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思想教育
张小花说得甚轻,聂谷主也是微微点头,伸手在他肩膀上拍拍,表示知晓,不远处等待的杨管事看着,颇有翁婿离别的感觉。
随即,张小花一拍欢欢竟是跟着杨管事去了,远远的回头,冲站在原地并不挪步的回春谷众人拱手,这才一扭头,跟上传香教的车队,愈行愈远,逐渐的不见。
望着已经成了黑点儿的张小花,聂倩蓉纵马到聂谷主的身边,道:“爹爹,女儿一直都想提醒爹爹的,但女儿毕竟早嫁,不敢妄自议论谷中事务,现在传香教使者已走,女儿实在是憋不住,想……”
聂谷主笑道:“还是担心任少侠会给咱们回春谷带来麻烦吧?”
聂倩蓉脸上发烧,喃喃道:“虽然任少侠对咱们回春谷有恩,可毕竟……”
聂谷主一摆手,道:“倩蓉,记住,任少侠对咱们回春谷恩重如山,具体事宜你也不必知道,咱们做这点儿事情,也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另外,事已至此,就算是有差池,再说也是无益,何必再想?”
聂倩蓉点头:“只是小虞……”
岳钟林此时也上前道:“岳父大人,这任少侠可是江湖上少见之人,平白就这般放走,小虞可是要犯相思的呀。”
聂倩蓉“呸”的啐了一口:“哪里有你这般说小姨子的?”
聂谷主捋这胡子怅然道:“任少侠非是池中之物,他只是机缘未到,早晚都是翱翔九天的,咱们回春谷可就……唉,就只看咱们小虞是否有这般的魅力了。”
正说间,聂倩秀和强盛也是上前,三人互相望望,都闭了嘴。
聂倩秀好奇的看看闭嘴的三人,笑道:“爹爹和大姐也在议论这个任逍遥吧,这厮倒是乖觉,将爹爹哄得糊涂,居然答应让他去传香教!唉,爹爹,不是女儿说你,即便是他护送小虞回来,不过就是赶个马车,送个人,谁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其它目的?我回春谷偌大的基业,这上门女婿的好处他哪里不知晓?当日就见他假意的推脱,可后来怎么不见他主动的离开?依女儿所见呀,他必定早就打探的明白,把咱们回春谷当作去传香教的跳板,而且顺手还玩弄小虞的感情,将咱们回春谷纳入手中。”
强盛倒没说得直白,只道:“岳父大人这事儿做得有些不妥,任逍遥不过就是外人,就算是底细清白,最好也不要……”
看到聂谷主的脸色不善,强盛也不敢说完,只道:“反正以后岳父大人要多多小心才是。”
聂倩秀见状,冷笑道:“自古忠言都是逆耳,爹爹,女儿也是为咱们回春谷所想,您老要不领情,我们做小辈儿的也不能抱怨。不过,强势之事还是要多多拜谢爹爹的,现在传香教使者已走,我们已经吩咐家人备好马车,女儿这就回巨鲸帮了,将此事跟公公说起,想必公公会过来致谢,到时女儿再回来吧。”
听了此话,聂谷主一摆手:“不必了,强盛,回去告诉你爹爹,这事儿今后不必再提,就当没有发生过吧,若是走了风声,可是不好的。”
强盛称是,随后,夫妻两人纵马先行离开。
聂谷主看看众人,也是一摆手:“走吧,回谷。”
然后又看看传香教走去的方向,早就不见人影,一拨马,径直回了回春谷。
该送的人已经送走,该走的人也已经走了,数月的光景如同昨日,回春谷的日子还是要照常过的,只是,有了绛炎丹,有了炼丹的新手法,回春谷还能是以前的回春谷吗?
聂谷主心中升起一片的希望!
且说张小花,骑着四不像追上前面的杨管事。
那杨管事离着车队挺远,缓缓而行,一看就是在等待张小花。
张小花近前,拱手道:“杨管事,小的多谢您能帮忙。”
杨管事看看张小花,眯着眼笑道:“任贤侄,你这四不像倒是不错,应该也是回春谷送你吧?”
张小花一愣,也不辩解,笑道:“正是聂伯父的好意。”
杨管事点头:“聂老哥和小虞对你真是不错,竟然连谷中珍奇的四不像都送你做坐骑了,真是让我羡慕的,不过这都是小事儿,他们为了你,居然连推荐药童的规矩都不顾,把后门都走到我这里来了。”
张小花恭敬说道:“是啊,聂谷主和小虞的厚爱,小的没齿难忘。”
杨管事冷笑:“没齿难忘有个屁用,以后衔草结环,知恩图报才是正道。”
张小花更是一愣,拱手道:“这个杨管事但请放心的,小的如何不知?以后从传香教出来,必定回报回春谷的。”
杨管事摇头,依旧的冷笑:“任逍遥,你和聂帅都把我传香教小觑了,回到江湖?谈何容易!回春谷也不知有多少的药童进入传香教,又有几个回过回春谷?你也莫想的太远。”
张小花暗中腹诽:“这杨管事什么意思?我没齿难忘了,你说不行,我知恩图报了,你还是不行,你倒是想让我如何是好?”
张小花依旧的恭敬:“那还请杨管事吩咐,不管昨日小的是什么身份,可从现在起,就是传香教的药童,有什么事情,还请杨管事多多的指点。”
见到张小花态度谦逊,杨管事心中点头:“嗯,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是好办。且说你先前的身份,你是回春谷的姑爷,记住了,是小虞未来的夫君!”
张小花大窘,暗道:“哎哟,这个巨大的帽子戴着头上可是听着好听的,连手都没摸,就被打上了烙印,若是小鱼儿听了,说不定心中欢喜的紧。”
他也不好反驳,尴尬的笑道:“这个……小的知晓,只是……”
“没什么只是的。”杨管事一摆手。道:“我也算是看着小虞长大的,聂帅既然将他的女婿交到我手中,我必定会好好的看管,而且,你也要记住,回春谷还有你的未来媳妇儿苦候着你呢!”
“晕菜!”张小花叫苦:“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聂谷主都不摆准岳父的架子,这……这不相干的人倒是……唉,人家也是好心,倒算是聂谷主没交错人的。”
不过…张小花心中大喊冤枉:“你倒是给我敲警钟了,可人家聂小鱼儿可不是苦候呀,说不得明日碰到个俊俏的郎君,可就嫁了,只我一人被你死死盯着,我……”
杨管事见张小花不说话,又道:“而且,你现在的身份也就是我拓丹堂的一个药童而已,这个身份更是不比你先前,说的明白,就跟你回春谷中草药的童子一般,甚至还要低贱不少,你心中也先有个准备,莫要不适应。”
张小花点头:“这个杨管事但请放心,小的知晓,聂伯父也叮嘱过的。”
杨管事也是点头,话锋一转:“既然知道现在的身份,那我可要告诉你,我传香教自上而下皆已女弟子为尊,但凡见到女弟子,皆要小心,放正了姿态,摆正了心态,给我做个清心寡欲,有口有心的好药童。”
张小花听了,差点从四不像身上跌下:“至于嘛,说了半晌儿,不过就是警告我不要沾花惹草,辜负了聂小鱼儿?”
果然,就听杨管事又道:“不管是你先前的身份,还是你现在的身份,都是不易招惹传香教的女弟子,先不说你辜负了聂帅和小虞,就是我拓丹堂的规矩也是不饶你的。”
张小花苦笑:“杨管事,您老倒是看看我这样子,像招惹女弟子的人吗?”
杨管事上下看看,微微摇头。
不过,又是看看前面的车队,低声道:“任逍遥,你且告诉我,嗯,放心,我一定不告诉别人的,你认识我们孔大人么?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面?”
杨管事一脸八卦的样子,让张小花诧异,他连忙摆手:“孔大人?您老这话可不要乱讲,我在章长老那里还第一次见到孔大人的,而且她老人家带着面纱,我就是连面都未见,都不知道长得什么样子,怎么可能认识?更别说见面的。”
“你真的不认识?”
杨管事依旧不信:“可她见到你怎么就那么反常?而且,刚才还那样厚待你,就连你不准时启程,都不责怪,你当我是傻子?”
张小花纳闷:“不就是晚走一会儿嘛,有那么严重?”
他依旧摇头:“您老想呀,我若是认识孔大人,还何必让聂伯父找您老?直接找孔大人岂不是……?”
“嗯,这倒也是。”杨管事皱眉,又道:“不过,即便是孔大人看上你了,你小子也要记住,莫存了攀高枝的念头,要是这样,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要把你拉下马来,嘿嘿,你莫以为你是比武招亲擂台的魁首就洋洋自得,我传香教高手如云,随便拿出一个弟子,一个小指头都能把你碾死,你若是不听我的话,想辜负小虞,老夫随便找人就能把你阉掉,让你只能看不能吃。”
看看杨管事得意洋洋的样子,张小花又差点儿栽下四不像,这进入传香教的第一节思想教育课,后果居然这般的严重!!!
第五百零八章 小姨夫
见到张小花“面如土色”,杨管事甚是洋洋得意,又笑道:“任贤侄切莫害怕,我这个做叔叔的不过是说说而已,你只要规规矩矩的在传香教做事儿,本本分分的,这以后的路你那个准岳父和我都已经研究好了,你只跟着走就是。光明大道就在眼前,你以后在教中的一应都由我这个做叔叔的照应,不比其他人等没根没靠的强上百倍?”
“得。”看着杨管事那副“看看你上道不上道”的样子,张小花颇为腹诽,刚刚举起大棒一顿的警告,这时就要给个胡萝卜,你以为我真是十五岁的孩子呀。只是他依旧的恭敬,只带着两只耳朵。
见到张小花恭敬,杨管事愈发高兴,一拍胸脯:“虽说药童能出头的极少,可不是还有你杨叔叔在吗?我必会在堂主面前给你美言,给你创造无比的条件,让你尽快能达到外门弟子的门槛,嗯,然后老夫再找相熟的弟子,好好教授于你,让你能早点通关下山!”
张小花闻言,正要问问这个通关的意思,那杨管事又是话锋一转:“可是,这都是要在拓丹堂的关照之下,就算是内门弟子……嗯,她若是有什么事情找你,你……你切莫理她,或者……找了理由推拖……,只是,看你像是二十岁的人了,可毕竟也只有十五岁,就是个药童,这孔……怎么就看得上你?但愿我杞人忧天……”
这话却越说越是气弱,似乎没有更好的理由。
张小花心中早就笑翻了天,看杨管事对孔大人的恭敬,那在传香教中的地位不用说就是相差太远,而他却强自拿了拓丹堂当做盾牌,说服和教育自己,唯恐自己“红杏出墙”,其实,若自己真得有攀龙附凤的想法,看杨管事对孔大人的忌讳,自己只要以靠得上孔大人,这杨管事就是拉着拓丹堂的紫参老人,估计也是动的自己一根的毫毛吧。
只是,张小花有这个必要吗?
就是一丝这样的心思都没有吧。
张小花又好气又好笑的拱手:“杨叔叔,你且放了心,您这话小侄记得清楚,断不会让您担心,这承诺的话说说轻松,可是小侄这会儿即便是说得天花乱坠,杨叔叔也未必全信的,不如以后且看小侄的作为吧。”
杨管事欣慰的点头,暗道:“还真是这般的,你此时就算是再讲的好,回头望孔大人怀中一靠,我能说什么?不敷衍了事,倒有点儿意思,不枉小虞看重的。”
“嗯。”杨管事板着脸:“那以后就看你的行动了,我会将你放到我眼前,仔细看管的。”
“晕!”张小花大惊,心道:“你要是这般盯死了我,我还怎么寻找二哥?”
不过,他依旧笑道:“那就是最好,能跟着杨叔叔,还不是省了我多少的辛苦?”
杨管事欣然点头,正要催马,却又嘱咐道:“对了,这叔叔小侄的称呼,私下叫叫就是,断不可让人看出你我的交情,否则,以后就是想行个方便,也要被人看出的。”
“哎哟,又晕。”张小花无奈:“我还想依靠你呀。怎么说都觉得我是个吃软饭的一般。”
只好笑道:“这个小的知晓,杨管事但请放心吧。”
“好,走吧,任逍遥,你们回春谷的马车现在走在车队的后面,一共是六辆马车,三辆是送到传香教的物品,早就并入前面交给派中的弟子看管,你们十人所坐的车辆走在最后,呵呵,聂谷主照顾你,让你跟强势一个马车,其他八人则是挤坐两车的。”
张小花笑道:“这还不都是杨管事的关心?”
杨管事哈哈笑道;“怪不得小虞看上你,你这嘴也是很甜的。”
说完,纵马前行,心中爽快的得很:“奶奶的,训人的感觉真好,怪不得古老头,一不高兴就来训我,看着任逍遥这小子被我训得一愣一愣,心情爽得很哟。”
张小花哪里知道他的所想?只在后面摇摇头,一拍欢欢的秃角,也径直追上。
传香教的车队先前就是十数辆,再加上回春谷的马车,已经是二十余辆,从前到后,蜿蜒也不短,传香教先前的护卫弟子略显不足,走在后面的一个弟子看到杨管事和张小花追来,大声道:“杨管事,听说这小子手下有两手?”
杨管事笑道:“任逍遥能把那龙腾山庄的剑公子打下擂台,自然有点儿水平的,这消息你小子不是也知道?”
“嘿嘿,听说昨日还被孔大人一掌打得吐血?”
那弟子有些幸灾乐祸。
“孔大人什么水平,这小子再厉害,也是不能跟她老人家比呀,就是你,一样不比他厉害数倍?”
那弟子很是受用,笑道:“也不知伤势如何?”
张小花有些莫名其妙,拱手道:“吃了伤药,还在恢复当中,不过没什么大碍的。”
“嘿嘿,那就好,只是,那玉还丹可是好东西呀……”
那弟子话没说完。
张小花立刻明白,暗自撇嘴,皱眉道:“是吗?竟然是这般呀,可惜,昨日我只服用一颗,其余的都被聂谷主要走,要早知这般珍贵……”
那弟子冷笑:“早知这般珍贵你就不给了吗?嘿嘿。”
张小花叹口气不说话,随即一副恍然醒悟状,举手就要往怀里拿,道:“哎哟,我倒是忘记,聂谷主临行之前给了我一些回春谷自制的补血丹,师兄若是也受伤,小的倒是愿意孝敬一些的。”
“别……”那弟子倨傲的一摆手:“别这样师兄、师兄的叫,搞得我跟你很熟似地,我这般的问你,不过是因为护卫车队的弟子人手不够,知道你略懂武功,想让你在后面照看一二,你这么说,倒显得我贪图你什么。你回春谷的补血丹虽然江湖中有名,可在我等眼中不过是寻常之极的丹药,你也莫想就凭它来走动关系,更别像你这样没来由的咒我受伤!”
张小花一副受教状,连说不敢。
那弟子随后说道:“既然你伤势已经无碍,那这车尾就交给你了,不过,你也别害怕,我等在前面帮你开道,你不过是做个摆设,但凡有什么事情,你召唤一声就是,我们马上赶来。”
张小花笑道:“那是最好,师……但请放心,小的会严加防范,一有风吹草动,立刻警示。”
那弟子见张小花一副表忠心的样子,而且煞有介事,心里暗笑:“这痞货居然将自己当颗葱了,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只是个药童而已。”
然后摆摆手,昂首挺胸拍马向前。
见那弟子走远,杨管事笑道:“任……逍遥,切莫放在心上,我派中人皆都是眼高于顶,眼中容不得旁人,这弟子虽然是外门弟子,也是这般……”
张小花笑笑,他怎么会这样的蔑视放在心上?随后,杨管事也是悄悄地凑上来,低声道:“那个……任贤侄,玉还丹……?”
张小花点头:“的确如此,我也不晓得这玉还丹这般珍贵,以为不过就是疗伤的丹药,聂伯父一说,我就全给他的,我这伤势,也不过是吃的补血丹!”
“你~”杨管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怪不得你伤势还没完全好,刚才我还纳闷呢,玉还丹都吃了,还没有好,原来是吃的补血丹。聂帅这老不死的,还有这手儿,早知昨日我就问他讨要了……”
杨管事不经意露出了口风,看看张小花笑道:“你也莫看我,玉还丹的珍贵等你到了传香教自然知晓,到时候,你就会后悔全部给了你那个准岳父!”
杨管事越是这般说法,张小花越是觉得自己选择正确,若是他拍马屁给了两人,说不得一会儿整个护卫的外门弟子都会过来讨要,玉还丹本就不多,给谁合适不给谁合适?这还没进传香教的门儿,先就得罪了这么多人,咳咳,还是自己留在的好,就算是以后给二哥,给缥缈派的人,也比得罪人好吧!
教育过张小花,又没捞到什么油水,杨管事道:“任逍遥,你且在后面守护吧,若是累了,到马车上稍稍休息,我要到前面伺候孔大人了,你若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吧。”
张小花拱手谢过。
杨管事也不停留,径直追过车队,往中间去了。
张小花神识放开,往前看去,那车队的中间,孔大人正一人一车,盘膝坐在马车之内,不知是在练功还是在沉思。
张小花想了一下,骑着四不像也是追上车队。
他不敢耽搁任何的时间,现在牵神引的口诀还未曾完全参透,或许能一时瞒住孔大人的察觉,可是一旦到了传香教,可就未知了,若是被传香教的长老、掌门等人看出端倪,中间可就是送入虎口的羊肉呀,不要说二哥的消息没探到,就是连自己都是自由难保。
等张小花行到车队的后面,随便看看后面几辆马车,正在寻思哪辆车里坐着强势,就见得最后一个马车的车帘掀开,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探出脑袋,恭敬的喊道:“小姨夫!”
第五百零九章 赶路
听得那少年叫他小姨夫,张小花差点儿没从四不像背上栽倒:“这都是哪门儿的亲戚,聂谷主还叮嘱我留意你,你一个不小心,就要被我收了性命,谁有耐心现在跟你攀亲戚?”
于是,张小花故作一脸的不解状:“你就是强势吗?怎得这个好强势的名字?又如何叫我小姨夫?”
那强势一脸的笑容:“小姨夫却是糊涂了,我管聂谷主的二女儿聂倩秀叫婶儿,自然是叫聂倩虞为小姨了?您跟小姨天造地设的一双,我不叫您小姨夫,还能叫您什么?至于名字么,就是一个称号,到了传香教没准儿就要改成别的称号,也是没所谓的,您说是吗?小姨夫?”
看着强势一脸的精明,一脸的阿谀,张小花心中没来由叹口气:“你这话前面说的都对,只是我跟你那个小姨,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的牵连,这小姨夫之类的,还是别叫了。而且,你说的极对,到了传香教连名字都是要改,咱们这样的关系还是不拉的好。”
强势一脸的恭顺,道:“小姨夫说的好,可您跟小姨的关系虽然没成为现实,不过早晚都是要煮成熟饭,小侄不过早叫了一阵儿罢了。其实,不管到了传香教,如何改名字,您不都是我的小姨夫?小侄在心中永远都是这样认为的。”
“你……”张小花也是无奈,这厮实在是太能说了,自己可不是对手,只好道:“这般的叫法,让人家传香教听了,难免有想法儿的,还是改了的好。”
“那该如何称呼?还请小姨夫是教。”
“这个?”张小花也是为难,谁知道传香教怎么个称呼方法,于是随口说道:“不行就叫名字吧,反正以后身份都是药童。”
强势笑道:“此药童可是非彼药童的,小姨夫的名字我可不能直呼,还是叫任……少爷吧。”
张小花略微皱眉,想了一下,只好说道:“随你吧,进传香教之前也只有这样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强势恭敬道:“听任少爷吩咐。”
随后看看张小花座下的四不像,笑道:“小的可是久慕回春谷的四不像,我婶儿从不带我去看,想不到任少爷这样的面子,居然将这四不像骑了出来。”
随后,转头看看前行的马车,轻声道:“听我婶儿说,传香教从回春谷招收药童,向来都是什么东西都不让带的,只随身的衣物,您竟然能将四不像骑来,想必也是能带入传香教,这份待遇,啧啧,还真是……”
张小花一惊,他可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骑个坐骑罢了,想不到其中还有这样的优待,随即,他很是自然就联想到昨日跟传香教使者孔大人的碰面,自己能骑着四不像到传香教,肯定是孔大人的默许,别人也许没见过孔大人的真实面貌,以为自己跟孔大人是旧识,至少也有一点儿的联系,可面纱之下的孔大人,张小花可是看得清楚,虽然是美丽绝伦,可跟自己没半个大钱的关系,她怎么就会对自己另眼以待?这倒是蹊跷。
不过,张小花只摆手道;“这还不都是杨管事的一片好心?只是这样又给他添麻烦,早知这样,我就不骑了。”
强势又是笑道:“骑了就是骑了,也彪显小姨夫的不凡呗。对了,小姨夫,刚才小侄隐约听到传香教的弟子请您护卫车队?”
“嗯,什么请不请的,就是个摆设……哎哟,怎么又叫小姨夫了?”
张小花这才醒悟。
“小姨夫,小侄叫得顺嘴,一时也改不过来,小侄保证,只在无人处叫,但凡有第三者,一定叫您少爷!”
“你……”张小花有些气结,暗道:“这小子不过十二岁左右的,怎这般的能套近乎?跟人家比比,本少爷当年就是白痴一个,当年在浣溪山庄居然被马景这样的人捉弄,要是这厮过去,早不把马景耍得团团转?”
这时,强势又神秘道:“我婶儿跟我叔对您的武功赞不绝口,我当时还不觉得,以为夸大,现在看来,居然能让传香教弟子看重,还真是了得呀,小侄真是佩服死小姨夫了。”
张小花哭笑不得。
又听得强势说:“小姨夫,以后小侄的前程可就交到您的手中,您可切莫忘记了小侄。对了,小姨夫,小侄自小学得一手好的按摩说法,您是不是累了?这就上车,让小侄好好的伺候一番?”
强势阿谀的样子,让张小花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连摆手:“不累,不累,这还刚刚开始赶路。”
强势笑道:“如是小姨夫累了,尽管跟小侄说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小侄闲着也是闲着。”
听了这话,张小花又是差点儿一头栽下四不像,什么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有你这么形容的吗?
扶着欢欢宽厚的背,张小花一阵的侥幸,若是一般的骏马,这一会儿可就三番五次的从马上栽下,那还了得?
张小花一板脸道:“强势,你且在车上做好吧,路才刚刚走,以后日子还长,我到前面看看。”
说完,一拍欢欢,往前赶去。
强势见张小花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不觉露出灿烂的微笑,一回身钻进宽敞的马车。
前面两辆马车则坐着正宗的童子,看到张小花骑着四不像往前,透过马车的车窗,都是一脸的羡慕,见张小花看过了,有懂事的,早就拱手施礼,还有极个别的赶紧低头,似乎避让什么。
再前行几个装着东西的马车,就有传香教的弟子,骑马悠然的看着,见到张小花过来,早已得到其他弟子的通知,知道他也看护马车,就冲他略微的点头,道:“任逍遥,前面的马车是我传香教自己的东西,你就不用管了,只看护好你自家的东西就是,不用往前行的。”
张小花拱手:“谢师兄提醒,在下这就回转。”
这个“师兄”两字刚出口,就知道不对,果然,那弟子也是眉头一皱,好在这弟子性格还好,一摆手:“去吧,不过以后不要乱叫。”
张小花大窘,暗道:“这传香教的外面弟子就这般的牛?不过叫叫师兄而已,就这么在意!当年缥缈派的弟子似乎也没这般吧。”
若是平日,张小花也许就会问问,不叫师兄改叫什么的,可看看那人臭屁的样子,他也懒得开口,拱拱手,转身而去。
等张小花走得远了,那人从鼻子中冷哼出来,轻声道:“不过就是一介药童而已,就算是回春谷的姑爷,还能在我们面前充什么?要不是看在前两日回春谷招待到位的份儿上,早就削了你的面子。”
既然知道自己不过就是摆设,而且传香教的马车也不欢迎自己前行,张小花就只在自家这六辆马车旁边呆着,依旧是那般盘膝而坐,微微闭目参悟自己的口诀。
传香教的车队从回春谷出来,并没有往莫愁城去,而是在一个路口拐了弯儿,径直往西而去。
二十多个马车的车队,张小花虽然没见过,可平日的行商这等阵势也是不少,就是当年张小虎走镖之时,车队也是比这个少不了多少,所以,一路上,固然有不少人驻足观看,却也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反倒是车队最后一个人一副睡意洋洋的样子,还骑了个奇怪的骡子,引起的注意更多。好在传香教的弟子见识足够,也不拿张小花平等的对待,于是也就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只专注自己的营生。
张小花呢?就更不在意,从澹鹤城到莫愁城,也不知多少人莫名的眼光洗礼,他早就习惯。
就这样,一过就是两日,车队按照传香教的行程已是走了很远。
说到传香教的行程,张小花也是佩服,还真是超级大派的架势,人家选道并不尽是官道,很多也都是蜿蜒的小路,就是深山和老林也不避讳,想想自己当年跟聂倩虞和小桔子,一般的小路都是不走的。
起初,张小花也很忐忑自己昏睡的习惯,可这两日来,却发现,人家传香教车队的行程有条不紊,每每到天黑之际,就能到得一处安歇的地方,而这地方也往往都已经安排的妥当,并不是随便的什么客栈,吃喝住宿皆是现成,似乎就是传香教自己的地方。
张小花自然还是跟强势一个房间,虽然强势一到屋就跟张小花套近乎,张小花哪里理他?只说自己要修炼内功,不能过多的打扰,不消几回,强势就学得乖了,只小心的伺候,嗯,端茶递水的伺候,再不多言。
至于夜间的修炼,那就更简单,一个指风过去,强势还不乖乖的一睡到天亮?弄得强势这两天欣喜不已,还以为自己失眠之症终于有了好转一般,每日醒来都会唠叨许久,烦得张小花又是差点一个点穴。
话说这天,正走在崎岖的小道上,闭目修行的张小花突然心中一动,神识立刻往前放出,似有警觉。
第五百一十章 苍穹坞
只见在传香教车队前方几百丈远,衣甲鲜明、整齐站立大约数十人,手里皆是拿着兵器,这些人的前面则是几个斯文之人,虽然手中没有拿着兵器,可是太阳穴高高的鼓起,腰里还悬着宝剑,一看就是剑道中的高手。当前更是一个羽衣星冠的老者,手拿一把羽扇不紧不慢的扇着,一副坐等鱼儿上钩的模样。
张小花见状,心里一惊,怎么刚从回春谷出来,就遇到了埋伏?可是,若说是埋伏却也不想,哪里就这样直直的站着?还不都找个隐蔽的地方,等车队一过,就来个措手不及?
正在奇怪中,那老者则做出更为让他不解的举动,只见那老者抬头看看太阳,眉头稍微一皱,这时远远的高处,有人拿着个小旗,急速着摇着,那老者脸上一喜,立刻回头吩咐什么,几个年轻人将手一摆,张小花以为人家要埋伏起来,可是那数十个劲装的武士,将手中的兵器收起,快速转到山后,不多时已然回来,有些人手拿花束,有些人手拿托盘,还有一些人抬着硕大的箱子,这些人来到路边,各自排好阵型,一脸的恭敬。
张小花看了一眼托盘,恍然大悟,那托盘之内竟是一些酒食。
晕,原来是拍传香教马屁之人呀。
随即,张小花也就懒得理睬,继续参悟自己的口诀。
不多时,传香教的车队就来到那些人等待的地方,头前带路的弟子将到此此景,也不紧张,大喝一声:“前方何人?竟敢挡我传香教的行路?”
那头前的老者也不着慌,上前一步,温声道:“在下苍穹坞毛齐,在此等候传香教使者多时,还请使者停留片刻,鄙派有酒食奉上,稍微歇息一下,若是可能前行数里就是鄙派的所在,请使者在鄙派休憩一晚,不知可否?”
那弟子笑道:“毛掌门,你有心了,我这就去禀报使者,看使者是否答应。”
说完,拍马回行。
不多时,有沉着脸回来,道:“使者有令,苍穹坞毛掌门的心意已领,只是我派车队还要赶路,就不停下了,多谢毛掌门。”
那毛掌门却是不让道,依旧笑道:“还请再禀报一声使者,先前的各位使者,也都是在鄙派歇息的,鄙派也早已准备了酒食,还请使者赏脸。”
那弟子有些为难,正要拨转马头,就听得一声冷哼:“毛掌门,我传香教的行程什么时候让你安排了?我去不去苍穹坞,那是我的决定,虽然前般的师兄弟给你面子,我就一定要跟她们一般嘛?”
这声音不高,可犹如就在耳边,毛齐大惊,赶紧深深施礼道:“不敢,小的哪有这样的胆量,只是觉得使者一路劳累,想尽尽孝心罢了,还请使者明鉴。”
孔大人听了,更是恼怒:“既然知道那还不让道?你这般树在路间,还让我们行走吗?”
毛齐听了,疾步往后退却,将大路让开,孔大人声音又起:“今后遇到这样的情况,不必再通报于我,直接赶开就是。”
那头前的弟子,不敢耽搁,立刻回头答应,然后对毛齐呵斥道:“毛掌门……”
毛齐见状,赶紧做请的姿势,道:“不敢打扰,请使者一路走好。”
传香教弟子一扬马鞭,当先走了,其它的马车也成一字型,从苍穹坞一干人前慢慢的驰过。
苍穹坞的弟子虽然被孔雀呵斥,却一点儿都不敢流露出不满之色,只恭敬的施礼,静待车队的离开。
直到车队大多都离开了,只剩最后回春谷的马车时,他们才稍稍抬起眼睛,眼中有些嫉妒的眼神直直盯着那几辆马车,似乎早就知道这些马车是回春谷的一般。
可是,当他们的眼睛落在车队旁边骑着四不像,盘膝而坐微微闭目的张小花,皆都是眼中一惊,都是眉头紧皱,相互看看,又低下头来。
张小花坐在四不像身上,早就把他们的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不喜,想必这苍穹坞拍传香教的马屁不成,也许会迁怒跟传香教关系不错的回春谷,而自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车队中,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回春谷带来麻烦。
果然,等传香教的车队走得远了,那远远望着的毛齐回头问道:“最后那个弟子骑的似乎是回春谷的四不像吧?”
后面一个年轻人点头道:“爹爹,您说得极是,正是四不像,这牲口也就是回春谷这等地方有。”
另外一人也是不屑道:“这回春谷就会拍传香教的马屁,竟然连仅有的四不像也送给了传香教,这份儿礼物可不是江湖中人人能送得起呀。”
毛齐也是点头:“怪不得传香教对回春谷事事照顾,每次出来都到回春谷去,我等们门派就是想见使者一面都是艰难。”
这时看到后面一人正紧皱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就问道:“小三儿,你一向都是话多,今天怎么就闷葫芦了?是不是被传香教吓住?”
那小三儿抬头道:“爹爹,刚才您就看那个四不像了,孩儿却是看着那个骑四不像的弟子很是面熟,似乎哪里见过的,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毛齐一摆手:“往年传香教的使者或多或少都会停下来休息一下,还有几个直接就歇息在咱们苍穹坞的,也许你那时见到的吧。”
那小三儿依旧摇头:“不是的,爹爹,若是以前见过的传香教弟子,孩儿恭敬还来不及,怎么就能忘记?刚才领路的不就是上次去过咱们苍穹坞的吗?孩儿还是记住的,这最后的弟子,似乎是最近才认识的,而且也是远远看到的,并不清楚,所以才想不起来……”
说到这里,眼中一亮,一拍额头道:“我却是想起来了,竟然是这厮……”
毛齐一愣,呵斥道:“怎么一惊一乍的?快告诉我,那人是谁?不是传香教的弟子竟然在传香教的车队中?”
小三儿笑道:“不是传香教的弟子能跟传香教走,自然就是回春谷的药童了!”
毛齐一摆手:“小药童不过十岁左右,也都猫在车内,哪里会跟护卫的弟子一般敢骑马走在外面?”
小三儿说道:“爹爹,你还记得回春谷半年前的那个比武招亲擂台比试吧,那个击败了龙腾山庄剑公子的十四岁少年?”
听到这里,毛齐自己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惊讶道:“难道,这厮就是你们半年前所说的那个任……什么的?”
小三儿点头道:“刚才还不能确定,现在是越想越是了,当日孩儿离得远,看得不是很真切,这厮后来进了回春谷,就是连酒席都没参加,所以孩儿记得不是太过准确。”
“那聂老儿后来不是宣称任什么来着?”
“任逍遥。”
“嗯,说任逍遥年纪还小,刚十四岁,要过几年才能跟他家老三成亲,这怎么就……”
“难道是当药童送到传香教?可他家的老三怎么办?那个比武招亲的比试又算什么?”
毛齐若有所思点点头道:“也不知这聂老儿打得什么如意的算盘,要将回春谷跟传香教绑得更紧?算了,不多想了,我还是跟孙老儿等人商议商议吧。”
那小三儿也是点头道:“爹爹这般想法最好,落星盟虽然实力不济,可毕竟门派众多,消息也是灵通,找他们最是合适。”
“好了,众儿郎,咱们打道回府,现成的酒食,旁人不吃,咱们自家人享用。”
后面众多弟子皆是高喊,瞬间将刚才的沮丧一扫而光。
传香教的车队接着往前行,又是走了将近二十日,这期间像苍穹坞这般守候在路边,想要伺候传香教的门派数不胜数,可引路的弟子,有了先前的经验,学了乖,见到这些门派的掌门,皆都是毫不客气,直言呵斥,而马车也是丝毫不停,直接就从他们前面驰过。
刚开始张小花还寻思,传香教这样做法是否合适,会不会得罪人家,可眼前的所见却是让他看到了江湖中超级大派的气派,那些被拒绝的门派莫不是唯唯诺诺,高声的赔罪,还有很多更是深深施礼,直到马车都走了很远都不敢起身,哪里有半点儿被拒绝的气愤?
每每见到这样,走在最后的张小花都是暗自摇头:“奴性呀,这就是奴性,但凡这样的门派只想找个坚实的靠山,丝毫不考虑自己的实力,如何能屹立江湖?更谈何百年,千年,甚至万年?”
唉,这厮是站在,哦,不对,坐在四不像上说话不腰痛,他哪里知道开宗立派的艰难?若没有左右逢源,曲意奉承,这些门派就是十年也未必能坚持的。
车行了将近月余,气候逐渐的潮湿,周围的环境也是变化,山峰逐渐的多了,山上的树林也逐渐的多了,而且是不是居然有很多低矮的光秃秃的小石峰出现,就像是用石头筑成的树林一般。
饮食当然也是变辣变酸,只是张小花平常吃得也少,还并不在乎。
这一日,行过浓郁的小矮林,前方是又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坐在欢欢背上、牵神引口诀已经有了突破的张小花,突然神识放开,往前探去,只见数里之外,一条凌空的索道,一个束手而立的青衣汉子,正稳稳地站在索道之上,随风而动。
第五百一十一章 挡路之人终于出现
这是两座高山之间的所在。
山不是很高,可两山之间相隔甚远,山涧则更是深的可怕。
一道索桥架于两山之间,就似一条黑线,在鼓荡的山风之中,很是摇摆。
那青衣的汉子,就悠然站在索桥的当中,背负着双手,面对这传香教车队来的方向,静静的等待。
不时,有山风吹过,将汉子的头发和衣襟吹起,哗啦啦作响,可汉子的眼睛眨都不眨,正正的盯着前方。
张小花的神识笼罩过来,那汉子也是未曾觉察,直到张小花细细的打量之时,他才微微的皱起眉头,下颌稍稍抬起,心中有些诧异,但是等他运功细细查看,张小花早就将神识离他远了。
“这难道又是某个门派搞的什么欢迎的噱头?”
张小花暗中嘀咕。
他倒是想把这挡路的汉子归于猝击的一类,可这一路上,传香教明目张胆的很,并不掩饰自己的行程,各个门派也都能事先在其路上恭候,却没有见过任何不利于传香教的事情发生,渐渐的张小花自己也明白,传香教的弟子为什么说让自己护卫车队不过就是摆设,那是,所到之处人家欢迎都是不及,谁会有歹念?
只是此时车队离那索桥还是很远,青衣汉子并不曾察觉车队的到来,身上的杀意也并未流露,是故也觉察不出他到底是友是敌。
又行了一顿饭的功夫,索桥近了。
那青衣的汉子突然眼角一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身形微动,一刹那,无形的杀气立刻从他身上散开,直直的就往传香教的车队冲来。
骑着四不像走在最后的张小花,见到青衣汉子动了,一股气势发出,心里早就明白,这厮果然来找麻烦,心里不怒反喜,说实话,这一阵子行路行得腻味,能有人来挑战传香教的威严,他倒是乐意观看的。
正此时,前面领路的弟子,早已知晓前方就是一个索桥,正欲提醒大家,就听得一声低哼:“车队停下来。”
正是孔雀孔大人的命令。
众人不敢怠慢,立刻将马车都停了下来,只听孔雀接着吩咐:“你去看看前面索桥上有什么动静?”
她并没有直接叫名字,那领路的弟子则立刻领命,拨马往前急行数步,来到山边,等他看清楚索桥上的青衣汉子,却是倒吸一口冷气,大喝一声:“尤那汉子,你是何人?怎么阻在道上,挡了我传香教先行之路?”
那青衣的汉子白皙的脸上泛起轻蔑的笑意,低声道:“不过是外门的弟子,就这般的猖狂,你哪有资格问我的姓名?你且去报知你家孔大人,我不是欢迎你等的,让你家孔大人过来受死,等她死过,我再一个一个将你们扔下这山崖!”
传香教弟子几时受过这样的羞辱,一纵身就要从马上跃下,就听到耳边一声怒喝:“回来,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说完,一道白色的婀娜身影自中间的马车冲天而起,径直奔向山边。
见到自己大人下来,那弟子不敢擅动,赶紧施礼,往后退去,孔雀看看眼前索桥上的人影,又往四周看看,吩咐道:“你等小心护了马车,切莫让这厮的同伙趁乱打劫,车队的东西不值钱,可在乎传香教的面子。”
“弟子明白。”
说完,就回马奔回车队,将人手重新安排,把车队护个水泄不通。
张小花这个冒牌的护卫自然也随之下岗,一个传香教弟子纵马站在他的不远处,手持了长剑小心的戒备。
见状,张小花飘身下了四不像,坐到马车上,只见强势从马车内探出个脑袋,有些害怕的问道:“小姨夫,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张小花一皱眉:“怎么又叫?嗯,也没什么的,似乎是有人拦住了车队。”
“又是献酒食的?”强势摇摇头:“隔几天就要遇到……”
“躲进车里,不要言语,似乎是找麻烦的。”
“什么?找麻烦呀?传香教的老虎尾巴也有人碰!哎哟,坏了,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既然敢来,就有几分的把握,小姨夫,咱们不过是药童,他们不会要咱们的性命吧?”
“废话,杀人还不斩草除根?还留着你给传香教报讯呀!”
张小花一脸的蔑视,没走过江湖的孩子就是这般不懂事儿。
果然,听了这话,强势的脸上煞白,抖声道:“小姨夫,咱们可是铁铁的亲戚,你若是逃跑可莫忘记带我……”
张小花横了他一眼,道:“传香教的弟子都逃不了,我能跑哪里去?你就给孔大人祈祷吧,只有她赢了,咱们才能无恙。”
强势小鸡啄米般点头:“好,好,我这就祈祷,小姨夫,你不来吗?”
张小花没好气道:“我心不诚,还是你来吧。”
随即又将神识放出,远远的欣赏,再不管强势。
且说孔雀来到索桥的一端,看看周围的地势,索桥极长,连接两地,正是必行之路,这索桥的下方是很深的山涧,山涧里则长了无数丛林,一眼望去都是碧绿的一片。
心中有了定计,孔雀淡然问道:“前方那派的英雄好汉,怎得这般面生?拦住我派的车队,所谓何事?”
那声音虽然淡淡,可是却直直的送入青衣汉子的耳边,并因为山风吹荡而听不清楚。
那青衣汉子冷笑道:“明人不做暗事,在下梁苍旭,无名之辈耳,孔大人就是知道名字,也不可能晓得在下的出处。我既然知道你是孔大人,也挡住你唯一的通路,你说我能为何?不过就是要了你的性命,将你传香教的人皆都杀死罢了。”
“嘿嘿,你倒是好打算,不过就你一人?不觉得有点儿痴心妄想?”
“孔大人真是养尊处优呀,这传香教之人虽多,可能让我出手的也就是孔大人一个,我只需将你杀死,其他人我还不是手到擒来,如同捻死蚂蚁?
孔雀点头:“你说得的确不错。只是,我倒是纳闷的,这江湖中人谁见了传香教不阿谀奉承,想沾点儿关系,你怎么就要跟传香教作对?”
“哈哈哈”梁苍旭一声长笑,道:“孔大人要想套梁某的话,却是想岔了,来来来,让某家看看你这传香教内门弟子到底有何能耐。”
说罢,一直背在身后的双手举到身前,赫然双手各持一把钢刀。
见此,不仅张小花一愣,就是孔雀也是眉头微皱,俗话说的好:“十日练拳,百日练刀,千日练枪,万日练剑。”这江湖中武功高强之人,大多都是使使剑,也只有用剑才能将人高深的内功和高超的招数施展出来。咳咳,当然,也是有例外的,张小花自己练拳可是比练剑费劲儿的多。
但是,既然这莫名的梁苍旭胆敢拦住传香教的内门弟子孔雀,那若是没有几分把握,谁都不会相信,那么他在用刀上的修为肯定不低,甚至必定会有绝招!况且,他用的还是江湖中鲜见的双刀!
见到对手将兵器亮了出来,孔雀则收了脸上的惊容,探手在腰间一拂,“呲楞楞”响,一杆软剑如出水的蛟龙,在她手里游动不止,只见孔雀随手一抖,几个剑花闪现,眼光下,映出点点金光。
软剑,又见软剑,张小花心中一动,不由想到了天龙教的秦时月来,那厮也是用的软剑,不过却是习惯于砍杀,白污了人家绕指柔的剑身,此时的孔雀白衣胜雪,拿着不时在山风中抖动的软剑,软剑纤细美女婀娜,真正当得一副优美的画卷。
孔雀上来索桥,稳稳的往前走,虽然她身材苗条,可依旧踩得索桥晃来晃去,只是,对面那梁苍旭却是站得极稳,身形也是随着索桥的摇荡不时摆动,就像跟索桥已经合二为一一般。
孔雀见状,也不诧异,只等走得近了,运劲儿将软剑一甩,那软剑笔直的斜指天际,就见孔雀冷笑道:“梁苍旭,不管你是何方人士,若是此时罢手,还来得及,赶紧回转,本使者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若等我出了手,斩下你的头颅,可就悔之晚矣!”
梁苍旭将双刀一错,划动起来,发出刺耳的声响,笑道:“直到此时还在想不战而胜吗?难道传香教的内门弟子都是这么的喜欢以理服人?”
说着,将脚一跺,身形飘起,大喝道:“既然你不动手,那某家就来教教你什么叫做先下手为强。”
言语未落,右手刀起,犹若长虹一般,劈向孔雀的头顶。
孔雀也是毫不示弱,银铃一般的冷笑声起:“看你不懂什么礼节,也不是哪家门派教授出来的不成器弟子,就让我教教你什么叫真正的高手。”
随后,也是闪电般前冲,手中的软剑径直刺向梁苍旭的咽喉要处,看那软剑的速度竟比先出手的钢刀还要快,若梁苍旭不加躲避,说不定那软剑就要先一步刺入他的要害。
而梁苍旭并没有回刀应对,反而是左手一圈,手腕往外一撩,另外一把钢刀挡在了软剑刺入的方向上。
第五百一十二章 刀罡
眼见孔雀的软剑就要被梁苍旭的钢刀挡住,可就在刀剑相碰之间,只见软剑的上半截往上软软的一抬,却是躲过钢刀,如灵蛇一般,依旧斜斜刺向梁苍旭的面门,这招居然跟张小花的逐梦剑有异曲同工之妙。
梁苍旭不敢怠慢,也连忙一个侧身将身形飘到半空,脚尖立在索桥的铁链之上,左手钢刀依旧往上撩,想要将软剑拨飞,而右手的钢刀落空,趁着招式未老收将回来,手腕一紧,往前就刺,竟是长剑的招式。
孔雀身形此时也在半空,见到软剑被挡,另外的一把钢刀捅往自己的腹部,于是深吸一口气,软剑如手臂般稍微弯曲,就听“叮”地一声脆响,正是点在钢刀之上,而她自己的身体则借势也往上翻,如同梁苍旭一般,直直的站在索桥的另外一道铁索之上。
两人的招式交互不过是电光火石间,倒也不能分出上下,只是彼此间都对方有了大致的了解,屏气凝息,暗自调整内息,戒备的看着对方。
张小花远远的用神识观战,只见一道索桥凌空而过,两人皆是两脚站在山风中微微颤抖的铁索上,身形悬空,衣襟飞舞,黑发飘逸,真真如两个御风的神仙一般。
孔雀和梁苍旭都是紧紧盯着对方,等待对方露出破绽之时。
但是,静候片刻,哪里有什么破绽可寻?于是,只听得一人爆喝,一人清斥,双刀挥动,软剑飞舞,又是斗在一处。
梁苍旭的双刀如同双龙出海,搅动碧波荡漾,正是刀沉力大,刚阳无比,那刀法又是如同秋风扫落叶,密不透风,招招逼人。
孔雀的软剑恰如灵蛇吐信,于迅捷之中见灵巧,正是机巧灵动,阴柔之极,而那剑法也是如同闪电掠空,无迹可寻。
张小花神识中观看武道的招式,一般来讲都是能轻易的看出其中的破绽,还有招式的轨迹,能做到料敌于前,而此时,他却赫然发现,竟然又有上次在无名山庄地下大厅对面神秘老人的感觉了。
那次的拼斗是张小花成为仙道炼气士之后最为艰险的一战,所以到了此时都是记忆深刻,那场拼斗中,张小花的神识已经无法感知到神秘老人的剑招,从而失去了掌握先机的优势,从而一度陷入了困境。而此时,神识之中,两人的刀法和剑招,同样也给了张小花这样的感觉,似乎有点难以琢磨他们招式的虚实。
张小花不觉骇然,孔雀虽然带着面纱,可张小花的神识曾经透入过,见过她的面容,不过就是二十岁出头的少女,梁苍旭就更别说了,一看就是二十五岁左右,比孔雀年纪稍大,也就是说他们都是跟张小花的二哥一般大小的年轻人,可武功居然告绝如斯,直逼那神秘老人,这等武功放到江湖中,那可是不得了的人物呀。
孔雀也好说,那是超级大派传香教的内门优秀弟子,这梁苍旭又是哪门哪派的弟子呢?
正道盟吗?
可是,他若是正道盟,怎么敢不加掩饰的直接面对传香教?
大林寺吗?
梁苍旭也不是和尚呀,当然大林寺的人是和尚,不是和尚也不一定就不是大林寺的,可再说,不是和尚,就不能得到大林寺的真传呀!
张小花有些明白,这厮也许跟秦时月一样,许是天龙神教之人吧!
只是,就算是秦时月,那个号称什么迦楼罗的弟子,似乎也没有这般的身手吧,那这梁苍旭又是那个天王的弟子?张小花不知道天龙神教的几个天王都是何人,可身手如此,估计也是身份很高之人的亲传弟子吧。
说不定,就是天龙神教教主的弟子吧。
就在张小花胡乱的猜测之间,那战团中更加的如火如荼。
只是战得久了,渐渐就稍微分出了优劣。
两人皆都是施展高绝的轻功,身形在铁索上飞来飞去的,刀剑相碰之声不断,旁人也许看不出什么,除了以性命相拼的两人,也许只有车队后面以神识观看的张小花能分辨的清楚。
孔雀的剑招往往如神来之笔,妙招惊鸿一现,让张小花的神识捕捉起来很是费力,当然,也还是能看得清楚,而反观梁苍旭,随着时间的流逝,刀法之间逐渐有了明显的痕迹,张小花不用太过费神,就能慢慢看出双刀的轨迹,虽然这刀法也是极为高明,可已经是落了下乘。
于是在张小花的心中,若是不出什么意外,孔雀应该是能将这梁苍旭击杀在软剑之下的。
当然,拼斗的结果不一定直接决定此,至少内力的深厚、持久也是其中很是关键的一环,这方面,孔雀作为女流之辈,可能就稍稍的吃亏。
果然,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孔雀的身手稍缓,额头就有些汗了,只见孔雀虚晃一招,将身形从战团中脱出,俏立在一侧,含笑道:“阁下好身手,难不成是天龙教的高手不成?”
梁苍旭见状,也是收住双刀,说道:“孔大人倒是有眼光,我若是承认自己是天龙教的弟子,想必你也不会怀疑,不过,你觉得我是吗?”
孔雀点头道;“这江湖中的门派虽然很多,可能跟我传香教一拼的门派,除了天龙教,我还想不到有什么门派,就就算是不承认,又能如何?”
梁苍旭大笑道:“你说是,那便是,你若说不是,那便不是。”
孔雀冷笑道:“只要将你擒到,还能不知你是什么人?”
说完,探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将那瓶口捏碎,仰头将瓶内之物倒入嘴中,然后随后将玉瓶抛入索桥下无尽的林中。
见到孔雀这般举动,梁苍旭也不惊奇,同样也是刀交左手,右手从怀里摸出一粒丹药,随手放入口中,然后手持了双刀戒备起来。
“哈哈,除了天龙教,这江湖中还能有哪家能炼制跟我传香教一般补充内力的七返丹?”
“我若是不承认,岂不是显得你们传香教孤陋寡闻了?哈哈”
梁苍旭也是针锋相对。
孔雀听了,眼中寒光一闪,随即,默运内力,将内力逼入软剑之中,只见刚才柔弱的软剑一经内力进入,立刻发出龙吟之声,随即抖动一下,剑尖隐隐有吞吐的光华出现。
“剑芒?”梁苍旭低声喊出:“想不到孔大人的内功居然练到如此之步,传香教啊,传香教,果然是名不虚传,听你声音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女子,竟然能有如此成就,可敬可佩呀。”
后面的张小花见状,也是诧异,他听聂谷主讲过这个剑芒,知道在江湖中可是传说中的东西,这个比自己二哥还小的女子竟然有这等绝技,真是不容小觑的。
当然,张小花虽然诧异,可也并不是太过惊奇,毕竟这货手持碧水剑仅仅几成的真气就能逼出尺长的剑芒。
而索桥上的梁苍旭虽然口中诧异,脸上的神情也不是太过明显,似乎也都是意料之中的,只见梁苍旭将双刀缓缓的举起,脸上红光隐现,而且那斜斜指向半空的双刀之上,渐渐的,渐渐的,浮现出红色的光华,那整个刀身慢慢的放大,刀刃上也是有红色的光晕闪烁。
“刀罡!”
孔雀见状忍不住惊讶出声,软剑上的剑芒居然缩了回去。
张小花也是奇怪,这梁苍旭的刀身上居然能出现跟剑芒差不多的东西,难道是刀芒?只是,剑芒从剑尖出现,而这刀芒居然从这么长的刀刃上出来,是不是更加的厉害?
只是,张小花并不能听到孔雀的惊呼,自然不知道这刀罡的名称,可看到孔雀软剑上的剑芒褪去,就知道孔雀的惊讶,他心中也是好奇的紧。
于是,他对马车内的强势说道:“这前面到底怎么回事儿呀?怎么还不走?我都憋得尿急,算了,我先去方便一下。”
说完,就要起身。
强势害怕,赶紧拉住他的衣袖道:“小姨夫,是不是前面情况不妙呀,你可莫要丢下我,咱们可真的是亲戚呀!”
张小花无奈:“我哪里知道前面的情况呀,你且小心的坐了,咱们不过就是药童,若是前面情况不妙,倒是咱们小心的磕头,求饶就是。”
“小姨夫,你刚才不是说人家要杀人灭口吗?”
“嘿嘿,给谁当药童不是当,就给他们当呗?咱们也算是炼丹的专业人士,说不定他们就是来劫咱们呢。好了,我得先去方便了。”
说完,也不等强势再说什么,掀开车帘探出脑袋。
此时,传香教的弟子虽然戒备在周围,可注意力都是放到了前面,想知道自家亲人的拼斗结果,谁会注意回春谷的马车?
是故,张小花出来,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见状,张小花窃喜,先用神识观察了,并没有人注意自己,等自己身形一落地,立刻手掐法诀,一个土遁就来到索桥的一端,只是,索桥连接的两山中,山涧太过深长,张小花并不能靠得太近,只能将身形隐藏在山顶,悄悄将头探出,看着索桥上已经拿出自己压箱绝技的两人。
第五百一十三章 神秘洞穴
索桥之上,孔雀问道:“梁苍旭,你究竟是天龙教哪个天王的弟子?说实话,我还真没听过哪位天王精通刀罡的。”
“我说我是帝释天之徒,你相信吗?”
“那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只是,帝释天……”
“一技通百技通,万法归宗,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孔大人你说对吗?”
孔雀无奈,随即笑道:“阁下这般说法,倒是让我不能痛下杀手了,若是帝释天大人一怒,可不是我这个小小的传香教弟子可以承受的。那,我就拿了你吧,让家师发落。”
说完,软剑上的青色剑芒更胜,身形还似先前一样的飘飞过去,一剑砍向梁苍旭,竟也是先前秦时月的做法。
梁苍旭也不示弱,双刀一摆,红色的刀罡也随着刀身迎了上前。
于是青色的剑芒跟红色的刀罡,又是拼斗在一起。
此时,整个场面更加的好看,不仅青衣的汉子、白衣的仙子在凌空的索桥上方飞来飞去,就是那红色的刀罡,青色的剑芒,也是光华四射,不时的碰击,只是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叮当”的响声,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呲呲“之声。
“刀罡?”隐藏在山坳中的张小花不觉暗中点头,长剑叫剑芒,钢刀叫刀罡,倒是恰如其分,而且在张小花的神识中,这剑芒和刀罡的威力比先前多了几分,就是挥动间切割空气的声音都是有了响声,可以轻易的判断出,两人的武功已经是江湖中鲜见的地步,应该是屈指可数的高手了。
只是,看到现在,张小花虽然知道剑芒和刀罡都是极为厉害的绝技,可是究竟厉害到哪里,却依旧一团的雾水,聂倩虞和聂谷主虽然跟他说过,可毕竟都是道听途说,并不能真正了解,所以,看两人打来斗去,只觉得比刚才厉害许多,可为啥成为江湖中人一提起就勃然变色的东西,还是摸不着头脑。
索桥之上,孔雀和梁苍旭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拼斗了将近半日,并没有明显的胜负,可是,在张小花的神识中,却看出,梁苍旭钢刀上的刀罡已经有些暗淡,似乎有消褪的迹象,也许就是内力不济的缘由吧。
虽然梁苍旭一直都想虚晃一招脱离战团,找机会服用丹药,可孔雀也是心有计较,一味的缠斗,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于是,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梁苍旭一个不留神,孔雀的软剑刺过,竟生生将青色的衣衫刺破一个大洞,待孔雀顺手一挥,要拦腰砍去之时,梁苍旭赶紧竖起钢刀,想要阻挡,而此时,那钢刀之上的刀罡已经淡薄,两件兵器稍一撞击,就听得“呲啦”一声脆响,就像是撕开一张薄纸一般,那钢刀竟然被切成两截。
见状,张小花一皱眉,刚才的拼斗,两人的刀剑撞击也不是一次两次的,皆没有损毁,就是刚才剑芒和刀罡大盛之时,也不见如此,现在刀罡渐去,就被剑芒所破,难道剑芒的厉害就在于锋利?在于无坚不摧?
果然,那梁苍旭见到钢刀被毁,心中一惊,手一挥,将半截钢刀当暗器掷向孔雀,同时脚下用力,飞速往索桥另外一端飞去。
孔雀见钢刀飞来,心中冷笑,软剑轻轻一挥,那钢刀就被剖成两半,斜斜的落入空谷之中。
随后,也是身形一展,传香教秘传轻功施展开来,衔尾追去。
见到拼斗的两人逐渐远去,张小花不由大皱眉头,他倒是愿意跟过去看看热闹,可这两山之间,只有索桥相连,自己若是过去,肯定会被别人看到,而若是用土遁之术,这山谷甚深,自己从谷底过去,在上山顶,颇为费劲儿,这去还是不去,还真是个费脑子的问题。
想到这里,张小花将神识放出,就想远远的旁观。
可是,等他将神识扫过对面的山崖,不觉一愣。
原来,在另一面的山上,再往里面而去的下坡之处,居然静静着打扮跟梁苍旭一般的两个青衣年轻汉子,手中也都是拿了双刀,那刀上也皆有隐隐红色的刀罡浮现!
“坏了!”张小花心中暗暗叫苦,刚才他只顾看索桥上两人的拼斗,并不曾注意对面,而且看那梁苍旭的做派,以为就是他孤身前来,却不知居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对面埋下伏兵。
张小花知道,若是单对单,这三人肯定都不是孔雀的对手,若是以二对一,孔雀或许能有逃脱之力,可若是三打一,孔雀就是连逃脱的机会都是没有。
不得不说,这三人将传香教的实力打探的一清二楚呀。
要呼唤孔雀回来吗?
看着孔雀快要追到对面的北洋,张小花在山坳里有些犹豫,自己这时回去通知传香教的弟子已经来不及,况且自己怎么跟人家说?就是现在喊孔雀回来,人家都未必会听的,毕竟自己的身份不过就是传香教一介药童,嗯,还是走后门的药童。
“唉,只能是本少爷,哦,是本少侠,也不对,是本药童出手了。”
张小花砸吧一下嘴唇,有些洋洋得意:“这传香教的内门弟子,还要我这个小小的药童相救,嘿嘿,骄傲呀。”
想毕,将法诀一掐,径直往山崖地下深深的遁去。
人家孔雀和梁苍旭走得是近道,直接用索桥,张小花这厮为了掩盖行踪,不得不绕远,先从山顶遁到谷底,在从谷底这端遁到谷底的那端,然后,再从谷底遁到那边的山顶,整个儿就是练习土遁,当然他也能在谷底施展浮空术,只是谷底丛林纵横,还有被山顶传香教弟子发现的危险,还不如直接在土里的好。
这山涧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张小花遁了许久才到了谷底,放出神识稍微辨认一下方向,张小花接着往对面遁去。
可是,就在张小花刚要达到对面谷底之时,异变突现。
正在土遁的张小花突然眼前一亮,居然出现在一个极为窄小的洞穴之中,那洞穴居然是在张小花土遁的路线之上,而且,张小花的神识也没有发觉!
站在洞穴之中的张小花明显的一愣,土遁遁到别人洞穴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很是自然的左右观看。
这是个仅能容纳四五人的小洞穴,洞穴四周有数个拳头大的夜明珠照亮,竟然能看得清楚,再仔细看时,张小花不觉口中倒吸一口凉气:只见离他不远的前方,一个比他高大两倍的骨骼赫然站在那里!
张小花一皱眉,也不上去,只将神识扫了过去,将骨架的一切看得清楚。
这应该是人的骨架,嗯,张小花其实也并没有见过人真正的骨架,不过,两个手臂,两条腿,还有一个头颅,应该就是人吧。
手臂前段光秃秃的手指间有淡淡的元气波动传来,若是平常,张小花早就上前,毫不犹豫的据为己有,只是,此时,他却有些犹豫。
因为,那元气的波动有些晦涩,并不是先前他习惯了的频率,而且,那骨架的头颅上,一个比拳头还大的黑洞,留在那里,竟是是被人用手抓出来一般,当然前提是有那么大的手才行。
再仔细观察骨架手中的波动,一个是漆黑的玉简,一个是火红的小圆环,玉简且不说,张小花见得多了,可黑色的却是第一次,而且,那玉简隐隐是心形的;小圆环的样子张小花并未见过,圆环的一面是光光的环,另外一面则是一个圆球一样的东西,仔细看时,有些火焰的形状。
拿还是不拿?
张小花有些挠头,不过,想到头顶上方万分火急的孔雀,留给张小花犹豫的时间并不多,而且,他若是救了孔雀,还要再绕远路赶回马车,肯定没时间再到这里收取这两样东西。
于是,张小花一咬牙,将手一招,那漆黑的玉简和火红的圆环,就径直投入他的手里,而就在两样东西立刻骨架的手指,那骨架立刻就颓然而倒,化为飞灰。
可是,就在骨架倒地之时,一股漆黑的气体从骨架内散出,径直飘入洞穴顶上的泥土之中,那气体一碰到泥土,就立刻渗入其中,随后,洞穴内的元气波动大盛,洞穴四周的夜明珠也是光华一闪,张小花仔细看时,竟然发现自己所站之处并不是先前的那个仅能容纳四五人的洞穴,而是一间金碧辉煌的大殿!
张小花一皱眉,先是略微的思索,刚才自己只把玉简和圆环拿在手中,并没有感觉到身体的移动,只是骨架上的黑气才引动了这般变化,再看看自己的双手,那玉简和圆环皆是拿在手中,难道又是碰到了什么阵法?
立刻张小花很是自然就想到了“吉祥三宝”的三才旗门阵,他跟秦时月都被困入其中过,也经历过里面的阵法变化,知道阵法中的所见未必都是真实,所以,张小花先将两样东西放入怀中,再将神识放出。
神识刚放出,张小花就脸色惨白,大惊失色。
第五百一十四章 公鸡符箓
张小花眼睛所看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而神识所处则是一个漆黑气体所笼罩的空间,当他的神识一接触这种气体,神识即被污秽,被阻隔,再难往外延伸半寸,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原来的洞穴。
最为恐怖的是,那漆黑的气体已经神识接触,似乎有灵性一样,不仅污秽了神识,而且顺着神识径直往张小花的泥丸宫内侵入。
张小花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早就吓得脸色苍白,心中后悔不已,路过就路过吧,干嘛还要贪心的去那拿人家的东西?现在可好,惹祸上门了吧。
只片刻间,那漆黑的气体已经随着张小花收回的神识攻入泥丸宫,张小花不敢怠慢,立刻盘膝而坐,运转起牵神引第二层功法,想要抵挡黑气。可是,牵神引只是锻铸神识的功法,并没有攻击之力,如何能抵挡外界的进攻?张小花的牵神引还刚刚运转起来,那进入泥丸宫的黑气就立刻弥散了整个泥丸宫,随即张牙舞爪扑向悬浮在泥丸宫中间缓缓跳动的丹心。
这可如何是好?张小花一时无策。
可就在黑气接触到丹心的瞬间,那包裹在丹心外层的禁制一阵的金光闪烁,竟如太阳般的璀璨,立时就照亮了整个泥丸宫,那金光如同金针一般刺入侵入泥丸宫的黑气中,将那黑气冲得淡薄不少,然后,金色神禁内的三百六十五个符箓清晰的浮现出来,若流光般转动,随即其中一个符箓投射到空间中一个巨大的浮影,赫然就是一个大公鸡的形象,只见那金色的公鸡做仰天打鸣状,盘膝而坐的张小花竟然真得听到清脆的鸡叫之声,而已经被金光冲得淡薄的黑气,在这鸡鸣之中更是翻腾不已,似乎有些害怕般,那金色的公鸡打完鸣,接着就是将嘴张开,冲着远处的黑气就是一吸,似乎有莫大的引力,泥丸宫中盘曲在四周的黑气立刻就投入公鸡的嘴里,只一个呼吸间就扫荡一空。
那公鸡的浮影扑扇了一下翅膀,似乎意犹未尽,然后光华一闪,缩入符箓之中,而此时,那吞噬了黑气的符箓也是流光溢彩不多时,就闪现出原型,赫然就是一只小小的公鸡,静静的悬浮在兔子符箓的旁边,一动不动。
张小花心中一动,将神识浸入公鸡符箓之中,只觉再没有上次浸入的那般耗费神识,这组成公鸡符箓的三百六十五个法诀都是清晰的看到。
张小花大喜,兔子符箓虽然还没有完全的参悟,可也是完成了大半,只是如今遇到了瓶颈不能继续,这次机缘巧合,居然能因祸得福,不仅将侵入泥丸宫的黑气消灭,更是激活了另外一个公鸡符箓,倒是给自己参悟先天神禁提供了想不到的便利。
可是,转念再想想刚才的凶险,张小花心有余悸,那神识可是再也不敢轻易的放出。是啊,虽然他不知道这黑气对自己有什么破坏力,也不知道黑气侵入丹心的后果,可想想神识被污秽,那黑气居然能顺着神识进入,就知道这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易于的。
站在大殿之上,张小花眼睛不住的左看右看,心里想着脱身之策,神识肯定是不能在外方,只有靠自己的眼睛,可眼前的一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如何能找到出口?
不过,仅仅就刚才神识探知的信息,张小花隐隐觉得,这应该还是在刚才的洞穴之内,不过就是因为自己拿了骨架手里的两样东西,触动了其中的禁制,才放出这不知名的黑气,将自己包裹其中,这眼前的一切应该就是禁制内的幻境。
若是平时,张小花也许会往前探探,看看幻境内的大殿是什么样子,也许会凭了自己的阵法修为,用正常的途径破除禁制,毕竟这天下间的禁制不多,能多实践一点儿是一点儿的,可现在山顶上的孔雀正面对三名高手的埋伏,若张小花不去援手,这传香教的车队,今日可是必定全军覆没,传香教的死活也许跟张小花无关,可这样一来,张小花在回春谷停留半年,前往传香教打探张小虎消息的计划可就完全被扑灭了,这可是张小花绝对不能容忍的。
所以,张小花将手一探,从钱袋中取出了许久没用的逐梦小剑。
张小花左手长剑,右手掐诀,将身一摇就是径直往身下遁去,可是他的身形刚刚消失在地下,就觉得脚下如铁板般坚硬,再也不能前行,此时的张小花不敢用神识探查,只将左手中的逐梦一摆,就是直直的刺了过去,而随着张小花逐梦小剑的刺出,左臂无名处那股暖流也是随即沿着左臂涌入小剑之内,耳边似乎听到“啪”地一声轻响,随即竟有一股清凉的流动从小剑传入,若张小花此时敢将神识放出,就能看到随着逐梦的刺入,那笼罩成一团的黑气一阵剧烈的翻涌,无数浓郁的黑气被逐梦吸入,随即沿着张小花左臂的无名经脉流入那个神秘之处,片刻之间,那黑气已经被刺破了一个颇大的空洞,而张小花的身形又能动弹,从黑气之中透出,逐渐的往地下遁去。
直到张小花身形完全消失,那翻腾的黑气逐渐将那空处慢慢的补齐,不多时,又恢复成一个完整的球形。
遁入地下的张小花如惊弓之鸟,不敢再做停留,手持了逐梦直直往下又遁了十数丈,这才按照自己的感觉往前遁去,直到感觉平安了,才稍稍松口气,试着这将神识放出,还好,已经脱离了黑气的所在。
此时,张小花左臂的清凉已经完全流入无名之处,再也没有异状,张小花虚空挥舞几下逐梦,感觉如常,这才放心下来。
然后,将神识往上小心的放开,唯恐再碰到黑气,这一探查不打紧,居然是一个陌生的所在,张小花一皱眉,不敢耽搁,将身一纵,施展土遁冲出地面,也是遁地太深,过得许久才露出脑袋。
呼吸着地面上的新鲜空气,张小花不敢稍事休息,立刻将神识想四周放开,寻找孔雀,不多时,就在右后方找到了已经负伤的孔雀孔大人。
原来张小花刚才害怕,居然往前遁了数里之遥。
此时的孔雀已经形势十分的危急,左臂上鲜血涌出,沾染了大半个臂膀,似乎受伤不轻,后背也是被刀锋所伤,鲜血淋漓,头发已经散乱,额头见汗,右手软剑的剑芒已经只有一点儿,似乎随时要消褪。
而反观三个青衣汉子,除了其中一人还是手持双刀,梁苍旭和另外一人也都是单刀,那人的钢刀显然也是被孔雀削断,而且,这两人的胸前的衣襟上也是有鲜血涌出,想必是被孔雀的软剑所伤。
只是,这三人手持的钢刀之上,刀罡还是十分的雄厚,想必内力消耗有限。
而此时,三人成品字状,围着孔雀猛攻,四把刀如剁肉馅一般向孔雀攻去,孔雀站在中间拼命的御敌,顾前不顾后,左右见拙,疲于应付,眼看只消一盏茶的时间,她就要毙命于三人的刀下。
可偏偏她被围在当中,就是想跑也是不能,就是想吞服疗伤的丹药,也是妄想!
然而就是这样的局面,孔雀以及的剑法凌厉,不时还能逼得其中一人收招稍退。
见到此番境况,张小花心中大惊,不过就是自己被困得片刻,战局就成了如此惨烈之状,这三人还真是存了不留活口的想法呀。
于是他不再停留,手持逐梦,将法诀一掐,就要将它放出,可就在此时,他心中一动,这四人,一个是仙道传承的传香教,三个是天龙教,嗯,姑且认为吧,自己若是将仙道的功法暴露,岂不是自找麻烦?先别说去找二哥,就是自己也难逃传香教和天龙教的魔掌吧。
可这孔雀又是必须要救的,这可怎么办呢?
突然之间,张小花有了定计,他将逐梦收入怀中,从钱袋中掏出三个小旗,正是他早先在回春谷修复好的,将身一扭径直土遁过去。
张小花遁法迅疾,不多时,已经遁到战团的附近,此时,孔雀力有不支,右臂上被划了一刀,软剑上的剑芒立刻就消失殆尽,她再也不敢用软剑跟三人的刀罡相碰,只躲闪着,寻机刺出。
张小花也不露头,只潜伏在土中,悄然在战团的四周,将三个小旗远远地插入土中,随即一个个的法诀打出,打入小旗之内,只见神识之中,那三个小旗发出淡淡的光华,一层不可视的光幕逐渐的从小旗上升起,缓慢而又迅速的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球,将场内拼斗的四人完全笼罩在内。
孔雀和梁苍旭四人拼斗的正酣,哪里能注意到张小花在远处做的手脚?
梁苍旭等人眼看再有几招就能再次重伤孔雀,到时候不管是杀是剐,还是生擒,也都是他们说了算;而孔雀也是拼了最后一口内力。
可就在此时,孔雀内力不济,软剑已经举不起来,身形一晃,竟然跌坐在地,孔雀大骇,知道大限已到,也不再起身,将眼睛一闭,等着钢刀及身。
第五百一十五章 见鬼的阵法
且说孔雀等了片刻,并不见有钢刀袭来,心中明白,冷笑一声:“哼,诸位若是想生擒本使者,询问本教事务,却是白费了心思。”
说着就睁开了眼睛,想要蔑视一番。
只是,眼前的一切却是让她大吃一惊。
三个青衣的汉子并没有像她想象中,手拿钢刀笑容狰狞的看着他,反而远远的离她而去,各自把住一个方向做着不同的动作。
只见那梁苍旭手持这钢刀,钢刀之上刀罡闪烁,不时虚空劈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很是惊恐,然后,又是将钢刀收起,身形展开做施展轻功状,可是他不管如何的脚下用力,都只在周围大约三五尺的地方转动,半点儿也离开不得。
其他两个不知道姓名的青衣人,虽然动作不同,可也都是面露惊慌,不时跟虚空中的什么东西拼斗着,而且左挡右闪,跟真的一般。
跌坐在地的孔雀突然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气,这……这是见鬼了吗?
此时的孔雀气力双竭,只能抬头四顾,可炙热的日头正正的悬挂在当头,三人的阴影正投射在地上,就是自己也感到阳光的温暖。
只是这温暖并不能暖和了孔雀冰冷的心,她心里还是不寒而栗。
不过,随即孔雀就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若是梁苍旭等人遇到了不可思议,不能解释的事情,可自己呢?自己怎么就没想他们那般?
亦或者,自己现在看到的……也不是真实的景象?
一瞬间,孔雀的嘴唇有些哆嗦。
孔雀摸摸自己坐着的土地,在看看远处那凌空的索桥,无一不是真实的!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是陷入什么传说的阵法之中?可是,若是传说中的仙道阵法,自己怎么就没事儿,旁人就碰到了呢?自己当时可是被三人围着中间的呀。
正在孔雀惊慌失措,不知如何自处之时,眼前的景象又发生了变化。
梁苍旭等三人,突然都是三个不同的方向施展全力飞奔,刚开始,三人也都还是在各自的方寸之地辗转腾挪,可是过得一会儿,三人的身形同时往三个方向电射而出,随即又都停了下来,三人的脸上又换了一副样子,又惊又怒的样子,可是那副惊怒掩饰不住眼中深深的恐惧,三人站在不同的方位,相互交换了一下眼光,同时又将目光投射到跌坐在地上的孔雀。
等他们看到孔雀还是那般跟刚才拼斗时一样的情况,立刻明白了一些似地,同时点点头,纵身而起……孔雀大惊,以为他们又有出手,可是,出乎她的意料,那三人竟然各自捡了一个方向,施展轻功而去,并不敢回首看上一眼。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孔雀更加的郁闷。
孔雀是郁闷了,远处的张小花那就更郁闷了。
依他的想法,根本就没打算放三人离开的,只是,他存了瞒着孔雀的心思,将深陷在旗门三才阵中的孔雀单独的隔绝出来,用四周真实的景象代替,而梁苍旭等三人则用幻境迷惑,这就增加了不少的难度,张小花先前只见过“吉祥三宝”使用过小旗,自己并没有真正实践,三个小旗修复后,也没机会使用,今日仓促的用出,在操纵阵法之时,难免有纰漏出现。
而且,当日“吉祥三宝”是三人用元石注入小旗,秦时月破阵之时就牵动阵法中的无数天地元气,惹得其中一块元石耗尽元气,可见此阵法所需的天地元气有多大,张小花现在只一人,全靠本身经脉中的真气维系,天地之间的元气根本就没有可以来调动的。
是故,刚开始操纵,张小花就觉得真气匮乏,不得不立刻从怀中取出元石补充元气,他并不会直接将元气注入小旗的法门,只好先将元气吸入体内,再经体内注入小旗,这一个转换间,阵法的操纵难免就会有晦涩之处,再加上他第一次操纵,失误在所难免。
于是,在最后梁苍旭等三人分别尽全力往三个地方奔跑之时,张小花终于坚持不住,整个阵法一下子就溃散掉了,那小旗发出的光幕破开,三人这才一瞬间,冲出原地很远,看到了山顶上真实的景象。
已经被旗门三才阵吓破胆的梁苍旭三人,以为这是刚才受伤的孔雀施展的传香教秘技,自然是不敢再往前走一步的,谁知道刚才能逃脱,若是孔雀再施展,自己是不能还能侥幸出来?
所以,三人才分三路赶紧的撤退。
眼见着梁苍旭等人的背影很快就消失无踪,孔雀这才松了口气,心里暗道侥幸,算是死里逃生,而同时,满身的疼痛立刻袭来。
刚才孔雀尽全力拼斗,身负重伤也没时间料理,这时突然醒悟,赶紧运指将胳膊等处的穴道点上,止住了鲜血,可是当她想要起身之时,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力气站起来,叹口气,孔雀从怀里掏出丹药,放入口中,闭目调息起来。
远处的张小花放出神识,远远的监视这梁苍旭等人走得远了,这才收回,法诀一掐,遁入土中,将插在三处的小旗收起,看看正在调息的孔雀,并不停留,径直往山底遁去。
嗯,这次张小花可是长了个心眼儿,离刚才土遁的路线甚远,而且神识也绝不放出,直到遁了很远,才悄悄的探出脑袋,还好,安全的返回。张小花想了一下,又将逐梦放出,悄悄的飞到对面的山上,远远的停在半空上,帮调息的孔雀守护着。
这里离孔雀调息的地方虽然不远,可张小花必须绕远过去不是?还是先留个后手,别被梁苍旭杀个回马枪,让他救援不及。
再看看传香教的弟子,虽然依旧的戒备,可是早已经不耐,都是伸着脖子往索桥那边观看,就是杨管事也是跳在马车上,手搭凉棚,往那面观望。
趁着弟子们不备,张小花跳出地面,正要抬脚往马车上走,心里一动,稳步往前走去。
那戒备的弟子听到脚步上,立刻警觉的手持宝剑,回头观看,见是张小花出来,一脸的不悦:“任逍遥,你下车干嘛?快回去呆着。”
张小花拱手道:“这位师……大人,请问前面碰到什么事情了?怎么马车都停了半天都不动?是不是马车坏了?小的以前修理过马车的,若是需要,小的可以出手相助的。”
那弟子一脸的不屑,轻蔑的摆摆手:“别管那么多,没你的事儿,你且老老实实的回去坐了,那就是帮我们的忙了。”
“这个……”张小花犹豫,扬声道:“杨管事,杨管事……”
那弟子见张小花开口大喊,一脸的怒意,呵斥道:“你要干嘛?”
杨管事听到张小花呼叫,诧异的回头,看了他两眼,一皱眉,张小花见他没有让自己过去的意思,心里叹口气:“我想送你功劳,你却不搭理?唉,算了,看你先前一直跟我唠叨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于是,举起双手,摆了摆,然后指指自己的鼻子,示意有事情要说。
杨管事心中焦急,又见到张小花没眼色,很是不喜,但张小花执着的摆手,只好冲那弟子摆摆手,示意让张小花过去。
那弟子见状,鼻子里冷哼一声,连就冲了别处,张小花冲他后背拱拱手,快步跑到杨管事的车前,一抬腿就上来马车。
杨管事见到张小花这么莽撞的上来,更是不喜,也是鼻子冷哼道;“任逍遥,你有什么事情吗?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在马车里呆着,莫要给自己找事儿。”
张小花拱手道:“杨管事,在下就想问问这车队已经停了快半天了,这么还不动呢?”
杨管事冷笑道:“这不是你管的,你快回去吧。”
说完,也不搭理张小花,抬头又是张望。
张小花在旁边低声道:“是不是有人劫道,不让这么前行?孔大人已经过去了吧。”
杨管事斜眼看看他,道:“你怎么知道?”
张小花笑道:“刚才孔大人说话的声音那么大,小的耳朵也不聋,怎么会听不见?”
“既然知晓事态紧急就应该呆在马车内,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杨管事还是心有不满。
张小花看看他眼中的担忧,知道他心里极端的没谱,若是前面孔雀被人杀了,他们这些人必定也是必死的下场。
于是又道:“已经闷在马车内这么久了,都是害怕的要命,也不知道前面孔大人的结果如何?”
“唉,谁知道呢,但愿平安无事吧。”
“已经过去快半天了,想必是有了结果吧。”张小花试探道。
杨管事不屑道:“孔大人的武功告绝,能拖住她之人,必定也是江湖中的高手,他们的拼斗,我们哪能知道?”
张小花想了一下:“若是……孔大人失手,想必对方早就杀过来了吧,到现在都没来,说不定是孔大人得了手吧,而到现在还没回来……”
张小花停住不说了。
杨管事却眼中一亮……
第五百一十六章 护驾之功
杨管事眼中一亮,心中暗道:“可不,高手相斗往往都是数招之间就能分得出胜负,而孔大人许久不回,对手也没杀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孔大人受了伤,此时正是疗伤,我若是现在前去,岂不是能在孔大人面前搏个功劳?”
“可若是还在拼杀呢?”杨管事有些犹豫;“也没什么的,我武功低微,就算是过去,人家也未必睬我,况且,孔大人不敌,左右我等也是死路一条,还怕早死晚死?”
主意拿定,杨管事眼中的不满立刻就转为感激,拍拍张小花的肩膀道:“任逍遥,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你现在只是药童而已,最好还是躲在马车内,别捅什么篓子让我难办。”
张小花看他已经明白,就笑道:“小的也是无聊,才出来走走,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说完,跳下马车,缓缓往回走。
杨管事钻进马车,从里面拿出一把宝剑,施展轻功来到车队前面,问道:“孔大人情况如何?”
那最前面的弟子见杨管事过来,略微的点头道:“还不晓得,孔大人追过索桥,已是许久没有动静,不知道情况如何?”
杨管事道;“你们且守住了,我过去看看。”
说完,一摆长剑就要过去,那弟子却拦住了:“杨管事,您老还是坐回马车吧,这护卫的事情,还是由我鸣武堂来负责吧。”
杨管事一愣,冷笑道:“虽然此程安危是武鸣堂负责,可也应该听我拓丹堂的指令吧,老夫现在想去前面看看,你还要阻止不行?要不,你到前面看看如何?”
那弟子叹口气道:“杨管事莫怪,前面很是凶险,在下奉孔大人指令只小心戒备,不敢妄自违抗命令,若杨管事前去,还要小心才好。”
说完,将路口让开。
杨管事的话说的极对,此次到莫愁城固然是孔大人的使者,但其中也有拓丹堂的事宜,所以他们武鸣堂也是要听杨管事的某些号令,现在虽然回春谷的事情结束,可派内的指令可没说去程听拓丹堂的,回程不听拓丹堂呀,反正他们只管安全,只要保护车队不出意外就行,杨管事擅自前往,出了事情也是他拓丹堂的问题。
见武鸣堂的弟子让开,杨管事也是抖擞精神,提了长剑,掠身上了索桥,眼看着杨管事的身影消失在索桥的一端,武鸣堂弟子嘴边露出一丝嘲笑:“不过就是拓丹堂平常的弟子,有什么了不起?居然敢插手孔大人的事情!”
张小花回到马车上,强势依旧还在害怕,见到张小花立刻道;“小姨夫,外面的情况如何?咱们……用不用死呀?”
张小花摇头:“我不过就是去方便,怎么可能知道,且坐着吧,静候就是。”
说完,不再理会他,坐着马车内,将神识放了出去,仔细的观看起来。
此时,杨管事已经持剑冲过了索桥,正在四处寻找,沿着路边被破坏掉的花花草草,杨管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远处正在调息的孔雀。
他见孔雀盘膝而坐,闭目不语,周围没有任何其他人,自然知道战事已经结束,孔大人获胜,只是身上有伤,不能动弹罢了。
杨管事上前,也不敢说话,唯恐惊扰了孔雀的调息,只将长剑一摆,做个戒备的姿势,守护在不远处。
孔雀虽然在闭目调息,可注意力还是放在外面,怕梁苍旭等人杀回,听到有人施展轻功过来,先是一惊,再听得脚步沉重,心中甚喜,想必是自家门派之人,待看清前来的居然是杨管事,不觉诧异,武鸣堂的弟子都哪里去了?
不过,她疗伤正在关键,只要是自家弟子,也就放心,于是闭目全力疗伤,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孔雀疗伤告一段落,睁开眼睛,看到杨管事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心里很是高兴,低声道:“杨管事。”
听到孔大人的说话,杨管事脸上显出惊喜的表情,转身施礼:“孔大人,伤势可好?”
孔雀笑道:“已经无碍。对了,武鸣堂的弟子呢?怎得你一人过来?”
杨管事恭敬道:“他们守护车队,任务在身,不敢擅离职守,在下关心使者安危,才跑来看看。”
孔雀点点头:“难为你一片苦心,本使记下了。”
杨管事更是惊喜,深深施礼:“不敢,孔大人为我等身负重伤,在下这是应该的。”
孔雀一摆手,道:“好了,你过去索桥那边,让他们这就过来吧。”
杨管事来到索桥的一端,冲那边正往这里观望的弟子摆摆手,那弟子明白,心中的石头落地,大喊一声:“好了,诸位兄弟们,危险已经过去,孔大人让我们过桥。”
这声音一起,众人也是欢笑,刚才笼罩的阴云不翼而飞。
在武鸣堂弟子的安排下,几个弟子先行过桥,然后每人都从马车上下来,将马儿的眼睛蒙了,随着自己的马车,一辆一辆的马车,缓缓的、逐个的从那凌空的索桥过去。
张小花的马车在最后,自然也跟强势走在最后,走过山风呼啸中的索桥,张小花的衣襟飞起,颇有御风之感,张小花将眼睛看看脚下也不知多少丈的山涧,神识再也不敢往下探视,心中却有另外的感受:“怪不得仙道之人喜欢御风、浮空,这五行遁法还真是不舒服,火老说的也是极对,只要能从天上过,谁还奈何钻到地下?地下不仅暗无天日,还危险的紧!”
走过索桥,趁众人不注意,张小花将逐梦收回到钱袋之中。
过了索桥,出来武鸣堂之外的人皆都重新上了马车,整装待发。
先前过桥的武鸣堂弟子以及后来随车队过来的弟子,听说孔大人身受重伤,皆是上前问候,只是,此时问候跟刚才杨管事的问候,却是有了绝大的差距,孔大人只是冷冷的点头,让随行的女弟子扶着自己上了马车。
等女弟子在马车上仓促帮着孔雀敷上伤药,换过衣物,就听得孔雀指着武鸣堂的一名弟子吩咐道:“你骑了快马,星夜兼程,不必在途中落脚,赶到滇池之边,通知其他使者,若是有先行到达的,将咱们的情况禀明,让他们快速赶来救援,我怕天龙教之人还会赶来袭击。”
那弟子听了,不敢怠慢,稍微收拾,赶紧上马,拍马而去。
其他弟子听了又是脸上变色。
孔雀见状,笑着说道:“这次天龙教派了三人伏击我,都被我击成重伤,仓皇鼠窜,早就吓破了胆,怎么还会回来?况且天龙教远在边荒,若是再派别人,也是赶不及的,咱们如今已经快到滇池,怕他怎地?我这般安排不过就是寻个保险罢了,大家不必害怕。”
众人听了在理,这才脸色稍安。
再次上路,虽然跟先前一般,可是气氛已经发生了变化,张小花这个编外的护卫再也没有机会上岗,只好憋在马车之内。
这日的行程可是耽搁,而且孔雀受伤,不能急行,到了晚间只行到一个偏僻的所在,只能是临时扎营。
自从回春谷出来,这一路间,张小花也是发现,这西南之地,城镇很少,跟北方不同,大多是一些寨子,寨子中住的都是当地的土人,几乎都是不欢迎外人,所以,传香教的车队若是不能赶到事先安排的地点,只能露宿野外。
这也是传香教第一次宿营,不过看众人娴熟的手法,皆是受过专业的训练,比当年浣溪山庄那些人强了不少。
回春谷药童的帐篷当然是自己料理,人家可是不管,好在张小花力气大把,以前也干过这样的营生,最为重要的,他是回春谷的准女婿,这些十岁左右的药童,都极为听他的话,在他安排下,倒是很快就料理停当。
这让过来的杨管事很是诧异,看张小花的眼光又是不同。那是,若不是张小花提醒,他不可能想到前人一步去给孔大人护法,孔雀何等人也?那可是内门杰出的弟子,她说记下就是真正的记下,以后自己的好处就是无穷,这可都是拜张小花所赐,当然,杨管事并不以为张小花就知道前面的情况,只是头脑聪明逻辑推论能力强而已。
所以,他在安排还自己的事务之后,特地过来表示一下对回春谷的关心,也顺带表示一下对于张小花个人的关切。
张小花自然不能承认自己知道什么,只含糊的应付,杨管事见状也不明言,只有些忧心说道:“老夫去回春谷也不知道多少趟,从来都没有遇到这等事情,这可是最后一趟差事,可莫要出什么问题,希望如孔大人所说,前途无恙吧。”
张小花安慰道:“杨管事多心,天塌了自然有个子高的顶着,我们不过就是小卒,命都不值钱的,人家怎么能看得上?”
杨管事听不进去,只摇头,忧心的走了。
次日清晨,传香教的车队还未曾启程,前方就有一些人马赶来,正是昨夜本当投宿的地方,没见到使者达到,又得了报讯弟子的信息,赶紧过来助阵。
第五百一十七章 当了一次男主角
过来的人不多,可是颇为鼓舞人心,就连张小花都感觉到今日的士气远超昨日,心里笑笑,张小花依旧做他的药童,躲在马车之内闭目不语,一边体悟天道一边参悟口诀。
牵神引掩饰修为的口诀已经到了最后的关键,只要能突破,他完全有信心瞒得下传香教前辈的火眼金睛,若不能在到达滇池之前突破,说不定自己到时候就要另想办法。
接下来的日子,孔雀大人怀疑中的天龙神教再没有派人袭击,而沿途各地的传香教弟子为了保证车队的安全,都是前应后送,将车队安全的送出自己的管理范围,甚至,有些武功高强的弟子还被孔雀特意点名,参与到护送队伍之中。
护送的人多了,张小花就更少出马车,偶尔有杨管事过来看看,也不多说,只看杨管事的脸上忧愁渐去,就知道车队愈发的安全。
不过,有一点儿让张小花万分不解的是:孔雀大人上次拼斗,受伤甚重,内力枯竭伤了经脉,手臂和后背都受了很重的刀伤,被钢刀的刀罡所伤,这刀罡不仅仅让她失血过多,更是伤及手臂和后背的经脉,迟迟不能愈合,若是寻常的想法,孔雀应该找一处安静的所在,仔细疗伤才对,但是,每次张小花神识扫过孔雀的马车,都能看到她苍白的脸颊,还有萎靡的神情,她都是在坚持赶路,直到真得坚持不住,就从怀里掏出丹药服食。
张小花见状,想要将自己那瓶“玉还丹”送过去,可想到刚开始就告诉杨管事,已经交给聂谷主,现在拿出来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拍马屁也不是这么拍的呀。
于是,就在孔雀伤势一直都不能大好的情况下,又行了将近月余。
此时已经是十月末了,可这里的天气丝毫没有北方入秋的感觉,没有秋风,也没有落叶,只有遍地的绿色,满目的生机。而且,到了这里,很多的时候,并不是高高的山峰,而是那种低低矮矮的发白的石头堆砌石峰,就像先前见到的那些石林,当然,此时才是真正的石林,以前的不过就是几棵石头的树木而已。
气候的变化,景色的变化,也许对于旁人不过就是触景生情,感慨万分罢了,可对于张小花来讲,却是别有意味,不经意间竟然能让张小花触类旁通,从一个侧面了解和体悟天道,于是,张小花就更加将神识融入周围的环境,想要得到一个全新的体悟,而他心中的天道也似乎又有了变化,有了一丝的生机。
这日,车队依旧行走,艳阳高照,可并不觉得炽热,张小花嘴角挂着笑容,正是在昨日,他终于突破了口诀的瓶颈,将那晦涩的口诀完全领悟,能够将自己仙道的修为,甚至神识都可以随意的隐藏起来,不露出一点儿的痕迹。
就在张小花演习口诀之时,突然心中一动,神识往前方放开,只见数里前,有四、五匹洁白的骏马,风驰电掣般往这里驰来,那马上骑的则是跟孔雀一般打扮、都是脸上蒙住面纱的女子,不用说,肯定就是孔雀口中所说的师兄弟!
果然,等那几匹马儿奔得近了,当前一女子早就纵身站在马背之上,运功叫道:“孔师姐,你现在可好?”
那声音遥遥的传来,竟然震得众人耳朵生疼,张小花撇撇嘴,暗道:“这女子一看就是性格爽利的人,这都快到近前,你一会儿不就能看到了?况且,你也学学人家孔大人不成,稍微低点儿声不成?”
听到师妹的叫声,孔雀立刻从马车之内出来,站在车头,她如今功力尚未恢复不能运功回声,只能伸出手招招,示意听到。
那几个女子见状,皆是欢呼,连马都不骑,一起从马上跃起,箭射般向马车奔去,不消片刻就到了孔雀的车前。
还是当先的那个女弟子,大声问道:“孔师姐,你的伤势如何?刚才居然不能应声?”
孔雀笑道:“陈晨师妹,你怎么还这么风风火火?师父这次让你出去历练,就是想磨磨你的性子,可如今看来,收效甚微呀。”
那陈晨师妹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师父当是知晓的,小妹自小如此,哪里能改得了?还是别说我吧,师姐伤势到底如何?”
孔雀本是不想细说,但见到师妹追问,其他几个也都盯着自己,不得不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众人一听,皆是大惊,孔雀的修为她们是知道的,在内门弟子中算是杰出的,这才被派往莫愁城,就是连她都吃了败仗,差点儿丢了性命,若是被她们遇到,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这时旁边一直听着的一个身材小巧玲珑的女弟子,低声道:“孔师姐,您刚才最后所说的,似乎是传说中的一种幻阵,听说正道盟的‘吉祥三宝’执掌的旗门三才阵就有这等功效,而且,‘吉祥三宝’被天龙教的秦时月所杀,那三面小旗也都落入天龙教之手。可是,若旗门三才阵被天龙教施展出来,被困的应该是孔师姐,也不可能是天龙教的梁苍旭等人吧?”
孔雀点头:“夏晴师妹说的极是,我当时也是这般认为的,可是,若真的是幻阵,我也应该陷入幻阵才对,可为何我就能看到阵外真实的景象?”
夏晴笑道:“那自然是师姐没有进入阵中吧。”
孔雀摇头,将当时的凶险又说一遍,这下几个师妹可是无言了,是啊,孔雀当时就在三人的中间,若是三人陷入幻阵,孔雀不可能不进阵的。
孔雀轻笑道:“算了,只要脱出风险即可,还是将这些事情告诉师父,让她老人家斟酌吧,她们见多识广,应该能找出端倪的。”
随后,又道;“还是多谢师妹们能抽出时间来接姐姐,做姐姐的心里感激不尽。”
陈晨一摆手道:“孔师姐太客气,我等的任务都已经完成,各自的车队都已经驰近滇池,就算是天龙教胆大,想必也不会在我传香教鼻子下生事儿,就让他们慢慢的前行就是,反倒是师姐这里受了重伤,看这个样子一直不能痊愈,我们不来相助,还能去哪里?哎哟,对了,孔师姐,似乎也没听说过天龙教哪个天王精通刀罡呀?”
孔雀还是摇头道:“我几番试探,那梁苍旭就是口风不漏,只顺着我的口吻,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我也是拿不准的,也许他们就是天龙教秘密培养的年轻高手吧。”
陈晨挠头道:“这等费神的事情,还是让师父她们操心吧,我等只管挥剑,斩杀妖魔就是。”
这时,夏晴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道:“师姐的丹药想必早就用光,这是小妹随身携带的玉还丹,师姐且服了吧。”
孔雀也不客气,伸手接了,道:“这刀罡还真是厉害,竟然能伤及经脉,咱们传香教的玉还丹虽然疗伤有奇效,可对于刀罡中蕴含的火力还是力有未逮,只能维持,我那些丹药早就吃光,让你们来也是这样的心思。”
众师妹听了,皆都把自己的丹药拿出,孔雀挑了几样揣入怀中,笑道:“你们来了我就彻底放心,就算是那个梁苍旭再来,也要被咱们是姐妹杀得落花流水。”
“就是,师姐,这天龙教也太卑鄙了,居然让一人做诱饵,另外两人埋伏在一边,以多打少,真不知羞耻。”
“唉,江湖中事情什么手段没有?这不过就是简单的埋伏罢了,你们可不知道,此次去莫愁城还遇到一件好玩的事情……”
接着,孔雀就将回春谷聂谷主为了吸引对手的注意力,用比武招亲的计策来掩护聂倩虞、以及张小花千里护送聂倩虞等等一系列的事情说了出来,那几个从未经过江湖风雨洗礼的女弟子,就像听故事一样的听完,一个一个都是目瞪口呆,过得半晌儿才试探道:“孔师姐,您不是在说故事吧,刚十五岁的孩子,能有这样的仁义?而且这聂老儿也是可恶,居然想这样的糟主意……”
孔雀笑道:“自然是真的,就是要我编,我哪里编的出来,而且,这个任逍遥就在咱们的车队之中。”
“什么?就在这里呀,快,快,让我们看看,看看。”陈晨已经急不可耐了。
夏晴却是细心,问道:“这任逍遥不在回春谷做他的姑爷,跑咱们传香教干嘛?”
孔雀听了,暗道不好,这种事情毕竟不合传香教的规矩,而且也是人家拓丹堂的事情,自己师姐妹虽然是内门弟子,可毕竟不方便插手,杨管事跟自己说了,也就是想让自己保密,自己见到师妹心里高兴,一个不小心就全盘托出,这……这似乎不合江湖规矩吧!
陈晨哪里知道她的想法,一个劲儿的催促,其他几人也是拍手叫好,孔雀见状十分的无奈,只好说道:“见是可以,不过,你们一定要发誓,这件事情只你们知晓,再也不能告诉旁人,就是师父她老人家,你们也不能说。”
众人一愣,面面相觑。
第五百一十八章 姐姐一箩筐
夏晴笑道:“孔师姐这般说法,必定有缘由,小妹这里自然是答应的,只是若是瞒着师父却是不好,您说是不?”
孔雀道:“师父那里自然是有我去禀告,你们只听不说就是。”
众人听了,想想也是无妨,皆都点头答应。
于是孔雀就将张小花入传香教当药童的事情说了,陈晨一听拍手道:“这般有情有义的小子,当然是要入咱们传香教的,对了,孔师姐,你可千万要在师父面前美言,让他当内门弟子,当咱们的小师弟,你看如何?”
孔雀还没说话,那夏晴就接口道:“陈师姐却是错了,这任逍遥虽然侠胆忠肠,可毕竟已是十五岁,咱们内门肯定不会收的,而且他是拓丹堂的药童,离外门弟子的标准还差得远,师父如何会同意?孔师姐只是说给师父听罢了,师父怎么会理会这等事情?”
陈晨听了,不由得撇嘴,颇为不能有这样的一个小师弟而遗憾万分。
又说了聂倩虞分别时刻的失态,更是让众女孩子嘘嘘,一个劲儿的催着让张小花过来见面,孔雀掀开车帘,吩咐外面弟子叫张小花过来,这几个内门的女弟子,都嬉笑着探头观看。
张小花的人没看到,反倒是先看到那头神气的要命,一个劲儿跟人家拉车的马儿抢夺道路中央行走权的四不像,陈晨抢先道:“孔师姐,这就是以前去过回春谷的师姐所说的四不像吗?果然是什么都不像的呀。”
孔雀点头道:“应该就是的,虽然那个聂谷主没说,可是看看模样也像。”
“孔师姐,这可是回春谷的……灵兽,聂谷主也舍得送人?而且,您也不应该让它随行吧……”
夏晴有些纳闷,除了此次任务涉及的人和物能够带回传香教,其它无关的都不能随行的,这是传香教的默认的规矩,也是回春谷的药童身无长物的缘由。
可看看这四不像的背上,有个剑胚,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包袱,嗯,还有四不像本身,似乎都不合规矩呀。
听了这话,孔雀脸上也是微红,心道:“是啊,谁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儿,只要涉及这个任逍遥的,自己都会高抬贵手,放过一马。难道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是的感觉?”
不过,随即她心里也是一动:“众位师妹今日都在这里,正好也都是头次见这任逍遥,倒是看看她们是不是也跟我当然初见的感觉!”
于是她就笑道:“听了这少年的事情,也许是有点儿回护那个聂倩虞吧,总觉得同为女子,那个小姑娘遭遇凶险,能得这少年之助化险为夷,我若是能行得一两处方便,也算是帮咱们女人还男人一两分吧。”
夏晴细声细气道:“孔师姐说的极对,成人之美之心人皆有之呀。”
正说间,张小花就在武鸣堂弟子带领下走了过来,孔雀也是看见,不觉一皱眉:“似乎只有第一次给我的感觉很清晰,后来就越来越淡,现在看起来好似平常人呀?根本就没有什么心动的感觉。”
随即她又斜眼看看其他的师妹,虽然她们都是带着面纱,可相处的惯了,几乎都可以无视,孔雀也没有看出几人的异状,并没有她头次遇到张小花时的失态。“难道……是我的错觉?难道……那个感觉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以后再见就没了?”孔雀疑惑不已。
张小花走到马车前,虽然他早就用神识见到几人的,可如今也是一脸的故作不知,冲当中的孔雀施礼道:“孔大人,您叫小的来有什么事情?”
孔雀笑道:“任逍遥,这是我的几个师妹,听了你的事情,很是好奇,想见一见你。”
张小花听了,一脸的惶恐,小心道:“原来是诸位大人,小的给诸位大人见礼。”
陈晨听了一脸的不耐,一摆手道:“什么大人,小的,听了就是不爽。”
张小花笑道:“在下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前些天称护卫的弟子做师兄,被人呵斥,所以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称谓的,只好大人大人的叫了,您说对吗?孔大人。”
不露痕迹的把“小的”改成“在下”,又告了别人一状,张小花心里暗爽。
陈晨还是没等孔雀发话就问道:“我且问你,任逍遥,你真的只十五岁吗?怎么长这么高?”
张小花一脸的有恃无恐,摸摸下巴道:“这位大人,你看在下的脸是十八岁的样子吗?”
得,这厮又把问题推回去了,反正我没说我不是十八岁,你硬说我是十五岁,我自己也没办法。
陈晨笑道:“看你的面容倒是跟十五岁的外门弟子相似,可这身材,跟二十岁的弟子也差不多的,嗯,不好分辨,不好分辨。”
“大人……”张小花开口要说话。
那陈晨一摆手,道:“别大人、大人的叫,这从滇池出来几个月,被人叫陈大人叫的腻味透了。”
然后眼珠一转,笑道:“我叫陈晨,你叫我陈姐姐,如何?”
“陈晨?”听到这个名字,张小花一愣,瞬间就想到四五年前自己在飘渺山庄演武大会山碰到那个圆脸的小姑娘,那个长歌师姐的小尾巴!
而与此同时,张小花突然又想到,自己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孔雀见到自己那么失态,是不是因为她见过缥缈派的人?也见过自己的二哥?这才认得出自己?
不过,随即他又推翻了这个想法,毕竟,张小龙和张小虎虽然是亲生的弟兄,可两人并不相像,一个是长脸,像娘亲郭素菲,一个是圆脸,像爹爹张才,而张小花则跟大哥张小龙相像,跟张小虎差了不少的。
见张小花不答,陈晨有些不高兴,道:“怎么?我高攀不起吗?”
张小花苦笑道:“不是在下不敢,只是……”
然后看看孔雀,道:“孔大人,您看……”
孔雀对这个师妹也是头痛,想了一下道:“你不过是拓丹堂的药童,跟我们内门弟子并无半点儿的干系,你们怎么个叫法儿,我可管不到的,况且,这一路上,我能管束你,等上了船,跟我也是无干,你叫我大人,我也未必就应的。”
陈晨听了,大笑道:“看,你家孔大人都默许了,你还不快叫?”
张小花心中好笑,只好上前施礼道;“见过陈姐姐。”
“哈哈哈”陈晨又是大笑,道:“终于有个比我高的男孩子叫姐姐啦,哈哈哈。”
看着陈晨一副极度缺少关爱状,张小花身形晃了几晃,勉强稳住,暗道:“晕菜,至于嘛,你是内门的弟子,登高一呼,还不知有多少男弟子拍你马屁,叫声姐姐,那还不是太容易?”
夏晴见陈晨大笑,赶紧说道:“师姐,淡定,淡定。”
孔雀也摆手:“师妹呀,淑女,淑女。”
其它三人也都是做一脸的不屑状。
等陈晨笑够,就见她一脸的不怀好意,挤眉弄眼的说道:“任小弟,既然你已经是我的弟弟了,那有什么话可都不能瞒着姐姐的,嗯,你就把怎么遇到你的聂倩虞,怎么把她送回回春谷,都一五一十的跟姐姐说说,哦,对了,既然我是你姐姐了,这,这,这……”
陈晨指着孔雀等人说道:“这些自然也都是你的姐姐,你可不能骗姐姐们的,将这一路上的事情都给我们讲上一讲,记住,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特别是你拉没拉人家小姑娘的手,亲没亲人家小姑娘的脸……”
完,晕菜,张小花立刻就“咣当”一声,摔倒在地,竟然遇到“八卦女”呀,叫声“姐姐”的后果居然如此的严重!
孔雀等人先是一愣,随即也都大笑起来。
等张小花拍拍身上的灰尘,苦着脸站起来,孔雀方知停止笑声,说道:“任……任逍遥,你也莫怪,我等一直都在派中修炼,很少走动江湖,所有的江湖见闻也都是道听途说,我刚才已经把你跟聂倩虞的事情稍稍跟她们讲了,陈师妹见你有侠义之心,心里颇喜,才让你叫姐姐的,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别有什么心里的负担。其实,我也一直想亲耳听你讲讲的,你若是有时间,就详细的讲一下?”
张小花这才恍然,为什么素未谋面的陈晨为什么一上来就让自己叫她姐姐,原来如此呀。这天下的女人还真得哄着宠着,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回报呀。
于是,张小花拱手道:“孔大人……”
陈晨立刻阻止:“还孔大人呢,叫孔姐姐吧,过几天就不是什么大人了,先叫吧。”
“这个……?”张小花可不敢再擅自做主了。
孔雀笑道:“这种称谓只是私下叫叫,跟派内的资历并不相干,但叫无妨。”
“是,孔姐姐。”张小花应道。
孔雀听了,心里一跳,却是颇为舒坦,似乎只有张小花跟她地位一般,她才感觉自然,就是简单的称谓也是同样。
随后,很是自然,其他几人也都是叫了姐姐,只是张小花清楚的感觉到,其他四人虽然很是好奇,可语气却是淡淡,不过就是应景儿,不能当真。
第五百一十九章 世故
陈晨催得紧,张小花无奈,清了嗓子,将如何遇到聂倩虞和小桔子,以及如何遇险,如何送到回春谷,如何上台比武等等,一应该讲的,都添油加醋的讲,一应不该讲的,都瞎胡乱扯的讲,听得几人高兴不已,似乎是自己亲身经历一般,大大的满足了她们的八卦之心,新奇之心。
最后,陈晨依旧不肯相信般:“任小弟,你真的连聂倩虞的手都没摸?可真不要骗我的,真的,你若是没摸,她怎么就能想起让你上擂台的?这摆明就是想嫁给你嘛。”
“这傻大姐儿!”张小花直接就给陈晨定义了,心中暗笑:“只能摸了手才能想着嫁人吗?这知识,还没我多,看来得让李锦风给她启蒙一番才对。”
旁边的孔雀也是“扑哧”笑得出声,嗔怪道:“人家小孩子家家,怎么能在你面前说这些?你却是不知,若没这些,当从回春谷走的时候,人家女孩子能扑倒在他怀里哭吗?你就不会长脑子想想。”
“我说呢,怪不得…你小子不厚道,居然这都瞒着姐姐,若不是孔师姐刚才就说了,还被你瞒住了。”陈晨做大怒状,随后又是挤眉弄眼:“软香入怀的感觉如何?”
张小花以手覆额,差点问出声来:“大姐,您是二十岁呢,还是三十岁呀,这种事情能问别人吗?”
见到张小花脸上发红,喃喃不说话,陈晨愈发感到自己的圣明,问到了点子上,也愈发的有了兴趣。
孔雀眼一瞪,手一摆,道;“陈师妹,说你什么好呢?虽然派内的男弟子见到咱们如同老鼠见猫,唯唯诺诺不敢吭声,从没人敢跟你直面的说话,可你也不能逮住这任逍遥的就一问到底吧,不让人家保留一点儿**,以后人家还怎么敢见你?”
陈晨尴尬的笑笑,搓搓手道:“孔师姐实在是太了解我了,嘿嘿,那帮小兔崽子就是没劲儿,要不吓得哆嗦,要不恬着脸往你身边凑,这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有故事的,怎么能轻易放过?”
“我晕!”张小花又是差点儿摔倒,自己拼命救人,千里护送,竟然是人家茶余饭后的轻松故事:“唉,这群天之娇女呀。”
张小花暗自叫苦,这世间可真是太多的不公平。
夏晴却笑得:“派中很多人都是有故事的,只是你不想听罢了。”
“啧啧,有什么故事,都是四五岁就被带到派中,哪里来的故事?不过都是闭门造车,瞎编乱造罢了。”
张小花听了心中大乐:“古人云的好:若是扯谎话,七分真实三分谎言最是难辨。我刚才可是对半分的呀,这刚认的便宜姐姐,居然真正的相信了。”
随后,陈晨又是黄鼠狼看小鸡的眼神:“任小弟,还有什么好料,一并爆出来如何?”
张小花尴尬道:“小弟年幼,闯荡江湖时间也短,经历不多,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你还年幼?”陈晨一脸的不屑,道:“看你这身板,肯定能骗到小姑娘的,嗯,就连人家聂倩虞都抱了,还敢说经历不多?”
然后挤挤眼:“还有别的风花雪月吗?姐姐们给你保密,一定不告诉回春谷。”
见张小花脸红不说话,就道:“算了,听孔师姐说那个聂倩虞也不漂亮,个子也小,你若是将秘密都告诉姐姐,姐姐就给你在传香教觅一个跟你相配的绝世美女,干脆就别回去了,反正你们也没拜堂成亲呢,你看如何?”
张小花那个惭愧呀,自己怎么就这么辜负人家陈晨的美意,怎么就没什么风花雪月贡献呢?
张小花正待说话,旁边走来一个弟子,躬身道:“孔大人,车队已经停留许久,若是再不前行,今晚可能就赶不到预定的地点了。”
孔雀听了,点头道:“好的,这就启程,你去通知吧。”
然后对张小花道:“任逍遥,你且回去吧,若是不愿意呆在马车内,就骑你的四不像透透气,听你所说,千里送美,也都是你赶车,很是不错的。”
张小花躬身:“谢孔……大人。”
说完,又给几个刚才的姐姐都拱手,转身走了。
等张小花刚一走,一个女弟子就责怪道:“陈师妹,你干嘛呢?不过就是个拓丹堂的药童,长相也是普通,怎么就让他叫我等姐姐?这也太瞎扯了吧。”
另一人也嗔道:“就是,不过就是听个故事,还平白多个便宜的弟弟,若是以后这厮扯了虎皮拉大旗,我看你如何是好!”
夏晴没说话,静静听了,并不发表意见。
陈晨独独看看孔雀,她们两人修炼一种功法,却是比其他几人熟稔的多,见师姐并没有什么怪罪之意,就笑道:“没看他唯唯诺诺的,哪里有那个胆量?况且,听孔师姐所讲,他也算是江湖上鲜见的侠义之士,肯定不会做出这等举动。再说,到了咱们传香教,不就是咱们手中的蚂蚁?他敢乱来,一个指头就轻松碾死,嘿嘿……”
听这话,跟刚才只一心想听八卦的样子,相差也太远了。
几个弟子听了,也觉如此,就不再追问,这时,夏晴问道:“孔师姐,你这次去莫愁城,看到莫愁湖了吧,快给我们讲讲那里的风景?嗯,还有那个该死的蹙眉塔,还很是完好?”
孔雀笑道:“知道你们羡慕我,还个你们都带来莫愁城的土特产呢,等到了派中,再拿给你们……”
然后,孔雀就将自己去莫愁城的一路见闻,娓娓道来。
等她说完,各人也都将自己去的地方,以及风土人情,细细说来。
早就把刚才姐姐弟弟的事情扔在一边。
张小花回到马车,强势好奇,问起出去的事情,张小花也不隐瞒,稍稍说了,惹得强势无限的眼热,可不,还没进传香教,就认了几个内门的弟子做姐姐,这可是他做梦都没有梦到的事情呀。
若不是知道张小花没有自己长得帅,强势几乎就要以为传香教的弟子以貌取人了。
看着强势勉强隐藏在眼中的嫉妒,张小花暗自摇头:“这中随口说说的称谓,谁能当真?你若是真的当真,那才是傻子一个呢。”
反正,张小花从没想过到了传香教还叫人家姐姐,这跟以前张小花十一二岁见到秋桐和欧燕的时候还是不同。一则当时张小花年纪小,什么都不懂,见秋桐和欧燕和蔼,就随便的叫,好在人家也不计较,二则张小花跟秋桐的身份也差不多,没太多的利害关系,而欧燕虽然有点儿高高在上,不过,她跟秋桐姐妹相称,而且也跟张小花在一个小小的飘渺山庄,叫了也就叫了。
这传香教则是大大不同,可不能随便乱叫。
见到张小花宠辱不惊的样子,强势也是暗中竖起大拇指:“果然是当小姨夫的人,利害。”
如此又过数日,过来的人更多,不光是蒙面的内门女弟子,就是不蒙面的男弟子也是来了不少,只是,不管这些内门的男弟子,年纪大小,一律都叫孔雀等女弟子为师姐。
看到几个脸上都有胡子的男弟子,恭敬的叫夏晴师姐,张小花笑得差点从马车上跌落下去:“想不到传香教还这般的众女轻男呀!”
其实,自从那日陈晨等人来了之后,张小花就再没到四不像背上坐着了,一则他要修炼参悟透的口诀,老是坐在欢欢背上,容易引人注意,二则,他现在的角色不过就是药童,还是低调,淡定的好,若是招来有心人的注意,对谁都是不好的。
况且,自见过陈晨等人,杨管事也得到消息,知道他跟内门弟子待了许久,已经过来悄悄的问过,并低声的叮嘱,让他千万少跟内门弟子打交道,省得给拓丹堂和回春谷带来麻烦。这些张小花很是明白,低眉顺目的连连答应,这不就一直呆在马车之内。
见张小花如此懂事,杨管事放心的离开,继续伺候陆续赶来的内门弟子,只是强势心中很是腻味,他本以为跟这个小姨夫呆在一起,能套套近乎,拉拉关系,可人家不是在外面骑四不像就是在马车内盘膝而坐,对他爱理不理,唉,早知如此,就到前面找其他童子了,至少,还能聊天不是?
车队又往前行了许久,这天绕过一座雄伟的大山,通过一处狭窄的栈道,来到一个巨大的湖边,看到眼前的湖水,不光是张小花,所有刚刚下车的童子,都被眼前的景象所迷住。
这是一个碧波荡漾,风景秀丽的地方,四面都是雄伟的大山,山上都是浓郁的林木,正中间则是那汪湖水,那巨大的湖水如同一块翠绿的宝石镶嵌在众山之间,让人一眼看了就舍不得离开。
看了几眼那湖水,张小花就将眼睛往别处看去,不用说这就是通往传香教的门户,可看看四周的高山,并没有明显的上山途径,究竟怎么走呢?
突然,张小花的眼睛又落在那圆圆的如同圆月的湖水,难道……?
第五百二十章 小润脉丹
“月亮之上,月亮之上……”张小花一边嘴里嘟囔,一边看着那形如圆月的滇池,若有所思。
此时的滇池,四周已经搭建了不少的帐篷,很多的马车也都停在山脚之下,众多的弟子皆都是跟武鸣堂的弟子一般的打扮,见到张小花他们的车队进来,还有不少的弟子过来打招呼,都是熟识之极。
还没等张小花他们回过神来,已经有个中年的男子走将过来,径直走到刚刚下车的孔雀面前施礼道:“孔大人,您回来了,辛苦。”
孔雀轻笑,也是略微的施礼,道:“陆执事辛苦,这众多的弟子都要您来安排,可是费神的紧。”
陆执事连连摆手:“能给诸位劳苦功高的内门弟子服务,那可是在下的荣幸。而且,孔大人此次竟然能力挫天龙教的阴谋,实在是大涨我传香教的威风,让在下更是仰慕。”
孔雀自己知道自家的事情,笑笑并不接口,陆执事又道:“亏了孔大人能及时赶回来,若是明日还不到,那可是只能再等两年之后了。”
孔雀摆手道:“能回来就成,总比被人取了性命的好,您说是不?”
陆执事大摇其头:“孔大人武功怎么可能落败?若不是天龙教以三对一,您也不可能会负伤的,哦,对了,清冷师太正在那边等大人呢,孔大人还是先去师太那里吧。”说着,转身指着一个方向。
孔雀点头,道:“杨耀就在后面的马车,你且给我们安排休息的地方吧。”
陆执事道:“孔大人的车队最后回来,这地方早就留下,在下这就陪杨耀收拾。”
说完拱手寻杨管事而去。
孔雀回身看看陈晨和夏晴等人,道:“走吧,诸位师妹,一同去参见付师叔。”
清冷师太的帐篷很是显眼,就在滇池的旁边,孤零零的一个,很少有弟子在旁边,孔雀等人还没有走近,就听得里面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问道:“是孔雀回来了吧?”
孔雀远远的喊道:“正是弟子,来给师叔请安。”
话音未落,一个花白头发的宫装女子,也是带着面纱,出现在帐篷前面。
孔雀不敢怠慢,快步上前,深深施礼,道:“弟子参见师叔,不敢有劳师叔出迎。”
陈晨和夏晴等人也在后面随着施礼。
清冷师太伸手扶住孔雀,慈祥的说道:“这次出谷,只有你碰到了袭击,而且情况很严重,你以一敌三不落下风,我这个做师叔的若不出来迎迎,可就对不起你的功劳呀,陈晨,你们也都起来吧。”
孔雀惭愧道:“并不是师叔所想的,弟子哪里是那三个青衣人的对手……”
清冷师太一愣,旋即明白;“你这丫头,倒是长进不少,刚刚头趟出谷,就知道如何安稳人心,真没埋没你师父的教授。走,进来再说,我看你经脉似乎受伤不轻,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没有恢复?”
说着,带着众弟子进了帐篷。
众人坐下,都是将面纱拿下,露出了真实的面目,陈晨嘟囔道:“师叔呀,咱们传香教这都是什么规矩呀,内门弟子都还要带着面纱,比之外门弟子都是不如,天天带来带去的,不嫌累吗?”
孔雀呵斥道:“陈晨,教中的规矩哪里容得你这般说话?亏了付师叔对我们一向都好,不会到师父那里说起,否则师父又要家法伺候了。”
陈晨吐了一下舌头,配上白皙的瓜子脸,甚是俏皮,道:“就是知道付师叔对我们好,才说的,别人面前,我还懒得说起。你说是不是呀,付师叔。”
慈眉善目的付清冷笑道:“这规矩是开派祖师定下的,你既然入了传香教,还当了内门弟子,且就受着吧,外门的弟子想戴,还不允许呢。”
随后,清冷师太看看孔雀的脸色,很是皱眉:“孔雀,你且把当日的情况说来听听,你受的伤比我想象的要重得多。”
孔雀清清嗓子就将梁苍旭等三人伏击她的过程,详详细细的讲了一边。
“刀罡?!”清冷师太的眉头皱得更紧,说道:“就是剑芒,除了咱们传香教,这江湖中的绝顶高手,会得都是寥寥无几,就更别说是刀罡了,派中的记载只有数千年前的神刀门,精通此术。可神刀门早就被灭派数千年,传承早就没了的。可若说是天龙教,也正是如你所说,不知道哪位天王精通刀罡的。”
孔雀试探道:“天龙教称霸江湖上万年,派中高手层出不穷,也难保没人能精通刀罡的。”
清冷师太点头:“孔雀说的也是我所想的,这事儿还是禀报掌门的好,天龙教已经很多年没骚扰过我派,这次突然出手,却不知道背后又有什么天大的阴谋。”
旁边的陈晨插嘴道:“管他们什么阴谋,反正过了明日,咱们的通道就两年之后再开了,能把咱们如何?”
清冷师太笑道:“你这丫头,想得倒是简单,两年之后呢?通道若是开了,天龙教杀将过来,咱们没有任何的准备,岂不是大大的吃亏?还有,你就没想到,若是以后咱们的通道每月都能打开呢?”
“每月都能打开?”其他众弟子都是惊叫起来:“师叔,你可莫诳我们的,弟子们只在典籍中看到过,万年前我派的门户是可以每月开放,后来能开放的间隔越来越长,最近千年可都是两年一开的,难道以后每月都能打开了?”
清冷师太道:“以前不还有五年一开的吗?我这次出来前,听长老们说起,这通道愈发的稳固,再过千年,也许就能每月都开的!”
“千年呀~”众弟子立刻就失去了兴致。
见状,清冷师太又道:“这只是正常的推断,若是有什么异常,也说不定十几年都可以的呀。”
“唉,那也得十几年呀。”陈晨等依旧没兴趣。
见弟子们这般,清冷师太也不奇怪,这些天之骄女,虽然武功高绝,可毕竟还是年轻的女孩子,十几年的光阴,却是不在她们考虑的范围之内。
于是,清冷师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递给孔雀,道:“这是师叔珍藏的一颗小润脉丹,对于滋润经脉最是有效,你的经脉被刀罡的内力所伤,平常的丹药估计疗效有限,你且服了这个,看看效果,稍事我再给你疗伤。”
“小润脉丹?”孔雀等人都是诧异:“师叔,怎么从没听过这种丹药?而且,还加个小?跟大林寺的小还丹有关系吗?”
清冷师太笑道:“这是上古早就失传的丹药,若是你们听过,那倒是奇怪了。至于,为什么要叫个‘小’字,那是因为这丹药只是我派拓丹堂上几辈的长老经过研究仿制的,跟大林寺的小还丹可是没什么联系的。大林寺的小还丹,不过就是跟大还丹、玉还丹差不多的丹药而已,比这个小润脉丹可是天差地别的。”
“啊?这般珍贵!”孔雀听了,连忙推辞,道:“弟子不敢使用。”
清冷师太摇头:“也不是白给你的,只是让你试试这个小润脉丹对于刀罡伤及经脉的疗效如何,若是可以,还得督促拓丹堂那头将这小润脉丹重新炼制的,以后对付天龙教,咱们也有几分的把握。”
孔雀听了,这才接住,笑道:“师叔是那我当实验品,那我得仔细品味,以后好仔细跟拓丹堂说起的。”
说完,就要服用。
清冷师太阻止道:“孔雀莫急,等晚间练功之时再服用,随着内息行三十六个大周天,也许有特别的惊喜等着你哟。”
孔雀奇道:“惊喜?师叔能说的明白吗?”
清冷师太摇头:“也不知道有没有惊喜,我现在说了,未必能兑现,明日你就知道的。”
孔雀点头。陈晨却是问道:“既然是拓丹堂炼制的,为何我们都不知道?”
清冷师太叹口气道:“这丹药炼制不易,就算是拓丹堂还保存着丹方,可从来都是没炼制成功,这几颗也还是内门炼丹师偶尔炼制成功的,现在的拓丹堂怎么能炼制成功?”
听了这话,孔雀又有点吃不住自己是否应该收下这个丹药了。
等问过孔雀的伤势,清冷师太又仔细的问了问孔雀脱险的情况,不过,即便是她阅历比陈晨她们要多得多,可对于这等涉及阵法的东西,也是不能发表什么给力的建议,只皱眉道:“若是如孔雀所讲,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出手帮你。”
孔雀也是点头,道:“弟子也是这般想法,只是当时弟子身负重伤,无法追查,而且,弟子也让武鸣堂的弟子到先前梁苍旭等人被困的地方看了,并没有什么异常。”
清冷师太苦笑道:“这些人能让你们四人不知不觉陷入阵法中,嗯,就算是他们事先布下阵法,那也得瞒住天龙教的另外两人,这些人自然是江湖中少见的高手,你已经重伤,他们就是收起阵器,你也未必能知,好在,这些人对咱们传香教只有好意并无歹念,倒是一大助力,只是不知他们是哪门哪派之人?”
一直未说话的夏晴奇道:“师叔,听你的口气,这救助孔师姐的人应该是好几个了?”
清冷师太点头。
第五百二十一章 仙道的**
清冷师太点头道:“你们姐妹都是我传香教杰出的内门弟子,这次虽然都说第一次担当重任,以前少在江湖中行走,可是你们的武功如何,师叔是知晓的清楚,在整个江湖中除了那些开宗立派的掌门、长老之流,也就是数着你们了。天龙教派来的三人,想必也是他们秘密培养的优秀弟子,就你们四人,可以说,就是江湖上中等门派的掌门都不一定是你们的对手,普通的一两个人,怎么敢去算计?必是某门派的精英弟子,惯了配合,也得了天龙教的伏击计划,这才事先算计的。而且……”
想了一下,又接着说:“而且,这阵法一途,早在万年前就逐渐的湮灭,咱们传香教虽然得天独厚,保住一方福地洞天,但关于阵法的一切传承也都封存,不能动用,只保留极为基础的供弟子们参考,所以你们对于阵法只是听说,并不曾真正了解。咱们传香教如此,江湖上的其他门派那就更是不堪了,早就成为传说。”
“阵法在上古时期,多有使用,现在只是偶尔出现,足见阵法施展的艰难,数年前正道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旗门三才阵,就找了功力高绝,而且内力相当的三胞胎‘吉祥三宝’,才能一起施展。这三才阵不过是基础阵法,就这般的困难,孔雀遇到的,如果是阵法,就算是这三才阵,也应该至少三人才能布下,否则也必定会跟吉祥三宝一样,被秦时月强行破阵,死在他的剑下。”
孔雀皱眉道:“可是弟子当时也在阵中的,怎么就没陷入阵法的感觉?而且,天龙教的三人最后,似乎也是强行破阵的呀?”
清冷师太笑道:“我也是先前随便的看看,并不真正了解阵法,这一切都是猜测,你等若是有心,等二十年后,功力渐深,就可以到长老阁申请参悟阵法的。”
“二十年?”众女弟子又是颓然。
“怎么?刚二十年,你们就觉得长了?”清冷师太道:“仙道漫漫,二十年不过就是弹指一挥间,虽然你们现在专修武道,可这些都是传香教上万年传承的修改,跟仙道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想必你们也是知晓,数年前天地环境有了逐渐的变化,若是不出意料,仙道会逐渐的大兴,几十年后,说不定你们就能触到仙道的边缘,若此以来,仙道也是未尝不可期的呀。”
陈晨一脸的渴望,道:“师叔,这些七、八年前师父已经说过,可是已经过了这么久,这世间不还是这样?也许再过二十年,依旧是这样的呀。”
夏晴也是轻声问道:“师叔,难道师父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以后真能在天上飞?就像故事中的那样?”
清冷师太笑道:“故事从哪里来的?若不是眼见过,谁能凭空想的那么美好?现在我传香教的轻功已经神妙的紧,可这也不过就是脱胎于御风术,想想就是知道那失传的御风术有多厉害,御风啊御风,驾御清风,飞舞九天,可不是瞎说的。”
随后又对陈晨语重心长说道:“修炼最忌浮躁,一步一个脚印儿才是正途,七年如何,二十年如何,就算是五十年,只要你踏入仙道,这岁月就不会在你脸上留下痕迹。”
“修炼仙道能永葆青春?”孔雀也是惊叫:“师父以前并没有说过呀,您快说说,师叔……”
清冷师太尴尬道;“这个……师叔也是从门中的典籍中随便看到的,也不能当真的。据说修炼仙道有延长寿命的功效,能活个二、三百岁不成问题,至于永葆青春么,呵呵,你看看你师父,还有我,还有很多的长老,虽然年纪这么大了,可面容不是比平常人看起来要年轻许多?”
陈晨撅着嘴道:“那也是老呀,若是永远都跟我们现在这样,那才是永葆青春呢。”
“呵呵,我们现在修的是武道,延年益寿的功效早就大打折扣,谁知道仙道如何呢?而且,传说中仙道有很多的仙丹,只要服下,有的能永远美丽,有的则能寿比天齐,面貌看起来跟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孔雀心里一动,脑海中突然出现张小花的面容,不过,随即就一笑,这怎么可能?
旁边的众女弟子又是羡慕又是失望,陈晨道:“算了,咱们的拓丹堂肯定没有,否则紫参堂主也不会那般模样。”
几人皆是抿嘴笑了,孔雀奇道:“师叔,这些师父都是没讲的,今日您怎么有兴趣说这么多?”
清冷师太道;“这七八年间,也不是如陈晨所说,一切都跟以前一样,先不说通道逐渐的稳固,就是派内的几处禁地也是有恢复的迹象,拓丹堂的药草也都长势良好,嗯,就是阵法,不是也出现在江湖中了吗?这说明,仙道复兴在即,我们若不早做准备,说不定就要被大林寺,天龙教甩在后面的,仙道的拼斗不比武道,那可绝对是移山倒海的神通,若真的被他们先培养出弟子,咱们传香教可就惨了,所以,长老阁决定要逐渐将仙道的事情跟你们这些内门杰出弟子说明,我这不过先开个头,等回了派中,你们还会跟多的了解。”
孔雀等人起身施礼:“谢师叔传授。”
清冷师太点头,又说:“不过,这些可都是传香教的机密,你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更不能私自告诉别人。”
众女弟子皆都点头答应。
清冷师太只是在滇池边上坐镇,并不关心她们外出任务的完成,也只是孔雀遇险,是多年来所未见的,这才仔细的问问,其他几人也不过随意的问问,也就罢了,最后,清冷师太笑道:“你们还是各自回去,照顾自己的车队,虽然有乾坤堂的弟子负责杂务,可一日不到派中,一日就不能说差事完成,这车队还是要你们负责的。”
孔雀等人听了,起身告辞,各自回了。
回春谷的车队到了滇池,算是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只见滇池的四周,差不多都是人了,孔雀的差事是莫愁城,是此次所有弟子中最重要的任务,所以她的车队安排在离清冷师太的帐篷最近,回春谷也跟着沾光,不用远远地往别处跑。
孔雀不在的时候,一切杂务都是杨管事操心,他跟乾坤堂的陆执事商量一下,就安排人将帐篷等物扎好,待收拾好,他正要去别处,就被张小花拉着了,只见张小花一脸的不解,问道;“杨管事,在下有个事情问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杨管事见到自己最后一趟差事圆满完成,心里很是高兴,再说张小花以后也算是自己要罩的人,就笑道:“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张小花指着不远处几个童子,问道:“杨管事,那个车队似乎也有十数个童子,是不是也是咱们拓丹堂的?”
杨管事笑道:“当然,咱们拓丹堂需要的药童很多,有种植草药的,有炼制丹药的,还有制作伤药的,若是,每过两年只从你们回春谷寻上十个,哪里够用?你们是专门种植药草的,他们可能就是制作伤药的,呵呵,至于他们从那个门派过来,我就不能告诉了。嗯,你且看那边……”
杨管事心情很好的样子,居然问一答三,指着稍微远处的几座帐篷,道:“那是炼器堂的帐篷,他们跟我们拓丹堂一样,也是需要到江湖中寻觅童子的,他们需要的,就是专门制作兵器的童子。”
张小花恍然,笑道:“这么说,这周围估计都是咱们传香教各堂出外寻找的童子吧。”
杨管事点头:“大致是这样的,也有一些资质好的,直接就加入传香教,也有到江湖中办理其它事务的,总之,要将两年间没做的事情,数月间都做完整。”
“两年?”张小花一愣,不过,杨管事并不接话,只道:“这个不要多问,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张小花点头,又道:“那这里就是传香教了吧?”
杨管事神秘笑道:“哪里,这根本就不是传香教,你且等着吧,等到明日夜间,你就知晓了!”
“晕,都到了这里,还保守秘密?”张小花一阵的腹诽:“你不说,难道我不知道?嘿嘿。”
只是,张小花就算将神识放开,依旧不能从这四周的高山,还有这宝石般的滇池中找到什么端倪,一切的一切都是很平常。
滇池边上的最后一夜过的也很正常,只是,旭日东升之时,运功疗伤的孔雀从自己的帐篷中出来,脸色红润,气色大好,眉宇之间隐见喜色,兴冲冲的去找清冷师太道谢,那是,既能疗伤,又能提高功力,她不高兴才怪呢,平白的提高七、八年的功力,当然就是师太所说的惊喜了。
一日无话,晚间用过饭食,乾坤堂的弟子就过来督促收拾行装,传香教的弟子神色淡然,张小花等初次来的,当然很是不解,张小花再次用神识往四周探查,这才发现,一日之间,那翠绿的湖水上竟然有了元气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