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区别
田重喜看张小花一脸讨好的样子,板着的脸不禁也浮现出一丝的微笑,说:“先拿着被褥给我来吧,你住哪里,现在已经不是我说了算的。”
张小花再次不解,问道:“喜哥,那,谁能说了算?”
田重喜没理会他,摆摆手说:“走,跟我来,到了就知道了。”
说完,还是那副深沉状,推门出去了。
张小花一头的雾水,只好抱了被褥,跟在田重喜的身后,走了出去。
田重喜出门左转,正是往马景那个屋子的方向,张小花不禁有些忐忑,而且,那田重喜的脚步在马景的屋前竟然停了下来,张小花的心跳蓦然加速,心里埋怨道:“还说不让我住这屋呢,原来是诳我呢。”
张小花却是看不到田重喜的脸,那脸上这会儿居然有丝丝微笑,嘴角也是上翘的,似乎有嬉戏的意思,等张小花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这才重新举步前行。
可怜的张小花一点都没有被戏弄的觉悟,长长出了口气,心里感谢一遍满天的神佛,这才欣欣然跟了上去。田重喜一直走到这排房子的尽头,才停下脚步,轻敲房门,屋里传来另一个张小花十分熟悉的声音:“谁呀?进来吧。”
这竟是何天舒的房间。
说到浣溪山庄里面张小花最想见到的人,何天舒肯定是人选之一的。本想着等晚饭后,才能见到的,谁知道刚回山庄,就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
张小花抱着被褥跟着田重喜步入屋子,看到数月不见的那张脸,张小花有种想哭诉的念头,这种念头就是在他受伤后醒来,看到张小虎的时候都没有升起过的。
田重喜看着何天舒说:“何队长,我把张小花带来了。”
张小花站在屋门口,孤单的身形,一只左手抱着被褥,怯怯的喊:“何队长~”
好似一个被人欺负的孩子,有了委屈却不敢跟家人说,生生的把牙齿打落了吞入自己的肚子中,那眼神却是有一种求助,希望自己的家人能为自己出头。
何天舒看着这个自己教出来的笨“徒弟”,想着他半吊子的残缺拳法,想想他一个人在深夜中,月光下,一遍一遍的执着练拳,还有那居然敢面对高强武功的对手,为了救自己的哥哥,勇敢的伸出自己的小拳头,用自己的右手换取了哥哥的性命。
虽然,何天舒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幕,但他闭眼也能想象的出,当时张小花那倔强的眼神,还有他那坚定的步伐,甚至,还有自己亲自教出来的马步。
但是,何天舒并没瞧张小花第二眼,他的目光收回来,笑着对田重喜,说:“好的,麻烦你了,就交给我吧。”
田重喜点点头,也没再废话,转身走到张小花面前,拍拍张小花的肩膀说:“张小花,以后你就归何队长管了,小心保重你的身体啊。”
说完,也不待张小花开口,举步离开了。
张小花似乎还没有太明白事情的过程,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好在这时,何天舒走上前来,温和地问:“张小花,你的伤势如何了?”
张小花这才回过神,笑了笑,说:“何队长,没什么大事了,可以稍稍的活动。”
随后,张小花又歉意的说:“何队长,对不起啊。”
何天舒一愣,问:“对不起?为什么?”
张小花奇怪的说:“我比武的时候被人打伤了,自然是丢了您的人,不过,您怎么责罚我都成,就是不要把我逐出师门。”
何天舒哭笑不得,问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张小花道:“书上不都这么写吗?难道不是的?”
何天舒愣了,又追问:“你不是不认识字吗?听人说的吧。”
张小花仰着小脸,骄傲的说:“何队长,我现在认识字了,还能写字呢,这些都是我自己在书上看的。”
何天舒更是楞了,说:“就几个月的功夫,你都会认字,读书了?不错嘛,真是不错的孩子。”
张小花听何天舒夸奖,倒是有些脸红,谦虚的说:“也没学什么,就是把小孩子启蒙用的《说文解字》学了一遍。又看了几本他们必学的书籍罢了。”
“什么?启蒙用的《说文解字》。”这次该何天舒一头雾水了,“你说你学完了《说文解字》?”
张小花一听,感觉不好意思的说:“何队长,我又错了,我不该炫耀的,我知道这只是人家平阳城里幼童学的东西,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何天舒“咣当“一声,跌倒在地,随后一个鲤鱼打挺,稳稳地站在张小花面前。看的张小花满眼的星星,暗道:“偶像啊,偶像,多么飘逸的身姿,却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学的到。”
可怜的何天舒,拍拍额头,心里说:“《说文解字》,幼童的启蒙课程?我是不是发烧了?”
随后,何天舒问:“你的启蒙书呢?让我看看。”
张小花这时才想起,连忙说:“哦,我忘在马景的屋里,我现在就去拿。”
说完就要转身跑出去。
何天舒立刻叫住他,说:“不用了,张小花,等以后再说吧。”
张小花乖乖的停住脚步,何天舒道:“不管你是听来的,还是自己看的,都当不得真,首先呢,你不是我的徒弟,我只是教你拳法,这个东西是江湖上流传很广的东西,并不是我的独门绝学,你没有列入我的门墙,我自然就不能把你赶出师门的。其次,其实这次你做的很好,就算我是你的师父,我也绝对不会怪你的。”
张小花喜出望外的说:“真的嘛?何队长,你也觉得我做的很好。可是,我却是败了呀,根本就接不了人家一个巴掌。”
何天舒拍拍他的肩膀,说:“傻花,你才学几天的拳法,人家学多少年?你学的什么拳法,人家又学的是什么内功心法?虽说那紫砂掌也不是什么高深的内功心法,可是对上你这个连武学的影子都没看见的人,那简直就是一个大人对上一个初生的幼童,你也没什么好羞愧的。”
“对了,让我看看的伤势。”何天舒拉起张小花的右手,说:“把被褥先放到椅子上。”
张小花依言把自己的被褥放在身边的椅子上,乖乖的任何天舒用手仔细的捏着自己的手指头,此时张小花的右手还包裹着药布,何天舒并没有把药布打开,只是隔着药布,小心的感觉着,等何天舒把他的右手的手指还有手腕的骨头,望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欢快的说:“何队长,恢复的还不错吧,镖局的大夫都说了,暂时是不能练拳法的,等再过几日方可,唉,我可是实在等不及了,想现在就能扎马步。”
何天舒看着张小花有些兴奋的样子,欲言又止,笑着说:“好的,等过几天,我在帮你看看伤势,咱们在一起练拳法。”
张小花喜出望外道:“真的,何队长,你又可以教我拳法了?不怕我再忘记了?”
一听这话,何天舒立刻就醒悟过来,有些后悔的说:“这个……这个嘛,我让聂小二教你吧,等你学的差不多了,我在教。”
张小花欢笑的说:“那我一定像小二哥好好的学,争取下次比拳法,不再丢何队长的脸。”
何天舒笑得有些勉强,说:“好的,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随后,何天舒又说:“不过,在你练拳之前,我得先给你安排好住的地方。”
“哦,喜哥不是说……”张小花说到这里,突然楞住了,不可思议的说:“何队长,难道喜哥说安排我的人,原来是你呀。”
何天舒笑了,说:“刚才田重喜不是说了,吧你交给我了?难道你没听清楚?还是你傻的连这个都弄不明白?”
张小花咧嘴说:“这些事情,我有时糊涂有时明白,您安排我,我当然是知道的,可是,我没办法相信呀,我只是庄子里的小厮而已,您可是缥缈派来山庄种植草药的,我们八竿子打不着的,我怎么就归您管理了?这才是我迷惑不解的。”
何天舒笑着骂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你就是浣溪山庄的小厮呀,你来浣溪山庄并不是小厮的身份,你是顶着莲花镖局的身份来的,跟他们那种青衣小帽是不一样的,看你天天跟他们混在一起,一点都没有镖局的觉悟,你想想,要是你单纯就是小厮,庄主也未必就会让我交你拳法。”
张小花这才明白,说:“哦,我知道了,怪不得我出去的时候发给我的腰牌都跟马哥他们不一样,原来是如此啊。”
“嗯,是这样的。”何天舒点点头,说:“你先前来时,确实是顶替刘二的工作,不过,如是这样,岂不是辜负了你双臂千余斤的力量?庄主断不会暴敛天物的,让你干普通的活儿,你在那边只是先适应一下环境而已,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还没等给你调整,你就出事了,这不,我本以为以后就看不到你了,偏巧镖局的曲三爷到庄主面前给你说情,庄主也是怜惜你的,这才重新把你划到我的队伍中来,你可明白?”
张小花喜笑颜开,说:“知道了,何队长,以后就请您多多指点了。对了,我还没见过庄主姐姐呢,她真是一个大好人,我以后得好好的谢谢他。”
何天舒笑着摩挲他的脑袋说:“是啊,你的确是应该好好的谢谢庄主,她对你真的不薄。”
“好了,你跟我来吧,先给你安排了房间,我还要去吃饭呢。”说完,何天舒拿起椅子上被褥,就要出门,张小花那能让他拿,赶紧用左手去抢那被褥,连声说:“何队长,还是我自己拿吧。”
何天舒却没有还他,笑着说:“你的手不方便,我先替你拿吧,左右也就是两步路的事情。”
张小花见何天舒如此说法,想想也是,就没再坚持。
何天舒拿了被褥,带着张小花出门却是右转,走到第五间屋子前面,推开门进去。屋里没有人住,但是打扫的甚是干净,屋里的布局跟张小花以前住的屋子是一样的,何天舒把被褥扔到一个炕上,对张小花说:“张小花,从今天起,这个屋子就是你的了,你暂时先不用去干活,好好的养伤,你要是闲不住的话,可以跟着聂小二去药田看看,心里先有个谱。”
张小花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不解的说:“何队长,这屋子没别人,就我一个人住?”
何天舒笑着说:“是啊,咱们的待遇跟田重喜他们不太一样,都是一个人住一屋的,聂小二他们也一样的。难不成你还想跟他们住在一起?可是,就算是你愿意,人家也是不乐意的呀。你还是安心的一个人住吧。”
张小花摸摸脑袋,说:“没什么的,一个人住就一个人住,不过,从小就没有一个人住过一个屋子,乍一弄,倒是不习惯的。”
何天舒说:“嗯,慢慢的适应吧,有什么事情,或者需要什么东西可以跟我说,平日有什么不懂就问我,或者问聂小二他们,你跟他们也熟悉的,想必会被他们欺负。哈哈”
然后,拍拍肚皮,说:“张小花,这会儿已经过了正午,饿不饿?我可是已经饿得前新贴后心了,跟前我一起吃饭去吗?”
张小花欢呼道:“好也,我就没吃山庄的饭食了,还是很想的,何队长,一起去吧。”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向饭厅走去。
走进饭厅的时候,众人的午饭已进尾声,何天舒的进入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他身后的张小花,则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一些吃完了正准备离开的青衣小帽也都坐了下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张小花走进大厅,很自然的就向青衣小帽那两桌走过去,可是,他却注意到,两个桌子的人是满满的,没有一个闲余的位置,似乎,他又遇到了第一次吃饭时的尴尬,难道是青衣小帽们的又一个小小的陷阱?张小花以前做的位置是刘二的,可现在刘二是回来的,那个位置自然是被刘二坐了,那当然就没有空余的位置让张小花做,而那些已经吃完饭的青衣小帽们并不离开位置,那,张小花能做哪里呢?
似乎,这就是青衣小帽们重新落座的缘由吧。
可惜的是,他们眼中的笑料张小花,并没有如前次般的不知所措,就见张小花前行几步,突然拍拍额头,折了方向,向别的方向去了,众青衣小帽想,也许张小花是去拿椅子吧,不过,他们依旧牢牢的坐在饭桌前,没有丝毫的移动,看来他们是咬紧“饭桌”不放松的,没有闲余的空间,你拿了椅子又有何用?
然而,张小花走到何天舒他们那桌的时候,并不再如众人想的继续往前去寻找椅子,而是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众人一愣,随即又是窃窃偷笑,谁不知道缥缈派的那帮人一向都是看不起青衣小帽的,现如今一个新来的小厮居然坐到他们中间,还不被他们一脚给踹回来?
本来期望看到张小花尴尬的众人想不到居然能看到有人被“平沙落雁”,心里更是充满了期待,等待着,等待着,张小花被踢飞的精彩瞬间。
就在众人几十双眼睛盯着的时候,缥缈派的那个聂小二举起了手掌,青衣小帽们均在心里呐喊道:“一、二、三、拍~~~”,等他们心里喊道“拍”的时候,聂小二并没有像他们想象般一巴掌就把张小花拍飞到地上,而是轻轻的落在张小花的肩上,脸上也是笑得像花儿一样,说:“兄弟,终于回来了,伤好了没?快吃点鸡腿,听说吃什么补什么的。”
就听得“叮当,戚里啪啦,扑通”一阵乱响,青衣小帽的众人,掉眼镜的掉眼镜,掉眼珠的掉眼珠,掉下巴的掉下巴,一阵的慌乱,甚至还有几个摔倒在地上的。
待众人重新坐好,整理好面容,这才都极其没劲儿的站起身来,期望的热闹没有看成,只有自娱自乐,一起走出饭厅,集体看看天上还有些**辣的太阳,齐声喊道:“真是奇了怪,这太阳并没有从西边出来呀?”
随后,青衣小帽的众人就像看一个生命就要到尽头的叛徒一样,盯着正吃得幸福的张小花,狠狠的盯了好几眼,这才悻悻的离开,就差在地上吐几口痰了。
估计他们也不是不想吐,就怕被山庄的执勤大妈发现,罚他们钱吧,那可是不开发票的,罚了也是白罚,没地方找人报销啊。
青衣小帽的众人些许的小心眼儿,张小花是不知道的,也许是不屑知道吧,他正全力以赴对付眼前的佳肴。以前吃青衣小帽的工作餐已经觉得不错,最近几个月被余得宜的餐食把张小花的胃口也养起来了,口味也有些刁钻,再没有初来时的无知,这时的张小花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居然以为何天舒他们吃的东西少,分量不足,唉,古人曰的好,食不厌精啊,对了,还有句:无知者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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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问题
等张小花慢条斯理的享受完回庄的第一次午餐,周围的人早已走光了。
张小花本来跟何天舒来的就晚,张小花看到何天舒匆匆忙忙吃完,自己也要起身,却被何天舒阻止了,让他慢慢的吃,不要着急,反正下午也没给他安排什么活儿,于是张小花就听话的又坐下来,吃吃这个尝尝那个的,一直吃到自己感觉饱了,这才离开饭厅。
午后的阳光很是和煦,特别是在吃饱饭的情况下,张小花休闲的走在阳光下,步伐很是轻快,难得如此美好的午后,正应好好的享受。
可惜眯着眼睛的张小花被一个女声叫着了:“张小花?刚吃完饭吗?”
一回头,正是秋桐在远处那个小院子看到了他。
张小花欣喜地跑过去,叫道:“秋桐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秋桐笑着说:“庄主今天心情不好,我这是到饭厅去看看,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给庄主带点儿回去?”
张小花关切的问:“庄主姐姐怎么了?”
秋桐苦着脸说:“庄子的事情,你不懂,别多问。”
“哦。”张小花很老实的岔开话题,道:“秋桐姐姐,我是上午才回山庄的。是马景和刘二去镖局接的我。”
秋桐笑着说:“我知道,就是我让他们去的。这段时间我没有空,今天正巧田重喜说他们有人要到平阳城去采购东西,我就交代他们把你给带回来。”
张小花感激的看着秋桐说:“秋桐姐姐,谢谢你哟,你对我真好,感觉就跟我刘倩姐姐一样。”
“刘倩?”秋桐愣了,说:“那是谁?”
张小花笑眯眯的说:“刘倩姐姐现在是我的大嫂。跟我大哥结婚前,我叫她姐姐。”
秋桐笑了,说:“小花,因为你是个知道吃苦的好孩子,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你,也不光是我。”
张小花雀跃,道:“是呀,还有庄主姐姐,什么时候我也得好好的感谢她的。”
秋桐说:“嗯,会有机会的,现在就先记在心里吧。”
张小花点点头,说:“我知道的,秋桐姐姐。”
秋桐又问:“你现在的伤势都好了吧。”
张小花说:“好了,大夫说除了不能拎重东西,其它事情都没太多的问题。”
秋桐点头,说:“这次回来把你分到何队长那里,想必你也知道了吧,住的地方,他都给你安排好了吧。“
张小花点头说:“是的,我一回来,喜哥就把我带到何队长那边,然后就给我安排了房间,这不,刚跟他们吃过饭,正准备回去呢。”
秋桐说:“那好,你现在伤势并没完全好,也不要干太重的活儿,先跟着何队长长长经验吧,他那边有些问题很不好解决,估计也不用你干什么的。”
张小花问:“什么问题?很严重吗?”
秋桐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唉,这也是庄主的心病,要是你能解决,可就帮了庄主的大忙,比谢谢她可强多了。嗐,瞧我想的,小花,你不用上心的,姐姐就是说说而已,久病乱投医,他们都没办法,你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行了,我不跟你多说,我紧赶着要回去呢,你也注意身体啊,这伤刚好,身体正弱呢,可别再病了,那就雪上加霜了。”
张小花笑着说:“好的,秋桐姐姐,我会小心的,我走了。”
说完,两人摆摆手,各自回转。
一路上,张小花还想:“这何队长和庄主他们碰到什么问题了,庄主都愁得吃不下去饭?不过既然他们都没办法,我就更没辙的,我先去看看再说吧。”
不多时,张小花就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他的包袱还在马景那屋,这会儿人家肯定是去干活了,现在自己去拿东西,不是太合适,还是等晚上他们回来再说吧。何队长虽然交代他下午不用干活,让他在屋休息,可他哪里静的下来?本就是十几岁的少年,没有坐下来的耐性,而且刚刚过去的几个月都是在炕上度过的,连张小虎的那个小屋都很少出去,这会儿得了机会,哪会独自在家?
掩了门,张小花就顺着以前走过的小道,寻找何天舒他们去了。
何天舒具体在哪里干活,他是不清楚的,不过,以前总听马景唠叨,大致的位置是知道的,离青衣小帽们也不是太远。
一路行来,也看到不少的青衣小帽们在忙碌着浇水,锄草,不少人也都看到了张小花,有人还在交头接耳,甚至对他指指点点,张小花想想马景,自然知道他们的嫉妒,也不在意,只是埋头前行。
何天舒他们的药田跟田重喜他们的是分开的,中间弄了些简单的障碍,禁止青衣小帽过去,远远的看着,倒也明显,以前张小花也仅仅远远的看看,并没有走近的想法。
如今,漫步走过去,心里也没半点的紧张。
等过了障碍,抬眼看去,这边跟那边也没什么大区别,都是几块药田而已,只不过,这里的药田长的不甚齐整,有些田中已经有药材长出,有些却是光秃秃的没有东西,似乎是刚开垦的一样。
何天舒等四人也是在忙碌,等张小花走近了,这才发觉。
何天舒笑着说:“张小花,怎么不在屋里休息,这就跑过来了?”
张小花说:“何队长,我闲不住,就跟着你们看吧,看懂了,以后干起来也是好上手。”
何天舒说:“这边的药田跟那边没太多的区别,也就是因为药材比较重要,有些药材的种植可能需要更加细致罢了,我听田重喜说你在那边干的不错,又是从小在田间长大的,应该没问题的,等会儿,跟着聂小二好好看,让他把特别注意的地方说给你,就行了。不过……”
张小花一愣,说:“不过什么?”
何天舒道:“不过,希望你的记性不要像你练拳一般的糟糕,让人家聂小二说上一百八十遍。”
张小花一阵脸红,说:“不会的,何队长,我的记性挺好的,李公子都夸过我的,不过我就是练拳不行,呵呵。”
何天舒问:“哪个李公子?”
张小花解释道:“就是李锦风李公子,在书院读书的,教我识字的启蒙先生。”
何天舒眼睛一亮,说:“就是用《说文解字》给你启蒙的那个先生?呵呵,他还真有意思,有机会倒是想见他一面。”
张小花说:“何队长也知道他有意思呀,等下次我见他,就跟他说,让他来看你。”
何天舒摆摆手说:“别说来见我,有机会大家一起见个面罢了。”
张小花说:“好的,李公子也是挺随和的人,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之后,聂小二就带着张小花一边干活儿,一边给他讲解。
这边的药田确实比那边的复杂,每种药材的浇水时辰都不相同,浇水的量也不一,还有很多的注意事项,和具体的操作细节,都是需要用心记忆的。也亏了张小花平时的脑袋比练拳的时候好使,否则,还真让何天舒放心不下的。
药剂堂照看的药田不是很多,仅仅几块而已,否则就不止是何天舒四人来了,可就是这几块田中,依旧有小半的地都没有种上药材,可就在张小花跟聂小二学习细节的时候,张小花居然看到何天舒带着一个人,在那些空地上浇水,还小心的蹲在那里,不时拿起土壤看看,皱着眉头思考什么。
张小花很是奇怪,就问聂小二:“小二哥,你看何队长在干吗呢?怎么在空地上浇水,还发呆的。”
聂小二瞪了张小花一眼说:“张小花,我警告你啊,以后不要再叫我小二哥了,怎么感觉像是在叫一个跑堂的?你聂哥怎么也算是缥缈派的弟子,江湖地位也是有的,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这个德行?最后一次啊,以后叫我小聂哥!”
张小花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快告诉我何队长是怎么回事吧,小二哥。”
聂小二鼻子都被气歪了,“哼”了一声,没再理他。张小花赶紧赔不是说:“好吧,好吧,小聂哥,我错了成不?您大人大量不要生气,好不好?”
看聂小二依旧不说话,张小花眼珠子一转说:“你要是再生气,等我伤好了,我就找何队长,让他指派你教我学拳法!”
聂小二一听,立刻投降,笑着说:“小花兄弟,你这就说远了,想学拳法跟你聂哥说就是了,咱们就不必烦劳何队长了,你看他这会儿不正在发愁事情嘛,还是让他老人家操心庄子的事情吧。其实,说到这个事情,还得从种药材开始,咱们这个药田的开垦你也许从马景他们那里知道了吧,是专门给药剂堂使用的,这里种的并不是普通的药材,而是咱们缥缈派从别的地方得来的已经在江湖中失传的一些药材,要不怎么不让马景他们种,反倒让我们巴巴得从缥缈山庄过来这里?”
张小花点点头,说:“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可是跟这个空地有什么关系?”
聂小二诡秘的笑道:“小花兄弟,你睁开你那睿智的眼光看看,或用你那严密的思维想想,若是空地,何队长会失心疯的往那里浇水吗?”
张小花楞道:“难道那里不是空地?”
聂小二一番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那是当然的,那里都是种了种子的。”
张小花更不解了,说:“那怎么不发芽呢?其它的药田不都早发芽了,有的都长出老高了。”
聂小二摊摊手说:“是啊,怎么不发芽呢?这就是何队长发愁的原因呀。我要是知道了,我就成队长了,或者,我就不会让何队长发愁了。”
瞬间,张小花明白了,也知道早上见到秋桐时候,说的那番话的意思了,这药材的种子已经种下去半年多了,依旧没有发芽,想必是不知道缘由的,那就无法培植更多的药材,无法令失传的药材重新在缥缈派出现,怪不得何天舒发愁,庄主姐姐不吃饭呢。
可惜,张小花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只会种庄稼,现在呢,还会种植普通的药材,这些他压根就没想到自己能解决。
看看可怜的何天舒,张小花还是把自己的心思放到现在的学习中,跟着聂小二慢慢的熟悉,争取尽快进入角色。
下午就在张小花用心学习中过去了,晚上,张小花把自己的小包袱从马景屋里拿了出来,不顾马景一个劲儿想拉着自己的手,还有那幽怨的眼神,一溜烟的跑回自己的屋子,终于逃出了马景的“魔脚”,哪里还想多呆片刻?
再想想人家刘二呆在那里,竟然没有任何的不适,张小花立刻对刘二的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呀
晚上依旧是何天舒他们练功的时间,张小花跟以前一样,来到了场地间,不多时,何天舒他们就来了,何天舒说:“张小花,你现在先不要打拳呢,试着扎个马步吧,看你的右臂是否能坚持。”
张小花试了试,说:“何队长,手臂是没问题,不过,右手的药布还在,没法攥拳。”
何天舒说:“那就先不攥拳,扎扎马步吧,你也有好几个月没有站马步了吧。”
张小花一阵的脸红,说:“是啊,刚开始一天到晚都呆在炕上,不敢动弹,后来好点了,能走动,却是再伤了骨头,就是在屋子里走动,这个扎马步的事情,我是早就忘记了。”
何天舒笑着说:“那是,这个马步你根本就没怎么练,怎么能上心呢?轻易得到的东西从来都不知道珍惜,这也不是你的错。估计,你那几招拳法也早就还给我了吧。”
张小花争辩道:“没的,何队长,那几招拳法我都还记得呢,不信我练给你看。”
说完就要拉了架势开练,何天舒赶紧阻止了,说:“别瞎逞能了,这会儿连拳头都攥不住,还怎么练拳?等过几天吧,不过,就你那几招拳法,忘记就忘记吧,重新练也许更好。”
说完,哈哈笑了,自己练拳去了。
张小花也没话说,只好,扎了马步,看人家练。
看着聂小二等人练了一套又一套的拳法,掌法,还有剑法等,张小花很是羡慕,自己什么时候才有这么一天呀。
何天舒却是在一棵树下练拳,动作很慢,但张小花明显的能感觉出那一招一式的威力,招式之间能带动一种力量,并不像自己练拳那样,只是招式,只有在进攻的招式中才带有纯粹的力量,他不由的心里一动,这是不是就是张小虎说的内功?
于是张小花就聚精会神的看何天舒练拳,希望能从中发现什么。可惜,等何天舒一套拳法练完,他只是感觉到人家拳法中的虎虎生风,其它的却什么都没看出来,甚至连那招式都是模模糊糊的。
难道那个忘记招式的张小花又回来了?
还是浣溪山庄的风水不如莲花镖局好?
何天舒练完拳法,走到张小花的跟前,看着张小花一动不动的身姿,满意的说:“张小花,你这个马步扎得还真好,除了右臂,其它的地方,跟我以前教的一点都没有变样,你这个扎马步的水平还真不是一般盖的。等我们缥缈派有什么扎马步的比赛,我一定要推荐你去,绝对能拿第一的。”
张小花欢喜道:“真的,何队长,有这样的机会,你一定叫上我啊,大概什么时候?”
何天舒笑着说:“好的,没问题,等猴年马月的时候,我一定叫上你。好了,你也收了吧,早点休息。明日,你还是跟着聂小二吧,反正你一个人也不想呆在屋里。”
张小花跳了起来,说:“好也,我知道了。”
不过,心里还想,猴年马月是什么时候?
跟着何天舒的后面,张小花忍不住问起:“何队长,你刚才练拳的时候,是不是使用了内力?”
何天舒停住脚步,回身问:“你怎么知道的?”
张小花说:“我看你练拳跟我不一样,招式中好像蕴藏了力量。我的招收就纯粹是招式。”
何天舒默然,说:“你的眼光或者感觉还真不错,是这样的。”
张小花试探道:“何队长,这个内功心法,你……你能教我吗?”
何天舒笑着手:“内功心法?你是从莲花镖局那里知道的?”
张小花说:“是的,我听我二哥说的,他在镖局当趟子手,现在在习武馆学习内功。”
何天舒愣了,问:“你二哥是趟子手,反倒是在习武馆学内功?”
张小花道:“是啊,是这样的。”
何天舒说:“看来,你二哥可不像你,他应该是个习武的好手吧,一般习武馆可都是挑一些精英才传授内功心法的。”
张小花骄傲的说:“是啊,我二哥就是个天才,所以才能到习武馆学内功。”
随后,还是期待地问:“您看,我能不能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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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欣喜
何天舒叹口气,说:“小花,不是我不愿意教你,可是,一呢,我学的内功心法是缥缈派弟子专用的,非本门弟子一律不得传授,若是发现私自传授,不仅我要被戒律堂惩罚,你也一样要被废除武功的;二呢,这内功心法的修炼不比拳法,它更要求资质的,若是资质不好,轻则修炼数年没有寸功,重则走火入魔伤及性命。www.uu234.com你二哥是不是也这么告诉你的?他也不能教你内功吧。”
张小花失望的点头,说:“是的,二哥也这么说。”
何天舒摸摸张小花的脑袋说:“回去吧,每人都有自己的命,上天已经安排好了,若你有这个命,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你一定能得偿所愿的,否则,就算是你费尽心机,也是一无所获。”
张小花低啦着脑袋,失望的跟着何天舒回去了。
油灯下,张小花仔细的看着一本书,这却不是什么拳法,而是李锦风留给他的一些书籍,养伤的期间,倒是养成了一种习惯,晚上要看一些书的,不管是拳谱也好书籍也好,若是不看,似乎就是少了什么东西。
能看的拳谱都看完了,只有看书籍,左右书籍是无数的,够张小花看一辈子。
突然,在书上看到“温故知新”,“学而时习之”,张小花不由心有所动,小心放下书籍,闭目细想自己熟记的那些拳谱,今日并没有把这些告诉何天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缘由,就好似一个孩童得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并不会立刻告之大人们,孩童会在一个出人意料的时刻拿出来炫耀,让大人吃惊一下,自己再看着大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哈哈大笑,如此而已。
张小花也是存了这般心思,但最主要的,他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怕自己不能练好这些拳法,现在就说,还不如等自己真的练好,再说不迟。
好在,随着张小花的思绪,那拳法一如河流,依旧能清晰的回忆起来,不过,张小花的神色未变,举起右手,看看手上的药布,用左手抚mo片刻,还是没有揭下。
夜深了,张小花才吹熄灯,恬然入睡。
以后的数日,张小花白天跟着聂小二熟悉各种药材的种植,晚上扎了马步,过得也甚是悠闲。
只是张小花不知道,他有数月都未见的渝老,每天晚上都会过来看他们一眼的。
这天晚上,张小花依旧在油灯下看书,就听到有人敲门。
张小花一怔,晚间敲门,这还是第一遭,于是放下书本,开了门,借着屋里的灯光,居然是独臂的渝老。
张小花很是惊讶,说:“渝老,您好,您快进屋吧。”
等张小花把渝老让到屋内,请他坐到椅子上,这才说道:“渝老,我回来好多天了,都没见到您老人家,您是不是很忙呀?”
渝老笑道:“别说你刚回来好几天,就是以前你在山庄呆的那一个月,你又见过我几回?”
张小花说:“这不是好几个月都没见到您嘛,所以有些吃惊,您今天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渝老说:“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是知道你回来了,过来看看你的伤势。”
张小花有些受宠若惊了,说:“谢谢渝老关心,应该已经好了,等明天我让何队长看看,这就把外面的药布拆掉。”
渝老摆摆手说:“不用等明天啦,我现在就帮你拆了吧,这骨头的伤势好与不好也不在这一天两天的。”
张小花比较奇怪渝老的态度,从第一面起他对自己就不冷不淡,今日为何如此的关怀,倒是耐人寻味的。
不过渝老毕竟是老人,也是关心自己,而张小花又是骨子透着尊老,所以张小花就任由渝老帮他拆除手上的药布。
其实张小花的伤势已经好了,那药布也只是一种心理的寄托,正如渝老所说,今天拆明天拆还真没什么区别,所以,渝老虽然是一只右手,在张小花的辅助下,还是很轻易的就把药布拆除。
张小花的右手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就是皮肤显得异常苍白,大抵是不见光的缘由。
渝老并没有马上观察张小花的手指,而是说:“你先攥拳试试。”
张小花依言,尝试着把手指收缩,以前很平常的这个动作,如今却显得异常的笨拙,甚至手指有些不听使唤的样子,而且,张小花的手指蜷缩到一定的程度,居然怎么使劲都无法再进一步,也就是说张小花现在无法攥着拳头。
张小花心中大急,说:“渝老,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手……我的手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渝老和颜悦色的说:“先别着急,伤后都是这样的,以后的一段时间,你要经常的练习这个伸缩手指,慢慢的才能恢复。现在让我给你看看骨头的细节吧。”
然后,渝老用拇指和食指,细细的捏着张小花的手指,一寸一寸的观察,好大一会儿才检查完,渝老抬起头,油灯下,张小花并不能分辨出他的脸色。
张小花有心问一下,可看看自己手,也没什么不妥,就没开这个口。
渝老也并没有跟张小花说骨头恢复的如何,反而问他:“你为什么要习武?”
张小花听得莫名其妙,不解的回答:“当然是为了保护我的家人呀。”
“除了保护你的家人,如果你学会了武功,你还会做什么?”渝老追问道。
张小花皱着眉头,老老实实的回答:“没,我还没想那么多,我现在只想先把拳法练会。”
这次,轮到渝老皱眉头了,他又问:“那你学会了武功,会不会锄强扶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呢?”
听了这话,张小花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自己父子在鲁镇被欺负的情景,还有大哥和自己被西翠山强人脚踏在地的情形,不禁热血上涌,吐口而出:“当然会的,若是习了武,有能力去帮助别人,扶助弱者,我当然会去做的。”
渝老又追问:“那你能肯定弱者就是冤枉的,是应该被帮助的吗?”
张小花不解道:“渝老,这个,我不就不太明白了,若是弱者没理由,怎么会招惹强者呢?”
渝老笑着说:“这个问题有些难,你还小,不洞悉人心,以后也许会明白吧。”
然后,又问道:“那如果你想锄强扶弱,可那强人的武功比你还要厉害,你会出手吗?”
这句话倒是让张小花不知如何回答,鲁镇的一回,当然是张小龙挺身而出,是不畏强者的,结果也是惨重,自己历历在目,而刘先生和刘凯也谆谆叮嘱,要量力而行,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不过,瞬间,灵光闪过,张小花笑着说:“这不正是我要不断修习拳法,甚至内功的理由吗?”
渝老一皱眉,旋即松开,也不再问张小花问题,倒是看了张小花的右手,说:“张小花,你右手的骨头虽然已经愈合,但毕竟受过内力的摧毁,已经不复往昔的,就像一个花瓶摔碎了,再粘好,依旧是能用,可花瓶内在的裂痕亦然存在,这是修补不好的,一个不小心,仍旧会破碎。这个对你在武学方面是很大的阻碍,你一定要有心理的准备。”
张小花并没有明白问题的严重性,笑着说:“这个情况,镖局的大夫已经跟我说过,慢慢的恢复吧,骨头是能长的,毕竟跟花瓶不同。只要是能练拳,能修炼内功就行了,我也没想着要拯救整个江湖的。”
渝老叹口气,也没再多说,只是点点头,让张小花早点就休息,转身就出去了。
张小花送到门口,看着渝老夜色中的背影,很是纳闷,这老人家在自己屋呆了这么久,问了这么多的问题,到底是要干吗?张小花可不认为就仅仅是为了给自己拆开药布,看看伤势那么简单。
不过,到底是为了什么,张小花想了好久都没有明白,不过,时间是所有疑问的答案,时候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张小花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连油灯都没有吹熄。
翌日,早晨,张小花如常般到何天舒他们练武的地方,边走边伸缩着手指,不断的锻炼着。
张小花依旧是第一个到的,他并没有扎马步,而是虚攥着拳头,试着摆了几个拳法的姿势。发现即使是没有攥拳头,他也仍然可以完整的把一个招式打出来,并没有半点的不适,只是有些招式中,右手拳掌之间变换的时候,有些呆滞,手指有些僵硬,想必通过自己的不停锻炼,以后会渐渐的好转吧。
再想想前段时间,自己怕影响手指的恢复竟然不敢打拳,张小花不觉有些好笑,要是早知道这样,自己早就开始练拳,也不必天天看着何天舒他们练功,自己却巴巴的扎马步。
不过,他倒是忘记了,药布没拆的时候,他是没有办法攥拳的。
正在张小花眉飞色舞的耍弄的时候,何天舒等人也都过来了,何天舒笑着跟张小花打招呼:“张小花怎么起得这么早?是不是等不及要拆药布呀?”
张小花笑嘻嘻的伸出右手,虚攥了拳头,炫耀般说:“何队长,你看,我的药布已经拆掉了,只是我的指头还不能完全的弯曲,还要多锻炼才好。”
何天舒笑骂道:“你这孩子,还真心急,不是说好今天拆除嘛,你自己一个人如何就把药布给弄掉啦。”
张小花认真的说:“何队长,这你可是冤枉我了,我是听你话的,准备今天让你给我拆的,可是昨晚渝老到我房中,帮我拆掉的。”
何天舒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张小花就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何天舒说了,何天舒听得也是一头的雾水,不过,听到渝老考问张小花的几个问题,他倒是有些皱眉头,这分明是有欣赏的意思,考究的是张小花的心性,难不成渝老有心收徒?
不过,渝老的来历何天舒不是特别的清楚,只是听人隐约的提起,也算是江湖中的一个人物,如果他对张小花青眼有加,那也是张小花的造化,可是张小花的手?何天舒不禁又起疑惑,随即心里一宽,这都是人家的事情,自己左右是无法收下张小花的,自己操那个心干吗?
然后,他又想到张小花回答的那几个问题,暗道,这张小花还真是个老实的孩子,若是别的稍微机灵一点,早就顺着杆子上爬了,不说个漫天的莲花,肯定不会甘休,至少也得表个态吧,为了正义,为了和平,为了江湖人的幸福,唉,哪知这个张小花就晓得保护自己的家人,就晓得练拳法,居然没听出渝老话中有话,如果听出了,要真是一个大马趴,跪在地上,死活求着渝老收录,也许就成了吧。
可惜呀。
不过,若是真这样,他还是张小花吗?
何天舒摇摇头,这样的张小花虚头巴脑,可不是众人喜欢的那个脚踏实地的张小花,这个江湖,还是需要能干实事的人物呀。
张小花看何天舒又是摇头,又是皱眉,不由问:“何队长,渝老这么做,也是为我好,想看看我的伤势,你可不要生气呀。”
何天舒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说:“我就那么小心眼儿?为人家抢先拆了你的药布生气么?”
张小花吐吐舌头,不敢说话。
然后说:“何队长,既然你没生气,那我这个药布已经拆除,我想练拳法了,你看,能不能在旁边指点我一下呢?”
何天舒一听,立时后退半步,做好施展轻功的准备,说:“这样吧,你先做恢复性的活动,把以前的拳法先温习一下,新的拳法嘛,等我交代聂小二,让他教你,好不好?”
说完,也不等张小花回答,一个闪身,轻功身法展开,一溜烟跑了。
留下张小花奇怪的说:“怎么跑那么快呀,何队长,我没打算让你教我的,我已经记忆了好多的完整拳法,只是想让你在旁边看一下而已,你怎么就跑了呢?”
然后,正待找聂小二等人,却发现也都是踪影皆无?
张小花一阵的艳慕呀,有轻功真好。
既然没有人在旁边指点,张小花也并不在意,自己脑海中那么多的拳法,每套自己都记忆深刻,若想完整的打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倒是不用旁人教的。
想着,张小花嘴角就慢慢地翘了上去,心中暗想:“等我把拳法都练好了,看我不拿了簸箕收集你们掉下的下巴。”
于是,张小花拿起架势,开始了伤愈后的第一次练拳。
张小花如今脑海中记忆的拳谱很多,他也没有刻意的挑选,只是从里面随意找了一套,眯着眼睛,觅着自己的记忆,就跟着脑海中的那个人影,打了起来。
第一遍打完,堪称完美,几乎跟张小花的记忆一模一样,张小花内心极度的欢喜,难道自己真的不是废柴?何队长的教授方式有问题?难道自己只有看了拳谱,记忆在脑海中,才能真正的学会完整的拳法?
一连串的疑问,促使张小花立刻打了第二遍,结果也很是满意,他并没有漏下任何的招式,可惜,天色已经不早,没有太多的时间让张小花验证第三遍,他就匆匆得赶向饭厅。
而张小花并没有,或者也根本没有注意到,脑海中那个人影已经淡了很多,不复以前清晰。
现在的张小花已经进入了角色,跟着聂小二干一些初级的活儿,他已经很习惯的用左手了,做什么事情左手也都能很灵活的完成,可在不是很忙,或者自己感觉有时间的情况下,张小花也坚持使用右手,虽然右手有些笨拙。今天,他就很特意的使用右手,比如拿小铲子,拿小剪刀等,因为他知道,只有尽早的锻炼右手,他才能尽早的真正练好拳法,因为他今日已经能完整的打好一套拳法了,想想心里就是一阵的火热。
晚饭后,张小花早早就来到练拳的地方,不过,他并没有在原地停留,而是又往外面走了一阵,远远的离开何天舒他们,不过他也不必担心何天舒找不到他,虽然远,但有灯笼挂在树上,大老远都看得到。
也正如张小花所想,何天舒他们一出门就老远看到张小花的灯笼,以为他是害羞,不好意思展示他残缺不全的招式,甚至何天舒还在心里夸奖张小花,这伤好了,倒知道害羞了,以前打拳可是脸皮厚的紧,一招一招的忘都不带脸红的啊。
张小花站在树下,平复了一下情绪,慢慢的又把早上那套拳法打了一遍,居然还能打完,并没有差一招一式,心里自然是万分的高兴,终于能确认自己可以打完一套拳法,哪能不高兴?
正想跑过去给何天舒报喜,可想到人家也在练功,等明天也来得及,于是又开始琢磨着能不能再打第二套拳法,说打就打,左右那些拳谱的招式都在自己的脑海,张小花马不停蹄又开练第二套,果然,效果如第一套一般的明显,依旧是能完整的打出来。
于是,张小花兴奋极了,把那两套拳法从头到尾打将开来,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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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组合
可惜张小花并不知道,随着他一遍一遍的打拳,他的招式在一点一点的发生变化,渐渐的就脱离了原来拳谱的记载,而且,他脑海中的人影慢慢的模糊,似乎他正在遗忘已经记忆深刻的拳谱招式。
练完拳法的张小花身体很是舒畅,在油灯下稍稍看了一会儿书,就早早的睡觉了,睡梦中也都是嘴角含笑。
早上醒来,张小花兴冲冲地就跑到场地上,满心的高兴,像献宝似地等在那里,想给何天舒和聂小二一个惊喜。
何天舒等人看到张小花早早的站在那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厮每日都是那么早起来,不知道少年的瞌睡都跑哪里去了。众人都很平常的跟他打了招呼,然后就各练各的,只有何天舒笑着问:“张小花,昨晚怎么跑那么远?是不是在练什么绝世武功?还遮遮掩掩,不让我们看?不过,任何的绝世武功都要有好的身体才能修炼,你可要先调料好自己的身体啊,古人云的好,身体才是闯荡江湖的本钱。”
何天舒调笑完,正准备离开,张小花神秘兮兮的说:“何队长,我昨天真的练绝世武功了,你要不要看看?”
何天舒止住脚步,眉毛一挑,暗道:“不错呀,居然会反‘调戏’了,孺子可教,不过,想跟我过招,你还嫩着呢。”
于是就顺水推舟,双手抱在胸前,大声喊道:“小的们,都过来,张小花要给我们演示绝世武功。”
聂小二等听到队长的召唤,立刻哗啦一声,皆施展身法聚了过来。
众人都看着张小花,眼中充满笑意。
这张小花的资质如何,四人皆是知道的,谁人会期待张小花能练出什么绝世武功?就昨天晚上没见而已,能有什么奇遇?如今他们这般举动无非是增添生活的笑料,把张小花当成是自己可爱的小弟弟罢了。
张小花看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原本信心满满的,就有些忐忑啦,他喃喃的说:“也不是什么绝世武功啦,就是我昨天练了两套拳法,能完整的打出来了。”
众人皆惊讶,道:“是吗?真的?那一定是绝世武功的,普通的拳法我们的小花是不会记住呀。”
张小花也不理他们的调笑,静下心情,扎下马步,准备起手式,开练昨日打得滚瓜烂熟的拳法。
可是,当他举起胳膊,却,不知道往哪里打,他,居然,忘记了!
脑海一片空白,这,这,是这么回事?
张小花一阵的脸红,自己怎么又忘记了?昨天明明都练得纯熟啊。
看着张小花举着胳膊欲打又止,众人心里如明镜般,笑着说:“张小花,快点呀,我们等不及要看啦。”
张小花惊慌过后,心里微微的失意,只好说:“嘿嘿,这套我是忘记了,看我下一套。”
自己心里暗想:“唉,反正被你们耻笑也不是一次,耻笑着耻笑着,我就习惯了。不过,漫天路过的神佛一定要保佑,下一套拳法可千万不要让我忘记呀,就算是能记起一招两式也是可以呀。”
果然,也许是张小花的祈祷起来作用,正好有个神仙从张小花头顶飞过,总之,张小花真的在何天舒等人面前打出了两招拳法,只是,这两招拳法彼此并不连贯。
何天舒看着张小花这两招拳法,思考老长时间,问:“张小花,这两招式好像是南枝拳中的两招?不过,你打的好像跟我知道的不一样呀。”
张小花束了手,可怜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做什么好,他是极想证明自己不是废柴,极想依着脑海中的拳谱,把自己会的拳法都给何天舒演示一遍的,可是,他又怕所有的拳法如“昨日再现”,明天又忘记,那还不如不让他们知道自己记忆了很多的拳法。
看着张小花的样子,何天舒有些心疼,走上前,拍拍他的脑袋,说:“张小花,我知道你在镖局,虽然是养伤,但肯定还想着练拳法的,这两套拳法也一定是你在镖局学的,现在想练给我们看,今天我没有看到你的所有招式,但我相信你一定是努力了,之前也一定是学会的,所以,张小花你要振作起来,别人能练一遍学会,你就练十遍,一百遍,我相信你一定能学会的,真的。”
张小花眼中有些泪花了,听何天舒这么说,不由心里一震,用左手的袖子擦了眼泪,犹自不自信的问:“何队长,我真的行吗?”
何天舒点点头,坚定地说:“真的!”
不过,心里暗暗祈祷:“漫天的神佛,原谅我的谎话,我也是为张小花好的。只有你们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呀?”
张小花似乎真的被鼓舞了,脸上的颓色一扫而空,笑着说:“好的,我一定会努力,绝不辜负何队长的期望。”
何天舒笑道:“这我是觉得相信的,你肯定不会。”心里却想:“我根本就没什么期望,你根本就不会辜负的。”
旁边的三人也都说:“小花,你一定要努力,我们都好看好你哟~”
早饭后,何天舒要带领四人去药田干活,张小花却向何天舒告假,想休息一天,何天舒自然不假思索的同意,人家本来伤势就刚好,现在也还在休息阶段,前几日他非要去干活儿,自己看着他有些伤残的右手艰难的干活儿,心里甚是难受,今日告假,他是巴不得,还说让张小花多休息几天。
张小花一个人呆在屋里,仔细的思索,脑海中昨日那两套拳法的记忆已经不在,而另外那些跟罗汉拳等一样的招式却是多了两招,张小花似乎有些明白,自己学自何天舒的拳法跟自己学自拳谱的拳法并没有什么区别,也不是自己突然的开窍,自己依旧是会忘记招式的,那些留在自己脑海中拳谱的招式还只是记忆而已,自己还并没有练成,等自己练拳的时候,那些完整的拳法都会跟自己跟着何天舒学拳一样,一招一招的忘记,唉,自己还真不是习武的材料呀。
不过,旋即,张小花又有明悟,每人的习武道路并不想同,自己在养伤的时候已经想到,只是被自己清晰的记忆了拳谱冲昏头脑,以为自己能完整的学习拳法了,如今却是又回到了原点,也不算失败,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组合自己的拳法吧,等能链接起一整套的拳法再说吧。
不过,自己能清晰的记忆拳谱,也是很不错的,等于给自己找了一个师父,不用再找别人学拳法,为自己组合拳法提供很好的素材,脑海中那一百多套的拳谱,也不知道自己练完了,是否能凑一整套的拳法呢?
叹口气,张小花不再思索,推门出去,依旧来到昨晚打拳的地方,收蹑心神,依着记忆,又开始“昨日重现”。
其实做任何事情,最重要的是找到目标,而不是在于过程上的曲折。从张小花的习武过程来讲,深刻的说明了这一点,张小花不缺的就是那种勤奋,那种乡下人特有的韧劲,而他没有的,就是那种高屋建瓴的目光,也没有一个人来引导,来指点,更不会有人为他量体裁衣,指定一对一的训练计划,就算是人家何天舒,极为喜欢这个少年,可以教他武功拳法,可在某些时候,也并不会专门为他呕心沥血,毕竟张小花不是自己的徒弟,不是自己的血亲。
何天舒能教张小花那么多,启蒙了他的拳法,已经相当不错,要不,这个乡下的少年郎还只能挥着小药铲,做自己的江湖梦。
聂小二亦然。
如今的张小花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路,就如猛虎插上了翅膀,自然势不可挡。
他一遍一遍的打着脑海中记忆的某个拳法,体悟着记忆的变化,可是令他吃惊的是,无论如何练拳,脑海中的记忆依旧,并没有因为招式的熟悉而模糊,这还真的是奇了怪。
于是他又开始了第二套拳法的练习,这次他没有多练,只是练了两遍,将那拳法熟悉,再接着练习第三套,这第三套,他确实练了大约十遍的,确认自己已经练的非常熟练。
这一天的假期,张小花都是在练拳,从上午一直到晚上,大约练了十几套的拳法,除了上午练的时候,比较注意脑海中记忆的拳谱,其它的拳谱,张小花都没有去刻意观察。
次日早晨,张小花带着忐忑,带着期待,来到了树下,摆开架势,果然,不出张小花的预料,昨日已经熟识的那些拳法都从记忆中消失,留下来的就是那些支离破碎的招式,深深的记忆下来,想忘记都难,而至于这些招式跟以前的拳谱是否一致,用脚后跟想想就知道结果的。
张小花并没有因为以往而失望,反倒隐隐的兴奋,似乎他找到了一个异乎寻常的途径,这条路是否正确,还是未知,需要他继续努力,慢慢的探索,不过,古人云的好,谁都有摸着石头过河的时候,犯了错误不就是当交学费吗?张小花还年轻,犯了错误,上天都会原谅的。
既然一整套的拳法,不管是练三遍,还是连十遍,甚至数十遍,到最后都是要忘记的,招式都是要改变的,张小花自然不会笨到每个拳谱都再练上数十遍的,一个早上就成功的打了三套拳法。
白天,药田的活儿,张小花并没有正式的开干,所以也就仅仅跟着聂小二的后面,闲暇的时候,他还是如在镖局养伤时的样子,在脑海中给这些残留的招式慢慢的组合,不过,也许是现在的招式还少的缘故吧,还只有以前那两个招式能链接起来,这也隐隐让张小花心中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晚间,张小花也还是跟早上一样,埋头练拳,离何天舒他们远远的。
不过,张小花还是有发现的,早上练的拳法,他晚上依旧能打的出来,看了就是不能过夜呀。
难道,夜里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还是自己的脑瓜是在是笨,不能深度休息?
张小花第一次怀疑。
早晨和晚上练拳法,白天组合积木,这就是张小花的幸福生活。
正在张小花尽情享受这样惬意的生活时,有双眼睛不停的观察着他,正是独臂的渝老,只是人家轻功了得,就算是何天舒也未必能觉察,更别说张小花了。
可是渝老看到张小花勤快的练习着各种江湖中流传的拳法,心里很是诧异,不知道这孩子从哪里学来这么多的垃圾,难道不知道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吗?练这么的垃圾有个什么用?
真是不明白,渝老暗自摇头。
可是等他早晨看到张小花打的那些乱七八糟、残缺不全,而且在他眼中错误百出的招式时,他差点从站立的墙头栽倒下来,这……这是怎样的资质啊,简直就是人间极品。
渝老的头,那个摇啊摇,差点就到外婆桥。
唯一让他欣慰的就是,张小花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闲暇,就要到树下去练拳,这个刻苦还真是值得表扬。
可是,刻苦这玩意儿,又能值几个钱?
张小花的**终于在某一天的正午点燃,他正在往回走的路上,脑海中不停的想着自己那些不相干的招式,突然又有两个招式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张小花高兴的几乎跳起来,这说明什么?
说明自己挑选的路是正确的,正是适合自己的习武之路。
晚上的修炼,张小花更加的刻苦,一连打了好几套拳法,累倒是不累,只是自己的右手手指,实在是有些疼痛,由不得自己再练。若是不虚攥拳,那就只能是掌法,如果错了,可真就得不偿失,所以张小花不敢去尝试。
如此日复一日,张小花脑海中记忆的拳谱慢慢的遗忘,另一条记忆的河流中,残缺的招式越来越多,而能链接的招式也是越来越多,张小花在不断的积累,不断的进步着。
而何天舒他们,每天见张小花都躲在远远的树下,独自练拳,都是很想过问的,可是一想到他惊人的记忆力,就打了退堂鼓,左右张小花也只是练拳法,不会走火入魔,也就由了他去。
其实何天舒也未必还有别的心思。张小花右手的伤势他是知道的,虽然不是大夫,但这样严重的伤势,只要是习武的人,大都有一定的概念,那就是,这右手是废了。
为何?
拳头是用来打击别人的,若是一处的骨折,倒还好说,伤愈后,用拳头做武器时,还有别的骨头作为支撑,可以保护骨折的地方。而张小花的骨折是整个手掌的,试想若是这样的拳头打出去,那个地方能够着力?
古人云的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若是自己的拳头无法着力,又怎能打给对方力量?
更何况张小花天生神力,单臂有五百斤的力气?怕是这五百斤的力量还没有打到对方求饶,那反震之力就可以让张小花的右手再次震裂吧。
是故,何天舒也是有意无意的想阻止张小花在武学的道路更进一步的。
张小花一人在那边能练什么拳法?翻来覆去不过是那几个招式罢了,总出不了大错,他也就懒得去看了,任由张小花自己玩吧。
任何事情总有个终点,这天晚上,张小花终于把自己脑海中记忆的所有拳谱都练习了个遍,他悄悄的松了口气,练拳的同时,招式组合也有很大的进步,不仅有很多招式链接起来,甚至有四五招,十招的拳法也都被完美的连在一起。不过,练拳就是一个模拟的过程,而组合却是实打实的绞尽脑汁的过程,让张小花很是头疼,不过,好在今天就是最后的一晚,等明天早上醒来,就是见真章的时刻了,不知道这些招式是否真的能组合成一套完整的拳法?
这晚,张小花是怀着患得患失的心情入睡的。
次日清晨,张小花早早的就来到树下,练拳的结果,他已经很是熟视无睹,昨日练的那些招式只剩下五个招式还清晰的记着,看看天色尚早,张小花就趁这个时间,想把这五个招式都组合到已经初具规模的拳法中。
可结果却是让张小花又惊又喜,喜的是,这五个招式依旧很完美的补充进去,惊的是,这套拳法依旧没有完整的链接起来。
张小花仔细的在脑海中思考片刻,发现自己组合的这套拳法有一百零一招,中间竟有七个地方没有链接起来,却不知道是缺了七个招式呢,还是缺的更多。
张小花把这一百零一招反复的打了两遍,中间的空隙只有胡乱的链接,确信自己已经记熟,至于是否真得记住了,那只有明天再说了。
而现在他需要考虑的是,到哪里再去找拳谱,学更多的拳法,用于自己这个组合拳法的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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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剑法
张小花带着喜悦走向饭厅,这个清晨的收获是巨大的,也是他练拳法以来最充实,最为重要的一个早晨。www.uu234.com
一切都昭示着美好的未来,只缺那最后的东风。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张小花的眼前,他吓了一跳,赶紧止住脚步,等看清楚,才心有余悸拍拍心口,道:“渝老,您老人家的轻功厉害,也不至于这样在我面前炫耀吧,古人云的好,人吓人,吓死人的,这么神出鬼没的,好在我心脏很坚强。”
渝老板着脸说:“你那个乱七八糟的拳法练的如何了?”
张小花一愣,大声嚷道:“渝老,这是我的**,你怎么好**呢?您要是想看,可以跟我说,您不说我怎么知道您要看呢?您这么不说就偷偷的看,可是很伤我的心呀,我要到庄主那里控告你的。”
渝老撇撇嘴,说:“就你那些错误百出的招式,放到我的面前我都懒得去看,还**呢,我才没那个闲工夫呢。”
张小花笑着说:“您没看,怎么知道我在练拳法呢?还知道是乱七八糟?”
渝老说:“就你那样天天躲在树下练拳,谁看不见似地?都只知道你记不住整套的拳法,不过不好意思说你罢了,你以为我没长耳朵?”
张小花有些脸红了,本想把自己的进展跟渝老说一下,不过,自己做的是否正确,明天是否还能记得这些拳法,都还是未知,所以,他心里告诉自己:“我忍,还不行?”
然后,抬头问渝老:“您就当我活动筋骨吧,也得鼓励我才对,没来由的打击我的积极性?得了,您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再不说,饭厅的饭可就被聂小二他们吃光了。”
渝老白了张小花一眼说:“也没什么事,我就是跟你说声,晚上在你练拳的树下等我,我有事情找你。”
张小花一耷拉脑袋,道:“渝老,被你打败了,您不说,我晚上就不去了吗?还用您特意告诉我?”
渝老奸计得逞般,说:“我特意告诉你,是想让你重视一下,做好心理准备。其次呢,是今天早上有道菜是五花肉,据说做的很好吃,聂小二说每次你都跟他抢,刚才他看到我,让我告诉你,稍微晚点去,等他吃完了,再放你进去,估计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去吧。”
张小花看着渝老为老不尊的样子,恶狠狠的说:“渝老,你狠。”
说完,一溜烟窜向饭厅,好似有条狗在后面追。
晚上,张小花依言在树下等待,渝老也没有说什么时候过来,于是他就不慌不忙的练起自己的那套拳法,一板一眼倒也煞有介事,等他断断续续的耍完,就听到旁边有人叫好声,抬眼一看,正是渝老。
渝老赞许的说:“张小花,看你居然有几分小聪明,这些乱糟糟的招式居然被你练的有模有样,跟一套真的拳法,差不多呀,看来我得另眼相看了。”
张小花不好意思的说:“渝老,我也没办法,您早上也说的,我真得记不住整套拳法,只好自己琢磨,总比没有拳法可练的好。”
渝老点头说:“你这一心向武的决心真的很好,这世间成功的路有千万条,只要能找准一条,坚持下去,即使是没有结果,自己总也不会后悔,有朝一日,回首往昔,自己也能自豪的安慰自己,我是努力了。”
张小花谢道:“多谢渝老指点,我自己会努力的。”
渝老又问:“张小花,你这个拳法,好像断断续续的,练起来不能一气呵成,就像一句话不能说完,中间要停顿似地。虽说比试并不是要讲究套路,可不连贯的拳法会让你的招式不能练习到最佳的效果。”
张小花苦笑着说:“渝老,听说武功的最高境界是无招胜有招的,我这断断续续的招式也许就是向无招进化呢。”
渝老笑道:“无招的境界,我可不知道,那是传说中的境界,这个江湖也许只有顶尖的那几个有?或许这只是个传说。”
张小花趁机问:“渝老,你那里有没有拳谱?我想看看,能借我吗?”
渝老一愣,道:“拳谱?有啊,怎么你会看拳谱?不可能啊,你不是不识字吗?”
张小花说:“渝老,您也太小看人了,以前我是不识字,可不代表我现在或者以后不认识字呀?”
渝老想了想,说:“对了,上次我到你屋去的时候,你正在看书,不是你小子趁着养伤的时候,学会认字了吧。”
张小花笑着说:“渝老英明。”
渝老笑道:“可是拳谱跟认字不同的,会认字未必就能读懂拳谱的。”
张小花说:“这个渝老放心,我在莲花镖局看过他们收藏的拳谱。应该能看懂的。”
渝老说:“那好吧,有时间你就到我的房里来吧,我给你找拳谱看。”
张小花笑道:“那就多谢渝老了。”
随即,问:“对了,渝老,今晚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渝老看看天边的圆月,一种怀念的口吻,说:“没有置身江湖,幻想江湖的绚烂,一旦深入江湖,岁月催人老啊,知道吗,张小花,有句话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有你一脚踏入这个江湖,不过你是否愿意,那江湖的风浪就会吹了你,让你不得已的随波逐流。”
张小花不解道:“渝老,跟我说这干嘛,我还没想到入这个江湖呢。”
渝老看着张小花,认真的说:“张小花,只要你想着习武,想学拳法武功,那就必然要沾染江湖,这个你是躲避不了的,虽然你还小,可,你似乎已经选了这个道路,除非,你现在就放弃习武,一心在这个山庄种种田,耕耕地。”
张小花摇头,说;“我习武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家人,江湖的热血,我虽然很是羡慕,可就我这两把刷子,还早得很。对了,您不会今天就给我讲这个江湖吧。”
渝老说:“你不要着急,张小花,我告诉你江湖的凶险,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你坚持要习武,就要有身入江湖的觉悟,而在江湖中生存,最重要的是有保命的手段。”
张小花依旧不解。
渝老叹口气,说:“其实,说这么多,还有一个心思就是,让你知道江湖的险恶,打消你习武的念头。你右手伤势的严重,你似乎还不真的明白。”
张小花着急问:“有多严重呀,渝老,大夫不是说还可以练拳吗?”
渝老说:“大夫也并没有骗你,练拳是可以的,但其实你这个右手是已经废掉了,不太可能真正的跟人比试。”
张小花大惊,说:“这是怎么回事?渝老,您一定要跟我说明白。”
于是,渝老就把张小花的伤势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张小花脸色灰白,他真的没有想那么多,以为骨头长好就是了,不会跟以前有什么区别的,而如今听渝老这么说,才知道事情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既然自己的拳头无法有效的打击别人,那自然就是废掉的,那练拳法又有什么用?
看到张小花的神情有异,渝老没接着说话,静静的等了一会儿。
等张小花的情绪稍稍平伏,又问:“那,你现在还想习武吗?”
张小花依旧点头,眼光坚定,说:“习武,为什么不呢?您刚才不是说,找到自己的道路,就要一直走到底,就算没有结果,也不会后悔,我的右手废掉,可还有左手,就算是用左手,我也一样能练好拳法,一样能保护我的家人。”
渝老不出所料的神情,说:“你这孩子,还真是一条路走到黑的主儿。我今天来有两个目的,刚才已经说一个了,既然你不想放弃习武,那我还有第二个建议,你是否愿意听听?”
张小花吸了一下嘴唇,说:“当然愿意的,渝老,我知道您是为我好。”
渝老欣慰的说:“知道就好,也不知道你哪里打动我了,竟让我怎么看你都顺眼。”
随即,接着说:“其实在江湖中混日子,能救命的不仅仅是拳头。更多的人是用兵器的,比如,刀枪剑戟等十八般兵器。现如今你的拳头废了,还可以练兵器的。”
张小花眼睛一亮,说:“对呀,渝老,您还真厉害,这个都知道。”
渝老苦笑道:“这只是江湖的常识而已,只有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不懂罢了,不要这么仰慕我,会让我惭愧的。”
张小花笑道:“没办法,我只能仰视您了,不过,您觉得我应该练什么兵器呢?”
渝老说:“其实练什么兵器都是可以的,只要能练精即可,虽说,江湖有云,‘枪为百兵之王’,‘百练棍千练刀万练剑’之类的传言,可个人的资质和机会不同,也未必都是练一种兵器的。你右手这种情况,练棍法是最好的。”
张小花皱眉:“棍法?没见过人练呀,渝老,我去哪里找人教呢?”
渝老乐了,说:“就你这个资质,就你这个右手,怎么会有人教你棍法?想也别想?”
张小花发愁道:“那么简单的棍法都没人教,您讲这么多有什么用?”
渝老等了片刻,说:“我不会棍法。”
张小花撇撇嘴,说:“你都不会棍法,还怎么教我?”
渝老又说:“本门的武功在没有收徒的情况下是不会外传的。”
张小花喜出望外,道:“师父在上,请受小徒一拜。”
说完,就要叩头施礼。
却被渝老单臂托住,说:“拉倒吧,就你这个资质,让我教你,还不得把我给气死。还是省省吧,让我多活几年。”
等张小花站稳,接着说:“虽然不能收你为徒,但很是恰巧,我还会一招剑法,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学到的,倒可以考虑传你。”
张小花极度喜悦道:“真的,渝老,您可以教我剑法。”
渝老笑道:“这招剑法不是我师门秘传,我自然有决定权,可以教你的。”
张小花说:“那,就多谢渝老了,咦~,怎么就一招剑法?你不能多教几招?不要对我太过吝啬了吧。”
渝老哭笑不得,说:“张小花呀,你太缺乏江湖基础,什么时候我得好好给你启蒙一下。这剑法不同于拳法,拳法是一套完整的,内含进攻和防守的招收,一整套的连续,可以强身健体,甚至有些拳法还是修炼内功的辅助方法,而剑法固然大部分都是成套的,可以从头到尾如拳法般耍将出来,可也有一招,一招的剑法。”
张小花不解道:“一招,该怎么耍呢?总不成跟我练的拳法般,摆个姿势在那里吧。”
渝老解释道:“兵器之间的比试,讲究一招制敌,若是用剑拼了半天才分出上下,那是落了下乘。高手之间比试剑法,不动则已,一动必分输赢。”
张小花吐吐舌头,说:“那渝老这仅仅一招的剑法,是否就是上乘?”
渝老含笑道:“上乘与否,都是看使剑的人,若是我使出来便是杀人的剑法,而你使出来也许就是供人观看的。”
不过,张小花还是问;“我怎么也不明白,就是一个剑招,怎么就能练呢?”
渝老说:“这个剑法是否是一套的,或者是否还有别的招式,我却不知,我当时只是练会了仅仅一招十九种变化。”
张小花瞠目结舌了,说:“一招?十九种变化?”
渝老笑眯眯的说:“是啊,就是这一招,就有十九种的变化,皆是进攻的招法。想必,还有其他防御的变化或者招式吧,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张小花又问:“那,渝老,我想问问,剑法是否还有一点跟拳法不同?就是一招剑法中一般都会含着不同的几种变化吧。”
渝老点头,道:“你说的没错,通常的剑法都是这样的。”
张小花这才明白,为何自己能看懂拳谱,而看不懂剑谱,原来两者的招式上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呀。
想到能学到更为高深的剑法,张小花更为热切,说:“渝老,那您现在就教我吧。”
渝老说:“今天晚上我只是先跟你说一下,具体要等白天才能教的,夜晚你是看不清楚剑招变化的细微不同,不好学习的。”
张小花又说:“那,渝老,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这个剑招的威力呢?”
渝老沉思片刻,蓦然单手从剑鞘中抽出长剑,一个诡秘的角度,刺向张小花的喉咙,虽然张小花能感觉到这个剑势和方位,但自己的身体反应却没有那么快,还没等张小花动一下,那剑尖已经顶在他的下颌,张小花也不理睬,一拳砸向长剑,只见那长剑仅仅一缩,闪电般换一个角度,停在他的眼前。
张小花看着停在他眼前的剑尖,心中生出一种无力感,这种诡秘的剑法,实在是太厉害了。
渝老见张小花不动了,这才收起长剑,重新入鞘。
说:“如何?张小花,这招好行?”
张小花没好气的说:“对付我这个菜鸟当然行,就是不知道别人如何?比如何队长。”
渝老傲然道:“在这招剑法面前,你跟何天舒都是一样的。”
张小花更加的满眼星星,想赶快把这么厉害的东西学到手,可渝老还是不着急,说:“我既然答应你,巴巴地来找你,自然会把剑招传授给你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件事情。”
张小花说:“您请讲,就算是给您洗十年的袜子,我也愿意。”
渝老说:“这第一件就是,我传你剑法的事情,不得告诉别人,就算是别人知道你会这招剑法,也不能说是我教授你的。”
张小花不解,却也不多问,只是说:“那就是说,何队长,还有我二哥也不能说啦。”
渝老点头。
张小花又说:“那,这剑招,是否能传给我二哥呢?”
渝老想了想,说:“这个剑招太过犀利,若是传遍广泛,会在武林掀起风浪,还是不传的好。”
张小花答应了。
渝老接着说:“这第二件就是,这招剑法施展出来,有去无回,必然见血,有伤天和,我希望你在轻易之间不要施展,不到生命攸关的时刻,也不要施展,明白吗?”
张小花若有所思,渝老见他明白了,就说:“想必你现在也是明白了,这是一个很厉害的剑法,我今日教你,就是想让你保命而已,并没想着让你发扬光大的,希望你能不负我的苦心,剑上不要多沾染无辜的鲜血。”
张小花诚恳的施礼道:“渝老,您的心思我明白了,我一定会谨记您今夜所说的话,不会伤及无辜的。”
渝老笑着说:“其实以你的心性,我也是放心的,看你这段时间从早到晚,操劳之余还潜心习武,虽说资质不好,但能不畏艰苦,孜孜不倦,想必以后会有出息的。这剑招能让你学会,也算是明珠不用蒙尘了,不过,若是以后到了江湖,还是要多长些心眼,不要太过热血冲动,因为眼见未必属实的。”
张小花一脸的不解,眼见未必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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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剑招
次日清晨,张小花依旧来到树下,渝老还没有来动,张小花拿桩站定,起手打了自己那套不全的拳法,因为知道渝老会教自己剑法,所以对于自己是否会忘记这套拳法,张小花已经不似以前那般的在意,有好似一个顽童很是在意自己心爱的玩具,突然大人又给了一个更为好玩的,那顽童对以前玩具的惦记就淡了一般,即便是丢失了,也不会像以前般哭闹。
虽说有了这般的心思,但当张小花把昨晚已经练会的拳法完完整整的打了一遍,他的心里还是一阵的激动,毕竟根据自己的经验,这套残缺的拳法,经过自己那强悍的记忆力一整夜的考验,现在犹自能练出来,想必以后是不会忘记的,张小花几乎要仰天长啸,天可怜见,我张小花终于可以练整套缺一点的拳法了!
而且,马上就有个冤大头来教自己,那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的剑法,这好运气,很真没法说,难道是自己十几年好人品的集中爆发?
他不由抬头,看看那冉冉升起的朝阳,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这,真是乡下少年张小花的幸福生活呀。
正陶醉间,一个人影掠过,张小花眉角一样,虽说看不清楚,但还是能感觉到那人的气息,应是渝老无疑。
果然,那人影还未到,渝老的声音就先到了,说:“张小花,你早就到了?”
张小花恭敬的说:“是的,渝老,已经练了一套拳法。”
渝老说:“嘿嘿,你起得倒是挺早,看来是个能吃苦的人,我的眼光没错。”
张小花暗自嘀咕:“我可不是不想睡觉,天可怜见,太阳一升起,我就要醒,再睡也是不行的,你以为我不想多睡会儿呀。”
渝老自然是听不到张小花的腹诽,接着说:“其实,虽然你来的早,但是出于礼貌起见,你应该对我说‘渝老,我也刚到’,才对,这样也让我感觉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会为别人考虑,这个在你以后约会小姑娘的时候,也能用到,你要记住了。”
张小花摸摸下巴,很是不解,不过还是牢牢的记在心里。
渝老对张小花的态度很是满意,说:“好了,就不多说了,过来,咱们到那边去,我这剑法非凡异常,可不要让何天舒他们偷学了去。”
说完,带着张小花转了几个弯,来到里面的一颗树后,想必何天舒即使想看到他们,那眼光也要转几个弯的。
待两人站定,渝老严肃的说:“张小花,昨晚我已经将这剑法的利害关系跟你讲了一遍,你可否记清?”
张小花也收起别的念头,跟着说:“是的,渝老,我已经记住了,以后一定按照您说的做。”
渝老接着说:“这剑法是我得自一张破损的羊皮,剑法的名字我自己也不知道,你就叫它无名剑招吧。其实,单纯的剑招跟单纯的拳法一般,在浩大的内力面前也都是不堪一击的,可剑招毕竟有剑作为媒介,如果利用得当,巧妙的剑法也许能攻破内力的防御。而这招剑法也不同于其它剑法,它有自己的一套口诀,可以驱动你的内力,辅助长剑和身形,达到最佳的出剑时机。”
听到这里,张小花插嘴道:“可是,渝老,我不会内力呀。”
渝老皱了眉,说:“我说话的时候,不要这么插嘴,容易打扰我的思路,我要是忘记一句话两句话的,以后你练功走火入魔,可不要怪我。”
张小花捂着嘴,使劲的点头,示意明白。
然后,渝老摇头晃脑的念出了脍炙人口的剑诀:“欲练神功,引刀自宫。”
张小花一听,真的好高深呀,怎么自己都听不懂的,可是这第一句都听不懂,以后的一些剑诀该如何修炼呢?不由地大急,左手捂着嘴,右手使劲摆着,渝老见状,皱眉说:“张小花,又有什么事情?”
张小花放开左手,深吸一口气问道:“渝老,什么叫引刀自宫?”
渝老一愣,道:“干嘛要引刀自宫呀?”
张小花也楞了,说:“你刚才剑诀的第一句不是‘欲练神功,引刀自宫’吗?”
渝老一听,老脸一红,拍拍额头,讪讪说:“失误,失误,这个武侠小说看多了,现实跟虚幻重合,刚才说的那句不是啊,我重新说。”
于是,渝老又认真的把那拗口的剑诀念了一遍,倒也不多,几十字而已,但是张小花却是怎么都听不懂。
渝老也不做解释,只是让张小花牢牢记住而已。
张小花有了前车之鉴,那里还敢万分相信?让渝老连接念了三遍,等自己记住后,又是当着渝老的面,念了好几遍,看到渝老不停的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随后,渝老就抽出自己的长剑,摆出剑式,给张小花讲解第一个变化。
世间事情,但凡别人做时看着容易,自己做的时候,却是难的。这剑招的变化,渝老讲解两遍,张小花已然明了,可是等他拿起树枝,自己施展之时,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渝老的要求。
如此几遍,渝老却是烦了,看看天色说:“张小花,今日就到这里吧,你自己回去好好的想想,揣摩一下剑招的变化,那个剑诀也是要时时背诵的,一定要记得牢靠。”
张小花为难的问:“剑招的变化我是知道,我自然会勤加练习,可这剑诀我一点都不懂呀。”
渝老不以为然,说:“剑诀乃是剑招变化的总纲,等你稍稍领悟了剑招,我再细细给你解释。这个总纲跟内力的运用有关,如今你是没有内力的,说的多了,反倒不妙。你只好好的记熟吧。”
张小花这才明白,点头答应。
随后,张小花又问:“渝老,您昨天答应让我去借您的拳谱,不知道什么时候合适呀?”
渝老想了一下,说:“等你把这第一个变化领悟了再说吧,看拳谱毕竟是要分心的,你初次接触剑法,还是等有了进展,再说吧。”
张小花想想也很有道理,况且,这拳法的完善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自己都等了好几个月,也不急在一时了。
于是张小花这一整天,不停的在脑海温习那个剑诀,一有时间就思索这个招式的变化,有空呆在屋里的时候,也是拿了树枝,不停的比划,但,始终不能圆满的施展出来。
其实,这不仅是张小花第一次接触剑法,还不能很好的理解这个东西,而且他的右手本就受伤,各个手指还不能如正常般灵活,力道和角度均不能很好的掌握,这才让他很难卖出这剑法的第一步。
等晚饭后,趁着暮色,渝老又缓慢的施展了一遍剑招的变化,并仔细的讲解了注意的事项,和施展时候的技巧,张小花听得很是仔细,结合了自己白天的思考,施展起来,倒也有点模样,不过,渝老依然是摇头的。
张小花又练了片刻,总也没有进展,难免有些灰心,看着自己的右手,心想:“难道这右手真的是废掉了?看渝老的意思,这招变化似乎不是太难的,自己怎么就练的不好呢?”
随即,他眼睛一亮,问道:“渝老,你看,我右手有些不灵活,我能不能用左手施展呢?”
渝老并没有如他期望般点头,而是静静的说:“张小花,你是不是遇到一些困难,就想绕开这个困难?若是这般,剑招不学也罢,何必要吃这个苦?”
张小花争辩道:“没有的,渝老,我只是觉得右手握着树枝,极为不灵活,无法掌握树枝的力度和方位。这才想到左手的。”
渝老笑道:“其实你考虑的问题,我早就想过,只不过这江湖中的剑法,大多都是右手剑,极少有左手使剑的,这剑法也都是用右手为例记载的,我得到的剑谱也是如此,而且,这左右手的经脉也是不大相同,剑诀中内力的运行写得也都是右手,我自然无法直接用剑谱教你右手的。况且,你看我哪里来的左臂?没有左臂,自然无法通过对右手剑的修炼,将右手剑改为左手剑呀。”
看张小花不语的样子,渝老继续说:“所以,这左手剑,我是教你不得的。其实,我教你剑法,还存了另一重的心思。”
张小花不解,问道:“还有?”
渝老郑重的点头,说:“这剑法的练习,最是考究手掌和手腕,你这右手已然受伤,若是不好好的训练,未必能恢复的,我传你这剑法就是存了这个念头,让你勤加锻炼右手,等你练的时间长了,也许老天开眼,能让你的右手恢复如初呢?若是,你现在就知难而退的话,估计你不仅在剑法上不会有建树,就是拳法,那也是不会成功的。”
张小花这才明白,一躬到底,说:“渝老,谢谢您的好意,小子明白,这就好好的练习。”
渝老笑道:“好了,不必惺惺作态的,能练好才算真本领。”
张小花点头,拿起树枝,又是一遍一遍的练习,渐入佳境,就是渝老的离开,他都没有注意到。
正在张小花练习间,突然,树枝跌落下来,张小花这才惊醒,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分外的疼痛,不仅是手腕酸痛,那五指更是如断裂般的疼痛,张小花不禁心里一凛,难道是伤口再次断裂?
只好站在那里,不敢再练。
只等过来良久,那疼痛才慢慢的减轻。
张小花知道,伤口并没有再次崩裂,不过对于手指的锻炼,只能适可而止,今日则是过度了,以后要多加小心的,若每天都这么过度,不仅不能起到好的效果,更多的可能就是手指的变形和骨头的再次断裂。
既然不能练剑法,张小花又想起了自己的拳法,于是拿桩站定,将自己那一百单一招拳法,一一使将出来,虽说不是连贯,却也打的甚是畅快淋漓的。
打完拳法,眼见时辰不早,张小花就用左手拎着树枝,慢慢地往回走。
张小花边走边不停的甩着树枝,突然,他心里一动,虽说刚才渝老阻止了他尝试左手剑,但渝老并没有说不能使用左手剑,左右手的经脉虽说不同,可自己现在没有内力,也谈不上使用剑诀,那就说右手的剑招变化在左手也是可以施展的。渝老没法教他左手剑,那是他没有左手,无法体会右手的变化,而自己为何不能用左手施展右手的变化呢?
张小花越想越是兴奋,也越是觉得有可能,抬眼看看左右,又自己感觉一下,周围并没有人,于是就把灯笼放在一边,自己拖住树枝走到一边,细细想着渝老的教授,用左手缓慢的施展起来。
张小花的左手经过这几个月的使用,虽说他不是天生的左撇子,但如今左手的灵活却胜似左撇子,那渝老早晨的教授竟然在张小花左手的缓慢施展中,如流水般流畅的施展出来,第一遍还是有些笨拙和不太和谐,等收势完,再接连的几遍却是越来越如行云流水。
这意外的发现让张小花欣喜不已,似乎找到了另外一条练习剑法的道路,等他又练习几遍,确认自己真的用左手练会了,这才拾起灯笼,回屋休息了。
清晨醒来的张小花,本想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渝老的,可是,等他再次练习的时候,又出现了跟他练习拳法一样的问题。
那就是,他左手施展的剑招变化跟渝老教授的已经有所不同,很多地方都有了偏差,所幸的是,这次张小花居然没有遗忘什么。
看着自己施展的面目全非的剑招,张小花默然,向渝老报喜的念头被生生扼杀,算了吧,与其让别人嘲笑,还不如自己偷乐吧。
想着渝老也快来了,张小花也不再练习左手剑,只是活动了一下筋骨,正待打自己那一百单一招拳法,渝老却是来了。
渝老问起昨晚的练习,张小花如实说了自己右手的情况,张了张嘴,想把左手剑说出来,可最终也没有。
渝老听了张小花的话,神情有些严肃,抓起张小花的右手,仔细的摸了一下,说:“嗯,这昨日你练习的有些过度,跟你的猜测相同,这右手是有些僵硬,今日暂且休息一下,白天你在好好的思考一下变化,晚间再练习吧。”
说完,再次叮嘱张小花白天不要再练习剑法,这才飘然而去,直奔饭厅吧。
看到今天早晨不用练习剑法,张小花只好接着自己那拳法的练习,翻来覆去打了几遍的一百单一招,越打越是顺手,更是坚定了自己赶快补全这个拳法的念头,很是期待等补全了拳法,自己从头到尾打上一遍的感觉。
练习完拳法,看看天色,离开饭似乎还有段时间,张小花不由就把心思放到左手剑上,说干就干,张小花身形隐到树林间,左手持了树枝,施展起自己记忆的剑招变化。
一遍又一遍,施展的很是流畅,似乎有当天渝老施展的水平。正在张小花沉浸在左手剑的世界中,突然,张小花感觉到自己的左臂似乎有道暖流随着剑招的变化,顺着手臂流淌,张小花不由停了下来,仔细感觉时,却不见了踪迹。
于是,张小花又缓缓的施展一遍,依旧没有感觉,似乎是自己的错觉,张小花又快速的施展一遍,依旧没有,张小花摇摇头,真的以为是自己感觉有误。
可是,当张小花又一次不停的施展剑法时,不经意的某一次,他又有了这个感觉,他才知道自己没有错,再好好的想想,似乎这个暖流的出现跟自己施展剑法的速度有些关系。
正待他要尝试不同的速度,找到那个暖流时,一声叫喊打断了他:“张小花,你在哪里?”
张小花侧耳一听,正是聂小二的声音,不由大惑,这厮怎么突然出现?
等他从树林里出来,方知,这太阳已经升上了三竿,人家都是准备去药田干活了,他还早饭都没有吃呢。
看着何天舒关切的眼神,张小花讪讪的说:“何队长,这个,我在树林中练……拳法,忘记时辰了。”
何天舒说:“张小花,知道什么是欲速则不达吗?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你要学会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走,勤学苦练我是支持的,可是,不要身体的习武,我可不同意。这几日你总是单独一人躲在树林那边,还在练你那些拳法吗?”
张小花想了一下,说:“也算是吧。”
何天舒笑着说:“我知道你练那几招不全的拳法怕我们笑你,练就练吧,也要想着自己的身体,你这右手还没有彻底的好,一定要注意休息,若是右手再被累坏了,就算是残缺不全的拳法你也不能再练了。”
张小花恭敬的说:“何队长,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何天舒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知道就行,以后若是不怕羞,还是跟我们一起练吧,我们保证不笑你的。”
张小花看看旁边三人,忍俊不禁的笑容,还是说:“算了,何队长,我还真自己练习吧。”
何天舒说:“那好,随便你了,早饭我让聂小二带来点放在你屋里,赶快去吃了,到药田干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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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变化
那淡淡的语气,平常的几个字,听在张小花的耳朵中,让他感到一阵的温暖,虽说是很正常的一点关怀,可古人云的好“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何天舒他们对张小花日常的点滴,跟以前张小花在青衣小帽间受的那些委屈一比,立刻就有了云泥之别。也怪不得张小花心存感激呢。
叮嘱完张小花,何天舒他们就急匆匆的走了,药田的日常耕作还是很好处理,其实没有张小花也是无所谓的,只是那些是始终没有发芽的种子,却终究是何天舒心中的一座大山,一天不移除了一天都不得安生。
张小花看他们走了,自己也赶紧回屋,屋里的饭食虽然简单,可张小花还是津津有味的吃完,也随即出门,做自己的和尚,撞自己的钟去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张小花就呆在自己的屋里,拿了树枝,小心的模拟早上找到的那种感觉,果然,等自己的速度不快不慢到了一定的程度,那暖流立刻就出现,张小花心里有了明悟,虽说这个暖流出现的缘由还是不清楚,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个剑招的这个变化应该用这个速度施展出来,才是最好的!
既然有了这个了解,张小花就不断的用这个速度来施展这个剑招变化,那暖流也就不断的出现,张小花这才发现,从自己施展剑招变化的开始,那暖流就从自己左肩某一个地方出来,随着自己剑招变化的施展,顺着自己的肩膀向手掌流动,直到剑招的变化施展完毕,那暖流流动到自己左手的树枝上才消失。
经过一个中午的练习,张小花终于将这个左手剑的招式变化铭记在心,剑招的速度也固定下来,达到了随手一个剑招的变化施展,就能有暖流出现,这才停下手来。
而晚上的练习则出乎张小花的意料,在渝老的督促下,张小花又一次用右手施展,本以为还会如前次般没法成功的,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用左手剑那个速度练习,张小花右手也同样一上手就固定在那个速度,居然能够施展完成,虽说是堪堪完成,很多的地方有待改进,但毕竟张小花右手是刚刚伤愈的,应该是跟手指的不灵活有关吧。
渝老也很是惊讶,早上看张小花来练的一般,自己想着根据他的资质,这剑招的变化,怎么说也得再练几天才能学会的,今日看来,自己是低估了他,渝老心里很是开怀,又让张小花练了一遍,看他是真的学会了,这才说:“张小花,想不到你还真这么快就学会了,有点出乎我的预料,不过,你也不必骄傲,我当日练这个剑招变化也就是半日而已,我的资质在江湖中是很一般的,如是换了一个天资聪慧的,估计看上两遍也就会的。”
张小花自然没有任何的骄傲之情,立刻说:“渝老,你放心,我的资质我自己知道,这是我练习多遍的结果。”
渝老甚是满意,说:“其实人力有时而穷的,也不必太在意,尽力即可。你能把这第一招变化学会,想必是有许多艰辛在里面的,我也知道。既然你已经学完第一个变化,我一会儿便教你第二个变化,不过,你现阶段还是不要太劳累了受伤的骨头,古人云的好,欲速则不达,你务必是要记住的。”
张小花听到可以学习第二个变化,心里很是高兴,渝老的话倒也没怎么太在意。
其实渝老本来是想早上传授张小花剑招变化的,可今天晚上看到张小花学会了第一个变化,心里高兴,也就趁着月光如华,在树林中演练起第二个变化,等张小花大致看了一遍,又详细的讲了,看到张小花眉头见松,知道是悟了,这才又缓缓的施展一遍,让张小花又仔细的看了,这才收手。
虽说这剑招有十九种变化,但都是以这个剑招为基础的,第一种变化最是难学,等学了第一种,其它的变化也都是极为相似的,再来学习自然是很容易的,所以渝老在第二个变化上教授的时间大大少于第一个变化。
可惜渝老还是高估了张小花的领悟力,虽然张小花应知道该怎么施展,或者说已经在心里学会了,可树枝在他的手里就无论如何都不能舞动的符合渝老的要求。
在渝老紧皱的眉头中,张小花有些无奈的放下树枝,毕竟是右手又开始作痛,不能舍本逐末,伤了根本,看着张小花的沮丧,渝老无奈的拍拍他的肩膀,说:“无妨,还是多在心里琢磨吧,左右你这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休息一下,明日接着练习。”
说完,自顾自就转身离开。
张小花见渝老走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凡是正常人都是不喜欢别人看扁的,就算是他知道自己资质不好,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这么说,心中总是不服的,于是,他又拿起了树枝,不过,这次他倒是学了乖,并不用右手施展,而是先用左手拿起,先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变化在左手的样子,然后才使左手缓缓的舞动起来,如此这般几次,变化记熟,才又觅着中午的感觉,按第一种变化的速度施展开来,果然,这次又是那暖流出现,如中午一般无二。
张小花欣喜,知道自己找对了路子,于是借着月光,练了起来。
等第二个变化学会了,又将第一个变化施展,如此反复,竟似渝老教授他的就是左手剑。
一夜无话,次日,张小花依旧是先打了一套一百单一残缺拳,又练了剑招的两个变化,等待渝老的到来,可等了片刻,不见人来,张小花也就不再等待。
张小花的右手经过一夜的休息,已经恢复,不再酸痛,就又拿起树枝,如前般心里念着剑招的变化,依着一定的速度施展起第二种变化,说也奇怪,昨夜无论如何都不能完成的变化,经过一夜的休息,今日清晨他就能堪堪的施展出来,虽说不能如行云流水,但毕竟是学会了。
张小花这才好似醒悟般,这剑招变化的学习,似乎是要先用左臂施展出来,自己真的学会了,这右手才能学会。可真是奇怪,难道是右手受伤的原因?
而等晚间渝老再次考究张小花的学习进度,也是甚为奇怪的,不由老脸都有些红的了,都说因材施教,自己似乎是教授的方法不对,也许自己真的不适合授徒吧,这么简单的一个变化,自己怎么就说不清楚?还得让张小花回去仔细考虑,自己体悟才能学会。
于是,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张小花,这个……我教的是不是不好?”
张小花愣了,说:“没呀,渝老,您教的很好的。”
渝老说:“唉,你就别说了,以前我就教过几个徒弟,总也学不好,在江湖中也没创出什么名堂。如今就教你剑招的几个变化,都让你学不明白。”
张小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有说:“渝老,只有您教我剑法,我很是感谢的,学不会是我资质不好,我记得跟我二哥说过,别人练一遍能学会,我就练十遍,二十遍,一百遍,直到学会为止。”
渝老听了,心里很是赞同的,说:“你说的没错,江湖中人虽然不乏能人之辈,但毕竟那些都是凤毛麟角的,像你我等人皆是平常人,自然要花比别人更多的心思,才能有好的成绩,张小花,你做的很好。”
随后,渝老也不考虑是自己的教授方法问题,还是张小花的领悟问题,还如前几日般,仔细的讲解招式的变化,再缓缓演示,直到张小花觉得听明白,自己就转身撤人,留下张小花一个人在那里练习,而次日早晨依旧不出现,让张小花自己体会,到了次日的晚上才出现考察张小花的学习进度。
如此这般,倒也迅速,张小花以每天一个变化的速度学习着,直到学会第十六个变化。
第十七个变化的学习却是出了问题。渝老教授后,张小花也记在心里,左手也是能施展,但那暖流却不出现,张小花以为是自己的速度有问题,又百般尝试,可就是不能如前面的变化出现暖流,而张小花又尝试用右手来施展,可怎么都是施展不出来的,总是有些细节的东西处理不了。
张小花又独自练了两日,还是不能学会第十七个变化,渝老想了想,断定他是因为右手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如常人般灵活,这才无法施展的,于是又开始教授第十八个变化和第十九个变化。
果然没出渝老的预料,这最后的两个变化,张小花也是学不会的,折腾了几日,渝老就把张小花叫到树林中,说:“张小花,这剑招的十九种变化,我已经都教给你了。其实你能学会十六种,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不瞒你说,我本来以为你能学会一半的,如今你已经大大超过预期。”
张小花听渝老这么说,心里有些酸酸,不过,情况确实如此,他也无法辩解半分。
渝老接着说:“余下的三招变化,你应该已经记熟了,等你的右手完全恢复,再试着继续练习吧。其实,我传你剑招的目的就是为了保命,如果你不招惹太过厉害的人物,相信这十六种变化应该能留下你的性命。另外,你现在学的至少变化的皮毛,并没有太大的威力,那个剑诀你还是要勤加背诵,等你有一天学会了内力,配合剑诀,才能真正发挥这剑法的威力。”
张小花不由问道:“那真正的威力是什么样子呢?”
渝老笑着说:“你看。”
说着,拿着剑使劲刺了眼前那颗大树一剑,只见锋利的剑锋入木三分,随后,渝老又提气运功,施展剑招一剑刺去,就听“刺”的一声,那长剑深深刺入,竟似要穿透树身一般。
张小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渝老见张小花的样子,自然知道他的想法,说:“看到了吧,张小花,不学会内力,就如井底之蛙,始终就是在一个小圈子,永远无法理解内力的威力。就算你学了天下一等的剑法,可精妙的剑招始终只是个架子,没有内力这个灵魂,永远都不能说你是一等的高手。”
看着张小花怅然若失的样子,又说:“我知道你想学内功,不过,我却不能传你,希望你以后有机会能学会高深的内功心法吧。好了,我能教你的也就是这些,你好好的练习,希望这剑招能以后帮你一把吧。”
说完,一拂袖,就要转身离开。
张小花不由张口叫道:“渝老。”
渝老回头问:“什么事?”
张小花张张嘴,过了片刻才说:“谢谢您,渝老。”
渝老笑道:“不必了,张小花,好好的修炼吧,希望你能成功。”
说完,飘然离去了。
张小花看着渝老独臂的身影,心里很是感激,自己跟渝老非亲非故,以前也不是常见面,居然蒙人家这么大的恩情,传授了一招剑法,虽然人家不太在意,可自己能不放在心里?
其实,刚才张小花叫着渝老是想告诉他自己左手剑的事情,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说起?那十六个变化在自己的左手有大部分已经面目全非,自己现在告诉渝老是想让渝老知道自己并不是废柴?自己能触类旁通,左手也能用剑?不过,等他想到渝老用了内力剑招的威力后,又不想说了,自己的这点小聪明算什么呀,还是不要拿出来卖弄吧。
不过,那暖流是这么回事,张小花还真想问问渝老。
站了片刻,渝老已经远了,张小花这才收蹑心神,拿起那根树枝,在树林中耍将起来,剑招的几个变化练完,心里很是无趣,而且右手也是酸痛,就换了左手,左手使起剑招的变化,却又不同,暖流在左臂流淌,甚是舒服,而这剑招的十六个变化经过张小花的变异后,竟也能连起来舞动一般,从第一种变化到第十六种变化,再加上步伐身法的变化,真如一套剑法般,练得张小花很是酣畅淋漓,不觉间就不停的练起来,进入一种很安静的状态,只想舞动左手的剑,仿佛这刻张小花就是为剑而生般,从第一种变化练到第十六种变化,接着又连上第一种变化,如此循环,也不知练了多久,直到张小花觉得胸中有股闷气,欲吐出去,可就是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口子,随着剑招的舞动,好像找到了目标,张小花一边张口,长长舒口气,将那闷气呼出,一边跟着剑招的变化,将左手中的树枝向前刺出,左臂的暖流自然也跟着流动,眼见那树枝就碰上了前面的大树,就听“啪”得一声闷响,那树枝竟刺入树干中,随后,寸寸断裂,掉在地上。
张小花这才如梦方醒,呆呆的看着手中依旧握住的一截树枝,再看看前面树干中插着的一截树枝,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的。
要是刚才渝老用力将长剑**树干三分,张小花感觉如果用自己的力气,将长剑**也许能到五分的,但如渝老运内力那般,张小花当然是不能的,而将这细细的树枝**树干,张小花那是做梦都想不到的,自己算是个高手吗?
不过,等他走上前,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那**树干的树枝,也没怎么用力就轻易的将它“拔”了出来,这才看到,树干上留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坑,仅仅是一个坑而已,张小花不由的自嘲起来,看自己也是一个刚拿到几十两银子的穷光蛋,以为知道是天下最富的人,却不知这一点银子在真正的富翁眼中就是个笑话,自己以为自己武功厉害,能把树枝**到树干中,现在看来,也不过仅仅就是一个小坑。
摇摇头,张小花随手把手中那截树枝扔掉。
感觉天色已晚,就拎了灯笼,慢慢的走回屋去。
只留下那个小小的坑留在树干上。
可怜的张小花正在为自己的骄傲而懊悔时,他却不知道,这次他可真的是妄自菲薄了。即便是渝老,在只用树枝的情况下,也不敢说自己就能把树枝插在树干上,留下一个坑,如是渝老看到张小花的这一“剑”,必然也是要掉眼珠的,可惜张小花刚才只是看到了长剑的锋利,虽说也知道树枝的“钝”不容易**树干,可是一贯的态度却确定了他判断的失误,唉,古人云的好,细节决定成败呀。张小花,似乎还是很嫩的,他要走的路还很长。
只是,走在路上的张小花可没有这个觉悟,早就抛弃了刚才的喜悦,心里在念叨着,这剑招已经从渝老那里学了,拳谱什么时候去渝老那里拿才合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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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无睹
次日是个大雨的天气,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已然是冷了。
雨天的药田倒是没什么活的,何天舒带领聂小二他们到药田那边转悠了一圈就回了。
张小花惦记着自己的拳法,等何天舒回来,迫不及待地打听到渝老住的地方,撑了雨伞就向后院走去。
渝老住的地方离张小花他们的小院还有段距离,离饭厅倒是很近,张小花不由恶意的想,是不是因为渝老年纪大,走路不便,怕耽搁吃饭,才这么安排的?
这大雨天纵是渝老那般的武艺,也没到雨中漫步滴水不沾的境界,所以他也是呆着屋里,没有出去,张小花敲敲门,就进到屋里。
渝老屋里很是简单,比张小花那个小屋还要整洁,只是多了几个柜子,张小花进屋时候渝老正坐在炕上盘膝打坐,见进屋的是张小花,这才慢悠悠的下了炕,看着张小花被雨点打湿的肩膀,说:“张小花,这么大的雨,你不在屋里呆着,思考那个剑招,跑到我这里干嘛?难道经过一夜的功夫,你又有进步?”
张小花一声苦笑道:“渝老,你以为我是五十年一出的天才呀,就那学会的十六个变化,就能让我琢磨一辈子,都不见得能练的了若指掌,更别说那其它的三种变化了,你看看我的手。”
说着,举起右手在渝老面前,手指弯曲的抓了几下。
接着说:“也许等我的右手完全能攥了拳,才能把剩余三个变化的精髓学会吧。”
渝老这时倒是安慰起张小花说:“你也不必放弃的,天将降大任于人,必先苦其心志,这也许是上天对你的考验吧。”
张小花不置可否,说:“这句话我倒是在书籍上读过,也许吧。”
然后,一皱眉,说:“渝老,你别把话题带偏了,我今日是来找你借拳谱看的,你以前可是答应过的呀。”
渝老单手一拍额头,说:“看我这个记性,还真是老了,差点忘记了。不过,你学拳法……”
张小花一笑,说:“渝老,是不是又要劝说我?”
渝老默然。
张小花说:“人这一生在世,总得有些追求,我来平阳城之前就是想习武的,若是因为手臂的伤势而放弃,那岂不是显得很草率?更况且,我这伤势也是不大紧的,渝老您不是也只有一个右臂?您不一样是个江湖中的高手?”
渝老苦笑,说:“我就知道你会那我说这事儿的。其实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先不说我的武功在未受伤前,在江湖上也只是二流的角色,现在没了左臂,功力更是打了折扣,不及顶峰的六成。而且,我是在武功大成之后才受的伤,虽然对武功有影响,却没有你这般严重,像你这样,还没有习武的时候就已然手掌出现如此大的问题,说实在话,练什么武功都是难以大成的。就如一个人在未成年前家道中落,你如是让他中兴家业,必是千难万难的,而如是在他创业成功后,家道破落,再让他创业,自然是比前者简单的多,甚至会破而后立,更加辉煌。”
张小花听着渝老的话,脸色阴沉的如同外边的天空,等了会儿,才说:“可是,我终究是不甘的。”
渝老叹口气,说:“看你练拳的疯狂,我就知道你放不下,这才教你的剑招,呵呵,随你吧,拳谱在那边的书架上,我许久没看了。”
张小花依言走到一个书架前,果然,在架子上摆了不少的书,仔细看看有拳谱,也有剑谱,收集倒也丰富,可是张小花把那十来本拳谱翻来翻去看了个遍,发现这些都是自己以前在莲花镖局都看过的,也是一些江湖中比较流行的拳法。
渝老也看张小花看看这个翻翻那个,很是奇怪,问道:“你想看哪本拿去就是了,记着还我。”
张小花回头问:“渝老,有没有别的拳谱,这些好像都是江湖中很常见的拳法呀。”
渝老笑道:“张小花,这些拳法虽说是江湖中很常见的,可也不是一般人就能找到的,你挑一个先去看,若是有什么不明白尽可以来问我的。派中的专用拳法,我这里自然是没有的,你也不必多翻。若是能传授,我早就跟你说了。”
张小花好奇的问:“那你能告诉我派中都传授什么武功?或是拳法?”
渝老想了想,还是摇头说:“这些事情,若是有缘,你早晚会知道,若是没有,告诉你有什么用,徒增烦恼罢了。”
随后,又指着那些拳谱说:“别小看这些拳谱,虽然是最普通的,可也是最实用的,经过多少年,多少人的检验,若是你能精通,也是了不起的事情。”
张小花不禁红了脸,道:“这个,渝老,我的资质您也知道,我总是忘记招式,没办法呀。”
渝老眨巴眨巴眼睛,说:“那你就更应该好好的看一本拳谱呀,这样才能好好的记忆。”
张小花说:“不是这样的,渝老,唉,算了,我就看这本吧。”
看说不过渝老,张小花也不打算解释,随手从里面抽出一本拳谱,也没看是什么名字,放入怀中,跟渝老道了别,兴趣缺缺的回去了。
渝老看张小花消瘦的背影,无奈的摇头,低声说:“这孩子,唉,还真是有点倔呀。”
既然有了些情绪,也就不再打坐,走下炕头,来到张小花刚才看的书架旁,看着满是灰尘的书架,渝老不免有些怅然,自己也不知有多久没有看这些东西了,自受伤后,自己可是少了很多的雄心壮志,没了如张小花一般的动力呀,也许自己应该再做些什么?
等渝老叹息完,转身之间,突然发现书架间的缝隙还夹了本书,拿棍子小心地勾出来,也是一本拳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进去的。
渝老吹吹上面的灰尘,随手放在架子上。
张小花揣着拳谱,撑着伞,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心里很是郁闷,说实话期望越大失望真是越大,自己本以为能到渝老那里淘上几本没学过的拳谱,能补齐自己的招式,可谁知道,竟然是一无所获。这个结果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的。
不过回头想想,这也很是正常,那莲花镖局的习武馆本就是教书育人的地方,自然有充足的拳谱收藏,而渝老不过是兴趣爱好罢了,自己能看完习武馆的拳谱,渝老那里的应该不会再有新的发现,其实,若是真的在渝老那里,找到了自己在镖局没看过拳谱,那倒是奇怪的事情了。
之前,是自己太心切了。
想到这节,张小花的郁闷也少了大半,剩下的就是到哪里去找拳谱?
难道要自己去缥缈派找?
这个,太不现实。
不多时,张小花就走回了小院。
一进小院门,张小花就远远的看到自己小屋的门是开着的。
张小花不由的一阵奇怪,难道自己出门的时候没有关门?不对呀,自己好像是关了门才出去的。
走近了,才听到屋里有熟悉的话语传出来,虽然是在雨声中听的不甚真切,可张小花还是加快了脚步,紧跑几步,来到门口,喊道:“二哥,是你吗?”
屋内果然响起了张小虎的声音:“小花,你回来了?”
等张小花进了屋,才看清,屋里除了张小虎,还有何天舒和李锦风两人。
张小虎则是走到门口来的,接过张小花手中的伞,帮他收起来,就像是在镖局张小虎的屋里那样的细心。
何天舒站在屋的中间,看张小花回来,就对张小虎和李锦风说:“张小花回来了,我就不陪你们了,以后欢迎你们常来啊。”
张小虎和李锦风赶紧说:“多谢何队长,以后有机会,咱们多交流。”
何天舒冲张小花点点头,说:“好好招待你的哥哥和朋友。”
然后,就出门回屋了。
张小花目送何天舒离开,回头兴奋的问:“二哥,你今天怎么突然跑我这里来了?对了,还有李公子,你也闲了吗?”
李锦风走上前,笑着说:“你小子,跑的倒挺快的,上次说好的我去送你回山庄,等我约莫着你好的差不多了,再到镖局的时候,你跟你二哥都不在,一打听才知道,你早就回来了,你二哥居然也跑出去了,让我白跑一趟。今天是我休息,在书院呆着无聊,就出来了,想来看看你呢,又不知怎么找你,这才拉了你的二哥过来。”
张小花又问:“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出去还顺利吗?”
张小虎笑眯眯的说:“回来有几天了,不是跟你说就在平阳城附近吗,也不是很远,这是缥缈派的势力,我们就是出去长长经验,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看着张小花的右手说:“一直想过来看看你,也不知道你的手恢复的如何了,今天大雨镖局没事情,正在屋里呆着,李公子就来了,呵呵,我们就一起过来看看你。”
张小花知道二哥和李锦风担心自己,就伸出右手,用力的虚抓几下,说:“你们看,已经没事了,何队长说只要勤加练习,还是很有希望恢复的。”
张小虎也不点破,说:“那是最好的,慢慢的多练习吧。”
李锦风也是很高兴,说:“太好了,很快我就能看到你打拳了,对了,我看你的炕上和桌子上都摆着书籍,看来平日你也是专心读书的,很不错啊,居然是文武双xiu呀。”
张小花有些不好意思了,说:“我可没有李公子说的那么好,不过是没事的时候,瞎看罢了。”
随后,张小花又把自己看书籍遇到的一些问题跟李锦风聊了聊,问题不少,可等李锦风一一回答完毕,不由对张小花刮目相看,道:“张小花,你还真不错,这些问题若是不深入的看进去,是不会有如此深刻的感触,你还真厉害,服了你。”
听到李锦风夸自己的弟弟,张小虎很是高兴,等两人讨论完毕,这才插嘴问:“小花,你还练拳法吗?”
张小花苦笑着说:“还练呢,不过没什么进展。”
张小虎倒是误解了,以为他还是丢三忘四的练,并不知道张小花的真实情况,笑着说:“没关系,慢慢练,总有一天会练成的。”
张小花说:“知道的,二哥,我也没放弃,还在努力呢。对了,你的那个内功心法呢?”
看着张小花期待的样子,张小虎也是苦笑道:“唉,你也别羡慕我,这个内功心法也不是那么神秘的,等你修炼的时候就知道了,我现在也勉强有些气感罢了,这一段时间在外面跑镖,倒是没自己练,空闲的时候也只是练自己那套**拳,不过呢,我倒也听你的话,有时候也练练那个南枝拳,毕竟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也有些体会了。”
张小花很高兴的听着二哥的话,为二哥的进步所高兴,突然,他好像抓住些什么似地,可细细想来却是不明白,于是他,用左手抓住张小虎的胳膊,急迫的问:“二哥,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张小虎的嘴都歪了,疼的“呵呵”抽冷气,说:“小花,你快放手,轻着点,干嘛用这么大力呀。”
张小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松手,讪讪说:“嘻嘻,二哥,不好意思啊,你刚才说的话,好像让我想到什么,别介意呀,快点再说一遍。”
张小虎莫名其妙了,说:“不就是说听你的建议,练南枝拳嘛,跟以前的拳法相互借鉴一下。”
张小花想了想,摇摇头,说:“不是这个,还有呢?”
张小虎皱眉说:“再有就是内功心法也没有你想象的那般神秘呀,我现在也就是有一点气感,别的也没说什么的。”
张小花又想了想,还是摇头。
张小虎没法,道:“就是这么多,也没说什么呀,跑镖的时候,不能静下心练内功心法,只能练拳法,我除了**拳,也就是南枝拳,别的不是很熟的。”
听到“**拳”这三个字,张小花的脑海一阵闪光,呵呵,对了就是这个**拳,怪不得刚才听到二哥说什么呢,让自己触动如此的大,自己连续了百十来种拳法,就是这个**拳没有学,唉,什么叫熟视无睹呢?就是说的这种情况吧。
其实说来事情也是极为巧合,何天舒教授张小花拳法的时候,张小花说过他见过人家施展**拳,可怎么都没有练成一招半式,而这**拳又是出名的繁杂,等何天舒见到张小花那恐怖的记忆力后,死活是想不起教他这套拳法,也许是他选择性的忘记吧。
而张小花在莲花镖局读拳谱的那段时间,镖局并不是没有**拳的拳谱,可是因为张小虎练习**拳出名的原因,很多人都去书馆借来**拳的拳谱研究,想从中再学到一些东西,所以,书馆的拳谱早就被人借去,张小花自然是看不到的。
而张小虎在镖局练**拳的日子,张小花又在专心的读别的拳谱,当然没有想到去学二哥这个拿手的拳法,甚至,刚才在渝老的屋里,那掉在书架缝隙里的拳谱,也许就是**拳的拳谱吧。
总之,种种机缘巧合,让张小花到最后,才想到自己还有一套最最熟悉的拳法,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的拳法,**拳,他还没有学!
唉,造化弄人呀。
不过,既然又找到一套自己没有学会的拳法,张小花依旧喜忧参半的,这**拳法也许能凑齐,也许不能,总之自己这次是不能抱太大的期望,只希望能从里面学到一招半式即可的。
而能教授自己这个拳法的,就是自己的嫡亲二哥,那张小花也就不必客气的,当场就要让张小虎摆开架势教自己。
张小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说了一会儿话,这个弟弟就一惊一乍的让自己教他**拳,虽说自己并不介意,可看看旁边站的李锦风,又打量了一下这个稍显狭窄的小屋,张小虎有些犹豫。
李锦风似乎看出张小虎的犹豫,赶紧说:“张兄不必在意我,我知道小花的性子,再说他也是我的启蒙学生,能看到他的进步,我也是很高兴的。”
张小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说:“不好意思啊,李公子,等我学完这个拳法就跟你说话啊。”
张小虎又说:“小花,这个屋子是不是有些小?可能施展不开的呀,我在镖局的屋子比这个大,才能在屋里施展的。”
张小花捏了捏下巴说:“没关系的,二哥,你慢慢的打,把我教会就是了,左右这些招式我都会忘记的。”
李锦风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事儿呀,教你拳法,你还说会忘记的,那教你干嘛?
张小虎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歪着脑袋想了片刻,说:“好吧,既然这样,我现在就开始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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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补齐
终于,张小虎知道了自己弟弟这个变态的记忆力。www.uu234.com
张小虎一连缓慢的把**拳从头到尾打了三遍,问起张小花时,人家都是说没有记住,无奈的张小虎还要继续打第四遍。
他刚摆了起手式,就被张小花阻止了,说:“二哥,先别打了,我来练一遍,你看看。”
于是,在张小虎的指点之下,张小花磕磕碰碰的总算是把一套**拳从头到尾练成了,张小花没感觉什么,张小虎却是一头的汗水,真是比自己练十遍都要累的呀。
而旁边的李锦风更是不解,张小花习文的资质他是极为了解的,正是变态的记忆力才能让他在短时间内读完了《说文解字》,为何到了学习拳法,就成了这个样子?
还真是不解呀。
令李锦风吐血的事情还在后面,等张小虎稍事休息,就问张小花,是否已经练会了?用不用自己再教授一会儿?关怀之情尽在言语中。
张小花却摇摇头说:“不用了,二哥,我能打完一遍就行。”
李锦风也帮腔道:“小花,还是多练几遍吧,你二哥来一趟也不易,等他走了,你要是还想学的话,可就没办法找他了。”
张小花皱皱眉说:“还是不用了吧,我已经学会了。”
张小虎则以为他怕自己累,笑着说:“小花,没事的,二哥不累,来,我再练一遍你看看。”
说完,又缓慢的打了一遍,而且边打边根据自己的招式,给他讲解自己的心得,比如什么时候出招,出招的角度,力道等等,张小花听得倒是频频的点头,心道:“二哥练地可真是到家。”
不过,脸色却是不以为然的,看得旁边的李锦风很是摇头。
等张小虎耍完,收了招式,站到一边,对张小花说:“小花,要不你也练一遍,让我看看,顺便再给你指点一下。”
张小花连连摆手道:“不用了吧,二哥,你也知道的,我都学会了,你刚才说的我也都记住了。”
张小虎有些不悦,道:“快快耍将起来,让我也看看,你到底是否学会的。”
就算是到了此时,张小虎依旧对张小花以前跟自己说过的事情,并没有真的相信。
什么拳法学不全,也许是别人教的不尽心吧,自己如此详尽的教授,若是如李锦风口中那张小花的资质,怎么可能学不会?
可惜事实实在是打击人的信心。
挨不过张小虎的催促,张小花只好拿了起手式,一招一式练起刚刚学会的**拳,令两人大跌眼镜的是,彪悍的张小花刚打了六招就忘记了后面的招式,在张小虎的提醒下,又连接打了十几招,又出现了断点,无奈,张小虎一再提醒,终于在提醒了五六次的情况下,张小花才堪堪打完。
看着张小花无辜的眼神,张小虎也很无奈的问:“小花,你平日学习拳法是不是都这样?”
看着张小花肯定的点头,张小虎拍拍他的肩膀,道:“苦了你呀,小花。”
李锦风凑过来,问:“小花,我觉得很是奇怪,这个招数也不是很繁杂的,虽说我没练习过拳法,不过,就凭我的记忆力,看你们两人刚才的演示,我也能打上好多的招式。”
说完,李锦风老大书生捋了袖子就是练起**拳,居然被他打了十几个招式这才罢手。
然后问张小花:“你看,就我这个资质,都能学十几招的,你怎么就能记住六招?还真是奇怪。”
张小花挠挠头道:“李大哥,说实话,我真不知道的,我练所有的拳法都是这样的,每套拳法都是忘记很多。”
李锦风好似见到天地间第一大奇事,说:“真是不可思议的,你连《说文解字》都能背的下来,怎么可能连这个都记不住?”
张小花奇道:“李大哥,这有什么奇怪的,《说文解字》不过是幼童的启蒙书籍,练拳可是很费脑袋的事情,不能相比的吧。”
李锦风苦笑着,没有说话。
这时,张小虎接口说:“那镖局的拳谱呢?也是文字的东西,你记住了吗?”
张小花说:“那个倒是记得清楚。”
张小虎一拍额头说:“这不就结了,明日我从书馆给你借**拳的拳谱来。”
张小花笑着说:“不用了,二哥,前几个月我记住的拳谱,都已经练过了,也基本上都忘记了。”
“啊~”张小虎和李锦风皆张开大嘴。
张小花说:“不管是拳谱还是别人教授的,我只要练过,都会忘记大半,没有忘记的,也都不再忘记,至于我能记住多少,只能等明天早上才知道的。”
“晕~”李锦风一声惨叫,崇敬的眼神望着张小花,嘴里喃喃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求甚解!?”
听了张小花的解说,在想想刚才张小花的情景,张小虎这才真的相信弟弟的所说,可是,他也只有摊摊手,无法相助,弟弟说过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自己的路只有自己适合,别人是爱莫能助呀。
午饭是跟何天舒他们一起在饭厅吃的,张小虎和李锦风对浣溪山庄的伙食赞不绝口,不过,吃饭的时候,李锦风东张西望的样子,让张小花很是不解,这书生平日就讲究礼仪的,怎么今日如此的冒失?
不过,还没等张小花想明白,李锦风自己就说了。
在回小屋的路上,李锦风偷偷拉住张小花,悄声说:“小花,吃饭的时候,怎么没看到秋桐姑娘呀?”
张小花这才恍然,这书生来此的目的不单是自己呀。
他笑眯眯的说:“就在旁边的角落呀,你没看到?”
李锦风不禁回头,远远的看看饭厅,纳闷道:“我怎么没看到?奇怪,当时我可是把饭厅看了个遍的。”
随即,像是醒悟般,说:“饭厅就三个桌子,哪来的角落呀,根本就没女子的身影,小花,你是在唬我吧。”
张小花笑道:“开来李大哥并没有昏头呀。哈哈,秋桐姐姐好像跟庄主他们在一起吃的,时间不在一起,而且也可能不在这个饭厅,具体的,我还真的不知道,反正我在这里吃饭的时候从没有见过秋桐姐姐的。”
看着李锦风怅然的样子,张小花说:“不过,好像有次我吃完饭回屋,在这个路上曾经碰到过秋桐姐姐。”
听了这话,李锦风眼睛马上亮起来,真是一步一等,接连回头,期望能看到期盼的身影,真是可惜,等他挪到了小院里,也没有看到伊人的影子。
坐在屋里的椅子上,他是极想让张小花帮忙找找秋桐的,不过,他也知道张小花只是山庄的小厮,哪里能说到哪里就到哪里,想到哪里找人就到哪里找人的呀,而且听张小花的话语,他也是许久都没见到秋桐的,于是也就淡了心思,不过,眼睛还是不时往屋外瞟,期望发生什么。
可惜,天不遂人愿的,一个下午,雨下不停,门前也是过了几人,可根本就没有女人的身影。
看看天色已晚,张小虎和李锦风这才恋恋不舍的准备起身,张小虎自然是不舍得自己的弟弟,拉着手嘱咐这个嘱咐那个的,李锦风却又不舍哪个呢?
浣溪山庄的保安还是很严格的,张小虎和李锦风进来的时候,是拿了腰牌,并有护卫送进来的,这出去自然也要有人相送。三人走出小屋,外边的雨已经淅淅沥沥,像是要停了,出于礼貌,张小虎和李锦风走出小院之前,还到何天舒的屋里道了别,张小虎也是请何天舒以后的日子多多的照顾自己这个弟弟,何天舒自然是满口答应,又说了些谦逊的客气话,三人这才离开小院。
小院离偏门是有段距离的,一路上有青石铺路,倒也不泥泞,三人边行边谈,李锦风看到路边的田地不由的问:“小花,这田里种的是什么啊?有的是庄稼,我倒是认得,那些呢?看起来跟草一样的,难道是菜蔬?”
张小花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说的好,就阻止了他的问话,道:“李大哥,庄子里有规矩的,很多东西都不能给外人说,您也不必多问了。”
不过,随后一转念,又道:“若是您那里有什么种植草药的书籍,可以帮我搜集一些,我还是愿意多看看的。”
李锦风听了,随即嘴角上翘,面带微笑。
一路行来,天色已是晚了,暮色沉沉,雨点已经不再滴落,旁边的沟壑想起了蛙声和其它昆虫的响声,想是雨后了,出来透气。
这般景象不由让兄弟二人想到了郭庄,张小虎提先说到:“小花,出来已经好久了,想不想家呀。”
张小花黯然道:“想啊,自然是极想的,可是,还没有创出任何的名堂,若是让家人知道,平白添了烦恼。”
张小虎也叹口气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总也要给他们报了平安吧,要不,爹爹和娘亲在家也是担忧挂怀的。”
李锦风皱眉说:“张兄可以让熟人带个口信之类的给家中,不就行了?”
张小虎苦笑道:“我兄弟二人孑然来此,并没有亲戚朋友在平阳城,哪里又有熟识的人帮忙带信?”
李锦风笑道:“张兄却是忘记了,平阳城不是还有我这个同乡吗?”
张小虎说:“我知道李公子是鲁镇来的,可您不也一直都在书院读书?记得公子也是孑然一身的,哪有时间给我们带口信?”
李锦风点头说:“你说的没错,不过,书院冬夏两季一般都有假期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足够回家一趟的。这个夏天我在书院攻读,另外也帮助张小花启蒙,也就没有回鲁镇,等过段时间,我倒是可以帮你们捎了口信回去的。”
张小花和张小虎异口同声的说:“真的,李公子,那可太感谢了。”
李锦风摆摆手说:“两位不用客气了,都是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应该是相互帮衬,我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必呢?”
谈话间,就到了偏门,守门的护卫验明了腰牌,又让张小花在一个册子上签了字,这才放张小虎和李锦风出去。
三人站在大门外,张小虎望着自己的弟弟,张小花也如小时般拽住二哥的衣衫,有些不愿撒手,虽说两人离的也不是太远,不过,这动辄就一个月不见,也难免不舍,倒是李锦风看得开,说:“兄弟二人总也是在一个平阳城生活的,若是小虎忙着练武,没时间想着来,等我闲暇了就去拉你前来吧,以后多来就是。”
张小花想想也是,就放了手,随即说:“李大哥,我二哥若是没时间,你来也是好的,等哪天我见到秋桐姐姐,就跟她说你想见她,好不好?”
李锦风听了,笑眯眯说:“这话说的我爱听,不怨我来看你一遭,不过,不用太过刻意的说我想见她,只稍稍提一下就行了?”
张小花不解,问:“咦?这是为何?”
李锦风说:“这个你不懂的,还是小孩子,等以后就知道了,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张小花点头应允。
然后,张小虎一步三回头的跟李锦风离开了浣溪山庄。
直到看不到两人离开的身影,张小花才转身进了山庄。
次日清晨,是个大晴天,碧空万里,一早张小花就跑到了经常练武的大树下。
心里想着昨日张小虎的传授,手脚并用,慢慢依着记忆练起了**拳,不出张小花的意料,那几十招的**拳法被他以往的相当彻底,仅仅剩下七招。
张小花将这七招反复的演练,确保不会遗忘,这才停手,然后就是扎了马步在那里,脑海中有开始熟门熟路的做起了组合的题目。不过,这组合就像是搭积木,越是到了最后,越是简单,一百单一招残缺的拳法,也就是有七个地方断裂着,每个地方都用那七个招式一一尝试,果然,成功率颇高,第一个地方只尝试了四次就找到了那个残缺的招式,张小花把它完美的溶于拳法中。以后的几个就更简单很快就剩下最后一个招式和最后一个断点,张小花欣喜之余更是忐忑,有些心惊胆战的在脑海中将它们放在一起。
这次,天可怜见,没有让张小花失望,那招式完美的融入拳法,瞬间,张小花脑海中的那套已经补齐的拳法犹如瀑布挂了前川,一个小人在张小花的脑海中从头到尾流畅无比的打起了这套无名的拳法。
待那小人打了几遍,张小花也是抑制不住手脚,也随着思路在树林的空地间,施展起来。
这套拳法一共一百单八式,虽说是张小花第一次完整的施展,可这些招式也不知道在张小花的脑海中演练了多少遍,除了最后的七个招式,其它的招式也是张小花在这片空地上无数次的练习,如今张小花终于凑齐了,从头打到尾,一气呵成,真是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等张小花一遍打完,犹自不过瘾,又一连打了三遍,这才堪堪收手。
这时的张小花,不仅是身体上无比的轻松舒畅,那精神上更是无比的愉悦,似乎是放开金锁走蛟龙,无比的自由,压在心头的重负终于甩掉,自己终于可以如旁人般完整的练一整套的拳法了。
张小花的眼前一片的光明。
日间,在田间干活儿的同时,张小花还不停的琢磨自己的这一百单八式拳法,每招每式的琢磨,记得自己的二哥曾说过,拳法中的招式有攻有守,才是完美,自己从百十来套拳法中“遗忘”出来的这些招式又是如何呢?
等张小花一一琢磨完毕,这才发现,这一百单八式中只有三十六式是防御的招式,其余七十二式皆是进攻的招式,张小花不由的暗暗诧异,这七十二正是地煞之数,煞,乃天地之凶神,刚烈凶猛,正是进攻之要义;天地有道,地有损而天补之,三十六却正是天罡之数,罡,乃天地之坚强,正是防御之要义。张小花想起自己看的书籍中些许言语,心里很是怀疑,惊奇不已,也不知道自己想的是否正确。
晚间,树林中,夜空如墨,繁星点点,却是无月。
张小花独自在空地上练拳,一套拳法耍将下来,身体无比的爽利,又练了那剑法的十六个变化,这才席地而坐,昨日的大雨将地浇的有些泥泞,今日的太阳也没有完全将雨水晒干。
张小花拽了一根小草,叼在嘴间,身子倚在树上,想起一个问题:“这但凡拳法都是有名字的,如罗汉拳,罗汉拳,南枝拳和二郎拳,自己这个拳法应该起个什么名字好呢?小花拳?不好,太小气,东拼西凑拳?真难听,唉,还真不好办。”
张小花有些怅然,随后将双手放在脑后,抱了头,躺倒还有些潮湿的草地上。
眼神往上晴朗的夜空,远远的,无数的星光闪烁着,似乎张小花好久都没有这般看星星了,上次看星星,也还是小时候吧,还是外婆在的时候,在郭庄的小院,陪着外婆聊天吧。
想到外婆,张小花更是神伤。
外婆在天上还好吗?
哪颗星星才是外婆居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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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北斗
望着天上星光闪烁,张小花无尽的思绪,蓦然,他觉着这个闪烁实在是熟悉,可又仔细想,却还是想不起来的。www.uu234.com
张小花有些苦笑,最近一段还真是奇了怪,偶尔都有一些东西让自己感到熟悉,可是细想却是没有头脑,那远在天际的星星又跟自己有何关系,怎么会能让自己有这样的感觉?
望着望着,突然,张小花看到了天上璀璨的如同勺子的北斗七星,记起书籍上所言:“二月榆落,魁临於卯;八月麦生,天罡据酉”,“又思作七星北斗,以魁覆其头,以罡指前”,“阴阳之月,前三辰为天罡,后天辰为河魁,阴建之月反是”,天罡,不就是北斗星的斗柄,而北斗丛星中有三十六个天罡星不正暗合自己的三十六式防御的招式?
张小花不禁喜上眉梢,拳法的名字是有了,曰:北斗拳。
而那七十二式攻击招式所暗合的地煞,他却是抛在了脑后,不去考虑。那是,这个北斗拳的名字多响亮,听了知道是高级的货色,至于里面所包括的招式从哪里来的谁又知晓?若是张小花不说明,任别人绞尽脑汁也是想不出这些招式都是他从其它拳法中七拼八凑链起来的,以为这些招式已经被张小花忘记的是错误百出。
想出了拳法的名字,张小花从地上一跃而起,又重新拾起斗志,不断的练习自己的北斗拳法。
也不知练了多少遍,张小花有些乏了,正想练最后一遍的时候,却突然出现了意外的情况。
待张小花拿桩站定,摆起手势,从第一招开始打起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有一种很微弱的,稍微凉飕飕的东西自脚趾处产生,顺着脚掌往腿上流去,张小花吓得赶紧停了下来,仔细的感觉,那凉凉的感觉立刻就消失了,张小花很是奇怪,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于是他又换了一个干燥的地方,重新施展,果然,只要他一开始练拳,那种凉飕飕的感觉就会出来,自脚趾到脚掌,然后沿着腿向上流动。
张小花想了想,还是收起了架势,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状况可是让他害怕的,若是走火入魔,那可怎么办呢?
唉,自学成才还真是困难呀,张小花也不想想,他根本就没练过内功心法,哪里来的走火入魔?兴许听人说的多了,才记住了这个词吧。
可是,张小花想了半天,也没头绪,这拳法终于补全了,却不能练,真是头痛,而且刚才不也练了半天了嘛,怎么就不见出这个问题?
要不,改练剑法?想到剑法,张小花又想到了自己左手剑的那个暖流,心里一亮,难不成这个凉飕飕的感觉是跟那暖流相似的东西?
想到这里,张小花有些明白了,恐惧之意渐去,决心已定,到底要看看这个感觉是怎么回事,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
于是,张小花神情一凛,摆出架势,从第一式开始施展,在张小花的感觉中,那凉飕飕的感觉随着招式的变化,一招一个变化,自左脚的脚趾出现,沿着小腿向上,流经左半身后,到达头部,恰是施展到五十四式,然后,又流经右半身,随着最后那一百单八个招式的收势,再度消失在右脚的脚趾处。
打完拳法,张小花细细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没有什么不适的,似乎从没有什么凉流从身上经过,再想想刚才凉流在身体内的流动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也是很顺畅,只是流过右手的时候,有些呆滞,张小花很是不解,不过不解就是不解,他无法向别人询问的,难不成就这样找何天舒,说:“何队长,我练拳的时候,脚趾头会有凉飕飕的感觉?”
也许何天舒会先问张小花:“你的鞋和袜子不会漏风吧?”
也许,这就是内功?张小花有些闪念。
要是内功,那可就牛了,自己的拳法居然能修炼内功,嗯,那个北斗拳的名字似乎不能适合这样牛的拳法了,那该改成什么呢?
张小花甚是纠结。
突然他眼睛一亮,得了,就叫北斗神拳吧。
多么响亮的名字呀,真是佩服自己的想法。
至于那凉飕飕的东西是不是内力,还是等下次见到二哥的时候,仔细问问他内功心法是怎么修炼的吧,张小花拿定了主意,就准备回去,毕竟夜已经深了,明日还是要干活儿的。
不过,凉凉的感觉驱使张小花又摆开架势,准备最后再体验一次。
可等张小花练起拳来,可就懵了,那凉流居然不出现了!等张小花从头到尾把一百单八式都打完,也不见出来。
张小花彻底晕菜,无言,拎着灯笼回去吧,好在没有想着跟人家何天舒说,就自己这个时灵时不灵的感觉,怎么说才能说明白?
走在路上的张小花还不停的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个感觉有时有有时无呢?
直到夜深,张小花熟睡,都是没有结果。
又是一天的清晨,张小花早早就来到了树林的空地上,先是练了一会儿左手剑,如今那左臂的暖流却是被张小花练的时时出现,虽然一直也再没用树枝去刺大树,张小花自己也觉得这个暖流对自己有利无弊的。随后,又练了一阵的右手剑,张小花感觉经过多日的练习,似乎自己的右手手指灵活了一点,只是感觉,具体是不是他倒是不知道的。
等剑招的变化练完,张小花又开始练他那套北斗神拳。
练了几遍,那凉流并没有出现,张小花很是失望,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错觉,可就不见它再次出现,还真是没有好的办法呀。
看看天色尚早,青衣小帽们估计都还没醒,何天舒他们也刚刚起来练拳吧,于是张小花又开始练拳,没办法呀,他除了那个剑招就会这套拳法,剑招练的时间长了,手指会痛,只有练这个了。
就在张小花沉浸在练拳的快感中,突然,那感觉又出现了,不过,这次并不是凉飕飕的感觉,而是有些温暖。张小花顿时高兴起来,一招一式细细的体悟,唯恐漏了什么,可一切还是“昨日重现”,丝毫没什么怪异之处,而等张小花施展完毕,再次施展的时候,那感觉又是不见。
顿时,张小花明白了,这不管是暖流还是凉流的出现,是跟自己打拳的次数是有关的,等自己完整的打到一定数量的时候,那感觉就会出现一次,然后就要重新计数,再积累到一定的数目,它就会再次出现。
张小花仔细的想了想,知道了,今天早上,自己共打了十遍,正是那第九遍,暖流的感觉才出来!
既然有了这个发现,张小花似乎也知道了,自己这套北斗神拳,每次练九遍,等暖流凉流流遍全身,就是达到了最佳的效果,而张小花每日都是早晚练拳的,那一百单八式一套下来时间也是不短,能练九遍已是大耗时间,怎么练不能练上第二个九遍的,那九遍之外的练习,也许就是没有效果的吧。
当然,这些都是张小花的猜测。
以后的数日,张小花都是躲在树林里练他的北斗神拳,而为了更好的练习,张小花在午后休息的时间,也要来树林的。而且,经过数次的摸索,张小花还发现,早晨练北斗神拳的时候,脚趾出现的是不冷不热的感觉,中午则是有些发烫的感觉,而到了晚上则是凉飕飕的感觉,一日三不同,张小花很是奇怪。
刚开始,张小花还是有些忐忑,毕竟是天上掉下来的东西,谁知道好坏?可经过数日的练习,全身上下并没有任何的不适,这正常就意味着没坏处,张小花自然就放心下来。
渝老,自教授完张小花剑招,刚开始的几日还偶尔来看看他的练功情况,也没近前,只是远远的看,对张小花的勤奋很是首肯,后来就不再过来了。而最近一段时间,渝老又发现张小花连中午的时候也不休息,心里不觉有些心疼,其实渝老对于张小花的感觉开始很是一般,只觉得这个孩子踏实,勤奋而已,对于武学有异乎寻常的执着,只是资质极差,倒也没有起别的想法,直到后来,看张小花右手残疾,骨头被内力震碎,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练着拳法,即便是没有师父指点,依旧“拳”耕不缀,于是再想想自己失去的左臂,就起了同病相怜的恻隐之心,将自己得到的一个不知名的剑招倾囊相授,即便是由于张小花的资质,他并没有学全,但渝老还是有些喜欢上这个稍微倔强的“笨”孩子。
看到张小花中午也要习武,自然是知道他想把剑法或拳法练的更好,不过,适可而止这个道理渝老是很明白的,渝老担心张小花练拳过度,反倒是伤了身体,所以,一个中午,在张小花练剑的时候,悄然出现。
渝老出现的时候,张小花恰巧在练右手剑,见渝老诡秘的身形,张小花一愣,随即笑了,并不收起剑招,拿了树枝,冲渝老就刺了过去,渝老见树枝过来,也是一愣,随即身形转换,躲了过去,张小花并不收手,抬腿一步近前,又换另一种变化,继续刺出,这剑招是渝老教授,他对于内中变化自然了如指掌,见张小花与他对练,心中甚喜,也不还击,只是变幻身形跟着张小花的剑势,等张小花十六种变化使完,那树枝叶没有沾在身上一星半点儿。
张小花收了剑招,把树枝收起,渝老这才停下身形,笑眯眯的说:“张小花,学得不错,这十几种变化使的甚是犀利,若不是我熟识这剑招的变化,也好险被你的树枝刺到的。”
然后,有道:“这段时间你右手的手指灵活了许多,剑招的许多变化都施展的很纯熟,不过,力道还远远不够,应该是手指还使不上劲吧。”
张小花含笑点头,说:“是的,渝老,这段时间,经过剑招的变化锻炼,手指挺灵活的,以前练一二遍手指都会酸痛的,现在却是好了很多。”
渝老又道:“那也不必骄傲,最后的三个变化,是不是还没练成?”
听到这个,张小花苦了脸,还真被渝老说对了,这最后的三种变化,无论张小花如何练习,总是练不会,不是步伐跟不上,就是步伐跟上了,树枝刺不出去,总之身体整个一个不协调。
看到张小花这样,渝老说:“即便是练不会,你也不用如此没黑没夜的练习呀,我不是跟你说过适可而止吗?有的时候,休息就是最好的修炼。”
张小花十分的感动,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渝老又和蔼的问:“那剑诀你背的如何?”
张小花依言把那剑诀又一字一句的背诵一遍,渝老听他背诵的一字不差,心里更是欣慰,拍拍张小花的肩膀,说:“很好,居然一字不差,想必是下了苦工夫,好了,今日就练到这里吧,好好休息,别太累,走,跟我一起回去。”
其实,张小花真的想说:“渝老,您放过我吧,我还有北斗神拳没有练完呢,能不能让我再练会儿?”
可是看着老人家关切的神情,张小花还是耷拉着脑袋,乖乖的跟着他回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张小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早中晚三次练武,平日就在药田干活儿,那些活儿对于张小花这个乡下的孩子,实在是太过简单,只稍稍心细就可以做的很完美,至于何天舒他们担忧的草药种植,张小花是半点意见都是欠奉,他可只知道把种子撒下就会长芽的主儿,如何会晓得为何不会出芽?
这时的张小花方知二哥张小虎专心一套拳法的滋味,那熟稔的招式信手拈来,如行云流水,如舞动的诗篇,只有在呼呼生风的拳来脚去中,张小花才能感觉到一种真我的滋味,他喜欢这种动的感觉。而夜深的时候,油灯下,张小花也时常看一些杂记,典籍,从字里行间他也读到了自己没有接触的生活,没有去过的地方,似乎在那书本中,还有另外的一个世界,在慢慢的打开它的视野,他渐渐的爱上这样的生活。
虽然,张小花一直都认为自己修炼的北斗神拳能产生内力,可那内力是怎么回事,自己总归是不知道的,一直想问问何天舒的,但看着何天舒每日皱着的眉头,张小花就不敢去打扰他,若是问聂小二,他又是不想,如果自己练的是内功倒也罢了,如果不是,那还不是被他们笑死?
思前想后,张小花还是决定到莲花镖局一趟,好好听听张小虎的意见。
先向何天舒告了假,张小花从偏门的护卫那里领了腰牌,这才从容的走出浣溪山庄。
走到路上的第一个想法自然就是那个“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疾驰车”的疾驰车马行,虽说张小花极想坐坐马车,可想想怀里的银子,乡间的爹娘,还是忍住了渴望,其实张小花这时的身子,纵是跑着去镖局也是无妨,想坐马车只是小孩子的一个理想罢了。
等张小花克服了这个想法,就一路时走时跑的,很快就来到了莲花镖局。
今日镖局似乎是不忙,门前可以罗雀,护卫倒是认得张小花,看着那长的越发像张小虎的他,打了声招呼就让他进去了。
张小花来到二哥的屋子,却发现张小虎并没有在屋,好在屋子也没有上锁,估计是在镖局的,就推门而入。
屋里甚是整洁,想必是张小虎每日都要打扫的,再想想自己屋里的凌乱,张小花不由一阵的脸红。屋里还是老样子,并没太多的变化,不过,在桌子上倒是摆了一摞的书籍,张小花很是奇怪,什么时候二哥也开始认字了?
等他走上前,才发现,那些书竟然是一些草药种植方面的,还有几本厚厚的史书,张小花恍然,自己上次跟李锦风说的话,他还真的当真了,竟寻了些这方面的书过来,想必是没时间找自己,先放在二哥这里吧。
闲来无事,张小花随手就从里面抽出一本,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书上写的东西挺多的,多是讲解某些草药师如何种植,如何管理的,跟他日常所做很有关联,所以对比自己的经验和日常的操作,张小花居然找出了不少平日经常忽略的错误,于是他就更加认真的读起来。
正在张小花全神贯注的阅读中,张小虎推门而入,看到张小花在屋里,很是高兴,叫道;“小花,你什么时候来的?”
张小花看看天色,说:“来一阵了,这不,你没在屋,我自己看书呢。”
张小虎笑着说:“哦,那些书是李公子给你带来的,说等下次一起看你的时候带过去,这次你来了,我们就省事了,走的时候自己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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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药草
张小花放下书,跟二哥大致讲了这段时间的情况,张小虎关心的自然还是他的右手,无奈,张小花只好又在二哥面前举起右手,五指弯曲几下,看着弟弟有些消瘦的右手,还有感觉上有些灵活的手指,张小虎还是稍感欣慰的,也是满怀了期望,期待张小花的右手能恢复如初。
又聊了片刻,张小花终于问道了正题:“二哥,你那个内功练得如何了?”
听到张小花问自己的问题,张小虎眼中掩饰不住的兴奋,说:“你猜猜?”
张小花看到二哥这个样子,自然知道的,惊喜道:“二哥,你成功了?”
张小虎说:“是啊,从你那里回来后的几天,我成功的找到了气感。”
张小花问:“那,二哥,是不是找到气感就是把内功心法练成了?”
张小虎摇摇头,说:“还早呢,找到气感只是开头的第一步,接下来的路还是很长,只是能找到气感,说明我可以练内功了,有了方向,才能在丹田聚气,为以后身体的经脉内运气打下基础,若是连气感都找不到,就根本没有办法练内功心法的。”
这席话说的张小花一头的雾水,他虽然这段时间也没少读书,甚至还有武侠的书,可从没接触过任何有关内功心法的东西,张小虎的这些专业名称却是让他挠头了。
只好问:“二哥,你能告诉我,什么是气感,什么是丹田,什么是聚气和运气吗?”
看着张小花的样子,张小虎想了想,起身到门外看了一眼,把门掩上,这才对张小花说:“其实,这些名称都是很平常的东西,任何人只要能修习内功心法,都是要必须知道的,也谈不上什么保密的,虽说曲三爷交代过,不能泄露了内功心法的内容,不过我想这些常识性的东西应该不在这个范围吧。”
张小花听了,说:“二哥,若是真的不能讲就算了,我回去问何队长。”
张小虎笑着说:“要是真不能讲,我就不告诉你了,这些我既然能讲给你听,又何必去问别人?”
张小花高兴的跳了起来,说:“我就知道二哥对我好,那快些讲了听听。”
张小虎整理了一下思路,娓娓道来:“说到内力,要先讲经脉,经脉是我们身体内分布的一些能运行真气的脉络,通过这些脉络能将真气送到全身的各处,而运用真气打出的招式,就还有内力。你听的明白吗?小花”
张小花点头道:“我知道了,平常人打的一拳,只是有自己的力量,若是拳头的经脉中有真气,就还有内力,是不是这样?”
张小虎点头不已,说:“说的没错,所以,这修炼内力就是一个真气的积累过程。真气的积累是有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这个过程就叫气感,有了气感,就是有了第一缕的真气。真气平常都存储在一个叫丹田的地方,就在这里,在肚脐的下面,修炼和运功的时候,它就从丹田中出来,沿着全身的经脉或者你想要它去的地方流动。一般来讲,运功的过程就是聚气的过程,真气会越来越多,调动的真气多了,内力就越大。”
张小花若有所思,道:“上次余得宜那个什么紫砂掌,用的内力,是不是就把真气从丹田调到手掌上,才产生那么大的力量吧。”
张小虎点头,说:“是的,真气的搬运是个严谨的过程,要按照固定的路线运行,不能有所打扰,稍微有了干扰,就会偏离原有的路线,跑到岔路上去,轻则身体失去控制,重则丧失生命,这就是常说的走火入魔,其实,咱们以前练拳的时候,没有运用真气,是不会走火入魔的,呵呵。”
张小花这才知道,原来走火入魔是这样的。
然后,张小花又接着问:“那真气是怎么产生的?是不是从脚底板?或者是手指凭空出来的?”
联系到自己那忽凉忽热的感觉,以及它在自己体内的运行,张小花隐隐感觉,这好像不是二哥所说的真气,反倒是使用剑招的时候产生的那个暖流有些像真气,不过,它确实从肩膀那里凭空出来的,并不是来自自己的丹田。
张小虎想了想,说:“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每种内功心法都一样的,我练习的时候,是五心朝天坐在那里,鼻观口,口观心的,然后舌头抵着嘴的上鄂,想着有气体从自己的额头流入,再合着口中的津液吞咽,引导这些气体到自己的丹田。这个过程可是关键,我前段时间一直都在做这个,这最近才在丹田内真正的聚合了真气。”
张小花愣了,这个过程跟自己真的差很远,不过,他仍不死心的问:“二哥,那真气是不是都必须存在丹田中,有没有从身体的一个地方进去,又从身体的另外地方出去的?”
张小虎一愣,皱着眉头说:“这个,我倒是不好说的,不过,听曲三爷说,丹田是真气的中心,没有丹田就无法修炼内功的,而且,江湖中废人的武功就是要点破那人的丹田,我想,若是没有丹田,可能不行吧。而且,真气就是在你要用的时候,从丹田中搬运出来的,若是从一个地方进另一个地方出,那,你怎么用呀?能叫真气吗?”
随后,又问:“小花,你怎么问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东西呀?”
张小花张张嘴,本想实话实说,可想到二哥刚才说的走火入魔的后果,怕说出来影响二哥的修炼,况且自己这个到底是什么,也说不清楚,说了反倒是让二哥担心的,索性就瞒着他吧,等自己弄了清楚再告诉不迟。
拿定主意,张小花笑着说:“这不是对内力好奇嘛,好容易找到一个懂的还不多问一点?”
张小虎拍拍胸脯,一副担心的样子说:“曲三爷还说,这个真气的修炼危险无比,一般都要在有经验的师父指点下进行,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的,你可不要瞎胡的修炼呀。”
张小花笑着说:“我知道了,二哥,我倒是想修炼,可是哪里来的内功心法呀。”
张小虎也笑了,说:“这倒也是。”
随后,张小虎又问起张小花学的那个**拳,当听到张小花只记住七个招式时,甚是瞠目结舌的,不知道如何安慰张小花才好。
不过,看张小花自己都不以为然的样子,也就没说什么,其实还是很想问问他拳法学得如何,可想想也不会有太好的消息,怕揭了弟弟心上的疤,让他伤心,也就不再提起。
兄弟二人相逢,随便聊聊,时间就过的飞快,转眼就是大半天过去,等到天都快黑了,张小花才告别二哥,回到浣溪山庄。
回到山庄,天色已经尽黑,走在山庄的小路上,手里拿着那几本关于药材种植的书籍,张小花不禁有些好笑的,记得上次自己就是开了玩笑给李锦风的,他居然就当了真,还真够……不对,想到李锦风上次来山庄的样子,张小花立刻就明白了,这李公子还真是用心良苦,不过,想想秋桐姐姐对自己的好,还有李锦风的坦诚、质朴,张小花还是愿意为此做些什么的,只是,秋桐姐姐对李公子是什么感觉,自己还是不知道,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进了小院,路过何天舒的屋前,见屋里掌了灯,张小花知道,何天舒应该在屋呢,看看手中书籍,就来到门前,还没等他敲门,里面就传来何天舒略微沙哑的声音:“谁啊,进来吧。”
张小花一愣,推门就进了屋,奇怪的问:“何队长,我还没敲门呢,你怎么就知道有人来?”
何天舒见是张小花进来,也是笑笑说:“这个呀,等你练了内功就知道了,将内力运到耳部,就能听到周围几丈内的动静。”
张小花惊奇道:“啊!有这么神奇呀。”
何天舒道:“这要看内力的深厚程度了,有些人还能听十几丈呢。”
张小花两眼的小星星,仰视呀。
不过,他随即又想到自己好像有时候也能感觉到外面人的走动,不过,好像只是感觉吧。
然后,何天舒问道:“今天告假去莲花镖局了吧,你哥哥在那里如何?”
张小花高兴的说:“是啊,何队长,有段时间没见二哥了,去看看,他挺好的,在练内功呢。”
“咦~”何天舒有些惊讶,道:“这么快就有气感了?”
张小花骄傲的说:“是呀,我不是说过我二哥是个天才嘛。”
何天舒一个爆栗奉上,说:“我只是没想到你二哥那么快有气感,可没说他是天才,气感这东西一般心有杂念的人,不容易上手,不过,像你二哥这样,也不算是天才的,缥缈派一般的弟子都是两三日都会得到气感的。”
“O,这样啊。”张小花的嘴张的大大,自己以为二哥已经很是自己的偶像了,若是这样,缥缈派的弟子不都是自己的偶像?
这偶像也太廉价了。
张小花看着何天舒又问:“何队长是多长时间有的气感?”
何天舒挠挠头,故作沉思状,道:“我好像是四天吧,资质不是太好的,才被分到药剂堂的。”
“唉,”张小花叹气,低头状,说:“估计我就要去伙食房的。”
“得了,缥缈派的伙食房那是那么容易进的呀。”何天舒倒没客气,老老实实的说。
伤自尊呀,张小花不觉脸色不很好看。
却不料,何天舒又说:“要是你幼年就入选缥缈派的话,也许会分到神机堂。”
张小花脸色一喜,道:“神机堂?听上去很威风的,干嘛的?”
何天舒道:“缥缈派早兵器的,你这两手的力气可是他们羡慕的。”
“啊~这样啊。”张小花彻底明白,人家看上的不是自己的资质,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以前自己的气力没这么大的,怎么现在这么厉害?
难道是那个泉水?
正想间,何天舒问:“对了,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张小花这才想起自己进屋的缘由,于是问:“何队长,这段时间看你老是愁眉苦脸,听聂小二说,是不是那些不会发芽的药材呀。”
“嗯,是的,都快一年了,我有些发愁。”何天舒叹口气,不由的就跟张小花说了:“这些药材是今年年初种上的,不知道为何,总不发芽,其实我在这里呆着也是无妨,可是这样下去会坏了派中的大事的,很多的药物都要靠这些药材呢,那……”
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讪讪的说:“反正,我觉得有些愧疚。”
张小花举起手中的书籍,说:“哦,我到镖局找二哥的时候,李锦风李公子拿了几本药材的书给我,我想拿来让您看看,是不是又什么帮助。”
何天舒听了,笑着拍拍张小花的肩膀,说:“张小花,谢谢你,你还真上心呀。”
“不过,”何天舒接过那几本书,大致看了一下,歉意的说:“我虽然能识文断字,可也只是限于武学的书籍,这个东西我可是看不懂的,而且,药剂堂的那群长老们都在天天研究这个,估计他们也没少看的,若是这里面有解决的办法,他们早就应该发现了。”
张小花却是不以为然,说:“这书的内容是人写的,每个人看到的东西,体会到的东西也未必相同,古人云的好,集思广益,也是有好处的。”
何天舒无语,他可没有从普通拳谱学出“北斗神拳”的经验,自然嗤之以鼻的,不过,随即他脑袋一转,说:“这样吧,张小花,咱们这几个人,只有你在文学方面有过人的天赋(话外音,武学的天赋一塌糊涂),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先把这些书看看,然后,如果不够,我再给你从药剂堂那边多借一些,你看如何?”
张小花愣了,这是什么事儿呀,我只不过是好心给你推荐一个思路,你就把这个任务压在我的身上,那以后还让我说话吗?但凡提供个合理化建议,都是一句,“好主意,就交给你了。”,这谁受得了?纯粹的官僚主义嘛。
不过,对于何天舒的命令,张小花还是无力拒绝的,只好点头应允,看到张小花无奈的样子,何天舒也是同样的无奈,把这样的担子让给半大的孩子,即是不想打灭张小花的热情,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能找到方法是最好的,找不到也是无妨,左右不过是让他多看几本书,不过结局大概就是后者,何天舒用脚后跟都猜得出来。
张小花耷拉着脑袋,拎着几本书籍回到自己的小屋,点起油灯,并没有着急翻开书本,而是转身打了灯笼,出门到树林间练习自己的拳法和剑术。
剑术是用来保命的玩意儿,自然是越纯熟越好的,经过这多日的练习,左手剑中那暖流自肩膀处到手指尖的速度似乎是快了不少,而自己左手出剑的速度似乎也变快了,而且角度也比以前更诡异,张小花简直都摸不透这左手剑是怎么练的,难道这个招式变化随着自己的练习也会进化?
右手剑则还是老样子,并没有跟着左手剑变化,但自己的右手手指却是明显的感觉到灵活,那伤势正向预期的方向发展。
最让张小花感到兴奋的,还是自己拼凑的北斗神拳,一百单八招并没有像左手剑那般的变化,而是跟以前学的一样,虽说是跟人家教的或拳谱记载的不同,但已经固定下来,那流动的感觉依旧是连续练习九遍就出来一次,唯一的变化就是感知中,那流动好像壮大了一点。
不过,张小花还是有些沮丧,这流动要是能留在自己体内多好?自己也能使用,这平白的出现,平白的消失,倒是做什么用呀?难不成是在自己体内旅游?真是想不明白的。
日常的练习完毕,张小花才回到屋里,从书本中找到上午自己已经看过一点的那本,津津有味的接着阅读。反正他屋里的书本已经读完了,暂时也没地方去找可以阅读的东西,如今的张小花已经养成了良好的读书习惯,平日里不看书是不行的,就把这些专业的书籍当做是闲暇时的消遣吧。
于是在张小花的生活中,除了日常的早中晚三次练功之外,又多了阅读这个科目,除了在药田干活儿以外,张小花都是拿着一本书的。
张小花不仅仅是简单的阅读,很多的时候,还是对照着书本中的内容,进行理论和实践的结合,可是何天舒他们管理的药田毕竟是少,而且种类也是不多,况且这里面有很多的药材书中并没有记载,不得已,张小花经常去田重喜他们的药田中寻找实物。
田重喜倒是没什么,毕竟是管事的觉悟,百问不厌,对张小花的学习态度很是欣赏,而马景等青衣小帽可就不这么想,也许是嫉妒张小花吃了一等餐,也许是嫉妒张小花能识文断字,冷嘲热讽的话是不断,张小花哪里听得进去?只当是犬吠吧。
就在这犬吠不断,一地鸡毛中,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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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内院
可是,等张小花把那几本书都看完了,这才发现,这些书似乎,太过基础了,他有一种很不解渴的感觉,若是用这几本书学到的东西来解决药材种子不发芽的问题,太痴心妄想。www.uu234.com
无奈的张小花只好把这些书扔在了炕头,等无聊的时候,再翻着看看。
没了新书看的张小花再次过上那种单调的干活儿,练功的生活,看书固然是好的习惯,可倘若为了看书而买书,张小花是万万不干的,古人云的好,书非借不能读也,张小花是心有戚戚焉。
而何天舒倒是看惯了张小花拿着书跑来跑去的样子,这没多久,就发现了张小花的异常,他饶有兴趣的问起,以为张小花自己知难而退,放弃了研究。然而,听到张小花的理由,开始并不是太相信的,可转念想到眼前这位是用《说文解字》来启蒙的,眉头就松开了,右手的响指一打,道:“这还不容易?”
然后就在聂小二的耳边嘀咕片刻,聂小二边听边用眼角不是打量张小花,弄得张小花毛骨悚然,这是干嘛?等嘀咕完,聂小二领命而去,何天舒笑眯眯的对着张小花说:“好了,你等着吧,一会儿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张小花翻翻白眼,撇撇嘴,道:“搞什么手段呀?弄得如此神秘。我等着就是了。”
这聂小二一去就是半天,傍晚前才两手空空的回到小院,看到聂小二空手而回,何天舒很是吃惊,问道:“事情没有办成?”
聂小二说:“何长老说,本堂的书籍只供堂内的弟子观阅,不能对外借阅。”
何天舒皱眉说:“你没找白堂主吗?”
聂小二苦笑说:“找了,不过,白堂主没怎么搭理我,只是说你是重病乱投医,一个没任何基础的孩子,光看书怎么能解决问题,让你再想别的办法,还让我告诉你,他也正跟堂内的长老们讨论这个问题呢,让你别瞎胡闹。”
何天舒的脸是一阵青一阵红,看着张小花的眼神,脸上很是挂不住,不过,他眼珠一转,好似有想到了什么,脸上轻松下来,说:“张小花,你先回屋吧,过一会儿,我就给你再那些书籍过去。”
张小花好奇的看看他,点头应允,径直回屋去了。
既然有人想给他找书看,他当然是却之不恭的。
果然,过不多时,何天舒笑嘻嘻的抱了一堆的书籍回来了,咕咚咕咚就摞在张小花的炕上,拍拍手,说:“好了,张小花,书总算让我给你找到了,你好好的看吧。”
张小花诧异的看着堆在自己炕上的书,好奇的问:“这么多呀,何队长是从哪里弄来的?”
何天舒故作神秘道:“何某的手段多厉害,这点小问题这么能解决不了?呵呵,你好好的看,张小花,也不用在意我们堂主的话,我还是那句话,能解决是最好,不能解决也无妨的,就当你看书长见识了,而且……”
何天舒沉吟一下,说:“江湖险恶,你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可依仗的?多学一点东西,也能好好的过活。”
张小花这才明白何天舒的一片苦心,不由的大为感激,古人云的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自己跟何天舒非亲非故,只是在一起生活这一段时间,人家就百般照顾,教自己拳法不说,还为自己以后的生活指明道路,可见这险恶的江湖并不是只有陷阱和冷箭,也是有温馨的关怀。
张小花笑着说:“知道了,何队长,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至少我也得多学点东西,是不?”
何天舒点头道:“明白就好。你自己看书吧,我走了。”
说完,笑笑,就往外走,张小花送他到门口,等他出了屋,正待回身,就见何天舒转过头来,说:“对了,张小花,我差点忘记了,拳法练习的如何?好久没在一起练了。”
张小花笑眯眯的说:“还好了,何队长,我把您教我的拳法,还有我二哥教我的一些拳法,掺乎在一起,也能练习了。”
何天舒笑道:“不错啊,张小花,会自创了,有出息,好好的练习,等有机会练一遍让我看看。”
张小花笑道:“好的,没问题,何队长,随时都可以的。”
何天舒说:“这次不会忘记了?”
张小花说:“不会了,您放心。”
何天舒说:“那好,等我有时间再看吧,你也看书吧,我走了。”
说完,接着举步出屋,张小花看他走了,也正待回身,那何天舒又转过头来,说:“哦,差点忘记了,张小花。”
张小花一愣,又转过身来,说:“什么事情,何队长?”
何天舒说:“刚才的书是从庄主那里借来的,她听说是你看,很是高兴,说等你看完了,她那里还有,你尽管过去拿,找秋桐就可以的。”
张小花听了,甚喜,说:“真的,那太好了,谢谢你啊,何队长。”
何天舒笑了,说:“谢我作甚,好了,你快去看书吧。”
说完,接着举步出屋,张小花看他走了,这次却不回身,静静的等着。
何天舒刚要抬腿,想起什么似地,又转过头来,说:“哦,差点忘记了,张小花……”
见张小花还站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并没有回身,一愣,说:“张小花,你怎么不去看书?”
张小花笑着说:“我等何队长再跟我说‘差点忘记’的事情呢。”
何天舒笑道:“这样啊,是这样的……”
接着,神情甚是古怪,张小花一皱眉道:“怎么了?”
何天舒撇撇嘴,道:“这次是真的忘记了,算了,不说了,等我想起再告诉你吧。”
说完,转身出屋。
张小花更是没有动身,静静的等何天舒出去,再跟着探了头出去,看着何天舒一边走一边拍着额头,等他进了自己的屋,张小花才放心的掩了门,去炕上看书。
何天舒则是进了屋,还在想着,刚才自己要说什么呀?
一直到了夜都很深,何天舒一直在辗转反侧,皱着眉头想,直到天际出现一抹鱼肚白,何天舒突然坐了起来,大笑道:“终于想起来了,我要告诉张小花别看书太晚,要注意休息。”
有了新的节目,张小花自然是乐不思蜀的,每日都是看书习武,习武看书,只盼这样的日子长久远,可是越是看书,他越是感到这个药材种植的繁杂和深奥,真是为有人能写出这么多的东西而仰慕不已,同时也十分的感谢李锦风能教自己识文断字,也十分感谢浣溪山庄能给自己看书的机会,十分感谢庄主把这些书借给自己,最后,也要感谢爹娘能放自己出来,嗯,把爹娘放到最后感谢应该不会被人说吧。呵呵呵,对了,哪天见到庄主是不是跟她提提,给自己的爹娘也找个活儿干呢?
古人云的好,懂得的越多,不懂的也就越多,张小花如今正处于这种境界。
随着何天舒拿来那些书本的阅读,张小花越来越感到自己懂得太少,其实这是的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主要目的,忘记了要去找那些种子为何不发芽的缘由。他其实也很赞同药剂堂堂主的说法,简单的看几本书,那是不可能解决何天舒他们遇到的问题,其实反过来在想,若是单靠看书就能解决,那药剂堂的长老早就出手了。
只不过,张小花已经痴迷于这个神奇的药草世界。
话说这日午后,张小花习完拳法回到屋中,照例拿起书籍准备越多,这才想起,所有的书本早在昨晚已经读完,张小花翻翻那些书本,甚觉无聊,张小花看书有个毛病,看过之后的书本极不喜欢再看第二遍的,那何天舒拿过来的书籍虽多,也架不住张小花日也读,夜也学的。突然,张小花想起,何天舒那书本过来的时候说过的,如果这些书籍都读完了,可是去庄主那里再借的,找秋桐也是可以,想想自己也许久没见到过秋桐姐姐了,趁这个机会也去瞧瞧。
拿定主意,张小花就抱着书籍来找何天舒。
何天舒的屋门是紧闭的,张小花在外边喊了半天,也没有人应,想必是出去了。这下张小花犯愁了,自己从没有进过内庄,秋桐姐姐在哪里,自己是不知道的,更别说是庄主了。
正准备回屋,张小花又想起,自己上次进里面找过渝老的,渝老肯定是知道的,就抱着书本,进了小圆门,向内院走去。
又过了几道院子,来到渝老住的地方,真是不巧,渝老也不在,张小花这可气馁了,今日是何日子?自己没看黄历,居然诸事不顺?
不过,既然已经进来,就再往里去找找吧,左右见到一两人,就可以问问,自己也是缥缈山庄的人,也不怕被他们误会。可他却是忘记,平日那青衣小帽和药剂堂的几人都很少进内院的,那里都是些女孩子住的地方。
正在张小花闷头往里面闯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一声尖叫:“哪里来的小孩子?怎么跑到这里?”
张小花一愣,不由停了脚步,难道是说自己?
等他侧身看时,果然在这个小院的棚子下,站了一个姑娘,拿了洗过的衣服,正想晾衣服。
张小花赶紧施礼,说:“我是外头药田的,何天舒队长的手下,想进来找秋桐姐姐。”
那姑娘听了这话,一脸的疑惑,放下衣服走过来,上下打量张小花一番,说:“何队长的人啊,怎么没听说过?你这么小,怎么能从药剂堂出来呢?”
张小花自然是知道他误解自己是缥缈派的人,也不好解释,就说:“我也刚来不久的,并不是药剂堂的,所以姐姐大概不认识,您只要寻了秋桐姐姐过来就自然知道。”
那姑娘觉得也有道理,就说:“既然是新来的,也许不知道庄中的规矩,这内院没有吩咐是不能擅闯的,看你年纪尚小,估计何队长也就大意了,下次可千万不能了,要是被庄主知道,会打你板子的。”
张小花大骇,吐吐舌头说:“这般严重,我可真不知道。”
心里却是暗诽:“何队长也真是的,怎么不仔细告诉我,还让我自己找庄主?这板子打在**上的滋味,估计是不好受的。怎么田重喜也没吱一声呀?还真是奇怪。”
其实这也算是一个误会,田重喜跟何天舒知道他是秋桐带进来的人,以为庄内的规矩秋桐自然已经交代过的,而秋桐则把他当自己的弟弟看,当然是觉得没有什么可以避讳的地方,而且,带张小花进来后,本是要过来交代一番的,可是被庄主那句“自己奋斗”给阻住了脚步,早把这个事情扔在脑后,更神奇的是张小花在镖局养伤数月,在大家的心目中已经是“老人”了,其实他还真的很“新鲜”。
不过,他的年纪确实小,那姑娘也不在意,交代一声“别再往里了,我去帮你寻秋桐。”就疾步往里面去了。
张小花只好等在那里,好奇的打量这个小院子,这个院子比张小花他们住的那个小一点的,不过,收拾的异常干净,甚至在墙角等处,还种了一些花草,很容易让张小花想到自己的大嫂,刘倩不就是喜欢在院子中种些花花草草的?
等他看到那姑娘刚刚正要晾晒的衣服时,低头想了一下,就走上前去,把抱着的书本放在石桌上,用盆中的清水稍微洗洗手,就帮着把盆中的衣物一一晾晒起来。
这些都是张小花以前在家时,经常帮助娘亲做的,自然熟门熟路,一会儿就做完了。而且,晾晒的时候,又不免想到家里的事情。
然后,张小花又抱了书本等在门口,心里很是奇怪,自己虽说是常想家的,可在药田那边,却没这般的频繁,这才进内院一会儿,不是想爹娘就是想大嫂,却是怎么回事?
正想间,张小花感觉有人从远处走来,虽说还没有听到脚步声,但张小花能明显的感觉到。果然,很快的,那姑娘就领着秋桐过来了,秋桐远远就看到张小花,高兴的说:“果然是你呀,张小花,秋菊说一个小孩子找,却说不出名字,我猜想就是你。”
看着那秋菊满脸的通红,张小花那个汗啊,,这也是个粗心的家伙,都不问自己的名字就跑了进去,只好说:“秋菊姐姐跑的快,我也忘记告诉她了。”
秋桐笑着道:“小花倒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帮人遮掩,不过秋菊这个粗心可是满庄都知道的。好了,跟我进来吧,今日怎么突然过来找我?”
说完,带着张小花往里面走去。
那秋菊看两人走远,脸上的红晕方自散去,暗骂自己的粗心,可等她抬腿想要继续干自己的活儿时,却看到晾晒的衣物,那个脸呀,就更是通红,这个小屁孩儿倒是勤快,知道帮别人干活儿,可是,这女孩子的衣物又怎么能让一个男的晾晒?急变是个十几岁的大男孩!
秋菊站在院子里,不知道自己是否再把某些衣物取下来重新清洗?
无限的纠结~
而走往内院的张小花哪里知道自己好事变坏事,兴高采烈的告诉秋桐自己的来意。
秋桐听到张小花正在读关于药草的书,很是高兴,不由像抚mo弟弟一样,摸摸张小花的脑袋,笑着说:“小花,你还真厉害,刚来的时候还是大字不认识几个的,这会儿居然能读书了,要是你真能帮庄主解决了种子的问题,那就太好了。”
张小花则认真的说:“秋桐姐姐,我认字还多亏了上次你见到的那个李公子呢,哦,对了,他上次跟我二哥还来过咱们庄子,还说想见见你的。”
秋桐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笑着说:“是不是李公子让你这么说的?”
张小花连忙解释道:“我是想跟你这么说的,可李公子不让,就让随便提提他就行。要不,下次他再来,你去问他吧。”
秋桐则笑着说:“再说吧,现在还是先帮庄主解决问题的好。”
张小花赶忙说:“李公子刚开始也给我几本这样的书的。”
不过,看秋桐似乎不想提这个,又连忙说:“不过,我觉得,光看这样的书,只是理论,还是不行,最好是要结合实践的。这理论是来自于实践,却高于实践,高人把他们的实践记载成书,供我们学习,我们学完了,还要回归到实践中,才能真正的检验理论,变成我们自己的知识,就是实践出真知吧。”
秋桐听了这话,不由停了脚步,说:“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张小花见秋桐停下,自己也站住,说:“都是我这段时间看这些书领悟的,难道我说错了?”
秋桐则笑着说:“你没说错的,这些话好像庄主也经常说的。我还以为别人告诉你的。好了,快走吧,庄主她们好像在大厅有什么事情,我去帮你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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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庄主
但是,秋桐带着张小花没走多远,就改变主意了。www.uu234.com
欧燕之前并没有跟秋桐说过要给张小花拿什么书籍,而且庄主的书房,在没有庄主的同意,贸然带旁人进去,很是不妥。
所以,秋桐带着张小花来到大厅外边。
刚刚走近大厅,张小花就听到里面有两人在说话,一个声音极其的好听,似出谷的黄鹂,让人久听都是不厌的,而另外一个虽然也吐字圆润,不急不慢的,却还是没有那种扣人的韵味。
张小花不由的就以为说话好听的就是庄主欧燕。
其实在来内院的时候,张小花就开始猜测欧燕的容貌和声音,自己来浣溪山庄数月之久,欧燕待自己是极好的,自己竟没见过人家,这次来,既是还书借书,更是要当面感谢对自己的照顾。
秋桐让张小花等着屋外,自己进去禀告。
秋桐进了大厅,里面两人的说话声也没有了,张小花听到秋桐在里面说:“庄主,药田那边的张小花过来还您的书,还想再借一些,您看要借他什么书籍?”
这时的张小花更是竖起了耳朵,想知道是哪个声音回答。
可惜,令他失望的是,那个温润的声音响起:“咦~,这么快就看完了?莫不是这小子瞎胡翻翻的吧,让他进来,我问问,若是真的看完,弄懂了,再借不迟。”
原来,那巨好听的声音,竟然不是欧燕的说话声。
秋桐出来示意张小花进屋,等张小花小心的进了屋,这才看清,大厅的正上方坐了一个二十来岁,长的甚是端庄秀丽的女子,那气质竟然如刘倩般,皮肤皆是白皙莹润,若不是当前这位是丹凤眼,而刘倩是杏仁眼,张小花真要脱口而出叫声“大嫂”的;而大厅的侧面,则坐了一位面貌普通的中年女子,长得很是黑糙,衣衫虽然艳丽,却掩饰不住似桶的腰身。
张小花不禁一愣,难道刚才那绕梁三日的声音莫不是这个女子所发出的?
这时,欧燕说话了,道:“你就是张小花吗?”
张小花连忙收回目光,深深施礼,道:“是的,庄主姐姐,我就是张小花。”
欧燕有些楞,差点笑出声,道:“姐姐?呵呵,好久没人叫我姐姐了。张小花,你的小嘴还真是甜。”
张小花倒是没觉得,不禁挠头,道:“有什么问题吗?庄主姐姐。”
欧燕倒是没有恼的,只是问:“你怎么想起叫我姐姐的?”
张小花奇说:“庄主比年纪大,我自己是要叫姐姐的,更况且,庄主跟我大嫂长的很像,刚才我就差点叫大嫂的,对了,我大嫂叫刘倩,她跟我大哥结婚前,我就叫她刘姐姐的,所以,我感觉庄主很亲切,当然更应该叫姐姐的。”
旁边的那个黑糙的女子说话了,清脆的声音在张小花耳边响起:“呵呵,这个小花,还真是有趣,好久也没见过如此纯朴的孩子了。”
张小花看着这个女子,不禁说:“姐姐的声音真是好听。”
欧燕笑了,说:“你就叫她秦姐姐吧,多叫几声,她就多跟你说几句话,让你多多的听听。”
那女子原来是缥缈派鸣翠堂的秦大娘。
张小花听了,老老实实的对那女子说:“秦姐姐好。”
秦大娘不由一愣,笑着说:“别人都叫我秦大娘的,你小子,居然叫我姐姐,也罢,听起来很是舒心,若是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姐姐的,尽管开口就是。”
欧燕更是笑了,说:“张小花,还不快谢过秦姐姐,她可是不轻易开口的。”
张小花倒是一头的雾水,施礼道:“谢谢秦姐姐。”
其实他心里都是不以为然,天上不会平白的掉馅饼,自己跟人家初次见面,断不会为一个称呼就帮自己的,也不知道欧燕是什么意思,大抵是说着玩吧。
众人又调笑着说了几句。
欧燕才问起张小花:“张小花,这几本书你都看过了?看懂没有呀。”
张小花老老实实的说:“看过了,庄主姐姐。”
欧燕这次有些皱眉头,道:“庄主姐姐听起来挺别扭的,你叫我欧姐姐或燕姐姐吧。”
张小花想了想说:“知道了,欧姐姐。”
欧燕却是不太信张小花的话,说:“张小花,这看书最忌讳的就是不求甚解,贪多嚼不烂,上次听何天舒说你已经读了不少的书籍,这次拿了这么多书,这么快就看完,你能记得住,读得懂?”
张小花有些急,说:“真的,欧姐姐,我全懂的,可是就是因为我把这些书都看懂了,才发现自己不懂的也太多了。”
欧燕听他这么说,神情倒是一松,说:“这样啊,我问你几个问题吧。”
说完,欧燕翻翻那些书,从里面挑了一些问题,让张小花回答。
在张小花眼中,这些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在书上都写的清清楚楚,所以他不假思索就回答出来,很是流利。
欧燕见张小花回答的迅速,几乎就是接着自己的话语说出的,很是高兴,又拣几个并没有在这些书中的问题,让他回答。
这次张小花倒是思索一下,根据自己读到的知识,回答出自己认为合适的答案。
欧燕听了,更是高兴,指出张小花回答的不妥之处后,说:“张小花,看不出来,你居然真的对这些说掌握的很是精通,很好的,你且等着,我再给你多拿些书籍出来,你好好的看看,有不懂的地方,就过来问我。”
说完,向秦大娘告罪一声,满脸笑容的带着秋桐先出去了。
大厅之中,就只剩下秦大娘和张小花两人。
秦大娘见张小花低眉顺目的站在那里,就跟他拉起家常,问起张小花的近况。张小花对这位说话很是好听的姐姐,也不避讳,将自己如何来的平阳城,如何来的浣溪山庄,还有自己受伤等事情说了一遍,唯有北斗神拳和剑招的事情没有说出来,秦大娘听了张小花的遭遇,也是唏嘘不止,更是想到了自己幼年的经历,不由对张小花更有了亲近之心。
正说间,欧燕回来了,后面的秋桐竟然拿了个白布的包裹,很是沉重的样子,张小花赶紧跑过去接过来,入手也是一沉,想来里面装了不少的书籍。
欧燕坐到座位上,说:“张小花,这些是我根据你的情况,挑出来的书籍,你好好的阅读。刚才,听秋桐讲,你居然懂得理论结合实践的道路,真是不错,要沿着这个大道,继续走下去,能走多远走多远,对你,对咱们山庄都是有好处的。”
张小花笑道:“好的,欧姐姐,我会努力阅读,好好实践,希望能帮助欧姐姐解决种子的问题。”
一说到种子,欧燕难掩眉间一缕愁容,说道:“你的期望是好的,不过,若是光看这些书就能找到原因,我早就从里面找到了。”
张小花有些尴尬,这个决心看来表的不是时候,道:“古人云的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大家一起想办法,未必就没有希望的。”
欧燕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很多的事情,不是人多就能解决的,还是要有高级人才才能处理的呀。”
然后,欧燕沉吟片刻,说:“张小花,你先看看这些书籍吧,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去看看真正的专家,人家是怎么侍弄草药的吧。”
听到这席话,秋桐脸色一变,说:“小姐,你决定自己去了?”
秦大娘也说:“燕儿,你要想清楚,路途遥远,千里迢迢,你这身体能吃的消吗?”
欧燕笑道:“秦大姐不必替我担心,路途虽然是远了点,上次秋桐不也是走了一遭的?我这身体并不比秋桐弱到哪里,我怎么去不得?”
秋桐央求道:“小姐,还是我再去一趟吧,您肩负山庄的命运,还是呆在山庄主持大局的好,这些跑路的活儿,还是让我们去做吧。”
欧燕苦笑着说:“眼见着就是一年过去,这些种子依旧没有动静,这可是关系到缥缈派实力提升的大问题,我当日可是在大哥面前打了包票的,若不能解决,我岂不是成了派中的罪人?”
秦大娘也劝道:“这些种子早已失传,具体的种植方法,也许早就没了,你当日在帮主面前虽说打了包票,可是大部分不也都种植出来,何必在乎这一点点?”
欧燕更是苦笑道:“正是这一点点才是重中之重的,上次秋桐去了那趟,人家闭门不见,想必是认为咱们不够重视,若是我再不去,这条门路岂不是也断绝了?”
秦大娘和秋桐见劝阻不了欧燕,也就不再说话,只有张小花听这三人说来说去,如听天书般,不知在说什么,似乎是自己受伤的那段时间,秋桐不是说她去了南方,没有来看自己吗?听这个意思,是去请人解决种子的问题,可人家觉得秋桐身份不对,闭门不见,秋桐空着手回来了。现在欧燕要亲自去,嗯,听欧燕的意思,还要带自己也去,另外的两人觉得欧燕身份尊贵,怕出意外,这才阻止吧。
张小花想明白了,又看到三人有些兴趣索然,赶紧谢了欧燕的借书,就要告退。欧燕笑着又鼓励了几句,这才让秋桐带他下去了。
秋桐心情不是很好,沉着脸带张小花来到秋菊她们的那个院子,说:“张小花,下次要找我或者庄主的话,就不要再贸然的往里面闯了,虽然你年纪小,但还是要遵守山庄的规矩,在这里等看到秋菊或别的人,让她们进去找我,好不好?”
张小花笑道:“知道了,秋桐姐姐,别不开心了,我相信肯定有解决的办法的。”
秋桐强展笑颜说:“知道了,小花,你也努力吧,希望你能帮得上忙。”
看着张小花拎着一兜的书籍走远了,秋桐这才回身快步走了。
张小花左手拎着一大兜的书籍往回走,也亏了张小花单臂有五百斤的力气,这才显得举重若轻,换了别人,还真够呛,也不知道刚才秋桐是怎么从书房拿到客厅的。
等张小花回到屋里,把那包裹扔到炕上,喝了点水,打开看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我的乖乖儿,还真不少,大致数数有几十本之多,怪不得如此沉重。”
不过,旋即张小花又是喜上眉梢的,这么多的书籍,漫漫长夜有所依靠了。
晚间,等张小花练完武功,随手打开一本书的时候,突然发现跟以前的书籍有些不同,首先,以前的书籍都是较为基础的,而现在这些书籍,明显就是比较深奥一些的,正合适张小花如今的水平,随便看看,都是正挠了张小花的心痒之处,让他不舍得放手;其次,以前的书籍每页的空白之处都是洁净如初的,而现在的这些书籍,每页的空白处则或多或少都有娟细的小字写着那里,少的地方聊聊几个字,多的地方则密密麻麻写得满张都是,张小花眯着眼睛仔细看时,方才发现这些字写的都是本页阅读时的心得体会,这种阅读方式张小花是第一次遇到,不觉眼睛一亮,仔细阅读起来。
张小花越是阅读,越是心惊,对这个写字的人愈发的敬佩,这些空白处的注解不仅写出了本页的重点,甚至引经据典,触类旁通的写了很多的东西,足以说明阅读者知识的渊博,看着看着,张小花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把手中的书本放下,又从炕上捡起一本书,打开来看,果然,那本书中也是有密密麻麻的注解,随后张小花又随便捡了几本,都是如此。
张小花恍然,如此娟秀的字迹,非庄主欧燕莫属了。看看这么大一堆的书籍,她居然都能如此详细的看过,张小花打心底里感到佩服。
还有一点,那就是满心的感激之情,这个庄主姐姐还真的把自己不当是外人,自己平日读的书籍,都不吝啬的借了自己,这一刻,张小花可真的把欧姐姐跟自己的大嫂放到了同一个高度了。
有了足量的书籍阅读,张小花的生活离开就丰富起来,药田干活,树林练武,灯下读书,三点一线,张小花一点都不寂寞的。
只是,在闲暇之余,张小花也是有丝丝的期待,远行!
上次秋桐姐姐远行去了几个月,说是南方,真想出去看看的,自己有生以来最远这才来的平阳城,也不过几日的路程,从书本上看,这南方气候,生活习惯等方面跟平阳城这里都是迥异的,而且很多的药材跟平阳城也是不同,若是能亲自去看看当然是比光看书本要强的。
古人云的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种追求,现在的张小花居然也有了,书卷真是陶冶人打好东西呀。
然而,远行并没有因张小花的想念而很快到来,又是过了数日,没人任何的消息,渐渐地,张小花也就不惦记了。
这天张小花一如既往的在田间劳作,就看到何天舒带着几个人过来,当前两人皆是须发皆白的老人,后面则是几个稍微年轻的人,有些是显得文质彬彬,有些则显得孔武有力,不过他们的态度跟何天舒一样,对那两人都是毕恭毕敬的。
张小花叹口气,从没见过何队长这样子过,想必这两位就是药剂堂的高层了,左右自己也不是缥缈派的人,也不用毕恭毕敬的给他摆那个姿势,是故,张小花低着身子,小心的送送土,锄锄草,仔细的看着每一株草药,观察着它们的状态。
可惜事与愿违,何天舒远远就看到他了,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正引着那群人往这边走来,待得走近,何天舒才叫:“张小花,你过来一下。”
张小花无奈的抬头,拎了小锄头,走了过来。
看张小花走近,何天舒对他时候:“张小花,快来见过我们药剂堂的白堂主和何长老。”
张小花赶紧深施一礼,道:“见过白堂主,何长老。”
何天舒陪笑着,对那紫脸膛的老人说:“白堂主,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张小花,很是踏实能干的,而且极其聪明,已经看了不少关于药草的书籍了。”
那两人并没有还礼,只是那白堂主,拿手稍微的挥了挥,而何长老则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而何天舒还是有些不知趣的说:“白堂主,你看,张小花很有向学之心的,咱们堂中很多的书籍,您看能不能借出一二让他开开眼界?毕竟也是在药田劳作的,多学一点,总归是好的。”
白堂主还没有说话,旁边的一个中年人开口了,道:“何天舒,我看你是在浣溪山庄待的时间长了,早就忘记了咱们缥缈派的规矩吧,这堂中的藏书如何能对外人开发?”
何天舒苦笑着说:“我知道这个规矩的,常师兄,可这张小花不也是浣溪山庄的人嘛,手起来也不是外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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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远行
那常师兄则说:“浣溪山庄的人就是缥缈派的人吗?何天舒,这是谁告诉你的?”
何天舒被反驳的一愣一愣的,这话还真问到点子上了,弄的何天舒无法回答。
另外一个较为年轻的人接口说:“何师兄,你不必枉费心思了,咱们缥缈派收徒本就极严,我等的资质都是首选的。师弟不才,虽说在咱们年轻一辈中,不是极其上乘的资质,但也是中上之选吧,总不会比你这个张小花差吧,咱们堂中的药书我可是从小读到大的,我就没有从这些书籍中找到解决的办法。难道何师兄真的认为他能给你带来奇迹?”
接着,那常师兄又开口了,道:“这种子不发芽,也并没有把责任全都怪罪到你的头上,大不了你明年再留在浣溪山庄罢了。”
说完,呵呵一声轻笑。
何天舒被两人说的脸皮紫涨。
张小花就站在何天舒的身边,小心的拉拉他的衣角,小声说:“不用帮我借书了,何队长,庄主已经又给了我一些书籍的。”
白堂主听到这话,倒是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就消失了,毕竟在缥缈派的药剂堂中比张小花优秀的年轻俊杰是一把一把的,随便一个都是从幼年就开始培养的,谈到理论知识,都是胜过张小花一百倍的,虽然有些惊讶欧燕对张小花的态度,不过也并没有太过在意。
随后,白堂主摆摆手说:“你们不要吵了,何天舒本意很好,不过太过急于求成,派内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这书籍还是不外借的好,走吧,我们还是看看那些药田吧。”
说完,当先往旁边那片看起来很荒芜的药田走过去。
何长老紧随在后,似乎对他们的争吵根本听不见。
常师兄和另外的那个师弟则是得意洋洋的看了何天舒几眼,也跟上前去,连张小花看都不屑看上一眼的。
何天舒歉意的拍拍张小花,也紧跟上前。
张小花却不是太在意,这种眼光他看得多了,早就习惯,自己有自己的路,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
随后,张小花就在左近劳作,远远的看着那边,众人似乎争吵的很是激烈,但都没有说服对方,直到天色都晚了,才散了去。
等吃饭的时候,张小花才看到何天舒,何天舒的脸色很是阴沉。
张小花一声叹息,拍马屁也是技术活儿呀。
接下的几日,倒也平常,无话可述。
这天晚上,张小花一如既往的在看自己的书籍,何天舒满面疲惫的走了进来,说:“张小花,你赶快收拾一下东西,明日跟我出去一趟。”
张小花也不惊奇,说:“好的,何队长,怎么这么着急?白天怎么不说呀。”
何天舒苦笑说:“我也是刚得到消息,怎么能早点说?”
说完就转身准备走,不过,突然又停了脚步,回头诧异道:“咦~你怎么不问去哪里?好像预先知道要出去吧。”
张小花笑道:“前些时去找庄主借书,已经给过预先的提醒,本以为早走的,却拖了这么久,我都以为不去了呢。”
何天舒笑道:“原来如此啊,不过,也确实如你所说,这次出去不太容易。听说,我们的老大很是不同意,不过,也捱不过庄主,几番辩解,总算是放行的。”
张小花一皱眉,道:“老大?谁呀。”
何天舒道:“就是我们缥缈派的大帮主,呵呵,是咱们庄主的嫡亲哥哥。”
张小花恍然,怪不得这浣溪山庄跟缥缈派如此的紧密,嫡亲的血缘,正该如此的。
看到张小花的样子,何天舒又说:“这江湖中向来不少的腥风血雨,大帮主心疼自己的妹妹,不想让她出远门,本是让我们药剂堂的白堂主去的,可惜白堂主跟庄主要去拜访的人有一些恩怨,所以不光是我们堂主,就是药剂堂的人去了也是不合适,而这药材又种在浣溪山庄,庄主感到自己没有尽好职责,就执意前往的,而且告诉你一件事。”
说着,何天舒一脸神秘的样子。
张小花一愣,道:“不是什么秘密吧,何队长,要是的话,就不要说了,我小心自己的小命呢。”
何天舒笑骂道:“你看我能有什么要命的消息吗?我倒是想知道,可也没渠道和来源呀。”
然后,满脸憧憬的说:“庄主大人可是学究天人的,在很多方面都有较深的造诣,单在药草方面的研究就不下于我们白堂主的。这也是她要去南方的原因之一。”
张小花哭笑不得,道:“这算是什么秘密呀,我早知道的。”
何天舒不相信的说:“这个你怎么会知道的?山庄的人知道的都甚少。”
张小花从炕头拿起刚才看的书籍,递给何天舒,说:“你看看就知道了。”
何天舒打开一看,不由目瞪口呆,边看边摇头,嘴里嘟囔着:“厉害,厉害,很中肯。”
说完,又对张小花说:“小花兄弟,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看着何天舒笑得暧mei,张小花身上鸡皮疙瘩骤然而起,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他试探道:“何队长,您是我的老师,哪里敢称兄弟的?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何天舒笑道:“别提什么师父不师父的,打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小兄弟,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说,大哥一定帮你。呵呵”
张小花心中更是肯定,何天舒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了,小心翼翼的说:“那,何大哥有什么事情吗?”
何天舒讪讪的说:“这个,小兄弟,这些书,你能不能也借我看看?”
说完,不好意思的指指那桌子上堆着的一大堆书籍。
张小花这才恍然大悟,眼睛一转,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没庄主的同意毕竟不好吧。”
何天舒有些失望,张小花又说:“明天不是要一起去南方吗?我随身带着这些书,咱们肯定在一起的,你也一并看就是了,等路上有了机会,我再问问庄主,都有好学之心,想必庄主会同意的。”
何天舒听了心中大喜,这才恋恋不舍的把手中的书还给张小花。
张小花见何天舒的样子,不禁心有戚戚焉,随手摊开桌子上的白纸,左手熟练的拿了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写下几个大字,何天舒看了,不觉抚掌道:“不错,我辈读书之人正要如此做才对。”
窗外阳光射入,纸上的字在熠熠生辉,上书:“无评论,不读书!”
其实,欧燕借给张小花的书籍,何天舒未必有几本没看过的,但在何天舒的眼里重要的不是这些书,而是欧燕在书上的注解,这是欧燕的学习方法,若是能从这些书籍上学习了欧燕的学习方法,自然能更好的学更多的东西,对自己在药剂堂的发展会有很大的帮助。
只是,张小花如何知道这些?很是从心底大大的鄙视一番何天舒,堂堂缥缈派药剂堂的人,连这些书都没看过,居然来跟自己争抢。
等何天舒走后,张小花就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随身物品,又把当日从内院拿的那个包裹弄了出来,把桌子上的书籍一股脑儿的装起来,听说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估计等回来,这些书也就看完了吧。
看着桌上大大的包裹,还有装随身物品的小包袱,张小花不禁笑了。
夜渐渐的深了,张小花躺在炕上,还在思索何天舒临出门时的交代:“明天出门的事情,谁都不要告诉,明日一早,我来叫你,咱们悄悄走。”
张小花很是不解,不就出个门,干嘛还要保密?又不是为了躲债。
而且,自己在山庄也没什么太过亲密的朋友,又能告诉谁?
可是炕上的张小花却不知道,这深深的夜色中,有个人影从山庄的内院悄悄的出来,来到一片树林边,小心的看看四周,将一个小纸条放入一棵大树的某个地方,然后悄然离开,看身形似乎是个女子。
次日清晨,张小花起的很早,练罢拳法和剑招,这才回屋等何天舒。而在张小花回屋不久,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就悄悄的来到一片树林中,正是昨日夜间那女子藏纸条的树间,从树上取出那纸条,小心的看了,微微皱皱眉头,揣入怀中,也是左右看看,才小心的离开。
张小花回到屋里,没过多久,何天舒就身背一个包裹,来叫张小花,看到张小花一手拎着一个小包袱,一手拎着一个硕大的包裹,不禁好笑,道:“你怎么拿这么多的东西?都是什么?”
张小花无辜的说:“你不是要看书吗?我这不是给你带的书籍?”
何天舒哭笑不得说:“那也不用拿这么多的,我能看几本?”
“可是,我能看呀?”张小花眨巴眨巴说。
何天舒无奈的说:“好吧,快走吧。”
说着要帮张小花拿那个大包裹,张小花哪能让人家拿?自然是推让,何天舒说:“让别人看到你一个小孩子拿两个包裹跟着我走,人家能不说我?虽说都是认识的人,更不能让人笑话。”
张小花想了一下,把右手的那个小包裹给了何天舒,说:“还是帮我拿这个吧,不会有人说闲话的。”
何天舒无奈的接过,催着张小花快出屋。
两人拿了包袱,出了外门,然后顺着小道,往树林的那边走,不多时,来到另外一个院门旁边。
走进院门,是一个很大的院子,正当中,正停了四辆马车。
院子中有不少的人,正在忙活着,不过,当张小花走进院子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则是一个站在第一辆马车前的一个大汉。
那大汉比常人高上一头,体型硕大,赤着的胳膊露出健壮的肌肉,无声的站在那里,像是一座铁塔,任院中人影恍恍,他却如中流砥柱般吸引每个人的目光。除了张小花,每个人看着他的眼光都带着仰慕、敬畏之色。
张小花也看到了何天舒的神情,小心的拉着他的袖子问:“这是谁?你的老大吗?”
何天舒甩开袖子,小声说:“张小花,别瞎说话啊,这是我们缥缈派的第一大力士,叫石牛,外门功夫很是厉害的。据说单臂有几千斤的力气,比你强好多倍。”
“啊~几千斤呀”张小花眼神中也露出了小星星。
虽然颇有上前亲近之意,但看到马车旁的众人都离他远远的,何天舒也没有上去见礼,自己也就不敢上前。
这时,秋桐拿着一些东西出来,看到了张小花手中的大包裹,不由的,又好气又好笑,嗔怪道:“小花呀,又不是去旅游,干嘛拿这么大的包裹?不会是上次给你的书籍吧,我记得是很沉的,你带着不怕压坏马车吗?”
秋桐说话的声音不小,竟吸引了石牛的注意力,当他看到张小花左手拎着一个硕大的包裹,还举重若轻的样子,不由眼神一怔。
张小花听到秋桐说自己,讪讪的回答道:“姐姐上次不是说去了好几个月嘛,我想趁这段时间好好的看书,估计能把这些都看完的,所以才带着呢。”
秋桐和石牛听了这话,都是一愣。
秋桐则是知道上次给他拿了多少书本的,听他说这几个月中都要看完,不由愣住,暗道:“就算是三天看上一本,也是未必能看完的,可这三天就要看一本,怎么能彻底的理解呢?”
石牛听到包裹中皆是书籍,则是知道那包裹的重量,不由愣住,看这个小孩年纪不大,一只手就能轻松的拿起这样的重量,很是不简单的,也许比不上当年的自己,可也相差不多的,这孩子是谁的弟子?
秋桐接着说:“好了,快把你的包裹放最后那个马车上吧,不过,看书要认真的看,随便翻翻,那是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别枉费了庄主的心意。”
张小花笑道:“姐姐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数。”
说完,跟着何天舒走到最后一辆马车前,马车上的空间很大,比张小花以前坐过的都要宽敞,里面居然有些类似书柜的空间,估计是放东西的,张小花把包裹打开,取了一些书籍放上后,把包裹放在一边,何天舒则把自己的包袱和张小花的小包袱,都扔在车上,随即就下去了。
等张小花稍微收拾一下,走下马车,院子中的人少了很多,大概是准备停当了,这时,张小花感觉到旁边有人在注意自己,扭头看时,正是那壮汉石牛,张小花冲他点头微笑,正想过去跟他搭话,一群人从院子里面的小门中走出来,当前正是浣溪山庄的庄主欧燕。
欧燕的身后则是张小花在内院看到的那个身材很是特殊的秦大姐,为什么看起来很特殊呢,那是因为她后面还跟着几个线条甚是好看的年轻女子,皆是劲装打扮,腰间佩剑,看起来英姿飒爽,就算是张小花如今尚未情窦初开的年纪,也是希望多看几眼的。
在如此的氛围中,那秦大姐能不显的突出?
不过,秦大姐坦然处之,随着欧燕走下台阶,倒是后面的几个女子跟她们都保持一段的距离,神情很是恭顺。
欧燕走到石牛面前,笑着说:“石牛,早就来了吧。”
石牛憨声憨气道:“庄主早,也没太早的,来了半个时辰吧。”
欧燕接着说:“那一路上就辛苦你了。”
石牛道:“应该的。大帮主交代过,一定保证庄主安全,否则回来就不让我喝酒。”
欧燕浅笑,又环顾四周,问了一下走过来的秋桐:“都准备好了吧。”
秋桐低声说:“是的,小姐,都备好了。”
欧燕满意的点头,道:“那就出发吧,路途遥远,早去早回。”
说完,在秋桐的搀扶下,登上第一辆马车。
随后,秦大姐同秋桐也坐了头辆马车,而余下的几个女弟子则坐了第二辆,张小花同何天舒,还有余下的众人分坐了后面的两辆。
待众人都上了马车,那石牛才登上第一辆马车,拿起马鞭,吆喝着将马车驶出小院,其它几个车夫也都跟着他。
就这样,张小花的南行之旅正式开始了。
等欧燕一行的马车驶出庄外不多时,就有几个青衣小帽的小厮告假,一同出了浣溪山庄,等到了平阳城,各自分散,其中一个则来到杂货店,正是清晨去树林取纸条的,不多时,那小厮就买了东西出来,混入人群消失不见。
欧燕出行的消息就这样,被有心人悄然探知,却不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心思?
不过,这一切,跟张小花却是没有任何的关系。
张小花好奇的坐在马车上,贪看路边的景象。
鲁镇虽然在平阳城的南边,不过稍稍偏了西,而欧燕这次南行的目的地却是偏向东的,所以,从山庄出来,并没有往平阳城去,而是直接抄了小道,往东边的大道驰去。
这时已是深秋,万物正趋于凋零,田间的作物早已收割,空荡荡的田野可以看的很远,这平阳城附近的地势跟鲁镇相似,山地居多,起伏不断的小山丘上依旧有很多的野果和野草,不时能看到乡间的人拎着小筐,或者赶着一群的羊,缩着脖子在山坡上来回,很自然地,张小花顾景伤怀,想起了自己的家乡,想到了自己的爹娘。
快一年不见,远方的他们是否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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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玩具
石牛平稳地驾驭着马车,穿过不短的小道,很快就驶入平坦的大道,这时的官道人和车也还不多,石牛赶着马车愈发的加速。www.uu234.com
后面的三辆马车也是不停的追赶,可很快就显示出驾车人的水准,这三辆马车被远远的落了下来。
石牛似乎并不知道,依旧快马加鞭,很是享受这种久违的感觉,好在心细的秋桐发觉,这才阻止了他,石牛不好意思的说:“好久没驾车了,一不小心,一不小心啊,以后我慢点赶车。”
石牛放慢了速度,后面的马车这才赶了上来,车里的秦大姐皱着眉头,说:“石牛,快点赶路是对的,但一定要保证庄主的安全,如你这样,庄主岂不是没有人来保护了?”
这话石牛有些不是太爱听,道:“如果是遇到敌人,就靠后面的那些人,怎么够看?不还是要靠我们出力?”
秦大姐笑道:“就知道跟你这种人说话艰难,这江湖中不光是有武力,还要靠脑子的,古人云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小心的好。”
石牛对秦大姐也是有些畏惧和敬佩,不再说话,只是小心控制了马车的速度,让后面的马车不必费力追赶。
车行不久,已经离平阳城远了,那官道上少了行人,多了车辆。
路边也多是田野,不时有村庄在视野中出现。
高高的艳阳,照耀的大地,又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似乎是情绪高涨,石牛边赶马车,边唱起了歌“妹妹你做船头,哥哥我岸上走……”
石牛的嗓音如他身材般高亢,四辆马车上的人皆能听到,不由都对他有刮目相看的感觉,想不到这么粗鲁的汉子居然还有如此的柔情,几个女弟子的眼中也现出了温柔。
可惜没过多久,石牛的尾巴就露了出来,这石牛竟然只会这一首歌,一路上,从早到晚,只是翻来翻去的唱这么几句,唉,即便是美味的佳肴也禁不住天天吃的,更何况是那简单的几句歌谣?
等到晚间要投宿的时候,除了石牛,众人都有口吐白沫的心思了。
长途行路,最重要的是安排好食宿,好在这条路是秋桐前段时间走过的,早在出庄之前,众人已经把行走的路线,休息、打尖和住宿的地方都商议好了,只按照计划行事即可。
这天夜里一行人住宿的地方是个小镇的客栈,虽说是客栈,却比张小花以前住得车马行的地方要好的多。
浣溪山庄的人把客栈唯一的小院都给包了下来,让客栈那胖乎乎的老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人前人后的忙乎,唯恐有哪里得罪了难得一见的贵宾。
可惜,山庄的人一进小院,就有两名弟子把守了院门,禁止别人出入,就是客栈的老板都被拦在了门外,而众人的吃食也都是由专人到镇上采买,让守在门外的老板丝丝心疼,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不过,转头再想,人家住店给的银两远超自己的心理价位,赶紧就打消了抱怨的念头。
虽说天色已晚,可是山庄的人还真是有真本领,不多时就从镇上买了不少的东西回来,由跟随的厨师整理开火,也是不多时,就弄出了两三桌的吃食,张小花不是山庄的小厮,却也不能如何天舒般到大厅与欧燕等人一同进食,就在小屋中同一众人简单的吃了。
吃过饭,小院各处已经点燃了灯笼,这个院子也是不小,屋子很多,张小花居然能跟何天舒两人住一间。等张小花就着灯火,准备看书的时候,何天舒叫住了他,说:“张小花,想不想跟我出去一趟?”
张小花愣住了,说:“都这么晚了,还不早点睡觉,出去干嘛?”
何天舒笑道:“自然是有理由的,你去不去?”
张小花皱皱眉头,突然想到了马景,难道何队长也有这样的癖好?
张小花劝道:“何队长,都走了一天,您不累吗?还是早点休息的好,再说那些地方听说也不干净,还是少去为妙。”
何天舒一愣,旋即展眉大笑,一个爆栗凿在张小花的头上,说:“你这小孩子,知道的还挺多,都说书生心眼多,果然是不错的,没认字之前的张小花可是不知道这些的。”
张小花捂着脑袋,委屈的说:“知道又怎么了,总比你去那里的好吧。”
何天舒笑道:“你想哪里去了,我看这天色还尚早,古人云的好,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今日你可否练拳?咱们出去疏松筋骨总是可以吧。”
张小花这才明白何天舒的意思,更是不好意思,说:“还是不去吧,这都几时了?我还想早点睡觉呢。”
何天舒道:“张小花,说起练功的时辰,这你就不懂了,这练功的时辰,最好是子午卯酉四个时辰,子时是阴阳交替的时候,这时练内功最是合适,你虽然不会练内功,就是练拳法,也是很有益处的。算了,你去不去吧。”
张小花犹豫了一下说:“何队长,我这人睡的早,好像没有捱到过子时。好吧,反正今天中午和晚上都没有练拳,我就跟你去吧。”
于是何天舒就带着张小花走了出来,小院的外面有一些弟子在戒备,何天舒跟他们说了,这才出了小院。
刚出小院,就碰到了胖乎乎的店老板,看到小院中有人出来,胖老板堆着笑脸迎了上来,待听到何天舒想找一个有树林地方,却是一愣,仔细想了半天才指手画脚的指出位置,甚至想让一个店伙计带他们去。
何天舒自然是不想让别人跟着,拒绝了胖老板的好意,带着张小花就出了客栈。张小花是不怎么记路的,刚才店老板说的他基本都没听到脑子里,有何队长在前面带路,这种事情就不用他操心了。
可是没过多久,张小花就觉出不对,前面的何天舒每走到街口都是要踌躇一下,才举步的,张小花就怀疑何天舒是否是迷路了。
果然,又走了几条街,何天舒停住脚步,回头问张小花:“咱们走的路对吗?”
张小花翻翻白眼说:“都是你在前面领路,对不对,我这么知道呀。况且,我是天生的路痴,从药田到山庄的门口都记不住,更别说是这个陌生的地方了。”
何天舒苦笑道:“看了得找人问路了。”
可是这会儿的天色更晚,路上本就人少,谁也不知道何天舒走到哪里,一片黑漆漆的,上哪里找人打探?
何天舒看看四周,指了前面的一个小灯笼,说:“走吧,到那里看看,随便找人问问吧,不行就回客栈吧。”
张小花自然没有异议,跟着何天舒就向灯笼处走去。
等走到亮光处才发现,这居然是个小小的兵器店,这么晚了还没有打烊,何天舒心里也是奇怪。
何天舒走进店里,里面虽说不是漆黑一片,却也只有一盏油灯,看得并不仔细,只不过,一走进小店,就能闻到一股子酒味,再看时,一个铁匠打扮的人伏在案上睡的正酣。
两人恍然,不是店主勤奋,而是睡得太早,忘记关门。
店里摆了不少的刀剑等物,想必是这铁匠打造的,何天舒也没有急着上前去叫醒主人,饶有兴趣的拿起一把钢刀看了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就如读书人,在街上遇到书店一般都会进去看看,不过是否会买书,但找几本书翻翻却是免不了的,习武的人也一样,进了兵器店,不拿几样兵器鉴赏一下,也是不行的,这可不是附庸风雅,想必是人的同性吧。
不过,等看了手中的钢刀,何天舒随意的神情收敛不少,想不到自己随便走进的小店,兵器的质量竟然不错。
随即,何天舒就认真的挑选起来,想好好的找,看有没有更好的东西。
张小花却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街道很是冷清,还是店内好,有呼噜声,有人影,他也随便走着看看。
何天舒是使剑的,挑选的当然是钢剑。
他从架子的一端挑到另一端,却没有更好的发现,要说剑的质量,还真没的说,挺好的,不过,比起何天舒自己使用的剑,还是差了一点,很难让他生出掏腰包的念头。等他走到了尽头,看到架子的底层放了一个匕首一样的东西,黑乎乎的看不真切,于是他就弯腰从架子上拿了起来,那匕首入手一阵的冰冷,还颇为沉重,等何天舒拿到眼前,才看清楚,这不是一把平常所见的匕首。
与其说它是匕首,不如说它是一把小剑,普通的匕首都是有个木质的手柄,前面是锋利的刀刃,而这把匕首则是跟宝剑一个样子,剑柄和剑刃是一体的,都是用一种金属铸造而成,不过那剑刃和剑柄的比例并不协调,剑柄比常见的宝剑小了一号,而剑刃却是比常见的剑刃小了很多,何天舒小心的用手摸摸剑刃,似乎并没有开刃,他不由的皱了眉头,这是什么东西?
小孩子的玩具吗?
他抬头,正想叫醒店主,却看到张小花无聊的转来转去,然后回头看看自己手中那个小了一号的剑柄,就叫了声:“张小花,过来一下,给你看个好东西。”
张小花应声过来,看着何天舒递过来的东西,奇怪道:“何队长,这是什么东西?好像是一把玩具小剑?不过比我小时候玩的大不少的。”
何天舒笑着说:“估计是铁匠没事儿打了玩的,你拿去看看,喜欢的话,我买给你玩。”
张小花并没有接,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买就给我买真的宝剑吧。”
何天舒说:“你又没学什么剑法,买宝剑干嘛?况且……”
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本来他想说的是,你的手还能用剑吗?但一想到这样说一定会伤了张小花的心,这才赶紧住了嘴。
张小花却没明白,问:“况且怎么了?”
何天舒连忙掩饰,说:“况且,这宝剑也不知道多贵,我还是考虑考虑吧。”
张小花“哧”了一声,转身要离开,说:“那这个玩具我也不要的。”
不过,他转身的时候,却是不小心碰了一把加上的宝剑,“咣当”一声,剑落在地上,声响不小。
那睡着的铁匠,听了声音蓦然抬头,喊道:“抓小偷~”
等他看到拿着小剑的何天舒和站着的张小花,赶紧抹去嘴巴的哈喇子,笑着走过来,说:“不好意思,客官,您相中了什么?刚才是我做梦,抱歉抱歉。”
张小花弯腰,用左手把掉在地上的宝剑捡起来,握住手里,说:“你要是再不醒,我们真把这剑就拿走了。”
那铁匠笑着说:“看两位器宇轩昂,怎么会是那样的人?说笑了说笑了。”
那店中光线暗淡,还是能看出别人的气质不凡,这铁匠的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铁匠看到何天舒手中那的小剑,说:“客官真是眼光独到,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传承了百年,今日被你一眼就相中了,在下说不得就要忍疼割爱了。”
何天舒笑眯眯的用手捻了一下小剑上的灰尘,说:“这就是镇店之宝的待遇?怎么也不拿个东西遮住呀。而且,你这镇店之宝拿来干嘛用?是匕首吗?怎么就不开刃?是宝剑吗?怎么这么小?”
铁匠被问的说不出话来,讪讪的说:“好吧,那我只好说实话了,这是百年前,我爷爷的爷爷还在世的时候,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当在我们店内的,说是仙家的宝贝,不信你掂量一下这分量,多重啊,普通的金属又这个分量吗?”
何天舒依旧笑,说:“我就奇怪了,人家当东西怎么不去当铺,来你这里干嘛?算了,本来我还想看看买把宝剑的,我还是不看了,说着,作势就要把小剑放到架子上,准备出去。
那铁匠赶紧拦了,说:“好了,客官,你真是厉害,我实话说吧,这是我从乡间淘来的玩具,看着分量挺重的,本想放到炉火中熔了打把兵器,可是怎么都熔不化,就扔在那里了,想着卖给小孩子玩,可是又太重,没有小孩子爱玩,扔在哪里好多年,客官,你看看别的兵器,要是相中了,买的多,我就把这个玩具免费送给你如何?”
何天舒撇撇嘴,说:“还买的多?我看你这个店子如此偏僻,能有几个生意?而且我就一个人,能买几把宝剑?不过,看你的手艺还行,我先调调看吧。”
说完,随手把小剑递给了张小花,张小花的左手正拿着宝剑,只好用右手来接,入手果然如那铁匠所言,有些分量,怪不得小孩子没法玩呢,然后,也随手把左手的宝剑递给了何天舒。
何天舒接过张小花递过来的宝剑,仔细看了,说:“这把宝剑还真不错,掌柜的,价格如何?”
那铁匠见何天舒相中,说:“客官,真是好眼光啊,这可是我店的镇店之……”说到这里,看何天舒一皱眉,赶紧改口,道:“哦,说错了,这可是我爷爷打造的东西,都在这里摆放了好多年了,您可是好眼光,就冲您的眼光,不二价,二十两银子。”
何天舒笑了,说:“您的爷爷是否是欧冶子?”
铁匠一愣,道:“不是呀。”
何天舒道:“若是欧冶子,莫说是二十两,就是二千两,我也买了。不过,若不是,那价钱可就太贵了。”
铁匠问:“那客官感觉多少银子合适?”
何天舒道:“二两足矣。”
铁匠怒道:“你这不是打发叫花子,一点诚意没有。”
说完,故作夺剑状。
何天舒也不动手,听任他把宝剑抓住,不过,铁匠并不拿过来,只是说:“客官如是有诚意,不妨再多加一点。”
张小花在旁边看两人说话,感觉很是无趣,就把手中的小剑拿到眼前打量。
这小剑虽然满是灰尘,不过,看上去整体黝黑,隐隐还有些许的反光在里面,张小花很是奇怪,就用左手的手掌拂去小剑上的灰尘。
可是,当他的左手抚上小剑时,他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就好像这把小剑跟自己的左手有联系似地,而他把左手拿开,感觉就立刻没有了。
于是,张小花就把这个小剑从右手移交到左手,入手的瞬间,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由心底而生,似乎,这小剑就是自己的左手,或者说自己的左手长出了小剑,很是奇异,等张小花用右手拂去剑上的浮尘,仔细看时,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只是黝黑的金属,并没有反射什么光线,偶尔也能从小剑的剑身看到一丝的闪烁,不知是否是在灯光下看的缘由。
不过,不管这小剑是什么,玩具也好,匕首也罢,张小花决定自己一定要拥有它。
这时,铁匠跟何天舒的交锋也基本落了幕,何天舒说:“这样吧,咱们也不多说了,彼此都让一步,七两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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