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五章 大炮的真理
几天后，一个古怪的“吃人”视频开始风靡全球。因为其限制级内容，大华国理所当然地将其屏蔽了。国内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在国外的社交网络，推特或者脸书上，已经完全闹成了一团。
方宇浩通过翻墙技术看到了这个视频，顺便还浏览了下边的一大串评论。
“我很怀疑视频的真实性。有一位是罗曼迪克家族的雷蒙先生，他可是翩翩君子。”
“真的假的？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吗？”
“太可怕了！严惩凶手！”
“我也想吃女孩。”
“我暂时没有找到视频剪辑的痕迹，或许是真的。从拍摄角度上看，很可能是偷拍。”
视频的发布者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却在各个社交媒体上广而告之。因为网络的便利性，很快就闹得沸沸扬扬。
很快，气急败坏的罗曼迪克家族发表了高调声明：这个视频是经过剪辑的！
“严正声明：造谣者必须要承担法律责任，以及商誉损失10亿欧元！”
“我们会启用合法合理的手段，起诉造谣者。”
下边还有一系列的律师函，看上去非常严肃的样子。
政府相关部门试图删除这一系列的视频，不过很快，有法律人士认为政府这种行为是不合法的。毕竟，连总统都可以辱骂的国度，凭什么删除视频？就算把本国境内的视频删除了，还有其他国家的呢。
因为违反了自由言论精神，抗议的红马甲出现在街头。
就这样闹了两天的时间，背后发生了什么样的势力交锋，方宇浩无从知晓。
他现在还做不到监控整个世界的程度。他只知道在各种“辟谣”以及“权威专家”的辨认下，民众逐渐倾向于“视频是假的”这一结论。
本质上，突然出现“吸血鬼”这一奇幻生物，是广大人民群众一时半会间不能够接受的。
甚至连政府本身也不相信，有专家跳出来解释：吸血鬼只是一种名叫“卟啉病”的玩意。
“许多卟啉在黑暗中是无害的，但可被阳光转化成腐蚀性的食肉型毒素。这种病如果不治疗，最严重的症状会导致人体变形，最终变成人们想像中复活的僵尸那样恐怖的畸形……”
方宇浩摇了摇头，这些吸血鬼家族的势力很大，强行掩盖事实，倒也不是不能。
“或许，这样的曝光度还不够。应该再想一点办法。”
两天的闹剧，热度开始慢慢消散。民众总是健忘的，反正自己也不是受害者，也没有证据，谁也不愿意去触碰那些大家族的霉头。
还没等方宇浩想办法出手，事情又突然有了转机。东方的脚盆国……突然提出了外交方面的“严正交涉”！
因为那位视频中的女孩，正是脚盆国的一名失踪人口。女孩的家属无意间看到了视频，简直要死要活的，快要疯了一样！
“他们杀了我女儿！他们杀了我女儿！”一位中年大妈一把鼻涕一把泪，恨不得活生生把那几名吸血鬼掐死。
“他们就是杀人凶手！”
脚盆国虽然是美帝的狗，但占据道理的情况下，理直气壮地怼大鹰国还是有点胆量的。特别是大波的宅男，看到自己国家的可爱妹子被外国富豪残忍杀害，简直义愤填膺。
疯狂的民间人士连夜黑了几个大媒体的官方网站，在上面挂了一幅画：一群龇牙咧嘴的吸血鬼正在脚踏大鹰国国旗，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现在连外国苦主都出来了，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新闻热度重新出现，大陆的另一端已经闹成了一团，各种游行示威的新闻每天都有。
警察包围了古堡，忙着寻找证据，谣言漫天飞舞。
现在的和谐社会，也不可能用特种队员冲进去“突突突”，只能慢吞吞地寻找受害者。也不知道，那名女孩尸体到底被埋在哪个地方，或者已经被火花掉了。
方宇浩在电脑屏幕前查阅这些新闻信息。不得不说，那边臃肿的政府机构，混乱的政治组织以及各种隐藏势力，对案件的发展造成了巨大的阻碍。
“我们应该将手中的名单散播出去。加大混乱程度。”方宇浩忽然说道。
“你指的是……那份完整的吸血鬼名单吗？”苏雨禾想了想，好看的眉头皱着：“没什么用吧？他们不可能相信这份名单……这些可都是庞然大物，数量多了，政府也得估量。”
方宇浩转过头，笑着说道：“然后，我打算摧毁所有的唯心世界通道！”
“只要摧毁了空间通道，这些吸血鬼没办法进入唯心世界，总会露出马脚。”
这些吸血鬼很谨慎，很大一部分的血液来源是从唯心世界中获取的。他们不喜欢吸食血库中被冰冻过的血液。那名外国的女孩，只不过是偶尔的一道开胃菜而已。
方宇浩继续道：“所以了，没办法进入唯心世界，血瘾发作了怎么办？他们只能在现实中吸血。监控这么严格，如果被逮住了，会发生什么？”
“现实中，他们没有异能，一颗子弹就能解决。”
“啊，你这人好坏！”苏雨禾不禁笑了起来。
血瘾发作，比毒瘾患者瘾头发作更甚，直接精神异常，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行为。这和九州界中吃魂珠上瘾的“入邪之人”一模一样。
反正，只要切断了后路，他们肯定会全部暴露。
“探索唯心世界本身带来的好处几乎没有。”方宇浩笑着说道：“全世界都会乱一阵子，只有我们大华国不会乱，嘿。”
为了维护世界的正义以及和平，方宇浩很快兑换了一大堆爆炸机器人。
这种只有火柴盒大小的机器人，能够产生小规模的爆炸，威力马马虎虎，不算太大。
而苏雨禾能够洞察出，存在于世界各地的空间通道。
通常而言，这些唯心世界的空间通道会附着在某物体上，只要用爆炸机器人将其炸了，也就不复存在了。
方宇浩稍稍犹豫了一下，使用这些东西，世界会骚乱，也必然会涉及一些无辜之人的性命。
“可是，想要纠正错误，这些都是必然的吧。”
“那就……开始吧！”
方宇浩心念一动，就在这一瞬间，一个爆炸机器人被主神系统“空间转移”到了某古堡的油画附近，轰然爆炸。
轰！
这时候，刚好有警察在寻找线索，听到声响，急匆匆跑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撤退！快点撤退！”
他们一脸紧张地退出了古堡，生怕里边还隐藏着其他的炸弹。
“报告长官，古堡中有什么东西爆炸了！申请拆弹专家！”
“报告长官……城堡里面平静下来了，是否进入？”
“重申一遍，不要进入，不要进入！保证生命安全！”
不过最终，这些警察也没有检查出关于“爆炸”更多的信息，这件事成为了一桩悬疑案件。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世界的各个角落……
某些正在幸灾乐祸“罗曼迪克家族”的吸血鬼，突然间听闻家中的某件东西爆炸，一瞬间面如死灰……
某黑暗教廷的大主教，呼嚎着跑向教宗的房间：“被炸了！我们的雕像被炸了！”
某巫术世家一夜之间爆发了内讧，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世界的秩序一下子变得异常混乱。老虎总归是要吃肉的，现在唯心世界里的肉丢失了，所有的牛鬼马面，全都只能在现实中活动。
这导致整个世界的恶性杀人事件，平白多出了好多。
许多看上去不起眼，却事关重大的事件发生了。譬如说灯塔国的总统毫无缘由地推迟了访问其他国家的行程；欧盟的会议也直接被取消；全球股票开始毫无征兆地暴跌……暗潮汹涌，就连普通人都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好像在变化着什么。
方宇浩发现有一件事情很奇怪，许多国家的势力，明明直接发现了吸血鬼家族存在的事实，却保持着暗地里的缄默。
“吸血鬼家族”几百年来把持的资本实在太多了，直接清理掉它们并不容易，甚至会让自己大伤元气。许多看上去自由而充满人权的地方，似乎是世界维持公平正义的唯一希望所在，但实际上，其内部早已被各种恶势力腐蚀得千疮百孔。
许多人的利益和吸血鬼家族相绑定，想要抛弃自己的利益，简直比登天还难。
当然了，还是有一些势力愤怒地想要清理这些的垃圾，他们正在不停地调查，积蓄力量。同时又想保证这些信息不大规模地泄露出去。
在这个世界，让另外的种族凌驾到人类头上是不可能的，这已经是阵营问题。吸血鬼和外星人没有太大的差别，让他们活在世界上，简直让拿起政客们如鲠在喉。
……
两个星期后，这个乌云密布世界终于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一天，一常上街游行的“动物保护协会”人士，一手抱着一条泰迪，一手拿着自己亲手制作的宣传标语，正在街头大声吆喝着。
“人类应该关爱小狗，如同关爱自己的孩子！”
“生命是平等的，孩子并不比狗够高贵，为什么要遛狗？我认为，应该抱着狗狗，让孩子在地上爬！”为首的中年女士正在大声宣传着自己的理念：“应该给狗享受给精美的食物，让它们享受人间的温暖，让它们感受到正义……”
突然间，她被一只大手粗暴地推挪开。
只见路边开来一列装甲车以及装满士兵的军用卡车，卡车上走下来一大群人，满脸严肃，正在遣散人群。
“发生了什么？”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在绝对的暴力面前，不由自主地将宣传标语隐藏在身后。
泰迪“汪汪”地尖叫着。
“女士，这里有恐怖分子。请配合离开。”
“怎么可能？我认为应该对恐怖分子更加仁慈……”还没等她说完，她就已经被防暴盾牌，粗暴推到了路边。泰迪趁机挣脱了她的怀抱，在地上乱窜。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没有人听她废话，防空警报被拉响，整个城市进入了紧急状态。
承平太久，让这个城市的人全都不知道紧急状态为何物。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慌乱的民众越来越多，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坦克。
真正的坦克！
突突突！
一连串的枪鸣让这群人全都闭上了嘴巴。他们惊恐地看着坦克和装甲车开进了市中心市政府的方向。
大炮代表的最终真理，让他们回想起了二战时期的恐惧时刻……这些东西，他们只在课本中看到过。
反叛的国防军，组成紧急状态委员会，发动了政变，向全世界人民宣布：“尤里安政府已经背叛了全人类。”
混乱的场面一直从外围蔓延了整个城市。不知所措的市民，在有心人的鼓动下，迅速分成了两派。
一派以军人为代表，喊出口号，“打倒反人类政权。”
但另外一派号召市民“反对军事政变，保卫民主政权。”
市政府的扬声器则在播放“政府”吃紧，呼吁年轻人保卫政府。
“轰！”一声巨响从城市中央的广场中传来，人群蜂拥朝着声音的方向而去。
从外地调来的军队和当地民众闹成了一团。市政府中时不时传出枪响，里边正在发生战斗。
“我们需要知道真相！”
“我们需要知道真相！”
一声声的呼吁越来越响亮，自由民主的思想在他们脑海中根深蒂固，市民分头围住一辆辆军车，打砸、争论、叫骂，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想着知道真相。
大量的催泪瓦斯丢到人群当中，这些军人都是从外地调遣来的，和这里的市民非亲非故，甚至还夹杂着一些雇佣兵，他们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仁慈。
“轰！”坦克再次开炮，巨大的震动让所有人匍匐在地上。市政府在这一炮下坍塌了一大半。
这个和平了七十年的城市，再次遭受战火的袭击。
……
第两百五十六章 **
整个政治事变也就持续了短短两天的时间，以反叛军的大获全胜而告终。
“这个年代，普通人总归了解不到所有的信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普通人连一点吸血鬼的消息都无法得知……只知道发生了一场政变。”
方宇浩、李大爷、石大鹏、赵宪明等人正聚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
西方发生了这么大的动荡，影响实在太大了，全球股票以及所有的大宗商品都在暴跌……除了黄金依旧坚挺，甚至发生了小幅度的上涨。
方宇浩感叹，自己竟然没有事先做空大宗商品的期货，否则在大量杠杆的帮助下，这一次机会，赚几个亿都不成问题。
中央电视台开启了一个紧急专栏，24小时轮番播报，这已经是不亚于苏联解体的大事。
“这是好事啊……”李老头喝了一口水：“人类终于动手了。若是时间久了，再过个几百年，这些不会死掉的怪物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说不定真的会凌驾到人类头上！”
石大鹏：“可是，并没有任何新闻曝光。普通人依旧不知道吸血鬼的存在。”
李大爷手指桌面，“这不就是曝光么？”
桌子上放着一份报纸，头条版面赫然是……《恐怖头目xxx被击毙》！
“好吧，全部归结成恐怖分子了，也算是高招。”方宇浩吐槽不已。一个好端端的市长，能够被说成恐怖分子。
西方媒体那种指鹿为马的能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全部曝光出来，有什么意义？难道让普通人知道，这个世界有狼人、吸血鬼？平白增大恐慌而已。”
而且凭借这次机会，除了大华国，几乎所有国家都在大肆抓捕“恐怖分子”。特种部队来回出击，只不过普通人无从知晓罢了。
“还是现实好啊，没有人拥有异能，枪械就是最强的武器。再怎么厉害，一枪就毙了。”李大爷笑着说地：“我估计，那群剩下来的吸血鬼会被活捉，被当做生物素材研究。”
“等这段风波过去吧，经济可能会倒退好多……特别是大鹰国，可惜了。”
“唉，是啊。”。
方宇浩叹了一口气，人类的社会真的很脆弱，这些变异的天赋者，满打满算也就几百号人。但为了抓几百号人，能牵连进几万甚至几十万的人口，然后波及到全世界。
大鹰国可能会像苏联那样彻底倒下，但大鹰国倒下又会牵连到欧盟。政治动荡，大量的人口失业，全世界的经济变得更加糟糕，自然会产生更多的矛盾。
这一些矛盾的根本原因，仅仅只是那么几百号人而已。
当然，危机之中，又伴随巨大的机遇，特别是对于其他的国家而言。大量的产业破产，必然会有国家接替，全世界的蛋糕并不会因此变少。
“如果有空了，咱可以去参观一下外国。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一次可是大华国崛起的机会。今后的国际形势会更加混乱，国内许多公司正准备收购破产企业。”
“据说，我们的航空母舰，已经准备去印尼接华人了……那边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
方宇浩沉默不已。
不过这样也好，他本身就有一点大汉民族主义倾向。大华国展现国力，他还是乐于成见的。长时间的韬光养晦，总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一鸣惊人。
现在，政府高层应该也知道了“唯心世界”方面的事，但是也没啥用，所有的唯心世界入口，几乎都被摧毁了。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入唯心世界。
“真是大快人心啊！”李大爷作为这方面的坚定支持者，激动地喝了一杯烧酒，喝的脸红脖子粗：“这种事情，终于可以放下了。以前还一直担忧这颗炸弹，啥时候爆炸来着……”
他们又讨论了一阵关于心灵研究所方面的事儿。
梧桐会关于“封锁唯心世界”的秘密被重新提了出来，不过并没有被追究太多。大华国没有可以清算的异端，可以说因祸得福，逃过一劫。
一群生物学家以及原先研究唯心世界的专家，被重新召集，紧急出征国外。
“咳咳……他们准备搞一点吸血鬼的血，研究研究，不过我觉得并没什么用处。就算发现了新的基因，还能拼接到活人身上不成？特种部队……反正也轮不到你们这些已经退伍的。”
李大爷心情好，喝的有点多，神神秘秘地说道：“……就这样吧，其他的机密不多说了。知道太多也没什么意义……”
一群人从李大爷房间中出来。
石大鹏探头探脑，鬼鬼祟祟道：“唯心世界入口被全部摧毁，是……那个干的吗？”
现在，所有主神空间的有关信息，都不能在现实中交流了，只能用“那个”来代替。
“应该是。”
“这样也好，省的我们的现实世界还流窜一些牛鬼马面。接触唯心世界越多，越不喜欢超自然力量。”石大鹏微微叹了口气。
“是这样啊……”
众人各回各家。
方宇浩微微叹了口气，现实世界也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但是会不会变得更好，还是一个未知数……
看看历史就知道了，当内部矛盾无法掩盖时，最好的转移矛盾方法，就是树立一个敌人，发动一场战争。
好在……只要不动用核武器，一切都只是小打小闹。
“喂，妈。”
“儿子，最近你那个在菲律宾的婶婶回国了，能不能帮她找份工作？”
“菲律宾？她会什么？会编程吗，会的话我可以给她介绍一个工作。”反正方宇浩肯定不会在自己公司招收亲朋好友。如果招进来又不干活，又不好意思辞退，岂不是烦死？
“哪里会编程，就是个赌场里打扫卫生的。现在那边**运动，逃回来了。”
“我哪里去给她介绍工作？我自己的公司，找一些亲戚，你觉得合适吗？不过早点回国倒是好事，在外边乱的很……”
母亲也是个明事人，说了几句，也就不再考虑这方面的事儿了。
方宇浩摇了摇头。对于现实世界，他只能观望，不想去胡乱改造。
九州界的改造计划还在持续进行当中。不过这项工作，没有四五年的时间，出不了什么太好的结果。任何问题，小规模地做，总归是简单的，但只要把问题放大了一万倍，十万倍，它就变成了真正的难题。
至于西方唯心世界“萨格兰”大陆，方宇浩的想法是，让西方人自己去改造自己的“唯心世界”，他只提供一些技术上的帮助。
“可是，这些唯心世界终究有一个上限。上限，就是现在的……现实世界。”
现实世界，由无数人的智慧累积而成，它不美好，至少还有前进的动力。就譬如这一次的混乱，几年后总归会慢慢平静下来，重新向上发展。
现实中，依旧有一些非常纯粹的人，会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努力，这些人中，有“爱狗人士”，有数学家，有医生，无论什么人都有成长的空间。在唯心世界中，是不存在这些纯粹的人的，每个人考虑的，都仅仅只是生存而已。
一想到现实就是唯心世界的上限，方宇浩顿觉好生无趣。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想尝试一下，看看是否能够突破这个上限……
……
混乱无比的西方世界，不经意间多了一件“小事”：一个特种营的官兵突然间集体陷入了昏迷当中，总共三百多人。
比起各大城市的示威游行、政治危机、罢工、金融风暴、种族矛盾等大问题，这些军人的昏迷确实只是小事。
但最关键的是，这些官兵全都参加过相关战斗，是所谓的“知情者”！这种查不出原因的昏迷，不禁让所有高层暗暗怀疑，这些该死的吸血鬼是否还有后招。
“查出原因，一定要查出原因！不能让吸血鬼病毒在世界上蔓延！”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在实验室中大声咆哮着。
他身上穿着全套的橡胶防护服，理论上能够隔绝任何病毒。但一想到吸血鬼这种莫名其妙的生物，不禁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感。
“很抱歉，先生，从血压、血常规、心跳等各种参数上看，一切正常。只是脑波看上去有点儿问题……我们没有检查出任何可疑的病毒以及细菌。暂且不了解这方面的原因……”
“不了解？还需要多久，你能不能给一个肯定的答复？”
这位老者突然间愣住了，他想了好久，发声道：“脑波么……把东方的那些专家请来试试！”
最终，在多国教授的合作下，这群人被认定为“进入了清明梦的状态”。
这件事当然是方宇浩干的。
对待这群西方人，方宇浩可没有像对待东方人那么温柔，也懒得搞慢吞吞的“主神游戏”。
他干脆强行抓了一个营的军人，进入主神空间。
这个小地盘是专门为西方人开设的主神广场，里边有一个唯心世界的通道，以及适量的兵器、工具。
三百多号大兵一脸忐忑地阅读着相关说明
。什么吸血鬼，狼人之类的设定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因为他们刚刚就在现实中抓了一大堆吸血鬼。
最关键的……是空间中的光球主神！
这种神灵般的存在，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这群家伙大多数是有信仰的，完全处于一脸迷糊的状态。
“噢，上帝！”
“上帝真的存在！”许多士兵正在不停地做礼拜，脸上洋溢着狂喜。
“长官，长官，按照说明，我们只要赚足了积分，就能够回归现实！”
杰里作为海豹突击部队的营长，眉头紧皱。他必须要尽快做出选择。
他们被困在主神广场，足足六个小时。除了阅读必要的说明外，就是摸索这个古怪的世界。
它是完完全全的正方形广场，大概一平方公里的大小。边缘地区是如同雾气般的灰色屏障，没有办法进入。
不远处有一个彩色的空间通道，也即“唯心世界”的入口。
【主线任务1：抢占恶人村庄，赶走所有的恶人，安抚所有的村民。任务完成后奖励积分10-20点，功勋1-5。】
【支线任务1：杀死任意黑暗生物，获得其生物学标本，奖励积分100。】
【支线任务2：杀死任意吸血鬼，获得其生物学标本，奖励积分200。】
【支线任务3：……】
除了主线任务外，还有大量的支线任务。
杰里阅读过相关说明，知道积分的具体价值。
这里的黑暗生物被大幅增强，可不是现实中那么容易对付的。
“那些吸血鬼有强大的生命力，还必须得命中心脏，不会是在拍电影吧？”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各位，请穿戴好自己的装备。”他不再犹豫，下令道。他们被困在这里六个小时，肚子开始发饿，拖得时间越久，体力就会越差。
很快，杰里带着三百人走出空间通道。
环顾四周，灰黑色的天空，枯黄的杂草，还有隐藏在原野中的黑暗生物。
所有士兵全副武装，身披链甲，头戴钢盔，手中拿着镀银骑士剑。这些大兵并没有经受过任何剑击训练。不过凭借超高的身体素质，依旧能够胜任这些兵器。
“这边！”杰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在主神的引导下，脑袋中自然而然弹出来一幅“地图”，上面标注着他们的任务地点。
许多士兵肾上腺素上升，心中跃跃欲试，这简直就是非常流行的“老滚6”游戏。不过在良好的纪律下，没有人发出声音。
三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在这个时代可谓强大的武力！
特别是链甲这玩意，造价高昂，只有大贵族才穿得起；还有镀银的骑士剑，300多把，方宇浩估摸着整个萨格兰城的银器加起来，也没有那么多！
当然了，主神空间出品，必属精品，质量肯定是有保证的。
一个小时后，这一队伍浩浩荡荡地冲进“恶人谷”。这个峡谷本身就是罪犯聚集地，裹挟了一群农夫为他们种田，也是方宇浩事先挑选好的“革命根据地”。
中间的过程没有太多的悬念，敌方一看到来势汹汹的士兵大队，还以为受到吸血鬼势力的清缴，慌不择路地想要逃跑。
凭借武器以及人口优势，整个契约者队伍就像切大白菜一样一顿乱砍乱切，轻易把这个山谷给占领下来了。
“长官，这里还有一个吸血鬼在睡觉！”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吸血鬼之间也不是一团和谐，有各种纷争。这个精瘦细嫩的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混到“恶人谷”这个地方。
此刻正是大白天，吸血鬼没办法在阳光下活动，在睡梦中被抓起来了。
“这就是唯心世界的吸血鬼么？”
杰里用银剑划向这位吸血鬼的皮肤，顿时发出如同浓硫酸一样的化学反应。
“啊！”精瘦的男子痛苦地大叫着，露出尖锐的獠牙：“你们是哪个势力的？波尔多人？”
“你们不能杀我！我是达维安男爵的私生子……我投降，我要求享受贵族待遇！”
所有大兵都哄笑起来，这么弱鸡的吸血鬼，让他们悬着的焦躁心灵，慢慢变地平缓。
第两百五十七章 国家级机密会议
过了一分钟后，吸血鬼被划过的皮肤，产生如同蜗牛般的缓慢蠕动，渐渐止住了血液，恢复了伤口。
吸血鬼果然有很强的恢复能力。
“有意思，带出去晒一晒！”杰里目睹这一幕，大声命令道。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是战争，是战争！”精瘦的男子面色苍白，惊恐地大叫。但是两位强壮的士兵架住他的胳膊，完全动弹不得。
“真是个没用的家伙！”
很快，这吸血鬼被推到了阳光下面。在各种惨叫当中，一阵又一阵的白雾从皮肤中升起，整个人好像被硫酸泼了一样，正在不断地腐蚀。
“长官，我们不应该直接将它杀死，活捉着回去会有更多的积分奖励。”
杰里点了点头。
几名士兵在后边小声地讨论，“现实中的哪一些……惧怕阳光吗？大蒜、圣水、十字架、银器……”
“好像并不惧怕。在这个世界，他们的能力增强，但是弱点也增强了。”
杰里看到差不多了，挥了挥手，吸血鬼又被重新拉进了阴影里。那种蒸腾的腐蚀白雾慢慢熄灭。
这样一折腾，吸血鬼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只剩下胸口一起一伏，应该还活着。
“各位……老爷，你们打算在这里住下？”
一位手拿草叉的农夫上前，忐忑地问道。
他心中害怕极了，竟然有人在这里挑衅血族，即使他只是一个私生子，但也是血族啊……
而且，这气势汹汹的三百多人，如果在村子里长期住下，他还真的担心大伙的粮食不够吃。
杰里想了想，他们的任务中，确实还有“安抚村民”的一项。他举起一只手，大声宣布：“你们自由了，所有的恶徒全都已经被驱逐！”
预料当中的欢呼声并没有响起，这些农夫全都呆呆地看着他。
杰里愣了愣，场面一度有点尴尬。
这些恶徒虽然剥削、压榨他们，但也是夜间的守护者。如果晚上没有人驻守村子，万一来了黑暗生物，全村人都要死伤大半。
“怎么回事，难道你们不想要自由吗？难道你们甘愿把种出来的粮食，平白分给其他人？”
一名农夫上前，描述了整个事实：“大人，我们都是犯了罪，从城市里逃难出来的人。荒野之中，没有人庇护，怎么可能在生存下去？”
“原来是这样……”
杰里皱着眉头，发现“安抚村民”这一项并不如想象中那样简单。可是他又不想待在这个世界，真的当“保姆”。几乎所有的士兵都不想待在莫名其妙的唯心世界，他们只想尽快回到现实。
“好麻烦！”杰里绞尽脑汁。
“你们这里有民兵吗？”
“有！”
过了一阵子，十几位面黄肌瘦的年轻人站在前面。这些人就是所谓的民兵，有一点战斗力，但是也就那样。
“这些装备先借给你们，防御整个村庄绰绰有余了！任何黑暗生物都害怕银器！”杰里丢下身上的银剑，“过几天我们就会回来！”
他心中微微有点焦虑，作为士兵们的长官，他清楚地知道这一次离奇的经历对整个国家的重要性。
他们以后大概率会被国家保护，拥有更好的待遇，但也要承受相应的风险，或者失去一些人身自由。
主神空间中的道具，也不是无限提供的，用掉一些就少一些。这些装备是初始赠送的物品，但以后想要购买新的，就得花费积分。
这些农夫看到精美的银质长剑，简直呆若木鸡，紧接着便是欣喜若狂！
一把银剑，已经比整个村庄的财产加起来还要高昂。
很快，这群农夫一个个眼睛红了起来，气喘如牛，心中不禁起了一些心思。
“嘿嘿，这些都是违禁品，你们敢带进城吗？”杰里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过来。
刚才的行为简直太愚蠢了，就如同将金子丢掉乞丐中，却指望着他们不贪污……
他大声恐吓道：“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神灵的使者，奉命来拯救这个世界！”
“如果你们敢贪了我们的东西，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有办法逮住你们。”
“……抽出你的灵魂，在火焰上灼烧！”
一群农夫连连点头，纷纷发誓不会逃跑。还有的人正在思考，是不是磅上了真正的大腿……
杰里还是有点不放心，又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武力。作为特种部队的队长，他一个人赤手空拳能够打趴下十个。
就连最强壮的民兵，在他的手底下也坚持不了3秒钟。
这种武力吓得村民们又是羡慕又是害怕。
最后，他又指定了一个看上去比较老实的，拖家带口的人当民兵队长，统一保管这些武器。
“就是你了，互相监督。等我们回来后，会给你们好处！”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放下心。
“走吧，我们先回去！”
一群人架着吸血鬼，给他身上批了一块黑布，浩浩荡荡地返回主神空间。
因为任务比较简单，方宇浩每人给了10个积分也就了事。而且得知装备借出去几件后，他不禁耸了耸鼻子，“这群大兵……做事情也太粗糙了。”
西方人与东方人的思维方式总归是不同的。这些士兵秉持的理念就是“有底线爱国”。没有人愿意留在村庄中守卫，长官也不强迫，也就只能采用这种手段……好在也只是几把银剑而已，方宇浩并不在意，以后如果数量不够了，就得他们花费积分自己购买了。
紧接着，这群大兵一个个苏醒，回归现实世界。
“啊！醒了，他们醒了。”一名护士惊喜地说道。
实际上，方宇浩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将他们所有的记忆封锁。
但这一次，他想要尝试和国家机关合作，走出一条新的路子。
关于被吸血鬼统治已久的“萨格兰”世界，方宇浩并不知道应该如何改进，那就干脆交给国家机构去做。反正，这群高层统治阶级，不可能傻到将消息透露出去，引起大规模的民众恐慌。
一切的一切，相当于只是一次实验罢了。
……
“什么？你说……你们进入了一个存在吸血鬼的世界？！还有什么……主神？！”其中一名官员的老脸通红，嗓门不禁变大：“少校，您在开玩笑吧！我建议您去做一个心理检测。”
“先生，我们不可能拿这件事情开玩笑。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身份，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难道会三百人集体发疯不成？”
“我要求立刻会见能做出决定的长官！”
这名官员沉默了一下，“您稍等！我立马通知将军阁下。”
半个小时后。
这三百多名士兵坐在一个把控严密的大型报告厅内，就连国防部的长官也被全部被惊动，急匆匆地赶来。
“这件事，没有暴露吧！”这位年纪六十多的老头刚刚了解到情况，就开口对着助手问道。
“应该瞒住了东方人……但我觉得，可能瞒不了太久。这三百名士兵昏迷的时候，曾经让他们做过检测。他们可能会猜测到什么。”
国防部长叹了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道：“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是！”
这种神秘的超自然现象，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甚至隐隐感觉，这可能是国家重新崛起的机会！
看到所有长官全部来齐，杰里心中略微有点紧张，他发话道：“……是这样的，我们在里边做了一个简单的任务，了解基本的世界观，还抓了一位吸血鬼，然后就出来了。”
“……应该怎么说呢，主神，好像不是上帝。它有什么目的，我说不太清楚……”
“对，对，只要有足够的积分，就能够购买里边的各种物品。”
下边的官员一个个发问，杰里一个个回答：“譬如说，一张主神邀请函，需要消耗五百积分，每开辟一个新的空间通道，需要五千积分。各种各样的药物，我记得不太清楚……譬如说一种治疗癌症的医疗药物，价格五万积分；还有延缓衰老的药剂，需要九万积分。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东西全都有，我没有详细地记忆……”
“……额，除了药物外，其他的东西相当昂贵。有百万积分的，也有千万积分的，可控核聚变技术的装置，大概要1亿积分吧。”
是的，因为与国家机关合作，方宇浩特意将物品的价格上调了好多倍，将积分的获取难度也大幅上调。
否则这群军人，一人一分拼凑在一起，直接能够获得成千上万积分，他还玩个毛？
至于各种药品，从主神空间中拿出来，就相当于造福人民群众。即便，方宇浩觉得，现实世界的技术想要复制出这些药物，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对于一些能够改变世界进程的科技，方宇浩还是觉得应该稍微悠着点。所以定的价格也格外高昂，基本很难买得起。
听完士兵们的一系列答复，众人脸色微变，他们并不能确定这群士兵是否在胡说八道。
会议室中一片沉默，然后响起了窃窃私语。
“太荒谬了。”
“但也有可能是真的。”
在座的之中，最年轻的也已经四十多了，有着足够的城府去思考、消化这一切。
“如果是真的……”
“咳咳，杰里，你所说的积分，容易获得吗？”
“我们每人完成的简单任务，获得了10分，回归现实需要消耗1分。抓捕了一名吸血鬼，奖励250积分，所以加起来并不多，总共有三千不到点。”
“可以购买到什么？”
如果没有真正的实物，他们始终不会轻易相信。哪怕眼前这群人是海豹特种部队的士兵。
“三千积分，可以购买到一次基因强化的机会，无论是力量，还是敏捷，还是健康程度，将会达到人类的极限。”杰里想了想，说道：“基因强化将会增加人类大概50岁的寿命，介绍上是这样说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样。”
会议室中响起了一片嗡嗡声。
对个人而言，确实相当具有诱惑力。但对于整个组织，聊胜于无。就算是最权威的老大，也不可能把积分用到自己身上。
“除此之外……我刚刚说过的，500积分，可以购买一张主神邀请函，可以邀请任意一人进入主神空间。”
可以进入主神空间？
这就是有待商榷的一点了。
几名官员面面相觑，相互之间小声议论着，选择谁来当第一个实验品。
即便这种事儿，有点风险。
“还是我来吧。”其中一位老者说道，他便是国防部的部长。
杰里立刻说道：“先生，我想说的是，想要回归现实世界也要花费积分……否则的话，你得待满48个小时，才能获得免费回归的机会。在里边依旧会渴，依旧会饿，购买食物也得花费积分。”
一想到要花费自己的积分，心中有所抱怨也是正常的。包括后边的士兵群体都微微有所骚动。
这些积分现在相当于私人财产，就算他们是特种军人……
这些人的思想，可不是东方军人的思想。
老者叹了一口气，脸上严肃了起来，“……杰里先生，我想，您应该知道这件事对我们国家的影响。如果它是真的，它甚至能够影响我们今后十年、百年甚至千年！它必然是最为核心，最为机密的计划。”
“从今往后，你们将会获得更好的待遇以及福利。但是，你们也必须遵守更加严格的保密条件……一切都是命令！”
“是，上将！”杰里敬了一个礼军礼，他心中早就有了这样的预感。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也不可能脱离整个国家。
再加下来，做通所有士兵的思想工作后，将近一百人重新进入主神空间，将积分相互交易后，兑换了一张“主神邀请函”。
在外人看来，他们只是昏迷了一阵子，然后又苏醒。
“先生，这就是主神邀请函。”
老者瞪大眼睛，他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所有人，包括摄像机，都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杰里。
他手中好像只是捏着一把空气！
“您看不见是正常的，这本身就不是现实中存在的。只要将血液滴上去就行。”
老者点了点头，戳破自己的手指，将一滴血液滴在“空气”上。
突然间，他脑海中产生了一种神秘的感觉，冥冥中能够感知到一个神秘的光球。
“哦，上帝……”他的心脏跳动加快速度，情不自禁喃喃自语，即使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紧接着，老者以及特种部队的队长杰里，一齐进入了主神空间。
过了一阵子，老者重新睁开了眼睛，第一句话就是……
“是真的！”
……
第两百五十八章 思想渗透
庞大的会议室里，将近一百位政府高层议论纷纷，各种发表各自的意见。
有的人忧心忡忡，质疑主神带来的安全性问题，甚至已经将方向带到了“外星人”的阴谋论上。还有一些狂热分子正在强调自己专业的重要性，要求“优先进入唯心世界”，获取第一手资料。
这是危机，也是挑战！
“安静，安静，全都给我安静！”安全部长面对一群嗡嗡的声音，大声喊了一句。
啪！
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终于把这群人按了下来。
这位年旬六十的老人板着一张脸，大声说道：“各位，面对这种超自然现象，首先我们先得考虑自身的安全问题。这件事，是否与科技远远高于我们的外星人，抑或与所谓的上帝、造物主有关？是否真的存在上帝？还是……只是一个强大的生物？”
“我们必须搞清楚这个问题，而不是考虑自身的利益！”
“第二点，其他国家是否知晓此事？是否获得同样的待遇？我们是否有联手发展的可能？”
众人讨论了半天，并没有讨论出任何实质性结果。
“先生，我们对这方面的研究实在太少了。这些该死的吸血鬼，竟然不透露唯心世界的存在……”
“并不是不知道，而是这些秘密，全都被封存了。你可以把责任推脱到某些人身上。”
“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事的时候！”
互相争执了半天，大伙终于得出了一致性的意见：第一，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很显然是国家崛起的好机会。故而，与其他势力合作绝对不可能。
大鹰国虽然是大米国的盟友，但事关国家发展，所有的成果，必须要独吞！
部长大声宣布：“相关的保密协议由秘书部负责起草，所有的知情者必须严格监控！违反者以叛国罪论处！”
光是什么抗癌药物、抗艾滋药剂、强效抗生素、抗自由基药剂……虽然仅仅只是药物，但加起来却万亿级别的市场，怎么可能拱手让给别人？
以至于几名生物学家信誓旦旦地下了军令状，“先生，我敢发誓，只要有样本，我们一定能够化验出具体的结果！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化验物质的分子式，随便一个研究生在实验室中都能做。”
第二就是安全性方面的问题了，也就是主神到底是否靠谱。
其中一位行为分析专家说道：“我认为，从目前的举动上看，主神拥有很高的智能，有一定的拟人化情绪。”
“……它应该偏向于秩序方向，理论上，它完全可以抓捕没有武力的普通人，而不是特种部队。它也不需要给我们的士兵提供任何武器……从这一些细节，可以看出它在保护契约者，或者说……为了提高任务的成功几率！”
另外一人很快发言反对道：“你说的并不一定对，信息的不对等，导致我们很难猜测出它真正的目的。既然对方拥有有极高的智商，误导我们岂不是轻而易举？”
某悲观派冷笑着：“谁知道呢？说不定主神正在监听我们的对话，现实中的一切物理现象，都没办法发现‘主神’。”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他的言论又引发了一片议论。
作为统治阶级，谁都不愿意有一个庞然大物凌驾在自己头上。它只是在那里，就带来了足够的压力。
而且这个主神出现地太过离奇，若不是国防部的某位长者亲自体验，许多人至今还处于“不相信”的状态。
它只是把人抓进去做任务，没有直接交流，没有特别的偏好，这也意味着没有办法讨论“主神”的善恶。
足足讨论了一个多小时，听完所有人的言论，安全部长挥了挥手：“各位，反正无论如何，这个项目都是要进行下去的。主神的善恶，也必须在接触的过程中摸索……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需要小心戒备，也不能太过信任对方。”
他微微叹了口气。
其实……就算对方是邪恶的，有特殊目的的，他们似乎也无从反抗。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牺牲一些间谍，或者几百名士兵的生命，这些风险他们能够承担。只不过，这句话当着这些大兵的面，没有直接说出来而已。
想清楚这番，他加快自己的语速：“我们暂且不知道其他国家是否有相同的机会。所以，各位务必保密，也务必加快进度！”
“绝密任务，行动代号q1！”
为了保证利益最大化，接下来就是各位专家的发言时间。
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发表自己的看法：“按照现有的规则，每一次的进出，都需要花费积分，否则就要在里边待满48小时，才能获得免费回归的机会。”
“……也就是说，每一次进入，都需要完成一些小小的任务，才能保持收支平衡。”
“第二，光靠士兵还远远不够。我们需要更多的相关专家，来攻克这一系列的主线任务……”
新手阶段过度后，仿照九州界，方宇浩一共搞出了工业革命、思想革命、农业革命、科学探索等几大主线任务。
第一阶段的积分池总共有50万，足够这群专家绞尽脑汁了。而且最终解释权归方宇浩所有，到底怎么样才算任务完成，也没有给出具体的标准。
“每召一个人，都需要消耗500积分，将积分消耗在招人还是兑换实物上，必须要达到一个平衡。”
最后，这名专家得到一个结论：“我建议，完整地考察萨格兰世界的人文制度，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我们需要更加完善的调查，需要更多的信息。”
光靠这些大兵，是不可能完成所有的任务的，武力不可能解决一切，还需要各种间谍以及各行各业的专家。
很快，整个会议商讨出了具体的行动方案。
国家机器的齿轮开始快速运转，一个工业国家的行动能力，的确不是尚处于中世纪时代的农业国家可以比拟的。即使分属两个不同的世界，科技并不能完全通用，工业国凭借自己良好的制度以及知识底蕴，依旧能够吊打进农业国。
几个月的时间，专业的间谍偷偷“渗透”进萨格兰城，调查详细的文化、经济制度，试图找到某些薄弱点进行撬动。
……
萨格兰世界。
近段时间，萨格兰城发生了一些新的变化。
现实中的“吸血鬼”大军被歼灭后，自然没办法再次进入唯心世界。大量高层血族的消失，在这里可不是一件小事，引发了一连串的人事震荡，整个城市的治安变得更加紧张。
吸血鬼完美的继承了人类的所有优缺点，内部并非一块死板，反而充满了竞争以及阴谋。这些血族消失后，相当于多出来好大一块蛋糕。整个萨格兰城闹哄哄地乱成了一团，各大势力都想要分得一杯羹。
“还是没有调查出原因吗？”金碧辉煌的古堡里边，达维安男爵手持一个玻璃酒杯，里边装满了处女的鲜血。这里的装饰奢侈而又豪华，每一名吸血鬼都是天生的艺术家。拥有着悠久的寿命，无所事事的他们，也只能追求这方面的东西了。
“很抱歉，男爵阁下，这些外来人就这样神秘失踪了，我们找不到任何缘由。”这位人类城市执政官向前走了一步，努力让自己表现地不那么胆怯：“但我敢保证，这些消失的血族，全都是原先的外来者，并没有任何本土血族！”
达维安男爵思考了一阵，心中暗地里怀疑着，这群消失的家伙是不是有什么大阴谋？
“加强戒备！”
“是！”执政官单膝下跪，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
对于最终统治者“达维安男爵”而言，这些外来的聪明人，做出的贡献早就已经足够，消失了倒也不心疼。外人怎么可能有自己繁衍出来的子孙靠谱？
对于普通的民众，他们根本不知道有血族在这个城市失踪了。就算知道，也全部会归结到“波尔多人”身上。
……
人总归是一种健忘的生物，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多数人都已经慢慢淡忘了这件事。消失的血族，总归只是吸血鬼阵营中的一小部分罢了，不会伤筋动骨。
方宇浩不断观察着这个世界的变化。接下来“国家级契约者”的一系列行动，不禁让他叹为观止。
五个月时间，贫困的农村生活多了更多新奇好玩的东西：一些新的文化，一些玩具，还有就是……一些新的思想。
特别是，一种名叫“报纸”的玩意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许多农夫每天干完活，都期待着获取报纸上的各种内容。
“各位，各位，报纸上刊登了一个新的小故事，《老人与海》！”
这名知识分子，在傍晚时分正在为农夫们朗读文章。
呼啦啦的，几乎所有人都忙不迭地赶了过来。这是他们最为喜欢的娱乐活动。
“老人与海：一位老渔夫在圣地亚哥的海上捕鱼为生，他的梦想就是抓到世界上最大最大的鱼，然后才能养活一家人……”
精神生活贫乏的年代，任何一个小故事，都能激发农夫们的好奇心，不仅仅只是小孩，就连大人也是兴冲冲的，期待着故事的发展。
当听到老人捕捉到一头大鱼的时候，他们满意不已，仿佛自己也有了这样的收获；当听到这条鱼被鲨鱼盯上后，他们又集体变得紧张……
故事的内容非常切合生活，代入感很强。
“多兰先生，圣地亚哥是在什么地方？”一个小麦色皮肤的小男孩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很远很远的地方吧。反正报纸上就是这么写着的，肯定没错。”
“……大鱼被鲨鱼盯上了，后来呢，后来呢？”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结果。
“很抱歉，故事就刊登到这里。想要知道接下来的，只能等到明天了。”
大伙心中有点失落，无奈之下只能慢慢散去，甚至有几个来自中环居住区的市民，也混迹在其中，一脸不舍得的样子。
方宇浩将这一系列的改变全都看在眼里，情不自禁地点头。
“国家力量的渗透，确实比我一个人做来的更好一些，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值得赞扬。”
“潜移默化的思想宣传，却能够演变出更多的花样。先掌控舆论，然后再尝试着把控人心……”
万事开头难，这一份报纸的订阅量，在短短几个月内，从一开始的一两百，已经上升到五千的程度了。它很廉价，却广受欢迎。
这种人畜无害的东西，并没有被“达维安男爵”看在眼里。吸血鬼脱离群众太远，长时间的安稳，早就让他们思想麻木。他们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成为真正的神，能够永恒地统治这个世界。
但他们却不知道，报纸的内容正在发生一点一点的转变，从原先的童话故事，到后来的各种寓言，再到某些八卦新闻，最后才会到时政方面。舆论将会一点一点地展现出自己原本的强大力量。
与此同时，各个间谍凭借自己灵活的社交技巧，渐渐渗透到城市中。
他们的目的是渗透进城市的管理层。
“计谋还是很管用的……”
这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措施，超出了方宇浩的心理预期。
“等这些间谍慢慢占领了城市中层管理的位置，再进行一系列操作，无论是教化民众，还是发动工业革命，提高生产力，都更加简单。”
“这比直接发动暴力革命更加经济实惠。”
在扭转人民群众的思想前，强行通过暴力进行革命是不靠谱的。毕竟，吸血鬼统治了这么久的时间，人民群众早就已习惯了献出血液的奴性思维。让他们突然去反抗吸血鬼，基本不可能。
而且吸血鬼在“萨格兰”世界占据武力优势，暴力对抗并不明智。现实世界的政府也不愿意一下子填进去大量的人命，牺牲掉大量的间谍，万一没有成功，一切的积累都会白费。
第两百五十九章 思想扭转方案
方宇浩推断出大鹰国的大概方针后，爽快地给他们推进了一部分“思想改革”方面的主线进度，拨给了他们5000积分。
很快，大鹰国政府选择花费3000积分，在萨格兰城里边开通一个空间通道，方便与现实世界的往来，减少“间谍”暴露的可能。与此同时，他们又招募了更多的专家，以推进改革世界的速度。
只不过，这种慢吞吞的思想渗透，没有几年或者几十年的时间，不会出太多的成果。
想要彻底扭转思想，改变世界，谈何容易？
方宇浩叹了一口气，又将目光投向了其他地方。
一个国家级别的势力，必然是理智而又成熟的，他们不会将鸡蛋投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除了进行萨格兰城的渗透任务外，他们还培养了另外的地方势力……
距离这一群特种兵来到唯心世界执行任务，已经有五个月的时间了。这三百名士兵并没有进入萨格兰城，而是在自己野外村落中继续发展。
渗透进敌方城市，是间谍们要做的事，而他们这群士兵负责在这里开疆拓土。按照规划，他们要在这里开辟一个“无吸血鬼”环境的纯正人类城市，为将来的暴力革命做好基础。
这一个峡谷距离“萨格兰城”足足有一百英里的距离，风景优美，总共集合了将近三千名普通农夫。
田野中一片忙碌的景象，还有一**的士兵在就近巡逻。
“队长，这是新来的神父。”
“您好，丹尼斯神父……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就等着您来了。”两人情不自禁地握了握手。
安排好这位专家的工作后，特种部队队长杰里看了看头顶的夕阳，不禁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新建的村落正处于发展的黄金阶段，在这里选址，一来，附近有一个大湖泊，适合农业生产；二来，在这里发现了银矿！银可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大多数黑暗生物都很讨厌银这种东西，会本能地避开这个区域，所以这个峡谷的环境也比其他地方更安全一些。
结束了一天的劳动，在外边的农夫纷纷返回村子。劳作了一天，大家都很疲惫。
丹尼斯神父开始举办宗教仪式，对他们精神洗脑。
“我来自新英格兰大陆，来这里宣传真正的教义。”这名头发花白的神父，右手持圣经，左手持权杖，一幅非常神圣的模样。
“新英格兰大陆，是一块充满了光明的大陆，是神灵的居住地……”
整个流程按照现实中的仪式，洗礼、颂歌、祷告，比吸血鬼们搞出来的教会正规多了。
“……赞美所有祝福的神。下面所有的生物，赞美他。天上的主人，称颂他。赞美圣父、圣子、圣灵。”
这个老头果然有一套，所有的村民有些呆滞。虽然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触这一套流程，但是并不反感，心中确实有一股宁静安详的感觉。
神父又继续说道：“好了，整个礼拜到此结束，以后，每个星期天的上午，我们都会举行这样的仪式。”
他顿了顿，微微放大了声音：“接下来我要讲一个关于血族的小故事。”
“孩子们，你们全都被欺骗了，血族背叛了上帝，并非所谓的神灵……”
底下的人微微骚动起来，不明白神父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想到“血族”这个名词，所有人都回想起了去教堂中鲜血的经历。
神父将圣经中的故事娓娓道来：“……血族的始祖名叫该隐，是亚当以及夏娃的两个孩子之一。有一次，向上帝献祭时，该隐只能拿出了一些蔬菜和稻谷作为祭品，而亚伯却拿出了羊羔一类的肉类作为祭品。”
“上帝惟独垂青亚伯的祭品，导致该隐的嫉妒。他最终用石头砸死了弟弟亚伯……”
“正因为他杀死了自己的第弟，才被上帝降下诅咒。所以，血族是有原罪的！”
这些村民目瞪口呆，骚动越来越大。可是听到神父振振有词，甚至还有所谓的证据，又不知道应该反驳什么。他们的世界观早就已经塑造完成，原本对成为吸血鬼充满了向往，现在哪能不闹腾？
“安静，安静！”特种队长杰里手中握着长剑，大声吼道。
看到几位鳞甲武士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一些奴化思想特别严重的农夫，也只是张了张嘴巴，抱怨了几声，不敢多说话。
其中一人忍不住发话道：“神父，该隐……真的是血族的始祖？”
神父翻到书籍的某一章节，“当然了，这些在圣经中都是有记录的。你们要知道，圣经是神所默示的书籍，不可能有错。”
“当然了，上帝是仁慈的，并没有让他直接变成吸血鬼。只是后来，该隐流浪到红海附近，在恶魔的诱惑下堕落，才成为了吸血鬼……”
“啊，神父……永生不死，难道还不是神灵？”这人还想要反驳。
神父也敞开了嗓子，大声说道：“都是他们骗你的，永生不死是上帝的诅咒！哪有神灵需要吸取凡人的血液为生？哪里有神灵会喜欢凡间的女子？只有恶魔才需要这些！神是仁慈的，这就是神之所以成为神的原因……”
“他们为什么吸血，因为使用魔法和力量需要大量的鲜血？如果没有血液，他们也只是凡人！”
“……真正的神灵会害怕阳光？会害怕银？你们仔细想想，他们为何会有这些弱点？”
一个小时后，天色暗了下来，会场上却越来越热闹，士兵们维持了好几次秩序。许多人脸色煞白地坐在了地上，一脸地不敢置信。
这位神父是现实中的一位雄辩家，著名的宗教学家。一大波没什么见识的农夫，怎么可能辩论的过他？再加上吸血鬼本身就是见不得光的生物，再怎么光鲜亮丽，还是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
会场结束后，所有人都一脸茫然地回归自己的住处，各种言论在他们脑海中盘旋萦绕，久久不肯散去……
原先的世界观被颠覆后，产生了异常严重的后果，那就是浓浓的愤怒……他们竟然被欺骗了这么久，白白奉献出了自己血液以及美丽的处女！
甚至所有人都被骗了！
当然，也有几个探头探脑的家伙想要逃出村庄，通风报信，结果被直接等候已久的士兵给逮捕。
“再这样宣传一阵子，他们会开始相信《圣经》，对吸血鬼的信仰不再虔诚。第一步的思想改造应该完成了。”丹尼斯神父的脸色微微有点疲惫。不过，将自己信仰的宗教传播到异世界，又让他的精神亢奋不已。
“现在投奔我们的人越来越多，是好事，也是坏事……乱七八糟的人太多了，粮食也有点不够吃。”
“我打算去狩猎一些野外生物……”
其中一名负责村庄管理的专家说道：“好了，好了，各位，这些都不重要！我要说的是，一个野外村庄，吸血鬼们确实不会在乎。但是我们在这里宣传《圣经》，说血族是被上帝诅咒之人，那他们肯定会不依不闹……”
“如果真的被他们知道了，情况可就不妙了。我们将会面临本土势力的战争，而且是全方位对我们的清缴！”
“能隐瞒多久？”特种队长杰里皱着眉头。
他们这三百士兵，虽然装备精良，但面对千军万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这群农夫就算几个月后，被彻底洗脑，在绝对的暴力面前，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太多的战斗力。
“不知道，要看有没有虔诚信徒向吸血鬼们通风报信。已经有几个狂信徒被我们抓住了！我估计还有人隐藏在黑暗当中，想要暗中通风报信。”
“加强戒备，必须要加强戒备！”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这个地方距离萨格兰城一百英里，附近没有大城市。如果我们小心一点，被人发现的概率很低。而且，如果我们的人渗透进城市管理层，也可以帮忙掩护一段时间。”
一名工业专家红着脸，拍着桌子说道：“怕什么？只要给我们几年的时间，发展出工业，发展出枪炮，来再多的吸血鬼也是送菜的份！”
当然了，几年只是一个泛泛的时间，两年也是几年，九年也是几年。发展工业哪有这么简单？要煤炭，要钢铁，要各式各样的资源，还得要足够的工业人口。
现在他们这一群只有技术，再加上几千农夫，其他的全都是一穷二白。
一群人的眉头全都皱了起来，绞尽脑汁地思考着……
……
“大家都很忙碌啊。”
这段时间，可以说是方宇浩最为清闲的日子了。“国家级契约者”拥有天然的组织能力，在利益的刺激下，会尽心尽力将事情办到最好。就算站在上帝视角，他也没有看到太多能够改进的地方，只要负责发放积分就行。
当然了，人力有时尽，“萨格兰”世界的改造，并不一定能够彻底成功。
作为一名主神，方宇浩做到问心无愧就行。
再接下来，尝到甜头后，方宇浩开始有意识地挑选各个“国家契约者”进入不同的唯心世界。“国家契约者”比“散人契约者”聪明地多，也好管理地多。
现实世界总共有两百多个国家，不可能让大鹰国收了全部的好处。未经探索的level-2唯心世界，方宇浩有的是，可以让不同的国家参与进来。
每一次点开唯心世界的列表，方宇浩都会沉默一阵。
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密密麻麻，等待他拯救的世界，比现实世界的蚂蚁还要多！
无数苦难的人，在这一刻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祈祷着冥冥中的神灵，祈祷着有人能够拯救他们。
“总归很少有世界能够真正自救。”
方宇浩微微叹息，又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黑暗……或许吧，作为一名主神，让这些世界的熵减小，本身就是有意义的。
【伊邪世界，编号gb4-fre-rvk，中型唯心世界，等级level-2，物理规则：普通。】
【秩序等级：混乱；世界意志：存在多个；灵性等级：中等】
【建立此世界的空间通道，需要花费577.6的信念碎片。】
在主神功能越来越强的情况下，方宇浩已经不需要亲自进入收集世界信息了。直接用主神工具一搜索，大量的信息都能够被搜索出来。
【探测到部分高威胁生命体】
【1.崎鸣七武士，在事故中死亡的人类幽灵，一旦遇到新的受害者，他们就能获得安息，而被杀的人取而代之。】
【2.守：死亡战士的幽灵转化成壁虎的样子，他们在被遗忘的杂草丛生的废墟中纠缠、骚扰和攻击人类……】
【3.荒骷髅：以巨型骷髅的形式出现的妖怪……】
【4.饶舌：一种灵魂寄生体，会附身在人身上，让人强制说话。】
【6.毛倡妓：……】
“脚盆国的唯心世界这么变态吗？”方宇浩看了看具体的怪物，已经能够想象出“伊邪世界”的混乱了。
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思想，诞生出来的唯心世界各有不同。不过又有一个共同点：其中的人类文明并不会完全灭亡。
方宇浩仔细查看了一番，伊邪世界的人类方还是有一点反抗能力的，也就不再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他精心挑选了一只脚盆国的特种部队，丢进了“伊邪世界”。
就如此，包括“五大流氓”在内，所有拥有完整组织能力的国家，全都抓了一部分军队，丢到自己国度相应的唯心世界当中。
对于自己的祖国大华国，方宇浩稍稍有所照顾，把部队丢掉了距离大岳山界十万八千里的一个小国家。这个“十万八千里”是真正距离上的十万八千里，所以不可能和“大岳山革命基地”产生关联。
“那些连自己国家都管理不好的，民众生活水平在温饱线以下的，还是暂时排除在外吧……他们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活动。”
方宇浩期待着未来能够发生什么，即便他这个主神在这种活动中，没有太多的收益，但是能多救几个世界也好。
第两百六十章 超凡者
苏雨禾有些不解地问道：“你这样做，会世界大乱吧？”
方宇浩笑道：“当然不会！你看，所有的国家都做出了相同的选择，自然而然地保守住这个秘密。难道你觉得统治阶级会将秘密告诉普通人不成？”
“而且，他们只能在主神空间兑换出一些药物，对于各种武器或者其他能够改变世界格局的东西，我是不给他们的……所以，也就不会有世界大乱的可能。”
世界依旧是那个世界，按正常的轨迹运行，经济危机仍然在发生，罢工的依旧在罢工，股票依旧在暴跌。甚至还发生了几场小小的局部冲突，经济不好，统治阶级需要借助战争来转移内部矛盾
只不过，许多国家私底下都在做几乎同一件事：征召相关专家以及最优秀的士兵、间谍，进入唯心世界。但这些和普通人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关联。
苏雨禾又问：“可是，各种药物会不会有装进私人腰包的可能呢？这么大的一块蛋糕，涉及到巨大的利益，总会有人起一些心思。就算这些药物被成功仿制出来，他们也会将价格定的很高，普通人用不起。”
方宇浩解释道：“装进私人腰包的概率还真的不大……我挑选的国家还是拥有完整制度的，对唯心世界的保密程度很高。在比较健全的制度下，想要一个人独吞成果，基本上不可能。”
“但这些药物仿制出来后，价格定高是必然事件。”
“你想想，这么多士兵、间谍、专家的活动经费从哪里来？如果没有办法产生利益，为什么要出生入死？这样的神药，价格定得太低，其他的药厂商还要不要活了？制药公司大批量破产了之后，工人怎么办？你要知道，对于资本家而言，没有足够的利益，他们宁愿将牛奶倒到河里，也不愿意送给别人。”
苏雨禾沉默不语，是她将事情想地太简单了。
方宇浩摇了摇头，“这个世界的规则如此，而且已经趋于稳定，强行改变整一套规则，才是真正的世界大乱。”
……
就这样，一年的时间匆匆过去，国家级契约者已经增加到了23个。
在科技力量大幅削弱，没有武力优势的情况下，就算是国家组织，区区一年时间也很难在唯心世界做出特别好的成就。
但这一年的功夫，方宇浩本人的成长可就太大太大了。
第一方面是生活上的，将女朋友成功升级成“妻子”。
婚礼很简单，只不过是按照双方的习俗，举办了一场酒席，然后领了结婚证，这件事也算过去了。
第二方面，是关于主神空间的建设。
一年的时间，整个主神世界早就已经焕然一新。随着灵性的缓慢提升，可以承载的生物也越来越复杂，主神空间渐渐变成了一个美轮美奂的生命世界。
其中总共出现了三十六个主神广场，二十三个被国家级契约者所占，其余的十三个全都是“散人”契约者所占。
为了减少一系列的麻烦，这些主神广场之间，暂时不能够相互连通。
另外，方宇浩沉迷于制作各式各样的“主神游戏”，然后从全世界各地挑选不同的“散人”契约者。
这些“散人”玩家的组织能力，比不上国家级契约者，但是会冒出更多思想的火花，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们的积极性以及可操作性，比“国家级契约者”更加高，颁布的任务更加自由。不像国家级契约者那样疑神疑鬼的。
就这样，《主神游戏》的规模越来越大，从全世界各地招收了超过百万名预备契约者，而正式的契约者也已经超过了一万名。这些契约者是不分国度的，只按照掌握的语言进行划分。一百万预备契约者的数量，接近整个现实世界的接受上限，如果再多，就会影响现实世界的正常运作。
当然了，这么庞大的玩家数量，一天能够带来2000-3000的信念碎片，让整个主神空间的发展速度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快。
以至于到了中后期，方宇浩已经不知道应该将大量的信念碎片用来做什么了。
他只是将这些信念碎片累积起来，试图完成下一个关于【超凡者】里程碑……
这一天，他正在研究一个名叫“饶舌”的奇怪生物。
这玩意也就芝麻大小，是“伊邪世界”中发现的活性样本。它会寄生到人类脑袋里边，让人在神志清醒的状态下，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开始胡言乱语。
唯心世界中的寄生体，有99.99%是有害的，例如九州界中的邪异，会让人直接入邪发狂；而萨格兰世界的“德古拉病毒”，会让人变成嗜血的吸血鬼。因为世界规则的不同，可以诞生的灵魂寄生体也不同。
但这个“饶舌”与众不同，它有一定程度的实体，除了会控制人强制说话外，并不会让人发生性格转变，也不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譬如说“伊邪世界”某些神婆，请神上身的时候会胡言乱语，说出一些不属于自己的高调言论。但在平时生活中，她们又是精神正常的。
正因为这个原因，被“饶舌”寄生的人还有相当高社会地位，当地人认为这些神婆是可以沟通“神灵”的人。
“你们会入侵人的思想，直接给人类带来知识？”方宇浩手中握着一粒芝麻，正是饶舌的本体。
他思考着，是不是可以训练一些“饶舌”，以解决契约者在各个不同世界语言不通顺的问题。
方宇浩有语言天赋，很快就能学会不同的语言，但是其他的契约者可没有。
语言的不通顺，一直是契约者往返各个不同唯心世界的麻烦。
这个芝麻一点大的玩意，巧舌如簧，正在不停地忽悠着方宇浩给它寻找一个宿主：“尊敬的主人，不得不说，您真是找对了方向，我们这个种族以博学多广著称。只要被我们寄生，一切的语言问题都能够解决！不就是说话吗，一点都不困难，真的！”
“而且，我们会察觉身边的危险，是最好最好的灵魂伴侣！您知道的，伊邪世界的神婆，就是因为有了我们，才有了各式各样的本领。”
“我们并不会改变宿主的思想，因为我们已经拥有自己的思想，干嘛要去改变别人的！”
方宇浩笑着说：“你会说日语，也会说中文？还会说其他语言吗？”
“是的是的，我会说世界各地各种语言！就算不会的，一学就会，只要我学会了，宿主也会学会！”
“你说来听听看。”
“偶哈哟！空你起哇，空帮哇……”一说起话来，这玩意简直没完没了，一会儿变成男人的声音，一会儿又变成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实在难受的很。
方宇浩笑了笑，在心灵沟通中回应道，“但是你会控制不住，让人直接胡言乱语，这实在有点讨厌。而且废话也太多了。”
“不会的，不会的！您只要给我20个小时，不，10个小时的说话时间……睡觉的时间自言自语也行！”“饶舌”非常诚恳地说道。
“一天十个小时在说话，你怎么不上天？”
“主人，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想不停地说话！碎碎念也行啊，不需要很大声的！”
方宇浩感到这玩意非常搞笑，难怪那位被寄生了的契约者，迫不及待地上交到了主神空间：“如果购买你的契约者同意的话，我没有反对意见。但是，在把你卖出去前，就在一头牛身上先呆着吧。”
方宇浩手指头一挑，这一粒芝麻飞到了一头奶牛的耳朵里。
奶牛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一边大叫，一边惊恐地蹦着。它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不过限于声带过于简单，只能发出几个词语。
“~……！”（太棒了，太棒了……这就是说话的感觉！）
“……！”（主人，你觉得我能卖多少钱，便宜点吧！100积分怎么样？这头笨牛说不出太复杂的词语，真的好难受！）
饶舌恨不得立刻把自己贱卖出去，一头牛并不能满足它。
方宇浩感到有点好笑：“怎么可能贱卖，至少也得两三千积分起步吧？”
是啊，主神空间已经能够创造更多的复杂生物了，类似于“饶舌”这样的奇怪生物，也值得尝试一下。
随着主神空间能力的快速增强，方宇浩的心态正在发生缓慢的改变。很多原先重视的，开始变得风轻云淡；有些原来非常憎恶的，避之不及的东西，开始变得慢慢能够接受。
“或许吧，这本身就是走上主神大道后，需要改变的。”
忽然间，方宇浩脑海中弹出了一大串信息，就像一道光芒一样不停地闪烁着。
方宇浩点开一看，心中一动，【恭喜你，累积到了250000信念碎片！】
【你完成了“超凡者”的里程碑。】
【超凡者阁下，想必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不再困惑，也不再迷茫。你已经学会用超脱于凡人的思维，看待这个世界。】
【你获得了“身外化身”的唯心能力。真正的旅程，从现在起，才刚刚开始……】
“超凡者么？”方宇浩心中默念了一句，抬头看向无边无际的“永恒海洋”。
是啊，他的确不再困惑了。
回想起从前，心中略微感慨。
一开始，他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小丝罢了，有一点微微的正义感，有一点比正常人略高的好奇心；到后来，在九州界中，学会拔刀杀人，肩负起应有的责任。
再到如今，又好像有一些不一样了。他变得更加冷静而又理性，不再会烦恼以前遇到的困惑。
有些东西，走着走着便懂了，需要从实践当中寻找答案，而不是盲目的空想。
这么多的唯心世界正在被契约者改造当中，在时间的流逝下，里边的社会应该会比原先的更加进步一些，但是这还远远不够……方宇浩目前的最大目标，就是寻找到一种“完美社会”的存在方式。
是的，完美社会！
按照他的设想，这个“完美社会”能够不借助外力，稳定的存在下去，存在大规模推广的可能。而且，里边的每个人都能够拥有最大程度的幸福感。
“可是，它真的存在吗？”这么多的社会改造模型，让方宇浩心底里产生了一丝狐疑。见识到的乐队，就越是感到自己无知，就能明白一些人取得相应的成就，是多么不易。幸福以及不幸福是对比出来的，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唯心世界，闹哄哄的，正在发生经济危机的现实社会又好像已经很美好了。
“而且，关于完美的定义，实在太过复杂。世界上总归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矛盾”
这让他回想起一个经典思考：假如死一个人可以救三个人，这个人是否应该去死？
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回答“不应该”。
更进一步，假如一个人的不幸，可以换来全世界的幸福，那么这个人是否可以任其不幸？
“这些本身的逻辑矛盾，的确很难选择啊。”
方宇浩摇了摇头，暂时放弃了这方面的思考。
无数形形色色的唯心世界，总归会有接近正确的答案。不可能全部都是黑暗世界，应该也有一些是“光明世界”。就如同宇宙本身是熵增的，但也有部分会自发熵减。
他开始尝试自己刚刚拥有的“身外化身”的能力。心念一动，一个雾化的身体慢慢形成实体，和自己的本体几乎没什么两样。
这个能力很简单，用信念碎片捏造出一个“分身”，代替本体进入唯心世界进行探索。
消耗掉的信念碎片越多，分身的实力就能越加强大。也就是，基本可以规避掉所有风险。
“那么，可以尝试着进入level-3世界了。”
方宇浩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脑海中的那个唯心世界。
level-3世界很奇怪，甚至在主神的列表中没办法搜索到，方宇浩还是相当有探索**的。
他和自己妻子打了声招呼，发动了“身外化身”的能力，进入到这个世界当中……
第两百六十一章 无光世界
繁星闪烁的天空，偶尔飞过几只乌鸦，一轮弯弯的月亮挂在西边……
第三天了，太阳依旧没有出现在地平线上。
这个古怪现象，让方宇浩意识到，这个世界可能没有太阳，没有白天。
街道上人来人往，一盏盏大功率的煤气灯异常明亮。对角港口有位身材丰腴的女人，正对着方宇浩抛媚眼。
这个level-3唯心世界，好像是一个奇异的魔幻世界，又仿佛已经达到了高技术水准的“蒸汽朋克”时代。
远方而来的蒸汽火车“呜呜”地嘶鸣着，带来一车车的煤炭以及矿石。城市的发展缺少不了这些东西，工人们麻利地将这些矿物装载到蒸汽机车上，运送到城市的各个角落。
方宇浩有点不明白，他的脑海中为何会有这样的唯心世界……
这里是新奥尔兰帝国，巨石城，商业街。
接近港口的位置，街头的人气非常旺盛，远道而来的蒸汽货轮带来大量的货物，包括但不限于食物、朗姆酒、珠宝、各种香料奢侈品，以及……人类的灵魂！
是的，“人类的灵魂”，在这里变成了一种高档奢侈品前提是要缴纳足够的税！
巨石城的海关在收纳货物时，会仔细地检查每一艘商船，深入到每一层甲板，包括甲板间的夹层。鼻子灵敏的猎犬能够察觉任何蛛丝马迹，是走私分子最为憎恨的生物。
海关会在交了税的人类灵魂中，盖上一个红艳艳的印章，表明它已经可以合法贩卖。但如果在船上发现了走私品，这些扒皮鬼会毫不客气地罚款，罚的你倾家荡产，严重一点的给以鞭刑，甚至直接剥离走私者的灵魂！
这是方宇浩第一次遇见活生生的“人类灵魂”，它们就如同果冻一样漂浮在空中，看上去有点像一团棉花。
“灵魂”脱离**后，没有任何智慧，只是那样浑浑噩噩的地望着前方，目光呆滞而又空洞。
依稀可以辨认，曾经是一个男人的面孔。
方宇浩问道：“这个……劣质的人类灵魂，多少钱？”
“463个银币……一个老赌鬼的灵魂，质量实在太差了。不过其他的已经卖完了。”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巫婆，努力装作一幅和蔼的样子：“这位客人，我这里可没有任何违禁品，全都是海关认证过的货物。使用这些东西，不会有任何麻烦。”
“你可以用它制作巫术，也可以当成祭品来取悦神灵……年轻人，如果你想要出海，我这里还有护身符，便宜一点卖个你，怎么样？”
方宇浩问道：“如果我把灵魂买下来，重新塞进尸体里边，他还能复活吗？”
“不能，当然不能！只能变成一头僵尸！”老巫婆咧嘴笑道：“年轻人，难道你想研究死而复生的巫术？哈哈，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被剥离了灵魂后还能复活，就算是最纯净的灵魂也不例外。”
方宇浩摇了摇头，“这个太贵了……有那个，那个吗？”
他心中对这些东西还是有一点兴趣。但如果真的要买，还不如冒一点风险，去购买违禁品。
违禁品与合法物品的区别，也仅仅只是是否交了税而已，但价格至少相差了两倍！
老巫婆也害怕被海关钓鱼执法，连忙摇头：“没有，我这里可都是正规的货物！没有任何违禁品！”
暂时找不到黑市的信息，方宇浩只能叹了一口气。他目前的主神空间，没办法创造任何level-3物品。而且身上所有的道术、异能，全都失效了。
踏着沉重的脚步在大街上闲逛。伴随着永恒的黑夜，巨石城萦绕着一股略带压抑的气息。
这个古怪的世界，充斥着浓浓的克苏鲁风格，但很多规则依旧有现实的缩影，譬如说，植物生长依旧需要光线，没有太阳的世界，也只能用煤气灯来代替光源，结果这些植物全都长得歪歪扭扭，就像豆芽一样细长细长的。
偶尔可以遇见操纵灵魂的巫师，在阴暗处桀桀地冷笑着。
这群疯子能够把人类的灵魂，强行塞进青蛙或者兔子的身体里，让青蛙或者兔子产生不可控的变异。而且人类的灵魂也可以用来炼金，变成了“贤者之石”一样的东西。当然了，将灵魂用来炼金绝对是亏本行为，就算炼出了真正的金子，依旧亏本。
一名酒鬼可怜兮兮地蜷缩在睡袋里，“酒……谁能给我一点酒！求求你们了，好心人，兑过水的也好！”
一名流氓拿着朗姆酒，刚好经过。
他饶有兴致地打开酒瓶，放到酒鬼面前。
朗姆酒散发出浓郁的酒精味道。
老酒鬼欢喜异常，以为自己遇到了好心人，他努力地抬起脖子，像狗一样不停地嗅着，想要抢过酒瓶。
“滚开，这是我的！”
流氓一脚将他踢在地上，老酒鬼连续打了好几个滚儿。
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没有丝毫的同情心，“老约翰欠了酒馆两百多银币了吧？”
“是啊，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被告上法庭，被法官剥离灵魂来偿债。所以他也不敢再借钱了，但每个月有利息啊！”
方宇浩只是围观了一阵，了解到大概信息后，转身离开。伴随着惊人的出生率以及死亡率，这里人的平均寿命，不过40岁。他们最后的财产，就是自己的灵魂。
巷子深处有一间老当铺。当铺主人看上去如同一只大号的地精，面相狡猾奸诈，看到方宇浩，连忙扶正了眼镜。
“你好，尊贵的客人！”
“你们收这个吗？”方宇浩从口袋里摸出来一颗圆圆的东西。
是一颗珍珠！
……过程暂且不论，反正是从一个贵妇人身上偷来的。
“珍珠啊。”当铺主人精神一震，接过珍珠，用放大镜仔细地鉴定着。
昏暗的油灯下，当他看清楚，珍珠散发出粉红色的温润光芒时，眼中闪烁出一股贪婪。
上等货色！
“20个银币，怎么样？”
方宇浩摇了摇头，懒得废话，手一伸，划过一道残影。
他一把抢过珍珠，走出房门。
当铺主人吓了一跳，这样矫捷的身手，看上去不是普通人。不会是个职业的小偷吧？
他当即收起了贪婪之心。
巨石城的当铺，远远不止他那么一个，他也不想错过这笔生意。
“等等，30个银币……”
“40个银币！”
“45个，45个，不能再多了！”吐出这个数字的时候，配合着那种尖锐的叫声，好像活生生在他身上割了一块肉一样。
方宇浩心头，不由自主产生了“他真的好可怜”的诡异念头。
“心灵能力么，有点意思。”
这个level-3世界的规则漏洞多如牛毛，基本上每个人都会点小技巧。这个地精会变一点戏法，也不足为奇。
而当铺本身就是暴利行业，想要压榨出再多的油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48个银币，少一个子儿都不行！”方宇浩懒得和对方扯皮，大声说道。
大地精看了方宇浩一阵子，看不出任何神色。它正在计算自己到底能够赚多少，最后点了点头。
48个银币到手。
这个世界的钱币分成金、银、铜三种，一百进制。薄薄的、啤酒盖那样大小的银币，48个银币，一个小钱袋就能装下。
成交了一笔生意，当铺主人心头还算愉快，表面上却做出一副“亏大了”的样子。
“那张羊皮卷是什么？”方宇浩指着货柜的某一处，随意地问道。
“先生，您实在太识货了！我偷偷地告诉您……”当铺主人不经意间靠了过来，露出一嘴黄牙。
方宇浩连忙远离了一点。
“……是一张藏宝图！只需要10个银币，您就能将它拿下！您知道的，海洋中充满了上一个世纪的宝藏。如果它是真的，发现宝藏后，您完全可以过上贵族生活！”
那种被说服的感觉又出现了。
“藏宝图？如果它是真的，还是留着您自己发财吧。”
方宇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这玩意没有兴趣。
这个世界，的确有宝藏隐藏在大海当中。可是，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吗，谁都不知道这种藏宝图到底是真是假。
甚至，它们可能是强盗们散播出去的诱饵。
“嗨，我已经老了，老了呀。没有几年可以活了，机会得留给年轻人！”大地精还想狡辩这张藏宝图是真的。
“那份世界地图多少钱？”方宇浩又问道。
“您真的太有眼光了，5个银币……不，4个……算我亏一点吧。”
这位大地精看到方宇浩又要离开，就知道自己的心灵技能失去了效果，连忙再次降低了价格，“2个银币，不能再少了！书店里的地图，至少要3个银币！”
方宇浩爽快地付了两个银币。
他将地图拽在手中，有一种粗糙的黄麻纸质感。
地精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像自己吃了血亏，不停地碎碎念：“哎，和您做生意真的太亏了，太亏了……”
“那个箱子呢？又是什么?”
“啊，那个……”当铺主人皱着眉头，似乎不太愿意展示箱子。
他将一只手捂在嘴边，悄悄地说道：“那个是……阳光！真正的阳光，来自阳光海域！”
“如果您不买，很抱歉，不能向您展示……”这个趋炎附势的家伙，很明显看出了，方宇浩不可能买得起“阳光”这种奢侈品，做生意的兴趣不是很大。
方宇浩皱着眉头离开店铺，所谓的阳光，竟然要一小时600银币，简直太莫名其妙了……
他在路灯下展开世界地图。
海洋，巨大的海洋。
海洋中间分布着大量的岛屿，再外围，就是浓浓的未知领域。
一块位于世界边缘的海域被重点标注，上边写了几个红色的大字“阳光海域”！
那边，是永恒的白天。
方宇浩不禁思索着，这个奇怪的星球，是不是已经被恒星给“潮汐锁定”。
也就是说，这颗行星的自转速度等同于公转速度。星球的一面永远对着太阳。所以才会有现在这样的永恒黑夜，以及所谓的阳光海域。
“或许……”
怀着这个猜测，方宇浩看向地图中的各个城市分布。
在这个无光世界，一个城市的产出非常单一，没有办法养活自己。这导致岛屿之间的商业活动异常旺盛，必须通过商业互补的手段，来弥补出产的不足。
他现在所在的巨石城，坐落在无光大陆边缘，背靠一整个寒冷的大陆。这里出产一种格外重要的资源煤炭！
煤炭，工业的心脏，得益于此，巨石城也是一个工业城市。因为能源的充足的关系，巨石城能够冶炼钢铁，制造大量的船只。
坐落在大陆上的巨石城，是整个岛屿群落的中心。
再不远处的火山城“奈门摩尔”，因为拥有地热的缘故，出产大量的热差能植物。这些植物不仅提供了充足的食物，而且可以用来生产纸张、麻绳等轻工业产品。
那里以印刷术著名，是一个文化的城市。
再东边是一个巨大的渔场，方宇浩搞不明白海里的鱼到底吃什么……可能来自星球另一端的洋流带来了海量的藻类植物。
反正也仅仅只是猜测。
“可是，为什么人类不居住到充满阳光的那一端呢？是因为没有大陆吗？”方宇浩心中略有些不解。
仔细琢磨着世界地图，还是有着大量不明所以的地方。
这一份航海地图，除了标有明确的航道外，海洋水文要素、海底地形、近海陆地地貌、航行障碍物、助航设备以及港口、海峡、岛屿、风向、方位都有明确的标准。
方宇浩读了老半天，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掌控这些知识，最后直接花费1000信念碎片，给自己增添了一个【航海天赋】的能力。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基本的航海能力，不会航海，大概率会穷困潦倒，就如同那一位路边的酒鬼。如果欠下太多的债务，就会被剥离灵魂用来偿还债务。方宇浩可不想一直偷东西为生。
“或许，可以去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神灵是否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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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二章 出海
方宇浩走进一家书店。
书籍，在这里可是奢侈品。
书店主人正对着一个大箱子，痴呆地笑着。
一抹灿烂的阳光浮现在他的脸上，整个人被照出了原本的惨白色，这是因为长时间不照射太阳，皮肤呈现那种不健康的色斑。
他甚至如同一位吸毒病人一样，哈哈哈地狂笑，沉迷在照射阳光的过程中，甚至没有在意方宇浩的到来。
“叮铃铃。”
门前的魔法铃铛突兀地响了一下，店主人这才反应过来，“啪”地一下盖住箱子。
“你好，想买什么书？”
方宇浩挑选了两本航海方面的书籍，放在柜台上，又掏出几个银币，“我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您。”
看在成交了一笔生意的份上，书店主人并没有显出不耐烦的情绪，“你有什么问题？”
方宇浩拿出世界地图，“巨石城背后的大陆，难道没有人烟吗？”
“当然没有！远离了大海，人类怎么生存？而且，越往西边越寒冷，直接能够将人类冻僵。你简直不知道那里多冷！”
书店的主人想了想，又说道：“只是相传……石神居住在大陆的另一端，那里是充满了阳光的天堂！可是，最优秀的探险部队，也没办法徒步穿越整个大陆，只能通过海洋的航行的方式，前往阳光海域。”
“整个无光大陆都是煤炭吗？”方宇浩好奇道。
“当然，这是石神的恩赐！”店主人非常虔诚地说道：“第二纪元开启以来，已经有两千年的历史了，或许……我们只挖了整块大陆百万分之一的煤炭吧。”
所谓的第一纪元，可能是一个科技极为发达的上古世纪。不过因为某一次灾害，星球停止了自转，于是便形成了现在的“第二纪元”。反正在这个世界的人类眼里，第一纪元的东西都是好的，都是高科技货色……
方宇浩点了点头，带着两本书，离开书店。
现在第一条线索已经有了，关于“石神”艾米莉亚。这个神灵居住在大陆的另一端。
这个世界总共有三位正儿八经神灵，分别是“石神”、“盐神”以及“风暴神”。
方宇浩暂时不清楚这个世界的“神灵”，到底是真是假。
“反正，如果有机会可以拜访一下这些神灵。希望他们是有智慧的吧。”
从目前已知的信息上看，“石神”艾米莉亚更加偏爱人类方，拥有大量的虔诚信徒；“盐神”凶狠异常，动不动就下诅咒，它更加眷顾各种海洋生物。
至于风暴神，似乎是中立方。偶尔的兴风作浪，就是风暴神干的。
想要探索“神灵”，最好的方式，当然是……出海航行！
方宇浩在路灯下翻了翻两本航海书籍，在【航海天赋】的作用下，他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诀窍。
他快步来到码头。
“啪！”
然后是一阵阵痛苦的惨叫。
有一位走私犯正在接受鞭刑。犯人被绑在邢台上，把除了屁股以外可能会被打到的地方包得严严实实，然后用鞭子抽。
鞭子是出产自“奈门摩尔”的藤鞭，用某种极富宗教意味的液体浸泡，整个过程表现的十分神圣。
一名巫师，正笑眯眯地检查犯人的精神状态。
强壮的行刑者手拿鞭子，转出一个大圈，“啪”，死命地抽打在屁股上。这一鞭子能消耗掉行刑者大半的力气。
这一鞭子，犯人连惨叫都没有发出，直接痛的昏迷了过去。
周边的围观人群小声地议论着：“看了这么多次鞭刑，没有人能够清醒地挨过第三鞭。”
“……他走私了什么东西？”
“据说是一种产自火山带的珠宝，每颗珠宝都能够卖好几个金币！然后就被同伴举报了。”
巫师开始为犯人清醒神志。鞭刑必须要在犯人精神状态清醒的情况下实施，以增强其中的痛苦。
方宇浩围观了一阵子，失去了兴趣。这只是震慑走私犯的一种方式……反正他又不会去走私。
他的最终目的，只是来探查这个世界的秘密而已。
附近还有一个大型人才招募现场，每一次的航海，都得冒着死亡的风险。一个没有光的漆黑海洋，危险程度被大大提升。但危机伴随着财富，来码头的年轻人依旧趋之若鹜。
“……几乎所有的贵族，都是从航海中获取第一笔金子。上一纪元的财富，隐藏在无尽海洋当中！特别是神秘的无人地带，少有人探索的区域……”一名穿着华丽的贵族，喊着煽动性的口号，正在发表一场声情并茂演讲。
在他身后，有一艘庞大的钢铁巨轮，一个个狰狞的炮管散发出金属的光泽。光是这种武力，就能够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让我们去征服海洋以及海怪！”
“爱德华侯爵，您也会出征这一次航行吗？”
“当然会，我们的舰队，这一次将会前往神秘的北冰洋！我们有着最为精良的装备，能够杀死强大的海兽！”
“哇！”许多年轻人都激动地跟着大叫，恨不得立刻出海。
方宇浩没啥兴趣去和这么多人竞争，也没有兴趣去探索北冰洋。那和他的目标背道而驰，他想去阳光海域，见一见所谓的“石神”。
仔细浏览着公告栏的各种招募信息。
过了几分钟，方宇浩走到一艘大型蒸汽货船面前。虽然比不上大贵族的万吨巨轮，但这艘船看上去也有七八千吨的吨位。
长时间的航行，使得甲板底下粘满了贝壳类的生物。一些水手正潜在水里，用小刀挂贝壳，昏暗的环境里就如同一个个披头散发的水鬼。
“你们招募水手？去阳光海域？”
“是的。”
这名年纪四十多的船长，仔细审视着方宇浩的面容，皱着眉头道：“年轻人，你应该知道，阳光海域是路途最为遥远的目的地，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你的生命还很长，不应该去那种地方。”
方宇浩一愣，没想到自己还被拒绝了。
“很抱歉，先生，请给我一个机会吧！”
方宇浩非常诚恳的说道：“我要一大笔资金去偿还个人债务，必须冒一次险。我会观看星象，也会使用罗盘，我会用数学计算轮船的位置。我想，您的船上一定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希望您给我一次机会。”
“你会星象？”
“是的！”
船长微微诧异，这个年代的大学毕业的人并不多，会星象、罗盘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天空中的星象图会随着一年四季而变化，想要精通可没有那么容易，必须要会一点数学、天文学以及地理学。
他看向方宇浩，这位年轻人虽然穿着普通，但是目光清澈，有着一股寻常人没有的精气神。
接连考了方宇浩几个问题，譬如说一年四季星象有什么不同，经纬度的计算方式，海洋航行的常识，以及各种应急常识等等。所有的回答都比想象中更好一些，仿佛这位年轻人已经是经历了好几次远距离航行的熟练水手。
“你看着我的手。”船长最后说道。
一道红光在他手中闪烁。
方宇浩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只是皱着眉头，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船长看着自己的“惊恐术”没有产生效果，心中相当满意。他就担心，有些新招募的水手心理素质很差，航行了几天就将恐怖心理传染给了其他人。这种人，他是坚决不要的。
“你跟着我过来。”
船长对着身边的大副说了几句，大副开始上上下下检查方宇浩的身体。然后又来了一位巫师，这名苍老的巫师用一个水晶球照射着方宇浩。
“不要担心，小伙子，只是看看你有没有被神灵诅咒。”
后边的二副正在对照海军颁布的通缉犯画像，并没有匹配到方宇浩的脸庞。
“应该不是通缉犯。”
全套检查下来后，船长心中顿时有数：“你叫什么名字？”
“浩特。”
船长挥了挥手，“上船吧，浩特，水手中有你的位置！”
面试成功了，方宇浩心中一喜，跟着大副走上货船，他和一名老水手同一房间。
“放心吧，我老邓肯会照顾年轻人。一看到你，就想起了我那个还在读书的儿子，再过几年，他也像你那么大了，也得出海了。”一名年纪稍大，脾气不错的水手笑着说道。
“你好，邓肯先生。”方宇浩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放好自己的几件衣服后，方宇浩开始和大伙一起搬运货物，主要是煤炭以及钢铁。
将巨石城的独特出产，贩卖到其他的地方，然后将其他地方的特产运回来。几乎所有的商船都是这样赚钱的。
“浩特，你的力气可真大啊！”
“哪里哪里。”方宇浩不好意思地笑道。
看到方宇浩一个人举起了两百斤重的煤炭，几位老水手瞠目结舌，将想要教训菜鸟的心思埋在了肚子里。
他现在这个化身，花费了将近一万的信念碎片，细胞活性大概在220左右，也即“远超普通人”的水准，抬起两百斤的煤炭不费吹灰之力。
方宇浩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活，就连船长也对新招进来的水手相当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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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三章 邪神！
方宇浩一边干活，一边问道：“其他岛屿没有煤炭吗？”
老水手邓肯说：“当然是有的，只不过没有巨石城那么多、质量这么好而已。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经济省钱。”
“的确是这样。”方宇浩装作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就这样，整个装货工作一连持续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整艘大轮船被装的满满当当，然后大伙又休息了一段日子。方宇浩凭借自己灵活的社交能力，很快就与水手们打成了一片。
水手们的假日活动，无非教堂、酒馆、赌坊以及妓院。
方宇浩当然是不吃鸡的，不过跟着一起去见识见识热闹倒是不成问题。许多水手在出航以前，通过各种方式疯狂地发泄着，就算把所有存款都花光了也不心疼。
“没有家庭的羁绊，真是自由啊。”老水手邓肯有点眼红这些年轻水手：“浩特，你一定是读书人出身吧。你竟然不玩女人？巨石城太繁华了，各种服务可是少有的便宜。”
方宇浩转过头，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邓肯先生，我和您一样，已经有妻子了。而且我有一笔债务需要还，必须要省着点花。否则我会被剥离灵魂的。”
“唉，说的倒也是，有家庭之后就不一样了。如果我儿子学会一些贵族礼仪就好了，他或许能够勾引到贵族小姑娘，这样就能够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方宇浩对待每个人都非常有礼貌，这让这位老水手产生了一种受尊敬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棒，好像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大贵族。
“邓肯先生，阳光海域真的很危险吗？”
“啊……阳光海域，我们最终的归宿。”邓肯喝了一口酒，说道：“如果，如果这一次的航行真的到达了阳光海域……你就应该待在船舱里，千万不要出去。”
“为什么？”
“你太年轻了，是啊，你太年轻了……太早沾染上阳光，可不是好事啊。你会心心念念想着去那里，什么北冰洋？谁愿意去！”老水手又喝了一口酒，醉醺醺的样子，眼神中又透露出莫名的渴望。
“我已经有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或许这是我人生中倒数第二次去那里了。”
方宇浩：“倒数第二次？”
“是啊，临死之前，还会购买一张船票。我应该能够积攒出船票钱吧。”
方宇浩说道：“邓肯先生，你见到过……盐神吗？”
“嘘！”邓肯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嘴唇中间：“你知道吗？石神艾米莉亚，是最温和的神灵，你可以将她当做你的妈妈。她的诅咒，嗯，相当于你的母亲，或者你的老婆在责骂你。”
“但是，盐神的诅咒，不仅会将你直接杀死，而且……”
邓肯指了指自己的胯下。
“啊？”
意思是，盐神的诅咒，还会牵连到你的后代！
“所以，不要在海洋中讨论盐神，知道了吗？”
方宇浩点了点头。
呜呜！
蒸汽轮船发出了的鸣笛。终于要离开这里了。
方宇浩急匆匆地走出船舱，按大副指示收放舷梯、安全网、档水板、系缆解缆、装收防鼠档等。装满了货物，货船的吃水线非常深，蒸汽轮船“巨洋号”航行速度并不快，就这样缓缓地使出港口。
漆黑的天空，漆黑的还有，只能看见一盏盏灯塔，这点唯一的光明，却也在渐渐地远去……
离开了这一片陆地，方宇浩忽然感觉离开了母亲温暖的怀抱，有一种浓浓的心悸感。
这种不舒服来的突然。
很快，邓肯拍了拍他的肩膀。
“每一个新人都会这样，我们都是石神的孩子。谁愿意离开这片陆地呢？”
……
时间一天又一天地过去。
无边无际的大海，每一天的景色都差不多。漫天的星辰一动也不动，仿佛永恒一般。根据星象以及罗盘测量轮船的当前位置，成了方宇浩的固定工作。
要不是每天都会测量出蒸汽轮船“巨洋号”距离目的地更近了一些，他真的会怀疑，这艘船会永远困死在大海中。
海洋中时不时漂浮着会发光的鱼，看上去就像一个个幽灵。这里的大多数生物都有趋光性，会发光意味着可以引诱其它鱼儿上钩。
但轮船甲板上的大灯从来不开，方宇浩只是利用镜子的反射光，来扫描侦查周边的环境。
老水手邓肯解释道：“据说……巨大的光芒会吸引极度强大而又难以对付的海怪，就算是万吨巨轮也会容易掀翻，所以巨洋号的通常不开大灯。”
“不过，装备精良的帝国皇家舰队，专门开灯吸引海洋巨兽。他们曾经捕捉过一种黄金蟹，它的甲壳比钢板还要坚硬，个头比皇宫还要大，最关键的是……它还仅仅只是幼崽！”
“甲壳堪比钢板，又是怎么杀死的呢？”方宇浩疑惑道。
留着络腮胡的大副舔了舔嘴唇，接话道：“当然可以杀死！口径一英米以上的超级大炮，一吨重的三角叉，总是能够杀死的。我只知道，黄金蟹的肉，卖出了10磅一个金币的天价。贵族们从其中品尝出了阳光的味道！唉，要是能吃到一些就好了！”
“如果这一趟航海成功了……船长先生就能成为男爵，可以更低价购买到奢侈品。唉，唉……”
船长恰好从船舱中钻了出来，也回话道：“这一趟，一人少则20个金币，多则50个金币！甚至更多！”
面对长期的黑暗，方宇浩感觉所有人的理智值正在慢慢降低。一种想要回归大陆的**，正在不断延伸。
船长依旧冷静，不停地说着一些趣事来鼓舞大家。
“浩特，如果这一趟成功了，你准备怎么办呢，继续留在这里吗？我可要退休了啊。”船长笑着问道。这一段时间过去，他很喜欢这名新加入的年轻人。
“啊，我准备去其他地方看一看。”
方宇浩笑着说道：“见识一下更广阔的世界，然后买一艘自己的货船，做一点小生意。”
“小伙子想要买船呢！”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或许吧，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梦想。
在这个灵魂被随意操控的世界，竟然还能容纳下梦想这个东西，方宇浩不禁感到有点奇怪。
船长也笑着说道：“浩特……如果你有两千，不，一千个金币，我这艘船就归你了！我的几个儿子全都只是庸人，如果我死了，很快就会败掉我的财产。还不如让我的老伙计，跟一个靠谱的人。”
“船长，您可别这样说。我口袋里连一个金币都没有。我这辈子都赚不到一千个金币！”
所有人又是大笑。
“那可不一定，你要是发现无人岛，有上世纪的古董，那些大学里边富裕的贵族教授，绝对会开出天价！”
“你也可以去银行贷款，一次成功的航行，就能将这些金币给赚回来！”
许多人正在讲述第一纪元的故事，那个时候，有半天是白天，有半天是黑夜，多好的一个年代。可是，第一纪元，又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儿了。
很奇怪，这个世界不像想象中那样乱七八糟的。方宇浩反倒觉得，这一船人挺有趣的。
……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
第48天，方宇浩惯例般起床，去牧师那里做了祷告，他今天有一天的休息时间。
随着时间的流逝，每个人的精又变差了很多，酗酒以及赌博的水手反倒多了起来。海洋中有大恐怖，再老练的水手，慢慢远离陆地的时候，都会衍生出不可遏止的恐慌。
方宇浩走到甲板下方，这里亮着几盏煤油灯，附近还有一片菜地。
为了防止败血症，新鲜的蔬菜可以说是航海中的必需品。
这一片菜地是水手们最喜欢待的地方了，这里不仅充满了光明，每人还可以认领一棵蔬菜。
种菜能够明显缓解人的心理压力，方宇浩认领了一颗名叫“狼果”的植物。这玩意吃起来有点像西红柿，这棵植物长出来的所有狼果，都是他的私人财产。
方宇浩从锅炉房搞了点蒸馏水，浇灌在“狼果”上，然后摘了一颗果子，送给和自己同一房间的老水手邓肯。
“今天的天气可能不太好，看不到星星了。”
“是啊……你可以回去睡个觉，太无聊了。”
邓肯正在甲板上钓鱼。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只有一盏非常小的煤油灯陪伴。
镜子反射出煤油灯光，探照四周，以避免与相向而来的船只相撞。
“我估计你今天钓不到鱼。。”方宇浩打趣道，因为他没有看到那种如同幽灵一样发光的鱼儿。
今天的海浪明显大了许多，船身一颠一颠地。
方宇浩抬头望向天空，瞳孔在黑暗中放大到极致。所有的星星全都不见了，这意味着天上布满了乌云。
天上的参照物不见了，“巨洋号”只能依靠经验估摸着前进。
“不要担心，这种情况总会遇到……”邓肯并没有在意。
……
这种阴云密布一直持续了三天的时间，波浪越来越大，颠簸地越来越厉害。
但是一直没有下雨。
暴风雨迟迟未来，又迟迟没有消退，船长的心情很差。
这艘船屯了太多的货，吃水线太深，很容易侧翻。他又不舍得往大海里丢货物。
“……否则白跑一趟不说，还会亏本！”
“是啊，这种情况太奇怪了。我心中感觉不是很好，磁针乱七八糟的。”
船长室里，船长、大副以及几位高层正在商量对策。
一名巫师拿出一个人类的灵魂，用头发将其与一块鲜肉绑住。他手舞足蹈，口中念起了咒语，水晶球发出黯淡的光芒。
“邓肯，快把这东西丢进海里！”
老水手邓肯疾步匆匆，扑通一声，将这块肉从船上丢了出去。
水晶球呈现出一幅黑白图像，是那个人类的灵魂反馈出来的，看上去来自另一位面。
船长的瞳孔微微放大，大巫师脸上固有的怪笑也消失了。这幅图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渗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
一只……
一只巨大的眼睛！
它的样子很奇怪，直径是蒸汽轮船的十倍以上！
它一动也不动地盯着轮船！
巨洋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不停地绕着圈子。也就是说，这几天的时间，轮船根本没有向前开动过！
第两百六十四章 白蝙蝠
面对这一幕，船长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苦涩地说道，“是……邪神。”
“邪神盯上我们了！”
……
半夜里，方宇浩还在熟睡，却被人从床上叫了起来。
甲板上灯火通明，似乎在做什么宗教仪式。一车又一车的食物从轮船上丢了下去，好像不要钱一样。所有人的脸色都很差，丢了大量的食物，接下来的航行是否够用，还是一个问题。
“发生了什么？”
“嘘，不要说话。”邓肯小声地说道。
大巫师正在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水晶球焕发出淡淡的蓝光。
现在这种情况，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什么都不问。
海洋开始诡异地沸腾起来，一个个小气泡从海面上冒出。限于光线实在太暗，又没有办法看清。每个人心中都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感。
但是这种仪式并没有太大的作用，波浪越来越大，船身剧烈颠簸，每个人都跪下来虔诚地祈祷着。人力有时尽，知道的越多，越懂的对海洋的敬畏。
“石神！”
“石神！”
大家都在祈祷。温柔的石神，成为他们最后的心灵港湾。
哗！
一道巨大的海浪冲击船身，浪花飞溅到了甲板上。“巨洋号”发出了一阵呜鸣，晃动的程度越来越大，！
一片绝望的气氛中，方宇浩抓住一根桅杆，稳住自己的身体，从甲板往下望，他又给自己加了个【千里眼】的天赋。
那颗隐藏在海底的，巨大的眼珠子，也同样让他汗毛竖立，心脏狂跳！
不过很显然，这颗眼珠子获得了食物，并不满足。
它依旧死死盯着轮船，它想要所有！
所有！
船身颠簸的愈来愈厉害，这么深的吃水线，意味着进水就会翻船。
船长绝望地挠着头皮，他想要将货物丢掉一部分，但又不能抛地太多，否则船只重心上移，同样容易翻船。
大巫师不停地磕头，砰，砰，额头碰撞在甲板上，碰出了鲜血。
“这只是一个强大的生物罢了……”
“它甚至没办法移动！”方宇浩看出了眼珠子的本质。
来自主神空间的大量信念碎片，凝聚成一道精神威压，猛地飚射了过去。
“滚！”
“滚！！”
大眼珠子被当头一棒，整个瞳孔慢慢涣散。
狂风大浪似乎小了很多，蒸汽轮船趁机逃脱了控制。
“船长，船动了，船动了……我能够感觉到！快开船！”方宇浩大吼。
绝望的船长好像捞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拉住了方宇浩的领口，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快开船！往锅炉里加煤！”
一声令下，几名水手豁出性命，疯狂地往锅炉里加煤。锅炉里的压力瞬间爆表，但就算有可能爆炉，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船长身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滴在甲板上上，他也知道，和这种邪神虚与委蛇没什么好处，尽快逃跑才是要紧事。
在最大马力的作用下，蒸汽船慢吞吞地行驶出了危险区。
风浪渐渐变小了，最终在大巫师的确认后，所有人都大声欢呼着“石神”，亲吻着甲板。
……
接下来的时间倒是马马虎虎，没有太大的危险。偶尔下了几场暴雨，完全在蒸汽轮船“巨洋号”的可承受范围内。
只不过，遇到邪神的时候抛弃了大量的食物，只能执行定量配额的分配方法。
方宇浩感觉，这一段时间，船长以及大副非常紧张，是真的紧张。没有足够的食物，精神状态濒临崩溃的水手很容易揭竿而起，造反杀人。
不得已，船长只能不停地提升报酬，来稳定人心，“小伙子们，马上就要到了！只要再过几天！再坚持几天。”
这种望梅止渴的精神胜利法，听起来简单，实践起来可真的不舒服。饥饿的感觉让想要造反的人也没了力气。
“真是不容易啊……”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外，方宇浩只能躺在地上睡觉，或者祈祷着邓肯能够钓到一条鱼……
一个月后，他们终于费劲千辛万苦，来到了航线的第一站，覃莱港。
终于到补给点了，每个人都欢呼起来，船长不由自主捏了一把汗，发了一部分工钱。
卸了货物后，众人有10天的时间在覃莱港休息娱乐。
这个奇妙的岛屿，盛产各种的蘑菇。香料在任何地方都是奢侈品，不知道为什么，方宇浩感觉这些蘑菇能够吃出一股奇妙的鸡肉味。所有人都在大吃特吃，以弥补在轮船上消耗掉的营养。
“年轻人啊，总是需要克制一些，虽然船长出了一笔血……但是年轻的时候不存钱，什么时候存钱呢？”老水手邓肯唏嘘道：“总不能把钱全部花在女人肚皮上？老了会后悔……”
他看到一群年轻的水手一天进妓院好几次，开始不停地数落。
“……会****的！”
有一位小伙子不以为然，指了指自己膨胀的裤裆。“老家伙，你自己不行了才这样说吧！”
所有人都开始哄笑，成群结队地离开了。
三个月的压抑，人们需要疯狂的发泄，特别是发泄到异性身上。
过了一会儿，邓肯也有点心动了，转过头来邀请方宇浩，“不过，覃莱港的女人……可能是吃多了蘑菇的关系，真是柔软啊，就像大白蛇一样，要不去试试？浩特，你这样憋着不好，早晚会发疯的。”
方宇浩连忙拒绝：“很抱歉，邓肯先生，我已经有妻子了……而且我需要一大笔钱来偿还债务。如果我赚不到足够的钱，我们一家人都会被剥离灵魂！”
“你怎么又是这个借口……不过说的没错！我们不能把金币花在女人身上！”邓肯想起自己的家人，立马坚定了自己的意志，“还是去喝酒吧！”
港口边的酒馆永远是最热闹的地方，许多水手聚在这里聊天。脚踏坚实的土地，一切在海洋中的恐惧被慢慢抹平。
方宇浩看到船长先生疾步匆匆地走进了市政厅。
过了一阵子，船长先生也参与到酒会当中。
一向冷静的船长，异常狂热地说道：“哈哈，邪神完蛋了！万吨巨轮‘皇家骑士号’出动了，他们携带了大量的深水炸弹！”
呜呜！
说话间，“皇家骑士号”缓缓启动，隔了这么远还能闻到那一股煤炭燃烧的焦臭味。
许多水手都在港口欢呼着。这个庞大的钢铁战争机器建造的目的，就是为了挑战这一类的深渊海兽。
……
美好的时光很快过去，方宇浩有点想目睹“皇家骑士号”挑战“大眼珠子”的场景，至少想要见识一下相关新闻……那意味着人类挑战未知的神秘，是智慧与黑暗的较量。
可是，终究等不到这个消息，他们要重新启程了。
蒸汽轮船“巨洋号”又载了另外一些货物，包括一些蘑菇干，以及当地特产。
将一地的货物运送到另外的一个地方赚取差价，很简单的赚钱方式，却异常有效。
方宇浩注意到，他搬运的货物中，还多出了一个个棺材一样的东西，沉甸甸的。
“……别出声，也不要去窥探，里边是活死人！”老水手邓肯悄悄地说道，“花了好大的价钱。”
“活死人？！”方宇浩不解道。
“就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那种。我们要将他们运到阳光海域，那是我们人类最终的归宿！”邓肯神神秘秘，做出一个仰望天空的姿势。
“你要知道，为了这一张船票，他们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邓肯竖起几个手指。
“8个金币？”
邓肯翻了个白眼：“不是，首先要获得至少是骑士的爵位，其次，捐献80%的资产，不低于88个金币！”
“这么多！”
“有什么奇怪的吗？”邓肯疑惑道：“那可是阳光海域，我们最终的归宿……如果你已经死了，钱还有什么用？”
“钱可以留给子孙后代啊。”
“子孙？”邓肯瞪大眼睛：“他们自己不会赚钱啊？给他们留20%足够了！”
和这些狂信徒，方宇浩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笑了笑，走上蒸汽轮船。
……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大海中的生活，平静中又蕴含着莫名的忐忑，因为永远不知道恐惧什么时候到来。
转眼间，289天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方宇浩因为良好的表现，开始收获更多的信任。
从今天开始，他多了一项任务：负责撰写航海日志，这本来应该是船长的活。
“浩特，我开始相信，你今后能够成为一名真正伟大的船长。”船长在一边指导着：“你天生就是一位航海家！”
“先生，您太过奖了。”方宇浩腼腆的笑着，将填写好的航海日志交到船长手中。里边有着大量的记录，包括当天的天气、海面状况、航船情况，陀螺的航向、改正量，磁罗经的航向、磁差、自差等等。
船长一脸检查了好几遍，点了点头，所有的数据比他亲自撰写的更加精细一些。各种数学计算异常严谨。
“浩特，我可没有说大话……当一名船长，实在太难了，不仅要有巨量的知识，还要有极好的心理素质。你看那些水手，他们会沮丧，会失落，可以将情绪表达出来，但是船长不行。”
“船长必须要毫无畏惧，像一个真正的铁人。就算做出了错误的抉择，也必须咽在肚子里。”
“可惜，我的几个儿子，根本做不到啊。他们想要获得爵位，实在太难了。”
船长说完这些，一脸抑郁地离开了。
确实，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水手出现了恐惧海洋的症状。
289天的时间，总归会出现一些例外。
五名水手已经生病死去，另外三名正躺在病床上，只能得到非常简单的医治，吊着一口气，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
还有七八人因为恐惧海洋，再加上长期的精神压力，处于一种濒临崩溃的精神异常状态。
可是，这些都是正常的。按照老水手邓肯的话，每一次的航行，特别是出行阳光海域，至少会淘汰掉50%的水手！
“谁也不知道你明天是否会发疯。可能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已经疯了。通常的做法，就是把他丢进海里，省的发疯一片。”
“好在，我们已经接近下一个目的地了。”邓肯喝了一口酒，揉了揉自己布满了血丝的眼珠子，“浩特，你的心理素质真好……唉，好像我的第一次，也是这样无畏。”
是啊，无知者无畏啊。
……
第482天，蒸汽轮船已经经过了16个目的地。
期间经历过大风暴，以及巨大的水怪，好在，全都有惊无险地熬过来了。
每经过一个目的地，就会卖出去一部分物资，搬进来大量的棺材，整个货仓已经装的满满当当。
面对这些棺材，方宇浩每次打扫货仓，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除了足够返航的煤炭外，那些钢材以及土特产，全都卖了出去。
在船长日志中，方宇浩估摸着各地的物价，这一趟航程，船长至少能够赚取3万的金币！
当然了，这些金币并非全都是船长一人独吞，许多人都有股份，包括大副、二副、大巫医，以及巨石城的某些贵族。
其中伴随的风险也是巨大的，将近五百天，四分之一的水手已经被更换。中途发疯的，全都丢在了陆地上，换了另外一批。
船长先生还算厚道，一个子儿也没有拖欠。至于那些病死了的水手，也会有一笔抚恤金留给他们的家人。
“这已经算是成功的旅行了，除了一开始遇到诡异的邪神。这就是航海，就算是顺顺利利，还是有人会死掉。”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的甲板上突然闹了起来，许多人都在大叫大嚷。方宇浩走出房门，发现一只白色的海蝙蝠停在桅杆上。许多水手兴冲冲地想要抓捕这只海蝙蝠。
这可是少有的娱乐项目。
海蝙蝠，一种高智商的生物，如果训练的好了，能帮助人类捕捉鱼类、寻找陆地。
放在市场上也能卖出一个高价。
特别是白色的海蝙蝠，稀有物种……七八个金币不成问题！
“快抓住它！”
“先不要惹怒它。我去制作一个网兜！”水手们不停地想着主意，嘻嘻哈哈，顺带着讨论应该如何享受这一笔意外之财。
结果，几分钟后，大巫师愤怒地跑过来，冲着水手们咆哮着：“不要命了！滚开，你们全都给我滚开！”
然后他不停的朝着白色蝙蝠磕头。
大巫师是非常迷信的人，脸上习惯性地诡异笑容，一点小事就会发火，而且神神叨叨的，总是带着一个人类的灵魂在身边捣鼓。这里的巫术并没有形成系统，全都是莫名其妙的经验主义。
甚至方宇浩也下意识地距离这家伙远远的。几乎所有的水手同样如此，对他有点害怕。
大海中的各种忌讳数不胜数，如果全部照做，也没办法下海了。说实话，方宇浩并没有看出海蝙蝠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过了一阵子，白色蝙蝠张开翅膀，飞走了。所有人心中都有点遗憾。
但接下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第483天，一名值班水手失踪了。蒸汽轮船“巨洋号”虽然很大，但是空间依旧有限，他却活生生地失踪了，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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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四章 盐神
一名水手失踪可是大事，方宇浩甚至硬着头皮，检查了活死人棺材仓库，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大家以为只是一件意外。
暗无天日的航行，总归有这么些意外。说不定这个倒霉蛋打瞌睡的时候，直接从甲板上摔进了海里……
暗无天日的环境里，一旦掉入海中，自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踪了。
第484天，又有一人失踪了，原因不明。
一种不可遏止的恐慌弥漫在空气中，每天例行的娱乐活动被取消了。方宇浩感觉，在甲板上工作的水手，每个人都非常惊恐，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自己的卧室。
船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破天荒地打开了甲板上的大型煤气灯……哪怕这种行为容易引发大型海洋生物的注意力。他只是想要利用光明来分散船员的注意力，让他们不要那么紧张。
“是……那位女士干的吗？”方宇浩叹气道。
老水手邓肯一边喝酒，一边示意方宇浩不要乱说话。
盐神，一个小气而又恶毒的神灵。
如果是说石神是一个温柔可爱，就算发脾气也只会轻轻敲打一下你的小女孩，盐神就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老巫婆!
在巨石城，你可以随意讨论石神，开她的玩笑，石神不会生气。
但是在大海中，没有人敢讨论盐神，哪怕说出她的名字，只能用“那位女士”代替。
惶惶然的一天过去了。
第485天。
方宇浩正在睡觉，忽然听见外边哄闹一片。
“他就这样跳进了海里！是真的，是真的！我真的看见了。”一名水手披头散发，满脸惊恐的叫喊着。
他的两颗眼珠充满了血丝，巨大的恐惧完全占据他的脑海。
“卡布直接跳进了海里。”
“我也看见了！”
许多人都在议论纷纷，声音却越来越小。
这名疯狂的水手撕心裂肺地大叫道：“我们都要死！我们都要死！”
“闭嘴！你给我闭嘴！快把他抓起来！”
闹腾的水手越来越疯狂，甚至影响到了周边围观的人群，船长立刻下命令，将他关到疯人房间里。
突然间，疯狂的水手回过头，咬住了抓住他的邓肯，一双猩红的眼睛看向周边的所有人。
“啊！！”邓肯撕心裂肺地咆哮着，不由得松开手。
突然间，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好像在宣读一个神谕：“盐神会杀死我们一半的人！”
噗通！
疯狂的水手跳进了海里。
海浪一卷，漆黑的海洋，再也找不到人影。
他消失了。
恐惧的气氛上升到极致，船长的脸色难看地可怕。
所有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也不敢说，只是有人在不停地颤抖。
这一天，总共有三个人发了疯，直接跳进了海里。
方宇浩抬头看向天空。
天上飘着几朵云，遮住了大部分的星星，只是弯弯的月亮若隐若现。
“真的是那位女士么？”
很遗憾，方宇浩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真正的神灵，可不是一个强大的海怪可以比拟的。他的这个化身，可以当超人，但总归不是神灵。
或许是水手捕捉那只白色蝙蝠，惹恼了盐神，又或许是其他人犯了什么忌讳。
那位女士就是这么苛刻。
“盐神会杀死我们一半的人。”如同神谕般的话语回荡在所有人心中。
到底谁去死，谁去活？
是不是将其余的一半人杀死，自己就能活下去？
水手之间开始相互警惕，纷纷拿起了武器。就连老水手邓肯也是不停地唉声叹气：“真是倒霉啊，据说，所有遭遇过那位女士的人，都会被折磨出精神病。这里的大部分人，就算活着回去，也没办法再次下海了。”
方宇浩很生气。
他也没有办法在这个level-3世界为所欲为。他甚至找不到盐神究竟在哪里。
这只是一个化身而已，他并不惧怕死亡。
但这种挑拨人心的技巧，让他感到异常愤怒。
紧接着，舰长室中爆发了一场异常激烈的争吵，没有人知道船长、大副以及大巫师到底讨论了什么……或许他们觉得应该把一半的水手丢进海里，或许不是，谁知道呢？
方宇浩甚至听见了有一些水手正在商讨着什么事儿，各种奇怪的词语从口中说出来，每个人都随身携带着一把武器，处于彼此不信任的状态。
……
第486天。
一艘小船静静地停靠在甲板上，几乎所有人都单腿下跪，面向大巫师。单腿下跪，是这个世界最高程度的礼仪。就连方宇浩也是心甘情愿地表达了自己的敬意。
船长先生在一边不停地抹着眼泪，目送这位跟随了自己几十年的好友离去。
大巫师，这个行为诡异、心理变态、极度不好商量、整天玩弄人类灵魂的老头，愿意独自一人向盐神请罪！
“我已经老了……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就当已经到达阳光海域了吧。”大巫师坐在小木船上，泛起怪异的笑容。船头上擦着一只蜡烛，绿色的火光一闪一闪，据说尸油燃烧起来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所有的诅咒，我都会带走。反正我也没有后代，那位女士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吧。”
小木船慢慢放了下去，漂浮在海面上。
“小伙子们，你们还有明天啊！”大巫师做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仪，向所有的船员表达了自己的祝福。
一艘小小木船，大海里的一叶扁舟，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翻船。
船头的蜡烛，就像萤火虫一样，慢慢地远离蒸汽轮船。
所有的诅咒，都被大巫师带走了。
“你们还有明天啊！”大巫师苍老的声音回荡在方宇浩心尖，久久萦绕着。他微微叹了口气。
人们安全了。
许多水手都哭了起来，他们坐在地上，肩膀不停地耸动。
……
至此，再也没有发生过诡异的事儿。
方宇浩虽然接触到了盐神，传说中的三神灵之一，但自始至终，没有见到过她的真面目。
无情的大海啊，吞噬了多少人的生命！
可是，依旧有无数的勇士，源源不断地向前、向前！
向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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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五章 阳光之旅
第601天。
所有的船员兴致都很高，一个个跑到甲板上向远方眺望，黑色的天空出人意料地泛出了一丝亮光！
“阳光海域！”
“阳光海域要到了！”
许多木头盒子从行李舱中拖到了甲板上。
这些充满了巫术的盒子，最大的作用就是收集阳光。是的，阳光就能像物质一样被保存下来！
毕竟，阳光，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奢侈品！
老水手邓肯忽然说道：“浩特，你太年轻了，我建议你躲藏在房间里，不要出去！”
“为什么？”方宇浩不解道。
“因为，一旦沾染上阳光，这辈子就再也忘不掉了。那么温暖，仿佛是石神在拥抱你。你会心心念念想要来到阳光海域……”邓肯说着说着，呈现出一阵痴呆的样子。
“那怎么行，我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阳光？”
“唉，也是……”
过了几个小时，天空中突入而来第一丝明亮的光线，整个货仓开始“咚咚咚”地暴动。甲板底下装着的活死人开始不安分了。
所有的水手开始不停地忙碌着，将这些棺材搬运到甲板上。
大家的兴致全都很高，甚至连棺材里活死人，都开始一个个“活了”起来。
六百天的路程，终于……到了！
到了！
方宇浩瞪大眼睛，大海前方好似到达了光明与黑暗的分界线！
无边的海水被阳光分成了一块蓝布以及一块黑布。
蓝色的海域，毫无疑问，是充满了阳光的区域！
“啊！”
“啊！”
所有的水手都在欢呼着，这种由衷的感动，从心底里迸发。它并非涓涓细流，而是一座汹涌喷发的火山！
与死神进行了各种博弈后，历时六百零一天，终于……终于来到了这里！
方宇浩微微眯起了眼睛，阳光沐浴在脸上，暖洋洋的。这种奇妙的幸福感，仿佛找到了心灵最终的归宿一般。
大量的活死人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口气，通过巫术，吊到了现在。
沐浴到阳光，他们一个个露出幸福的笑容，然后“扑通扑通”地跳进了海水里边。一些年老的水手，开始向船长告别，然后跳进了水中
人类最终的归宿，就是这里。
一名穿着黑袍的祭祀，开始超度这些死去的人。
“慈悲的神灵，今日我们在此要为弟兄姊妹献上祷告，他已经走完了世上的路程，被神灵接去……”
很奇怪，根本没有任何悲伤的气氛，反而是一片欢腾。无光大陆的人们普遍认为，能够死在阳光海域，本身就是最美好的结局。
方宇浩眯着眼睛，看向很远很远的大陆上，通过【千里眼】的天赋，能够看见一座巨大的山峰。
也就是传说中大陆的另一端……石神所居住的地方。
随着阳光的照射，所有的船员越来越狂热，不停地迎向太阳大吼。
躲在船舱里边的船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忍不住“叮叮当当”地敲起了钟。他大骂道：“回来，还不快回来！不要命了吗！”
叮叮当当的响声越来越大。
方宇浩豁然回头，发现几乎所有人身上，都出现了被开水烫过一样的血泡！
大量的白雾从身上蒸腾，仿佛要夺走他们的生命。
“邓肯！”
老水手邓肯在狂欢中，被重度灼伤，几乎马上就要晕厥。
只是一小撮阳光而已。
他连忙将一群人人移进黑暗当中。
抬头望向天空，心中莫名有点悲哀。
习惯了黑暗，已经没有人能够在阳光中正常生存了。人类，本质上已经变成了黑暗生物。
……
一天之后，所有人都平静下来，在船舱中兴奋地讨论着。许多人都被阳光灼伤了，可以会丢失一些寿命。可是他们并不在乎。
时常有人想要跑出去晒太阳，就像魔障了一样。
“阳光，阳光，噢哦噢哦！”许多奇怪的歌声在周边响起。
方宇浩笑着看着他们，也学会了几句。
“阳光，阳光，噢哦噢哦！”
可是，这么多天的时间，已经到达了阳光海域，自己也是时候离开了。
方宇浩走进船长室，先船长先生告别。
“浩特，你真的要去追寻石神？可是，你想想你的家人，你的妻子……”船长苦口婆心地说道：“你会死的！你会死的！没有人能够爬上圣山！”
“很抱歉，船长先生，这些信息都是我骗您的。我并没有家人，当初我只想来阳光海域，追寻石神……现在也是一样。”
船长叹了口气，“可是，年轻人，你没有办法爬上万米高的圣山。你会被猛烈的阳光融化，变成一团气体。就算抵抗力再强也不行，你会在中途中死去！”
“船长先生，算我求您了！”
船长非常喜欢这位年轻、聪明、又能干的小伙子，不希望他去白白送死。可是，自己年轻时候，何尝没有过这样的梦想呢？
这种梦想，他凭什么去阻止呢？
“唉，原来你是真正的寻道者啊……”
紧接着，在甲板底下的客厅中，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宴会。一方面为了欢庆到达最终的目的地，另一方面，要欢送方宇浩这名“寻道者”的离开。
当即就有几位年轻人，想要和方宇浩一起去追寻石神。
方宇浩当然拒绝了，不愿意这群人一起去送死， 600多天的大冒险，再怎么也是有感情的。
他只是一个化身罢了，其他人死了，就真的死了。
“谢谢大家，真的谢谢大家！”
老水手邓肯抹了抹眼睛，突然唱起了一手老歌：“汹涌浪潮，歌声豪壮，气势如涛。帆离港口莫回头，纵歌一曲不念乡愁。”
“波光粼粼，男儿之道！”
“扁舟驶向，天涯海角！”
“啦啦啦……啦啦啦……”所有人都跟着唱了起来。
忽然间，方宇浩感觉自己的眼睛酸酸的。
他想起了旅途上死掉水手，那些疯掉的水手，包括那位独自一人，带走了盐神诅咒的大巫师，不禁岿然长叹。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仅仅只是为了财富？当然也不是。
“真的……真的……好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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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六章 石神艾米莉亚
再接下来，方宇浩独自一人，走上一艘小船。
小船上放置了大量的食物以及淡水，上面有一个风帆，可以使用风力航行。
对了，还有一间小木屋可以躲避阳光。即便方宇浩根本不惧怕阳光，轮船上的工匠还是为方宇浩准备了这个。
“浩特，虽然你很年轻，也不能长时间面对太阳，知道吗？”老邓肯不停地嘱咐着。晒了太久的太阳，他已经被阳光严重灼伤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快回去吧！”
小船一点一点地从甲板上放了下去。
方宇浩努力挥舞着双手，和同伴们告别，“再见！再见！”
“再见，小伙子，不要死了！”耳边传来船长的大吼，“你的工钱，我会捐个修道院！”
“再见，船长，大副，邓肯……再见！”
风帆展开，方宇浩距离大轮船一点点远去……
远去……
很快就只能看到一个渺小的点。
方宇浩回过头，望向远方。
接下来的旅程，只能他一个人了。
好在他带了足够的淡水以及食物，慢慢来也好。有风的时候，展开风帆快速航行，偶尔还可以钓一下鱼儿，没有风的时候，只能用船桨慢慢划。
随着目的地的接近，天气越来越热，外边足足有四五十度，大大影响了方宇浩的工作效率。
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方宇浩终于来到了所谓的“圣山”山脚。
这一道山壁如同一面垂直的镜子，就这么屹立在大海边上。清澈的水底，还能看见一些轮船的残骸。
历史上并非只有他一位勇士。几乎所有的求道者都止步于此处。
方宇浩划了半天的船，发现根本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
他抬头看向山顶，好高好高，一眼望不到顶。
方宇浩估量着，除非给自己安装一个“飞行”天赋，才有可能攀上这座玻璃一样光滑的悬崖峭壁。
可是，人类不可能拥有“飞行”天赋……
“您好，尊贵的超凡者阁下。”就在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声音突然从方宇浩心中响起。
这艘小船就像气球一样漂浮了起来，一直穿过云层，飞到山顶。
“你好，石神艾米莉亚。”
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神灵！
【恭喜，你发现了一个超凡秘密！】
【下一里程碑：求知者ii，需发现5个超凡秘密。目前发现的超凡秘密数量：2。】
石神艾米莉亚果然如同传闻中的那样，是一个精致而又可爱的小女孩。
她就这样坐在山崖边上，一头金黄色的头发，两条雪白的小腿挂在外边，宝石蓝般的双眼看向远方。
这里是永恒的白天，太阳永远在同一个地方，永远不会落山。
不过因为地理位置较高的缘故，气候倒是非常舒服。山脚下一篮一黑的海水，泾渭分明，美丽异常。
“超凡者阁下，您喜欢这个世界吗？”女孩问道。
方宇浩也跟着坐在悬崖边上，眺望远方的美景。
“很喜欢，它就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粗一看晦涩而又诡异仿佛是浓浓的绝望，真正读懂了，却有一种积极向上的感觉。创造这样混乱中又带着严格秩序的世界，真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成就！”
载着他来的“巨洋号”已经返航了，方宇浩祝福他们能够一帆风顺，平安地回到大陆另一端。
他不禁感慨道：“所有的黑暗生物，竟然全都在追逐光明……真是一个天才般的设想！这个世界的创造者，是一位艺术家吗？”
女孩摇了摇头，“很抱歉，我也没有见过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我的使命就是待在这里，观察这个世界的运转，同时等待一位又一位的超凡者……他们总会来到这个地方。”
“您只是站在这里吗？”
似乎看出了方宇浩的疑惑，她笑着说道：“您不用可怜我，我并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所谓的自我意识。一切都只是使命罢了。您可以认为我是一个机器人。”
“那么……”方宇浩问道，“为何我脑海中会有这样一个唯心世界呢？是和所谓的‘系统’有关吗？”
“或许……是吧。”女孩笑着说道，“当你不再需要‘系统’的时候，可以将它送给有缘人。当然了，也可以将你最得意的作品塞到他脑海中……让他感受到您的智慧。”
方宇浩仔细品味着这一行的经历。
他微微有点脸红，并不觉得自己目前的智慧能够青出于蓝，创造一个更具有艺术系的世界。
方宇浩开口总结道：“其实，更加完美的世界，并不一定得每个人都过的非常好，也并非得满足每个人的**……是我以前想地太过执着了。”
女孩想了想，从空气中幻化出一个杯子，往杯子中倒出一杯水：“您所追寻的，本质在于保持低熵。就像这一杯水，可以看做是一个低熵体。时间久了，它会慢慢熵增，会蒸发，会落入灰尘，会滋生细菌，您觉得，应该如何保持低熵呢？”
方宇浩默然不语。
“只有让它流动起来，源源不断地注入新水……”
女孩在杯底打破了一个口子，顿时，水从杯底流出，而上方又有干净的水流源源不断地注入。
水杯中依旧是一杯水，但它却在不断地变化。
如果将水比喻成一个社会。
在这个无光社会，没有太固定的阶级。每个人渴望的归宿，都是这一片充满了阳光的大海，无论是资本家，贵族，还是平民……
按照神谕，那一张生命中最后的船票，要消耗一辈子绝大多数的积蓄，无论你是国王，还是贵族。
为什么不呢？为什么要将财富留给后代呢？这里的人全都非常想得开。
没有财富的积累，就没有太过固化的阶级。
方宇浩点了点头：“这种设计确实不错。如果一个社会不好，那么它必然是固化的，平民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走上真正的高层……而另一部分人凭借出生优势，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获得顶级享受。这必然是不公平的。”
“就像这杯水一样，一个社会如果停止了流动，那么它就变得不好了。”
女孩点了点头：“您说得对，就连造物主也不应该插手管理这个世界，否则便变成了固定的高阶级，会将艺术的美观下降好几个层次。所以，造物主完成了这个世界后，便直接离开了。”
“那么，所谓的风暴神、盐神……”
“只不过是固定的程序罢了，没有主观能动性，不是生命，一种优胜劣汰的机制。”
方宇浩心中感慨不已，这种想法确实很洒脱。
“那么，还有另外的level-3世界吗？用通常的方式，似乎没有办法找到它们。”
“当然有了。”女孩说道：“不过，大多数level-3世界，都是超凡者创造出来的理想社会。自然诞生的level-3的唯心世界，混乱度实在太高了，在各种矛盾规则的作用下，大都会逐渐趋于自我毁灭。”
“本质上，无光大陆也是会自我毁灭的。您看，它有一个小小的缺点每个城市都必须要使用煤炭来供给能源。即便造物主给他们创造了一个大陆的煤炭，可是，总归有用完的时候。”
“没有了煤炭后，又会发生什么呢？”
“是啊……世界上总归没有完美的事物。”方宇浩点了点头。不过这个缺点还是相当可以接受的。一个大陆的煤炭，可以用千万年甚至几亿年吧。稳定存在这么长久的时间，已经相当能够接受了。
女孩拿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球，“这是我主人留下的，可以传送到其他的level3世界的发布平台。送给您吧。”
方宇浩惊喜道：“啊，真的太谢谢了！”
他接过水晶球，可以看到里边有许多奇怪的气泡缩影。
对其他“超凡者”创造出来的世界，他倒是挺感兴趣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以及理念，或许以后可以找个机会进去逛逛。
又坐了一阵子，聊了一番具体的设定后，方宇浩与小萝莉石神告别，化身回归本体。
……
“真是一次意义深刻的旅行。”
方宇浩将所有的故事，和自己的妻子说了一遍。包括巨大而又诡异的大眼睛海怪，神秘的盐神，自己一个人登上小船的大巫师，爱喝酒的水手邓肯，以及最后跳入海里的活死人等等。
听得她一惊一乍地，甚至还时不时发出尖叫。
方宇浩最喜欢听她的尖叫，总有一种满满的成就感。
“一个危险而又浪漫的世界，第一感觉是浓浓的绝望，可是又有一种自发向上的感觉。”
苏雨禾最终平静下来，笑着评价道，“也只有你这种人可以进去玩玩了……”
无光世界中的六百多天，反映到现实世界，也就只有一百多天，时间比例大概是6:1。
“还会去见你的老朋友吗？既然是这么不错的伙伴……”
“不了。”
方宇浩摇了摇头：“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会觉得见了鬼吧？这一趟，他们已经赚够了钱，可以享受后半辈子了，已经是不错的结局。”
“而且，这是别人创造出来的世界，我没必要反复进出，说不定无意间就破坏了其中的秩序。”
“哦你现在怎么品德这么高尚了？”苏雨禾娇笑着，突然感觉自己丈夫出差这么一趟，变成了一名大艺术家。
她挽着大艺术家的手腕，“那么，大艺术家先生，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构想，去创造一件属于自己的艺术品？”
“没有呢。”
方宇浩很发愁，“总是感觉我的艺术水平完全不行……还没有那么高的造诣。”
苏雨禾又开始描述她理想中的、一个没有人类的环保主义世界，“盖亚生命会调节这个世界的一切，里边的每一个生物无意间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植物知道自己应该生长多少叶子，昆虫也知道自己应该吃多少食物。”
“……兔子不会胡乱繁殖，狼也不会胡乱杀戮。”
方宇浩顿时觉得这种世界好生没趣：“太简单了，太简单了，没有主观能动性的世界，和一台机器有什么区别？你这种情况就相当于一张白纸上，只画了寥寥几笔。”
“你还不如放几块石头在地上，反正一年到头也不会动弹一下……有啥意思？没有流动性就没有艺术造诣！”
“怎么没有主观能动性？动物也有主观能动性啊。”苏雨禾撅着嘴巴，不太高兴。
但对于她而言，如果在世界中增添了人类，肯定会搞得一塌糊涂。
方宇浩笑着说道：“你如果想的话，我的世界那个后花园可以给你去改造，随便玩，多少信念碎片随便刷。”
顿时，苏雨禾感觉自己被富二代包养了一样，异常开心地点了点头，“嗯……那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啊，所以很苦恼。珠玉在前，见识过别人的，还让我怎么玩？”方宇浩非常苦恼。
“哪有一步登天的道理？你刚刚学会画画，难道直接与毕加索比较吗？”
“说的也是。”
方宇浩又在现实中放松了一阵子，一边查看九州界、萨格兰等各个世界的推进情况，一边观看自己老婆创造一个“无人类世界。”
这段时间，苏雨禾倒是兴致勃勃地开始改造主神空间“后花园”，当起了自己的“盖亚生物”。
整个改造的过程很顺利。植物大批量生长，整个森林形成了一个个异常美观的“麦田怪圈”。
森林中间的一棵大树，用大量的信念碎片强化过，越长越高，直径超过了百米，简直成了世界树！
鸟儿飞翔，雄鹰展翅。一大群牛羊、兔子在草地上跑来跑去，美名曰“健身”，增强抵抗力。
“有点意思了，并非我想象中那样无聊。”方宇浩也来了点兴趣，赞同自己老婆的艺术品味。
他还亲自下场，设计了几个“麦田怪圈”的图案。里边的植物会有意识地弯曲生长，形成一个个自然景观。
所有的牛羊奔跑的同时，会避开“麦田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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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七章 双子星世界
“现实世界的麦田怪圈，不会是你搞出的吧？”方宇浩疑惑道。
“难道你以为是外星人吗？”苏雨禾的笑声如同银铃一般。现在主神空间的生命多样性已经非常充足了，甚至还可以捏造一些不太复杂的生命，只要花一点信念碎片就行。各种神话中的物种重新出现，让她满意异常。
方宇浩观察了一番又说道：“你倒是可以搞一点精灵进来。这群动物的智商也太低了，玩一阵子可以，玩的久了就没意思了。”
“不行啊。”苏雨禾津津有味的操纵着牛羊以及植物，“高智商的生物，没办法管控的……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干嘛一定要有智慧生命？你总不能把你的想法，强加到我身上。”
“唔……夜晚的时候，倒是可以拉一些幼儿园的小孩子来这里游玩，就当是做了一个美好的梦。”
“好吧，随便你。”
观赏了一阵子后，方宇浩摇了摇头，退出了主神空间。
这么长久的时间，连他的妻子都行动起来，创造了一个令自己满意世界。可是他本人并没有特别好的想法，不禁有些急迫。
他下了楼梯，在街头上胡乱闲逛。一天到晚待在家里，好像有一种脱离实际的感觉。
随着个人属性的不断提高，“心灵沟通”的能力也越来越强大，他甚至能够隐约看出每个人心头的想法。
“性。”
“赌博。”
“接小孩真的好烦。”
“想买苹果手机，还不如去援交赚点钱。”
“德玛西亚比诺克萨斯厉害……”各种杂七杂八的想法混搭在空气中。
结合所有人的穿着、打扮、想法，方宇浩总结出了一个大概的结论。现实世界，已经有那么一点阶级固化的意思了。
上流社会的人，享受着最好的教育，拥有更高级的人脉资源，他们的孩子往往能够留在上流社会。
而这一部分人的想法，往往以“性”居多。
一辆宾利小汽车在身边经过。
司机的想法是“老板的那个秘书真漂亮”，而坐在后边的老板的想法更加复杂，包括“今天要潜规则哪个”、“该死的官员收了钱不办事”等等……
一脸大众汽车在身边经过，驾驶员正在思考“这个案子应该怎么办理”。
中层阶级从事的工作，通常是医生、律师等等。他们的后代享受中等教育，往往也是中层阶级。
而下层阶级，几乎从事着各种低端的工作，他们的孩子大概率没办法受到非常好的教育，从而重复循环着父母辈的贫困日子。这一部分人，忙着养活自己还来不及，思考“交配”的时间大量减少。
“也就是说，人们的幸福程度和思考‘性’的时间是成正比的？”
不过，幸运的是，整个世界又还没有完全固化，科技的发展是最强的“负熵流”，总归会有少部分人因此而收益，迈入更高的阶级。只要科学不停滞，世界就不会完全固化。
“所以啊，20世纪的美国人是幸运的。他们有着旺盛的好奇心以及探索**，在20世纪就登上了月球，迈出了人类的一大步。可是，五十年过去了，人类依旧没有迈出第二步……”
世界上的矛盾越来越多，是因为科技越来越难发展，注入的“负熵流”不足以支撑整个世界的稳定了。要知道，沸沸扬扬的“嫦娥四号”，所花费的资金，只不过是帝都两公里高铁的造价。
但依旧有人不理解，为何要花费这笔钱……绝大多数人总归是目光短浅的。
重新走回到自己的房间，从玻璃窗上俯视整个城市，方宇浩的心态很奇怪。
苏雨禾也从主神空间中退了出来。她说道：“你说的和冷战背景有关系吧。没有外力压迫，上月球又有什么利益呢？人类总归是趋利性的生物。”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应该搞一个时刻都会灭绝的世界，来压迫里边的人类进步……”
方宇浩心心念念，想要创造一个令自己感到满意的世界。对于现实世界，他并不满意。
“你能够定义好与坏的标准吗？”
“不能。”
“科技不停发展难道就是好吗？”
“当然不是。”
一个更好的世界，定义的标准太困难了。“无光世界”中，每个人都生存的不怎么样，但依旧有一种积极向上的精气神存在着，活着也不是单纯为了活着。
“要么，干脆再成立一个高科技公司吧，怎么样？”方宇浩突发奇想道：“虽然我现在对现实世界的兴趣不太大，但它依旧是我的故乡，总不能放任自流。”
“谁来管理呢？我可没时间，你不要找我！”苏雨禾忙不迭摇头。
她更喜欢创造自己的无人类世界，以及当老师这一份工作，教育那些傻乎乎的集体生命能给她带来很大的成就感。
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才，方宇浩自己又不想打理，也只能摇摇头暂时搁置这个想法，“算了……反正有什么科技，让国家级契约者用积分兑换吧。”
这一次总共休息了三个月的时间。
一方面，他开始学习新知识阅读各种各样的书籍。人类中，总归有着各式各样的聪明人，正儿八经捣鼓出来的学术成就，还是相当值得阅读的。
创造一个世界，必须要有足够的知识，所有的细节都要一清二楚。
当然了，方宇浩始终认为这种巨大知识量，绝对不是正常情况下能够掌握的。他必须要借助系统中的一些仪器，才能够真正创造世界。譬如说，一台价值数十万信念碎片的超级计算机，已经可以拟态数十亿人的思维以及兴奋。
另一方面，放松心情后，他开始精心挑选另外的level-3世界。
无光世界中，石神艾米莉亚给了他一个传送器，可以拜访各个“大艺术家”创造出来的level-3世界。
体验不同的人生，感受不同的思想，还是非常有意义的。
“那么，开始吧。双子星世界。”
方宇浩心潮澎湃，第二次开始创造化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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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八章 极大富裕时代
接触到初步资料的时候，方宇浩感觉这个世界有点怪怪的，时间比例到达了惊人的1:3000！
也就是说，现实世界的1小时，约等于这里的3000小时！
他还从来没有接触过，时间流逝速度如此快速的唯心世界。
【尊贵的超凡者阁下，您好。欢迎来到双子星世界。】
这个世界甚至还有“外来客应对机制”，直接证实了它确实是另外“超凡者”创造出来的世界。
【超凡者阁下，请输入您的名字。】
“浩特。”方宇浩回话道。
【请选择您所需的样貌。】
方宇浩在屏幕上精心捏了一会儿脸，然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
进入这个世界后，他发现自己的灵魂以及**，处于半隔离的状态。
小小的受精卵出现在充满蓝色液体的培养皿当中，紧接着在超高的时间流速下，受精卵快速分裂成一个小肉块。
方宇浩灵魂游动了一阵子，四处观望，先进的人造子宫技术成批量地繁殖出大量的婴儿，然后由机器人统一抚养长大。这个世界实行的是社会公养制度，婴儿由政府统一抚养，人与人之间没有家庭的概念。孩子们所有的教育，全都由拟人化机器人来完成。
而社会生产力早就已经满足了全人类的极大富裕生活。自动化机器人的广泛运用，让全人类无需劳动，就能够吃穿无忧。
这时候的方宇浩如同一个局外人，安静地看着这个身体快速长大。从一个婴儿，到小孩，再到青少年，一直待在学校里。
“已经实现了**的美好社会吗？”花了半天的时间，看了一个大概的流程，方宇浩还是挺有兴趣的。
当这一具身体安安稳稳成长到18岁的时候，方宇浩终于接管了整个身体，开始了正常的生**验。
……
学校里的生活，直接让他回到了高中时代。
阳光明媚，这是一节信息地理的课程。所有的学生带着vr眼镜，跟着机器人老师一起学习。
“下面，让我们一起去体验世界最高峰，阿加巴拉峰，总共高度米。”机器人老师很漂亮，一头海蓝色的头发，看上去有点像初音未来，声音就如同黄莺一样悦耳动听。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瞳孔是绿色的。
所有拟人化机器人的瞳孔，都是绿色的，这也是和人类唯一的区分点。方宇浩刚刚灵肉合一，对这种感觉相当好奇，他心中想道：“如果是某岛国的宅男，在这个世界可能会欢喜的要死吧！”
“浩特同学，不要走神哦。”
“啪”地一下，方宇浩受到了轻微的电流刺激，脸上微微一疼。
“这个机器人老师还挺严格啊。”
vr设备不仅能够带来视觉效应，还能够刺激脑部神经，仿佛在真正攀登这一座高峰。
方宇浩甚至脸色红润，有点缺氧了。
“大家体验的是高原反应。下面的知识点要考哦：高原反应的发生率与男性的体重指数呈正相关，与女性的体重指数无关，说明肥胖男性易感性大。同学们明白了吗？”
“明白！”
半个小时后……
叮铃铃。
铃声响了起来，信息地理课准时下课。
蓝头发的老师笑着说道：“同学们，你们已经18岁了，马上就要参加高考。如果考不上，可就没有大学读了呢，多多努力哦！”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机器人老师的性格设定，有点像动画片的某些姑娘，柔声细语的。结合她可爱的外表，倒是不令人反感。
“要高考了！”
“啊，终于要解放了！”
下课时间，课堂里闹哄哄的，几乎所有人都在畅想未来的日子。大家都是由机器人在半封闭圈子里抚养长大的，没有过于频繁地接触过花花世界，总是有一种美好的期待感。
当然了，也没有任何高考的压力。
想想也是，考得上抑或考不上，又有什么差别呢？
“考得上还要读书啊，宁愿考不上了！”有一位胖胖的男生说道：“外边可以吃油炸食品！我在网页上看到，有一家餐厅……”
“啊，真的吗？真的吗？”许多女生受到吸引，纷纷围了过去。这名提前接触到社会的男生得意不已。
18年的时间，绝大多数人都有些厌烦读书了。即便是半封闭式的教育，各种来自外界的信息还是在不停地引诱他们。
“还可以名正言顺地谈恋爱，啪啪啪了！”几个男生正在小声讨论，无意间声音越来越大。
“真猥琐，你们真猥琐！”
这个时代因为经济过于发达，娱乐业兴盛，导致大家对于性方面相当开放。当然了，机器人老师还是按照传统的性教育方式，提倡“婚后性行为”，所以学校里的男男女女，处男处女的比例还是挺高的。
“浩特，你要考大学吗？”隔壁一位非常漂亮的女生忽然问道。
她名叫玛丽娜，是方宇浩高中时期的同桌。
基本上男男女女全都非常美丽。因为在出生之前还是一个受精卵的时候，大家就已经接受过基因调整。
“当然了，考大学难道不好吗？这些机器人也是要维护的吧？没有足够的知识，应该怎么维护它们？”方宇浩理所当然地点头道。
“噗！”玛丽娜笑的花枝乱颤：“你所考虑的问题，祖先们早就已经想到了。机器人有另外的机器人维护啊……它们形成了一个相互之间维护的圈子，哪里需要我们！”
现在是双子星历60093901年，已经实现极大富裕生活六百万年！
六百万年，太悠久了，悠久到方宇浩难以想象。
“可是，如果没有人去继承这些知识，没有人去开创未来。说得难听一点，我们岂不是被机器人圈养？”
“当然不是，浩特，你怎么能这么想？机器人只不过是为我们服务的工具而已……哦，或者说是家人，亲人。”
玛丽娜理所当然地说道。
就这么聊天间，叮铃铃，铃声重新响了起来。
一位绿眼睛的数学老师走进教室，所有的学生都闭上了嘴巴。
这么一段时间的接触，方宇浩发现，许多学生根本不学习，只是瞪着眼睛在那里发呆。他们之所以不敢在课堂上捣乱，只不过是因为机器老师能够惩罚他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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