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大逃杀？
“……”
“……”
“任务完成后，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吗？比如一道白光从天而降，伤势愈合，说实话，我有点饿了，可以变得不饿吗？”
沉默长达十秒钟。
还是楚重天不得不开口打破，带着几分尴尬。
“到时候就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周振国说道，“看来，开膛手不是这个人。”
“怎么会？他失踪，又重新出现，各方面都很符合。”楚重天说道，“难道，我们的任务还包括抓住他这个隐藏条件？为什么任务这么模糊！”
他已经有些激动，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激愤情绪了。
周振国还是很冷静的：“任务一贯都比较大而化之，以后习惯就好。”
“地址，地址。”
楚重天低头，找到了这位格林布雷的家庭住址。
“走，我们去抓住他！”楚重天抬头看向周振国和唐洛。
“冷静点。”
周振国说道，“我觉得，未必就是这个人。”
“为什么？”楚重天猛吸了一口气。
“很简单。”周振国说道，“你觉得一个人被抓去做了残酷的人体实验，侥幸未死活了下来，还会大摇大摆地重新出现在小城中吗？”
“这……”
楚重天意识到这个疏漏。
如果是他，在一个地方被人抓走做了实验，侥幸没死。
哪怕是选择报复，也肯定不会光明正大地出现。
这不是嫌弃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开膛手更大的可能，是在这些人当中。”
周振国指着依然失踪的十几个人说道，“大师，你觉得呢？”
唐洛摇摇头：“阿弥陀佛，贫僧没有在想这些。”
“啊？”
周振国和楚重天都愣了一下。
咋回事啊！
大师你不要放弃思考啊！
你可是最重要的战力啊呃，好像也可以放弃思考。
“贫僧只等着开膛手出现，打死他。接下来要如何行动，两位施主定夺吧，贫僧会跟你们一起行动的。”唐洛说道。
“好像第二天晚上一样。”
楚重天嘟囔了一句。
第二天发生了什么。
他女装当诱饵，吸引了霍奇外加开膛手杰克。
现在的情况，好像也差不多。
他们几个人到处晃。
是猎物，同时也是猎手。
这样一想，他们思考那么多，好像作用也不大啊？
难怪玄奘大师直接停止思考不是，是懒得去想了。
“等一下。”
楚重天突然想到了什么，“开膛手杰克，附身能力总该有个范围吧！不可能覆盖整个小城吧？”
“你是说！”
周振国也想到了什么，“地图！”
两人拿起资料，一起向楼下走去。
一般小城，当然不可能会大量制式的地图售卖。
但格兰场作为治安部门，探员们要“出警”，地址什么的肯定要很清楚。
因为楼下的大厅中，挂着一张小城的手绘地图。
让探员们进出的时候可以看到，有个印象。
不至于发生办案过程中迷路这等丢脸的事情。
地图不是很新，估计是好几年前的，也不是很详细。
但对周振国他们来说，足够了。
“教堂，旅店，霍奇……”
几个遭遇开膛手杰克的点被标了出来。
接下去是这几年依然失踪之人的地址。
还有大规模屠杀前的案件地点。
就算开膛手在唐洛他们出现之后就一直跟踪他们。
在此之前，总不能跟踪吧？
一个回归到“故土”的人，想要隐藏自己，不管怎么样，至少会家附近多徘徊吧？
杀人，多少也有个范围。
对格兰场来说，这个范围太大，根本无法确定。
但加上失踪人员的住址，就不一样了。
“贫民窟，对。这种地方最适合躲藏，多一个流浪汉，多少人会关注？这五个人！”
两人确定了最有可能是开膛手杰克的五个人。
还有他们曾经的家庭住址。
“去他们家吗？”楚重天说道，“开膛手未必会躲在家里吧？”
“不，我们是去找证据。”周振国说道。
“他会在家里留下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吗？”楚重天说道。
“或许会有。”
周振国说道，“就算没有，那些地方我们也要去，要毁了它们。”
“嗯？”楚重天不解。
现在不是拿这些人的住处发泄的时候吧。
看着楚重天迷惑，周振国解释道：“开膛手，在盯着我们没错吧，所以……他看到我们毁了他的房子后，他会怎么做？”
“这样就可以引他出来了？不对。”楚重天眼睛一亮，随即压低了声音，“我们毁掉那栋房子，遭到他的偷袭，就证明哪个房子是他的，也就可以确定谁是开膛手了。”
周振国点点头，又说道：“但也有可能，一路上我们一直被攻击，无法分辨。”
“那怎么确定？”楚重天问道。
“不需要确定，按照大师的想法来，让开膛手主动出现在我们眼前。”周振国说道，“人都是有火气的，你说呢？”
说话的时候，三人其实已经走出了格兰场。
外面的天气，比他们进来的时候更冷。
可以看到说话间吐出的阵阵白气。
让楚重天眼镜都起了雾，接着很快又恢复正常。
“我们毁了他的家，杀了他附身的对象。”周振国语气决然，“引他出现，决一死战。”
“不是确定了他是谁就好？”
“不，我现在已经完全想明白了。”
周振国结合以前的经验，“这个任务，应该有两种完成方式。一，在开膛手杰克的隐藏阶段，我们找出他的真实身份，那么，任务完成。”
“二，就是现在的第二阶段，一直拖延到开膛手强大到只手遮天的地步。这个时候，他未必会继续隐藏。那么，任务完成的方式，多半是要我们杀掉开膛手。”
“任务的真正内核，并非是一成不变。”
“原来如此。”楚重天恍然大悟，“但这样的话，岂不是不能苟了？”
这个任务，时间拖得越久，开膛手越强大。
到最后，怎么打？
小城又是个绝地，苟到最后，就只有死路一条。
或者又成为“大逃杀模式”，在开膛手的追杀下，逃过数个月，半年或者更长的一年时间。
可是那样，其实已经算是任务失败了。
“原本‘苟过去’就是小概率事件。”周振国说道，“不算这次，我一共经历了五次任务。”
他也是敞开了说。
大家同生共死，楚重天又不是什么阴毒小人，这些信息没有必要隐瞒。
“两次成功，两次失败，还有一次不算成功不算失败。”
“但是那次，是因为刚好有一个跟玄奘大师一样的强者，完成了任务，所以才没有任务失败。”
“这种情况，你觉得能遇到多少次？”
在社会摸爬滚打多年的中年男子行云流水，不着任何痕迹的马屁之术。
让楚重天叹为观止。
“的确，玄奘大师这样的至善强者，肯定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楚重天的就要多学一些。
“咳。”
周振国咳嗽了一声，示意见好就收，“所以，做好一场恶战的准备。”
“嗯。”
楚重天点点头，在身上摸了两下。
确定包括子弹袋在内的，武器都还在。
“大师，我们要不要把小城的居民都聚集起来，一块去找开膛手杰克，哪怕是骗过来！”
继续前进一会儿，楚重天突然说道。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单打独斗。
现在极有可能要恶战了，为何不借助一下外部的力量？
什么出力越多，奖励越好，见鬼去吧！
能完成任务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可以试试，但贫僧认为，可能性不大。”唐洛说道。
“试试！”
楚重天跑到旁边的房门狂拍，大声喊道，“开门！我们是格兰场雇佣的侦探，我们找到开膛手杰克了！现在跟我们一起去抓住他！文件都有！你们可以看！”
还取出了格兰场给的文件，抖得哗哗响。
连“我不信，你们立字据”的情况都考虑到了。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飘荡。
过后，周围依然是一片寂静。
没有任何黑下去的窗户亮起，也没有脚步声、叫骂声、开窗、开门的声音。
楚重天所期待的任何反应，都没有发生。
不对，应该说，压根就没有任何回应。
哪怕是石沉大海，至少也会掀起一点涟漪。
可是现在，除了雪花落地的一点沙沙声外，寂静得，好像是一座只有他们三个人的空城。
“阿弥陀佛，楚施主不必喊了，这周围，应该没有人了。”
唐洛阻止楚重天继续喊下去。
“没人？”
“周施主说过，这是一场跟开膛手的赛跑。”唐洛说道，“贫僧深以为然，开膛手也在跑，我们在寻找他，他也在杀人，变得越来越强。”
言下之意，这附近，甚至更大的范围，都已经变成了死地。
“那还等什么，我们走！”
楚重天远远没有唐洛淡定，得知敌人每时每刻都在变强后还能拈花微笑。
踩着积雪，他开始跑起来。
突然觉得，这个“侦探任务”，到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大逃杀，求生任务了。
至少对他来说，就是如此。
第三十二章 贫僧要挖个坟
来到第一个地点。
周振国和楚重天压根就没有进去搜查，因为这里只有一个空壳子。
连房子的墙壁都不存在了。
就是那种废弃多年的老房子，伸手一推，就被周振国彻底推到。
没有遭到什么附身者的攻击。
除了倒塌声，周围依然是静悄悄的一片。
“看来不是这里。”
周振国说道。
“砰！”
就在这时，一声不算响亮，但在寂静的黑夜中格外清晰的声音。
唐洛跳上了另一边的房顶。
昏暗的灯光下，他看到远处的街道上，跑出一个人。
正在慌张地朝着黑暗之处开枪。
有身影冲出来，扑倒了此人，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超过十多个人影，如同狩猎的狼群一般，将男子从路灯的光线下拖走。
拖入到黑暗中。
紧接着，那些身影，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唐洛环顾四周，几个起落，跳上最近最高的一栋建筑。
他可以看到，小城原本安静如鸡的街道上，已经多出了不少行人。
少部分是在被追杀。
大部分，恐怕都已经被开膛手杰克控制，在追猎别人。
而且，那些人在猎杀之后，都向着同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大师，你看到什么了？”楚重天在楼下高喊道。
“开膛手发力了，很多人被他附身操控，朝着教堂的方向跑去。”
唐洛一跃而下，砸在地面上，将周围的雪花震开。
身边一圈露出黑色的地面。
“教堂？”
周振国不明白为什么开膛手杰克会附身他人去教堂。
不是应该来这里找他们的麻烦吗？
“贫僧有一个想法，不知真假，如今倒是可以去验证一番，你们觉得呢？”唐洛说道。
“什么想法？”
楚重天差点泪流满面，大师你终于开始思考了。
“开膛手杰克，真的是人吗？”唐洛笑了一下说道。
明明很温和的笑容，却让周振国和楚重天感觉背脊发凉。
跟唐洛本身无关，而是他话中的内容。
开膛手杰克，真的是人吗？
废话，不是人难道还是鬼吗？
但是，为什么开膛手杰克不会是鬼呢？
努力咽了一口口水，楚重天看着唐洛问道：“大师，你的意思是说？”
唐洛没有回答，看着周振国。
周振国艰难地点头：“有可能的，我那两次失败的任务，都是遭遇到了鬼类，那种偏向于灵异类的任务，很难。”
“贫僧想去教堂那边看看，两位觉得呢？”唐洛问道。
就是这么民主，万事先问别人的意见。
“走。”周振国咬着牙说出了这个字。
错了。
从他们把开膛手杰克当做是一个人去推断的时候，就错了。
那个时候，就意味着任务走向了最危险的死局。
“那就走吧。”
唐洛朝着教堂的方向走去。
那里，是他们降临到这个任务世界的起源之地。
一个墓室，墓室外是墓地，墓地附近有教堂。
还有，第一个晚上就遭遇了事情的李量。
周围静悄悄的一片，教堂的外面挂着几盏煤油灯。
那些朝着这边跑来的小城居民，不知道去到了什么地方。
教堂的大门跟第一个晚上一样，虚掩着，没有彻底关上锁死。
唐洛推开门，走进去。
周振国走在最后面，把门关上，插上了门栓，将周围的风雪彻底挡住。
教堂内，依然有着一些蜡烛燃烧着。
不至于让内部一片昏暗。
照样空无一人，唯有晃动的烛光。
其场景，跟第一个晚上何其相似。
三人似乎要在最初的地方，完成最后的任务？
“这里吧。”
唐洛站在一闪黑色的小门面前。
当时大家也都发现了这个黑色小门，不过是锁死状态。
也没有人想要强行闯入去看一眼。
但这一次，唐洛轻轻一拍。
直接将这扇看似不大，实际上却相当厚实的门整个被“拍翻”在地。
露出后面向下的台阶通道。
台阶通道不算长，隐约有火光若隐若现。
照应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同时，呓语一般的祷告声从里面传来。
唐洛踩在门板上，走进了这个未知的地下室当中。
没一会儿，祷告声停止。
周振国和楚重天对视一眼，也打算进去看看。
不过没等他们下去，唐洛就抓着一个人走了回来。
他手中的人，一副神父的打扮，但头发胡子全都乱糟糟的一片。
身上的衣服也很脏，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如果不是那一身衣服，别人肯定会认为这是一个流浪汉。
哪怕是被唐洛抓着，神父也不挣扎，只是祷告之声低了不少。
从呓语变成了耳语。
“告诉我，开膛手杰克在哪？”
唐洛把神父丢在地上，开口问道。
在他说出开膛手杰克的瞬间。
神父的祷告顿时停止，身子开始颤抖起来，直接翻身跪在了地上，蜷缩着：“我万能的主人，您卑微的奴仆在这里，奉献所有的一切。”
楚重天刚要开口说话，周振国就抬手阻止了他。
“是吗？”
看着脚下的神父，唐洛说道，“那就带我去往神圣之地。”
“是，我的主人。”神父站立来，慢慢向着教堂外面走去。
那样子，根本就是一只被玩坏的玩偶、傀儡。
周振国快步上前，重新打开了教堂的大门。
外面的风雪瞬间涌进来。
神父的身子摇晃，差点摔在地上。
很让人担心他会不会突然死亡。
好在，神父只是晃了两下，没有倒下，继续迈步向前走去。
走出教堂的大门，他转身，向着左手边走去。
“那边，似乎也是墓地。”
周振国小声说道。
教堂的位置相对偏僻一些，周围的空地很多，两边都是墓地。
唐洛他们正是从其中一边出来的。
不过跟现在神父带路的方向恰好相反。
唐洛他们看过的墓地，属于比较高级的地方。
比如庄园惨案后，不少人都被葬在了那处。
另一边，则是平民的墓地。
说得再直白一点，其实就跟乱葬岗差不多。
神父在风雪中艰难地前行着。
足足大半个小时后，才来到了一个非常偏僻的位置。
不远处就是杂乱的树林。
神父停下脚步，完全无视地上的积雪，整个人五体投地地跪拜下来。
说起来，唐洛看到他的时候，他也是用这种姿势祷告着。
“什么都没有啊。”
楚重天说道。
神圣之地？
应该会是开膛手杰克的埋葬地址吧？
玄奘大师诓这个不正常神父带他们前来。
可是，这里连个墓碑都没有，只有一个光秃秃的树干。
“就是这里了。”
唐洛越过神父，走向他面前五米远左右的树干。
周振国和楚重天赶紧跟上。
靠近后才发现，这不是什么树干。
而是两根绑在一起，像是十字架的木头。
插在地上，勉强算是一个墓碑？
或者说，标记。
最关键是，在木头的顶端，钉着一把匕首。
一把锈迹斑斑，又沾染着血迹的匕首。
周振国手中提灯的光照在匕首上。
匕首的样子，跟他那一天晚上看到的，逐渐重合在一起。
“我们一直来，做的都是无用功？！”楚重天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尖锐。
努力了这么久。
最后的结局，答案居然是这个。
开膛手杰克，是一个连墓碑都没有的亡魂、怨魂？
嗯，用比较东方的说法来说，厉鬼？
“不，现在任务还没有完成。”唐洛说道，“证明还有比较重要的东西，被遗漏了。找到它，才算是真正寻找到开膛手杰克。”
说着，他伸手，抓向竖立在地上的简易十字架。
就在唐洛伸手抓到“十字架”的瞬间。
原本就很大的风雪，瞬间变成了真正的狂风暴雪。
凛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如同刀子在切割一般疼痛。
周振国手中的提灯摇晃两下，直接断裂落地。
光线消失。
周围顿时一片黑暗。
“大师！”
楚重天高喊了一句，本能蹲下。
冰冷刺骨的感觉，一如那一天晚上。
但这一次，跟上次突如其来不一样。
上次他们好像是被直接封印在琥珀中的昆虫。
而这次，更像是脚下冰水不断升高。
麻木的感觉是慢慢袭来，还有一些挣扎的余地。
“帮贫僧拖延两分钟。”
唐洛的声音穿透呼啸的狂风，传进两人的耳朵中。
两人身上同时泛起了金色的光芒，驱散了冰冷麻木的感觉。
而这一次，光芒没有立刻消散。
反而持续着，暖流在四肢百骸涌动。
让周振国和楚重天可以无视周围的风雪和黑暗。
但当他们看清周围场景的一刹那，身子依然僵直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已经围拢了一大群人，在风雪的掩盖下，最近的人，距离他们已经不足二十米。
这些人，都是小城的居民。
还有周振国他们看见过的格兰场探员。
但现在，他们都已经不是“小城的居民”了。
每个人脸上，都被黑色的阴影所笼罩着。
看不见五官，只能看到分别在双眼和嘴巴位置的三个，比周围的黑色阴影还有深沉的黑暗。
两分钟？
就这么一群黑压压的一群被“邪灵附身”的人，一拥而上。
不需要半分钟就能把周振国和楚重天两人撕成碎片。
“大师，你要干嘛啊！”
楚重天的声音都在颤抖。
“罪过，贫僧要挖个坟。”
第三十三章 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
楚重天差点一口老血吐出去三米远。
难怪周围突然间多了这么多的“附身者”。
你丫都要挖别人坟了！
开膛手杰克能不爆炸吗？
本身就个厉鬼，这回，估计是怨气滔天了。
不对，原本就是怨气滔天，现在都要突破天际了。
话说，大师你是拿什么挖坟的？
那两根木头组成的十字架，充当人家坟墓标志的玩意吗？
这东西能用来挖坟吗？
所以才需要两分钟时间？
能不能提前找个铁锹啊，说不定一分钟就够了。
楚重天胡思乱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是本能地抬起枪口，扣动扳机。
也不需要瞄准，反正眼前都是“人”，再偏都能够击中目标。
然而六发子弹很快就没有了。
除了稍微阻拦了最前面的附身者外，全无他用。
楚重天也不敢上去肉搏。
就算眼前的这些人，前进的速度并不快，有些像是电影那些中迟缓性丧尸。
但谁都知道，一旦陷入到“尸潮”中，后果是致命的。
边退边打才是王道，可是，他们现在要为玄奘大师拖延两分钟。
退不了啊！
唯一有一点值得庆幸的就是开膛手杰克附身控制多数人的时候，掌控度大大下降。
不会让附身者出现那鬼魅般的速度，超过常人的战斗力。
正这么想着。
楚重天眼前一花，赫然是有人跨越了彼此间的距离。
来到了他的面前，握着手中的匕首，朝着楚重天的胸膛狠狠刺下。
没有任何呼啸之声。
不带任何烟火气息，这是真正的鬼魅。
楚重天只能说“他看到了”，或者，思维上也反应了过来。
但身体的反应根本无法跟上。
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匕首刺向自己。
恍惚之中，有一种世界正在慢放的感觉。
只能寄希望于玄奘大师的开光，可以保住他一命。
耳边传来呼啸之声。
楚重天的余光就瞥到一道黑影飞过。
狠狠撞击在眼前之人的脑袋上。
附身者应声而倒，和“黑影”同时落地。
黑影还保存完好，附身者的脑袋却已经是无法完整了。
“用终结风暴。”
唐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楚重天这才看清，落地的“黑影”赫然是左轮不祥。
不祥作为一把左轮，只有六发子弹。
加上楚重天自身的气血，至多也只有十二发子弹。
说实话，在这一点上，远远不如现代化的枪械。
但是它附带的第二项技能终结风暴，就相当有用了。
一分钟射出6000发的子弹。
这样的射速，已经达到了m134机枪的最高理论射速。
这种机枪，是装载在已经武装直升机、装甲车以及防御工事上的。
也只有终结者这种猛男，才可以直接抬起这种加特林机枪来使用。
六个枪口，实际战斗中2000-4000发/分钟的射速，形成的子弹风暴足以撕裂绝大多数目标。
而不祥的“终结风暴”。
在没有任何消耗的同时，同样没有任何后座。
哪怕是一个小孩子拿在手中，也可以使用。
楚重天所要做的，就是端起枪口，扣动扳机，然后，发动其附带技能终结风暴。
转轮开始疯狂旋转起来。
枪口，喷射出了红色的瑰丽火蛇。
不是一条直线的子弹，而是一整片，范围不亚于加特林机枪的弹幕！
好像秋收时期，大型收割机驶过的麦田一样。
枪口对准扫过的地方，附身者倒下，或者说直接消失了一大片。
楚重天抬着手臂，左右疯狂地挥动着，形成了一片可怕的死亡绝地。
也亏得这些被附身的人，只有一张扭曲的黑色空洞面孔。
身上没有任何鲜血流出。
否则那满天血肉横飞的场景，估计就会让楚重天直接吐了。
现在的话，偶尔会瞥到一些残肢，尽量忽略的情况下，楚重天还可以坚持。
周振国站在楚重天身后一步远的位置，快速装弹，点射了几个漏网之鱼。
还有禁锢锁链作为后手。
两分钟的时间，未必不能守下来。
尽管终结风暴只能持续一分钟。
但这些围攻他们的附身者，数量也是有限。
一分钟扫射下来，估计也只剩下小猫两三只了。
就算开膛手杰克对其操控大大上升，配合身上的“开光”保护，还有周振国的技能。
可以挡下来的！
终结风暴的第五十秒。
视线当中所见的附身者已经少之又少了。
但在身上光芒的笼罩范围外，依然可以听到隐约的脚步声。
看到一点模糊的身影。
附身者隐藏在风雪中，依然在靠近着。
楚重天死死盯着眼前，哪里有一点响动枪口就往哪里移。
但他和旁边的周振国，都没有注意到。
另一边的斜后方，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匍匐在地上，好像是毒蛇一般游动而来。
靠近后，上半身奇怪地立起。
手中的匕首刺向楚重天的后腰。
接着，那个身影的动作静止住。
他的脖子，被一只从后方伸出的手掐住！
“嗯我好像找到了趁手的工具，现在只需要20秒就可以搞定了。”
周振国听见唐洛这么说。
本能回头一看。
玄奘大师右手拿着一个不小的物体，正在上下挥动着。
好像，是一个人？！
似乎，还是那个神父？！
“好惨……”周振国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立刻转了回去。
这个神父，应该才是第一个被开膛手杰克附身控制的人。
还有大概率跟组织合作处理尸体什么的。
十字架、匕首都是标志。
旋转的转轮停下。
枪口冒出白色的烟雾，但实际上依然是冰冷的触感，没有丝毫过热。
剩下还在靠近的小猫两三只，楚重天和周振国挡的下来。
“好了。”
几声零星的枪响后。
背后传来唐洛的声音。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原本的风雪，突然在这一瞬间同时静止。
是的，是静止。
周振国和楚重天甚至可以看到雪花悬停在眼前。
接着，“拨云见月”。
半空中的灰色雪花落在地上，天空中厚实的云层消失无踪。
晴朗得好像前一秒钟根本就没有狂风暴雪一般。
唯有脚下的灰色的积雪
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
就算没有身上的光芒，也足够让周振国和楚重天看清周围的场景。
随着风雪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些附身者。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一声佛号，让周振国和楚重天转身看向唐洛，以及他脚边的一个坑。
那是被他挖出来的坑。
挖坑的工具，就忽略了吧。
大师都口称“罪过”了，还想怎么样？
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
坑中，不是周振国和楚重天所想的，一个棺材，或者某个人直接暴露在外的尸体。
最底下，是堆积着的骸骨。
上面是残缺不整，还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
这里，赫然是一个“百人坑”！
“开膛手杰克！”
楚重天忍不住惊叫起来，“他其实是诸多实验体的怨气集合，诞生的产物？”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百人坑”？
结合大家的调查。
很容易就可以得出结论。
组织残酷的永生实验，实验体的残尸被丢弃，埋在这里。
哪怕是精神病人，也是有着自己的感情。
更何况，还有不少正常人。
狂怒、不甘、癫狂、滔天的怨恨。
才形成了开膛手杰克。
它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只鬼。
而是怨气聚合的产物。
其实，也就是跟苏生者一样的恶堕之物。
只不过两者的实力和形态，天差地别。
至少苏生者跟现在的开膛手杰克，有着天堑一般，无法逾越的差距。
为什么开膛手会将人开膛剖肚？
因为它被解剖。
撕裂的伤口，代表着它的愤怒。
杰克医生嘲讽过开膛手的手法粗糙。
却不知道，这是开膛手杰克的某种“模仿”还有报复！
恶堕之物，极少有智慧的思维。
一切行事都只是遵循本能，进行破坏与毁灭。
开膛手杰克的话，恐怕还多了复仇。
无差别的猎杀，是为了增强实力，好让它完成复仇。
不仅仅是对组织的复仇。
更是对眼前所见“一切”的复仇。
说到底，也跟破坏、毁灭一切没有太多的区别。
“任务完成，回到车厢中，回归现实世界。”
在楚重天高喊的之后，脑海中浮现出一段信息。
是介于语言和文字之间的奇特感觉。
告诉唐洛他们，寻找开膛手杰克的任务已经完成。
这让周振国和楚重天不胜欣喜。
原本还以为，会杀掉开膛手才会完成任务。
没想到这样就完成了。
只不过……要回到车厢中，是他们来时的那个车厢吗？
“是要来到某个特殊地点才可以回归吗？”楚重天问道。
不是应该完成任务后，就有一道光柱落下，立刻回归，接着治疗伤势吗？
“我没经历过，但听别人说过。”周振国脸上的笑容消失，变得凝重起来，“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显然，回归的路程中，恐怕还会遭遇危险。
他们只是暂时击退了开膛手杰克罢了。
“走吧！”
周振国深吸了一口气，朝着他们最初出现的墓室方向跑去。
进入墓室，再进入到向下的台阶通道，回到车厢内，他们就可以真的离开此地了。
来的时候是七个人。
回去的时候，恐怕就只剩下三个了。
周振国在心里哀叹一声。
身上逐渐淡化的光芒突然猛地暴涨，形成光幕。
周振国如同遭到了重锤的敲击。
身子腾飞十几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第三十四章 真身终现
摔在地上的周振国猛地爬起来。
刚才看起来很夸张，很惨烈。
其实现在消失的光幕，已经帮周振国挡下了绝大多数的伤害。
让原本的致命攻击，变成了“被人猛地推了一下，摔在地上”。
周振国的“老胳膊老腿”，这样摔一下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什么东西？”
周振国看向自己飞过来的方向。
那里，静静地站立着一个人影。
不对，不应该说是站立着，而是以一种背朝地面面朝天的姿态“趴在”地上。
背朝地面，面朝天要怎么趴？
首先，一个人往后弯腰，不断地弯，一直到举起的手掌可以撑到地面。
接着，关节完全违反常态地“折断”、“扭曲”。
变得如同是节肢动物的肢体。
就好像蜘蛛的脚一样。
这还不够，那个被阴影覆盖，只有三个空洞的脑袋，还旋转了180度。
双眼位置的空洞在上，嘴巴的空洞在下。
保持着人类的体型，铁青色的皮肤，身上全部都是缝合的伤口。
还有部分伤口处在撕裂状态，暴露出里面完全没有任何动静的黑色器官。
怪物空洞眼睛，盯着周振国。
四肢挥动着，在地上很快就留下了四个浅坑。
这扭曲的怪物，没有向周振国持续进攻的唯一原因，是因为它旁边站了一个人。
唐洛一只脚踩在怪物的胸膛上，另外一只手中还提着同样模样的怪物。
楚重天跌坐在地上，长大嘴巴，心有余悸。
一阵之声传来，那是积雪被踩踏的声音。
三个人的身后。
被唐洛挖出来的坑洞，已然被浓烈的黑色气息所笼罩。
同样的怪物，慢慢爬出来。
他们猜测的没有错！
开膛手杰克，的确是在变强。
每杀掉一个小城的居民，开膛手杰克就会变强几分。
从一开始的不敢照面，后来的大量操控，以及现在扭曲而强大的怪物。
开膛手杰克。
它如今的诡异，强大，让人不寒而栗。
扭曲的怪物高抬起头颅，发出无声的长啸。
肉眼可见的波纹从“口”中扩散出去，没有半点声音。
冲击到地面，扬起雪花。
周振国和楚重天都捂住了耳朵，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们感觉到，似乎有人正在拿针戳着他们的耳膜。
身子放佛也被锁链慢慢紧锁。
“你们先走吧，贫僧来断后。”
唐洛把手中的怪物丢出，砸在了那一只正在长啸的怪物身上，阻止了它继续吵闹。
两只怪物撞成一团，却没有跟以前一样。
在唐洛的手下，不是一合之敌。
以摧枯拉朽之势被秒杀。
两只怪物纠缠在一起，正在融合成为人形的蜘蛛，变得更加扭曲和诡异。
“杰克……”
口中发出了是名字，但实际上没有什么意义的怨毒之声。
“走啊。”
唐洛又说了一句，用力，把脚下的怪物彻底踩进了泥地中。
“大师！”
楚重天感动地喊了一声，然后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跑之前还不忘把不祥丢向唐洛。
至于周振国，要比楚重天更快一步，连喊都没喊，直接跑了。
又不是拍什么狗血片段。
还来个“不，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这种愚蠢的桥段。
唐洛断后，他们还能走。
留下来，除了送死之外，就只能给唐洛添麻烦了。
看着楚重天和周振国跑开。
唐洛目光收回，看向那一只扭曲的八足怪物，笑了起来。
脚下的地面，突然一沉。
出现了一个浅坑，中心是一只已经不成模样的怪物。
“这才这么点，可杀不了贫僧。”唐洛笑着说道。
墓穴中升腾出来的黑色气息，开始沸腾起来。
一只只怪物，开始一点点从里面挣扎出来，给人的感觉，竟然像是在孕育出全新的生命。
唐洛把不祥收起来，丢掉头顶的帽子，活动了一下脖子，朝着墓穴走去。
一身嚣戾气息，逐渐散发出来。
“哈……哈……”
估计是自己这辈子跑的最快的一次，绝对空前，绝后的可能性不大。
楚重天和周振国在来时的墓室中。
双手支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呼吸进去的，好像不是空气，而是燃烧着的火焰。
而且只在喉咙中转了一圈，连肺部都没有达到。
“呕！”
大口喘息了两下，楚重天忍不住，撑着“棺壁”呕吐起来。
右手摸到一些凹进去的痕迹，是雕刻着的姓名和生卒年。
吐得一干二净后，楚重天才觉得稍微好受了一些。
周振国走到通往地下的铁门前，伸手去拉。
“嗯？”
“怎么了？”
楚重天抬头问道。
“又锁死了。”周振国说道。
“我们……来的时候不是打开过？是不是……往里推啊。”楚重天讲话依然断断续续。
刚才一路狂奔，他们也不知道跑了多久。
只知道有一种玩命窒息的感觉。
哪怕有唐洛断后，身后也没有跟着开膛手杰克弄出来的怪物。
可谁知道，玄奘大师能不能百分之百挡住。
会不会有漏网之鱼。
逃命这种事情，肯定是要憋着一口气往前，不回头。
回头容易回出事。
“不是，我是一脚踹出去的。”周振国回忆了一下，当初，他是一脚踹过去，把铁门踹倒的。
现在大概是有人重新装上了说不定就是那个神父。
向外拉没有什么问题。
“一起。”
楚重天上前，握住镂空铁门的一根栏杆，一起用力向外拉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铁门并不冰冷，反而有一种温度。
但这个时候，两人可没有心思去管这一点异常。
只想着打开这道铁门，回到车厢中，回归到现实世界，得以真正的喘息。
“怎么拉不动啊！”
一分钟后，楚重天站在铁门，脸色狰狞。
周振国也是如此。
两人合力，就像是拔河一样拉风，手掌都已经一片通红。
抓得生疼。
可铁门纹丝不动。
“什么锁这么厉害？”
墓室内，月光可照不进来，仅仅有一扇门的“光源”。
铁门这里黑漆漆的一片，让人无法看清到底是怎么锁上的。
居然连动都不动一点。
周振国伸手摸索着：“没有锁，怎么会没有锁？”
“啊，插栓这种吗？”
“都没有！”
周振国的声音透着掩盖不住的惊恐。
“怎么可能！”
“退后一点，我来！”
周振国双手都抓住了铁门，紧握的双拳上，泛起些许白光。
“啊！”
他咆哮一声，身子猛地后仰，已经用上了技能“强力一击”。
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足以掀翻一辆小轿车。
只是，当周振国爆发后，无力在握住铁门，直接倒地。
铁门，依然是纹丝不动。
这扇不算厚实，镂空的铁门，突然就变成了无法跨越的天堑。
阻隔了生与死的界线。
“打不开吗？”
一个仿佛天籁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唐洛的影子倒映在地面，他出现在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这铁门纹丝不动。”周振国现在靠在“棺壁”上，连抬手都不想抬，就由稍微好一些的楚重天说话。
“大师你”
随着唐洛的靠近，楚重天惊呼出声。
借着月光，他看到唐洛面若金纸，嘴边还有鲜血。
不仅如此，刚才走路的姿势都有些摇晃。
右手几乎是支撑着棺壁一路走过来的。
玄奘大师受伤了！
而且看上去是很严重的伤！
“咳咳。”
唐洛咳嗽了两声，“无妨，只是一些小伤。”
“大师，你不要吐血的时候说这话啊！”楚重天不淡定了，“开膛手杰克呢，被大师杀掉了？”
“没，贫僧尽力了。”唐洛说道，“若是它再强一线，贫僧可能就要交代了。”
“赶快，赶快！”
楚重天转身，疯狂拉门。
“不用试了，楚施主，现在打不开的。”唐洛说道。
“不是吧，难道要杀掉开膛手杰克才行？”楚重天一声哀嚎。
“这里……”
这个时候，坐在地上的周振国突然开口，“这上面，是不是你的名字！”
“哈？”楚重天目瞪口呆。
“这墙壁上，是不是你的名字，楚重天！”周振国对着楚重天大声喊道。
“什么？”
楚重天走过来，蹲下。
唐洛适时地往旁边一退开，让月光落在墙壁上。
楚重天目光呆滞，他分明看到，周振国脑袋附近。
墙壁上面刻着的，竟然是他的名字！
还有出生年月日，一条横线后，没有死亡时间。
“怎么……回事？”
楚重天本能地看向唐洛。
“唉，如果贫僧猜得没错。”
唐洛说道，“此处，乃是亡者的世界。这个墓室，是属于我们的。”
“我们死了？”
楚重天看向另一个“棺材”。
上面的名字，赫然是“李量”！
小李，那位第一个晚上就遭到不测的咸鱼，后来的锦鲤，最后没能一直锦鲤下去。
在众人眼皮底下失踪的李量。
“死，现在肯定是没有死的。”
唐洛说道。
就在这时，整个墓室晃动了一下。
头顶落下不少碎石，还撞击在两边的石壁上。
大家抬头，就看见几根巨大无比的灰白色手指“刺”进来。
好像抓住玩具一样，抓住了墓室的屋顶。
将屋顶完全掀开，让月光照射进墓室内。
“这是……”
周振国和楚重天身子僵硬住，一动不动。
犹如青蛙遇见毒蛇，兔子碰到恶狼，阿宅看见二次元老婆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种绝对层次上的差距。
光是目视，就让他们动惮不得。
在墓室外面，是一个巨大人形的上半身身躯。
密密麻麻的缝合口，几乎将胸膛完全撕裂的伤口。
拖曳在外面的场子，脊柱。
干瘦如枯树枝一般的双手，灰白的肤色。
一如另一边墓地所见到的黑色阴影头颅，空洞的椭圆形双眼和嘴巴。
但这一次，空洞中不再是更加深沉的黑色。
而是一个个纠缠，扭曲，不断地发出哀嚎的灵魂。
包括暴露出来的器官。
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完全由碎尸残肢组成。
这，才是开膛手杰克如今的真身，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很好，终于肯真身出来挨打了。”
唐洛身上的虚弱感觉一扫而空，站直了身子，抬头看向盯着他们的硕大头颅。
“看来贫僧的演技，没有拉下。”
五指张开，活动了一下。
握拳！
狭小的墓室内，气浪掀起，冲上云霄！
第三十五章 回归
唐洛受伤了吗？
当然是受伤了，而且很重。
但这伤跟开膛手杰克没有半点关系。
刚才的虚弱和无力，通通都是装出来的。
开膛手杰克跟苏生者这只在这个世界拥有实体的恶堕之物是不同的。
它只是一团怨气的集合。
并没有实体的存在。
硬要说有的话，在一开始最虚弱的状态，以那柄锈迹斑斑的匕首为“寄托”。
随着实力的增强，开膛手杰克附身他人后，虽然还保留着匕首的特征。
但它已经不需要那匕首了。
说起来，在最开始的时候，如果唐洛他们可以找到匕首，并且毁掉的话。
这个任务也就完成了。
要知道，最开始的开膛手杰克，虚弱到连李量都杀不掉。
只是掏空了李量的身子，让自己的力量得以增强，后来才能够杀掉毕宛卉等人。
也是在掏了李量一次后，开膛手杰克才得以“自由”。
没有实体存在的自由开膛手在这个亡者的世界。
只要它不主动真正现身。
唐洛，其实是无法找到他的。
除非是将整个世界彻底毁掉。
但受伤的唐洛，暂时可没有这个本事。
所以，只能干起老本行。
假装跟开膛手杰克孕育出来的怪物苦战。
给开膛手杰克一种“再加一把劲，我能赢”的错觉。
作为这个亡者世界中少有的“生魂”。
唐洛他们对于开膛手杰克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它渴望杀掉，吞噬唐洛他们。
这也是他们刚刚进入，就被开膛手杰克“光顾”的原因。
生魂存在于此世界，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亮的星明，亮的耀目。
无论唐洛他们躲在任何角落，都会被开膛手杰克“嗅着”气味找到。
而开膛手杰克作为恶堕之物，并没有真正的智慧。
它依靠着本能行动。
原始的杀戮、吞噬**，还有“见到”唐洛后，诞生的原始恐惧情绪。
让开膛手杰克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潜伏在阴影和角落中，等待着合适的时机上去撕咬一口。
一开始，开膛手杰克哪怕是附身“他人”，也不敢跟唐洛照面。
被秒杀的“霍奇”，将开膛手杰克打痛了。
然而它通过吞噬其他人，不断变强，达到某个临界点后，又开始掀起大规模的杀戮。
小城中的其他居民。
对于开膛手杰克来说，同样是可以让它变强的“粮食”。
只是效果没有唐洛为首的“生魂”那么好罢了。
但量变也是可以产生质变的。
如今开膛手真身出现，那空洞的“眼睛”和“嘴巴”，还有暴露出来的内部器官。
都是由小城居民的亡魂组成。
怨毒、笨拙、扭曲，且无比强大。
作为“生魂”中最强大的唐洛，也是让开膛手畏惧的唐洛。
对开膛手的吸引力，无疑是也最大的。
它无比渴望吃下他，又害怕撑死自己。
没有智慧，但“狩猎的智慧”，恶堕之物，多少还是有一些的。
在这一点上，开膛手要比苏生者“聪明”很多。
它从不跟唐洛刚正面，力量增强后，也只是逐步试探。
老约翰那一次，是开膛手的试探。
今晚的格兰场，附身者敢于正面冲击唐洛，也是一次试探。
还有唐洛挖坟时，以及后来的孕育出来，除开本体真身外最强的扭曲怪物。
试探的结果，就是开膛手杰克的杀戮、吞噬情绪压过了恐惧。
它，要吃掉眼前的生魂！
这不是念头。
而是情绪。
一旦压过后，就如同干枯草原上的烈火，无法抑制。
开膛手杰克，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理智”，或者说，表面上看上去的“理智”可言。
哪怕现在唐洛是“你终于出来挨打”的样子。
它也不会再退却了。
“大……”
楚重天勉强发出了一点声音，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地方。
他有很多疑问，也有很多恐惧。
唐洛没有回答楚重天。
这么一堆功德摆在眼前，肯定要拿了。
这是缘分。
虽然是唐洛自己创造的，但也是缘。
没有人规定“缘”就是被动得到的，做人，要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
做佛，也一样。
楚重天眼睛一花，刚才还在的唐洛，已然消失不见。
再出现之时，唐洛已经是在开膛手杰克的头顶了。
脚下的硕大头颅，依然保持着微微低头的状态。
手中抓着的墓室房顶，还没有松开。
说是真身，说的直白一点。
就是将所有的怨气、力量彻底聚合起来。
因此显得格外庞大，力量也极为强大。
但比起附身者，比单纯的附身者还要高一级的扭曲怪物来。
真身的力量虽大，却相对迟缓、笨拙。
这一点，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庞大的体型造成的。
对付绝大多数猎物，这样的“迟缓”的速度依然是绰绰有余。
可对唐洛来说，太慢了。
他的右脚，已经即将踩在开膛手杰克的头上。
竟然想要一脚将其硬生生踩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开膛手头颅中空洞的双眼、嘴巴位置，里面哀嚎的亡魂扭曲起来。
三个位置，众多的亡魂化作三根巨大的触手。
化作三道残影。
犹如毒蛇的扑击，轰向唐洛的后背。
唐洛脑袋微微转动，目光一扫。
似乎确定了触手的位置。
没有任何闪避的意思，下踩的动作不变，身子微微转动，右手跟着向后横挥出去！
三根足有柱子粗，亡魂扭曲成一团组成的触手。
在跟唐洛手臂接触的瞬间，直接暴裂开来！
同时，唐洛右脚踩在了开膛手杰克的头颅上。
楚重天看到，肉眼可见的波纹从两者接触的地方扩散出来。
之后，是呼啸的狂风。
原本僵硬不动的身子，又可以重新动了。
双腿一软，楚重天跌坐在地。
双手向后支撑着身子，让自己没有倒下。
他看到，巨大的开膛手杰克身躯。
从头顶的位置，以极快的速度出现了大量的黑色裂痕。
接着，好似真正的雪崩一样。
自上而下，迅速崩碎。
不过，雪崩会形成雪花的浪潮，吞噬道路上的一切。
开膛手杰克崩碎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唯有化作虚无一途。
哦，还有开膛手原本抓在手中，连放下都来不及，还算完整的屋顶掉落在地上，发出的一声沉闷声响。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度化吧。”
楚重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死了？”
另一边传来周振国的声音。
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太快了。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
怎么样都无法打开的铁门，唐洛以重伤虚弱的姿态出现，告诉他们这里是亡者的世界。
看到刻着他们名字的“棺木”。
还来不及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巨大的怪物便抓起屋顶。
那一刻，周振国已经完全绝望了。
然后，峰回路转。
周振国绝望的情绪还来不及蔓延出去。
那只巨大的开膛手杰克，就被玄奘大师杀了。
不是想象中的生死之战，或者是有来有回。
而是碾压，秒杀。
刚刚不是还很虚弱吗？
说好的出家人不打诳语呢！
“死了。”
楚重天说道，“应该都结束了吧？”
“大概吧。”
周振国说道，“对了，这墓室……”
他看向“石壁”上的字。
周振国、楚重天、李量、毕宛卉、程静（程程）、周雨泽（小周），还有……
“咦？”
原本应该是出现玄奘大师真名的位置。
那些雕刻出来的字迹缺少了一块。
大概是刚才一些碎石砸过来的时候造成的。
被砸出来的那一小块摔在地上，已经成为了碎片。
无法完整辨认出完整的名字，出生时间。
只能看到一个“唐”字。
“唐……玄奘？”
周振国楞在原地。
唐僧，唐玄奘，唐三藏，诸如此类的称呼。
作为土生土长的华夏人，肯定是非常熟悉的。
尽管周振国知道，玄奘是法号，三藏其实是佛教经典的总称。
通晓三藏的僧人，会被尊称为“三藏法师”。
而唐，则是东土大唐的“唐”。
所谓唐僧，唐玄奘，唐三藏，严格来说，是一种“自我介绍”。
从东土大唐来的僧人。
从东土大唐来，法号为玄奘的僧人。
从东土大唐来，通晓“三藏”的僧人。
这位玄奘大师应该只是恰好姓唐，所以才会有这种奇怪的巧合。
话说，不是因为自己姓唐才自称是“玄奘大师”吧？
这和尚会玩啊。
唐玄奘，这个代号还是挺有意思的。
“什么唐玄奘？”楚重天问道。
“没什么。”周振国说道。
这种事情，没有必要特意拿出来说。
说话间，门口人影晃动，唐洛已经走了回来。
拈花微笑，哪有半分受伤的模样。
击杀开膛手杰克这一恶堕之物，获得功德之力，用于疗伤。
唐洛在不影响伤势的情况下，发挥出来的实力，从6%上升到了8%。
唐洛当然会“拈花微笑”。
其实伤势的恢复，并非是一成不变。
一开始消耗不会太大，但随着逐渐恢复，所需要消耗的功德之力，就会大大增加。
而恢复到了一定程度后，又会开始减少。
有些像是相对平滑的抛物线。
“大师……”
周振国和楚重天两人迎了上来。
“打开石棺，回归吧。”
唐洛说道。
第三十六章 收获
七人的“石棺”。
实际上就是一个个长方体狭小的空间。
类似于把棺材塞进墙壁中。
倒是跟组织地下实验室的牢房有些像。
每个人名字的地方，就是“石棺”的位置。
唐洛一“人”一拳，尽数打开。
“打开”自己石棺的瞬间，周振国和楚重天都来不及反应。
就觉得一阵恍惚，接着就躺在了石棺中。
挣扎着爬出来后，看到身上还穿着原本的衣服。
唐洛站在墓室中，身上的衣服，已经是原来的运动服了。
外套下，稍微有点鼓起的地方，那是左轮不祥，一部分塞进内袋中，不至于掉出来。
可以带出任务世界，也可以带进来的装备。
唐洛双手合十，低头默念了几句经文。
另外的石棺中，是李量等人的尸体。
周振国和楚重天也叹息了一声。
虽然大家是临时凑在一起完成任务。
要说真的有什么感情，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内心多伤心，也是虚伪。
只是有些感叹。
物伤其类。
“现在应该可以开门了。”唐洛说道。
周振国走过去一试，果然，原本纹丝不动的铁门，被他轻松拉开。
“原来我们一直都是以灵魂出窍的形式活动啊。”
楚重天说了一句。
“这个任务……”
周振国觉得一言难尽。
整个任务，居然建立在一个亡魂的世界之中。
所有人，都是“灵魂”。
开膛手杰克，则是“魂中魂”、“死人中的死人”。
如此一来，种种诡异就都说得清楚了。
为什么李量可以“死而复生”。
因为那个时候，他压根就没有真的死去。
顶多是“灵魂受伤”。
那些小城居民的尸体、乃至血迹为什么会消失？
是被开膛手杰克吞噬的。
也解释了，那深渊般的天堑从何而来。
恐怕，那是生者的世界和亡者世界的界限。
这个似是而非的小城，早就已经不在人间了。
说不定只是从前发生过的一切，正在不断地轮回。
或许会等待下一批神魔行走进入，再一次开启任务。
三人走在向下，却真正通往“生者世界”的道路上。
周围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
尽管开膛手杰克已经死在了玄奘大师手中。
周振国和楚重天还是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唐洛脚步微微顿了顿，回首一望，继续向下走去。
几分钟后。
看不见外面的车厢，有些行车中的晃动。
正在把唐洛他们送回到现实世界中。
三道光束凭空出现，分别落在唐洛三人身上。
“嘶~啊”
楚重天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口申吟。
如同疲惫了三天三夜之人，浸没到温暖的温泉中，所有的疲劳都开始消失。
然而整个过程很短暂。
在楚重天觉得自己已经“恢复”过来，打算好好享受的时候就停止了。
“这算是治疗。”
周振国解释道，“任务完成后的治疗，但并不绝对，其实用‘恢复’来形容更加合适。”
“嗯。”
唐洛点点头。
治疗个屁啊！
撑死了算是给杯水，不至于渴死，吊命的程度。
也就让濒死的神魔行走有机会回归现实世界，前往医院表示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对唐洛来说，更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身为“神魔”，居然如此吝啬。
面对boss，不顾生死完成任务，期待立刻回归疗伤这种拼命三郎的模式。
在神魔游戏中，显然是不被鼓励的。
更何况，还有刚才那种，不会立刻回归，回归方式都属于“任务一环”的任务。
拼到弥留之际，结果到头来还要前往某地才能回归，简直太惨。
“技能你有吗？”周振国问道，“我得到新的技能了。”
楚重天点点头。
光束给予的不仅仅是些许的恢复。
更重要的是，奖励了他们技能。
刚才光束落下后，跟任务的出现一样，技能的相关信息同样悄无声息地出现。
他们都获得了技能。
周振国脸上喜气洋洋，笑得牙龈都露出来了：“原来六次任务不死，还有这种奖励。”
“什么？”趁着“信息”还没有消失，正在反复观摩的楚重天忍不住问道。
“被动固化技能。”
周振国说道，“六次任务不死后得到，力量、反应速度、耐力、抗击打性、恢复力等方面，身体素质得到全面强化。”
“真好。”
楚重天说道。
这可是全方位的提升。
更重要的是，让神魔行走真正跟普通人拉开了差距。
而不是纯粹依赖于“技能”。
没有技能后，不比普通人强多少。
“你也可以得到的，只要度过了六次任务。”周振国说道。
这个不是随机奖励的技能，而是每个度过六次任务未死的神魔行走，都会得到的。
就好像，被神魔承认了？
这才算真正度过了新手期？
“除了这个技能外，这次任务我真正的奖励是技能恢复之潮。”周振国说出了自己奖励得到的技能。
以极快的速度恢复身上的伤势以及各种异常状态。
每次使用都会消耗一年以上的寿命。
消耗寿命根据伤势的加重而增加。
周振国把部分信息透露给唐洛和楚重天。
表达着自己的善意。
如果哪一天他们遇到有着类似技能的对手，也可以有做参考。
同时也展示了自己的实力。
当然，这展示实力可不是为了示威。
而是为了向唐洛说明，自己有着足够的实力。
以后遇到了，大家还可以一起完成任务，他绝对不会拖后腿。
“哈，我的算是移动技能！”
周振国后，楚重天也说出了自己得到的技能。
风驰。
以狂风之力包裹全身，进行短距离快速突进。
“这备注：只要我e的够快，队友的问号就追不上我。”楚重天笑着说道，“难道神魔也玩游戏吗？”
“什么游戏？”周振国不懂。
“就是一个梗。”楚重天抓了抓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周振国这位大叔详细解释。
快乐就完事了。
他们每个人得到的技能信息。
并不是如同他们所说的那么简单。
楚重天的“风驰”技能，在他脑海中形成的完整信息是这样的
风驰，以狂风之力包裹全身，进行短距离快速突进。
等级一：突进距离最长为20米。
等级二：突进距离最长为40米。
等级三：突进最长距离为60米，身上带有撕裂、切割效果。
备注：只要我e的够快，队友的问号就追不上我。
一级冷却时间2小时，二级1小时，三级冷却时间为30分钟。
正常情况下，可不会有人大大咧咧透露自己获得技能的完整信息。
别看唐洛他们合作愉快。
但这是建立在唐洛强大实力的基础上。
神魔行走之间的龌龊，互坑，厮杀比比皆是。
像楚重天和周振国这样肯部分透露，都是很少见的，属于示好行为。
“那我的备注-1s是……”周振国问道。
“那什么，大师你奖励”楚重天打断周振国的话，又停下来。
有些尴尬。
都怪周大叔，瞎说什么呢。
害得他又说出不妥的话了。
他们愿意说，不代表玄奘就愿意说啊。
除非是大家打算结成伙伴，一起应对这次任务了，才会相互透露部分技能的部分情况。
任务结束后，问人新得到的奖励是什么。
简直就是像是在问“你家在哪里，我这里有土特产刀片”一样。
是非常不妥的！
“空掌，凌空挥掌，近战变远程。”
唐洛没有生气，笑了笑说道。
空掌。
凌空掌击，把力量释放出去形成无形的攻击。
一级距离上限10米，力量衰减50%。
二级上限30米，力量衰减40%。
三级上限50米，力量衰减20%。
附带能力：扩散，攻击范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扩大。
备注：你还记得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吗？
冷却时间：一级2小时，二级1小时，三级30分钟。
“贫僧打算称之为‘如来神掌’。”唐洛说道，“你们记得保密。”
对于这个技能。
唐洛还是相当满意的。
弄个如来神掌，非常契合他“佛”的身份。
要赚取功德，一定要有足够好的卖相。
现在可是一个看脸的时代。
呃不对。
从古至今，都是一个看脸的时代。
就算原始人也一样。
别看原始人看上了谁，就一棍子下去敲晕拖回洞穴。
看上，看上的是什么？
还不是“脸”吗？
“嗯，这个名字好，就叫如来神掌了。”楚重天笑着恭喜。
周振国也是如此。
空掌什么的，就忘记了吧。
“对了！”
周振国想起来什么，稍微值了一下唐洛外套下的不祥，“我听人说过，在现实世界，装备好像可以‘收起来’。”
“收起来？”
刚刚问出这三个字。
周围突然变得嘈杂起来，原本安静破旧的车厢。
变得干净、明亮还有热闹。
赫然已经回归了现实世界。
唐洛看了身边的乘客一眼。
对方还在玩手机，根本没有意识到旁边的唐洛曾经消失，然后又出现。
或者，在他们的视线和感觉中。
唐洛一直都在，压根就没有离开过。
收回目光，看向车窗外飞快退去的景色，唐洛拉开外套一半的拉链。
把手伸进去，按在不祥枪身上。
没一会儿，黑色的拉风左轮消失无踪。
唐洛可以感觉到，不祥在自己的右手中，在需要的时候，就可以取出来。
但需要一些时间。
如果是极为危急的情况，压根就没有取出来的机会。
这个“储存”，只是在现实世界给神魔行走一些方便。
要知道，神魔行走不得向外人透露神魔游戏的相关信息。
不祥其实还好，体积不大，可以藏一藏。
如果拿到rpg这样的装备，完成任务后突然出现，被人撞见，那场面不要太美。
第三十七章 算命啊！
几个小时后。
唐洛风程仆仆地站在自家门前，输入密码，打开门走了进去。
时隔现实世界的“两个月”。
唐洛的很多年。
他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还好这房子属于唐洛自己的，不是租房。
不然的话，他的东西估计要没了。
两个月没有住人。
唐洛“走”的很突然，窗子都是开着的。
房内并不干净，很多地方都积累了灰尘，还有一些雨水倾泻进来的痕迹。
找到沙发上因为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充电。
唐洛进到浴室，打开水龙头。
放了一会儿水，让有些浑浊的水变得清澈起来，才开始洗漱。
十五分钟后。
唐洛看着镜子，伸手摸了摸脑袋。
上面其实已经长出了一层短短的头发，但仔细看去，并不是黑色的。
而是白色的头发。
受伤征兆的外显。
唐洛围着浴巾，走出浴室，打开了手机。
不算多的未接电话还有一堆的短信跳了出来。
短信都是各种各样的通知短信。
银行每月的2块钱信息费，通讯营业商的5块钱话费领取，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广告。
正常人类发来的短信，不存在的。
未接电话中，有广告骚扰电话，也有几个朋友打来的。
穿越前，唐洛自由职业者外加包租公嗯，后面那个才是主要的。
不用担心工作问题。
他的家庭有些复杂。
老爹早在唐洛三四的岁时候就死了。
唐洛对其基本没有印象。
其母亲，也在唐洛小时候再婚。
两人之间的关系，连最熟悉的陌生人都算不上，几年都未必会见一面。
当然，唐洛对她没有任何恨意。
毕竟对方在这座城市送了他一套房还有一个地位颇佳的商铺。
包租公的生活，太美好。
唐洛有听过他父母的一些狗血故事。
一个家里还算富有，脑子不太好使的愚蠢高中少女，“爱上”了一个小混混。
那个小混混的风格，请参考电影版热血高校的泷谷源治。
可以想想一样，对叛逆女高中生的杀伤力。
然而生活和电影是完全不同的维度。
未婚先孕，无脑私奔后的下场是相当惨烈的。
“清醒”后，就是一段恨不得删除的黑历史。
唐洛，就是黑历史中最重要“证据”，被恨屋及乌的产物。
好在，家中虽然女儿无脑叛逆，伤透父母心。
但在商场上却是如有神助，“平步青云”。
很多事情都可以用钱解决。
所以唐洛小时候就是基本由各个保姆带大。
外婆偶尔会来看一次。
高中毕业，去读大学的那年。
那一边直接跟唐洛做了割裂。
送了他一套房子和一间商铺。
如今，唐洛跟那边也有快六年的时间没有联系了。
哦，过年的时候有发过短信。
也不知道是不是群发，唐洛回了个新年快乐，就继续打游戏去了。
听上去似乎很惨的样子。
但实际上，是很多人完全羡慕不来的自由生活。
商铺的租金，只要唐洛不花天酒地，哪怕稍微大手大脚一些，也完全够用。
如果没有天打雷劈穿越的话，唐洛觉得自己可以潇洒一辈子。
不能指望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去考虑老了之后的事情。
“出去浪了一段时间，徒步旅行，净化心灵，立地成佛。现在回家了，什么事情？”
打开聊天软件，唐洛给几个打电话的朋友回了个信息。
他几个朋友，是大学时候的室友。
关系不错，但没有在同一个城市。
平时也就偶尔聊天，很少见面。
高中时期的朋友也差不多，都不在同一个城市。
偶尔在网上聊聊。
丢下手机继续充电，把不祥取出，放在了书架上。
让它看上去像是一个玩具枪，装饰品。
接着，唐洛取下功德玉莲，向上轻轻一抛。
功德玉莲悬浮在半空中，光芒从中散发，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将整个房子清理了一边。
变得干干净净。
嗯，消耗功德之力清扫房子，这事也就唐洛干得出来了。
说起来，功德玉莲可以自由携带出入任务世界，是被默认为装备了？
打开电脑，上网。
不是说唐洛是个网瘾少年，一回来就上网。
而是他要买一些东西。
原本的衣服裤子，比起现在穿越后回归的唐洛来说，要小了一些。
要换。
更重要的是，唐洛要有一身适合进行神魔游戏的衣服。
身为斗战胜佛，得道高僧（佛）。
当然要属于自己的“套装”才可以。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毫无疑问，唐洛需要一身金装。
那种不需要自我介绍，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得道高僧”的金装。
土黄色的海青肯定是不要的。
那种月白色的僧袍可以考虑一下。
符不符合规定什么的，唐洛才不在乎。
斗战胜佛，想穿啥就穿啥。
他们这个级别，肯定不拘泥于外物了。
什么如来啊，观音啊，都是留着头发的。
也没见戒律僧找他们麻烦。
花了一个小时左右，买了以后日常的衣物。
神魔游戏套装，唐洛想了想，机智地选择了cos服。
正常的僧袍，再拉风，再炫酷，也比不上cos服这种衣服。
浏览着各种动漫、游戏、影视剧里面的和尚，乃至道士人物，唐洛寻找合适的衣服。
为什么连道士都要看？
因为不是现实，那些往够帅、够拉风方向发展的僧袍、道袍。
除开明显的特征外，其实没有太多区别。
挑挑拣拣一个多小时。
唐洛选定了不少衣服，其中有自霹雳布袋戏中的人物造型。
什么一步莲华，近神人一页书，雅僧佛公子，觉得不错的通通记下来。
另外还有大型线上交友py网游3中的和尚套装。
又上剁手猫找了一家专业定制的店铺。
下单，报数据，提要求，把那些为了视觉效果，过于华丽而影响到行动的地方都改掉。
花了两三个小时。
才算完成了“套装购买”。
“要是当时穿着锦袈裟就好了。”唐洛在心里暗道。
水火不侵、纤尘不染，还能变化造型的锦袈裟，实乃居家旅行，降妖除魔的不二套装。
搞定“套装”，唐洛拿起手机一看。
几个朋友陆陆续续给了回复。
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没事聊骚没反应，就打个电话。
倒是其中一个地跟唐洛说，自己最近遭遇灵异事件了。
如果是以前，唐洛肯定会调侃对方一句“撸多出现幻觉”了。
但现在……
他立刻给这位张雨绸回了个消息：“灵异事件，说来听听。”
对方没有立刻反应。
唐洛也不着急，穿上比较宽大，现在也依然合身的睡意，躺在柔软的床上。
闭上眼睛，慢慢睡去。
五天后。
唐洛出现在西杭市车站。
“我到了。”他打了个电话，十几分钟后，见到朋友张雨绸。
“你？”
两人一见面，都有些惊讶。
惊讶于对方的变化。
唐洛不必多言。
眼前的张雨绸，脸颊凹陷下去，顶着一对黑眼圈。
给人一种三天三夜没有睡觉，还被人绑在床上压榨，下一秒钟就会倒下去的感觉。
“你生病了？”唐洛看着张雨绸问道。
“比生病严重多了。”
张雨绸叹息了一声，“你是怎么回事？”
两人是大学室友。
毕业后，张雨绸前往西杭市找了一份工作。
唐洛则是去当包租公。
一年前四个朋友聚了一次，就没有再见过面了。
“经过刻苦锻炼，长高了，不过头发变白。”唐洛说道。
“奔三了还能长高？不过你何止是长高了。”张雨绸说道，“还好你不是变秃了。”
唐洛摸了摸头上的白色短发，笑而不语。
他的确是变强，也变秃了。
只不过现在又重新长出来，他也不打算在日常生活中顶个光头，才重新开始留发。
他的毛囊可没有死去。
至于神魔游戏中，白发飘飘的和尚，逼格可不下于大光头和尚。
还不会被人叫做秃子。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你呢，到底怎么了？”唐洛问道。
几天前，张雨绸说自己遭遇了什么灵异事件。
后来唐洛联系他，电话中也没有聊清楚。
有钱的包租公自然是想去哪，就去哪。
唐洛就来到了西杭市。
把张雨绸感动得直接来接人了。
“边走边说吧。”
张雨绸叹息一声说道。
话是这么说的。
可西杭市作为华夏东部沿海，经济发达省份中的繁华都市，公共交通工具上的人，几乎永远都少不了。
时间还接近下班的高峰期，人挤人。
自然也没有说的时间。
来到张雨绸蜗居的小屋，他一下子躺在床上，一副要死的样子。
唐洛也不客气，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把鞋一脱，翘在床上问道：“你今天不工作吗？”
回归到当年的自己，也是挺舒服的。
“没工作了。”张雨绸翻身坐起。
“嗯？”唐洛问道，“你准备辞职回家了？”
西杭的物价消费方面，属于全国前列。
没工作了，要么赶快找新的，要么回家。
不然估计要饿死街头。
不过张雨绸家里的房子在他刚刚毕业的时候拆掉了。
分钱后重新买的又是期房，还要过一两年才能住进去，父母家人还在租房子住。
张雨绸回去，估计也要“流落街头”。
“辞职是辞职了，但我现在没打算回家。”张雨绸说道，“房租还没有到期，4000的押金呢！”
“对你个拆二代来说，4000块钱算钱吗？”唐洛说道。
“当然不算钱，算命啊！命啊！”
对毕业也就一年多，独自在外租房工作的普通大学生来说。
4000块，当然不是他们的钱，而是他们的命。
第三十八章 过气游戏
这种感觉，唐洛是体会不到了。
他是大钱没有，平时吃穿用度的小钱丝毫不愁。
张雨绸家里分了钱，买房后也有几百万的余粮。
但他一个人在外面工作，那些属于老婆本，总不能拿来日常花销。
日子过得紧巴巴，跟唐洛刚好相反。
“是，是，是。”
唐洛毫无诚意地应了几声，进入正题，“你还没有跟我说你遭遇了什么？”
“你真的相信我？”张雨绸问道。
“动车票，旅馆钱你要不要报销？”唐洛笑骂，“不相信你，我跑过来，是我钱多吗？”
“我遇到碟仙了。”张雨绸没有跟以前一样回答“是的”，而是一脸严肃道。
“碟仙？”
碟仙。
顾名思义就是在碟子上的神仙。
这是一种比喻的称谓，阴阳不测谓之神。
起源于古代“扶乩”，属于占扑技术。
后来逐渐演化成一种灵异游戏。
属于恐怖片中，作死小能手主角团经常作死的手段之一。
其它手段还包括但不限于，去人迹罕至的度假小屋度假，看传说中的诅咒录像，去打开封死的阁楼，探险废弃楼房等等。
用现代科学的解释来说。
碟仙、笔仙类似的游戏。
其实就是心理游戏，充满了暗示性、放大性、无意性这些特性。
国产恐怖片都做出了科学的解释一切都是人为的。
要相信科学！
而唐洛的人生，早就过了高喊“这不科学”的阶段。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张雨绸继续。
唐洛好奇，这货为什么会去玩这么个过气游戏。
是的，碟仙、笔仙诸如此类的，在当代年轻群体中，属于过气游戏。
就算要玩，灵异app，手机仙有没有？
要跟上时代。
也就国产恐怖片以大无畏的精神，想要落实科学思维，才会一遍又一遍地频繁“请出”碟仙、笔仙。
“我有个同事，想要玩碟仙，跟他喜欢的姑娘暗示，表白。”张雨绸说道。
“……”
沉默一秒钟后，唐洛竖起拇指，“真他-娘-是个人才！”
拿灵异游戏去暗示，然后表白。
小伙子肯定单身了二十多年，收过十几张好人卡吧。
“他喜欢的那个姑娘，是个灵异爱好者。”张雨绸“一耳光甩过来”。
唐洛竖起的大拇指放下，世界真奇妙。
“然后呢，你们就配合他玩碟仙游戏？”唐洛问道。
“我们也不是很想。”
张雨绸带着无奈的表情，“但那个家伙虽然只比我大两岁，却是我们的部门副经理，他要求我们呆到12点晚上，在此之前，随便干什么。回家也行，12点之前回来，帮他一次，算两次加班！”
“有足足500块钱，你说，谁能抗拒？”
说到这里，张雨绸语气都变得激动起来。
什么叫做巨款，这就是了！
对于张雨绸这样被社会毒打过的年轻人来说，就算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老了就不一定了，就算想要，身体也跟不上了。
就这样，张雨绸还有另外三位同事留了下来，加上年轻的部门副经理和他喜欢的姑娘。
一共是六个人。
四男两女，虽然不是那种“两男两女”标准配置，但也可以玩一玩。
谁知道，这一玩，就玩出事了。
那一天晚上，他们玩得还是比较顺利的，暗示的表白，也成功了。
结果那位经理过于开心，犯了禁忌。
所谓禁忌，就是游戏中的注意事项。
比如问问题要一个一个问。
问完一个的问题后，要请碟仙回去的时候，要闭着眼睛对碟仙说三遍：“碟仙，碟仙请您回去。”
这时，碟仙会复位在原始地方。
所有人的问题，问完后，才可以请碟仙回去。
请来了，请回去的过程，也不能少。
他们犯的错误，就是没有所有人问完问题，也没有请碟仙回去，直接中断了游戏。
而在场的人，哪怕是那位姑娘，也仅仅是把灵异当做自己的爱好罢了。
压根就没人在意这件事情。
表白成功后，大家收拾收拾就回家了。
等待着第二天直接奖励的加班费。
可是，加班费没有等到。
等到的是部门副经理的死讯。
“话说，你们大半夜在公司玩这游戏，最后还死了人。”唐洛说道，“如果不是死者就是提议者的话，老板杀人的心都有了吧？”
“老板伤心欲绝。”张雨绸说道，“部门副经理是他儿子，不然你以为年纪轻轻怎么当上的？”
“……”
“我们公司是禁止办公室恋情的。”张雨绸补充了一句。
“我明白了。”唐洛点点头。
好好的灵异事件，怎么就这么现实呢？
“我听别人说副经理的死状极为凄惨，就跟被凌迟了似得。那个血啊，流的满地都是。”
“怎么死的？”唐洛问道。
“被碎裂的碟子碎片切割而死。”张雨绸说道。
“嗯？”唐洛微微挑眉。
张雨绸说道：“就是那天晚上我们用的碟子，跟醋碟差不多的样子，但比一般的醋碟大一些。”
他伸手，五指张开，微微收拢，两根拇指和食指组成一个圆，比划了一下大小。
“那天晚上表达后，我们各自回家，那个碟子最后怎么处理的，也没有人记得。”张雨绸说道。
“碟子上应该有你们的指纹吧？”唐洛问道。
既然玩了游戏，肯定会留下指纹。
“有啊。”
张雨绸说道，“我协助的调查时候，那边说，勉强可以分辨出我们的指纹，但也只有我们几个人的指纹。”
“仅仅是这样，也算不上是灵异事件吧？”唐洛说道。
陶瓷餐具摔成碎片，戴上手套，用锋利的边缘切割杀人。
是可以人为做到的事情。
“那个副经理是一个人在外面住的，他死的时候，房门是从内部锁死的，没有遭到破坏，就窗子半开着，外面也有铁栏。”张雨绸说道，“而且，在他家里发现的碎片组合起来，差不多是原本碟子的六分之一大小。”
副经理是怎么被发现死亡的？
虽然大家“加班”到十二点，但第二天该上班还是上班的。
副经理早上没有出现。
张雨绸他们没有觉得奇怪。
毕竟是老板儿子，旷工半天根本就不叫事。
可到了下午还没有出现，老板就觉得奇怪了。
那位副经理，并非是那种纨绔子弟，能够当上副经理，也并非完全依赖裙带关系。
对待工作的态度还是比较认真的。
极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老板兼老爹打电话，没有人接。
去住处敲门，也没有人开。
打开门后，就发现自己儿子满身鲜血地躺在客厅的地板上。
老板几乎当场崩溃。
“找到的碎片，组合起来的形状，就是三角披萨那种。”张雨绸说道，“差不多是碟子的六分之一，刚好是那天晚上我们六个人玩的碟仙游戏。”
说这话的时候，他声音颤抖，语气也相当空洞。
“两天后，那个女孩，就是被表白的那个，也死了。现场同样找到了带血的碎片。”
“接下来是第三个人。”
“六个人中死了三个人！每个现场都找到了碎片。”
“相当恶性的杀人事件了。”唐洛说道，“警方没有派人保护你吗？”
“有。”张雨绸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所以一共死了三个人？”唐洛问道。
“原本是的。”
张雨绸苦笑了一声，“可是三天前，又突然死了一个！”
从部门经理开始，到第三个死者，案发时间没有超过七天。
第三个死者出现后，张雨绸就立刻辞职了。
人心惶惶，无心工作。
毕竟是拆二代，多少有点底气。
另外剩下的两个同事，没有辞职。
三天前唯二的幸存者之一告诉张雨绸，又出事了。
同样死法，同样在现场找到的碎片。
张雨绸一天前往协助了调查。
他也不能离开西杭市，因为可能随时需要他提供帮助。
已经是重大恶性案件，专案组都已经成立。
“你说，是不是碟仙？”张雨绸盯着唐洛说道。
“嗯，有可能。”唐洛说道。
尽管他没有在张雨绸身上察觉到什么怨气缠身的现象。
好吧……唐洛不会这个。
“我先给你开个光吧。”唐洛对张雨绸说道。
“开光？”
“我不是出去旅游了吗？遇到一个大和尚，跟他学会了开光神术，可以帮人消灾解难，保你平安。”唐洛一本正经。
“行，行。”
张雨绸说道。
他的心态，就跟过山车一样，一会儿跟没事人似的，还能跟唐洛开开玩笑。
一会儿又觉得惶恐不安，无比烦躁。
身上还有从寺庙求来的符。
唐洛要给开光，那就开呗。
张雨绸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内心深处，是相信了是真的有恐怖碟仙的存在，还是认为是人为的。
多年来形成的世界观，正在摇摇欲坠。
迷信也就迷信吧。
大家都是实用主义者。
说什么碟仙杀人，多半不信。
但跟人说小区里的流浪猫其实是猫妖，因为你喂养过她，她会变成猫娘来报答你。
大部分人肯定乐呵呵：“我信我信，猫娘在哪？”
开光的过程很简单，唐洛双手合十，把功德玉莲收拢在其中，微微低头，闭眼低语着张雨绸听不懂的经文。
两三句后，就结束了。
“怎么了？”
张雨绸明显感觉到，唐洛念完经文后，有个明显地抬头看自己的举动。
有点突兀。
“没事，相信我的开光神术，肯定保你平安。”唐洛笑着说道。
“走吧，请你吃饭。”
张雨绸站起来笑道。
朋友来看望，心情肯定会好很多。
第三十九章 这个“杀手”不太冷静
走出蜗居的单间。
张雨绸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敲了敲对面的门。
门打开，一个肤色黝黑的男子开门，先是迅速看了一下四周，又在唐洛脸上停留了一下才说道：“什么事情？”
“我们要去吃饭，谭警官一起吗？”张雨绸问道。
这位谭警官皱眉：“我不去，你吃完早点回来。还有，说了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大概是暗中保护之类的。
至于是不是符合规定，这种连环杀人的恶性案件，特事特办。
也就两个最后的“幸存者”。
分出一点警力进行保护，说不定还能有什么发现。
凶手杀人，对受害者的行踪了若指掌，肯定要提前踩点。
“我朋友，特意过来看我……我就跟他诉了苦，不该说我一点都没说。”张雨绸说道。
脸色有些尴尬。
“嗯，我什么都不知道。”唐洛笑着说道。
谭松几乎想要捂住自己的脸，只能说道：“这位先生”
“我明白，我会保密的，不会对外泄露半点信息。”唐洛点点头。
“早点回来。”谭松又对张雨绸说道。
保护也不至于24小时跟着。
从以往凶手的作案手法来看，晚上独自一人在家的时候才比较危险。
第三位死者出事后。
张雨绸他们三个剩下的“幸存者”，是找了一个酒店，住了一段时间。
算是“明保”。
这次，则是相对而言暗保。
张雨绸的出租屋还被装了监控摄像头。
张雨绸说这样的保护大概会持续半个月到一个月左右，或者凶手被抓住。
一个月多，恰好也是张雨绸房租到期的时间。
到时候他打算先回家不是回老家结婚，就是单纯回家。
flag不能立。
“你说，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碟仙，鬼之类的玩意？”张雨绸喝了一口酒问道，心理压力也是相当大的。
“有。”
唐洛很肯定地说道。
“草！怎么就找上我了呢？”张雨绸骂了一句，“说好的建国后不能成精呢？”
与其说是在肯定唐洛的话。
倒不如说是在小小的发泄。
“给你开过光了，不用担心。”唐洛笑道，“魑魅魍魉伤不到你。”
“那最好，干了。”张雨绸痛饮一杯，“不对，我干了，你随意。”
他还记得，唐洛滴酒不沾。
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只是单纯地不喜欢酒的味道。
吃完一顿，唐洛把有着七八分醉意的张雨绸送回出租屋。
“去享受你的酒店大床吧。”张雨绸说道。
“嗯，跟你说过的，我住xx酒店，定了7天。”唐洛说道，“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嗯，明天下午找你，一起出去转悠。”张雨绸说道。
为什么是下午呢？
因为他们大学时代，如果早上没课的话，是不存在早上的。
现在难得的休息天，也是不存在早上的。
关门，还没有走。
那边谭松又打开门出来，邀请唐洛进去。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就是希望唐洛尽量保密，而且作为无关人员，希望他远离。
唐洛则是“嗯，好，你说对”的佛系态度。
至于怎么做，就看唐洛本身的意愿了。
走在繁华的街头，稍微感受了一下久违的灯红酒绿，唐洛来到定好的酒店。
办理手续，上楼，进房间。
现实世界元气还是稀薄，对唐洛伤势恢复没有半点帮助。
“没想到这个状态下的现实世界，居然还有点东西。”唐洛在心里暗道。
给张雨绸开光的时候。
他刻意压下了所有的外显情况。
否则的话，就可以看到，张雨绸身上会有光华闪过。
接着，某个附着在其身上“物”被驱散了。
原本以为，现实世界中，是没有什么魑魅魍魉了。
没想到，居然还有？
“碟仙？附着在碟子上的怨魂吗？”
从不同的角度看待事物，经常会有完全不同的结果。
警方站在从小到大建立的世界观中去看，所谓的碟仙事件，无疑是人为的恶性连环杀人案件。
但在唐洛看来，事情就未必如此了。
说实话，是怨魂什么的，解决起来还比较简单。
唐洛所擅长的，可是降妖除魔，而不是念经诵佛。
把伤人怨鬼打得灰飞烟灭，度化对方，乃是玄奘大师的强项。
就是有一个问题……
他擅长度化，却不擅长找到对方。
西行中，孙悟空眼睛一亮：“师父！就是这个妖（魔、鬼）！”
“哦？那就退后让为师来。”
然后唐洛也是眼睛一亮，呵呵一笑，冲了上去。
而现在……
“悟空，为师好想你啊。”
偏科太严重，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但唐洛也不想啊。
他不偏科，不一心一意疯狂提升自己“刚正面打架”的能力。
危险重重的西行路要怎么走？
妖怪抓住后还要先洗干净？
呸！
生吞活剥，茹毛饮血才是那些嗜血妖魔的常态好吗？
当然，要先洗干净的，也不是没有。
这些情况就不能多说，说多了都是*******。
更何况，那个时候唐洛始终觉得，如来是横在眼前的超级大坑。
直到穿回来，如来也没有坑到唐洛。
总有一种“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都准备好了，结果你不来”的微妙不爽感。
“没有获得功德之力，碟仙看来没有真正解决。”
唐洛看了一眼功德玉莲。
驱散附着在张雨绸身上之物的时候，并没有产生什么功德之力。
证明被驱散的，顶多只是“碟仙”某一小部分罢了。
本尊肯定还躲在某个地方。
找到它，度化了，方是行善救人，才是功德一件。
要当功德佛，可比斗战胜佛麻烦多了。
堂堂无所畏惧的莽夫，如今居然要成为侦探了。
生活不易，佛都艰辛。
“叮铃铃……”
床头柜的电话响起。
“唐先生，您好，这里是前台。”
接起电话的唐洛听到甜美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唐洛问道。
这可是个四星高档酒店，不会有什么不正规的服务吧？
真是的！
就算有。
玄奘大师一身正气，像是那种人吗？
“是这样的。”
前台招待妹子用甜美的声音说道，“有一位姓孙的先生想要找您。”
“姓孙？先生？”唐洛兴趣顿时消失百分之九十九。
“是的，他说是您的朋友……”招待妹子停顿了一下，等待着唐洛的回应。
“叫什么？”
那边响起一点声响，似乎是按住了话筒在询问。
过了几秒钟，声音重新响起：“他说他叫孙昂。”
“不认识，等一下。”唐洛突然改口，“让他上来吧。”
“嗯，好的，唐先生，有什么需要请随时联系我们。”
几分钟后，传来敲门声。
唐洛也不看猫眼，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看上去跟唐洛（外貌上）差不多大的年轻男子。
面容看上去有些倦色，黑发中夹杂着不少白发。
但眼中的神采却很是昂扬，很自信。
不对，应该可以说是自负，还有些高高在上。
“你是……”
唐洛看着这个孙昂说道。
之所以让他上来，是因为这个名字，张雨绸跟唐洛提过。
六个玩过碟仙游戏的人中，除开张雨绸外，最后一个幸存者。
“张雨绸是你朋友？”
孙昂没有回答唐洛的话，越过他走进房间，拉过椅子坐下来问道。
一副“我是主人”的模样。
唐洛随手关上门说道：“对，你是他的同事吧？”
“没错。”孙昂点点头，“既然他是你朋友，大家又是同僚，我就放过他吧，这小子也没有得罪过我。”
“哦？”
唐洛挑了挑眉毛，随即问道，“在现实世界乱来，不怕死吗？”
“切。”
孙昂身子更加放松了，“原来是个菜鸟。估计也只有你们这种菜鸟不知道现在限制松动了？做得隐秘点，不张扬，是不会有事情的。”
神魔行走！
眼前的孙昂，跟唐洛一样，都是神魔行走。
而且，应该经历了不少任务的真正资深的神魔行走。
没有什么碟仙。
杀人的，是眼前这个神魔行走！
功德玉莲驱散的，应该是孙昂留在张雨绸身上的“暗门”。
或许是监听？
这样一来，就可以说清楚他为什么会知道唐洛住在这里了。
唐洛在给张雨绸开光前，就说过自己住在这里。
孙昂恐怕也是通过唐洛驱散他留下的暗门，认定唐洛同为神魔行走的身份，直接跑过来警告了。
“连杀四人，专案组的成立了，还不够张扬？”唐洛问道。
“那些人活该。”
孙昂狞笑一声，“我到现在都没有事，更加证明他们活该！”
神魔游戏，从来没有明确告诉过神魔行走的规则。
包括在现实生活中的行事上限。
周振国跟唐洛说过，以前稍微用技能为自己谋点福利，改善下生活不成问题。
后来限制有所松动。
包括楚重天他们，在听过一些似是而非，不知真假的消息。
眼前的孙昂，一开始杀人的时候，估计也没有完全把握。
试探后发现没事，就抖起来了。
“那对狗男女，那个长舌妇，那个只会打小报告拍马屁的阴险小人，都该死！”
眼前的唐洛，是孙昂可以分享快意的人。
因此他毫无顾忌地宣泄着情绪。
松动限制，一朝“得志”，从此猖狂。
第四十章 自爆卡车
“他们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痛恨？”
唐洛问道，看得出来，这位孙昂很有倾诉，或者说炫耀的欲-望。
因为就算对于神魔行走的限制松动了，也不意味着他可以告诉其他人自己的身份。
神魔行走的身份，对外依然保密。
唐洛这个同僚突然地出现，对孙昂来说，是惊。
但现在，基本上已经是喜了。
富贵不还乡，如衣绣夜行嘛……
在小菜鸟面前炫耀一下，可以使自己念头通达，何乐而不为？
当然，孙昂不着急说话。
他转头看了床头一眼，抬起手，做了一个招手的动作。
被唐洛放在床头的身份证就飞到了他的手中。
看着眼前之人脸上闪过的惊讶，警惕还有强做镇定的脸色，孙昂内心更满意了。
“唐洛，行了，我现在知道你的身份了。”轻笑一声，孙昂把身份证丢到一边。
唐洛身份证上面的地址，也的确是他现在住的地方。
“你还没有说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他们又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痛恨。”唐洛走到床边坐下问道。
“你想听？”孙昂说道。
“嗯，我属于听派。”唐洛说道。
修仙无聊怎么办？
神佛八卦帮你忙。
听八卦，聊八卦，都是打发时间的好手段。
就算修炼，也要相对的劳逸结合嘛。
唐洛以前修炼的间隙，就从顺风耳、千里眼那边打听了不少第一手资料。
后来还以二郎神杨戬的口吻，写了一篇《我的妹妹不可能那么可爱》。
广受欢迎，各路仙佛争相传阅，极大丰富了那群家伙贫瘠的精神文化生活。
并且受到杨戬这位原型主人公的高度肯定，热情追捧。
足足追了唐洛十万八千里。
三界第一大文豪，光是背影往那一伫，就能吸引粉丝无数的斗战胜佛唐玄奘。
便是唐洛本人了。
孙昂盯着唐洛笑着说道：“是不是我看在同僚的面子上，打算放过你的朋友，误让你以为我是个好说话的人？”
要他说，他就说，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嗯。”
唐洛沉吟一下，“那就加个‘请’吧，请你说一下。”
“哈哈哈。”
孙昂大笑起来，“小子，你很有意思，以后说不定能成事。”
“行了，你还挺对我胃口的，那我就给你传授一点前辈的经验。”孙昂继续说道。
他一开始来这里，其实是为了警告唐洛不要多事。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他其实真的不恨张雨绸。
两人之间没有什么矛盾冲突。
既然有另外一个神魔行走意外插手，孙昂也不介意放过他。
隐秘杀人是一回事，两个神魔行走因此冲突，大打出手，彻底把事情闹大，又是另外一回事。
当然，如果唐洛不识相的话，孙昂也不介意辣手杀人。
万一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拿到装备。
走狗屎运，奖励得到装备的菜鸟，也不是没有。
孙昂有点怀疑，唐洛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物件，说不定就是装备。
孙昂对自己的实力、技能，还是非常自信的。
至少在暗杀方面，很强。
可以先慢慢聊着，看情况最后再做决定。
除开神魔行走的身份外，孙昂算是一个普通人。
家境不算贫寒，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唯一有点超出众人的地方，就是孙昂在大学的时候，找了一个挺漂亮的女朋友。
大学毕业后，两人也没有分手。
一起留在西杭市打拼。
还找了同一个公司工作。
只不过因为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的关系，孙昂和他女朋友都选择了保密。
在出了学校后。
工作上的压力，生活的烦恼，让两人的感情出现了危机。
当然，这是比较官方的说法。
用孙昂自己的话来说。
“那个女表子，稍微吵了一架，就要搬出去！行，搬就搬！劝不回来，老子还给她垫付了一个月的租金。”
“可是那个女表子呢，没几天的功夫，竟然开始跟齐子轩那吃屎玩意眉来眼去！”
“就因为齐子轩是副经理，他爸是老板，有几个臭钱？！”
“不是有限制，老子现在就比他们有钱！”
孙昂说到这里的时候难免有些激动。
其实，若是光论技能的角度。
就算没有什么限制，神魔行走使用技能，合理合法地赚什么大钱，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能不能做到，还是看个人还有技能是否合适。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被绿的故事。
孙昂跟他女朋友处在冷战期间，被齐子轩挖了墙角。
在那天晚上怎么看都不会成功的“灵异表白”之前，齐子轩和孙昂的女友，就已经勾搭在一起了。
所谓表白，倒不如说是宣誓主权和示威更加合适。
就好像战争中，占领了一块地方，要升上属于己方的旗帜。
只可惜，他们招惹错了人。
这一举动，将孙昂内心的恶魔释放了出来。
就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除了孙昂口中的狗男女外，另外死掉的两个同事，也跟孙昂有过冲突。
一个喜欢乱嚼舌根，背后说过孙昂的坏话。
另外一个则是坑过孙昂，把自己工作的失误推到了孙昂头上，还是以打小报告的方式先发制人。
偏偏平时马屁拍的好，因此上司相信了他，把孙昂责骂了一顿。
发现杀人后没有消失，被抹杀。
孙昂一不做二不休，将内心的那一口恶气出了个干净。
至于张雨绸，是个添头。
杀不杀他，全在孙昂的一念之间。
在现实世界大开杀戒后，孙昂的心态已经完全发生了变化。
如同很多神魔行走高高在上，完全把任务世界中的人当做npc一样，孙昂也把现实世界的人当做了npc。
从原本的舔狗走向另外一个极端。
“你看过一部电影吗？”
孙昂笑着对唐洛说道，“一个杀手公司，最后男主把整个公司全给屠了。”
在他心中，他就是那个杀手。
把那群该死的混蛋，全给突突突了。
真爽。
“没有。”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看过电影了。
要从记忆深处去找，说不定是能够找到的。
可唐洛才不会为了这个人去找自己在“两个月”前有没有看过啥电影呢。
“切。”
孙昂站了起来，看着唐洛说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要怎么办，你自己心里应该有点b数吧？”
唐洛点点头。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孙昂打开门走了出去。
现在，只需要警告就够了。
若是这个小菜鸟有其它动作，孙昂不介意再教他做人。
先观察一段时间。
孙昂其实也跟张雨绸一样，被“暗中保护”着。
就算要动手，也不可能在酒店房间里。
目送自爆卡车孙昂离去，打开门离去，唐洛拿起自己的身份证看了一眼。
他走进浴室，打开喷头，挂着的功德玉莲，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光芒。
无形的波纹扫过周围。
功德玉莲从衣服中消失，出现在唐洛头顶上。
不过这个时候，功德玉莲上已经有流苏一般的光芒垂落。
让唐洛进入到了“不可视”的状态。
尽管唐洛肯定这个孙昂没有在自己身上做什么手脚，但他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在其它地方留下了手脚。
相对稳妥地进入到了“不可视”状态。
唐洛半开房门，侧身走了出去，关门。
快步走在柔软的地毯上，唐洛很快就走出酒店，跟上了刚刚离开的孙昂。
孙昂没有什么坐车的打算。
不紧不慢地走在街道上，脚步轻快，身形放肆。
让人想起了老版蜘蛛侠三部曲电影中，蜘蛛侠黑化后的表现。
连走路几乎都要跳起舞。
孙昂就是接近这么个状态，略微收敛一些。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他突然改变方向，走向路边的公园。
并且开始深入其中。
走到还没有建设好，晚锻炼走路的行人也不会走过来之地。
孙昂停下脚步，朗声说道：“出来吧，跟了我这么久。”
唐洛微微挑眉，看向四周。
除了他，还有人在跟着孙昂？
难道是警方的人？
这个跟踪技巧有点厉害啊，连他都没有发现。
至于自己被发现。
这个可能性低于万分之一。
功德玉莲的“不可见”。
绝对不可能被孙昂察觉出端倪来。
三界第一大文豪粉丝众多，却从未被成功堵门，出行没烦恼，功德玉莲功不可没。
随着孙昂停下朗声开口。
周围一片安静。
唐洛转动脑袋，期待看到什么跟踪者出现。
然后，尴尬而沉默的两分钟。
“呵……没人。”
孙昂轻笑了一声。
这是一个试探，试探那个小菜鸟有没有跟着他。
结果已经出来了，没
孙昂眼前出现那个小菜鸟的身影。
在看见唐洛的瞬间，剧烈的疼痛从四肢传来。
没等孙昂发出惨叫，唐洛右掌自下而上，拍在孙昂的下巴。
孙昂的惨叫声变成闷哼，身子飞起，重重落地。
整个世界都在疯狂地旋转、震荡。
疼痛、恶心、眩晕。
眼前是大片大片的黑斑闪烁。
“不，其实有人。”
唐洛看着孙昂说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
孙昂的视线受阻，看不太清偷袭之人的模样。
但从声音听出来了，这个人，就是刚才的小菜鸟！
居然阴沟里翻船了？
孙昂内心悔恨不已，同时，怒火开始升腾。
自己放过了他，这个混蛋不知道感恩，竟然敢恩将仇报？
第四十一章 杀戮机制？
“这个技能……”
唐洛的话让孙昂高涨的怒火突然一滞。
技能，眼前的唐洛察觉到了自己的技能？
怎么可能！
且不说他的技能发动起来悄无声息，隐秘无比。
他现在压根就没有用技能！
这个唐洛在说什么？
“难道是传说中的无能狂怒？”唐洛继续说道，“我从你的表情中解读出了愤怒。”
嘲讽！
赤-裸裸的嘲讽！
火上浇油，怒火冲天。
孙昂觉得嘴巴腥甜一片，也不知道是自己咬的牙龈出血，还是刚才那一掌的后果。
他用力瞪大眼睛，试图看清眼前的场景。
只要能够看清，他就有着反击之力。
孙昂有一样技能第三人称之视。
可以起到近乎完美的监视、侦查效果，他正是通过这个技能，知晓了唐洛的存在。
当然，技能的作用对象，不是唐洛，而是张雨绸。
功德玉莲驱散的，正是第三人称之视形成的“无形之眼”。
另外。
孙昂还有一项技能，名为“驭物术”。
单独拿出来，也算不上什么神技。
但跟第三人称之视一起使用，就会形成极为可怕的无形暗杀术。
施展驭物术，必须要亲眼所见所驭使之物。
驭使之物一旦脱离视线之外，就会立刻失控。
并且，施展过程中，全身上下几乎是动弹不得。
精神高度集中，相当于在高速行车，或者进行激烈的竞技对抗游戏，容不得半点分心。
单纯使用驭物术，敌人是行动靶子。
自己也是活靶子，还是不会动的，等于是跟对方玩命。
我看得见你，你自然也看的见我监控什么的，可起不到亲眼所见这一效果。
但第三人称之视却可以完美起到“亲眼所见”的效果。
足以让孙昂千里之外，杀人无形。
碟仙事件的真相，其实就是这个。
当然，因为技能的一些限制，孙昂也做不到完美，不漏任何破绽的暗杀。
但主要要素凑够，也足以他将案件制造成“灵异事件”了。
至少警方肯定找不到他的证据。
也根本无法判断出他的真正作案手法。
撑死了觉得孙昂跟几个死者死之前都有接触，略有疑点罢了。
但同为当事人，相互接触，不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第三人称之视，被功德玉莲破掉。
因为功德之力几乎不伤人的特性，所以没有对孙昂造成什么损伤。
但也让他的技能进入到冷却时间。
无法发动。
可驭物术，孙昂还能施展。
反正他现在四肢疼痛地连抬起都困难。
恐怕都已经折断。
哪怕是超出常人的恢复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起身。
驭物术，不需要孙昂起身。
只要视线恢复过来，转动脑袋，给他一个合适的视角，选择合适的物品。
他就可以偷袭杀死唐洛。
让对方也尝试下“阴沟翻船”的滋味。
这滋味将会是唐洛鲜血和性命的味道。
“你是怎么伪造碟仙杀人的？”唐洛问道。
孙昂眼前的黑斑开始减少，视线开始恢复。
“你以为我会说？”他断断续续，声音含糊地说道。
不为了别的，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好吧，换个问题。”唐洛很佛系，不说就不勉强，“张雨绸，以后不会有危险吧？”
“哈！”
孙昂大笑一声，“我早就在他身上做了手脚，我死了，他也活不了！”
想不到还有这种好人神魔行走。
关心凡夫俗子的安危。
“嗯，懂了。”
唐洛点点头，“你的演技，比大宝贝还要糟糕。”
演技大师发出了批评的声音。
孙昂脸上的强笑消失，眼前的闪烁黑斑也刚好彻底消失。
只是，取而代之的一片黑色的阴影，仔细一看，赫然是鞋子的底部。
什么都顾不上。
孙昂立刻使用了驭物术，锁定鞋子为驭使之物。
意识疯狂涌动，化作无形的力量，就要控制鞋子……
一时间孙昂也来不及想要怎么用鞋子反击，最本能的想法，非常朴素。
就是阻止鞋子落下。
唐洛有点惊讶，一股未知的力量托住了他的脚。
正在抗衡着，没有让他一脚落下。
“噗！”
凌空一掌，无形的攻击，让孙昂直接变成了一具尸体的尸体。
不踩就不踩吧。
玄奘大师精通各种物理度化，换一种方式，很简单。
也刚好试一试空掌这一用来冒充“如来神掌”的技能。
效果还是让唐洛满意的。
怎么说呢。
一级为十米的最高距离，衰减50%的力量。
以后就可以拉开距离，不用担心被对方的鲜血溅到的问题了。
每次打完后，都要用功德玉莲清理，也是稍微奢侈了一点。
而且浑身浴血的模样，不符合唐洛构建的“得道高佛”人设。
收回脚，就在唐洛打算离开之际。
孙昂无头的尸体上方，赫然出现了一股看不见，摸不着，却可以真实感受到的别样气息。
“技能？”
给唐洛的感觉，就如同技能一般。
只是，没等唐洛伸手去试探，这股气息稍微盘旋一下，便消散无形。
“……难道说，杀死神魔行走，还可以获得对方的技能，是随机获得其中一项吗？”
唐洛在心里暗道。
这算不上一个好消息。
根据目前现有的情报，神魔游戏不存在组队。
但，也没有鼓励神魔行走相互残杀。
同一个任务目标，在一定程度上，其实是鼓励神魔行走合作的。
可是，如果唐洛的猜测为真。
那神魔行走间就会因为技能发生各种冲突了。
而且这种因为觊觎对方技能产生的冲突，是致命的。
哪怕是装备，也有着丢掉保命的可能。
可技能，丢不掉。
是你的，就是你的。
我想要，你就得死。
“有意思。”唐洛对神魔游戏的生态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周振国并没有跟他提过此事。
要么，是他隐瞒了。
要么，就是他也不知道。
唐洛倾向于后者，要知道，周振国连自己获得的技能都告诉了唐洛。
如果是担心唐洛知道“杀人夺技”这一机制，从而对他起杀心的话。
在车厢内，他就没有必要告诉唐洛自己新获得的“恢复之潮”。
周振国多半不知。
唐洛相信，正常情况下。
没有多少人会主动把这一发现告诉其他神魔行走。
此机制，只会在一些相对强大的神魔行走中传播。
新人，必不可能知道。
周振国这样刚刚度过新手期的，伪资深者，不知道也很正常。
主动告诉别人，相当于在对别人说：“我身怀秘宝，杀了我有一定概率得到哦。”
不等于把地址告诉告诉别人让他们寄刀片吗？
“这种微妙的既视感啊……”
唐洛摇摇头，再度头顶功德玉莲，进入到不可视的状态。
杀掉孙昂，同样让他得到了一些功德之力。
足够弥补在此事上的所有消耗，同时还有盈余。
相当于功德之力-333。
获得来自孙昂的功德之力+666。
这波惩恶扬善，一点都不亏。
不过说实话。
就连唐洛本人也没有弄清楚，惩恶扬善的“善恶分界”到底是怎么界定的。
只能说“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但连杀几人的孙昂，毫无疑问，属于“恶”的范畴。
杀了他获得功德之力，是唐洛完全肯定的事情。
若是能够导他向善，赎罪，成功使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说不定可以获得更多的功德。
当然，对此唐洛没有半分兴趣。
他一贯的作风就是“物理度化”。
精神度化？
不存在的。
唐洛只会以暴制暴。
回到酒店，在瞬间进入到“不可触”状态，唐洛“飘进”房间中，立刻解除。
时间绝对不能长。
长了，这次就亏了。
稍微冲了一下澡，唐洛就进入到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唐洛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对面是警方，希望可以跟唐洛了解情况。
“他就进来跟我聊了聊案件的相关，然后就走了。”唐洛表示自己如果说谎，天打五雷轰。
反正轰不死，而且他所说，还真是实话。
两人可不就在聊案件相关吗？
孙昂作为重点保护对象，他的死亡、失踪肯定会引起注意。
而酒店前台、大堂、走廊还有楼梯，都是监控。
还有前台小姐姐的人证。
他见过唐洛的事情根本隐瞒不住。
如果一直相安无事，事情会随着时间被遗忘。
碟仙事件也会成为悬案。
可一旦出事，孙昂莫名其妙来到酒店跟唐洛见面，必然会成为一个重大的疑点。
孙昂的尸体，唐洛也没有去处理。
反正不会留下线索就好了。
而且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监控可以证实唐洛一晚上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酒店。
他的房间是五楼。
而且绝大多数酒店的窗子，都只能开一点点，别说成年人，小孩子都钻不出去。
这是为了防止安全隐患。
不存在绕过监控，避人耳目，神不知鬼不觉离开的第二条路线。
唐洛顶多是引起警方注意。
而这点注意，并不足以让唐洛放过孙昂。
说实话，唐洛本人是真的不在乎。
斗战胜佛做事还畏首畏尾，瞻前顾后，那还是斗战胜佛吗？
稳妥和畏首畏尾是两回事。
随心而动和鲁莽行事，也是两回事。
不过托唐洛的“福”，原本说好的晃悠一圈，也变成了唐洛的单人行。
张雨绸作为最后幸存者，从暗中保护变成了明面上的“盯梢”。
以确保不要再出事。
直到唐洛回到家，张雨绸那边还没有解除。
估计要等到房租到期的日子。
回到家那天，唐洛也刚好拿到了自己定制的“神魔套装”。
第四十二章 商业鬼才
几套衣服都以白色为主，按照唐洛的要求，修改了一些地方。
穿起来潇洒、飘逸又不会影响到行动，很“妙僧无花”。
当然，就算改过了，也比一般的月白僧袍要华丽很多。
给人一种“大师”的感觉，而不是俊秀小和尚。
这也是唐洛希望达到的效果。
将其它几套收起，作为备用，把其中一套放好。
功德玉莲悬浮上面，洒下点点金光。
开光华丽版！
是的，唐洛正在给这套衣服开光，给它增加buff。
坚韧度什么的都得到了大大的提升。
包括鞋子在内，尽量避免因为唐洛输出力量过大出现破损之类的情况。
另外还增加了“清洁”、“自净”效果，不染尘，不沾血，避免了在任务世界洗衣服的尴尬。
试穿衣服后，唐洛躺在沙发上，思考以后的人生。
准确地说，是在思考如何获取更多的功德之力。
在神魔游戏中惩恶扬善是一个来源。
那么，现实世界呢？
肯定也不能落下。
“要不弄一个‘开光降妖除魔社’，专门给人开光，降妖除魔，驱个鬼什么的？还能赚钱。”唐洛脑洞大开。
现实世界虽然元气稀薄。
但不意味着真的完全不存在什么魑魅魍魉了。
如果扩大范围的话，像孙昂这种神魔行走，都属于唐洛眼中“魑魅魍魉”的范畴。
是要被他降妖除魔的存在。
唐洛不觉得自己有柯南那种，有走到哪里哪里死人的死神小学生体质。
西行那个，属于多方面原因，其实不算体质问题。
体质顶多算一部分。
归根结底，其实是体制问题。
他要走的，应该是福尔摩斯这种路线。
哪里出了事情，哪里的人来找“玄奘大师”解决此事。
要达成这一路线的先决条件。
就是声名远播。
在这一点上，其实是很有难度的。
毕竟是开光，降妖除魔。
听上去就很不靠谱，像是气功大师之类的骗子。
“可以上网找那些作死的灵异爱好者，加入他们的灵异探险。如果遇上事情，能救人获得功德，也能打出一些名气？”
想了想，唐洛觉得一开始，赚钱是不可能赚钱的。
只有靠免费和脸吃饭。
免费的，大家肯定都喜欢，抱着不试白不试，反正不吃亏的想法。
这样就可以在开始成功打开“销路”。
后续，唐洛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应该弄个名片，方便自我介绍。”
唐洛又打开剁手猫，找到店铺，定制名片。
见面就以名片“打招呼”。
知名度一打开，就可以在家里坐等生意上门了。
又能赚钱，又能赚功德。
功德之力+999。
金钱+999。
计划通，生意鬼才，成了！
规划好了未来的生活，唐洛美滋滋地开始寻找作死小能手。
灵异爱好者这种生物。
在生活中，可能难得一见，但上网一找，就会发现还真不少。
其中也有一部分，非常有行动力。
发现某地出现什么有意思的事件，就会按捺不住，想要探个险。
唐洛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相关的圈子。
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在网上到处乱转。
看见什么灵异探险群之类的，二话不说就加了进去。
有些毫无反应，有些需要审核。
也有一些二话不说，同意唐洛进入的。
又二话不说“欢迎新人”，接着丢出一堆的链接。
各种网店，各种乱七八糟的户外装备。
还一个个私聊唐洛，就好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
弄得唐洛只能退出该群。
现在网店生意这么不好做吗？
折腾了几个小时，唐洛终于掌握了一个方向。
他所需要的，无疑是爱好者中有行动力的那种。
只是单纯在网上吹水的团体，唐洛可以从他们那边获取“情报”。
不管真假，先记个大概，有个印象。
万一以后能用上。
而那种怀着其他目的混进来的比如卖片的，求赞的，求投票的，安利的，卖茶的还有取材的苦逼写手，通通无视掉。
真正有行动力的爱好者，才是唐洛的目标客户。
这种人，要么有钱，要么有闲。
最好是又有钱，又有闲。
有钱的，还有有钱又闲的圈子，不是在网上到处找，就可以轻松找到的。
但有闲的就比较好找了。
没错，就是大学生！
“书大灵异社，梨花怪谈协会，梨花灵异怪谈协会，东大不科学现象研究会……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社团，很好，就是这些了。”
唐洛锁定了周边地区那群闲闲没事干大学生成立的不正经社团群，申请加入。
夜色已晚，已经接近深夜。
但大学生嘛，肯定没有那么早睡。
纷纷给出了反应。
其中几个直接拒绝了唐洛的申请，表示他们是正经社团，只接受本校学生加入。
说的好像校外都是不正经人一样。
但也有两个社团，其中一个直接同意了唐洛的申请。
另外一个则是表示让唐洛去添加另外一个审核群，审核通过了才能够入群。
同意的那个群叫是梨花灵异怪谈协会。
人数23人。
唐洛进去后打了个招呼，有几个人出来欢迎了一下新人，就没声了。
唐洛记得梨花大学以前是专门招收女生的，对外招男生没几年时间。
男女比例十分悬殊。
点开群员的资料一看不对啊，为毛男性有15人，妹子才8个。
说好的十人九女，一个姐妹呢？
难道这个梨花灵异怪谈协会是梨花怪谈协会的下属分支机构，类似于“男子组”之类？
暂时放着没管。
唐洛去加“东大不科学现象研究会”的审核群。
刚刚加进去，唐洛就“虎躯一震”。
这个群，有东西。
因为他想起来，东大是个医科大学啊！
一群医学生，胆子大，作死的时候程度比一般人要深一些。
肯定会往死里作。
就决定是你们了，我的“移动功德提供器”！
然后，唐洛就审核不过，惨遭淘汰。
事情是这样子的：
审核群一共有5个人，一个群主，四个管理员。
四男一女。
唐洛进去没多久，那个女管理就问，头像还有照片是本人吗？
唐洛的账号是用来工作的。
自然也要专业一些。
特地拍了穿着套装的专业照片当头像，也传了几张到照片墙上。
尽管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在cos。
但没关系，像cos就像cos，只要够帅就行，前期是靠脸和免费打开销路。
唐洛思路非常地清晰。
所以他的回答：“是。”
和尚的身份，可以等熟悉一些了再放出去。
“好！”
唐洛看到那位女管理打出一个字和一个感叹号。
下一秒，他就被踢了。
？？？
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洛又重新加了一个审核群，很快就遭到了拒绝。
拒绝理由如下：
兄弟，我们大群总共也就8个姑娘，你玩cos的还来抢，不厚道啊！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崽子，居然还知道护食？
问题是，玄奘大师是来抢妹子的吗？
玄奘大师是来救你们命的啊。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滴滴滴。”
消息的声音，唐洛刚刚加进去的那个23人小群有人说话了。
打开一看，一个叫“血小板天下第一”的，发了一张“新人快走，这里都是基佬”.狗.jpg。
接着。
四斋蒸鹅心：“新人捡肥皂吗？不，我是说爆照吗？”
熬夜伤身，建议通宵：“新人喜欢贞子还是伽椰子？”
贞子我老婆：“呵呵，伽椰子也配和我老婆比？”
气氛突然活跃了起来。
不愧是灵异群的爱好者，喜欢的东西也比一般人硬核很多。
相比之下，那个血小板就很弱了。
散发出一股弱鸡的气息。
大概是群里的惹不起。
“头像本人，照片墙本人？”有人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是。”
唐洛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
迟早是要面基的，没有隐瞒必要。
“！！！”
“cos爱好者就不要进来了吧？”
“对啊，这里是灵异爱好者群，况且你好像也不是本校学生。”
“嗯，血小板天下第一，踢了吧，感觉不像是什么好人。”
“踢了，踢了。”
那位血小板，是管理员。
群成员xxx被群主老娘萌萌哒禁言23小时59分钟。
群成员……
群成员……
……
手起刀落，顿时鸦雀无声。
“呵，有人要造反？”老娘萌萌哒一股子女王的气息。
“玄奘，真是本人？”
“玄奘，cos的是基三的和尚吗？”
“是本人，不是cos，我算是俗家弟子吧。”唐洛说了一个相对折中的身份。
“大师！”
“小和尚！”
“无花！”
老娘萌萌哒：“大半夜的，别发春，你是本地人？玄奘”
“嗯。我很喜欢灵异探险，如果你们有活动，可以叫我一起去。”
“好，好。”老娘萌萌哒回了一句。
接下去，话题就走歪了。
天南地北什么都有，说实话，除了名字外，还真看不出什么灵异群的气氛。
唐洛看了一会儿，将消息静音。
管撒网吧。
夜路走多了，迟早遇到鬼。
其实遇不到鬼，探险什么的，本身也有一点危险性。
能赚则赚。
接下来一段时间，唐洛都在网上混迹。
加入各种灵异爱好者中相对有行动力者组成的群。
至少混了个眼熟，以后有活动叫他。
除了有时候被人误认为是“卖符”的之外，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至于第一个群，则是比眼熟还要更眼熟一点。
只可惜，暂时也没有人组队一起去作死。
名片都已经到了，就等着正式开张。
唐洛的功德玉莲，已经饥渴难耐了！
第四十三章 第二次任务开启！
然而事实证明，现实世界，还是挺和平的。
孙昂冒充碟仙杀戮，只是小概率事情。
经历了第一次探险活动的唐洛得出正确的结论如果真的想要以这行混口饭吃，估计要饿死。
唐洛参与的第一次灵异探险，愉快舒缓地跟篝火晚会似的。
还有表白活动。
让唐洛一度怀疑，这群家伙出来，其实就是为了表白和面基，顺便策划下一次表白。
说好的，不作就不会死呢？
“那里看上去太黑太危险了，我们就不要再往那边走了。”
“好的。”
这种对话算怎么回事？！
围着篝火讲一些恐怖故事，几个妹子半真半假地尖叫几声。
就算是“灵异活动”了？
太让人失望了！
灵异爱好者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当然，在外人看来，唐洛的收获是非常丰富的。
包括但不限于各种妹子的各种联系方式。
“我想要的不是这些啊。”
唐洛发出了“富二代”的呐喊。
靠颜值和免费打开销路，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我靠的是技术，不是脸。
只是没有真正展现技术的机会罢了！
没有在现实世界先迎来一次展示技术的机会。
唐洛倒是等来了第二次神魔游戏。
跟第一次间隔了30天的时间。
周振国说过两次神魔任务的时间并不固定。
长短都有。
下午3点，正躺在家里咸鱼的唐洛，脑海中自然地浮现出了相关信息。
告诉他一天后的同一时间，将会进入到任务世界。
跟周振国说的一样，第二次任务开始，就会提前通知了。
不过也仅仅限于通知任务开始时间。
好让唐洛有个准备。
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信息了。
要完成什么任务，只会在进入到任务世界后，或者说，在进入过程中才会告知神魔行走。
时间临近，唐洛换上准备好的衣服，穿好鞋子。
又把架子上充当装饰品的不祥拿下，收入到“手中”。
其实，正常情况下，要进入到任务世界。
神魔行走可不会把装备给收起来。
装备的确很快可以收进体内，不暴露出去。
但要把装备取出来，花的时间也就长多了。
唐洛试过，拿出不祥，需要足足十五秒的时间。
反正是去任务世界完成任务，装备肯定是要随身携带，触手可及才是王道。
坐在沙发客厅中。
一如第一次，的耳语声，出现在耳边，脑海中。
滴答滴答的水滴从天而降。
唐洛视线集中在水滴上，看着它落地。
掉落的地方，已经不是原本的茶几。
而是坚固的地面。
水滴落在地上。
汇入到地面上的“积水”中。
而这些积水，跟耳语共同形成了这一次要完成的任务前往终点站，在那里度过一个晚上，直到早上六点。
跟第一次的寻找任务不同。
这次的任务，看上去似乎要简单一些至少在动脑方面就是如此。
屁股大腿下方柔软的沙发触感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则是冰冷和坚硬。
大雨落地的沙沙声，取代了的耳语。
唐洛的左臂一紧，被人突兀地抓住。
一股力量向后拉去。
他左臂微微向前一动，那股向后的力量变成向前。
帮助身边的人恢复了平衡。
顺带闻到了一股香风，嗯，是香水的味道。
“都是新人……”
另一边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唐洛转头。
他右手边坐着一个年轻人，******，穿着格子衫，深色休闲裤，有些脏兮兮的白色运动鞋。
脸色茫然。
看样子，不是理工大学的学生，就是程序员。
而从头发的浓密程度判断，多半是大学生。
这位理工男面前，则是站着一个大妈。
四五十岁的样子，围着围裙，穿着拖鞋，然后，最关键的是她手中竟然拿着扫把！
围裙先不说。
这扫把，成功地引起了唐洛的注意。
要知道，进入到神魔游戏中，可携带物是非常严格的。
周振国连指甲刀都带不进来。
比起指甲刀，扫把显然算武器了。
不应该带进来才对。
除非，这扫把是装备！
然而大妈震惊的脸色，还有拖鞋，看上去无疑是第一次进入参与到神魔游戏中。
难道扫把是被“神魔”默认为大妈允许携带的部分？
扫把才是本体？
自带武器？
感觉有点强啊。
开口问话的话，是一个经历过任务的神魔行走。
一身户外运动打扮，干脆利落，标准的青年人。
二十多，三十出头都可能的年龄。
眼中有着一些疑惑。
不仅仅是疑惑大妈的扫把，还有疑惑唐洛。
看那淡定的神色，驾轻就熟的姿态，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那一身装扮是怎么回事？
手腕上带着一小串佛珠。
感觉像是和尚，偏偏留着半短不长的白发，不伦不类。
是很帅，很吸引眼球没错。
可也不是像是完成来完成任务的打扮啊。
难道是coser？
但那隐约流露出来的气度，又有几分得道高僧的感觉。
“不对，你，应该不是新人吧？”
青年收回刚才的疑问，看着唐洛问道。
“阿弥陀佛。”
唐洛右手单手竖掌在胸前，“贫僧法号玄奘，不是新人。”
左手还被人牢牢抓着。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青年视线转到唐洛的左边。
如果不是唐洛“佛靠金装”的确吸引眼球。
他左手边这位，才会是第一个被注意到的。
黑色的吊带装，稍微往下一点，或者视线太高一点，都可以看见深不可测的的沟壑。
牛仔热裤，露出一双修长的腿，还穿着黑色的高跟鞋。
长发披肩，典型的网红妆容。
但不得不承认，在卸妆前，很好看，很性感，很娇-媚。
至于卸妆后有几分。
就不清楚了。
化妆，乃是一门邪术。
非火眼金睛，难以破之。
唐洛不会火眼金睛，站在他面前的青年也不会。
他掉进去的眼珠子，拔出来的过程相当艰难。
“小伙子，咋回事呢！”
好在，大妈洪亮的声音加速了这一过程。
青年脸色正经起来：“简单来说，我们进入到特殊的任务世界，完成刚才我们都听到的任务，很危险。会死，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能够变强。”
“你不是在骗我吧？”
大妈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那位理工生则是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
唐洛身边的网红小姐姐没有说话，只不过无意识抓住唐洛的手臂更紧了一些。
“没有，刚才的任务，你们也听到了。”
青年说道。
他介绍了一些比较基础的情况。
不像周振国那么详细，但至少也让其他人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以及，不要再抱有“这不是真的”这种想法。
“明白了。”
理工男再度推了一下眼睛说道，“那我们先自我介绍下吧，我叫林子昂，大三学生，重点大学……”
“我叫李淑芬，就一家庭妇女。”大妈说道，“小伙子你叫啥，那我们就跟着你完成任务？”
跟周振国的“振国”，比较有时代的特征。
相当于现在小女孩的紫轩，梓轩，还有子萱和梓萱。
“叫我k就好了。”
青年没有说出真名的意思，随便报了个代号，“别想太多了，我不是专门来带新人的，只是恰好跟你们三个新人分到了同一个任务罢了。”
k不是周振国那样，心地善良的大叔。
其实哪怕是周振国，需要的时候，要杀李量也是毫不犹豫。
冷酷而不近人情，才是大部分神魔行走的正常姿态。
“你呢？”
说完话，k看着唐洛身边，已经松手的网红小姐姐。
“我……我叫米可，是个主播，我经常跳舞，体力很好的，不会拖后腿。”
跳舞主播小姐姐，给人的感觉还挺害羞的。
“贫僧法号玄奘，不是新人。”唐洛拈花微笑，重新介绍了一遍自己，“诸位若有需要，贫僧可尽量护住你们周全。”
理工男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结果到头来，就他跟那个大妈傻乎乎地报出了自己的真名？
不是说说出自己的真名一定就有问题。
而是大家都习惯用代号的环境下，说出自己的真名，显得很菜鸟。
“和尚，别乱做好人。”
k皱眉，盯着唐洛说道。
“贫僧有一手‘开光’技能，可为诸位开光，抵消一次劫难。”唐洛微笑道。
“真的假的？”
别人不懂，k自然懂唐洛在说什么。
“出家人不打诳语。”唐洛说道，“需要开光的时候，几位施主尽可以来找贫僧。”
来找我吧！
我的功德提供器啊！
k没有说话，也没有贸然让唐洛给他开光。
鬼知道，这个和尚到底掌握了什么技能。
他说k就信？
k才没有那么傻呢。
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k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里是一个路边的公交站点。
一个破旧的站牌，还有一张固定的长条金属凳子，头顶是一个破棚子。
勉强挡住了从天空中倾泻下来的雨水。
可以看到道路的尽头，隐约有着几栋房子伫立在路边。
除此之外，一片荒凉。
也不知道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为什么会有一个公交站点。
而唐洛他们的任务，是前往终点站，并且在那里呆上一夜的时间。
这么说来，就是要在这里等到一辆公交车咯？
应该不会跟上次一样，一夜过后，要坐公交车回到这里才能够回归现实世界吧。
第四十四章 鬼打墙？
站牌上面的字迹已经长时间的风吹雨淋，早就已经剥落。
只能看出最后的终点站，是个叫做x门村的地方。
收回目光，k看向唐洛：“和尚，你怎么看？”
作为唯二的“资深者”，在k看来，唯有这个和尚是可以商量完成任务的对象。
到时候或许可以互助。
至于其他的新人，不拖后腿就行。
k并不指望他们。
“等等吧。”
唐洛看向天空。
这场雨让天色暗沉，让他们无法很判断出现在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
如果天色尚早，那在这里等，多半可以等到公交车来。
这是前往终点站最稳妥的办法。
但这种明显是往城市边缘开的公交车，末班车时间多半为五点半。
一旦错过末班车，对于任务所有的一切，几乎都一无所知的他们。
就没有那么容易找到终点站了。
任务是前往终点站，并且在那里过度一个晚上。
显然分成两部分。
如果连终点站都找不到，肯定是任务失败。
找到后，没有办法在那里呆一个晚上，同样任务失败。
都不存在我不去完成任务，让大佬完成，苟过去的情况。
要么完成，要么失败。
就两种结果。
“等？”
k微微皱眉，这种佛系的态度，显然不是他的风格。
如果公交车已经开过去了，在这里等，就是浪费时间。
他看向一边道路，视线尽头那隐约可见的房子。
“我打算去那里问问，看看有没有人，打听一下。”k说道，也不征求其他人的意见，将兜帽戴上，直接走进了雨帘中。
他最外面穿着的是冲锋衣，完全防水的那种。
丝毫不在意外面的大雨。
其他人就没有办法了。
一出去，就是落汤鸡。
特别是那位米可，不断搓着手臂，显然被冻着了。
这里的气温，明显是低于现实世界的。
淑芬大妈倒是很好心地把围裙脱下来给了米可。
不能保暖，多少可以遮一遮。
“小姑娘穿这么少，都给别人看光了。”淑芬大妈说道。
米克尴尬地笑了一下。
“切，挤出来的假奶我看个屁。”
结果这话似乎戳到了那林子昂，让他忍不住开口。
米可尴尬的表情更加明显了。
身子还缩了一下。
“大小伙子怎么说话呢！刚才是谁连眼珠子都扣不出来了！”淑芬大妈双眼一瞪。
“你……”
“你什么你，想吵架吗？”
“我……”
“哎哟，还真想吵架，现在的小青年”
话是这么说的，淑芬大妈却是蠢蠢欲动，几乎要举起手中的扫把了。
明显，她口中的吵架，肯定不是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舌战群儒。
“疯婆子！”
林子昂骂了一句，退到了旁边。
这里要说明一下，淑芬大妈的身材，也就比毛妹稍微矮了一些。
这里的毛妹指的是已经过了保质期二十多年的那种。
她手臂粗壮，快有林子昂的一个半了。
真的打起来，林子昂估计不会是她的对手。
“阿弥陀佛。”
唐洛喧了一声佛号，阻止了事态发展，“贫僧打算去房子那边看看。”
k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雨帘中，也不知道走到了房子那边没有。
因为下雨的关系，天色虽然不算太暗，但能见度其实很低。
唐洛站起来，把身后的白色兜帽一戴。
他穿着的这套，是带着兜帽的。
平时都放下，有必要的时候就戴起来，遮风挡雨往下拉一拉，黑夜中还能遮住大半面容。
“小师父，先给我开个光再走呗。”
淑芬大妈说道。
“好。”
唐洛双手合十念了几句大家听不懂的经文。
“这就好了？”
淑芬大妈活动着手脚。
唐洛点点头，也不多话，走入雨帘中，朝着房子的方向走去。
如果这三人眼睛足够尖的话。
就会发现，落在唐洛衣服上的雨水，根本无法沾湿衣服。
只会顺着衣服滑下，不留半点痕迹。
走到那两栋房子面前，k抬起头，打量着这两栋相邻的房子。
外面是最粗糙的水泥面，没有贴上瓷砖等任何外墙装饰。
一扇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破旧小门，旁边是一扇推窗，外面是防盗栏。
从窗子看进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是自己的一点倒影。
防盗栏螺丝的位置锈迹斑斑，已经有些年头了。
k伸手拍在小门上，大声喊道：“有人吗！”
他不太确定，这相邻的两栋房子有没有居住。
这样的阴雨天气，室内外的能见度都很低。
如果房子里面有人，应该会开灯才对。
而且道路上也就这两栋孤零零的房子伫立着。
果不其然，拍了两下门后，房子内部毫无反应。
k又用力砸了一拳，一脚踢了上去。
如果没人，他就走了。
没想到这一脚踢下去，眼前的房门直接应声倒下。
重重砸在房子内的地面上，掀起了不少的尘埃。
“咳咳咳！”
k一时不慎，吸了一大口，一边咳嗽一边退后。
“没人。”k向着房门内看了一眼。
他勉强可以看到空荡荡的一片，仅有少量的破旧家具还在。
除了灰尘，最多的就是蛛网。
退出来，k如法炮制，又一脚踢开了另一栋房子的门。
同样空荡荡没有人的房子。
看上去比刚才那一栋稍微干净一点。
至少掀起的灰尘没有那么大，k有了教训，这次可没有吸入太多。
想了想，k走进了这栋房子。
没有贸然上到二楼，只是在一楼转了转。
这家搬得还是很彻底的。
k稍微看看，没能发现什么东西。
迈开步子就打算离开。
只是，就在他踏出房门，往外走的时候，脚步突然停住了。
脸上逐渐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我不是在往外走？”
k瞪大了眼睛，他眼前，是黑洞洞的“房间”。
背后，是他刚刚走过的房门。
k猛然转身，看向身后。
地面被他踢到一边的门还在，一半暴露在外面的光线中，一半隐藏于黑暗。
光线照进漆黑的房子，竟然隐约有光束的感觉。
可以看到灰尘在“光芒”中浮动。
简直就像是活动的微生物。
明明是阳光猛烈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情况，在这个阴雨天，奇怪地出现。
k感觉自己的心脏加速跳动起来。
一同加速的，还有他的动作。
转身后的他，猛地一踏，以冲刺的姿态，冲出了房门。
冲进了一片黑暗中。
k的脚步不得不停下。
脚趾抵在鞋子前端，有些疼。
他又一次，重新进入到了房子内。
“鬼打墙？”
k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已经做好了释放技能的准备。
这次不算，k一共经历了三次任务，两次成功，一次失败。
他有着两个技能。
难道在这里要先用这个。
可是，鬼打墙这种情况，无论哪个技能，似乎都合适不容易解决啊。
不管了。
没有时间磨磨蹭蹭，遇到危险需要当机立断。
k又一次朝着门跑了过去。
这次，在靠近的时候，他的速度骤降，停止。
一只脚踩在门外，一只脚在门外。
“没有……”
确定自己的方向正确，k在门内的一只脚才猛地一瞪。
整个人算是扑了出去。
不同于踩在地面感觉，k脚下的质感，是木头。
他低头，右脚踩在的木板上。
又一次，他回到了房间中。
k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他的眼睛明明连眨都没有眨一下。
保持着姿势没动。
k静静听着，房子内没有半点声音。
唯有他的呼吸声，心脏跳动的声音，还有外面传来的雨声。
他开始一点点退后，退到了门口，继续向后退去。
看着自己终于真正退出了房子，k心里一喜，猛地转身。
“……”
惊喜的表情僵硬住，他看到一扇门。
光线从门外投射到房子内，已经比他刚刚进来的时候暗淡了很多。
用力猛吸了一口气，k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糊住了他的口鼻，同时也糊住了他的双眼。
鬼打墙，还鬼捂脸？
“出来啊！”
“你出来啊！”
k咆哮起来，声音在房子内回荡。
盖过了外面的雨声。
k弯下腰，扛起门板，开始挥动，似乎在跟看不见的敌人战斗着。
接着，他将门板往窗子那边狠狠砸了过去。
内部贴着黑纸的窗子破碎，门板撞在防盗栏上，发出一声巨响。
k又一次冲向门口。
接着，整张脸就好像撞在了墙壁上一样。
疼痛、酸麻，眼泪鼻涕根本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闭着的双眼，看不到眼前的场景。
他本能地伸手，似乎抓住了门框，用力往外一拉。
雨滴落在身上，k心里一喜。
他不敢睁眼，继续埋头向前冲。
原来闭眼就能够破解吗？
接着，脑袋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从感觉来说，是一只手？
他被“人”按住脑袋了？
没有半点犹豫。
k抬手一张，发动了自己的技能“烈风切割”！
手掌中出现淡蓝色的光华，形成锋利的弧形疾风。
切割向眼前的拦路者。
拦路者另一只手向外一挥，手背抽在淡蓝色的风刃上。
好像打碎浪花一样，将其直接抽散。
这个时候，k也睁开了眼睛。
“是你？”
他一愣，眼前的，不是他想象中的鬼。
而是一个人。
那个自称是玄奘的和尚。
“正是贫僧，施主的造型，挺别致啊。”唐洛松手说道。
那只按住k脑袋的手上，沾染了一些蛛网，被雨水冲掉。
k抓向自己的脑袋。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头上脸上，覆盖上了大量的蛛网。
“咳咳咳。”
k大声咳嗽起来，脸色涨红一片。
第四十五章 330
兜帽摘下。
被打湿的头发好像弯曲的黑色小蛇贴在额头上。
k借助雨水清理掉身上沾染的蛛网。
“有什么发现吗？”
唐洛问道。
他刚刚来到，就看见k从其中一栋房子中冲出来。
就发怒的公牛似的，低着脑袋，闭着眼睛，也不看前面。
于是唐洛顺手就把他给按住了。
“这两栋房子有古怪，鬼打墙。”k恶声说道，转身看了房子一眼，“我们快走。”
“哦？”
唐洛说道，“有意思。”
听出了唐洛感兴趣，k立刻说道：“和尚，专心完成任务吧！招惹到了什么不该招惹的，我们怎么死都不知道。”
他侥幸跑出来了。
可不愿意眼前的和尚再进去。
不是担心唐洛的安危。
而是唐洛招惹出什么东西，连累了他。
刚才k已经来了一次。
现在又来，真当房子里面的“存在”没脾气吗？
万一追出来怎么办？
一边说着，k一边伸手，抓住唐洛的胳膊阻止他过去，同时愣了一下。
“滴滴滴！”
就在这时，汽车的喇叭声传来。
“车来了！”
k顾不上其它，松开唐洛，朝着车站的方向跑去。
唐洛看了这两栋孤零零的房子，没有进去，转身跟了上去。
虽然说着两栋房子是在道路的尽头，视线的“尽头”。
但因为是弯曲山路的关系，房子距离车站并不算太远。
不然现在这个时候，k都不一定走到了房子呢。
跑了一会儿，k就看到一辆公交车，停在原本的站点。
面对着他跑来的方向。
公交车有些年头了，看上去有些陈旧，整体是橘红色。
半边窗子都脏兮兮的。
有司机坐的另外半边很干净。
司机头顶斜上方，贴着一个长方形白色牌子，里面用红字写着“冯门村”三个字。
另一边是“东站”。
中间是双向箭头。
箭头上面是公交车的编号330。
都是红字。
清晰可见。
“滴滴滴！”
看k挡在面前，也不上车看着，司机又按了按喇叭。
k伸手示意了一下，走到车旁，林子昂三人就在站台上，没有上去。
看到k和他身后归来的唐洛，提着的表情顿时松了松。
“去哪啊，上车不上车啊！”
司机的声音从车上传来。
“师父，这车是到终点站吗？”淑芬大妈问道。
“对，到终点站冯门村，最后一班了，你们不上就自己走吧。”司机说道。
“上，上，上！”
淑芬大妈喊道，抢先上了车。
这不是现代那种宽敞明亮的大公交。
只有一个靠近车头的车门用来上和下。
里面也没有吊环栏杆和侧对车子行进方向的座位。
一边是一列座位，一边是两列座位。
售票员的位置，就在车门靠后一点的地方。
司机的右手边，窗前也有一个座位。
唐洛是最后一个上车的。
他刚刚上车，就看见一群人站在狭窄的通道中。
也不往前。
那个售票员脸色不善地瞪着几人：“没钱也想坐车？”
是的，没钱。
大家都没有钱。
上次任务，为什么能住旅店，能换衣服？
那是因为，玄奘大师化缘有道。
就算是亡者的世界，也是要钱的。
现在坐公交，当然也要钱。
这就很尴尬。
堂堂神魔行走，竟然沦落到了连公交都坐不起的地步。
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或者说，其实是人性不够扭曲，道德不够沦丧。
被鬼打墙，本身就非常不爽的k就要发怒。
没钱怎么了？
这公交车，他今天是坐定了！
好在，此时司机开口说道：“算了，算了，最后一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下大雨，坐吧坐吧。”
说着，关上了门。
避免了“座霸”的诞生。
售票员狠狠瞪了几个人一眼，不再说话。
“谢谢啊。”
淑芬大妈毫不在意，喜气洋洋地说道。
“坐稳了，山路多着呢。”司机说道。
没有熄火的公交缓缓前行。
可以看到脏兮兮的后窗外，冒出了滚滚黑烟。
简直就跟拖拉机似的。
公交车上，除了唐洛五人，司机售票员外，还有五个人。
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奶***发虽白，却没有什么皱纹。
旁边坐着一个小伙子。
两人都很安静。
另外三个，则是穿着那种白色长衫，像是古装。
还留着长发，低着脑袋，也不抬头。
给人古怪的感觉。
嗯……唐洛可以跟这三个人凑在一起，组一个古装小队。
这五个人坐得靠前。
唐洛他们自然而然地坐得靠后。
淑芬大妈和米可坐在一起。
他们后面是嘴炮成分居多的假-奶鉴定师林子昂。
林子昂后面是唐洛。
k坐在最后一排，中间，稍微高出其它位置。
可以观察到车厢内整个情况。
上车看到那三个古装人，他心里就有莫名的不安。
被鬼打墙后，他的心，始终没有放下来。
正如司机所说，山道多，外面又下着大雨。
车速始终不快。
天色倒是迅速暗沉下来，几乎进入到黑夜。
“师傅，大概还有多久到终点站啊。”淑芬大妈问了一句。
“挺远的，个把小时吧。”司机说道。
车厢内又安静了下来。
没一会儿，可以听到轻微的呼噜声。
是从那三个低头的古装男那边传出来的。
这几个人，已经睡着了。
难怪低着头。
“嘶”
唐洛面前的理工男，突然倒吸了一口气，向前张望又看向后面。
迟疑了两秒钟，他压低声音对唐洛说道：“和尚，你有没有听过天京330公交事件？”
“什么？”
唐洛摇摇头。
身后的k看着林子昂，显然是听到了他的话。
前面的米克和淑芬大妈也转过了头。
天京330公交事件？
“就是……就是……”
林子昂压着声音，简单描述了一下整个事件。
简单来说，就是现实事件中一起悬案。
比起开膛手杰克，此事件更像是某种灵异事件。
1995年，在天京的公交站发生了一件非常大的灵异事件，330路公交车神秘地消失，第二天在公共汽车上发现了一系列令人吃惊的奇怪现象。
简单来说，就是一辆公交车失踪。
最后在100多公里外的水库附近被发现，并在公交车内发现三具已严重腐烂的尸体。
事情有着诸多疑点，构成了灵异事件的要素：
一，被发现的公交车不可能在跑了一天的情况下还能开出100多公里，而且车油箱里面根本不是汽油，而是鲜血。
二，发现的尸体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已经严重腐烂，就是在夏天也是不可能发生，可是经尸检证实并不是人为的。
三，检查当天各个通往密云的路口监视器，什么也没发现。
四，在公交车失踪前，有乘客来报案，说看到公交车上有鬼。
所谓的鬼，就是三个穿着古装的长发之人！
当时说是附近拍戏的群众演员喝醉了，坐车回家。
但其中一个老太太发现这些人没有腿，就拉下旁边的小伙子下车了。
听闻最后也有案件真相，其实是个以讹传讹的普通案件。
当然，具体到底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子昂也不是很清楚。
他只是恰好听过这个灵异故事，越看车厢的情况，越像是他听过的那个版本。
再加上大雨，弯弯曲曲，明显去往某个山区村子的道路。
心里毛骨悚然，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该死的！”
k低骂了一句，生存任务的迹象已经非常明显了。
这种任务，不需要花费太多脑力去思考，去分析。
却也是相当危险的任务。
挣扎求生，让人喘不过气来。
稍有不慎就会死亡。
“下车，干脆放下任务？反正我才失败了一次，还有机会。”k在心里暗道。
可看向窗外退后的树林，他又不敢赌。
没到终点站，他就在路边的房子遭遇了一次鬼打墙。
最后有惊无险地冲了出来。
如果下车，就呆在这人迹罕至的山道，不去终点站，天知道会不会遭遇到其它危险？
不是说选择放弃任务，就可以找个角落，安全地苟过去了。
任务世界，存在着任务之外的危机。
有时候，还会比任务更加危险。
“不行，不行。”
k眼中闪过晦暗的光芒，“万一没有赌对，我一个人下车，太危险了。还是要跟这些人呆在一起，那和尚看起来不弱，其他人，也可以当做炮灰。”
同样都会遇到危险，自然是有同伴的情况比较合适。
而且，任务至少有个明确的目标。
“要不，我们下车？”
听完林子昂的话，米可低声说道。
“不做任务，会死吧？”林子昂问道。
“可能会死。”唐洛说道，“但第一次是不会的。”
他简单介绍了一下神魔游戏的惩罚机制。
就在这时，公交车猛地一震。
几乎让众人屁股离开座位。
“接下来会比较晃，十来分钟吧，这段路也不知道怎么搞得，修了几年都修不好。”司机说道。
接下来几分钟，车子摇摇晃晃，颠颠倒倒。
让林子昂、米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都快要吐了。
淑芬大妈倒是神色如常。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以前做拖拉机过山路，那才叫晃。
“不对！”
k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但跟晃动的车子无关。
他这点身体素质还是有的。
尽管没有完成六次任务，获得全方面的提升。
但都成为神魔行走了，是个人都知道需要拼命锻炼自己。
“那三个人，还在睡？”
k瞪着眼前的三个古装乘客。
如此摇晃，还有上下起伏的情况下，这三个人，身子都歪来歪去，竟然还低着脑袋，呼呼大睡？
微弱的呼噜声夹杂在车厢摇晃声音中，传入k的耳朵。
“这三人有问题！”
k忍不住出声喊道。
众人猛地前倾一下。
车子在k高喊后，一个刹车，停了下来。
售票员转头，目光诡异地看向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