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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变异(求收藏推荐)

    “果然有古怪……”

    祁象有些兴奋,轻抛起核桃,再稳稳接住。⊙四⊙五⊙中⊙文△,核桃砸在手上,啪的一声,很响亮。其中的分量不轻,也足够说明问题了。

    一般来说,核桃都干裂了,说明缺乏了水分。没有了水分,东西肯定很轻。

    可是现在,核桃不仅没轻多少,还有些压手……

    一理通,百理明,祁象眼睛微亮:“裂纹这样深,居然还没有镂空,也是破绽。难道说在裂纹之下,还隐藏了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祁象立刻打了一盆清水回来,然后把一对核桃浸泡到水中。

    核桃入水,悠悠晃荡一下,就直接沉到了盆底,咕嘟冒起了许多水泡。这也充分说明在核桃的内部有空隙的存在,水一挤压渗透,自然产生了气泡。

    一串串气泡冒了出来,两三分钟之后才彻底消失。

    祁象耐心的观察,目不转睛的打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就过了半个小时。就在这时,在暗红色的核桃裂隙上,竟然又悄无声息冒出一个个细小气泡。

    祁象顿时喜形于色,连忙伸手探到盆中,把一个核桃拿取出来。他细细端详核桃,手指头更是顺势试探性的稍微用力一捏。

    一瞬间,核桃裂纹无声扩散,直接碎裂开了,细碎的小块片纷纷剥落了下来。

    看到这个情况,祁象惊喜交集之余,也愈加的小心谨慎,很快把一层核桃外壳全剥开了,只见内部却是一颗圆状的东西。

    在这颗东西的表面,更是包裹了一层有些黏糊的薄膜。祁象研究了下,感觉这层薄膜可能是油纸,还用蜜蜡熔融涂在纸上,形成了一层保护膜。

    外层是核桃壳,里层是蜡油纸,东西掩藏得这样严实,不简单啊。

    祁象屏气凝神,轻手把蜡油纸撕开了。

    霎时,一抹莹亮的光泽,立即冲天而起,映得满室生辉。祁象忍住心中的激动,把油纸全部撕开,再用清水冲洗了下。

    这个时候,一颗似金似玉,花纹漂亮,桩矮,平底,通体红亮,十分玲珑剔透的核桃,就映入了他的眼帘。

    万万没有想到,在核桃里头,竟然还是核桃。

    当然,祁象却很清楚,与之前裂纹密布,有些破烂的核桃相比,被隐藏起来的这颗核桃,那简直就是珠宝一类的东西。

    祁象托起那枚核桃打量,只见核桃才清洗而已,却滴水不渗,很快干透。

    在清水的润泽下,核桃越发显得颜红润细腻,如夜明珠般晶莹剔透。斑驳的纹理,很自然的拧卷,形成了一朵又一朵的奇花。

    花纹十分清晰,润亮的包浆,更透出金玉般的光泽。看起来,这不像是核桃,而是最高明的能工巧匠,用金玉材料雕琢成型的东西。

    祁象如法泡制,又捏碎了另外一枚破烂核桃。

    果不其然,里面也隐藏了一枚光泽闪亮似玉的核桃。两枚核桃并列摆放,不仅是个头的大小一致,卷绕的纹理更是十分相似,就仿佛一对双胞胎,形神兼备。

    在观赏这对珍玩的时候,祁象也注意到核桃边缘的灵光,也愈加的活跃了。一层一层,一圈一圈的灵光,就好像波浪涌动。

    丝丝缕缕清凉的气息,就算隔了一段距离,他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得到。

    与此同时,祁象也感觉到眉心又有一阵颤动,震感十分的强烈。突然之间,他仿佛受到了本能的驱使,伸手把两个核桃抓了起来。

    刹时,祁象感到自己手上多了一股牵扯力,就好像长鲸吞水,一下子就把核桃中的灵光汲取而出。清凉的气息,蜿蜒起伏,在他的手臂游动。

    此时此刻,祁象看得清清楚楚,手臂的筋管缓慢蠕动,但是却没有什么痛觉,相反还十分的舒适,就好像在炎炎夏日走进了空调房,浓郁的冷气来袭,全身毛孔收缩,在打了个寒颤的同时,也格外的清爽。

    不过这清爽的感觉,也没有持续多久。

    片刻之后,祁象就感觉到,清凉的气息,似乎莫名其妙消失了。

    他摸了摸手臂,发现一切如常。

    “龟甲……”

    祁象心里也清楚,这应该是龟甲在作祟。他心念一动,才打算把龟甲召唤出来,察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变化。

    就在这一瞬间,在他的眉心忽然流蹿出一缕清流,而且没等他有所反应,清流就直接一分为二,化为两丝毫光没入了他的眼睛之中。

    “啊……”

    毫光入眼,就好像针扎,祁象只觉得双眼一阵刺目酸麻,火辣辣的,感觉就好像被火灼烧了似的。一时之间,眼眶泪水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哗啦啦流淌,简直就是痛不欲生。

    祁象双手捂眼,十分的慌张,脸色一片煞白,惊恐万状。如果眼睛出了什么问题,那恐怕和天塌了没什么区别。

    在祁象惶恐不安之时,异变骤生!

    他闭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模糊,忽然有一点光芒绽现。就犹如黎明时分,海面水平线上浮跃出一轮红日,照亮了大地,驱散了黑暗。

    光芒浩然席卷,点点滴滴,清清凉凉的气息,也随之涌现。他感觉到眼球的内部,似乎有一丝清气在盘旋,每转动一圈,清气就壮大一分。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很快清气就遍布整个眼睛。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眼睛涂了一层薄荷,又是清凉,又是舒爽。决堤似的眼泪止住了,火辣的烧伤感,也立即烟消云散。

    祁象尝试性的眨眼,只见眼前一片迷蒙,让他心中凉了半截,害怕眼力真出了问题。

    然而下一秒钟,他就感到眼前光亮一闪,就仿若拨云见日似的,一切场景变得十分的清晰透彻,纤毫毕现。

    祁象愣住了,整个人呆呆的,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要知道,由于读书比较用功的原因,他眼睛也有点儿小近视。尽管不怎么严重,但是平时看东西,特别是看距离较远的景物,仿佛在雾里看花,总感觉有些朦胧。

    在他的房间墙壁上,悬挂了一幅日历。

    在以前,日历牌上的日期,他勉强能够看见,却觉得十分朦胧。至于日期下面的小字,那简直就是若隐若现,模糊不清。

    可是现在,祁象惊喜的发现,自己的视力好像恢复了正常。不仅日期下的小字清晰可见,甚至连日历纸中的细密纹理,他也觉得历历在目,看得真真切切。

    “真的假的?”

    祁象几乎以为是错觉,急忙眨眼再看,发现自己的确没有看错。日历上的纸纹,就好像纤维板,纹理井然有序,朝着同一个方向顺去。

    察觉这个情况,祁象毫不犹豫,飞快走到了日历牌旁边,凑近观察,核实验证。

    他凝神细看,目光灼灼,落在了纸上。

    “咦?”

    祁象又懵住了,忽然有些惊骇。因为这个时候,他感觉到洁白素雅的日历纸下,仿佛隐藏了许多黑影。

    诡异的黑影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堆叠起来,紊乱如麻。

    “什么情况?”

    祁象连忙撇开视线,然后再次专注观望。奇怪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这一回,他用心留意,也看得更加清楚。只见纵横交错的黑影,在斑驳紊乱之间,一点一点的组合起来,竟然形成了一个个文字……

    “啊?”

    祁象顿时瞠目结舌,难以置信。这些文字,分明是下个月的日期。他忍不住晃了晃脑袋,连忙伸手掀开日历牌一页。

    “怎么会这样……”

    祁象有些慌张,有些意乱,也有些惊奇,觉得不可思议。他的确从第一页纸,看到了下一页纸的内容,这是……透视么?

    祁象吞咽喉咙,努力保持镇定,飞快找来一本书。

    一页纸,两页纸,三页纸……

    祁象眼睛瞪得大大的,眼泪都快要酸出来了。他反复的检验,终于得出了一个让他喜出望外,浮想联翩的结论。

    经历刚才的事件,他的视力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异。

    当然,就目前来看,这变异的结果不坏。或者说,很好,非常好,超乎寻常的好,好得难以想象。只要他聚精会神的打量,目光好像能够穿透两三层纸,具有了透视的能力。

    这样的结论,自然让祁象心花怒放,手舞足蹈……

    彩票!

    赌场!

    通杀四方,一夜暴富,走向人生巅峰……

    仔细想想,祁象何止有些小激动,简直就是停不下来,陷入了憧憬之中。但是冷静下来之后,他却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太乐观了。

    彩票太复杂了,规则又多,刮票中奖只是其中一种,而且是最低端一种,中奖几率又低。

    发行一批彩票,起码有几千万张吧。为了中奖,他还能跑遍全国各地,逐一把几千万张彩票透视一遍不成?

    至于赌场……

    祁象不由得想到各种传闻,很怀疑赢了赌场的钱,还能活着离开么?

    就怕他才赢了几千万,第二天就离奇失踪。

    这不是说笑,祁象很清楚,这社会远没有大家想象中的安全。世界上,每年肯定有许多人莫名其妙“失踪”了,只不过没披露出来罢了。

    况且,他这个透视能力,貌似也有些鸡肋……

第16章 金陵城主秣陵王

    一番验证之后,祁象也发现了,自己虽然能够透视,却有诸多的限制。⊙四⊙五⊙中⊙文∽↗,

    比如说,透视的距离不能太远,在一米范围内还行。如果超过这个距离,他的视力最多比较尖利,也没有透视的效果了。

    另外就是,透视的对象,只能是纸。像金属、木头、玻璃、瓷器、塑料之类,密度很大的东西,根本透视不了。

    有了这样的发现,祁象沸腾的热血,也一点一点冷却了。

    纵横赌场无敌手的想法,自然也无疾而终。尽管赌场上有许多扑克类的赌具,但是如果赌桌比较宽,隔开了一米距离以上,他就捉瞎了,哪敢和别人赌啊。

    也就是说,如果他想利用透视能力赚钱,只能辛苦的跑遍全国各地,寻找刮刮乐彩票。这样一来,就算他中了大奖,赚的也是血汗钱啊,这又何必呢。

    “等等,这能力,不知道能不能晋级提升?”祁象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毕竟一开始的时候,他没有透视能力的,而是吸收了核桃的灵光……

    祁象猛然回头,看向桌面上的核桃。仔细打量,核桃表面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玲珑剔透,十分漂亮的样子。

    不过却没有了刚才的灵光,反正在祁象眼中,核桃润亮的外表,似乎变得暗淡了,少了几分鲜活生气。

    祁象把核桃拿在手上端详,这种感觉更加的明显。尽管核桃的质量、品相,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感觉就是不一样。那是一种意韵,只会意会,不能言传。

    “那些灵光,到底是什么?”祁象陷入沉思之中,不仅是核桃的灵光,另外还有墓室的那块玉石。似乎都有些异常,与众不同。

    开始的时候,祁象还琢磨着,是不是古董身上,都有类似的灵气灵光。但是经过仔细的对比之后,他发现显然不是这样。

    好像只有特定的东西,才会有这样的异常情况。

    可惜案例数据太少,不好深入分析研究,还需要慢慢的摸索……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祁象带着万千思绪,也随之进入梦乡。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他匆匆起床洗漱,然后来到了江百万的家里。

    他一进门,就受到了江百万的热烈欢迎。

    “祁兄弟,你来了。”江百万斟茶倒水,笑容满面:“早餐吃了吧?”

    “吃了……”祁象微微一笑:“吃了才坐车过来的。”

    “那就好。”江百万点了点头,突然叹了口气,一脸冷然道:“祁兄弟,你说对了,我平时与人为善,却万万没有想到,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啊。”

    祁象目光微闪,低声道:“确定那古鼎的年代了?”

    “确定了,的确是汉代的东西。”江百万眼中有杀气:“如果不是祁兄弟你提醒,我恐怕就一脚踩雷上了。”

    “也没那么严重。”祁象笑道:“虽然说汉鼎与战国鼎,有一定的时间差,不过都是古物。而且那汉鼎的质量也不错,你也没买亏。”

    “不是亏不亏的问题。”江百万摇头,嘴角逸出一抹冷笑:“祁兄弟呀,你宅心仁厚,不知道江湖人心险恶。你真的以为,有人会白送我一只汉鼎么?”

    “这话怎么说?”祁象很好奇,他也清楚,这事情肯定有什么蹊跷。

    不然的话,王东也不会受人指使,费尽心机把汉鼎掺杂到战国墓中,再借他之手,顺理成章送到江百万府上。

    绕了一大圈,就为了送一件汉鼎,要说其中没阴谋,恐怕连小孩都不信。

    江百万不是小孩,而且十分的聪明。在商界尔虞我诈的环境之中摸爬滚打多年,他很清楚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

    如果哪天天上真掉馅饼了,那肯定意味着馅饼有毒,更需要小心提防。

    “我叫人查了,这汉鼎是才失窃不久的贼赃。”江百万沉着脸道:“就在邻省的博物馆失窃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警方还在追查之中。”

    祁象一听,顿时恍然大悟,明白了幕后黑手的险恶用心。

    汉鼎是赃物,如果江百万不知道底细,兴冲冲把东西送给某个大佬。

    就在这个时候,幕后黑手站了出来,“无意之中”揭穿了汉鼎的来历,那么江百万肯定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背负骂名的后果,不仅是江百万丢了大脸,期望中的大生意,肯定也要泡汤。

    关于这一点,江百万本人也心知肚明,所以十分的感激:“祁兄弟,多亏了你。不然我恐怕就要铸成大错,被人暗算了也不知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请我帮忙掌眼,我自然要尽力而为。”祁象不打算邀功请赏,毕竟他之所以能在金陵立足,顺利开了家小门铺,这多得江百万的关照。

    这种人情债,你来我往,很难说得清楚的。真要计较明白,估计情分就没了。

    江百万拍了拍祁象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老大,到底是谁在暗算你呀?”祁象顺势问道,真的很好奇。

    要知道江百万也不是软柿子,敢用这样卑劣的手段算计他,难道不怕他报复么?

    “一个不知所谓的家伙。”

    江百万眼神多了几分阴沉:“本来我也不确定是他的,但是昨天你给我打了电话,事后我探了一探魏老的口风,立刻百分之百肯定,就是他这卑鄙小人在背后搞鬼。”

    “明刀易躲,暗箭难防,知道是谁就好办了。”祁象笑道:“只要锁定了目标,想必江老大你也不怵他。”

    道理很简单,如果对方的实力比江百万厉害,那么直接碾压就是,何必再多此一举,搞阴谋诡计。

    “兄弟啊,和你实句大实话,我是不怵他,不过也动不了他。”江百万有些无奈:“换成其他人,敢这样算计我,那我绝对二话不说,直接杀上门去,一个字,打!”

    “打,狠狠的打,打得连他爹妈都不认识……”

    江百万挥了挥拳头,又有些颓然:“问题是,他爹……大小也是个人物。就怕打了小的,他爹不顾身份,跑出来对付我,这也是麻烦。”

    “所以……你打算咽下这口气?”祁象有些惊讶,这不像是江百万的风格啊。

    “怎么可能。”江百万哼声,厉声道:“忍气吞声,不是我的作风。况且是他先招惹了我,如果我不发威,别人恐怕要把我当作病猫了。”

    “就是,就是。”祁象连连点头,却识趣的没问江百万打算怎么报复回来。毕竟那种事情距离他太远,他有心也帮不上忙,就不要瞎掺和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明天的宴会。”江百万皱起眉头道:“我打听清楚了,他在魏老店里买了一件牙骨佛雕,还算珍贵……”

    “牙骨佛雕?”祁象想了想,心中立时一动,顿时惊异道:“该不会是博古雅玩的镇店之宝,明代象牙雕七层浮屠宝塔佛母像吧?”

    “……对!”江百万咬牙切齿道:“真不要脸,仗势欺人,硬让魏老卖给他。”

    “那东西,起码价值好几百万……”祁象喃声自语:“他真舍得。”

    “钱倒不是问题。”江百万脸色十分阴沉:“你知道,他打算把东西送给谁吗?”

    “谁?”祁象不知道,老实询问。

    “秣陵王,陈浮图。”江百万逐字说道,然后重重一拍大腿,非常的不爽:“名为浮图,就送人家浮屠塔,在这方面大做文章,分明就是投机取巧,哼!”

    “那位?”祁象赫然一惊,看江百万的表情,也有几分不同了。

    虽然他知道,江百万也是土豪一个,但是没有想到,居然土豪到这个程度,竟然与传说之中的金陵城主秣陵王扯上关系。

    江百万注意到祁象的表情,就随口解释一句:“我和他儿子……的朋友是同学,七拐八弯的也算是能够搭上话。”

    这话……要是在几天前,祁象估计就信了。可是现在,他灵觉很敏锐,隐约察觉江百万的话里也有几分言不由衷。

    仔细品味一下,祁象眼睛微眯起来,感觉江百万似乎也不是普通的土豪。

    当然,现在也不是深究的时候,只听江百万继续说道:“明天就是陈浮图长孙的周岁宴,我受到邀请出席参加,听说他很喜欢青铜古鼎,就寻思买一件送去。”

    “没想到,居然有小人从中作梗……”江百万气愤道:“该死的家伙,等我应付了明天的差事,绝对饶不了他。”

    “嗯嗯。”祁象点了点头,皱眉道:“明天开宴,还有一天时间,你打算换什么礼物呀?”

    “我也在头痛。”江百万捂额道:“所以才把你叫来,帮我参谋参谋,应该送什么东西比较好?最关键的是,不能比那个浮屠塔差。”

    “这就有些难办了……”祁象沉思默想,忽然问道:“江老大,要不然,你干脆将计就计得了。”

    “将计就计?”江百万一怔:“什么意思?”

    “江老大,他不是想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降低那位对你的印象分么?”祁象轻声道:“那你完全可以顺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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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秣陵陈别雪

    “顺水推舟么……”

    听了祁象的建议,江百万稍微琢磨了下,顿时大喜过望,哈哈大笑:“兄弟,你这主意高明啊,简直是太高了,解我燃眉之急啊。”

    “江老大,你觉得能行吗?”祁象反而迟疑了。

    “绝对能行,肯定能行。”江百万斩钉截铁,摩拳擦掌道:“想阴我,哼,我明天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能行就好。”祁象笑道:“那就先预祝你马到成功,反杀打脸了。”

    “承你吉言。”江百万笑容可掬:“兄弟,找你来,真是找对了……要不然,你明天陪我一起去赴宴吧。”

    “啊?带我去?”祁象一惊,出乎意料。

    “对,一起去……”江百万很认真的点头,然后笑道:“不过就要委屈兄弟你,当我一回秘书了。”

    “没事,没事,秘书就秘书。”祁象连忙摆手,哪怕不知道江百万的用心,这分明是想带他去见世面,也算是回报他的提醒与出谋划策。

    要知道陈浮图举行的宴会,可不是那么好出席的。金陵城主秣陵王,虽然只是形容词,不过却没有多少夸大。整个金陵城,遍布陈家的产业。

    大家揣测,以陈家的财富,买下整个金陵,绝对是不费吹灰之力。

    不出意料的话,陈家宴会上肯定是权贵云集,富豪扎堆,这不仅是见世面的机会,更是搭建人脉的大好良机。

    当然,他一个小人物,哪怕搭建不了人脉,但是能够混个熟脸,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半点坏处,真正的百利而无一害。

    “兄弟,那你就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准时出发。”江百万挥手道,意气风发,眼中更有凌厉而危险的光芒。

    “好……”

    祁象回去了,在街上买了一套西装、皮鞋,第二天,他立即换上西装革履,标准的职场精英装扮,然后跟着江百万,来到了金陵陵外一个小镇之中。

    小镇十分繁华,热闹的程度,丝毫不逊色金陵城区。

    这是秣陵镇,据说整个镇子,都是陈家的地盘。整个镇子十数万人口,都是陈家的员工。秣陵王的名号,就是这样传出来的。

    祁象充当秘书,更兼职司机,慢慢开着车子,进入到小镇的要害之地。

    小镇坐落在葫芦状的峡谷里头,从葫芦口一直深入其间,到了尽头就是一片绵延起伏的山峦。这里三面环山,清澈的河水环绕流淌,草木繁茂,郁郁葱葱。

    半山腰上,一片辉煌建筑若隐若现。

    那就是陈家,不过祁象却在山脚下停下了车子。

    因为今天这里的宾客如潮,在他们的左右前后,一辆辆豪车穿梭不停,山上的停车场地有限,根本容纳不下,所以只能把车停在山脚下,再步行上山。

    在葱笼的林荫小道的漫步,祁象十分的感叹,这里空气清新的程度,简直与大森林环境保护区差不多,十分的纯粹,让人心旷神怡。

    走了十多分钟,眼前就出现一片宫廷似的建筑群。

    飞檐翘角,画栋雕梁,屋宇重重,就好像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王府大院,充满了高雅的古典风情。

    乍看之下,祁象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影视城呢。但是影视城的布景,只不过是有个框架在,而这一片建筑,却是实实在在的富贵豪宅。

    庄园式的复古建筑,首先在视觉上,就给人非同一般的享受。

    此时,在庄园门前,一帮人正在迎宾。花枝招展,相貌姣美的少女,站列两边;身材魁梧、表情严肃的保镖,就在附近徘徊。

    客人一来,就受到热情洋溢的欢迎,仿如春天般的温暖。

    祁象亦步亦趋,跟在江百万的身后,慢慢靠近门口。他们还没到,一个迎宾的中年人目光一瞥,就快步迎来。

    “江总大驾光临,真是喜气盈门啊。”中年人笑逐颜开,根本没看请柬,就直接把江百万往庄园里请。

    江百万坦然自若,示意祁象跟上,然后驾轻就熟进了庄园,沿着一条鹅卵石小路,一直深入进去,就来到了一处庭院之中。

    庭院很大,其间有假山流水,池塘楼阁。

    数百个衣冠楚楚的客人,就散布在四周。有人集聚楼阁中喝茶,有人在池塘亭中谈笑,也有人闲步院中观花赏草……

    总而言之,单单就是这个庭院,就足够容纳全部的客人了,而且根本就不拥挤。

    想想看,这只是陈家的一个院落,那么也可以想象,整个建筑群到底有多么宽广了。

    绵延几个山头的占地面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祁象很怀疑如果没人带路的话,自己会不会迷失方向。

    江百万低笑道:“是不是很震惊?”

    “对。”祁象重重的点头。

    “正常……”江百万感慨万端:“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差点看傻眼了。花了半天时间,走得腿都麻了,才算是在这个秣陵山庄走了完整的一圈。”

    祁象咋舌:“地方这么大,住这里的,不累么?”

    “累?”江百万乐呵呵一笑,轻声道:“兄弟,你觉得皇帝住在紫禁城里头,会累么?”

    祁象顿时不说话了,明白江百万的意思。

    紫禁城再大,皇帝也肯定不会累的。只要有足够的权力和财富,自然有人把一切收拾得井井有条,不需要皇帝操心。

    “走,去里头坐坐,喝一杯茶。”江百万招手道:“主人家要忙的事情太多了,肯定没有那么快出来接待我们。所以呀,自力更生,才是王道。”

    清澈的流水,绕着回廊弯曲盘旋,在回廊的侧边,就是一间间雅致的厅房。

    有些厅堂高朋满座,欢声笑语;有些厅堂空无一人,十分静寂。

    江百万似乎不怎么喜欢热闹,就挑了一间没人的厢房,带着祁象进去坐下。他们没坐下多久,就有两个身材曼妙的少女,纤白素手端着香茶与糕点走了进来。

    茶与糕点,热气腾腾,清香扑鼻,颇为诱人。

    放下东西,两个少女却没走,就娉婷玉立在旁边。

    “谢谢……”

    旁边有人,祁象有些不自在。

    江百万看出来了,笑眯眯道:“兄弟,我们是来作客的,又不是要做贼,不要太拘束了,放松,轻松一些……”

    祁象笑了笑,他不是拘束,纯粹是不习惯。

    喝杯茶而已,旁边还有人服侍,不适应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茶真心不错。茶汤色清,抿一口,立即感觉一阵清香四溢,唇齿留香。

    才喝了杯茶的工夫,客人也越来越多了。

    很快,空荡荡的厅堂,也陆续有人走了进来。

    一进门,聊上几句,相互派发名片,就算是认识了。谈天说地,扯上几个不新鲜的段子,引得哄堂大笑之余,人脉就是这样建立起来了。

    不管这人脉对自己有没有用,反正大家心里也清楚,能够受邀参加陈家宴会的人,不是有背景,就是有实力,谁也不敢瞧不起谁。

    多交几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坏事。

    要是遇上生意场上,不产生直接竞争,又互有补益的人,那就更是意外之喜。

    祁象在旁边聆听,亲眼看着几个人,一摸清对方的底细,立即热情高涨,恨不能马上就烧黄纸斩鸡头拜把子。

    上流社会,貌似也是这个套路呀,只不过更加隐晦含蓄而已。

    在祁象浮想联翩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喧哗的声音,直接掩盖阵阵欢声笑语,清晰传到了众人的耳中。

    “什么情况?”

    厅堂众人惊疑不解,伸颈探视。

    就在这时,嘈杂的声音临近,然后大家就看见,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一个二十来岁左右的青年,神情冷漠,轻快走来。

    祁象眼力尖锐,远远的就看清楚了,顿时有些惊奇。

    主要是那个青年的装扮,与旁边众人格格不入。

    参加宴会,大家都是西装光鲜,皮鞋锃亮,头发打蜡,油光闪闪的样子。每个人基本上是正装出席,没有奇装异服的现象。

    可是那个青年,明显十分另类。他一袭青色长袍,就好像是古代道教的服饰,脚下是一双布鞋,手上还抄着一根雪丝如银的拂尘。

    如果不是他头发不长,祁象真要怀疑,他是不是道士。

    或者说,他真的是道士?

    祁象不敢确定,反正也要承认,那个青年很帅气。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闲庭散步之间,有一股说不出的潇洒从容,隐约有几分出尘的气息。

    不过祁象也看得出来,那个青年性情似乎比较冷淡。一帮人围住他,各种微笑讨好,他却爱搭不理的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是……”

    “陈家二少!”

    “哦,是他啊。”

    有人窃窃私语,祁象听觉灵敏,捕捉听到了几句,立刻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陈家二少,陈浮图二公子,秣陵陈别雪!

    陈别雪神态清冷,一番环视之后,就锁定了目标。他竟然朝这边厅堂走来,一进门就漠然开口道:“江三哥,我爸有事找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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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抓周(求收藏推荐)

    “叫谁啊?”

    一瞬间,厅中众人面面相觑,一脸的迷茫之色。

    就在这时,江百万咳嗽了声,站了起来笑道:“别雪,随便找个人叫我就行了,何必你亲自出马……”

    “你以为我想呀?”陈别雪淡淡一瞥:“被拉壮丁了。”

    “咳……”江百万尴尬一笑,随之注意到旁边众人诡异的目光,立即果断道:“别雪,我们走吧,不能让伯父等急了。”

    陈别雪一撇嘴,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转身走人。

    江百万好像习惯了他的性情,自然不会介意,跟着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祁象,你愣着干什么,来啊。”

    “呃?”祁象如梦初醒,急步跟上。

    一路上,他也有些发懵,心里多少有些不平静。他想起几年前,与江百万初识。那个时候的江百万,在地摊中闲逛,无意中碰了他一下,把他手上的瓷碗碰掉地上砸碎了。

    那个时候,他也没有坑人,只要了原价赔偿。

    没有想到,江百万很过意不去,非要请他吃饭,表达歉意。

    在饭桌上一聊,两人也觉得投缘,交换了联系方式。

    那时他还在古玩市场里头混饭吃,江百万闲暇有空,也喜欢来逛逛。一来二去的,打照面的次数多了,两人也慢慢熟络起来。

    有空的时候,他也帮着江百万掌眼,淘一些东西。

    接触久了,江百万请他到自己家里作客,他才惊奇的发现,原来江百万还是土豪一个。本来这样,已经足够不显山露水了,但是没有想到,似乎还隐藏得更深。

    最起码,祁象从来不知道,江百万与陈家居然还有很深的渊源。能把陈浮图称为伯父,更烦劳陈家二少亲自来请,要说他们关系一般,那就是在污辱大家的智商了。

    不仅祁象这样想,其他人更是各种惊疑。

    特别是刚才几个,还与江百万谈笑风生的人,在震惊的同时,更是一阵惊喜交集。貌似是运气爆棚,攀上大腿了?

    不提众人揣测,反正在江百万的引领下,祁象离开了宽阔庭院,又顺着起伏的山势建筑,绕了十几分钟,才算是在一栋十分雅致的阁楼停了下来。

    阁楼纯木质构造,繁缛的镂空窗花,雕刻得十分精致。几根大红柱子对称支撑,飞檐底下悬挂了一只只铃铛。风一吹,铃声清脆悦耳,韵味十足。

    阁楼大门敞开,里头就是宽敞的厅堂。

    此时此刻,厅堂之中也有不少人,围在一张柔软的地毯四周,笑呵呵的看着一个白嫩嫩的胖娃娃墩坐在一堆东西之间,又抓又咬……

    祁象目光一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抓周!”

    这也算是很古老的习俗了,相传在先秦以前,就有这样的风俗流传。到了唐宋年间,就开始传遍了全国各地,谓之试晬,或周晬。

    古人觉得,小孩抓周,看他抓了什么东西,就能够知道他长大有没有前途。

    当然,现在的人,肯定没这种迷信想法了。举行抓周仪式,纯粹是一种取乐逗趣的游戏,以助孩子周岁的欢乐之兴。

    走进厅堂,祁象也看得更加清楚,只见地毯上摆放的东西,有书籍、算盘,有钱币、毛笔,还有各种乱七八糟,又十分贵重的玩意儿。

    粗略一数,至少有上百件,而且件件不同。

    胖乎乎,穿着红肚兜,小手小脚白嫩如藕的小孩,就趴在一堆东西上面,漆黑的眼睛,十分的迷茫,不明白一帮可恶的大人,究竟想让他做些什么。

    在旁人的催促引导下,他小手颤颠颠的抓起一块玉石印章,然后顺势送口中一咬……

    一瞬间,小孩五官就皱成一团,小手一挥,就把印章给丢了。

    “哈哈……”

    人群之中,众人笑得很欢乐。

    “可怜的娃,这么小就留下一段黑历史,长大肯定无地自容。”陈别雪微微摇头,快步走上去说道:“爸,江三哥来了。”

    一个人闻声,猛然转身,如狮子回头,自然有一番气度。

    那人五六十左右,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脸面皮肤白皙,又透出红润光泽,这是典型的富贵多福长寿之相。

    祁象不懂看相,却懂看人。

    不必多说,那人肯定就是雄踞一方,有实无名的金陵王陈浮图了。

    作为许多人眼中的大人物,陈浮图却没什么架子,态度十分的随和,笑眯眯的招手道:“中流,你既然来了,就直接过来就是,何必等在外面。”

    祁象一怔,却忽然听见江百万笑着回应道:“知道伯父你在忙,我就不好多打扰。”

    “我是在忙,不过就是忙着招待你们这些来客。”陈浮图微笑道:“你们要是不来,我怎么忙呀?”

    江百万唯唯诺诺,忽然之间,人群中有人呵呵笑道:“叔父,我看人家不是怕打扰你,而是架子大,等着你派人去请他吧。”

    祁象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走了出来,他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待人犹如春风般的温暖。一言一语,好像是在开玩笑,实际上却暗藏机锋,笑里藏刀。

    “云中雾!”江百万表情一变,脸色就冷了下来。

    他冷,云中雾却热,热情走来,笑眯眯问候:“江兄,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本来挺好的,但是看到你,就不怎么好了。”江百万很直接,哼声道:“我们好像不熟,你能不能离我远一些,看到你就烦。”

    “江兄,你还是那么风趣。”云中雾笑道,眼中隐约闪过一抹厉色。

    江百万也笑了,表情憨厚道:“不是我风趣,是你幽默……”

    只要知道两人平时关系怎么样的人,都能够听得出来,江百万这话里充满了讥讽的意味。

    云中雾却装做没听懂,继续笑道:“江兄,刚才我看见有人扛了一个大箱子来,听说是你送叔父的贺礼,真是大手笔啊。”

    江百万没理他,转头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希望伯父能够喜欢。”

    陈浮图仿佛不知道两人在明争暗斗似的,依旧是十分随和的模样:“你们人来了就好,不要总带什么礼物……”

    旁边的陈别雪听了几句,好像有些不耐烦,直接走开了,然后来到地毯旁边,弯腰把胖乎乎的小孩抱起来,坐在旁边逗乐。

    一会儿,小孩就咿咿呀呀,手舞足蹈的傻乐。

    旁边的众人见状,很有默契的散开了,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各自闲聊。

    祁象默默观察,心里却十分感叹。这些人的只言片语,貌似都藏着很大的信息量,着实让他大开眼界,跃跃欲试。

    这些人聊天的话题,包括了金融、科技、时事,还有股票……

    一些零星的内幕消息,让祁象恨不能立马飞回去,然后买买买。他现在严重缺钱,自然不想错过这种发财的机会。

    在祁象心情澎湃之时,忽然感觉自己裤角一紧,他连忙低头一看,就愣住了。

    只见这个时候,陈别雪好像在锻炼胖娃娃爬行的能力,在前边拿了个拨浪鼓引逗,小孩听见声音,立即手脚并用的爬过去。

    但是才爬了一半,在经过祁象旁边的时候,小孩突然不动了,不知道是不是累了,反正直接举着胖乎乎的小手,扯了扯祁象的裤角,好像是在索抱。

    一时之间,众目睽睽,感受到大家意味不同的目光,祁象也有几分茫然不知所措。

    还好这个时候,陈别雪飞快走来,目光清冷的瞥了祁象一眼,就立即把小孩抱在怀中。他才想走开,小孩却挣扎起来,举着小手咿呀直叫。

    陈别雪眉头一皱,连忙把拨浪鼓寒到小孩手上,咚咚拨弄。

    没有想到,胖乎乎的娃娃根本不领情,随手把拨浪鼓扔了,口中咿哇的声音,隐隐带着几分哭腔。

    刹时,一个二十几许,肤白貌美,端庄秀丽的少妇,匆匆忙忙走来,轻笑道:“二叔,他可能饿了,我来抱吧。”

    陈别雪点了点头,把小孩递到少妇手上。

    “宝宝不哭,乖乖哦……”少妇温柔哄劝,顺手在旁边桌上拿了一瓶温热的牛奶,小心放在了小孩的嘴边。

    小孩嘬了两口,忽然把头一拧,白嫩嫩胖乎乎的小手,胡乱的在空中抓来抓去,身体更是不断的挣扎,口中咿咿啊呀的叫唤。

    这边的动静不小,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陈浮图更是撇下了江百万与云中雾,大步走来问道:“怎么回事?”

    “爸,宝宝好像饿了,但是又不肯吃东西。”少妇低声道,有些惶恐不安。

    陈浮图亲自检查牛奶,发现没有问题。但是放到小孩嘴边,他果然没有兴趣,胖白的小手不断往一个方向伸去,似乎要抓什么东西。

    见此情形,陈浮图心中一动,沉声道:“把他放下来。”

    “啊?”少妇一惊,愣了一下,却不敢违逆陈浮图的意愿,只得小心谨慎把小孩放在柔软的地毯上。

    小孩一落地,漆黑闪亮的稚目中,似乎有些迷惑的神色。不过很快,他就转了个身,很欢乐的爬到一个人的脚下,继续扯着他的裤角,高举肉乎乎的小手索抱……

第19章 年薪百万,包吃包住

    此时此刻,望着脚下咿呀乱叫的小孩,祁象突然觉得很头痛。特别是察觉到众人眼中的类似于审视的目光,他更觉得一阵压力山大。

    他不动声色,想要悄无声息把脚挪开。

    没有想到,小孩仿佛认准了他似的,看到他不抱自己,干脆自力更生。肉乎乎的小手,用力攥紧了他的裤角,然后奇迹般地,颤悠悠地站了起来。

    小孩似乎也很满意自己取得的成就,一边抖着小短腿,一边嗬嗬稚笑。

    看到这个情形,祁象不敢挪动了,就怕一抽脚,小孩摔上一跤。那他今天,恐怕就不要指望能够活着离开这里。

    祁象僵硬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求助的看着陈浮图等人,希望有人赶紧过来,把小孩抱走,帮他解围。

    陈浮图好像听见了祁象的心声,慢慢走了过来,却没有抱起小孩,而是问道:“你是?”

    很平和的疑问句,祁象却仿佛感受到了一股铺天盖地的压力扑面而来。他隐约有个感觉,如果自己回答不当,说不定就会面临一场滔天大祸。

    “我……”祁象才想回答。

    就在这时,江百万站了出来,笑呵呵道:“伯父,这是我带来的……秘书。他还年轻,不怎么懂事。要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

    关键时刻,还是江老大靠得住啊。

    祁象感激不尽,然后立刻发现,来自陈浮图身上的压力,果然消散了大半。

    “秘书……”

    旁边许多人,也纷纷收回了寓意不明的目光。一个秘书,地位和他们相差悬殊,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构不成什么威胁,自然不需要再多加关注。

    此时,陈浮图脸上露出笑容,和颜悦色道:“小伙子,看来我这大孙子挺喜欢你的,你就陪他玩一会儿吧。”

    “呃……好!”祁象很识相,连忙弯腰伸手,小心翼翼把小孩抱了起来。

    胖乎乎的小孩,分量也不轻。不过很干净,白白嫩嫩的,浑身散发出奶香气味。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小孩,这时候他恐怕也忍耐不住,要掐捏一下小孩肉乎乎的小脸蛋。

    但是考虑到这样做,可能存在很大的风险……

    祁象尽力克制这样的冲动,不自然的抱着小孩。相比他的生疏动作,小孩却十分的兴奋,小胳膊小腿,不断的贴在他的身上,抓来抓去,使劲的撒欢。

    没人逗弄,小孩就嗬嗬直乐,笑得十分开怀,天真烂漫。

    看到这个情形,一些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在他们的记忆之中,小孩好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活泼欢乐过……

    一时之间,厅堂的气氛有些诡异,陷入了沉寂之中。

    不过很快,陈浮图就反应过来,开玩笑似的说道:“小伙子,看来你挺会带小孩子的,要不然,你干脆辞了秘书工作,来我家当保姆怎么样?年薪百万,包吃包住……”

    在这么一瞬间,祁象真的有些怦然心动。

    年薪百万啊,还包吃住,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工作。普通人打拼一辈子,未必有这样的年薪待遇。

    祁象只想到薪水待遇,却没有注意到,旁边一些人的神色莫名。

    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无论古今,无数的事例告诉大家,上位者身边的心腹、亲近的人,都是不能得罪的对象。

    明代的大太监就是典型的例子,在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跟在身边,等太子长大了,登基成为皇帝,立马摇身一变,成为了手执重权的宦官。

    那种情况下,才有所谓的立皇帝刘谨,九千岁魏忠贤等权宦出现。

    不说古代,就拿现在举例。领导的司机、秘书,一般可以视为后备干部候选。许多领导本身,就是通过给别的大领导当司机、秘书,然后才得到了赏识、提拔。

    这是一种风气,官场上的常态。

    如果说,祁象真成了陈浮图长孙保姆,那么过得十年八年,陈浮图长孙大了,不需要保姆了。以这十年的情分,肯定足够祁象换来一场富贵,前途远大啊。

    说不定到了那个时候,在场的许多人,也要从不屑一顾,反过来讨好他……

    不过陈浮图,好像真的只是开玩笑而已,说了一句之后,就转身道:“中流,中雾,走,去书房看看你们带来的礼物。”

    “好……”江百万和云中雾连忙点头,颇有深意的看了祁象一眼。

    实际上,许多人都清楚,陈浮图未必是在说笑。只不过,陈家家大业大,做什么事情,肯定不会草率。尤其是关系到第三代长孙,肯定是要慎之又慎。

    不把祁象祖宗八代调查清楚,确认他身家清白之后,肯定不会让他进陈家大门半步的。

    祁象没意识到这一点,看到陈浮图转移了话题,反而暗中松了口气。

    年薪百万,他肯定有些动心。不过想到要照顾一个性情反复无常,指不定什么就哭闹起来的孩子,他一想到那个场面,就觉得头疼。

    最重要的是,一年赚一百万,对现在的他来说,好像……不难!

    在祁象思索的时候,厅中众人也随之转移了阵地。他迟疑了下,也连忙抱着小孩跟上,辗转一会儿,就来到了……书房?

    祁象环视一眼,觉得把书房称为图书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书房空间,大概有三百多平方米,一排排书架错落有致的分布。在书架旁边,就是舒适温馨小巧的沙发桌椅,以及一盆盆绿色植物。

    不仅如此,在墙壁、角落上,还有一些陈设物。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集观赏与阅读、休息为一体的综合型书房。

    在书房的一角,十数件礼物整齐有序的摆放。几百个客人,只有十几个人的礼物,有资格送到这里。剩下的,在造册登记之后,会存放到专门的库房中。

    “你们呀,就是太费心……”陈浮图目光一扫,怪责道:“我反复强调多遍了,你们的心意到了就行,又何必搞得这么复杂。”

    江百万等人笑眯眯点头,但是估计再有下一次,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

    陈浮图摇了摇头,好奇道:“中流,你刚才说,你带来的礼物有些特别,怎么特别呀?”

    “您拆开看看,就知道了。”江百万笑道,挑衅似的瞥了云中雾一眼:“反正肯定比某人带来的破玩意儿好上许多。”

    “江兄,你这话,打击面就有些广了。”云中雾笑呵呵道:“我带来的东西,可是从魏老手上盘来的。你这样说,不怕魏老生气?”

    刷一下,一些人散开,显现出魏爷孤零零的身影。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们斗得好好的,干嘛扯上我……”魏爷心里叫屈,脸上却露出一点笑容,摆手道:“东西好不好,我说了不算,要看收的人喜不喜欢。”

    “老狐狸……”不少人心中唾弃。

    魏爷一手太极打得不错,四两拨千斤,把踢来的皮球挪移了回去。

    “我想,叔父应该会喜欢的。”云中雾笃定道,然后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就快步上前把自己送的礼物捡出来,快手打开。

    包装一卸下,一抹莹白温润的色泽,立刻映照在大家的眼帘。

    祁象连忙看去,只见一层宝塔,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精致雅丽,美到了极致。

    宝塔分七层,高有半米长,通体由象牙雕刻而成。一层一层的塔楼,砖石可见,甚至把勾心斗角的构造,也雕了出来,堪称细致入微。

    在塔尖上面,还镶嵌了一颗珍珠,乳白色的光华,更给象牙塔添加了三分圣洁之气。

    不过更吸引众人目光的,还是象牙塔底。在塔基台上,镂空开门,其间有一座拳头大小的佛像安然跏趺盘坐。

    那是佛母像,准提佛母。

    佛母盘坐在一团莲花上,身穿轻罗绰袖天衣,以绶带系腰,朝霞络身。手腕以白螺为钏,十八臂依次散开,犹如孔雀开屏,十分庄严神圣。

    乍看之下,陈浮图表情一肃,轻声问道:“这是浮屠塔?”

    “没错,这是象牙雕,七层玲珑浮屠塔佛母像。”云中雾多少有些得意,瞄了江百万一眼之后,才继续说道:“这是魏老的珍藏,我好说歹说,诚心诚意的恳求,魏老才松口答应把东西转让给我……”

    听到这话,不少人心中嗤之以鼻。看魏爷木然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不怎么情愿。只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得不答应。

    但是也要承认,这东西不愧是魏爷的镇店之宝。

    祁象仔细观赏,只觉得珍珠的光华与象牙塔本身的光泽,在灯光的映衬下,浑然一体,十分的玲珑通透。

    特别是在正面角度观察的时候,各种柔和的光亮,仿佛集中在佛像身上,隐约在佛像后头形成一抹若隐若现的光晕。

    这样的聚光效应,可谓是流光溢彩,让人目光迷离,十分沉醉。反正在祁象看来,这样的东西,已经可以称之为瑰宝了。

    云中雾也是狠,舍得砸几百万买下佛塔作为礼物,可见他的图谋更大……

第20章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就算不喜欢云中雾的人也要承认,他送上的这件礼物,也算是用心了。

    浮图和浮屠,在佛家用语之中,那是相通的。现在云中雾送了一件精美到极致的浮屠塔给陈浮图,相当于在锦上添花,寓意吉祥啊。

    也看得出来,陈浮图也比较喜欢这件东西,眼中透出浓浓的赞赏之色,不过嘴上却说道:“中雾啊,东西肯定很贵重吧,你干嘛这样破费……”

    “我和魏老关系好,他给我的是熟人价,才几十万。”云中雾笑逐颜开,回头道:“魏老,是不是呀?”

    “咳……”魏爷含糊其辞:“差不多,差不多。”

    几十万,再乘以十,就对了。毕竟他虽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无奈之下才把珍藏让出去,但是不代表他没有还手之力。

    云中雾要东西可以,但是价格上肯定要让他满意。不然的话,他一闹起来,云中雾恐怕也要灰头土面,别想好过。

    大家都知道,云中雾在睁眼说瞎话,却没有戳穿的意思。毕竟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没看到陈浮图都不打算追究么,大家又何必较真。

    此时,云中雾下巴一抬,嘴角笑意若隐若现:“江兄,我这东西,不错吧?”

    “一般,还可以。”江百万轻描淡写道,也不怕别人骂他昧心。

    祁象却知道,关键时刻来了。一切按照原定计划,顺水推舟把话题引到礼物上,再让陈浮图带大家来观赏礼物。

    云中雾的有心,再加上江百万的配合,也算是天衣无缝。

    果不其然,看到江百万信心十足的样子,其他人也十分的好奇,也琢磨着江百万带来的礼物肯定不差,至少能与浮屠塔比肩。

    云中雾冷眼旁观,深邃的眼神之中,飞快闪过一抹得计光芒,然后表示了自己的怀疑:“江兄,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带来的东西,更好?”

    “好不好,我说了不算,还需要大家的评判。”江百万针锋相对道:“礼物好坏,不是看它的价值,而是看心意,有没有真心诚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云中雾脸色微变。

    “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件礼物,就是在投机取巧,一点都不用心。”江百万鄙视起来:“谁不知道,你云大少有的是钱。买东西从来都是只挑贵的,不选对的……”

    云中雾不怒反笑:“好呀,那我也想知道,你所谓对的礼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你睁大眼睛看着……”

    说话之间,江百万把一个大箱子打开了,再拨开泡沫塑料,一只体型粗壮,十分古朴厚重的古鼎,就显露在大家眼前。

    “青铜鼎!”

    许多人眼睛一亮,不由得围了过去。

    在场的众人,有了一定的身份地位阅历,看东西已经不纯粹看精美外观了,也更加注重欣赏东西的内涵。

    比如说眼前的古鼎,铜锈斑驳,土沁点点,表相肯定谈不上美观。

    但是就是这种历尽沧桑,经受水土侵蚀遗留下来的痕迹,在一些人眼中却是天然之美,不矫揉造作,非常漂亮。

    毕竟经过几千年的熏陶,大家对于鼎文化已经耳熟能详,不会在意它值多少钱,而是在意它所代表的含意。

    “这是真鼎吗?哪个时期的?”许多人很好奇。

    毕竟青铜古鼎,肯定是越古老,越有价值。不过举世公认,只有商周时期的青铜古鼎,才是最有象征意义的东西。

    因为就是在那段时间,铸鼎的技术达到巅峰,然后一直延续下去,再也没有哪朝哪代,能够有所超越。

    当然,不能超越,却不代表不能仿造。反正历朝历代的帝王,对于青铜鼎也有着超乎寻常的执著,新造仿造一大堆,非要把宫殿摆满了才罢手。

    至于民间,更是知道青铜鼎的价值,伪造之风自然屡禁不止,特别是在明清时期,更是已经泛滥成灾了,让人真假难辨。

    “我看看……”

    此时此刻,魏爷见猎心喜,也顾不上远离是非,忍不住凑上前端详。大家都知道,魏爷是文物鉴定大师,连忙让开了位置,让他研究。

    一番观察之后,魏爷轻轻点头,字斟句酌道:“初步判断,这应该是真鼎。”

    “魏老,您给好好讲讲,也让我们学习学习。”有人提议道,也得到其他人的附和。

    “那我简单的说说。”魏爷一笑,娓娓而谈:“青铜器鉴定法,主要是从器物的铸造技术、造型、纹饰和铭文以及铜质等方面进行鉴赏的。”

    “简而言之,这种方法归纳为几句话,即抓其造型,视其花纹,识其铭文,查其地锈,找其范痕……”

    魏爷示意道:“大家看,这古鼎有足有耳,不高不大,形态十分标准。表面是云雷纹,这是最常见的纹理。没有铭文,说明东西不是供器,可能是实用器。”

    “毕竟古鼎,也分两种,一种是供在太庙中,有象征寓意的,表示鼎立天下。另外一种就是实用器,用来烹煮酒肉……”

    魏爷详细分析:“所谓范痕,就是指铸鼎遗留下来的痕迹。有些鼎的痕迹明显,有些鼎的范痕处理比较高明,不怎么容易找到。”

    “……算了,还是说说铜锈吧。”

    魏爷注意到旁边众人一脸迷茫的表情,立即跳过这一段,继续说道:“对于初学者来说,研究花纹铭文,铜质样式,多少有些难度,所以一般从锈色上手比较合适。”

    “铜器经过几千年流传,至今大致有三种方式:入土、坠水、传世。”

    魏爷尽量说得通俗易懂:“一般说来,流传至今的青鼎鼎,大多是出土文物,坠水和传世的青铜鼎,极少极少。”

    “当然,由于铜质差别及各地土质、水质的差异,入土铜器的锈色也不尽相同,常见有绿锈、红锈、蓝锈、紫锈等。”

    魏爷笑着说道:“然而,不管锈色有多少样,鉴别锈色真伪的方法却很简单。只要用加了碱的开水一刷,锈色就会掉落,伪迹便暴露无遗。”

    “要是真锈,刷擦过后,反而更加明显。”

    魏爷也不怕赃,直接张嘴,用舌头在青铜鼎上舔了一舔,然后确信无疑:“没错,这绝对是真鼎。毕竟真正的千年古鼎,那是没有任何铜腥味的……”

    “啪啪啪……”

    书房之中,立即响起一片掌声。

    许多人相信魏爷的鉴赏能力,对于他的判断,肯定没有什么怀疑。

    魏爷谦虚微笑,伸手虚压:“让大家见笑了,其实我也只是能够确定,这是古鼎而已。至于古到什么年代,就看不出来了。”

    “毕竟我也不是专门研究青铜器的,想要精确的断代,还需要懂得各个时期的青铜器的样式、名称、花纹、质地等,从铜质、锈色、装饰、做工、气味、声音等方面入手,经过全面综合考证,才能揭晓答案。”

    魏爷表情有些严肃:“这是很精细的学问,不能马虎大意。”

    “魏兄,你这话有道理。回头就麻烦你,帮忙引见几个这方面的专家,请他们过来进行一番详细的鉴定。”陈浮图笑道,走了过来驻足观赏青铜鼎,十分喜爱的样子。

    至少在大家看来,陈浮图对于古鼎的欣赏,更胜于浮屠塔一筹。

    毕竟作为一方豪雄,陈浮图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

    浮屠塔再珍贵,恐怕也不及他自己的私人收藏。相比之下,青铜鼎或许没有浮屠塔值钱,但是陈浮图喜欢,就已经足够了。

    这下子,轮到江百万抖起来了,他瞥了云中雾一眼,得意之色根本没有掩盖的意思。

    云中雾却视若无睹,抄起一杯红酒,轻摇细品。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忽然有人惊声道:“这鼎挺眼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嗯?”众人一怔。

    “我肯定见过……”那人走了出来,绕着古鼎走了几圈,左看右看,突然恍然大悟道:“哎呀,这鼎和我们省博物馆的鼎,好相似啊。”

    “什么?”有人迷惑不解,有人若有所思。

    “对,真是一模一样。”那人叹了一声,表情古怪道:“不过我们博物馆的鼎,一个月前好像失窃了,一直没找到……”

    “失窃?”

    一瞬间,许多人面面相觑,多少有些惊讶。旋即,他们似乎明白了几分,然后不约而同,立即退开两步,表示置身事外,旁观事态发展。

    谁也不是傻子,江百万才把东西带来,就有人站出来说,东西是赃物。要说这其中没有蹊跷,打死他们也不信。

    一时之间,书房气氛有些微妙。

    而且出乎意料,作为当事人的江百万,这时候居然不气不恼,甚至根本没有辨别的意思,反而露出了一丝冷笑。

    片刻之后,云中雾开口打破了沉寂:“江兄,有人污蔑你,你不打算辩驳一番?”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有什么好说的。”江百万淡然道,一派孤傲不群的模样。

    这回答,却让云中雾的胸口一闷,就好像攥紧了拳头,狠狠地打出去,却打到了棉花,空荡荡的难受。

    他吐了口气,杀机半露道:“江兄,你这样子,很让人怀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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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剑拔弩张,疯了!

    “怀疑什么?”江百万很淡定。

    “怀疑你是不是理屈词穷,无言以对。”云中雾微笑道,如果说他刚才只是杀机暗藏,那么现在可谓是刀剑出鞘,杀气腾腾。

    “胡说八道。”江百万哼声道:“你这是在污蔑……”

    “江兄,不要生气呀。”云中雾笑得更加开心:“是不是污蔑,一查就知道了。反正现在通讯那么发达,随便打个电话核实一下,也不费什么时间。”

    “核实?”江百万冷笑道:“我看你不是想核实,而是想看我出丑吧。”

    “江兄,你怎么能这样说,小弟也是关心你,不想你蒙受这不白之冤啊。”云中雾表情有些委屈,眼神却很冷,还有几分疑虑。

    主要是江百万表现太镇定了,不像是措手不及,死鸭子嘴硬的样子,反而像是胸有成竹,仿佛早就挖好了坑,等人主动跳进去。

    “这样说,你安排人捅我一刀,我还要谢谢你了?”江百万嗤笑道,直接撕破了一层遮羞布,把他们恶劣的关系暴露在大家眼前。

    云中雾心中一沉,然后笑了:“江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江百万上前一步,憨厚的五官,有一股张扬霸气:“你不要以为,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

    “你敢说这件古鼎,不是你借别人之手,送到我手上的吗?”

    江百万冷厉道:“你很聪明,但是不要把别人当成傻瓜。最重要的是,你愚弄我可以,想让我丢脸更加没问题。”

    “但是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你明知道这件东西,那是我要送给伯父的礼物,你竟然还敢从中作梗,派人动了手脚……你眼里到底有没有他老人家的存在?”

    江百万言辞似刀,刀刀要命:“你是不是觉得,破坏了他老人家的宴会,很有成就感,很开心惬意啊?”

    云中雾脸色变了,额头涔出了一层汗渍,急声辩驳道:“我没有,你信口雌黄,污蔑我。”

    “是不是污蔑,你心里清楚。”江百万冷笑道:“你不要以为,自己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没人查得出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要不要我找人和你对质一番?”

    云中雾表情阴冷,目光却闪烁不定。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王东背叛了他。不然的话,江百万怎么可能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

    就算王东没有背叛,但是云中雾也相信,凭借江百万的手段,只要有心,肯定可以撬开王东的嘴……

    “该死的家伙!”云中雾心中暗怒,感觉有些骑虎难下。

    这件事情,他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承认的。

    承认了,就相当于坐实了江百万的指责,在对陈浮图不敬。

    不承认吧,江百万找人对质,说不定还有物证。人证物证俱全,他再抵赖,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无赖了。

    要知道在上流社会,也有一套规矩,丢了面子还可以再找回来。要是丢了里子,被人当成无赖,恐怕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难怪知道是陷阱,还敢往里头踩,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云中雾恍然大悟之余,又是恼怒,又是难堪,目光不自觉看向众人,希望有哪个人站出来替自己解围,打一个圆场。

    其实这件事情,也十分的明朗化了。

    显然,事情开端,那是云中雾设局,想要算计江百万一把。如果江百万懵懂不知,肯定要在大家面前丢大脸。

    但是没有想到,江百万知道是局,干脆将计就计,扣着云中雾蓄意破坏宴会,分明是不给陈浮图面子的理由不放,借势反杀。

    毕竟宴会嘛,就是讲究一个和气融融。

    更何况是陈浮图长孙的周岁宴,更要喜庆吉祥、欢乐融和。但是云中雾却借宴会生事,没被识破就算了,现在却被人捉住了把柄,自然就是一种罪责。

    当然,关键还是看陈浮图是怎么想的,所以在他没有表态之时,一帮人看到云中雾求助似的眼神,也不敢贸然开腔,免得引火烧身。

    但是陈浮图,好像没有表态的意思,随手在书架抽了一本书,在津津有味的翻阅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袖手不管呢?还是一种暗示?”

    大家心中揣测,感觉很苦恼,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毕竟大人物的心思,不是轻易能够琢磨得透的,要是猜错了,押错了注,下场恐怕很惨。

    一时之间,书房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气氛中,鸦雀无声。在沉默之中,突然之间,一阵哇哇叫声,就格外的引人瞩目。

    众人连忙看去,只见在这个时候,陈浮图的长孙,祁象怀中抱着婴孩,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刷刷刷,一帮人的目光射来,祁象感觉如芒刺在背,急忙低头察看情况。

    一看,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原来在他专注观看事态发展的时候,婴孩舞动手脚却得不到他的回应,胖乎乎的小手干脆抓起他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又抓又扯。

    祁象隐约看到了,却没在意。

    一番抓扯,婴孩却无意中把拉链扯开了,就仿佛发现了新天地,连忙伸手在包里探索。祁象的公文包,也没装什么东西,就是手机、钥匙之类的零碎。

    对了,还有那对核桃……

    东西太珍贵了,祁象觉得放家里有些不安全,肯定带在身边,打算找个时机,存到银行保险库中,这样比较放心。

    这时,婴孩肉乎乎的小手,摸到了圆滚滚的核桃,他自然抓了出来。或许是感觉东西很像是吃的,就送到口中一咬……

    核桃坚硬似玉,小孩没长多少牙,柔嫩的牙床一磕,自然让他嘴一歪,委屈的哭了。

    “来了,来了,就是这种情况。”

    祁象有些叫苦不迭,尽管他没有带过小孩,却也知道婴孩的性情比天气还不靠谱。前一秒还笑得十分开心,下一秒就敢哭给你看。

    这种阴晴不定的脾性,着实让人捉摸不定。

    祁象叫苦之余,也连忙笨拙的安慰道:“宝宝,别哭,别哭……”

    “你再哭,我也该哭了……”祁象心里补充一句,手掌连忙在婴孩背上轻揉抚顺。

    然后就奇迹发生了,小孩立刻雨过天晴,哭脸马上变成了笑颜,咿咿嗬嗬的跃动,又是一副乐开怀的模样。

    “擦,这小子……专业护理工出身的么?”

    看到这一幕,许多人感到十分惊奇,也有人很嫉妒。

    比如说陈家二少陈别雪,在一帮人关注江百万与云中雾明争暗斗的时候,他百无聊赖在躲在书房角落,悠闲自在的翻书,也没人不识趣敢去打扰他。

    不过在听见婴孩哭声之后,他立刻走了过来,恰好看到祁象安慰婴孩,让婴孩瞬间止哭为笑的情形。

    陈别雪眼中掠过一抹惊异之色,不过脚下却没停,快走而来,双手伸在半空。尽管没开口,但是意思却十分明了。

    祁象自然明白,连忙把婴孩还回去。

    陈别雪一抱,稍微检查,就转头把婴孩交给旁边的一个小保姆,吩咐道:“宝宝饿了,喂他吃的……”

    “咿呀!”婴孩挣扎了下,随之有人把牛奶送到他嘴边,他或许真的饿了,立即美滋滋的嘬食起来,不再闹腾。

    与此同时,祁象走来,表情有些迟疑:“那个……东西……”

    陈别雪眼神一凛,立刻看到婴孩白嫩的小手上,还抓着一个东西不放。东西挺大,婴孩细嫩的小手,根本抓不牢,他随意一摘,就摘取下来了。

    “你的?”陈别雪问道,把玩了下亮红光润的核桃,眼中浮现一抹异色。

    “是啊。”祁象在皮包中把另外一个核桃拿出来,示意道:“这是一对的……”

    陈别雪捏着核桃,举成空中观赏片刻,就淡声道:“不错的东西,匀给我怎么样?”

    “呃?”祁象一怔。

    陈别雪就直接开口了,报了个高价:“十万!”

    “嗯?”祁象眼睛一眨。

    “你考虑考虑。”陈别雪又伸手,五指修长,指节分明,指甲十分干净,润洁。

    祁象愣了一愣,突然懂了,又把另一个核桃递去。

    陈别雪满意点头,抓起两枚核桃,五指灵活活动,核桃立即盘旋起来,不时发出如金石牙骨撞击的声响。

    声音十分的圆润,仿佛珠圆玉润,没有丝毫的火气,悦耳动听。

    盘玩核桃,聆听这样的声音,也算是一种享受。

    “怎么又是这小子出了风头……”有人感到不愤。

    但是也要承认,就是经过这一段插曲,书房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

    云中雾更是抓紧机会,趁机下台,快步走到陈别雪旁边,笑眯眯道:“别雪,原来你喜欢玩这个啊。早说嘛,回去之后,我叫人给你送一对来,肯定比这个更好。”

    陈别雪神色清冷,没理睬他,继续把玩着核桃,问道:“这十万,你是要现金,还是卡?”

    “咳,咳……”

    众目睽睽之下,祁象表情有些不自然,然后伸出了一根手指头,轻声道:“其实……这对核桃……价值一百万!”

    “什么?”

    旁人闻声,一阵惊骇,直觉认为,祁象肯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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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狮子大开口?

    听到祁象索价一百万,众人下意识地觉得,他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是得了失心疯,不然怎么敢狮子大开口。

    开始的时候,看到祁象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些人还以为他报价一万呢,心里还暗暗赞许这人聪明懂事,知道卖好……

    谁知道,这不是一万,而是一百万。一对核桃,竟然开价一百万,真把陈别雪,或者陈家,当成冤大头了么?

    没错,陈家是不缺钱,但是也不意味着,陈别雪就是大肥羊,让你随意宰割啊。

    一时之间,众人看祁象的眼神变了,各种嘲笑、鄙薄、怜悯。

    本来还以为祁象是聪明人,还有机会攀上高枝,前途远大。谁知道,他居然是大傻帽,硬生生把自己的前程毁了。

    “人啊,果然不能贪心。一贪,利欲熏心,鬼迷心窍,就完蛋了。”

    “利令智昏,实为不智……”

    一些人感叹连连,趁机拿实例教训晚辈。

    “噗!”

    与此同时,云中雾扑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回头叫道:“江兄,你的秘书……还真是有性格啊。你平时,就是这么教他的么?”

    江百万脸色一沉,表情也阴晴不定。他也想不通,祁象平时很机灵醒目的呀,今天怎么就犯浑了?

    陈别雪却没笑,声音平常,不起波澜:“给我一个理由。”

    祁象笑了,手一伸。

    陈别雪目光一滞,盘玩核桃的手一顿,似有几分不舍,慢慢把核桃还了回去。

    祁象抓起核桃,动作缓慢的盘旋起来。与陈别雪不同,他盘玩的时候,核桃却没有声响,无声无息,这叫文盘。

    祁象一边盘玩,一边说道:“这是文玩核桃,也叫掌珠。每天揉玩,可通筋脉,养脏腑,调虚实,定气血,维系人体正常的功能。”

    “因为核桃的皮厚质坚,经过手的长期揉搓,汗液的浸润,油脂的渗透,时间的打磨,最后就会成为一件亮里透红,红中透明,不是玛瑙胜似玛瑙的自然艺术精品。”

    祁象举手示意道:“我这对核桃,就是这样。”

    “扯淡。”云中雾瞥视一眼,就招呼道:“魏老,你是行家。你说说看,质量最好的核桃,大概要多少钱?”

    “这个嘛,也不好说……”魏爷斟酌道:“看品相,看质量,看种类……如果是名品的核桃,品相质量又很完美的话,价钱自然比较高。”

    “魏老,不说虚的。”云中雾一针见血道:“你只要告诉我们,市场上有没有价值百万的核桃就行了。”

    “这个倒是没有听说过。”魏爷坦诚道,因为这是事实,掩盖不了。

    魏爷是老江湖,他说没听说过,那么肯定没听说过。这样一来,也证实了祁象真的是在狮子大开口。这就是所谓的被利益蒙蔽了双眼,连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不少人眼中带着嘲弄之光,轻轻的摇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据说现如今,最好的核桃,有些年头的老狮子头核桃,市价最多是十万。”

    人群之中,也有懂行的,娓娓说道:“二少给十万,非常的公允、合理。至于一百万……呵呵,那简直就是笑话。”

    “就是,就是……”旁人附和连连。

    他们有钱,有身份,有地位,只要东西真是物有所值,他们肯定不在乎多花钱。但是反过来说,也并不意味着他们是傻缺,可以随便让人坑骗。

    一时之间,祁象沦为众矢之的,许多人已经判了他死刑。

    “怎么样,还要继续狡辩吗?”云中雾玩味道,打击江百万不成,那么在祁象身上找回一点场子,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谁叫江百万宣称,祁象是他的秘书呢。不管是真是假,反正他迁怒定了。要怪只怪祁象运气不好,跟错了人……

    云中雾目光阴冷,磨刀霍霍向牛羊。

    祁象嘴角一撇,神闲气定道:“别的核桃不值一百万,不代表我这对核桃不值。”

    云中雾不说话了,只是冷冷一笑,对于死鸭子嘴硬的人,他没兴致纠缠不清。这样做,那是在拉低他的身份。

    “证据!”陈别雪言简意赅。

    “有……”祁象也爽快,把手上的核桃摆在旁边桌上。

    核桃正立,十分的周正。一卷一卷的拧花,非常的精致漂亮。在灯光底下,一抹红亮的光泽,就好像宝石般晶莹,玲珑剔透,赏心悦目。

    哪怕再有偏见的人,看到了这一对核桃,也要承认东西真的很好。不过再好的核桃,也要受到先天因素的影响,不可能达到百万天价。

    “可惜了呀。”有人轻声自语,不知道是可惜人,还是可惜东西。

    祁象没理会其他人,指着核桃侃侃而谈:“这是矮桩狮子头,桩正,细纹,厚边,温润如君子,敦厚似贤士……”

    陈别雪脸上,忽然多了几分不耐:“你别绕,直接说重点。”

    “好吧,我是想说,别看核桃普通寻常,随处可见。可是在古代的时候,那可是帝王将相的掌上之宝。”

    祁象笑道:“史料记载,明代天启皇帝不仅把玩核桃不离手,而且亲自操刀雕刻核桃。故有玩核桃遗忘国事,朱由校御案操刀的野史流传民间。”

    “到了清代,乾隆皇帝更是鉴赏核桃的大行家,还写了一首诗赞美核桃。”

    说话之间,祁象在公文包之中,轻手摸出了一柄拳头大小的放大镜,然后示意道:“诺,就是这首诗……”

    陈别雪眼中光亮暴闪,一个箭步冲来,低头打量。

    在镜片的照映下,小小的核桃,立刻放大了几倍。团花似的纹理,更如同筷子般粗细。在祁象的示意下,陈别雪也看得清楚明白。

    一枚核桃厚边上,果然被人铭刻了一行小字。

    字如丝发,仿佛如针尖细刻。字体清瘦秀逸,仿佛书法大家的手笔,字字如珠玑,排列有序,充满了古韵之美。

    陈别雪看了,瞳孔收缩,轻诵:“掌上旋日月,时光欲倒流。周身气血涌,何年是白头?”

    “对,就是这首诗。”祁象手一移,然后稳下来:“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这个戳。嗯,应该叫印记,款识!”

    “款识?”陈别雪微眯眼睛,观看了片刻,就皱眉道:“篆字……什么心,造办……”

    “养心殿造办处?”一瞬间,魏爷惊急,动如脱兔,飞扑而来。

    “什么情况?”其他人见状,顿时面面相觑,隐约感觉事情似乎有什么反转。

    仔细打量微刻的印记,魏爷表情很激动:“真的是养心殿造办处……”

    有人按捺不住,开口问道:“是又怎么样,有什么稀奇吗?”

    “你们不懂。”魏爷摆手道,却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仔细盯住核桃,仿佛要把核桃上的印记看穿,辨析真假。

    适时,祁象好心解释道:“养心殿造办处,你们没听说过,那么清代的内务府,应该有所耳闻吧。”

    “宫廷内务府?”其他人心中一动,若有所思。

    得益于清宫戏的流传,大家对于清廷的一些机构部门,也算是耳熟能详。比如说内务府,许多人都听说过,也知道那是一个很有权势的部门。

    好像大名鼎鼎的和珅,就曾经担任过内务府大臣的职务。

    祁象详细解释:“清代设造办处,专门应承制造朝廷所需的各种器物、日用品、艺术品。后来,随着皇室、王族、官宦集团的规模不断扩展,造办处也面临空前压力。”

    “为了满足各方面的需求,造办处也随之一分为二。一个是专供宫中用度的养心殿造办处,另一个是设于内务府北侧的内务府造办处。”

    祁象嘴角逸出一抹笑意:“现在核桃上有养心殿造办处的印记,那么东西是什么来历,想必大家心里也应该有数了吧。”

    “贡品!”

    “皇家御用品!”

    众人心中一动,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

    得到这样的结论,一帮人就懵了,面面相觑。如果说,核桃真的是皇家御用品,那么开价百万,似乎也不算很过分。

    说起来,这也算是一种常态。不管是什么东西,但凡与皇家牵扯上一些关系,立即身价翻上几番,很受世人的追捧。

    这或许是心态的问题,不过也要承认,古代皇家用品,向来是质量的保证。以举国之力,供养那么一小撮人,制作的东西,精益求精,不惜工本,能差么?

    “真的假的,别是赝品。”

    在震惊之余,也有人产生这样的怀疑。

    没人开口,因为越是有身份的人,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越是不会轻易下结论。如果结论是对的还好,要是错了,那就被当场打脸了。

    众人目光聚集在魏爷身上,而且时不时瞥祁象一眼,眼神颇为复杂。或许说,人家未必是不自量力,狮子大开口,而是报了一个实价?

    没人察觉到,在不知不觉之中,祁象这个小人物,却成为了大众关注的焦点。

    当然,有人觉察出来,却不会承认的。云中雾站在一旁,不仅眼神阴沉,表情更是冷若冰霜,有几分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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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乾隆遗宝

    云中雾才否定了核桃的价值,事情却立马有了反转。小小的核桃,居然有可能是清代皇家御用品,价值肯定不菲,这岂不是在打他的脸?

    虽然说,这一百万对他来说,与一百块没什么区别。问题在于,他的脸面,可是远远高于一百万。现在脸被人打了,云中雾怎么可能浑不在意,一笑置之。

    在云中雾目光阴冷闪动的时候,魏爷忽然抬起了头,开口问道:“小祁,你这对核桃,是怎么得来的?”

    祁象是内行,自然明白,鉴定一件东西,其实与中医理论十分契合,讲究望闻问切。望,指观气色;闻,指听声息;问,指询问症状;切,指摸脉象。

    这中医四诀,运用在鉴定古玩上,简直就是恰如其分。望,看东西的形状,品相。闻,嗅气息,察质地。问,搞清楚东西的来历、传承。切,就是断代,辨别真假了。

    现在魏爷问了,祁象不得不答。

    祁象沉吟了下,就轻松笑道:“魏爷,其实这对核桃,你也见过。”

    “我见过?”魏爷愣住了,有些迷糊:“我什么时候见过?”

    “魏爷,你忘记了。”祁象提醒道:“前天,逛地摊,你指点我抓一个盒子。没有想到,那盒子是摊主的饵,我没吃到,反而被坑了一把,抓了一对核桃……”

    “啊?”魏爷心中一震,惊声道:“可是那对核桃,明明是很烂的样子。”

    “是很烂。”祁象点头,然后一脸璀璨笑容:“可是我回家之后,无意中把玩核桃,却发现这对核桃分量不对。表面明明干枯裂烂,可是手头却不轻。”

    “我寻思不对,抱着几分泄怒的心态,干脆把核桃壳撬开了。”

    刹时,祁象眉开眼笑,捡到宝的模样:“一撬开,我就知道要发了。原来在烂桃壳里头,竟然用油蜡纸裹着一枚玲珑如玉的宝贝。”

    “……你在讲故事吧?”魏爷一听,顿时有这样的怀疑。

    “魏爷,我坑谁,也不能坑你啊。”祁象委屈道:“其实您只要闻一闻就知道了,虽然我清洗了几遍,但是核桃上的蜡味,还没彻底消散呢。”

    魏爷沉默了,他不是不信,而是……惆怅啊。

    如果事情真如祁象所说,那岂不是说明他走宝了么?这种与宝贝擦肩而过的心情,绝对不会好受,心里不是滋味……

    不过魏爷好歹也是专业人士,数十年来什么捡漏打眼没经历过,所以很快就稳定了心情,点了点头:“我说怎么这么浓的蜡味,却不像是上了油的样子。”

    “魏爷,您也要瞅准了,核桃的包浆温润如玉,绝对不是染色上油的。”祁象急忙辩解,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的。

    染色上油,用行话来说,叫“做”,做手脚的“做”。做了手脚,就意味着东西有问题。现在这种关键时刻,祁象可不想背负这样的罪名。

    “我知道。”魏爷沉吟片刻,确认道:“东西是老的,铭刻文字风格,也是清代造办处大匠惯用的路数。初步可以肯定,这一对玩意儿,应该是出自宫廷,属于皇家御用物。”

    “果然……”

    形势彻底反转,也让不少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魏爷话峰忽然又转,迟疑道:“不过……”

    “不过什么?”旁人精神一振,难道又有变数?

    “不过这对核桃,好像不仅是宫廷御物那么简单。”魏爷语气看似不确定,却有几分倾向的意味,沉吟道:“核桃上刻了一首诗,从诗文的字迹来看,与乾隆皇帝遗留下来的墨宝,也有七八分相似度。”

    “什么意思?”旁人一惊,隐约有几分猜测。

    魏爷默然片刻,才慢慢措辞道:“诗是乾隆的诗,字是乾隆的字,从情理上来说,诗文应该是乾隆叫人刻印上去的……”

    “啊?”

    其他人顿时懂了,满堂皆惊。

    本来东西可能是御用物,已经足够让人吃惊了。可是魏爷却说,东西不仅是御用物,更有可能是乾隆遗宝,自然大大出乎大家的意料,有些难以置信。

    “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

    魏爷急忙补充道:“毕竟乾隆至今,已经有三百年历史了。我也不怎么确定,核桃是否能够保存三百年之久。”

    “但是我也可以保证,东西就算不是乾隆御用物,也肯定是清代宫廷珍玩。”

    魏爷斩钉截铁道:“品相完美,完好无损的流传到现在,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魏爷的评点,十分的公允,也让不少人信服。其实不管核桃是不是乾隆遗宝,单单是宫廷御用物三字,就足够让它身价倍增了。

    这或许是品牌的效应,就好像众所周知,国际上许多著名品牌,都是在中国加工生产,再贴牌出售的。就是一张牌子,却使得东西身价百倍。

    一边是国际著名品牌,一边是国产的东西,哪怕两样东西质量完全一致,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在许多时候,一些人却宁愿选择贵的国际品牌,而对物美价廉的国产品牌不屑一顾。

    这就是品牌的价值,品牌文化的凝聚力。

    核桃也是这样,一打上宫廷珍玩的标签,那么祁象索价百万,大家却也觉得,这价格不算多么离谱。

    如果魏爷的“个人观点”成真,东西真是乾隆遗宝,要价一百万更是十分的厚道。

    在众人忖思之时,陈别雪忽然开口道:“你,跟我来……”

    “呃?”祁象一怔,却见陈别雪转身朝外面走去。

    “愣着干嘛,跟上去啊。”魏爷好心提醒。

    “哦……”祁象恍然,连忙随行。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书房,留下满腹心思的众人。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陈浮图,突然嘴角含笑道:“时辰也差不多了,还要烦劳各们随我出去,招待那些远道而来的客人。”

    在陈浮图的招呼下,大家自然是从善如流,谈笑风生,和气融融,浩浩荡荡前往宾客云集的庭院。一切风清云淡,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就算有什么龃龉,也要尽力维持一个表面和谐,笑意盎然……

    与此同时,在陈别雪的引领下,祁象深入到山庄内部,来到了一栋矗立在山头的小楼中。竹木结构的小楼,没有什么多过的装饰,显得十分的朴实无华。

    楼中内部布置,更是十分的素雅。

    祁象进去一看,只见厅堂摆列了简单的桌椅板凳,此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比如说电视、电脑、冰箱之类的家电,更是没有踪影。

    甚至连电灯都没有,这简直就是将复古进行到底。

    祁象啧啧称奇,然后跟着陈别雪走过厅堂,顺着阶梯上了二楼。

    一瞬间,眼前豁然开朗,只见整个二楼,那是完全打通了,没有任何的间隔。一层楼,就是一个空间。或者说,一个房间。

    祁象环视一眼,估量这个房间起码有一百多平方。空间宽敞是必然的,但是其中的布置,却让他大开眼界,各种吃惊。

    首先是地板,方方正正的地板中,却镶嵌了一个巨大的黑白分明的太极阴阳图案。在阴阳图案正中,摆放了一个架子。

    祁象眼尖,也看得清清楚楚,架子上搁着的,好像是一把兵器——剑!

    带鞘长剑,穗带垂落,剑身笔直修长,哪怕没有出鞘,看不见锋芒毕露的情形,却给人一种宝剑藏于鞘中的感觉。

    以陈别雪的家世,收藏一把宝剑,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祁象细看,却发现在架子底下,却摆了一只铜炉。在铜炉之中,三炷香燃烧未尽,缕缕青烟升腾,袅袅飘浮如絮。

    “什么情况啊,这是?”祁象乍看之下,也懵住了。

    陈别雪却没有解释的意思,绕过架子长剑,来到了空间尽头。这里排列了几个小型书架,一撂撂书堆满了架子,散发出书香气息。

    来到这里,陈别雪也不顾形象,直接盘坐下来,开始在书架在慢慢搜寻,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祁象有些好奇,也跟着走来。目光一扫,他就呆住了。

    书架上有许多书,至少有几千上万册,这自然不稀奇。毕竟与刚才的书房相比,这点分量根本不够看。问题在于,这些书籍的名字,却颇为古怪。

    道德经、南华经、黄庭经、度人妙经……

    类似这样的道教经典,祁象看了还觉得正常。毕竟看陈别雪身穿道袍,手执拂尘的样子,就知道他崇尚道教,那么搜罗道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周易参同契、悟真篇、钟吕传道集、金丹大成集、云笈七签、性命圭旨……

    这些看起来,仿佛很厉害的书,又是怎么回事?

    祁象不算孤陋寡闻,也隐约知道,这些应该是道教修炼方面的秘笈。与道家经典也称得上是一脉相承,那么摆在书架上,也算是恰当。

    问题是,论天地灵气溃散与帝流浆消失导致天材地宝濒危灭绝之迷,这是什么鬼?

    还有,剖析金丹四百字修炼步骤与现代工业发展存在的差异化个人之我见一二三……这又是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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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页信笺

    《古今丹方合集大全》

    《服食第一,练气第二,吃出一个美好的未来》

    《房中论,宝精术,阴阳交合三百六十一式秘传》

    《末法时代,修真流派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性?我们该何去何从!》

    祁象一眼扫过,发现书架上,除了小部分比较传统的道家经典以外,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各种名目稀奇古怪的论文集?

    密密麻麻的文集,让祁象看得眼花缭乱,心里也十分惊奇。gege如您已阅读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筆趣閣( )閱讀最新章節,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或者“”,敬請記住我們新的網址筆-趣-閣 ,,,,

    就在这时,陈别雪在书架上一抽,脸上多了几分清冷笑意:“找到了,应该是这本。”

    祁象连忙看去,就见陈别雪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籍走出来,搁在附近的书桌上查阅。

    祁象犹豫了下,也顺势走了过去。

    书桌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在案头上,井然有序摆列笔墨纸砚、水洗、笔架之类的小巧文房用具。

    祁象犯了职业病,逐一观察,发现这些文房用具,都不能简单。看起来,应该是比较有价值的古董。不过最值钱的,还是这桌子。

    桌子好像是黄花梨,桌面上一层层纹理,或隐或现,生动多变,色泽柔和、淡雅,隐约有一缕清香飘逸。

    祁象目光游动,忽然注意到桌面上,反扣了一页信笺。信笺泛黄,好像挺古老的模样。反扣桌面怕被风吹走了,还用一块虎状的纸镇压着。

    祁象也是看到了纸镇,才注意到信笺。他走近凝视,在不经意之间,目光穿透了薄薄的信纸,看到了其中的内容。

    这主要是他透视的能力,掌握得还不纯熟,没能做到收发自如的境界。

    乍看之下,祁象也是一惊,才想收回目光,但是同一时刻,他又被信笺中的内容所吸引,忍不住逐字细阅起来。

    信笺内容不多,大概一百来字。

    祁象很快看完了,心中却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果然不出所料……”

    忽然,陈别雪伸手道:“拿来!”

    “什么?”祁象没反应过来。

    “核桃……”陈别雪示意道:“对比一下。”

    “嗯?”祁象回神,连忙望去,只见厚厚的书籍打开,其中一页上有插图,描绘了一对核桃的图案。

    祁象连忙取出核桃对比,只见书上白描图案,从细节上看,果然与核桃实物十分相似。特别是诗文与印记的位置,更是非常的契合。

    “这是?”祁象很惊奇。

    “清代宫廷秘录。”陈别雪说道:“里头详细记录了,在清代宫廷之中秘藏的各类珍宝。这一对核桃,就是其中之一。也难怪我刚才看了,觉得似曾相识。”

    “宫廷秘录?”祁象愣了一愣:“有这样的档案史料吗?”

    “秘密的,不公开。”陈别雪随口道:“看来魏老说对了,这对东西,果真是乾隆遗宝。能够清心明目,养气血,有趣……”

    在图案的旁边,有一段文字说明。

    祁象也看到了,表情顿时有些古怪。因为文字上提到,乾隆之所以活到八十九岁才终,成为长寿皇帝,就是由于在年老休衰之时,终日揉玩这对核桃的缘故。

    这是真的,假的呀?

    祁象若有所思,忽然想到这对核桃,原来有一层灵光……

    “一百万,我要了。”就在这时,陈别雪随手把书本合上,然后开口道:“你要现金,还是支票?”

    “支票……”祁象又不傻,肯定不想拿着一箱现金在街上招摇过市,引人觊觎。

    “好,走吧。”陈别雪点了点头,把书本放回原处,就招呼祁象离开。

    祁象亦步亦趋,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长剑一眼。隐约之中,他仿佛能够看到一抹剑光闪跃。

    到了楼下,陈别雪走到一个房间,重新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张支票。

    祁象接了支票一瞥,就识趣的把核桃奉上。

    陈别雪颇为满意,拿过核桃,衣袖就一挥,逐客道:“你可以走了。”

    “卸磨杀……不对,应该是过河拆桥。”祁象心里腹诽,本来想请教一些问题的,但是看到陈别雪生人勿近的神态,只得顺势离开了。

    祁象心中有事,神不守舍,迷迷糊糊的抄原路返回刚才的书房,却发现书房已经空了。还好书房有人在收拾东西,他连忙探问,才知道怎么回事。

    他又继续绕行,慢慢来到庭院。运气不错,恰好赶上了宴会开席。

    上百桌酒席,错落有致的分布各处,几十个婀娜多姿的少女,就仿佛蹁跹的蝴蝶,托着一盘盘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麻利的摆在桌面上。

    时间不大,酒宴成席,众人也依次入坐。

    祁象很自觉,坐在了最边缘的末席,与七八个不认识的人凑成了一桌。大家笑容可掬,觥筹交错,享用丰盛的宴席。

    宴席持续很久,两个多小时,其中陈浮图带人出来一次,抱着胖乎乎的婴孩,一桌一桌的给大家敬酒。

    一圈下来,宴席也接近了尾声。

    祁象用纸巾抹嘴,就看到江百万在附近厢房中走了出来,他连忙迎了上去。

    江百万看到祁象,眼神有些复杂,旋即微笑道:“我们走吧。”

    “可以回去了?”祁象抬头观望天色,感觉时间还早。

    “见过人了,也吃过饭了,更达成了目的,留下来也没意思。”江百万心情不错,解释道:“而且到晚上,来的客人更多,有些杂乱,我们就不要凑这个热闹了。”

    江百万这样说,祁象肯定没意见,当下就跟着他离开了山庄。

    从半山腰到山脚下,也有一段距离。

    山路蜿蜒,两侧树木枝繁叶茂,颇为静谧。

    江百万走了片刻,忽然问道:“祁象,那对核桃,你卖了?”

    “卖了。”祁象很坦然,他最近严重缺钱,几乎是濒临破产,难得有一个赚钱的机会,他肯定不会错过。

    “一百万?”江百万询问。

    “嗯。”祁象点头,拍了拍胸前口袋:“支票都拿了。”

    “唉……”江百万忽然叹气:“兄弟,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么?”

    祁象有些不解:“什么好机会啊?”

    “你真不懂,还是在装糊涂?”

    江百万恨铁不成钢道:“刚才陈浮图说了,想请你帮忙照顾孩子,这只是意向。如果你把核桃送给陈别雪,他承了你的人情,这事肯定坐实了。”

    “一百万和以后的广大前途相比,哪个更重要?”

    江百万摇头,跺脚道:“兄弟,你有可能要错过一场大机缘了。”

    “可是……”祁象眨眼道:“我一开始,就没打算答应陈浮图,当他家保姆啊。要知道,我最讨厌小孩了,又哭又闹的,神烦。”

    “咦?”江百万愣住了,默然片刻,才睁大眼睛道:“祁象,你傻了?发烧了么?”

    “江老大,我很清醒。”祁象啼笑皆非,找了个理由道:“我只是觉得,在大户人家里头当差,肯定是诸多的规矩,我怕自己不适应。”

    “……这倒也是。”江百万想了想,也点头道:“豪门深似海,言行举止受到约束,这是肯定的事情。但是与之相对的,就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好处,你舍得?”

    “事到如今,再不舍得,也没辙了啊。”祁象笑道:“总不能现在把支票还回去,就可以心想事成吧?这样反复无常,肯定没好下场。”

    “也对!”江百万感叹:“可惜了啊!”

    祁象笑了笑,脚步快了几步,来到山脚下,在停车场中把车子开了出来,然后缓慢地离开了秣陵镇,朝城市方向进发。

    两人才离开不久,云中雾就带人匆匆下山了。他钻进一辆豪车之中,再发泄似的用力合上车门。这一瞬间,他脸色完全阴沉下来,仿佛冻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砰!”

    云中雾突然一拳,狠狠打在真皮车座上,憋了几个小时的窝火,才算是消散了一点。他知道,这回算是栽了。

    尽管陈浮图表面上没说什么,对他的态度与平时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他心里却清楚,自己在陈浮图心中的印象分,肯定要大打折扣。

    这点印象分,如果不能挽救回来,那么在关键的时刻,说不定就会成为影响天平倾斜的重要筹码。

    “该死的江中流……”

    云中雾表情阴晴不定,忽然抓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随即寒声吩咐道:“王东,之前跟你去天台的那个小子得罪我了,你去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厉害。”

    说话之间,不等王东有所反应,他就直接切断通讯,关了手机。

    做了这事,云中雾双眸阴冷,闪烁算计的光芒。

    他下达这道没头没脑的命令,就是想要试探王东究竟有没有背叛自己。要是王东背叛了,自然不会奉令行事。

    要是王东没背叛,那样更好。反正那个小子也让人讨厌,和谁混不好,偏要与江中流牵扯不清,活该倒霉。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王东没背叛,又是谁泄露了消息?难道说自己身边,还另外隐藏了江中流安插的内奸?

    一时之间,云中雾陷入沉思之中,神色阴森森的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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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祭炼!

    半个小时之后,祁象开着车子,顺利返回城市之中。jiemei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筆趣阁/”阅读最新章节,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笔趣閣 ”或者“..”,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 。

    在街道一角,祁象慢慢的停车,从这里下车,再走几分钟,就直接到他家了。

    “江老大,我就在这里下了。”祁象笑道,顺手解了安全带,打开车门下去。

    “行……”江百万挥了挥手,忽然叫住祁象:“兄弟,你等一下。”

    “什么事?”祁象有些奇怪。

    江百万想了想,迟疑道:“……也没什么事,你这两天有空的话,就上我家坐坐。”

    “哦……”祁象点头,也有些莫名其妙。

    说完这话,江百万就开车走了。

    目送江百万离开,就祁象就轻快走到附近银行,拿出支票兑现。花了些时间办理手续,一百万就顺利到账,转入他的银行账户上。

    果不其然,钱是英雄胆啊。

    钱包鼓起来了,祁象腰板也不由得挺直,走起路来威风凛凛……

    一路疾行,很快就回到家中。

    祁象开门进去,就直奔厨房,察看熬制香料的锅。经过两天的冷却,锅里的香膏,这时候已经凝结成糊状,就好像面团。

    祁象低鼻一嗅,之前呛鼻浓烈的香气,在这时已然淡化,只闻到一缕幽雅暗香。

    暗香浮动,如云似雾,有几分缥缈之感。

    祁象又伸手到锅里戳了一戳,感觉面团似的香膏,有几分弹性,而且不黏手,就好像是松脂一样,又绵又软。

    “这个……应该算是成功了吧?”祁象喜形于色,连忙把这团香膏取出来,再掐扯一点,合手揉搓,使之形成一团荔枝核大小般的香丸。

    一锅香膏,最后只揉制出三十多颗香丸而已。

    平均下来,一颗香丸的价格,起码价值一万。这样一想,祁象又觉得一阵心疼。不过随之想到才入账的一百万,心情顿时有所好转。

    “对了,还有……”

    祁象念头又转,从一百万想到了陈别雪书桌上的那页信笺。刹时,他的心中一动,捏着一枚香丸,陷入了思绪之中。

    “要不然,试试看?”

    沉思片刻,祁象也有了决断,立即带着香丸返回房间。

    房间之中,有一个他早准备好的电香炉。毕竟香丸这种东西,肯定不能直接焚烧,而是通过熏热的方式,使得香气弥漫开来。

    香炉通电,祁象就小心翼翼把一枚香丸搁在电热片上。电流加热,香丸稍微有些软化,一缕缕清新怡人的香气,就直接飘逸漫开。

    此时,祁象意念一动,如琉璃般瑰丽的龟甲,就凭空出现在他手上。

    “祭炼,怎么祭,怎么炼来着?”祁象回思了下,顺手拿了个支架放在香炉旁边,再把龟甲搁在支架上。

    “然后……好像要放血……”

    祁象喉咙吞咽,犹豫了下,一发狠,又在抽屉中取了一枚尖针,然后闭上眼睛,在无名指头扎了一针。

    “咝!”

    祁象倒吸了口气,还真是有些痛。挤一挤,一滴殷红血液,就冒涌而出。

    “不能浪费了。”

    祁象连忙把血液滴在龟甲上,然后再一捏手指头,另外一滴血又飙出来了。他慌忙转移地方,把这滴血,滴在了香丸上。

    “滋滋……”

    香丸上的血液,飞快渗到了电热片上,立刻冒起了一点白烟。

    祁象放下针,舔了舔手指伤口,目不转睛观察起来。

    白烟飘浮,似丝似缕,在空中扭曲、盘旋。忽然之间,烟气仿佛受到了什么东西吸引,升腾之势立变,就好像回龙顾祖似的,飞到了龟甲上空凝聚。

    随着时间的推移,香丸逐渐软化,越来越小。而青白色的烟气,却是越来越多。

    几分钟之后,在龟甲的上空,已经凝聚了一团蘑菇似的云朵。

    云朵外白内青,仿佛很沉重,忽然在半空中慢慢地坠落了下来,然后把桌面上的龟甲笼罩于其间。

    祁象保持关注,只见片刻之后,浓厚的云朵飞快消融,而他滴在龟甲上的血液,却忽然变得愈加娇艳欲滴,就好像红宝石似的,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乍看之下,祁象也有几分失神。不过在看到血液盈动,仿佛有灵性一般,在龟甲上微微轻颤的时候,他立刻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祭炼步骤还没完呢。

    “最后一步……”

    祁象屏气凝神,连忙伸出手指蘸在血液上,然后缓慢地勾勒一个意象不明的图案。

    他也不知道,这个图案具体是什么含意,反正就是依葫芦画瓢,根据信笺上的提示勾画出来。他只是知道,这应该是道家的符箓,也就是老百姓口中常说的鬼画符。

    符箓有些复杂,祁象初次尝试,勾勒的线条自然歪歪斜斜,不堪入目。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勾勒符箓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一阵疲乏,精神力气流失得厉害,十分的虚弱无力。

    “什么情况?”

    祁象感觉有些不对,但是隐约之中,也意识到这应该与画符有关。

    “不能半途而废……”

    祁象连忙咬紧牙关,勉力提起精神,拼尽最后的力气,才算是把符箓的最后两笔补齐。

    符箓成型,血画的符箓,遍布在龟甲上,很影响美观。经过一番涂抹,本来殷红如宝石般的血液,也变得发黑暗淡。

    祁象低头打量,发现龟甲没啥动静,不由得怀疑,是不是所谓的祭炼,失败了?

    在一瞬间,有几分干枯发涩的血液,忽然绽放光华。

    光华炽烈,仿佛艳阳照耀,如针刺目。

    祁象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却注意到,光芒灿烂的符箓,瞬间就渗透到龟甲的内部,与龟甲本身的琉璃光华交织缠绕在一起。

    刹时,龟甲突然缩成一团,凝聚为一点……

    一点莹光,如流星赶月,奔向了祁象额头,一闪即逝。

    “轰隆!”

    此时此刻,祁象却身心震动,大汗如浆,汩汩渗流。

    须臾,祁象的印堂上,突然明亮似雪,隐隐有光华映出。光华似水涟,粼粼波动,不断的交织、盘旋、环绕,幻化不定……

    良久,祁象神态安详,嘴角勾起一抹欢畅笑意。对于龟甲的来历,也总算是了然于胸。

    他也有几分感叹,也多亏了信笺上的祭炼之法,他才算是彻底掌握了龟甲,将这一件异宝纳为己用。像之前若即若离,时灵时不灵的情况,再也不会发生。

    祁象念头一动,龟甲立即闪现,仿佛一直存在他的掌心。

    不过这个时候,龟甲的形态,却发生了一些变化。瑰丽的琉璃光泽,却已经内敛沉寂,返璞归真,神华自蕴。

    另外就是龟甲的体积,本来龟甲有火柴盒大小。可是现在,却缩小了大半,就犹如一颗花生米,毫不起眼,容易让人忽视。

    “好像还能再小……”

    祁象念头又是一动,只见龟甲柔光一闪,体积再次缩减一半。然后再缩,继续缩,最终缩成了芝麻大小的一粒。

    这样的体积,想要瞧清楚龟甲的细节纹理,恐怕要很高倍的放大镜才能办到。

    祁象也知道,其实龟甲还能缩小的,缩小成为尘埃微粒,甚至消失不见。可是以他现在的能力,貌似做不到这一点。

    在祁象的操控下,龟甲重新恢复正常大小。温润的光泽,十分养眼舒心。在他的感觉中,龟甲就相当于他身体的一部分,血脉相通,不分彼此。

    不过可惜的是,就像他对于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充分的了解一样。对于龟甲,他也处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阶段。

    反正祁象清楚,龟甲并不是这件异宝的最终形态。或者说,龟甲只是异宝的形态之一,另外还有其他的形态……

    祁象托着龟甲,手掌微微一动,坚硬的龟甲忽然软化了,就好像一团面,在没人拉扯的情况下,慢慢地发生了一些变化。

    “噗!”

    变化还没有成型,就见一道绚烂光芒一闪,面团就还原龟甲状态。

    “果然不行……”祁象抹了抹额头的汗,表情十分惋惜、遗憾。就在这时,一阵异响传到了他耳中,也让他愣了一愣。

    他心中一动,立即收了龟甲,走到窗口打量。

    此时,已经晚上了,天空一片漆黑,阴沉沉的没有月亮,好像要下雨。

    月黑,风高,可以掩盖许多痕迹。

    不过祁象的听觉超乎寻常的敏锐,却是捕捉到了一些常人听不见的动静。比如说在他的住宅外面,似乎有人在爬墙。

    他站在窗口探望,就看到幽暗的庭院中,一条黑影无声无息爬了下来。

    在那条黑影的接应下,又相继有两三个人翻墙入院。

    “小偷?”祁象眉头一皱,感觉这几个小偷太猖狂了,屋里还有人呢,就敢爬进来行窃。这算是偷,还是抢?

    祁象琢磨着,要不要报警,然后招呼邻居一起来捉贼。

    忽然,庭院中的几个人,相互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好像没人……”

    “这么晚了,还没回家么?”

    “是不是睡了?”

    “摸进去看看……”

    “人在,直接打。人不在,我们就埋伏等他回来。”

    “好主意……”

    几个商量妥当,就蹑手蹑脚,朝房间走去。

第26章 事了拂衣去!

    听见几个人的交流,看到他们朝房间走来,祁象的脸色微微一变。gege如您已阅读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筆趣閣( )閱讀最新章節,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或者“”,敬請記住我們新的網址筆-趣-閣 ,,,,

    “这不是小偷,好像是冲自己来的……”心念百转之间,祁象也屏住呼吸,轻手轻脚钻到床底,隐匿在地下室里头。

    一会儿,几个人进入房间,看不到祁象的踪影,动作就松了下来。

    一个人颇有经验的分析:“被子折叠整齐,还是凉的,果然没有回来……”

    “怪了,怎么有香气?”有人好奇道。

    “正常……”旁人随口道:“出门的时候,我也习惯点一盘蚊香,晚上回去好睡觉。”

    轻声谈了几句,几个人就散开,埋伏在房间,等待祁象回来。

    等了几分钟,有人憋不住开口道:“我说,那小子怎么就得罪东哥了,上次不是聊得挺好的么,还一起喝酒了……”

    “这话是你该问的吗?”有人教训道:“东哥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多嘴。”

    “就是,你赚命长了吗?”旁人附和:“少说话,多做事。”

    那人唯唯诺诺,不敢吱声了。

    过了片刻,有手机铃声震响,一个人连忙接听了:“东哥……那小子没回来……我们在他房间埋伏,等他回来……”

    “什么,不要打草惊蛇……好的,好的,我们马上过去……”

    那个挂了电话,立即招手道:“走吧,东哥也来了,在附近等我们呢。他让我们先出去,和他汇合了再说……”

    刹时,几个人连忙离开了房间,小心翼翼翻墙出去。

    与此同时,祁象也在地下室中钻了出来,表情也有几分了然:“王东……不对,应该是云中雾……”

    说起来,云中雾的阴谋败坏,就是由于他的从中作梗。盛怒之下,云中雾支使王东前来对付他,出一口恶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麻烦啊。”

    祁象挠了挠头,想了想之后,也随之走出房间,在庭院看了看。

    一点淡淡的香气,在夜风中流动。那是香丸的气息,刚才几个人走到房间,也沾染上了香丸的气味。尽管气味很淡,不过祁象却能够嗅出来。

    “要去与王东汇合么?”

    祁象心中一动,立即助跑几步,十分轻松的跃上了墙头。墙外就是寂静的小巷,路灯在很远的地方,环境十分的幽暗。

    祁象轻跃而下,追寻着淡淡的香气,在巷子中游走。

    这个时候,他可谓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走了几分钟之后,他的脚步立即停了下来。在一墙之隔,他听见了王东的声音。

    “你们给我听着,一会儿他回来,你们就一捅而上,直接把他堵住……”

    王东语气阴狠凌厉:“捂嘴,卸下巴,塞布团,然后装成是朋友聚会,把他拉扯到车上。这些手段,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东哥放心,这些路数我们熟。”有人拍胸口保证。

    “好……”王东似乎在点头:“手脚做得干净一些,不要让人看出破绽来。”

    “知道了……”一帮人齐声应和。

    忽然有人开口道:“东哥,这点小事,交给我们办就行了,又何必劳您大驾。”

    “废话,如果不是……你当我愿意来啊。”王东哼声道:“要怪,只怪那个小子不长眼,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哦……”那人恍然大悟,然后低声问道:“东哥,把人绑了之后,下一步,怎么做?是小惩大戒,还是直接弄残?”

    “是啊东哥,您给个标准,免得我们不知轻重,坏了你的事。”其他人纷纷点头,已经视祁象为砧板上的鱼肉,可以随意宰割。

    王东沉默了,过了半响,他才轻描淡写道:“打断手脚,扔熔浆机里和水泥一起搅拌,等到凝固成团,再沉到玄武湖里……”

    “啊?”其他人一听,顿时面面相觑,十分惊骇。不是说给祁象一个教训而已么,怎么要人命呀?

    “啊什么啊,赶紧去办。”王东冷声道,把一帮人打发离开。等小弟们走了,他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双眸在烟雾之中,闪烁冰冷寒光。

    他是什么人,坐山虎啊。

    尽管在一些大人物面前,他只是一条走狗。但是在其他人面前,他威风八面如虎。常人见了他,哪个不是毕恭毕敬叫上一声东哥。

    而祁象,在天台的时候,竟然狠狠削了面子。

    当时为了大局考虑,他忍了。但是也憋了一口气,恰好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祁象居然得罪了他背后金主,这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旧仇加新恨,王东毫不犹豫,真正下了追魂令。

    反正他也调查清楚了,祁象就是个普通人,背后没有什么复杂关系。死了就死了,只要手脚做干净一些,最多是在警察局档案室里多出一张失踪人口名单罢了。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江百万……

    王东吸了口烟,烟头火光一闪一烁。不这也没关系,反正他背后有人,就算江百万追究起来,也有人帮他挡着,不用害怕。

    王东全盘考虑清楚了,烟头在墙上一戳,凶悍的脸上立即浮现一抹狰狞笑容:“小蚂蚁,乖乖去死吧。”

    话音才落,冷不防墙头上有人叫唤:“王东……”

    “嗯?”王东一愣,本能的抬头观望。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光芒飞闪,王东身体一晃,情不自禁倒步了几步。他突然感觉额头有些刺痛,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摸,却摸到了十分温热的液体。

    液体汩汩冒涌,怎么止也止不住……

    王东十分迷茫,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随之眼前一黑,瞳光涣散,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墙头上,祁象眼神清澈,心静如止水。他冷冷看了王东片刻,就轻跃而下,消失在漆黑的巷子深处。

    这里是他的地盘,错综复杂,如蜘蛛网似的巷道,他了如指掌。他根本不费什么精力,七拐八弯之后,就离开了王东小弟们的包围圈,扬长而去。

    来到外面大街上,他随手拦车上去,平静道:“去机场。”

    “好嘞!”司机笑容满面,等祁象坐稳,立刻踩油门加速驰行。

    后车座上,祁象神情专注,手中轻轻摩挲龟甲,在衣服上慢慢擦拭。

    龟甲洁白似玉,十分干净整洁,通透好似水晶,一尘不染。

    祁象忽然笑了,笑王东的愚蠢,有眼无珠。

    性格温良如玉,待人谦和,那是生意需要,不代表他本身具备这样的品质。他从来就不是好人,一个敢与盗墓贼做生意的人,会是奉公守法的好人么?

    古玩行当,水深似海,波诡云谲,纯粹的好人,早被吞食得连渣滓都不剩下。

    祁象在市场上打滚几年,也早就明白了,要心黑皮厚,才能生存……

    要是一般小事,他还可以退步忍让,将小事化了,不枝外生枝。

    问题是,王东想他的命啊,他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兔子逼急了,还会蹬腿咬人,更何况是人。”祁象执拿龟甲的手很稳,心里更没有半点后悔情绪。有些事情,要么不做,做了就不要后悔。

    祁象专注的观赏着龟甲,车子在轻快来到了机场。他付钱下车,快步进入机场,驾轻就熟的买票,耐心等待航班。

    不久之后,祁象顺利登机,飞机如同一只展翅腾飞的大铁鸟,冲破了云霄,消失不见。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祁象走得果决,从容,潇洒,但是他留下来的烂摊子,却卷起了一场风浪。

    或许在一些人心里,这只是小小的风浪,不足为虑。但是在另外一些人眼中,却是轩然大波,惊涛骇浪。

    不过在风浪酝酿的时候,作为当事人的祁象,却已然抵达目的地,飞机安全降落。

    台州……

    祁象在凌晨时分,入宿了台州机场附近的一家旅馆,美美睡了一觉,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不过就算醒了,他却懒散的躺着,不愿意起来。

    磨磨蹭蹭的,好不容易等到旅馆方面的人来收拾房间,他才起床洗漱。

    洗脸刷牙,神清气爽。

    把自己收拾干净了,祁象就退了房间,吃了早……不对,应该是午餐。

    吃饱喝足之后,他辗转来到城市,包了一辆车,前往赤城山。

    没错,就是赤城山。

    故地重游,祁象也有几分感慨。与上次不同,这次他是有备而来,认真查了资料,也算是比较了解赤城山的底细。

    赤城山,为天台山南门。因山上赤石屏列如城,望之如霞,故名。

    史料记载,赤城山,土色皆赤,状似云霞,望之如雉堞。元代有文人赋诗赞美,赤城霞起建高标,万丈红光映碧寥。美人不卷锦秀锻,仙翁泄下丹砂瓢。

    诗中描述的,就是整个天台山脉,唯一一处丹霞地貌景观。

    山赤如城,孤峰而立,不高的山崖间,分为三层,列布了十八个洞穴。

    祁象来到赤城山,目的十分的明确,直奔山顶方向而去。一路上,他经过下岩的紫云洞,掠过中岩的济公院,最终抵达位于上岩的玉京洞。

    玉京洞,就是道教传说之中的第六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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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洞天世界,时空乱流!

    中国道教,自古以来,就有洞天福地的传说。lala如您已阅读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筆趣閣( )閱讀最新章節,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笔.趣.閣”或者“”,敬請記住我們新的網址筆-趣-閣

    在道家的书籍经典之中,洞天福地就是人间仙境,有长年之光景,日月不夜之山川。有琼楼玉宇,宝盖层台,金壶盛不死之酒,琉璃藏延寿之丹。

    总而言之,那是仙人居住之所。如果普通人有幸撞到了仙缘,立马可以一步登天,也能一同变成长生不老的神仙。

    反正关于洞天福地的记载很多,赤城山的玉京洞,就是其中之一。

    赤城山玉京洞,又名上清玉平天,相传是元始天尊说法之地。历史上,最早在魏晋时期,仙人魏夫人、葛玄,就曾经在这里炼丹。

    所以玉京洞里,以奉祀三清、魏夫人、葛玄为主。

    此时此刻,祁象来到玉京洞前打量,只见这是一个天然洞穴。空间比较宽敞,内部随岩构造三开间楼房,周围有松柏,凿有古井。

    看了一眼,就有一种大名鼎鼎的玉京洞,好像也不过如此的印象。

    主要是书中的描述,玉京洞又是仙人,又是仙丹,乘云驾鹤,羽化飞升……种种美好的妙境,着实是惹人遐想。

    可是现在,洞中就几尊泥塑的神像,基本上是一览无余。实景与传说,天差地别,完全是两码事,自然让人幻想破灭。

    要是其他人来了,指不定要骂上一句,广告果然不可信。

    不过祁象却不同,在来到玉京洞之后,就在洞中徘徊起来。由于现在不是旅行的季节,山上也没什么游客,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他徘徊了片刻,确认四周无人,就立刻来到了古井旁边,飞快祭出了龟甲,然后连人带着龟甲直接往井口上方一撞。

    一瞬间,井口上空,立即出现一阵水波似的扭纹。

    纹波起伏之间,祁象整个人就消失了。下一秒钟,他就出现在另外一个时空之中。

    他感觉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心情却十分激动、兴奋。

    昨天晚上,在祭炼了龟甲,他才知道。原来龟甲不仅是一件异宝,更是一条钥匙,开启传说中洞天福地的钥匙。

    就是知道了这个信息,他才匆匆忙忙赶赴赤城山玉京洞,然后以龟甲为媒介,就十分顺利的踏进了传说中的洞天世界。

    “真进来了,进来了……”

    祁象捏紧了拳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飞快环视周围环境。

    乍看一下,他就呆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

    不管是他的想象之中,还是龟甲的传承信息,都表明洞天世界,应该是一处广袤无垠,得天独厚,钟灵毓秀的空间。

    在这个空间之中,到处散布了奇花异草,清泉流水,丹鹤珍禽。

    那应该是一个生机盎然,无处不美的世界。可是现在,祁象睁大眼睛打量,根本无法把眼前的状况,与美妙的洞天世界联想在一起。

    因为眼前,就是一片废墟。

    天空是灰蒙蒙的,乌云密布,朦朦胧胧,地上就是厚厚的泥土、沙砂、尘埃。什么琼楼玉宇,什么丹顶飞鹤,什么珍禽异兽,都不见任何踪影。

    一眼望去,就是一片荒凉的废墟,死寂沉沉,生机灭绝。

    最重要的是,这片废墟空间也不大,一眼就看到头了。祁象估量着,也就一万多平方米,还没有一个体育馆大呢。

    “这就是所谓的洞天世界,在坑我么?”

    祁象突然有点想哭,在金陵的时候,他之所以那么狠,果决的把王东灭了,无非就是想断尘缘而已。

    在他的想象之中,只要顺利进入了洞天世界,那么从此以后,人生命运肯定发生偏移,脱离了原有的轨迹,迈向康庄大道。

    那种情况,就好像所谓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既然已经决定不在红尘世界中打滚了,那么临走之前,肆无忌惮的放纵一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问题在于,进入到洞天世界,看到眼前一片荒凉废墟,祁象欲哭无泪。

    说好的琼浆玉液,说好的仙鹤圣泉,说好的宫城神仙呢?

    祁象呆滞展望,心若死灰……

    好久之后,他不甘心,也不死心,勉力举步,行走在废墟上。

    废墟好像经过漫长时间的侵蚀,沙砾风化得十分严重。他每走一步,脚下就轻轻一没,脚掌直接陷入到尘埃中。

    一步深,一步浅,歪歪斜斜。

    祁象用脚掌拨了拨灰尘,发现底下却不是泥土,而是一块块堆叠起来的断垣残壁。隐约之间,他也想到了在“睡梦”之中,也就是龟甲传承信息中的宫城。

    高耸入云霄的宫城,连绵起伏数十里,仿佛没有边际。要是这样雄伟壮观的宫城倒塌了,或许就是沦为这样的废墟……

    问题在于,洞天世界中的宫城,为什么会倒塌?原本广袤无垠的空间,又为什么只缩小成为上万平方的范围?而生活在洞天世界中的仙人、神人,又跑去哪里了?

    越来越多的疑问,仿佛滔天海浪,直接涌进他的脑中,让他越想越乱,十分烦躁。

    祁象百思不得其解,低头打量断垣残壁,只见被掩埋在厚厚灰尘下的断垣残壁,也被侵蚀得厉害,就好像快烧透了的蜂窝煤,随时会自动粉碎。

    放眼看去,满目疮痍。

    祁象叹了口气,踩着深浅不一的废墟,打量走到空间的尽头看看是什么情况。他埋头走路,走着走着,他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

    “咦?”祁象抬头环视,忽然发现,他走了十几分钟,就好像在原地踏步似的,根本没有走到空间的尽头。

    不对,很不对劲……

    祁象连忙回头观望,只见一路走来,地面上都留下他的足迹。

    足迹很长,延伸到空间的尽头。也就是说,他似乎是在空间的尽头起步,在走了十几分钟之后,才来到了空间的中央区域。

    “啊?”

    发现这个奇怪状况,祁象又惊又喜。

    洞天世界,果然不同寻常,哪怕沦为了废墟,也有值得发掘研究的地方。

    祁象精神一振,立即加快了速度,一路小跑前行。

    他一边跑,一边注意观察。

    慢慢地,他也发现了一些端倪。在他跑动的时候,他的距离和视力延伸的同时,空间也在不断的扩展。这样的情形,就好像在开拓一片未知的地图。

    上万平方米,那只是祁象的视野范围大小,并不是空间的极限。

    祁象跑累了,慢慢停了下来,有些感慨……

    洞天世界,真是不凡。

    祁象喘着气,遥望四周,还是一片废墟。他高兴的心情,也随之慢慢冷了下来。哪怕洞天世界的空间再神奇,却没有半点生机,这又有什么用?

    “……”

    忽然,祁象心中一动,迷迷糊糊之间,察觉到远方仿佛有什么动静。他连忙看去,只见空间尽头还是一片灰蒙蒙的色泽,看似清晰,又十分含糊,浑浊不堪。

    “错觉?”

    祁象打量了片刻,就收回了目光。但是视线一缩,就注意到附近地面上的尘沙,竟然微微的颤动起来。好像有风在吹,表面的尘埃轻轻盘旋。

    “哪来的风?”祁象更加奇怪了,举手感受。

    一会儿过去,他没感觉有风,一切如常。

    祁象迷惑收了手,就在这么一瞬间,大地突然一震,尘土飞扬。

    猝不及防之下,他差点没摔倒。与此同时,在空间的尽头,突然风云变幻,出现了一道狂暴的黄龙。

    风在吼,马在啸,黄龙在咆哮、怒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铺天盖地地涌来。

    祁象顿时呆若木鸡,只见黄龙在盘旋、刮卷,所过之处,带起了厚厚的灰尘,甚至把一块块断垣残壁卷到了空中,撕裂、揉碎为粉……

    见此情形,祁象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宫城会倒塌,地面上堆积了那么厚的沙尘的原因。不过,这好像不是重点……

    沙尘漫天,龙卷风暴,一派世界末日的场景。

    灰尘激扬,打得祁象皮肤隐隐生疼,也让他立刻惊醒过来,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然而风暴无处不在,仿佛水银无孔不入,倾泄充塞。洞天世界的空间,更是十分的空旷,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祁象跑得再快,也比不上风的速度。

    须臾,狂风过境,祁象连同脚下的断垣残壁,不出意料的被卷到了空中。

    一时之间,祁象感觉到自己就好像在玩高空坐山车一样,整个身体根本不受控制,随着强劲的风暴气注,不断的翻转、摇晃。

    没有意外的话,他肯定要被暴烈的龙卷风撕成碎片,粉身碎骨,化成一摊肉糜。

    “要完蛋了么?”

    祁象陷入了恐惧之中,好像坠落无尽深渊。

    “砰……”

    一瞬间,一道璀璨的光亮闪现,形成了一道光环,就好像一层透明玻璃罩,直接把风暴挡在了外头,救了祁象一条小命。

    祁象惊魂未定,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抬头就看到了悬浮在自己顶上的龟甲,立马知道是异宝护主,提供了庇护。

    “还好,还好……”祁象抹了把汗,不过在光环的外头,则是恐怖的乱石暴流,正在滔滔不绝地冲撞、抗压薄薄的光环,险象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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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大难不死

    危机还没有解除,祁象也不能安心。==如您已閱讀到此章节,请移步到“/”阅读最新章节,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 ”或者“”,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 。/

    这可谓是燃眉之急,让他方寸大乱,惶恐不安。

    “冷静,要冷静……”祁象深呼了一口气,情急之下,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连忙把龟甲抓到了手上,然后凝神沟通龟甲,想到借助龟甲的力量,离开洞天世界。

    但是一试之下,祁象就绝望了。刚才进入洞天世界,明明十分顺利的。可是现在,龟甲却没有半点反应。

    其实祁象也明白,这不怪龟甲。究其原因,肯定是外介因素影响。

    狂暴的乱流,充塞了整个洞天世界的空间。

    乱石穿空,惊涛裂云,产生了十分恐怖的力量。就算有龟甲光环的庇护,祁象也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危险的存在。

    最可怕的是,在这股恐怖力量的撕绞下,龟甲的光环也摇摇晃晃,本来炽热璀璨的光亮,也慢慢的变得暗淡下来。

    祁象也不知道,这个光环能够支撑多久。要是光环一闪,后果肯定不堪设想。反正他已经不敢想下去了,身体不由得缩成了一团,灵魂在颤抖。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哪个不害怕?

    要是直接死了,或许还没有什么感觉,干脆利落。然而,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可能就是在慢慢地等死,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煎熬与折磨……

    “扑哧!”

    就在这时,龟甲光环突然灭了,祁象苦笑了下,解脱似的闭目等死。

    滔天乱流涌来,立刻把他淹没了。一时之间,祁象只觉得周身骨折似裂,巨大的痛苦,让他陷入了晕厥之中。

    时间过了好久好久,祁象突然醒了,眼睛睁开,一片迷茫……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太阳光芒万丈,十分的刺目,让他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等等……”祁象再次睁眼,记忆如潮水般涌现,让他惊喜交集,又骇然不解:“我没死?”

    他挣扎要起来,却感觉全身一阵酸软麻痛,让他闷哼了一声,额头涔汗。

    痛,也是好事……

    至少证明没死,祁象扯着嘴角笑了,大难不死,真好。

    “这又是哪里?”祁象拧头观望,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荒野草坪中,四周是绵延山头,青山绿水,草木繁茂。

    “洞天世界,还是异时空?”祁象脑中闪过乱七八糟的念头:“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他吞了吞喉咙,闭上眼睛感应。龟甲无声无息,悄然出现在他的掌中。

    祁象顿时安心了,连忙打量龟甲,发现龟甲好像受到了严重的损伤,质地不再温润莹亮,就好像低劣的玉石边角料一样,十分的干涩、粗糙。

    祁象默默的揉抚龟甲,又是心疼,又是感激。仿佛感受到他的心意,龟甲也浮闪出十分微弱的光芒回应。

    光芒微弱如风中残烛,仿佛随时就会熄灭。

    与此同时,祁象却知道,这是龟甲在传递他昏迷之后的信息。

    “命大……”

    祁象庆幸起来,才算是知道他怎么逃过了一劫。好像是由于暴烈的乱流力量太恐怖了,以至于撕破了洞天世界,导致空间产生一条裂隙。

    他十分幸运的掉落在裂隙之中,才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

    “苍天保护!”

    祁象吐了口气,全身洋溢幸福的滋味。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祁象喘了口气,忍住肌肉的酸痛,挣扎坐了起来。就在这时,他衣服上有一些东西抖落了下来,在阳光底下,隐约闪烁奇光。

    “什么东西?”祁象愣了一愣,连忙看去。一些沙砾就不必多说了,肯定是洞天世界的断垣残壁遗留。

    不过在沙砾之间,有一块拇指头大小,闪烁光点的东西。

    祁象迟疑了下,小心翼翼伸手把东西捡起来观看。一上手,他就感觉到东西很有分量,不大的体积,却十分的压手,说明质量密度很高。

    东西好像是碎石头,却有着金属的质地,十分的坚硬。最重要的是迎光打量,就可以看到十分细微,一点一点好像星星一般的蓝光浮闪。

    祁象反复研究,仔细端详许久,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直觉知道,这肯定是好东西,十分珍贵的宝贝。

    毕竟东西是从洞天世界中带出来的,而洞天世界不仅是废墟而已……

    祁象忽然想到,哪怕洞天世界沦为了废墟,但是广袤无垠的宫城之中,可是遍布了许多许多奇珍异宝。就算现在宫城毁了,那些珍宝或许还在,就埋葬在废墟之中。

    想到这里,祁象怦然心动,废墟哪里是废墟了,分明是大宝藏。

    祁象口干舌燥,恨不能立刻返回洞天世界之中,但是随即就想到了恐怖的时空乱流,他马上就蔫了。就好像被一盆冰水浇头,一片心凉。

    不仅是心凉,全身上下更是阵阵酸痛。

    就在这时,祁象隐约之间,听见附近有脚步声传来。刹时,他连忙藏好蓝光闪烁的东西,然后屏气凝神,静静的等待。

    一分钟过去,他却觉得时间十分的漫长。

    忽然,一个衣服简朴的中年大叔,提着一把砍刀走来。他背着一个竹笼,上面有一些绿油油的草药。

    两人打了个照面,祁象顿时松了口气,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装扮,说明他没有离开中国这片土地,并不是穿越到异时空中。

    适时,中年大叔一愣,然后脚步飞快走来,急声问道:“娃子,你怎么了?”

    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却让祁象倍感亲切。

    祁象如释重负,极力笑道:“爬山,摔了……”

    “怎么这样不小心……”

    中年大叔也没有怀疑,主要是祁象现在的状况,真的像他描述的一样,在山上滚落下来。脸、手臂,有条条血痕,衣服更像是被荆棘划破似的,破破烂烂,狼狈不堪。

    祁象也知道多说多错的道理,当下只是尴尬的微笑,有几分求救的意味。

    “来,还能走么?”中年大叔连忙伸手搀扶。

    祁象借力站了起来,腿脚隐隐刺痛,不过勉强能走。

    “走吧,先回村子,找医生看看……”中年大叔说道,半背半扶,拖着祁象缓慢挪动。

    “谢谢……”祁象十分感激。他的运气不错,在中年大叔的帮助下,只翻过了两座山头,眼前就是一座村庄了。

    村庄不大,二三十户人家,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山谷之中。祁象注意打量,这村庄还是挺富裕的,家家户户都建起了水泥砖房,充满了现代化气息。

    走近村子,中年大叔招呼了一声,又有热闹的村民过来帮忙,一同搀扶着他来到了村中唯一一个小诊所里。

    坐诊小诊所的是一个六十来岁左右的大爷,他检查了祁象全身,然后得出结论:“筋骨扭到了,不过没有大碍,涂抹一些药酒,安心休养十天半个月的,就好了。”

    说话之间,大爷手脚麻利的清洗伤口,又抹上药粉包扎……

    伤口受到刺激,祁象却岿然不动,颇有几分关公刮骨疗伤面不改色的架势。实际上,他却是在看悬挂在墙上的日历牌,以及一面面锦旗。

    日历牌,那是传统的黄历,厚厚的一撂,过一天撕一页那种。

    没撕的那一页,就是今天的日期!

    祁象看到了,表面如常,瞳孔却微微收缩了一下。因为他发现,今天与他进入洞天世界之前,足足相差了一周时间。

    也就是说,他在洞天世界里头,起码待了七天?

    “有这么久吗?”祁象忽然有些失神,在没感觉自己在洞天世界逗留多久啊。最多两三个小时,肯定没有七天之久。

    “等等,难道传说是真的……”祁象忽然之间,想到了传说之中的一些典故。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观棋烂柯!

    洞天世界,好像就是仙境,那里的时间与现实世界的时间,似乎存在一定的差异。

    “咝……”

    祁象忽然感觉手臂传来一阵辣疼,顿时就清醒过来。低头一看,只见大爷涂了一些辛辣的红药水在他最严重的伤口上。

    那酸爽,辣啊!

    祁象感觉头皮有些发麻,面孔不断抽搐。

    “忍着点,很快就好了。”大爷没诚意的安慰了两句,继续涂药。

    祁象连忙避开视线,转移注意力。他目光落在墙上的锦旗上,也忽然留意到一个细节。什么妙手回春,仁心圣手之类的词汇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其中提到的地名,却值得深思。

    “仙居?”祁象琢磨了下,忽然想起来了,仙居好像是在天台的旁边,两个地方邻近,但是也有一段距离。

    他从天台赤城山进入的洞天世界,却在仙居这边掉落下来了,也是咄咄怪事。

    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大爷也帮他把伤口处理妥当了。

    祁象下意识地摸出钱包,发现钱包也裂了,要命的是,钱掉了,只剩下卡。

    “那个……”祁象很尴尬:“能刷卡么?”

    “刷什么卡……”大爷一瞥,随意道:“镇上有银行,自己去取。”

    祁象看看被绷带绑紧的腿,貌似走不动啊。

    “你急什么,我又不催你要钱。”大爷笑了,走到旁边打水洗手,一边洗,一边说道:“你先在这里住一晚,不然就打电话叫人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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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必有后福

    祁象闻声,顺势一摸口袋,发现手机也丢了。gege如您已阅读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筆趣閣( )閱讀最新章節,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或者“”,敬請記住我們新的網址筆-趣-閣 ,,,,

    “那我住一晚,不打扰您吧?”祁象作出了明智的选择。

    “打扰什么。”大爷坐了下来,灌了一口茶,淡声道:“家里没什么人,房间都空着,你住多久都没问题。”

    “那就多谢大爷了。”祁象笑容可掬:“大爷怎么称呼?”

    “我姓刘,你叫我刘老头就行了。”大爷答道。

    “刘大爷。”祁象还是很能说会道的,三言两语之间,就与刘大爷熟络了不少。

    聊着聊着,刘大爷就皱眉道:“小祁啊,好端端的,你怎么从山上摔下来了?还好不算多严重,要是运气差一点,碰到头,你就完蛋了。”

    “这个……”祁象眨了眨眼,才打算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没想,刘大爷就摇头道:“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在看什么蝌蚪天书,没注意脚下,打滑了?”

    “嗯?!”祁象含糊点头,心里却很惊奇,这蝌蚪天书,又是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你们年轻人呀,就是喜欢那种东西。”

    刘大爷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住在村子,看那啥天书看了几十年,也没觉得有什么稀奇。你们倒好,大老远的跑来,就为看一眼,也是闲……”

    祁象笑而不语,主要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要是说错,就露馅了。

    “算了,说了你们也不听。”刘大爷索然道:“我去做饭了。”

    刘大爷出门,到村外田地摘菜,就留下祁象独自一人在诊所门铺里。

    祁象躺在椅子上,也觉得无聊。然后看到门外有几个小孩在玩耍,当下眼睛一亮,轻轻招手,叫唤他们进来聊天。

    经过一番旁敲侧击,他也收获了不少有用信息。

    这里是仙居没错,所谓的蝌蚪天书,就是村子附近山上的一块悬崖峭壁上。高不可攀的绝壁中,布满了呈现人工镌凿的日纹、月纹、虫纹、鱼纹等奇异图案符号。

    一个小孩照本宣科的讲述,那是一个叫大雨的人刻上去的。

    “大雨?”祁象愣了愣,又想了想,顿时失笑道:“是大禹吧,大禹治水。”

    “对对对,是他,就是他……”一帮小孩忙不迭点头。

    “知道了……谢谢你们给我讲故事。等我好了,就到镇上给你们买糖吃。”祁象笑眯眯道,用空头支票把几个小孩打发走了。

    接下来就是……休养,悉心的休养。

    祁象在刘老六家里住了两三天,感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立马在村民的带领下,来到了镇取钱,然后大肆购物。

    他足足拉了两三车的礼物回村,然后人人有份,家家户户派送。把他从山里背扶回来的中年大叔,还有帮他疗伤的刘大爷,自然另外有厚礼相赠。

    礼多人不怪,一时之间,祁象就成为了最受全村老少欢迎的人。毕竟不管什么人,都不会去厌恶一个懂得感恩图报的人。

    “随便提点水果就行了,何必这样破费。”刘大爷埋怨起来,脸上的笑容却掩盖不住。

    “没事,一点小心意,多谢大爷你这几天来的照顾。”祁象笑道,很诚恳。毕竟在孤立无援之时,得到了好心人的帮助,自然要予以回报。

    “客气了,你又客气了。”刘大爷再高兴,一些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祁象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大爷,那个……蝌蚪崖……”

    “怎么,你还不死心啊?”刘大爷眉头一皱:“还想上去看看,不怕再摔下来?”

    “不是不死心……”祁象讪然道:“主要是好奇。”

    “好奇心会害死猫的。”刘大爷摇了摇头,沉吟了片刻,就压低声音道:“小祁啊,我实话告诉你吧,那什么蝌蚪崖,蝌蚪天书……其实是假的。”

    “什么?”祁象顿时一呆,眼中充满了惊疑之色。

    “没骗你。”刘大爷幽幽说道:“小祁,这话我只告诉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别给我往外传啊。哪怕你传了,我们也不会认的……”

    祁象心中一动,轻声道:“刘大爷,这蝌蚪天书,不是流传很久了么。据说是大禹治水时候留下的文字,在晋代的时候,就有学者专门研究了。”

    “那是以讹传讹,不能当真。”刘大爷摆手道:“以前的人水平不够,研究不出真相来。其实在早些年,国家就派专家来考察蝌蚪崖了。”

    “专家细致研究了许多年,又叫人悬绳爬到崖壁上看,最终弄清楚了蝌蚪天书的真相。原来崖壁上的文字,其实是石头风化留下的痕迹。”

    刘大爷小声道:“那风化的痕迹,远远看去就像是蝌蚪,所以才有这样的说法流传下来。实际上根本不是文字,不仅崖壁上有,在我们村子附近也有类似的痕迹。”

    “啊?”祁象多少有些失望。

    “真相早就弄清楚了。”刘大爷吞吞吐吐道:“只不过上头不让大伙说实话,毕竟每年都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参观……我们村子就是这样发展起来的……”

    “明白。”祁象表示理解,神话传说嘛,要的就是真真假假的效果,以便满足大家猎奇的心理。要是揭开了真相,反而没人愿意来了。

    “所以啊,你没必要为什么蝌蚪天书冒险。”刘大爷拍了拍祁象的肩膀,好心劝告道:“养好了伤,就回家去吧。”

    “……也行。”祁象从善如流:“那我就走了。”

    “这么快,吃了午饭再走啊……”这下子,轮到刘大爷挽留了。

    一番辞别之后,祁象在刘大爷等人的欢送下走了,不过他却没有走远,在离开村子不远之后,就顺势一转弯,进入了侧边的山头。

    沿山而上,跋涉了十几分钟,祁象就来到了一处山顶。站在山顶观望,就可以看到附近一块高耸矗立的悬崖绝壁。

    悬崖绝壁上面,果然有一些类似于蝌蚪痕迹存在。

    “蝌蚪天书……”祁象看了两眼,就一笑置之。他相信刘大爷没撒谎,说蝌蚪天书是石壁风化的痕迹,那么肯定不会有假。

    然而他现在上山,却不是为什么蝌蚪天书而来。

    他搜寻似的走了片刻,脚步慢慢停了下来。眼前这个地方,他也算是比较熟悉。正是他前几天从洞天世界缝隙出来,再遇到中年大叔的山坳。

    “应该是附近了吧。”

    来到这里,祁象立即驻足观察,目光如梭,一寸一寸的搜寻。

    在休养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附近山头存在洞天世界的时空裂隙,那么千百年来,洞天世界里头的东西,会不会也通过这个裂隙掉落出来?

    这两三天,祁象也没有闲着,对仙居这个地方,也有一定的了解。

    仙居,顾名思义,那是仙人居住之地。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仙居这个地方,经常有仙人出没。古往今来,也有许多人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寻仙访道。

    期间,貌似有人得道成仙了,而且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从这些典故就可以知道,仙居很有底蕴。

    祁象相信,空穴来风,必定有因。

    考虑到有时空裂隙的存在,如果古人捡到了某些奇珍异宝,然后进入到洞天世界之中,在寻常人眼里,或许就是成仙的证明。

    说不定就是这些偶然的例子,才助长了蝌蚪天书的声名,让其他人觉得之所以有人得道成仙,那是参悟透了天书奥秘的缘故……

    这是祁象的推理,至于是真是假,就没办法考证了。总而言之,他现在慢慢的搜索,期望能有一些发现。

    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祁象自我安慰,聚精会神的细看,从山坳开始,然后不断的扩大范围,一点一点的地毯式搜罗寻找。

    找了大半个小时,倒是发现了不少草药,还有一些能吃的野果子。

    除此以外,就没别的什么收获了。祁象皱眉止步,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成功几率肯定不高。

    刹时,祁象心头一动,把暗淡无光的龟甲召唤了出来,然后把龟甲当成探测仪器,每走两步路,就把龟甲贴地探一探。

    草丛、荆棘、灌木,越是生机十足的地方,越是不能错过。走一圈下来,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累得祁象腰手酸麻,满头大汗。

    祁象抹了把汗,也有些撑不住了。这时候,他也不抱什么希望了,慢吞吞走到附近一条山泉清涧旁洗脸、喝水。

    清涧的旁边,那是一块块大青石。

    可能是常年经受山泉的浸润,这些石头表面十分的光滑平整。祁象喝了水,就顺势在一块大石头上躺下来,打算休息一会。

    就在这时,龟甲一阵激颤,好像要从他的手中飞出去。

    “咦?”

    祁象似惊似喜,连忙翻身起来打量,只见龟甲不断颤动,还有隐隐光芒起伏摇曳,好像在提醒他什么。

    “泉水……不对,应该是石头!”

    祁象环视一眼,很快就锁定了目标,目光灼灼地盯住脚下的大青石。巨大的石块,颜色青黑,表面攀附了一些苔藓,看起来质地十分细密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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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时代,绝地天通,天地灵气溃散,十洲三岛,洞天福地,各类珍奇异物,天材地宝,遗落人间,明珠蒙尘。
一个现代古玩店小老板,在得到了一块奇异龟甲之后,开始走上了另类的修真淘宝之旅。别人是以藏养藏,玩画玩瓷玩玉,他却是以藏养仙,纳四方之宝,迈向人生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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