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暴富机遇面前的芸芸众生（第一更）
关于百张认购证成就百万富翁的说法，楚阳其实没有往深里研究过。但事后种种资料无不表明，当年一张认购证平均中签高达两百五十多股。而每股新股上市后赚个２０多元则是很平常的事......怎么算，一张认购证获利都在５０００元以上，平均利润高达百倍以上。
92发财证名副其实。不然怎么说不买认购证才是傻子呢？
国家其实很偏心，９２年股票认购证仅限向圣海市民发售。问题当时股票交易早已通过圣海交易所面向全国的投资者......
咱换个说法，２０７万份认购证所带来的１００倍以上收益，事实上是全国人民给圣海人的一笔财富，只要抓住机遇，一夜暴富没什么不可能。
好比“大老李”李双成，他原本是圣海某厂的一位锅炉工，后来到圣海一家私营企业做了厂长，看到认购证发行，他认为这是政府给予老百姓的一次公平机会，一下子买了3000张。他的人生从此彻底改变，跻身于圣海富豪之列，并创办了一个名为“万国和平俱乐部”的股市沙龙，专注于股票买卖。
20年来，李双成的炒股生涯伴随中国股市的涨跌而起落，经历了多次熊市，但由于他有依靠认购证得到的财富所积聚的雄厚实力支撑，居然一直屹立不倒，也是牛逼。
10月13日公布的胡润百富2009年排行榜》显示，“新湖系”实际控制人黄伟、李萍夫妇以市值300亿元巨额资产闯入中国百富榜前十，与东方希望集团董事长刘永行、泛海集团董事长卢志强，以及合生创展的控制人朱孟依同列第五位。
黄伟是“新湖系”金字塔架构的塔尖人物，也是温商中的传奇，却依靠资本运作方面的“天才”特性和对投资市场的先知先觉，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于温州模式的财富之路。
他的崛起过程其实非常戏剧化。
92年，靠在杭州“包柜台”卖眼镜积累的第一桶金2万元，黄伟购买了800张股票认购证。30元的认购证后面被炒到上万元一本，也为王伟换来了800多万元的原始积金。
所以完全可以这么说，黄伟的财富神话.......完全起源于800张股票认购证......
在江浙，有一位豪气冲天的民企老板，叫陈金义，他不仅自己买认购证，还买来给职工作为“分红”，为此，他一次性购买了一万本认购证。结果等他可以换认购证时，职工却因“过年”而全部放假了。
当时陈金义是这么想的：反正职工名字也不全，干脆我自己一个人买了算了。
于是，这一万本认购证都填上了陈金义的名字。
不然怎么说他豪气冲天呢。
而豪气的人，回报也不会差。
认购证在停售的第二天开始黑市就疯狂涨价，第一次摇号出来，陈金义就成了认购证的大赢家，为此，万国还专门为他开了个专场收款。
一万本认购证给陈金义带来了5、6千万元的巨大财富，资产迅速膨胀的他当年就以145万元拍下圣海素有中华第一街之称的南京路6家国有、集体商店，成为改革开放后第一个收购国有企业的民营企业家，轰动全国。
2000年，陈金义以8000万美元身家位列福布斯大陆富豪榜35位，2001年以8亿身家位列福布斯大陆富豪榜61位，风光无限。
可惜老天却跟陈金义开了个玩笑，因股票认购证而成就了财富传奇的陈万金，被称为“陈千万”的陈万金，最后却一着不慎，栽在了“水变油”骗局当中，从富翁变成负翁，就此泯灭人前。
.......
好吧，如大老李、黄伟、陈千万这样的人毕竟少数，当时国家虽然对圣海比较偏心，但大多数圣海人并不领情，对认购证心存疑虑，甚至避如蛇蝎。
在楚阳他们排队期间，就发生了不少趣事。
有些国企工人扎堆过来买认购证，却只买个一份两份，而且个个哭丧着脸。为何？因为这个认购证不是他们自愿购买的，而是为了完成上面下达的“政治”任务。
神你妈的哭丧着脸，被逼着赚钱还不高兴，啧，这些人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可以，这样的政治任务给楚阳来一打。
有几位市民在排队期间瞎扯，聊着聊着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认购证，然后一致认为认购证是骗钱证，是骗钱的玩意，眼看就要轮到他们，居然直接走了，还劝走了很多人......
所以说，蛋还是不要瞎扯的好，人啊还是得有些主见。
事后楚阳估计，这几位市民肯定想狠狠地甩自己几个嘴巴，叫你多嘴，瞎扯淡。而那些被他们劝走的人，估计连杀了他们的心思都有了。
有个蓝领，看穿着有点像电视台工作人员，他口袋里装了一万块钱到工商银行，准备卖300张认购证。这人一大早就来了，刚走到销售窗口掏出钱来，只听营业员小姐跟旁边一位小姐窃窃私语：“又来了一个‘冲头’。冲头是上海方言，傻瓜的意思。
这个蓝领一下子自尊心起来了，直接收起钱说了一句“不买了“，然后拂袖而去。
啧！可怜的自尊心，昂贵的自尊心。这一睹气，这位蓝领起码与将近两百万元的巨额财富失之交臂。可悲又可叹，也不知道事后会不会后悔得想跳楼。
还有个农民工打扮的人，揣着皱巴巴的一千多块钱，准备全部用来买认购证。不，应该说他已经买了，认购证几乎得手，这时候老婆儿女齐上阵，还拉来了农民工六七十岁的老父老母。
老婆要死要活，哭着喊着称农民工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偷瞒着拿出了家里的全部存款，要卖那个什么骗钱证。
而老父老母也不闲着，玩起了混合双打，一口一个败家儿子，还威胁农民工，若一意孤行买那个“骗钱证”，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就连他六岁的儿子也凑了个热闹，在一旁使劲地哭。反正什么都不懂，妈妈要我哭，我哭就是了......
啧啧，整个过程，无论农民工怎么解释，怎么分析这个认购证会如何如何赚钱，他的老父老母、妻儿就是不听。反正就是让他不要瞎折腾，家里攒点钱不容易，一大家子就靠他手里那一千多块钱生活呢。
第二百六十一章 只能怪这个时代（第二更）
92年，敢把家里的存款拿出来赌上认购证，应该说，这个农民工的嗅觉非常敏锐、胆识也是一流。哪怕妻儿的又哭又闹，老父老母苦口婆娑，农民工还是咬牙坚持，积极辩解，企图说服后者。
奈何最后他还是失败了，败在了妻儿父母的无理取闹之下。
楚阳在一旁叹了口气，他理解农民工的难处，后者总不能为了一个认购证，让自己的家庭支离破碎吧？
再说了，农民工只是嗅觉敏锐，却也不能完全肯定自己的判断完全正常？万一他的判断出错了呢？对于92发财证，整个华夏除了楚阳这个重生者之外，又有几人胆敢保证自己的判断完全正确呢？
然而正因为理解，楚阳才叹了口气。农民工的父母妻儿此时还不知道，就因为他们的胡搅蛮缠，致使家庭错失了一次暴富机会。这个机会，完全可以改变他们家庭的未来走向的。
但楚阳又明白，这事真心怪不了农民工的父母妻儿。他们只是有点保守，错了吗？没错！
要怪只能怪这个时代。
怪时代的贫穷，赚钱太多艰辛，让农民工的父母妻儿只能畏手畏脚，不敢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认购证赌上全部身家。
怪时代发展太快，而且野蛮生长，不管你接不接受都无法抗拒。过往保守的小农思想，在这个野性环境面前已经落后，转变不了观念只能死路一条。
如农民工这样错失机遇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
楚阳的眼前还发生过一幕，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人拿着一把菜刀过来，威胁认购证的销售人员退钱。
事情是这样的，早上青年人的老父拿着五千块钱过来存钱，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忽悠着买了上百张认购证。青年人不懂得什么叫认购证，但他知道股市有风险。而这五千块钱可是青年人一家的大部分家当，居然被忽悠着换了上百张的废纸！
这还了得？青年人知道之后，就气冲冲地把老父口中的认购证抢了过来，然后抽了一把菜刀，就气冲冲地跑来了认购证的销售地点。
嘴里骂骂咧咧地将一大把认购证拍在销售员的桌面之上，威胁销售员退钱，不退钱就杀他们全家。
这个青年人估计是混社会的，气势很凶。而这种事情，警察也不好多管，毕竟青年人手中的认购证确实是推销员忽悠老汉买的。
在警察的劝说之下，销售员最后无奈还是把钱给青年人退了。
青年人接过钱，冷哼一声：“以后多积点德吧，认购证这玩意，就连杨百万都没兴趣，一张都没买，你们居然忽悠我爸，当别人都是傻子呢？”说完得意地离去。
前世，楚阳其实还看过一个趣事，就和眼前这个青年人家里发生的事件差不多。
１９９２年７月２１日圣海某报刊登一篇题为《悲欢离合认购证》的文章，文中叙述了这样一件事：有个老太太，把子女给她的３０００元钱去存银行，老太太讲不清，银行错认为是买认购证，老太太捧了１００份认购证回去。
当子女发现搞错后为时已晚，尽管很生气，但也没有什么办法。想不到这些错买的认购证给老太太带来了意外的大几十万元以上的收益。
同样的事情，却是不一样的结局，是不是很有戏剧性？
楚阳看着青年人的背影，以后这青年指不定要狠狠地甩自己几个耳光呢。
事实证明，这人就是傻子啊，被人带偏了都不知道。
在排队期间，楚阳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别人宣称杨百万一张都没买，嚷嚷认购证是骗钱之类的话了。
很显然，这是一种炒作。铁定不少人嘴上劝说着别人不要买认购证，暗地里却成百上千份地往家里搬认购证。因为他们很清楚，认购证发售越多，中签率越低，而买的人越少，他们的中奖率就越大，赚的钱也越多。
既然如此，为何不多忽悠几个傻子呢？
杨百万原名杨怀定，原是上海铁合金厂职工，88年从事被市场忽略的国库券买卖赚取其人生第一桶金而成名，随后成为圣海滩第一批证券投资大户，是圣海股票市场上炽手可热的风云人物，被称为华夏股市第一人。用杨百万炒作，当然是最有效果的。
楚阳甚至怀疑，幕后黑手就是杨百万本人。
不过这些都与楚阳无关，忽悠来忽悠去，反正都忽悠不到他。
前世，对于九二发财证，楚阳只能当一个过客，连汤都喝不上，但这一世，手握大把钞票的他，想吃几口肉太简单了，假若楚阳愿意，他想吃下最大的那块肉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久之前，他刚刚从苏维埃赚了七八千万，嗯，92年的七八千万，国内有几位富豪比得上他呢？
.......
92年，敢把家里的存款拿出来赌上认购证，应该说，这个农民工的嗅觉非常敏锐、胆识也是一流。哪怕妻儿的又哭又闹，老父老母苦口婆娑，农民工还是咬牙坚持，积极辩解，企图说服后者。
奈何最后他还是失败了，败在了妻儿父母的无理取闹之下。
楚阳在一旁叹了口气，他理解农民工的难处，后者总不能为了一个认购证，让自己的家庭支离破碎吧？
再说了，农民工只是嗅觉敏锐，却也不能完全肯定自己的判断完全正常？万一他的判断出错了呢？对于92发财证，整个华夏除了楚阳这个重生者之外，又有几人胆敢保证自己的判断完全正确呢？
然而正因为理解，楚阳才叹了口气。农民工的父母妻儿此时还不知道，就因为他们的胡搅蛮缠，致使家庭错失了一次暴富机会。这个机会，完全可以改变他们家庭的未来走向的。
但楚阳又明白，这事真心怪不了农民工的父母妻儿。他们只是有点保守，错了吗？没错！
要怪只能怪这个时代。
怪时代的贫穷，赚钱太多艰辛，让农民工的父母妻儿只能畏手畏脚，不敢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认购证赌上全部身家。
怪时代发展太快，而且野蛮生长，不管你接不接受都无法抗拒。过往保守的小农思想，在这个野性环境面前已经落后，转变不了观念只能死路一条。
如农民工这样错失机遇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薛大爷这是瞌睡鸟碰上飞来虫啊
没钱好痛苦，有钱则可以为所欲为。
楚阳可不必像马博士那样，为了拯救家族产业，一个人跑去深城化身马博士，弄出个劳什子私营企业发展促进协会骗吃骗喝，玩心跳。
也不用像韩大师那样，为了买两套认购证，需要编个不小心搞大女同学肚子的谎言来欺负父母，乃至化身韩大师，在行骗的路上差点回不过头。
都是重生人士，楚阳的发家史简直不要太容易，把酒店和地图捆绑起来销售，轻轻松松就赚了大几万。去了趟港城，回来就多了块遍地黄金的地皮。捣鼓了个迷你四驱车，两个月的时间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千万富翁.....
哎！这就是开挂的人生啊！
有时候太过无敌也会寂寞。楚阳就寂寞到发慌，生怕生活缺乏乐趣，所以他才想着一头扎进汽车行业，为自己的未来增加点挑战。
汽车工业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的，从零开始很难，于是楚阳去了趟苏维埃，想趁苏维埃解体之际在汽车行业上来个浑水摸鱼。鱼算是摸到了，楚阳还顺手赚了大几千万，后面还会更多，委员先生这条大鱼又上钩了嘛。
所以老天真是不公平。有人一生劳碌，还勉强在温饱线上挣扎，有人则在十八九岁的年纪赚了大几千万，一辈子钟鸣鼎食都消化不掉......
楚阳明显是后者，关键这家伙还长着一副能迷死万千少女的面孔，你说气不气？
反正马博士和韩大师之流肯定没有楚阳帅。
......
“哎，楚阳，你前阵子到底去哪了？我去了同济几次都找不到人，你舍友们都说你请假了，但我电话又打不通。”队伍中，薛大爷边排队边闲聊。
“我啊，出国去了。”楚阳道。
“出国？卧槽你大爷，出国都不叫上我，你好意思吗？”薛大爷吐槽。
“我叫你了啊，是你自己说忙着和妹子约会没时间，怪我咯？”楚阳翻了翻白眼。
“我呸！那是你自己没说清楚好吗？出国那么有意思的事情，我若知道，什么妹子都得先一边站好吗？”薛大爷笑骂。
“呵呵，这话你敢当着那个妹子的面说吗？”
“......我又不傻。”
“那还说什么？”楚阳鄙夷，心中有些感慨。都说大学改变人，这话还真不错。
就说薛大爷这家伙吧，以前情商有多低啊，妥妥的注孤生类型，现在居然懂得泡妞了？关键也不知道哪个妹子眼瞎，居然能看上薛大爷。
“对了，薛大爷啊，你和那个妹子是怎么开始的？”楚阳好奇。
“怎么开始的？这话说来就话长了，记得那是一个明媚的日子...”
“说人话！”楚阳直接将薛大爷打断。
“啧啧，楚阳你完了，半点浪漫细胞都没有，这辈子铁定会打光棍。”薛大爷啧啧称奇。
楚阳闻言差点目瞪口呆。为何？因为以前都是他吐槽薛大爷的啊！
像个木头，没情商，不懂浪漫，这些词语都是楚阳用在薛大爷身上的形容词，现在居然反过来了？恋爱中的人就那么厉害的吗？还是说发春的人惹不起啊？
“少说废话，快说你和那个妹子到底是怎么开始的？”楚阳笑骂。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那天为了赶时间上课不小心撞了她一下，把她的书撞洒了，那是我和她的初次见面。”薛大爷说。
“然后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楚阳问。
“不该看的？啥意思？”
“就是不该看的啊，比如‘下面’？哈哈，算了算了，没什么，薛大爷，你继续？”楚阳打了个哈哈，心说罪过罪过，要纯洁。
其实也不怪他多想，谁让薛大爷说的这个画面，跟楚阳前世看过的某本高黄小说中第一章的情节那么相像呢。至于是哪本高黄小说，这里就不说了，老司机肯定懂。
“......楚阳，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怪怪的，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薛大爷疑惑。
“那肯定是你的错觉，年轻人别总是胡思乱想。”
“呸！说的你很老成一样，我记得不错的话，我应该比你大吧？”薛大爷吐槽。
“这不重要，来来来，少年，咱们继续分享你的爱情故事。”
“没什么好分享的，我把她撞到之后，匆忙上课，把她的书拿错了，为了物归原主，我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她，然后我们就这样认识了。之后一次她在图书馆自习，我们学生会刚好在那边举办活动，我看到她，刚和她打完招呼，这时突然停电了，她怕黑，惊吓中一把抱住了我，然后...”
“然后你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对。是吧？没什么特别的。”
“......”得到肯定回答的楚阳有点目瞪口呆，心说你这还不特别啊？特么的，这简直就像童话里的爱情故事好吗？
巧合的遇见，碰撞出最绚烂的爱情火花，这不是童话里的爱情故事才有的吗？而薛大爷就像童话里的主角，这家伙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楚阳几度怀疑这家伙在大学里是不可能找得到女朋友的，谁想这瞌睡鸟居然碰到飞来虫......
其实楚阳内心深处更希望看到薛大爷和前世的那个伴侣在一起。为何，因为那个伴侣已经用后世十数年证明，她是能和薛大爷患难与共的啊。而且心肠非常不错，前世若没有她的默许，薛大爷又怎么可能拿出那么多钱来帮助楚阳呢？
但希望是希望，楚阳不会刻意阻止薛大爷。两世为人，薛大爷的命运确实随着他的重生改变了。但后者有自己的人生，有选择自己伴侣的权力，除了后者的父母，他人有什么权力插足呢？
再说了，眼前薛大爷这个大学伴侣，也不见得不适合薛大爷，不是吗？
顺其自然罢了。
当然，若这个妹子不适合薛大爷，分了。楚阳肯定会制造机会让薛大爷和他前世那个伴侣见面，但也仅此而已，能不能碰撞出火花，是薛大爷二人的事，与楚阳无关。
楚阳可不想当什么管家婆，他连自己的事都管不来呢。
第二百六十三章 “股神”杨百万
“不说我了。对了楚阳，你出国干啥？”薛大爷问道。
“赚钱去了。”
“出国还能赚钱？你蒙我的吧？”薛大爷一脸不信，主要楚阳之前可没出过国，也没听过后者在国外有什么业务，怎么赚钱？
“蒙你干嘛，我去了趟苏维埃。”
“苏维埃？卧槽，那边那么乱你还敢去？不怕一不小心尸骨无存啊？你看现在，苏维埃都解体了啊。”
“所以说你不懂，乱世出枭雄没听过吗？越乱越有商机，也越容易赚钱。”
“所以你真是赚钱去了啊？”
“当然。”
“那赚了多少？”
“也不多，马马虎虎就几千万吧。”
“......几千万？还马马虎虎？楚阳你大爷，你不装叉会死啊？”薛大爷翻了翻白眼，楚阳若说几百万还好，说几千万他肯定不信。因为几千万真的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
“会，问题是我没装叉啊。”楚阳笑着说道，换做其他人他肯定藏着掖着，在薛大爷面前却忍不住炫耀。
怎么说呢，人这一生，总得有那么一两个能够让你卸下面具生活的朋友，不然也太累了，不是吗？
而薛大爷早已用前世的数十年证明他和楚阳之间的铁杆友谊。在他面前，楚阳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想哭就哭，想闹就闹，不必伪装，不必逞强，无关幼稚，无关重生……
薛大爷闻言，又看了看楚阳的表情，反而有些疑神疑鬼了：“你真赚了几千万？”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楚阳耸了耸肩。
“……所以一段时间不见，你现在已经是千万富翁了吗？而且还是好几个千万富翁，卧槽，我的死党居然是千万富翁，这个世界好疯狂。”薛大爷差点叫出声来，总算这家伙最近恋爱，情商居然直线上升，忍住了。
“等等，楚阳，我有个疑问，你什么时候能成为亿万富翁啊？”薛大爷问。
“嗯哼？你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等你成为亿万富翁，我就可以躺着生活了啊？”
“嗯？我成为亿万富翁和你躺着生活有什么关系吗？”楚阳疑惑。
“怎么没关系？你都亿万富翁了，这辈子钱肯定花不完，而凭咱两的关系，你的不就是我的吗？那我还奋斗什么？闲时打打牌，散散步，偶尔来个郊游，找一堆女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山珍海味换着吃，这样的奢靡生活他不香吗？”薛大爷理所当然道。
“要不要给你买个别墅，建个露天泳池，找一堆美女，来个金屋藏娇，豪车换着骑，女人如衣服？再给你买个游轮，偶尔来个海上派队，再买个直升机，偶尔来个环游世界？”
“卧槽！楚阳楚大爷，你果然是我辈楷模，这境界可比我高多了。”
“得了吧，薛大爷，你这想法若让人知道，会被打屎的。”楚阳翻了翻白眼，却不得不承认，薛大爷描绘的这个生活，他心动了。
若不是这样的日子实在太咸鱼，有点对不起他重生者的身份，没准楚阳还真会那么堕落呢。
“怕个屁！有钱咱还可以找一大堆保镖，谁想打我通通扔到海里喂鱼。”
“这不是典型的反派做派吗？”楚阳心说，有些怪异地看着薛大爷。这家伙原来骨子里居然充满了纨绔品质，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等等，这家伙不会真变成一个纨绔子弟吧？”楚阳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前世这家伙是没条件，但这一世还真有可能。香满溢大排档的生意现如今可是非常火爆啊，哪怕不算上楚阳，单算香满溢的收益，也足够这家伙成为纨绔子弟啦。
“对了楚阳，那个杨百万是谁？怎么那么多人谈论他？”薛大爷问。
这话碰巧被几个对认购证“半途而废”的路人听到了，有人不屑的插了一句：“连华夏第一股神都不知道，还敢来凑认购证的热闹，少年娃，等着亏死吧。”
“少年娃，回去吧，连杨百万都不看好的认购证是不可能赚钱的，别瞎凑合糟蹋了家里的钱，你爸妈赚点钱可不容易。”又有人劝道。
“我喜欢，我乐意，管得着吗？”薛大爷怼了回去，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吃亏的性格。
“你.....狗咬吕洞宾！”几位“好心人”差点被气疯了，愤愤而去。
“最讨厌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傻缺。”薛大爷对着那几个人的背影骂了一句。
“薛大爷，你这话骂得太对了，这几个人就是傻缺。”楚阳笑道。
“是吧，我也这样觉得。”薛大爷点头，话锋一转，“不过楚阳，咱们还买那个什么认购证吗？连股神都不看好啊。”
“薛大爷，你这话问完之后，你也是傻缺，股神？呵呵.....”楚阳笑而不语。关于杨百万，这世上估计没有几个人比他知道得更多。
杨百万又名杨怀定，曾是圣海铁合金厂的一个普通职工，干“第二职业“赚外快积累了两三万元余款，却因出手大方而被怀疑监守自盗，愤而辞职。
辞职后的杨百万，在报纸上看到致富信息，通过异地倒买倒卖国库券赚到了第一桶金。
尔后担心倒卖国库券违法，他想到了国家，想到了交税，可是查遍共和国税法》，却没有关于国库券交易要征税的规定。
杨百万仍不放心，于是怯生生地来到圣海市税务局，找到领导同志。得到的答复是：为了促进国库券发行、流通，方便群众，国库券买卖不征税。杨百万知道后，这才完全定了心。
不久之后，圣海市税务局的有关领导在新闻报》上发表了一篇题为公民的纳税意识》的文章表扬杨百万，说:“正当不少人千方百计地逃税、漏税的时候，一位不必纳税的同志，却主动来请示税务局，是否要交税，这位同志——就是杨怀定。“
从此，杨怀定的大名就在上海的干部、群众传开了。人们纷纷猜测他有多少钱，有的估计有几十万，有的估计有上百万，于是都称呼他“杨百万“，就和成都市帐子大王的名字一模一样。
杨怀定听到后乐了，他觉得这名字挺响亮的，既然这样，那就叫“杨百万“吧。于是，他在自己的名片上也公然印上这个名字。
“杨百万”的名讳就是因此而来。
第二百六十四章 这种现成的便宜他不香吗？
倒卖国库券只是杨百万赚的第一桶金，但他的真正发家，还是从玩转股票开始。
此人的嗅觉非常敏锐。
88年开始，国家宏观经济的治理整顿取得了不小成效的同时，市场上却出现了不少生产资料、消费资料卖不出去的现象，工厂停工，工人下岗，市场疲软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这意味着社会上流通的货币太少了，国家决定再资进行宏观调控，具体采用的政策是：放松银根，将银行的贷款利率降下来。
为此，中央电视台一天三次不停地播送这条消息。
杨百万当时看着电视，心思就活络了:银行利率下降了，流向社会的钱就会多起来，物价就会上涨，钱就会贬值，那么怎样才能更好地保值呢？
他想了很久，猛然心里一动，银行利率降了，说明国家鼓励居民这段时间多消费，从而不也就是鼓励工厂多生产商品、多投资吗？这么一来，股票-这种投资证券，不也就会涨了吗？
此人不但嗅觉敏锐，在行动上也属于说干就干的性格，非常果断。
次日早上九点不到，他就来到圣海唯一的两间门面的静安证券门市部，买了面值100元的真空电子股票2000股。
立时，人群沸腾了。
“杨百万买了1万股轻工。”、“杨百万开始买股票!“.....等等类似的消息就像一股风暴，刹那间传遍了整个圣海股市。
这是杨百万有意为之，此人的智商很高，非常善于揣摩别人的心理，他知道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他虽没有直接回答股民的问题，却以自己的行动去告诉人们：股市已经跌到底部了。
在杨百万的带动下，不少财政证券公司及万千股民在股市黑暗之际，大胆地用自己的钱大笔大笔地买进股票。就在杨怀定买进“轻工机械“的一周后，圣海、深圳股市在经历了五个多月的下跌后开始上涨了，圣海股市像是报复性地以一天50点、100点井喷式的速度迅速上冲，一浪一浪地上涨，“轻工机械“七天后涨到9元多，并且一涨就涨了三个月————杨百万的收入又翻了个倍，再次阐释了什么叫做“股神”。
是的，此战过后，杨怀定直接封神。从倒卖国库券开始，到股票市场上的几进几出，进时低谷，出时高峰，杨怀定再赚得满钵盈盆的同时，也完成了角色转换，成就了一段关于“杨百万“的传奇。
不少人听闻杨百万不看好认购证就不敢买认购证不是没有道理的。此人确实非常厉害，作为华夏证券市场的最早参与者，实践者和见证者，在证券市场拥有许多“第一“：第一个从事大宗国库券异地交易的个人，第一个到华夏人民银行咨询证券的个人，第一个个人从保安公司聘请保镖，第一个主动到税务部门咨询交税政策，第一个聘请私人律师，第一个与证券公司对簿公堂，也是第一个作为个人投资者被大学聘为教授。
但楚阳几乎敢肯定，这是炒作！有人在借杨百万的名头，在炒作认购证。
说不定最大的户头，就是杨百万本人。以此人在金融市场上的嗅觉来看，楚阳不信此人意识不得认购证非常值钱，之所以炒作负面消息，无外乎认购证买的人越少，越值钱罢了。
当然，这也只是楚阳的猜测，事实与否楚阳并不关心。
炒就炒吧，除了骗骗如薛大爷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无知市民之外，这些把戏还骗不到他的头上。
更有甚者，炒得越热闹楚阳就越开心。
大树底下好乘凉嘛！
有人在前面冲锋陷阵，楚阳在后面攫取果实，这种现成的便宜他不香吗？
第二百六十五章 “暴发户”三人组
“我怎么就傻了？”薛大爷了解的不是很多，听了楚阳的话有些无语，“楚阳啊，咱们熟归熟，胆敢拐弯抹角骂我一样告你诽谤。”
“这么说吧，在无数人疯传股神不看好认购证的同时，指不定人家股神正一箱箱地往家里搬认购证呢，你还在考虑买不买，呵呵.....”楚阳说，面带微微嘲讽。
“卧槽，还有这种操作？这不是忽悠人吗？”薛大爷闻言目瞪口呆。
“不然呢？股神为何是股神，就在于能看到常人难以看得到的契机，再加上忽悠人的本事也是一流，懂得利用种种诸如舆论之类的手段玩弄别人于股掌之中...把别人都忽悠瘸了，他赚的钱自然也就越多，也就只有你这样的傻子才会相信。”楚阳取笑道。
“...得，我算是看明白了，玩脑子的事情不适合我，还是交给你这种老谋深算的人来。”薛大爷道。
“呸！什么叫老谋深算啊，鄙人芳龄十八，应该叫年少有为，才智无双。”楚阳笑骂。
“啧啧，都一样，玩套路的人心都脏。”薛大爷得出结论。
“......”
玩闹间，终于轮到楚阳他们。
由于楚阳需要的认购证量过大，不宜显露人前，楚阳让薛大爷和杨家二郎在外面掩人耳目，他自己则悄悄要了个静室。
外面，薛大爷很好的领会了楚阳的意思，直接将一打钞票拍在桌上，嚷嚷道：“给我来5套认购证。”
杨家二郎也不甘落后，像暴发户一样财大气粗，一开口也是5套认购证。
顿时，现在众人震惊，就连认购证的销售者也被三人的手笔震惊了。
1套认购证，就是100张，3000块，5套认购证，15000啊。
毕竟是圣海，这现场也不是没人能拿出这笔钱，问题是有几人敢把这笔钱赌在认购证上？更别说这三人一买就是十五套？
疯了吗？
眼前这三人到底是哪里来的暴发户？当下大多数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薛大爷三人。
“看什么看，没见过有钱人吗？”薛大爷颇为自恋道。
“动不动就将有钱人挂在嘴边，果然是暴发户。”很多人心说。
也有不少人想要拯救几个迷途的羔羊，好心劝导：“少年，别傻了，这玩意不要买太多，平白糟蹋了钱，你家里人赚点钱可不容易。”
“我喜欢，我乐意，管得着吗？”薛大爷道。
“就是，大爷就是有钱，怎么滴？”杨四郎道，睥睨地看着现场一干人群，就像在看一群土鳖。
不得不说，自从跟了楚阳之后，杨四郎的改变极大，由一个军中硬汉活脱脱地变成了戏精。此刻表现出来的气质，啧，完全阐释了什么叫做暴发户。
这幅态度其实是楚阳让他们故意表现出来的，目的就是将三人刻画成暴发户。
主要还是不想惹人怀疑，十五套认购证看似不多，但相比别人三两张认购证的购买量，已经足够引起扎眼了。
暴发户就好，没心没肺，不把钱当钱，到时候赚翻了，别人也不会太过怀疑，估计也只会道一声，那几位暴发户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这不，就有人不忿了：“大家别劝他们了，一看就是暴发户，好心当驴肺的那种，亏死他们才好呢。”
“你才亏，你全家都亏！这可是发财证，你们劝我们别买就是挡我们财路，这叫好心？呵呵，这样的好心不要也罢。”薛大爷嘲笑道。
“发财证？我看你们是想发财想疯了吧？这充其量就是张彩票，连股神都看不好。”有人鄙夷。
“股神是谁？你封的吗？”杨四郎问，满脸不屑。
“啧，连股神杨百万都不知道，果然是暴发户。”有人嘲讽。
“杨百万？这名字一听就是俗气，还股神呢？他是股神我就是财神。”杨四郎道。
“你！！！你居然敢看不起股神，早晚亏死你。”一堆人气道。
“我喜欢我乐意，管得着吗？大爷就是有钱，亏得起，怎么滴？”杨五郎开口，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大打钞票拍在销售员的桌上：“再给我来5套认购证。”
“也给我再来5套认购证。”杨四郎附和道，又将一打炒票扔到桌上。
“……”一群人看傻了。
就连薛大爷也有些目瞪口呆：“我说四爷五爷，你们哪来那么多钱？”
“前阵子去了趟苏维埃，赚了十多万吧，十套认购证而已，小意思了。”杨四郎财大气粗道。
“果然是暴发户。”很多人闻言心说，又有些羡慕。去一趟苏维埃就赚了十多万，这样的暴发户他们也想做啊。
薛大爷则好想扇自己几个嘴巴。楚阳去苏维埃之前其实喊过他几次，都让他拒绝了，那时的他正忙着泡妞呢。
果然！红颜祸水果然没错。
薛大爷那叫一个悔啊！叫你忙着泡妞！这下好了吧？白白错过了一个绝佳的赚钱机会。也不想想，就连杨四郎和杨五郎这两块木头都赚了十多万，换他来，怎么也得翻个三两倍不是？
如果薛大爷这个想法让杨家二郎知道，肯定会被二人笑掉大牙。
在生意场上，他们是块木头不错，但薛大爷又好得到哪里去？就他那个脑回路，啧，不亏还是好的，还想翻个两三倍？
而且事实上，他们在苏维埃也没赚什么钱，充其量只拿了楚阳强行塞给他们的奖金。
那趟苏维埃之行，跟过去的其实都拿了不少奖金，加上基本工资，每个人最少拿了五六千。
而杨四郎二人，加起来有个三两万吧。
这次认购证，二人其实算是倾家荡产砸进去了，而且还跟楚阳预支了两三万。
可以说赌得有点大，但二人倒是一点不担心。反正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倒不是他们自信，而是他们对楚阳有信心。
主要是楚阳的表现实在过于神奇，短短几个月时间就狂揽数千万身家，而他们是全程见证者，想对楚阳没信心都难。而这个买卖是楚阳让他们做的，可能亏钱吗？
真若亏了，他们也认了。
几万块钱，以前对他们来说绝对是笔天大的财富，若是亏了，估计想死的心都有。现在....嗯，现在几万块钱对他们而言依然很大，但远不到那种要死要活的地步。
主要是眼界放开了啊。这段时间，他们在楚阳身边，经手的都是动辄几百上千万的生意，几万块钱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说其他，就说这趟苏维埃之行，楚阳给到他二人的奖金就高达十万，只是他们不肯接受而已。
第二百六十六章 所谓发财证其实还是股票游戏
认购证是什么？说实话，杨四郎和杨五郎其实一点概念都没有。若放以前，他二人绝对做不出大规模购买认购证的举动，但现在，啧，不但把全部身家压了上去，还问楚阳预支了大几个月的工资......
不然怎么说环境改变人呢。
这段时间跟在楚阳身边，杨四郎和杨五郎的改变是肉眼可见的。简单的例子，他二人现在在生活方面，虽不至于铺张浪费，但该花的是一分也没落下。
好吧，其实也是怕丢了楚阳的人。楚阳现在可是个身家数千万的顶尖富豪，而他们是楚阳的专职保镖，着装方面若是太寒碜，丢的可不是楚阳的颜面吗？
便是这个原因，两位原本勤俭朴实的军中硬汉，硬生生地将自己打扮成了精英人士，就差西装革履了。
杨四郎和杨五郎的所思所想楚阳自然不知道，二人和薛大爷购买的认购证不少，但其实不过在掩人耳目罢了，真正的大头还在楚阳这里。
工行的密室，接待楚阳的是位客户经理，姓李，叫李明锐。
李明锐看到楚阳的时候，眼中的失望一闪而逝。
听说有人找他批量购买认购证之时，李经理还暗暗高兴呢，但眼前之人那么年轻，又能买多少呢？估计最多也就一套两套吧。
想是这么想的，但李经理也是个人精，并没有把这些表现出来，反而热情地打招呼道：“这位先生您好，听说您要找客户经理吗？我就是，您可以叫我李经理，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吗？”
“原来是李经理，幸会幸会，我找你确实有事，我想买一批认购证，但不想显露人前，李经理懂我的意思吗？”楚阳说。
“懂！我们的保密措施向来做得不错，您找我购买认购证这件事除了您我之外，我保证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李明锐说道。
“嗯。”
“不知先生打算购买多少认购证呢？”
“白板吗？”楚阳问。
“可以，事实上，除非客人明确要求，不然我们现在销售的认购证都是白板。”李明锐说，所谓白板，意为空白不写名字的认购证，也意味着，这样的认购证随时可以用来交易，过后写上名字就行。
其实，认购证刚发行的时候，按照政府要求，购买者必须当场在认购证上填写名字并在证券交易所登记在案的。一开始销售的时候，李明瑞他们也严格执行政府的要求，奈何半天过去，认购证的销量并不景气。
几大证券公司也想了很多办法，其中一个办法就是与企业合作，认购证直接被摊派到企业里的，于是白板认购证孕育而生。主要还是企业员工太多，证券公司并不知道名字，当然没办法给他们填名字登记了。
另一个办法，当时证券营业部想出了一种别出心裁的预售方式，叫团体预售认购证。这样预售出去的大数额股票认购证，都是在截止日期后才由单位交款统一领走的，这也出现了大批量的空白认购证。
除此之外，李明锐还知道他们站点的某些员工与黄牛党勾结，卖给黄牛党的也是大量的“白板”认购证，只是他装作不知而已。
“我有一千个员工，打算给他们一人买十本认购证作为年终激励。”楚阳说。
“所以你要买购买一百套认购证？”李明锐震惊。
“我话还没说完，我还有50个中层管理，打算给他们一人买半套认购证，还有25个高层管理，打算给他们一人买一套认购证......”
“所以，您要买150套认购证？”李明锐咽了咽口水。
“不止，之前是我属下员工的，我自己也要买150套认购证。”楚阳摇头。
“......”李明锐闻言都不知道什么想法了，300套认购证，90万，这世界疯了吗？眼前这人不会是耍他的吧？李明锐有点不确定地问：“您确定您要买300套认购证吗？”
“嗯。”楚阳点头，“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我的公司不在圣海，员工也不是圣海人，认购证到时候填上他们的名字，不会变成一张废纸吧？”
“不会，事实上圣海只是股票推行的一个试点，圣海人才能购买认购证并不是硬性要求，不然我们也不会推出那么多白板了。你如果担心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备个案。”李明锐说。
“备案就不必了，李经理，我找你购买认购证，买了多少认购证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只是...”李明锐有些迟疑。
“只是什么？”
“只是300套认购证需要90万哦......”后面的话李明锐没说出来，但楚阳懂，无非就是担心他拿不出这笔钱罢了。
“中行刷卡机有吧？”楚阳问。
“有。”
“拿过来，顺便让他们给我准备认购证吧。”
......
不久之后，楚阳满载而归。
嗯，为了不引人注意，李明锐直接派了个车，将300套认购证和楚阳送回了他的住所。
他自己则看着眼前的签购单和刷卡凭证，有些恍惚。
乖乖！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楚阳那么年轻的样子，谁能想到竟是个超级富豪？
90万啊，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而且对员工那么好...李明锐都差点生出辞职跟着楚阳干的想法了。
除此之外，李明锐还有些激动。他们销售认购证是有提成的啊，一张认购证3毛，300套认购证，9000块啊！都顶得上他将近两年的工资了。
......
事实上，除了自己购买了300套认购证之外，楚阳还让沈万金和陈瑞分别在万国以及申银的销售网点购买了300套认购证，而且都是以公司名义。
楚阳其实可以买得更多，但怕引起别人注意，也怕出现问题。
这么说吧，发财证和正常的商品销售不一样，他不是通过满足别人的需求来盈利的，而是全国人民送给圣海人民的一笔财富。
所谓发财证，其实还是股票游戏。
有人赚钱，自然就有人亏钱。赚的钱都是从亏的人口袋里掏出来的。
发财证发行前期，只要持有的人确实人人赚得满钵盈盆不错，但那是因为与发财证相关的股市持续走高。一旦股市下跌，伴随而来的就是哀鸿遍野......
今年的6月，圣海股市就全国人民上了最生动的一颗，短短几天里，上证指数就从1400点跌了一半，而且一路狂跌，直到跌到400点才停止......
啧，原来股市并不是一路涨的啊，原来股市也会跌，而且跌得那么恐怖，堪称惊心动魄。
而代价是惨痛的。这一课过后，也不知多少人积攒了几十年的财富，一夜之间人间蒸发，倾家荡产；多少家庭毁灭，妻离子散，支离破碎.....
因欠下高额债务，跳楼、跳海、跳河的不在少数。
第二百六十七章 疯狂的黑市
股市有风险，入行需谨慎，这话自不是说说而已。
任何想在股市里一夜暴富的人，首先都得做好承担风险的准备。所以楚阳不会对那些后来因为认购证亏得倾家荡产的人同情。
若是不贪，只要前期购买认购证的人都能获取一份丰厚的回报，不是吗？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同情的呢，一切不过咎由自取罢了。
话说回来，前世，认购证加起来，大概卖了207万张。以楚阳如今的身家，如果愿意，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个百万张都不是问题。
而且不可能亏，怎么也能赚个二三十亿。
问题在于那样太显眼了，很容易被针对，被推向风浪当口。
是，没错，以前世的剧情来看，圣海认购证确实没出什么问题，但深城认购证出问题了啊。
圣海认购证之后，不少人看到有利可图，于是深城认购证的发行，徇私舞弊、中饱私囊的现象非常严重，严重到已经激起了民愤。
有关部门展开调查，调查的结果，其实也就内部人员徇私舞弊，截留了十来万张认购证而已。
十来万认购证，占据着深城认购证的总发行量不过百分之一，然则，也不知道多少人收到了牵连，多少干部落马，被处分，被开除。
楚阳如果真敢购买百万张认购证的话，若暴露出来，啧，等着被激怒的人群吞噬吧。
这并不夸张，嫉妒的力量是恐怖的。
现在就好，只不过在前世的基础上加了九万张，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澜。
而且，楚阳找的理由也说得过去。
购买认购证作为员工激励，这本身就是三大证券公司为了推行认购证联合一些企业采用的手段之一。区别在于别的企业都是政府或者三大证券公司去商谈，而楚阳是主动送上门罢了。
楚阳也不怕事后被揪出来，事实上，由他经手的也不过三万张认购证而已。
这个数量，说少不少，说多也多不到哪里去。到时候赚了钱，充其量别人只能背后说一声，这家伙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而且，为了经得起推敲，楚阳过后确实会在认购证上填上员工名字，只是数量不会如他所说，最多每个员工填个两张而已。
两张认购证，大八九千的利润，作为年终奖励，足够了。当然，楚阳也不是什么好好先生，想要得到这两张认购证年终奖励，必须要在东升干满两年才行，这些到时候他会写到条款里。
话说回来，九万张认购证，已经足够楚阳赚个三四亿了。哪怕不是独吞，给沈万金和陈瑞分享点汤肉，赚个两三亿也不会成什么问题。
当然，楚阳没想过通过认购证发财，若不是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不赚点似乎对不起他重生者的身份，估计他都不会向认购证伸手。
但既然伸手，如何全身而退，明哲保身，就是楚阳需要考虑的问题。
九万张认购证，就是楚阳深思熟虑的结果。多了容易引起别人的猜忌，少了，赚得太少也没意思，还不如不伸手。
......
认购证已经到手，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认购证抽奖了。这个不急，3月2号才是认购证首次抽奖摇号时间，距离现在还有一个来月。
在此之前，楚阳还是认真想想怎么度过他第一学年的期末考试再说。
哦米拖佛，但愿不要挂科。
自认购证销售以来，各个网点都遭到冷遇，直到销售截止日前的两三个小时，才迎来了一个短暂的爆发期。
却是原来，认购证的销售情况远低于国家的原本计划，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
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认购证的中签情况，可能远超过众人的想象。
无利不起早，之前被避如蛇蝎的认购证，此时终于变成了香喷喷。
可惜两三个小时，又能销售出去多少呢？撑死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个几十万张罢了。
主要规定突然严格起来了，每张认购证都必须当场登记姓名。
……
当晚，统计结果还没出来，但不少神通广大的人已经知道了大致的销售数据。
很多人兴奋了，更多的人后悔不跌，恨不得狠狠甩自己几个耳光。与此同时，还有不少人却想到了认购证的黑市市场。
是的，只在认购证的官方销售渠道停止之时，认购证的黑市就应运而生了。
认购证的各大销售网点几乎在瞬间就被黑市包围，黄浦门口的马路沙龙变成了最大的黑市根据地，隔壁的王宫饭店则成为了最佳的“大宗交易”场所。
疯了。
认购证突然就被炒疯了。
只在认购证的官方销售渠道停止销售之后的两三个小时，黑市上的认购证价格就直线飙升。
单张认购证价格眨眼间就升了七八块，若是白板更高，黑市价格涨了十块到十五块不止，若是连套，价格还能往上涨一大截，一套白板认购证的价格被吵到5000左右。
这么算下来，薛大爷购买的五套认购证，在销售截止后仅仅两个小时左右，已经赚了一万。而杨家二郎他们直接翻倍，加起来赚了4万不止…以如今的工薪来看，多少工薪家庭估计含辛茹苦十数年也赚不了这个钱。
啧，这个世界，真的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杨四郎和杨五郎私下里感慨，若不是他们跟了一个好老板，感觉自己可能会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薛大爷呢，就感觉这钱也TM的太好赚了吧？
短短两个小时，他购买认购证的钱就几乎翻了一倍，这个世界疯了吗？
但更疯的还在后头。第二天一早，认购证的销售数据终于统计出来了，217万张。
不出楚阳意料，比前世多了10万张左右，而这多出来的10万张，很大可能是他插足进来的。
这个数据，比国家计划销售的一千万张，足足少了七百多万。
所有人都明白这个结果意味着什么。
认购证的黑市价格直接暴涨，一套连号的白板已经被抄到了一万，而且一直飙升，临近中午时就被炒到了一万五……
薛大爷乐疯了，借来他那学长的大哥大，不停跟楚阳汇报。
楚阳都有些心疼薛大爷那学长了，这时候大哥大的通话费用，市话一分钟也要6毛啊。而薛大爷足足拉着楚阳煲了五个小时的电话粥…..最后若不是楚阳提醒了一句，后者很可能还不会挂电话。
兴奋过头了嘛。
第二百六十八章 二十万？啧，想得倒美
楚阳还好，黑市价格的暴涨并没有在他内心引起太大的波澜。
预料之中，没什么好兴奋的。
现在才哪到哪啊，认购证价格翻了一倍就兴奋，那等以后翻个几十上百倍的时候，不是得犯心脏病了啊？
摇了摇头，将脑海中好笑的想法去掉，楚阳继续在自习室里复习。
说是复习，其实就跟自学差不多，谁让楚阳这学期上的课，加起来都不到一个月呢。
哦米拖佛，但愿不要挂科。
事实上，挂科是很难挂科的，楚阳早就打通了关系。然而如果可以，楚阳还是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实力通过考试。
关系很重要，但都是辅助，人嘛，最好还是要靠自己。
……
1月低，在连续几天夜以继日的自学之后，楚阳终于迎来了大学第一学年的期末考试。
还算可以吧。6门主课，楚阳觉得自己最少能通过三门，余下的三门应该也不会挂科，但假期的时候，还得自己把功课补回来。
考完试之后，楚阳就轻松了，也终于有闲情关注认购证的相关事宜。
啧！
果然又涨了。就几天时间，认购证的黑市价格，整整暴涨了一倍。现在连号的整套白板，黑市价格已经暴涨到了接近三万。
黄浦门口的马路沙龙以及王宫饭店几乎天天饱满，已经成为了黑市的聚集地，也成了认购证内幕消息流通最快最全面的地方，天天都有一大堆人等在这里。
如此又过了几日，2月初，认购证的黑市价格再次暴涨，成套的连号白板已经接近四万，可惜有价无市，每天的成交量少得可怜。
认购证市场已经形成了一个圈子，短短几天就完成了一次洗牌。
洗牌过后，大多数人已经出局，有的自愿，在认购证高价时卖掉，反正已经赚翻。有的是被动出局，因为已经有大神核算过，从摇号到中签，再到认证买股，一套认购证玩转起来，流动资金最起码需要2万，一般的普通散户哪里玩得起？
就连薛大爷这位“暴发户”，都被某些神通广大的大佬找到，想逼迫他出手手中的认购证。
人家既然能找到薛大爷，当然也能打听清楚他的家庭背景，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暴发户，也就农村家庭出身，穷大学生一个……
最近家虽然开了个海鲜大排档，但没深入了解过的人根本不知道那个能赚多少钱，也就没怎么放在眼里。
然后，二十万现钞就直接仍在他面前……
万5的成本，十来天下来，转手就卖了二十万…
这个钱，简直不要太好赚啊。老实说，薛大爷还挺心动了，最后却选择…不卖。主要对方选择的方式，言语中对他家庭的轻视，让薛大爷受不了。
也是，一口一个小子...我买你的认购证是看得起你，别不识好歹...人不要太贪婪，小心贪心不足....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这样的言论，再配上一副“吃定你”的嘴脸，但凡有点骨气的人，又如何能受得了？而薛大爷恰恰就是那种自尊心比较要强的人。
前世，薛大爷其实在体制里里面混过一段时间，所见所闻也不算少了，但体制里的各种潜规则硬是磨不平这家伙的棱角。
头铁的人就是这样，这么说吧，以前世薛大爷遇到的那些情形来看，但凡这家伙稍微不要点脸皮，早就官运亨通，抱上白富美了。
“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薛大爷不忿，眼前这些人一个个衣着光鲜，大佬装扮，但比钱，不见得就比得上他的好兄弟楚阳。
“有大哥大吗？”薛大爷问。
“小子，你要大哥大干嘛？”有人问道。
“你们不是想要我手中的认购证吗？我总得打电话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吧？”薛大爷说。
“也是，大哥大给他。”有人开口，示意下属将大哥大交给薛大爷。
薛大爷口中感谢，电话接了过来，直接打给楚阳。
“楚阳，有人出二十万要买我手中的认购证。”这是电话接通后，薛大爷说的第一句话。
“二十万？啧，想的倒美。”楚阳轻笑，话语中带着明显的不屑，“他们怎么找上的你？”
“不知道....等等，有一张认购证，我好奇之下在上面填了名字和家庭住址，会不会.....”
“所以他们是直接找到你们学校？”
“不是，我现在在黄埔这边呢。”
“...你去那边做什么？”
“...这不是好奇之下想来这边打听点认购证的消息吗？谁知道在路上就被他们堵着了。”
“那你现在在哪，具体位置。”
“王宫饭点，三号大户包间。”
“OK，在那等着。”
“哎.....”薛大爷还想说些什么，楚阳就挂了电话。然后就有人凑了上来，两眼冒光地看着他。
“稍等，我兄弟正在赶来。”薛大爷只能这样说道。
“还等什么？卖不卖就一句话。”
“小子，别不识好歹，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有人逼迫。
“别急嘛，说了我兄弟正在赶来。”薛大爷道，混不在意，稳坐钓鱼台。
他这幅模样，倒是镇住了不少人。有人冷哼：“等就等，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能玩出什么花样。”
......
楚阳倒没有让他们等待多长时间，挂了薛大爷电话之后，楚阳给沈万金打了个电话。然后二十分钟不到，沈万金和陈瑞就带着不少下属，扛着两麻袋，来到了王宫饭点三号包间。
包间内的人瞬间如临大敌。
别看沈万金已经漂白，但江湖里的气质依然还在，就看他想不想显露而已。
而王宫饭点里面的人鱼龙混杂，混社会的，走海的，商界里打滚的，什么样的人都有。与这些人打交道，低调、内敛、君子之风这些显然是行不通的。
你得让他们知道你有钱，比他们所有人都有钱，而且，你很难惹，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鉴于此，沈万金难得再露出一次昔日“沈爷”的峥嵘，江湖大佬的气质，就差写在脸上了，叫包间内这些人如何不如临大敌？
见到薛大爷完好无损，沈万金倒是松了口气，他还怕薛大爷受伤不好向楚阳交待呢。
“听说你们想强买强卖薛老弟手中的5套认购证？”这是沈万金现身后说的第一句话，语气平和，包间里那些人却瞬间感觉到一股寒气扑鼻而来。
“不是强买强卖，现在市场上一套认购证的价格在三万八左右，我们给这位小兄弟的价格出到4万，很公道了。”有人小心翼翼地说。
“公道？呵。”沈万金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这么说来，你们手中应该有不少认购证吧？”
“嗯...”有人点头，不明白沈万金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他们手中当然有不少认购证，都是从一些散户手里收来的。
“有就好，我也给你们公道一下，你们手中有多少认购证，按你们给他的价格，我全要了。”沈万金霸气道，大手一挥，两麻袋的现钞直接散落在这些人面前。
“......”所有人都被镇得说不出话，面面相觑。
这么说吧，哪怕半刻钟前，若是有人说要将他们手中的认购证全部收购，他们肯定一百个不信。但现在...啧，几百万的现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他们明白，这次真踢到铁板了。只是好不容易收来的认购证，卖当然是不可能卖的。最后，这些人赔了不是，灰溜溜地离开。
但够了。反正薛大爷觉得非常解气。
而沈万金也没有为难这些人，他今天就是过来帮薛大爷撑场子的，后者解气了就行。当然，放以前，这些人说不得得少个胳膊断个腿，但现在他不是漂白了吗？既然漂白了，他也不想多生事端。这毕竟是圣海，华夏的东方明珠，谁又能真正的一手遮天？
第二百六十九章 老爸就是用来背锅的
2月初，认购证的价格持续发酵，邻国还在风雨飘摇，日用品的价格几乎在原来的基础上翻了一倍。
委员先生焦头烂额，不止一次派人的华夏催促楚阳尽快发货。
楚阳其实也想，赚钱啊，谁不愿意？问题还不是时候。
此时，伟人南巡早已让各方关注，但内容还未公布出来，国内依然弥漫着一股悬而未定的硝烟，楚阳可不想这时候触碰眉头。
再一个，马上就要春节了啊。
天大地大，春节最大。
前世，楚阳为了忙事业，每年春节几乎都是在外地度过的，鲜少陪在父母身边。
父母想和他吃顿团圆饭都成了奢望。
重生回来，若非万不得已，楚阳是肯定要在家过春节的，算是弥补前世的缺憾。所以楚阳一面安抚委员先生，一面却收拾行囊，与薛大爷等人一起，回了贝海。
楚宗元夫妇只知道楚阳近期会回来，但不知道楚**体到家的时间。
楚阳到家的时候，正值午饭的时间。周玉兰在客厅看电视，楚宗元则在厨房里忙里忙外。
这气氛有点诡异。正常情况都是周玉兰做饭的。
“妈，我回来了。”楚阳打了声招呼，换回来的也只是周玉兰一句淡淡的回应。
“咋了？”楚阳疑惑。
“问你爸去。”周玉兰没好气道。
“爸，你最近玩牌九输钱了？”楚阳放下行李，来到厨房低声问道。
“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的牌技，要我输钱简直比登天还难啊。”楚宗元神气道。
“那我妈为何这样？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妈的事情？”
“哪能啊，我只是和一位小学同时聊了几句......”楚宗元郁闷道。
“就这？”
“你有所不知，那个小学同学是个女的，生产队的时候我们被分到一个连队，她对我有点意思。”
“难道是隔壁村的莫阿姨？”
“对，就是她。”
“啧，老爸，想不到你和莫阿姨之间还有一段故事啊，我说莫阿姨怎么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总是带着那么股幽怨的气息。”楚阳笑着打趣。
“不要胡说，我和你莫阿姨之间纯洁地狠，连手都没拉过。”楚宗元低声道，这话却被耳尖的周玉兰听到了，后者冷哼一声，说：“都眉来眼去了还纯洁？还手都没拉过？要不要给你们亲个嘴，拥个抱？”
“都是你说的，我可没说。”楚宗元诺诺道。
“你是没说，但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对吗？”周玉兰冷哼。
“......”楚宗元无语，他算看明白了，总之他说什么都是错，还不如沉默来得好。
“怎么？不说话了？默认了？”
“没有的事默认什么？我说玉兰，你讲点理行不？就街上碰到闲聊了几句，怎么到你这里还上纲上线了？”楚宗元无奈道。
“嫌我不讲理你找那个姓莫的去啊。”
“......玉兰，这话你冲我说说也就算了，出去千万不要乱说，免得坏了别人的名声。”
“啧啧啧，还说没什么，阳子你看，这就维护上了？”
“什么维护？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你偏偏扯上一堆，你问阳子，是不是你在无理取闹？”楚宗元道。
“......别问我，你们吵你们的，我不掺和。”楚阳笑道，对他爸妈的别扭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主要这些年他爸妈就是这样过来的啊。三天不一小吵，五天不拌个嘴，楚阳反而不习惯呢。
“你个小没良心的，亏老妈那么疼你。”周玉兰说。
“说得老爸就不疼他一样，这个小白眼狼。”楚宗元也说道。
“得，我果然成了牺牲品，刚刚还在吵架，转眼枪口就一致对外了，说你们不是夫妻都没人信。”楚阳无语。
周玉兰冷哼了一声，总算消停了下来。其实她也知道，楚宗元和那个姓莫的小学同学是不不可能的，人家都当奶奶了。
“话说阳子，你啥时候给我找个媳妇啊？”周玉兰说。
“......”楚阳闻言有点头大，“我说老妈，你不是吧？我才多大，你这就想儿媳妇了？”
“不行？那个姓莫的都当奶奶了，我就想要个儿媳妇怎么了？”周玉兰说。
“拜托，那能一样吗？人家儿子初中都没毕业，出来混几年混不出什么名堂，不结婚还能干什么？你儿子我在上大学啊。”楚阳说。
“大学怎么了？大学就不能整儿媳妇吗？我可是听说不少大学生奉子成婚呢。”周玉兰这样说。
“玉兰别闹，阳子才大一，当以学业为重，想要儿媳妇怎么也得阳子大学毕业吧。”楚宗元插了一句。
“我和你说话了吗？我们的帐还没算完呢，有你插嘴的份？再说一句，这个月的家务全都由你来做。”周玉兰说。
“......”好嘛，未免殃及池鱼，楚宗元只好向楚阳展露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楚阳连忙向自家老爸使了一个眼神，后者却装作看不到，当下有些无语，心说：“老爸，是你见死不救，可就怪不得我祸水东引了。”
“老爸，猜猜我刚刚在火车站看到了谁？”楚阳突然转移话题道。
“谁？”猝不及防之下，楚宗元果然上当，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
“翠花阿姨啊。”
“翠花阿姨？”楚宗元疑惑，印象中，他貌似不认识什么翠花阿姨。
“谁是翠花阿姨？”周玉兰插了一句。
“以前高中同学的家长，妈，我跟你说，人家翠花阿姨老漂亮了，长得又年轻，风韵十足，老爸当时看到人家眼睛都直了，走路的时候一步三回头，险些撞在了前面的柱子上。当然人家翠花阿姨对老爸的感官也不错，秋波明眸，一直夸老爸强壮，高大威猛什么的。”
楚宗元闻言目瞪口呆，刚刚他还在疑惑，此刻算是明白了，根本没有什么翠花阿姨，都是这臭小子瞎掰的。
当下楚宗元瞪了楚阳一眼：你个小机灵鬼，为了转移仇恨目标，栽赃嫁祸玩得挺溜啊。
“彼此彼此！”楚阳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他这招可是从楚宗元身上学来的，以前周玉兰找楚宗元麻烦的时候，楚宗元老是把楚阳推出来挡枪口，还屡试不爽。
果然，周玉兰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呵呵冷笑道：“楚宗元，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不管你信不信，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翠花阿姨。”楚宗元弱弱地辩解了一句。
“所以你的意思是阳子瞎掰的咯？好你个楚宗元，敢做还不敢当了是吧？咱家阳子多老实的一个孩子啊，跟女孩子说话都会脸红，如果不是事实，他能编出你这种风花雪月之事？”周玉兰怒道。
“……”楚宗元闻言无语，简直无力吐槽：五岁就会打牌九，6岁就能在牌桌上大杀四方，就这臭小子还老实？你让那些被他坑的牌九老手情何以堪？
要不是楚阳的腹黑程度跟他一脉相传，楚宗元都有点怀疑前者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了。
得，认栽吧，这锅是没法甩掉了。
“就是，老爸，感觉你有点对不起翠花阿姨哦，人家可是非常惦记你呢，刚还说改天请你吃饭呢，你居然装作不认识人家。”楚阳却嫌热闹不够大，又煽风点火了一句。
“...臭小子，你够了啊，再编排一句，以后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零花钱。”楚宗元低声道，狠狠地瞪了楚阳一眼。
“嘿嘿。”楚阳闻言笑了一下，“你活该，谁让你见死不救。”
话说，老爸不是用来背锅的吗？
话虽如此，却总算消停了下来，不过以楚阳对他老妈的了解，就之前那几下，就有得他老爸受的了。
果然，楚宗元很快就从周玉兰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杀气。
……
第二百七十章 大年夜
楚阳去上大学的这几个月，东升可没闲着，一直在快速发展，铺子越铺越大，现如今，就连青省这种西部省份，也有了东升迷你四驱车的零星代理商。
随着而来的就是忙，各种忙。
为了匹配销量，但凡东升的员工，上到总经理王老五，下到一线生产工人，几乎全都要加班加点。就连陈露这个之前不算东升正式员工的特聘顾问，也常常战斗在前线，为了东升鞍前马后。
王老五的头顶差点成了地中海；穆大雷、陈大刀手下那些小混混每天累死累活，下了生产线之后倒头就睡，一身混混习气几乎不再；陈露整个学年几乎没回学校上过课……
这算是铺子铺得太快的弊端吧，时间仓促，人力跟不上来，只能从现有人力中“剥削”……
但这种“剥削”也属自愿，东升从来不强制员工加班加点，也不提倡员工加班加点。最初是因为订单量太大，每天正常的作业时间根本生产不过来，等员工都下班之后，王老五常常偷摸着亲自到产生线上作业……
但世上哪有不透的风，不久之后，王老五的举动就被有心人发现了。连总经理都亲自到一线加班加点，那些一线作业员工哪好意思休息？于是也跟着加班加点。
一线作业员工加班加点之后，又逐渐辐射到其他部门，再然后，整个东升，加班加点的风气就这样起来了。
楚阳劝过，但没用，不知是不是看到了东升壮大的美好前景，王老五等人一个个动力十足，根本劝不来。
楚阳不想让自己的员工那么辛苦，曾考虑过扩建厂房，扩充生产线，但事实上，算上星动、梦幻、汉江那几个玩具厂，东升的生产线其实够用，甚至还有富余。
东升真正缺的是人力。人力当然可以外招，但新招进来的哪怕有底子也得先进过培训，底子较好的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上手，新手没个把月根本无法上岗。
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暂时而言，东升的加班加点风气是没办法扭转了。为此，陈露向楚阳提议给予加班员工一定的补偿政策，比如加班费。
楚阳一口气答应了下来。为了东升的发展，主动加班加点的员工，一定程度上可称得上东升的中流砥柱，这股力量若是能拧到一起，东升定能所向披靡。
为此，楚阳自然不会寒了这部分员工的心。
但未免出事，楚阳也让陈露在加班政策上规定，员工每次加班不能超过2个小时。而加班费，定为正常作业时间薪资的1.5倍。
这个政策一出，整个东升可以说一片沸腾。东升的薪资本就不低，比市场平均工资高出一个水准，若按1.5倍，再加上各种绩效奖励….每个月到手的工资，怎么也得七八百块……这还不算上年终奖呢。
就连陈露都被楚阳的手笔弄得有些震惊。事实上，这个年代劳动制度还不透明，也不够完善，工人的价值被无限压榨，每天工作十一二个小时的黑厂比比都是，鲜有加班费一说，更别提什么1.5倍了。
陈露不知道楚阳的自信从何而来，那么高的人力成本，楚阳就不怕亏本吗？是，不错，目前东升的发展一片向好，但市场千变万化，谁又能确保东升的未来一路顺风顺水呢？
但这个政策确实有助于凝聚员工的向心力，现在东升的员工，整个精神面貌都焕然一新，干劲十足。
陈露看在眼里，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疑虑压下，姑且走一步看一步，一旦发现任何不好的苗头，她都会直接将这个政策喊停。
自打她答应楚阳加入东升，并在毕业之后出任东升的总经理之后，陈露就将自己当成东升的一份子。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为了东升更好的发展，陈露不介意自己来当那个坏人。
……
楚阳他们是2月2号回到的贝海，第二天就是除夕。
事实上，若不是时间太紧，楚阳甚至想给东升弄个年终晚会。
这个年代，搞年终晚会的企业很少，但作为过来人，楚阳深深地知道年终晚会对于企业而言有多重要。
这是企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丰富员工的业余文化生活之余，可拉近部门管理者和员工之间的距离，加强团队合作精神，提高员工对企业的认同感和归属感。
但想想还是算了，总归东升成立至今，也就半年左右，明年再弄年会也不算太迟。
鉴于此，楚阳最后只让陈露给每个东升员工发了100块钱的过节红包。而这个举动，也引起了东升上下的一片欢呼。
欢呼中，91年，终于迎来了尾声。
除夕来了。
……
除夕，也称大年夜，旧语也称为“年关”，因常在农历十二月廿九或三十日，故又称为大年三十。
它与新年首尾相连。“除夕”中的“除”意“去”。除夕的意思是“月穷岁尽”。人们都要除旧迎新，有旧岁至此而除，来年另换新岁的意思。
很多地方，都把元旦当成新的一年开始，但在楚阳的家乡，只有过完除夕，才算新的一年。
这是所有华人最为盛大的节日，家家户户忙忙碌碌或清扫庭舍，除旧布新，张灯结彩。
除夕自古就有祭祖、守岁、团圆饭、贴年红、挂灯笼等习俗，流传至今，经久不息。
楚阳家自然也不例外。
这不，一大早楚阳就被老妈喊起来贴年红。
好吧，贴年红这项“伟大”的任务，自打楚阳懂事开始就一直落在他的手上。
小时候还好，楚阳只是帮着打下手，楚阳他爸才是主力。10岁那年，楚阳一时手痒，尝试着贴了一幅春联，楚宗元发现他贴得不错之后，楚阳就开始“翻身做主把歌唱”了。
啧，神你妈的翻身做主把歌唱！每当这个时候，楚阳就想狠狠地将自己的手剁掉，叫你手欠！
总之，自那以后，楚宗元就直接把贴年红的任务交给他了，而且还当起了甩手掌柜。
而楚阳他老妈，嗯，反正楚阳印象中，从来没贴过年红。每次周玉兰喊他起来就一句话，也不思量帮忙打个下手。
用周玉兰的话说，贴年红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都做不好，还想要帮手，要你何用？
楚阳还能说啥？
别人家贴年红都是几个孩子一起上，裁剪的裁剪，沾黏糊的沾黏糊，扶梯的扶梯，分工合作，没半个小时就搞定。
而楚阳是独生子，啥事都得亲力亲为，看似简单实际也很简单的年红，没个把小时是绝对搞不定。
楚阳还能说啥？
每当这个时候，楚阳都好想对他老爸老妈吐槽一句：两位大佬，你们想当甩手掌柜，那就给我造给兄弟姐妹出来啊。这些年弄出来的奇怪声响不少，咋就没点动静呢？
……
第二百七十一章 10分，有把握
今年还是老样子，一大早楚阳就被他老妈喊起来贴年红，也还得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但其实，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楚阳倒是有不少骚操作，比如将两个堂妹或者薛大爷忽悠过来。
问题在于两个堂妹家里还没安装电话，这时候也不像后世网络那么发达，两个堂妹别说手机，连电脑都没碰过。
为了方便客人预约订餐订桌，在楚阳的建议下，香满溢大排档里倒是安装了固定电话，薛大爷一家也打算留在市里过年，楚阳想联系薛大爷倒是容易，然而从市里到楚阳家，以此时的路况，此时的交通工具，没三四个小时那是想都不想。关键还老受罪，来回颠簸七八个小时，不习惯的人身体估计得散架。
当然，薛大爷是个大老粗，还没那么娇生惯养。但为了让自己稍微省点事，浪费别人七八个小时，让别人受苦受累，这么狗的行为楚阳还干不出来。
他可以“狗”，但“狗”也得有个限度。限度之内的“狗”可称为骚，玩闹性质，限度之外的“狗”，就成自私了。
……
贴年红、扫除、祭祖，一番忙碌下来已经下午五点，然后就是年夜饭。
年夜饭之后，就是小伙伴们最为期盼的时间，可以收压岁钱啊。楚阳老家这边的习俗，父母长辈都会在年夜饭之后，给后辈们一些压岁钱。
今年也不例外，可惜七月那场水灾，小伙伴们今年的压岁钱估计会缩水不少。
楚阳家倒是没受什么影响，然而正当楚阳满怀期待坐收压岁钱之时，楚家村的村长却给他家送来一个快件：“宗元，我去村委开会的时候，看到那边有你一个信件，就顺便给你取回来了。”
“有劳了，谢谢村长。”楚宗元答谢。
村长离开之后，楚宗元嘀咕：“快过年了，怎么会有咱们的信件？”
“打开不就知道了？”周玉兰说着凑了上去，其实她也好奇，过往经验，一年到头他们家也收不到几个信件啊。
“也是。”楚宗元点头，当下拆开信件，两人定睛一看，当下脸都黑了。
“上面都写了什么？”楚阳好奇。
“还记得昨天对我们是怎么说的吧，你为什么回来那么迟？”楚宗元一脸深意地问道。
“学校的缘故呗，反正我一考完试就回来了。”楚阳说道。
“是吗？那你考得怎样？”楚宗元追问。
“成绩还没出来，具体不知道，反正十分有把握就对了，说不好还能拿个奖学金。”楚阳吹牛皮道。
“哦。”楚宗元点头表示了解。
“怎么了？”楚阳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待会你妈打你的时候，千万别躲，说不定还能少吃点苦头。”楚宗元面无表情地说道。
“啥？”楚阳闻言傻眼，转身向周玉兰看去，却见他老妈不知何时，已经操起了家里的烧火棍，怒气冲冲地向他走来。
“妈，有话好说。”楚阳第一时间就跑出门口。
“你的话还是留着跟我的烧火棍说吧。”周玉兰冷笑，追着楚阳打。
楚阳可不想认命，围着院子边躲边道：“那你打我总得给个理由吧？”
“那就让你死得明白的。”周玉兰停下脚步，将之前村长给的信件向楚阳扔了过来：“狗东西，看看你干的好事。”
楚阳捡起来，定睛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同济大学的标志，心下不由得咯噔一声，对信件上的内容也有了大致的猜测。
果然，信件上果然是楚阳期末考试的成绩单，上面写着：线性代数60分，思修60分，工程制图60分，近代化学基础60分，化学实验60分，大学英语60分……
清一色的60分，啧，一看就知道很假。关键高数成绩还把假在哪里标注了出来，在60分之后用了个小括号，括号里面写着……
噗！
看完楚阳自己都笑喷了。
他今年几乎没上过高数课，也没怎么复习，那些高数题对于楚阳来说就跟天书一样。他知道这门课程会很惨，但也没想到居然能惨到这个地步。
13分的高数，到底是怎么考出来的？多蒙对几题选择题也不止13分吧？而且考多少分不好，为什么会考出13这个数字，这不是骂他二逼吗？
喷完之后楚阳在心底骂起了学校：“狗几把的同济，大过年的寄什么成绩单，这不是存心与他过不去吗？还好那些任课老师还算给面子，没挂他科，都给了60分。只是高数成绩，60分就60分嘛，画蛇添足在后面瞎标注什么？”
不过，楚阳还想抢救一下：“妈，这不是我的成绩单吗？可以哦，同济的效率居然那么快。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啥要打我？”
“为啥要打你？昨天你跟我说考试考得不错，十分有把握，甚至有可能拿奖学金，现在呢？这就是你所谓的拿奖学金？”周玉兰气道。
“妈，我只是说可能拿到奖学金，发挥失常了，拿不到奖学金也正常啊。”楚阳辩解道。
“那13分的高数怎么说，感情你说的是10分，有把握？”周玉兰咬牙切齿的说道。
“对啊。13分已经超过10分了，没毛病啊。”楚阳虽然感觉到了杀气，但还是弱弱地辩解。。
“那我打你也没毛病了。狗东西，好好的学不上，差点考个个位数出来，还强词夺理，不知悔改。”说着，周玉兰操起烧火棍继续追着楚阳要打。
楚阳呢，总不能一直跑吧？累坏了他没事，累坏了父母那就是他不孝了。重生回来，楚阳还想过要好好当一个乖儿子呢。
不过楚阳也不想被打，所以他使出了缓兵之计：“停停停，妈，我知道错了，但你要打我也得换个时间吧，大过年的，可别让邻居看了笑话。而且，我虽然高数只考了13分，但表现分有47分，说明我在学校表现很不错不是？”
这个理由果然凑效，总归大过年打人也确实不吉利，而且楚阳家门口那边，也确实有好奇看热闹的人开始聚集，虽然只有零星一两个，但周玉兰对楚阳还是很宝贝的。
她打楚阳可以，但让别看看楚阳的笑话，不可能！
于是，周玉兰决定将这顿打推迟到年后，开学之前，用她的话说，等她哪天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打楚阳一顿撒气。
楚阳听了暗笑，此时不打，以他对老妈的了解，以他老妈对他的宝贝程度，过后再打他，不可能。哪天他老妈心情不好的时候，要撒气也是撒在他老爸头上。
老爸就是用来撒气的，没毛病。
……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两位堂妹的首次人生路口
兵之计奏效，楚阳成功脱离烧火棍的毒打，但这个春节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成绩单的影响，比如压岁钱就严重缩水了一大截。
而且，在别的小伙伴尽情HAPPY的时候，当晚楚阳还被限制了活动。气管炎如他老爹在年夜饭之后也出去摸牌九了，而楚阳只能呆在家里陪老妈看春晚。
贝海在华夏的最南方，越南方的地方，看春晚的气息越不浓烈。如果可以，楚阳并不想陪老妈看春晚。一是此时的电视都是黑白电视，画面黑白，模糊伤眼不说，还有很大的杂音。二是他老妈的泪点实在太低，低到楚阳都不忍直视。
犹记得去年的春晚，周玉兰在观看过程中，起码数次落泪。那首《我想有个家》，还没开始唱呢，周玉兰一看到歌名就开始眼红；那首《鲁冰花》，周玉兰全程带雨梨花，一直跟楚阳说《鲁冰花》电影里面的那个小男孩实在太可怜了。
今年也不例外。周玉兰在看老赵的小品《我想有个家》时又开始眼红了，过程中又哭又笑，跟个傻子一样。而郁钧剑的军歌《说句心里话》，又一次让周玉兰哭得带雨梨花......
不可否认，92年的春晚，经典节目不少，宋丹丹、黄宏扮演的老头老太《种秧歌》，小虎队录播的《新年快乐》，郁钧剑的军歌《说句心里话》，陈佩斯、朱时茂扮演的小品《姐夫与小舅子》，压轴歌曲《难忘今宵》，都是非常经典的节目。
周玉兰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楚阳却实在兴趣缺缺，中途借口数次离开，在电话里给沈万金等人拜年。
其实，楚阳中途想开溜还是挺容易的，只要在春晚结束前赶回来，以周玉兰对春晚的投入程度，估计还发现不了。但……
嗯，这个“但”是重点。
春节是不少人的狂欢，对楚阳而言，却是个孤单的旅程，他近乎无地方可去，也没有可以一起玩耍的玩伴。
倒不是楚家村没有与楚阳同龄段的孩子，只是，怎么说呢，这算是偏远贫穷农村读书人的另一种悲哀吧。
这个年代，读书人本来就少，在偏远的农村地区，读书人更是少之又少。
以楚家村为例，小时候与楚阳同龄的玩伴起码十几个，然而大多数连小学都没上完，少数几个上完初中也辍学外出打工了。楚阳是村里唯一念完整个初高中并顺利考上大学的人。
这也造成了楚阳与小伙伴们相聚的时间越来越少，代沟越来越大，每次相聚一堂聊不来几句就会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局面。
事实上，贝海这边，过年时牌局非常盛行，楚家村同样如此，没有一场牌局解决不了的问题。
问题在于楚阳自小就聪明绝顶，他5岁就会玩牌九，6岁就会打麻将，锄大地、斗地主、十三张等牌类游戏，几乎样样精通。他参与的牌局，除非运气实在不佳，不然嫌少输过。
久而久之，村里肯跟他玩牌居的小伙伴越来越少，近乎绝迹。而楚阳也被冠以“楚家村小赌神”的称号。
这就尴尬了啊。
在楚家村，确实没有一场牌局解决不了的问题，但别人连牌局都不肯跟你玩，怎么破？
过去几年春节，楚阳都是在家里度过的，这也是今晚他肯老老实实在家里陪老妈看春晚的原因。更小的时候，楚阳一领完压岁钱就出去野了，不到第二天不会出现。
……
除夕就这样过去了。
接下来几天，楚阳跟着老爸老妈走访了不少亲戚，都是些表亲，后世联系越来越少的那种。
对于这些表亲，楚阳也没怎么在意。主要是前世他落魄时，这些表亲虽不至于落井下石，但也几乎不闻不问。
他开公司并且公司业绩蒸蒸日上之时，不少表亲求到他父母头上。
楚宗元夫妇的耳根并不算软，但也拗不过一些表亲的软膜硬泡，最后还是帮那些人开了口。
父母求情，而且沾亲带故，楚阳无奈只能向一些人开了后门。后来他生意失败，破产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外账。这些表亲却一个个跑得贼快。
连带着，楚宗元夫妇也成了这些表亲眼里的瘟神，一个个躲得远远的，实在躲不过之时，就率先开口，各种理由、各种表艰难，将楚宗元夫妇想要借钱的口堵上。
老实说，楚阳并不怪这些人。人情世故向来如此，没什么好怪的。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决策失败，导致破产。
但此事也让楚阳更加看清了表亲这种群体，充其量只是沾着些血缘关系罢了，关键时刻指望不上。
这一世，假若这些表亲再次求到楚阳父母头上，楚阳是绝对不会心软的。而且，他父母的工厂，楚阳也会严格把关，不让这些人进去。
楚阳家的亲戚当中，唯一靠得住的是与楚宗元同母异父的几个叔叔，后者家里都不算好过，但前世楚阳破产之时，这几位叔叔也拿出了相当一大部门家当来帮助楚阳。
所以这一世，楚阳才同意他老爸与几个叔叔合伙开工厂，并为之出谋划策。
而且，几个叔叔对他老爸，是打心底里的尊重。
其他亲戚如果楚宗元不主动上门拜年，前者是绝对不会主动过来拜年的，至少在楚阳家飞黄腾达前不会。
而楚阳的几位叔叔则正好相反，除夕当天就会买上几斤猪肉过楚阳家拜年，最多初三就会拖家带口上门…平时遇到一些犹豫不决的事情之时，也会征询楚宗元的意见。
这些细节都可以看出几位叔叔对楚宗元的尊重。
今年同样如此，大年初二，几位叔叔拖家带口，一起到楚阳家拜年来了。而比楚阳小个四五岁的两个堂妹，也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难题。
初三了。
两个堂妹都初三了，临近初中毕业，已经来到了继续求学还是出到社会打工的人生路口。这个年代，女孩子读书的比较少，奉行的是女孩子读书无用论。因为女孩子读再多书，最后都只能嫁做人妇，洗衣做饭，相夫教子。
两位叔叔此前也是持同样的观点，只是后来出了楚阳，所以突然拿不定主意了。
这次过楚阳家除了百年之外，就是过来征求意见的。
……
第两百七十三 十年时间，你们打工赚的钱又能补贴多少家用呢？
其实，这个年代，农村女孩上学的真心不多，一是家里条件有限，承担不起高昂的学费。二是平民百姓的思想还比较保守，觉得女孩子读书没多大用处。
毕竟要嫁人的啊。辛辛苦苦将自家女孩抚养长大，供她上学，最后却被别家的猪拱走了，何必？
再有一点，读书出来也不见得有多大的出息，还是得找一份工作，帮别人打工，工资可能高一点，但也高不到哪里去。
还有一点，这个年代的工作对学历的要求太低了，不少工厂招人的时候甚至根本不看学历，稍微要求高一点的也只要初中文凭就行。中专文凭已经成了大多数企业眼里的香喷喷。
既然如此，与其花费大量时间、大量金钱供女孩子上学，还不如早早地让她们外出打工。
毕竟，从初中到大学，中间跨度将近十年啊，利用这个时间，外出打工都不知道能赚回来多少了。
再说了，十几岁外出打工赚钱补贴家用，打个七八年，刚好又到结婚年龄，然后嫁人，不也合适吗？
再加上贫困地区普遍重男轻女的思想….
种种原因，总之，农村女孩大多早早地辍学了。
楚阳的两位叔叔还算开明的，忍着艰难让两位堂妹读完的初中，换一些思想顽固的家庭，女孩子连学都不让上，小时候先关在家里帮着干农活，等到合适年龄就送出去打工。
但也确实很艰难。两位堂妹家里条件并不好，两位叔叔只是个普通农民，没上过几年学，也没什么本事。与这个时代大多数农民一样，大半辈子窝在农村，只图安稳，连外出闯荡的勇气都没有。
除了两位堂妹之外，楚阳还有两位堂弟，一个读四年级，一个读五年级。这些年来为了支持两姐弟上学，两位叔叔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现在住的还是泥屋，底下是泥砖，上边是茅草，连砖瓦房都没住上。
吃喝方面也非常节俭，经常一锅番薯就吃上一天，一年到头没吃过几顿肉。
所以现如今两位叔叔才有些动摇。
女孩子读完初中之后，还继续支持她们读高中吗？对一些富裕家庭来说，这或许是不需要考虑的问题，但对楚阳的两位叔叔而言，却却像是头顶压下来两座大山，必须慎重考虑，是躲，还是正面扛下。
因为高中花销更大。有时候他们需要考虑的，甚至不是想不想支持女儿读高中的问题，而是他们有没有能力支持女儿读高中的问题。
哪怕勉强支持女儿上了高中，那大学呢？女儿读完高中之后，还继续支持她们上大学吗？
若是不支持，那多读三年高中似乎也没多大意义，若是支持，大学开销更大，他们真有能力女儿上完整个大学吗？这都是摆在两个叔叔眼前的问题。
无怪他们犹豫不决。
实话，若不是楚阳家出了楚阳这个名牌大学生，两个叔叔根本不会犹豫，而会选择直接让两位堂妹辍学。但正因为出了楚阳，似乎大学离两位堂妹也不算很远，所以两位叔叔才打算带着两位堂妹到楚阳家征求意见。
这些话两位叔叔婶婶和楚宗元夫妇谈论的时候，都是当着楚阳和两位堂妹的面说的，并没有避讳楚阳和两位堂妹。
事实上，辍学的想法还是两位堂妹主动向父母提出来的。她们知道父母正在为她上不上高中的事情发愁，不想给父母太大的压力，甚至想主动帮父母分摊压力，所以她们提出辍学，想外出打工。
哎。都说女孩子早熟，农村长大的女孩子更是懂事得让人心疼。两位叔叔婶婶就心疼了，好几次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暗恨自己没用，连支持儿女上学都艰难。
这次他们过楚阳家实际上并不算征询意见，而是直接奔着抉择来的。楚阳家给出的意见，就是他们最终的决定。
一旦楚阳家建议两位堂妹继续上学，他们再艰难也会继续支持下去。若是楚阳家觉得两位堂妹应该辍学，外出打工帮家里分摊压力，那就这样吧…….
至于为什么是楚阳家的意见，因为两位叔叔除了想听听楚宗元的意见之外，更想听听楚阳这位大学生的意见，这也是他们谈论的时候没有避讳楚阳的原因。
“阳子，你听了那么久，也应该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你觉得呢？三丫头他们应不应该继续上学？”楚宗元问。自打楚阳考上大学之后，他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上升，现在很多事情，楚宗元都会征询楚阳的意见。
“这事情决定权不在你我，应该问问当事人的想法。三妹四妹，你们是怎么想的呢？”楚阳问。
“我不知道。”两位堂妹齐齐摇头。
“不知道？算了，咱们换一个问题，抛开外界因素的影响，你们想继续上学吗？喜欢上学吗？”楚阳追问。
“这…”两位堂妹犹豫，她们当然想上学，问题在于她们真能抛开外界的影响吗？
父母为了养育她们，将她们拉扯长大，还供她们上学，已经够酷够累了。小时候她们没办法，现在既然到了能够帮家里减轻负担的年龄，又如何能对父母的艰辛视而不见？又如何能做到不帮家里分摊压力不说，反而继续增加家里的负担？
“这个问题我来帮她们回答吧。”楚阳的三叔将问题接了过来，“阳子，你妹妹她们肯定想上学的，而且受你的影响，这段时间非常用功，进步很大。”
“那没什么好说的，想就继续上高中吧。”楚阳说道。
“……”
“可是….”
“可是什么？我知道你们想为家里减轻负担，但你们以为你们现在辍学外出打工就是为家里减轻负担吗？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当然，我并不否认你们现在辍学外出打工可以为家里减轻负担，但那只是暂时的，治标不治本的那种。
这么说吧，假如你们现在就辍学出去打工，能打几年？六年？还是七年？我算你十年，因为到时你们总要嫁人的。
十年时间，你们打工赚的钱又能补贴多少家用呢？能减轻家里多少负担？一旦你们嫁了人，有了家庭之后呢？”
……
第两百七十四章 读书至少让你们拥有选择的权力
“我告诉你们，一旦你们嫁了人，有了家庭，叔叔婶婶他们就与你们无关，倒不是说你们没孝心，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么说吧，你们现在出去，遇到的人铁定是与你们同等层次的存在，都是打工仔，没什么文化，家庭条件也就一般。
攀上枝头变凤凰是不可能的，人家也看不上你们，你们只能与同层次的打工仔结婚，一旦有了儿女，就得兼顾起家庭的责任，本身却没什么积蓄，也没什么本事，到时，你们觉得自己还能顾得上叔叔和婶婶吗？
不可能！
那时候，你们连养家糊口都艰难，又哪里兼顾得了叔叔婶婶？而你们十年时间打工赚的钱，估计连给叔叔婶婶盖一个好点的房子都做不到，又能减轻家里多少负担？
到时候叔叔婶婶一样得每天操劳，起早贪黑，日晒雨淋，甚至有可能六七十岁的时候还在下田劳作，为生活奔波。
而你们，年轻时可能还稍微好点，可以在外面打工赚点钱减轻家庭负担，但打工是不可能打一辈子的。更残酷的现实是，你们没什么文化，年纪稍大点的就会被淘汰，到时，你们大概率只能回家种田。
农民是最苦的，赚不了几个钱，你们辛辛苦苦劳作依然只能勉强解决家庭温饱，给不了儿女好的条件。你们的儿女，如果稍微懂事的，大概率只能走上你们的老路，辍学、打工…看不到希望的人生，也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
如此说来，你们还想现在辍学出去打工吗？”楚阳说道。
“......”
“阳子，十年时间打工赚的钱，应该够盖一个好点的房子了。”周玉兰插了一句。
“以现在的行情来看确实足够，但时代是变化的，去年猪肉价格还2块2一斤，现在呢？3.4了吧？
时代在变化，未来十年咱们国家将会迎来高速发展期，人民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多，然而通货膨胀也会越来越严重，变相的，钱也会越来越不值钱。
就如同之前我跟你们说的，十年之后，你会发现，一万块钱估计还顶不了现在的一千块钱。而人民工资的增长速度铁定比不上通货膨胀的速度，甚至远远不如。
这么说来，妈，你还觉得十年打工赚的钱够盖一个房子吗？当然，普通的砖瓦房还是可以的，但好一点的楼房肯定不行。”楚阳说道。
“楼房？阳子，我们没想过要住楼房啊，有个砖瓦房住就不错了。”楚阳的三婶说了一句。
“三婶，这是你现在的想法，估计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但十年之后，大多数人已经住上了平房，甚至二三层的小洋房，那时，你们的想法肯定又不一样。
哪怕不考虑自己，也总得考虑弟弟他们吧？你们就不想多赚点钱，给弟弟他们盖一个好一点的房子，为他们攒老婆本，给他们娶妻生子做准备？
然而你们本身却没有多少积蓄，也没有太大的本事，自家女儿有了家庭也帮不上忙，咋办？起早贪黑赚血汗钱呗。”楚阳说。
“……”楚阳的叔叔婶婶沉默，只因楚阳所说的是事实。为人父母，谁不想为自家的儿女创造好一点的家庭条件？
“可是读书也不一定会有出息吧？”楚阳的二妹子提出疑虑。
“读书确实不一定有出息，有些人书读得少，也赚了不少钱，活成了大老板，但那毕竟是少数。但普通贫苦家庭而言，读书最起码是改变命运最简洁也最有效的方式。
首先，起点就比别人要高，同样的工作，读过书的、文凭比别人高的，肯定更具有优势。更高级的工作，文凭就是一块最好的敲门砖，至于你有没有能力胜任，那是之后的事情。而没文化的人，哪怕你能力再出众，却有可能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
这还只是现在，未来，有文化和没文化的层级只会越来越鲜明，到时候你会发现，从事低回报工作的，基本上都是低学历、低技术水平的人。这些人只能被挤压在社会的底层，除非中奖，否则很难有机会翻身。
更残酷的事实是，这些人不但生活在底层，还活得没有尊严。因为没有一技之长，随时可被取代，只能被迫谋生，被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与之相对，有学历，有一技之长，到哪里都是企业眼里的香喷喷。企业和你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不平等的单向选择，而是双向选择。企业选你，你也可以挑选企业。这家企业不适合你，你随时可以换下一家，而不用担心失业。你完全可以选择自己喜欢、有意义的工作，而不用被迫谋生。读书或许不能让你成为人生赢家，但至少让你拥有了选择的权力，免于跌落谷底。”楚阳说。
“......”
“可是...哥，就算我们读书出来，貌似也不能减轻家里的负担吧？”楚阳的三妹道。
“为何那么认为？依据呢？”楚阳反问。
“前几天我们村有个在广东打工的大姐回来，她也是初中毕业，跟我们说她每个月能拿到两百来块。她们厂里还有一些高中生、大学生，工资也就两百多，高不到哪里去，所以她建议我们别读了，没什么用。”楚阳的三妹说道。
“屁话！三妹，你应该问问她，她的两百来块工资是怎么得来的？是不是从早干到晚，一天至少干十来个小时，累死累活？而那些大学生的两百多又是怎么得来的，是不是每天只需要坐坐办公室，到一线部门巡巡岗，动动嘴皮，轻轻松松？”
“......”
“哪怕这样，两百多的工资貌似也减轻不了家里多少负担吧？到时我们一样要嫁人，一样会有家庭，不也一样兼顾不了父母多少吗？多花了大几年时间，工资却没高多少，反而平白增加了家里的负担，这么说来，读书的意义又何在呢？”楚阳的三妹又道。
“两百多的工资确实减轻不了家里多少负担，大学生的工资也似乎比初中生、乃至小学生之类的高不了多少，但那只是现在。未来几年，随着国家的高速发展，高端人才只会越来越稀缺，有文化和没文化人之间很快就会形成一个分水岭。没文化的人依然只能挣扎在底层，为生活奔波，艰难度日，而且随时可能被淘汰。而有文化的人却会迎着国家高速发展的春风水涨船高，收入呈现跨越式的增长，甚至可能是底层工人的数倍乃至上十倍。那时，你还觉得读书没意义吗？”楚阳反问。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有些震动。
“...没那么夸张吧？阳子，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周玉兰说了一句。
“事实只会更夸张，现在没文化白手起家的人还有不少，但未来没文化又想白手起家，几乎难于登天。不夸张地说，未来，国内百分之七八十以上的财富将掌握在百分之二十左右的高学历精英人士手中。
哪怕现在，高端人才和底层人士的收入区别依然很大，与三妹同村的大姐所在工厂看不出来，只能说明，那个工厂不够大，又或者工厂所生产的产品太低端，普通人就能胜任，体现不出高端人才与低端人才的区别罢了。我就认识一个朋友，燕京财经大学工商管理专业，现在还在读大三，还没毕业呢，然而你们知道从去年暑假到现在，人家赚了多少钱吗？”
“多少？”
“一万！”关键人家还只是那个企业外聘的特别顾问，不算真正员工呢。然而那家企业为了请她帮忙做事，三个月时间就花了一万块钱。一万块，人家三个月时间就赚出来了，换做你们出去打工，得多久才能赚出来，四年还是五年？
我还听说，那家企业已经为她保留了职位，只要她大学毕业就直接出任企业的总经理，月薪上万肯定没问题。人家舒舒服服地坐在办公室，月薪却是你们辛辛苦苦累成狗才赚到的钱的二三十倍，如此说来，你们还觉得读不读书区别不大吗？”楚阳这话里说的是陈露，前几个月，陈露在东升确实赚了不少钱，加上奖金什么的，估计比一万还要多不少。
而且正因为是陈露，东升花的钱还是少的，前者毕竟是新人，好打发。换作其他外请的知名顾问，若做到陈露那个地步，估计东升得付个几万块不止。
一旦陈露大学毕业之后出任东升的总经理，月薪上万也不是夸张的说辞。毕竟，距离陈露大学毕业还有一年半啊。一年半的时间，以东升日甚一日的发展速度，谁又知道那时东升的盘口有多大呢？那时，东升总经理的职位可不是那么好做的，月薪上万不是很正常吗？
即便如此，楚阳这话还是让现场众人倒吸口凉气了。三个月赚一万，毕业之后月薪上万，乖乖，他们何曾想过读书居然能那么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