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4 杀与不杀！战与不战！
“鬼呀！”
孙老虎惊呼一声，“加速，快加速啊！”
涂飞仁自然也看到右车窗外的诡异景象，一脚油门直接踩到底。
汽车瞬间加速，在并不平整的路面剧烈颠簸，飞速行驶。
但！
那诡脸依旧不紧不慢地跟在旁边，敲着车窗，示意摇下车窗。
魏一刀艰难地吞咽口水，眼睛瞪得老大，无奈摇下一点点车窗，冲外面吼道，“诡脸二人组，我又没招惹你们，你们跟着我们干嘛？”
“呼那个停车我有不得不杀你的理由放心你会死得毫无痛苦。”
诡脸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进车内，几人脸色大变。
“干特么的！”魏一刀狠骂一声，掏出一把冲锋枪对着车窗就扫。
足足扫了一梭子子弹。
硝烟在车内弥漫，充斥着呛人的味道。
声音更是在这封闭的小空间内回荡，震得几人耳鸣不止。
“人呢？”魏一刀大声吼道。
“什么？”孙老虎同样吼着，见他指了指车窗，这才明白，“不见了！”
魏一刀探出车窗看了看，坐回车里松了口气，却发觉车速在慢慢下降，赶忙去看涂飞仁。
只见他满脸惊恐，指着后视镜，话都说不出来了。
后视镜内，那个诡脸人竟然在抬车，似乎是想凭借自己的力气掀翻汽车。
事实上，汽车确实在倾斜，在减速中，车屁股快速上升。
轰隆！
汽车猛地翻了个个，车顶在地面滑行几十米才勉强停下，四个轮胎还保持着飞速转动，尾气依旧喷个没完。
“开枪！”
车内传出魏一刀的嘶吼。
子弹不要钱地从各个车窗倾泻而出，车内硝烟弥漫，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景象。
牛十三早就站到了汽车底盘上，苏然站在一侧，正在吃惊地查看他那并不夸张的胳膊，很好奇这货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好一会，车内传出魏一刀的喊声。
“停火，停火！”
事实上不用他叫也该停了，本就不多的子弹，这一刻在极度的恐惧中被倾泻而空。
“人呢，有谁看到没？”魏一刀问
孙老虎吼道，“都是烟，看不见，要不咱出去？”
“好，分开跑，谁跑了是命，侥幸回新都的，替兄弟们照看家人。”
魏一刀一声令下，四处车门被踢开，五个人影分别朝着五个方向亡命飞奔。
“你来我来？”
苏然伸了个懒腰，很是随意问了句。
牛十三做了个请的手势，“你来，我补刀！”
嗖！
一把飞刀从苏然手中飞出，直中孙老虎膝弯，使其哎呦一声扑倒在地。
嗖！嗖！嗖！……
又是几声划破空气的声音，陈莽和赵前朝相继扑到。
小个子涂飞仁速度快做了几个规避动作，侥幸躲过。
魏一刀则是反手一刀击飞飞刀，闷头往林子方向跑。
“还得多练练啊！”牛十三取笑道。
“哼！”
苏然不服气的皱了皱鼻子，摸出两把梭子镖，深吸口气，转身借力投掷出去，涂飞仁应声而倒。
“老犊子交给你吧，超出距离了。”
苏然很是不爽地看着即将消失在树林中的魏一刀，气愤地踢了牛十三一脚。
本以为牛十三会发挥速度优势直接冲出去。
却不想他也摸出把飞刀，也没看他怎么动作，魏一刀哎呀一声失去仰面躺倒，高高抬起的右脚脚踝可以看到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手枪、冲锋枪的射速与音速差不多，飞刀的速度没有上限，我现在达到两倍音速，所以拓荒者中除了少数人才，大多数都会不喜欢用热兵器。”
牛十三感慨一句，偷眼看了看苏然目瞪口呆的表情，很是满意地笑了笑，跑去将几人拎回车前。
忙活一阵。
五人一字排开，跪到路边，苏然拉动手枪，枪口直指陈莽的后脑勺。
牛十三很不是滋味，都有点不忍心，几次欲言又止，最终狠狠心别过头去。
就听苏然猛吸一口气，似乎下定决心要开枪。
陈莽高喊一声，“十八年后老子还是条好汉！”
几秒之后……
苏然放下手臂，又猛吸口气，抬起手枪，指着陈莽的后脑勺。
陈莽再次大喊一声，“老子先去黄泉路占个好位置。”
又是几秒之后……
苏然缓缓放下手臂，又猛吸口气。
陈莽哭了，一米九三百来斤，浑身疙瘩肉的壮汉硬生生给吓哭了，“姑奶奶，你要开枪就快开枪，不带这样大喘气吓唬人的。”
苏然很是尴尬的咳嗽一声，“快了，等我找找感觉，下次，下次一定直接开枪。”
她又深深吸了口气，去除心里各种杂念，眼神逐渐变得冷厉，抬枪，勾动扳机，一气呵成。
“等等！”
pang……
枪声回荡。
陈莽扑通倒地！
苏然看着最后一刻将她手臂抬高的牛十三，“几个意思？”
陈莽察觉自己没死，同样回头，泪汪汪地问，“对啊，几个意思？”
牛十三很是尴尬的挠了挠帽子，“那个，刚才不是有人喊等一等吗？”
场面很是冷场。
苏然泄气了，将手枪收回枪套，闷闷不乐地站到一边，这下再让她杀，估计她也开不了枪了。
魏一刀转过头，看着牛十三，“大人宅心仁厚，既不想害人性命，又何苦强逼自己呢？”
要不怎么说急中生智呢。
老犊子见两人几次没下得去手，顿时有了强烈的求生**，脑子转得飞快。
他可以肯定两人不是官府的人，而会连夜奔袭再次截杀的只有一个原因。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缓解这两难的局面，既不用大人动手，又能保证我知道的秘密不会给醉忘生带来麻烦。”
魏一刀的提议正是牛十三苦思许久的问题，当下冷哼一声，“你说。”
“容我打个电话，如果我能找到组织内最高层替我担保，这件事情就能解决了，如果不能，不劳两位动手，我来。”
“不行！”苏然直接反对，“鬼知道你会不会随便找个人来忽悠我们。”
牛十三托了托面具，“打吧，我听着。”
魏一刀诶了一声，掏出手机，拨通电话，还老老实实开了免提。
“管家大人，我是孙元朗队的魏一刀，现在情况是这样的……”
接着这老犊子逼逼叨逼逼叨，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遍。
说了醉忘生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张元朗如何中计被囚，又说了自己正在逃命，官府正在追捕，而现在被两个很强的人控制住，命悬一线。
“所以，希望能看在老朽替组织出生入死这么久的情分上，救救我等。”
牛十三知道自己犯了圣母婊的毛病，犯了任何小说电影中的大忌。
但下不了手就是下不了手，眼下还眼睁睁看着他把消息透露出去，虽然他们失败的消息很可能那头早就知道了。
他很好奇，全程监视着的忘生他们并没有出言阻止，而是任其发展。
又或者他们早就预知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由不得他这么想，在经历了此前种种，他们无论做出任何匪夷所思的安排他都觉得理所当然。
电话开着扩音，一个优雅的声音传出来。
是女人的声音，而且是很好听的女人的声音，有着那种高不可攀，长期处在权利巅峰的女人的声音。
牛十三脑子开始疼了，他有阴影，处在高处的女人智商一定很高，他隐隐觉得自己要被算计了，虽然不知道会是什么事情。
“你们是醉忘生的人？有趣！听说你们很强，那我很有兴趣跟你们做个交易。”
女人的话带着玩味的音调，她也不等回答，自顾自继续说下去。
“七月城，醉忘生，对我而言都不那么重要，又或者我想要随时都可以去取回来，请相信我有这个实力。
我的交易是这样的，你放他们走，并且帮我挡住追兵，而作为回报，我暂时不会再对七月城下手。
如何？”
“喂，你不会真相信这个女人的鬼话吧？”苏然瞧着不对劲，踢了踢牛十三提醒。
“暂时？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如果我拒绝呢？”
牛十三勉强做了反抗，心里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发强烈。
凭直觉，他觉得，这女人不像是无的放矢，似乎真有实力瞬间拿下七月城。
而最大的证据就是，无论是耳麦还是手机，到现在都没有提出异议。
女人轻笑了一阵，似乎遇到了极为有趣的事情，没有理睬他的坚持，而是自顾自说下去，“你能活着挡住追兵，我邀请你来新都罗兰公馆做客。
如果你死了，明年我什么时候想起这茬，什么时候就去把七月城取回来，包括所有相关人的脑袋。”
牛十三面具下的脸上已经开始冒冷汗了，他第一被一个仅仅在电话那头说话的人吓到了。
他的第一感觉是她没有撒谎，因为她的实力已经强大到可以任意妄为的层面。
苏然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推了推，不可置信地说，“你是罗兰公馆的叶夫人？”
女人又是轻笑了几声，“黑无常的弱点是力量，他速度快但力量弱，如果有信心能扛过他的力量，硬拼即可。而白无常，无解！
那就取决于下令者是不是一心想杀你。好了，就说这么多了，希望我们有见面的机会。”
电话很直接地挂断了。
魏一刀紧张地看着造型悚人的牛十三，是生是死全凭他一念之间。
另外几人也很识趣地没有插嘴，虽然后面的路并不一定会比现在死了要来得轻松，但能多活一阵是一阵。
苏然同样没有再干预牛十三做决定，掏出手机看了看，提醒道，“看距离还有半小时。”
牛十三抬头看了看天，蓝天还是蓝天，白云悠悠。
“你们走吧！”
他相信那个女人的话，也相信她的实力，同样有点期待跟她的见面。
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实在下不去手。
若是实力旗鼓相当的对拼，杀了便杀了。
或是恶贯满盈，该杀便杀。
但眼下是真下不去手，更可况有了不杀的借口。
五人相互搀扶，千恩万谢，过了一会，兜了一圈又战战兢兢地兜了回来。
“那个，大侠，能不能再麻烦您个事情？”
苏然气鼓鼓的哼了一声，差点没把几人吓哭。
“还有事？”
“大侠，能不能麻烦您把车翻过来，我们五人腿都受伤了，没车，你看……”
“哦！”牛十三看了看车，恍然大悟，“哦，好好，好说！”
看着牛十三屁颠屁颠跑去给他们翻车，苏然是又好气又好笑，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小声骂道，“怂货！”
声音中并没有鄙视的意味，倒是多了几分轻松的笑意。
是对，是错，谁知道呢？
……
马三的车卷着风尘疾驰在商道上，手机地图显示距离封平镇还有一小时，但那边城防说并无可疑车辆进入，今天至此都没有陌生人入城。
他隐隐感到不安。
莫非他们绕道，准备弃车入林步行？
若真是如此，那追捕计划基本宣告失败，而他们也多半会命丧丛林，若侥幸活下去，只能说天意如此。
但结果远远超乎他的预测。
汽车急停，司机很是紧张地指着前面，“诡脸二人组！”
马三蹭一下坐直身子，仔细看去，可不正是那日交过手的诡脸二人。
其中一人的实力他记得很清楚，比他强，是以那晚两人很默契地罢战了。
但这一次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应该不是魏一刀他们一伙的，为何再次拦路？
思索间，马三扛着陌刀下车，倚着汽车点了根烟，“喂，劳驾让个路？”
高个子诡脸抽出两把长匕首，在手上转了几圈，“三爷，请回吧，我不想与你为敌。”
“你要保他们？何必呢？几个毛贼而已。”
牛十三暗暗苦笑，对啊，何必呢。
见诡脸迟迟没有回复，马三扔了烟头，向前走去，“真打？”
“打！”
“得嘞！”
说完，两人朝着对方冲去，劲风鼓荡，身影如电。
正如马三所问。
真打？
牛十三的答复也很直接。
没法让，只能真打了。
0045 有些架，必须打！（加更一章，献给那些鼓励支持我的人。）
边军战技以杀敌为目的，而刀法以陇山铁骑的陌刀独霸，其名舍身。
所谓舍身，此刀法只进攻，没防守，刀法精妙之处在于冲杀和轮舞。
先前在狭小的过道，马三使的就是轮舞的技巧。
借力打力，并且不断变幻刃口，以达到最大收益，在混战或是近距离缠斗中可以发挥出最大杀伤力。
而这次，马三用的是冲杀，胯下虽无坐骑，但一骑绝尘的气势却发挥的淋漓尽致。
刀身在后，用的是拖字诀，急速奔跑，且在奔跑中将精气神提升到极致，一刀挥出，或斩杀，或身亡。
这一招用在百骑千骑乃至万骑冲锋时，势不可挡，往往可以将实力超出己方数倍的敌人杀得片甲不留。
就在两人即将交错之际，马三身躯猛然一震，光影闪过，陌刀已然斜上劈过，激荡而出的刀气在地面划出一道极细极深的沟壑。
牛十三站在另一侧，微垂的匕首上滴落几滴鲜血。
噗呲！
马三僵直的身体微微一晃，胸前武袍破裂，两道交错的刀伤喷射出一层血雾，触目惊心。
紧接着。
精铁铸造的陌刀发出卡啦脆响，细细密密的裂纹，顺着刃口上一个并不大的缺口蔓延，最终哗啦一声碎成满地银光。
“多谢手下留情。”
马三坦然地声音传来，他单膝跪地，用仅剩的刀柄支撑身体。
牛十三转了转匕首收回刀鞘，“谢什么，我又没留手。你的刀很烈，我能赢，侥幸而已。”
留手自然是留手了。
但胜仅仅是胜在更强大的身体属性上，若是两人力量速度一致，硬抗这一招也只是以命换命而已。
“呵呵。”马三笑声很爽朗，一屁股坐到地上，看也不去看胸前两道依旧在淌血的伤口，而是掏出烟点了一根。
“真强，我这几天就在想你到底有多强，没想到差距这么大。
肉搏反应快，出招简练，反应敏捷。匕首玩的很好，但这些应该不是你最强的战技吧。”
牛十三摸了摸面具，他也想抽烟了，但诡脸面具没留抽烟的孔。
虽然此时跟马三站在对立面，但他对马三的好感度蹭蹭上涨。
简单评价，真性情，真男人，俗称钢铁直男。
“要不你们请回？”
牛十三问得有些勉强，他不想跟无常使打，但又不确定马三对追捕那五人的决心。
马三有些诧异地看了看他，“不然呢？我都打不过你，那几个捕快更不是你的对手，虽然我很想看看你的最强实力，但我估计应该不容易。”
说完后，他瞧见对方时不时看看天上，这才明白过来，招呼曹云过来扶他，嘿嘿笑道，“无常使？别逗了，你有没犯什么必须死的罪行，犯不着，犯不着！”
马三的声音逐渐远去，牛十三松了口气，目送他们进入车内，心里一块大石头这才落地。
就在此时，异变再起。
入云梭自己个冲了下来，这次降得比之前都低，仅仅离地百米左右。
黑无常使还是那个造型，从天而降，手中死神镰刀挥舞，黑袍下血红的两团火焰死死盯着牛十三。
马三大惊，仰头冲入云梭吼道，“这里没你们的事！”
一身白袍的白无常使，靠在飞船打开的出入仓口，冲马三挥了挥手，“玩玩而已，不收钱的。”
“你们怎么能擅自做主，我会在提交给地狱之门的报告中记录这件事情。”
马三很激动，牵动伤口再次溢血不说，还咳出几口血，显然先前的交锋伤到了内脏，只是一直忍着而已。
白无常坐下，双脚在空中晃动，很是无所谓地说，“他隐藏身份，不受帝国律法保护，又或者你认识他？
况且你提交的报告怎么说？总不至于说我们杀了一个带着诡脸面具的人，而且还是阻挠副局长办案的神秘人？”
“你！”马三被堵得无话可说。
事实便是如此，哪怕再惺惺相惜，没有身份之人，有什么理由去保护？
白袍使甩了甩手，“逗你那，你不是说想看看他的最强实力吗？我帮你啊！
而且我不动手，若他真死在黑使手里，那只能算他倒霉喽。”
“失控了，紫禁城把这些玩意派来果然没安好心。”马三恨恨低语。
但很无奈，这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除非诡脸肯表露真实身份。
对啊！
马三眼前一亮，“哥们，良个相吧，跟我回局里坐坐。”
牛十三沉默地盯着黑无常使，耳麦中传出陆离激动的声音，“表露身份，千万不要跟这玩意打！已经完成跟罗兰公馆的交易，后续事宜我们会安排，你不会有事的。”
苏然没有劝，冥冥之中她似乎有点预感到牛十三会做什么，仅是悄悄摸上了匕首，眼神中透露着坚决。
“三爷，多谢美意。但有些架，必须打！”
牛十三一手摘下耳麦，连同手机一起交到苏然手里，“你坐马三的车快走，实在不行就说明身份，这白无常使太诡异了，不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
“我不走！”苏然态度很强硬。
“唉！”
牛十三心里暖暖的，但直接将她拎起来朝着马三就甩了过去，“三爷，麻烦了。”
马三准确接住苏然，他虽然受伤，但制住苏然还没什么问题，几下将她锁牢塞进车里，问道，“真要打？”
牛十三忽然笑了，松了松筋骨，仰面问白无常使，“把他杀了不会被你们地狱之门的追杀吧？”
“放心，这是私斗，一切后果我承担。而且他不是人，死了回去修修就行，就算碎成渣，回炉重造一个快的很，准备好了可以直接进攻，可别手下留情哦，我给它设定的指令是不死不休。”
白无常很兴奋，甚至又往下降了降飞船，解下面具下半截，拿过包不知道什么零食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这特么，是看戏吗？
牛十三有种想要把他扯下来揍一顿的冲动，但此时的他同样很兴奋，黑无常的强悍令他热血沸腾。
“只有更强的敌人，才能是自己变强。
畏惧者，必将死在恐惧之下。
强者自强，生死有命，我若怯战，我必死。”
疯狗的话在耳边响起，每当打得尽兴，或是牛十三有所进步，他便会说一些装逼的话，事实上，这些确实就是他对自己的理解和要求。
疯狗本来不叫疯狗，后来他的疯狂吓到了所有人，这才有了疯狗这个称号。
“挡我者，蝼蚁且杀之！
挡我者，神魔且杀之！
挡我者，战友且杀之！
挡我者，挚爱且杀之！
挡我者，自己且杀之！”
这是疯狗的道，在他的心中，他的刀便是他的道，一刀斩下皆是正义。
这点牛十三学不来，又或者他境界不够，所以他在模拟演练中，一次都没胜过疯狗，哪怕偷摸把他设定成比自己弱上几个等级，依旧赢不了。
但毫无疑问，双手战刀是他最强且最疯狂的战技，传承自疯狗的‘疯魔屠戮’。
牛十三闭上眼睛，感受着意识中沉睡许久的‘疯狗’。
风，自他周身盘旋，披风猎猎作响。
杀气，急速扩散，入骨冰凉。
直到他睁开眼睛，一双近似于疯癫狂热充满杀意的血红双眼。
马三远远看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不敢跟那双眼睛对视，更不用说那自然散发出来洞彻心扉的寒意。
苏然眼神疑惑，但很快变得狂热起来，在牛十三身上她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那个排在她崇拜榜第一名的男人。
她听牛十三说起过他的训练，一直好奇他认真打架是什么样子，现在终于看到了，比预想的还要精彩。
白无常轻声咦了一声，连零食都顾不上吃了，舔了舔手指头，吆喝道，“黑使，超频进攻，不然你死定了！”
他那张露在面具下半张白净的脸，露出狂喜的表情。
下一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拿过一个控制器，飞快的操作几下，接着一圈电磁波以飞船为中心向外快速扩散。
忙完这些，他才象征性地擦了擦面具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惊呼一声，“好险！”
……
与此同时，忘生所在病房内，监控器上画面忽然消失，变成一片雪花。
没一会，陆离打来电话，告知与苏然他们的手机失去连接，监听器也失灵了。
她靠着病床，眉头紧皱，情不自禁咬了咬食指，直到快要咬出血时，才恍然大悟，“地狱之门，白无常是人，黑无常是仿生人，又或者他们都不是人，尸体，对一定要看到尸体。”
想到这里，她打通一个电话，“你即刻出城，城东商道，七八十公里，用最快的速度赶去，我要看到黑无常黑袍下的构造，死都要给我弄到一星半点黑无常的残骸。”
她又接连打了数个电话，以战场为中心所有城镇以及隐蔽点都派出了人手去执行这个命令。
当她放下手机后，沉默了数秒，又开始咬手指头，一会笑，一会怒骂，一会兴奋，如同忽然疯了一般。
在她一侧书桌上，堆满了写写画画的纸片。
在书桌后，赫然是一张帝国全景图，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和用各色笔墨勾勒出的势力图。
而最醒目的只有一个。
帝都，紫禁城！
0046 虐杀与失控（精彩处不忍恩友久等，一并上传。望留言夸奖几句）
强大的敌人令牛十三全身颤抖，奔腾的血液几乎要破体而出，而从来都处于修炼状态但却保持沉默的内功同样蠢蠢欲动。
疯狂的战意如海啸一般冲击大脑，在他充斥鲜血的双眼中，只剩下一个血红的世界，一个永无止境的修罗战场。
他情不自禁的摸出了那两根从未使用的短棍，意识催动下，黝黑的短棍如同活了一般蠕动生长，直至变成两把漆黑长刃。
“那是，那是……”
苏然激动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那两根不起眼的棍子居然是传说中的兵匣。
焚天城出品，可以变幻成指定形状的兵器，一把无坚不摧，还具备自我恢复功能的兵器。
而最不可思议的是，据说这种兵器可以跟使用者产生精神上的联系，使得兵器不再仅仅是兵器，而是与使用者融为一体的神兵利器。
马三感觉身体在颤抖，他纯粹是被吓到了，身体本能颤抖驱散寒意。
他能感受到牛十三疯狂的战意，哪怕他不是牛十三的敌人，依旧能感受到那种置身死亡边缘的恐惧。
“走，立刻走！”
他反应过来，催促道，却发现几名捕快吓得完全无法动弹。
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坐上驾驶位，一脚油门朝着远方开去，直到又离开上千米，这才点着火，下车继续观望。
“杀！”
牛十三双刃低垂，低语一声，双眼中的杀意又强了几分。
“杀！”
一股有如实质的杀意直直冲向黑无常使。
黑无常使尖啸一声，倒提镰刀直奔牛十三而去，几步便将速度提升到极致，无声无息，旁人已然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
牛十三眼中精芒闪烁，左手长刃朝身侧一甩，猛地转身左手用力一抓，右手长刃劈砍下去。
到这时。
黑无常的身影才显现出来。
胸口插着一把黑刃，长柄镰刀被牛十三死死抓住，另一把黑刃顺着脖子砍下，直至胸口，破裂处闪烁火花，乳白色的液体如涌泉般喷出。
“杀！”
牛十三没有停顿，小跳之后猛踹黑无常的双膝，同时松手抽出留在他胸口的黑刃，身体如刀轮般飞快旋转几圈，硬生生将黑无常拦腰斩成两截。
整个过程不过两秒，一直以无敌姿态面世的黑无常使倒在白色血液中，分成两截。
马三看得倒吸一口凉气，这种实力已经不单单是一个强字来形容了，他忽然记起陇山老人的描述。
“想当年，衍尸军团与人类军团对峙。
噬天疯狗，忽然冲出。
手持两把血色长刃，孤身杀入三阶衍尸大军阵营。
所过之处尸骸遍地，无一完整。
以一人对万人，仅仅用了十分钟，尽数歼灭。
直杀得衍尸心生惧意，百万大军退避千里。
事后统兵元帅问其为何贸然进攻。
你猜他怎么说？
他说，老子手痒了。”
若是疯狗再世，那会是何种炼狱景象。
且不说马三心神颤抖，苏然看得满面潮红。
牛十三仰头看了看悬于头顶的入云梭，嘿嘿一笑，一把抓住黑无常半截身体就扔了过去。
白无常使急忙奔向驾驶室，但为时已晚。
半截身体猛烈地撞击在入云梭尾部喷射口，强烈的冲击力和涌入火道的尸体碎屑，使得喷射口冒出几股黑烟后直接发生了爆炸。
牛十三紧随其后，一跃而起，双手黑刃插入船体，一阵搅和，硬生生打了个洞出来。
紧接着从驾驶室弹出一个逃生椅，而牛十三紧随其后，在飞船外侧接力飞扑，双刃插入逃生椅底座，用力朝地面挥去。
被吓到的白无常这时才反应过来，松开安全带，远远跃出，在地面打了几个滚才堪堪停下。
起身后一手捂着屁股，一手连连挥动，“停，停，不打了，不打了！”
却见他一侧屁股上多了个血窟窿，纯白的袍子上血迹分外明显。
牛十三落在不远处，依旧张开双刃，血红眸子死死盯着白无常，有些沙哑的声音阴冷说道。
“不打了？嘿嘿！
戏，是你张罗的！
幕，得由我来落！”
说完身影一闪，两道黑色黑刃化作长虹直奔白无常脖颈。
白无常反应也够快了，双手一甩，甩出两把长剑，左右交叉架住黑刃，口中急念，“你不能杀我，你若杀我，你将会受到地狱之门永无止境的追杀。”
牛十三抬脚就踹，松开牵制后双刃更是急速挥舞。
也得亏白无常实力不俗，双剑勉强能在这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下保住性命。
饶是如此，身上的伤口依旧在不断增加，鲜血很快将白袍染得血迹斑斑。
“不能杀？天下何物不可杀？挡我者，杀！”
牛十三低吼着，动作越发诡异，每一刀砍下都会不断变幻位置，根本无法预判出落点。
白无常双剑猛然变长，生生将牛十三逼退数米，急喘粗气，喝道，“快让那妮子来阻止他，他疯了。”
“疯？疯魔屠戮！疯就对了，不疯癫，不成魔！”
牛十三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眼中红芒更甚，黑刃有如活物一般蔓延出丝丝血纹。
白无常不敢耽搁，掉头就朝着马三方向跑，双手双剑合二为一，化作一把多管机枪，朝着身后就猛扫。
两人速度极快，仅仅几秒就冲到汽车跟前。
牛十三闪过扫射范围，一刀抛出正中白无常后背，刃口透体而出将其钉在地上。
下一瞬。
那手扣住他脑袋摁在地上，另一手黑刃对准他的脖子就要割下。
“大叔！”
苏然已然发觉牛十三的不对劲，眼看他在眼底下要杀白无常，惊呼出声，同时冲出汽车后窗玻璃，朝着牛十三就撞了过去。
牛十三一迟疑的功夫，白无常猛然发力起身，挺身后直直前扑，脱离掌控，头也不回地朝着远方跑去，边跑边喊，“马三，此事除我等无人知晓，收拾尸体，我回头找你。”
苏然泪眼朦胧地看着牛十三，紧紧贴近他的额头，呢喃道，“牛十三，你是牛十三，你是牛十三……”
牛十三眼中红芒逐渐退却，眼神迷茫片刻恢复清明。
黑刃回缩变回两截短棍，哐当落地。
他一只手颤抖地将苏然搂住，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我没事了。”
马三松了口气，用同样颤抖地手抽出根烟，却怎么也点不着。
刚才近距离被那股嗜杀血气冲击，到现在心脏还在狂跳。
他仿若见到了九幽炼狱一般，那双血色双眸，真的是人能有的吗？
好半天缓过劲来，马三想起什么，从车里揪出曹云质问，“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
曹云结结巴巴说，“诡……诡脸……”
马三上手给了他一个巴掌，“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
他把有没有三个字特别强调出来。
曹云先是点头，后而猛然摇头，“没，什么都没看到。”
马三扫过另外几人，见他们一齐摇头，这才用威胁意味极浓的语调说，“谁敢出去多说半个字，休怪老子不看情面。”
0047 烤肉果然要在饿的时候吃
马三看着满地狼藉，思索片刻，将几名捕快赶下车。
“诡脸，你们开这车回去，想个联系方式给我，若白无常使那边有什么事情，我能及时通知你们。”
苏然道过谢，扶着牛十三上车，挥手致意后，驱车往回赶。
牛十三的状态很不好，上了车没多久就昏了过去。
呼吸更是虚弱得就跟快死了一样，双手双脚异常肿大，估计是先前用力过猛导致内部血管爆裂引起的。
小丫头泪眼朦胧，一边抽他的脸，一边絮絮叨叨嚎着。
“十三啊，十三啊，你可别死啊，你死了，我会伤心的啊……”
反正就是诸如此类的哭丧一般的话。
就像他俩的关系，同生共死这么多回了。
要说爱情那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的！！！
……
封平镇在马三的要求下，派出了卡车和吊车。
几名捕快现学现卖，艰难地将残破的飞船拖上卡车，又仔细扯上油布。
最后是收拾黑无常使散落各处的残骸。
马三难得有机会如此近距离观察，自然不会放过。
这玩意除了看起来像人，其他跟人完全不搭边，里面是金属骨骼，外面是人皮，中间是一堆金属零件和类肌肉组织，这样看着也没那么恐怖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玩意的骨骼很结实，很难想象诡脸怎么就能那么轻松地将其砍成两截。
收拾差不多的时候一天又快结束了，马三心有余悸地又看了看战场，催促着连夜往七月城方向赶。
卡车刚走没一会，十几辆摩托车从四面八方涌到战场，拿着各种不同的探测器仔细检查地面。
有一人惊呼一声，他在很隐蔽的石头缝隙，找到了一颗依旧在闪烁的晶石。
仔细看去，里面似乎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浮浮沉沉。
在晶石的背面印着一行编码。
k'3744-2
……
夜晚的七月城无疑是美丽的。
夜色之下，霓虹灯映衬得街道如梦如幻。
对于城西各街道来说，夜幕的降临，只是新一天的开始。
区别于歌舞一条街的妖娆魅惑。
同样位于城西的美食一条街，就显得接地气得多了。
有装修精致的小资餐厅，也有粗旷豪放的路边排挡。
有传承千年的传统美食，也有焚天城流传出的现代餐饮。
石原炭火烤肉，便是从焚天城时代流行至今的美食代表。
新鲜的牛肉，按部位分割成厚薄均匀的小块。
放果木炭火上一烤，流油，肉香四溢。
佐以秘制烤肉酱，再配上一口喷香米饭，那滋味，别提多得劲了。
时间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马三在医院睡了整整24小时。
他是被小护士叫醒的，说是他的手机响了个把小时了。
伸了个懒腰，精神饱满，筋骨劈啪作响。
胸口两道交叉刀疤看着吓人，但并不深，已经没有大碍。
“喂，哪位？”
手机再次响起，陌生号码，马三直接接通。
“马副长，恢复得怎样啦？”
有点欠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马三眉头皱了皱，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虽然只听过一两次，“不劳白无常使关心，好着呢。”
“那就好，美食街石原烤肉，333包厢，我等你哦。”
马三挂了电话，摸了摸确实很饿的肚子，利落换好衣服，叫了个车，直奔城西而去。
一踏入美食街，本就饿的肚子更饿了，各种美食的香味相互汇聚，使得饥饿直接上升到濒临饿死的程度。
烤肉店很好找，门面大，在此地小有名气。
进入包厢，一个加大的烤炉上摆满牛肉，汁水冒泡是肉香四溢。
旁边食材架上更是林林总总摆满了食材，粗略估计下，这一顿不便宜。
烤炉前，一身休闲服带个圆帽的少年正在烤肉，神态很是专注，铁筷在他手上很是灵活，眨眼功夫就把十几块烤肉全部翻了面。
“坐，快烤好了，再等十秒。”
少年头也没抬，只是用手象征性的做了请的手势。
马三也不客气，坐他对面，点着根烟，直犯嘀咕。
声音是白无常使没错了，没想到是个真人，更没想到的是竟如此年轻，看着最多十七八岁。
而更出乎他意料的是白无常居然以真面目见他，要知道从没听说过有人见过地狱之门黑白无常使的真容。
“来，快吃，蘸点酱，用肉包点米饭一起吃。”
马三有些迟疑，但见到少年一块接一块吃得飞快，忍不住也夹了一块烤肉。
“嗯！好吃，神了，我来这吃多少回了，怎么这次这么好吃？”
恰到好处的火候，使得烤肉的鲜美提升了一个档次。
微焦的表层和鲜嫩的内层，只是轻轻一嚼，瞬间迸发出鲜美无比的肉汁。
炭火的香味，牛肉的香味，酱料的香味，相互交融，美味在口腔爆裂，让人迫不及待地吞咽，向下一块发起进攻。
“烤肉，就好比打架，每一秒都会发生意料之外的变化。所谓高手，就是能觉察到每个变化，做出正确的预判，果断下手。”
少年认真地回答了马三的感慨，然后专注地吃，专注地烤肉。
看他烤肉是一种视觉、听觉、嗅觉多元化的享受，而品尝则是一种上升到灵魂层面的享受。
少年烤肉吃饭时话不多，马三沉浸在美食之旅中也懒得多说。
一来二去，四五六七八……
不知不觉，满架子的荤素食材都进了两人肚子。
马三喘了口气，摸了摸浑圆的肚皮，笑道，“吃多了，吃多了，白无常使烤肉的手艺了不得啊。”
白无常慢条斯理地用湿巾擦了擦手，又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去另一边的茶桌入座。
泡茶，他同样专注，从入座那一刻起，没有一个多余动作，一整套功夫茶手艺行云流水，每一秒都是恰到好处，似乎每一个动作都本该如此。
茶是好茶。
马三可以肯定，他喝过比这贵的茶，但没有喝过比这好喝的茶。
三杯下肚，解了先前的油腻，肠胃的饱胀有所缓解，身心很是舒适。
白无常适时停手，向后靠了靠，微笑着说道，“马副长，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忽然切入正题，马三也没觉得意外，点着根烟，吸了几口，“关于诡脸的事情？”
“对，这一顿就当是谢你先前帮我收尾，我当时惊慌失措跑了，给你添麻烦了。”
马三眉头微皱。
这白无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突然这么，这么，儒雅了，有点不适应啊。
“在说事情之前，我先做个我介绍，我叫k3744-3，统称白无常使。”
说着少年解开上衣扣子，指了指左胸口的一排编码，上面赫然就是k3744-3。
对马三惊讶的表情，少年见怪不怪，一一解释，“k是制造车间，3744是序号，后面的3指的是我具备三阶衍尸的身体素质。”
咕噜！
马三咽了口口水，目瞪口呆。
‘我似乎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事情！’
“放心，我既然能对你说，自然会保证你不会因此受到牵连，这间屋子的电子信号被屏蔽了，不会存在窃听或是监视情况出现，只要你不做死，基本没事。”
少年确实很儒雅，与先前的张扬跋扈判若两人，又或者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马三向后靠了靠，有点了根烟，示意少年继续说。
“之所以说出来，其一，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其二，我想拜托你的事情跟此有关。”
0048 记忆力好的人都该弹丁丁
“我是克隆人，而黑无常使则是防生人。
我被灌输的思想是绝对服从地狱之门，而不是绝对服从紫禁城。”
k3744的话很简练，简练到马三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我们是不会做梦的，甚至不会有太多自己的思想。
我们每年都要回地狱之门重置记忆，然后被派往与之前不同的岗位。”
k3744说到这里，给马三添了点茶，靠近几分这才接着说，“但我来七月城已经三年了，你知道为什么？”
马三一头雾水，听着感觉挺紧张的，但不清楚到底该紧张什么。
但他意识到一个问题，三年前并没有无常使被派遣过来。
哦，对了，三年前有过一次清除任务，打得很激烈，他不会是那时候开始就留在这里了吧。
“三年前五组无常使来此截杀目标，但我们没杀得了他，他没有杀我，而是对我做了什么，之后我就开始做梦，在梦里经历了另一个人的人生。
可以说，现在的我，相当于是梦里那个人的衍生人格。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学会了学习，学会了如何去获取我想知道的信息。
之后，我黑入地狱之门服务器，重新做了一个我，而我就不存在了，你懂吗？”
马三摇头，鬼知道这货在说些什么。
k3744脸上带着几分失望，“不懂，没关系，你理解为我现在不受地狱之门的控制就行。”
马三点点头，暗想，这货不会是其他地方穿越来的吧，走错剧组了吧。
“好了，现在说正事，你给诡脸带个话。
如果他再使用兵匣和先前的战技，他就有大麻烦了。
此外你把我先前的话复述给他，就说如果对地狱之门感兴趣，随时可以找我。
最后，如果真打，我未必打不过他。”
“嗯！”马三回味着这段话，忽然眉头一皱，“你当我是最强大脑啊，我哪记得你刚才说了些什么啊。”
k3744挠了挠脸颊，眼睛一转，“来，我再说一遍，我是克隆人……”
“……”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天边泛起鱼肚白，马三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机械性地复述。
“三年前，我被……”
啪！
k3744用一个纸筒狠狠地敲了马三一下，“你是真笨啊！三年前我遇到个人，不是我被，是遇到，遇到！”
“哦！三年前，我遇到个人，不是我被，是……”
啪！
k3744一巴掌扇自己脸上了，一脸绝望地看着更加绝望的马三，“来，我最后说一遍，你要再记不住，我就，我就死你跟前。”
……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又是一个深秋温暖的早晨。
但。
这些跟牛十三没关系。
此时的他正躺在别墅地下的病房内，很安详。
神情憔悴的忘生揪着白大褂的领口，厉声质问，“你不是说他各项检查都健康的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醒？”
白大褂苦着脸，“根据该领域医学权威的说法……”
忘生一脚将白大褂踹飞数米，凶恶说道，“别特么提特么的权威，老娘就问你，什么时候能醒？”
“不知道！”
白大褂捂着肚子摇头，神情苦涩。
“滚，有多远滚多远，再让老娘看到你，活剐了你。”
忘生吼完，身子一软倒在病床前的椅子上，神魂落魄，呢喃着，“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昏迷了呢，不会是芯核被破坏了吧。”
说着，她忽然来了精神，找来把手术刀，冲到病床前，对着牛十三的额头就要刺。
刀停在额头十几秒，最终被她扔到一旁，她抱膝蹲在地上，呜咽不止。
……
朦朦胧胧，浑浑噩噩，没有时间，没有上下。
“你是谁？”
牛十三大致知道自己在哪里，但好奇的是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更好奇的是为什么这里会有其他人。
那人长得跟自己一样，但瞪着双眼睛盯着自己。
自己是不会看到自己的，无论是在精神世界还是在外面。
“所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思想里。”
“我是你，你也是我，不要再纠结这些问题了。”
那人开口说话，声音跟自己一样，但语气大为不同，充满着暴戾和不耐烦。
牛十三又问，“我怎么出去？”
那人表情扭曲，好一会才说，“在你想出去的时候，这是你的意识层面，只有你真正想出去才会出去，你一直想着怎么把我弄走，怎么可能出得去。”
诶！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废话，我是你，我自然知道你的想法。”那人有些怒意。
牛十三挠了挠头，“那为什么我不知道你的想法？”
那人快被逼疯了，这货逼逼叨逼逼叨，在这里反反复复念叨了好一阵子了，“你想我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你不想，自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那人估计自己也有点绕晕了，想了想继续说，“你要相信我并不存在，然后你就可以出去了。”
牛十三哦了一声，紧接着又摇了摇头，“不对，你在忽悠我，如果我出去了，那你还会在里面。”
“唉……”那人叹了口气，“我是你想象出来的你，因为你想了，所以才有我，如果你相信我并不存在，我自然就不存在了。”
牛十三小心翼翼靠近那人，踢了他一脚，快速后撤，“那为什么我能碰到你？”
“因为现在是意识层面，你想碰到，自然就能碰到。”
“那……”
死循环，无解？
牛十三皱眉苦想，还准备说什么，那人忽然靠近，冲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啊！”
牛十三惊呼一声，猛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摸了摸脑子，又摸了摸身体，“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吗？”
蹲在地上的忘生被他吓了一跳，接着就是狂喜，眼泪鼻涕一把把地扑入牛十三怀里，小拳头还轻锤胸口，“你总算醒了，吓死了我。”
美女入怀是什么感觉？
牛十三根本没敢去感受，“我一定还没醒，这是我想象出来的，忘生怎么可能像个小女孩一样扑到我怀里呢！”
“你嘀咕什么那？什么想象出来的？”
忘生自觉失态，起身擦了擦眼泪，以为他还没恢复，“你叫什么名字？”
牛十三打了个机灵，他快被这个问题恶心吐了。
忽而眼前一亮，他想到了一个检验这里是不是真实世界的办法。
他一边想着，她不会拒绝，她不会拒绝，一边伸手朝着忘生胸口就抓。
就在手碰到胸口那一瞬间，忘生浑身一僵，接着满脸羞红，操起牛十三的胳膊就是一个过肩摔。
另一手摸出一把短刀，对着牛十三就扔了过去。
短刀插入胳膊，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忘生这才清醒，赶忙跑去扶起牛十三，“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太突然了，我本能反应。”
她说着话，好看的脸蛋蹭一下就红了。
牛十三松了口气，暗想。
‘应该是真实世界，我怎么也不可能自己用刀扎自己啊。呵呵！’
忽然他似乎听到另一个声音，‘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不扎要害，而选择不痛不痒的胳膊，你真的醒了吗？’
牛十三惊出一身冷汗，妈呀一声推开忘生朝着门口就跑。
结果……
踩到把手术刀，滑飞到半空，后脑着地，又晕了。
0049 大海啊，你都是水！
灰蒙蒙的世界。
意识中的牛十三，看着忽然又出现的牛十三直皱眉头，“你怎么又来了？还能不能好好活下去了？”
牛十三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后脑勺，“意外，这次真是意外，估计得恢复阵子了，聊聊呗。”
意识中的牛十三倒也没拒绝，就站那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牛十三尬聊。
这个问你有没有自己的思想。
那个说，你怎么想，我就是怎样的。
反正就是这种，洋洋洒洒，没完没了，反反复复，颠来倒去。
记录下来得有个三五章吧。
……
却说日头偏西，马三顶着熊猫眼，按着诡脸留下的联系方式，来到啃得鸡后的小操场，往地上一坐。
托着脑袋在那逼逼叨逼逼叨反复诵念k3744要传达的话。
陆离接到预设的监控提醒，打开后看到马三就坐那等，赶忙给苏然发了消息。
“马三找诡脸，等待中，似有急事。”
……
病房内。
牛十三躺在病床上，很安详。
地上的血迹不见了。
那把手术刀也不见了。
忘生苦恼地坐在病床前，犹豫着是不是该继续悲伤。
走廊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直奔医疗室而来。
忘生下意识打乱头发，眼睑低垂，拉着牛十三的一只手，念叨，“十三哥，你快点清醒……”
苏然推门而入，风风火火，清汤挂面的脸上，带着严重睡眠不足的倦容。
“还没醒？”
“是啊，从你离开后，他一直这样，动都没动过。”忘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伤感起来。
“都怪我，不该让你们去堵截魏一刀，不然那会有这档子事。”
苏然皱了皱鼻子，见忘生这般悲戚，对她的抱怨消减不少。
“忘生姐姐，这次就算了，但我希望你们以后能把真实计划说清楚。
牛十三是傻不假，但我不允许你们再把他当枪使唤。”
忘生点头，泪汪汪地看着苏然，“我对他的感情不会比你差，如果知道这趟这么凶险，我绝对不会安排你们去的。”
“切！”
苏然翻了个白眼，走到病床前，“怎么这货的表情变了？是不是已经醒了？”
可不是吗，先前是略带安慰意思的微笑，为的是让苏然不要太担心。
现在是略显僵硬的微笑，还有点被吓到的意思。
“牛十三，起来啦，有活了！”
苏然冲他耳朵吼了一嗓子，歪头看了看，见他没动静，抡圆了胳膊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那叫一个脆生，忘生在一旁倒吸一口凉气，可以想象挨实了得多疼啊。
“哎呦！”
牛十三一声哀嚎坐了起来，用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脸，手臂上还隐隐透着血迹。
还没等他说话，苏然惊喜地叫了一声，扑到他怀里，使劲锤了他两下，“大叔，你总算醒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牛十三感觉很不好，左脸又疼又麻，似乎被人扇了一耳光似的，“是不是谁扇我巴掌来着。”
苏然将鼻涕眼泪在他胸前蹭干净后，很是天真地回了一句，“没有啊，你做梦的吧。”
“哎呦，我胳膊怎么这么疼啊，对了，是不是你扎了我一刀？”
这次是朝着忘生问的。
忘生耸了耸肩，“我为什么要捅你？你是不是脑子还没完全恢复，要不要再做个脑ct啊？”
牛十三摸了摸肿起来的脸，有点明白了。
估计刚才是在做梦，梦里发生了之前那些离奇的事情，不然不科学啊，没听过谁意识里还能多出一个自己。
“但，我真的觉得我好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苏然很不自然地笑了笑，“那不重要，马三那货在等我们，估计有什么急事，等了个把小时了。”
“那赶紧去吧，走换衣服。”
……
马三一动不动坐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好几批想来锻炼的附近居民只当他是神经病，躲得远远地，唯恐惹祸上身。
困意如同最烦人的苍蝇，始终在耳边嗡嗡嗡，令人绝望。
他知道自己不能睡，一旦睡着，死记硬背了整整一天的话一定会忘。
他连烟都不敢抽，唯恐尼古丁捣乱记忆，但很困，越来越困，意识越来越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
“你找我？”
熟悉的通过变声器发出的声音惊醒马三，他抬头一看，可不正是诡脸二人组。
“你们终于来了，对了，白无常使有话让我带给你们，很重要。”
牛十三嗯了一声，“请说。”
“我是，我是，我是什么人来着？”
马三脑子里一片空白，两只眼睛惊恐地瞪得老大。
忘了，全忘了，明明在梦里都在背的，为什么醒过来全忘了。
牛十三和苏然两人面面相觑，“你不是马三，治安局副局长吗？”
“不是，不是。”马三连连挥手，很烦躁，“不是我，是我是什么人。”
“……”
“这货不会也神经病了吧。”
“为什么要用也？”
“……”
十几分钟过去了，马三抽了小半包烟，总算恢复平静，起身拍了拍屁股，很是潇洒地转身往回走，“白无常使有事找你们，具体见面时间地点回头通知你们。”
傍晚的风很凉，吹动着马三的背影很是凄凉。
“三爷，您是不是忘了要传达的话！”
苏然忍不住冲即将走远的马三喊了一句，随即就听到她对旁边人嘀咕，“这货一定忘了，明知道记忆力差劲，还不知道录音，没救了。”
牛十三跟着附和，“就是，忘了就说忘了，我们又不会嘲笑他，还偏偏装作另有安排的样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马三一个趔趄，眼泪夺眶而出，拳头更是攥得咯吱作响，拿出手机，“那个，k3744，诡脸他们想见你一面，有什么话你当面对他们说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撞墙的声音，接着就听到一个儒雅的声音，“麻烦马副局长了，这次是我安排得不妥当，今晚十二点，紫荆公园游乐场……”
马三一口鲜血差点涌出。
这会回头跟人说今晚见面？
脸呢，还要不要了。
“k兄，能不能换个时间啊，明天，明天天气好，约在明天半夜可行？”
“明天有雨，往后一周都有雨，就今晚天气好，麻烦了，挂了。”
咔擦！
马三硬生生将手机抓碎，狠狠地掼在地上，还踩了两脚，又跺了很多脚。
“三爷，是不是对方变卦啦？”
声音从身后传来，马三热泪盈眶，好人啊，居然替自己找到了一个这么完美的借口。
“恩，是的，他明天有事，约在今晚……”
噗呲！
小个诡脸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高个的憋着笑踢了踢她，“严肃点，哈哈哈……”
深秋的夜风很冷，马三觉得自己已经被冻僵了。
0050【城主大选长篇】大河啊，你特么还是水！
在经历了接二连三的事件后，日子终于平静下来。
距离那晚与k3744会面已经过去半拉月了。
k3744的提醒无疑是正确的，牛十三自己也觉得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再用疯狗的战技。
那种感觉虽然很爽，战斗力很强。
但过后想想太恐怖了，且不说后遗症，战斗中的他完全没法自控，倒像是被战技控制住了一般。
而对于地狱之门，不能说一点兴趣没有，但似乎不是现在该理会的事情。
k3744倒也不急，欣然接受他们的婉拒，表示还会继续呆在七月城，若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联系他。
倒是苏然对他克隆的主体很感兴趣，理论上来说，克隆体无法超越主体。
但k3744说他具备三阶衍尸的实力。
也就是可以轻松击败三次蜕变的衍兽，或者可以正面与疯狗状态下的牛十三硬钢。
那他主体的实力得有多强。
这个问题k3744自己也说不清楚。
至于他做的那个梦，只可意会无法描述。
至于神秘人，那就是神秘人嘛，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先前被损坏的k'3744-2，是他的专属傀儡，损坏得太严重，最关键的是核心晶体丢失了，无法再次修复了。
所以以后他也不做无常使了，就伪装成普通人，隐藏在都市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
他最后留了电话给牛十三，表示知道他的身份，以后可以直接联系，就不用换来换去麻烦。
更关键的是，诡脸尽量少出现，帝国对故作神秘人的容忍度很低。
接下来的时间，牛十三和苏然也没闲着。
‘大侄子’马三很是殷勤地替三人租了带院的小别墅，距离城西三条主街不远，环境优美是价格公道。
至于为什么叫大侄子，因为初八是牛十三侄女啊。
新家布置，电器家具啥的也没让牛十三他们操心，大头由醉忘生来。
零碎玩意马三一手操办，谁不让，他还跟谁急。
后面就是撒开了欢的逛吃逛吃，马三一月三十天假期那不是吹的，平时六扇门的事情纯属兴趣所在。
这下换了便装全程陪玩，那是出钱出力，跟初八的感情犹如倒看股市，一路飞涨。
中间醉忘生那边还是出了件事情，秘密囚禁的张元朗被人救走了。
小黑屋内留下一张黑底烫金的邀请函和一张纸条。
救他的是罗兰公馆，明确表示此事过往不再追究，七月城大选之事今年不会再掺和。
而且还邀请诡脸新年之后前往新都烙炀游玩，但必须以真实身份。
说是邀请其实是不得不去，他们能无声无息救走张元朗，自然能无声无息地取走相关人等的人头。
这个约不得不赴，至于是敌是友，那就尤未可知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没几天就要立冬了。
立冬意味着为期三月的城主大选正式拉开帷幕。
事实上现在整个七月城都已经开始忙活开了。
本以为路青峰呼声最高不会有什么竞争对手，没想到呼呼啦啦冒出来几十名候选人，而且个个来头还都不小。
城主大选期间老百姓无疑是最开心的，各种以候选人名义的福利层出不穷，不夸张说，懂点门道的人光这三月就能把来年一年的生活费给省下来。
醉月忘生两人很忙碌，醉忘生改头换面是个大工程，策划城主大选大小事宜也是大工程。
陆离以幕僚长的身份，担任路青峰竞选事宜的总指挥，每天那忙得叫一个焦头烂额。
……
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天上，懒洋洋的人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典雅花园101栋小别墅，就是牛十三他们住的地方。
三层复式小洋楼，前后院带个小车库。
后院不大，前院不小，花圃草地还有个不大不小的烧烤架。
三张躺椅上躺着三个人，手边那是酒水饮料一应俱全。
旁边烧烤架生着炭火，马三一脸幸福地忙活着烤肉。
牛十三一手拎个酒瓶，一手拿个手机刷个起劲，“诶，醉忘生今晚开业，要不我们去玩玩？”
苏然啃着一块烤羊排，不满道，“小三子，太老啦，注意点。”
马三嘿嘿一笑，“晓得了，晓得了，老的放一边回头我吃，这块带骨牛排七分熟，您先吃这个。”
苏然鼻音很重地嗯了一声，将羊排扔回桌上，转过脸推了推墨镜，“十三，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要给初八做个好榜样，不能整天沉迷酒色了，对吧初八。”
一旁抱着个烤扇骨，啃得正欢的初八连着嗯了几声，“就是，下午我要跟马三出去约会，给我钱！”
牛十三嘴角抽了抽，重新躺回去，“那个三儿，我想起来你是不是还欠我点钱啊，回头支付宝转给我。”
马三苦着脸，“小叔，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您看要不找你自己想办法？”
他是真苦了，两周前他对钱根本没有概念，但这两周生生把他给花穷了，借是不可能借钱的，这辈子都不会借。
这不本来就在为钱犯愁。
别的不说，就光是这小别墅，一租租一年，这就十几万去了。
置办零碎，大好几万下去还说不出到底买了点啥。
将近两周的逛吃逛吃，没记帐，但几万是跑不了的。
这还没算给初八买的几十套新衣服，光是手机平板笔记本就又是几万，这还得亏初八对金银首饰没兴趣。
虽说一多半是他自愿的吧，但几十年工资卡上的余额就那么多。
他平时就抽个烟，还是管理局发的，出门吃喝那都是有人请才去，几十岁的人了，真正花钱的次数屈指可数。
也从来没想过捞钱啥的，有几个送礼的还让他打医院去了，现在想来，真特么蠢。
至于牛十三他们，醉月给的钱早花完了，有马三这个冤大头一直也没觉得有什么要紧的，按他们的想法，他之前把自己说得跟土豪劣绅似的，应该不缺钱。
马三的话说完，苏然和牛十三蹭一下就坐直了。
苏然干笑两声，“马三，你开玩笑的吧，你会手头紧？”
马三苦笑，“全部家当还有万把，省着点用能坚持到下月发工资。”
苏然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牛十三，牛十三眨巴下眼睛，“我进城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后来得的钱也没经我手啊。”
苏然挠了挠小脏辫，转头看向初八。
初八舔着手指头一脸无辜，“我连我是谁都是你们告诉我的，而且赚钱不是大人该干的事情吗？对吧，叔。”
牛十三一巴掌糊自己脸上，躺回躺椅，仰望蓝天，“曾经有一千两百万摆在我的兜里，却被某个不知好歹的丫头给糟蹋了，如果上天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
苏然愤愤地拎起烤老的羊排砸了过去，“明天开始，滚出去赚钱！”
人生啊，人生，越是苦逼越是不懂得珍惜突然间的美好，只有等到再次沦为苦逼的时候，蓦然回首，原来自己还特么是苦逼。
0051 小溪啊，还是水，￥%……
钱，谁都喜欢，但怎么赚，这是一个问题。
烧烤草草结束，用苏然的话，不想饿死的话，现在开始要精打细算了。
那有人问了，醉忘生那么有钱，随便要点不成了么。
事实上，还真没法去要。
牛十三后来单独找过忘生，就因为没有提前告知罗兰公馆的事情，两人闹得很不愉快。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苏然，一个不小心苏然挂了或是伤残了，那是他无法忍受还无法逆转的悲剧。
而站在忘生的角度，掌控七月城的计划大于一切，更何况是一个土著的性命。
也正是这一次聊天，牛十三发现她变了，或者她本来就是这样的女人，很激进，甚至有点癫狂。
站在重建焚天城的角度来说，她的决断无可厚非，但站在牛十三的角度，不行。
跟忘生理念不和是一方面，最根本的原因是财务来源问题。
毕竟考虑到牛十三是要走出去的人，过多无法追溯来源的金钱，无疑会使他前行的道路，充斥更多的不确定因素。
至于有座金山的良山大王楚霸，也就是现在初八，他的钱就更有问题了，一旦被财务跟踪，极有可能会牵扯出更大的麻烦。
是以牛十三和苏然的处境很尴尬，明明守着两座金山，却偏偏只能靠自己去赚钱。
该怎么赚钱？
打工？
别逗了！
那还有什么来源？
马三提议可以担任六扇门的外聘顾问，负责处理他们无法解决的问题，佣金方面由案子难易程度来定。
苏然断然拒绝了，太小家子气了。
马三又提议，可以去猎魔者公会接清除衍兽的任务，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在做这个，危险但很有激情。
苏然摇头，格局太小。
马三又提了几个，甚至提出他可以想办法把两人弄进云港管理局任职，享受公务员待遇，一两年混出官职的话，基本就能在城里横着走了。
苏然依旧是摇头。
牛十三直犯嘀咕，这不行，那不行，到底想怎样，难不成去写小说？
“成立武社！”
她这么说，然后解释了何为武社。
任何通过武院入世考核的武生，可以凭个人意愿组建自由社团。
武社在帝国全境拥有最高自由度，在不违反校规的前提下，可以承接任何民间或官方的委托。
而最关键的是，武社体系在全国各个阶层的知名度很高，有着一套成熟的管理系统。
武社成就越高，受到的关注度就越高，就能收到来自全国各个阶层的任务委托。
说到这里，牛十三眼睛亮了。
这简直就是为了他的任务，量身定做的身份掩护，关键还能赚钱。
以苏然的脑子，自己的实力，完成那些乱七八糟的委托不要太容易啊。
苏然打开武社官网，指着任务佣金排行榜说：“你看，近期完成的前百任务的佣金，哪个不是上千万！”
可不是么，整个网站首页就是各种武社排行榜，佣金榜首的金额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万。
“武社总会规定，单个任务佣金不允许超过一亿，但事实上，出到这么高佣金的任务，一旦完成，雇主那边不会另外给点好处？”
其他包括综合实力排行榜，任务完成度排行榜林林总总，看得人热血沸腾。
虽然页面有点熟悉，牛十三记忆中的自己本就是个排行榜迷，不过仅限于看，现在自己有实力了，自然无法抵挡冲榜的**。
可以赚钱，自由度高，能全国蹦，还能接触到各个阶层……
事情就这么订了，就连马三都看得蠢蠢欲动。但他也看得出来，自己终究跟这两位不是一路人，而且他还是属于陇山铁骑序列，若跟人后面搞武社，有点不合规矩。
苏然是长空学院精英班的武生，以优异的成绩通过入世考核，成立自己的武社自然没有问题。
成立武社在官网注册就行。
反正就看苏然噼噼啪啪在键盘上忙活，又给牛十三拍照上传，扫描了身份卡，十几分钟后点了个提交审核，完事。
“那个，苏然，我们是不是还没起名字啊？”
牛十三在看到提交后弱弱地问。
苏然哼了一声，“武社的名字涉及到很多因素，有些明明很强的武社就是因为名字不合适，最终无人问津，你能想到合适的？”
牛十三挠了挠头，“其实我觉得万事屋这个名字不错。”
“诶！”马三瞪大了眼睛，“小叔你也喜欢看银他妈吗，不过**裸蹭热度会被人看不起的哦。”
哈？
牛十三瞪大了眼睛，“这里……”
啪！
苏然及时一巴掌阻止了他后面的话，很是漫不经心地说，“动漫嘛，银他妈，旺匹思，火影，妖尾什么的已经流行十几年了，就你这种山顶洞人就别显摆了。”
“那……”牛十三还想问什么。
苏然使了个眼色，示意马三在场。
牛十三随即明白自己失态了，若是问出诸如‘这个世界也有什么’这种话，不难让人怀疑他的来历。
马三没有起疑，而是感慨了一句，“动漫、网文，我的青春啊！唉，现在想起来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怎么有种沧桑感油然而生啊。”
懒得搭理他，牛十三生疏地在网上搜索那些自己记忆中的关键词，愕然发现，所有记忆中在地球大红大紫的玩意都有。
‘畜生啊！你们这些人赚得盆满钵满的，有没有考虑过其他地球人的感受啊，好赚的都搞完了，其他人恢复记忆干嘛，吃土吗？’
牛十三重重叹了口气，很惆怅，三十几年发展，估计外卖、共享系列这些都有人搞了，不知道金融方面有没有人弄？
这一查，果然！
熟悉的股市画面，那些红红绿绿的简码，犹如深渊一般张开着血盆大口等着无知韭菜往里跳。
苏然理解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好事，有空可以找他们聊聊。”
也对，这些项目后面一定隐藏着大批的地球人，一抓一个准。
牛十三释然，他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一个根本性的问题。
他们真的愿意回家吗？
搞出这些项目的前提条件是拥有完整的记忆。
而焚天城中，只有底层战五渣，才在那场浩劫中侥幸活下来。
他们在地球的日子一定不会太好。
而在这里凭借记忆打造出一片自己的天地，过上了爽文主角般的幸福人生。
回归地球的待遇可以想象，一如活死人般活着，每天只能用各种碎片娱乐麻痹自己，过着每天从梦中惊醒，独自哭泣的悲惨人生。
回去真的重要吗？
0052 水洼啊，……（别打脸，桔子是要脸面的人）
真研社正式成立。
所谓万事开头难，牛十三翻遍了整个武社官网都没找到‘真研社’，后来在鼻屎大的一点地方找到了新注册武社，点进去后又在茫茫名单中找到了‘真研社’三个芝麻大的字。
苏然哑然失笑，“我们一次任务都没出过，怎么可能有推荐位。一般武社新成立会在所在城市发传单，做广告，但我们既没资金，我也懒得弄，还不如去找陆离碰碰机会。”
牛十三被噎得无话可说，看了看时间，刚过中午。
艳阳高照，温度怡人，适宜出门。
初八蹦蹦跳跳跟着马三去云港玩，小别墅就剩下苏然牛十三大眼瞪小眼。
要说这两人也是对奇葩。
马三对初八一见钟情尚在可以理解的范畴，但初八对马三同样喜欢得不得了。
两人就跟上辈子是恋人般，仅仅两周时间已经是如胶似漆，拉都拉不开。
牛十三这个便宜小叔也挣扎过，偷摸告诉马三，初八是他来七月城时路上碰到的，当时就记忆模糊，被他一撞更是把以前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马三很不在乎，“我爱的是她的人，又不是她的过去，无所谓。”
牛十三唯恐时间长了出乱子，索性豁出去了，“他是男的。”
“男的我也……”马三脸色很精彩，先是被吓到，然后困惑，最后神情变得坚定，“男的我也爱。”
“……”牛十三无语，好半天才下定决心，“其实他是通缉犯，西风城特大灭门惨案的犯罪嫌疑人就是他，你看着办吧。”
其实他也是没办法了，两人再这么好下去，楚霸的真实身份迟早会暴露。
相比那个不可预测的后果，不如提前把话说清楚，要这样还要在一起，马三至少也能提前有准备不是。
他预想过最坏的结果，马三大义灭亲，要逮捕初八。
那就只能当场制服马三，即刻送初八回良山，以后再慢慢做马三的思想工作，实在不行，只能以后换个城市安置初八了。
这句话的威力无疑是巨大的，马三如遭雷劈，久久没有说话。
院子里，初八正在跟苏然学习格斗术，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打得有模有样。
牛十三见他没有暴走，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给他发了根烟。
男人和男人间就是这样，真正伤心了，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默默的陪伴。
马三叼着烟，坐到门廊上，看着初八愣愣出神，一根烟抽完，他回头冲牛十三笑了笑，“叔，把初八放心地交给我吧，身份的事情我来搞定，我会给他幸福的。”
牛十三都快感动得哭了，“我还有一件事情骗了你，他不是我捡的，他是良山山大王。”
马三倒是没太吃惊，“哦，这个没事，良山虽然干的是绑票的活计，但从没听说过他们杀人，应该是生活所迫，我可以理解。初八骨子里一定是个好人。而且西风城的案子我听过，疑点重重，有机会我会去替他翻案的。”
“我特么！”
牛十三算是服了，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白痴，这恋爱中的男人也不可理喻有木有。
“好吧，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要都能接受那就随你们去吧。但就目前而言，你不准对初八做那些事情，毕竟他还小。”
鬼知道他在说什么，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马三却是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想什么那，爱就一定要做吗？能陪着她，看她笑，我就很满足了，牵着她我就拥有了全世界，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爱是伟大的，同性间的爱尤为伟大。
这一刻的马三，不再是那个杀伐果断的战士，不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马王爷，也不是傻呵呵忙前忙后的大侄子。
而是一个圣人，一个将爱演绎得无比纯洁的圣人。
牛十三差一丢丢就有了顶礼膜拜的冲动。
初八就这么放心地交给了马三，苏然私下跟两人订了些当前阶段交往的规矩，两人欣然接受，后面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他们有了个美好的开始，真研社却迎来了艰难的开始。
由于武社的任务是单向性的，即雇主在网站上选择武社，通过总公会对其发布任务，这样就可以有效地避免所有武社都去竞争优质任务，从而走上畸形发展的道路。
政策是好政策，但苦了那些初出茅庐的新人。
等着网站每月一次的普通推荐，那是狼多肉少，关键有种被翻牌的腻味。
想接大活就要名气，要名气就要完成高影响力委托，这貌似是个死循环，但有个办法可以曲线救国。
这就是主动出击，找到有麻烦的主体，洽谈任务，然后再由那人跟总公会联系，指定委托武社。
这一做法武社总会不推行，但也不反对。
就这样，牛十三骑着小毛驴带着苏然迎着秋风，赶往啃得鸡。
不找醉忘生要钱是一回事，但他们现在的麻烦绝对不会少，分出几个任务委托一下皆大欢喜不是。
路青峰的竞争对手很强大，相比脑残粉，毕竟还是正常过日子的人占多数，他们的选择很简单，谁的口碑好，谁给的利益大，就投谁。
牛十三想的是先去找陆离这位总指挥，了解一下备选情况，有用得着的地方，就帮帮忙，顺便赚点生活费，刷刷武社任务指数。
实在不行，也无所谓，诺大个七月城，还能饿死个这么能打的莽人不成。
沿着熟悉的街道，看着不远处的东城门，看着啃得鸡，再看了看身后的苏然，牛十三有点恍惚。
依稀记得那日自己破衣烂布进城，在啃得鸡与苏然比赛吃到吐的场景，一晃过去大半月了，期间竟然经历了那么多事情。
城门依旧，店面依旧，熙熙攘攘的人群依旧，就连那个带小孩的爸比都依旧在徘徊。
诶！
爸比？
牛十三记得他叫王强，被人忽悠去赌博然后自己把钱输给他那人，这小子工作日不上班，在这瞎晃悠干嘛？
电瓶车猛地停在那人跟前，牛十三很热情地招呼着，“王强，又见面了，近来……”
话没说完，因为不用问‘近来可好’了，他一定不好。
憔悴的神色，失魂落魄的模样，就连他身旁那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都没精打采的，眼圈红肿，看着没少哭。
“喂，咋啦？还记得我不？”牛十三将车扔给苏然，走近几分，关切问道。
王强抬头看到牛十三再也忍不住，直接就哭了出来，“终于等到你了！”
牛十三一头雾水，见他哭得伤心，便把他和小孩领进啃得鸡，要了份儿童餐又要了几杯饮料，想说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你可把我坑惨了！”
王强哭够了，张口第一句话就把牛十三给说蒙圈了。
什么就坑惨了，好歹哥们也给你把五十万的赌债给摆平了，没找你要辛苦费就算了，还坑你了？
这些话牛十三自然没说，吸溜着可乐，等他的下文。
王强擦了擦眼泪，叹息一声，“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事情是这样的。”
0053 赌博与股票的区别，前者还有人性可讲
王强近来过得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悲情到了极点。
自从施舍了一百块给牛十三后，倒霉的事接二连三发生，先是被忽悠去赌博，差点没回得来。
而后由于赌博的事情被捅到公司高层，直接被公司开除。
还有三月过年，正是要用钱的时候，没了高额的年终奖，这个年都过不安生。
于是在朋友的介绍下，王强开始炒股。
听到这里，后面的剧情牛十三大概都能猜到了，“你是不是傻啊，炒股还不如去赌博了，赌博好歹还能享受点服务，炒股就是钝刀子割肉，还是跑不了的那种生生剐死。”
“可不吗。”王强说着眼泪又出来了，“我又没炒过，最开始看着涨势挺好的，专家说有财集团是大发集团附属公司，近期大发集团要参与城主大选，一定会猛涨，回家我就把房子抵押全部投了进去，哪知……呜……”
苏然翻了个白眼，“你那哪是炒股啊，分明是掉陷阱里去了。”
说着她翻了翻手机，翻出一条本市新闻。
‘有财公司于近日宣布破产，上万股民呼吁归还血汗钱！’
熟悉的标题，熟悉的事件，这种事牛十三不要太熟悉，以前几乎天天都能看到这种新闻。
“你们没报警？”他好奇地问。
苏然指了指新闻内容，“边缘小股，手续合法，销售过程一定存在欺诈，但没证据。这不有人举报说有财公司存在欺诈行为，却被反告诬陷，被捕入狱了。”
牛十三气得手都开始哆嗦了，“还有没有天理了，这帮王八蛋。”
“别扯天理，人家制定项目的时候每一个步骤都详细辩证过，后面有一帮子法务出谋划策，普通老百姓上钩了被骗倾家荡产很正常。”苏然说得很平淡，“如果不是轻易相信所谓的朋友，又想着一夜暴富，一般人也不会上钩，对吧王强。”
王强哭哭啼啼，倒是小男孩插了句嘴，“你们不要怪我爸爸，他失业了妈妈天天跟他吵，天天骂他没用，爸爸他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会铤而走险的。”
苏然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嗯，是个小男子汉知道维护爸爸了，放心，这个事，我们管了。”
说完，她看着王强冷声问道，“诶，想不想把钱拿回来？”
“真的还有希望拿回来吗？”王强似乎已经很绝望了。
牛十三嘿嘿一笑，“恶人自有恶人去对付，就问你想不想拿回自己的钱。”
王强摸了摸眼泪很激动，“想，当然想了！”
苏然指了指他的手机，“去武社网注册个账号，然后把事情委托给我们。”
王强为难道，“武社我知道，但我没钱付佣金啊。”
牛十三抽出一百块放桌上推给他，“佣金一百，省的你抱怨是我给你带来的霉运。”
王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兄弟，对不住，我也是气糊涂了才会乱说话，那你们武社的名字？”
“真研社！”
王强恢复了重新活下去的信心，将一应委托手续办完，屁颠地就带着小孩回家了。
回家路上，小男孩问：“爸爸，你怎么知道那位大叔会帮我们？”
王强叹了口气，“那日赌馆遇到他，我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本想着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他真的肯帮我们，唉，爸爸这样做是不是很卑鄙啊？”
小男孩皱眉想了想，趴他耳边很肯定地说，“对我而言，对我们家而言，爸爸你依然是男子汉。”
……
第一个委托到手，可惜没钱赚，但闻讯而来的陆离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甜头。
陆离邀请他们去城主大选的筹备处参观。
醉忘生出资在城主府附近高档写字楼，租下了数个大型办公室用作备选基地。
办公室还在紧锣密鼓地布置中，各色崭新的办公电器看得牛十三直咽口水，这得多少钱。
不过想到醉忘生的赚钱能力，和张元朗几年的疯狂敛财，这点钱估计也就是九牛一毛。
陆离的新办公室很大气，堪比总裁办公室，简约但充斥着资金雄厚的霸道。
最夸张的是占据了大半面墙壁的巨幅画卷，牛十三看个热闹，苏然却看出点门道。
她上下仔细打量着，问，“名师苏哲的半壁江山图，这是真迹？”
陆离哈哈一笑，“怎么可能，真迹在忘生姐那收藏着，我这个是仿品，图的就是个气势。”
苏然嘴角扯了扯，“你们是真有钱，这种被炒到上亿的当代名师佳作都有，佩服。”
牛十三本来就觉得画得不错，一听之下，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啥玩意就一亿，看了能成仙啊？”
“苏哲被称为当代画仙，最受推崇的是封笔前的两幅半壁江山图。紫禁城收藏一幅，还向民间以一亿八千万收购另一幅，如果是真迹那就是硬通货，随时可以去紫禁城换钱。”
苏然在手机上搜索出相关新闻，递给他看。
“两个半壁江山，把江山给拆了？这苏哲胆子够大啊。”
牛十三感慨，这要放地球，可不就要背个侮辱国土的罪名么。
“没文化真可怕。”苏然鄙视了一下，解释道，“苏哲是太乙国人，画作本就是意境图，原形是以旧时代太乙国为背景，紫禁城再小气也不能跟一个思念故国的老画家计较国威问题吧。”
看着两人吵闹，陆离很羡慕，这些早已离他远去。
言归正传，陆离招呼两人坐下，取过一叠刚打印的资料，“两位来喝口茶，王强的委托虽然没有钱，但却很有意义，而且我代表醉忘生，以此为基础增加两条委托。”
资料牛十三看着就头疼，扔给苏然，示意他继续说。
“据我们调查，有财公司是大发集团用来敛财的即抛型公司。二者虽没有直接关系，骗来的资金全部回流到大发集团。
大发集团参与了此次城主竞选，以钱开路，候选人祝弘毅冲势很足。
如果这时候，大发集团暗中操纵有财公司进行金融诈骗的事情曝光，我们就少了一个对手。”
牛十三砸吧着嘴寻思，很快捋顺了，“我从王强的委托入手，找出能指控大发集团的证据，是这个意思吧。”
苏然鼓掌，“不错嘛，终于能听懂人话了。”
“……”
牛十三反正是习惯了这小妮子无时不刻的嘲讽，掏了掏耳屎，直接忽略了。
陆离打着圆场，“那个，我们的委托有两个，其一，找到有财公司金融诈骗的证据；其二，提供大发集团暗中操控有财公司的证据。佣金五十万，不知是否妥当？”
牛十三有点嫌弃，还没说话，被苏然抢了先，“价格公道，你下委托吧。”
手续办完，真研社任务记录中出现了两条进行中的委托，看着很舒服。
事情聊完，牛十三准备告辞，陆离将他拉倒一旁。
“兄弟，抽空去忘生姐那吃个饭呗，都是自己人，没必要搞得这么生疏吧。”
陆离态度诚恳，近似于恳求。
牛十三最心软，还没等答应，苏然在那边催了。
“还走不走了，两大男人还说悄悄话，搞基啊？”
牛十三正好借机撤退，临了还看到陆离在那小声喊，“记得啊，什么时候去提前给我个电话，好酒好菜给你备着。”
出来后苏然就有点不爽，“那老小子是不是想忽悠你去见忘生啊。”
牛十三挠挠头，看向另一边，“没，没有的事，他就是说想找我喝酒。”
“哼！”苏然冷不丁给了他一脚，“贱骨头！”
0054恍惚的世界，恍惚的人，恍惚桔子
牛十三很激动，记忆中自己之所以负债进入焚天城赚钱，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金融诈骗，当然手段比王强这次的高明太多了。
具体细节他记不清了，反正这把他准备好好干，将记忆中的憋屈报复在有财公司身上。
又骑了半小时毛驴，两人进入了有财公司附近的咖啡店，从这里可以看到公司的大门，门口上千人举牌抗议。
苏然打开电脑，开始查阅资料，对照着陆离提供的文件，双手在键盘上忙碌。
牛十三凑过去瞄了一眼，直打哈欠，知道自己是帮不上忙了，点了杯咖啡开始yy怎么像特工一样偷出资料，将有财集团绳之于法。
“诶，你说我要不要也去弄套夜行衣啊？还有要准备些什么工具啊？”
苏然手上不停，随口应了句，“你要夜行衣干嘛？”
“不是要趁着夜色潜入有财公司偷资料吗？”
“哼哼……”苏然冷笑两声，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牛十三，“大叔，对付一个民间诈骗公司，你还准备全副武装大干一场？”
她见牛十三一面茫然，无奈停下手中的活，拿过咖啡喝了口，嫌弃地吐了吐舌头，自己点了杯奶茶，这才说，“这活给别的武社最多十万，买的就是我们武社的身份，那老小子是向你示好才给五十万。”
说完她晃了晃手机，“有问题问度娘，别整得跟个白痴似的。”
牛十三左右看了看，见没人主意到这边，这才嘿嘿笑了笑，“这不有你的么，查什么度娘啊。”
苏然翻了个白眼，无奈将手机放下，“武社有结论逆向办案的特权。即判定其有罪，可以直接以非常规手段获取证据。我找同学黑了他们的网络，只要能找到能指控他们的资料就行。”
咕噜！
牛十三咽了口口水，不可思议地看着跟前这个一脸得意的丫头，“那个，我有点晕啊，你的意思是你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就能找到我们要的证据？”
“不然咧，都新元33年了，你以为还是你们刚来那会的蛮荒年代？”
说话间，苏然盯着屏幕忽然笑了，“有了，会计账册，方案策划，法务内部交流记录。现在的人，什么都喜欢用网络传来传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牛十三很恍惚，那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地球。
苏然又在电脑上忙了会，拔出个u盘，“妥了，下面再等些东西，就该我们真研社高调亮相了。”
喝了三四倍咖啡，又吃了几份精致的巧克力蛋糕，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到了咖啡店门口。
初八开心地拉着马三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抱着个大箱子的曹云。
“大姐，小叔，久等了。”马三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回头招呼曹云，“东西放这就行，带你的人把有财公司前后堵死，敢放跑一个，你知道后果的。”
这是闹哪样？
牛十三自然一头雾水，嘴吧张啊张的想问，又不知从何问题。
苏然就喜欢看他这幅呆傻的模样，咯咯咯笑了阵，打开箱子，让他自己看。
两套眼熟的衣服，两枚勋章，还有两个亮银色的护腕。
“衣服是老陆送我们的那套，改了logo，风衣重新做了两件，勋章是武社的标志，护腕则是分期贷款买的好东西，先换上吧。”
牛十三惊讶了半天，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光芒，“你早就准备拉我进武社了？名字也是提前想好的，而且你吃定我一定会答应的，对不对！”
苏然耸了耸肩，“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而且你以为我们赚的钱都去哪了？”
“就拿我的钱不当钱！”马三嘀咕一句，待看到苏然撇来的眼神，立刻闭嘴，嘿嘿笑着，“初八，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没多大功夫，两人在洗手间换好衣服，所谓人靠衣装，换完衣服的两人与先前休闲装的两人判若两人。
苏然英气十足，嘴角带着坏笑，加上一头小脏辫，痞帅。
牛十三换上衣服，本就挺拔的身姿越发精神，只要不笑，瞅着还挺有几分男性的魅力。
风衣还是先前的款式，但后面用浓墨写着真研社三个大字，没老陆的字有意境，但中规中矩的行书看着也不赖。
勋章中间有个武字，紫金色，边缘雕琢一圈小字，是真研社的专属编码，看着古朴精致。
而牛十三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个做工精良的护腕，那上面透露着熟悉的味道。
“长空学院根据兵匣原理自行研发的，也叫兵匣，这是第一代产品，只能保存一个武器模板，连接app可以设定你需要的武器。”
苏然说完手把手帮牛十三进入操作页面。
手机上出现了几十种武器款式，点击进入后可以对指定武器进行微调整。
操作方式牛十三还算熟悉，毕竟以前他们试炼者用的便宜货跟这差不多。
选武器款式的时候，他犹豫了半天，最后总决定不用噬天那帮人的武器，而是选了把重剑，他力气大，寻常对手用砸的就行，砸不过，这不还有两根黑棍的么。
这几天他也想明白了，从噬天他们那学来的战技，无论是武器还是招式都是以消灭大范围衍尸为前提磨练出来的，出手非死即伤，还是范围群杀款的。
但现在出手就致人死地很不合适，有一把自己的武器，再从那些战技中提取出杀伤力较低的招式，这就够用了。
牛十三感觉自己变了，具体说不清楚，可能是戾气没那么足了，也有可能是跟苏然呆久，变傻了。
自从昏迷中醒过来，他就觉得有什么从自己的意识中被剥离出去。
他有时候会想，那个与自己对话的片段会不会是真的，而不是做梦。
但后来无论他怎么跟那个自己沟通，都没有回应，再加上将近两周的放松，自己也没什么异样，思路清晰，神清气爽，也就把那件事情暂时放到了一边。
这次选武器的时候，他下意识选择避开噬天战队的战技，其根本原因还是如此，他有种预感，如果再次使用他们的战技，还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些事情他没对苏然说过，倒不是不信任他，而是说不清，况且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异样不是。
愣神间，苏然突然勾过牛十三的脖子，“大叔，笑开心点，这可是我们真研社两大创始人首次合影。”
原来马三举着店家的拍立得相机，准备给两人拍照留念。
牛十三抛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咧嘴傻笑，想了想不合适，刚想改个严肃点的笑容，那边马三已经按下了快门。
相片上。
痞帅的苏然踮着脚搭住牛十三的肩膀，而牛十三则是一脸傻气，洋溢着中二少年快乐多的喜气。
只是光线似乎出了问题，背景微微泛黄，看着总觉得有几分悲秋的气氛。
0055 突如其来的结束
很抱歉，亲爱的恩友们，昨天联系到了责编，已确认本书无法签约，原因是内容不适。
兴奋的开始，蒙逼的结束，人生不是小说，桔子不是主角，回天乏力。
新故事的背景还是在这个世界，开场在古都长安，主角换成了个无耻的聪明人，文风也会偏爽白。
如果新书能签约，那就会写下去，写着写着应该会与这里交集。
如果感兴趣，欢迎莅临指导。
再次说一声抱歉，很伤心，但很无奈。
……
解释前文伏笔，及后续剧情。
关于牛十三：
在本卷后段，他很悲情。
由于敌人太强，他再一次使用了疯狗的战技，疯狗人格在他意识中苏醒，也就是意识中出现过的那个自己。
断魂谷决战后，老爷把疯狗的芯核清除记忆，然后随机生成了牛十三这个人格和相貌。而他没料到的是，战技的使用反向激活了疯狗人格，并恢复了部分残余记忆。
在七月城卷尾小boss是忘生，**oss是老爷留在这里的一个分身，即神秘人。
老爷的目的，利用遗留基地的设备，通过声波，激活所有焚天城地球人的记忆，矛头直指紫禁城，意图重新掌控整个帝国。
在老爷的想法中，牛十三没有拒绝的理由，哪怕他被骗了。
但醉月与马三和初八表示，他们想保持现在的记忆就好，不想恢复以前的记忆，至于回不回地球，无关紧要。
牛十三联想到那些在这里获得成功的人，他们肯定也不想放弃现在生活。
同时他与苏然仔细商讨过，苏然表示，现在的帝国虽然有很多问题，但毫无疑问，天下大一统，与紫禁城的管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他与老爷商量，但老爷哪会听他的，老爷很强。
牛十三起初干不过他。
教导他的那个老爷生化人忽然出现，他在与牛十三接触过程中也具备了自己的意识，他替牛十三扛住了老爷的致命一击，这下真的凉透了。
危难之际，牛十三做了个决定，将主动权交给逐渐恢复记忆的疯狗人格，而这么做的结果可能是从此再无牛十三。
但他必须这么做，无论是为了这个世界，还是给所有地球人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或是为了保护现在的醉月、马三和初八……。
至于苏然已经被困，一旦老爷得手，她一定会死，因为她是紫禁城某位大人物的养女，来此地不是偶然，遇到牛十三同样不是偶然，但感情是真感情。
最终结果，疯狗胜，老爷的这个分身彻底消除。
但疯狗最后选择了继续沉睡，理由同样很简单，‘我暂时不想玩了。’
之后在苏然的努力争取下，紫禁城特批，七月城成了地球人的公开居住地，且受到紫禁城庇护。
带所有地球人回家这条主线到此结束，后一卷围绕争夺焚天城碎片展开。
毕竟还是有人想回家的，为了他们也为了进一步了解所有事件的真相，牛十三和苏然依然会踏上旅途。
年后，牛十三和苏然的第一个目的地是新都，去会会罗兰公馆的叶夫人。
至于叶夫人，她是花臂夜叉叶莺时，虽然没有记忆，但实力恢复得七七八八了，独霸一方，很厉害的女人。
……
这里有必要提一提忘生，她与醉月的童年以及初到七月城非常不幸，她和醉月上辈子是恋人，这辈子还是恋人。
两人都非常反感男人，但那个年代，两个如花似玉孤苦无依的女孩，结果你们自己考虑吧。
所以她恨所有人，老爷答应她可以帮她杀了所有以前伤害过她的人。
但她在最后关头替牛十三死了一次，理由是那句‘我永远不会背叛你’，根本也很简单，牛十三真心救过她和醉月。
重生后的她，由醉月照顾，两人不再参与纷争，由陆离正式担任七月城管理者。（后面的后面，会再提到，后来两人一起恢复了记忆，两人选择逆转芯核，以真身相伴，一起老去，‘与尔同生，与尔同死，此生足矣’，总之她俩的爱情故事，桔子在写大纲的时候都感动得哭了。）
大战后的醉忘生成了纯粹的酒楼，有酒有歌舞有侍女，但不再提供特殊服务。
所以虽然小妖精后来自愿侍奉，但牛十三还是落荒而逃，终究还是个处男。
……
马三给初八弄了正式身份，两人相伴七月城。
而那群良山衍兽则成为了七月城外围保护力量，生活品质提高，与人类和平共处。
后来边境发生战争，尸衍族再次入侵时，两人共赴战场，演绎了另一段传奇。
……
最后的最后，说一声对不起，没签约，真的无法继续下去了，还望谅解。
再次感谢：颠闲小散、风痕2016、べづ笑、幼儿园二把手、芭芭***山客……以及很多坚持看到这的书友，对本书的喜爱和支持。
希望还有见面的可能。
下一本书暂定名字《不良大师求调教》，从古都长安的浩气学院入手。
近日上架，期待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