当前位置: UU小说科幻灵异最后一个道士ⅡTXT下载最后一个道士Ⅱ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最后一个道士Ⅱ全文阅读

作者:最爱MISIC伯爵     最后一个道士Ⅱtxt下载     最后一个道士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四章:谁在吊唁

    readx;查文斌修道,道为何为?老子说:道可道非恒道,道要是说的清那也就不是道了,既然说不清那又为何要修?老子又说道:正复为奇,善复为妖!一个人好于坏,善与恶,皆在一念之间,人生来就不是单纯的,道可以抑制邪念,为向上,从德,同样它也可以成妖成魔。

    “任何实践都是需要理论进行指导的,中国的伟人**就是坚持了这一点。”顾老笑道:“如果查老弟不嫌弃,我愿和你结为忘年交,但绝不敢攀师徒名分,你懂得是我不懂的,我懂得只是对你进行弥补,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查老弟也绝不是泛泛之辈,只不过你我中西学用,各擅自家之长罢了。道家人不是最讲究一个悟道嘛?道靠一个人成的道那是小道,众人之力成的道才是大道,合众家之长融会贯通则为成道之路啊。”

    查文斌今晚获取的知识甚过于他过去几年,内心也是激动万分,不由的说道:“其实道教也认为世界是物质的,我们讲究金木水火土是五行之本,万物皆由这五行相生相克。五行最末乃是土,当然了最后万物的一切都归为土。我念过几天书,我也知道宇宙最初充满尘埃漂浮整个宇宙,由于引力的影响四处靠拢,形成各种大小不一的所谓行星,我时常在想,这正的是一切由土而来,由土而终。顾老既然看得起我,那晚辈自然是受之不及,多是现在道家弟子式微,又让这时间多了几分邪念,今晚我看老先生还是休息,由我们把守便好。”

    “好吧。”顾老起身道:“记住,鬼魂不可怕,它不过是一种比较强大的磁场,当它遇到比它更强的磁场时就会被击碎。你精通五行之术,就是调动磁场并且集中,所以才能克制邪魔,如果鬼魂真那么强大,那这地球上怕是早已经不够它们呆的了,我们是一代人,人可是几百上千代了。”

    等到那老头也去睡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我们仨,其实我想说,我也可以不用守夜,这真的就没我什么事儿,但是看着叶秋那冰冷的眼神我还是闭嘴了,就绕着火堆靠在墙上,就这样靠了**,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那**是平安的,一大早林子的鸟叫就把我给吵醒了,刚睁开眼就觉得疼,这被火堆熏了**,人都快要成包公了。屋内已经有香气在飘了,揉揉眼睛一看,他们都已经在院子里了,小白正在煮粥,这家伙可把我给馋死了。

    一大碗热的吃下去人也舒服了很多,跑到小溪里洗了一把脸,精神抖擞,看查文斌的黑眼圈就知道他昨夜没睡,今天的主要任务还是登山。

    吃饭的时候查文斌跟我说道:“等湿气散一下就走,不过我想小忆你昨天在哪儿丢的最好今天带我们去一趟。”

    我嘴里啃着馒头道:“别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想查文斌给我来了一句:“叶秋已经去了……”

    “**,他人呢!”我抬头一看,刚早上我是没看到他啊,不见的还有那条狗,这家伙:“他要是把呆呆给弄丢了,我非找他拼命,还真是俩兄弟啊,上阵一点不含糊。”

    正和查文斌说着呢我就听见一阵狗叫,林子里一人一狗先后走了出来,叶秋手里有一把青草正在挥舞着,他径直走向查文斌道:“看!”

    我瞟了一眼道:“这不思茅草嘛,大惊小怪。”

    查文斌拿着那把草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又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最后他掏出一个火折子点了起来,这新鲜的草一点就起烟,我顿时让开,他却把鼻子凑了上去跟抽大烟似得猛往鼻子里吸,我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着癖好了。

    “哪发现的?”他抬头问叶秋。

    “离这儿不远有个大土丘子,这狗认得路。”

    查文斌看顾老很感兴趣就把那草递了过去道:“这叫坟头草,这东西要是长在坟上点了就起青色的火,若不是不在就是黄?色的火。若是在坟上长得,它的根就会沾着尸气,闻起来就会有尸的味道,一烧便知。”

    说罢查文斌又在院子旁边找了一把思茅草点了,他把同一种但取自不同地方的操点燃后果然火焰的颜色是不同的,不光如此我看到连烧成的灰颜色也不同。院子边的呈白色,而叶秋带回来的呈黑色,至于味道我就分辨不出来了。

    “是不是昨晚那个?”顾老问道。

    查文斌看了我一眼,我那心里有点毛,果然他就说道:“八成是,小忆惹回来的,这东西有个**,要是谁惹到了就会跟着谁,只要我们在这片林子活动,今晚还是会来的。”

    我叫道:“跟人?别吓唬我行吗,我也没惹他,真不行待会儿你们带我去给他烧俩纸钱磕头赔罪说说好话。”

    “你烧给人家,人家也未必稀罕,这荒郊野岭的。”查文斌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道观道:“这里起码荒废了有一百年,这种地方建个道观本身就有疑问,我早上看了一下,此处乾、震、坎、艮,坤、巽、离、兑八个位置,此道观唯独居居中西南坤宫,我想我的先祖们是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的。”

    查文斌对顾老说道:“坤宫属土,与艮宫生门相对,因万物春生秋死,春种秋收,所以这个位置又叫做死门。死门位,种瓜不结果,住人不得活,怎会偏偏修一间道观在此,这不是自寻死路嘛?稍有点风水常识的人都能看出其中蹊跷,我不信这建造者会是偶尔为之。”

    顾老问道:“那查老弟,什么人才会把建筑放在死门上呢?阴宅嘛?”

    “任何建筑都不会修在死门位,死门是大凶象,入葬者必定不能安息,后辈不能萌祖上阴德,于情于理都不可以。过去我听闻有人想祸害他人便寻道士给仇家寻穴,那人收了钱财便找了个死门位哄骗大户人家说是良穴,结果家中祖辈过世下葬过后不到三年,那户人家便从此绝迹。用风水杀人于无形是很为歹毒的,既是道观更不该如此,过往修行的道人居士若有不知的在此地隐居,轻则病重,重则暴毙。”查文斌回头看了一眼那道观道:“看似三清护佑,一派清闲,实则是个藏污纳垢的鬼地方。”

    顾老道:“那是任何都不宜?”

    “除了吊丧和捕猎之外。”查文斌一说到这儿又喃呢了一句,他回头又看了一眼道:“吊丧和捕猎,适合这地方肯定不是捕猎,难道是吊丧嘛……”

    我说道:“如果是吊丧,那昨晚我们可就是睡在灵堂里了,谁来吊丧,那个玩意嘛?”我顿时心里有一个想法,该他娘的不会是那些东西来吊我们的丧吧……

    “赶紧的收拾一下全都走。”查文斌好像有所察觉了招呼道:“叶秋你带路,我们过去瞅瞅。被小忆这么一提醒,我突然心里觉得有些毛,真是这样昨晚我们可就是被朋友来串门了!”

    串门,谁来串门?串谁的门?这是一个非常难以解释的想法,但是我却有点明白,如果这片地方从来就不是属于活人的,那又该是怎样,对于我们来说是去祭奠死去的人,因为我们的世界是阳的。那么阴间的人呢?按照顾老和查文斌的说法,这个世界的确是可能存在着阴司的,或者说是阳间的人看不见的世界,按照阴阳相对的理论,有生必有死,有阳就有阴。阳间的人自然是去吊唁死去即将阴间的人,那么若是阳间的人突然闯入阴间的世界它们该是会怎样看我们?它们是不是也会有一套自己的社会体系,来吊唁我们这些误入的阳间人。

    答案是未知的,可是当我们踏入那些从未有人涉足的林地里,拨开那些比人高的的灌木后,一切就有了头绪。

    诸如叶秋所描绘的那种土丘,这里遍地都是,大的小的,石头的,砖块的,无一例外它们被修建成了四面三角的形状,当顾老看到其中一座大的用石头垒砌缠满了蔓藤的建筑时他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金字塔,中国第二次发现了金字塔!”

    我没有去过埃及,但是不代表世人不知道金字塔是什么模样,可我明明听到了他说第二次……接下来顾老的一番话则更加让众人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几年前在你们中国的另外一个地方,东北西部的喀喇沁牛河梁村第一次有人发现金字塔形的陵墓,大大小小有数百座之多,根据测算,这些墓的形成时间是在公元前5500年,其中发现了一具男尸嘴里含着有一块玉环,他的胸部还佩置一碧绿色无头无尾无足的玉乌龟,这些消息都成了禁秘,我也是刚刚不久才通过内部人士确定它们的存在,尤其是那个玉环刚好可以把乌龟卡进去转动。可是后来你们的玉雕大师照着玉环和乌龟重新做了一比一的复制品想进行研究却发现无法卡进去,这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谜团。”

    “玉环?”查文斌脑海里顿时想起了什么,他从怀里摸索了好一阵子拿出一块红布包着的东西道:“顾老,今天您就给看看这个东西,说起来它和您也是有点关系的……”

    说:

    晚安了朋友们,早上出去运动了一下,人脖子很酸,下午恰好被朋友拉去钓了一天鱼,哈哈

    ...

第一百六十五章:人鬼契约

    readx;我在洪村生活了二十年,我的父辈在这里生活了四十多年,我的太爷爷自从清末就到了洪村。这里有上百户人家,风风雨雨将近百年的光阴,我从未听说过狮子上的顶峰是有人住的,也从未到看过这里居然还有星星点点的灯火。

    那些屋子都是用巨大的长条石整块垒起,有两间的,也有三间的,再大的还有两层的,粗略数了一下,这山顶上有不下二十来户人家,如此的规模洪村人竟然会不知?

    “二呆,你去瞅瞅?”我想,他的身手是我们之中最好的,即使有危险他也一定能全身而退。

    查文斌给叶秋使了个眼色,看来他和我的想法一致,叶秋点了下头反手拿着寒月弓着腰就摸了上去,他的速度极快,半蹲着身子就像是幽灵一般穿过眼前这片开阔地。我们相隔不远,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的举动,我的枪口也在移动,若是有危险,我会毫不犹豫的射击。

    叶秋很快就到了离我们最近的那间房子,这里所有的房子都没有门窗,他贴着墙壁像个贼一般透过窗户往里探了两下,那缩头的速度比乌龟还快,一看就是老手。

    我叹道:“真他娘的专业啊,这小子以前准是个毛贼啊。”“别废话!”查文斌喝止了我的感叹,他也在观察着这里的动静问我道:“以前听说过这里的情况没?”

    “没有,我想如果有人知道,我爹应该会告诉我们。早些年他们也来狮子山活动,砍树打猎采药什么的,但是从来没有人上来过。”

    “不对。”顾老转了个身对我说道:“夏老弟,你觉得靠山吃山的乡村人会舍弃这些资源嘛?洪村并不是一个地产富庶的地方,没道理先人们不到这里来寻活路。”

    我一听这话就有点不舒服了,挨着小白的面子也不好发作,只是说道:“顾老的意思是我父亲没有说真话?我打小在这山里长大,可从没见过这山上下来过人,更加别说这里还有灯火。”

    “你误会了。”顾老说道:“洪村有一百年历史,你父亲对前五十年的事情是一无所知的,如果是前人刻意隐瞒了这里呢,或者是误导人们不要到这里来呢?中国有句成语叫作三人成虎,同样,这片地方,如果有一半的人都说不可以去,那另外一半的人自然也就不会去了,即使说的那一部分人自己也没有去过。”

    我寻思他说的也有道理:“这个好办,回头找个年纪大的问问,再说这林子这么难走,谁会愿意往上爬。”

    “走!”查文斌拍了我一下,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叶秋在那边发信号示意是安全的。

    叶秋对站在屋外的查文斌道:“里面没有人,屋里有一盏油灯你去看看。”

    “哦?”查文斌跨过门槛的时候还稍稍迟疑了一下,接着他便走了进去,我则在屋外守着,这鬼地方,我是不信有人还会点油灯的。

    进屋后的查文斌用手指轻轻贴着那油碗的边缘摸了一下道:“碗还是凉的,灯没点多久,感情这是为我们准备的。”

    袁小白呵呵笑道:“你觉得会有人这么好,他是不是坐在山顶上看着我们爬了一天累了特地给你找个地方住,指不定啊人还给你准备了一锅饭呢。”说着,她就往屋内的灶台走去,刚一转身她就“啊”得惊叫了一声道:“锅里有热气!”

    她吓得没敢掀开锅盖只是往后退了两步,我听到里面的动静便也直接从窗户上翻了进去喊道:“都退后,让我来!”

    这一句话喊完空气瞬间凝结,我想怎么有点不对劲啊,转身一看,好家伙,那帮子全都退的离我有几丈远了!这是真后悔啊,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上,一手端着八一杠一手颤抖着去拿锅盖,心里暗想,要是蹦跶个什么,老子就给你一梭子。

    掀开锅盖的一刹那,我顿时觉得肚子饿了,为啥?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呆那蒸汽稍稍散尽我探头一看道:“这是哪位神仙伯伯可怜我们啊,为我们准备了这么一只老母鸡犒劳啊。”

    没错,锅里有一张藤条编制的饭架子,架子上有个土灰色的大锅,锅里有一整只老母鸡,鸡汤还在冒着热气,那锅里的水都能听到“咕噜噜”得冒泡声。说实话,这饿了一天了,风餐露宿的,我还真受不了,伸手就像去扯一块吃吃,后面查文斌大喝道:“别动!”

    “干嘛啊,这是只鸡,熟得!”

    他快步的走了过来拉开我道:“你觉得这地方会有人给你炖鸡吃嘛!你觉得会有嘛!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愣着那一想,对啊,这山上哪里会有人炖鸡呢。查文斌把我拉开后迅速走向灶台,灶台里头还有点火石子,就是木柴还没燃尽时红的炭火,顶多也就刚熄十分钟。这屋里还有一口水缸,查文斌也给打开了,水缸里的水是满的,挨着灶头是一张饭桌,他用手擦了一下,桌上没什么灰,这里的一切看着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农户,就好像十分钟前女主人正在张罗着晚饭等着男人收工回来的场景。

    另外一间屋里有一张木**,很原始,下面铺着一些干草,上面的被子居然是麻制的,屋里地上还散落着几件衣服也是麻的,款式却非常不同,是那种对襟开的,有点像是汉服的造型。我们把这间屋子逛了一圈后都很自觉的退了出来,几个人一出门犹如是从监牢里放出来一般飞奔,为啥?只因为顾老那一句话,他在屋子里随手拿了个罐子说道:“这东西看着可有些年头了,起码得是两到三千年的民间土窑烧制。”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不用再说,那些麻制品,那些粗糙和古老的生活用具,那盏油灯,这里的一切都不是属于现代文明。整个屋子里没有发现任何一样塑料制品和现代工业制品,袁小白最后说了一句话比较恰当:“我感觉我们一下子就穿越到了古代,走进那个屋子就觉得是回到了几千年前。”

    穿越?屋外的星星点点的朗朗乾坤,不会因为爬一座山就穿越到三千年前,那也太扯了。可是这间屋子的一切又是那时候的摆设,你要我怎么相信?

    查文斌看叶秋的脸上有些不自然,叶秋常年只有一副冰冷的表情,可是今晚他的两道眉毛之间多了一丝忧愁。

    “有异样?”

    叶秋抓着一把泥土放在鼻子上嗅了一下道:“没有,但是很熟悉。”

    “熟悉什么?”我问道。

    他放下手中的土站起来道:“这里的一切,我的直觉告诉我,我曾经来过这里,右手边第三间房子后面有个水井。”

    为了证实他的直觉,那只好便是去走一遭,当我们顺着叶秋的指引到达那个地方的时候,我顿时觉得天昏地暗,确确实实是一口八角井,井水不深,借助手电就能看到底。我看着他,从他眼神里我甚至读出了一丝恐惧,他在害怕……

    害怕什么?突然间,叶秋纵身一跳,他的速度极快,以至于我的手电都跟不上他的脚步,三下两下叶秋便消失在了夜幕里,只留下我们四人不知所措。

    “追!”查文斌只说了这个字便也跟了出去,顾清和年纪大,小白是女人,我前面看着查文斌飞奔,后面又怕他俩出事,只好落下速度顺着他们奔跑的方向走去。

    “疯了,这俩人都疯了!”我扶着气喘吁吁的顾老对袁小白说道:“明天一早我们就下山,这他娘的都是什么鬼地方,还有那两个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我们当什么了!”

    顾清和喘了口气得空说道:“夏老弟,你不觉得这里很有意思嘛?”

    “有意思?”我想你这老头大概是也脑子不清醒了:“得,有意思你们去玩去,我反正决定不玩了,在家呆的好好的不睡觉,跑这儿来一而再再而三的闹鬼玩,老教授,你那套资本主义的理论可教育不了这无产阶级的鬼魂。”

    我正烦的时候,袁小白喊道:“小忆,快看,那儿呢!他们在那儿!”

    我抬眼一看,好家伙,那两人一前一后的正站在山坡顶上,两人的目光都没看着我们反而是低头的。

    “喂!”我喊道:“找到什么了嘛?”

    可是查文斌和叶秋都好像没有听到我的声音,这两人,真是的,我又喊了一声:“干嘛呢,在那有宝嘛?”

    这一声过后,查文斌有了反应,他抬头四下查看了一番,然后又底下头弯腰伸出手来。

    这两人到底是要干嘛呢!我离着他们不过也就三四十米,看的真切,他那架势好像是要拉扯什么,不一会儿果然我就看到有个人伸出手来,查文斌一把就给拽了上去,然后笑着拍打着那人的手臂。

    嗯!不对,这家伙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他背上居然还背着一把五六半!

    说:

    黄金票啦啦啦,明天第五妥妥的

    ...

第一百六十七章:谁是谁?

    readx;哎哟我去,那个瘦高个的家伙怎么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他还和查文斌很熟啊,两个人勾肩搭背的有说有笑,当他转过脸的一瞬间,格老子的,这他娘的怎么还和我长一样了,这是什么情况!

    “快走开!那他娘的不是我!”我死命朝着那边喊,可他们就像是听不到一般,我四下转身一看,他娘的小白和顾老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了,怎么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刹那间,我顿时觉得我被这个世界抛弃了,这是怎么了,我看着对面的那个“我”一举一动那神态,那模样都跟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不对啊,我停下来看着自己,手是手,脚是脚,能蹦能跳能喊,可他们咋就是看不见呢!

    我一急,突然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有一杆五六半,好家伙,我拿起来就对着天空搂响了火。”呯”得清脆一声过后,我终于看到查文斌对着我了,而这时,他身后的那个“我”正举着五六半朝着他和叶秋的脑袋瞄准着……

    “啪”得一下,我吓了一跳,难道是对方开枪了嘛!不对,我怎么觉得我的脸火辣辣的痛啊,我睁开眼一看查文斌不正在我身边么,刚想说点什么,他就劈头盖脸的骂道:“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好端端的放什么枪,你是不是想把叶秋给打死啊!”

    “我……”我四下一看,哎哟,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了一个坑里,再看叶秋正在我身边站着他的衣服腰上一个有个洞……

    原来我是做了一个梦,查文斌说我跟着小白他们没跑几步就栽进了一个坑里,人好像还摔晕了过去,叶秋下来拉我,我居然朝他放了一枪,亏得那小子命大,子弹只是贴着他的皮擦了过去。

    我掐了一下自己,很疼,我再看看,小白,顾老、二呆,查文斌还有那条狗都在朝我围观,我起了一下身除了后脑勺还有点晕乎乎外就是身上的泥土有一堆了,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查文斌一个箭步先跨上了坑沿,叶秋看着我醒来也默默的走开,这时,查文斌伸出手来,我刚好顺势把手递上去想让他拉我一把,突然我意识到,不对!

    “别动!”我对着他喊道,这一下可把他弄了个莫名其妙,他有点不耐烦的说道:“你还要发什么神经,想呆就自个儿呆着好了。”

    我看他有点生气,我把脑子里刚刚做梦的场景回想了一遍,虽然有点糊,但还是能清晰的记住。查文斌转身想走,我又喊道:“等等,你们都站在那别动,先听我说个事儿。”

    连袁小白都开始说我了:“小忆,你怎么这么墨迹了现在。”

    “不是,你们先听我说,我刚才根本不知道自己摔了下来,我只记得刚刚我和你还有顾教授一起去找他们两个,然后我就看到文斌在坑边站着伸手拉人,接过我看到拉到的那个人居然是我!我喊你们,你们还不答应,我又只好放枪,然后我看到文斌侧过身来,他后面的那个我居然朝他开枪,我怕……”

    小白说道:“你怕什么,一个梦而已,你摔坏了脑子吧。”

    “不是!”我有点急了,我说道:“如果文斌现在伸手拉我,那就真的和我梦里是一样的场景了!”

    查文斌听我这么一说也把手给收了回去,转而问小白道:“你们看到他是怎么掉下去的嘛?”

    “没看清,”小白说道:“我们看到你们跑了就去追,小忆跑得快,没几步就看不到人了,然后就看见他躺这里了。”

    “顾老,您看见了嘛?”查文斌问道。

    顾清和也摇摇头,不过他却说道:“这事儿有点古怪,我知道当人的身体休息的时候,有时人的魂魄不会休息,它们会到处乱逛,并模糊的存储下来,但是它没有借助身体的帮助,所以是模糊的。不知道你有这种感觉没有:某天你到某个地方或发生某件事情时你会惊奇:咦!这个地方或者经历我好像遇到过啊,但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

    “有、有”袁小白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我真的有过,老师,这是为什么啊。”

    “这个问题全世界都有发生,而且概率极大,曾经也有科学团队研究过,但多没有让人信服的答案。”顾清和看着查文斌道:“查老弟,不如我们来做一个测试,你等下拉起小忆试试,如果真如他梦里的那般,或许我心里会有一个解释。”

    “好。”查文斌转身对叶秋说道:“小哥等下就麻烦你招呼我后路,留一手。”

    叶秋低声嗯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这时查文斌对我伸出手道:“来,起来我拉你。”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了手,查文斌拉着我一个发力,我救势就爬了上来,上来之后,他拍了拍我肩膀上和后脑勺的泥土,我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细节怎么好像也看到过呢。这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五六半,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我特地把枪的保险给关了,这下总不至于我会拿枪去打查文斌的脑门吧,我和他没冤没仇的。

    正想着呢,突然耳边传来“呯”得一声,这清脆的枪响让我心里顿时大惊,这不正是五六半特有的声音嘛!

    这一声枪响,何止是我大惊,哪个人不是惊得瞪大了眼珠,查文斌侧过身去就找那枪声的来源,就连叶秋也忍不住朝着那边多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我看到查文斌的后脑勺上突然开始起了变化,先是缺了一个小洞,洞里我都能看见他蠕动的脑浆,接着一条小虫从他脑门里钻了出来,然后是第二条,第三条,那些虫子有着长长的尖牙,它们的尾巴上长着钩状的刺。他脑门上的那个洞开始越开越大,从里面涌出的虫子也开始越来越多,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就在此时,不知怎得我再一看,好家伙,站在我对面的哪是什么查文斌啊,明明就是一个腐烂不堪的怪尸啊,而且还不止是他,连原来的叶秋、顾老和小白都成了那副样子,他们正朝着我扑来……

    我举起枪,“呯”得一下,子弹呼啸着贴着那怪尸的头皮飞离而去,为什么我会打偏,我的脑海里还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视线已经是面向天空,我倒下了,迎面倒下,我的额头中了一枪,我可以感觉到那个弹洞把我的脑袋炸成了个窟窿,里面的血和里面的脑浆开始喷涌而出,而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

    这一声枪响,查文斌大概也吓了一跳,回身一瞧身后哪里还有人,空空如也,除了叶秋小白还有顾老之外,那个“我”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再看,对面那儿不正是小忆气喘吁吁的往这儿跑这嘛,他们的脑子在那一刻彻底短路了,而我却在为刚才自己的那一枪暗自叫好。

    是的,我打中了查文斌身后的那个“我”,我看到子弹爆开了他的脑颅,那个一定是个冒牌货,不是脏东西就是什么鬼怪吧,离着他们还有七八米的时候我就得意的喊道:“你身后那个是假的,亏得老子出手,要不就出大事了!”

    那些人好奇怪啊,我这么热情,他们居然这么冰冷的看着我,尤其是小白,她看到我出现的那一刻整个人好像都在颤抖,我觉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于是就想伸手去拉她一下,没想到她却“啊!”得大叫了一声,跟见着鬼一般朝着查文斌的怀里扑去。

    “你他妈有病啊!”我没好气的说道:“哎,那货呢,我刚打中他了!”

    我拨开一脸惊愕的查文斌往他身后一瞧,什么都没有,我拍了一下叶秋的肩膀道:“老二,你刚看见了嘛,有个东西在你们身后要打你。”

    正和他说话呢,突然叶秋脸色一变,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劈了一记手刀,刚好那瞬间我把胳膊给抬了起来准备去摸摸小白的头,就这样,那记手刀劈在了我的胳膊上,当时我就觉得自己痛得连哭都哭不出来,整个人捂着胳膊就往下倒去,气儿都没法喘了。

    这时,呆呆从一旁的草丛里蹿了出来,在我身边转了一圈后朝我脸上舔了两下后又去了叶秋的身边,我听到顾老说:“他是夏老弟,没有错,我想我真的见到了这个奇迹般的时刻,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瞬间。”他有些激动,手舞足蹈的想俯下身来想扶我,我觉得他有些奇怪,甚至是这几个家伙都很奇怪,我朝后挪了一下,喘了口气道:“叶秋,老子***跟你没完,还有查文斌,老子刚才是救你来着,你们一个个都是什么意思!”

    “狗是不会认错主人的。”查文斌对怀里的袁小白轻轻说道:“没错,是他,这真的是小忆,你不要怕……”

    我听他居然这样和小白说话就更加糊涂了,蹲在地上吼道:“怕什么?难道不是老子还是鬼啊,你们这些傻逼,刚才你们后面的那个才是鬼!”

    叶秋淡淡的说道:“不,刚才那个也是你……”

    说:

    这个章节看不懂的,建议看三遍,这里有两个“我”,脑洞多开一会儿

    ...

第一百六十八章:时空的变幻

    readx;“我?你什么意思?”我觉得这事儿很有蹊跷,叶秋这人说话很少,但是他决不是一个说瞎话的人,“那我是谁?”

    叶秋对我说道:“你还是你,刚才那个也是你,我认得他身上的味儿。”他顿了顿又说道:“或许你现在看到的未必也是刚才我的我们。”这家伙什么时候也能说三道四了,而且还咬文嚼字起来了,挺像个读书人,可是他真的读过书吗?

    “这……”我整个人已经糊涂了,我看着顾老道:“老师,您是教授,学者,您说说。”

    顾老先是绕着我走了一圈,期间还伸出手来对我捏了两把,他招呼我们都坐下来之后拿了几颗石子在地上摆放了起来,他先是对查文斌说道:“文斌,夏老弟先前说的那个梦就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说出了那个梦境,并且我们也相信了,而且做了足够的准备,可这事情照样是按照他的梦境去发展了,这只说明了一点:是我们滞后了,而非是他超前了。”

    接下来查文斌把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跟我说了一遍,我听得那是云里雾里,怎么会这样啊!这世界上当真会有两个我?

    “超前了是什么意思?”查文斌问顾清和,说实话我们都是普通人,查文斌懂得那一套都是老家伙传下来的,可以说,现代科学这一块,他也就和小学生差不多水平,我也没比他强哪里去,基本属于不要读书的那一类。

    顾清和拿着三个石子,又在地上画了一条直线,把三个石子分别放在这段线上,他指着那线说道:“这根线就是时间轴,我们现在的世界是三维的,就是由长宽高三个数据组成,所以你看到的东西才会是立体的。又比如你用的符纸,在纸上画的画就是二维的,二维既是平面,三维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如果在三维的空间上加上这根时间轴,那就是四维世界。”

    “四维?”我可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世界,我的脑子有限,于是顾清和接着解释道:“从三维的世界看,长宽高是可以随意压缩的,所有东西才会有形状和大小的区别;四维的世界就是可以来看这根时间轴,简单来说,你们都看过录像机,那里面的画面是一桢一桢的,所以你可以倒退或者快进录像,前一秒在录像机里看到的人物和后面那个人物其实是同一个,只是我们可以随意暂停它。”

    他这么一说我稍微有点懂,但又不是很懂,顾清和看着一脸迷茫的我们,继续说道:“当然拿录像机来比喻四维是不恰当的,时间这根轴只能向前不能向后,因为历史已经发生了,你是不可能再去改变它的,如果你能改变历史,那么这根时间轴就会把我们的世界变成了无数个世界,每个世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又都是会不同的。”

    “在坑里的夏老弟说他做了一个梦,看到的世界和后来我们实际看到的大约相差了五分钟时间,他并不是从五分钟后穿越回到五分钟前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而是我们比夏老弟的时间慢了五分钟。时间是不能退后的,但是不代表它不能变慢或者是停滞,当速度超越光的时候,时间并不能发生逆转,但是你却追上过去的影子,可以看得到他,但是你无法和他交流。虽然时间不能逆转,历史也不会因此改变,但是你看到的影子的确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已经存在的并且发生过的世界,这就是平行宇宙。”

    顾清和又做了一个比喻道:“平行空间可能处于同一空间体系,但时间体系不同,就好像同在一条铁路线上疾驰的先后两列火车;它们也有可能处于同一时间体系,但空间体系不同,就好像同时行驶在立交桥上下两层通道中的小汽车。本来这两个空间之间是平行的,既不会有交叉,但是有某种力量很有可能在某一个点把这两个平行的空间交汇在一起,这样,你就有可能在那个点处于两个空间重叠的世界里,而这两个空间所在的时间轴又是不同的,那么就有可能看到过去或者是将来发生的事儿。”

    他指着我说道:“夏老弟看到的时候将来发生的事儿,那是因为夏老弟的两个时空交错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空间可以重叠。于是在坑里的夏老弟看到五分种后发生的事情,而那个从对面走过来的夏老弟也看到了五分钟前的自己,两个夏老弟在自己的时空里看到的都是彼此,都是存在的,因为他们的空间很有可能交错了。”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道我自己那一枪,难道……难道我一枪把自己给打死了!

    “那我不是死定了!”我说道。

    顾清和却笑道:“不会,从你枪里射出的子弹只是击中了交叉点的那个你,五分钟前的你并不会被现在的子弹射杀,子弹的速度超越不了光,也就追不上你曾经的影子。”

    “那现在的我到底是五分钟前,还是五分钟后,还是?”

    顾清和笑道:“是现在,现在你和我们又处于同一个时间轴了,也或许刚才我们几个也被交叉了,只是我们没发现,可是夏老弟你发现了。”

    查文斌接过话题说道:“如果按我理解的,就是阴和阳,只是我们互相看不见彼此,可是某些人却看到了阴间的东西,是不是也是平行空间交叉的一种呢?”

    顾清和笑道:“或许吧,但是我更加愿意相信阴是存在的,并且是物质的,和我们处于同一个三维世界,并且时间是同步的。”

    袁小白托着下巴说道:“那是什么东西改变了小忆的时间才会导致平行空间的出现呢?”

    顾清和指着那些亮着灯的屋子说道:“就像你们看到的,那些屋子的灯,还有摆设、家具,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几千年前的模样,我突然想到,如果有人在千年前把这里的一切都录制成了一个五分钟的短片,然后把整座山的空间范围都当做了一个屏幕,在这里不停的循环播放,那会是怎样?”

    这是一个空前的想法,我不知道顾清和是不是有什么依据,我说道:“我的确听说过在中国的某些地方,在一些打雷闪电的糟糕天气时候可以看到和听到古人的厮杀声。”

    顾清和说:“你说的那个地方在陕西蒲城,那支地质队里有不少人都见到了那个场面。说是在一天夜里,露宿在森林开阔地带的地质队,忽然听到帐篷外杀声震天,刀剑声和战马声交织成一片。天亮以后,队员们看到的依然是青葱一片,任何战斗的痕迹也没有。第二天又发生了类似现象,队员们冲出帐篷用手电筒一照,什么也没有。后来那支队伍在当地发现了一个古战场,你们知道参与发掘的人里有谁吗?”

    “谁?”我问道。

    “何老,就是那天你们见到的那位。”顾清和说:“他跟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有些不解,其实在欧洲,这种现象已经早有记载了。在17世纪的一天半夜,在英国的凯车地区,夜空中曾出现两支穿戴着金盔铁甲的军队,在互相厮杀。据记载,这个场面是刚发生于两个月前的希尔战役的重现。此后,上述景象又重复出现过多次,这种想现象又叫地磁现象。

    我跟他解释过,很多欧洲科学家认为地球是个大磁场,除磁铁外,很多东西都可能有磁性,只不过强弱有别罢了。在磁场强度大的环境里,并在适宜的温度、湿度和地电等条件下,人物的形象、声音就很可能被周围的建筑、岩石、铁矿、古树等记录并储存下来,在相同的温度、湿度、地电等条件下,这些被存下来的声像就可能再现出来。

    同样道理,屋里的地磁和建筑物也能录下主人活动的情况并长期保存,在一定条件下也会释放出来。这就是许多鬼屋里出现怪异现象的原因。”

    查文斌表示认同,他说道:“其实我也和师傅发现了这个问题,有些老宅子或者是新宅子里出现脏东西并不是我们认识的那种脏东西,它丝毫不会干涉宅子现在主人的生活,该出现的时候它出现,就好像完全不会理睬你,就算是我试着想去和它沟通也不行,遇到这种的时候师傅总是会用天雷符。”

    “雷?”顾清和说道:“那就是对了,磁场,当遇到强大的其他磁场的打击后会被打碎,雷电所产生的强大磁场是巨大破坏力的,足矣击垮任何磁力。”

    “您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像丢魂这个事儿,人在“丢魂儿”后如果遇到雷电的天气被找回的概率是很小的,我们以前都认为是被雷给劈死了,糟了天罚。如果这个说法,其实是它的魂魄磁场被雷电给击垮了。”

    顾清和非常兴奋的说道:“没错、没错。其实你们真的很厉害,可以调用自然力来克制磁力,这就是中国传统道教在科学上的一面,非常了不起。”

    我插嘴道:“那我看到的……”

    “你和这种情况不同,你是属于平行空间的一种交错,不管怎样,我都相信,在这座山的附近应该有非常强烈的磁场存在。”顾清和正说着,突然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好端端的那些屋子放佛是说好了一般,在同一个时间全部选择了熄灯,一种莫名的恐惧开始从四面八方袭来……

    说:

    先看着,估计还是有人看不懂……

    ps:我不是理科生,这两天家里在搞装修

    ...

第一百六十九章:另一个世界 一

    readx;从一个世界到了另一个世界,有时候真的就是一眼的区别。

    黑暗和寂静之外突然有了虫鸟的叫声,黑夜里呜呜作响的风声犹如鬼怪一般在你耳旁尖叫,彼此的呼吸就像是五线谱的音符被颤抖的双手从钢琴上演奏,乱而急促。

    良久查文斌才先开口说道:“这才是真正的狮子峰吧,冷、寂静。”

    我们的身后就有一间这样的屋子,片刻前它还是灯火通明的,片刻后它就像是一座被遗弃的坟墓,当我的手电照射到那古老的石墙上时,大片的枯叶和互相交错的蜘蛛网一下子就拉开了时间的距离,这或许就是它们本来的面目。

    袁小白尖叫着说道:“怎么会这样?”

    顾清和还想解释点什么,却被查文斌抢先道:“我宁可相信我们是中了障眼法,或许又像是顾教授所言,那台录像机终于停止了播放,不管怎样,我感觉到了这里的不详。”

    叶秋已经拔出了寒月,他小心的转动着身体环顾四周冷冷的说道:“是杀气。”

    这时查文斌从怀里拿出几枚铜钱来往地上一丢道,快速用手指拨弄了几下道:“一世祸害二世医,天延四鬼五生气,游魂六煞归绝命,伏位上爻道天机。”他的十根手指相互交错,那看得叫人眼花缭乱,几枚铜钱不停的变幻着方位,突然一下,查文斌举手朝着地面猛得一拍,几枚铜钱顿时一起被掀起又幡然落下,缓缓的从查文斌口中读出一句:“臀困于株木,入于幽谷,三岁不觌。”

    顾清和眼神一变道:“是个困卦。”

    查文斌对他看得懂卦象毫不意外,直说道:“我们有麻烦了。”

    顾清和轻轻摆弄了一下自己的镜框道:“中国人所说的四大凶卦之一,看来麻烦的确不小啊。”

    查文斌道:“从卦象看上,只说我们被困,但不是死路,能困住人的无非是阵法、陷阱或者是拦路石,先进个屋子瞧瞧吧。”

    现在石屋早已没了之前的光彩,眼睛所到之处竟是倒塌的石块,斑驳的苔藓还有丛生的杂草。眼下这里和鬼宅没什么区别,我只进去走了一眼便出来了,叫我晚上住在这儿,我宁可门口草堆里凑合。

    袁小白自从进来就一直高呼感觉不舒服,叶秋的眼神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像满世界到处都是他的敌人,一副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查文斌在屋里转了一圈说道:“好重的煞气,真想快点天亮看到明早的太阳。”

    我在想,哥,你这简直是在废话,我巴不得现在就天亮然后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今晚老子就在外面站一宿当作自己是干了一回守卫边疆的解放军夜哨。就这种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下子五分钟前,一下子三千年前的,老子管你是幻觉还是时空错乱,老子现在想回家吃我妈做的饭菜!

    屋外,一个篝火升起,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谁也不敢提睡觉的事儿,一口一个煞气一个杀气,指不定今晚还要闹出点什么来,于是我对查文斌说道:“查爷,要不弄点什么**出来设个保护圈啥的,跟孙猴子那样,我反正只要不出圈就行。”

    “噗嗤”袁小白笑了一下道:“可他不是孙猴子啊,也没金箍棒啊。”

    查文斌白了我一眼道:“叶秋已经做了。”

    我四下查文斌了一下,没见着啥玩意啊,这时查文斌又说道:“我们十米开外的草丛里,叶秋都放了线,任何东西经过,线都会动到他手上。”他停了一下又补充道:“是墨斗线。”

    袁小白把身子往查文斌边上靠了一下,贴得紧紧的,不料那家伙却把屁股挪了一下,袁小白自知自己被人刻意保持距离,那尴尬的顿时把头都放下去了。不过她还是率先打开了这尴尬的气氛说道:“文斌,这里真有鬼嘛?”

    我故意说道:“哎,孤山野凹的,没鬼?鬼都不信!”

    她立刻挥舞着粉圈对我吼道:“死小忆,能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

    “乌鸦嘴……”我低下头去哈哈大笑,转而一抬头,我豁然看见袁小白的肩膀上搭着一双手,我不知道那手是谁的,十指修长有点像是个女人,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而袁小白似乎根本不在意她肩膀上的那双手,还在对我指手画脚,我看到那双手开始慢慢朝着她的脖子收拢,一时间想喊她提醒一下却发现自己怎样都说不出话来了……

    很努力的抬起自己的手,才指到一半,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锁住我的喉咙,那就跟是被人掐了一般瞬间就整个人失去了行动力。

    不光是我,在我被那股力量拖倒地的时候,我看到顾清和的舌头都被掐得伸了出来,老人家的眼镜也落了地。突如其来的变故由不得任何反应,模模糊糊的我就听见查文斌在那喊:“咬舌头、咬自己的舌头!”

    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我强行集中起自己的注意力对准自己的舌尖猛得就是一下,那个痛得我是跺脚捂嘴下了狠手。说来也怪,这一下咬了之后感觉脖子上立刻松了好多,这时又听查文斌喊道:“转头吐血水!”

    我使出这辈子最大的力气朝着自己的身后狂喷唾沫,夹杂着腥甜味道和泡沫的混合物就像子弹一般从口中射出。

    “呸、呸、呸……”起此彼伏的不文明声音响彻了整个狮子峰的山顶,舌尖血自古就是最简单有效的辟邪克鬼器物,又称为“真阳遃”和“血灵子”,说是这种血是人身上最为纯正阳刚之物,集中精力一次咬破后喷出就可以让鬼怪退避三舍,不过坏处除了你的舌头会痛上好几天外身体还会瞬间就感觉虚弱起来。

    垂头丧气的我大着舌头对叶秋含糊不清的吼道:“你的线呢!你的警报呢!”

    查文斌起身道:“行了,没他谁也来不及救你,你看他手指头。”这时我才看到叶秋的中指上面全是血,原来是他手上缠绕的那根墨斗线竟然像刀子一般切进了肌肤之中,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默默把线扯开随手扯了个布条子一缠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几个是直接从下面上来的,外面得那些挡住了,里面的就没办法了。”

    “下面?”我指着自己盘坐的地皮道:“这下面?”

    查文斌点点头道:“你扒开草堆看看。”

    不知怎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有点想抽他,觉得这是个坑,举在半空的手想了会儿还是放下了。我不干不代表别人不干,袁小白就比我抢先动手了,拿了个石头在那拨弄了没几下我就听见她“啊”得大叫一声。

    “怎么了?”我赶紧跑出去,她连连往我这边靠,一边用脚不停的踢着草地一边鬼叫道:“死人!有骨头!”

    没错,这娘们还真的刨出了骨头,一截已经泛黄变黑的大腿骨正露在地面,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娘的查文斌,你知道是这玩意还带我们在这过夜?

    叶秋包好了手指轻轻指着四周道:“这里全是。”

    “我去你娘的,不行,我要回家!”说罢我起身就要走,这地方半分钟我也不想呆了,查文斌却一把拉住我道:“你往哪里走?你走得下去嘛!”

    我指着自己的嘴巴道:“老子舌头已经咬烂了,再来几个我咬什么?我是不是得拿石头砸脑门弄出点血啊!”

    “你吵什么!”查文斌对我呵斥道:“自己看看!”

    他手里拿着一个罗盘,这玩意我可看不懂,瞟了一眼就没兴趣了:“我又不是道士,你给我看这个有什么用!”

    查文斌突然很生气的样子拉着我往他罗盘上贴道:“我叫你看得是这上面的指针!”

    “咦!”我很惊奇的发现这会儿这罗盘上的指针在转,以几乎快到根本看不清楚的速度在疯狂运转着,我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又意味着什么,这时顾清和叹了口气道:“夏老弟,你先稳稳,这里的磁场已经完全紊乱了,现在下去你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迷失。”

    “这……”我看着查文斌,这家伙现在脸上表情可不轻松,他想了一下对我说道:“群魔乱舞必有异象,你要么等,要么就去送死,留在这里被困着还有生机,要是强行突破就必死无疑。你别以为我不急,我也在等。”

    “等什么?”我问道。

    查文斌指着天空道:“等这头顶的几片云散开,今晚是农历十五,月圆之夜,本就是阴煞汇集的时节,现在时辰还早就已经这么多蠢蠢欲动的,等到子时天煞贪狼大亮之后,这地方必定会是另外一片场景。”

    说:

    第一更开始

    ...

第一百七十章:直觉不会有错

    readx;贪狼是什么星?贪狼便是北斗第一星,也是最好辨认出的一颗星,古人说:“贪狼铃火四墓宫,豪富家资侯伯贵。”这颗星自从观星术出来之后便是最为重要的一颗,因为它在古代是上战场之前,术士必要为带兵将领占卜观察的一颗星。有人说贪狼主祸福,主桃花,此桃花非彼桃花,真正古时候的桃花指的是人缘,并不是单指异性,若是有祸福当提醒注意被出卖。

    查文斌是个道士,他和顾清和不同,顾清和是个学者,虽然他尊重宗教,尊重传统,但是骨子里他依旧还是个学者。学者会从科学的角度去解释他所能解释的一切,可是中国的道教,洋洋几千年的历史,留下无数的未解之谜,岂会是科学又能完全解释的通呢?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自然是有它存在的价值,换一句话说,存在即是合理的。谁也不能解释烧香到底能不能让先祖感受后人的祭奠,谁也不知道地府里的钞票是不是就是千年不变的黄纸,谁也更加解释不了那些繁琐的观星术是古人如何用肉眼去排列去推测,只是它们流传了下来,继承了下来,便是对这最好的解释。

    那几个小时里是最为难熬的时光,我低头沉默,曾经让我无比自信的五六半在这些东西面前如同烧火棍。袁小白一直跟在我和顾老的身边大气都不敢喘,顾清和眼下倒是很兴奋,这老头似乎很乐意看到自己再被掐一次,叶秋自始至终没有坐下,他的目光如同鹰一般紧紧的盯着四周的一切,我知道头顶的那片云终究是会有散开的时候,因为查文斌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夜里,这山顶没有风,不知怎得四周竟然开始慢慢起雾了。起先只是觉得有些湿气,到了后来竟然头发上都开始流水了,好在这里还有火,不过这样的气氛徒添的只能是无限的恐惧。四周,每一寸土地都像是累累的白骨在向你招手;周围,每一栋黑漆漆的宅子都像是为你准备的坟墓,冷不丁的就会从里面出来几个长发飘飘的东西,我时不时的还得注意身后。

    查文斌在四周的地上又插了旗子,红、黄、青、白、黑五色各一面旗,这些旗子都是三角形,比巴掌略大,都镶着齿状边,上有一条黄?色红边的飘带,旗杆用得都是木藤。查文斌说,这些东西会守护我们,他说令旗是敕召万圣赴坛场的,不仅能驱邪招魂还能发阴兵,有这些东西在即使还有邪物敢靠近,他也能立即召唤兵将诛杀。

    “早就好拿出来。”我对他说道:“查爷,一人再给一道符吧,我拿着就放心好多。”

    他布置完这些东西后说道:“有这个就不用了,五行令旗半年才可以用一次,因为这里从未开过坛,你拿着符反倒容易吓走阴兵,你只要记住旗不动你别动,旗动也千万不要出了这个五角连线的圈。”

    这五根旗子之间都有一根红线相连,刚好呈现一个五边形,每根线下面又吊着一个细小的铃铛,有任何风吹草动这些铃铛就会在第一时间报警,只可惜,今晚的山顶无风。

    雾气越大意味着煞气越大,查文斌一个劲的提醒我别睡,他知道这种时候放松往往就意味着危险。

    顾清和到底是年纪大了,这雾一起来他就觉得浑身骨头酸痛,说道:“山势高,林子密,白天太阳一晒水汽都在这儿凝结了。”

    查文斌还是尊重他的,就像他尊重那些不相信他的人一样,只是对顾老提醒道:“大雾笼罩,乾坤昏暗,天地不清,顾老尽量保持火不要灭了。”

    “哦?查老弟从这雾里现在瞧出来什么了吗?”

    “啥原因起雾,在我看来就是阴阳不合。”他接着说道:“这个阴阳不合你看是天灾还是**,我们道家的文化是天人合一的文化,“天人也人天也天与人一也”,天人分不开,可以是天降,其实是人造的麻烦。这里本是阴煞之地,白骨遍野,夜间月圆又是阴气最重的时刻。而我们几个除了您之外都是年富力强的年轻人,火气旺,阳气重,在这儿时间呆久了就会被阴寒之气侵蚀,这里的东西不欢迎我们却又奈何不得我们,便起了这心思逼你下山。”

    查文斌又看着我道:“就像方才小忆那般,若是下了山必定是更为凶险等待,现在我心里有点底,这一整座狮子峰怕就是个人造物件。这里曾经的原住民,这里曾经的建筑,这里的一切怕都是为它而存在的。不过这雾终究会散去,人造的终究是人造的,自然之道不可违,神鬼也不例外,我估摸着再有一个时辰这些云雾都会散开,今晚这样的月圆之夜它们没有理由放弃机会。”

    “什么机会?”顾清和问道:“查老弟指的它们可是邪物?”

    “正是!”查文斌正色道:“不管顾老如何理解阴阳两界,在我的世界里阴和阳就不该互通,既然在了那一头就别来招惹这一头的人,此处看似风水绝佳但因常年戾气横生,有些鬼怪也在意料之中。如同顾老所言,我认为任何形态的鬼物都是有生命的尽头的,一旦那股戾气不在,怨气消失,它也便跟着一块儿消失了。所谓渡己渡人,自己先正再去谈邪,人由五行精华所生,由土起由土灭,入土为安。这邪物便是自阴起,自阴灭,这月之精华本就是纯阴之物,对它们而言好比是我们晒晒太阳便可以强健体魄道理一般,等到云开月现之时,我应该能瞧出个一二。”

    正说着,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铃声,“叮”得一下,我立即东张西望拿着枪守着屏住呼吸,这时我看到右边靠近顾清和的那面白旗动了一下便大喊道:“那儿,顾老那儿!”

    就在这时,叶秋一个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手中的寒月如同猛虎一般出鞘,这刀本是黝黑无光,可在这样的夜晚它却显得格外闪亮。寒月本就是用天外陨石打造,且形似新月,寒气逼人,乃是属极阴的兵器,又因被贼人所害铸刀主人徐夫人,恨意极重。查文斌曾说,此刀乃是邪刀,用来克邪讲究的便是以毒攻毒,用刀的必定是个冷血无情孤独怨念之人,配合叶秋的冷,这寒月倒是和他般配。

    对着浓浓的雾气,谁也没看到到底是什么东西,叶秋手中的刀已经划过,一记漂亮的十字连斩过后,仿佛把那雾气都给撕成了四瓣,刀风所过之处雾气竟然留下了一丝裂缝……

    他不是在瞎比划,他和查文斌不同,他靠的是直觉,查文斌如果将来能够成道,那么叶秋倘若没人守护就会成魔。当那空中飘落下几缕黑发的时候,刀已经入鞘,叶秋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我想那个东西或许已经被他结果了吧。

    顾清和抬头看着叶秋的背影道:“小兄弟好重的杀气。”

    “他是个疯子。”我笑道:“除了那条狗之外,谁都和他玩不到一块儿去,刚才没吓到您吧?”

    我这么一问,顾清和倒是愣了一下,转瞬间他又抬了一下眼镜道:“还是有点后怕的。”

    我笑了一下便不再说话,其实刚才我看得真切,叶秋的刀是贴着他的头皮而过,我自认为我做不到顾清和那般的稳如泰山,即使我比他更加了解叶秋。都是这般的危险依旧面不改色,这老头当真不是一般人,我忍不住又偷偷瞄了他几眼,他此刻又恢复成了那个疲惫的老人,眼中的那一丝精光再次消失。

    叶秋经过查文斌的身边,他问道:“有东西?”

    叶秋摇摇头道:“可能是风吧,或许是我太敏感了。”

    查文斌轻声说道:“若是有东西,我这脚下的五色旗会动,方才那白旗并不是风吹动的。”

    “知道了。”叶秋回应了一句刚想走又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方向刚才的确有危险,只是我或许判断错误了目标。”

    真的错了嘛?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错,但是直觉的确是存在的,查文斌曾经说过,有一种人修炼密宗九字真言可以到达出神入化的本领。无论是佛教、道教还是密宗,包括日本和印度,九字真言都有自己的一套来历说法,但是谁也不承认谁,可唯独这九字真言在哪一家宗教里对应的作用却是大同小异,其中九字“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中的第五个“皆”字在每一门宗教里体现出的作用都是直觉,也就是所谓的第六感。

    密宗说“皆随心所欲地操控他人之心,至此修得他心通。”,曾经私下里查文斌有和我讨论过叶秋的背景,当时他得出的结论是,此人极为可能是密宗一派,并且不是常见的密宗,而是一种很顾老和原始的密宗,因为他曾经见到过叶秋打坐的方式,和他们普通的修行截然不同,叶秋竟然是倒着用头顶地打坐的。

    再者,以他的伸手,以他对情绪的把控都绝对是堪称高手,如果他真的如同查文斌所推测曾经是密宗人,那么他的直觉是不会不错的!

    说:

    晚安

    ...

第一百七十一章:天罡地煞术

    readx;在这种地方想要太平无疑是痴人说梦,查文斌说他曾经在乱葬岗里过夜,头几次真的睡不着,马肃风把他丢过去就不管了,规定他不到天亮不能回来,那时候的查文斌不过也就七八岁。

    起初,查文斌说他只敢爬到树上守**,后来慢慢的敢下地了,尽量挑一些看着不那么可怕的坟头边呆着。要说没遇到过邪门的事儿那是不可能的,他只能用各种办法,掐、扎、咬提醒自己保持清醒。过了约莫半年,他就属于倒地就能睡,哪怕是在棺材盖上都没关系,其实他说马肃风从来没有离开过那片林子,一直不过是在远处守护着,所以他对于邪气的熟悉是超乎常人的。

    这里,狮子山的顶峰,查文斌再一次回到了儿时的感觉,他说他的汗毛一直是竖起的,这是人的本能,害怕和紧张的本能。

    站在高高的山岗,脚下的浓雾模糊了一切,查文斌轻声道:“从这儿望下去应该就是洪村吧。”

    我说道:“一座天目山脉,浙皖两省的分界,山的那一头就是皖南了。”

    “皖南,状元村也是在皖南吧。”

    我说道:“搞不好就在山的那一头,我们走的路是从外围绕的,以前听说有一条小路是可以通过去的,老一辈有不少是从皖南逃荒过来的。拖家带口的到了这边能活下来的也早就把过去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嗯。”查文斌低声看着手中的罗盘,不一会儿罗盘上的指针停了一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罗盘再次旋转了起来,不过这一回它竟然是逆时针的再转,调了个头。

    他拿着罗盘皱着眉头问顾清和道:“顾老,磁场会颠倒嘛?”

    “会,不过像地球的磁场需要几十上百万年,小范围的颠倒多半是受外力的影响,像足够大的引力。”

    “引力?”查文斌抬头看着天空,他突然喊道:“都靠在一起,马上就要来了!月圆之夜才是引力最大的时候,也是阴气最重的时刻。”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我只知道当他喊完的时候我的世界开始变得清晰了,雾气逐渐开始消散,山风也开始让我有了一丝凉意,看着头顶那一轮光逐渐开始显现,倒也颇有一番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意境。

    可是等待的并不是良辰美景,当月光洒向大地的那一刻,查文斌布下的几面小旗犹如遭受了狂风肆虐一般拼命挥舞着弱小的身躯。一时间铃声大作,呜呼之声响彻山谷,瘦弱的查文斌独自一人手持长剑,似是要即可就被那狂风吹倒,迷糊的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月圆之夜,正值那北斗星移,鬼门大开,贪狼七杀,九阴大盛。有道是九阴不落兆尸,九地不灭兆迹,碰此迹象时以避为主,切记不可强行出头。”这番话是马肃风在查文斌十一岁那年教给他的,阴是阴,阳是阳,阴盛则阳衰,天正一脉不是江湖野道,要懂得避其锋芒,何时出击才是胜算最高。

    避,已然无可避,当你发现四周开始出现身着甲胄,手拿长刀的怪异东西成批出现的时候,大地在这一刻已经开启了属于他人的世界。

    此刻的查文斌看似要倒实则不然,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人,那人手持寒月以背相抵,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凌空挥砍着,我看他的双手持刀不断变换着刀的轨迹,似乎每一刀的落下都是有着独特的含义。

    查文斌手中拿着一面五色小旗,那枚旗便是令旗,我看他身体开始慢慢下蹲,左脚向前趟缓缓趟了一步,这便是天罡步中的踏入乾卦!手中小旗一挥,口中念道:“乾元亨利贞,兑泽英雄兵;阴阳八卦扶弟子,阴阳八卦扶吾身!”

    这道教的施法向来都是口诀配合着身体,两者缺一不可,有口诀不知动作则是无形,有动作不知口诀则是无神。一套天罡八卦步走下来,若非三五年的功底则是不可能形成的,总计八步,每一步都要踩在八卦位上,一步错,步步错。

    犹如一个打太极的老者一般,查文斌再起右脚弧线向左趟踏入兑卦,左脚再直线向前趟,踏入了离卦,这时他又喊道:“离火驾火轮,震雷霹雳声,阴阳八卦扶弟子,阴阳八卦扶吾身!”

    这两步走完,他将手中的五色旗朝左一挥,突然转身搭着叶秋的肩膀原地起跳在空中转了半圈,落地之后一个马步站稳将手中的七星剑黏着一张符在空中一挑,一阵剑花过后,“轰”得一声,符纸燃烧猛得朝向那面白色小旗指了过去。

    那白色旗原本是在摇晃着,被这剑一指顿时像得到了支撑一般,有别于其它四面旗立刻站稳了身形,查文斌口中喊道:“乾旋造化,颠倒阴阳;移星换斗,迥天返日!”这时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黄豆,不停的朝着四周撒去,每次掷出,又喊道:“通幽、驱神、担山、禁水、借风、布雾、祈晴、祷雨!八神归位,弟子借兵!”

    他的速度此刻是极快的,马上又是一个翻身,回到原位,这时右脚一个弧线向左趟踏入震卦,左脚直线向前趟,踏入了中宫,口中喊道:“唤雨呼风,振山撼地,驾雾腾云,划江成陆!”手中五色旗再起,剑指青色旗,再稳住后,又是八把黄豆先后撒出:“生火、入水、掩日、御风、煮石、吐焰、吞刀、壶天!八神归位,弟子借兵!”

    顾清和瞪大着眼睛看着查文斌眼花缭乱的动作,口中惊讶的说道:“天罡三十六法,地煞七十二术!真得还有如此青年俊才会懂得这般高深的法术,果真是卧虎藏龙,后生可畏!”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自言自语,我虽然也被查文斌所吸引,却也听得清清楚楚,心想这老头难道也懂道术不成?看着不像啊,他可说自己是个基督教徒。

    查文斌还在继续着自己的动作,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那些眼花缭乱的动作,一个接着一个的咒语喷涌而出,“纵地金光、翻江搅海、指地成钢、五行大道……”“神行、履水、杖解、分身、隐形、续头、定身、斩妖……”

    这先天八卦图在天和在地是相合的。人在天地之间,所走的图也是和天地相合的。但在头顶上方的天上的图和脚下所踏的地面上的图,其方向却是相反的,就和镜子一般,所以得要反着走,即使你懂八卦,也未必能反着走出那么准,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心中已然将这先天八卦倒背如流,步步精准,看得顾清和是目瞪口呆。查文斌每走一步给他带来的震惊就会多上一层……

    七步过后,场面上的五面旗,加他手中的那一面,还有那把剑,每一步都配合着一样器物,咱中国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就是有这么讲究!而此时,现场已经到了怎样的一个状况,我不知道地狱究竟是啥样,万鬼哭泣又是啥样,可是眼下,我不用什么阴阳眼,漫山遍野的各种飘忽着的、哭泣着的、排着队的“人”在一排又一排的兵士看守下不停的涌现出来。

    当阴气旺盛的绝对压倒阳气时,你自然就可以看到那些东西。当绝对出现的时候,你反而会忘记了害怕,因为它们不在是单个的,突然的,它们就像是鲜活的人一般,在你的周围随意的游荡着。

    是的,我们被包围了,不管这些东西是什么,他们有没有看到,至少我看到了……

    “飞砂走石,挟山超海,撒豆成兵,钉头七箭!”查文斌双脚一收,身子站稳,举起手中的七星剑竖在胸口,他此刻就像是一个卫兵,一个守护者,手中最后几把豆子依次洒出,大喊道:“暴日、弄丸、符水、医药、知时、识地、辟谷、魇祷!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太上有命,普告万灵。命天将,统天丁,伐天鼓,扬天旌,挥金星,掷火铃,捕无影,搜无声,正泰阶,扫搀抢,荡邪风於十极,布真气於八弦。天真下降,威光上清,群魔匿迹,万怪灭形,九天告命,万神成听。急急如律令!”

    四周的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开始凝固了,时间被成功的定住了零点零一秒,那一瞬间要长过一个昼夜,因为前一秒的明月当空,下一秒已然是乌云滚滚,电闪雷鸣了。

    狮子峰上,盘旋着数道金光,雷电开始在瞬间聚集犹如蛟龙出海,轰鸣的雷声开始席卷着山谷,一时间,鬼哭狼嚎之声再次大作,而这一切,只因为那个男人还站着。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剑高高举起,直指天空;他的后背靠着他最亲密的战友,他的嘴唇隐约有血迹开始渗出,他的手中那面五色的小旗还没挥舞,他还在等待着,等待着那个时刻最后的来临……

    说:

    同志们,黄金联赛复赛开始了,无论如何,投票投票!!!!我们要前三!!!!!!!!!!!!!!!!!!!!!!

    ...

第一百七十二章:以身引雷

    readx;我见过很多闪电,有一次最近的时候离我不过数十米,可我从没有见过球形的闪电。

    互相跳跃的闪电竟然开始在山顶的天空互相聚集,它们不断的互相撞击,交错之间低吼的雷鸣如同千军万马踏过,一时间狂风大作,人都要站不稳了,唯独那几面小旗抖擞着胫骨迎面挺立。

    查文斌手拿令旗缓缓举起,右手宝剑向天再立,那风吹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才一张嘴,就让狂风把两腮吹得变形,居然他把手中的令旗向着左边一挥,口中大喊:“东方青龙,角亢之精。吐云郁气,喊雷发声。飞翔八极,周游四溟,来立吾左!”

    “噌”得一下,我身边那只小旗就犹如鲜活了一般直接飞射出去,才不到半米高,“轰”得一声竟然化作了一团火焰。此时的查文斌脸色已经有些苍白,毕竟还是年轻,这一招过后气血似就走了三分之一,叶秋在他身旁多扶了一把,我看那二呆转身的时候嘴角也隐约有血迹再流,在看他脖子上几道抓痕都开始发黑。

    我们三人现在就像是随风飘逸的稻草,袁小白只能死死被我抱在怀里,顾老也和我贴到了一起,只觉得整个人恶心难受,胃里就像翻江倒海一般上下折腾。

    查文斌没有休息,一鼓作气,再次把小旗向着右边一挥,口中大喊道:“西方白虎,上誉参。英英素质,肃肃清音。威慑**,啸动山林,来立吾右!”

    那面白色小旗应声飞起,再次燃烧,此时我顿觉得四周的大风弱了下去,刚涌到喉咙的混合物又被生生咽了下去,不过这良好的感觉持续了不到几秒,下一刻一阵更加难受的感觉再次袭来。我们四周不停的开始有绿色的小点出现,这些绿油油的东西一下子相继从地面涌出,一个个的开始上下跳动。

    “神光兮熲熲,鬼火兮荧荧,这是鬼灯笼!”顾清和半撑着自己已经快散架的身躯伸出手来颤抖道:“他……他,他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我抬头一看查文斌,果不其然,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疯子一般,也不知是怎么搞的,感觉就是一刹那间他的胡须全都冒了出来,头发散批着迎风乱舞,感觉瞬间苍老了十岁有余。

    “还行吗!”我用手做喇叭状对查文斌喊道。

    “南方朱雀,众禽之长。丹穴化生,碧霄流响。奇彩五色,神仪六象,来导吾前!”他是一句话念的气势比先前已经小了很多,我只能模糊的听了个大概。果不其然,那地上的红色小旗先是在地上摇晃了两下,并未像之前一般飞起,而查文斌本人也开始前后摇晃了起来,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处,那叫一个纠结。

    道士在开坛做法的时候最忌讳便是精力不足,查文斌并非是精力跟不上,而是这四周现在已然是鬼门大开,九阴之气旺盛到了极点。这就好比是一个青壮年男子在孤坟上睡一觉,最多第二天有些疲惫,而他却是进了乱葬岗,还在被那些东西前后夹击。做法本就是需要耗费大量精元,而眼下又需要股本阳气来抵御四周随时准备扑上来的阴煞之物,查文斌不过修道十余载,换作以前还不具备下山的资格,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这时查文斌突然把舌头咬破,一口舌尖血顿时朝着手中的小旗喷出,这一下过后,那面红色小旗就像是被人点了鞭炮一般拔地而起,一下就冲到了半空中。此时说来也巧,当头一记闪电批下正中那小旗,“轰”得一声炸开,那些在附近漂浮着的绿色鬼灯笼当即就被炸飞。

    我看到查文斌隐约一个趔趄没有站稳,但是他一鼓作气,手持七星剑往左手上那么一抹,中指顿时被切开。这厮现在就跟发了疯一般,身上,脸上,手上到处都是血,我看他擦了一把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后顺势把手往剑上一抹,整个狰狞的模样叫人害怕,突然他大叫了一声:“啊!”

    这一声吼彻底让他疯狂了,手中长剑猛得向大地查下,五色小旗凌空一挥,左右交叉,双脚走了个“丁”字站稳身形后大喊道:“北方玄武,太阴化生。虚危表质,龟蛇合形。盘游九地,统摄万灵,来从吾后!”

    旗指旗落,把那五色旗往空中一掷,查文斌转身盘坐而下,闭目将剑横在膝盖之上,突然双手往上一举刚好接到那落下的小旗,向着胸前双掌合十,低头默念道:“太上有命,普告万灵。命天将,统天丁,伐天鼓,扬天旌,挥金星,掷火铃,捕无影,搜无声,正泰阶,扫搀抢,荡邪风於十极,布真气於八弦。天真下降,威光上清,群魔匿迹,万怪灭形,九天告命,万神成听。急急如律令!”

    这便是天正派的无尽金箓仪中煞剑咒,查文斌八岁便会背诵门中咒语,会背不代表能用。这中煞剑咒,马肃风三十五岁第一次才能勉强使用,师祖凌正阳也是二十八岁那年才第一次使出,查文斌不过二十出头,强行用此咒的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念咒时常常要求与体内的运气、在意念中存想相关的神灵形象统一起来。道教认为这样一来就可以使内气作用於对象,使之受到控制,或发生相应的变化。这种方法又称为禁咒,气禁的方法在中国古代巫术中就已经使用。

    关于道士的咒为什么会有调动自然力的解释,目前还不得知,这种古老的类似于诗歌的语言早在五千年前的中国大地就已经得到了广泛地传播。不光是中国、在非洲、欧洲和南美的土著人都有类似的咒语,我曾经问过查文斌这些咒语的意思,他也不得而知,总之咒的节奏、语气、时长都是固定的,错一不可。

    威力越是大的咒越是不能轻易使用,这就好比人对自然索取的过多就会招致自然的惩罚。以**凡胎血肉之躯去强行调动四周的五行之力和天降神力,这样做的后果无疑是拿自己的生命做引子罢了。

    “轰隆”一声巨响,那空中的电球就如同炸弹一般散开,无数条交错的闪电顺势而下,从那中心处四散狠狠得砸向了大地。

    一时间,天地之间就像是被太阳照亮了一般,持续的电光让这方圆百里的人们都不得不抬头仰望。没有人知道那高耸的狮子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那一晚,周围几个乡镇的人都无法入睡,好些人听到了自己已逝多年的亲人在哭泣,而我看到的却是脚下四周焦黑一片的大地,这雷击绕着查文斌为中心把整座狮子峰给轰了一个遍,我吓得根本不能睁眼,只能死死搂住早已失去了主张的袁小白。

    飞沙走石过后留下的是满目的苍夷,我听到四周没有动静了才敢睁眼,此刻的查文斌还盘坐在地,他似乎就和老僧入定了一般。

    我连滚带爬的朝着他敢去,死死的抓着他的肩膀吼道:“怎么样?说句话行吗!”

    “咚”得一声,他身旁的叶秋一头栽倒,这家伙又怎么了,我侧身一看,恰好他的脸也对着我,整个人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冷酷,现在的叶秋就和煤矿里钻出来的没二样,从头到脚一片漆黑,身上的衣服犹如被弹片轰碎了一般,露出的肌肉满是灼伤。

    我看他笑了,他轻轻的一笑,嘴角微微翘起,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个人笑,然后他便深深的睡死了过去。

    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害怕我眼前的这个人也会和他一样,于是我拼命的摇晃着查文斌,我使劲的喊道:“你醒醒,你醒醒啊,他快不行了,叶秋要死了!”

    不知是被我摇晃的太剧烈还是查文斌口也到了强弩之末,“噗”得一声,只见他张口吐出血水溅了我一声,缓缓地他开始睁开眼道:“是他替我挡了那一下。”

    见他醒了,袁小白梨花带泪的也飞奔了过来,死死的抓着他的手替他擦拭着嘴角的血沫,完全慌了神,只是一个劲的询问。

    查文斌虚弱的看着我道:“我没事,给他灌点水,快……”

    “好、好。”我真四下在找水壶却发现已经不知去向,急得一时也乱了分寸,不料我却看到顾清和正在给叶秋灌水,这老头动作倒是真得挺快。他把叶秋的头轻轻放平对我说道:“夏老弟去用刀子刮点竹沫下来给他伤口上敷上,先给止血再说,这孩子伤的太重了。”

    “好好。”我又乱中赶紧踉踉跄跄的去照办,在我走的时候,我依稀听到查文斌对顾清和说道:“顾老怕是我门中人吧,怎会认得地煞天罡咒?”

    我停了下来想看他如何解释,顾清和轻轻走到查文斌的身边却说道:“以身引雷,你就不怕被震得魂飞魄散。”

    查文斌冷笑了一声道:“哼哼,我没有选择的机会,只是……”他抬头看着一旁的叶秋道:“本该是让我来承受的。”

    说:

    哈哈,黄金票黄金票,谁看完不投就等着被我扎小人

    ...

第一百七十三章:破茧成蝶

    readx;有些事无需点破,有些事也无需再追,要问顾清和是什么人恐怕永远也问不出个一二三。要说他精通中国文化,对道教甚是了解,也很难知晓如此多的法门符咒。

    正一道、全真教,这中国两大道士门票由衍生出了数十种主流门派,这些门派各有自己的修行之法,独具一格,鼎盛时期的中国道教不亚于春秋时的百家争鸣。虽然时过境迁道教式微,但流传于世的咒、符、法总计不下以千记,查文斌自认为自己不过是窥得其中皮毛,这样一个热爱中国文化的外国教授又怎会轻易认破他那名不见经传的“天正道”法门。

    《灵宝无量度人上经**》卷三六所说:“夫**旨要有三局,一则行咒,二则行符,三则行法。咒者,上天之密语也,群真万灵随咒呼召,随气下降。符者,上天之合契也,群真随符摄召下降。法者,主其司局仙曹,自有群真百灵,各效其职。必假符咒,呼之而来,遣之而去,是曰三局。”

    而咒术的称谓则是五花八门,有的取自古代巫术,如祝、诅、禁语;有的取自传统的礼仪,如玉音、灵音、歌音;有的则为道教自创,如隐语、玉诀、内音、秘音、天中之音、飞空之音、自然之音。

    如查文斌最后的那一番无尽金箓仪中煞剑咒,若是都能被顾清和所瞧出,那自然又是不同的解释。

    道士的咒语念法,总体来说分为三类:一是“言咒”,即用口大声的持咒,普通人也能听的明白;第二是“微咒”,是指口中轻微念诵咒语,不可大声啶喧诵,微咒多半是属于听不懂的快速咒语,全靠师傅口口相传徒弟背诵,吐字要求速度极快,发音准确,是入门弟子一般在三年后才可修行;第三就是“心咒”,又叫做“阴咒”、“密咒”,这类不发外声的持咒法,主要用于修持内心的“念力”、“定力”、“心力”,被道教誉为“炼神之道,清修之首要”,尤其受到重视,道士每天早中晚都会打坐,其形看似入定,实则心中念咒不停。

    顾清和能读懂查文斌的三局,其中无尽金箓仪中煞剑咒更是用微语读出,若是不精通此门的外来人,根本不知道他所施的是何种法术。天罡地煞,一共一百零八道连环扣法,其手决、步伐、咒语都要求在施法者在短短片刻之内做到互相配合,能一一认清查文斌的变化,其眼力、其耳力,其对道法的了解程度都绝不像是个学者能够轻易掌握。

    查文斌被我扶着坐在叶秋的身旁,他看着已经是非常虚弱,我几番想问又闭嘴了,看他那样实在不想让他分心。

    叶秋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点好的,顾清和给他喂了几口水都相继吐了出来,以**凡胎去应接天雷的力量,他到现在还能喘气已经是奇迹了。

    这晚上要下山自然是天方夜谭,我们能做的唯独是等待,不过叶秋这人命向来很硬,我心里暗自祈祷,这一回,你也一定会挺过去。

    查文斌有气无力的对我说道:“小忆,我看着这天很快就要下雨了,你们帮忙找个屋子把他抬进去,再多猜一些苔藓用水打湿敷在他伤的地方。”

    “好!”我说话的声音也带着颤抖了,连忙招呼顾老一起抬着叶秋,我们身后就有屋子,这些废弃的石屋里最不缺的就是苔藓。这东西最大的作用就是水分含量大,可以清热去火,眼下也没有其它的好法子,那雷电是从叶秋的左肩胛骨击入,又从他右手手掌心处传出,可以清晰看到这一进一出两道烧痕,等于是贯穿了他整个五脏六腑,他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谁的心理都没有底。

    我尽可能的去收集苔藓,那些原本饱含水分的植物放在他的身体上不消片刻便迅速干枯,足以见得他现在体内的温度是有多高。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看着那两人,一个就像是几天几夜没睡,**之间苍老了十岁,还有一个则是处在生死边缘。袁小白不停的用毛巾打湿替叶秋擦拭着身体,除去那些焦黑的污秽,露出他真实的皮肤时我也大吃了一惊。现在的叶秋浑身通红,活脱脱的就像是一只被刚放上烤架的龙虾,他身体温度高得连手都能久放,那些苔藓根本不够用。

    “轰隆隆……”屋外又开始打雷了,呼呼的狂风从四面涌来,这石头的屋顶用的是石板片,早已腐烂不堪,很快,一阵“叮叮咚咚”得声音开始肆虐,大雨终于来了。

    那雨势是说来就来,片刻间屋内顿时湿漉一片,一道道的水流从四面开始穿过石屋,很快这里就成了泥泞的烂地。我不得不努力把他俩人尽可能的蜷缩放置在干燥的地方,只可惜这屋子的一大半都是毁坏的,唯独一个小小的角落只能容下几人。小白是女生,两个病号,一个老人,我只能尽量的去满足他们,这个时候,我只能肩负起一个男人应该负的责任。

    看着头顶倾盆而下的大雨,顾清和突然说道:“有了,小忆,你去找些泥来,越烂越好,苔藓挥发的太快了,用苔藓铺在他的身上,外面再裹上这湿滑的泥浆,或许能给他降温。这么高的温度,正常人都熬不到明天天亮,就算是不死,脑子也一定会给烧坏了。”

    “烧坏了好,烧坏了一了百了,反正就是个呆货!”我嘴里这样说,我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立刻就冲出屋外脱下衣服放在地上。没有工具,我就用手挖,没有袋子,我就用衣服背,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指被石头划破了多少,那雨水打在我的脸上混合着泥浆,那一刻我真的哭了。

    哭吧,男人也需要宣泄,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兄弟,我不想再失去一个……

    一次一次把装满泥浆的衣服背回去,一次一次亲手涂抹在叶秋滚烫的身体上,等到他成了“叫花鸡”的时候,我也彻底成了泥瓦匠,就这样,我靠在墙壁上,淋着雨,昏昏的入睡了。

    那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胖子,胖子在我身边笑嘻嘻的抽着烟,我说他俩都快要挂了,你还傻乐个什么劲。

    胖子说,我一个人挺孤单的,早就想你们早点一块儿来陪我。我说胖子,去你大爷的,老子还想多活几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等老子折腾出个带把的,你要是明白,就投胎过来给我当儿子!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在我的意识里,胖子还活着,我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但是胖子说,他不会投胎给我当儿子,他说了一句一直让我不能明白的话,他说:“你将来要自己给自己当儿子!”

    我说你这是扯什么淡啊,胖子就没有说话了,然后他就走出了屋子,我在后面追。刚追出屋子我就看见胖子站在悬崖上,他转身对我嘿嘿的笑。

    我说:“胖子,你又笑什么呢,外面雨大,快点回来啊。”

    胖子说:“我该回家了,你们也不来看看我,每次都要我来找你们,真没劲。”

    然后我就问,我说:“胖子,你他娘的现在到底在哪里啊?”

    胖子抖了一下自己肥硕的身躯咧着嘴笑道:“你猜!”

    我猜?我……我还想再问点什么,胖子就转身一跃飞跳了下去,只剩下我一个拼命的追,拼命的追,等到到那悬崖上的时候,我看见胖子一直在往下掉,一直在往下掉,似乎那是一个见不到底的深渊,而他也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胖子!”我在悬崖上趴着,我想伸手去拉他,可是我没有勇气也跟着跳下去……

    “醒醒!醒醒小忆……”我听到有人在叫我,我的脸上还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迷迷糊糊的我睁开眼,外面的光好刺。

    我听到顾清和在讲话,他说:“这孩子淋了**雨,要不是身子结实怕是早就垮了,让他多睡会儿。”

    “文斌?”我努力的使自己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屋内的一角,身下还铺着衣物。

    “醒了?”查文斌赶紧过来,他摸着我的头道:“还好,烧是褪下去了,再多睡会儿。”

    “你?”我看着他着急的模样丝毫没有昨晚的虚弱,不过就是他的胡须已经长满了整个嘴唇,脸颊似乎也要比之前更加消瘦了。人看着是精神了,但是那沧桑感似乎**之间就加了十年,看着他暂时还好,我又瞧了一下四周,那地上到处都是一块块的泥巴,叶秋也不知去向了。

    “你找他是吧。”查文斌笑着对我说道:“他没事,他只是出去说给你找点吃的。”

    我指着自己不可思议的说道:“给我找吃的?他都让雷给劈成那模样了。”

    顾清和端了盛满热水的茶缸走过来对我说道:“不要担心,他是一个奇迹,如果有机会,我真的很想邀请他去美国,我要找到世界上最好的团队给这个人做研究,他的确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了?”我问道。

    “破茧成蝶。”顾清和继续说道:“这个成语用在他身上再也适合不过了,今早他醒来的时候是自己把身上的泥块崩裂的,露出里面的肌肤就像是新生儿一般光洁,丝毫看不出任何异样。我问他感觉如何,他只是说了一句肚子饿了,然后便自顾自的出去找吃的了,还说了顺便给你找一点,说你昨天晚上辛苦了……”

    说:

    黄金票每天过200的,两更,过300,三更,500以上我豁出去不要命了!

    ...

第一百七十四章:水渠的秘密

    readx;是的,叶秋没事,他是个怪物,一个不能以正常人眼光去审视的怪物,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人!

    这个家伙手里提着两只山鸡低头进屋的时候,我愣了一眼,只问道:“哪里来的?”

    “石头砸的。”砸的……石头砸的……我已经是彻底服了这位老兄,他就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坐了下来在翻找了一阵子,不一会儿被他从屋里翻出来两个陶罐,他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道:“还好,可以用。”

    我喝着香喷喷的鸡汤,那一刻我决定要好好跟他攀谈一番,可是当我把那一大块鸡腿肉撕下来准备对他示好的时候,他却从罐子里捞了几根骨头出来丢给呆呆道:“来,这是你的……”

    瞬间,我又有了一种被无视的感觉,好吧,随他去,你爱搭理不搭理,我才懒得管。

    查文斌看似精神,实则还是虚弱的,连续的舌尖血加中指血,昨晚那一场斗法下来早已是透支了他全部的精气,现在不过是强颜欢笑做给我们看的,他这个人永远都是把最苦的东西留给自己,把最大的压力放在自己的肩上。

    今天天气不错,站在山顶往下看,还是有些许云雾,不过恍然间那座林中道观已经看到屋顶,顾老说:“估摸着再有二十分钟这山上的雾气就该散了,站在这儿,方圆几十里的地貌将会一览无遗。”

    接过话茬,我说道:“挺期待的,话说我从小就在洪村长大,可真的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神秘,有点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意思。”

    “夏老弟,这村子不简单的,关于中国的最早的历史记载大多是从黄河流域开始的。江浙一带,除了河姆渡文化和良渚文化之外,鲜有较为出名的文化。浙西北地处内陆和沿海的交叉,山高林密,我想在南宋以前这里应该都是出于封闭的。这些石屋我怎么看着都不像是江南的风格,倒是有些像巴蜀的石屋弃老洞。”

    “什么是弃老洞?”我从未听说过洪村一带有这样的东西。

    顾老说道:“在远古时期,生产力低下,“弃老洞”用于安放那些年满60岁的“负担”老人。洞的面积很小,仅能蜷身,在洞底部内侧有一个等边三角形石孔,边缘锋利,刚好能容得下一个成人的头颅。据说,石孔是供窑洞中老人自杀用的。在遥远的古时,“弃老洞”将插门槽和门栓洞都凿刻在窑洞外,被反锁在洞内饥寒交迫的老人受不了时,便仰身躺下,将头伸进石孔中,面朝上一顶,锋利的石棱便帮老人结束生命。”

    我吐吐舌头道:“真残酷啊。”

    顾老说道:“昨晚查老弟发现这里尸骨遍野,我心中就有了疑问,乘着小白挖出那具遗骸的时候,我偷偷检查了一下,发现她挖出的那具骸骨牙齿磨损的很厉害,恒牙几乎都已经快要到压根。这说明死者死亡时的年龄是偏大的。中华民族历来是讲究百善孝为先,尤其是黄河一代的中原文明,但是同时期的中国在西南地区还有曾经一度非常辉煌的巴蜀文明,据我所知,那是一个被宗教高度统治的部落式帝国。他们掌握的冶炼技术和桑蚕养殖技术甚至超过了同时期的中原文明,弃老洞在古巴蜀的一些传说中一直有记载,一直到十五年前,你们国家准备修建三峡工程进行考察的时候,就意外的在一处山坡上发现了四十八座和我们看到的极为类似的石头屋。”

    看着我们一脸感兴趣的表情,顾清和招呼道:“查老弟,你们过来看,昨晚住的屋子里就有这么一个结构的东西在。”

    顾清和带着我们进了那座石屋,他指着那个在灶台附近的角落里说道:“昨天要不是有大量雨水从里面进,我也没发现这里还有一个洞,只不过这个洞是圆形的,它们没有选择石器,而是在这个圆上包裹了一层金属,你看。”

    果然,在那灶台的内侧墙壁上有一个绿油油的圆形东西,这玩意也就刚好能卡进人的头,要是胖子那样的人物怕是还有点费力。不过大概是时间太久了,卡在石头上的那个圆环只剩下了半个,布满了铜绿,一看就知道是青铜器物。从那薄薄的边缘来看,这东西当年应该相当锋利。

    再看着屋子的门,门的内部的确没有门栓,生活在高山野岭上自然需要防止野兽的侵袭,没有道理屋内不设门栓,而且窗户的采光也很小,比一个巴掌大不了多少,这么说来还真有可能是顾清和所说的弃老洞。

    这时叶秋冷不丁的说道:“我闻道了血腥味。”

    查文斌脸色一变:“哪里?”

    他努嘴指着那个角落道:“就在那儿,这个屋子里曾经死过很多人,血流成河,有些东西是雨水冲刷不掉的。”

    查文斌点头道:“比如戾气,昨晚是我们命大侥幸逃过了一劫。”

    “你不是把它们打了个落花流水吗?”我还记得昨晚查文斌是何等的威风,那架势就跟天神下凡似得,那电,那雷鸣,那咒语念得可比村里跳大神的专业一万倍。

    查文斌摇头道:“我是乘着运气,算准了昨晚月圆时间不长,天气会有异象,不过是借了原本就要雷暴的天气做了个引导罢了。这样也不过是勉强撑过**,真龙不住死水口,这里阴气丛生千百年,若不是天目山脉自此山而起,残有龙脉余息,方圆百里之内早就应该是瘟疫爆发,尸横遍野了。”

    “还有一点,查老弟年轻尚轻,昨晚我看你那道法似乎是强行透支纯阳血祭起,有形而无力,不能将这套天罡地煞术完全发挥。查老弟,我且给你个建议,昨晚一役后你起码要清修三年还有可能补回失去的东西。”

    既然顾清和主动开了口,查文斌也就没必要再打马虎眼了,直说道:“恕我眼拙,先前没有看出顾老不仅是位大学者,而且还精通道门数术,敢问顾老先生是什么时候修得道,又是师从何门何派?”

    顾清和笑道:“我不过是仰慕道教文化罢了,我虽然拿的是美国护照,但是我心里却一直把自己看作是中国人。既然说到这里了,我也就实不相瞒了,我的祖父辈曾经是青城门下一位道人,师从云阳子水墨寒。后来因为我的这位祖辈因为青城山上的一次变故,被迫离开师门,经广西流落南洋,后又转辗到了美国做了矿工。因为他能瞧懂风水山势的走向,可以替矿主找到矿藏的脉络,后来就得到了重用。我小的时候曾经听他说过一些关于中国道士的故事,也曾经想学,不过却被他拒绝。他说,道士是与天斗、与地斗但从不和人斗,所以往往会遭受天谴,不得善终,最后我的祖父也是死于一场矿难,尸首至今都没有找到。”

    查文斌自嘲道:“仅仅是如此就能瞧得懂天罡地煞术,看来我真的是井底之蛙了,还以为自己学得都是一些了不起的东西,倒是让顾老先生见笑了。”

    顾清和连连罢手道:“非也、非也,查老弟的一招一式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曾经我有一位非常好的朋友给过我不少关于道教法门、咒语和招式的资料。因为个人职业和兴趣,我有幸了解一二,据我所知,天罡地煞术最少也要等过了三十六岁才能用,一共一百零八道招式,配合口诀步伐,错一不可。我也只是曾经听闻,不曾目睹,昨天查老弟已经让我是大开眼界了。”

    “须知人心不古,感召天地邪气,而煞星濒临世界。这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乃是天地正邪之气所生,总计一百零八个神将,我不过是学了个皮毛而已。不自量力,想依葫芦画瓢强行开坛,自己却被邪气所伤。”说道这儿查文斌咳嗽了两下,脸色也不如早前那般,他见我紧张,只是摇手道:“不碍事,休息几天就好,人总是要为自己的不自量力负责的。”

    走出屋外,查文斌和叶秋来到了那房屋的一片,他用手轻轻扒拉了两下,一条宽约巴掌大小的石道露了出来。叶秋稍作整理就发现了那条石道的一侧连着那屋子的圆洞,另外一侧好像是通向两头的,和现在村落里常用的排水阴沟有点相似。

    两人相继对视一点头,估计心中都有了一点答案,这里的屋子地势是由低到高,每一排两间,依次向上递增,修建的非常有规划。查文斌顺着地势往上走了一截,顺着小道,那条阴沟模样的石道始终贯穿着村落一直到达顶峰。

    我说道:“他们还考虑的挺周到的,晓得要修个排水渠。”

    查文斌叹了口气道:“这不是排水的。”

    “啊……”

    他随手捡了一块石头顺着山坡丢了下去道:“这是排血的,一条连接到家家户户的排血槽,所以这些石头上有一些斑驳的褐色,那是长时间浸泡在血水里被沁了进去。这白天太阳一出来,晒到了这些石头上,所以叶秋说他闻到了血腥味儿。”

    还真是呆呆的兄弟,我怕这二呆的鼻子比呆呆还要灵,这都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留下的东西了,他竟然还能嗅出来,果真是个神人!

    顾清和说道:“收集鲜血的目的,在世界各地都不外乎是用在祭司或者仪式,只有蛮荒时代的人们才会相信鲜血会给他们带来勇气和力量。”

    不过这一回,查文斌没有赞同他的说法,他说道:“那倒未必,在中国,还有一种血煞术,这种邪术可不是给活人用的,相反,它是专门给死去的人准备的……”

    ps:插入一个公告:

    《最后一个道士之道门往事》书评大赛

    为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举行书评有奖活动。

    即刻起,大家可以尽情发表对作品的评价,意见和建议,亦或是你想对夏大大说的话。

    我们将于日评选出态度认真质量优异的书评,并送上礼物。

    奖项设定

    一等奖一名:奖励最道实体书一本,随机

    二等奖三名:奖励vip(1100币)

    三等奖五名:奖励500币

    注:本活动最终解释权归道门管理委员会

    说:

    ps:再次广播:黄金票200,日更两张,黄金票300,日更三章

    500以上,我就发癫!

    ps:如果有幸拿到什么黄金,个人会进行最道系列黄金抽奖塞,将会把黄金打造成戒指,上面印刻成“天师道宝”,此将会成为我们的年终书迷大回馈

    前提是我能拿到黄金哈哈

    ...

第一百七十五章:正规军

    readx;血煞,既以血铸煞,和血祭有异曲同工之妙,在祭司神灵的时候,古人通常会宰杀牛羊一类的牲畜,以血为祭品,视为最至高无上的礼仪。

    但是,还有一类被称为“大红祭”的,是专指杀活人来作为牺牲以祀神的。

    顾老就说道:“不过,根据我所掌握的资料,这种杀活人的祀神的大红祭,还不多见,绝大部分都系以牛羊为牺牲,就是以猕猴为牺牲也微乎其微。”

    查文斌说道:“这种血煞术,就是邪术,在我的门派里有一种血祭的变异形态就是血煞。采用这种邪术的人相信,人的血是人能够活着的根本,这些人活着的时候以饮血养生。到死的时候,他们还需要大量的人血,因为他们相信在自己死后还能得到重生,是继续需要这些力量来补充的。只要根据这些血槽的最终流向,就可以找到血煞术的施法者,而且我相信整座狮子峰根本就是一座巨大的墓葬。”

    顾老分析道:“似乎可以解释这里曾经一度有非常恢弘的原住民文化,**之间又都消失了。此处自然资源并不是很良好,不具备高度村落的形成条件,唯一的解释就是此处在古时曾经有过某些大规模的建筑群体存在。”

    “你们来看。”查文斌拉着我们走到山崖的另一端,此时整个狮子峰的雾气已经开始消散,山这头就是浙江,山的那一头就是安徽,查文斌指着远处山下有三座圆形的山体道:“那个地方就是安徽境内的三元乡,十几岁的时候我曾和师傅一起去过。原本是一马平川的大地上并排成列了三个巨大的圆形丘陵,所以取名三元乡。元通“圆”,后来农民建房取土让那三座丘陵的高度下降了不少,我一直认为那是三座巨大的墓葬。”

    查文斌又指着离三元乡不远的另外一处道:“那里就是状元村,从这山顶看,状元村离三元乡不过就是十几里地,只是实际需要走小路绕道显得略远。如果把状元村、三元乡加上洪村的祠堂还有山下那座林中道观,结合我们现在站着的山坡,把这个几个点的在图上画出我发现的发现这是一个天然的北斗七星图,而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天玑,而状元村的位置则是天权,是整个北斗七星的最中心。如果说这是巧合,那我是不愿意相信的,因为这些人工建筑无论是在点还是面,都完全吻合了。”

    顾清和问道:“这么做有什么用处吗?”

    查文斌在地上用木棍画了个星图说道:“北斗是天的正中,万星万气都跟着它旋转,布梵气于三界,万物得以生长。换言之,这七颗星要是单独存在是没有意义的,若是连成一体就可以让这方圆百里的气场全部绕着它旋转,并被它一一吸收。”

    查文斌又说道:“当然了,我也只是猜测,因为这些步着星位的建筑,多多少少都是和墓葬有关,我想应该不外乎是古人的某种阴宅葬法,不过如此的手笔,绝非是普通的山民能够完成的。”

    “查老弟的意思呢?”顾清和这问法颇有些耐人寻味。

    “我们先下山,然后把这里的问题上报给政府,这样规模的墓葬群举国罕见,若是贸然进去了,岂不是担了个破坏文物的罪名。”

    顾清和道:“也好,这个事情我会出面协调,不过查老弟我希望如果下一次我再来的时候,你会跟我站在一起,你知道,有些事的确是超过了科学的范畴。”

    查文斌想了一会儿道:“我只有一个请求,要是找到了我兄弟,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一定!”

    下山的时间可是花了整整一天,从未有人踏足过的狮子峰就这样被我们“征服”了,与其说有些收获,不如说是狼狈而回。尤其是叶秋,现在跟野人没啥区别,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件完整的衣服,我也累得够呛还感冒了,查文斌回到家中虚弱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袁小白则第一时间去洗头洗澡,她说身上都快要长出虱子来了。

    倒是顾清和最早走了,第二天一早就匆匆赶车,说是去联系何老去了,我倒也期待,洪村发现大型墓葬的消息不胫而走,当天中午乡政府就派人下来驻点,看来顾清和的效率还是极高的。

    当天傍晚,一大溜的车队就跟着开进洪村,领头的居然还是一辆插着中美国旗的高级轿车,那车有一个十字形状的标志,从未见过,看着就是很高级的样子。来围观的群众挤满了道路两边,后来甚至是稻田里面都挤不下人了,那场面就叫一个人山人海,几个穿着衣服打领带的中年男人一脸笑意的陪着几个长鼻子老外,这些人里面我就认得顾清和还有何老。

    车队没有留宿,那几个长鼻子给顾清和交代了一阵什么后当晚就又走了,留下得总计差不多有十来个人,天色太黑,我也没看清楚,这些人都被安排住在了村公所。当天下午县里就派人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铺位和生活用品,据说这里要举行一次世界级的考古发掘工作。村上的喇叭从中午起就没有停下来过,要求村民务必要严格保密,要密切配合专家的工作云云,最重要的就是强调不能得罪客人,要给对方留下好印象等等。

    那个年代正是中美建交后的黄金蜜月期,中国抛弃掉了苏联老大哥的怀抱,和太平洋对面的白头鹰美帝手拉手让全世界都跌破了眼镜。从经济、外交、军事和文化上,两个东西方大国迅速进行了一系列的合作,美国的历史是很短暂的,对于迫切想让西方了解中国文化的领导人们急需一次联合行动来打开合作的大门。他们想要让西方了解东方的历史,了解中国的底蕴,因为顾清和在美国是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东方学者,所以由他出面主导的这次联合考察行动得到了各方最快速的一致相应。

    当时传闻,洪村马上就要变成第二个西安兵马俑坑,这个封闭了上百年的村落即将迎来辉煌的发展。总之无论是村民还是当地的政府,对于这一次行动都是抱着极大的热情,对于落后了太多年的洪村人,他们太迫切需要看到希望了。

    我是累的连话都不想说,在查文斌家呼啦啦得大睡了一整天,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才起来。

    来的人得有七八个,除了何老之外,一水的年轻小伙,顾清和正在给他们一一介绍认识查文斌。我刚好起**也就顺便打了个招呼,几个小年轻大概是在那边套不上话,干脆跑到洗脸的我旁边搭讪,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伙看着比较激灵,给我递了一根烟先自我介绍:“我叫李子文,浙江大学考古历史和博物馆学的学生,我们系招聘的人少,一年才五个名额,都是何老的学生,大哥,你怎么称呼。”

    “哦。”我刷完牙含糊的说了一句:“学生兵啊,不是说的很重视嘛。”

    那小子给我点了根烟道:“是很重视,这一次如果能出研究成果,我们都会被送去美国深造,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年年都有的。再说,何教授都多少年没出山了,能跟着他出来见世面那是一种荣耀。”说这话的时候,李子文一脸的自豪,好像他马上就要成为什么大人物似得。

    我一脸不屑的回了屋,那小子也跟着进来了,我拿起靠在**边的五六半拉了一下枪栓道:“玩过枪嘛?”

    他连连摇头道:“不会。”

    “不会你还跟着来干嘛,回去好好读你的书,指不定将来能混个一官半职的就挺好。”

    “大哥,考古要用枪嘛?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我们都是用竹签、筛子和放大镜啊!”

    我把枪给轻轻擦了一边,看着那个一脸天真的小伙呵呵笑道:“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我出来的时候那小子又跟上了,他好像对我情有独钟,我在院子里吃着稀饭,那小子就往我身边蹭,一会儿他把声音压得很低问我道:“听说这里闹鬼是嘛?”

    “嗯啊,挺多的,一大群呢,所以我叫你早点回去,这地儿不是你们学生娃呆的。”

    他指着查文斌问我道:“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查道士?”

    我调笑道:“没错,靠他一个人也不够,这地儿一到晚上到处都是孤魂野鬼的,抓不光啊。”

    不料那小子暗自捏拳轻轻说道:“那我一定得想办法拜他为师!”

    这是一次联合行动,何老带队,所有需要的设备人员由中方提供,美方则负责资金和后续研究。对于致力于培养中国新生代力量的我方来说,这样的规模的考古工作显然不是几个学生组成的青年军就能实施的,按照顾清和的推断,这项工作起码要前后进行十五年的时间。所以上头决定先派何老进行摸底探测,等回去之后再做详细的研究报告和具体计划,而这几个学生中表现优秀的将会有机会获得去美国深造。

    说是联合考古,其实双方都是小心翼翼,处于刚刚接触的中美两方还没有自信对彼此做到绝对的开放,说是考古,不如说是考察更为确切。不过我们也想借这个机会再去找找胖子的下落,因为有正规军出面,事情往往都要好办的多。

    说:

    一更,今天有点感冒了,头晕乎乎的,晚了一点,投票投票

    ...

第一百七十六章:替人出头

    readx;正规军的好处就是可以轻易的得到政策上的支持,经过一上午的决定,查文斌建议先从状元村入手,虽说带了一点私心,可也是打着抢救性发掘的口号。总体来说,那里是目前被破坏最严重,也是盗挖最猖獗的地带。

    浙西北沿线曾经分布着数量众多的春秋越国时的贵族墓葬,因为地处偏僻,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保存的相对完好。随着经济和国家的开放,人口的日趋集中,这些未得到有效保护古墓葬也就成了一些不法分子的眼中肉,这几年被盗挖的现象开始频频出现,一件青铜器从农民手里购买往往只需要花上几百元。对于缺乏经济基础的当地农民,从地下获取财富也就成为了他们在农闲时的一项增收。

    因为这次活动是得到了诸多支持,何老也没有藏着掖着,打算联合状元村当地所属的派出所来个直奔主题,中午时分我们一行人十几人就直接从五里铺出发,由一辆四轮公交车直接奔向状元村。

    下午的时分,状元村里落日迎霞,村口粗大的银杏树下那位状元村的新任村长正带领着村里的干部热烈欢迎,那笑容我怎么瞅着都不自然。

    我对查文斌嘀咕道:“怕是想哭吧,笑得那么难看。”

    这个村子地处偏僻,属于典型的三不管,又是南方社会里典型的宗族制,这种制度的村落和解放前的土匪作风几乎一样强悍。我来的路上就听见当地派出所的人说,他们上午就差点被当地人给打跑了,下午这是派了当地的武警过来后对方才服软,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外交误会,武警部队在我们到达前一个小时已经全部撤走。

    “黄所长,你这不是把我们往土匪窝里送啊,不行,我们的安全还是要得到保障的。”

    “没撤走,这不都化整为零分散在周围乡镇了,要是有个什么情况,半小时以内队伍就能集合。我出面和这一任的新族长谈过了,国家的政策是好的,不管他们以前干过什么事儿,现在只要全力配合,过去的种种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嘛。”

    我笑道:“真有那么好的事儿。”

    他也笑道:“我也是按照政策办事,夏老弟既然是他们特聘的向导,那么有什么问题,就及时和我联系,这几天我们所的弟兄都会在村里驻扎。说实话,这地方,我真不乐意来,先不说这里的人各个都是油盐不进,原来我大舅子家有个远方表亲嫁到这里没几年就疯了,硬说这村子里住着的都不是人。”

    “哟,那还挺严重的啊。”我说:“现在正是油菜花开的时候,正是容易犯病呢,你也不想点办法给弄出去瞧瞧。”

    这话匣子一打开,那黄所长就跟我拉起了家常,他说道:“嗨,他们家里人不让医,非说人没病。后来家属来闹,起了冲突,差点打死人,前几年是托我来处理过一次,那姑娘也是邪门,到了医院里吧,能吃能喝,啥话都能讲得明白,看着就是没毛病。可是一听说接回来就发疯,也闹不清怎么回事,你说我也是混碗饭吃,那头是亲戚,这头是群众,这地界的人还真不好惹。”他指着那村里的老屋说道:“别看这里偏僻,可这里就是咱们皖南最富的村子了,第一个通电,第一个用上自来水,第一部程控电话,那些个老家伙们房间里用得他娘的都是小日本造的电视机,我买个熊猫牌还得托人找关系。”

    状元村这地方有钱我可是知道的,头几回来就清楚了,不就是干得那些勾当嘛,我瞧了一眼这黄所长心想,作为这一片的老大你能不知道?还熊猫牌呢,怕是你家里都能养得起真熊猫了吧,看他那肚子就知道里面全是油水。

    我故意装作不知道,惊讶的问道:“为啥啊,他们这里咋就那么富呢?”

    他指了指河对岸说道:“以前那有个煤矿,矿子是村里的集体资产,这可是咱华东地区数一数二的优质煤。分到户后,村里找人合作扩建,产量一下子就拉上来了,那都是整船整船的往上海那些大厂子里送,早就挣饱咯。”

    我哈哈笑道:“还有这好事啊,那也是命啊。”

    正说着,我们一行人才穿过村口就听见一个女人在那哭喊:“救命啊,杀人了啊!”

    这一嗓子吼出来,队伍立刻就停了,很快一个上身穿着中山装,下身穿着裤衩解放鞋的男人就从村子外头冲了过来,这人是认得黄所长的,两人还打了一个照面,那人看见他的时候说道:“那疯婆子又在闹了,打个牌都不安生,看我回去怎么收拾。”

    查文斌停下来疑问了一声:“疯婆子?”

    “哎,就是我家那个远方表亲,做虐着呢。”黄所长刚说完,我就听到那个男人?大声的呵斥声和打骂声,“我弄死你个疯婆娘,你个扫把星,我打死你,我让你再跑……”

    我略带嘲讽的看着那个警察道:“黄所长,被打可是你家亲戚,这你都不上去看看?”

    他叹了口气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哎,算了,管不好的,又不是没管过。”他见查文斌带头停了下来,赶忙过去拉着道:“走吧、走吧,村里头给大家准备了晚宴招待,再不去一会儿就是我们不礼貌了。”

    “不行!”查文斌那个人牛劲上来了是谁也拉不住的,他甩开黄所长的膀子道:“这天还没黑呢,一老爷们怎么可以动手打女人,你不管我去管!”

    “哎哎哎,查老弟,我说你……”看着查文斌径直往上走,黄所长一跺脚对我说道:“夏老弟,赶紧的拉一把吧,这村子里的人不好惹啊。”

    “是嘛?”我冷哼一声拍了一下肩膀上的长布袋子道:“这得问问我手里的家伙事答不答应!”

    “你?”他看着我一时也没话说,我刚一转身,他就伸手摸到了我的后背,然后我就听到他大声喊道:“站住!你竟然敢私藏枪?支!”

    “我是被请来保护那个美国老头的。”我指着顾老对黄所长说道:“他可是美国科学家,你知道考古工作是有危险的,此地又民风彪悍,连你们都搞不定,我总要对他们的安全负责吧。再说了,黄所长我告诉你,我带枪是为了保护他,也就是保护中美两国的合作关系。这事儿,往小了说,我就一死人保镖,往大了说,那就是中美外交问题。”我拍了拍他肩膀上的警徽道:“黄老哥,这要是美国人不高兴了,我也就不高兴了,那这个项目也就跟着不高兴了。到时候影响那往大了说就是外交事故,往小了说就是你招待外宾不周,这俩条都够扯掉你肩膀上那点玩意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这一下可那黄所长给唬得一愣一愣的,这老小子是什么路子。他不过是当新兵的时候刚好遇到了中越自卫反击战,原来是个炮兵,刚一下车就被越南人的一发炮弹给震晕了过去,直接送到了后方医院休养了大半年,退伍的时候靠着这个混了个三等功,地方上给他安排进了队伍,去年才提的所在。像他这样一没文化,二没背景的,好不容易爬上今天的这个位子,他自然是明白做人的道理,我这么一说他也就不做声了。

    我故意紧了一下身上的背带道:“何教授,这上面那个被打的女人是这个警察大哥的妹子,他说想要上去看看,您看您是不是和顾教授等一下先?”

    何老是个文化人,他哪里知道我葫芦里卖什么药,自然是答应道:“那赶紧的去处理啊,我们就在下面等着。”

    我才不傻,这种事叫我去出面,那就是捅娄子,这个地方的人万一把我们给围了再打一顿,那找谁说理去,他们可不认什么外宾。唯独黄所长,他是管家人,又还和那个疯婆子沾亲带故,于情于理让他去管都是最合适的,于是我便给他垫了两块砖头让他下都下不来。

    这老小子被我这么一抬,那自然也只好顺手推舟了,我搭着他的肩膀对查文斌喊道:“文斌,慢着,这事儿黄老哥出面,你先等等。”

    黄所长虽然心里是一千个不情愿可也没得法子,苦着脸快步向上,刚走到那户门口就一脚踹到门上吼道:“把门打开,警察!”

    不一会儿,刚才进去的那个男人满头大汗的迎了出来,笑嘻嘻的给黄所长递烟道:“黄大哥,我一会儿收拾完那娘们就过去陪你们喝几盅。”

    “啪”得一下,黄所长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道:“谁他娘的让你打人的,老子明天就把你送进去蹲上半个月,给老子蹲下,把头抱上!”

    那家伙明显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好像他跟黄所长之前关系还不错,这家伙被扇得还没醒呢,摸着脸道:“您老今儿是吃什么火药了。”

    黄所长抬起皮鞋又是一脚踹了过去,正中那人心窝,直接掏出手枪来对着那家伙骂道:“妈了个巴子,叫你废话,再动一下老子枪毙你!”

    说:

    同学们,加油啊,加油啊!!!票啊!!!!

    ...

第一百七十七章:冲突

    readx;那个男人原本还想跟黄所长攀交情,被这么当头一棒过后,也没了脾气,黄所长也是有气没地方撒,刚好那家伙撞在枪口上,索性拿出手铐来给他挂在门上铜环里骂道:“老实呆着,我家妹子要有个三场两短,老子叫你生不如死!”

    我进去的时候也没客气,给那货头上来了个栗子,才进屋就听见了女人的啜泣声,屋里还有一个卧在**上的老头。刚进去,我就看见那头去摸抢,**头放着一杆土铳,老家伙嘴里不停的说着:“我一枪一个崩你了个杂碎,我一枪一个……”

    这种老头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我快着抢先一把捏住那杆土铳对他说道:“大爷,我们没有恶意。”

    那老头竟然一把抓着我的手道:“你扶我起来,我要出去杀了那个兔崽子!”

    感情合着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那我可就放心了,这老头的下肢似乎是瘫痪的,我才进屋就闻到一股屎尿味儿,估计全都在这**上了。见这老头也实在可怜,我对他说道:“我们是来看看你家儿媳妇的,没有恶意,枪我就拿一边去了,免得走火。”

    老头非常激动,一个劲的朝我挥手道:“你给我!我要去打死那个兔崽子!”

    这时查文斌过来说道:“小忆,你来,我找到那个女的了。”

    跟着他穿过这个房间往屋后走,那里是一个柴房,柴房的左边是个猪圈,右边是个洗澡的池子连着粪坑。就是这间用来当厕所和洗澡的小屋子里,一个浑身褴褛的女人披头散发的躲在草垛子里,她得眼睛惊恐的看着我们,使劲把身体往里蜷缩,嘴里不停的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身体移动的时候我听到有金属的摩擦声,俯下身去一看,那女人的脚踝上被锁着一个拇指粗细的铁环,铁环的那一头是一根铁链,链子被焊死在墙壁上。地上还有个装着馒头的破碗,黑乎乎的也不知多久没洗了。

    我想过去替他解开链子,才往前走了一步,那女人就往后躲,浑身颤抖的样子看着真得让人心里难受。

    我蹲下身去轻声对她说道:“大姐,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别……别杀我。”她一个劲的挥着手,我想这个女人应该被他男人虐待成这样的吧,我又往前走了一步,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朝我扑了过来一口咬住我的大腿。这下可把我给痛得要命了,这女人下的可是死口,两只手还不停在我腿上挠,现在可是轮到我喊救命了。

    这时叶秋冲了进来,他二话没说一记手刀看在那女人的脖子上,女人闷哼了一声便倒地不起,叶秋手起刀落,寒月一闪而过,那根链子便断成了两截。他抱起那个女人略带鄙夷的看着我道:“人牙很毒的,最好上点药。”

    我捂着大腿硬是痛得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查文斌扶着一瘸一拐的我往外走,路过那个男人的时候,我抬起巴掌狠狠得砸了下去道:“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状元村的疯女人被救了,这事儿一传十十传百,等到我下去的时候半个村的人都来看热闹了。那个男人被黄所长上着手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原本只是耷拉个脑袋,一看村里的人都来了,突然感觉有了救命,撩起嗓子就喊道:“浙江佬过来打人了,派出所的是帮凶,他们掳走我老婆,还打我老爹,周家的人都去哪里了!”

    前面说过,这个村子有一大半的人都是姓周的,谁家和谁家之间都有点沾亲带故,宗族制的村落最大的优势就是团结。这状元村的人本就不好惹,被这么一喊呼啦一下就给围了上来,连那本来说要陪着吃饭的族长也黑起了脸。

    这下村民还在不断往里涌,手里的家伙也是五花八门,什么出头钢叉,柴刀土铳,我看到还有几杆子猎枪。天色这时已经要落黑了,被围在中间的几个学生娃哪里见过这阵势,当场吓得就不敢动弹了,那黄所长现在是小胡同里扛毛竹,转不过来弯了,彼此就一下僵持在那儿了。

    他靠了靠我的肩膀道:“夏老弟,你可真是麻子掉枯井里头,坑人不浅啊。这帮子刁民那就是拿菜刀哄孩子。”

    “咋了嘛?”

    “不是闹着玩的啊!”

    我听他那话的意思,今天这个篓子是给捅了,不过我凉这些人也不敢怎么样,对着那族长抱拳说道:“这个大姐被吊在粪坑边,过得日子是猪狗不如,她又是咱们黄所长的妹子,您堂堂一个族长,不能是大姑娘掌钥匙,只当家不做主吧?”

    那族长果然不是善茬,我这一军将了他,他自然是要摆点谱的,冷哼了一声道:“我看你是蚂蚁背秤砣,好大的口气。在我们状元村,还从来没有哪个姓周的被外人打过,你们这就叫脑门上放鞭炮,大难临头!”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人果然开始骚动了,有几个就朝着叶秋跃跃欲试,就在这时,黄所长掏出手枪道:“都别动!政府执法,由不得你们胡来,我只要枪一响,信不信武警部队半小时就能把你们全部带走,谁敢往前走一个试试!”

    我敲敲他的肩膀小声道:“够义气,带种!”

    他也小声跟我说道:“别废话了兄弟,我这腿都在打摆子了。”

    “咚”得一声,我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贴着我的脸飞了过去,转身我就听见黄所长“哎哟”了一声,定睛一看,那小子这会儿正捂着脑袋一脸血,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给他砸了一块石头。这下可好,马蜂窝要出动了,见领头的被干趴下了,这伙子人还不得上来把我们给剥了,果不自然,喊打声瞬间开始高涨,我赶紧贴到查文斌身旁提醒道:“留着点心,这可都是土匪。”

    就在这时,人群里有人喊道:“都别动!”这声音中气十足,嗓门也大,还真就把场子给镇住了,我一看,原来是何老,他怎么也出头了。他把身旁几个护着的学生给拉开了,对那族长说道:“我们是来做科学的,不是来打山寨的,你作为一族之长非但不收敛族人还要煽动你是什么道理。这个女人如此可怜,你们非但见死不救还要抢人,你一族之长又是如何给村民主持正义,你有什么德行坐在高位。无道也无德,你对得起状元村门口那块牌匾吗!”

    “说得挺好听,你们呢!”那族长把手中的烟头狠狠往地上一砸道:“我准备好吃好喝招待你们,你们反倒管起了我们的家事,这状元村千百年来都是姓周的说了算,什么时候都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你……”何老也是气得不打一处来道:“你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那人笑道:“负责?你问问我们村里的人负不负得了这个责?”

    “哦!”四周顿时又是一阵起哄,看样子马上就要打过来了,要是硬上,估计今天闹不好要搭上几条人命,我拉起蹲在地上的黄所长道:“这你可是管事的,说句话啊!”

    “还说啥?”他说话都带着哭腔了:“你们一个是国家大事,一个是土匪恶霸,我两头都得罪不起,我今天已经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我小声叮嘱他:“赶紧开枪叫援军啊!”

    “开枪?你当我傻啊,你枪一响他们还不直接上来打死你啊,你以为这帮子人没见过枪是吧!我是管不了了,你有本事就去自己摆平。”

    真是没出息的家伙,我推开查文斌往前走到何老的身边把他往后拉了几步道:“这状元村我们也不是第一回来了,头一次闹得是有些不愉快,但是今天来的可都是贵宾,你是想和中国为敌呢,还是和美国为敌?”

    “小屁孩子也来放厥词。”那个族长哈哈大笑道:“你就是八国联军今天来了,没我的话你们也走不出这个寨子,不信你试试!”说罢他就把手上的一根拐杖往我胸口捅了一下,我反扑道:“给脸不要脸是吧!”

    这下可也把我可惹毛了,从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老子一把扯下身上的布袋子把五六半往上一拉,端起来就冲着他鼻尖上顶上火道:“你来啊,你来一个试试啊,老子头一枪就要了你的狗命!”

    那人倒也是个人物,不慌不忙的说道:“我要有事,你们谁都走不出这个村子,不信你试试!”

    我觉得那一刻我有点胖子附体,那身上的火一下就起来了,端着枪也不放往前顶了一步道:“嗨,老子今天还就跟你杠上了!”

    “来啊!”那人一把抓住我的枪管往上一挪,刚好对准他的脑门子,他瞪着眼睛对我吼道:“往这打,瞄准一点,你今天要是不开枪就是我孙子!”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我手中的枪被人一把夺走,我侧身一看,叶秋那家伙不知怎得就把我枪给夺了过去。那小子可是个愣种,果不自然,他端着五六半对着那族长就要扣动扳机。我见势不妙,一把朝着他扑了过去,这要真干出人命,那可就把事儿给闹大了!

    “呯”得一声枪响,我一头栽倒在地,整个村子陷入了一片寂静,就在那一瞬间,我抢先把叶秋的枪口网上抬了几寸,就是那么几寸救了那个族长的命。子弹射穿了他头顶上的那盏小毡帽,他整个人也呆滞了,他知道刚才放枪的那个人是真的想要他的命,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而那厮竟然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抱起那个女人推开族长大摇大摆的走出人群,所到之处,人人都纷纷让路,竟然没有半个敢再说只言片语……

    说:

    300票加更章节,我说话算话了,明天继续,这还在感冒中,脑袋晕乎乎的,还是做到了,请继续投票

    ...

第一百七十八章:了解情况

    readx;有人说气场这个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像我到哪里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好孩子,胖子就属于典型的痞子样。我们这两者都不具备当领导的底蕴,查文斌属于那种处事不惊运筹幄的人物,而叶秋干脆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类型。

    无论是对朋友还是敌人,你永远猜不到他下一秒想要做什么,因为的思维永远都会快上你那零点零一秒,这种人天生就适合战场。他有着无与伦比的杀气和一颗冰冷的心,下手狠,出手准,情绪的波动可以控制到上下浮动只有零。

    查文斌说除了我之外,叶秋就是那个最不适合修道的人,这种人的心里只有一个信仰,那就是他自己。只有他自己才能控制自己,才能说服自己,任何外来的力对于叶秋来说都是浮云。

    那个女人会咬我,会惊恐的躲着查文斌,但是在叶秋的怀里她却异常的安静,修长的身子挂在那个有些略显单薄的男人身上拖着最后一抹光缓缓的走向远方。

    女人姓程,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程子衿,这个名字想必是取自诗经中的那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她就那样躺在叶秋的怀里,安静地竟然睡着了,或许她从未睡得如此香甜,一直到了宿舍,她依旧死死搂着叶秋不肯下来。

    围观的人散了,没有人会真的拿命去赌当一回英雄的买卖,一直到了那晚吃饭的时候,黄所长才说出了真相:这个女人原来是被那个男人买过来的。

    黄所长给我敬了一杯酒道:“家里穷,为了让儿子娶上媳妇,就把这姑娘给卖到这儿了,我们这些说实话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夏老弟你也多多包涵,这年头混碗吃不容易。”

    “那怎么就疯了呢?”

    黄所长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不从给打的吧,那姑娘性子倔,那男人好吃懒做成天赌,干得也都是些偷鸡摸狗的买卖。”

    这时查文斌插话道:“不像,我看那女孩的眼神并不涣散,反倒清澈明亮,不像是失心疯的人。”

    “查先生,人医院也给检查了说是没病,可你也瞧见了,她一回来就那样。”

    “我知道!”袁小白嘿嘿一笑道:“你们这些男人哪里会了解女人,那个姐姐是故意把自己弄得邋里邋遢装疯卖傻的,她是不想让那个买她的男人那个啥……”

    “嗯,小白这话说得有道理,我看她跟老二那儿就很好嘛。”我也嘿嘿一笑,看着众人道:“难不成老二的春天要来了?”

    散了席,那个女人依旧还在叶秋的怀里挂着,袁小白拿着一盆水走了进去道:“你先出去,我给她洗洗。”

    叶秋愣了一下,袁小白笑骂道:“我还要给她换衣服呢,你要站在这里看嘛?”她把手中的毛巾往叶秋面前一送道:“要不你来?”

    我恰好在门口经过撞到了一脸通红的叶秋从房里出来,这可是一个稀奇的事儿,这家伙居然也会害羞啊……我想进去看看什么情况,袁小白就过来赏了我一个闭门羹道:“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

    看着状元村对岸的那条河,我和查文斌的心绪一下又重新涌了上来,当年的那座煤矿已经不复存在,整个山体被龙爷炸掉了一半。听说状元村的人?大概也是从那会儿起开始慢慢走下坡路,这个村庄的寿命就和里面的祠堂一样,已经快要走到迟暮的年纪。

    “来这儿是第三次了,这一次我不想空手而归,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嗯。”他很平静了应了一声。

    “文斌,那个女人,要不要就给叶秋做媳妇,我看他俩就挺配的啊。”

    查文斌笑道:“这个你得问他自己啊,你什么时候还当起媒婆了,弄个疯婆子回去不是给他找罪受嘛。”

    “你们不是说她没疯嘛。”“那可不是我说的,是小白。”查文斌顿了一下跟我说道:“这个女人虽然眼睛是透彻的,但是她的眉宇之间隐约有一股黑气在上下翻腾,我怀疑她是不是遭遇过什么脏东西。”

    在这个地界遇上脏东西不稀奇,要知道离着我们也就几百米的那个大祠堂里满屋子的都是那玩意,查文斌的分析不无道理,我就觉得那个女人挺可怜的,不像是装出来的。

    “要不吃完了跟我出去走走?”他跟我提议道。

    这人平时可没这爱好,以我对他的了解估计是有啥想法:“你是不是想去找他家男人?”

    “算你聪明,把叶秋叫上吧,跟蛮人讲理我不在行。”

    “可以先去找上回那个邻居了解一下情况。”我那表姨夫周博才家的邻居,上回接触过。土生土长的状元村人,今天来了还没去打照面,我就去村里小卖部提了两瓶酒一条烟,带着查文斌和叶秋过去了。看到我来,他很客气,他也知道下午发生了什么事,这话匣子就直蹦主题了。

    那个男的叫周元化,在这个村子里属于比较落后的那一类,前几年家里拿了村里的分红,那个老头就卧病在**。周元化是个不孝子,从不顾他老爹的死活,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没几年就把家里败了个底朝天。

    起初的时候周元化还有点闲钱,这个姑娘是被周元化给买过来的。他说周家那门媳妇娶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按照他们这儿的规矩,新娘子到了家门口是不能落轿的,得先去祠堂,认祖归宗,好让族长把名字写进族谱,这才算是明媒正娶。

    意外就是出现在进祠堂里。

    因为姑娘本人是被强迫的,所以一路也是哭哭啼啼的,那时候还是老族长在,那轿子还没进祠堂门口,前头一个轿夫就摔了一跤,直接把新娘子从轿子给摔了出来。当时老族长就黑了脸,为啥?这是祖宗不肯认不让进门啊。

    “别看我们村不大,规矩可多着呢,那周元化的爹跟族长是堂兄弟,那关系在过去老头还能撑着门户的时候是过得去的。硬是好说歹说花了几个红包,族长才拉下脸来放人进祠堂。

    我们祠堂里有个老祖宗,就是周家老祖宗,这事儿你们可不能到外面去乱说。”邻居大哥特地叮嘱了一番道:“这个老祖宗当时留下来一规矩,进周家祠堂的人得先要经过他的认可,外来的姑娘得把手指头割破了往老祖宗的棺材头上滴血,要是血能渗下去就算是同意;要是血留在棺材上那就是否定。”

    “结果呢?”我问道。

    “嗨,那姑娘也不知道咋回事,十个手指头都让人给划开了,留下的血那是足足一大碗,硬是一滴都没渗下去。”邻居大哥说的活灵活现的比划道:“我当时可是在场亲眼看到的,那周家父子跪下来磕头啊,求饶啊,把那姑娘给折腾的那叫一个惨。往年谁家娶亲都会走这过场,包括我婆娘当年嫁过来也是滴了血的,听他们说,元化家的那个姑娘是状元村历史上第二个被老祖宗没认得,前一个还是明朝万利年的事儿了,听说那头一个被不认后当时就给赶了出去。”

    查文斌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还留着她?”

    “那还不是钱闹的,周家可是出了三千块钱买的!”邻居大哥伸出三根手指在那抖着道:“三千呐,那时候一年下来攒的也就一百来块钱,我们村算是好的,额外还有点分红,也就三百多块,这可相当于普通人家二十年的收入。”

    邻居大哥继续说道:“祖宗不肯认,那周家父子自然去退人,可人姑娘娘家也不认啊,人是清清白白的让你们带走的,轿子坐了,唢呐吹了,媒婆证人都在。现在谁知道你把人姑娘给怎么了没有,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再说人为了儿子娶媳妇,也花了不少钱,就不肯认账了啊。”

    我说:“那就给带回来了?”

    “可不是嘛,前后闹了一个多月,那姑娘娘家人就是一窝痞子,带回来之后族长自然是不肯认的,并且放话告诉了周元化,他要是跟这姑娘造孽生出个孽种来,周家父子从此就从状元村消失。老祖宗不认的血脉绝对不可以从这里出现,并且是拿了分红做威胁,那周元化被卡住了钱这条脖子也就没法了。前后也几次想托人把这个女的转手卖给别人,可人家一打听都说这女的是克夫命,是扫把星,谁娶回家谁倒霉,这一传十十传百,周元化就娶了一个只能看不能碰的娘们放在家里养着。”

    查文斌说道:“那后来咋疯了呢?”

    “其实啊,那姑娘真心不错,人也长得俊俏,尤其对她那个老公公那叫没话说。她进门后不久,老周就中风卧**,屎尿全在裤裆里,开始的时候一直都是那个姑娘给照料。后来估计元化那小子楞吧,有气没地出,又不敢碰她,都说谁睡了她谁就得死,克夫啊。于是就开始打,有时候半夜喝醉了打,有时候清早起来就打,胳膊粗的棍子都打断好几根呐。”

    “村里就不管管?”

    “大侄子,你说笑呢,这种事怎么管,这女的要从理上说压根就还算没过门。但要从事儿上说,那是她元化买回来的,谁要是多嘴,他一句话冲过来:你要看不过去,那你买走就是了,掏钱吧。就这么滴,大家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说她疯了也就是一年前的事儿,那不派出所也来处理过,最后都是不了了之,真的挺可怜的。”

    说:

    不好意思,今晚从杭州回老家了,也刚到家没一会儿。明天估计还要陪我妈去一趟医院,节日快乐的话我就不问候了,提醒一句,各位祖训不可忘,祖宗不可忘

    ...

第一百七十九章:买卖

    readx;“那行,周大哥,那我们先走。”告辞了这里,一路上我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买卖我得做,我对查文斌说道:“这算是积德行善吧,那姑娘我们买了就给二呆回去做媳妇。”

    查文斌没好气的说:“行了,你别屁话,咸吃萝卜淡操心。”

    那个周元化白天被揍了一顿,终究黄所长还是没把他给带走,迫于息事宁人的出发点,那小子现在已经被放了回去。要说仇人相见格外眼红呢,我去的时候那孙子正在院里哼唧哼唧的擦药,一见到来人立刻冲进屋子里,我想这准是去找家伙了。不过我能被一个痞子给唬住嘛?在他火急火燎的刚想拿起土铳出来发威的时候,我的五六半已经顶在他后脑门上了。

    “来,动一个给你爷瞧瞧,知道这是什么吗?”我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给老子放下!”

    那孙子举着手求饶道:“大、大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放过一马。”

    “双手抱头去院子里,找你有点事儿,你要敢胡来,我就敢废掉你,听到没?”

    “明白、明白……”

    这到了院里,我先丢了一颗烟给他,他也没客气接过就抽,对付这种痞子我有的是办法,我先从包里拿出一叠大团结,数了十张出来搁在小板凳上对他说道:“白天的事儿呢,我兄弟出手重了点,这个就当是医药费。”

    一见有钱,那孙子脸上立刻就乐开花了,伸手就来拿,“谢谢大哥,咋还这么客气呢。”

    我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突然变脸道:“当然了,这钱你也不是想拿就能拿的,你得把事儿给交代清楚了,你也知道我们是国家雇来的人,那凡事总得写个报告上去。”我清了清喉咙道:“今天这事,我们领导很不高兴,要是他一不高兴指不定就把你的事儿给报上去了,那你能有好果子吃?”

    “别啊大哥,我们无冤无仇的,今天是我瞎了眼。”说话前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叠钱看,我心里对这个人的判断大致就有了底子,于是就问道:“那个女的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咦,大哥,这话您问的,她当然是我婆娘咯。”

    “啪”得一下,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喝道:“周元化,你不老实!你说你跟那女的是夫妻,你有什么证据?你把结婚证给我拿出来看看!”

    “结婚证?”他愣了一下,转瞬他就说道:“丢了,找不到了。”

    我故意严厉质问道:“那你凭什么证明她是你的合法妻子。”

    “你等着。”说罢一转身周元化提溜的跑回了房间一阵子翻找,没一会儿他就拿了一张纸出来说道:“你们看看这个,这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她给我做老婆的,这可是有她父母签字还有媒人作证的。”

    “是嘛?给我看看”

    周元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局,他还有点得意洋洋的把纸递过来说道:“这回你们总晓得我管教自家婆娘不犯法吧,就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了。这个贼婆娘害得大哥和我误会一场,回来我总要好好收拾她。”

    我接过那张纸扫了一眼递给了查文斌道:“拿到了,我们走。”

    “哎哎哎,大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他指着那桌上的一百块钱道:“再坐会儿,再坐会儿呗。”

    我笑呵呵的走到他旁边把自己嘴里含着的烟头往他嘴里一塞道:“不急,周元化我现在正式告诉你,你以后涉及犯下几下几条罪:非法拐卖妇女罪、非法拘禁罪、殴打虐待妇女罪,其它罪有没有就得等着法院来查实吧,哦对了,你给我的那张条就是证据,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你花了三千块钱买来的这个女人。”

    “大哥,你莫要吓我,这条子上写的清清楚楚嘛,三千块钱我娶回来做媳妇嘛,对方父母可是签字画押的哦,哪个法院敢逮我!”

    我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喝道:“你个瓜娃子,你当现在还是解放前呢,**早就说过任何买办婚姻都是非法的。这要是在早几年文革,就你小子,当街杖毙都不过分,现在国家是讲证据**律的,你就等着吃一辈子牢饭吧,文斌哥,我们走。”

    “不准走!”周元化身子往前一拦道:“我知道,你们是不是看上那个小娘们了,变着法的来套我话,要真是看上了你们有本事就买走。这些年她在我周家吃的喝的连本带利,五千块钱,要不然,除非我死了。”

    “一个子儿你也别想要,不信,明天就会有人来带你走。”我见到拦着,索性把五六半一撩道:“让不让?”

    “不让,有种你就打死我啊!”这小子果然是个难缠的牛皮糖角色,我可不是叶秋,这话说,狠得怕愣的,愣的怕傻得,傻得怕不要命的。我灵机一动道:“这样吧,我看你也不容易,这一百块钱你先拿去买点酒,余下的事儿晚上回去我们兄弟商量一下。”

    “啪”他一把拍开我的手背道:“打发叫花子呢,要么钱拿来,要么纸条子给我还回来,而且今晚乖乖就把人给我送回来,真当我状元村是好欺负的?”

    模糊的,我看到远方隐约有个人朝这里走来,顿时心里有了底气,我说道:“我要是一样都不给呢?”

    周元化往自己鞋面上一指道:“那就从爷的尸体上踩过去吧。”

    “好的。”我嘿嘿笑道:“老二,你可以动手了。”

    一把通体黝黑的长刀贴着周元化的耳朵落下,不偏不倚的架在他的肩膀上,突然间刀口一转,刀锋向内,作势就要切开那脆弱的脖子。周元化转身回头一看,这位爷他可认得,下午就是那个差点一枪就崩了他们族长的杀神,顿时腿都吓得打起了哆嗦,往下一跪道:“各位大哥,各位好汉,饶命呐!”

    我一个巴掌抽了过去问道:“还要钱不?”

    他连连挥手:“不敢要了,不敢要了。”

    又是一个巴掌扇过去:“女人我们能带走不?”

    “能、能,她不是我老婆,她是克夫命,你们想要就拿走、拿走……”

    “克……”接一个巴掌又拍了过去骂道:“让你克,小子哎,记住咯,爷不是不讲理的人。人是你买回来的没错,可人也是让你整成那样的,我们打你不为避的的,就是是为程姑娘出口气。这事儿一码归一码,你那三千块钱明天我会派人送过来,从此以后这件事儿就两清,你小子要是敢在外面胡咧咧半个字,随时回来拧断你的脖子。”

    那周元化脖子点得就跟小鸡啄米似得,连声道:“是是是是……”

    “你呢,跟我们走一趟,还有点事儿得找你。”说着我拎起他的衣服领子就拽着他往村公所驻扎住走。

    到了我们的地盘,周元化已经彻底老实了,再也不敢有什么花头。我的事儿已经办完了,剩下的就是交给查文斌处理了,因为他得搞清楚这姑娘是怎么疯的。

    “他们说人是被你逼疯的,你怎么解释?”

    他连忙起来解释道:“大哥,那贼婆娘疯了真不关我事!”我一个巴掌又准备要轮下来,不过这回他乖了,自己给自己啪了一个巴掌道:“对不起大哥,我说错了,那程姑娘疯了真不关我事儿,你想啊,她是我花钱买来的,我还准备把她卖出去套现的。本来人都说她克夫就卖不出什么好价格,我要是把她弄疯了,那不真的就是一文不值了么。”

    “也比你值钱,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怎么清楚,这程姑娘本来在我家一直伺候我老爹起居,我呢就是有时候酒喝多了打了她两回,不过真没下过重手。”他怕我又打他,赶忙解释道:“打坏了就不好了不是……”

    他继续说道:“去年夏天有一回家里没水了,我让她去对面河里担点水回来,我们村都通自来水好些年了,平时都不喝那河水的。一直到很晚,她人也没见回来,我寻思着不会是跑了吧,就出去找,结果就在河边的一堆芦苇杆子下面找找到她了,从那时候起她就疯了,连抓带咬的,实在没法子,我就弄了个链子给拴上了。”

    “你找到她的时候她是怎么样个情形?”这是查文斌第一次开口问话。

    我一脚踹过去道:“说!”

    “哎大哥,别动手,我说。当时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一个劲的说什么不要杀她,说是有个什么青面獠牙的鬼要取她的性命,我当时还以为她是装疯卖傻,给弄回去之后才知道是真疯了。不过我可是负责的男人啊,我还送她去医院瞧过,人医生说她啥毛病都没有,你们要不信,我家里还有病历卡,句句属实。”

    我和查文斌对视了一眼,他的意思是差不多了,我便拉起那货道:“行了,你可以滚了,明天钱会送到,一个子儿都不会少你的,不过你这嘴巴最好给我闭严实点,要是到处再乱嚷嚷我让那个人割了你的舌头!”

    此时叶秋相当配合的把寒月轻轻往外一抽,就这个动作吓得周元化夹着尾巴屁滚尿流的就跑,给我心里那是出了一口恶气。

    等他一走查文斌马上就对我说道:“走,瞅瞅去。”

    “哪儿?”

    “出事的地方。”

    ...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912/ 第一时间欣赏最后一个道士Ⅱ最新章节! 作者:最爱MISIC伯爵所写的《最后一个道士Ⅱ》为转载作品,最后一个道士Ⅱ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最后一个道士Ⅱ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最后一个道士Ⅱ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最后一个道士Ⅱ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最后一个道士Ⅱ介绍:
注:本书又名《道门往事》,为《最后一个道士》系列丛书的新年鼎力之作
盘古有那一线生机.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故留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有生死,或生或死,或死或生,皆是造化。
红尘三千丈,或贪或杀,或悲或喜,有因有果,相互纠缠,形成量劫,量劫接量劫,是为无量量劫。无量量劫之下,神州修士,或避世不出,或积累功德,或另避他径,手段无所极也!
最后一个道士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最后一个道士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最后一个道士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