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奇怪的活力
其实,还有一层好处在里面。
最早来荒岛之时,张小花悟到过“破而后立”的道理,这碧血炼丹心的功法每次都要耗尽全身的真气,从另外一个角度讲,就是锻炼他真气的运用,每次将全身的真气耗尽也必定能增强真气的再生,从而增强自身的修为。
考虑好功法的得失,张小花就决定了,一定要把碧血炼丹心修炼成功,因为他知道,在万法俱灭的现在,自己没有别的捷径可走,只有将神识练得无比强大,才能掌握这些阵法和禁制。
张小花再次将神识浸入玉简,将玉简后面那数千字的口诀默默的记住,这才将神识退出,收起了玉简,闭目参悟起来。
过了许久,他的双手开始变换着,不断掐着不同的法诀,随着这些奇怪手势的变化,张小花的脑袋上渐渐冒出一层的细汗,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直到最后,他的脸色都苍白起来,紧紧咬了一下牙关,这才放松了神情,手中的法诀也渐渐停了下来。
随后睁开眼睛,微微叹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块元石,补充起真气。
直到过了一会儿,脸色恢复了红润,这才又将元石放回怀里。
“这碧血炼丹心的功法,还真是霸道,生生将真气燃着儿,生成真火,用这真火淬炼神识,这滋味可真是痛苦,整个经脉都是在燃烧,脑海中也是火焰烧着般刺痛,比用针刺都要疼,不过,这功效也不是盖的,神识还真的增强一点儿,算是名副其实,而且,我这补充完真气,似乎真气也能增强一点儿,真是一举两得呀。”
“可惜,练这功法就是头疼,若是老修炼这个功法,不是练疯,就是疼疯,还是有个度的好,早中晚练上三遍就是,再多了,疼得都要命了,修炼还有什么乐趣?”
于是,后来的日子,张小花每日也就只练三遍的碧血炼丹心功法,其它时间都用于参悟禁制和阵法。
当然晚间修炼无忧心经,雷雨之夜,引雷淬炼,也都没有耽搁的,即便是北斗神拳,也一如既往,是每日清晨睁开眼必练的拳法。
修炼之时无岁月,张小花修为虽然尚浅,可这一修炼两年的时间也就眨眼而过。
这两年间,并没有任何的船只来过,张小花却取得了很好的修炼成果,无忧心经堪堪突破六层,正在稳固境界,北斗神拳也练至第七层,体内的骨头居然由玉石般晶莹逐渐转为透明,禁制和阵法的参悟也到了一个瓶颈,基本的禁制和阵法都已经学会,随手都能布下一些禁制的,而阵法,一些简单、小型的阵法也都了然在胸,比如三才旗门阵,现在在他的眼中不值一晒,只是没有合适的阵旗,不能随意的布下,而说到阵旗,简单的、特殊的阵法需要一些法器才能布下,这些法器是要通过炼制才能生效,也就是仙道的炼器之道,这个在小巧的玉简中并没有说明,就是在那个胖嘟嘟的玉简中也言之不详,想必火龙真人并不精于炼器,这才没有详细的记载吧。
说到张小花的修炼成果,最为突出的,还是神识的修炼,虽然他每天只修炼三次,每次也只增长一点神识,可日积月累下来,也是十分的可观,现在他的神识能感知的范围差不多已经覆盖整个荒岛,他现在可仅仅是刚刚到达炼气初期的顶峰,还没有步入炼气中期呀,要是按照无忧心经的记载,这才刚刚炼出神识的。
这日,时近正午,张小花停止了禁制的参悟,盘膝而坐,双手开始不断的变幻法诀,腾然间,他经脉内的真气好似被什么东西点燃,全都化为无形的真火,直直冲向脑海,那上丹田泥丸宫中,无形的虚空被无穷的真火点燃,整个虚空都要被烤焦般,而每次虚空的干涸,都会从脑海深处一个神秘的地方,飞来点点活力,这些点点的活力,一入上丹田,就如雨霖般滋润了泥丸宫,让上丹田充满了活力。
而今日似乎又与往日不同,无穷的真火不仅要把泥丸宫烤焦,更是要把上丹田的虚空烤得融化,虚空之中的一切似乎都有些扭曲,一缕真火闪过,张小花脑海都是一疼。
张小花似乎也感觉到了今日的不同,手中的法诀变幻更快,催动那真火愈发强烈,待到某个时刻,整个上丹田的虚空,蓦然塌陷,数点活力飞来,就在那虚空的塌陷之处,一滴球形的液体出现,正正的吸收了飞来的活力,一刹那,七彩的光芒一闪而逝,整个虚空又恢复以前的样子,所有的真火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那个液体的珠子缓慢的旋转着,缓慢的鼓动着,真如丹心一般。
而山洞中的张小花随着液体的出现,整个脑袋都是如斧子劈开般疼痛,若不是这两年来日日煎熬,说不得这时就晕死过去的,而随着这疼痛的劈开,整个脑海也是随着一亮,感觉中,整个天地都是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神识的感知足足扩大了一倍,随之,就是一阵无比的舒畅,脑海中的疼痛再也不见踪影,上丹田中一种无比的愉悦,瞬时就传遍了全身。
不得不对张小花的好运气赞一个。这碧血炼丹心,炼得就是这个丹心,而初始,在上丹田中,并没有丹心可炼,只能用真气点燃的真火,灼炼虚空,这个灼炼的过程最是凶险,虽然能增强神识,可也是极其容易把泥丸宫炼掉的,张小花只是炼气初期的练气士,并不是筑基期,对于这个真火的把握远远不及火龙真人,若不是神秘处的点点活力,想必第一次练习碧血炼丹心功法,就要被炼掉泥丸宫,成为一个白痴的。
最为凶险的,也是最为不可能的,则是丹心的出现,那可是从无到有的变化,早就超出了火龙真人的能力范畴,并不是他所能预料的,他所创立的这个功法,只是一种理论上的功法,根本就是残缺的,或者说是空中楼阁的功法,是火龙真人想象中的功法,而且,人家在玉简中,讲得也很清楚,自己并没有练习,只是尝试了开头的一点,感觉是可以修炼成功的。
可就是这个“感觉”,误导了张小花,“筑基期”的真人呀,这可是远远超出张小花认知的人物,在他的认知中只有炼气十八层,筑基既然比炼气高明,张小花只有顶礼膜拜的资格,哪里还会怀疑?
即便是这个“感觉”,张小花也只是以为这个高手高手高高手,仅仅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天地元气才没有修炼,哪里会想到这只是一个画饼?
他却把绝路当成坦途,一步一步向着画饼的悬崖走去。
而这万分危机的时刻,他平日引雷之时,星光分离出来的活力,恰恰成为他救命的稻草,点点滴滴的滋润泥丸宫,同时也凝结了上丹田中神识的根源,更是为丹心形成之时,提供了活力!让张小花在绝境之中,不可能之中,修炼成了碧血丹心,踏出了上丹田修炼的关键一步。
这一饮一啄,一因一果,谁又能说得清楚?
张小花哪里有知道这其中如此多的曲折和因果,只是感到这筑基期的修士,神通真是无比的强大,这火龙真人真是天纵之才,自己真是走了狗屎运。
等他用元石补充完真气,这才想到:
“我现在的神识比刚才强了一倍有余,而且,感觉神清气爽,脑子无比的清晰,心中有不少的感悟,难道这就是碧血炼丹心小成的征兆?只是这功法没有了后继,是不是以后还这样修炼?”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这功法跟北斗神拳一般,都不用刻意修炼,只例行公事即可,以后都这般修炼就是。”
等到下午张小花参悟禁制和阵法的时候,他欣然发现,以前有很多不懂的地方,现在仔细一推敲,都能弄的明白,而且,早先的一些瓶颈也都不存在,自己似乎又能在阵法的修炼上,再进一步了。
又过得几日,张小花在阵法上的游刃有余,让他有了闲暇来考虑其他几个玉简,同时,他也有信心,再解开其中一个玉简的禁制。
这次,他拿起那个看起来消瘦,有些苗条的玉简,先是把神识绕着玉简转了一圈,又用神识从玉简的不同地方浸入,进行了试探,不多时,嘴角就露出一丝微笑,接着就胸有成竹的,用手掐了几个复杂异常的法诀,打入那个玉简,就见那玉简先是发出绯红的光华,旋即转为洁白,然后消失不见,这时,等张小花将神识浸入,哪里还有半分的阻挠?
可是,当玉简中的字迹映入他的脑海,张小花的脸上闪现出一种让人捉摸不定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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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火遁
映入脑海的两个大字,居然是:火遁!
“火遁,顾名思义就是在火中使用的遁术。这遁术是用来逃跑的,哦,不对,是用来行路的,这土遁倒是可以理解的,世间到处都是泥头,无论走到哪里脚下都离不开大地的,修炼了土遁,就可以到处去,即便是水遁,也是能够理解,先不说现在这大海茫茫的,若是有了水遁之法,我未必就没有逃脱的机会,就算是在陆地上,那水也是常见,能经常用到。可这火遁,却是何用?难不成,我还要从人家的厨房里逃跑?”
唉,这厮的脑海里,净想着逃跑。
可不,“遁”在《说文解字》中,最明显的意思就是逃跑,他用这本书启蒙,印象最深的当然就是逃跑了,况且,他修炼土遁的目的,不就是跑路么!
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张小花继续往下观看,直到看了良久,这才恍然大悟,武道之中讲究轻功,仙道之中则是讲究遁术,不论是浮空术,土遁,还是飞行术火遁等,都是遁法的范畴,这世间之物都在五行之中,相应的就存在金木水火土五种遁法,最为常见的就是土遁、木遁和水遁,皆因为这三种物质在人的身边大量的存在,而有了这三种遁法基本上就满足了仙修的需要。而且随着仙道的发展,有聪明者更是技高一筹,发明了五行遁法,无论是在何种情况下,都能借助外界的五行之物遁走。
还有,无论是仙道之人,还是武道之人,皆有人的性情,哪一个不是讲究脸面的,武道的轻功,除了基本的内力要求,很多也讲究身姿的优美,甚至很多人舍本逐末只看重潇洒、优美的身法,仙道亦然,看别人都御剑而行,浮空而去,任谁还想到基础的五行遁法?也只有刚刚入门之时,才稍稍的修炼一点不同属性的遁法,甚至,绝大多数修炼者仅仅参悟五行遁法,就觉得完事大吉。
火龙真人也是这般,他也只修炼了五行遁法,这火遁之术是他早年一次偶遇,从一个荒芜的地方得到的,并没有放在眼里,甚至,都没有把他当做一种法术,这才留在身边,没有放到洞府之中,留给后人。
可是,火龙真人以火龙为名,自然在火性法术方面有独到的造诣,他流落的这个荒岛,并不是普通的海岛,而是一座已经不再喷发的火山,荒岛上的这个山洞之中,又有洞穴直通地底岩浆之处,有了这等有利的条件,火龙真人一边汲取元气延长寿命,一边也在无聊之际,研究法术,碧血炼丹心也是其中之一。
火龙真人也是极其偶然的修炼到火遁之术的,刚开始没没有感觉什么不同,可是随着修为的增长,对于火性元气的了解日渐彻底,他惊讶的发现,这火遁之术内含之意远非一个五行遁法就能代替的,五行遁法固然能利用五行之力遁行,可遁行仅仅是遁法的一个方面,五行遁法虽然替代了单一遁法的功能,却失去了修炼单一遁法的真髓。
可这个精髓具体是什么,火龙真人自己也不知道,当他准备着手寻找这个精髓的时候,很遗憾的发现,自己只练成了五行遁法,其它几种单一的遁法,他根本就不知道口诀。
若是平时,这等便宜的功法到处都是,就是扔在他的眼前,火龙真人都是懒得动一下神识的,如今……火龙真人有些后悔,似乎洞府之中某个格子里就留下自己从来没有看过的土遁之法吧。而五行之中,火土是相生相克的,若是两者兼练,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功效,甚至,火龙真人直接就想到了当时关系自己生死的修为问题。
可惜的是,有句俗话说的好:世间没有卖后悔药的。这句话也适用于仙修之人,最后火龙真人终究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这方面的心得,即便是猜想也是没有。不过,他对于这个在仙修中极为罕见的火遁却是修炼的炉火纯青。
那是,张小花无聊的玩飞剑捉海鸟,才多长时间呀,飞剑就使得如若指掌,更何况火龙真人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消耗?所以,很多时候,不仅仅兴趣是成功的基础,寂寞和无聊也是成功的涂料。
火龙真人爱惜自己的修炼心得,这次把自己得到的火遁之术,以及自己的修炼心得,都留在这玉简之中,期望若是后人能有缘得到,可以发扬光大的。
“火遁之术,极为罕见?嘿嘿,那是万年前的故事了,现在就是什么水遁、木遁和金遁都是没听说过的,俺也是好心有好报才得窥这个土遁之术,现在想起来好险的,若是再过一段时间,没准儿土遁术的口诀也会消失呀。”
张小花有些洋洋得意了,心中为自己的人品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我练了如此久的土遁,怎么就没有发现什么奥妙?修炼土遁要钻到土里,修炼火遁是不是也要钻到火里呀,唉哟,这可不好玩的,一个不小心就成了烧烤张小花了,我烤吃了不少的海鸟,不会成了它们的报应吧,算了,反正现在没人儿会遁术,我会一个土遁就行了,能逃命……哦,能躲过高手的追踪就成。”
想到这里,张小花把手中的玉简收了起来,接着又尝试解开其它几个玉简中的禁制,但不论他如何捣鼓,都是没有办法打开的,叹口气,张小花把剩下的几个都送入钱袋之中,既然火龙真人下了如此深奥的禁制,想必是在自己修为没达到某个高度前,他是不希望自己打开的,或许?张小花眼睛一亮,里面是不是什么筑基的东西呀。
以后的数日,张小花依旧修炼碧血炼丹心,自从泥丸宫中生出了丹心之后,真火淬炼时,就再也感觉不到头疼了,这倒是令张小花万分的欣慰,这个头疼不是病,可疼起来要人命呀!
神识的增强,还有丹心的出现,对于飞剑的控制,剑法的施展,更加的有利,飞剑的速度几乎是以前的两倍,而且,更加的得心应手。
若此又过十数日,这天,张小花在山洞中修炼完毕,站在山顶远眺大海,看着海上飞行的海鸟,不由心里一动,要说五行遁术,都是隐身于五行之物中前行,皆是人眼看不见的,而浮空之术,却是悬浮于空中,练到高深之处,必定是御风而行,武道中的轻功,想必就是借鉴御风而行的飞行才改良而成的吧,若是火龙真人的玉简中有飞行术,那该多好呀。
想到这个遁术,张小花自然就想到了手中能够修炼的火遁,心里就起了好奇之心。
“火遁,虽然会有被烤焦的危险,可听火龙真人的话语,若是能练成火遁,对土遁也是有极大的好处,我这闲来无事,不如练练试试,小心一点,未必会有事情发生的。”
好奇一起,心中就像长了毛般,再也忍受不住,探手就取出钱袋中的玉简,山洞也不回,在山顶就用神识读了起来。
火遁显然比土遁复杂,不说十八个法诀需要修炼,光口诀就有上千字,读起来拗口之极,好在他以前有参悟土遁之术的经验,而且这玉简中绝大多数的内容都是火龙真人的修炼心得,给张小花指明了参悟的道路,远比修炼土遁术的自己摸索,要来得容易之极。
张小花先把上千字的口诀牢牢的记在心里,接着,就按照火龙真人的心得,开始慢慢的参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小花的右手,突然动了起来,手指间,复杂异常的法诀一一呈现,可是,如土遁术的那个真气球,却一直没有出现。张小花也不着急,等手指停下,静思片刻,右手又是一掐法诀,身形消失不见,竟是又回到山洞前了。
如今山洞口的禁制已经被张小花破除,张小花直接进到山洞后,直接走到山洞里面的一个角落,手摸着下巴,思索起来。
“火遁的修炼不比土遁,必须有特殊的环境,这也许就是火遁在世间罕见的缘由吧,谁没事儿竟在炙热的火性环境中呆着呀。这山洞下面的地肺之火可是修炼火遁的绝佳环境,若非这等环境,火龙也未必能把火遁练至大成之境,不过,他倒是在玉简中说的明白,这地肺之火虽然对修炼有利,可毕竟霸道,极易伤身,若火遁没修炼到一定水准,还是不要贸然入内的。”
“我还是现在这山洞之内将火遁的基础练成再说吧,等有了自保之力,再下去不迟。”
想毕,张小花返回石床,盘膝而坐,闭门静心修炼起来。
这一修炼不打紧,又是将近一年过去了,张小花自然不可能只修炼火遁,无忧心经、北斗神拳、碧血炼丹心等都不曾搁下,甚至土遁术,在修炼火遁之余,也是时常操练的。而且,张小花还发现,火龙真人的推测相当有道理,他的土遁在火遁的修炼下,居然也小小的有进步。
ps:刚看到起点给做的封面,不得不赞一个,好得不得了!跟我的意境真是相同啊。而且,他居然还能猜到我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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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岩浆
火遁之术果然精妙,张小花用一年的时间才刚刚勘透,勉强到达火龙真人所说的最基础的水平。
张小花再次来到山洞一角,施展法术将那禁制解开,禁制消失之后,张小花的眼前出现一个黝黑的大洞,一股苍凉、悠远、炙热无比的火性元气扑面而来,张小花不由的后退半步,待稍稍习惯,这才飞身跳了下去,洞穴并不深,半刻就落到了地上,张小花的神识随即放开,可四周似乎早已下了禁制,神识并不能及远。
“我这神识现在能覆盖全岛,可在这里居然不能远不过几丈,这火老儿为何弄这般禁制?”
想着,张小花从怀里掏出夜明珠,微弱的光线照着,再加上神识,慢慢的向前走去。
这是个向下的坡道,虽然崎岖婉转,但没有什么岔路,倒也不怕走失,期间,张小花也曾想过用土遁,可周围的禁制,居然连土遁都限制的死死,没奈何,张小花只好一步一个踉跄,慢慢的下行。
过了许久,依旧不见到底,张小花不禁骇然,这不是已经到了海底么?
修炼至今,张小花的心性已经坚毅,早不见了跳脱,只耐心的往下走,并没有打起心中那个叫做退堂鼓的东西。
又过良久,空气都显得炙热,张小花寒暑不侵的身体也有些不耐,这时的张小花才明白为何火龙真人非得要把火遁修炼到一定基础才能下来,张小花右手的法诀一掐,一道真气自上而下,将之全身都罩在一层薄薄的淡红色真气膜中,可不是火遁最为基本的法诀?若连这个都没有掌握,这地肺之火就是连见都见不到的。
又行片刻,眼前有些红光,跃跃般的闪烁,张小花心中大定,想必是到了地方,果然,转过一个弯儿,眼前显出一个比荒岛上小湖还要大上一倍的火海!
嗯,应该叫做火湖更为恰当。
整个“湖水”是暗红色的,浆状的东西,咕嘟咕嘟的往上面冒着泡,而“湖水”上面一尺来高的地方则是高达数尺的熊熊火焰,火焰呼呼的烧着,似乎经久不息。
张小花心里明白,这就是火龙真人修炼火遁的地方了。
四下打量一番,周围都是岩石,被暗红的光线映着,再往上看,则是高达数丈的空间,上面和四周也都是岩石,而且被火光照亮,居然发出璀璨的光芒!
张小花眼睛放光,心里猛跳,神识“刷”的就放了出去,果不其然,那发出璀璨光芒的居然都是夜明珠!
“怪不得老火的洞中都是夜明珠来装饰的,原来这宝贝儿从这里出来呀!这么多的夜明珠,唉哟,我可是发财了!”
“不过,这夜明珠可如何采集呢?用小剑撬吧,我也接不住的,极其容易掉进这个火海,嗯,还是赶紧修炼火遁术吧,为了这个夜明珠,我也一定学会!”
想毕,张小花再也不愿意耽误时间,也手中的夜明珠收入怀中,右手的法诀一掐,向海上的火焰一指,一缕火焰飞射过来,缠绕了他身上的光膜,张小花的法诀再变,身形就如蜡烛般慢慢的融化,随即融入到那缕火焰中,火焰也立刻回到火海之上,张小花也就消失不见。
可突然,一阵的黑烟升起,张小花狼狈的从另外一处火焰中射出,那长长的头发已经烧去一半。
张小花无奈的摸着残缺的头发,自我安慰道:“反正这头发也长了,左右得用小剑割掉,现在就当提起割了吧。”
然后,盘膝而坐,闭目思索起刚才的得失。
等过了一会儿,嘴边露出笑容,法诀又是一掐,身形再次消失在火焰之中。
就这样,张小花一会儿出来,一会儿进去的,一直修炼到晚上,这才返回到山洞之中,一面体味修炼的心得,一面修炼无忧心经,等到第二天清晨,修炼完例行的功法,才再次深入地底,练习火遁之术。
还是那句老话,修炼无岁月,如此又过了半年有余,张小花基本上按照火龙真人玉简的记载,学会了火遁之术。
不过,火龙真人猜测的那个奥秘,张小花却丝毫没有发现。
这日,张小花确信自己的火遁修炼基本完成,能随意出现在火焰中的任意地方,这才把飞剑放出,开始了自己的发财大计,只见他熟练的用小剑撬起一个夜明珠,等夜明珠下落的时候,估计好它的落点,施展火遁过去,将它接住,刚开始的两个由于不太熟练,都没接好,掉入火海之中,让张小花心疼好久,后面的这些就不再失手,那火遁之术,在这等强化训练下,一日的进境比前几日的进境都要飞速,等岩壁上的夜明珠还没有完全撬下来,张小花的火遁又上了一个台阶,能很随意的出现在任何精确的地方,而且,速度也提高了不少。
废话么,若是慢上一丝,那夜明珠可就掉进火海,那可是一大笔银子呀。
张小花连续的撬着夜明珠,在火焰之中窜来窜去很是兴奋,这不,一不小心,身形下落,直直就往火海中跌落,张小花大惊,立刻施展浮空术,飘向岸边,等到脚踏实地,这才松口气。
这火海的火焰就是由海中的红色浆水生成,自己哪里敢去招惹它?
可随即,他又想到,这红色的浆水肯定不是水,应该是高温熔炼的岩石之类,而想到岩浆,他突然醒悟到,岩浆虽然是可以流动的,但它毕竟是岩石,既然是岩石,那土遁就应该能用,而这岩浆只所以成浆状,肯定里面是有高温的火。
“既然这岩浆中有岩石,也有火,那么我若是同时使用土遁和火遁,是不是就能入得这个岩浆呢?”
“这是不是就是火龙真人说的那个奥秘?他没有修炼过单一的土遁,只练过五行遁法和火遁,想必是不能进这岩浆,所以他的玉简中也没有提到岩浆,可是,我是不是要冒着个险呢?”
“唉,算了,还是先把现成的夜明珠弄到手再说吧。”
张小花收拾心情,小心的又把剩下的夜明珠都收入钱袋。
然后,喜滋滋的返回了山洞。
等第二日,再次返回地底,张小花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其实,不论是仙修之人还是武修之人,都不会放弃能增强自己实力的机会,也都会为提高自己的实力而甘冒一定的风险,张小花亦然。
这岩浆之中固然危险,可岩浆摆明就是岩石与火的混合物,从理论上见,只要是火遁跟土遁结合,就应该能在这可怕的岩浆之中穿行。当然,这岩浆虽然也是五行之物,可不是五行遁法这等“万金油”的遁法可以降伏的。
而且,随着修炼的深入,张小花也渐渐的明白,仙修之路就是挑战之路,挑战自我,挑战天地的奋斗之路,这土遁和火遁的结合使用,固然是两种功法的延伸,更重要的是挑战自己,挑战自己的胆量、修为和境界,若自己不应战,也许就会在心中留下结,难免会对以后的修行不利。
所以,他考虑了很久,终于又来了。
盘膝坐在火海前,张小花思索良久。
“我现在要做的是,把土遁和火遁结合起来,可这个结合又该如何做呢?是左右两手同时掐法诀么?我的左手可没练过法诀的,估计一时之间未必能成功。嗯,要不就先施展土遁,遁入身下的土中,然后,立刻施展火遁,进入岩浆;或者先用火遁进入火焰,再用土遁进入岩浆。嗯,这脚下的土中,肯定也有岩浆,可别一不小心掉进去,还是先用火遁吧,在从火中到岩浆中。”
主意一定,张小花咬咬牙,法诀一掐,闪身进了火焰中,在火焰中稍后片刻,又把土遁的法诀一掐,身形立刻从火焰中消失,再次出现时,正是在那暗红的岩浆之中。
岩浆中的张小花,万分担心的看看自己身体周围那黑色和红色的光膜,等确认真的没问题时,才试着分别使用土遁和火遁的移动之法,发现这两种法诀在岩浆之中皆能使用,张小花心中大乐,施展遁法在岩浆之中游动起来,那两层光膜将暗红色、极其高温的岩浆排除在外,丝毫伤不到他。
只是,在这个岩浆之中,张小花的神识受到了压制,不能像单纯的火焰或者土地内,只能放出几丈的距离,可就是这几丈,已经极其管用,这不,他早已经在岩浆旁边的石壁上发现了夜明珠的踪迹。这土遁中采摘夜明珠更是容易,神识只要一锁定,施展土遁过去,探手取了就是,简直比用小剑都来的顺手。
于是,张小花就忘记了危险,贪婪地摘着夜明珠,一路往岩浆深处遁去!
ps:诸位,国庆节快乐!另外,国庆节期间,未必能正常更新,望见谅。还有,文中火山中的夜明珠,是主角的认知,诸位认为是钻石,也是对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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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长剑
有句俗话不是说的好么:乐极生悲。
张小花见到岩浆之中如此多的夜明珠,心中早就乐翻了天,差点在岩浆之中就翻起跟头的,而且,这夜明珠采起来也是顺手,不过是举手之劳么,张小花有的是力气。
于是,他就顺着石壁一路的向下,越摘越是顺手。
也不知又下行多久,突然,张小花外放的神识碰到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东西----神识!!!
另外一种神识!
这个神识如同凝结的岩石般,传送出无比威严的肃穆,张小花的神识一经接触一种悸动从心底传来,虽然,他的神识还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是一种如巨山下蚂蚁的感觉立刻从他的心里油然而生。
张小花的身形一哆嗦,身上的真气光罩也发出潋滟的波纹,几乎爆裂,张小花也顾不得从手中滑落的夜明珠,立刻强忍着心中的颤动,立刻收回了神识,右手赶紧变幻法诀,在光罩溃散之前,修补完好。
因为收回了神识,那种发自内心的颤抖似乎又消失了,张小花再也不敢往下遁行,刚才的那种感觉实在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滋味。
“似乎,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害怕和屈服,一种本能的低头,或者说是看到一个绝对强大的天敌才能出现的感觉。嗯,一定是了,好像小时候,就被田里的蛇咬了之后,再看到蛇一般,不过,这个感觉比以前的强一万倍!难道这里面会有一个吃人的巨蛇?!”
张小花心里有些犹豫,不是犹豫是否遁回岸上,而是犹豫是否再放出神识,看看外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想了一下,张小花咬咬牙,掐定法诀,先是将身形往上遁走,随后在电光火石之间,用尽泥丸宫中丹心之力,将神识全力的放开,向下面扫去。
一刹那,无穷的悸动从心底产生,就连回遁的路线都是改变了,也就是在这白驹过隙的瞬间,张小花的神识强行所过一大片的岩浆,他模糊的看到,那是一只巨大的眼睛!一只紧闭着直立的眼睛!
张小花无法相信,但是这只眼睛就如此的巨大,那这个东西的身躯又会是多大呢?
“而且,这个怪物明显就是在沉睡,并没有明显的意识,可就是他这种无意识的并没有刻意外放的神识,就如此的庞大,感觉真是如同大山一般的凝重。这个凝重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已接触这个神识,我就有一种膜拜,无力,害怕的悸动。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管它呢,爱是谁是谁,好像火龙真人的玉简中并没有提到这个怪物,想必他也不曾遇到,既然万年前都不曾醒来,肯定现在也不会醒来。火龙真人在这火海中修炼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打扰它,我也应该不会把它弄醒吧,我人品没有那么差劲儿吧。唉,火龙真人没有下得岩浆,自然不会打扰它的,以后,我也不下了。”
“哎哟,我怎么遁下来这么深呀,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上到尽头呢?”
张小花哪里知道,就在刚才冒险观察的时候,他早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路线。不过,他此时也并不是太过慌张的,毕竟他现在的想法就是离那个怪物越远越好的。
至于到了哪里,只要还在这个岛上,就是再深,咱们不是还有土遁么。
果然,等他真得从一片火海中冒出头来,头上一片灿烂的夜明珠就明白的告诉他,哥们儿,你迷路了。
张小花看看那璀璨的夜明珠,龇牙笑了,嘴里洁白的牙齿也露出一丝的璀璨。
他并不着慌,先是盘膝而坐,稍稍恢复真气,让扑通扑通的小心肝平静一下,这才全力的放出神识,果然,这已经远离了火龙真人的洞穴,他的神识并没有受到限制,很容易就发现了头顶之上,很远处的山洞。
然后,张小花搓着手,笑呵呵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向岩浆边上,可就在这时,他的眼光却被岩浆之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了。
“那是什么东西?黑乎乎的,在岩浆和火焰之间,居然是悬空的!”
张小花先是走到近前,仔细的看了,原来是把长剑,就那么静静的漂浮在空中。
若是以前的张小花,虽然知道这长剑诡异的飘着,说不定就这么抬手拿了,可自从见过火龙真人的禁制,他对这等违反常理的东西都有一点敬而远之的感觉,所以,先小心的放出神识,再次查看起来。
果然,那长剑被一个小型禁制笼罩着,并不隔绝神识,张小花看了看那长剑,心里有些古怪的感觉。
“这哪里是把长剑呀,不如说是一根粗棍,只不过是有个粗糙的剑的模样罢了,咦,倒是奇怪的,我这神识怎么就不能浸入呢?若是一般的东西,不能浸入都是有禁制的,这长剑既没有禁制也不能浸入,这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过,今日张小花已经见多了以前没有见到的东西,早就有些麻木,这不过是不能神识浸入的死物,等拿过来看看就是了。
研究过这个禁制,张小花有些恍然。
“这是好像是个简单的阵法,用岩浆中的火性元气淬炼这个长剑,并没有禁制人取走的防御,想必是当年有人淬炼的吧,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就这么放着,再也不管了?”
长剑离岸边很近,张小花探手就能拿到,他还是极为小心的把神识放出,仔细的观察,一边用右手掐了法诀,准备一个不对,就遁入地下,一边用左手伸向那个长剑。
可是,等他的左手握住长剑的一头,也没有发现那个小型的阵法有何变化,想必真得就是单纯用来淬炼长剑的。
长剑入手,并没有想象中的炙热,反而有种冰凉的感觉传入手上,张小花心里大喜,知道这等在炙热岩浆上淬炼这么久的东西,居然冰凉,肯定是自己不知道的宝物,可是当他往回拿的时候,第一次居然没有拿动。
“哦?居然这么沉?”
于是,张小花又使了五分的力气,这才将那把类似长剑的东西,从淬炼的阵法中拿出。
张小花自从练习北斗神拳,开始淬骨以来,两臂的力气是越来越大,现在他已经修炼到北斗神拳的第七层,单臂的力气莫不是将近万五斤,现在居然要用几千斤的力气来拿这杆不起眼的长剑,哪能不让他瞠目的?
将这个重达数千斤的长剑,拿到眼前,借着空间中微弱的火光再次仔细的观看。
这是一个类似于剑胚的东西,已经稍稍有了长剑的模样,但更像一根粗长的根子,若不是前段有个尖尖的突起,若不是长度不够,还不如直接叫棍子的好。
手中还是那冰冷的感觉,但这种冰冷并不渗人的皮肤,只是那种内蕴的清凉,让你握着舒服,从表面看不出什么,张小花只好略微挥动几下,还好,这不起眼的长剑虽然很重,张小花也还能舞得动,看看旁边石壁,张小花运劲儿将那长剑向石壁中刺去。
在他的心目中,必定是如刺入豆腐般,利索无比,当然啦,书中的绝世神剑不都是这般的大巧不工?
可惜呀,眼前的事实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石壁是刺入了,可仅仅的几寸而已,掉下来一些土渣子,这,简直连普通的长剑也是不如?哪里有绝世神剑的风采?
张小花随手舞了几下,笨拙的弄成半个不伦不类的剑花,苦笑了。
“这明明就是一根长棍,干嘛还弄成长剑的模样?若是再长一些,我不如去大林寺,把那个什么达摩剑法换成达摩棍法的好,总也比这般连石头都刺不进去来的强些。”
这长剑虽然没卖相,也没有内涵,可到手的东西相让张小花吐出去,却是不能,张小花想了想,最终还是打消了将它放进钱袋空间的念头。
这笨重的玩意儿足有五千余斤,谁知道那个钱袋是否能经受的住?这个钱袋的空间可是张小花自己想起来就要笑歪嘴的秘密,哪里会这般不小心的尝试?若是因为某些缘由搞坏了,唉哟,这么多的好东西,他可怎么拿呀。
随手把长剑插入地上,可是怎么插都插不进去,张小花又不愿意用蛮力,只好扔在地上,然后,发出小剑,手掐法诀,身形消失在火焰之中,又兴致勃勃的撬起岩壁上夜明珠来。
等岩壁上夜明珠都被弄到钱袋中,变为张小花的私人财产后,他才意犹未尽的拣起地上的长剑,其实,张小花的心里明白,在这荒岛的下面一定还有像这样的空间,能采到夜明珠,若是今日之前,张小花早就心急火燎,快快的放出神识,去寻找了,可就在刚刚,他才见识过岩浆怪物的威势,那可是一种发自内心本能的屈服,一种低等向高等的膜拜,一种铭刻于心肺的忌惮,他哪里还有胆量去做一些会惊动怪物的举动?哪怕有万一的可能,他都不会做的。
拾起长剑,张小花眼睛望着暗红色的岩浆,微微眯上眼睛,盯着看了半晌儿,那令他毛骨悚然的悸动,虽然阻止了他的行动,可也同时激起了心底一丝的不屈,一种念头从心底油然而生:“也许,我们还有相见的时候!”
ps:为什么上次说起点的美工很牛啊,就是这样的,这长剑还没出场,他居然就猜到了,还画在封面。国庆不是不更新,是因为某些时刻某些地方,它没有网络,不得不断。“晕死一号”能从书中看到主角的心理变化,说明真的是个读书人,看到了精髓。“随风S逆流”感觉有些武断,我敢保证他还没看到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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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四年
带着长剑回到荒岛的山顶,呼吸着咸腥的新鲜海风,张小花有些感慨,怪不得修炼遁术的人少呢,整天都在土里打洞似地跑来跑去,哪里有高来高去飞的爽快?自己不过是在这荒岛的下面待了不到一天的工夫,再呼吸着平常的海风都觉得舒服,更别说总是在地下遁来遁去的。
盘膝坐下,张小花仔细检查一下自己的经脉,赫然发现,带着这个长剑施展土遁居然比以前自己单独土遁要花费数倍的真气,这代价可真是有些大呀。
“算了,算了,就拿着吧,也许以后老了,可以当做拐杖用。”
张小花竭力说服自己,才没有把它扔进大海之中。
岩浆中的一行,虽然有惊无险,可也充分说明火龙真人关于单一遁法的修炼有特殊功用的观点是很正确的,所以,以后的数日,除了辛苦的修炼土遁和火遁,他也时不时的在岩浆的表面同时施展土遁和火遁,当然,也仅仅限于岩浆的表面,他可没有兴趣再去打扰怪物的休息,即便是知道岩浆中还有不少的夜明珠,他也是兴趣缺缺。
银子不是万能,没有银子也是万万不能,可若是为了生命故,银子也是可以抛的。
等土遁和火遁修炼的炉火纯青,张小花又把主要的精力放到了禁制和阵法的修炼上,他的手里还有三个神秘的玉简需要解开,况且,无忧心经、北斗神拳、碧血炼丹心、剑法、火遁、土遁都被他修炼到了一定的程度,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的进步,只要每日固定的修炼即可。唯有这个禁制和阵法,似乎随着他的丹心有成,愈发的感觉到其中的滋味,愈发觉得其中有很多要修炼的东西。
就这样,闲时驱小剑追逐海鸟,忙时引天雷淬炼筋骨,无聊之时遁土弄火,兴致之时炼丹掐诀,一忽之间,一年的光阴就在修炼中匆匆而过。
“这时间,它是长了翅膀呀,怎么追都是追不上的。”
“那乡愁,它是蚀骨的毒,寻遍天下都是无药可解。”
张小花难得悠闲的站在山顶之上,看着逐渐升起的朝阳,喃喃自语。
到得这个荒岛已经四年之久,最初之时张小花还在山洞中刻上记号,记录日子,后来修炼的勤了,也逐渐忘记,不过,春去夏至,秋去冬来,还是分辨的出,这已经第五个春秋了。
四年之间,张小花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长了多高,形象发生了多少的变化,只知道经过每日的修炼,每个雨夜天雷的淬体,他的无忧心经终于到达了炼气六层的边缘,可是就是这个边缘,却迟迟不能突破;北斗神拳到了最后也是进境缓慢,现在已经到了第八层,只要每打两遍拳法,那流动就会淬炼骨头一遍,可是,每日也就是淬炼九遍,一遍都不能多;碧血炼丹心,上丹田的那个如若心脏的水滴,还是那般,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神识所能笼罩范围的扩大,都是说明它每时每刻都在进步;炼丹术,自从神识进步后,对于丹术的感悟也有了进步,只是这荒岛并没有药草供他试手,但对于丹炉的操控,火焰的控制,已经到了极为精细的地步;土遁和火遁,自从能同时交替施展之后,张小花又进一步有了自己的感悟,经过不懈的努力,初步能将两种遁法的法诀糅合在一起,形成一种黑红色的真气罩,或者说是火土遁法吧,这种遁法能同时在火和土中使用,而且,遁法的速度也是快了很多,不过,耗费的真气也是极为可观的;飞剑之术就不用说了,随着神识和真气的增加,飞剑的速度和范围扩大的不少,只是还是那一套不全的剑法,并没有改变。
最为值得张小花骄傲的,则是禁制和阵法之道,这类东西一般都应该是在师父的教导下,花费无穷的气力,花费长久的时间,才能有所收获的,而张小花仅仅在两年之内,就取得了一定的成就,现在的他能布下简单的禁制,虽然没有阵旗之类的媒介,但也能大致将一些小型的阵法布置起来,当然是那种经看不经用的;再有就是,张小花已经能掐动一下禁制的法诀,将一些微型的禁制打入到玉片之中,为了,练习这个,张小花特有将钱袋中一些元气已经消散的玉简拿出来使用,而这些禁制一经打入,那玉简又能发出元气的波动,不过,这个波动已经是阵法的波动,而不是玉简原来的波动了。
当然,这四年间,火龙真人留下的第一个玉简,张小花几乎都看了个遍,其中记载的有些法术,他也能施展,比如有个火球术,他在山洞和火海中很容易就能发出鸡蛋大小的火球,而在这山顶上,就只能出来一个小小的火苗,随即就熄灭的。
总之,张小花在这荒岛的四年,取得了常人十数年都无法获取的成绩,这不仅仅是由于他只身在这个荒岛心无旁骛,只能一心的修炼,也在于他修炼出一个匪夷所思的丹心,尽可能的加强了神识,还在于他日也修炼,夜也修炼,而且一夜或者一个雨夜的修炼抵得上几日的修炼,光这个缘由,四年也顶别人八年的。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思念爹娘,思念大哥大嫂和二哥,思念缥缈派和浣溪山庄的人,就连马哥的臭脚,都是有想起,而那经常不经意的想到梦淡淡的面容,更是让他刻骨铭心。
正是为了躲避这些思念,他忘我的修炼,也正是这种忘我,让他在修炼之余更加的感觉到思念的蚀骨。
每当朝阳升起,他在修炼北斗神拳之前,都会远远的望着海天一线,思念一番也不知道在什么方向,那远方的家人,再在心中腹诽一番火龙真人,你怎么就不在玉简中留下什么飞遁之法呀,即便你不想出这个荒岛,也得为后人考虑呀。
随即更加卖力的修炼禁制和遁术,希望有朝一日能解开一个记载着飞天之术的玉简。
望罢朝阳,思罢亲人,张小花就要开练北斗神拳,突然间,远远的看着那大海中一块红色的东西往荒岛上漂来。
荒岛一面正对着潜流,每时每刻都会有不少的东西从荒岛的一侧经过,不过,那大多都是水草、鱼类和漂浮的木梁等,像今日这等醒目的东西,还是首次见到,张小花眉头一皱,神识旋即放出,却发现是个趴在木头上的人。
张小花大喜,手掐法诀,身形立刻消失,不多时,就出现在海边的沙滩之上,束手而立,静静的等那人漂浮过来。
他倒不是不想早点救人,可他练的是土遁和火遁,并不是水遁,而且浮空术也不能长久的滞空,哪里能下得了水?况且,他也知道那潜流就是往自己这里过来的,也不用自己多此一举的。
果然,过了一会儿,那潜流就把那人冲到了岸边,正待卷了他往别处去,张小花一探手,就把他从水里捞了出来。
这是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大汉,身材高大,皮肤黑黑,面庞看得不是太过真切,因为已经被泡的有些变形,不用说,这人早就失去了生机。
张小花并没有用手指去试探他的鼻息,神识之中,已经知道他没有了心跳和呼吸,不过,张小花还是小心的将他翻个身,掀起他大红的披风,揭开后背的衣服,只见后背上,一个大大的,已经发黑的手掌印,正深深的印入肉中。
张小花手摸着下巴想了一下,又将他翻了过来,只见他的右手紧紧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好似害怕怀里的东西掉出来一样。
想了又想,张小花探手伸进那人的怀中,从里面摸索出一个钱袋和一个小铁盒,拉开钱袋,看看里面的东西,又塞了回去,接着有详细的端详手中的那个铁盒。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古朴的铁盒,上面镌刻着一些花纹,铁盒的角棱上都有了不少的铁锈,想必是年度久远的,铁盒上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是小巧的铁锁,紧紧的把这个盒子锁了起来。
刚才的钱袋中并没有上面钥匙,张小花不得不又俯身在那人的怀中摸索一遍,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居然没有随身带着钥匙,想必这是个贵重的东西,也许是带给别人的?我到底是看呢?还是不看?”
“当然是要看了,若是不看,怎么知道是送给谁的?我又能怎么帮他带到呢?”
瞬间,张小花就给出了极为合理的理由,于是,他用神识一扫,知道这个铁盒并没有什么机关,就伸出右手,从怀里掏出小剑,就见剑光一闪,那小锁应声而落,那个干净利索。
等打开铁盒,里面确实极为空空,只在盒底放了一片破布般的东西,张小花大奇:“我还以为会有什么宝贝儿呢,却不过是一张破布。”
想着,就探手从里面将东西拿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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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有船自远方来
这是一张画了半边山的羊皮,看看残缺的图形,再看看羊皮卷上有相邻两边被撕开的毛边,就知道这是其中的一部分,张小花先是仔细看看前面画的图形,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再把整个羊皮翻来覆去都看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奇怪了,是什么东XZ宝图?遗嘱?还是水墨画?”
张小花有些嘟囔,随即又被百试不爽的利器神识祭出,那羊皮之上也没有什么波动发出,真真就是普通的羊皮而已。
张小花有心将它揣入自己的怀中,可看看大汉那张泡得有些发白的脸,还有紧紧揪住胸口的衣衫、骨节已经发白的大手,他还是叹了口气,做人应该有个原则,看这大汉临时之时都要用力攥住衣襟,想必是十分重要的物件,若是能从他身上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张小花不介意帮着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回去,完成这人的遗愿,可是,既然自己不知道这羊皮的用处,那,还是就让他跟这个大汉一同长眠的好。
反正,那图形已经印入自己脑海,这个羊皮卷有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嗯,我可不是故意要看的啊,这位英雄,我不过是想帮你完成遗愿而已,你在九泉之下也要瞑目的,多感谢感谢我才对。”
想毕,张小花将羊皮卷放入那个铁盒之中,又重新揣人大汉的怀中。
左右看看,将那大汉拖到一个平坦之地,自语道:“这位英雄,这里依山傍水,也算是风水上佳之地,在下虽然不知道你的遗愿,可入土为安,想必你也是愿意的吧,你要是不出声,我就当你同意了,嗯,好的,就把你埋在这里了。”
说完,掏出小剑,就要在地上挖坑。
可是突然,他一拍脑袋,自己不是有个以后用来当拐杖的长剑么,那玩意儿用来挖坑不是更妙?
不过,长剑的确是太过沉重,张小花虽然不怕重,可以也是嫌麻烦,一直都随手扔在山洞之中的,这时想起,还不得不去山洞之中拿上一回的。
不过,张小花不是有土遁么,一个扭身,立时消失不见,等得再次现身,已经在山洞的前面。等他进了山洞,从石案上拿起长剑,又想起一件事情了,“我来这荒岛,怎么净碰到给人安葬的事情呀,最早是火老的骨灰,现在是不认识的大汉,想来这两人也算有缘,都是经我手埋的,不如把他们埋葬在一起吧,若他们在天有灵,嘿嘿,两个万年之隔的鬼魂碰在一起,每天还不净感谢我了?”
心中暗暗为自己的主意叫好,张小花手拎了长剑,足踏浮空之术,来到火龙真人埋骨之处,先将长剑丢在一旁,又回到海滩上,将那大汉也拎了过来。
自从得到这个长剑,还是第一次发利市,就是为人挖坑,嗯,不错呀,能挖坑就是本事,不论大坑还是小坑,不说,这长剑用来挖坑还挺顺手,比以前的小剑顺手许多。
物尽其用,难道就是这般的说法?
张小花一边挖坑一边还哼着小曲,对,还是那个“妹妹你坐船头”的曲调,谁让咱懂得少呢?
待把大坑挖好,把大汉的扔进去,张小花双手合十,喃喃道:“这位英雄,且安息吧,你身边是万年前叱咤风云的仙道前辈,也不知道,你上辈子,哦,错了,应该是……在下也算不清楚,一万年应该是你的哪辈子了,跟这位前辈有了缘分,今日你们还能‘比墓而邻’,也算是给人生画了个圆满的句号。好了,小子不多说了,也不知道英雄的大名,也不知道你是个好人还是坏人,不过,这好人与坏人有区别么?嗯,你也不用回答,安息吧。”
说完,就将坑边的土撒在大汉身上,慢慢的掩埋了。
这个坑,算是又填上了,嗯,挺简单的。
挖坑填坑的小插曲过后,张小花的修炼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本来他以为这大汉身上有受伤的痕迹,想是在大海之中拼斗的结果,若是仇杀,或者夺宝,肯定会有后续的追杀,若是有人能衔尾追来,自己就有了回去的可能,可是又等了两日,再没有人迹,张小花不免有些失望,难道自己猜测有误?这大汉不过是如自己般凑巧掉入潜流,失了踪迹,才没被人寻来?
不由得有些怪罪大汉,“你倒也留些蛛丝马迹嘛,做人不能太精明,你说是吧,看在我给你安葬的份上,总把人引来才好呀。”
埋怨归埋怨,修炼还是要继续的,回去的火焰,刚刚燃起,就把无情的现实扼杀了。
好可怜!
古人云的好,咳咳,好久没说了。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天上午,张小花正在山洞之中,闭目入定,静心参悟阵法之道,突然心有感应,神识如大网般撒出,往荒岛周围的海域看去。
突然,张小花惊喜的张开眼睛,收起手中的法诀,丝毫不顾及形象的从石床之上,凭空浮起,接连在空中翻了好几个空心的跟头,“哈哈哈哈”大笑着,落在地上,然后,身形一扭,就消失在原地。
不多时,就出现在山顶之上,手搭凉棚,往远处看去。
只见,那目光到处,一艘巨舟,正缓缓向这荒岛驰来!
一时之间,张小花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紧张?惊喜?胆怯?
总之,张小花这时,可是无比的激动。
突然,他心里一动,从原地消失,又回到山洞之中,四周打量一遍,走到山洞的一角,闪身跳入洞口之中,匆匆来到火海旁边,看看没有什么遗忘的东西,这才返回,手掐法诀,用禁制将那洞口封住,随后将石案上的长剑拿了,又将那些夜明珠从石壁上取下,整个山洞陷入黑暗。
张小花出了山洞,又用法诀将这个山洞口的禁制激活,这才放心的施展土遁来到最早的山洞之中,那个山洞又暗又小,看起来也不像人住的样子,张小花皱皱眉头,闪身来到黄精田中,随手拔了几根黄精,也不去掉叶子和泥土,又回到山洞中,抖手就扔在一边,然后,想了想,把长剑也扔了进去。
随后,才又返身回到山顶。
那巨舟的速度居然很快,这一会儿,已经清晰可见了。
张小花再次用神识扫去,不禁微皱眉头。
这是个比南海蛟宫那个小了一号巨舟,船的的桅杆上也没有挂什么旗帜,甲板之下行舟之人也没有南海蛟宫的多,只是,那船舱内却有不少的武林好手!
这显然不是普通的海船,而且,很有可能是寻找前些天漂流过来那个大汉的,只是,不知道寻仇还是寻人。
张小花眯着眼睛,用手摸着下巴,脑海中思索起来。
若是寻人倒是好办,自己将人埋了,他们必是感恩戴德的;若是寻仇,必是冲了那大汉的遗物而去,自己贸然打开看过的,也不知他们能否发现?自己可还是要想好应对之策的。
“算了,有什么好想的,来个一问三不知就是了,左右自己说什么这些人都是未必相信的,自己又何必想的太多?”
拿定主意,张小花就不再多想,自己不过就是想搭船回去而已,他们的恩怨又跟自己何干?
又过了半晌儿,那海船已经近了,船舱内的人已经走了出来,看着荒岛开始指指点点,约莫着他们能看到自己的时候,张小花装模作样的举举手,挥舞一番,果然,神识中,那群人有些惊慌,又有不少的人从船舱内,甚至甲板下走了上来,望着山顶上的张小花,手指着,说些什么。
随后,那海船就停在了那里。
张小花偷偷乐着的心,突然有了一丝的担心,这海船是怎么回事儿?它若是不靠近荒岛,自己该怎么办呢?
不过,他却是真的有些患得患失了,那海船既然已经到了荒岛,哪里会空手而回的?
这不,从船舷的一边已经放下一艘小船,两个水手从上面下来,而另外又有两名武林高手也是飘然而下,正正落在那小船之上。
张小花恍然,可不,自己倒是忘记了,巨舟吃水很深,这荒岛却是不能靠近的,只能放了小船过来。
想了想,张小花从山顶之上,施展漂浮术,慢慢从山上下来,就似武林之中寻常的轻功一般。
等小船靠了岸,他才刚刚下山。
那小船之上的两人比他还要着急,不等小船停稳,脚下用力,皆都施展轻功窜上岸来,先是看看张小花的轻功步法,然后对视一眼,嘴边皆露出一丝笑容,又飘身迎了上去。
等走得近了,两人这才停下,仔细的打量正奔过来的张小花。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少年,大概十五六岁,个子不矮,跟自己一般高,可看上去猛上一点,嘴唇上留着少年常见的短胡子,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是自己随手整理的,空着手,赤着脚,眼睛看上去挺有神,身上一袭黑色的长袍,显得稍微大了一点。ps:明天估计晚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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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盘问
等这个看起来十分平常的少年,奔到眼前,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一个二十四五岁,身材瘦长的白脸汉子,拱手道:“请问,这位兄弟,你能听懂我们说话么?”
“咣当”正满怀希望走过来的张小花,差点摔倒在地,什么话嘛,我怎么就听不懂你们说话了?
可是等张小花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倒真的明白这人的意思:“我……我……听…..得懂。”
张小花说话居然也有些有些生涩,那是,也不想想,都在这荒岛中呆了四年多,身边也没什么人,根本不可能交流语言,怎么可能十分的流利?即便是看玉简,自言自语的说话,那也不过就在嘴里面嘟囔,几时有这般大声跟人交流的?
听到张小花这般言语,那白脸的汉子又是转头看看旁边粗壮的黄脸汉子,交换了一下眼神,笑道:“看了,这位小兄弟在此荒岛也住了多日,是不是也遇到什么风暴之类的,才流落到此地?这荒岛上,就小兄弟一人么?”
张小花龇牙道:“是……啊,我……几年前……出海……遇到了……大风暴,船沉了……我也昏迷了……等醒来,就漂流到这个荒岛。”
等说了几句,张小花的口齿也渐渐的流利。
旁边那个黄脸的汉子看起来很忠厚,瓮声瓮气问道:“这个荒岛就小兄弟一个人么?小兄弟姓甚名谁?是哪里人士?”
张小花道:“在下是荆越城人士,大哥叫我任逍遥就是,在下自小随人出海,讨个生活,上次不巧,那场风暴实在是态度,估计就我一个逃得性命,流落到这荒岛上的,就我一人!不知道,两位大哥是……?”
那白脸的汉子说道:“小兄弟还真是福大命大呀,在下是欣荣帮洛水堂的柴峰,这是在下师兄白勇桂。”
张小花笑着拱手道:“小的拜见两位江湖好汉。”
那白勇桂看了他一眼,笑道:“任兄弟也是一身的好武功啊,怎么就自小出海呢?”
张小花道:“白大侠夸奖了,小的不过是为了谋生,这才习了一点的轻功,倒是让两位见笑。”
“你练过什么内功?”
“莽牛劲。”
“哦,这样啊,小兄弟能施展轻功,内功修为也是不错呀,不知道是从哪里习得?有什么师门么?”
“师门?”张小花苦笑道:“不瞒两位大哥,在下只是用全身的家当,从一个自称是缥缈派的人手里换了一本《莽牛劲》,那人随口指点一点,体内稍微有了点内力,勉强能施展轻功罢了,小的不过是为了逃命,也不想多学什么的,您瞧,一不小心流落到这里,即便是有轻功,有奈何?”
“缥缈派??!”
两人听了神色巨变,不约而同道:“缥缈派?那人长得什么样子?你什么时候见到的?”
张小花心里一动,皱眉道:“让我想想,大概是我七八岁的样子吧,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两人听了,神色皆是一松,相互又看一眼。
张小花接着说:“是个衣衫褴褛的汉子,一脸的焦黄,好像十几天没吃过饭似地,让我白白请他吃了好几天的饭食。”
两人更是轻松,白脸的柴峰笑道:“任兄弟估计是上当了,那缥缈派是武林中大派,十年前也是鼎盛时期,哪里会有这等邋遢之人?若是这两年你碰到了,或许是真的,十年前肯定不是。”
“为什么这两年可能呢?”张小花有些诧异,正待要问。
旁边那黄脸的白勇桂打岔道:“任兄弟,你在这里呆了几年了?”
“估计是四年了吧,白大侠,小的过得也是糊涂,春夏秋冬也就是四载吧。”
“啊!?这么久。”
两人皆是诧异,眼中不觉闪出异彩。
然后,柴峰试探道:“任兄弟,我们能去看看你住的地方么?”
张小花心道:“嘿嘿,来了吧,小爷早就料到,正等着你们呢。”
表面上不安道:“两位大侠,小的住的很是简陋,就不用看了吧。”
柴峰笑道:“任兄弟不用担心,我们不过是佩服你在这荒岛之上,呆了如此之久,存心想看看你是如何生活的罢了。”
张小花点头道:“那,请两位大侠随我来。”
说完,头前带路,施展轻功当前领路,看着前面有些笨拙的张小花,两人皆是宽心一笑,甩手跟着后面,张小花神识放出,对两人的神情早就看得清楚,心里更是绷定。
果然,两人看过简单,没有任何其它人迹的山洞,问道:“看来小兄弟果然是一人在此生活,不过,不知道小兄弟如何填饱肚子?”
张小花指着湖边的黄精道:“那边有一片的白薯,吃着甚是鲜美,小子在荆越城也常去乡下玩耍,见到别人种过,这才保住一条性命。”
既然知道是白薯,这两人也懒得去看,毕竟他们自己也只是听过这个东西,知道是乡下人常食的野物。
随后,那柴峰看看白勇桂,轻声问道:“任兄弟,我问你一个事情,你若是知道,还请如实告诉我,如果,这事情能在你这里落实,我兄弟两人必将重谢,当然,若是你不知道,也是无妨,我兄弟也会把你带回陆地的花花世界。”
“真的?那柴大侠请说吧,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这时白勇桂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问道:“那这段时间,任兄弟看没看到有人或者尸体漂流到荒岛呢?”
说完,白勇桂和柴峰两人都紧张的盯着张小花,期盼着他的回答。
“有啊!”
张小花斩钉截铁回答道。
两人大喜,柴峰问道:“那任兄弟,那人在哪里?长得什么样子?”
“长得什么样子?是个穿红色披风的人,长得什么样子我倒是不记得了,脸都被泡白了,没仔细看。”
“啊!那他,哦,尸首在哪里呢?”
“在哪里?都是死人了,我干嘛留他,随水流飘走了。”
“什么!!!”两人同时叫了出来,“你把放走了?”
白勇桂踏前一步,拽住张小花的胳膊说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不把他打捞上来呢?”
张小花装作痛苦状,说道:“白大侠,你小点儿劲儿行吗?”
柴峰赶紧上前,拉开白勇桂,有些遗憾劝道:“白师兄,任兄弟也不知道这人的重要,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也不用怪他的。”
白勇桂生气道:“可是…..可是…..”
“可是”了一阵,也说不出话。
这时,张小花眼珠一转,道:“这人很重要么?”
柴峰苦笑道:“当然重要了,要不我们兄弟,还有后面船上的兄弟也不会跑到这个荒岛上来。”
张小花笑道:“那好,柴大侠,既然这人对你们这么重要,我就放下心了,其实,若是我不说,想必你们也会带我上船,当然,也未必会让我上船,小的就孤身一人,也没什么能力让两位大侠带着我。”
这话一出,两人是又惊又喜,喜的是,事情似乎有些转机,眼前这少年似乎知道红衣人的下落;惊得是,这少年居然如此的世故,并不像是一般少男那样容易相信人。
当然,这个惊讶也立刻打消了两人最后的疑虑,废话嘛,常年在海上跑生活的少年,哪一个不是人油子?岂是容易被自己刚才的承诺糊弄?
任逍遥这般小心,更是说明了他的身份,就是一个荆越城的跑海少年。
拿定主意,柴峰笑道:“任兄弟,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们,我兄弟在此立下毒誓,若是不带任兄弟会陆地,必死于任兄弟的剑下。你看如何?”
张小花又看看白勇桂,看上去很是忠厚的白勇桂也立刻点头。
张小花琢磨了一下,心里暗自笑道:“看来这两位还是留了一手,明明知道我就会轻功,谁知道我是不是会剑法呀,偷奸耍滑的很。”
不过,他点头,诚恳说道:“既然两位大侠如此说了,小的也知道江湖中的大侠都是一言九鼎,必不肯负了自己的话,小的当然是相信你们的。”
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道:“那个红衣人被小的埋在那里了。”
白勇桂听了,大喜,道:“太好了,任兄弟,这是在下的一个师兄弟,你保全了他的尸骸,我们洛水堂上下都是感激不尽的。”
张小花谦虚道:“白大侠眼中,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说完,从地上捡起他的长剑,带着两人来到红衣人的埋骨之处。
张小花指着微微隆起的土地,笑道:“白大侠,您看,是不是我把贵师兄的遗骸挖出来?”
白勇桂看看张小花手中的棍子,拱手道:“那就有劳小兄弟了。”
“不客气,白大侠。”
说完,张小花撅着屁股,就开始辛苦的挖坑工作。
他自己掩埋的尸首,当然心中有数,而娴熟的农作手段更是再次打消了两人的疑虑,是啊,那个江湖中人有如此的挖坑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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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暗算
等把那个大汉的尸首挖出,虽然已经埋了几日,有些尸臭之味,可两人的眼睛都是放光的,就跟张小花看到夜明珠的神情一般。
白勇桂看了柴峰一眼,笑着对张小花说道:“任兄弟,我们两个给我师兄整理一下遗容,你去山洞中收拾一下吧,等你收拾完,咱们就回船上,我们把你送回陆地。”
张小花笑道:“好的,白大侠,小的正有此意,刚才行走匆匆,山洞之中倒有东西未曾收拾的。”
说完,一拱手,手拎着长剑,往山洞走去。
白勇桂和柴峰两人倒有忍得住,等张小花的身形消失在视野中,这才连忙把大汉翻过来,掩着鼻子,从怀中找到钱袋和铁盒,又在大汉身上摸索半天,确信没有什么遗漏,这才检查起钱袋,等他们看到已经没有了铁锁的铁盒时,都是一愣,神情又有些紧张,直到打开铁盒,看到里面的羊皮卷安然无恙的放在那里是,这才显出欣喜若狂的神情,白勇桂探手拿了,仔细看看,对柴峰说:“柴师弟,看来就是这个东西不假,不过,这盒子怎么是打开的?听谭七说过,这铁盒和钥匙是谭文和谭武两人分别拿着的,这铁锁却是去了哪里?”
柴峰笑道:“也许是谭七听错了,他不过是小厮一个,哪里知道许多?左右这个东西已经到手,咱们弟兄又立一功,等着回去领赏就是,这等费心的事情,还是留着让帮主他老人家操心吧。”
白勇桂也是咧嘴笑道:“正该如此的。”
然后,又皱眉道:“师弟,这个任逍遥你看该如何处理呢?这谭文可是他从海里捞出来的,说不定他已经看过这个东西,对了,也说不定这个铁锁就是他弄掉的。”
柴峰哑然失笑,道:“你没看他就是一副跑海小子的样子,这等小心眼儿,假不了的。况且,他在这个海岛都呆了四年,江湖上的事情,他又哪里知道呢?即便是看了,也不可能知道这羊皮卷的意义。再说,他帮咱们找到这个羊皮卷,也是对咱们兄弟有恩的,咱们总不能忘恩负义吧。”
“可是,他若是走漏了消息呢?这等消息若是传到江湖之上,可是会掀起滔天大浪的。”
“这个么……先把他带到陆地再说吧,船上帮中的弟兄都在,听听他们的意见。”
“这个,我还是不踏实,万一帮主怪罪下来呢?岂不是怪咱们兄弟办事不利?”
“白师兄,还是先把东西收好吧,您拿着,估计那小子快回来了。”
白勇桂听了,赶紧把铁盒和钱袋都揣在自己的怀中。
果然,这时,张小花的身影就从山坡上走了下来。
柴峰扬声笑道:“任兄弟,可是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咱们这就走么?”
“走,现在就走。”
说完,两人抬腿就要走。
张小花奇道:“两位大侠?您这位师兄的遗骸,不要了么?”
两人神情皆是尴尬,柴峰支吾道:“这个,我们想先去船上找些东西,好把师兄的尸首抬到船上去。”
张小花笑道:“哪里有那般麻烦的,我来吧,想必这等事情两位大侠是没有做过的。”
说完,走到大汉身前,将大汉的尸首用他自己的披风裹了,抬手就扛在肩上,然后从地上拣起自己的长剑,说道:“两位大侠,咱们走吧!”
说完,抬腿走在前面,领路向海边走去。
两人面面相觑,相互看了一眼,赶紧从后面追了上来,走了一阵,身后的白勇桂用手轻轻拉住柴峰,做了个手砍的手势,柴峰摇摇头,白勇桂一咬牙,又冲柴峰做了个奇怪的手势,柴峰看了,眉头紧皱,轻轻叹口气,似乎有些妥协,见状,白勇桂轻轻从腰间抽出宝剑,柴峰也是极其无奈的拿出宝剑。
白勇桂打手势招呼一下,从张小花的身后挺身就刺,正是张小花的后心位置,柴峰的宝剑也无奈的刺出,不过,那部位却是张小花的肩膀。
眼看宝剑就要刺中,这时,张小花的脚下一个嘡啷,身形一歪,大汉的尸首正好挡住白勇桂的剑前,那白勇桂见状大惊,赶紧收回宝剑,柴峰见状,也趁势收势,就听张小花头也不回的说道:“两位大侠,小心了,这里的地上石块极多,可不要像我这般,一定注意脚下,莫要崴脚。”
说着脚下并不放松,快步走上了山顶。
白勇桂和柴峰惊疑不定的停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张小花渐渐拉开的身形。
然后,白勇桂牙一咬,眼睛一缩,就要快步接着上前,那柴峰见状,赶紧拉住,低声道:“白师兄,来不及了,那小子已经上了山顶,若是背后偷袭,可是要被其他弟兄耻笑的。”
白勇桂一惊,抬眼看时,可不,这会儿的工夫,那少年已经走到了山顶,那里可是从船上能看到的,自己若是偷袭,固然能到帮主面前邀功,可这脸面就要丢尽的。
若是刚才自己跟柴峰两人在这里把少年留下也就留下了,谁人也是不知,柴峰自己也是从背后下的手,他自然不会泄露,现在若是这么办,肯定不行。
唉,刚才那个路上的石头,还真是凑巧!
白勇桂狠狠瞪了张小花的背影一眼,跟着柴峰快步追了上来。
他却哪里知道,前面那个不起眼的乡下少年,早就从神识中看到这一切,正在心里暗暗冷笑!
三人来到海边,那小船依旧等着,远远的大船上,众人看到一个少年,肩上扛着红色的东西,很是奇怪,都指指点点的。
张小花站在小船旁,仔细的打量着,心里暗自嘀咕。
“这个虽然是用来渡人的小船,却比以前在荆越城中南海蛟宫用的江船小不了太多,想必是专门在海上用的,嗯,估计应该能经受得住长剑的重量。”
想必,脚下一个使力,身形从地上拔起,就跃上了小船,正正的站在小船的当中,随着张小花身形落下,整个小船“呼”地一声,沉入水中很多,船上的两人可是吓了一跳,他们均是船上的水手,见惯了水上的事务,都是从心里泛出一个古怪的念头:“真是见鬼了,这少年如此干瘦,怎么这么重呀,感觉就是一头大象都没这般沉重的。”
白勇桂和柴峰见状,也是一愣,不过,他们却没有两个水手那般有直观的感觉,只以为是张小花背了大汉的尸骸造成的,同时也想到:“这少年轻功还真一般,而且看着挺瘦,身上的肉还挺多的呀。”
想着,两人也是飘身上船,那小船动都不曾动上分毫。
接着回海船的时候,两个水手可是累坏了,那是,五六千斤重的东西在这个小船上,就两人行船,能不累么?
结果,这回去的时间居然是刚才的数倍,好容易到了海船的跟前,那两个水手都累得差点口吐白沫!
柴峰见到了海船旁边,问道:“任兄弟,你自己能上去么?要是不行,让他们放绳子下来。”
张小花暗道:“放绳子?那更是不行,还不知道用多少人才能把这个长剑弄上去。”
嘴里说道:“我试试吧,柴大侠,若是上不去,再用绳子不迟。”
说完,脚下用力,那小船又是“忽悠”一下,沉下去好多,随后,张小花的身形如弹丸般,直直弹向海船,见张小花上前,两人也不再迟疑,都赶紧跟了。
张小花背着大汉的尸骸稳稳的站在海船之上,就是连那海船都是微微得向一边歪斜。
这时周围大概有十几个人都围了上来,张小花见状,正要说话,那白勇桂也正好跳了上来,抢先说道:“李师弟,过来,赶紧帮着把师兄的尸骸接着,先放回船舱。”
“师兄?遗骸?”一个皮肤黝黑,比张小花还矮了半头的胖子,有些挠头的说道,随后,看到白勇桂递过来的眼神,立刻做醒悟状,道:“好的,我知道了,白师兄,我马上把师兄的遗骸送进船舱。”
说完,上前,皱着眉头接过张小花肩上的遗骸。
这时,柴峰也走上前,说道:“任兄弟,谢谢你把师兄的遗骸扛上来,你累了吧,先到船舱中洗涮一下,吃点东西,休息休息,等晚间我们弟兄再摆宴向你致谢。”
张小花拱手道:“如此多谢柴大侠。”
柴峰唤过一个水手,交代一番。
那水手将张小花引到船舱二楼的一个房间,告退出去,不多时,就送上装满热水的浴桶还有诸多的点心等物。
等水手关门出去,张小花大笑一声,小心将长剑放在脚下,摔了衣服跳进浴桶中洗了起来。
要说张小花也是即将炼气六层之人,全身真气鼓荡,身上哪里有什么尘埃,就算是体内的杂质,也早被淬炼出来,根本就不用沐浴,可这厮见到四年都没用过的东西,还是不免窃喜,想要好好的享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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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震慑
等张小花痛痛快快的洗完澡,整理完个人的颜容,这才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品尝送过来的点心。
这一吃不打紧,差点把舌头都要咬掉。
自从张小花的修炼进入炼气五层,已经辟谷,并不需要进食什么东西的,可他依旧时不时的吃一些黄精爽口,今日看到四年都没有吃过的点心,自然是食指大动,一扫而光。
等他吃完点心,这才收回一直都在放出的神识,心里发出一阵的冷笑,闭目修炼起来,再不理会。
楼下船舱之中,十几个欣荣派的弟子正在吵闹不休,谁都说服不了谁,以白勇桂为首的大多数都一致认为,应该在这里就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扔在海里完事儿;而以柴峰为首的少数派则认为,虽然这少年有走漏风声的可能,但自己毕竟答应要带他会陆地,并发了毒誓,最好还是应该押解他会派中,让帮主拿主意。
争论的时间久了,柴峰渐渐落了下风,他本来就是少数派,而且也不会因为这个陌生的少年就跟师兄弟们起争执,毕竟自己是派中的人,以后还有派中生活,对于自己左右不了的事情,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
“唉,这年月,良心能值几多钱?”
见到柴峰妥协,白勇桂笑了,这次能从荒岛之上拿到羊皮卷,是他们两人居了首功,但对于荒岛上陌生少年的处置,他的意见若被采纳,自然又盖过柴峰一头的,回到派中若是论功行赏,他自然是众人中的头一份,这等机会他哪里不知道争取?
可无辜少年的性命么?又哪里是他能看在眼里的?
接下来的事情,当然就是商议如何出手。
当然,这个商议不过是想在无聊的航程中多一些乐趣罢了,亦或许是想给自己的良心找个理由?
总之,不多时,就商量好了在晚饭之后动手。
张小花虽然在修炼,也没有把神识放出,可这时的他又哪里会把这些人放在眼中?若不是为了能搭上这艘海船,早在荒岛上,白勇桂偷袭他的时候,他就早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既然已经等到现在了,哪有怎么会怕他们动一下小小的手脚?
等到天色已晚,有水手上来请张小花下楼用饭,张小花本来不想下去的,可神识中楼下的诸位都神采飞扬,似乎想看好戏般,不由转念想到:“这才刚刚上船,以后日子还长,不先给他们一点教训,以后未必等有平静,唉,树欲静而风不止,奈何,奈何。”
等张小花随着水手下到船舱,一应酒水已经摆好,虽说远远比不上南海蛟宫的奢华,在这茫茫大海也是难得。
跟以前一样,上首并没有张小花的位置,只在末席留了一个地方给他,而且他下来的时候,人家已经开始了酒席,哪里还有空闲的位子?
张小花站在门前,笑着看看堂上的众位,冲他们拱拱手,就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欣荣派的众人也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有任何的异常,只是所有人喝酒吃菜的同时,眼睛里露出一丝嬉戏的神色。
唯有上首的柴峰却是满脸的歉意,很是不安的看了张小花好几眼。
张小花虽然低着头,可神识早就放出,堂上所有都看得清清楚楚,再说,这酒宴白天都说的清楚,要感谢自己的,可也不等自己下来,就开席,也不给自己介绍一下众人,显然是把自己看做死人一样,一众的礼仪都扯下,只剩赤裸裸的丑恶。
依旧又是叹口气,“唉。”
也不知为何,张小花今日叹气的次数多了不少,难道是因为年纪大了?
张小花有些暗自挠头,可不,刚才梳洗完毕,仔细看看,原来早就不是四年前的稚气少年,若是现在自己走在白头翁的面前,他都未必能认出自己吧!
“对呀,也不知道当年海上一战的结果如何?是荆越城的水军胜了,还是南海蛟宫胜了?不过,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可是已经葬身鱼腹的任逍遥了,哎哟,刚才在荒岛之上,我还自称任逍遥的,不会留下什么把柄吧。”
“没关系的,都过了这么久,想必白头翁早就把我给忘记了,只会在家搂着他那个南海娇童,嘿嘿,再说,我现在还能怕他?”
虽然对眼前的酒食不是太感兴趣,可毕竟也多年没吃过的,张小花还是略微的动了动筷子,每样菜都尝了尝。
“嗯,味道不错,这群人居然没在菜中下毒。”
又吃了两口,张小花觉得无聊,可是他知道,接下来还是有段好戏要上演的,他还不能提早退场。
果然,白勇桂的眼光一直都没有离开张小花的左右,从张小花进船舱的懵懵,到吃菜的兴致,都是看在眼里,这会儿看他停了下来,以为他许久没有吃过热食,乍吃不太习惯,准备退席的时候,赶紧说道:“诸位师兄弟,今次大家能从这茫茫大海找到师兄的尸骸,还是要靠这位任兄弟,大家举杯敬小兄弟一下。”
见众人举杯,张小花也笑笑,举杯示意,浅浅品了一口。
众人皆是一口干掉,见张小花这般也不理会。
白勇桂又说道:“任兄弟,你从海里捞出我师兄的遗骸,并让他入土为安,在下很是敬佩,借此酒带我师兄敬你一杯。”
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张小花点头,依旧把酒杯放在嘴边沾了一下。
白勇桂倒了酒,正要再说话,旁边的柴峰抢先说道:“那个,任兄弟,我也敬你一杯,这海里茫茫,还有很多天呢,若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兄弟多多谅解啊。”
说完,举杯饮了。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汉子。”
张小花想想,又是举杯品了一下。
白勇桂不满的看看柴峰,笑着对张小花说道:“任兄弟,你若是酒足饭饱,我倒是有件事情要跟小兄弟讲讲。”
张小花听了,长身而起,笑道:“白大侠和柴大侠都敬小的好几杯了,小的也借花献佛,回敬白大侠一杯。”
说完,飘身而起,脚下用力,身形若箭射一般,一转眼间,就纵到白勇桂的眼前,还不能白勇桂有何反应,酒杯就举到了眼前,说道:“来,白大侠,请满饮此杯!”
瞬间,满场皆惊!!!
不仅白勇桂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酒杯,还有张小花笑眯眯的脸,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其余的众人更是诧异,几个不镇定的,都豁然而起,就要从腰间抽出长剑,而柴峰惊异之余反应很快,立刻咳嗽一声,道:“那个,白师兄,咳咳,白师兄。”
白勇桂这时才如梦初醒,赶紧慌忙的站起,就连案上的酒杯都差点碰洒,张小花出手如电,立刻扶住,将酒杯拿起,递给白勇桂,笑道:“白大侠不必客气,您坐着就是了。”
白勇桂尴尬道:“这个…..这个,不必,任兄弟亲自过来敬酒,我当然得起身的。”
张小花笑道:“白大侠客气,请。”
说完,举杯沾沾嘴唇,笑着返回了座位。
白勇桂看看手中的酒杯,想了想,还是仰头一口喝了。
接下来,船舱中的气氛立刻就压抑了,其他众人都是脸色不定的看看白勇桂有看看张小花,不知道下面如何做。
张小花看了,问道:“白大侠,刚才不是有事情跟小的说么?请问是什么事情?”
白勇桂好像被传染一般,也是“咳咳”两声道:“没什么大事的,只是这陆地的时间还很长,若有什么事情,就跟我们说,小兄弟在荒岛独自过了这么多年,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尽管说,嗯,尽管说。”
张小花拱手谢道:“那小的就谢过白大侠,小的一个人在荒岛上惯了,人多的地方一时不能适应,以后小的就不下来用餐,还请诸位大侠多多关照才是。”
说完,冲众人团团拱手。
这时的众人哪里还有刚才嬉戏的神色,都是起身,连道不敢。
接着,张小花又笑道:“在下刚刚脱困,身体实在不行,还要先行告退,诸位大侠慢用。”
说完,拱拱手,出了船舱。
其实,出来的时候,他本想再说句:“白大侠,荒岛上的路不平,希望海上的路能平稳些。”
可想了想,觉得刚才一手轻功,想必已经镇住这厮,也就没有画蛇添足的打算。
回到船舱,张小花跟刚才一般,也没再把神识放出,他相信,若不是太傻的人,都不会再在自己身上打主意,当然,若真是有不开眼的,他也不会手软的。
张小花盘膝而坐,修炼片刻,从怀里掏出两个元石,一手一个,然后,右手掐诀,不停地变幻,将元石中的元气引出,神色凝重的打到船舱的四壁,直到额头见汗,这才停了下来。
这是张小花修炼禁制和阵法的成果,已经能勉强布下一些简单的禁制来保护自己。
布下禁制,张小花手握元石,又闭目修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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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不死心
张小花倒是潇洒的挥挥手,走了。
留下船舱内众人坐蜡。
欣荣派的诸位难兄难弟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皆都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是啊,在他们眼中,这不过是一个平常的跑船少年,蝼蚁般的东西,自己只要伸伸手就能碾死的,可,就在自己伸手的时候,突然发现,人家露在自己面前的,不过是一个小脚趾头,而自己看到的呢,也不过是一条模糊不清的腿,至于人家的整个实力,拜托,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呢。
这时,那个李师弟开口了,道:“白师兄,我看这少年也不过是十五岁左右,就算是名门大派的弟子,从四五岁开始修炼内功,大不了也是十年的火候,就师兄下午所讲,这厮也就是得了一个落魄武林同道的传授,就算是他言语不实,也就是练了五六年的内功罢了,我估计他所有的实力也就是轻功而已,若真是比斗起来,肯定不是咱们的对手。”
另外一个精瘦的汉子也叫道:“是啊,师兄,他才一个人而已,我们兄弟可是十几个呀,哪里有怕他的道理?”
柴峰撇嘴道:“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白勇桂皱眉道:“万事以派中事务为重,此等小节哪能顾忌?“
又有人问道:“对了,白师兄,你能确认这个少年只会轻功,不懂别的武功?”
听了这话,荒岛上张小花的那句话,突然出现在白勇桂的脑海:“两位大侠,小心了,这里的地上石块极多,可不要像我这般,一定注意脚下,莫要崴脚。”
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不正是要从后面偷袭他吗?
“难道?难道他那时已经知道?故意用尸骸挡着我的剑?”
瞬间,白勇桂的额头冒出一层的汗,心里一阵的发虚,感觉到身上发冷,“若是这般,这少年岂不是十分的可怕?”
看到白勇桂脸色不对,那个精瘦汉子说道:“白师兄,怎么了?是不是怕了?刚才不过是你一时大意而已,若是真得对敌,你岂能让他近身?”
白勇桂看看场中诸位,眼珠子一转,笑道:“没事儿,诸位兄弟,刚才不过是我疏于防范而已,于师弟说的有道理,不如这样,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到于师弟的肩上。”
然后又摸着下巴说:“于师弟呀,你若是能把这件事情办好,我一定会在帮主面前据实相告,把这个首功让给你,你看如何?”
那精瘦汉子一听,大喜,立刻站起身,说道:“白师兄,您说得可是实话?”
白勇桂笑道:“自己兄弟,我为什么要骗你?”
于师弟道:“好说,既然如此,小弟这就去把那货的首级拿来,给白师兄下酒。”
说着,就要离座出去,这时,他旁边一个矮胖的汉子,赶紧拉了一下他的衣衫,冲他使了个眼神,那于师弟并不是个极为冲动的人,见旁边跟自己关系紧密的师弟暗示自己,心里一凛,再看看其他师兄弟,都是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甚至一些人的眼中,还有讥讽,立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收了脚步,赔笑道:“白师兄,我看还是算了吧,小弟这趟出来不过是给师兄打个下手,您吃肉,给小弟一点汤喝就是,这头功,还是请师兄定夺的好,小弟就在旁边摇旗呐喊,给您助阵就是。”
白勇桂不悦道:“于师弟此言差矣,帮主有言,不管白猫还是黑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不拘是师兄还是师弟,只要能为帮中立功就是好弟子,师兄不过是带你等出来,立功行赏还是看你们的表现,师兄断不会为了自己,就挡住你们的道路,我看这事儿就交给你吧。”
于师弟急忙推诿道:“白师兄谦虚了,小弟一向都是以师兄马首是瞻的,今次也断不会抢了师兄的风采。对了,若是师兄不愿意屈尊出手,我看就让李师弟去吧,他已经看出这个少年的实力,想必是胸有成竹的。”
那李师弟听了,心中大恼,暗道:“这厮着实可恶,我不过是顺手拍拍白师兄的马屁而已,你自己站起来邀功,看到风向不对,就推给我?谁不知那少年既然轻功厉害,肯定能轻易近身,若是手中拿了长剑,这一挥一刺之间,很是让人猝不及防的,白师兄武功这么高都着了道,更别说我等,真是被他生气,抱着鱼死网破的想法,一定能拉几个垫背的。这还是围攻的情况,若是一对一,情况岂不是更糟?谁脑子残了,才去做这等出头的鸟儿。”
然后,立刻站起身道:“于师兄,小弟不过据理判断而已,师兄不用当真,就把它当做是在下放的屁吧。而且,于师兄是小弟的师兄,白师兄更是小弟的师兄,于师兄都不愿抢了白师兄的头功,小弟岂敢抢了于师兄的头功?依小弟看来,还是于师兄去的好。”
于师弟哪里能去,不得不又硬着头皮推荐几人,而被推荐的几人,可是气恼自己“被”推荐,皆又太极推手般推了回来,总之,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再次去面对张小花那犹若鬼魅般的轻功身法!
白勇桂看得久了,暗皱眉头,咳嗽一声道:“诸位师弟,为帮主效命,即便是刀山火海,也不能皱一皱眉头的,哪里能这般的推诿?”
听了这话,众师弟皆大喜,异口同声道:“若是这般,必定是白师兄亲自出手了?”
白勇桂脸上一红,道:“此事重大,还是要众位兄弟再商议一下的好,总要有个万全之策,方好动手,诸位兄弟意下如何?”
众人笑道:“正该如此。”
柴峰也是看了许久,这才开口道:“白师兄,众位师弟,此事虽然重要,可咱们的行程还长,不用急在一时,而今时辰已是不早,大家还是早点休息,明日再行商议如何?”
众人听了,皆起身拱手,各自回了船舱。
等水手收拾完毕,送上香茗,两人品了一口,柴峰这才开口道:“白师兄,看来咱们手上是个烫手的芋头呀。”
白勇桂很有同感,点头道:“师弟呀,是不是也想到了荒岛上,任逍遥说的那句话了?”
“是啊,师兄,现在想来,那可是话里有话呀。若真是如咱们的猜想,这少年的武功,可远非咱们能比的,也许只有咱们师兄弟一起下手,才能建功呀。”
“师弟不再坚持把他送到陆地,放他安然离开了?”
柴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弟还是愿意信守格言,把他送到陆地的。可小弟也不是不知变通之辈,这少年若是手无缚鸡之力,必然是跟江湖没有瓜葛,他回了陆地,不过就是混迹于凡俗,大约也不会走漏咱们的消息,可这少年武功高强,说不定就跟某门某派有藕断丝连的关系,他这一回去,说不得还真得泄露这羊皮卷的消息,我知道帮主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不想让江湖中人都知道是咱们欣荣派得了好处,所以,这少年,我觉得,还是不应该放任自流的。”
白勇桂笑道:“那师弟也是同意灭口了?那咱们好好合计一下,该如何下手吧。”
柴峰却摇摇头道:“白师兄,不一定非要灭口,才能封锁消息的。这少年不过是偶然涉入其中,并不知晓具体的情况,我看不如请他到咱们派中,盘桓一段日子,等风头过了,再放他出来不迟,您看如何?”
白勇桂大摇其头,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这可是帮主经常教育我们的,师弟怎么到了这时就忘记了?况且,这厮武功高强,说不定就是别派的卧底,我等将他带了回去,万一有问题,岂不是引狼入室?我看师弟这个想法太过保守了。”
柴峰冷笑道:“那白师兄您看该怎么办?这少年轻功高绝,虽然不知道其它武功如何,可单单今日这一手,就震住全场,其他师弟都不敢单独面对他,我看即便是咱们十几个人把他给包围了,也不会有人敢第一个进攻他的。”
白勇桂也没奈何,他自己都不想第一个下手的,更别说其他人等,这时,他突然说道:“师弟,要不咱们今晚趁这厮睡着,暗中下手,你看如何?”
“暗中下手?”
柴峰有些嗤之以鼻,道:“你没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就连酒席都没吃几口,唯恐菜里放东西似地,他可是常年在海上跑生活的,也是见过诸多的市面,你信不,他这夜里肯定不会安稳的睡觉,说不定还等着我们上门呢。”
想想刚才张小花的表现,白勇桂不由的也同意了柴峰的看法,暂时就打消了夜袭的念头。
对于张小花这个不知道武功深浅的少年,他现在也不想急于撕破脸皮,这一路上,时间还多,机会也多,还是先稳住这厮,说不定就会有什么机会出现,让他兵不血刃的收拾掉,于是,两人又闲聊一会儿,就各自回船舱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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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传讯
以后数日,众位欣荣派的精英弟子继续大眼瞪小眼,根本拿不出什么好的主意,毕竟他们没有演练过什么围攻的阵势,若是一窝蜂的围攻,谁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完全躲过那个少年出类拔萃的轻功,即便是他们在派内受尽了“为了大家,放弃小我”的教育,可真到了眼前,谁舍得自己的性命?
而张小花也如柴峰的预料,真得就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跑海少年,自从第一次跟大家见了个面,就再也不露头了,平日所有的饮食所需,都让水手送到船舱中,白勇桂几次上门邀请,想要再探虚实,都被他以“刚刚脱离荒岛生活,身体不适”为由,推脱的一干二净。
就连水手所送的饮食,也只吃一点点的主食,喝一点的清水,其余的肉类、鱼类皆是一口不沾,这也让有些人想在食物中下毒的想法,也破灭了。
其实,张小花如今已经辟谷,吃不吃东西都是不用的,可若是他真的在欣荣派众人面前一连数日的滴水不沾粒米不进,那他真可能就要被当做怪物看了,也说不定,人家会趁着他饥渴交加的时候下黑手,这样岂不是让他藏拙的计划又被打乱?
张小花其实也是极为不想在回到陆地之前,跟欣荣派的人翻脸。
张小花越是滴水不漏,就如刺猬簇成刺团让人无法下嘴,就越是让柴峰感觉到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不过就是一个无辜的跑海少年;而白勇桂就越是焦急,这海船上的补给是有限的,总不能拖住不让海船靠岸吧,这只要一靠岸,自己就没有任何的理由强留的,到了那时,就只能兵戈相见的。
于是,在这汪洋大海上,这条海船上,就形成了一个很是微妙的平衡。
只是,这个平衡的双方却分外被动和主动。
欣荣派一方之所以被动,一方面是确实拿不出行之有效的办法,能不伤及自身,另一方面是他们本身有两个不同的声音,一个是灭口,一个是押到派中,两种生意虽然都是为了防止消息走漏,可实施的过程和结果却是截然不同。
而张小花之所以主动,则在于,他虽然知道欣荣派对他有邪念,可他不过是为了搭着海船回陆地罢了,正如张小花所想:“我只要小心的防范,不给你机会,我还就不信你永远不靠岸!而到了岸边么,嘿嘿……”
当然,张小花之所以如此主动,最主要的因素还在于:他强大的武力!!!
欣荣派的众人只见过他超绝的轻功,并不清楚他的武功深浅,可张小花自己可是一清二楚的,就算是他手拿小剑,施展轻功跟他们比斗,这些人也绝对不可能伤了他一根的毫毛,就更别说,他只要在船舱中呆了,用神识驱动小剑,就能鬼魅般的杀人了。
既然平衡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张小花自然过得很是逍遥,修炼还跟荒岛上差不多,只不过,为了保持真气的充沛,应付意外情况的发生,暂时不再修炼碧血炼丹心,夜里修炼的时候,把自己上下左右都布下禁制,防止自己子夜昏睡的时候,被人偷袭。
在全力参悟禁制和阵法之余,张小花还特地抽出大量的时间,仔细的阅读火龙真人留下的第一个玉简,这个玉简里面讲了不少的修仙常识和大量的基础法术,这些东西在荒岛的时候,张小花是懒得浪费时间,毕竟跟修炼无关,可现在自己要踏入江湖,在这个武力至上的地方,自己若仅仅有无人匹敌的真气,却不知道使用的法门,岂不是跟土财主有个宝库,却不会花钱的方法,一样的蠢笨?
又过了十数日,虽然还是没有看到陆地的影子,可经常在远处,能看看一些海船的影子,张小花心里明白,这陆地并不遥远了。
这日,时近正午,张小花再次婉言谢绝白勇桂的邀请,只是简单的喝点水,吃点东西,就把神识放了出来,笼罩了整个海船。
船舱内,看到白勇桂自己走进来,李师弟上前问道:“白师兄,那厮还不下来吧。”
“嗯,是的,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说什么都不再出门半步。”
“难道是咱们的什么行动让他起疑了?”
“狗屁,咱们有什么行动了,只不过是在一起商量对策罢了,他有没有千里眼和顺风耳,哪里能够知道咱们都做些什么呀。”
“白师兄说得没错,这厮就是个狡猾的小狐狸,一个胆小鬼,感觉到一丝的风吹草动就立刻躲起来,再也不敢出来。”
“他就吃那么一点东西,就是下毒,也是不行,要不,咱们不给他送水送饭了,你看如何?”
“唉,你以为我不想呀,可就算是咱们不送水,你以为他不知道咱们的水放在哪里么?”
“他足不出户,怎么会知道呢?”
“说你笨,就是笨,若是你,有这么高的轻功,难道晚上就不会趁着夜色,到甲板下面观察一番?这少年可是跑海的出身,这方面比咱们更精通的。所以,就算咱们不送东西给他吃,他自己不会找?”
“所以,想来想去,只有两条路可走。”白勇桂阴沉着脸说道。
“两条路呀,白师兄果然高明,小的万分的佩服呀,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半条主意的,您看您,一出手就是两个,小的洗耳恭听呀。”一人媚笑着拍着白勇桂的马屁。
白勇桂这时哪里还有“被”马屁的心情,没好气的看了那人一眼,道:“想不出来不要急,只要按照我想的去做,也是咱们欣荣派的好弟子?”
那人缩缩脖子,感觉不妙,可依旧赔笑道:“白师兄,请讲,看小弟是不是有这个实力。”
白勇桂环视了一下众人,道:“这第一条路就是,咱们先包围了他的船舱,找两人从门口和窗口冲进去,吸引他的注意,然后其他人也从这两个地方冲进去,这厮不是轻功厉害么,就在那个船舱内,让他没有辗转腾挪的空间,我就不信杀不了他!”
说完,指着刚才拍马屁的那位,道:“你,就从门口进去吧,若是能顺利把他杀了,我把这个首功让了给你!”
那人一听,脸色就变了,笑道:“白师兄说笑了,小弟武功低微,还是在后面搭个手好了,这等重要的立功机会还是送给旁人的好。”
白勇桂“嘿嘿”冷笑,看看众人,都不敢跟他的目光对视,不觉生气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是欣荣派需要你们的时候,咱们就没人敢站出来呢?”
这时,也不知是谁,小声嘟囔道:“白师兄自己为何不第一个冲上去呢?”
白勇桂大声问道:“谁,谁说的?”
见无人回应,说道:“我自然是愿意第一个冲上去的,可俗话说的好,军中不可一日无将。我还得居中调度保证此次行动的圆满完成,这跑海的少年,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小波澜而已,后面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东西需要我去做呢。”
“那第二条路呢?”有人问道。
白勇桂微笑的看看那人,道:“这第二条路,也是我跟你们柴师兄商量了很久,算是一个万全之策吧。”
“咦?”众人眼睛皆是一亮,都是很诧异。
“这次咱们出海的主要目的就是找到这个羊皮卷,如今已经圆满的完成任务,想必派中的奖赏是不会少的,这跑海的少年,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不让他走漏消息’这等专业性很强的活儿,就应该让专家来解决,我想,咱们是不是应该把消息传到派中,让帮主他老人家派专门的专家过来解决这个问题?”
众人一听,皆抚掌道:“善,大善。”
白勇桂似乎早知道这个结果,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算是咱们十几人的集体决定,李师弟,这件事就交给你办理了,眼见这时间是一天快似一天,离淞洛城也没几天的行程了吧?”
那个于师弟急忙答道:“禀白师兄,也就是两三天的行程。”
“好,那就告诉水手一声,放缓行船的速度,必要的时候,可以绕行一段。”
“可是,白师兄,咱们船上的给养可是不够的,若是遇到什么风暴,咱们自己也未必能安全的上岸呀。”
白勇桂瞪了他一眼道:“不管怎样,都要坚持到派中的回信才行,否则,咱们可真可能白跑这一趟的。”
李师弟见状,道:“好的,白师兄,我马上就去给派中发送消息。”
白勇桂点点头,示意他快去办理。
那李师弟走进甲板不多会儿,就从一个小小的窗口中飞出一个比鸽子打了很多,却比猎鹰小了一点的飞禽,那飞禽在海船上空盘旋几圈,稍微辨认了方向,就往一处飞去。
李师弟满意的看飞禽飞远,这才关了窗户,回船舱复命,可是就在他关了窗口之时,一道乌光自二楼的船舱飞出,闪电般向远方的飞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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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探听
那乌光正是张小花驱动的小剑!
飞禽飞得固然很快,可那小剑更是迅疾几分的,不多时,已是追到,那飞禽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后面的追兵,立刻加快了速度,而且还如久经训练般,上下左右的乱飞,似乎想摆脱小剑。
可惜,小剑却是经过了与野生海鸟的斗争,又哪里会被这飞禽甩脱?不一刻,那小剑已经抵住了飞禽的颈部,只要稍微再用力,就能将之刺死。
就在这时,那小剑却突然摆脱飞禽,一个转身,又电闪般飞了回去,那飞禽死里逃生,高声叫了一声,又辨认了方向,扑闪着翅膀,赶紧逃离这个伤心之地。
张小花的神识一直都笼罩着整个海船,白勇桂他们商议对付他的事情,他也看在“眼”里,可他毕竟不是顺风耳,并不能知道他们说些什么的,当他看到李师弟走到甲板下面去写纸条,自然是十分的关注,可惜人家写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即便是读惯了上古的文字,也是看不懂,直到李师弟放出报信的飞禽,他才觉得这纸条可能对自己不利,于是毫不犹豫的就放出了飞剑,想把这飞禽中途截下。
可等他下手的瞬间,又有一些犹豫,谁知道这纸条中写得是不是关于自己的事情呢?自己扮演的不过就是一个跑海的少年,只是在荒岛上恰逢其时而已,自己在第一天上船露得一手,足以震慑他们,况且,这一路之上,也并没有见到他们拿起兵器,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的,自己是不是太过小心?
而且自己也看不懂这纸条上的内容,若是把这个纸条是关于海船靠岸等事宜的,自己贸然把它截下,欣荣帮的人收不到这个纸条上的消息,万一耽搁了海船的靠岸,自己岂不是画蛇添足?
所以权衡了一下,张小花还是决定收回飞剑,以静制动!
李师弟哪里知道自己写纸条,放飞禽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得清楚,他们自以为隐秘的飞禽差点被人截住,还兴高采烈的回到船舱,向白勇桂禀告了。众人听到飞禽飞出,都感觉到一块大石落地,笑着闲谈一阵,回顾了一下这次出海的艰辛,展望了一下回帮的奖赏,这才各自回去修炼不提。
张小花见众人欢声笑语的谈论一阵,皆又跟平常般散去,并没有拿了兵器上来,不觉心中纳闷,难道自己实在是多心了?
海船又在海上行了三天,这期间船速时快时慢,甚至有些时候还是不停的变换方向行驶,白勇桂心里很是忐忑,唯恐张小花走出船舱质问他,可惜,张小花哪里是他自称的跑海少年啊,这厮本就是路痴一个,到了海上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如何知道海船在绕圈打转?就算是时快时慢,他也只以为正常耳!
这几日由于经常遇到打旗语的海船,张小花知道,这离岸边是一天接近一天的,他愈发的小心谨慎,神识除了夜间修炼,整日都笼罩整个海船,看到白勇桂一脸焦急的模样,以为是等待派中的指令,心里还暗自庆幸,没有猎杀传信的飞禽。
果然,这日,张小花的神识一动,那只飞禽安然归来,接到李师弟的禀告,白勇桂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接着就召集所有的师兄弟到船舱开会。见此情形,张小花也不迟疑,身形飘起从窗口投射而出,沿着船外的墙壁,往下滑到船舱的一边,直着耳朵,凝神静听。
欣荣派中弟子议事的船舱在甲板的中间,平时有不少的水手从这里经过,张小花以前也曾打过偷听的主意,可看看容易被人发现,也就放弃了。今日却是不同,一则水手一路劳顿,过往的人已经少了不少,张小花有神识监控,可以及时的发现,总有时间躲避的,二则张小花挺想知道那纸条上写得到底是什么,是不是跟自己有关。
果然,等师兄弟们都聚集到船舱中,白勇桂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纸条道:“众位师弟,今日刚刚收到派中的传讯,帮主对于咱们能顺利找到东西,甚感欣慰,决定等在那么回了派中,重重的赏赐,嘿嘿,这个赏赐听帮主的意思,似乎出乎咱们的预料。而且,帮主也并没有对咱们带了一个人回来,提出不满,甚至还按照咱们的提议,从……”
正说到这里,张小花的神识一动,两个水手从船后转了过来,张小花赶紧身体往上一纵,消失在自己的窗口中,等两个水手走过,这才重新下来。
这时,白勇桂正说道:“等海船靠岸,咱们就配合两位师傅,将这厮拿下,嘿嘿,帮主说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特地请的是个轻功出类拔萃的师傅,绝对没有问题。诸位师弟,到时候,咱们将他围住即可,其余的事情,就有两位师傅操持,咱们只平白的领功就是。”
众人皆道:“白师兄好计谋,小弟佩服呀。”
白勇桂等大家说够,又道:“诸位师弟,马上就要到平宁港,帮主交代要在一个废弃的码头靠岸,两位师傅想必也会按时抵达的,众位还是暂且回去,好好休息,调理真气,到时咱们一鼓作气,为派中的基业做自己应尽的力量!”
众人站起身道:“为派中事业献身,义不容辞。”
这才各自回去,那白勇桂又叫住于师弟道:“于师弟,你通知一下水手,不用再绕道和减速,从现在起,加速驰往平宁港。”
于师弟应声去了。
等船舱中无人了,张小花冷笑着,正要返回船舱,就听得里面又有人说话。
只听得柴峰担心道:“白师兄,帮主说没说怎么处置这个任逍遥?是将之擒拿了回派中,还是就地灭口?”
白勇桂讥笑道:“柴师弟,还是收起你那份良心吧,你我在荒岛之上虽然是发过毒誓的,可誓言之中说得可是把这厮安稳的送到陆地,并没有说到了陆地又该怎么做的。”
柴峰无语,过了一刻,又道:“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的,只是觉得这少年平白就涉入这浑水,很是无辜。”
“无辜?天下无辜的人多了去,他既然遇到了谭武的尸首,就说明这是天意,他若是不把谭武的尸首拿出来,岂不是不会涉入其中?”
“可是,他如是不把尸首挖出来,白师兄能让他上船么?”
“嘿嘿,这个么?谁知道呢?”
“既然这样,他把尸首交不交出来,岂不都是一个下场?”
白勇桂似乎默认了柴峰的意思,并不反驳,只是声音有些高亢道:“我这不也是为了欣荣派的大事?这等消息若是传入江湖,咱们岂不是又要落个跟谭家一样的下场?这谭文谭武被咱们追了几年,这才客死异乡,难道你也想咱们师兄弟落个这样的下场?”
柴峰立刻摇头道:“白师兄,小弟哪里有其它的想法,只是觉得这少年有些冤枉,人家都把咱们要的东西送到眼前了,咱们还有灭口。”
白勇桂再次讥笑:“收起你那份无聊的怜悯吧,知道帮主为什么这次给你下了死命令要听我的么?不就是你的优柔寡断?上次不是你,早在雁鸣山,就把谭武击毙抓住,哪里还让他跑到海外?”
柴峰长叹一口气,不再说话,那白勇桂丝毫不放过他,又道:“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把自己摘得出去,你是不是怕了自己的誓言?你可不要忘记,最早在荒岛之上,你跟我一样,也是同时出手暗算那少年的,若是那厮生恨杀人,你也必逃不过的!”
柴峰怒道:“白师兄,那不还是因为你拿帮主的暗示逼迫于我?”
说完,夺门就要出去。
那白勇桂上前拽住道:“柴师弟,你且听我一言,这江湖中从来都是尔虞我诈,存不得半分的仁慈,就你这等性格,若不是庇护在帮派门下,早就没了性命,你道这谭家的事情为何独独让咱们得了便宜?”
柴峰听了,不觉好奇心大起,道:“我知道我这性格短处,极易信人,优柔寡断,且不喜伤人,不是混江湖的料子,可我们自小就是在门派中长大,不混这江湖,还能有什么营生?而我这性格,与这谭家又是什么关系?”
张小花的八卦之心也是大起,正要细听,那船后又有水手经过,他不得不再回到船舱,等人过去,这才下来,张小花的心里虽然暗自咒骂这货打搅了自己听故事,不过他也知道,这就是要靠岸了,水手才少起来,若是以前,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在这窗口外面呆得一刻。
果然,船舱之内的白勇桂已经讲到:“我也是一个极为偶然的机会,从一位负责情报的师兄那里知道,咱们欣荣派早在五六年前就注意到谭家的异动,就已经开始布局,搜集相关的情报。只是谭家是武道的大家族,鲜有外人进入,所以极难打探到什么消息,只有那位师兄手下的一个弟子,扮作玉石掌柜,这才跟谭家一个喜欢玉石的少爷,建立了一点点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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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终于要靠岸了
柴峰不解,道:“这与我的性格有什么关系?”
白勇桂没有理他,接着说道:“这谭家的三少爷一来二去就跟咱们这个掌柜的熟悉起来,而咱们这个掌柜的呢,偏偏又有一个如花似玉,知书达理,对玉石很有研究的表妹,你说,这谭家三少如何能不入瓮?”
“虽说这谭三少并不喜女色,可红颜知己,红袖添香的诱惑,总是有的,人不常道,人之一生得一知己足矣,若是红颜知己,就更为难得!这谭三少也以为自己运气逆天,碰到了能说话的知己,从渐渐的处处防备,到最后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差点把自己三岁尿炕的事情说出。”
“可惜,这谭三少却是家族中不成器的弟子,上面还有大少和二少,都是一时的精英,可即便他提供的消息有限,却也让帮主从中得到了不少有用的讯息,谭家得到羊皮卷的事情就不说了,帮主不得不上报,可这羊皮卷藏在谭文和谭武身上,可是任谁都想不到的,这两个只是谭家的旁支,谭家被灭门的时候,他们可是侥幸逃过一劫,当其他人等都以为这羊皮卷毁于火海,成了疑案的时候,只有咱们帮主心里明白,这几年才让咱们辛苦的追踪着谭文谭武。”
“这说明什么?说明在弱肉强食的江湖中,没有可以相信的‘信任’,就算是你认为的莫逆之交,也可能为了某种利益出卖你,甚至他本身就是来故意靠近你的,那谭三少直到现在也还不知,他不过是帮主留下的一个后手,还以为自己得到红颜知己的援手,逃脱一劫呢。”
柴峰苦笑道:“也许不知道的更好,他生活在一个被人安排的世界中,或许活的更好。”
“那你呢?柴师弟,你可还是要在江湖中混日子呀。”
白勇桂不无讽刺道。
柴峰挤出一丝笑容,道:“我知道白师兄是为了我好,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许今生就是这样了。多谢师兄的指点,我也赶紧休息一下,眼看这船就要靠岸了。”说完,抱拳离开了船舱。
白勇桂等他走到门口,才说道:“那个少年是灭口还是活擒,决定权都不在咱们手中了,等靠岸再看两位师傅的决定吧。”
柴峰听了,耸耸肩,也不说什么,依旧不停步的走了出去。
张小花见曲终人散,也溜回了船舱,他本来一开始对这白勇桂恨之入骨,准备靠了岸,找个机会一剑杀之的,可听了他对柴峰说的肺腑之言,心里倒也动了恻隐之心。
“从他们的角度来讲,杀我灭口也许是最为正确的方法,若是我把他们得到羊皮卷的消息散布出去,他们这个什么欣荣派估计也要落个跟谭家一般的下场!”
张小花暗自沉吟,不过,他心里一动:“难道,我也是优柔寡断的人?我也不适合在江湖中混日子?”
张小花从怀中掏出小剑,那小剑在空中飞翔了几下,笔直的飞出窗口,直上云霄,张小花的嘴边露出笑容,自言自语道:“也许吧!”
这个夜晚注定是个平静的夜晚,不仅海面上风平浪静,月光皎洁,整个海船在张小花的神识下,也都安静无比,水手在各忙各的,欣荣派的众弟子也都在盘膝调息,只有闲余的某些老年水手,酒醉之余靠着船舷哼唱着不知名的乡愁小调。
张小花知道今夜是自己在海上的最后一夜,虽然看起来,白勇桂他们肯定不会在今夜对自己有什么不利,可他丝毫不敢大意,依旧小心的在自己的四周布下精妙的禁制,这才放心的闭目修炼。
经过,这些日子的练习,这禁制布得也是得心应手,几乎是一气呵成,说实话,这几个禁制早在荒岛的时候,张小花已经学会,也随意的在山洞之中施展过,那是施展起来轻轻松松,并没有现在这般费力,所以他就以为自己已经学得很好,可真是到了陌生的船舱中,在施展起来,却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
“也许在山洞中,元气比较充足,布起禁制来比较容易吧,这大海之上元气就稀薄很多,只靠经脉中自身的元气,却是有些费劲的。从元石中牵引出来元气,却不如天地元气来得顺手,俗话说的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还真是有道理的,好在我一直都参悟禁制,这才能在艰苦条件下布禁成功,而且这艰苦条件下的磨砺,也让我更加深刻的领悟禁制。”
“一份汗水,一份收获。古人不余欺焉!”
昏睡之前,张小花颇感欣慰。
有了白勇桂的指示,海船直接就往岸边驰去,等到天色蒙蒙亮,那远远的,已经看到了海岸线的影子。
当然,只是影子,在张小花的认知中,这影子就代表希望,这影子就说明自己离家人又近了一步。
当然,已经有了航海经验的张小花也是知道,这海岸线虽然看得很近,但要是真的靠岸,时间还真不好说呢。
也许是归乡心切的只有张小花一个吧,神识中,欣荣派的众人则都闭目打坐,蓄养真气不已,想必他们知道等海船一靠岸,就会有一场恶斗,一场他们没有把握保全自己的恶斗,虽然他们对手只有一个看起来很平常的少年,可谁知道这个少年做困兽斗的时候,会拉谁做垫背?
张小花看他们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一丝的好笑,还有一丝俯视的感觉,他心里一动,难道,这就是身居高位的感觉?
“是啊,这是一种成竹在胸,一切皆在掌控的感觉,或者说是一种超然物外,所有的事情都跟自己无关的感觉,虽然他们忌惮自己,想尽办法控制自己,可自己呢?视这些为雕虫小技,视险途为坦途,就是他们邀请来的高手,都没放在自己的眼中,这身入局中,却又飘然在外的感觉,真是奇妙。”
想毕,张小花心有明悟,也不练习北斗神拳,身边的禁制也不撤掉,闭目参悟起来,他现在已经有所觉悟,这等心境的参悟比心经的参悟更为可贵,心经可以按部就班,循序渐进,心境可就来得太过随机了。
好在,眼看这就要靠岸,欣荣派的众人也极想就这么平安的度过最后的一段旅程,没人任何人来打扰张小花,就是送饭的水手,久扣舱门,不见人开,也只是把东西放在门口,不再搭理,想必也是得了别人的指示。
只是,直到傍晚,港口都已经近在眼前,张小花的舱门依旧未开,这水手才有些着慌,报知李师弟,李师弟也是奇怪,平日那张小花的舱门虽然紧闭,可这饭食从来都是收进去的,难不成这马上靠岸了,反倒出事儿?
他自然也不敢怠慢,赶紧找白勇桂商议,这一路回岸,张小花可是他们心头的一根刺,动也动不得,不动呢,还不行,好容易让帮主派出高手收拾他,这若是没了人影儿,自己师兄弟交不出人,可能就会落个功过相抵的下场吧。
还是白勇桂心细,听了禀告,并不着急上门看个究竟,先是问问水手昨夜的情形,知道并没有什么船只擦肩而过,这才放心,笑着对众人说道:“既然昨夜周遭没有过往的船只,那这少年想必还在舱内,他以前也都猫在舱内,想必早就看到今日要靠岸的,这一路来,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靠岸没什么好果子,就躲在舱内想对策吧,咱们只要小心守着,莫要让他逃了,就是大功一件!”
李师弟不安道:“可是,白师兄,他若真不在船舱里,到了岸边,咱们交不出人,可怎么办?”
“呵呵,好办呀,李师弟,那为兄就交给你一个任务吧,你去船舱内把那位小兄弟请出来,如何?”
“啊,我?!这个……这个,哦,我也同意白师兄的意见,这大海茫茫,并没有过往的船只,他轻功再高,也不能入水不沉吧,一定还在船舱之中挠头皮呢。”
众人也都嘿嘿的笑了,一般的心思。
白勇桂招手让那个水手近前,说道:“你去船舱门口盯着,小心看着,对了,再找一人,去甲板上,也盯着窗口,若是有什么变故,速来报我。”
“这个?”那水手见旁人不敢去,自己心里也是胆怯。
“没关系的,他不会为难你们这等人的,但去无妨。”
柴峰叹口气,说道。
那水手忐忑的看看,不敢多说,小心的走了。
白勇桂挥挥手道:“众位,马上就要靠岸,大家还是按照以前商议好的位置,各就各位吧,海船靠岸之前,咱们还是要站好最后一班岗!等海船一靠岸,嘿嘿。”
众人听了,神色一凛,不敢大意,赶紧各自拿了长剑,依照以前所议,各自出去了。
港口越来越近,暮色也近,昏暗下,那荒芜的港口显得无比的萧瑟,今日,却是不同,早有几人,站在岸边,翘首望着。
Ps:下午16点多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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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张小花倒拔垂杨柳
这个码头原本是个良港,大中型的海船能够直接靠岸,以前热闹的很,可近几年前却是荒芜了,很是惹人奇怪,不过,商人重利,既然平宁港一样能提供良好的航道,又有谁会计较这码头荒芜的缘由呢?
海船慢慢的靠岸,张小花的船舱门还是没有打开,白勇桂可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这船终于靠岸,眼看这岸上帮主派来的援手,自己总算是可以交出这个烫手的芋头;忧的是,那个轻功高绝的少年,怎么还不出来?难道真得如李师弟猜测的,昨夜已经偷偷溜走?
可是,若让他自己去打开张小花的舱门,他还真没那么大的胆量。
看着岸上的四个人,白勇桂不禁偷偷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想了一下,招呼一下众人,纵身跳上岸来。
岸上并排站着四个人,当中两人是二十三四岁上下,身着灰色长袍,头上还带着帽子,手里一人拿着长剑,一人拿着一个长长的月牙铲,两边站着的,是劲装打扮,大概四十多岁的汉子,都是手拿长剑,两人年纪虽大,可看着却是对中间两人恭敬异常,低眉顺目说着什么。
中间两人,一个闭门不语,一个则是不是回两句,说不上倨傲,可也是极为漠然。
白勇桂带着众人走到岸上,先是向中间两个年轻人施礼,道:“两位师傅好。”
其中一个点点头,另一个则依旧闭目,并不理睬。
然后,白勇桂才向两个劲装汉子施礼道:“李堂主,陈执事,你们亲自来了。”
黑胖的汉子朗笑道:“小白呀,别堂主堂主的叫,还是叫李副堂主的好。”
白勇桂笑道:“李堂主叫着顺嘴,若是此次行程顺利,想必李堂主必定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小的这叫的也就没错了。”
“好你个小白,说的某家很是爱听,你这次的功劳也是不小的,某家不会忘记的,还有你身后的几人,都有重赏。”
众人听了大喜,皆抱拳称谢。
白勇桂上前一步正要说些什么,却见那李堂主冲他使了个眼神,问道:“小白,你说的那个高手在哪里呢?怎么就见你们下来,不见那人?”
“这个……”白勇桂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见到白勇桂迟疑,李堂主皱起眉头,道:“难道是走脱了?”
白勇桂赶紧解释道:“李堂主,误会了,我们看得很紧,哪里会给他机会?”
“那就奇怪了,人呢?”
“这个……”白勇桂想了想,近前一步,小声要说。
这时,那年轻人不耐道:“有事大声说,何必嚼耳朵。”
李堂主也呵斥道:“小白,有事就说,咱们欣荣派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白勇桂尴尬道:“李堂主,那个少年他并没有走脱,只是就躲在船舱之内,不出门,小的们,不敢去叫他。”
听了这话儿,李堂主心里明镜般,嘴里骂道:“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这点胆量都没有,怎么还在江湖中混啊。”
可是,眼睛却看向两个年轻人,那年轻人见状,似乎明白点什么,笑道:“好说,李堂主,既然你们帮主请我们来,这种事情就由我们来做好了。”
那李堂主听了,脸上堆着笑说道:“如此甚好,那请大师出手。”
这时,突然听得有人说道:“大师??你们是哪里的大师?”
众人回头看时,那高高的船头之上,站得可不正是一个普通的少年?
白勇桂见得,赶紧说道:“李堂主,两位大师,正是这个少年。”
说完,冲其他人一摆手,其他十几人皆向后跃起,成半圆形将整个码头包围起来。
见得白勇桂等人的反应,李堂主这才展露笑颜,暗道:“不错,孺子可教。”
然后,李堂主走前一步,对张小花抱拳说道:“这位小兄弟,在下是欣荣派洛水堂副堂主李民,奉帮主之命,请阁下到敝帮一会。”
话里话外根本就不提张小花的化名,似乎料定任逍遥根本就不是他的名字般。
张小花哪里信他,朗声道:“李副堂主,多谢贵帮主美意,不过在下在海外已久,还是现在这花花世界中逍遥一年半载的,等有时间了再去拜会贵帮主,你看如何?”
随后,又加了一句:“贵帮将在下从荒岛带回的恩情,在下是谨记的,定不会跟别人说的。”
张小花先前以为欣荣派请来的两位师傅,是他们派中武功高强的长老之类的,到了现在才知这师傅却是两个和尚,那头顶的帽子明显就是为了掩盖光头。知道欣荣派不会想让羊皮卷的事情传出去,所以他在说话的时候,也丝毫的口风不漏,他这话很明显的告诉李堂主,自己不会泄露关于羊皮卷的任何事情。
虽然李堂主听出了话里的含义,可他得到的却是死命令,哪里敢手下留半分的情面?只好笑着再道:“小兄弟多心了,我家帮主最是喜欢年轻俊杰,得了门下的讯息,很是高兴,这才派在下过来迎接,您若是不去,岂不是辜负了我家帮主的一片苦心?”
张小花“嘿嘿”冷笑,正待说话。
旁边那个瘦些的和尚道:“这位施主,还是听李副堂主的话吧,若是让小僧出手,却是不好,伤了哪里都是不妙的。”
张小花笑道:“我若是跟你们走,可有什么说法?就这么走么?”
“咳咳,”李堂主干笑一声,道:“这个,为了表示小兄弟的诚意,还请这位大师点了小兄弟的穴道才好。当然,仅仅是一些简单的穴道,对身体没什么影响,到了帮中,立刻就给小兄弟解开,我家帮主也在帮中等着给小兄弟赔礼道歉,接风洗尘呢。”
“哈哈哈”张小花仰天大笑,似乎是听到世间最可笑的事情。
那旁边的和尚皱眉,道:“李副堂主,跟他啰嗦什么?直接拿下就是了。”
“先礼后兵,先礼后兵。”李堂主解释道。
张小花笑毕,正要讲话,就听到旁边一阵的聒噪之声,张小花抬眼看去,正是岸上一个巨大垂杨柳上乌鸦大叫。
如此人多,居然没把乌鸦吓走,倒是一件奇事。
张小花眼珠一转,大声说:“这是哪里的乌鸦,如此聒噪,真是难听之极。”
说完,长身而起,手中拿着长剑,从高高的海船之上,直接飞往那垂杨柳。
那瘦和尚见了,不觉眼睛一亮,赞道:“好轻功!”
这时,那一直闭目的和尚也睁开眼睛,眼中的精光一闪,随即又闭上。
那巨大的垂杨柳在欣荣派众人的包围圈外,白勇桂见张小花跃出,感觉带着众人随着张小花的身形往外面飞去,等张小花落地,正是垂杨柳的边上,却还是在众人的包围之中。
张小花见状,也不紧张,右手用力,将长剑插在地上,看着李堂主笑着说道:“这乌鸦很是聒噪,净说些不着调的话,且看我如何收拾他。”
说完,走到垂杨柳边上,一弯腰,用两手搂住那粗大的树腰,那树腰甚是巨大,张小花也只是搂住了一半不到,不过,张小花也不介意,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起~~”
接着两臂略一较力,就见到地上一阵的晃动,那巨大的垂杨柳居然被他生生拔起几寸,那垂杨柳巨大无比,树冠就有几间房子大,树下的根茎就更为稠密,几乎将整个码头都覆盖的,张小花这一用力,不啻于给整个码头造成一个小的地震。
以张小花的想法,本是想将那垂杨柳整个拔出的,可拔了几寸,却发现那树的根实在太大,自己虽然力大,可也不能将之完全拔出,于是,就立刻改变主意,将之一推,那垂杨柳就歪歪扭扭的倒在那里,树上的鸟巢落地,乌鸦自然早就飞走。
推倒垂杨柳,张小花拍拍手道:“如此一来,这世界终于清静了。”
见此情景,欣荣派包围着他的十几人皆都是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差点掉地的。
而包围圈外的四人,两个领导级人物也是瞠目结舌,不可思议的看着倒地的巨大树木,那闭目的和尚也睁开了眼睛,眼中闪烁着火热,只有那个瘦和尚除了惊讶,还有丝丝的懊悔。
“我以为这少年要施展轻功,去斩杀乌鸦立威,却不想竟然是这般粗鲁的作为,这厮力气固然是大得离谱,可早知他这般,我还不如趁机上前,点他穴道。”
他这般想法固然有道理,可张小花若何不想到?这也是他见不能拔出垂杨柳立刻将之推倒的缘由。这点时间,以张小花缥缈步法,还有神识的帮助,哪里会害怕旁人的偷袭?
见整个码头寂静一片,张小花很是满意这个效果,笑道:“乌鸦走了,大家也冷静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李堂主好容易把自己脱了臼的下巴按上,说话尚不利落,道:“这个……这个….大师……”
这平常少年的武功还不清楚,可这两臂的力气却是早就超出他的想象,一时之间,他只好向身边的和尚求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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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让你们插手!
还不等那瘦和尚开口,刚才闭目的和尚手拿月牙铲,大步上前,高声喊道:“这位施主,力气不小,让小僧领教一番。”
张小花见状,心里大怒。
这一路来,他先是在荒岛上,避让白勇桂和柴峰偷袭的长剑,再在海船上用轻功威慑欣荣派的众人,并躲在船舱中不见众人,刚才又施展气力倒拔垂杨柳,这一忍再忍,不断的威慑,不就是想告诉他们一生,我张某人不是怕了你们,不过是不想惹是生非,想安安静静的回家罢了,可欣荣派的人呢?灭口不成,就找援手,还让自己点了穴道跟他们走,这明白就是想要自己性命嘛。
自己费劲把大树推倒,欣荣派的人是震骇了,这和尚又站了出来,看来不撞南墙不死心,不给他们一点颜色,他们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张小花看着那和尚走进包围圈,冷笑道:“大和尚既然要战,那就战吧,先通名报姓。”
那和尚手持月牙铲,傲然道:“贫僧大林寺元山!”
“大林寺?”张小花皱起眉头,其实,他对江湖所知不多,刚才听得是和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林寺。只是:
“这大林寺不是江湖中的名门大派么?怎么跟这什么欣荣派勾当在一起了?这杀人夺宝的事情,明显就是江湖所不齿的,大林寺怎么也掺乎一腿?”
不过,盛怒的张小花,哪里管你是大林寺还是少林寺。
见元山和尚拿了月牙铲过来,长声笑道:“好,好,好。”
说完,从身旁地上,抽起插在地上的长剑,也是一个飘身上前,举剑就是自上而下劈了过去,叫道:“尤那和尚,且吃我一剑。”
张小花只学过无名剑法,那剑法若是用这重达数千斤的长剑使来,固然可以举重若轻,却是失去了轻灵的神韵,而其它的剑法,张小花也没学过,不过,既然白头翁能用软剑砍,自己又为何不能用长剑劈呢?
当然,他这一招跟什么力劈华山也是很相像的。
元山和尚见张小花一剑劈来,满身竟是破绽,本想使了月牙铲往他身上的破绽上招呼,可听那长剑呜呜的风声,就知道,即便是自己一招成功,可这长剑及身,自己也难免脑浆迸裂的,不由心里也是一荡,大喝一声,竟然双手举了月牙铲,向张小花的长剑迎来。
在元山和尚心中,自己这鸭蛋粗的月牙铲,自然是占尽便宜,那劈来的长剑估计未到头顶就是要收回变招的,可说时迟那时快,长剑和月牙铲就碰击在一起,起初,元山和尚见张小花未收招,心中窃喜,这长剑虽然还是剑胚没有开锋,可哪里能跟自己这月牙铲相比,这一交锋还不得被自己磕飞?
可是,刹那间,一股充沛到极点,自己从未接触过的巨力,从手中的月牙铲上传来,好似一座巨山压顶,元山和尚目眦尽裂,脸上铁青,牙齿紧咬,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向上抵抗。
众人的耳中,就听得“咔”一声巨响,那元山和尚竟然矮了半截,整个小腿都是陷入到土地中间!
随后,就是一声“扑”,元石和尚一口鲜血喷出,喊道:“好。”
手上的力气弱了半分。
接着,又是“扑”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随之又是一句:“好。”
那月牙铲又矮了一点,元石和尚的手臂有些发抖。
接着,又是“扑”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随之又是一句:“好。”
那月牙铲也“当啷”一声,掉落在地,元石和尚三口鲜血喷出,身体瘫倒下来,可惜整个小腿都陷入土地,就是想倒也是倒不了。
张小花的长剑顺势就落到了元山和尚的头顶!
那不远处的瘦和尚,见状,大惊,叫道:“休伤我师兄性命。”
话音未落,那和尚竟然已经手持长剑刺向张小花的眉心,那如离弦之箭的轻功,就是张小花见了也是一惊。
可惜,在张小花的神识之中,早已看清那长剑的来势,等得长剑及身,略微一摆头,就让开,长剑走空;那瘦和尚也是了得,见长剑刺空,先是一个剑花护住身形,接着在空中平白一个翻身,又是面向张小花,继续刺来。
张小花本就没有伤元石和尚性命的打算,手中长剑只是在元山和尚头顶一点,旋即,也是一个跟头,高高的飘起,再次躲过长剑,随手把自己的长剑远远地向包围自己的柴峰掷去,那柴峰见到两人斗得正急,突然那个长剑飞向自己,早就吓得胆战心惊,一个俯身趴了下来,那长剑顺着他的头顶,飞过,直直插在身后的地上。
张小花把长剑掷飞,探手从怀里取出小剑,“嘿嘿”冷笑一声,团身向那瘦和尚飞去,那瘦和尚见到张小花扔了长剑,先是不解,可见到张小花又从怀里取出一个玩具小剑,不知何意。可他也不敢大意,长剑一指,又是攻将上来,张小花见长剑刺来,不退反进,一个闪身,身形诡异闪开半寸,避过剑尖,手中的小剑也迅疾的刺向瘦和尚的咽喉,那和尚大惊,身体横摆,飞起一脚,踢向张小花的腰间,张小花身在空中,也是屈腿,迎着就是一脚,“扑”地一声闷响,两人踢在一处,瘦和尚借势站起身来,而张小花却如一溜烟般,向包围圈飞去。
瘦和尚以为他要逃走,叫道:“休走。”
又是一个箭步追来,可张小花借力飞起,速度有多快,他追起之时,张小花已经掠到包围圈上,可张小花并不像瘦和尚所想,飞过包围圈,而是手中小剑探出,径直刺向包围圈中一人,不正是白勇桂!
白勇桂也是如柴峰般,被张小花的神勇吓得屁滚尿流,慌忙举剑相迎,他的武功本就不及张小花,这时早就乱了分寸,张小花嘿嘿冷笑,小剑在他咽喉一点,早有一丝鲜血渗出,然后,却不再使力,回手一带,小剑正好掠过白勇桂持剑的右手,正好将他的大拇指割了下来,十指连心,那白勇桂一阵钻心的疼痛,长剑“嘡啷”就落在地上,这时,瘦和尚也赶来过来,张小花回头龇牙一笑,并不突围,而是,返身电闪而过,小剑又是伸出,从诡异的角度,刺向瘦和尚的咽喉,和尚不敢怠慢,手中长剑感觉变招,护住身前,而张小花半空中也是突然拔高,从他头顶掠过,然后,手中长剑随意的回手一刺,正好在瘦和尚的后颈处留下一丝的血迹。
那瘦和尚还没来得及转身,就感觉到后颈一凉,心觉不妙,也是长剑回刺,想来个同归于尽,可这时张小花早已飞回包围圈中,也不再看众人,长笑道:“休要再来打搅于我,否则,可没有今日这般轻松。”
说完,身影飞起,正是柴峰方向,那柴峰刚刚爬起,见张小花飞来,不由自主又趴了下来,张小花也不理会他,径直飞到长剑边上,拔起长剑,又是飘身而起,几个跳跃,消失在昏暗的暮野之中。
张小花从出手到飞出包围圈消失不见,只很短的时间,那圈子外面的两个欣荣派的领导层,还没来得及出手,这时,也赶紧飞身过来,想要追赶,却是不敢,一副犹豫的样子,那瘦和尚面色惨白的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那手心之中,只淡淡的一丝鲜血。
过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看看站在圈子中间,半步都不曾前移的李堂主,无比的沮丧道:“别追了,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况且,你们也追不上他。”
李堂主立刻接口道:“是,大师。”
那瘦和尚又说:“过去看看我师兄的伤势。”
其实,他现在已经知道这少年并没有杀意,自己刚才已经在他剑下超生,想必师兄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果然,元山和尚只是内脏受了剧烈震荡,全身脱力,等服下大林寺秘制的丹药,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这才醒来。
张小花已经远走,欣荣派的众人也不必围起来,现在都呆呆的站在旁边,想着自己居然跟这样一个大高手,同船这么多天,不由都是心有余悸,不过,他们也相当的庆幸,好在自己决策正确,没有去惹他,否则,自己这一船人的性命还不知道都丢在什么地方呢。
柴峰见到白勇桂的伤势,心中更是如翻江倒海,他清楚,那个看起来平常的少年并没有伤他的意思,那掷来的一剑只是警告而已,而白勇桂,这个在荒岛上偷袭他,在海船上想杀他灭口,现在虽然没有被他杀掉,可右手的大拇指被少年削掉,这终生是再也无法用剑。好在这少年似乎还记着自家带他回陆地的好处,留了一条性命,白勇桂才能苟延残喘,了却一生。
那瘦和尚本想仔细的问过关于张小花的情况,可看看元山和尚萎靡不振的样子,说道:“师兄伤势严重,我要带师兄赶回寺里医治,这里的事情你们善后吧,我回寺里会将事情向长老汇报,你们也赶紧回帮吧。”
说完,也不多留,背了元石和尚,施展轻功,顿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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