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惊恐幻觉
方宇浩也是反应极快，惊觉之下，一咬舌尖，刺痛之下瞬间回神。
口腔中弥漫着一股辛辣味。
血液循环正在飞速加快，一闪一闪的烛火笼罩四周，方宇浩感觉自己的眼睛出现了莫名的重影，好像有些看不清前面的东西了。
他胡乱揉了一下，又隐约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奇怪声音，如同风铃的摇曳。
“这个声音……”
刚刚想要向整个队伍发起提示，方宇浩猛地发现，队伍里的所有人，全都幽幽地发愣着。
他们的眼珠发亮发青，也出现了一阵又一阵的呆滞。
糟糕！
叮铃铃……
叮铃铃……
空气异常宁静，只有一阵阵风铃的摇曳。
看着全都在发呆的众人，方宇浩暗叫不妙。
努力地咽了一口口水，将肺叶里的凉气一点一点吐出，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个时候，“啪”地一下，撞到了后边的人，冰冷如一具尸体。
方宇浩转过头，浑身一个哆嗦。
是石大鹏……
“死了？！”
只见站在最后边的石大鹏，整个脸庞如同僵尸一样出现了糜烂之色，两个充满血丝的眼球向外突着，面露凶悍。
这种如同僵尸般，一点一点的变化，就在方宇浩面前慢慢展现，看得他头皮发麻。
两条腿微微有点抽筋，浑身上下都被抽空了力气。
“这家伙……什么时候死的？怎么可能？”
“难道被掉包了？”
突然间，石大鹏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面露狰狞之色，向方宇浩扑了过来！
操！
方宇浩心脏狂跳，死死拽紧了自己手中的匕首。
他根本不知道，刚刚走神的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群人就这么突然变成了僵尸。
要是其他人全都变成僵尸，他怎么可能打得过？
无数的念头在心中产生：“完了！”
“赶紧逃离这个小世界！”
“runrunrun！”
电光火石之际，也来不及想太多，“石大鹏”僵尸已经咆哮着扑了过来，方宇浩甚至能看到他嘴里分泌的各种粘液。
那种粘稠……好似鱼鳞般的腥臭味。
右手用力一挥，匕首如闪电般划过！
虽然没有经受过专业训练，方宇浩至少还能够反抗，他咬着牙，试图一刀割开这个死宅僵尸的喉咙。
但就在这一刻，另一道黑色的旋风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将他的胳膊猛地一扭！
“咣当”一下。
匕首掉在了地上。
这一下，实在是势大力沉，胳膊好像骨折了一样，痛彻心扉。
又好像有一根手指头，在他的太阳穴处猛地弹了一下。浑身上下所有的汗毛都痛的竖了起来，额头上黄豆大小的汗珠，不要命地向外滚落着。
“啊！”方宇浩咬了咬呀，强忍着剧痛，侧翼翻滚了一下。
他豁然发现，受到这一阵剧痛后，自己的眼睛变得慢慢清明，眼前的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
他又回到了刚刚的探险队伍中！
没有……僵尸！
相同的一点是，石大鹏目光呆滞，正龇牙咧嘴地，想要对他发起攻击。
但绝对不是一头僵尸！
“操，刚才的那一幕，是幻觉……我们所有人都遭受了精神攻击！”方宇浩猛地一惊。
“我以为自己清醒了，但实际上，还是被催眠了！”
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他心中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我差点因为幻觉，割开了石大鹏的喉咙！”
这一个想法，让他他感到不寒而栗，冷汗连连。
如果胡乱杀了队友，就算不是故意的，他的良心也会一辈子过不去。
“这种催眠实在是太厉害了，莫名其妙就中了招……”
“是我经验不足的缘故吗？”
转过头去，营长赵宪明如一颗青松般站立着，神志清明，并没有上来帮忙。他甚至偷偷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挥了挥手。
方宇浩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
“是让我逃跑吗？让我背着石大鹏逃跑？”
他心中一愣。
这个胖子被强行催眠后，仿佛只剩下原始本能，打架不停地使用“推抓咬”这三招。特别是牙齿这一招实在厉害，咬住方宇浩肩膀后，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这种毫无章法的攻击，也让方宇浩火气渐大，只能依靠自己的体型优势，和石大鹏强行搂抱在了一起。
然后依靠超高的掐人熟练度，掐住对方的脖子。
“死胖子，还不快醒醒！”
看到石大鹏一张脸由红便白，然后发紫，马上就要挂了，方宇浩连忙松开双手。
松开手后，红着脸又要上来撕咬，又连忙掐上。
就这样接连几次，“哇哇”的咆哮，在这种阴冷的场景，显得格外渗人。
这长期缺氧的情况下，石大鹏慢慢昏迷了过去。
另外两位士兵的眼神，一阵清明，一阵迷茫，如果狂暴海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翻车的可能。
豁然间，其中一位士兵，面露疯狂神色。
赵宪明一个健步，把他打晕在地上，保持着警惕。
“你要么先带石大鹏走，要么就一起留下。”
方宇浩有点犹豫。
想了想，又忍住了，就他一个人逃跑，长长的甬道，跑过去得好几分钟，说不定路上又被催眠，到时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而且，赵营长没有跟着跑路，说明……他有战胜怪物的把握。
“赵营长果然是一条粗大腿，这种催眠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还是一起吧。”方宇浩心中想着。
大概十几分钟后，风铃一样的声音戛然停止，所有被催眠的人，直挺挺地停止了动作，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躺在地上。
五个人中，还有三位清醒者，方宇浩、赵营长以及其中的一位士兵。
他们也装模作样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方宇浩躺在地上，被咬过的地方痛得要死，心中胡思乱想：“不知道门口的两个到底怎么样了……”
“这个石大鹏真是废柴啊，这点催眠都挺不过去，还不如普通人……”
死一般的寂静，唯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方宇浩根本不知道自己拙劣的表演，能不能骗过怪物。
“不知道那东西长什么样子……”
“来了！”
几分钟后，他感觉自己的脚腕一凉，仿佛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
第七十七章 一座大肉山
那种冰凉的，被不明物体抓住的感觉，瞬间让心跳速度快到了极致。
眼睛睁开一条缝。
他看到一根长长的影子，抓住了他的脚腕，正在往甬道里边迈力地拽拉！
似乎是一条……带着淡淡血色的触手。
所有人都被触手缠绕住了。
拽拉之下，在地上“莎莎”地摩擦着。
这种感觉实在是有点惊悚，要不是坚信赵营长是条粗壮金大腿，方宇浩已经想要跳起来，疯狂地逃窜了！
经过掉下去的那根匕首时，他手指一动，悄悄地将其握在手心中。
喉结耸动了一下。
“有武器了！”
这下，终于有了点安全感。
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
这几分钟，是他生命中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走廊边的烛火跳动，将所有东西的影子拉的斜长。而他的身体，正被不知名的怪物拽拉着，前往幽静的墓穴深处。
一路上，他看到了各种陶罐一样的陪葬品，画着各种歪歪扭扭的画面，还有各种金银首饰，上边落满了灰尘。
“不知道赵营长为什么要想出这么个法子，是要搞一个突然偷袭吗？”
“有可能……他们事先调查过，准备了很久。”
那种奇异的催眠，实在是防不胜防，也只有心智最为坚毅的人，才能够勉强抵抗。方宇浩的精神意志以及灵魂强度，超出平均水平，但依旧稍显不够。
“又或者是……我没有经验，才会直接中招。”
“而这个怪物，似乎是想要活捉我们……”
就这么胡思乱想间，方宇浩突然听到了一阵“咚咚咚”如同打鼓般的声音。
渐渐地，他又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什么东西压制住。
他的心脏，竟然匪夷所思地，跟随着这个节奏跳动了起来！
“又来了……”
方宇浩手脚冰凉，全身上下的青筋慢慢地凸显，大脑的反应越来越慢，全靠自身的一股意志在维持。
他终于明白，在唯心世界中，个人意志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了。
在这个唯有“我”才是真实的世界，精神攻击是最为司空见惯的武器。但有些时候，就算知道了，也防不胜防。
“咚！咚！咚！”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好像已经在跟前！
方宇浩已经紧张到了极限。
但是他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
一根凉凉的东西，已经来到了他的脸庞前面，仿佛能够闻到那一股粘滑的腥臭味。
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疯了，眼皮极度沉重，但又无力睁开，这种困乏感让他心中疯狂地挣扎着。
方宇浩猛地咬了一下舌尖，但这惯用一招却没有派上任何用场。舌头仿佛被打了麻药一样，没有任何痛感。
“完了，完了！”
连掏出黑色石头，敲打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
意志开始模糊，他隐约感到，那一根凉凉的东西已经碰到了自己的嘴唇，想要往他嘴里边塞进去！
妈的……
好臭！
心中的恐惧感已经到达了人类本身的上界，生死攸关之际，方宇浩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爆发出身体中的最后一丝力气。
匕首疯狂向前划出！
“刷！”
刹那间，好像划到了什么皮质的、软绵绵的东西。
随着匕首的刺出，身体莫名轻松了许多，那种催眠感顿时消失，他艰难地睁开眼睛。
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方宇浩的瞳孔猛然收缩。
中央腐烂的棺材，早就被打开了，上边蹲坐着一座……
这是什么怪物？
一个……肉山？！
也不能说是肉山，仿佛是许多尸体脂肪组合而成的奇怪生物，上边堆叠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器官、内脏以及头颅。
好多头颅！
还是活的！
这些头颅的眼神中，露出了一股渴望的嗜血情绪，齐齐盯向苏醒过来的方宇浩。
方宇浩简直惊呆了，和这几十上百双眼睛相互注视，他头皮发麻，差点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还不如昏迷过去，至少像石大鹏那样，挂掉了也没有痛苦。”
“或许，我们这几人被吃掉后，也会变成其中的一个头？”
他没由来地产生了这个想法。
“还有那个，最前面那个，看上去……好像就是盗墓贼啊？！我的天……他已经被吃了？！”
排在最前方的营长赵宪明，已经被触手给提了起来，身体看上去直挺挺地，如同已经挂了一样。
几个附近的头颅，目露凶光，龇牙咧嘴地想要啃食赵宪明！
“完了完了！”
他虽然是普通人中胆大包天的种类，但面对真正的灵异，简直快要崩溃。
方宇浩没有杀过人，顶多在奶奶家看老人家杀过鸡。
他甚至不知道，“金大腿”赵营长，是不是还活着，抑或说，同样被控制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他只知道，他这个活过来的家伙，已经吸引了这一堆头颅的全部注意力，无数的触手正在向他疯狂袭来！
瞳孔微微收缩，方宇浩心中发出一声短促的咆哮。
“操！”
等死不是他的风格，匕首胡乱地挥舞，一边连滚带爬地往后退着。“噗噗”几下，如同砍到了一条章鱼触手身上，滑溜溜的，却很坚韧。
他的脚底下一滑，被一根触手抓住，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手腕一动，又飞快地抖了个机灵，往脚上一刺。
但他双手难敌四拳，不一会儿功夫，胳膊、大腿、脖子已经被牢牢牵制住，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这种被蟒蛇缠绕住的感觉，使得方宇浩的面孔一点点红润起来，胸口的窒息感越来越严重。
要挂了！
豁然间，他看到赵宪明好像动弹了一下，连忙大叫。
“救命啊，救命啊！赵营长，挺不住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直挺挺的赵宪明，真的动了。
如同一阵狂暴的黑旋风，他一刀砍掉了身上触手，向前一步，猛地踏上了这一团肉山！
啪！
手中的大刀，泛着冷冽的闪光，向着最中间的一个头颅，恶狠狠地砍了过去！
恍惚间，方宇浩看到中间那一个头颅的与众不同之处。
如果说其他的，都是饿死鬼一样的乞丐，那么，中间的那一个，就是管理这群乞丐的帝王！
它的精神状态明显有所不同，没有那种嗜血的目光，而是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清明。它甚至还有着一个胖乎乎的独立身体，上边穿着一身古代的官服，只有下部分完全融入了肉山体内。
它正以一种嘲弄的目光，看着方宇浩的挣扎，似猫戏老鼠……
第七十八章 送货上门的唯心物品
从诞生智慧起，它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了。
从一开始的浑浑噩噩，不知道我是谁，谁是我。有时候记得自己是某位叱咤风云的大官，又有时候是某位陪葬的奴隶，整个记忆简直混乱不堪。
到后边，随着吞吃人口的增多，精神状态反倒越来越好。
那些混乱的意志被渐渐整合到一起。
它甚至回忆起了人类时候的某些常识。回想起了语言，有了基本的逻辑思维能力。
经常有不开眼的人跑进来，结果被直接吞吃。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甚至还能掠夺对方的记忆，让对方与自己合二为一。
那种灵魂的鲜美，让它永生难忘。
因为较高的智慧，它甚至学会了“钓鱼执法”。
让鱼儿，去勾引更多的鱼儿。
至于“我到底是谁”，好像没有那么重要。
始终回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倒也没什么。
重新捕获了几个新的猎物，它已经开始咧嘴笑了起来，一想到那种吸食灵魂的美妙快感，让它情不自禁加快了动作。
哟，一个猎物清醒了。
抵抗力不错！
它绕有兴趣地准备和猎物戏耍一番，当成餐前游戏，反正越强大的生物，灵魂越鲜美。
噗！
紧接着，另外一个猎物也突然活了过来，从身后抽出一条黑蟒，像一头野牛一样冲了上来。
有点危险了。
这让它回想起曾经接触过的一些对手。
它猛然发动了好几波精神攻击！
远处的方宇浩，头脑一阵刺痛，仿佛脑袋中被塞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垃圾，一下子躺倒在地上。不远处的一名士兵，也挣扎了几下，紧接着一动不动。
但赵宪明只是身形顿了一下，咬着牙继续向前冲锋。
无效？！
这是它第一次失手。
感到有点慌了。
来人越来越近。
无以伦比的杀气瞬间袭来，它连忙用自己的触手去挡。
这种速度……
不好！
瞳孔微微收缩，它脑袋猛地一缩，想躲进肉山之中。
来不及了！
一刀！
两刀！
三刀！
身着将军盔甲的赵营长如同天神下凡，一眨眼的功夫，就将这一颗头强行斩落在地上！
这个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方宇浩依旧在眼冒金星，只是隐约看了一个大概。
他不得不感叹，赵营长绝对是货真价实的金大腿。他方宇浩只是被精神攻击的余波打了一下，就已经站不起来，没想到赵营长依旧能够挺着。
身边的触手全都缩了回去，开始疯狂围攻赵宪明，他暂时安全了。
“啪嗒！”
被斩落的脑袋，滚落在方宇浩的身边，向外滚了好几圈。
这个脑袋吓了他一跳。
整个肉山顿时颤抖了起来，所有的头颅露出怨毒之色，紧接着，突然间集体失去了理智，开始疯狂地自相残杀。互相之间的啃食，导致大量的血肉掉落，这场景看上去如同身处地狱，看的方宇浩两腿战战。
但是事情还没完！
赵宪明砍下这颗脑袋后，一下子摊倒在地上，浑身的肌肉颤抖，两只眼翻出了眼白，好像受到了什么反噬。
“赵营长！赵营长！”
喊了几声，没有任何反应。
所有人都昏迷了，方宇浩变成了这里唯一的清醒者。
脚下还有一颗被砍下来的脑袋，再加上一座自相残杀的肉山。
不好，脑袋睁开了眼睛！
在这一瞬间，方宇浩在犹豫，是转身逃跑，逃出出口；还是去救下赵营长以及石大鹏这群同伙。
他一个人如果直接逃跑，应该是能够逃出去的。
这种犹豫，让他没由来地产生一种羞愧。
“我怕个毛啊！”
豁然间，他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
它仿佛从心底里直接响起，带着一种诱惑般的魔力。
“你想要长生不老吗？想要获得更强大的能力吗？”
“只要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我，就会满足你这一系列的愿望。”这个声音仿佛带来了更多的幻觉，让他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意念上的松动。
“你是谁？”方宇浩心神一紧。
“正如你所见，我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我一旦死去，这个小世界将立马崩溃，你也会同样死去。”
方宇浩拍了拍发痛的脑袋，心中冷笑，打心眼里的不相信。
是的，掉在地上的那一颗头竟然还没有死！它两只眼睛睁大，死死地盯着方宇浩，正与他进行心灵上的对话。
那股魔力般的声音重新响起：“我需要一个实世界的代理人，来收集更多美妙的灵魂。作为交换，我会赐予你更强的心灵能力以及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寿命……甚至，这种寿命，可以转嫁到其他人身上，包括你的亲人！”
“你不用担心我的诚信，上一次，打扰我休眠的那名盗墓贼，我让他额外拥有了三十年的生命……可惜，他实在太蠢笨了点，超出了我的忍耐期限。”
言辞诚恳，在方宇浩的心中，对方突然变成了最有信任度的人，好像每一句话，每一个词语，都是最终真理。
他竟然产生了一股莫名想要跪舔的奇怪冲动。
“你只要将我的头颅，重新放回我的身体。我就会满足你的一个要求。”
“这样啊……”
眼前莫名绽开了一朵朵鲜花，好像将他所有的恐惧都平息了，方宇浩心脏慢慢大了起来。
“我考虑一下……”
空气渐渐宁静，在这种幻觉中，这种诱惑越来越强，仿佛能够忽视掉周边的一切。
“怎么样？”
方宇浩慢慢地走了过去。
豁然间，话锋一转。
“没兴趣！”
他恶上心头，双手握着利刃，一刀刺下！
就在这一刻，他忽然看见这颗头颅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似乎在冷笑方宇浩的幼稚与无知。
嘴巴一张，吐出一颗红色的珠子。
如同闪电般飞射！
看到这颗红色珠子的时候，方宇浩简直魂飞魄散，连忙侧身想要闪躲！
但这么短的距离，他根本没有办法躲开！
“啪”地一下，红色珠子不偏不倚，打在他的手臂上。
“完了！”
“这种杀人的事情果然需要熟练度啊。”方宇浩心中一片懊恼。
自己的表演，还是太生涩了。
早知道就应该用黑色石头砸死它。
很快，从手臂上传来一阵奇怪的酥麻感，方宇浩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僵硬。
明明想要后退逃跑，但又有另外一个思维，正在操控着自己前进。就这么扭秧歌一样，前进，后退，前进，后退……
一分钟后，他完全丧失了身体的操控权。
方宇浩骇然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从地上捧起了这颗头颅！
这种感觉，实在是令人恐慌到了极限，除了脑袋还是自己的之外，其他的部分已经全部失去了控制。
他脸色狰狞，竭力想要阻止自己身体的动作，以至于太阳穴上的青筋都一条条鼓出。
但这种做劲完全无济于事。
方宇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重新走上肉山。
脚下软绵绵的，还有心脏一样的诡异跳动，周边的触手也对这颗头颅避之不及，他竟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他马上就要将这颗脑袋，重新接了回去！
“动啊，动啊！”
方宇浩闭上了眼睛，这一次是真的没法翻盘了。
突然间……脑海中传来了这一句提示。
【你获得了未知的唯心物品，需鉴定。】
？！
等一下！
“唯心物品，是指这颗红色的珠子吗？”
电光火石间的念头，方宇浩心中一阵狂喜。
他心念一动，便想要将这颗珠子，收进自己的意识空间。
“收，快点收！”
他感到一种淡淡的阻滞力量，和以往的那种收取物品的感觉有点不一样。
系统仿佛在大量抽取他的精神力量，使得他的脑袋微微一晕。
在这一刹那，手上捧着的那一颗头颅，同样露出了匪夷所思的错愕表情。
红色珠子……
突兀地消失了！
一下子，方宇浩重新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
哈哈！
傻逼！
他气不打一处来，强挺着精神，双手用力地往外一丢！
“扑通！”
这颗头又重新掉在了地上，还滚落了几圈。
周边的触手又开始蠢蠢欲动，方宇浩挥舞着匕首，一溜烟地窜下，这种在肉山上走路，黏糊糊颤抖的感觉，实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老赵……赵营长，醒醒！快醒醒！”
管不了那颗丢远了的头，方宇浩把赵宪明拖出来了一点，发现这名壮汉的手臂已经被啃了好大一块，都差不多见到骨头了，不停地流着血。
他连忙脱下衣服，给赵营长包扎了一下，也不知道在这种奇怪的世界，是否管用。
方宇浩又用手指甲使劲地掐着对方的人中，发现对方还不醒，简直急得不得了。
怎么办，就只剩下人工呼吸了！
突然间，赵宪明猛地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了起来，剧烈起伏的胸膛表明，他的身体损伤极大。
地上的那一颗头颅，又开始盯着赵宪明。
只见赵营长的眼神一阵清明，一阵迷茫。
方宇浩猛地一个激灵，他生怕精神状态不太好的赵营长直接中招，到时候自己可就完蛋了。
“……赵营长，醒醒！醒醒！”
啪啪，连续打了几个巴掌。
赵宪明咬牙，一个健步，大刀快速砍向头颅，没有任何地拖泥带水。
这一次没有意外，终于把它砍了个透心凉。
它的眼神渐渐黯淡，不能够再作妖了。
就在这一刻，核心的头颅死掉后，肉山彻底崩溃，相互厮杀已经到达白热化的程度，一个个子体咆哮着，纷纷想要从母体中独立。血液流淌在地上，各种腥味以及腐肉的味道交织成一片。
“走，我们快走！能带走的东西全部带出去，还有这颗脑袋！”赵宪明连忙发声，忍着手臂上的剧痛，试图弄醒一位士兵。
“方宇浩，脑袋要带走！”
方宇浩也只能硬着头皮，心中发怵地要死。
他随便找了个罐子，将地上被砍成两半的脑袋，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胡乱装了进去。
然后拖着石大鹏的一只脚就往外边跑。
好在这个胖子也只是虚胖，实际上还不到一百五十斤，勉强拖的动。
快跑！
快跑！
一行人疯狂地向外奔走，只剩下一片混乱的后方。
狂乱的厮杀声还在继续，听的人头皮发麻、心惊胆战。这种怪物，核心死了之后，子体竟然还会分裂。
很快，出口到了，两位把守着的士兵神志也处于混乱状态，被拍了几下后才回过神，连忙接过了这一大堆东西，然后马不停蹄往红雾外窜逃出去。
什么收集信念碎片啊，根本就不可能，也没有功夫去看那个唯心物品到底是什么，方宇浩只想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哗啦”一下。
又是那个平静的小木屋。
安全了！
终于安全了！
方宇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实在疲倦地厉害。
“不知道那个红色的珠子，到底是什么？”
这种精力透支后劲一旦上来，立马产生了一种筋疲力尽的感觉。
而赵宪明则在检查自己被啃到骨头的手臂，疼痛的感觉上来了，也是一阵阵的龇牙咧嘴。
两位还算清醒的士兵，把控着小世界的入口，生怕有什么怪物突然间窜出来。
过了一阵子，外边的金博士似乎得到了消息，将两个唯心世界重新分离……
前一秒还在那个小木屋清点这一趟的收获，后一秒，方宇浩感到越来越困，一下子就栽倒在地上。
……
现实世界。
方宇浩的双眼，有些茫然地张开。
熟悉的仪器，熟悉的实验室环境。
灯光晃得眼睛有点儿刺痛。
回来了。
他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
“什么？我晕倒了？怎么可能？！”耳边响起了石大鹏的声音，“我看到老方突然间变成了僵尸，和他激情搏斗着……我怎么可能晕倒了？！我……我的后背怎么感觉有点痛啊？”
直到一名士兵给他解释了几句，石大鹏的声音才渐渐变弱，最后鸦雀无声。
他这一次完全是去帮倒忙的，反倒方宇浩还派上了一点用场。
营长赵宪明受了点伤，一只胳膊完全瘫痪了。
第七十九章 小世界本源珠
他们一群人，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进入唯心世界。即使赵营长在现实世界中的胳膊，看上去没有任何受损，但还是抬不起来了。
“这很可能是因为，你们在唯心世界中的身体，是由每个人体细胞的潜意识，再加上当地世界的某些规则构成的。这种潜意识，并不受主观意识的控制。所以，一旦在唯心世界中的**受损，潜意识会误认为**真的已经受损。”
“如果潜意识认为你挂了，你就真的挂了。”
“这个道理你们明白吧？”
原来是这样，方宇浩点了点头。
他似乎在某些网页中看到过类似的新闻，意思是：如果大脑觉得你的某一部分不能用了，就算它是完好的，也真的没法用了。
曾经有国家做过实验，蒙住一名犯人的眼睛，在他胳膊上不停地滴冰水，但是告诉犯人，这是滚烫的热水。结果，在犯人胳膊上竟然神奇地出现了烫伤的症状，这就是自我暗示，以及潜意识引发的结果。
看着赵营长软绵绵的胳膊，金博士摇了摇头：“你们这一趟真是亏大发了，打了个小怪兽，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这个小世界的入口已经彻底消失了……就当练了一次兵吧。”
“先回去睡一觉，补充一下精神……下午我们再开一个相关会议。”
“散了散了！”
在精力严重透支的情况下，方宇浩一路上困乏地要死，眼皮子不停地打架，几乎是让人抬回去的。
这一趟，就是打了个小怪兽，然后捞了一些陪葬品，譬如一些金银珠宝以及玉器。这些东西，一带入现实世界就会立刻溃散。故而，全部留在了那一间小木屋当中。
哦，还有一颗怪物头颅，不知道有什么用……
不过，方宇浩本人却是收获颇丰，平白抢了一颗红色的珠子，是那个傻瓜怪物白白送给他的，还没来得及检查。
回到自己的房间，石大鹏倒是精力还算充沛，不停地询问着，“我怎么晕的啊？后来发生了什么？”
不过方宇浩实在挺不住了，一下子倒在床上，愣是石大鹏怎么叫唤，也懒得睁开眼睛。
“……那可是名叫‘饕’的稀有生物啊，吃了太多灵魂导致的异变，竟然没有亲眼见到……真是可惜了……”石大鹏不停地唉声叹气。
方宇浩直接翻了个身子，背对着他。
他正在鉴定从怪物手中抢来的唯心物品。
【鉴定结果如下：小世界本源珠，坐标编号gb4-fd3-rrk，b级唯心物品，蕴含着十万人的潜意识规则。】
【特殊作用如下：你将拥有编辑该唯心世界的权限，目前的最大体积为114.47立方公里，目前的物质质量为10.972亿吨。生成物体的最大复杂度为o(n^2)……】
【注1：蹦碎该小世界，你将获得大量的信念碎片，数量未知。你需要因此而购买一个小世界破碎器。】
【注2：培养该小世界，若达到能够豢养生命的层次，可以长久获取大量信念碎片，并能够随机生成少量的唯心物品。鉴于你目前的知识储备以及个人实力，你需要一个小世界编辑器，来更好地完成这个世界的改造……】
中间是密密麻麻的一大串说明文字，足足有数万字，因为方宇浩实在精力不济，总感觉这些文字飘忽不定，看不太清楚。
“赚到了！”
他竟然得到了……一个世界！
那个墓穴世界！
这种事情……
突入而来的喜悦，充斥着方宇浩的每一根神经，让他狠狠地捏了捏拳头，躺在床上的身躯冒着热烟。
他知道，这绝对是一个好东西。
“这么说，我可以当上帝了？”
“编辑一个世界？！”
不过，坑爹系统又在附带着甩卖自己家的产品了，不用看，他手中区区不到一百个信念碎片，肯定是买不起的。
就在这种喜悦中，困意上涌，他直接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简直就是昏天暗地……
当方宇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他有些不满意地伸了一个懒腰。
去唯心世界的探险，实在是太消耗心神了，体力倒是没什么消耗，但现在这种永远睡不够的状态，终于让他知道什么叫做****。
“还想睡觉，实在是有点儿不好受……”
“醒了？我们走吧！”石大鹏没好气地说道，他倒睡了没多久，在一旁玩了半天的手机，无聊地不得了。
“有没有吃的，我饿死了。”
“两个包子，午饭给你带的。早就凉了。”石大鹏努了努嘴。
“谢谢。”冷的包子，反正也可以吃，只不过口感差一点罢了。
研究所里，依旧是外松内紧的模样。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个秘密房间，赵宪明等几人正在里边做着各种笔录。
“……这么说，你们这一趟的主要收获就是，一个罐子，十来个金银元宝，一些玉器，几件首饰，再加上一个怪物的头？然后瘫痪了一条手臂作为代价？”
金博士一脸嫌弃：“我就说，探索这种小世界没什么意义……风险巨大不说，对我们一点启发性都没有。这算什么啊，冒着生命危险去斩妖除魔吗？老一辈隐藏着的秘密呢？”
“有啊，怎么没有！”石大鹏嚷道：“根据那一些陪葬品的规格，我们可以去寻找现实世界中的墓地啊……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我还记得那个墓室的规格……”
方宇浩也跟着坐下，补充了赵营长昏迷时候的场景。
“……那一颗头颅，曾经想要催眠我，意图让我当他的代理人。在这个世界捕捉……灵魂……它许诺，我能够获得更长久的寿命，还能获得一些小小的催眠能力……”
“应该是这样的吧。”方宇浩磕磕绊绊，努力回想着那时候的场景。
“那时候，我产生了一系列的幻觉。”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我一脚把它踢得远远的……”他下意识隐瞒了红色珠子之类解释不清的东西，反正也没人看见。
赵营长也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在最后关头，它也诱惑过我，几乎是同样的花招。”
“……唉，那就太可惜了。”
金博士摇了摇头，感叹了一下：“也就是说，这个生物，的确能够小规模地干涉现实世界。”
“那个名叫‘饕’的生物，可是稀有品种，很少见的。错过了，哪里去另找一只？要是能够得到它的催眠能力，啧啧……我们可就发达了。”
“可惜被你们给搞死了……唉。”
第八十章 改造小世界
“驯化？这种生物没有驯化的可能，它虽然有智慧，但想法以及思维逻辑显然和我们不同。这种智慧就变得非常可怕了。”
石大鹏摇头说道：“按照资料记载，各种花言巧语，把你吃抹个一干二净，然后……你就变成它身体中的一部分了……”
“老金啊，要么你自己进去试试？”
金博士咳嗽了两声：“那么事情的真相大概是这样，那个怪物，可能是古代某位高官死后，因为机缘巧合变出来的，它的灵魂体躲藏在自己的唯心世界当中……”
“结果，一名盗墓贼闯进了，现实世界的坟墓，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冥冥中的一些联系，又进入了唯心世界。然后就是后来的故事了……”
“他们想要联手在这个世界作案……或者说是吃人的灵魂，很可能仅限于那种十万分之一的天赋者。毕竟普通人很难灵肉分离……”
“这么说，这个怪物有寻找天赋者的能力？”
就这么讨论了一阵，众人依旧没有找到特别有用的信息。
这一趟冒险之旅的收获，还真不大。
当然了，方宇浩被外国间谍发现的风险彻底解除了，也算是好事一件，让他大大松了一口气。
“只是一次被人盯上的偶然事件而已，可以放心了。这种妖人毕竟不多。”
“那么就这样吧，既然大家都有任务，就不多加打扰了……这段时间还是要多注意休息，不要耗费太多的心神，否则会短命的。”
“我们会去调查现实世界中的墓地。”
“有什么事情会通知你们。还有，别忘了周末来这里开会……”
散会之后，赵营长要好好养伤，瘫痪了一条胳膊，能不能养回来还是个大问题；石大鹏美名曰要进行“意志力方面的训练”。
方宇浩的事情更多，什么诊所、游戏之类，杂七杂八的。
他甚至又新增了一个项目：健身以及搏击方面的训练。
根据目前的推理，唯心世界中的身体，完全是现实身体的细胞潜意识，再加上当地世界的规则构成的，这个说法虽然不知道正确与否，但强健的身体，总归比瘦弱的身体更好一些。
回到自己的家里，方宇浩重重地摇了摇脑袋。
因为精力消耗过大，总感觉走路轻飘飘的，恍然如梦……
他洗了一个热水澡，躺在床上。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过去了。
一切的一切，好像才刚刚开始……
忽然想起了石大鹏的一系列推测：说不定现实世界，就是永恒海洋中的某一个唯心世界而已。只不过现实世界的物理规则比较完善，所以不存在太过明显的唯心现象。
“但是，这个说法也不尽然……我经历的两个唯心世界，都是以现实世界为模板才出现的。”
“也有可能，现实世界，是唯心世界的基础，两者是有层次的，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level-1，level-2，一层一层累积……”
“唉……”
就这么思考，他进入了意识空间，触摸到那一颗红色的珠子。
这颗奇妙的珠子，就是这一次最大的收获了，冒着丢了一条命的风险换来的。
b级的唯心物品！
隐隐可以看到，里边是一个巨大的墓室，还有许多怪物在试探性地厮杀着。
墓室镶嵌在一座沙石大山里边，总质量大概有十亿吨，大山外边，是完完全全的虚空。
一个非常简单的唯心世界，没有自然诞生的生命，核心就是中央的墓穴。方宇浩也不是什么历史学家，搞不清楚这个墓室的规格。
此时此刻的视角下，这群怪物，如同一窝蚂蚁在打架。
“不好意思，我已经变成了你们的主人。”这种心态很放松，如同一个用开水烫蚂蚁的小孩子。
饶有兴趣地观察了一阵子，方宇浩摇摇头，慢慢失去了兴趣。
他又不是变态杀人狂，看一群怪物打架做什么……而且这群怪物，长相有点像肥胖的憎恶，丑陋的要死，打起来也就是互相僵持，谁也奈何不了谁。
他正在不停地琢磨着，这个小世界的具体用途。
拥有小世界本源珠后，他已经有了在里边“虚空造物”的能力。
如果他是大罗金仙下凡，完全可以凭借超强的信念，将其改造成世外桃源。
很可惜，他的意念严重不足。
“为啥会变成一个墓穴的模样，还能不能住人了？”
“而且这座大山光秃秃的，没有任何生命存在……太荒芜了。”
按照他的猜想，这个墓穴，以及这一座大山，很可能是现实世界的某种投影，混搭着那名穿着官服的男子，死前的部分潜意识……
这部分潜意识操控了这颗小世界本源珠，自然而然就变成了这种样子。
根据科学研究分析，潜意识占据思维活动95％的比例，显意识仅占剩下的5％。整个小世界按照潜意识所转换，当然是正常的。
“再加上，那一名婴儿构想出来的世界，是一个医院……”
“这两个例子可以表明，超小型的唯心世界，很可能是单个生命体的潜意识，遇到蕴含大量物质规则的小世界本源珠，才影响到了这个世界。”方宇浩给自己找了一个解释。
“单个生命体的意念太少，没有能力在永恒海洋中大规模地虚空造物，所以便必须借助这一类的高等级唯心物品。”
“这一类的唯心物品，必然是稀少的。”
“如此，便解释了为何现实世界中的绝大多数人，死后都不能变成妖怪……因为他们没有这样的世界本源。”
仔细地揣摩这个解释，从目前看，似乎没有太多的漏洞。
“反正暂时这样吧……现在就是，应该如何将它改造。”
方宇浩看着这个红色的珠子，冥冥中产生了一种感觉：可以通过它，重新返回那一个墓穴。
“尝试一下吧。”
心念一动，他再次来到墓**部……
阴冷，潮湿。
侧着耳朵，隐隐还有怪物的咆哮。
浑身的毛孔微微张开，方宇浩保持着警惕。
忽明忽暗的灯火，好像是小世界原本的背景。能量守恒原则，在这种鬼地方根本不存在。
方宇浩将注意力集中在墙壁上，慢慢的，一朵美丽荷花在墙壁上盛开。
等他将注意力转移后，这一朵荷花并没有消散掉，仿佛就这样固定下来了。
心中一动，这就是……造物主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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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感觉自己被抽干
而原先的他，在这个规则稍稍复杂的世界，是没有虚空造物的能力的。
“也就是说，拥有这颗珠子后，我已经可以用主观意志来改造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规则，会自动按照我的意志，来生成物品，并不需要我来专门设计规则了。”
想到这里，方宇浩非常有兴趣地开始观想一头巨大的恐龙。
忽然间，心脏狂跳，脸色发白，就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一样！
他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太特么累了！
创造物品，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量以及信念，这与研究所里那间小木屋类似。捏造一朵荷花尚且有点累，更何况是一头恐龙了。
方宇浩上前摸了摸自己创造出来的荷花，因为小世界规则不足以支撑正常生命的缘故，这荷花摸上去就如同一块陶瓷片，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活物。
【该世界需要更复杂的物质规则，才能诞生自然生命。更高的灵性可以增加生命诞生几率。】
“还是得买一个仪器，否则玩毛啊……”
“靠我现在的能力，一天改造几朵荷花的力量，太慢了。”
豁然间，方宇浩看到一条血红色的触手，从甬道里边慢慢抽了出来。
这个生物仿佛闻到了生人气息，变得活跃异常，试图偷袭方宇浩。
浑身一个激灵，他又快速退出了墓穴，返回到自己的信念空间。
“还有怪物……”
方宇浩想要用意念消灭掉这些怪物，却发现根本没有这种能力。
怪物纹丝不动。
“也就是说，我可以按照物质规则，消耗自己的精力，创造物质，却暂时没有办法影响到生命。”
“也对，永恒海洋中，灵魂本来就具有特殊性质。我的意念对它们不起作用，也是正常的。”
“这些怪物会不会饿死？对我有什么用处？”
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对方宇浩而言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但空有宝物，却不知道怎么用，而且待在里边甚至还有危险，让他顿时有点儿急躁。
他可没有兴趣，与这群东西生死搏斗。
他要是有赵营长那种身手，将这群怪物慢慢切了，倒也不成问题，但很可惜没有。就算贴身搏斗一个怪物，他也不一定打得过，翻车了可就完蛋了。
“我一个上帝，还去和怪物搏斗太扯淡了……或许，我可以观想出一块石头，把它们压死？”
一块小石头，突兀的出现在怪物头上，如同一个3d影像慢慢变成实物。
小石头成型后，“啪嗒”一下从空中掉了下来，吓得这头怪物从睡梦中惊醒，不停地四处观望。
“好吧，其实只是一些瓮中之鳖，不足为虑。先留着吧。”
得到这个结论后，他总算稍稍安心。
“还有……利用小世界收集信念碎片，是怎么个收集法？”
“b级唯心物品，讲道理，应该是比较珍贵的，甚至需要借助仪器，才能分解成信念碎片……”
“如果我建设出，一个正常人能够长久生存的世界，我就是地球球长！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啊！”
舔了舔嘴唇，这个诱惑好大！
按照说明书里的描述，可以用生命体的潜意识规则，来完善这个小世界的规则，让它渐渐成长。
一个人的意志以及思想，是非常有限的，但许多人的意志以及认知集合起来，就能逐渐建立起一个正常的唯心世界。
亿万人的想象，综合起来，和真实无异。
方宇浩想了想，将自己手中已有的一个彩色光团，也就是从蚊子怪物中取出的“312单位潜意识规则”丢了进去。
瞬间，彩色光团被红色珠子吸纳，产生一道亮光。
墓穴世界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反正肉眼看不出来。
“三百多人的潜意识规则，明显不够看啊。”
又把那个黑色的蛋丢了进去，一堆怪物就好像野狗闻到鲜肉，争先恐后地将触手伸了过来。
为了害怕这玩意折损，方宇浩又连忙将它拿出。
“这些怪物实在太讨厌了，竟然还是唯一的生物……”
看了看价格，小世界破碎器，只需要100个信念碎片，价格还可以接受；小世界编辑器，竟然要500个信念碎片！
“唉，破碎了也太不合算了……”
“想改造，光是仪器就得五百信念碎片，我又没钱。”
查阅了一下，唯物侧还有各种道具，是专门用于改造这一类小世界的。
方宇浩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恶魔国度》游戏。
“或许，可以把这个墓穴改造成一个最终boss场景。然后用某些黑科技，把玩家的精神体拉进来杀怪。”
“顺带着，还能用这群玩家的潜意识，改造这个小世界。”
“太危险了，我总不能把玩家真的搞死……普通人看到怪物，估计会直接吓尿。得再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好烦！”
怀着这个念头，方宇浩退出了意识空间，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九点，方宇浩才一脸惺忪地睁开眼睛。
晚上睡得一点都不踏实。
整夜整夜都是稀奇古怪的噩梦，一会儿在打僵尸，一会儿又被乌龟吃掉，也真是够了。
“糟糕，睡过头了！今天可是有大事情。”
看到手机上的时间，他心中一急。
赶紧起床，囫囵洗了个脸，穿件衣服就出门了。
方宇浩可是个大忙人，一天到晚没有一刻是空闲的。
通常来说，早上是诊断心理疾病的时间。这一门给人看病的手艺，还是不能够落下。给人看病，既是稳定的信念碎片来源，运气好的话，指不定还能够获取宝贵的唯心物品，甚至还能发现唯心世界。
虽然这种概率很小就是了……至今为止也就遇到过张琳一个病人，另外的盗墓贼是自己送货上门的，不能够算。
不过，今天就不去诊所了。
因为公司里有客人！
4398的项目经理，将会来这里商谈合作事宜。这可是大事，方宇浩特地将所有的病人预约都推掉了。
他急匆匆地赶到公司，发现员工们早就已经在认真上班，苏雨禾正对他笑眯眯。
已经早上九点半了。
第八十二章 小污女
方宇浩连忙打了个哈哈，抓了抓脑袋：“抱歉，路上有点堵……”
苏雨禾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半天，略带好奇地说道：“还好，对方还没有过来，否则也太不礼貌了……哎，你怎么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不会连续爆肝在干坏事吧？”
“有吗？我在爆肝做游戏好不？”
方宇浩大言不惭道，点开手机，对自己照了照，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他整个人面色蜡黄，双眼无精打采，一幅病恹恹的样子。两只大大的黑眼圈，如同一头国家级保护动物熊猫。因为出门地匆忙，也没有来得及打扮。
这个形象实在是太差了，搞得跟长期吸\毒的瘾/君子一样，对接下来的谈判肯定是不利的。
生意这种东西，讲究的就是合作对象，如果合作对象不修边幅，肯定会带来一种浓浓的不安全感。
“这就是精力透支的后遗症啊……”方宇浩心中吐槽，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解决。
“你过来，过来……我帮你解决。”苏雨禾拉住他的袖子，将他带进了办公室。
“干嘛？”
“化个妆啊，你现在这样，怎么见人？”
她从包包里翻出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东西，脸上笑眯眯的，看样子非常开心。
“闭上眼睛，不要动噢。”
“哦……”
方宇浩身体紧绷，有点紧张，却没有动弹。
有一支毛笔一样的东西，将奇怪的粉末，擦在了脸上。
姑娘的手很柔软，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摸在脸上产生了一种奇妙的酥麻感，就如同春风吹拂。
这种感觉，并不是脸上痒，而是心里痒。
俗称……心猿意马。
隔了这么近，能看到姑娘脸上甜甜的笑意。因为是夏天的缘故，对方穿的是一件粉红短袖，身材妙曼，看上去整个人充满了一种青春的活力。
“我眼角怎么有点痒，不会过敏了吧？”方宇浩忍不住说道。
“怎么可能，我这可是进口的……”苏雨禾翻了个白眼。
“你帮我抓一下，好痒啊！”
“噢……”
方宇浩应该是这辈子第一次化妆，难免有点儿紧张。
他总感觉，化妆的男人有点奇怪，一边东拉西扯地想要占对方便宜：“你怎么这么贤惠，几乎啥都会，烧饭会吗？”
“当然了会了。本姑娘可是小仙女，想娶吗？”
方宇浩咳嗽了一下：“小仙女放在古代，可是妓女的意思……多少钱一晚？”
“呸，那就小公主好了。”
“小公主放在现在，是ktv里的姑娘……多少钱一晚？”
“走开，走开！”
“亚洲四大邪术：泰国的变性术、韩国的整容术、日本的化妆术、华夏的ps术，今天终于体会到了其中之一……你这是日本学来的技巧吧？可以叫做小污女。”
“小巫女啊，好像也不错。”
“你不要理解错，是污染的污。”
苏雨禾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你要是再引我发笑的话，我会忍不住给你涂一点腮红，增添一下你的魅力。”
方宇浩连忙转移了一个话题：“你们女生包里都有这些东西吗？这么多带在身上，不嫌累啊。”
“哪里，只是普通的bb霜、爽肤水而已，又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你以为是什么？”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苏雨禾完成了自己的杰作，左看右看，还算满意。
“看一看吧，小鲜肉……底子还算不错。”她一边笑着，一边拿出一枚小镜子，递到方宇浩面前。
“这么快就好了啊。”
方宇浩还沉迷在那种被人拍脸蛋的酥麻状态，没想到一下子就结束了，心中颇有点儿不爽。
他拿着镜子，仔细一看，原来的黑眼圈已经完全没有了。
整个人真的变成了一块白嫩嫩的小鲜肉！
不愧为亚洲邪术之一。
实际上，他不太喜欢这种白白嫩嫩的鲜肉状态，不过总比原先那块腊肉好一些，也只能勉强接受：“谢谢你哈，我都认不出是自己了。”
“不用客气。”苏雨禾笑眯眯地说道：“给我涨工资就可以了。或者，可以请我吃饭嘛……”
“那就今天晚饭吧……”方宇浩想了想，答应道。
早上十点刚刚过，期盼已久的运营商谈判代表，终于来到了“创世纪网络有限公司”的大门口。
为了稍微气派一些，方宇浩还特地花了点钱，将门口的黄色塑料牌给替换了，否则看上去也忒丢人。
“方先生，你可真是年少有为啊。”
张朝阳，著名游戏公司“4398”的谈判代表，看上去三十多岁，脸庞方正，典型的北方汉子，给人一种非常豪爽的感觉。
跟在后边的几位年轻人，应该是他的助手。
“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全体员工的功劳。”
两人握了握手，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走进了办公室。
“美玲，你把资料拿一套，给张先生看看。”方宇浩吩咐道。
一位客服妹子拿着厚厚一叠资料，给每人发了一份，同时将茶水一杯杯递到桌子上。动作看上去比较生涩，人也比较害羞。
方宇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幸好事先吩咐过，否则这群刚刚毕业的学生党，说不定连泡个茶都不会。
毕竟是主动寻求合作，张朝阳并没有什么架子，他拿着一份厚厚的资料，仔细地看了起来。
方宇浩喝了口水，介绍道：“我们这个游戏的完成度已经比较高了，现在主要还是细节方面的磨合问题，譬如说某些boss的数值修改，还有ui方面。”
“注册人数大概是六万七千，昨日在线人数峰值五千两百。”
“这里写着的，是主要的玩法、功能、地图等等。最后边是用户的留存率、日活跃等各项数据。”
张朝阳翻阅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笑着开口道：“游戏我肯定玩过的，具体的框架我们也已经知晓。总体感觉很不错，市场上这种类型比较少，否则也不可能直接找上门来了。”
“但是，我觉得，用户的留存率数据方面，还是有点问题啊……并不是非常准确。”
来了！
方宇浩心中跳了跳。
按照预期，对方肯定会找出杂七杂八的一大堆缺点，来压低价格，这也是商业谈判中的常用技巧。
第八十三章 艰难的谈判
只见张朝阳皱着眉头说道：“您这个数据非常好，非常漂亮。但是，贵公司目前发布游戏的地方……主要是那些特定的论坛吧？”
“是的。”
张朝阳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我想说的是，这一类的论坛，本身就有一定筛选用户的功能，里边聚集了这一类游戏的爱好者。他们格外喜欢这一类游戏，所以用户转换率高，数据好，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将这款游戏推向普通大众，他们可没有特定的爱好，也没有这么高的忠诚度，说不定几分钟就失去了兴趣。所以，我觉得，这个数据报告是不准确的。”
“当然，不是说数据是错误的，只是因为样本不充分，导致的不准确……”
方宇浩愣了愣。
姜还是老的辣，对方竟然还有理有据的，没有强词夺理。
他一时半会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开口说道：“那么，张先生，就算将数据打个七折，或者六折，在行业中依旧是不错的数据，不是吗？一般的游戏app，次日留存率在30%，已经算合格了。而我们，能够达到50%以上。”
“你说的没错，就算打六折依旧很不错……”张朝阳点点头，几万个样本的数据，其实已经能一定程度上说明些什么。在他心目中，真实的数据，打个八折也差不多了。
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助手，拿这方面做文章显然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咳咳，数据这方面我们暂且不考虑，下面让我们来谈一谈合作方式吧。”
“……您有没有考虑过，谁出服务器？谁出客服？谁负责计费？是不是独家买断？这些都是需要谈判的内容。”
“不同的条件，会导致我们之间的分成比例不同。”
说到这里，张朝阳挥了挥手：“……我的意思是，我们独家买断，你们只需要负责开发就可以了。至于分成比例，按照行内的水准，以及我们公司的实力，我们可以接受三七开，我们七，你们三，当然这里不包括各方渠道费用……”
对方的条件，听起来还可以。三七开，其实已经算是一个较高的数字了，毕竟运营一个游戏的成本比开发游戏更高一些。什么广告之类，一天洒出去几百万都不过分。
不过，方宇浩心中，自然有一番自己的计较。
第一，他希望发布的时间越快越好，不要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整改方案。
他需要尽快获得大量的玩家基数，获得更多的信念碎片，这也是他做游戏的初衷。
也就是说，钱可以少赚，但是用户基数一定要大。
所以，《恶魔国度》中的氪金功能并不明显，对非r玩家比较友好，以此来提升这些玩家的黏着度。
但是，对合作方来说，赚钱才是第一重要的。一个土豪玩家，不停地氪金氪金氪金，一个人能撑起一个服务器，如果氪金功能带来的区分度不明显，谁还愿意去氪啊？
这就是双方的矛盾所在。
实际上，很多运营商买了游戏的运营权后，就已经掌控了主导权。他们并不会将立刻将游戏上线赚钱，而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要求开发商进行游戏内部的各种整改。
一来二去，说不定，方宇浩的《恶魔国度》整改了一两年时间，也不一定能够正式上线，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这种事情，多得不得了。
譬如说臭名昭著的鹅厂，仗着自己资金实力雄厚，收购了大量的游戏，但这些游戏不一定能够上线。他们会要求开发商增添各种氪金、vip权限等功能，本来一个原汁原味的好游戏，平白被各种不必要的氪金功能给污染了。
但是没办法，已经签署了独家协议，不整改，人家就不上架，小公司被大公司吃地死死的。
而他心灵信标的强化催眠时间，也就三百多天，唯心物品的在主物质世界没办法长久保存，会慢慢消散掉。到时候心灵信标就不能收集这部分信念碎片了。
方宇浩想要在签署合同前，避开这一点。
也就是，尽快上架。
第二，他还是有一点小小的野心在里边。有了系统兑换的各种黑科技，公司在未来做大做强，是高概率事件，所以从现在开始，培养运营人才似乎挺有必要的，不可能全部让自己单干。
第一个游戏可以卖出去，少赚点钱没问题，第二个，第三个，指不定就要自己运营了。
当然了，这一条只是可选项。人才这种东西，以后再培养倒也无所谓。
听了方宇浩的要求，张朝阳目瞪口呆：“方先生，你这个要求可能太大了点！”
“要知道，出各种广告费用、推广费用的，可是我们公司。相对而言，我们要付出更多的成本代价，一个月的广告就得付出好几百万甚至还几千万！如果我们连整改的权利都没有，如何维护自身的利益？”
“按照您的设计，只要游戏里充值一张月卡，就能勉强维持温饱了，玩的非常舒服了，这种刺激消费的力度也太低了点……你要知道，公司可不是慈善机构，是追逐利润的！”
很显然，张朝阳并不满意方宇浩提出的要求。
“那么这样吧……”
这种结果，也在方宇浩的预料之内，他很快就提出了另外一个方案：“我希望游戏能在两个月以内正式上架，这一条例应该写到合同里，如果逾期未上架，我们将有权力选择另外的运营商……”
“您也看到了，游戏的主体基本已经完成，就算现在上架也不成问题，一套审核流程也不需要两个月。现在只剩下后续关卡的更新，可以放到游戏上线后陆陆续续放出来。”
张朝阳的眉头皱了起来，两个月正式上架，还是太紧了点。也就是说，除去杂七杂八的审核，剩下的时间相当有限，不可能提出太多的整改要求了。
这个时间太紧了，难道这位方先生是缺钱用吗？也不对，签署了这一份合作协议，他们“4398”会支付好几百万的现金，作为独家运营的买断费用。有了这笔现金流，支撑这个小公司绰绰有余了，为什么要这么急着上架呢？
“这个么……能不能延长一段时间。譬如说半年？”他暂时不愿意立刻答应。
方宇浩沉默着，没有回答。
第八十四章 峰回路转
第一次的谈判，并没有直接谈下来。
大公司的人就是麻烦，地位再高，也还是在帮人打工而已，只要一件事超出了自己的权限，就得回去再议论。不像方宇浩这种小老板，脑子一热，自己一拍板就能做决定。
送走了张朝阳一行后，办公室里气氛微微有点沉默。
几位员工都是一声不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像打了一场败仗。
方宇浩坐立不安，心中有点烦躁。
“不要急啊……钱这种东西，急了反而赚不到。对方也没有直接拒绝，不是吗？还有的商量。”苏雨禾微笑着安慰道。
她的心态一直很好：“实在不行，我们另找一个运营商嘛。不过你这个要求确实有点高，两个月以内正式上线，给别人腾出的时间也太少了点。”
“这个我知道。我还不是想快点检验一下劳动成果吗？”方宇浩颇有些郁闷。他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他迫切的不是钱，而是……信念碎片啊！
“要么我帮你联系一下鹅厂？不过，他们的条件肯定更加苛刻，不太可能因为人情关系而降低标准的。”
“唉，给鹅厂运营，估计一两年都上不了线，还玩个毛……再等等吧。”
五点钟，准时下班。
虽然是网络公司，方宇浩可没有强行要求员工加班的意思，而且他今天实在没什么心思留在这里继续工作。
“一起吃个晚饭吧。”
“嗯嗯。”
有了姑娘的陪伴，倒也没有原先那样急躁了。
有些东西，的确是这样，越急迫，越是得不到。保持一颗平常心，才是最重要的。
吃完晚饭后，又带她参观了自己新开的心理咨询室。
“方大医生现在有名气，开始耍大牌了？”苏雨禾笑着调侃：“都不愿意上门服务了。我记得，你以前都是上门服务的吧？”
她参观了一下整个心理咨询室，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样子。又在沙发上坐了坐，两条美腿很逍遥地搭着，一幅很悠闲的样子。
方宇浩不自觉看了两眼，大言不惭道：“以前是诊所没有开张，到了现在还要我自己上门，不是浪费时间吗？有几个医生是自己亲自上门的，我又不是农村里的赤脚医生。”
“不过，你要是再有什么毛病，我可以帮你上门服务一下，免费的好了。”
“才不要……”听着这种奇怪而又暧昧的语句，苏雨禾脸上微红，左顾右盼道：“还真的只是一个普通诊所啊，我还以为有什么催眠黑科技呢。”
“当然是普通诊所了……难道你没有什么烦恼吗？我可以帮你接近哦。”
方宇浩忽然想起了她那个类似于“唯心宇宙”的心灵世界，莫名地又想再进去瞧一瞧。
“没有啊，现在我挺开心的。”
“你再想想，我今天可以免费帮你服务……”
免费服务么，是又想来占便宜吧？
“你帮我按摩一下太阳穴好了，最近睡得比较晚，感觉有点精神不足。”
“为啥啊？”
“不是每天在微信上和你聊天嘛……”
“好吧，我帮你按摩一下……”
姑娘的头发很柔顺，犹如一条黑色的瀑布悬挂在半空中。
帮她在太阳穴上按了一阵子，因为带着一种别样的心思，方宇浩总感觉手指头有一种麻麻的感觉，不像看待其他病人那样平常心态。
过了一阵子，他不禁气馁，这女人的心灵世界没有敞开，他无论怎么都没办法进去。
哎，真可惜……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运气竟然又好了起来，整个合作事宜峰回路转。
可能是“4398”公司经过研究后，感觉这款游戏有概率成为爆款，又或者，他们的某一高官，突然沉迷此游戏。
总而言之，他们也害怕方宇浩等人，另找一个运营商。毕竟，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一款好游戏不可能找不到运营商。到时候，如果游戏真的火了，变成爆款，却不是他们公司运营的，他们这群放走“千里马”的家伙，说不定全部都得背上一口黑锅。
“方先生，现在有两个方案，我们公司愿意收购贵公司的股份，您开个价格就是……反正到时候是一家人了，会尽可能快地将这个游戏上架。”
“如果您不接受我们公司的入股，那也没关系。至于合作事项，下午我们再抽空谈谈……”
“没问题没问题。”
挂掉电话，方宇浩长松了一口气。
对于公司被收购这种事，他并不排斥，捆绑了更多的利益关系，以后办事情也更加方便，这是一定的。不过在短时间内，他并没有引入投资的打算。现在还是一个小公司而已，不可能卖的了很多钱，廉价稀释掉自己的股份，并不合算。
……
下午两点半，4398的副经理徐总，终于姗姗来迟，这一次，对方带来了足够的诚意，做出了一番退让。
毕竟《恶魔国度》是一款好游戏，而且也已经开发地差不多了，有钱不赚那就是傻子行为。资本总是逐利的，少赚点钱，总比不赚钱好。
“方先生，我冒昧地问一下……”
这位姓徐的中年男子，略带疑惑地说道：“为何您坚持着要尽快上线呢？这个游戏，如果再精雕细琢一阵子，磨合一些细节，估计能卖的更好。”
方宇浩象征性地解释了一下：“您知道的，它代表了我大学时期的梦想……我的众筹qq群，总共已经有四千多人。里边都是一直以来支持我的伙伴，包括许多现实中的朋友。”
“我已经向他们许诺了两个月内正式开测……”
当然了，也仅仅只是找一个借口而已。哪有什么众筹，理由说得过去也就得了。
“哦，原来是这样……”徐总微微点了点头，这种因小失大的承诺，在他看来微微有点蠢。
不过，方宇浩看上去那么年轻，意气用事倒也可以理解。
“年轻人的想法总归和我们不一样。”
接下来就是谈费用的问题了，方宇浩想了想，还是选择了固定收入和运营分成相结合的模式。
即首先取得一笔固定收入，同时根据运营情况，取得分成收入……
第八十五章 我是不是算错了？
徐总也是个爽快人，见方宇浩有比较明显的合作意向，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心理价位。
他伸出五个手指头“方先生，鉴于这款游戏，是您花了四年时间做出来的，是您心血的结晶。我就诚意一点，一口价，五百万！”
“当然了，拿了这个固定的买断金后，分成会稍低一些，30.8%。这是我的最高权限……如果您想让买断价格更高，分成比例可能就上不去了……”
“贵公司除了负责游戏的后续更新外，其他的运营、推广、服务器等等，全都由我们来做！这个条件如何？”
方宇浩心中一跳，转过头去，和苏雨禾四目交接。
讲道理，这个价格……还行吧。
一款手游的开发费用，其实是不高的，充其量发点员工工资，一些图片的绘画，再加上买点电子设备而已。按照方宇浩的市场调研，《恶魔国度》这个手游，刨去其中的某些催眠效应，是不能用钱买到的，其中的玩法，并不是不能复制。
如果想要完全山寨一个，两三百万应该能够搞定。
如今，五百万的价格，已经有了非常高的溢价率，而且可以说是无风险的保底收益。就算《恶魔国度》最终扑街，这五百万也是不退的。
而对方除了要付出这笔费用外，其余的营销费用可是个无底洞，每个月广告费几百万、上千万都有可能。所以这些承担风险的运营商，要求更高的分成比例，并不是没有道理。
苏雨禾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仿佛在提前为他庆祝。至少，她认为这个价格以及分成比例还算不错。
既然如此，方宇浩心中有了底，也没必要再从对方身上再多撸一点羊毛。
“那就这样吧，徐总，既然您都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再讨价还价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其余的条件没有问题……还有就是，我们这两位客服小姑娘，能不能参与一些运营方面的工作，就当是负责双方公司的对接工作了。”
“没问题，这个当然没问题了。”徐总爽朗地笑道。
他看出了方宇浩想要为自己公司培养一点人才，这种事情很正常，并没有太多的介意。
一桩心事就这么正式落地。
签署完相关协议后，紧接着是必要的应酬：吃饭，喝酒，吹牛逼，互相恭维等等……
很麻烦，但是必须要做。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现实世界就是这样，不会因为你的个人意志，而发生任何转移。
实际上，方宇浩很讨厌这种长时间的互相敬酒，在他心中完全就是浪费时间，但又不得不去做。一想到马上就会有五百万进账，花个两千块请客，好像也不那么肉疼了。
“这位徐总可真能喝啊……”方宇浩脸色微微有点红润，不过并没有喝醉。
“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呢？有了这笔现金，应该可以支撑公司运作很久了，是要做下一个新游戏吗？”苏姑娘也稍微喝了一杯红酒，脸蛋红红的，笑着问道。
爱笑的女孩子总是更加富有魅力，这种感觉很好。
方宇浩心中一愣，接下来嘛……当然是躺着数钱，再加上，躺着赚“信念碎片”啊。
他并不打算立马做下一个游戏，因为心灵信标中的两个唯心物品，能量已经差不多用完了，只剩下一个核心。没有了能量，“心灵信标”就没有办法制作一些具有催眠效应的东西。
不能催眠人，就没办法赚信念碎片。
方宇浩想了想，开口道：“先缓一缓吧，这个游戏先运行起来，试试水，培养一下员工的经验。我实在没有这么多精力，立刻开工做另外一个游戏。”
“招几个程序猿，把班子搭起来，不能所有的编程都让我来做吧……这两个月的时间，大家可能要不停地加班加点了。”
“这倒也是哈……慢慢正规化确实有必要。”
……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很顺利了，游戏虽然还没有正式发布，但一系列的推广活动，已经开始提前进行。各大门户网站出现了各种关于《恶魔国度》的测评，游戏官方网站也正式上线，出现了一些预约活动。
要放在以往，不给钱，这些东西是不可能出现的。
4398还是一个比较有实力的大公司，虽然不可能比得上鹅厂，但也有着自己的核心用户以及推广渠道，这一点方宇浩还是比较放心的。
虽然合同上约定了两个月的时间，对方还是提出了各种整改要求，各种苦不堪言的加班生活开始了。为了稳定公司军心，方宇浩不得不提升了福利待遇，让大家痛并快乐地加班。
随着时间的流逝，测试服务器中的玩家也开始稳步增多，不断地有新玩家涌入游戏，各种论坛、qq群中也是热闹非凡。
很快，在线玩家峰值突破了一万大关，每日活跃大概在两万五到三万之间。注册人数也已经超过了十万。
如此多的用户下，这一台临时服务器变得有些不堪重负。没办法，方宇浩只能暂时停止了测试玩家的申请，每天定时在论坛中放一百个封测账号，还别说，这些账号在20秒钟之内就会被抢完！
这也侧面证实了游戏的火爆程度。
“就目前的情况，每天能够给我提供0.5个信念碎片，还算不错……”
这一天，方宇浩正在办公室里，不停地琢磨着。
按照这一段时间的样本统计，每个活跃用户，在线时间2小时以下的，大概能提供十万分之的信念碎片，在线时间4小时左右的，能够提供七万分之一的信念碎片，“中毒”程度非常深的，大概是五万分之一。
这是每一天的获得量。
不过，以前的老用户因为催眠抗性的提升，基本上已经不提供信念碎片了。
平均催眠时间在30天到60天之间。
这个持续性，比简单的广告图片，好了太多太多。
“平均一下吧，也就是说，每一个长久玩下去的活跃用户，至少可以给我提供千分之二的信念碎片，最多在千分之十二。”
“按照最低标准千分之二计算，100万的活跃用户，可以给我提供2000信念碎片！”
“200万，就是4000！”
“300万……就是6000！”
像王者农药那样的超级爆款，日活跃可以达到……六千万！
“……12万信念碎片？！”方宇浩吓了一大跳：“我的天，是不是算错了？这还只是最低标准？！”
第八十六章 被催婚一族
方宇浩仔细想了想，发现了某些计算问题。
他的这款游戏，画风偏向黑暗，整体玩法比较核心向，难度较高。而4398也不是鹅厂那样的超级大公司，推广实力不可能比得上“王者农药”。
所以，成为几百万活跃的爆款有点可能，成为农药那样千万活跃的超级爆款，基本上没有可能。这一点的期望不应该放的太高。
其次，他的心灵信标，覆盖范围也就两百多公里半径的一个圆，折合13万平方公里，只能覆盖华夏八十分之一的面积。
超出心灵信标范围的用户，受到的催眠效果会被大幅削弱，产生的意念波动，也没有办法被收集到。
“这么点地盘，能有一两百万用户，也已经非常不错了……最好是覆盖到人口密集区。”
琢磨了一下地图，他发现没有必要将心灵信标转移到北方地区，譬如说帝都地带。以杭城为中心，刚好可以覆盖到人口众多的魔都。这个地带已经是人口密集区，喜欢玩游戏的年轻人也很多。
将总部放在杭城，其实歪打正着，还算马马虎虎。
“要是能再靠里边点就好了，现在有一部分覆盖到了大海，浪费了。”
仔细想想还是算了，他实在懒得为这点面积折腾一番。如果转移了心灵信标，他还得另找一套安全的房子，整个人还得跟过去，天天看守着，实在麻烦。
就这么思考间，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妈。”方宇浩看到来电显示，不敢怠慢。
“方宇浩，你这些天忙什么呢？电话也不打个过来……你奶奶生病了。”
“啊？什么病？”方宇浩惊讶道：“要不要我回家一趟？”
讲道理，他可不是天煞孤星。他的双亲健在，再加上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等直系亲戚都是健在的。
“胸闷气短，检查出来是心脏不太好，估计要放一个心脏起搏器，昨天刚刚住院。年纪大了总是会这样那样的毛病……你倒是不用特意请假回来。”
唠嗑了一会家常，母亲让他不用太担心。心脏起搏器手术，放到现在，也不算是什么太难的技术，不到一周应该能出院。
“还是得感谢科学进步啊。”方宇浩暗暗感叹。
“对了，找到女朋友了吗？过年能不能带回家啊？”聊完这一番，老妈又开始了惯例般的问候。
方宇浩连忙打了个哈哈：“还没呢，我还这么年轻，急什么？”
“年轻？你还年轻？快要奔三的老男人，你还年轻！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天天等着升级当爷爷，你爷爷等着升级当太公？！要是不能升级，在同辈人面前都抬不起脸！你天天打游戏难道不是为了升级吗？”
“邻居家的陆周都已经有儿子了！就算不结婚，你现在也得找好女朋友啊。”
讲道理，老妈退休前是一位人民教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他还真的有点招架不住。
什么快奔三的老男人，听得方宇浩尴尬不已，自己明明大学毕业才一年多一点而已，不知道这群长辈在急什么。
“咳咳……妈，我正忙着创业呢，哪有空搞这些啊？我是真的没时间！”
方宇浩适时抛出了这个话题，省的到时候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创什么业？你有钱吗？你哪来的钱？”他母亲警惕地问道。
甚至连他父亲也被吸引了过来，还隐隐听到一句:“这蠢材不会被传销了吧？”
方宇浩浑身一窒，连忙解释：“不是传销！老本行……游戏方面的。现在我们几个年轻人想要自己做游戏了，要是成功的话，可赚钱了……你们知不知道，游戏利润比卖毒还要高！”
“有一位……额，土豪投资，我主要是出技术，有一点公司股份。”方宇浩瞎掰道。
他是真的解释不清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什么心理医生？我的天，什么鬼，说出去估计老爸老妈都要吓死，还不如直接不说。
结果，这一下简直捅了马蜂窝。
“土豪投资，是谁？”
在大量的追问下，一个谎言往往需要另外的谎言才能够掩盖。
渐渐地，方宇浩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他肯定不能直接说，公司是他自己的，因为在爸妈眼里，他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钱，所以必须要搞几个出资合伙，才能够完美的解释。
于是，什么“美丽有钱的女上司”，就被这样捏造了出来。
“差不多就是这样……我怎么知道她的年纪啊！年纪差不多吧……长相不错，挺好看的……哈哈。”
“……照片？我手机里怎么可能有她的照片？”
“什么，你还要加她的微信号？妈，你要干嘛啊？微信号？”
一连串的问号浮现在脑海中，方宇浩简直不能理解父母的思维方式……
女上司是怎么和女朋友等同在一起的？
“那你好好努力，争取过年带回来……就这样吧，电视开始了，不跟你多讲，挂了。”老妈心满意足地挂掉了电话。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方宇浩一脑袋的黑线。
他安静地发了一会呆。
找姑娘什么的，真的好麻烦。
想来想去，撩地比较开心的，只有苏雨禾了。
这位姑娘这么一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他还是挺有好感的。天天互撩也挺有感觉。
“我现在这样光撩拨却不追求，还真的是一种骚扰……说白了是一种养备胎行为。不好。”
仔细想想，苏雨禾姑娘，无论是脾气、性格还是外貌方面，全都是一流，带出去能给男人长脸的那种。曾经的双性恋，也不算什么黑历史，现在还不是被自己给掰直了吗？
但是……他方宇浩本人实在太忙了，各种接连不断的事，占据了一天中的每一分每一秒，包括周末，还得去心灵研究所。
他实在没有太多的心力，去解决私人问题。
什么哄姑娘、逛街之类的，想想头脑就要发炸，不如单着轻松愉快。
另一方面，苏姑娘的家庭条件实在太好了些，方宇浩稍稍有点儿心理压力。
并不是他妄自菲薄，他还是全人类非常稀少的，能够探索唯心世界的超级勇士呢……只不过这种东西，不能够对普通人说而已。
反正一句话，“门当户对”这种事，放在任何时代都是真理。要是现在强行在一起，被女方家里人反对，也就不美满了。
当然了，方宇浩有信心，只要给他一两年的时间，大概率能在事业上更上一层楼。
“所以，只要等事业上来了，等我的游戏成功了，所有的一切都能水到渠成，不是吗？不急的……”
第八十七章 石大鹏拜访
九月，天气依旧那样炎热。
方宇浩本人来回于心灵研究所、公司、诊所，三点一线，日子充实而又富足。
长长呼了一口气，将近两个月的疯狂加班生涯，终于结束了。
回想起这两个月，简直就是充满了混乱的地狱模式，好在终于熬过来了，有了一点清闲的时间。
这一段时间的疯狂加班，竟然让他的精神意志再次上升了1点，再加上下班后的健身，细胞活性上升了2点，估计还有潜力可以挖掘。
另一方面，《恶魔国度》的前几道审批也已经下来了，线上服务器的准备工作如火如荼进行当中，大概再过一个星期，整个游戏就能够正式上线。
官方网站以及各大门户网站上的预约，已经突破六十万人次！
贴吧里的会员，也突破了二十万，总共有数十万的帖子！
看到这些数据，方宇浩心中也是一天天火热。
他期待着……那一天的爆发！
“老方啊，你这里真是神仙一样的日子啊，吹吹空调，喝喝水。给人看病，一小时的收入两三百，甚至还有红包可以拿！这日子怎么这么逍遥呢？还开什么公司啊”
一个小时两三百很多？
方宇浩笑而不语。可以预计的，在未来，诊所的收入比起游戏，只是个零头而已。
石大鹏躺在沙发上，一边喝着可乐，一边感慨着：“我这个考古系毕业的，都没有公司肯接纳我，只能去拍卖行这种地方上班……据说古玩上也有唯心世界，可我一直发现不了。”
“要不我给你打工吧，怎么样？”
一段时间的锻炼下来，他脸上的肥肉倒是少了很多，看上去不那么水肿了，应该着实下了一番功夫。
按照以往的经验，唯心世界的入口，通常出现在生命体、古玩、寺庙等地儿。所以他们这些天赋者的工作，通常也是相关行业的，譬如说心理医生、拍卖行工作人员，还有一些喜欢到处冒险的职业驴友。
方宇浩给他倒了一杯茶：“你情我愿的事情，我这个收费并不算高吧……比我收费高的心理医生多得去了。”
很可惜的是，这一段时间，他并没有在病人脑海中找到任何的唯心世界，也没有发现特殊的唯心物品。倒是因为长期帮人看病，再加上游戏业少量收入，信念碎片已经积攒到了一百个。
“你要是像我一样，能用第六感轻易感知到别人的情绪，我收留你当然没问题。要么你去考一个心理医生的证书出来。”
可能是因为祖国发展蒸蒸日上，这几天的病人竟然也少了许多，要不是这个石大鹏突然造访，他早就跑回公司里忙去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有啥事儿，直接说吧。”
石大鹏东张西望了一下，压低了嗓音，说起了自己的正事儿：“据说……前些天，他们竟然发现了一个中型的唯心世界。”
“中型？”
“是啊。”石大鹏忽然鬼鬼祟祟地说道：“中型的唯心世界，可是十多年来唯一的发现！研究所里早就闹成了一团，正在不停地甄选探索人手。”
方宇浩精神一振。
讲道理，他脑子里还有一个大型唯心世界呢，就是敢不敢进入的问题。
“中型的唯心世界，物理规则更加完整，地盘也更大……里边很可能有一个村庄，生活着像我们一样的人类……”
“蕴含着更多的秘密！老一代隐藏着的秘密。”
方宇浩喝了一口水，“那么，赵营长恢复的怎么样了？”
石大鹏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摇了摇头：“能够动弹了，但不如以前那么灵活，可能还要修养段时间吧。没有大佬带队，基本上没办法探索，普通士兵还真的不能单独深入。只能在外围探测一下就必须得溜出来了。毕竟，里边没有枪炮之类的武器，单个士兵的力量有限。”
“可惜，他们竟然不愿意找我们，也找不到特别好的带队人才。”
方宇浩斜了斜眼：“我们有啥用？没有赵营长，我们也不敢进去啊，搞得你很牛逼一样……”
他可是知道自己的真正斤两。
他方宇浩虽然每天晚上坚持健身，但遇到赵营长，估计还是被秒杀的份。而且他们个人意志的坚韧性，不可能比得上这群军人。
“谁说的！”石大鹏一拍胸膛：“哥练了两个月呢，罩着你，不用慌。”
方宇浩嫌弃道：“就你那副德行，掰个手腕试试。”
“这你就不懂了，**的力量，放在唯心世界又有什么用？那里可是比拼精神力量的地方。”
就这么东拉西扯了半天，关于唯心世界，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各种胡乱猜测，却没有办法形成真正的体系。
石大鹏忽然说道：“要么去我那里坐坐吧，心灵研究所，放在以前只不过是我们学会的一个下属分支。到后边的九十年代末，出了那一次重大事故，心灵研究所才慢慢独立出去，由民间变成官方……”
梧桐会么？
方宇浩顿时来了点兴致，点头道：“走，去看看！”
梧桐为树中之王，相传是灵树，《闻见录》有云：“梧桐百鸟不敢栖，止避凤凰也”。作为百鸟之王的凤凰，身怀宇宙，非梧桐不栖，这也是“梧桐会”的名字由来。
“梧桐会”是大名鼎鼎的余华教授，一手创办起来的。其实一开始，只是一个研究超自然现象的民间组织。
那时候也就刚刚建国，科学并不发达，也没有互联网，根本搞不清楚唯心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联系。国家也不重视这些，还以为是什么封建迷信。
如果真正被抓到了研究这种东西，估计还要被贴大字报，被上台批斗。
这伙大学生，只不过把一切，当做猎奇般的大冒险而已……
但他们却开辟了一个传说般的时代。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那一个唯心世界中的小木屋，其实是梧桐会的财产，研究所只不过是借用。”
“毕竟梧桐会的老人，还没有全部死光，也没有办法强取豪夺……”
“原来是这样……”
第八十八章 九州界
方宇浩与石大鹏两人，坐着一辆电瓶车，在马路上快速穿梭。电瓶车“嗡嗡嗡”地抖动着，即使马力已经开到了最大，被两个男人一压，还是有点儿不堪重负。
石大鹏还特钻小道，避开交警。
“罚款一次30块呢。而且被抓到，你就得在路边挥舞旗子，当志愿者……”
“电瓶车倒是挺方便的……不拥堵车。”方宇浩心中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买一辆电动车。想来想去还是算了，不如每天乘坐造价上亿的交通工具来得方便。
半个小时后，两人已经到达一座大型图书馆面前。这栋图书馆，被梧桐树包围，气氛静谧而又安详。
这是z大的建筑，进进出出的学子很多。方宇浩很喜欢这种书香气息，总感觉这里面充满了正气以及智慧。
很多时候，只有走出了学校，才知道校园生活的轻松自在。
走上五楼，到达图书馆顶层办公区域，阳光正好，有一位秃顶的老头儿正眯着眼睛打瞌睡。
他一只手支撑着脑袋，脑袋微微向下倾斜，眼看着马上失去平衡，就如同一个马上要落地的苹果。
在脑袋往下掉，失去支撑的一瞬间，老头儿浑身打了个激灵，抬起了头。
“李大爷！”石大鹏叫了一声：“龟呢？”
“是石大鹏啊……在那里呢，自己玩去，别把自己玩死了。”
秃顶老头儿指了指旁边的脸盆，里边装着一只白壳的大乌龟，上边还长了些细腻的青苔。
老头儿继续打起了瞌睡。
石大鹏接过乌龟，不停地逗弄着。这一只大乌龟在脸盆里不停地爬着，试图翻出监狱。
“李大爷，他们有没有请你出山带队？”
“你是说中型的唯心世界啊，唉，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要是让我遇上，就直接砸了那个雕像，那么好奇干什么！”
李老头不停地碎碎念着：“……我都没几年好活了，受那个惊吓作甚？不去！坚决不去！”
“让他们死几个人，估计整个研究所就被封了，这样也好。”
石大鹏恳求道：“您能不能带我进去？”
“你？你不行啊，差太远了，打架打架不行，意志意志不行……石大鹏啊，好好地活着不好吗？”李老头有点不屑。
石大鹏被嘲讽地面红耳赤，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
方宇浩摇了摇头，走进这一间房间。
里边摆满了整整齐齐的资料，一本又一本的书籍散发着油墨的香味，几乎一尘不染。看样子，这些书架经常有人打理。
“对了，那个名叫‘饕’的怪物，你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以前遇到过吗？”方宇浩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当然没有了。”石大鹏还在和李老头说着什么，嘴巴向一本书努了努，“自己看那里，有写着，小心点，别搞坏了啊。”
“知道知道。”方宇浩泛起心思，小心翼翼地将其取出。
这本书的页面泛黄，看上去十分脆弱，年纪可能比方宇浩本人还要大了。里边画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是某人用铅笔画出来的素描。
翻到其中一页，果然看到了一个如同“肉山”一样的怪物，长着多个头颅，带着触手。不过，下边的文字描述如同鬼画符，看不懂到底写着什么。
“这个名叫‘饕’的怪物是普通人死后，转化而来的，据说与殉葬之类的陋俗有不知名的联系。”
“这种封建迷信记载，放在那个时代，肯定会被烧掉的。也只有这样，才能偷偷地逃脱一劫……有很多文字，我们到现在也没破译出来。”
石大鹏讨价还价无果，掏出一把龟粮开始喂食。
白色的大乌龟，跟着手指头乱跑，嘴巴一张一合地，非常灵活。
方宇浩继续往后翻了翻，这一本笔记很厚实，足足有一百多页。除了一些狰狞的图片能够看懂，下边的文字全都是莫名其妙的记号。
不过这样看看，倒也很新奇。
“咦，还有我亲手杀死过的蚊子怪，长得有点像。”
“余华教授遇到过这么多的怪物？不可能吧！这样也能活下来？”他再次发问道。
“这倒也不是……他的个人天赋是超强直觉，一种极度强大的第六感，但也顶不住这么多的灵异啊。我猜测，这本书，应该是某个大型唯心世界的智慧结晶！这个大型唯心世界，沉甸了我们华夏文明大量的想象，被称作九州界。各种小型世界，只不过是九州界的一些小分支而已。”石大鹏交涉无果，悻悻地走了过来。
“这本九州界中的书籍，偶然间被余华教授看到，凭借超强的记忆能力，默写了下来，于是便存在于我们的世界。这或许是文化传播的一种方式吧。”
“根据记载，大型的唯心世界，生活着和我们几乎无异的人类。而且，在华国土地上发现的世界入口，基本上说的都是当地方言，这一点很奇怪！”
“真的假的？”
石大鹏向一边打瞌睡的李老头努了努嘴，表示这老头就是经历过曾经，还能够幸存下来的人。
方宇浩疑惑道：“既然这样，难道整个唯心世界，是仿造我们的现实世建设出来的？其中的关联是什么？是许多人的潜意识累积吗？”
“我怎么知道？”
石大鹏双手一摊：“说不定，我们的世界，我们的思维，也是按照某一个标准模板做出来的，你可不要太看得起自己。”
“当然了，因为各个世界物理法则的不同，人们的生存方式也各有不同。或许某个世界，能诞生出飞天遁地的仙人呢？”
石大鹏的眼睛一闪一闪：“这样的奥秘就放在眼前，顿时感觉，现实中的一切全都索然无味……赚钱什么的，全都好无聊。”
方宇浩笑道：“那倒也不是，找一个美丽的姑娘，处一处对象，你会觉得每一天都非常甜蜜。特别是撩拨七八分的姑娘，就和中毒瘾一样不能自拔……”
“你这样的心态，就如同《盗梦空间》中的主角，不健康。”
“美丽的姑娘？”
石大鹏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被发过的好人卡，心中一片拔凉：“老方同志啊，你的思想觉悟还是要加强啊……我们这些搞革命的人，一旦挂了，岂不是让姑娘守活寡吗？怎么能谈恋爱呢？”
第八十九章 【唯心世界冒险】
就这么聊天间，方宇浩在书架里胡乱寻找着，一本又一本书地翻阅过去。关于九州界有关的信息很少，就算有，也是密语。
有许多书，讲的是都是民间风俗，还有一些灵异故事，以及破坏灵异的方法还有一些书，讲述的是当地的俚语以及禁忌。
“……扎纸匠不给三种死人扎东西！
一种是泼妇。女人生前泼，死后多纠缠，这种人死前一定要躲，死后一定要避。
第二种是孕妇。孕妇一尸两命，煞气重。这种尸体，别说扎纸匠了，就算是其他捞阴门的行当也不敢多接触。
第三种就是同道人了，也就是说跟扎纸匠一样赚死人钱的……”
看到这里，方宇浩浑身一个激灵，虽然是大白天，读起其中的故事却带来一种莫名的渗人感。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猎奇。
就这么翻页着，他忽然在一本书页中，看到一张老照片。
是一张二十多人的合照，分成了两排，前排蹲坐，后排站立，郎才女貌，纷纷对着摄像机笑着。
当时用的是傻瓜式胶卷摄像机，对焦技术不怎么好，整体分辨率并不高。而且照片年代已久，已经微微有点泛黄了。
“1999年春，梧桐会全体成员合照。”
照片上方写了几个大字。
每一张照片，都是尘封已久的密码，只要时间地点符合，无论被遗忘了多久，都会被重新拾起。方宇浩细细地揣摩着，这些应该是发生事故时的当事人了吧。
仔细一瞧，其中的一男一女，竟然和石大鹏长得比较相似。
“他们是……”方宇浩不禁出声道。
“是我爸妈……”
石大鹏停止了脸上的笑意，别过头：“早就已经火化了，拍了这张照片之后。”
声音略带着干涩。
图书馆里忽然静寂异常。
门口的角落里，正在打瞌睡的李老头抬起头，微微叹了一声，目光看向苍茫的天空。他脸上的皱纹，深的如同一道道沟壑。
“抱歉……”方宇浩忽然觉得，自己问错了问题。
“没什么，那时我还没懂事，只是在照片中才回忆起他们长什么样子。”
石大鹏背对着他，看不到任何表情：“他们死在了那一次事故当中，我却连什么事故都不知道。没有人愿意告诉我，每个知情者都在保密……”
方宇浩叹了一声，不再多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
或许在乐观开朗的背后，往往蕴含着最沉重的不幸。
方宇浩忽然感觉，石大鹏其实挺有勇气的。
他奇怪的所作所为，又好像能够理解了。
如果自己是他，或许会对这些东西敬而远之，又或许会对死去父母充满了怨恨，而不是孜孜不倦地，去寻找父辈未能找到的最终真相。
或许，他也会期待着，唯心世界中，蕴含着真正的“永生之法”，能够以单纯灵魂的方式存在下去。
“或许吧……”
沉默了一会，看到石大鹏兴致不高，方宇浩转移了话题：“你手上这只乌龟是干嘛的，挺有灵性的。”
“它呀，你得叫它爷爷，不是开玩笑。它是梧桐会最大的财产，之所以这个学会没有被心灵研究所吞掉，不仅仅上一批的幸存者，还因为它！”
“它可是那一只……龙龟！”
“龙龟？”
方宇浩仔细看着这只白色的乌龟，挑逗了一番。
它不怕生人，正在盆子里疯狂抢食，乌**一张一缩，平白产生一种莫名活力感。
乌龟是一种嘴巴很贱的生物，遇到什么东西都想要尝试着啃一口，无论是蔬菜，还是石头，都想啃食。它被石大鹏的手指，逗得不停转圈子。
看了半天，方宇浩并没有发现太多的奇怪之处。
实际上，就是一只普通的草龟而已，只不过基因突变导致外壳白化。这种草龟在花鸟市场能够看到，不算罕见。
但白龟在古代，被视为神灵的化身，甲壳通常被用于占卜。八卦图以及太极图，都和白龟身上的图案有点关系。
“你再想想？”
“这不会是那一只吧……唯心世界里的那一只？”方宇浩瞪大了眼睛。
那一只龙龟，在现实世界，只不过是一只普通小草龟？
“是的，你猜的没错。”石大鹏笑了笑，悄悄地说道：“只要乌龟吃饱了，它就会睡觉，构建出自己的梦境。如此，我们可以趁机进入那个唯心世界！”
“怎么会这样？”方宇浩嘴巴张开，半天没有合拢。
“我怎么知道，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已经好几十年了。一般的乌龟其实活不了这么久，三十四年也就死了，它却老而不死，看这个精神状态应该还可以活很久。”
乌龟抬头看到方宇浩的逗弄，头一伸，“”地一下把龟粮叼走，还神奇般没有咬到他的手指。
“挺好玩的乌龟。”
两人等待了半天，乌龟吃饱了后，终于开始睡觉，一动不动。
“咱俩都是天赋者，不需要借助科学仪器，你只要用第六感感知这个乌龟，就可以进入那个世界了。先走一步！”
石大鹏坐在一张附近沙发上，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会儿功夫，除了胸口一张一合，还在不停地呼吸外，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方宇浩微微有点捉急……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赋者，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衍伸出自己的第六感。
他搔头摸耳地想了一阵子，只能尝试着发动自己的“心灵沟通”。
“和一只乌龟沟通，也不知道行不行。”
他盯着乌龟看了起来。
这只乌龟正在睡觉，懒洋洋地趴在阳光下，两条腿伸在外边，一幅非常惬意的样子。
过了半晌……
方宇浩感觉自己好蠢。
“不行，真的不行。”不知道是因为紧张的缘故，还是动物本来就没办法沟通，他始终没有那种成功的感觉。
他想了想，又回到自己的意识空间，点开了【唯心世界冒险】的按钮。
【以你目前的个人能力，有极高的死亡风险，进入多世界旅行请务必谨慎！】
系统突然弹出了这一行文字：“是否进入唯心世界的旅途？【是/否】”
硬着头皮，方宇浩选择了【是】。
一个虚拟界面瞬间弹了出来，上面是密密麻麻，表格般排列着大量的数据。
上边写着各个世界的类型，编号，以及自己所需要付出一定的信念碎片，才能够进入。
有几个特别标注的世界，应该是自己曾经进去过的。
第九十章 上帝的领域
看到这个表格的时候，方宇浩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以前还一直不敢点来着……”
“这坑逼系统，竟然把提示放在最前面吓唬人。”
列表最上方的，是自己脑海中的那一个level-3世界，不需要付出信念碎片就能够进入。
【未知的世界，等级level-3，进入此唯心世界不需要消耗信念碎片】
其次就是那一只乌龟的梦境世界，需要付出1.1信念碎片。还有另外两个世界，一个是自己的小世界本源珠；另外一个是张琳脑海中的唯心世界，已经彻底破碎，再也没办法进入。
【编号gb4-fd3-rrk，超小型唯心世界，等级level-2，物理规则：极度简单。】
【秩序等级：中性；世界意志：无；灵性等级：低劣】
【注：该世界的物理规则太过于简单，无法长期生存任何意义上的生命。】
【鉴于你已经进入过该世界，再次进入需要消耗1.1信念碎片。】
“还有这么多信息来着……我记得小木屋应该是这个编号吧。”
“原来再次进入的信念碎片消耗会变低。”方宇浩若有所思。
再查看其它未曾进入过的唯心世界，少的要付出十几个信念碎片，多则成千上百个，也不知道是按照什么标准来进行衡量的。
手指轻轻地碰到那一只白色乌龟，他发现物理距离的接近，并没有使1.1这个数字发生变化。
反正无论如何，1.1还是付得起的。
不再多想，“进入！”
一种紧密的窒息感，从脑海中传来。
等他恢复时，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那一间熟悉的小木屋中。
这一次，没有什么任务，也没有军方的人，随便自己玩了。
方宇浩快速穿好自己的古装衣服。
“怎么这么慢啊，你在外边干嘛？”石大鹏吐槽道。
方宇浩东张西望，解释了一下：“不是不熟练嘛……我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是女人进来，光溜溜的，怎么办？”
“你在想什么呢？当然是女士优先，等她们穿好衣服，我们再进来。而且那里不是有个隔间吗。难道你还想占便宜不成？”
“哦，还有，不要在这里睡着了……你只要在这里睡着了，会被弹回现实。”
这么神奇？
在这里睡觉就会返回现实世界，这不禁让方宇浩想起了“庄周梦蝶”的故事。
“我们现在是什么状态？灵魂状态吗？”他又问道。
“我哪里知道……”石大鹏摇了摇头：“有时候说是**潜意识，又有时候说是灵魂、精神以及物质规则的混合体……谁知道，估计就这么一条，金博士研究一辈子也搞不灵清。”
方宇浩在小木屋里随便摸索了一下。
右上方是几个大柜子，里边装着衣服、各种奇怪道具以及冷兵器。
左上方的一个角落里，摆放着他们上一次探索的战利品：一堆金银财宝、瓶瓶罐罐。还有一颗被劈开一半头颅，瞪着双眼，看上去怪渗人的。
这个小世界的规则，不足以支撑微生物的存在，所以这颗头颅将会被永久固化下去，不会腐烂。
再看外边，那一只龙龟的虚影依旧在沉睡，就这么静静地漂浮在永恒海洋当中。
现实世界中的小乌龟，竟然在这里变成了巨大的龙龟！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方宇浩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说不定，我随意的一个梦境，在某个世界，就变成了无所不能的神灵。”
“为啥会这样？乌龟……”
“能不能别问了……说不定这就是它的梦想，一只乌龟也有梦想啊！它就想变得这么大，可惜只是一个虚影，否则就更加好玩了。”石大鹏又开始玩自己的虚空造物游戏。
一把亮晶晶的长剑，出现在他的手心当中。
这一次，维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实际上是意志力提升的体现。
石大鹏的天赋就是精力充沛，恢复的特别快，这一点别人也羡慕不来的。而且，这种虚空造物，需要精神专注，可以一定程度锻炼意志。
不过，那种精力严重透支的感觉并不好，方宇浩有自知之明，倒是没有那么多的信念去浪费，他尝试着想要翻出窗户，爬到外边看看。
“外面很危险的，你需要不停地消耗信念，才能维持自己的**状态。别把自己玩死了。”
“知道了，知道了！”
方宇浩依靠在窗户上，尝试着将一只脚伸出去，顿时，感受到一阵淡淡的失重感。
永恒海洋中，没有任何意义上的规则，当然也没有重力，一切都需要自己去创造。
他很快发现，自己伸出去的这只脚开始快速膨胀，几秒钟内，胀的大了一圈，甚至没有任何意义上的痛觉！
这种诡异的场面，吓得他赶紧缩了回来。
这只脚又慢慢地复原，紧接着，才传来钻心般的疼痛感。
“看来，就连产生痛觉这一现象，都需要‘规则’来维持。”
“那么，规则这种东西，应该如何建立？”
人总是渴望更多的自由，现在好了，这个自由几乎大到没有边际。只要能够逻辑自洽，物质就能够存在。
方宇浩反倒有点无所适从，他感觉自己的智慧没办法承载这种自由。
“你需要用自己的潜意识，来对抗这种无规则。潜意识是你脑海中的知识以及个人本能总和。你需要完完全全的了解痛觉形成的原因，才会在外边感受到疼痛。”
“……具体的解释很复杂，反正我也不会。”石大鹏说道，“反正，知识越丰富，建立的东西越逼真，这是一定的。”
方宇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自己手中有的小世界，是十万人的潜意识转化，一个人的知识总量，总不可能与十万人的相比较。
“所以，墓穴世界，也比这小木屋更加逼真……更不需要我亲自去设定。”
实际上，这些天的时间，一有空他就在用意念改造自己的世界。虽然完成速度很慢很慢，但总算对这些奇奇怪怪的规则，有了更多的理解。
但是，未解之谜更多。
“也不知道哪个中型唯心世界的探索，到底怎么样了。”石大鹏叹了一口气。
“总之，和我们俩，没啥关系吧。”
方宇浩有点迷茫地看向窗外，唯心世界，太复杂了，复杂到难以想象。
人的潜意识、幻想、梦境、记忆，全部混杂在了一起，形成一个又一个灼热的谜团。
难怪，几代人的努力，对这个世界的探索，也仅仅只迈出第一步而已。甚至，因为超高的复杂度以及关键性人才的缺失，慢慢停止了摸索。
“这是上帝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