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演武(十六)
那领队像看怪物一般,瞥了张小花一眼,嘴里嘟囔一句:“真是一个二百五。www.uu234.com”
然后怒道:“你丫上还是不上?”
这时,从后面传来来一个声音;“上,当然要上了。”
张小花回头一看,喜上眉梢,真是张小虎疾步赶来,他的身上还背着一个扶梯。
那领队呆呆地看着张小虎跑到擂台前,将那扶梯靠到擂台边上,张小花则笑着冲领队点点头,走到扶梯前,沿着扶梯走上擂台。
等张小花走到擂台上,那领队才醒悟过来,指着靠在擂台上的扶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结巴地说着:“这,这……”
急切之间,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这样难怪,自他投入缥缈派,参加演武大会,再到他当领队,裁断比试结果,还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缥缈派的弟子是从扶梯走上擂台的,扶梯这东西在他们缥缈派弟子的脑海中,根本就没这个词语。
擂台上的那名弟子,也是很奇怪的看着台下发生的一切,等张小花真的站在他的面前,他也是恍然大悟,指着张小花的鼻子说道:“你,你不会轻功?”
张小花很是庄重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是啊,我还没学会轻功呢。”
那弟子嘴角露出轻蔑的微笑。
两人相互施礼之后,还不等张小花做好准备,那名弟子就团身而上,拳头如*般攻击上来,张小花也是吃了一惊,居然连缥缈步都忘记使用,只知道举拳应战。
前几日演武大会第一关的九场比试,张小花一般都是进攻用北斗神拳,躲避的时候用缥缈步,所以一直都是平局,而今日乍一开场,就被对手进攻的措不及防,自然反应的把自己平日练习最为熟练的北斗神拳拿了出来。这北斗神拳只有三十六招防御,以前的张小花觉得防守的招式较少,自从学会缥缈步后,一般的防守都以缥缈步的躲闪为主,而这次却被逼得只用起北斗神拳,直到快半炷香的时候,张小花才从对方不间断的进攻中醒悟过来,正待滑步要施展缥缈步,心中却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若是只凭北斗神拳,却不知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张小花现在时存心想知道自己的北斗神拳到底跟别人的拳法又多大的差距,就摒弃了缥缈步,一心使用北斗神拳对敌起来。
古人云的好:人的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
刚开始,张小花左右见拙,左挡右挡很是被动,十招之内只能反击一招,有好几次都被对手击在皮糙肉厚之处,差点跌倒,有次还差点不小心跌下擂台。
那对敌的弟子见自己的进攻有效,就更加卖劲儿的攻打,毫不吝啬自己的内力。
而又过了半柱香,张小花渐渐的适应了对手的进攻,逐渐也开始反攻起来,那北斗神拳本就进攻的招式多,前几日对手都是避而不战,并没有显示出北斗神拳的威力,对手这一炷香时间的进攻就像是对拳法的洗礼,让张小花成长,劲道和招式愈发的配合,微妙之处尽显。
以前张小花并不知道比试和练习的区别,只把自己在练习的尽头拿到比试中,根本不知道如何的控制力道,在进攻的时候,绝大多数的力道都是打在空处,那拳头虎虎生风,却丝毫不能奈何对手的,而今日的比试,张小花拳头上的风声却是越来越小,劲道逐渐的内敛,而与此同时,由于张小花劲道控制愈发精细,与对手拼撞之时的情况也有了变化,之前,张小花只凭力气,很多都是打空,对手拳头上的内劲都是很容易攻入张小花的拳头,让张小花不得不躲避,而如今,他的力气也控制到拳头内部,对于对手的内力也有了抗衡,就像在拳头或者经脉内建筑了堤坝般,坚定的阻止了内力的侵入。
这还仅仅是一个方面,另外,张小花在比试中,北斗神拳的招式不多,招式的转换间很是晦涩,毕竟张小花以前只是成套的、从头到尾的练习北斗神拳,对敌比试的经验,还是很少,而今日这般洗礼则是真正的成全了张小花,那北斗神拳的招式变换渐趋圆滑,各种招式不断的信手拈来,虽说不断有重复的招式,但即便是这重复的招式,却有不同的用处,远比前几日的威力要大很多。
台下的领队,也是稍微的诧异,张小花的成绩是第二关中最差的,他的对手则是中等水平,本以为张小花能坚持一炷香的时间,就不错了,可眼见又点着的第二柱香已经燃了一半,那张小花却是越战越勇,逐渐扳回了败局。
最吃惊的,还算是张小虎吧,毕竟他对张小花是最了解的,而且,前几日也是一直看着张小花的比试,刚开始时,他见到张小花被对手打蒙了,居然忘记了自己的拿手好戏—缥缈步,就暗中担心,害怕一不小心,张小花就会被对手踢下擂台,心中暗暗祈祷,赶紧用缥缈步吧,赶紧用缥缈步吧。然而,张小花的表现太出乎他的意料,不仅没有施展缥缈步,更是只用北斗神拳应敌,就像暴雨中的竹子,不管雨又多大,始终只能稍稍压弯他的腰身,只要雨势少减,立刻就能挺直了腰杆。
张小虎虽然不是内功高手,可他对于拳法的了解要远远高于张小花,他也渐渐的。敏锐的感觉到张小花对于北斗神拳的控制越来越精确,越来越游刃有余,张小虎不由的摇头,古人云的好:战斗是成长最好的手段。
擂台上,张小花的对手也是越打越心惊,战斗的局势开始不受他的控制,而且体内的内力也将近枯竭,毕竟他也只是缥缈派雏鹰堂的弟子,才刚刚得到布衣一阶,哪里有太过高深的内力?他偷眼看了一眼擂台下的第二柱香,早已过半,想想自己对上一个最差的对手,居然都耗费如此长的时间,以后的对手又该如何面对呢?
而且,他又观察到对面张小花,拳势开始放缓,额头也是见汗,他也知道,张小花也是到了强弩之末,逐渐没了力气。其实,内力之余力气的对比,当然是内力占了上风的,不仅内力的运用有很多的技巧,能很灵活的进攻,而力气却只能单纯的控制;内力可以通过静脉的淬炼,越练越深厚,而力气却很不容易增长;最关键的,内力可以通过内功心法的调息能很快的恢复,而力气的恢复,却很不容易。
这时,他不由的懊悔,若是平日再多加把劲儿修炼内力,这再多耗一阵,张小花的力气也没了,自己不就是能轻松的取胜?正想间,他正好把张小花逼到了一个角落,而张小花也是大口的喘气,似乎马上就要坐在地上,于是他心中一喜,深吸口气,暗运静脉中最后一点内力,双手一挥,就将张小花的身形罩在双掌之下,向张小花攻去,他相信,在如此小的角落里,张小花不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不可避免的要跟自己的掌势相接,看张小花的样子,自己这最后的一点内力应该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期待着拳掌的对决,他仿佛已经看得了胜利的曙光,
而且,当他的手掌即将击中张小花的时候,他突然觉得眼前一花,竟然不见了张小花的身形,可他的内力已经用老,内力击在空处,自己的身形已经不受控制,他刚才已经把张小花逼到擂台的角落,到了擂台的边缘,张小花这一闪开,他自己就到了擂台边上,前冲的劲道带着他就冲往擂台外面,他心中暗叫不好,旋即提气想要施展轻功返回擂台,可现在他的经脉中如贼去楼空,空荡荡的,没丝毫的内力可用,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跌下擂台!
就听得“扑通”“扑通”两声声响,张小花的对手把自己撂下了擂台,而张小花也是气力耗尽,跌坐在擂台之上。
刚才也是惊险,对手最后拼命的一击,张小花确实是没有多余的力气还抵挡,可惜,张小花的力气虽然不能抵挡那满含内力的手掌,可还是能够施展缥缈步的,于是,张小花就拼了最后的力气,用缥缈步闪到了对手的身后!
而此时,擂台下,那第二柱香,恰恰熄灭。
领队看看台上台下跌坐的两人,宣布:“二百五十号胜。”
张小虎听了,高兴的跑到擂台边上,擂台上的张小花也是兴奋异常,只是,他艰难的扬扬手,还是无力的站起来。
张小虎沿着扶梯,心疼的把张小花抱了下来,带到旁边休息。
好在这第二轮的比试还有一段时间,可用让比试的弟子休息,否则,就张小花这个状态,只好认输了。
前文讲过,内力的恢复,是通过调息的,这会儿,有不少的选手都是盘膝而坐,正利用这个比试的间隙连忙运功,争抢恢复尽量多的内力。
而张小花呢?
看着别人都在调息,张小虎就对瘫坐在地上的张小花说道:“小花,你都没力气了,下场该怎么办呢?不如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去看看你在哪里比试,咱们认输就是了,反正你刚才已经赢过一场,早就超过预期,我还以为你半柱香的时候,就要被人打下来呢。”
张小花努力动了动自己的腿,说道:“再等等,看力气能恢复多少。”
张小花自己有感觉,力气正如点滴般恢复,可是这个速度远远不足,估计等人家都调息完毕,准备上场了,自己的力气还恢复不到一半吧,这可如何是好?
正焦急间,他脑海中一亮,想到了什么,他艰难的扶着张小虎站起身来,慢慢的拿起马步,缓缓的打起北斗神拳,张小虎就楞了,连忙阻止道:“你干嘛呢?小花,都累成这样了,还不多休息,争抢多恢复点力气,这会儿还练什么拳法?”
张小花有气无力说道:“二哥,别管我,我觉得这样可以让我恢复力气。”
原来,张小花是想利用平日间那种练习北斗神拳的方法,来恢复力气。不过,一方面,张小花以前并没有用这样的方式恢复力气过,也不知道能否管用,另一方面,他现在的北斗神拳刚练到第三层,需要连续七遍才能出现流动,这短短的间隙,也不知道是否够他打完七遍的。
反正,若是单纯的在这里死等,肯定是不能恢复力气,就是一个认输的结局,而练习北斗神拳,也许还有一丝的希望,就为了这一丝的希望,张小花就赌上了。
眼见着调息的众弟子都站起身,往场内走去,而擂台那边也开始叫号了,张小花才刚刚缓慢的打到第二遍,当张小花打到第二遍的最后一招时,场内传来了叫声:“二百五十号,二百五十号?”
张小花几欲放弃,张小虎也在旁边叫:“小花,已经叫你了。”
张小花咬咬牙,说道:“二哥,你先去拖一下。”
张小虎听了,看看他,又看看场内,赶紧跑了过去。
不过,张小花已经有些绝望,这离第七遍还早的很,二哥如何能拖那么长的时间?
可张小花并不想放弃,他一咬牙,又开始了第三遍的北斗神拳。
然而,当他刚施展第一招,那熟悉的、渴望的、久违的、救命的流动随着从左脚趾产生。
张小花心里一喜,立刻从体内产生一种动力,全力打起北斗神拳,驱动那流动遍流全身的骨骼,那流动犹若滋补的灵药,每流过一块骨头,就带动这块骨头联系的血肉和肌肉,恢复着它们的活力,等整整一百零八式完全打完,张小花又恢复了全身的力气,而且,他还隐隐感觉,全身的血肉都充满了活力,似乎自己的力气又大了几分。
张小花心中不仅大为疑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破而后立?
不过,这时,已经没有时间留给他思索,他快步向场内跑去,那灵巧的身形,哪里像半刻前还是瘫坐在地上,力气全无的样子?
等张小花奔跑到一个正在争吵的擂台处时,张小虎正扛了富态跟一个领队哀求,那领队并不买账,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大帮主的嫡传弟子,这演武大会的规定,就是大帮主自己也是要遵守的,我已经等了半刻,现在已经到时间,现在请你让开吧,我要宣布二百五十号弟子弃权了。”
张小虎拉着那领队的衣袖还有说些什么。张小花大声喊道:“二哥,我来了。”
张小虎赶紧对领队说:“好了,我弟弟来了,不用宣布弃权吧。”
领队看着跑到跟前的张小花,问道:“你去哪里了?都已经到时间了,你这可是藐视演武大会的规矩。”
张小花连忙挤眉瞪眼道:“领队呀,昨天吃多了,内急,内急,请多海涵呀。”
那领队“噗嗤”笑出声来:“刚才你二哥说你力气用尽,休息一下,你说内急,我信哪个?”
张小花搓搓手,说道:“都信,都信吧。”
那领队笑笑,摆摆手,说:“好在你还没超时,否则我就是都信,你也要弃权的,赶紧上前把,再不上去,就真判你输了。”
听了这话,首先动的不是张小花。
张小虎疾步跑到擂台前,先把扶梯放到擂台边上,张小花这才疾步走上擂台。
这个领队还有张小花的对手,又是一阵的腹诽,这都是什么选手啊。
进入第二轮的选手,可以说都是缥缈派雏鹰堂的佼佼者,在内功、轻功、拳法、掌法等各个方面都是相当的突出,甚至在比试经验方面也是极为的老到。
这不,张小花第二轮的选手,跟张小花交手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主动进攻,到被动的防守,再到不断游走,换了好几种比斗的策略。而反观张小花,却是尝到了上场进攻的甜头,只是一味的进攻,招招向前,拳拳见肉。
虽说这场张小花依旧是进攻,却与前次又有不同,他一边的比试,一边的尝试不同的力道控制,而且实招和虚招相结合,前次艰苦的比试真真让他受益匪浅,尝试到了比试的精髓,如今在不断的尝试中进步,在不断的进步中游刃有余,还是那一百零八式,但如今已经化腐朽为神奇,重复的招式也是显得妙招迭出了,一时之间与那实力中上的对手斗得是旗鼓相当,甚至还有占先的味道。
张小花的对手可是坐蜡了,刚看到张小花的号牌,自然知道是今日第二关最差的弟子,而且,居然还有走扶梯,连轻功都不会,居然能闯入第二轮,本就是个异数,而一交手,自己进攻,张小花自如的防守,等自己稍微放松,张小花有如雨般进攻,让自己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还有张小花拳头很是沉重,一看就是力气很大的主儿,他自然是不会轻易跟他硬拼,所以又游走起来,企图利用张小花不懂轻功的短处,消耗张小花的力气,等拼到最后,张小花筋疲力尽再做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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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演武(十七)
张小花的对手,那个小算盘打得是叮当响,人的力气有时而穷,自然是无法持久的,张小花自然也不例外。www.uu234.com
只是,这个持久性,就要因人而异了。
张小花刚刚的一场比试,就是因为刚开始滥用力气,最后才差点精尽人亡(精力的精!),这场的比试,自然是很小心的分配气力,见对手一味的游走,就更是尽用虚招,从刚开始的七个实招三个虚招,到后面的七个虚招三个实招,再到最后的十个虚招,反正你又不进攻,我干嘛全力以赴?
再加上张小花刚刚练了北斗神拳,全身充满力气,比之刚上场时还要强盛一分,这样的状态,哪里是两三柱香就能消耗的了?
于是擂台上又出现了让张小虎难以置信的场面,张小花居然追着对手满场的跑。
虽然明眼人看得清楚,人家这叫游走战术,如乳燕在擂台上穿梭,避开张小花的拳头,身形也是美妙,但毕竟是防守,气势上弱了几分,场面上也不好看,而张小花没显轻功的步伐,比起对手还嫌笨拙,却显得大工不巧,颇有雄赳赳的味道。
就这样,两人边打边走,边走边打,斗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
虽说那轻功不需要太多的内力,可毕竟也是耗费内力的,否则,张小花早就练会轻功了。那与张小花比试的弟子,经过一炷香时间的游走,早就背上见汗,而反观张小花,也是喘气粗粗,那弟子看了心里欢喜,自己的策略初见成效,张小花耗费了不少的气力。
本来那弟子看比试的时间过半,自己的策略若是没有明显的效果,就要再变换方式进攻的,可这会儿见张小花脚下已经变慢,不由的高兴,又是深吸口气,经脉中内力流动,身形更加的快捷,不断游走起来。
他坚信,张小花只能再坚持半柱香,等张小花没了气力,就是自己摘取胜利果实的时刻。
果然,张小花不负所望,脚步愈发沉重,喘气也是愈发粗重,那弟子又耐心等了半柱香的时间,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就长啸一声,停下满场飞舞的步伐,笑道:“二百五,你上当了,且看我的。”
说完,身形一转,飞身跃起,左右腿不断变化,交替向张小花踢来。
张小花听了,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脚步不再移动,两腿稍微分开,腰身下沉,竟是扎了马步,举起拳头,向飞过来的腿影,横击过去。
就听得“砰砰砰……”连续好几声,如击败革的声响,那满含内力的腿影和张小花充满气力的拳头,碰撞在一起。
张小花的身形如山般稳,丝毫不动,那腿影却似击中砥柱的流水,几经冲击不得建功,等那弟子收了身形,站稳在当场,两腿不由微微颤抖,竟觉得两腿生疼,而对面的张小花也松开拳头,双手连甩,应该是跟对手一般的感觉。
那弟子望着张小花,诧异道:“你还有气力接我的无影脚,你刚才根本就没有耗费多少气力?”
张小花嘿嘿笑了,一脸的人畜无害,说道:“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说完,不待那弟子回话,又是欺身而上,举拳向那弟子胸脯攻去,那弟子以为又是虚招,本想躲闪,可拳头近身,劲道内蕴,拳风凛冽,那弟子脸色一变,立刻举掌相迎,拳掌相接,身形一晃,才知道,张小花居然是用了全力。
张小花见拳头被接住,更是不停顿,又是一招逼近,逼得那弟子不得不立即接招,竟连游走都是不能。
那弟子一招后手,招招落后,张小花也是仗势欺人,拳拳进逼,逼得那弟子每招都要全力以赴的运内力应对。
张小花的拳法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早没了当日的青涩,就连聂小二现在上场,单凭以前的那个四两拨千斤,也早不是对手,而这弟子的内力比起聂小二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张小花这双臂现在也不知道多少斤的力气,足以应付了。
是故,这最后的半柱香,那弟子可是被张小花真真切切的压着打了,就连半招都偷闲不得。
那弟子那个气呀,自己本以为造了个陷阱让张小花跳进来,却不知道张小花将计就计,反倒是让自己落入了他的圈套,三十六计呀,自己还是没有研究透彻。
就在张小花得意的进攻,享受得计的快感,他的对手无尽的懊悔,不得不全力应付的时候,就听得擂台下一声高喊:“时间到。停手!”
张小花立刻高兴的蹦了起来,对着台下的张小虎叫道:“二哥,哈哈哈哈,又是平手,又是平手。”
可对面的那弟子,却是脸色死灰,垂头丧气般。
就在张小花为了这个平局心满意足,准备走下擂台的时候,台下的领队却宣布:“这场二百五十号胜!”
张小花一愣,吃惊的问道:“领队,不是没分胜负吗?这么说是我胜呢?”
那领队哪里有时间跟他磨叽,摆摆手说:“说你胜,你就胜,哪里那么多的废话?还不赶快去休息一下,准备下一轮的比试。”
说完,有招呼另外一对选手,上擂台进行比试。
张小花悻悻的跳下擂台,拉住旁边观看的一个少年,没心没肺地问道:“这位兄弟,你说我什么怎么胜的呢?”
那少年冷冷问道:“你贵姓?”
张小花又是不解,道:“免贵姓张。”
随后反问道:“这跟我胜了有关系吗?”
那少年道:“跟你的胜败没关系,不过,我不姓张,麻烦不要叫我兄弟,等我下辈子姓张了,你再叫我不迟。”
张小花不由腹诽道:“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样,叛逆呀,代沟呀!下辈子,我还未必姓张呢。”
随后又嘻皮笑脸道:“先不说称呼,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算赢吗?”
那少年不屑的看看他,说道:“其实你的武功未必比得上高师兄。”
“哦,”张小花出声道:“就是刚才跟我动手的吧。”
那少年诧异:“刚才你们施礼的时候,他没说嘛?”
张小花挠挠头,道:“也许吧,我忘记了。”
那少年就更没好气了,说道:“高师兄知道你不懂轻功和内功,就想先耗你的气力,等你气力尽了,再收拾你。可惜啊,他打错了算盘,居然没耗尽你的气力,反倒是他先是游斗,后是被你压着打,落了下风。若是他一开始就全力拼斗,这胜负未知,却至少不会一直都处于下风,被领队判了失败。”
张小花更是不解,道:“明明是平局,干嘛说是失败呢?”
那少年皱眉说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这演武大会第二关是淘汰制,只有胜负,没有平局,若是打到两柱香的时间不分胜负,就要判台上处于劣势的弟子为负。”
张小花恍然,还有这个规矩呀。
那少年接着解释:“高师兄初时游斗,比你追着打,也不能算是劣势,只要把你打败了,这些都不算什么,可偏偏最后也被你压着打,这前面的游走可就落实了被动的口实,最后你们平局,自然要判你胜啦!你很侥幸呀,习武下场不要被人打得很惨。”
张小花听了,仰天长笑,道:“哈哈哈,人品呀,人品问题!”
那少年见状,赶紧离开数步,一副“我不认识他”的表情。
张小虎也在旁边听着,笑着恭喜张小花:“小花呀,恭喜你,真是侥幸,又过一关。”
张小花止住笑声,对张小虎说:“走,二哥,旁边休息一下,一会儿还有比试呢。”
于是兄弟两人又回到刚才的地方。
见张小花一**坐下,张小虎有些奇怪问道:“小花,你不再打你那个北斗神拳了?”
张小花笑道:“二哥,我根本就不累,稍微休息一下,就能恢复力气的,刚才你别看我在擂台上逼着他打,也就是后面的一会儿我真的出力了,最前面的一段时间,我就是拿了花架子出来糊他的。”
这时,就听到旁边“咣当”一声响,张小花兄弟二人回头一看,不正是刚才擂台上跟张小花比试的弟子吗?
想必是听了张小花的说话,晕倒在地吧!
兄弟二人就呆在场外,边聊边留意场内的动静,过了一阵,场内的比试结束,不少的弟子也都过来跌坐了,调息内力。
又过一段时间,第三轮的比试又开始了,随着场内的叫号,场外的弟子越来越少,逐渐都走入场内。
可是,张小花和张小虎就是没有听到场内叫那个不太好听的号码,甚至,场内的比试都过了许久,张小花他们也没听到。
突然,张小花叫了声:“糟糕,二哥,这比试可是到时见没到就按弃权处理的,莫不是我们没有听到?可别白白就丢失了机会呀。”
张小虎也是焦急,道:“我也没听到呀,估计是漏过了,赶紧进去找找吧。”
可是,场内的擂台上,似乎都有比试,并没有哪个擂台正在等人,张小花着急了,道:“二哥呀,看来咱们真的是错过了,人家根本就没等咱们呀,唉,好容易进了第三轮,怎么就弃权了?不知道白白便宜谁了。”
张小虎说:“可咱们也注意听了,真得没听到念二百五十号呀,这个号码听起来还是很刺耳的,没理由听不到呀。”
张小花也是纳闷,说:“是啊,我也这么想的。”
这时,正好路过一个擂台,张小花拉住一个领队问道:“这位师叔,我问下,我怎么没听到叫我的号牌呀,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领队正专心的看擂台的比试,哪里有工夫理他,心不在焉说道:“你输了,自然就不叫你了。”
张小花说道:“我没输呀,领队判我赢了。”
那领队随口说:“那就是你没听到呗,算是弃权,你倒霉呀。”
张小花有些想哭了,道:“可,可,我确实没听到呀。”
张小虎也帮腔道:“是啊,我也注意的,真没听到。”
那领队稍稍侧了脸说道;“我没时间,你还是去问徐管事吧。”
“徐管事?”张小花听了,立刻醒悟。
拉住张小虎就往场间那个最大的擂台跑去。
果然,远远的,就看到徐管事在津津有味的看比试。
张小花走到近前,施礼道:“徐管事。”
徐管事看着这个少年,似乎不认识呀,不由问道:“你是雏鹰堂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张小花小心解释道:“那个,徐管事,我是浣溪山庄的。”
“哦~”徐管事明白过来,笑着说:“我知道了,你是浣溪山庄派来参加演武大会的,呵呵,怎么样,演武大会还不错吧,这第二关的比试,可是比第一关刺激多了,你看的如何?”
张小花赔笑道:“是啊,真的很刺激,水平很高呀。”
徐管事骄傲道:“那是,我们缥缈派雏鹰堂的弟子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不过你能参加第一关的比试,也是不错的,不要管胜负如何,重在参与嘛,比试第二,友谊第一,缥缈山庄跟浣溪山庄的友谊地久天长。对了,你还真有时间啊,浣溪山庄那边没有事情,居然能让你从第一关看到第二关呀。”
张小花知道徐管事误会了,解释道:“是这样的,徐管事,我也闯入第二关了。”
“啊!”徐管事眼球都要跌落在地,说道:“你说什么,你闯入第二关了?”
随即好像想到什么,说道:“哦,你还真不错,不过,第二关都是精英,你输了就输了,来,在我这里呆着,好好的看看,别人是怎么比试的,对你肯定有借鉴的意义,回去好好的练武,争抢明年多胜几场!”
张小花依旧还要解释,说道:“是这样的,徐管事,刚才我已经连胜两场。”
“两场!!!”徐管事呆住了,吃惊的,不敢相信的说:“你真的连胜两场?”
“真的!”张小花一脸的肯定,道:“都是领队宣布的。”
徐管事不相信道:“既然是连胜两场,那就应该再比试第三场呀,你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张小花一脸的无辜道:“可是,我就是想比试第三场呀,可是,没有领队叫我的号牌,我不知道去哪里比试啊,我才来找您呀。”
“啊?”徐管事也是不解,说道:“怎么可能呢?这第三场比试已经开始了,早就该叫号了。对了,你的号牌是多少?”
“二百五十号!”张小花丝毫不扭捏。
“二百五!”徐管事也丝毫不掩饰的叫了出来。
“进入第二关的也就是二百五十个弟子呀,看来你可是最差的一个。”
“好吧,你跟我来,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徐管事叫了张小花,一起走到擂台的一旁。
擂台的一旁是几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不少的纸条,几个领队正在那里整理。
徐管事走过去,将事情跟领队讲了,一个领队小心的在纸条中翻了翻,从里面拿出一个,看了看,对徐管事说了几句。
那徐管事看看纸条,神色古怪的又望了望张小花。
然后把纸条又还给那个领队,笑容可掬的走了回来。
张小花赶紧迎上去,问道:“徐管事,是不是我听漏了呀,我可真不想听漏的,是不是领队的声音太小了,这可不怪我呀。”
徐管事笑着说:“你没听漏,领队的声音也不小,而是,领队根本就没叫你的名字。”
张小花愣了,着急说道:“那不对呀,我第二轮胜了的,领队亲自宣布的,虽然是平手,可我占优势的,没理由不让我参加第三轮呀。”
徐管事笑了,又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恭喜你呀,二百五十号,你顺利进入第四轮!”
“第四轮!?”张小花一脸的不解,说道:“可是,我还没参加第三轮呀。”
徐管事见张小花不明白,解释道:“你第三轮轮空了,直接进第四轮!”
“轮空?”张小花更是不解,问道:“什么是轮空?轮空就不用比试吗?”
徐管事听了,暗道:“这都是什么水平呀,什么都不知道,运气还挺好。唉,只好给他扫扫盲了。”
接着解释道:“第二关一共是二百五十个弟子,第一轮正好是双数,能捉对比试,第二轮就剩下一百二十五个对子,是个单数,无法一一捉对比试,所以就有一个弟子,不用比试,直接进入第三轮,这就叫轮空,而第三轮依旧是六十三名弟子,也必须有个弟子不用比试,直接进入第四轮,你很幸运,正好是这个弟子,所以你轮空了,直接进入第四轮!”
张小花惊叫起来:“还有这种事情呀,我的人品没这么好吧。要不,第四轮,第五轮都轮空多好呀!“
徐管事摇摇头道:“第四轮是三十二人,是双数,自然不用轮空,第五轮是十六名弟子,不用再比试了,就算是比试,也不用轮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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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演武(十八)
张小花一边和张小虎讨论着严肃的人品问题,一边慢慢的往回走。
既然知道不用自己动手,就能平平安安、轻轻松松的进入第四轮,那又何乐而不为呢?张小花那个心情呀,无比的轻松,很难得的哼起了乡间的小调。
张小虎细听,却是“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
他不禁一愣,暗道:“郭庄哪里有这等歌谣?我怎么没有听过呢?”
等两人回到原来的地方,第三轮的比试差不多已经近了尾声,有不少的弟子躲在一边调息。
张小虎心生羡慕,轻轻说道:“小花,你看他们多好,年纪这么小,就有机会修炼深奥的内功心法,精妙的拳法,咱们这么小的时候,还在田间地头忙着帮爹爹和娘亲干活呢。”
张小花却不以为然,微微摇头道:“二哥,各人有各人的路,不一而同,他们固然能一窥武功的神奥,可也失去了跟家人享受天伦之乐的机会,古人云的好:得失之间,焉知祸福?”
然后又安慰张小虎道:“现在呢,二哥,你看,你有你的温大侠教你武功,我呢,也有自己的北斗神拳和缥缈步,嗯,还有你给我的《莽牛劲》,比之咱们刚来平阳城的时候,可是云泥之别的。这做人一定要知足才对。”
张小虎点头,道:“是啊,不论如何,咱们是从乡下来的泥腿子,能走到这一步,委实的不易,还是要有感恩的心才好。”
张小花转头瞧瞧张小虎,说:“看来,二哥是相通了。”
“是啊,”张小虎长长出了口气,道:“想与不想,不是个问题,想不想得通,可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师父既然把我列入门墙,自然是对传授武艺的,否则他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挺身而出,这一段时间的冷落,想必是有道理,我自做回我自己,管它世间几多沧桑事?”
“好样的,二哥,”张小花抚掌赞道:“那你小院的大门,还要紧闭吗?”
张小虎一脸平静,说道:“闭就是开,开就是闭,何必再去计较?”
“晕~”张小花一脸不解:“关着就是关着,开着就是开着,哪里像你这般说得矛盾?”
张小虎也解释,低声说道:“以后,你自然会懂的。”
兄弟二人正说间,就听到场内又是一阵的叫号之声,演武大会第二关的最后一轮比试,终于开始了。
张小虎拍拍张小花的肩膀,鼓励道:“小花,这已是最后一场,尽力去做吧,不论失败还是胜利,你都在演武大会上留下了坚实的脚印。”
张小花拍拍**上的尘土,龇牙笑道:“二哥,就看我的吧。”
等两人还未走到场地间,就听到里面有个悠长的声音:“二百五十号,哪里呢?快过来。”
张小花和张小虎彼此对望一眼,快步向里面跑去。
如今演武大会已经进入第二关的最后一轮,整个雏鹰堂晋级的弟子只有三十二名,最后一场比试是同时开始的,只有十六场,也就是说,只有十六个擂台上有比试,自然,这些擂台都是集中在中央的。
这时,在这十六个擂台边上,早已聚集了很多的人,正期待精彩的比试。
张小花一边应着,一边向里面的擂台跑去。
张小虎也跟在后面,不过,等他路过刚才比试的擂台时,他还是很细心的,跑了过去,把擂台边上搭着的扶梯,背在了身后。
笑话,这可是张小花上擂台的必备,自己这个做二哥的不操心,又能指望谁?
别看张小花没学会轻功,这厮跑得却不比别人慢,等张小虎再回首时,早就不见了他的踪迹。
好在广场里都是小萝卜头,张小虎的身高,也不怕找不到张小花的身形。
可不,瞧那边,不正是张小花吗?一脸焦急的站在擂台下,左顾右盼,正等着上擂台的法宝呢。
张小虎赶紧排开看热闹的众弟子,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把扶梯靠在擂台上,看到这个情形,一阵窃窃私语声轰然而起,不用说,都是在议论这个扶梯的作用,张小花的脸从没像今天这么红过,心里暗下决心,回到浣溪山庄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赶紧把这个轻功练会,要不出门在外,是在是丢不起这个人呀。
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小花沿着扶梯走上了擂台。
张小花最后一轮的对手,早已等候在擂台之上。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憨厚的少年,身上肌肉发达,身材也是很高,比张小花还要高上一头,若不是张小花知道只有他和上官云、余得宜是外卡选手,否则早已上前去套问对手的来历了。
等张小花在擂台上站定,台下的领队就高喊道:“可以开始了。”
于是张小花对面的弟子拱手施礼,瓮声瓮气说道:“在下雏鹰堂弟子唐石,请师兄多关照。”
张小花自然也是拱手施礼。
随后两人都摆了起手式,那唐石见张小花准备停当,就出声道;“张师兄,我的气力有些大,您小心了。”
说完,拿起大拳头就向张小花砸了过来。
张小花一听,心里暗笑,想到:“这唐石看来跟石牛是一路的,走得都是外家功夫,看他的性格,想必也是如石牛一般,是个爽朗的汉子。”
张小花在缥缈派的演武之旅,所碰到的对手,无一不是内家弟子,都是以内功见长,张小花还以为,外家功夫在缥缈派已经凋谢,难有卓越的弟子,可不料在最后一轮,却遇到了,不必过脑子就能知道,眼前的这个对手,想必也是出类拔萃之极,否则也不会单凭外家功夫就能闯入第二关的最后一轮!
不过,张小花对自己的气力也是自傲不已的,眼看对手的拳头近前,并不躲避,也是欺身而上,攥紧拳头,迎了上去。
那唐石的拳头居然比张小花的拳头还大了一圈。
就听得“彭”地一声闷响,两个拳头碰到一起,一股巨力传来,张小花身形不稳,连退四步,这才拿桩站定,稍稍甩甩有些酸痛的手臂和手腕,张小花这才重新打量眼前的对手。
那唐石也是诧异,他之前的对手都是熟悉的师兄弟,几乎每人敢跟他对拳,就是那些内功已经很深湛的弟子也是如此,眼前这个陌生的弟子,看起来很是文弱,竟然敢跟他对拳,说实话,他怕把对手打得受伤,已经收减了几分的气力,可张小花居然没有受伤,仅仅后退几步,而自己也是后退了两步,关键的是,张小花仅仅甩甩手,而唐石却感觉自己的手腕和拳头已经有些麻木了。
唐石也是抬起了头,重新打量眼前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对手。
两人的目光在擂台上相遇,彼此都起了火花。
看到对方的眼神中都有惊异、敬意和不服,两人心中顿时都升起了英雄惜英雄的感觉,旋即,两人都是眼睛稍微眯了眯,同时大喝一声,又都疾步上前,挥拳碰到一起。
擂台下的众人,就听得台上“嘭嘭嘭”一连将近十声的闷响,再定睛看时,擂台上的两人又已经拉开一定的距离,都是用左手不断的按摩右手,嘴里“呵呵”的倒吸冷气,想必两人的右手都是疼痛不已。
见到如此情形,擂台下的众人不由都是惊讶,议论之声再次大起。
唐石是何种人,武功如何,台下的弟子和领队实在是如雷贯耳,不说他的武功,即便是手上的千钧之力,雏鹰堂的弟子中就很少有人比得上他,而今,一个身形消瘦的平凡少年,居然跟他实打实的用拳头对撞十来下,竟然不落下风,真的是出乎众人的预料。
而其他一些,见过张小花比试,或者跟张小花比试过的弟子,在此之前还是有些鄙视张小花的,第一关九战九平的战绩,实在是不能信服于人,而第二关前几场的比试,在众弟子看来,莫不是靠取巧得胜,很有胜之不武的味道。
这与唐石的对拳,却是铁铁的显示了张小花的实力,就这双臂的力气,都是让人刮目相看的。
只不过,这力气并不能代表武功,这一点,张小花很是清楚,说实话,刚才的比拳,他实在是逊了半筹的,而张小花也有了一丝的明悟,怪不得自己双臂千斤的实力都落不到缥缈派的法眼,就仅仅雏鹰堂一个十岁的弟子,气力都不在自己之下,就更不用说那些已经布衣几阶的弟子了,自己这点气力,在人家缥缈派的眼里确实还不算是一根葱!
对面的唐石,见单纯凭气力并不能真正的折服张小花,再次起身,左手做掌状,右手握拳,攻了上去,正是大力金刚手。
张小花见状,心里大喜,也是挥拳上迎,用北斗神拳对敌。
两人又斗片刻,还是不分胜负,眼见那头柱香已经染到一半。
以张小花有限的拼斗经验,前几场都是用自己的力气和拳法,逼迫对方,让对方疲于奔命,而今次却是人家用这等法门逼得自己占不了上风,于是张小花眼珠一转,收起了北斗神拳,脚步顿时飘逸起来,身形也是一轻,缥缈步顺势起来,随着那唐石的招式,潇洒无比的躲避起来。
张小花这一转攻为守,台下没有跟他交手的众弟子,没什么反应,那些在他缥缈步下吃过亏的弟子,则一脸的悲愤,皆曰:“这厮又来了,又是那卑鄙无耻的步法!”
而那第二轮跟他交手的弟子,也是赫然在列,更是痛苦,大声叫道:“抄袭,抄袭,又见抄袭!”
游走的防守战术在演武大会中的确是不鲜见的,不过,这也只限于在第一关中,而第二关没有平局,若是一直处于劣势,到了最后即便是平局,也会被判失败的,而进入第二关的弟子,莫不是优秀之辈,武功水平也差不太多,绝大多数弟子都愿意硬碰硬的对敌,很少有人使用轻功游走,上次张小花的对手就是因为轻易使用了游走战术,才被判失败,现在张小花乍一使用,还是让很多人都是不解的。
不过,张小花的游走之术跟他人却有不同之处,缥缈派的弟子,但凡使用游走躲避对手的攻击,都是使用轻功,而轻功是要耗费内力的,只不过比对手一味的进攻要耗费的少。张小花根本就不会内功,他所使用的是缥缈步的步法,只是一种轻功的技巧和纯粹步法的使用,对于内力却是分毫都不损耗的。
张小花之所以又重新拾起缥缈步,并不是说他的北斗神拳比大力金刚手差到哪里,而是他想到,第二关的四场比试,他刚刚轮空歇了一场,听徐管事说过第二场也有一个轮空,想必这个唐石的人品还没有好到能轮动的地步,所以,唐石应该是已经经过了三场的鏖战,唐石使用的是外家功法,不能调息恢复体力,想必也是不能如自己般通过打拳恢复,那么张小花从心底已经断言,唐石现在已经体力消耗的很厉害,若是自己跟他硬碰硬,说不得由于气力、拳法都比不过人家,还要落个下风,既然如此,还不如现在就示弱,通过游击战术,再次消耗他的体力,自己则攒足气力,到第二柱香的时候,给他迎头痛击,想必会有奇效的。
张小花想得是没错的,那唐石又强攻了一阵,没有摸到张小花的半根毫毛,不由得有些沮丧,步履沉重起来,鼓荡的拳风也弱了几分,见到此景,张小花立刻又放弃缥缈步,举拳攻来,唐石一惊,赶紧收镊心神,加强了攻势,而张小花见唐石招式又见凌厉,立刻就施展缥缈步,如此几回,弄的唐石疲惫不堪,这个疲惫不仅仅是体力,更是精神。而唐石经过早先三场比试,都是费尽气力,他可没有张小花那般轻易回复体力的办法,这最后的一场早就外强中干,特别是起初的几次对拳,更是让他体力大损,其实他的算盘打得也是乒乓响,就是集中优势力量,在初期就把对手打下擂台。
可偏偏,张小花在他鼓足气力的时候准备硬拼的时候,竟然耍起了游击战术,敌疲我扰,敌进我退起来,弄得唐石心中火起,他渐渐的感觉到体内的力气慢慢的流逝,他真的疲惫起来,很想就此一拳结束战斗,可自己面对滑如泥鳅的张小花,这一拳怎么都打不到他的身上。
很快,一炷香就燃尽,另外一炷香也快燃到一半,张小花和唐石不约而同的瞥了香烛一眼,两人同时生成两种不同的念头,唐石心中一喜,自己这场自上了擂台,一直都是处于优势,即便是张小花后半柱香加强进攻,只要自己能扛得过去,弄个平局,这场就算自己胜利,还别说,若真如此,这场可就是张小花前次胜利的翻版。
张小花看到还剩半柱香,心里也是一喜,眼前这唐石的气力也耗得差不多,自己的气力却还有大部分,这此消彼长的,自己已经是占了优势,此时不进攻,更待何时?
于是,张小花停了缥缈步,挥拳袭来,那唐石虽然身高体壮,也非无脑之人,立时也避闪起来,可他轻身功法不强,更没有缥缈步的身法,这区区几步的擂台,又能躲避到哪里?
不消几招就立刻被张小花逼到擂台的一隅,若是再不对拳,想必就要被逼下擂台的,于是,唐石只好紧要牙关,拼了小命,跟张小花较起劲儿来,要说这唐石也确是奇才,到了最后的关头,这拳头的气力和招式的气势,竟不比张小花输上半分,几招之下,还逼得张小花后退好几步。不过,有了早先跟唐石对拳的感觉,张小花已经知道唐石已经处于贼去楼空之境,自己只要再加把劲儿,即可将之击败。
张小花精神一涨,那拳头如雨打芭蕉般不停的击落,打得唐石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可就在这暴风骤雨般的进攻中,唐石竟也韧劲儿十足,不论张小花如何使劲,如何进攻,他只一味招架,静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唐石不急,张小花自然就急了,他可不想重蹈覆辙,被人用平局把自己淘汰,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更加卖力的进攻,拳拳都是打在唐石必须招架的地方,一步一步把他逼到擂台的边缘,唐石背对台下,虽然看不到身后的情景,但退得多了,心里也大致有谱,而且,台下也有很多唐石的师兄弟,不时有人提醒道:“不能再推了,还有四五步就要被逼下去了。”
唐石也许躲避,可张小花这次是铁了心,根本不给他任何躲闪的机会,而他这是的身上也没了更多的气力,招架张小花的拳头已经很是费劲儿,更别说要逼退他了。
眼见就到了擂台的边缘,张小花心中暗喜,鼓起全身的力气,大喝一声:“你就下去吧!”
说着,运足全身气力的拳头就打向唐石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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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演武(十九)
就在张小花的拳头即将打到唐石身上,不管是唐石举起相迎,或者是被张小花击中身体,唐石都是不可避免的要被张小花击下擂台。
可望着张小花这必全功于一役的一拳,唐石居然静下心来,右手举拳迎了上来,只是到两拳相交只是,突然变拳为掌。用右掌搭在张小花的拳头之上,身形一侧,用尽全身气力,揪住张小花的拳头,顺势往外一带,张小花的身形不由自主的就从唐石的身侧冲过,直直的向擂台外面冲去。
这不正是聂小二当年对张小花施展的四两拨千斤之术?
这四两拨千斤的技巧,在对方气力比自己大的对手是,颇为有效,不过呢,也是一个比较高深的技术,唐石由于气力很大,在跟内家高手比斗的时候,也没少遇到过被人拨打的情况,于是打着打着,也就习惯了,他自己也对这个技巧有了一些心得,可毕竟他自己内功不太深厚,对内力的运用远没有他人灵活,所以,虽然知道如何使用,却也没实际施展过的,而且也没想到会有实践的机会,毕竟在缥缈派雏鹰堂中,还没有人比他的气力大,也就没值得他去拨打。
可恰恰,今日遇到张小花,居然跟他一般的气力,都是比试到第四轮,自己气力将尽,人家还有力气,打到最后竟将自己逼到了死角,正是张小花这最后的一拳,瞬间让他想起了这个从来没有实践过的技巧,于是,唐石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把别人经常对付自己的方法,转身用在张小花的身上。
而偏偏,张小花也是经验缺缺,一下子就上了当,当他的身形被扯过唐石的身侧,才在心中大叫:“哎呀,四两拨千斤,我中计了。”
可这时他想稳住身形,已是不能,两人的力气用到一处,就像是张小花和唐石合力推张小花般,将他推出擂台。
眼见张小花从自己的身侧掠过,唐石赶紧送了手,将胳膊缩了回来,他的眼睛也不由的跟着胳膊离开张小花的身形,在他的心中,既然张小花是沿着扶梯上了的,连轻功都不如自己,这身形已经出了擂台,哪里还能回来?就算是张小花轻功绝顶,出了擂台,没有借力的地方,他有如何能从擂台之外回来?
可,就在他刚刚转头,还没转身之际,就听得后面一阵惊讶的叫声传来:“小心!”
唐石赶紧回头,却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异常,擂台的空空之处,并没有张小花的踪影,他心中大定,正要向台下抱拳,就感觉到一股巨力从肩头袭来,他再也控制不住身形,从刚才张小花冲出擂台的地方,再次冲了出去。
唐石跌下擂台,只是在空中稍微校正一下失衡的身形,立刻问问的站在台下的地上,等他再回头向擂台上看时,那本应该被他四两拨千斤拨下擂台的张小花,却稳稳的站在擂台之上,兴高采烈的向台下抱拳致谢。
唐石一脸的不解!
其实,就在唐石将张小花拨下擂台之际,张小花的身形已经出了擂台的边缘,这时的张小花一边懊悔自己上当,一边脑袋不停的转动,想要挽回败局,可他根本就不会轻功,又如何在空中转折回去呢?
可就在这紧要的关头,张小花立刻想到了缥缈步第三层的漂浮之术,当日在被常领队扔出擂台的时候,不是已经有了漂浮的趋势,这时不使用,更待何时?于是,想到这里,张小花立刻按照功法所示,运转经脉中的真元,而这时,功随人动,就在张小花身形出了擂台的瞬间,他的身形竟然漂浮起来,旋即张小花立刻用真元带动身形,施展缥缈步的身份,整个身体如陀螺般转动,借机消除了身体外冲的力道,并顺势改变了方向,向擂台内部,唐石的另外一侧飘落,而此时,台下众人的眼中,张小花的身形并没有离开擂台,只是脚不知道用什么法门,在擂台上借力旋转身形,这才变换了力道的方向,于是众人立刻惊叫起来。
待唐石回身,张小花已经旋转到唐石身后的半空,借了旋转的劲道,张小花出腿向唐石的肩膀踢去,此时正是唐石不设防的时刻,正正被踢中,这才有了唐石跌下擂台的一幕。
待唐石落地,举头不解地望向擂台上的张小花,那台下的半柱香堪堪燃尽,那领队看看落下地的唐石,还有擂台上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张小花,悻悻的宣布:“二百五十号,胜!”
台下的众弟子,也是“嗡”的一声,各人也不知道是赞叹还是辱骂,一哄而散,那唐石也是一脸的懊悔,耷拉了脑袋,也准备随了人流往别处去。
“唐石,你站住。”
突然,有两人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
唐石回头看时,正是张小花还有台下的领队,同时叫他。
唐石不解的问道:“领队,还有什么事情吗?”
那领队说道:“唐石,莫急着走啊,这场你虽然是输了,可并不说明你不能通过第二关呀?”
那唐石一脸的迷茫,道:“既然我已经输了,还有什么资格过第二关?”
这时,台上的张小花也顺着扶梯下来,笑眯眯地对唐石说:“唐老弟呀,这就是你傻人有傻福呀,就算是败了,也能过关。”
唐石不乐意了,说道:“你才傻呢,别看我练外家功法,可我的脑子不在外面,你休想骗我。”
张小花笑嘻嘻说道:“我若是骗你,那领队也要骗你吗?”
望着唐石尚有稚气的脸,领队解释道:“是这样的,唐石,这二百五十号,不是咱们雏鹰堂的弟子,他只是参加笔试,并不侵占咱们雏鹰堂过关的名额,也就是说,你虽然败了,可你这个名额二百五十号,并不能从你那里抢过去。反倒是你赢了,二百五十号,就不能过这第二关。”
唐石这才恍然道:“怪不得呢,我觉得你面生,从来都没在雏鹰堂见过你,原来你不是我的师兄呀。对了,这么说,这最后一场比试,我不管输赢,都是要过关的呀。”
张小花和领队一起点头,异口同声道:“正是这样。”
那唐石一脸的坦然,道:“嗯,看来我的人品还真是不错!”
张小花和领队,“咣当”一声,皆是倒地。
这第二关的比试加上张小花一共有十七人过关,雏鹰堂的过关弟子皆是喜笑颜开,这第二关的奖赏很是丰厚,关乎以后的习武前途,哪能不让人兴奋?当然若是明日能挑战布衣二阶过关,更有难以想象的奖赏,是故,等徐管事交代众人一番,言明第三关的挑战是在议事堂前面的广场后,众人那是一哄而散。
废话嘛,今天都比试了四场,累得是死去活来,哪一个不想赶紧回到自己的住处调息养气,以求明天有更好的成绩?
只有张小花一脸不解的问张小虎:“二哥,是不是雏鹰堂的饭厅小呀,这些小孩子们都去抢着吃饭?”
随后也不待张小虎回答,自己先自顾自的点头道:“肯定是这样的,一方面能开源节流,减少浪费,一方面能时刻锻炼这帮小子的轻功,唉,还真是一个好主意呀。”
张小虎听着张小花的自言自语,不由笑道:“小花,是不是又想吃红烧肉了?”
“红烧肉?”张小花听了,不禁暗自咽口唾沫,说道:“是啊,有段时间没吃了,二哥,要说也怪啊,你不提红烧肉,我还想不起来的,而且,我也很长时间都不怎么像以前那样喜欢吃肉,吃好吃的东西了。不过,你现在提起来,也怪想那诱人的味道呢。”
张小虎微微一笑,说道:“可惜这里不是郭庄,不能随时给你做红烧肉吃,若是在家,或许娘亲会给你做吧。”
说到郭庄的爹娘,两人都有些黯然。
不过,张小虎强打笑颜,道:“等过了这演武大会,咱们找机会回去看看吧,都出来一年多了,也是该出去看看的时候。”
张小花也是点头,说:“好的,就这定了。对了,这何队长回去练缥缈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今天一天都没来看我比试。”
张小虎一拍他的肩膀,说:“那咱们还不去看看?你现在也有药剂堂的令牌,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想到药剂堂,张小花笑了,摸摸怀中的令牌,说道:“我也正有此意,有令牌不用,过期作废,若是等他们堂主收了回去,咱们想去都去不了了。”
兄弟二人商量完毕,这就一路向药剂堂走去。
若是将演武大会比作是一个节日,这场热闹的节日已经到了尾声,享受过节日喧闹的缥缈派弟子神情犹留兴奋,随处可见或三三两两,或一簇一簇的弟子,聚在一起,或窃窃私语,或神色激昂,或围了圈子比试拳脚,缥缈派中是不禁止弟子间的比试,但这种比试都必须在练功室内进行的,唯独在演武大会期间,是允许弟子们在空地见进行简短的切磋,加深比试的感悟。张小花兄弟两人一路行来,若是碰到有切磋的场子,也都饶有兴趣的停下,站在外围看热闹,有时看到酣处,也禁不住抚掌叫好,惹得旁人侧面,不过,张小花哪里有兴趣看别人的脸色?也好在张小花年纪尚小,伪装成雏鹰堂的弟子绰绰有余,想必张小花的心中觉得,反正你们也未必记住我的样子,都把这些不屑和轻视留给雏鹰堂吧。
而一路之上,前几日常见的小擂台,也都拆除,那擂台上留给弟子的悲欢和哀乐都已经成了记忆,一丝明悟自张小花心头升起,世事如浮云,不管有多喧嚣,不管有多繁华,总有逝去的一刻,留下的呢,又剩下几分?
直到走近了药剂堂,张小花依旧停留在那片刻的感悟中,张小虎感觉到张小虎的异常,有些担心的问:“小花,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累了,要不咱们还是回我那里休息吧。”
张小虎这平常的、淡淡的一句关切,瞬间将张小花的感悟画上了句号,一股暖流自张小花的心底升起,同时张小花也感觉到一种“咔嚓”的声响自脑海中的某处传来,似乎是挣脱一种束缚般,张小花有种大自在的感觉,是啊,也许世事如云,变幻莫测,可亲人间的担忧,关切,牵挂,不管何种环境,不管你是否在意,它都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让你有安全的倚靠,伴你人生的一路。
这个平淡的下午,这个平常的行路,张小虎哪里想了那么多?等他问罢,张小花抬头淡然笑道:“二哥,不用担心,就是想些事情,我并不累的,走吧,赶快进药剂堂,我忍不住要看看何队长的进步了。”
张小花还是那个张小花,笑容还是那般的可爱,可看在张小虎的眼中,自己这个幼弟却是有些不同了,具体在哪里呢?他也说不出来,似乎是长大了,成熟一点,佯或是气势有些变化,逐渐开始有高山仰止之感?
张小虎是说不清楚的。
因为,张小花正在一点点的蜕变,在不经意间。
药剂堂的门口依然有护卫看守,已不是上次见到的那个。
张小虎拿出腰牌,张小花出示了令牌,那护卫很是仔细的检查令牌半天,这才放两人进去。
等两人进去,又不晓得该去哪里找何天舒,是他的房间还是直接去练功房?
张小花略微思索一下,就对张小虎讲:“这缥缈步是欧大帮主亲赐的,言明不能私传任何人,想必何队长也不能在练功房明目张胆的修炼,估计还是在他的住处,独自修炼。”
张小虎听了感觉有理,就循着记忆,找向何天舒的住处。
张小花还是了解何天舒的,以何天舒的谨慎,哪里会去人多的地方练习?躲在自己的住处都觉得不自在。
好在,他练习的是缥缈步的步法,对于空间的要求不大,若是真的要练习第三层的轻功,这小屋的空间,可是不够他施展的。
当何天舒开门看到张小花的时候,彼此都很是意外。
何天舒问道:“张小花,你怎么还在飘渺山庄?演武大会都完事儿了,你怎么不赶快返回浣溪山庄呢,那边的药田还是需要人照看的呀。”
而张小花看到何天舒蓬头垢面,眼窝深陷的样子,也是大为吃惊,之前何天舒也不是没参悟过缥缈步,可没有到如此痴迷的程度,如今看来,那脸色萎靡,决计不是这一两天就能造成的。
张小花没有直接回答何天舒的问话,反而关切的问:“何队长,您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就两天不见的工夫,就如此的憔悴?”
旁边的张小虎也是吓了一跳,说道:“何队长,若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要去医馆看看的,莫要耽搁了。”
何天舒用手**了一下眉心,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事儿的,就是参悟那个步法,这夜里没有合眼,才成这样的,等我参悟透了,好好地休息一下就好。”
张小虎却是不依,道:“何队长,前几次您不是也参悟嘛,也没见着您如此,是不是这次不顺利呀。”
何天舒苦笑一声,说:“来吧,先进屋再说吧。”
三人进了屋,何天舒这才说道:“这次的参悟跟前次不同,昨日见你施展缥缈步,跟我参悟的不同,甚至跟秘籍上记载的亦是不同,我想,既然你都能施展出来,想必是正确的,于是我一边参悟秘籍,一边强迫跟着你施展的步法思考,可偏偏就是这样,让我心力憔悴,百思不得其解。我若是跟着你已经施展的步法思考,不仅没能更深一步,参悟更多的东西,就连我已经参悟透的步法,也是错误百出的。”
何天舒舔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又接着说:“可若是,屏弃了你的思路,单凭我自己的参悟,却也是一步都不能再进,这可是让我为难了。”
随后,他看看张小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而且,张小花,你这缥缈步起先就是我传授的,可想不到你现在居然比我参悟的都多,你说,这不让我上火吗?所以……”
张小花一听,乐了,自己刚刚教育了一番自己的二哥,好容易让他树立了自信心,这会儿,又要教育一个被自己的修炼速度击垮了的便宜师父,唉,还真是,祸不单行?
看来自己修炼还是要慢点,稍不留心就伤了一群人的自尊心,这个责任可是自己不能承担的呀。
张小花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苦口婆心的劝住自己的二哥,让他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已是难能可贵,他哪里又有什么言辞来开解何天舒?
这还真让他为难。
想了想,张小花问道:“何队长,这缥缈步是你们缥缈派的神功之一吧。”
何天舒看了张小花一眼,道:“明知故问嘛,那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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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演武(二十)
张小花紧接着问:“那这镇派神功的秘籍,你觉得会记载错误吗?”
何天舒犹豫了一下,说道:“应该不会,即便有一些错误,也不会像你施展那般错误百出。”
张小花抚掌道:“这就对了,何队长,若是缥缈步的功法记载有错误,那欧大帮主他们怎么能修炼成功呢?若是单说这几张纸记录的有误,可能性也不是很大,毕竟您也练会了不少。”
何天舒还是不解,道:“可是,你为何就施展的跟这个步法不是完全一致呢?”
张小花想了想说:“何队长,您看我的武学基础如何?”
何天舒笑了,说:“你哪里有什么基础呀,根本就是一无所有。”
张小花紧接着问:“那您的武学基础跟我比呢?”
何天舒斜了张小花一眼道:“你到底要说什么?你的武学基础哪里能跟我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呀。”
张小花赔笑说:“您先别着急,既然您知道自己的基础比我好,想必也是知道的,我看这个秘籍的时候,根本就是瞎看的,还是您先教我第一层后,我才能看懂这个秘籍的,我能施展,那纯粹就是我自己琢磨的,肯定是不能完全按照秘籍里记载的,我是能施展到什么地步就施展到什么地步,完全不是秘籍的照搬。您跟我不同,这个秘籍记载的缥缈步,就是为您这样的缥缈派精英量身打造的,若是您按照我那个野狐禅的思路去参悟,肯定是跟秘籍的记载所悖逆,哪里能参悟成功?”
何天舒听了,不觉眼睛一亮,微微点头。
张小花见此,又说道:“何队长,再往深了说,您是不是看我在擂台上能完全的施展缥缈步的第二层,您还有很多没参悟,心里觉得很别扭呢?”
何天舒听了,一丝的脸红,摇头否认道:“哪里,哪里,根本没有的。”
张小虎听到这些,不由想到了自己,也在旁边暗自摇头。
张小花也不反驳他,只是又说:“其实,何队长,虽然古人云的好,学有百长,达者为师。可您想想,我学拳法时候的囧样,您也不必为我能在缥缈步上稍微有那么一点成就,就这么嫉妒我吧。”
何天舒一听,一巴掌拍在张小花的脑袋上,含笑道:“小家伙儿,我可没有嫉妒你,只是感到,欧大帮主让我教授你身法,可我还没学会,你倒先弄懂了,觉得有负他老人家的重托而已。”
张小虎也在旁边说话了,他凝重的说:“何师叔,我知道这内功心法的修行,若是一味苦研,钻了牛角尖,很是容易走火入魔,却不知这步法的修炼是否也是如此?”
这句话似一记重锤,砸在何天舒的心上,他的脸色立刻一凝,说道:“张小虎,你说的很对,不止是内功心法,其它武功的修炼也是如此,武学一道最忌走入死胡同,不仅容易造成瓶颈,难以突破,严重的还真是容易入魔,不能自拔。我今天真是陷入一个走不出去的怪圈了,还真是要感谢你们来找我,若是再这样几天,说不定会对我有很严重的影响呢。”
张小虎和张小花一愣,同时问道:“这么严重呀!”
何天舒苦笑道:“这武学一途,艰难无比,远不是你们能想象的,以后随着你们的提高,就会知道了。”
既然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何天舒把秘籍放入怀中,暂时不去想它,然后又问道:“对了,张小花你还没跟我说呢,都在飘渺山庄呆了不少的时日,还是赶紧回去看看药田吧,别出什么篓子。”
张小花不以为然摇摇头,道:“能有什么篓子,不就是锄草吗?这一段时间,田间的草好像不这么长了,也不用这么清除的。”
“咦~”何天舒有些奇怪,道:“药田的草从来都是密密麻麻,不好清理,哪里像你说的,居然不长,那样倒是好了,咱们种药草的,旁边看看就行。”
张小花见何天舒不信,就说:“何队长若是不信,现在就去看看呗。”
何天舒摆摆手,笑道:“你办事我放心,好容易能躲在药剂堂里,我还不多呆几天?”
随后,又醒悟般,问道:“我问你的,小子儿,你怎么不赶紧回去看药院子?”
张小花摊摊手,一脸的无奈,道:“不是我不想回去呀,别人不让我回去。”
“谁?”何天舒怒了,道:“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拦住你?快来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张小花狡黠笑道:“这个人恐怕您老是惹不起的。”
“惹不起?”何天舒转起了眼珠子,试探道:“难道是欧大帮主让你留下的?或许是鸥庄主同意的?”
“噗嗤”张小花笑出声来,自嘲道:“何队长,您老以为我是什么人呀,没事儿就能在两位大人物前瞎晃悠呀。”
何天舒有些急了,道:“那你也说明白嘛,到底是谁不让你回去的?”
张小虎有些看不过去了,嗔怪道:“小花,别再逗闷子了,快把事情跟何师叔说清楚。”
张小花听了,这才“嘿嘿”笑着说道:“跟您说个好消息,我昨日九战九平,进了演武大会的第二关,何队长呀,您老昨日没看,可是实在可惜的,没能大饱眼福。”
何天舒听到这个消息,确实有些吃惊,道:“九战九平只积九分,凭着区区的九分,你也能闯入第二关?”
张小花一拍胸脯,说:“如假包换的!”
何天舒撇嘴笑道:“那只能说明你运气好,就算是过关了,也是最后一名。而且,就你那缩头乌龟似地打法,还真没什么好看的,我有什么可以饱眼福的?”
张小花讪讪说道:“您老可真是慧眼如炬,我的号牌果然是最后一个。”
听到这里,何天舒突然醒悟,旋即会心一笑,道:“今天是第二关的比试,张小花,今天是不是被别人揍得很惨?”
然后,也不等张小花接话,说道:“这进入第二关的弟子,都是有布衣一阶的实力,而且,比试的时间延长,恐怕你的拳法招式未必够用吧,他们多是内力有成的弟子,想必对你的力气也有自己的克制之法,再说了,若你还是一味用缥缈步,想必最后领队还是会判你输的。这怎么看,你都逃不过失败这两个字呀。”
“嘿嘿”,张小花龇牙,不服气说道:“何队长,难道你就这么不看好你最疼爱的弟子吗?难道你就这么认为你教的武功就这么被我糟蹋?”
何天舒也是嘿嘿,笑道:“这个嘛,我也是就事论事的。况且,雏鹰堂的弟子都习武那么多年,你这才学多久,不是对手也正常。”
不过,他随即就看到张小虎笑眯眯的神情,不由惊异的长大嘴,用手指着张小花,问道:“不会吧,难道你居然能胜一场?“
张小花一甩头,一副自恋状,道:“何止是胜一场,我现在已经是挑战第三关的选手之一了!”
何天舒听了,赶紧就往外面跑,开了门,探头在外面瞧了瞧,这才回过身来,张小花和张小虎一脸的不解,追问道:“何队长,怎么了?难道怕外面有人偷听?”
何天舒却说:“那倒不是,我只是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从哪里落下的。”
张小花诧异道:“那还用说,肯定是往西面落得呗。”
何天舒哈哈大笑道:“听了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呢!”
张小花撇撇嘴道:“至于嘛,我的武功就那么逊?”
何天舒笑,说道:“不是至于,而是一定呀,我以为你能胜一场就是烧了高香,却不料你居然能全胜过关,厉害呀厉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出少年?快,跟我说说你都是怎么过关的!”
张小花恼他笑话自己,怎么都不说,何天舒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张小虎,张小虎哪里受得了他那种“哀怨”的眼神,不一会儿就招架不住,将今日在擂台上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听了张小花用不同的方式过关,甚至还能轮空过关时,何天舒大喊天道不公,当年自己怎么就没有遇到如此的好事?
当张小花问道何天舒当年第二关是怎么过的时候,他支支吾吾不肯言明,最后被逼得无奈,才说出来,却是在第一轮的时候就被一个人一脚踢下擂台的。
张小花不由捧腹笑得哈哈哈。
虽说何天舒对张小花能如此过关,耻笑不已,可毕竟是自己一手教授的“弟子”,何天舒也是高兴,想到明天还要挑战布衣二阶的弟子,何天舒就仔细的交待了一些注意的细节,然后就催促着张小花早点休息,好养足精神,恢复气力,迎接明日健康的一战。
张小花虽说并没有对明天的挑战抱什么期望,但毕竟也是一场比试,总不能不认真的,所以也不敢怠慢,早早的就来到药剂堂的客房,闭门休憩。
这时的时辰尚早,平日间,张小花一般都是在看关于药草的书籍,这客房虽然是药剂堂的,可也没有丝毫关于药草的书籍,张小花颇为不习惯,左右走走,突然想到怀中的《无忧心经》。这本书自从缥缈派的藏书阁中拿出,只熟读过第一层功法,张小花本来的想法是,等真正练完第一层,到了开始练习第二层的时候,才准备开始看第二层的心法,古人云的好:循序渐进,方为读书之道。可看看最近何天舒的纠结,就是因为没有细看整个缥缈步的秘籍,才在参悟缥缈步的时候,出现一些纰漏,甚至在张小花的提醒下,才有所补足,所以张小花准备以何天舒为鉴,先通读一遍《无忧心经》,将心经所讲的一十八层功法都记住心中,各层的不同,各层的注意事项等等,也要铭记在心。
至少,若自己一不小心将心经遗失,也不怕自己无法修炼。
《无忧心经》中的记载不是很多,但也有足足十八次的功法,这次张小花是铁了心要细细的刻在心中,不像是上次的囫囵吞枣,所以,直到夜深人静,也并没有读了多少,这也是张小花如今头脑聪明,几乎是过目不忘的,否则,早就头晕脑胀,昏昏欲睡了。
待燃着的灯火爆出一个灯花,张小花才眨着有些生涩的眼睛,合上秘籍,闭上眼睛,仔细回味刚才的所学,直到确认都完整的记忆了,才回到炕上,盘膝而坐,运功调息起来。
不多时,那药剂堂弥散的天地元气就把张小花牵引过来,慢慢的引入体内,淬炼起来,而那夜空的星光,也是如约而至的。
次日清晨,张小花依旧很早就起来,在院中练习北斗神拳,刚打到第一遍流动出现淬炼骨头的时候,张小虎也起床了。
看到张小花如此的闻鸡起舞,张小虎自然不能怠慢,也练起了自己钟爱的**拳法。
反倒是何天舒,昨日似乎真得是解开了心结,昨夜睡得香甜,直到太阳都升起来,这才懒懒得起床。看到张小花兄弟两人都在练武,他讪讪笑道:“你们挺勤快的啊,你们练你们的,我去堂内看看有没有别的事情。”
张小花听了,收了拳脚,奇怪的问道:“何队长,今日是演武大会闯第三关的日子啊,您不参加吗?”
何天舒一拍额头,道:“倒是把这事儿给忘记了,我以前从来都没过这第三关的资格,所以也没有记在心里的,你若是不提醒我,还真给忘记了。那个,张小花呀,这第三关,是你今日的任务,我却是不用的。我们这药剂堂主要是培养药材,炼制丹药,武功固然重要,却不是首选,我们练功的时间比派中的旁人要少,若是跟别人比,肯定是要吃亏的,所以,在演武大会中,我们药剂堂的选拔和比试,跟别人不大相同,我早在前几天就连晋两阶,今日这第三关可是不用闯的。不过,我今年进了阶,却是有资格去议事堂前观战的,收拾一下,我陪你们一起过去。”
张小花奇怪道:“这么说,并不是所有的弟子都能到议事堂的广场来观战了?”
何天舒点头道:“是呀,其我们缥缈派弟子众多,那广场能有多大?自然是只有部分资格的弟子,可以观战的。聂小二他们就不能去的。”
张小花听了,甚是欢喜,他们不去,自然是少了人看自己失败的狼狈。
而张小虎也是若有所思,不经意的问道:“何师叔,除了药剂堂,还有哪些弟子跟你们一般,不用闯这个第三关?”
何天舒不假思索道:“至少还有鸣翠堂。她们是女弟子,气力、内功跟我们这帮男弟子不同,若是同台比试,都是弱了几分,所以这演武大会的比试,跟我们有些区别。其实,这个演武大会,主要是跟布衣低阶弟子准备的,他们人数最多,而且也容易进阶,一般都是一年一阶的,他们也乐意参加,而高阶的弟子,有时候,两、三年都未必能进一阶的。”
张小虎点点头,张小花又问道:“那今天闯第三关的,都是布衣低阶的弟子吧。”
何天舒想了想说:“也是未必的,每年都不同,也许今年有不少的高阶弟子越阶挑战呢?”
张小花露出满脸的期待,说道:“还真想看看高阶弟子的比试,不知他们的比试是什么样子?”
何天舒笑道:“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等张小花等三人来到议事堂前的广场,太阳已经升了老高。
议事堂前的广场不是很大,所以也没有搭更多的擂台,不过是六个而已,靠着议事堂的门前是个稍大的擂台,其它五个擂台则称众星拱月式,半圆的包围着,这六个擂台比雏鹰堂的要大一倍有余,足有一个半人高。
广场上的人不少,却没有张小花想象的多,而且,也并没有什么护卫把守,验看腰牌或号牌,来确认弟子的身份或者资格,张小花不由回头问何天舒:“何队长,这广场不大,若是没有资格的弟子都过来观看,岂不是盛不下?难道就没人管吗?”
何天舒对张小花的疑问嗤之以鼻,道:“你以为我们缥缈派的弟子都跟你一般,无组织无纪律?我们的帮规甚严,演武大会的规矩就是,有观看资格的弟子能到广场来观看。那些没有资格观看的弟子,当然是不会来的!”
张小花讪讪的点点头,真正感觉,自己还真是问了愚蠢的问题。
张小虎听了,笑笑,问道:“何师叔,我也有个问题,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何天舒扭头道:“有话就说吧,你是嫡传弟子,自然是有资格来看的,这个你想必是不知道的,我现在就告诉你。”
张小虎摇头说:“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何天舒奇道:“那你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很实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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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来客
张小虎指着那有两人多高的擂台,笑着说:“这么高的擂台,不知道小花要怎么才能上去呀?”
张小花一拍后脑勺,差点叫出来,说道:“唉哟,我倒是忘记了,那个扶梯在雏鹰堂那边,现在想必早就收起来了,找都不好找的,这可怎么办呢?”
何天舒无奈的看看张小花,埋怨道:“张小花啊,张小花,你能不能赶紧把那个《莽牛劲》学会了?赶紧修炼个轻功出来,你天天这么弄,知不知道很让我丢面子呀。www.uu234.com”
说完,撂下一句“你们等会儿”,就跑了出去。
张小花看着何天舒远去的背影,笑了,自言自语道:“我都不觉得丢人,你还怕丢面子?”
不多时,就见何天舒扛了一个扶梯,在一众弟子奇怪眼神的注视下,回来了。
见到张小花兄弟二人,何天舒没好气的把扶梯扔给张小虎,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一大早把我拉来,没什么好事儿的。”
张小虎接着扶梯,正要说什么,就听到一声的钟鸣,整个广场立刻安静下来,张小花惊奇的左顾右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天舒赶紧拍拍张小花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说:“第三关要开始了,注意点别说话,小心看就是了。”
听了这话,张小花立刻抬头往前方最大的擂台看去,然而擂台上依旧空无一人,张小花正奇怪间,就见得擂台后面的议事堂,从里面鱼贯走出一群人来,当前正是缥缈派的欧鹏欧大帮主。
后面一众人等,有张小花熟识的,也有未见过的,都是缥缈派的高层人士。张小花本以为他们会到擂台上,可众人却沿着台阶,走到一处芦席搭就的台子中,那芦席下处放了众多的桌子和椅子,张小花抚额暗笑,那擂台是比试所在,大帮主去那里干嘛?
等欧鹏等人在芦席下坐了,就见有个年轻的弟子,跳上擂台,正是缥缈派首席大弟子张成岳。
张成岳来到擂台之上,先是仰头四顾,看看广场上的众人,扬声说道:“演武大会第三关比试,现在开始。”
张成岳的声音不高,却响彻全场,绵长的回响,就似在人耳边说话,张小花心中羡慕,斜眼看看旁边的何天舒,暗道:“不愧是首席大弟子,这内功修为可不是高何天舒一星半点儿的。”
其实,张小花现在武功虽然已经入巷,可以凭感觉知道张成岳和何天舒的武功水平,可若两人并不真正的交手,他哪里分辨得出来谁厉害谁不厉害?
他所依仗的,就是看到了何天舒眼中嫉妒的眼神!
今天是演武大会第三关的比试,也是演武大会精华所在,是最热闹的时刻,前面所有比试胜利的弟子都要在今日一展选手,况且,也只有今日,欧大帮主才亲自来到擂台前,就算是欧大帮主眼界高,可那芦席棚中,皆是派中的长老,若是自己的表现被那些人慧眼识珠,自己在缥缈派中的前途可不就是一片的光明?
且不说众弟子在擂台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台上的张成岳,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笑着说道:“首先是雏鹰堂弟子布衣一阶胜出的十七位弟子,先恭喜他们能顺利通过布衣一阶的鉴定。今日是挑战布衣二阶,希望他们能有一个令我们兴奋的成绩。事先,我们已经从布衣二阶中,挑选出十七名弟子,他们分别在一到五号擂台,一下按照我念号牌的顺序,到各种的擂台上,准备今日的比试。”
说完,张成岳举起手中的纸张,念道:“一号、五号、十二号、三十一号,在一号擂台,二号、六号、二十八号和三十三号在二号擂台,三号、八号、四十九号在三号擂台,五十七号、五十九号、”念到这里,他停顿一下,稍稍蹙眉,似乎有些迟疑,不过,还是接着念道:“还有二百五十号,在五号擂台。”
张成岳的话音刚落,广场上一片喧闹声起,广场上的弟子都是从布衣一阶升上来的,这演武大会的第三关比试,参加的也不是一次两次,很多年长的弟子都是参加过十几届的,他们自然知道这第三关的选手都是布衣一阶的精英,而且,这号牌的发放,也都是根据第一关比试的成绩发放的,从来都没有超过一百号的弟子进入着第三关,即便是五十号之外的,都是极少,而现在居然听到张成岳念到二百五十号,稍微对今年雏鹰堂弟子人数有些概念的人,心里都知道的,这二百五十号恐怕就是通过第一关的最后一名。
这样一个弟子居然能进入到第三关,这恐怕是已经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吧。
于是大家不可避免的议论起来。
张成岳见众弟子这般反应,眉头皱的更深,又重新看看手上的纸张,确认没有看错,这才轻轻“哼”了一声,那声音响彻全场,好似在众人耳边打个响雷,整个广场立刻静了下来。
张成岳接着说道:“挑战比试的规矩还跟以前一样,三炷香时间,若是平局就算挑战者胜。布衣一阶的名单就宣布到这里,其它各阶的名单等布衣一阶比试完毕,再行宣布。接下来,请选手上台。”
说完,张成岳就飘然下台,向芦席棚中走去,接着就有五个年级稍长的弟子,也是身形优美的跃上擂台,想必是布衣二阶等着挑战的弟子。
本来,一号擂台是留给第二关最杰出的胜出弟子,这擂台上的比试总是最精彩,平日间都是人山人海,可现在,很多的弟子都向五号擂台涌过去,想一睹二百五十号选手的真面目,这一号擂台,今日反倒是空了下来。
看到众弟子都向五号擂台走去,张小花哪里还不知道他们的意思,这厮倒没有一朝得志的念想,只是撇嘴,又不是看耍猴,干嘛都那么大的好奇心呀。
不过,听着挑战的规则,张小花心里还是有谱的,废话嘛,第一关九战全平的成绩,怎么说,也对打平局有些经验吧,若是这第三关,自己还是用北斗神拳加缥缈步的游击战术,这个平局可不是又有九成的把握,想到自己又要稳过第三关了,张小花不禁泛起了微笑。
这人世间的闹剧,还真不少啊。
何天舒和张小虎也是对望一眼,眼中露出一些笑容,他们也是对张小花的平局有信心。
张小花等三人的步伐还是慢了点,等他们想挪动的时候,广场上五个擂台早就围了不少的人,而且,已经有五名布衣一阶的弟子飘身而上。要说这缥缈派,还真是对得起“缥缈”这两个字,每个弟子的轻功都是厉害的,不光是台上的两名比试的弟子,台下观战的弟子也早就占据了有利的地形。
张小花等人,只好掂着脚,凑在最后面了。
这时之间,擂台之上的五对弟子,早已战在一处。
五个挑战的新鲜布衣一阶弟子,虽说刚进阶,可毕竟是百里挑一的厉害人物,这五名应战的布衣二阶弟子,则是张成岳他们特意挑选出来,并不是顶尖的弟子,仅仅代表布衣二阶的平均实力,是故,除了第五个擂台那个五十七号的弟子渐渐的落了下风,其它四个擂台上,还都是势均力敌的局面。
看着擂台之上,跟自己一同过关的弟子,真刀真枪的跟对手拼斗,并没有任何取巧的战术,张小花不由从心底泛起两个字来:“生猛!”。
同时,张小花望着左近那第五个擂台边,虽然看着擂台上没有悬念的比试,依旧不愿离去,期待着第三场比试的众多弟子,他心里也对自己是否在擂台上,还采用游击战术,第一次产生了犹豫。
若是论及自己的真实水平,多半是不及这布衣二阶的仁兄,人家的内功毕竟比一阶多练一年以上,技巧的运用更是倍增,自己顶多能抗到两柱香的时间,多了就要力尽,难保不被踢下擂台;可若是用了缥缈步,自己只能一味的游走,到了时辰固然是能平局而胜,可比试的武功含量,那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儿,即便比起现在这擂台上处于下风的布衣一阶弟子,也是不如。想必一定会被台下观战的弟子嗤之以鼻的,若是这般,自己以后还想不想进缥缈山庄的大门呀。
这战还是不战,败或者平,都是一个问题呀。
三炷香的时间很快就到了,除了第五个擂台上,布衣一阶的弟子挑战失败,其他四个擂台的弟子皆或胜或平,直接取得了布衣二阶的资格。
先不说擂台下的众弟子,指头论足,就是芦席棚下的众位高层,也是指着擂台之上的几个弟子,交头接耳评论不休。
那芦席棚正是在议事堂的门前,台阶一旁,位置高了擂台一头,正好能清楚的看到五个擂台上所有的比试。欧鹏,水雨朋,秦大娘等人,看到少年弟子如此的精猛,成绩不错,也都是满脸的含笑,频频点头,缥缈六虎其他几人,还有神机堂的堂主等人,还不时的向下面的弟子低头说着什么,想必是看中这些少年的资质,想纳入堂中吧。
第一轮的挑战结束,第二轮接着就开始了,五个擂台上情况同前一轮基本相似,除了第五个擂台,其他的挑战选手都是处于优势,想想也是,现在挑战的选手都是排名靠前的,若是他们都不能战胜,那也是没什么天理的,估计后面的选手也许会有些悬念吧。
众人正想间,三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还是第五个擂台上的五十九号选手落败。这时,第五个擂台前的众弟子,也渐渐的失去了好奇,这五十几号的选手都落败,二百五十号的选手,再生猛,估计也比不过五十几号的选手吧,就算是他侥幸进入第三关,不能给众位提供什么惊喜,大家还看什么?不过,既然都已经错过其它擂台的精彩对决,左右这五号擂台还有一场比试,大家就凑合看了,看看这二百五十号倒是是怎么样的三头六臂。
五号擂台之上,那等待挑战的二阶弟子,已经跃上擂台,二百五十号好的张小花,还有背了扶梯的张小虎正挤开人群,排除万难的,向擂台走去,这时,一个弟子飞也似的奔进芦席棚,走到张成岳面前,低头说了些什么。
张成岳听了脸色大变,阴沉着脸,摆摆手,让那弟子去了。他稍微思索一下,也是快步,走到欧鹏身旁,附了耳朵,小声说了几句,欧鹏也同样,脸色阴沉一下,旋即就恢复了平常,只是深深皱了眉头,然后,对张成岳吩咐几句。
张成岳点点头,快步走出芦席棚,跃上一号擂台,扬声说道:“众位弟子,咱们缥缈派有客自远方来,这演武大会先到此吧,等送完访客,咱们接着比试。”
五个擂台,除了张小花还没上擂台,其他四人也是刚刚跳上擂台,只好又跳了下来,张小花正在往前挤,停了这话,也是停了脚步,笑着对张小虎说道:“回去吧,二哥,好在说得早,若是等我爬了一半再讲,岂不是多耗费我的力气?”
这时,张成岳又冲某处扬了扬手,做了个手势,听得连接九声钟鸣,正是缥缈派迎接贵客的钟声,广场内的众弟子也是久经训练的,都规矩的站在一旁,留下一条从议事堂直通外面的大道。
芦席棚内,欧鹏听得钟声荡漾,就站起身来,左右看看,当先走了出来,其他众人也都尾随了,沿着众弟子留下的大道,走出了广场。
张小花和张小虎几时见过这等阵势,早就不知手脚放到哪里,正好,何天舒一直都尾随在他们身后,伸手拉住他们,笔直的立在一群弟子中间,他们的个子不高,位置也不居中,自然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谁也看不出什么不妥。
等欧鹏等人离开广场,众弟子也还都袖手而立,并没有离开的迹象,张小花不由低声问道:“何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儿?”
何天舒左右看看,在他耳边低声说:“估计是江湖上其他门派有人来拜访了,这九声钟鸣是极为高级的规格,想必是超级大派,如大林寺,传香派或者正道盟的人来了,也或许是万剑锋等帮派的帮主来了吧。”
张小花奇道:“难道是他们的帮主来了?”
何天舒摇摇头说:“估计不是的,若是他们的帮主来,这钟声就不仅仅是九声,而是一十八声,我们缥缈派最高的迎客规格。”
张小花奇道:“这迎客的规格怎么跟钟声还有关系?”
何天舒苦笑道:“这等规矩都是从很早以前流传下来的,我也不知有什么具体的含义,只是知道,若是头等帮派的头等人物是用一十八声钟鸣,最高的规格,跟我们缥缈派实力相当门派的头等人物,是用九声钟鸣,一般帮派的来人则是六声或三声钟鸣。其他不入流的人物来访,则是不使用钟鸣。”
张小花点点头,似乎有些明白,道:“总之,就是用钟声来区别对待来客的身份,分别表示尊重吧。不过,为什么不是十声,或者二十声呢?”
何天舒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这是以前流传下来的规矩,具体为什么是用钟声,为什么是九声,而不是十声,我也不知道的。况且……”
说到这里,何天舒停顿了一下,神色有些犹豫,说道:“我们缥缈派演武大会期间,是闭门谢客的,不接待任何的访客,这个规矩在江湖中是人尽皆知的,可今日怎么就有贵客来访呢?难道里面有什么别的含义?”
张小花惊讶道:“真的呀,何队长,以前都没人来上门吗?”
何天舒点头道:“是啊,我的印象中,是从来都没有人上门拜访的。我还在一些帮中的书籍中看到,很久以前还是有一些江湖中人,恃才自傲,想以缥缈派为跳板,在演武大会中崭露头角来吸引江湖中人的注意力,在演武大会期间来拜访我们缥缈派,不过,他们都没有进入缥缈山庄的大门,即被打得屁滚尿流,直接回去了,哪里能进的山门?”
张小花笑道:“也许是其他帮派的帮主一时心血来潮,过来看看比试罢了。”
何天舒依旧摇头,道:“缥缈派的演武大会是内部的比试,正是展露帮派实力的比试,这等派中的秘密,又岂能让别派看到?而且,我们缥缈派演武大会期间不见客的规矩,江湖中人也是皆知的,别派的头面人物,不会做这等糊涂事情。”
听了这话,一旁的张小虎却是插嘴道:“既然是放出九声钟鸣,欧大帮主亲自出去迎接,想必是江湖中极为重要的人物,这等人物断不会没缘由的插手咱们的演武大会,我看,想必是有什么内容在里面。”
何天舒也是颇有同感的点点头。
张小花看看空空的大道,说道:“算了,古人云的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等他们放马过来,咱们先看看再说吧。”ps:有人能猜到是谁吗?评论区中发帖,给15点书评分奖励。嘿嘿,再多,我也不知道怎么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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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挑衅
过了许久,张小花都有些不耐了,可看看四周,缥缈派的弟子们脸上没有丝毫别的表情,只是恭顺的站着,偶尔眼睛瞟过过道的尽头。www.uu234.com
张小花立时对周围的弟子们肃然起敬,就是对于心目中崇高的缥缈派也是大大的褒奖,这是什么,这就是缥缈派平日素质教育的结晶呀,即便是没有高层在场,依旧规矩得不得了,张小花自愧不如的。
正在张小花胡思乱想间,就见得众弟子的目光聚焦大道的劲头,张小花也赶紧向那边望去,可惜呀,张小花个头还是不高,不少弟子都挡了他的视线,直到来客都走到了近处,他才真真的看清,到底是什么人在缥缈派的演武期间,来拜访山门。
当先走在众人前面的,不是缥缈派敬爱的欧大帮主,而是一个须发皆灰白的老年和尚,哦,搞错了,是须“眉“皆灰白,旁边则是欧鹏陪着笑脸,只见那老和尚虽然年纪已大,可精神面貌还是很矍铄,腰板挺的很直,眼睛是眯着的,顾盼之间有些许精芒闪现,不时打量广场上的弟子,神情很是倨傲,丝毫没有出家人固有的那种慈悲像。
欧鹏在旁边小声说着什么,那老和尚微微点头,并不答话。
欧鹏的后面是缥缈派的副帮主水雨朋,张小花并不认得,不过,张小花敏锐的觉察到水雨朋脸上有些尴尬,有些恼怒还有些无奈的神情。
跟水雨朋在一起的,是缥缈六虎和其他的长老,在后面则是缥缈派的一众堂主们陪着一群年纪看起来有大有小的光头和尚。年纪稍大点儿的和尚双手合十,不时跟陪同的人说点什么,年纪小的,比张小花还要小,虽然双手也是合十,可眼珠子却是滴溜溜乱转,好奇地打量缥缈派的这个广场。
待这群人走过,张小花胳膊捅捅何天舒,轻声问道:“何队长,你说这是哪里来的和尚呀,到底来缥缈派干吗?”
何天舒压低了声音道:“张小花,声音再小点,他们的内功深湛,小心被人家听到。”
张小花紧闭了嘴,赶紧点头。
何天舒说道:“前面打头的老和尚是大林寺的执法长老长庚,在江湖中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听说他武功高深,出手毫不留情,而且是个睚眦必报的品性,不仅在大林寺是人见人怕,就是在江湖中也是提起来都是让人胆寒的。这次居然带着一众僧人来我们缥缈派,似乎是有些计较的。”
“啊?!这样啊。”张小花有些明白了,道:“睚眦必报,何队长,想必是你们缥缈派惹上人家了,人家这才在演武大会期间拜上山门,找别扭来了。”
何天舒摇摇头道:“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药剂堂的一个小队长,只管自己的药材即可,哪里理会的了这等派中要事?”
且不说,张小花等人在广场上瞎胡猜测。欧鹏陪着长庚来到芦席棚下,欧鹏请长庚上座,长庚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道:“欧帮主不用多礼,这是在你们缥缈派,这上座我自然是坐不得的,还是请你坐吧。”
欧鹏一再谦逊,笑道:“长庚长老是武林前辈,更是欧某仰慕已久的,从家师算起,您也长了在下一辈,坐着上座,正是应该,还请长老不必客气。”
长庚却摆手道:“贫僧不过方外之人,不用俗礼以待,况且武林中的辈分乱的很,欧帮主也不必在意,欧帮主是一介帮中身份,比贫僧却是尊贵几分的,这上座还是帮主坐了合适。”
欧鹏连道不敢,几番推辞,可长庚和尚也是坚决不上座,如此这番几个来回,欧鹏推辞不了,只得坐了,长庚和尚则是坐了客座的上手,其他的几个年纪大的和尚也是坐了,其他众和尚则是顺序站在身后。
等大林寺的和尚都坐定了,缥缈派的众人才依次坐下,只是温文海、卢明月和薛青等弟子都站在了众人的身后。
等众人分主次坐定,有弟子奉上香茶,欧鹏这才笑道:“请长老用茶,这香茶乃用我派缥缈峰上独有的茶树炮制而成,还请长老品尝。”
长庚和尚也不客气,品尝两口,道:“还好,虽比不上我大林寺的佛茶回味悠长,可以能口齿留香,相当得不错。”
这话听来很是不恭,但棚内缥缈派的众人却皆不言语,也不知道是怒不敢言,还是被人家说到痛处。
水雨朋看看不温不火的众人,说道:“在下听闻大林寺中都是得道的高僧,四大皆空,怎么贪图如此的口腹之欲?”
那长庚和尚乜斜了水雨朋一眼,低沉着声音问道:“这位不知道是……?”
欧鹏赶紧介绍道:“这是我缥缈派的水雨朋水副帮主。”
长庚和尚听了,似乎早就了然在胸,嘴角泛起不可觉察的微笑,说道:“得道的高僧自然是不贪图口腹之欲,贫僧可从来都没有标榜过自己是得过道的呀。”
听了这不阴不阳的话,水雨朋的心里立刻“咯噔”一下,低眉不再说话。
欧鹏也是暗叫不好,赶紧赔笑道:“长庚大师,以前从未来过鄙帮,还要多留几日,让我等尽尽地主之谊。”
长庚和尚还是那个腔调,说道:“那也不用的,贫僧这次来就是想瞻仰一下贵派演武大会的气派,随便跟贵派做一下武功方面的交流,你我门派皆是江湖中的大派,多多交流也能促进武学的发展,增强两派的友谊,你说是不是呀,欧帮主?”
欧鹏心道:“糟糕,果然是来踢场子的。”
不过,脸上却不敢带任何的异色,只是说道:“大林寺在江湖中的地位可是我们缥缈派难以望其项背的,还是多向大林寺学习的好,这个交流却是不敢瞎说的。”
长庚和尚摆摆手,说道:“都是武林一脉,各自的底细都是知晓的,欧帮主也就不必客气了。这次贫僧只是带了几个不成器的小和尚,跟贵派的布衣弟子进行切磋,入不得大家的法眼。”
欧鹏一愣,道:“大师的意思是?”
长庚和尚解释道:“大林寺跟缥缈派皆是有传承的门派,彼此数千年都是相熟的,倒也不必拼个你死我活,况且,你我等辈的身手,若是想切磋,自然不必在这演武大会上计较,我听闻贵派的演武大会是进阶比试,就带了一帮年纪相仿的弟子,过来凑个热闹,让小一辈儿的弟子彼此比试,你我旁边评点,岂不是快哉?”
欧鹏恍然,大林寺此举想必是要探究缥缈派低阶弟子的实力,这比试的输赢都是不妥当,若是赢了,固然长自己的脸面,鼓舞本帮弟子的实力,可也引起了大林寺的注意,可若是输了,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人家欺负到自己的家门口,若是传到江湖中,缥缈派的脸面可是不保的。
可现在,长庚和尚来得如此仓促,打了自己个措手不及,准备却是来不及的,好在刚刚只进行了布衣一阶的挑战,其它各阶还未开始,先应付了再说吧。
欧鹏向张成岳使了个眼色,又对长庚和尚说道:“大师来得不巧,鄙帮布衣一阶的挑战已经接近尾声,现下各个擂台也只有一场比试,不知大师准备怎么参加?”
长庚和尚脸上挤出一点笑容,说道:“只要还有比试即可,我带了几个年幼的童儿,让他们去擂台上试试手脚,也跟贵派的弟子增进一下感情吧。”
欧鹏见长庚和尚执意要比试,也是无奈,试探道:“那请问大师,这个切磋该如何规矩?”
长庚和尚一拂袖子,道:“既然是切磋,自然不能有损伤的,若是失手即为失败,而且还要严惩,这个比试就不要限时了,有个胜负方能激起争胜之心。欧帮主,你看如何?”
欧鹏苦笑道:“大师所言极是,友谊第一,比试第二,当然不能有伤亡的。不过,在下的意思是,我这擂台之上,有布衣一阶的挑战弟子,还有布衣二阶的坐擂弟子,贵寺的弟子,该如何参与呢?”
“哦,这样啊。”长庚和尚略微思索一下,说道:“这个好办,就让布衣一阶的弟子先跟我们的弟子比试一场,若是我们的弟子侥幸得胜,就算是贵派的布衣一阶挑战失败,若是贵派的布衣一阶挑战得胜,就算是贵派的弟子挑战过关。你看如何?”
欧鹏听了,心里不忿,这都哪来跟哪里呀,你都说明了石带着低阶弟子过来的,也就是我们布衣一阶的水平,现在一句话就要替代我们布衣二阶的弟子来考究我们布衣一阶弟子的水平。我们的一阶弟子若是赢了,说得倒好,算是挑战成功,你这个成功又是哪门子的成功呀;而若是我们的一阶弟子落败,可好嘛,不就落了口实,我们的一阶弟子比不过大林寺的低阶弟子。这不管大林寺和尚到底是输还是赢,我们缥缈派的弟子都是不占便宜的。
欧鹏心里虽然暗自腹诽,可脸上却还是笑容可掬,他的武功虽然大进,有信心跟这个江湖上很有名气的和尚一战,可这对于缥缈派的影响却是巨大的,缥缈派暂时还没有硬抗大林寺这等超级大派的实力,现在要做的,就是不引起他们的注意,迅速的发展,知道实力膨胀到一定的时候,才能露出狰狞的嘴脸。
若是现在就跟长庚和尚翻脸,被人掀了底牌,缥缈派面临的可就是一场空前的大难。
想到这里,欧鹏又问道:“那其他弟子的切磋,又该如何规矩?”
长庚和尚“嘿嘿”笑了几声,道:“等看看小辈们的比试之后,再说如何?”
欧鹏点头道:“单凭大师吩咐。”
随后,吩咐张成岳道:“成岳,按照大师的吩咐,你去安排一下吧。”
张成岳施礼后,对后面的那群小和尚说道:“请参加我派布衣一阶挑战的弟子,随我来。”
话音刚落,就从一群小和尚中走出三个来,看那个年纪也就是十岁上下,正是跟缥缈派布衣一阶年纪相仿,看这阵势,想必是长庚和尚早就安排妥当的,张成岳不由心中暗道:“看来这秃驴是有备而来,布衣一阶剩下的几个弟子,恐怕是要出丑了。”
规矩虽然已经定下,不能有伤亡,可比试中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若是失手,只是判为失败,且严加惩处,这个严加惩处又是如何个惩处法呢?
似乎,刚才并没有明说呀。
即便是没有伤亡,只要让你狼狈的丢下擂台,不仅是弟子本人,就算是缥缈派的脸面也是丢尽的。
张成岳领了这三个年幼的和尚来到擂台前,说道:“诸位小师傅,这是五座擂台,分别有五场挑战布衣二阶的比试,你们可以随意挑选一座。”
说完,自己首先飘身上台,运内力将刚才比试的规矩跟广场上的众弟子说了一遍,若是平日,张成岳的话肯定会引来一阵的议论之声,可现在有外人在场,明摆了是来砸场子的,众弟子早就生了同仇共慨之心,哪里还会坏了规矩?
见众弟子并没有预想中的喧闹和议论,张成岳暗自点头,随后说道:“请五个擂台上准备挑战布衣二阶的弟子上台。”
说完,就见三个光头的和尚,自擂台之下拔高而上,几个跟头,翻落在一号,四号和五号擂台之上。
见三个和尚站定,二号、三号的守擂弟子,也飘身上台。
待这些人等站上擂台,就见从人群中各自飞出四条人影,也都飘落在一号至四号擂台之上,这后来的四个人影,似乎在卖弄轻功,也好似在故意的挑衅,那身形飞的是又高又飘,竟惹来台下一阵的叫好声。
其实,若是这四名弟子的轻功有如何的好,那倒是未必,只是上台的身姿比光头的和尚好看,自然会得到喝彩的,况且,缥缈派本就以轻功见长,比得过大林寺,也算是先拔了头筹吧,能在气势上压和尚们半分。
张成岳正站在一号擂台之上,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憨厚,手脚粗大,面容看着小,但个子已经快赶上自己的弟子,问道:“十二号,你叫什么名字?”
十二号瓮声瓮气回答道:“在下雏鹰堂弟子唐石。”
张成岳听了,更是点头,道:“好,唐石,你的名字我记住了,你准备好了吗?”
唐石点头。
张成岳朗声说道:“好,比试开始。”
说完,正准备飘然跃下,就听到侧面一个声音道:“等等,等等,我还没上去呢,稍等片刻。”
一号到四号擂台上的弟子,早就做好准备,张成岳一声令下,四对弟子早就捉对比试,哪里还有闲心听其它擂台的声响?
只有张成岳纳闷的看向侧面的五号擂台。
可不嘛,那擂台上,正孤独的站了一个身穿白色僧衣的关头和尚,纳闷的双掌合十,不知道嘴里嘀咕着什么探头看着擂台下面。
张成岳再向擂台下方,刚才发话的地方看去,不由更加诧异。
从人群中跑来的不就是张小花和张小虎兄弟二人吗?
张小虎身后背了一个梯子样子的东西,张小花跑在前面,眼见已经到了擂台的下方。
然后,就在整个众弟子的众目睽睽之下,张小虎把扶梯放到擂台一侧,张小花手脚并用,很是灵巧、轻盈的爬上擂台。
站在一号擂台边缘的张成岳看的是目瞪口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施展轻功跃上五号擂台,皱眉头呵斥道:“张小花,你来这里干嘛?这是演武大会的挑战比试……”
张成岳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好像想到什么似地,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难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二百五十号弟子?”
张小花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正是我,我就是二百五十号选手。”
张成岳有些纳闷了,问道:“你不好好呆在浣溪山庄,怎么跑演武大会来了?”
不过,话刚刚问出去,他就立刻又说到:“算了,现在不是说缘由的时候,刚才我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吧,现在你的对手换成这位大林寺的小师傅,你若是能战胜他,就算挑战成功,虽然你不能真正成为我缥缈派的布衣二阶弟子,可大帮主那里,估计也少不了你的好处。你有信心吗?”
张小花闻言,立刻挺起小胸脯道:“这个嘛,没有信心。”
张成岳笑道:“好,好样的,不愧……”,话还没说完,突然明白似地,赶紧改口:“什么?居然没信心!”
张小花羞愧地说:“这个,若是打平,我倒有一些信心,可要是取胜,还真不好说。“
张成岳听了,暗道:“这话却是老实话,他才刚习武几年呀,比布衣一阶的弟子都短,那里是这些大林寺精挑细选出来的弟子的对手?”
旋即,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无妨,比出风格,比出水平皆可。”
说完,跃下擂台,向芦席棚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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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意外
等张成岳走远,张小花这才回身,冲那个白衣似雪的小和尚施礼道:“在下浣溪山庄张小花,请赐教。www.uu234.com”
那小和尚也双手合十,道:“小僧大林寺执法堂元了,请赐教。”
张小花见对手也施礼完毕,双拳一错,就要施展北斗神拳攻了上去,就听那元了说道:“请稍后。”
张小花一愣,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元了问道:“你不是缥缈派的弟子吗?”
张小花点头道:“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元了笑道:“刚才你跟那位张师兄说的话我都听着呢,而且你自己不也介绍自己是浣溪山庄吗?”
张小花恍然,这些细节还真没注意。
就听元了又问:“既然你不是缥缈派的弟子,怎么有资格参加演武大会?”
张小花眨巴眨巴眼睛,神秘的说道:“这是我们浣溪山庄和缥缈派的事情,涉及机密,请恕我不能回答。”
那元了似乎没完没了,又问道:“那刚才张师叔问你,有没有信心赢我,你怎么说只有信心平局呢?”
张小花没好气的说:“你这个小和尚好没道理,我跟别人说的话,可都是我的**,你不经我同意就偷偷听去,岂不是侵犯我的**权?到了现今,居然还要好奇的问我缘由,你到底是想不想比试啊,你看看别的擂台,都已经战在一起了。”
元了和气的说道:“古人云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这不也了解你的信息嘛,等会儿,我也跟你说说我,你看好不好?”
张小花摇头道:“没兴趣知道。”
元了说:“我的信息是个秘密,你想不想听呢?”
听到“秘密”二字,张小花眼睛一亮,说道:“那好吧,说完这个就要告诉我你的秘密。”
元了点头答应。
张小花说道:“因为我参加演武大会,比试了一十二场,有十场都是平局,所以,我说我对平局很有信心。你明白了吗?”
元了听了,眼珠子乱转,随口问道:“那你的成绩如此之差,怎么能进入第三关?”
张小花也没在意,说道:“我本来就是进入第二关的最差一个,号牌都是二百五十号,最后一个,能进第三关,全靠运气,轮空,你知道吗?”
元了撇撇嘴,道:“我明白了。对了,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张小花大急,道:“你还没完没了了,真得不想比试了?”
元了笑道:“就最后一个问题,你只须回答是与不是皆可。”
张小花皱眉道:“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啊。”
元了问道:“你是不是不会轻功?”
张小花憋红了脸,他前次其实已经能施展浮空之术,不过,还很不成熟,这会儿若是说不是,却有些牵强。
张小花只好点头说道:“是的。”
随后,赶紧岔开话题,问道:“快告诉我你的秘密。”
那元了神秘一笑,说道:“我的秘密也很简单,你别看我来了五号擂台,可我的武功却是三人中最高的。”
张小花听了,大笑,很自然的往其它几个战得正酣的擂台上看去,说道:“我才不相信呢。你莫诳我。”
那元了也不纠正,只说道:“既然你不相信,那好,二百五十号张小花,接我这一招!”
说完,立刻飘身而上,身形像一溜烟般,立刻就到了张小花的眼前,身形在空中留下几个模糊的残影,那轻功竟然高明之极。
张小花暗道不好,嘴里说道:“你这小和尚,居然使诈!”
话语刚落,元了已经欺身近前,双手如同乱弹琵琶般,在张小花全身的**道上挥指连点,只一错身间就点了张小花全身三十六处大**,随后,元了身形一晃,就到了张小花的身后,长身而立,双手背了,昂然看着擂台下攒动的人头,一脸的寂寞。
那是时,光头的元了小和尚,白衣胜雪,飘然站在擂台的边缘,只差有个摇摆的扇子,就更完美,风姿直逼风liu才子,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玉树临风。
其实,也不能不说人家元了卖弄,人家有卖弄的本钱,且不说本是的臭皮囊如何的丰神如玉,就单说是这一手精妙的点**之术,就是缥缈派布衣三阶中难有望其项背的。
众所周知,点**之术是用内力打入身体的**道,才能产生效果,而若是能将内力凝结成针一边的细,没有十年的苦练,根本就不要奢望。缥缈派中也只有到了布衣四阶的弟子,内功修为到了一定的程度,才会经过内力的考核,酌情教授的。
这也是张小花在布衣一阶的比试中从来没有遇到过点**功法的原因。
而缥缈派也有些天资卓越之辈,在布衣三阶的时候,就能达到练习点**功法的水平,可若是像元了这般熟练,内力深厚,却是难以寻觅的,只有布衣四阶的弟子才能比较。
所以,元了说他是三人中最厉害的一个,毫不夸张。
也难怪他站在一边,任那风吹了僧袍,满脸的寂寥,天才寂寞呀。
正当元了很是满意地站在擂台的边缘,任意的卖弄自己的风骚,感受到擂台下众缥缈派弟子愈发惊异的眼光,还有整个五号擂台附近愈发宁静的氛围,他甚是享受,心中暗道:“真是一群土包子,没进过天才吗?”
唉,这是何等的境界,这是何等的令人折服,这不正是长庚长老要求自己达到的境界吗?
可是,正陶醉在自我满足感中的元了,突然发现有一丝的不和谐,元了发现擂台下众人愈发惊异的眼神并不是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而是越过了自己,集中在自己的身后,蓦然,他感觉有一丝的不安,正想回头看时,就听到后面一声大喝:“你给我下去吧!”
接着,就有一股巨力从自己的**传来,感觉一只脚踢在自己的**上,直直得把自己往擂台下踢去,元了暗叫不好,立刻就要扎下马步,稳住身形,可那踢在**上的一脚,力气实在是太大,无论如何都是无法站住的。
瞬间,他的身形就已经掉落在擂台之外。
然而就在此时,好一个元了小和尚,用右脚脚尖一点左脚的脚背,丹田中的内力一长,整个身形生生拔高,一个鹞子翻身,就往擂台上落去,台下众弟子不由得齐声惊呼起来。
可是,还没等他落在擂台上,就见到一个小拳头猛然横在他的眼前,正砸向他的面目,元了一声冷笑,挥掌就要搭在那拳头上,准备借力使力,重新跃上擂台,可就在要搭上的时候,那拳头一缩,另一个拳头,又是击向自己的面门,这时元了的旧力已去,新力未生,内力的流转也是一滞,他的身形就此停下,若是想要重新上得擂台,只有搭上那击来的拳头,元了一横心,一咬牙,生生的又伸出一只手,攀向那拳头。
这次拿拳头并没有缩回去,还是直直的,打向他的手掌,元了心中暗笑,这拳头若是被自己手掌搭上,即便自己上不了擂台,也要把他拉下来,还说不定是谁输谁赢呢。
可是拳掌相交,拳头上一股更胜于之前的力道,立刻就把元了生生的打了下去,若是平日元了内力生生不息,或是站在平地,元了有成百上千中躲避的法门,可这时偏偏是新力未生,内力一滞,身形还是在半空,哪里还有其它的结果?
只见元了白色的身形,就这么很无奈的被击落尘埃。
五号擂台下的众弟子,看得很是莫名其妙,这擂台上的两人先是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其它擂台多比斗多时,他们还没有开始,而且,两人说着说着,缥缈派的这个二百五十号就往其它擂台看去,就在这走神的时候,那白衣小和尚就施展点**手法,遍点对方的三****,看得众弟子是大惊失色,这是何等的天才呀,这么小的年纪就能点**。
可让他们吃惊的还在后面,那会点**的小和尚风骚的站在擂台的边缘,而被他点了**道的二百五十号,则像没事儿人一样,左右看看,上下看看,挠挠自己的脑袋,再看看眼前站着擂台边缘的小和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小和尚放弃了进攻,自己主动的站到擂台的边上?
面对台下众弟子惊异的眼光,二百五十号弟子耸耸肩,做个鬼脸,这才大喝一声,飞起一脚,一招“平沙落雁式”将之踢下擂台!
直到那白衣的小和尚无奈的落地,五号台下的弟子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比试还是演戏?
可大林寺的小和尚确实是落地了,也就是说,五号擂台上传说中最差劲儿的二百五十号居然第一个就把大林寺的和尚踢下了擂台!
这,又是何等的境界?!
五号擂台下的众弟子,稍微楞了片刻,再也顾不得帮规和脸面,雷声般欢呼起来。
这振雷般的欢呼居然影响到其它四个擂台的比武,众人皆是分神,甚至一号擂台上一直处于下风的唐石,也被这熟悉的欢呼声所振奋,竟然一举赢得先机,愈战愈勇,最后终于把对手逼下擂台,取得第二场胜利。
其它两台由缥缈派自己选手对阵的比试,也都无心应战,挑战皆都过关。
只有四号擂台的选手,确实比大林寺的小和尚差了太多,这才挑战失败。
缥缈派取得如此成绩,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早在张小花爬上擂台,欧鹏和长庚和尚就注意到了五号擂台的动静。
长庚和尚是不必说的,那元了是他的拿手锏,肯定是他关注的重点;而对于欧鹏来讲,且不说感觉到长庚和尚特别看向五号擂台,古人云的好:敌之所欲即我之所欲也。既然你关注五号擂台,我自然也要放更多的注意力在五号擂台,单凭五号擂台的挑战者迟迟不跳上擂台,就让欧鹏大为光火的,他能不多看几眼吗?甚至欧鹏都想到,是不是因为那个排名最靠后的弟子,是因为怯场才不敢应战。
可当张小花敏捷的爬上擂台,欧鹏和长庚和尚两人才闹明白怎么回事儿,于是两人不由的心思都发生很大的变化。
欧鹏的心情是诧异的,也是欣喜的。
诧异的缘由自然是不清楚这个浣溪山庄中草药的少年如何跑到演武大会的,而且居然还闯到了第三关的挑战比试,由此刚才听到张成岳念到五号擂台时,那二百五十号的一点疑问,也由此释然,张小花的底细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能闯入已经难能可贵,他不是最后一名,还会是谁?
欣喜的缘由也很简单,既然长庚和尚关注的擂台,自然是他有把握的一战,且不说,古人云的好:田忌赛马,避短扬长。张小花这最后一名明显的是吸引了大林寺的一名好手,他固然会挑战失败,可用最劣质的马跑输了敌方最优质的马,这等便宜事儿,欧鹏还是乐见的。更况且,这匹马儿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他的死活又与欧鹏有什么关系呢?
欧鹏心中暗乐,长庚和尚可就脸色难看了。
这元了小和尚正是如他自己所言,是几个小和尚中修为最厉害的一个,长庚和尚还想拿他来羞辱缥缈派的一众年轻弟子呢,这刚一上场,就碰到一个弱得实在是不能再弱的对手(那是呀,练轻功都不会的弟子,还能有比他弱的吗?),这场比试虽然能轻松取胜,可也丧失了一个大好的机会呀。
而这时,擂台之上的张小花和元了好似故人般聊了起来,台下的长庚和尚眼珠一转,沉吟一下就对欧鹏说道:“欧帮主,老衲好像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刚才咱们说的规矩,似乎有些不妥,老衲想稍微修改一下。”
欧鹏心里“咯噔”一下,小心问道:“不是大师想怎么修改?”
长庚和尚笑道:“刚才咱们说的只是一场比试的结果,这输的人自然是不能再比试的,可这赢了的弟子呢?是不是还能继续下面的比试呢?”
欧鹏暗自咬牙,思道:“这老秃驴,规矩都是你定的,我能说什么?即便是下面的比试怎么比你都没有说,你想让我怎么说?你不就是看到自己的弟子碰到一个弱手,怕比过一场,不能再多比试呗。”
于是,欧鹏故作思考状,说道:“那就依大师所言,若是败了一场就不能再参加比试,而比试的胜者,还可以参加下面的比试。”
其实,就在欧鹏故作思考的时候,元了就启动了他的点**大计,只不过,这等身手在欧鹏和长庚和尚眼中,尚不值一哂的,所以他们边说边看,而张小花搞怪般左顾右盼,没被点住时,欧鹏正在开口说话。
等欧鹏的话说完了,张小花也正好讲元了踢下了擂台!
这两人的配合,不能不说是默契的。
反观长庚和尚,看到元了被踢下擂台,不由心中大惊,居然有些失态,身体竟然站了起来,可刚站到一半,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仪,等他再次坐下时,正听到欧鹏的话尾。心中不由的大怒,心中暗道:“这厮是不是跟擂台上的小家伙串通好了,等我把话说完,他才动手的,若是早动手,我不是还能重新定个规则,让输了的选手能再次复活,可现在话已经说出,就似泼出去的水,还如何收回?”
长庚和尚无奈的看看擂台那边,沉重地点点头,万分的不乐意。
欧鹏看着长庚和尚的囧样,心中大乐,想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算不如天算?”
这时,张成岳也走回了芦席棚,刚才他跃下擂台,不好在众人面前施展轻功回来,只好一步一步的走回,他是背对擂台的,还没等他走到芦席棚,五号擂台那边的比试就结束了,听到身后的欢声雷动,张成岳很自然的回身观看,只看到张小花孤零零的一人站在那里来回的抱拳,得意洋洋,心中更是大惑不解。
欧鹏见张成岳回来,招手他过来,然后凑了嘴在张成岳耳边问道:“那个张什么的,是怎么回事儿?”
张成岳也是附耳说道:“是张小花,弟子也没闹清是什么缘由。左右时赢了,以后再问吧。”
欧鹏满眼笑意的点点头。
不多时,五个擂台的比试结束,缥缈派的弟子都跃下擂台,大林寺的三个小和尚走回到到芦席棚,三个小和尚都依次站定,双掌合十向长庚和尚施礼,其中两人面有惭色,那个僧衣似雪的小和尚更是面红耳赤。
长庚和尚倒也光棍,难得有些笑颜,道:“无妨,无妨,带你们来缥缈派就是为了切磋武艺,省得你等只闭门造车,不能开阔眼界,只认为自己就是武林中的翘首,如今跟缥缈派的弟子比试过一回,方知自己就是井底蛙吧,回去之后更得多加努力,方能不负今日之败呀。”
三个小和尚也不知道能否听的进去,只是施礼回到长庚和尚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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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皆败
欧鹏招呼长庚和尚喝点茶水,还是赔了小心问道:“大师,下面的比试您看如何安排?”
一点都看不出刚刚取得胜利的喜悦。www.uu234.com
长庚和尚正要说话,突然从他的背后,越众而出一个黑粗的小和尚,双掌合十施礼道:“师叔祖,我向挑战刚才胜了元了师弟的那个弟子。”
欧鹏一阵的好笑,真是的,还跟这个不入流的少年干上了,他也不言语,看着长庚和尚。
那老和尚沉吟一下道:“元空呀,人家刚比试完一场,你若是有心比试,也要等人家休息一阵,你说是不?”
黑粗的元空硬了脖子道:“他还休息什么呀,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法,居然让元了师弟的点**手法失效,他在擂台上满打满算就踢了一脚,打了一拳,能用什么气力?损耗的内力调息片刻就补足了,还要什么佬子的休息?”
长庚和尚见元空急了,粗活都出来了,低喝一声道:“元空,净说些什么呀,你师父平日都是如何教你的?佛门弟子就应该有佛门弟子的规矩,不要犯口舌嗔。”
元空听了,立刻道:“弟子知错。”
可就是立在那里,并不回去。
元空的那句“邪法”也是让欧鹏心中一动,当时元了点**的时候,他正同长庚和尚说话,并没有看得真切,只是以为小和尚失手,没有点中张小花的**道而已,现在细细想来,却还是有推敲的地方,这元了是大林寺新一代的杰出弟子,这点**手法看起来也是老到异常,想必是修炼已久,张小花是站着不动被人点中的,断没有点错的道理,可为什么就没有点中呢?
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欧鹏斜眼看看元空,暗道:“这秃驴想必也是满心的疑问,以为是我缥缈派的绝技,我且不去管他,让他心存疑虑吧。”
可又看到眼前这个愣头愣脑的黑粗和尚,欧鹏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看长庚和尚的意思,并没有呵斥他回去,让他熄了挑战张小花的念想,想必也是存了心思,想从元空那里捞点面子回来,张小花的水平如何,欧鹏大致知道,能胜元了,纯粹侥幸,是元了对自己的点**太过自信,失了防备,才被踢下擂台。这元空能出头,看年纪,想必是比元了武功高强,他这一上台,必然是把张小花揍下擂台的,自己还让张小花应战吗?
可,若是不让张小花应战,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呢?
说张小花不是缥缈派的弟子?那好,刚才的一场不算,缥缈派还得派弟子面对元了,遍观刚才的几场比试,布衣一阶,甚至布衣二、三阶都是难有元了的对手,缥缈派的脸面想必是不存的。
算了,还是让张小花出来吧,大不了就是个认输,反正他不是缥缈派的弟子,输了也说得过去。
欧鹏却是不知,元了早就知道张小花不是缥缈派的弟子,只是他也不知内中蹊跷,刚刚失败,也不知道是否告诉长庚和尚而已。
带欧鹏拿定主意,正要开口,那长庚和尚倒是替他做主了,对元空说道:“你先暂且下去吧,等那弟子稍事休息,再行唤你吧。”
然后转头问欧鹏:“欧帮主,你看可好?”
欧鹏笑道:“大师所言极是,我正有此意。”
笑话,你都替我说了,我能说什么?
随即,长庚和尚又说道:“既然这一阶的比试结束,那就再让我们大林寺的弟子跟贵派二阶挑战的弟子切磋一下,你如何呢?”
欧鹏赶紧说道:“正有此意。”
话音刚落,就从长庚和尚后面又走出四个稍微大点儿的和尚,其中就有那个元空,长庚和尚见了,摆摆手道:“元空,你且休息,等过会儿跟那个一阶的弟子比试。”
元空双手合十道:“师叔祖,不必了,等我先比过这一场,再行休息不迟。”
长庚和尚还想再说,那元空又道:“刚才那个弟子也比试过一场,我再比试一场,方能显的公平,否则会被江湖人等耻笑我大林寺以多欺少的。”
长庚和尚点点头,再次露出难得的微笑,不再言语。
看到这些,欧鹏不由的大皱眉头,说这大林寺不是有备而来,只有傻子会相信,这比试也就比试了,找派中的成年弟子擂台上见高下,才是正理。可这长庚和尚却带了一堆的小和尚,跟自己派中布衣低阶的弟子来切磋,这倒是什么讲究?欧鹏那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自己这些低阶弟子可是真价实货的低阶弟子,做不得任何的假,可眼前的这些小和尚是不是低阶的水平,能有谁知道呢?若单从年纪看,倒也差不多,可也架不住有人长的面嫩呀,欧鹏有心想问问这些小和尚是不是真的低阶弟子,可就算是再给他一个胆量,他也不想由此得罪大林寺的执法长老呀。
不过,欧鹏转念再想,大林寺就是要来挑衅,可从大义上一定会过得去,断不会用高阶弟子冒充低阶弟子的,况且,人家底子深厚,低阶弟子中冒出几个天才,也是可以理解的,想到这里,欧鹏就彻底熄了打探的念头。
张成岳见到再次出来四个小和尚,也不再多说什么,带了他们就来到擂台,四个小和尚也是爽利,分别挑了一个,那元空果然选了五号擂台,虽然他明知张小花并不会上台,也许他想先熟悉一下环境吧。
台上五场挑战的比试也不必细说,里面只有一场是真价实货的布衣三阶挑战,就如上场布衣二阶挑战一般,第一轮挑战的皆是排名靠前者,他们的实力当然是布衣二阶中的佼佼者,武功水平应是超过布衣三阶的平均水平,而布衣三阶的擂主则是实现挑出来的,在布衣三阶弟子中表现中等的弟子,这场挑战比试最终还是以挑战者胜出而结束。
而其它四场缥缈派跟大林寺的对决,可是有点惨不忍睹,大林寺的和尚是有备而来的,对于缥缈派的武功都研究得很透彻,再加上缥缈派的弟子确实跟人家有差距,这四场比试都是挑战失败。
不过,即便是这样,台下众观战的弟子心里也是有数的,先前元了的点**手法就已经给他们敲了警钟,人家跟布衣一阶弟子对战的武功水平都那么高,随后上场的就更不必说了。而元了虽然被踢下擂台,只不过是过于自信,跟武功高低是没关系的。
这次,张成岳并没有着急回去,只是站在擂台的一角,静心的观战,希望也能有弟子如张小花般把大林寺的小和尚踢下擂台,可惜他失望了。
待张成岳把四个小和尚送回芦席棚,五个擂台上的挑战比试继续进行。
芦席棚中的欧鹏看了这个结果,自然也不惊讶,喝了口茶水,笑着对长庚和尚说道:“大林寺的底蕴果然深厚,这低阶弟子的水平比我缥缈派同等年纪弟子果然是高了不少呀,在下佩服之极。”
长庚和尚脸上不露一丝微笑,说道:“这不算什么,这些低阶弟子只是执法堂的新生代,他们以后的路还很长,若是……”说到这里,稍微停了一下,措辞了一下,接着说:“若是连这一点小沟壑都过不去,以后堪何大用?”
这话说得又很是无理,欧鹏右边下首做着的几人脸色早变,可欧鹏却置若罔闻,笑着说道:“大林寺有此英才,可喜可贺啊,以后的江湖自然是大放异彩,我等拭目以待呀。”
两人说完,又看向擂台。
布衣二阶挑战布衣三阶的人数没有布衣一阶的多,也就是那么十个弟子,第一轮比试皆是名列前茅的,都是有希望闯入布衣三阶,却由于大林寺的插手,只有一人过关,折戟四人,第二轮的弟子若在平时,过关的比例肯定是少于第一轮的,可今日却是打破了常规,五个弟子有三人过关,至于是真得有布衣三阶的水平,还是有人放水,缥缈派的弟子,不会追究,欧鹏这时想必也不会追究的。
待挑战结束,欧鹏又是询问长庚和尚的意向,这时长庚和尚身后没有出手的弟子已经不多,长庚和尚沉思一下,说道:“欧帮主,老衲这次带弟子来贵派只为切磋武艺,并没有全面较量的意思,大家只是武学上的交流,老衲身后还有几个弟子没上擂台,也就不拘什么挑战了,找几个年纪相仿的,比试一下如何?”
欧鹏笑道:“大师远来是客,在下自当听命的。不知大师如何安排呢?”
长庚和尚回头说道:“除了元性,还没上擂台的都过去吧。”
话语落了,就从后面走出五人,年纪皆在十六七岁上下的和尚,长庚和尚对欧鹏说:“元性跟别人不同,等下场再做比试,其他人等还请欧帮主安排。”
欧鹏听了,明显得一愣,不由自主多看了两眼还留着长庚和尚身后那个貌不起扬的和尚,心里暗自嘀咕:“这又是老秃驴弄得什么玄虚?”
张成岳得了欧鹏的吩咐,把五个和尚带上擂台。
可是,在挑选缥缈派的弟子时,却出了一点问题。缥缈派的弟子从布衣三阶开始,就开始教授兵器,而缥缈派的剑法在江湖中也是有名的,且不说“缥缈七剑”正等镇派的剑术,其他很多剑法在江湖中都是有名的。缥缈派的弟子更是有很多都是修炼剑法,对于拳法只是在布衣一二阶的时候修炼,只有少数没有习练剑法天赋的弟子,才走棍法等其它门路,而光练拳法、掌法等的弟子还真的不多。
而相比较,大林寺却是以拳法、掌法和腿法著称,兵器也是以棍棒为主,连刀都是少用,更不要说是宝剑。现如今,站在擂台上的五人,都是赤手空拳,想必是准备以空手迎敌,既然如此,缥缈派势必不能拿了宝剑上台的,因为刚才长庚和尚说得明白,只是武学的交流,不是生死相拼。
其实,这明显不就是欺负人吗?拿己之长对敌之短!
好在缥缈派也是江湖大派,弟子也是极为优秀的,不多时,竟也挑出五个年龄相似的,手脚功夫也是极好的弟子来。
五对弟子在擂台上比试,场下的欧鹏却并没有十分的注意,他不时的把眼光看向那个元性,心里暗自分析长庚和尚的心思。
长庚和尚似乎也注意到这一点,不过,他并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津津有味的看擂台的比试。
擂台上,十个弟子战成一团,各自的绝技不断,妙招纷呈,五个缥缈派的弟子如潮水般不断地进攻,五个大林寺的和尚也如中流砥柱般,用深厚的内力,朴实的招式,严实的抵挡着,成了一个不分上下的局面。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十个弟子的差距就慢慢的显现,大林寺的弟子拳风依旧的雄厚,一招一式都是全力击出,并不见势弱,而缥缈派的弟子,则明显有些招架不住,显出内力的不足,大多都采用游走的形势,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缥缈派既然以“缥缈”两字定派,自然在轻功方面见长,所有弟子在修炼剑法的同时也必然研究轻功,这在内力不支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就采取了轻功战术。
可是,这轻功的游走固然能板过一时的上风,可终究不是王者之道,光从场面上见,擂台下的众缥缈派的弟子,就已经从心底升起一种无力的感觉,这场恐怕又是要输了。
若是前几场比试,皆是挑战比试,是低阶优秀弟子拼抢高阶席位,若是比不过大林寺,众人心里还是可以接受,感觉只是年轻的弟子武功不行,还需要时间的磨砺,可这场五个擂台的比试,明显就是大林寺试探或者是挑衅缥缈派的又一个招数,偌大的缥缈派中,居然没有能斗得过大林寺的弟子,这场若是都败了,恐怕缥缈派的弟子在士气上,甚至传入江湖,也必被人耻笑的!
然而世事并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就在台下数百弟子的暗中支持下,又过不多时,五个擂台上就分出了胜负,虽然缥缈派的弟子不愿意看到,可毕竟,他们五场皆败。
看着五个弟子有些灰心的走入人群,张成岳心里也是很不舒服,不过他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的表情,依旧的温润如玉,把五个有些趾高气扬的大林寺和尚带回了芦席棚。
芦席棚中,欧鹏的脸色有些阴沉,任谁都是不会高兴,在他的想法中,固然缥缈派准备不足,仓促应战,可最不济也能赢上一到两场的,而今这五场皆败,自家的脸面可是丢尽。
其实,欧鹏对于长庚和尚的到来,本就没抱善了的打算,人家是超级大派的执法长老,武功、辈分、人脉等都不是自家可以匹敌的,别他羞辱一点,自家忍忍也就过去,可想不到,居然输的这么惨,从最开始到现在,若是不张小花趁对方轻视,赢了一场,还有唐石趁了张小花的胜势,拿下一场,自家这缥缈派可就是全败呀!
这对于一个门派来说,不仅仅是被人打了脸的事情,还包括了很多的含义。
只是,愿赌服输,事情到了如此的地步,欧鹏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咽,他强忍了心中的不服,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道:“大师,看来贵寺果然比我缥缈派高明,但凭着培养下代弟子方面,我们就落了下乘,在下佩服啊,佩服。”
长庚和尚则是摇头,道:“欧帮主谦虚了,谁不知道缥缈派底蕴深厚,这些弟子的武功不值一哂的,就算是贵帮的核心弟子,或者是精英弟子,随便是哪一个都是一个打他们十个的。”
欧鹏听了这话,心里一凛,连忙赔笑道:“大师那是说笑了,现在这广场上就有不少的精英弟子,刚才二号擂台上那个也是精英弟子,居然也落败,所以在下才有些不快,倒是让大师见笑。”
长庚和尚也不点破,只是接着说道:“欧帮主这是在藏拙呀,前段时间缥缈派的手笔整个江湖可是有目共睹的,都称赞欧帮主雄才大略,开创了缥缈派的大好局面,声望直逼大林寺呀,老朽听闻了,这才有机会到贵派来一睹缥缈派的新气象呀。”
欧鹏听了,心里暗自腹诽:“这老秃驴果然是不怀好意,想一窥我缥缈派的实力。唉,看来今日我缥缈派是不得不丢一回脸面。”
于是,欧鹏赶紧接住,说道:“大师,谬赞呀,我缥缈派只一隅小派,哪里能跟大林寺这等江湖中的超级大派相比?不过是江湖中无知小儿的瞎胡乱猜罢了,实在是当不得真的。”
长庚和尚颇有深意的看看欧鹏,道:“欧帮主,其实你这缥缈派跟大林寺也是数千年的交情,虽说现在缥缈派有些式微,但我大林寺可是从来都不敢小看缥缈派的。”
这话说得欧鹏是后背一阵冷汗,连道不敢。
不过,长庚和尚也不再这方面多言,旋即换了话题,说道:“下面一场,需元性上台比试,不过,跟他比试却有些特殊。”
欧鹏听了,纳闷道:“特殊?请大师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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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扳平
长庚和尚难道的用手捋了一下颌下那缕花白的三角胡,眼神露出一丝暖意,说道:“这元性是个孤儿,在大林寺旁边的一个山村长大,前年在山中打猎之时被虎狼所伤,差点要了性命,幸好被我寺中僧人所救,后来就做了寺中的俗家弟子,我看他心性纯朴,这才收他入了执法堂。”
欧鹏笑道:“出家人慈悲为怀,真是不错的,大师这般救助,必有后报的。”
长庚和尚接着说:“这孩子心性纯朴,正是对了我的脾气,我本想让门下弟子将我大林寺的武功相传,怎耐他年岁已大,体内经脉皆已成型,这内功一途,却是前途暗淡,我正在考虑如何教授他内功的事宜。”
欧鹏皱眉,心中暗道:“心性纯朴,还对了你的脾气?鬼才相信,不过,跟我说这么多,有什么意思呢?”
长庚和尚见欧鹏皱眉,知道他不明白,接着说道:“不过呢,元性却是天生习武之才,在执法堂中呆了两年,练习了无数的拳法和掌法,在拳脚招式方面有不少的心得,这次我来贵派,也顺便把他带来,让他见一下世面。”
欧鹏依旧是不解,问道:“那这比试又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呢?跟刚才的比试……”
还没等自己的话说完,欧鹏恍然大悟道:“大师的意思就是不用内力,单纯比试拳脚了?”
长庚和尚点头道:“正是此意,就是要在拳脚方面向贵派弟子请教。”
听到这里,欧鹏有点为难,说实话,这漫山遍野的缥缈派弟子,又有哪个没有修炼过内功心法?这些身怀内功心法的弟子在比试的时候,很自然的或者身不由己的就会施展内力对敌,这几乎就是一种习惯,若是不让他们施展内力,就好像斩掉他们的胳膊般,还谈什么比试?
这时,欧鹏又想到了张小花,这少年似乎是不懂内力的,不过,刚才长庚和尚也说了,要向缥缈派的弟子请教,自己把他推出来,似乎会被长庚和尚抓了把柄的,况且,芦席棚中还有一个元空正虎视眈眈,等着找张小花给自己的师弟出气,现在让张小花出来也是不妥。
这可如何是好?
欧鹏想了想,就招手让张成岳过来,低头说了几句,张成岳点点头,对元性说道:“这位师傅,请跟我来吧。”
说完,领了元性走出芦席棚,可奇怪的是,元性挪步的时候,元空也跟着出来了。张成岳有些奇怪,可等张成岳纵上擂台,而台下的元空托了元性的腋下,将他推上擂台,张成岳这才醒悟,元性居然跟张小花一般,也是不会轻功的。
等元性在台上站定,张成岳这才运内力将比试的条件说了,并特地说道需要缥缈派的弟子。
张小花本来听了比试的条件,心里高兴,这不就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比试吗?正要跃跃欲试,可听到需要缥缈派的弟子,他一下子就蔫了,自己虽然是浣溪山庄的人,可毕竟不是缥缈派的弟子,既然张成岳这么说,肯定是说自己的,这满广场的人,只有自己不是缥缈派的。
张成岳说的条件很是差强人意,满广场的缥缈派弟子,鸦雀无声,他们修炼内功久已,很难保证在不调用内力的情况下,胜得过这个大林寺的和尚。
正在张成岳有些为难的时候,从台下传来一个声音:“弟子张小虎愿意一试!”
张成岳抬眼看去,可不,正是站在张小花旁边的张小虎,见张小虎毛遂自荐,张成岳皱眉,本想拒绝,可满广场的人,只有张小虎一人排众而出,若是不让他上台,想必是会寒了他的心,而且,他刚刚入门不到两个月,若是败在元性的手下,也不丢缥缈派的脸面,日后在江湖之上,也好解释。
随即,想通其中诀窍的张成岳欣然点头,说:“那就请张师侄上台一试吧。”
听了这话,张小花赶紧往五号擂台那边跑,废话,那个扶梯还一直都搭在那里,没来得及取走呢。
等张小花把扶梯架好,张小虎很凝重的走上擂台,张成岳低声问道:“张小虎,你练过几天的拳法?会多少种?”
张小虎原原本本的说了,张成岳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去吧,一切小心。”
说完,飘然下台,向欧鹏复命。
芦席棚中的欧鹏见到张小虎上台,心中一喜,自己怎么把这个弟子忘记了呢?他也许是缥缈派中唯一不太懂内力的弟子吧,而且还刚刚入门,若是败了,也好搪塞,只是,不知道他的拳脚如何?好像,听谁说过,他的拳脚还不错吧。
想着,欧鹏就往右手边站着的弟子看去,正好温文海也看向这边,师徒两人对望一眼,暗自点头。
不多时,张成岳回来,在欧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欧鹏脸色少变,脱口而出,道:“什么,就会一……”,立刻,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闭上了嘴,无力的摆摆,示意张成岳退到一边。
长庚和尚对于缥缈派这边的反应也是很敏感的,他带元性来缥缈派,一则是长见识,二则就是给缥缈派出个难题,看他们如何应对。可缥缈派居然不把自己绞尽脑汁才挖掘出来的难题当回事,很快就给元性找到了对手,他也是很诧异,难道缥缈派也有像元性一样的弟子?抑或是他们纯粹就找了替死鬼,应付了事儿?
长庚和尚有心想问问,可这时,擂台之上的比试已经开始。
那元性果然生猛,一上来就是大林寺的基础拳法,罗汉拳。这个罗汉拳可跟江湖中流传的罗汉拳不禁相同,不仅招式多了不少,里面的招式也是精妙不少,而且,台下观战的张小花甚至还发现,这元性和尚施展的罗汉拳中有那么几招居然跟自己北斗神拳中的几招相差无几。
张小花不禁有些诧异。
而张小虎则稳了身形,一套**拳法娓娓“道”来,不疾不徐,正是应了元性的罗汉拳,一招一式都不落下风。
不多时,元性的罗汉拳就使完,只见他招式又变,赫然是大林寺不外传的韦陀掌,这韦陀掌在大林寺是一种配合内力施展的刚猛拳法,极为厉害,而现在在元性手中,虽然没有内力,可也隐现刚猛的味道,拳风呼呼,元性本以为自己换了大林寺的拳法,眼前这个张小虎也必定以缥缈派秘传的拳脚应战,可就见张小虎依旧是不慌不忙,拳脚交替间,依旧还是那套**拳,元性不知道原委,心中微微动怒,我用本门秘传拳法对敌,你却只是施展江湖中常见的**拳,这不是明显的蔑视我吗?于是,元性更是上了心思,不断的变招,想逼张小虎改变拳法。
要说这元性能得长庚和尚的青睐,也不是白来的,大林寺秘传的各种拳法和掌法等,他一一的信手拈来,刚开始还是一套一套的施展,可到了后来,已经不不拘于任何一套拳法,竟然将所有大林寺的拳法融会贯通般,随手施展就像是一套拳法中的一个招式。
可即便如此,元性的心火更是旺盛,对面的张小虎虽然已经有些不支,可他居然依旧不换成缥缈派的拳法,还是仅仅施展那套最平常的**拳。
“这不是明显的看不起我吗?”元性心里暗自发火,手脚上更是不多的变换招式,如同一个多臂观音般,向张小虎的各处攻去。
对面的张小虎却是有苦说不出的,他精通的拳法就是**拳,其它还有几种拳脚只是借鉴,稍微练习过,若是拿来对敌,肯定是破绽百出,还不如只使用**拳。而且,张小虎的对敌经验也并不太多,比试的机会也是少的,虽然精通**拳,可毕竟磨练不足,不多时就落了下风,要不是元性铁了心想逼他使出缥缈派的秘传拳法,也许他早就被元性击下擂台。
元性的拳脚如同一座大山般将张小虎压在下面,让他感到胸中气闷,呼不出气来,就像是前几日张小花比试时,自己感到气馁的样子,张小虎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某些东西,正在被一点一点的磨灭。
“也许失败就在不远处了吧。”张小虎心中暗想,手上的招式有些滞慢。
元性见此,心中暗喜:“这厮好无理,都到了这时还是瞧不起我。看我不把你打下擂台。”
想着,眼中自然闪出轻蔑的眼神。
这眼神落入张小虎的眼中,更是烙在他的心里,不由得又想起自己在缥缈派的处境,有些弟子的不屑,有些弟子的阿谀,甚至还有陈晨的话语:“这些弟子,若是我长歌师姐,只两三招的事情。”
这些不停的在张小虎脑海中闪现,他的心中不由的生成一种不屈来,有种声音在他心头呐喊:“英雄莫问出处,奇迹自在人为!”
想到此,张小虎眼中立刻有了生机,拳脚之间也有了动力,招式之间的晦涩也愈加的圆滑。
正如前所述,张小虎跟张小花一般,都是比试的经验过少,张小花的北斗神拳就是在第二关的比试中,慢慢的淬炼,才长了威力。张小虎也是这般,虽然对**拳的招式熟稔在心,可比试的经验还比不上自己的弟弟,这元性跟他对招,给他的压力,却成了张小虎拳法成长的催化剂。
张小虎这一变化,却是让元性大吃一惊,本来想逼张小虎施展秘传的拳法,可他就是不变,而且招式之间破绽毕露,元性正想放弃自己原先的想法,将张小虎击下擂台,却不料张小虎的拳法不变,内中的拳意却是变了,变得更加生机勃勃,更加的咄咄逼人。
元性心中暗道不好,更加施展更多的拳法,看得是台下的众人,都只有一个念想:“这和尚,着实了得,怕不是大林寺的拳法,都被他学得了!”
满广场的弟子皆神摇目眩看着元性层出不穷的招式,都暗自思量,若是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却不能使用内力的情况下,如何才能取胜?
答案也许有千百种,但唯一一点是想必一致,那就是,他们都相信,若是自己在台上,必定比张小虎要强!总不会只是一套**拳法的招式翻来覆去的使用。
而且,他们也相信,张小虎的失败是必然的,只是时间的长短。
虽然他们极不希望出现这样的局面,可眼前的比试情形正是如此。
也许满广场的人都是这般的心思,也许芦席棚中欧鹏等人也是这等心思,或许,整个江湖的武林人士都是这种心思,可,一号擂台下,暗自攥拳,将心都提到嗓子眼的张小花,并不这么想。
他的心中,深深地坚信,自己的二哥一定能赢,即便他刚才已经看到张小虎的拳法有些软弱,士气有点低落了。虽然这时的张小虎依旧处于劣势,可敏锐的张小花已经看到了张小虎拳法中那点意志的高涨,也看到了招式中的一点不屈,正茁壮成长,然而,也正是如此,他的心就提的更高,唯恐二哥在拳法大成之前,被那个和尚击败。
张小花看到的是拳法的精神和张小虎的意志,众缥缈派的弟子看的却是拳法的威力。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张小虎并没有像他们想象般溃败,张小虎就像一棵小草,在巨石的重压下,一点一点的成长,慢慢的,渐渐的,不可知觉的将那巨石掀落,从巨石的间隙间,探出稚嫩的幼芽,而这时的巨石,再也无法压制,扼杀这个顽强的生命。
元性这时的感觉,就如同巨石,他真得是有些懊悔,而且也真得是有些明白。懊悔的是自己为何不早点狠下杀手,将对手击下擂台;明白的是自己早先是高估了对手,看来对手根本就真得是只懂一套**拳。
元性心中那个怒呀,我是来向你们缥缈派讨教拳法的,我先抛砖引玉将大林寺的拳法都一一展现,你们倒好,就那一套**拳来敷衍我,这还是来往非礼也的江湖吗?
可,现在元性怒也好,惊也好,不忿也好,眼前这个对手已经不再是刚刚上台的那个对手了,自己已经无力轻易的将之击败,他那套**拳法已经被淬炼到了极致,自己无论用什么拳法,什么掌法,他都能用简单的一个招式,轻易的化解,自己稍微一松劲儿,他就用简单的一个招式,寻了自己的破绽,逼迫自己不得不赶紧换招,弥补破绽。
缥缈派的众弟子见到张小虎的拳法威力越来越大,从最开始的疲于防守,到现在的已经开始可以进攻,慢慢的扳回了局面,他们不由的也从心底升起了希望,那点点的希望一经生成,就蔓延般滋长,众人眼神也热切了,嗓子也发痒了,不由得,也不知道谁人先喊了出来:“张小虎加油。”
于是,一呼百应,众人皆都给张小虎鼓起劲儿来,满场都是“张小花加油!”的声音。
芦席棚中的欧鹏和长庚和尚,从元性和张小虎刚开始比试,就好似已经知道了最后的结果,毕竟两人都是江湖中有名的高手,这低阶弟子一伸手,自然就会知道谁高谁底的,于是两人轻松地闲谈一下江湖上的事情。
长庚和尚对自己的弟子心中有数,也不大往擂台上看,这不用内力的比试,断不会出现伤亡,他自然是不用担心的,更别说缥缈派的弟子,一伸手就知道逊于元性。
而欧鹏却是边聊边看,若是旁人这般一上台就处于下风,他也许就不看了,毕竟知道张小虎只会一套**拳,看人家元性那大林寺的拳法不要钱般的撒出来,张小虎哪里会是对手?
欧鹏之所以上心的观看,却是别有缘由。
张小虎自投入缥缈派,一直以来温文海都没有教授他任何的武学,倒也不是他这个做师父的不尽心,而是温文海着实的发愁。缥缈派门下皆是自幼童即开始培养,教授武功,从没有像张小虎这般大的弟子拜入门墙,像鸣翠堂的秦大娘这等,是投入缥缈派,并不是投师的,身上有自己的武功,哪里像张小虎这般还要从头学起?
可既然温文海收张小虎入门,自然是不想亏待他的,所以经过他的深思熟虑,就找向自己的师父欧鹏,想请示欧鹏,将缥缈派的镇派内功心法—缥缈神功传授给张小虎,可欧鹏听了,立刻就拒绝了。这缥缈神功虽说是缥缈派嫡传弟子独有的功法,张小虎也有资格修炼,可毕竟张小虎入派不是经过正规的手续,习武的资质尚不可知,单单这个年纪就是大问题,这经脉已经成型,又如何能将缥缈神功习得大成之境?
欧鹏还是希望温文海能捡其它高级一点的内功心法传授给张小虎。
温文海是第一次收徒,对这个年纪稍大的徒弟却是爱惜,只想给他谋个好的基础,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恳求欧鹏,而且,欧鹏就是不答应。
这才造就了张小虎入门快两个月了,一直没人搭理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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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讨价
其实也不是欧鹏不愿意考究张小虎的资质,可实在是他这个缥缈派的帮主真的是日理万机,哪里有许多的心思来理会这等细枝末节之事?就连张小花这个救了他嫡亲妹妹的少年,他现在连名字都不怎么记得住。
要说欧鹏也是天资绝顶之人,哪里会记不住一个人的名字?盖因为张小花对于欧鹏来讲就是一个一次性物品,感谢过了就是算了,以后断不会引起他的注意,那哪里还回去费心的记忆?
而这会儿,张小虎在擂台上跟元性较量拳脚,这看也就看了,可不稍微留心一下他的资质?
这就是欧鹏这个做帮主的心思,所以,他就留了心。
刚开始看,他跟众弟子的心思一般,觉得这张小虎实在是没什么可取之处,过不多时就要被击下擂台的,然而,就在他跟长庚和尚聊了一会儿,再次抬头,却不由自主“嗯”了一声,这已经是张小虎上台之后,他第二次失态,这时,正是张小花看到自己二哥拳脚发生变化的时候。
既然张小花能看出来,欧鹏也能看出的,也许看到的东西不同,可毕竟都是看出局势的转变。
张小虎的拳法愈打愈好,欧鹏的心情也是愈来愈好,看到细微之处,欧鹏心里甚至有种想法,若是自己不用内力,这**拳也未必能有张小虎打得如此贴切,能在元性纷乱的招式中找到一丝生机。
这时,欧鹏的爱才之心顿起,什么是天才,这就是,单凭莲花镖局九流般趟子手教授的江湖中最普通的**拳法,居然抵挡得住大林寺执法堂弟子传授的各种秘传拳法,这若是传到江湖,缥缈派的脸面肯定是生辉的,足以弥补前面的阴影。
这样的天才,若是缥缈派不重视,不给加担子,天理不容呀!
想到此,欧鹏抬头看看众弟子中的温文海,那温文海也注意到师父的关注,两人又是对视一眼,皆点头。
温文海眼中一亮,知道师父肯定了张小虎,不由从心底暗自高兴。
长庚和尚原本不注意擂台的,可当他看到欧鹏的失态,心里也是一惊,赶紧转头望向擂台,这长庚和尚是何人呀,那可是欧鹏长一辈的高手,立刻就看出了张小虎拳法上的不同,不由的大叫可惜,这元性若是早下重手,比试早就结束,如今却是千难万难了。
长庚和尚咳嗽一声,问道:“恭喜帮主呀,缥缈派中居然还有这等人物,能把这一套**拳法,研究这么多年,还在不用内力的情况下,坚持这么久,看来元性还是小觑天下的英雄了。”
“咳咳”欧鹏有些忍俊不禁,解释道:“这个,大师呀,我还得跟您解释一下,这个缥缈派的弟子,叫张小虎,是我们缥缈派的嫡传弟子。”
长庚和尚心里有了些安慰,道:“嗯,不错,欧帮主眼光不错,居然能找到如此好资质的弟子,调教这么多年,以后必然会扬名江湖的。咦,对了,欧帮主这个弟子,老衲似乎没有听说过啊
欧鹏神色有些古怪,说道:“大师误会了,这个张小虎是在下的徒儿温文海收下的。”
“温文海的徒弟?”长庚和尚愣了,道:“我观着张小虎年纪颇大,比温文海小不了多少,难道是温文海小时候就收徒弟了?”
欧鹏笑道:“是这样的,张小虎并不是我缥缈派从小培养的,他跟贵寺元性入门的情况差不多,也是长大**后才入得我缥缈派。”
没等欧鹏说完,长庚和尚插嘴问道:“是吗?那张小虎的内功心法是如何修炼的?欧帮主有什么好的方法,还请不吝赐教。”
也是长庚和尚关切元性,一听张小虎也是半路入门,自然想知道他是如何修炼缥缈派的内功。
可欧鹏苦笑道:“这个,大师,这张小虎只是刚入门两月有余,还没开始修炼内力的,跟元性的情况相同,我还没考虑这个事情呢。”
“刚入门两个月呀!?”长庚和尚惊讶了,接着问:“那他习武多久了?以前没练过内功吗?”
欧鹏道:“刚才我徒儿张成岳也告诉我了,这张小虎好像是去年夏天才刚刚习武,内功心法也是江湖中最常见的,修炼了两个月吧,入了缥缈派就不再练习。而且……而且不瞒大师,这张小虎就会这一套**拳法,其它缥缈派的拳法,还没开始修炼呢!”
“什么?”长庚和尚再次吃惊,道:“就只会这一套拳法,怪不得呢,这在擂台上,就翻来覆去**拳,我该早就想到的。”
随即,长庚和尚扼腕道:“这等人才,怎么就落入缥缈派呢?”
欧鹏旁边听了,很是不乐意,暗道:“怎么?就兴你们找个元性,我们就不能找个张小虎?我们缥缈派就不能找个人才?”
欧鹏赔笑道:“大师,即便是人才,可这毕竟已经**,不能内功大成,也是无用呀。这少年以后的路,还不知如何呢。”
长庚和尚笑道:“欧帮主所言甚是,若是你看不上,那就让与我们大林寺吧,左右他刚刚拜入缥缈派,什么东西还没学呢。你看可好?”
欧鹏道:“大师说笑了,这既然已经拜入缥缈派,那生就是缥缈派的人,死就是缥缈派的死人,怎么能另投师门?万万不可呀。”
长庚和尚笑笑不再说话。
擂台之上,元性与张小虎的比试,又是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虽然元性招式纷呈,让人眼花缭乱,可张小虎也仅仅用朴实的**拳招式,攻防有致,丝毫不落下风。
可是,若说让张小虎能进攻取胜,也是力有未逮的。
但是,要让元性击退张小虎,那也是万万不能。
于是,两人又斗片刻,那元性卖了个破绽,跳出圈外,双掌合十,道:“斗了如此之久,我算看出来了,你想必只会一套**拳?”
张小虎收了拳脚,含笑道:“正是。”
元性点头道:“如此说来,我却是输了,用如此多的拳法斗不过区区**拳,你比我厉害。”
张小虎道:“千般拳脚,一套拳法,皆是拳法,不一而足,既是比试,没有胜负,就不是败了,大师,你觉得呢?”
元性神色一变,道:“我着相了,好的,你叫张小虎对吧,我记住你了,今日我们是平局,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行比试!”
张小虎连忙抱拳道:“正有此意,我也记住大师的法号元性,静等下次相会。”
说完,元性跳下擂台,回了芦席棚。
张小虎也是跳下,众缥缈派的弟子欢声雷动,一起鼓掌欢迎他。
张小虎望着大大小小一群弟子热切的眼光,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这一刻,不论是那些自命清高,不愿意跟张小虎打交道的弟子,还是那些投机钻营,想跟张小虎拉关系的弟子,皆都是对他有了重新的认识。
这一刻,缥缈派的弟子才真正从内心中,把张小虎当做是自己的弟兄,而不附以前那种冷人的隔膜。
这一刻,众缥缈派的弟子,才从内心深深佩服自己的大帮主,真是慧眼识英雄呀。
且不说张小虎受到英雄般的欢迎,元性和尚也是迈着稳重的步伐,走回芦席棚。
长庚和尚关切的问道:“元性,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在怀的。”
元性却是双手合十施礼道:“谢长老关心,胜即是败,败即是胜,世间事哪里区分的如此清楚?弟子此次跟缥缈派的张小虎交手,受益甚深,多谢长老给我这个机会。”
长庚和尚听了,很是满意,摆摆手,让元性退下。
那元性刚走回和尚群中,元空即跳了出来,叫道:“师叔祖,元性师兄已经做过一场,下面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欧鹏笑道:“小师傅,你刚刚打过一场,再休息一下吧,这张小花不是我缥缈派的弟子,刚才那场比试是他参加演武大会的比试,他自然是要参加的,既然已经过关,那以下的比试,却是我不能替他做主的,无论如何,还得听听张小花的意见。”
长庚和尚不解道:“张小花,怎么听起来跟张小虎像是一家人?怎么还不是缥缈派的弟子?他怎么能参加演武大会?”
欧鹏心里暗想:“你们大林寺都掺乎演武大会了,张小花是浣溪山庄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参加?”
不过,还是耐心的将张小花参加演武大会的缘由和他跟张小虎的关系说了,长庚和尚听得是频频点头,道:“既然如此,张小花是张小虎的弟弟,想必这资质也是不寻常的,拳脚方面必定不错,刚才匆匆忙忙并没有看得清楚,还真的想在看看,而且他现在不是缥缈派的弟子,想必以后也会是的,这下场的比试,我相信他一定会听欧帮主的,你说是不是啊?欧帮主。”
听着长庚这略显霸道的话语,欧鹏苦笑道:“大师说的极是,我这就去劝劝他吧。不过……”
欧鹏话锋一转,说道:“大师带着的弟子皆已经跟我缥缈派的弟子切磋过了,不知道这场比试之后,是否还有什么安排呢?”
长庚和尚依旧是那张死人般的表情,不阴不阳说道:“等打过这场再说吧。”
欧鹏无奈,招手让张成岳过来,吩咐几句,然后让张成岳带着元空和尚,回到一号擂台之上。
待两人跳上擂台,张成岳又把张小花也叫了上来,看着张小花满脸疑惑的爬上擂台,张成岳笑着对他说道:“张小花,我奉大帮主之命来问你,你刚才也元了的比试,已经是你演武大会的最后一场比试,你已经胜出。”
张小花喜道:“是吗?有什么奖赏么?现在就要给呀。”
张成岳摇头道:“奖赏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叫你上来,是另外有件事。”
张小花点头道:“什么事情?但说无妨的。”
张成岳指着旁边的元空说道:“这位是刚才你击败的元了的师兄元空小师傅。”
张小花赶紧施礼道:“见过元空师傅。”
元空也合十还礼,并不答话。
张小花见了纳闷,道:“这小秃驴居然不说话,想必是对我有意见,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他了。”
张成岳接着说:“这位元空小师傅见你击败他的师弟元了,心中技痒,想再跟你比试一场,你看如何?欧大帮主说了,若是你不想应战,可以不必应战的。”
张小花听了,暗自撇嘴,想道:“这是打了小的,**老的,老的没有出来,出来个大的。看来是想报仇,找回场子的。元了已经那么厉害的,想必他这个师兄更是不得了,我想必不是对手,若还是打平局,我倒有一试的把握。不过,欧帮主都说了,不想应战的,可以不应战,我何必找这个别扭?”
说完,他正想回绝,突然脑海中一闪念,惊道:“不对,若是不必应战,这张成岳也不用把这个小秃驴领到台上,而且刚才他还特地说出来时欧大帮主的意思,想必是反话了。唉,听刚才众人议论这大林寺是缥缈派惹不起的大派,想必欧大帮主是不能回绝,才让我上来的,我这一拒绝,岂不是坏了大帮主的面子?”
想毕,张小花拱手道:“那个张……师叔,我愿意跟这位小师傅比试一场。”
张成岳听了大喜,他得了欧鹏的吩咐,要劝说张小花参加比试,可他又不能当面说的那么直白,若是张小花真的不懂,直接回绝,他也是难办,如今见张小花很是知趣,不用自己太多的废话,就叮嘱道:“张小花,这位元空小师傅身手很是厉害,刚才已经胜过一场,你想必也看到了,一会儿一定要更加的小心啊。”
说完,张成岳也不离开,就闪身站在擂台的一隅。
那元空见张小花同意比试,眼睛一眯,排开一个架势,就准备开战。
张小花见他这个架势,反倒是不急,对元空连连摆手。
元空不解道:“你既然已经答应比试,为何还不开始?”
张小花笑道:“我虽然答应欧大帮主跟你比试,可我还有个条件,你若是答应,我才开始。”
元空皱眉道:“我可没心思跟你谈什么条件,你不是已经答应比试了?我还用跟你谈什么条件?”
张小花神秘笑道:“我是答应跟你比试的,可若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跟你一交手,就立刻跳下擂台,权当我输了,你看行吗?”
元空听了,脸上阴沉异常,咬牙道:“你可真够可恶的,竟用如此的伎俩!”
张小花无耻的笑道:“输赢是我的事情,你管得了那么多吗?”
元空使劲咬牙道:“那你有什么条件?”
张小花歪头想了想道:“也没什么的,若是你输了,就要教我一路你们大林寺的剑法,比如……”
说到这里,张小花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剑法的好。
这时,站在旁边的张成岳开口道:“张小花,你要说的是不是达摩剑呀?我常听闻大林寺的达摩剑法很是厉害,想必你也跟我一般敬仰吧。”
张小花一听,立刻接口道:“对呀,就是达摩剑,很久就听说这路剑法惊天地泣鬼神的,真想见识一番啊。”
元空听了,脸都气得通红,道:“你们欺人太甚,这达摩剑是大林寺不传之秘,我都还没学过,哪里能教你?这却是不成。”
张小花趁机说:“那给我看看剑谱也是好的。”
元空依旧摇头,不肯答应。
张小花见状,作势就要跳下擂台,说道:“既然咱们谈不拢,那就是我输了,你可以得胜回朝了。”
元空见状,连忙叫道:“你先别下去,我先去问问师叔祖。”
说罢,施展轻功一溜烟回了芦席棚。
长庚和尚听了这个条件,也是为难,这达摩剑谱可是不能外传的,怎么能让张小花修炼呢?可若是因为如此,就不讨回大林寺的脸面,长庚和尚也是不甘。
于是他一转眼珠问道:“你有战胜他的绝对把握吗?”
元空攥住拳头道:“我一定能胜的,其实元了师弟就能胜他,不过是一时大意而已。”
长庚和尚听了,点点头,附耳说了几句。
元空听了,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多谢师叔祖。”
说完,又赶忙回到了擂台之上。
张小花见他回来,开心的说:“怎么样,同意了吗?”
元空笑道:“如你所愿,不过,我不会达摩剑法,你只能观看剑谱,而这剑谱呢,是我们大林寺的不传之秘,我们让你观看时担了风险的,所以你看完之后,千万不能标绘出来,也不能口述给别人,更别说教授给别人。你看如何?”
张小花笑道:“这个是自然的,我只是想瞻仰一下而已,干嘛还要教授别人呢?”
元空又接着说:“我还没说完呢,这达摩剑谱你可以观看,但只能看一遍,多半遍都是不行的。你看可好?若是不行,你大可跳下擂台,咱们一拍两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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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点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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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花道:“出家人怎么还这么讨价还价的?真是没有一点的涵养。”
元空也不跟他计较,只是问他是否答应,张小花暗想:“不就是看一遍吗,到时候,我细细的看,一页纸我看半天,我看你还怎么说。”
于是,张小花装作上当的样子,十分恼怒,大声说道:“一遍就一遍,不过,要让我自己翻看。”
元空不疑有他,自然满口答应的。
听元空答应,张小花摆开架势,可元空却不动了。
张小花纳闷道:“这位小师傅,价钱都说定了,怎么又不动手了?”
元空皱皱眉头说:“咱们说了半天,都是你赢了,我该怎么办,可若是我赢了,你又该怎么办呢?”
张小花嘿嘿笑道:“若是你赢了,我从这擂台上跳下去就是了。”
元空摇头,道:“这可太便宜你了,不妥不妥。”
张小花见元空磨蹭,就嬉笑了,道:“那你好好的想吧,我先下台吃饭去了,这场就算是我输了吧。”
元空见张小花又要下去,连忙阻止道:“别,别,我不要你那彩头,还不行吗?”
张小花听了这才又住了脚道:“尤那和尚,我知道你是想教训我,给你师弟出气,我这是给你面子,给你们大林寺面子,这才上台的,休要再啰嗦,赶紧比划了,我还赶时间呢!”
这张小花知道元空想给大林寺找回面子,而且也自负一定能胜自己,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待价而沽,正是捏了元空的软肋,让他不得不再三低头。
其实,张小花也想得明白,自己不过是浣溪山庄的种田童子,没什么师承,即便是输了,也没什么面子可丢,反正自己丢的脸面也不少了,还怕再多这一次?
擂台上这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靠得近了,自然听得见,心中不由的偷笑,这厮可是真够无赖;而离得远,如欧鹏等人,却是奇怪,不知道两人说的什么;不过,满广场这些人,包括张小虎,都不会对张小花抱任何的希望,即便张小花是天才,可他习武才多久,而他才刚碰巧的过了布衣二阶的挑战,他的对手是谁呀,可是轻松击败布衣三阶的存在呀。
不过,也正是如此,大家才放松了心态,想看看擂台上的“闹剧”。
擂台之上,元空双手合十施礼道:“小僧大林寺元空,请赐教。”
张小花也是双手抱拳,拱手施礼道:“在下浣溪山庄张小花,还请赐教。”
两人施礼完毕,各自摆了架势,大喝一声,疾步上前,拳掌相交,打将起来。
元空小和尚吸取了元了的教训,上来就是拿手的掌法—韦陀伏魔掌。这韦陀伏魔掌是大林寺秘传武功,本身有一套深奥的内功心法像配合,内功心法分外九层,每层修成,都会成倍的增长内力,据说修到九层真得是有伏魔之力,江湖中鲜有敌手,大林寺修炼这韦陀伏魔掌到九层的大师,每一个在江湖中都赫赫有名。元空自修炼开始,就是练这套内功心法的,已经练到第三层,在大林寺小一辈弟子中,也是极有名望的。
这韦陀伏魔掌威力极大,元空和尚也是自视甚高,刚才在擂台比试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施展出来,那也是轻松取胜的。这次,看来也是恨极了张小花,一上手就是拿手绝招。
在元空想来,自家这韦陀伏魔掌远不是这乡下土包子般的张小花可以抵挡,这一掌击出,掌心内蕴的内力还不把张小花击出几丈?若是能直接击下擂台,也显得自家内力不凡。
可谁想,拳掌相交,两人都感到从对方手上传来的惊人巨力,就听的“砰”的一声钝响,元空和尚纹丝不动,张小花噔噔噔连退三步,两人的脸上都是显出惊讶之色,旋即,又同时露出欣喜之色,再次挥了拳掌,斗在一起。
这次的擂台比试与以往皆不相同,人家擂台的比试,都是在意自已输赢,绞尽脑汁,运用战略和战术,扬长避短,而这两位一个是实力上高出对手甚多,丝毫没有轻视的意思,掌法和内力运转之间皆不留手,另外一个是好不在意输赢,也谈不上什么策略,所以在拳脚间更不是全力进攻。
是故,就见擂台之上,“噼里啪啦”,竟是硬碰硬的声音,那局势火爆之极,实在是出乎众人的预料。
刚才张小虎与元性一战,所说最后战平,着实让缥缈派捞了一次脸面,但实际上,张小虎从开始就是被人压着打,并没有太多的还手之力,而最主要的,他们的比试并没有内力的参与,招式好看,可威力实在是不足,让这些整日都是用内力轰人的热血青年,看着真真的不过瘾,最后所说是平局,他们皆是高兴,可说实话,那个高兴中,少了激昂的成分。
而今,看这个年轻的少年,刚刚把一个俊俏的小和尚踢下擂台,这又上台挑战一个之前轻松战胜自己兄弟的黑糙和尚,光凭这份勇气,就先是在心中赞了一个,最最开心的是,这位兄弟,这一上台就是跟对方硬碰硬的对轰,这种打法立刻就点燃了众青年血中的热情,他们开始充了血丝的眼中,看着台上挥拳不断的张小花,立刻觉得无比的顺眼,这是什么呀,勇士,叫声兄弟,还真的是很贴心的。
于是,不是谁人喊道:“兄弟,加油,兄弟,雄起!”
台下的众人皆都应声,那“雄起”之声顿时在议事堂前响彻震耳。
而此时的欧鹏,欧大帮主,若是刚才看到张小虎跟元性比试个平手,他从心中感到是惊讶的话,那么他现在可就是深深的震惊了。说实话,刚才张小虎虽然平的很光彩,很是出人意料,可那种没有内力的比试招式,仅仅是能看到一个人的资质,从习文的角度讲,就是单纯的理论研究,这理论强了,实践可未必可行的,也就是说张小虎真的练了内功,可未必就会如这个元空厉害的,缺少了内力的拳法招式,只是花架子,就是空中楼阁,只要稍微的内力摧残,一定会一败涂地,这也是长庚和尚提起元性时,特意说的“特殊”的含义。
今日还真是张氏兄弟的长脸之日,欧鹏不禁从心底暗暗的自问:“一个连一个的惊喜,却不知这张家兄弟是否还能给自己自己多少惊喜?”
欧鹏之前也从自己的妹妹那里知道过一些张小花的事情,比如他的臂力惊人,不过,对于欧鹏这样见过无数俊杰的帮主,真的是不算什么,单说雏鹰堂的唐石,就比张小花有过之而无不及,况且,这力气是从小打熬,用药材培养出来的,张小花固然是有几分的气力,可没有把基础打好,未来的进境还是有限的。
是故,欧鹏也从来都没对张小花高看几分的。可今日之战,却是发现张小花的臂力似乎比之前所说要大了不少,要么是传述有误,要么是张小花的臂力有增长了,自然,欧鹏的想法极是倾向于前者,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仅仅几个月的工夫,张小花的臂力在没有药草的滋培之下,能有长足的长进。
但是,即便欧鹏对这场起步就极不公平的比试并不抱任何的侥幸,可刚开始这段时间,张小花与元空这针尖对麦芒的较量,也是让他震惊不已。
他笑着对长庚和尚说道:“恭喜大师呀,眼见这元空小师傅的韦陀伏魔掌应该是三四层的水平,如此小的年纪,如此高的修为,不久之后,必定也是江湖中绽放的璀璨明星呀。”
长庚和尚听了高兴,有些合不拢嘴,他来缥缈派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炫耀一下执法堂的实力,狠狠的给欧鹏一个下马威,以报复缥缈派提前一步拿下洛水帮,让执法堂策划多时的计划,竹篮打水一场空。当然,这也就仅限于执法堂的威严,被拂逆,并不是整个大林寺的威严,否则,来这里的弟子可不就是这等水平,只拿出低阶的弟子来搅和演武大会,而是直接精英弟子对阵核心弟子啦。
话又说回来,若是如此,张小花和张小虎哪里又有机会,搞个人的武功秀?
长庚和尚舒心的接受了欧鹏的马屁,来往非礼也的回敬一句:“你们缥缈派的这个弟子也还行啊,虽然不懂内功,可天生神力,配合了这个乱七八糟的拳法,竟能跟元性斗个不分上下,实在出乎意料呀。不过,他这个拳法也是奇怪,怎么看都是别扭的,你看这**拳中的招式不好好施展,偏偏歪了半分,还有那脚,似乎是谭家的功法,也像我们大林寺的孔雀开屏,对了,你看就是这招,好生熟悉,跟韦陀伏魔掌的一招竟有几分相似,这都是什么拳法呀,欧帮主,你这拳法是怎么教授的,我怎么不知你们有这路拳法呢?”
欧鹏听了,心里一动,张小花七拼八凑拳法的事情,他是知道,自然以为此人的资质极差,听就听了,过耳的烟云,可现在听长庚和尚点评,自然是留了心思,仔细观看起来,居然连长庚和尚最后的问话也是没有听见。
长庚和尚见欧鹏如此失礼,竟似没听到自己的问题,心中微怒,暗中腹诽几番,也看起台上的比试。
要说这张小花,也是运气,若是前几日遇到这元空和尚,没过几招必然是要输的,可这厮偏偏前几日几番战斗,刚刚淬炼过北斗神拳,如今正是斗志昂扬的时候,巴不得遇到一些高手,好好的磨练着心爱的北斗神拳,半顿饭的工夫,两人平分秋色,不分上下。
说是不分上下,其实还有区别,张小花那是拿了全身的解数,并不保留,当然,他也没什么可以保留的东西,而人家元空和尚却只是拿出了自己得意的技艺,还有诸多的后手,并没有使出来。
这不,元空见自己的韦陀伏魔掌没有建功,就琢磨着还其它手段。点**,这是元空最先想到的,不仅是因为点**是一门高深的武功,低阶弟子懂的很少,拿出来就是杀人的利器,最关键的是远了就是在这上失的前蹄,若是能以点**赢了张小花,更能挽回大林寺丢的脸面。
想到此,元空收了掌法,施展大林寺常见的武功缠丝擒拿手,这擒拿手的威力平平,但胜在招式短小快捷,如羚羊挂角,几乎无迹可寻,可现在的张小花也今非昔比,哪里能让他近身?上次远了也是攻了个猝不及防,若真是比试起来,哪里能让他直接点了全身的三十六个大**?
如此又斗了一阵,元空就卖了个微微的破绽,张小花心中大喜,抢前一步,一拳拍了过去,哪知元空早有防备,一个凌空的跟头,自张小花头顶翻过,张小花举手向天,元空的轻功也是了得,早就跃过,身在半空,并指电光火石般在张小花颈部“啪啪啪”,连点三个**道,若是对上其他对手,那对手自然是瘫倒在地上,任人宰割的,可元空有了元了的前车之鉴,并不敢太过相信自己,依旧是身形后移,想早点跃出安全的区域。
果然,张小花并没有他期望般瘫倒,而是举手上击,随即一个旋身,左脚凌空踢向元空的双指,元空见状,心里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的点**手,居然没有点中张小花,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是为何?是自己点到的**道不准?还是张小花练有类似铁布衫一样的硬气功?可即便是张小花练有硬气功,这小小的年纪,也不可能大成的,怎么能不怕自己的点**?而且,这厮似乎,似乎说过,他并不会内功的,难道这是故意的扰人耳目?元空喜的是,这左脚踢来,那脚下的涌泉**可不是正正的摆在自己眼前,摆明了送给自己点的吗?这涌泉乃是大**,若是真被点中,不仅能破了张小花的内力,哦,忘记了,这厮根本就没有内力,可最不济也能让他暂时失去战斗力吧。
就在元空思考这点还是不点这个关键问题的时候,张小花那虎虎生风的脚已经踢到面门,脚底板正正的摆在元空的面前,元空和尚条件反射般,并指就是一下,竟是使了全力。
然而,事实再一次出乎元空的预料,他那纤细的双指,虽然满含内劲,可毕竟是指头,并不是拳头,正正的迎上张小花的脚底板,虽然认**奇准,真的就是那涌泉**,可元空的感觉就好像正点上铁板般,一阵剧痛从双指传来,元空倒吸一口冷气,右臂迅速缩了回来,脚底使力,一个一苇渡江,飘身到擂台的一侧,这才小心看向自己的双指。
只见那双指早已是红了,剧痛无比,似乎眼见着就是肿了。
张小花见元空跳到一旁,也不追赶,心中只是奇怪,这黑糙的小和尚怎么跟那个白净的小和尚一个毛病?都是爱拿指头在别人身上乱点,这不,上次那个和尚在自己身上点了三十几下,就傻了吧叽的站在那里等自己踢他**,这次这和尚又是,不仅在自己脖子上点两下,还不过瘾似地,要在自己的臭脚上点,这都是什么毛病呀,似乎在自己的印象中,郭庄的泼妇在吵架的时候,才动用手指吧,那人家也仅仅是往对方的脸上乱戳,这群和尚却是满身乱点,想必这也是一种进步吧。
怪不得古人云过,唯和尚和女子难养也,想必有这层的意思吧。
元空见自己的点**失败,心中大骇,这个大骇不仅是心理上的,更是身体上的,这张小花不知练的什么武功,竟然全身如铁板般,不怕点**,也许等自己的韦陀伏魔掌练到第九层时,才能运内劲,力透**道,点得中他吧,而且,自己这个手指明显是受伤,对于以后的比试,颇有影响。
元空正大骇间,张小花开口了,说道:“元空小和尚,你手指都受伤了,要不赶紧去包扎一下,别留下后遗症,以后筷子都拿不好,练五花肉都会夹不住的。”
元空本来是大骇的,听了这话则成了大怒,叫道:“阿弥陀佛,张小花,别信口雌黄,出家人哪里要吃肉呀,我们平日只是吃素。”
张小花听了,吐吐舌头,知道自己摆了乌龙,作揖道:“小师傅莫怪,在下知道错了,忘记了这层,还请谅解。”
元空摆摆没有受伤的手,道:“算了,算了。”
张小花说:“不能算了,作为道歉,就给你点时间吧,先把你的手指搞定,咱们再来比过。”
元空听了,笑道:“多谢小施主。”
说完,正要从怀中掏出大林寺秘制的疗伤药膏,就听到张小花小声嘟囔道:“五花肉确实好滋味,小和尚真没口福。”
元空听了,“咣当”一声倒地,差点没有晕过去,好在这里离擂台边缘还有一段距离,否则,张小花就是不战而胜了。
而这时,缥缈派的欧大帮主,全然没有看到如此精彩的闹剧,只是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ps:坑还没填上,不过,若是到了这里还是没想到是哪个坑的话,似乎,就说不过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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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起源
Ps:今天要揭晓这个坑了,不知您是否想到呢?
元空和尚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石雕刻的小盒子,从里面挑出一些黑色的,散发浓烈药草味道的膏状东西,细细的抹到自己的双指,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从手上传来,疼痛减少了几分,待元空和尚收好盒子,再用内力到手指,帮助药力挥发,不多时,已经消肿,虽然还有一些疼痛,却是不影响接下来的比试。
元空和尚挥舞了一下手臂,活动几下手指,又跳回圈子,双掌合十道:“张小花,若是依了武林的规矩,我跳出圈子抹药,却是应该开口认输的。不过,这场比试关系师门脸面,贫僧不敢弱了师门的名头,不敢轻易认输,而且,这是擂台,被击下擂台,才是王道,再者,你刚才已经允许我疗伤的,所以,咱们再行比过吧。”
张小花听了,一愣一愣的,说道:“元空小师傅,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舌绽莲花吗?我也没让你认输啊,你怎么就说这么多的道道来?就是死人约莫着也要被你说活吧。”
元空和尚有些燥红,不过,黑糙的脸上也是不显,只见他并不答话,挥拳上前,轮了胳膊就砸向张小花的面门,这次施展的不是缠丝擒拿手,也不是韦陀伏魔掌,而是七十二路疯魔杖法。
这杖法本是应该用兵器的,可毕竟这是低阶弟子的比试,限制了兵器的使用,不过,因为有韦陀伏魔掌的内力在身,元空并不介意,直接用胳膊当了杖用,内力到处,虽说没用杖法的威力,可对上张小花这等浅薄功力的对手,还是真正管用的。
张小花见又有新的武功,心中也是欣喜,挥了拳头,舞动千年不变的北斗神拳,再次跟元空斗在一起。
这次元空却是得了教训,并不用十分的全力,而是因势利导,借力打力,做了持久战的准备。
这也是刚才元空得空在抹药的时候,思前想后得到的结论。这张小花拳法非凡,自己韦陀伏魔掌并不尽占优势,而点**手更是颗粒无收,不过呢,张小花本身并没有内力,自己前场跟他硬拼,只图了痛快,却是忘记这纯粹的**力量,最是不能持久,而且不能像自己内力般,能通过运功再生恢复,自己单单跟他比拼,简直就是拿了短处送到人家的长处,若是只用内劲的轻巧,消耗张小花的气力,自己在一边恢复内力,即便是张小花双臂有万斤之力,总有耗尽的时候,自己的内力,虽然也会枯竭,但自己能运功恢复,耗到最后,胜利的总归是自己。
所以,元空这才改变战术。
张小花此时也非初出茅庐,元空这一变阵,张小花很快就知道了他的意图,这招也不是元空新创,之前的缥缈派弟子早已用过,这确实是张小花的软肋,而且,之前的比试都是有时间限制,张小花尽可在时间耗尽之前保存体力。
可这次比试,并没有时间的限制,张小花不可能保持体力,坚持到最后的。于是,张小花也随之一变,不再施展北斗神拳,而是用缥缈步与元空游击起来。
看到张小花施展缥缈步,长庚和尚说道:“欧帮主,这名弟子到底是谁?怎么年纪这么小,就蒙你传授缥缈步?你还真重视他呀。”
欧鹏正在深深的思考一个问题,长庚和尚的话,却是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漫不经心的回答:“什么?我重视他?”
待他仔细看到擂台的时候,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自震惊:“这不是缥缈步的第二层吗?这刚一个多月的工夫,就把缥缈步的第二层练成,对于这个没有武功基础的少年来讲,未必也太神奇了吧。而且,这何天舒也是人才一个呀,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参悟透缥缈步的前两层功法,以前还真是小看他了,难道他就是传说中埋没的人才?”
且不说欧鹏两人如何对答,擂台上张小花屡试屡爽的伎俩儿,今次却是全然不管用了。张小花的缥缈步固然神妙,但元空和尚在几次进攻不到的情况下,也立刻施展大林寺的秘传轻功一苇渡江,身形迅速,步法神妙,竟然不在缥缈步之下,张小花由于在施展缥缈步的同时,不能施展北斗神拳,而元空则是一边施展轻功,一边施展疯魔杖,半柱香的时间,张小花居然险象环生,几次险些被击中,若不是张小花对于步法一途还有天赋,几次都心急一动,频繁施展缥缈步都不曾记载的变化,这才险险避过。
张小花见缥缈步不能制敌,也就舍弃不用,单捡了北斗神拳耍来,立时就扳回几分场面。
于是,张小花眼见着元空和尚在这里挖了个坑,可自己偏偏就不能绕过,只能是身不由己,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不过,好在他早就做了失败的准备,心中也是坦然。
张小花一招一式的施展北斗神拳,应战元空的疯魔杖。
两人斗了许久,张小花的北斗神拳也不知耍了多少招式,元空的内力也不知道在体内的经脉运转几个周天。
只知道,元空的内力消耗的很是严重,内力的回复逐渐赶不上消耗了,不过,元空根本就不担心,因为,他感觉到,张小花招式之间的拳风愈发的轻微,身体接触间,也深深的感觉到对方的无力,元空知道,也许最多,再过半柱香的时间,张小花的力气就要用尽,而自己,体内的内力至少还能支持五柱香的时间,这张小花,毕竟是要落败在自己的手里。
跟张小花气力的迅速衰弱相比,元空和尚的信心迅速的膨胀,擂台下“雄起”的叫声,愈发的高亢,长庚和尚眼中的笑意愈发的浓烈,而欧鹏眼中的迷茫愈发的清澈,渐渐的,那清澈变成了惊讶,惊喜,惊恐和不可思议!
突然间,欧鹏站起身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紧紧盯着张小花,旋即又转头看向自己右下手坐着的大师兄胡云逸胡老大。
那胡老大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满脸的激动和满脸的不可思议,也是正抬头看向欧鹏。
一幕久远的儿时往事,唤醒了他们两个的记忆。
那是一个遥远遥远的以前,遥远到欧鹏还只是一个刚刚入门的七八岁的孩子。
虽然是刚刚习武,可欧鹏卓越的天资深得师父的欣赏,将欧鹏跟其他雏鹰堂的弟子分开,让他跟自己的大弟子胡云逸在一起修炼武功,好方便有什么问题,随时让大师兄帮助解决,那是的胡云逸已经是布衣八阶的弟子。
胡云逸现在还记得,那是一个圆月的夜晚,师兄弟两人在皎洁的月光下练过一段拳脚,就坐下来休息。
欧鹏望着天上那轮无比圆润清明的月亮,不由的问胡云逸道:“大师兄啊,我想有个问题问问你,希望你不要笑话我。”
胡云逸对自己这个聪慧异常的师弟,极是喜欢,当然是满口答应的。
欧鹏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大师兄,你说咱们练的这个拳法,掌法,还有内功心法等,你说都是谁创出来的呢?”
胡云逸笑道:“自然是我缥缈派的创始人,还有之后的一些能人智士创出来的。”
欧鹏又问道:“那他们没有学过别的武功吗?”
胡云逸道:“应该是习有别的武功吧,否则,一个不懂武功的人怎么能平白无故创造出武功呢?”
可是,欧鹏又问道:“那他们的武功,又是谁创造的呢?而且这天下武功又是谁创造出来的呢?”
胡云逸愣了,讪讪笑道;“嘿嘿,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咱们缥缈派创建数千年,我上哪里找他们问呢?若是有时间,你可以问问咱们师父。”
正说间,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小鹏,你的想法很特殊呀。”
两人听了,立刻起身施礼,只见远处一道淡淡的人影,踏着月色前来,刚才听着声音还是极远,待他们起身,已是到了近前。
等人影落地,正是他们的师父,上代缥缈派帮主筠晖。
胡云逸和欧鹏施礼完毕,筠晖摸着欧鹏的脑袋,笑着说道:“数千年来,缥缈派中习武之人无数,却从来没人问过这个问题,你能想到此处,可见不凡。”
欧鹏有些红脸,喃喃道:“弟子,只是练得高兴,这才想到武功是从哪里来的。”
筠晖则摇摇头道:“于细节之处见高明,这就是你与旁人的不同之处。旁人只是为了修炼而修炼,你却能想到修炼的起源,着实难能可贵的。”
这话听得胡云逸也有些脸红。
筠晖望了望深邃的夜空,无限向往道:“这江湖中武学的起源说来却是复杂,牵扯甚广,当是不能现在就跟你们说的。不过,这拳法、掌法等武学的由来,却可以跟你们讲上一讲,让你们长长见识。”
胡云逸和欧鹏听了,眼睛都是一亮,同声说道:“师父,拳法是怎么来的?您快快讲来。”
筠晖清了清嗓子说道:“古老相传呀,在最早的时候,这世间并没有什么武学一说,也没有江湖这个词,只是某一天,一个异人来到大林寺所在的山峰之下,山峰下是个东西贯通的大道,在大道的一旁有棵参天的菩提树,那异人在树下盘坐几日,突然仰天长啸,引来不少人驻足,就见那人开始练拳,一遍又一遍的打,直到打了九九八十一遍,这才扬长而去。这奇异的举动,引起旁观者的注意,其中有聪慧者,就将这路拳法记住,从此,这世间就有了拳法之说。”
“啊,拳法就是这样来的?居然这么神奇呀。”胡云逸和欧鹏不禁大吃一惊,又连忙问道:“那,这最早的这路拳法叫什么名字?”
筠晖若有所思的说道:“大周天星辰拳。”
“大周天星辰拳???”两人一头的雾水,皆问道:“师父,好像从来都没听说过这路拳法的呀。”
筠晖笑道:“这世间的拳法起源自然是大周天星辰拳,只是,若我师徒般这等传授,自然是能一代传一代的,而那异人只是在菩提树下演练,并不是口口相传,旁人只是凭了自己的理解和记忆,这才学会,每人都是习得一鳞半爪,待组合起来又是驴唇不对马嘴,谁都说服不得谁的,都认为自己记忆最是准确,这才形成了不同的拳法和门派。”
欧鹏又想了想,问道:“师父,这世间的拳法无数,掌法也是无数,难道都是大周天星辰拳中的?”
筠晖道:“大周天星辰拳固然是拳法的起源,可也仅仅三百六十招,现在江湖中的拳法招式可是远远多过这个的。这世间之人,最不缺的就是聪慧,自从得了这个武学的萌芽,就有不少的聪明人动起了脑子,在各自最初的拳法之上,又开始了自己的创新和发展,这才形成了现在江湖中流派纷呈的拳法。”
欧鹏也是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不管创出多少的拳法,也皆都是脱胎于大周天星辰拳吧。”
筠晖赞赏道:“正是如此。不过,由于年代久远,即便是最初的口口相传,还有后来的用文字图形相传,传承的时候,难免会有些偏差和遗漏,到了现今,早就不知道那大周天星辰拳到底是什么样子,整套拳法的招式到底是什么了。只知道,整套拳法的招式全部都是隐藏于江湖中流传的最普通的拳法和掌法中间。”
欧鹏又是奇道:“那各派秘传的武功中,为何就没有呢?”
筠晖说道:“各派的秘传武功,都是在历史的长河中,经过无数人的锤炼,结合了自己独特的内功心法,这才又创出来的武学,虽然是脱胎于大周天星辰拳,可招式却是不同了,自然就不会里面的招式了。”
说到这里,筠晖又补充道:“当然,也并不能绝对的说,各派的秘传武功中就绝对没有大周天星辰拳的招式,不过,这具体的招式是什么,恐怕到了现在,谁都不知道了。”
胡云逸也问道:“那,师父,这么多年来,就没人能把这个大周天星辰拳复原吗?”
筠晖回答道:“据说,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试图这么做过,可毕竟没人知道具体的招式是什么,流传下来的招式是否涵盖了这三百六十个招式,甚至,根本就没人知道世间流传的招式是否正确,所以从来都没人成功过。于是,逐渐地,就再也没人提起,到了近千年来,就更没人知道了。若不是你们今日突然的提起,为师也根本就想不起来的。”
欧鹏又想到了什么,好奇的问道:“那,既然没人知道这个大周天星辰拳的事情,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筠晖笑道:“为师小的时候,在你师祖的书架上觅得一本旧的掉渣的半部书本,里面写了一些奇怪的见闻,其中一篇就是说这个的,为师当时很是好奇,仔细地读过,这才能回答你们的问题,若是换了别人,即便是大林寺的主持,估计也未必能答得上来。”
欧鹏听了,甚是向往,道:“师父,您好高深的学问,比大林寺主持都厉害。”
一记小小马屁,拍得筠晖很是舒坦,道:“说道武学见识的渊博,大林寺的秃驴还真未必比得过为师,不过,也正是如此,武学的修为,为师可是差强人意的,你们可得多多努力,争取力压他们一头呀。”
说完,筠晖才施展缥缈步,轻烟般离开。
这匪夷所思的见闻,早就深深印入胡云逸和欧鹏的脑海,只是数十年来从来都没有想起过,只在这时,看到张小花全部都是似是而非的招式,每招都来自最基本的拳法,每招都是跟他们的见识不同,这才引起欧鹏的注意,引出胡云逸的回忆。
胡云逸见到欧鹏也是同样想到了自己的所想,正要说话。
就听到旁边的长庚和尚诧异的问道:“欧帮主,你这是又怎么了?”
欧鹏这才明白自己的失礼,赶紧冲胡云逸使了个眼神,勉强按捺了自己澎湃的心情,做回椅子,又故作镇定的说:“没什么,我是见到令弟子,武功如此的出众,忍不住想站起来鼓掌,这起来之后,才觉得失礼,又怕影响他们之间的比试,这次停了下来。”
长庚和尚哪里相信,又看看坐回去的胡云逸,笑道:“胡大侠倒是跟你心有灵犀的,也是想为我大林寺的弟子鼓掌呀。”
胡云逸笑着说:“正是呀,贵寺弟子连赢数场,我们哪能不为之鼓掌,为之喝彩呢?”
长庚和尚情知其中有问题,可也挑不出问题的所在,只好说道:“看你们那个小弟子,也是不错的,到了现在居然都没有落败,可喜可贺呀,不过,还是要小心点好,别一会儿力竭了,损了身体。”
欧鹏和胡云逸定睛一看,果然,张小花已经无力出拳,脚步都有些歪斜,似乎只要元空轻轻一个指头,就可以将他点下擂台。
(到了这里,忍不住又要说两句,其实早在张小花刚练成北斗神拳的时候,我就可以在那里说明的,说这张小花天纵之才,他自己哪里知道什么云云的,采百家之长,习得如此拳法,虽然别人都嘲笑,可那是别人有眼无珠,不认得这是返本还源,是拳法的精髓。可若是这般写了,诸位看官,觉得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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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奇迹
既然旁观者都清了,当局者自然更是知晓。www.uu234.com
比试打到这个份儿上,元空心里透亮的紧,拳掌交替间,张小花拳头上的无力,以及步法上的呆滞,都说明了,这眼前的张小花就是个秋后的蚂蚱,再也蹦跶不了几下。
不由的,元空就起来嬉戏之心,若是能在擂台上多戏弄几回,大林寺丢了的颜面就会多讨回几分。
面对元空很多无聊的招式,张小花也是无奈,一拳打在自己的身上,或一脚踢在自己的肩上,力道皆无,不疼不痒,还不如直接把自己踢下擂台的好。
张小花生气的往擂台边上凑,可元空直接就挡住他,又把他逼到擂台的中央,即便是张小花想自己跳下擂台,这时也是不能。
张小花从心底发出一声哀叹:这就是传说中的猫戏老鼠?
元空的这般举止,直接就造就了擂台下面一边的嘘声,众人也是议论,士可杀不可辱,可这就连想自杀回家,都是不让,这大林寺未必太……睚眦必报了吧。
几多欢笑,几多愁。
大林寺的众人可是都笑眯眯的看着擂台上发生的一切,长庚和尚更是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左手捋着自己花白的三角胡,频频点头,颇有“深得我心”的感觉。
欧鹏自从知道可能身负大周天星辰拳开始,就一直数着张小花拳法的招式,至于张小花是否落败,是否力竭,却是并没有太过在意。且不说张小花不是缥缈派的弟子,即便是败了,缥缈派的颜面也不会丢得太多,再说今日缥缈派的脸面还剩下多少?丢了就丢了吧。而且,这种低级弟子的比试,没有兵器,没有杀伤力极大的招式,肯定是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欧鹏哪里会去在意呢?
若此这般,元空虎虎生风的进攻几招,张小花又轻飘飘无力的还了,不留神,还被元空提了个滚地葫芦。
元空并不追赶,张小花站起身,本来想开口认输,可看到元空有些讥笑的眼神,就立即闭了嘴,比试都到了结尾,自己再开口求饶,可不是坏了大半场的名节?
于是,张小花暗自给自己鼓劲儿,然后,大喝一声,又攻了进去。
此时的张小花只想给自己立个牌坊,并不求有功,可这本无心的一拳已经打出,竟然从左脚底下生出一股暖流,沿着骨头向上流动。
张小花乍一感觉到这暖流,不由的一呆,旋即狂喜,张小花略一思考,就找到了出现暖流的大致原因,比试这么久想必刚刚已经打过整整七套的北斗神拳吧,暖流能出现,也是一种必然,上次演武第二关的时候,自己不是刚打了两遍的北斗神拳,那暖流就出现了吗?
想到这里,张小花一边往元空那里一动,一边自顾自的打起了北斗神拳,等走到元空的跟前,正是一招进攻的招式,说时迟那时快,张小花的拳头已经击打到元空的眼前,这时的元空虽然见张小花自己打了一些的招式,很是不解,不过既然近身要进攻,他也并不在意,还以为张小花体内的力气是贼去楼空,漫不经心的当了一下,可那手掌跟张小花的拳头一碰,立刻有股不可匹敌的巨力从张小花的拳头上传来,元空心里一惊,立刻运劲儿抵挡,可还是慢了一点,他的手掌在张小花拳头的进攻之下,往后飞起,正正的打在自己的鼻梁之上,瞬间,元空的鼻子一酸,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
元空赶紧用另一只手去抹,可立刻,他就从心底闪出一个念头:“张小花这厮,太过狡猾,刚才肯定是故施迷阵,扮猪吃虎,自己怎么就上了他的当?”
同时,心中大叫一声:“坏了,自己这眼泪都流出来,怎么还能看到张小花的招式?”
于是,他赶紧施展拿手的一苇渡江,满擂台的飞舞起来,唯恐被张小花一拳打下擂台。
张小花在元空飞起的同时,也是一脚就踢向元空的胸部,元空的飞起,正好躲过一劫,张小花踢了个空,不由心底暗叫可惜。
古人云的好:趁你病要你命。
现在不进攻,又更待何时?
张小花立刻施展北斗神拳,满擂台的追着元空打。
等张小花第二次追上进攻的时候,元空已经把眼泪擦掉,虽然眼睛还是红红的兔子眼,可毕竟是能看清了,赶紧就用掌法抵挡,可刚刚招架住,立刻就还是股巨力,竟比张小花最初的力气大了几倍有余,绝对不是元空现在可以抵挡的,于是元空立刻又是连接几个跟头,飘飞出去,卸去了掌上的力道,这才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张小花。
元空这会儿很是奇怪,既然张小花有如此巨力,起先就使将出来,自己未必就能坚持到现在,可张小花为何非要一直假扮弱势群体,直到最后才给自己强力的回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自虐”?
元空打了个寒战,赶紧摇头,眼见张小花又攻到近前,这次元空再也不敢直接用手掌接下,依旧施展轻功闪过。
见元空又闪过,张小花不禁大怒,心道:“我这暖流一会儿就流遍全身,再要揍你,可就没这般的力气,你怎么又躲了呢?”
他却不想想,自己又是如何用同样的招数,创下九战皆平的成绩,人家元空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这擂台上的风云突变,形势逆转,实在是太突然,突然的就连擂台下的众人都忘记了叫“雄起”,一个个都瞪大眼睛,长大嘴巴,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似乎是刚刚一个还被小猫调戏的老鼠,突然拿了大棒,反过来追打小猫!
满场都是寂静。
只有张小花追上去的脚步声。
等缥缈派的弟子醒悟过来,又再次“雄起”时,张小花依旧没有追上元空,想想也是,元空的一苇渡江直逼张小花的缥缈步,自然不是张小花施展北斗神拳可以追上的,不过,即便如此,元空的内力又是消耗不少。
而此时,张小花骨头里的暖流,也已经流遍全身。
等骨头内的暖流消失,张小花满身的疲惫不翼而飞,全身的力气又恢复如初。那武功水平高过张小花不止一筹的元空自然很是敏锐的就觉察出张小花拳头上力气的变化。
不过,这次元空也就不再天真的相信,张小花的力气只如此大了,就算是招架和还击,也再不敢掉以轻心,只是小心了再小心。
甚至,两人又斗了几柱香的时间,张小花再次力竭,拳风减弱,元空依旧是不敢贪功,怕张小花又是挖了陷阱,等他来跳。
元空见到张小花又跟上次一样,看起来又像是力竭,可他就是不敢上去,唯恐张小花又是一拳打来,那力道真是让自己生出不可抗拒的感觉。
如此又斗一阵,元空自己经脉内的内力也是枯竭,就是再运转韦陀伏魔掌的内功心法,也无法多生出一丝的内力。
而张小花也是更加的虚弱。
不由的,元空从心底闪出一个念头:“难道刚才那个是陷阱,现在这个张小花真得是没有力气了?”
想想也是,任天下修习外门功法的英雄人物再多,也没听过谁的力气是消耗不尽的,这张小花虽然比自己预料的要坚挺的多,可练自己这个修炼内功心法的人,内力都禁不住消耗,他的力气又能坚持到哪里?
元空是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那个“张小花没有力气”的念头在他的脑海愈发闪亮。
最后,元空咬咬牙,反正自己也就最后一点内力,即便张小花这个还是陷阱,可自己如不尝试,再过半刻,自己依旧是没了内力,逃不了落败的下场,还不如拼了最后一点内力,看看张小花是否真的没力气。
想到此,元空坚定的踏上一只脚,运足最后一点内力,硬架张小花的拳头。
果然,张小花也是一个空架子,这元空不甚犀利的一掌,立刻就把张小花击得倒飞回去。
见此,元空的心彻底的放下,紧跟几步,怕夜长梦多,想彻底的、赶紧把张小花击下擂台。
而张小花而是郁闷,自己又跟元空斗了这么久,心里大致算算,这会儿估计也快到七遍了,怎么还不见暖流出现?若是再等一会儿,自己可就被元空击下擂台了,那会儿暖流再出来,一点意义都没了。
这时的张小花早就把刚上来时,开口认输的事情抛到脑后。
然而,就在元空紧赶慢赶,要把张小花踢下擂台的时候,张小花一拳打在元空的腿上,那期盼的暖流总算是出现,张小花稳稳的站在太上,随着张小花的进攻,那暖流又开始流动,张小花的力道都是不可匹敌的出现。
元空,都要哭了,不带这么玩的,行不?
你若是能赢我,早点把我踢下去就算了,干嘛还一再的示弱,让我信心满满,算计着把你踢下去?
你说你示弱也就算了,就当你是有计谋的,我中了计,踏入你的陷阱,你赶快把我踢下去也就算了,可你干嘛还要给我一丝的希望?
难道你就想把我的内力都耗尽了,想看我的笑话??
想到自己刚才几次三番的猫戏老鼠的心情,还从心里笑张小花的可笑,现在想来,还真不知道是谁在笑谁。
瞬间,元空又想到了张小花在比试之前的赌注。
黑幕,这里面一定有黑幕,否则张小花也不会赌看自己大林寺的秘籍,想必这厮是早有预谋!
想到这里,元空和尚一阵的悲哀,自己这个善良的小和尚就这样一步一步落入张小花的魔爪。
再想到师弟元了被踢下擂台的惨状,元空立刻心中有了计较,当即停下招式,叫道:“张小花,暂且停下!”
张小花正打得高兴,那暖流还未流遍全身,爽都还未爽完,自然是不想停下,一边进攻一边说道:“别停下,边打边说。我听着呢。”
元空听了,对此嗤之以鼻,心里暗道:“我才不上你的当,想把我踢下擂台?我死也不能让你得逞。”
元空见张小花不打算停,也不再言语,快步走到擂台边缘,一个箭步就跳下擂台!
张小花见状,高叫着:“小师傅,你要干嘛?先别跳,且听我一言!”
元空听了,也不理他,心里暗道:“猫哭耗子,假慈悲。想踢我**,没门儿。”
等元空平稳的站在地上,这才回身,自豪的说:“我自己跳下来了,你想踢我,别想!”
张小花遥遥地站着高高的擂台,煞有介事的说:“元空小师傅,这就是你的错了,你刚才几次三番都不下杀手,不忍心踢我下去,我怎么能踢你呢?我刚才叫住你,就是想告诉你,咱们不如也按平手了事的!”
元空听了,大叫说:“你怎么不早说?”
张小花一脸的无辜,道:“你不是不理我吗?”
“咣当”一声响,元空早就晕倒在擂台之下。
晕倒,真是逃避一切的好手段,元空气急而晕,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一众小和尚将他扛回芦席棚,他才“悠悠”醒来。
缥缈派的弟子却是不再顾忌被人的感受,他们的**被彻底的点燃,擂台之上的局势此起彼伏,跌宕不平,早已让他们的小心肝,忍受不住,这元空凌空一跃,姿势优美,气势绝然,竟然“雄起”之声戛然而止。
待元空“晕倒”在尘埃间,缥缈派的弟子这才蓦然醒悟,这,是咱们缥缈派的兄弟赢了?
不少人都暗自捏捏自己的腮帮子,以确定自己没在做梦,以至于有几人还狠狠扇了自己和旁人几个耳光,直接的后果就是一阵呵斥声顿起。
等他们都确信,这的的确确是发生在现实中的时候,他们爆发了,这台上的兄弟还是人吗?不,绝对不是,他就是一个不死的“小强”呀!
于是乎,“小强,小强”之声,又夹杂着“雄起,雄起”这声,正等时,张小花趾高气扬的跟台下众弟兄抱拳示意,等听得“小强”之声,脚下一踉跄,好险没摔了下去,步元空的后尘,不由,心有余悸的抹了额头的汗水,心中暗道:“这帮中的弟兄,实在是……太热情呀。”
就在张小花在台上来回的走动,不停的向台下的众人挥手致意,就差说出:“兄弟们好”“兄弟们辛苦了”的时候,张成岳飘然上台,走动张小花面前,轻轻拉拉他的袖子,对张小花低声说道:“张小花,别太得意忘形了,大林寺的执法长老还在下面看着你呢。”
张小花一听到“执法长老”这四个字,脑海中立刻就闪现出一副长长的驴脸,小三角眼射出阴森眼神的秃头形象,那满腔的欣喜,立刻如滚水融雪,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脸上立马换上一副的恐慌,说道:“那个,张大师叔,我是不是做的太过?”
张成岳看张小花那个样子,心中好笑,道:“别在我面前装了,大帮主叫你过去,到大林寺的执法长老面前再装可怜不迟。”
然后,正要转身,似乎想到什么,又做漫不经心状,道:“估计一会儿,老和尚会问你一些问题,时间紧,我无法教你,你心里可要有数啊。”
张小花心里“咯噔”一声响,暗道不好,嫂子刘倩以前说过的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立刻就在耳边响起,这北斗神拳到底是不是“璧”自己不知晓,可用这套拳法着实的把元空这个高了自己几阶的和尚,生生的给磨“死”,即便不是“壁”,它也是“壁”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正着急间,突然看得前面走的张成岳,还有刚才他说的话,张小花立刻就心中有数了,这么**裸的暗示,自己若还是不懂,哪里还对得起自己《说文解字》启蒙的智商?
擂台跟芦席棚间有段距离,不过,这片空地可没有缥缈派的弟子,张小花没有受到夹道欢迎的待遇,等张小花随张成岳走到芦席棚中,打眼一看,不由自主就先看到那个正坐在客席上手的老和尚。
还好,张小花悄然松了口气,这老和尚不是驴脸,也不是三角眼,虽说看着神情有些阴郁,不过,并不阴险,不是自己害怕的那种。
张小花快步走到欧鹏跟前,唱了个肥诺,说道:“张小花见过欧大帮主。”
等欧鹏举手示意后,又冲欧鹏的右手边众位缥缈派的中高层施礼道:“见过各位长老和堂主。”
缥缈派的众堂主和长老也都是乐呵呵的纷纷摆手跟张小花打招呼。
等张小花跟相熟的人都打过招呼,欧鹏这才说道:“张小花,快过来,见过大林寺的执法长老,长庚大师。这可是江湖中的名人,你以后若是有机会,可一定要向长庚大师多多的学习。”
张小花听了,立刻乖乖的走到长庚和尚面前,深施一礼道:“小的张小花,见过长庚大师。”
长庚和尚则盯着张小花,半晌儿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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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赌注
张小花被长庚和尚盯得心中发毛,心里暗道:“这和尚难道看出什么了?”
可自己也没有什么可让别人看出的呀。www.uu234.com
难道,张小花寻思道:“他看我损了大林寺的面子,想要杀人灭口?乖乖,这可怎么办呢?”
正在张小花忐忑不安的时候,就听得长庚和尚一声长笑,道:“张小花么,你不错,你很好,哈哈哈。”
张小花听了,心中更是不解,这和尚难道是疯了不成,自己接连把他带来的两个小和尚都给打下擂台,他倒是在这里夸自己好,真是不可理解。
不过,张小花却是把这长庚和尚想得是歪了。
也难怪的,张小花一上来就把长庚和尚定义成一个驴脸的三角眼,正是阴险狡诈的形象,再加上长庚和尚也不是慈眉善目的高僧,自然是无法撼动张小花先入为主的观念,可怎么说长庚和尚也是一代的高僧,固然有些睚眦必报,有些小心眼,可毕竟是瑕不掩瑜,他难道会真的跟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过不去?
再退一万步讲,张小花固然厉害,击败了两个比他修为高的小和尚,可是,从长庚和尚的角度讲,张小花的年纪明显就比元了和元空大,你张小花击败人家,是正常的现象,也没什么可炫耀的,反倒是张小花武功水平一般,还不懂内功心法,却是让他奇怪的。
最关键的是,长庚和尚打缥缈派脸的行动已经取得了圆满的成功,若是不给缥缈派留些许的面子,也显得大林寺不够大肚,张小花正好就是补了这个缺憾,也正合了他的意愿,是故,长庚和尚早就把张小花击败自己两个得意弟子的怒火抛得是一干二净。
只不过他说的“你不错,你很好”,是讲张小花的武功好,还是正好迎合了他的心思好,这就不清楚了。
接着,长庚和尚张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刚才他已经听元了讲过,张小花并不是缥缈派的弟子,自称是浣溪山庄的人,长庚和尚自然知道浣溪山庄跟缥缈派的关系,他倒是有心想问问,张小花是否想改换门庭,可转念一想,自己这是空门,若不是元了这类从小就在寺中长大的小和尚,还有元性这类孤儿,有几个愿意遁入空门?刚况且,别的小和尚也许不认得张小花施展的缥缈步,长庚和尚却是看得清楚,人家缥缈派把自己的镇派神功都传授了,怎么可能跟缥缈派没关系?自己这个墙角,又如何能挖?
还有就是长庚和尚对张小花那套乱七八糟的拳法颇有兴趣,倒是想拉到一边好好问问,可是由缥缈步到这拳法,长庚和尚很自然就把这拳法也归入了缥缈派的不传之谜,自己还哪好开口?
于是,长庚和尚在夸了几句后,似乎不知说些什么。
张小花有些急了,心想:“你也别虚头吧脑的老说些废话,净夸我有什么用的?”而且,见长庚和尚闭了嘴,赶紧就又施礼道:“那个,大师啊。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长庚和尚听了,稍微歪歪嘴,道:“张小花,有什么事情吗?但说无妨。”
张小花听了,心中欢喜,立刻说道:“大师啊,刚才在擂台之上,元空跟我打过赌的,要借贵寺的《达摩剑》剑谱给我看的,不知道这个赌注还作数吗?”
听了这话,长庚和尚甚是尴尬,说白了,他根本就没想到过元空能败给张小花的,只以为那是一句戏言,而且,他作为执法堂的长老,根本就没有权力把大林寺的秘传剑法让别人观看。
张小花这句话,真真问到了他的软肋。
欧鹏见状,心里暗自叫爽,立刻呵斥张小花道:“张小花,长庚大师何等样人?既然答应了你的赌注,自然会兑现的,你又何必现在提起?”
张小花无辜的说道:“大帮主,若是现在不说,等大师走了,我去哪里找他?总不能追到大林寺吧。”
长庚和尚被两人挤兑的,脸上阴晴不定,他是极想应承下来的,可又哪里有这个胆量?
于是,思索了一下,道:“欧大帮主,你也不要再敲边鼓了,老衲刚才是打了诳语。这样吧,张小花,老衲不敢绝对保证你能看到那《达摩剑》的剑谱,等我回到大林寺,一定向住持汇报,尽力给你争取,若是住持能同意,那是固然好,倘若不同意……”
说到了这里,长庚和尚有沉吟一下。
张小花赶紧问:“那,若是不同意,今日这赌注就不算数了吗?”
长庚和尚长笑一声,似乎拿定主意,道:“倘若不同意,我就是拼了名声和性命,也要让你看一部大林寺珍藏的别的剑法,你看如何?”
张小花听到长庚和尚要拼性命,以为他拼了性命也要给他拿到《达摩剑》的剑谱,可最后,听他话锋一转,竟是珍藏的别的剑谱,不仅大为泄气。其实对他而言,看什么剑谱,都是好的,可听张成岳那般推崇,长庚和尚这时又推托,自然知道机会难得,也就先入为主的把目标定在《达摩剑》上。
欧鹏见张小花不言语,就说道:“张小花呀,不要贪心不足,长庚大师既然给你看的是大林寺的珍藏,必然是江湖中罕有的绝世剑法,剑法中的珍品,未必会比《达摩剑》差的,你又何必堪忧?”
张小花顿时又喜笑颜开,向长庚和尚再次施礼道谢。
长庚和尚瞪了欧鹏一眼,对张小花说道:“既然欧帮主这么说,我也不好拿什么残次的剑法糊弄,那就以一年为限吧,一年之后的这个时候,你到我大林寺来,我给你观看剑谱,你觉得如何?”
张小花哪里有不乐意的道理,即便是现在让他跟着过去,他也是愿意,自然是点头不已。
欧鹏见张小花跟长庚和尚定了一年之期,知道张小花没有白忙活一场,这才摆摆手,让张小花下去。
待张小花施礼告退,欧鹏才又问道:“长庚大师,这演武大会的比试,是否就进行到这里?大师是否还有什么安排?”
长庚和尚微微一笑,道:“老衲此次前来,是抱着增强两派友谊,加强两派交流的目的,如今,弟子们都跟贵派的弟子切磋过了,自然就是告一段落,也没有什么下面的安排,到这里,就到这里吧。”
欧鹏也是笑道:“实在是欢迎像大师这般的人物光临我缥缈派的,令我派上下都是蓬荜生辉。大师此次缥缈派之行,对我们缥缈派也是一种督促,我们缥缈派也是受益匪浅的,我觉得,大师此行是必然的,高瞻远瞩的,只有大师这般睿智的人才能有这等卓越的决策。”
长庚和尚双手合十,道:“此次比试,也多亏了欧帮主大力支持,多方协调,终于取得圆满的成功,达到了预期的目标,这种比试和切磋,以后一定要常态化,规模化,老衲建议,我等回去,一定要将此次比试的丰硕成果,汇报给大林寺的主持大师,请他老人家定夺,以期下次我等两派弟子还有更多的机会,在一起交流。”
欧鹏抚掌道:“好主意,这友谊第一,比试第二,愿大林寺和缥缈派的友谊地久天长。”
长庚和尚也是抚掌道:“正该如此!”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
等笑声落地,欧鹏又道:“大师,一路鞍马劳顿,这比试有过大半日,想必已经腹中空空,我已令属下备了素斋,还请大师留步,仔细品尝一番。”
长庚和尚沉吟道:“这个……”
欧鹏见状又道:“在下知道大师在饮食方面有较高的造诣,早就请了有名的斋菜大师下厨,想必此时,已经准备妥当,还请大师给个面子,品尝一下平阳城的风味特色。”
长庚和尚听了,甚合心意,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欧大帮主偏劳了。”
欧鹏大喜,道:“在下头前带路,请大师移趾。”
长庚和尚道:“欧大帮主请。”
演武大会进行到这里,大林寺是没什么事情了,该赢的赢,不该输的也输了,缥缈派的弟子还有其它的比试没有进行,不过,这缥缈派的中高层都陪着大林寺的弟子去**了,比试自然也是进行不下,只等来日再战。
张小花离开芦席棚,回到广场上,自然是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一众弟子都想过来跟他说两句,混个脸熟,人谁都知道,这厮给缥缈派挣了脸面,回头只定会得到大帮主的赏识,在缥缈派中的前途肯定是一片光明,现在不拉关系更待何时?
于是,“师弟”,“兄弟”的称呼,都是叫不绝口,所有人都把张小花还不是缥缈派弟子的事实抛到了九霄云外,
张小花此时,真得是突然明白张小虎刚到缥缈派时的处境了,那一张张热情洋溢的脸,堆满了真诚,丝毫不见虚伪,若不是自己根本就跟他们不认识,还不得让人以为自己就是他们斩鸡头,烧黄纸的磕头兄弟?ps:下午或晚上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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