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铺路
或许是久居上位的缘故，程万里看起来不言苟笑，自带一股威严。
话虽如此，楚阳并没有寻常老百姓见到市长时的敬畏，只是有点吃惊。
他没想到沈万金口中的重量级人物竟是这位。
三十多岁的市长，华夏政坛上冉冉升起的新星，程万里人如其名，鹏程万里，等待他的绝对是一条金光大道。
楚阳想不通的是程万里要见他干嘛？
程家远的事情吗？应该不会，他帮助程家远那点情分，程万里早就用高考加分偿还了。
可如果不是这件事情，楚阳想不通自己还能有什么入得了程万里的法眼。除非沈万金牵头，有意为他搭建人脉。
是这样么？楚阳寻思，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沈万金，却见沈万金在低着头泡茶，根本没看到他的眼色。
至于程万里，在转过来的瞬间一直在打量着楚阳，但见后者眉清目秀，倒生了一副好皮囊。
他其实对楚阳闻名已久了。
楚阳只猜对了一半，这事确实是沈万金有意在为他搭建人脉，但他也小看了自己，或者说小看了东升这段时间闹出来的动静。
贝海虽不是一个工业发达城市，但东升这种规模的企业在贝海还真排不上号。
比东升规模大，产值大，效益好的企业多了去了，问题是都没东升能折腾啊。
瞧瞧人家，又是战斗缴文，又是新品发布会，又是代理权拍卖会什么什么的……
还有那啥啥啥东升杯国际赛事，带“国际”的啊，一听就逼格很高，频频登上各大报社的头版，就连《人民日报》都刊登了，其他企业比得了吗？
再说贝海，再怎么说也是十四个沿海开放城市之一，问题是谁听过啊？但这段时间受东升的影响，贝海的名字也频频登上各大报社的头条，知名度瞬间爆棚。这座南方小城，似乎一下子成为了整个华夏的焦点。
然后程万里等人忽然觉得腰不酸了，腿不痛了，在上级领导面前也能站直身体了，脸上能发光，说话也硬气了。
可以说，现在的东升在贝海的领导阶层眼里绝对是明星企业，宝贝得很。
“楚阳是吧，很久之前就想见你一面，奈何一直太忙抽不出时间。这可不是空话，你我虽然第一次相见，但你的大名在我这边可是如雷贯耳呢。我大哥向我说过你，我大伯向我说过你，老沈也对你推崇备至，就连我的侄儿家远也对你这个‘阳哥’念念不忘。今日一见，果然生的一表人才。”程万里说道。
“过了过了，楚阳只是个山野小子，哪里承受得起程市长的赞誉？”楚阳摆手，心说能当上市长的果然不一样，明明之前都没见过面，但一开口就能拉近距离，让人倍感亲切。
“哟哟哟，老沈，你不是说这小子最能忽悠吗？怎么我夸他几句他反而谦虚起来了？”程万里笑道。
“可能是被老程你吓到了吧？我跟你说，这小子确实能忽悠，当初第一次见面就把我忽悠得晕头转向，第二次见面就忽悠得我和陈瑞把酒店交给他当成卖地图的工具，还抽我们的提成，后面更是忽悠得我和陈瑞心甘情愿地给他酒店股份。”沈万金说。
“喂喂喂，沈老哥，你说话能负点责任不？明明是你们主动提出要送我股份，怎么就变成我忽悠了？”楚阳叫屈。
“看吧？老程，你听听你听听，牛逼不？股份还是我和陈瑞主动送他的呢。我和陈瑞都被卖了还帮着他数钱，这是不是忽悠的最高境界？关键他还拒绝了，几百万级的资产，人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看不上，就问你牛不牛逼？”沈万金感慨。
“……”
“所以这才有了东升吗？”程万里问。
“谁知道呢？反正等我知道的时候东升已经冒出来了，指不定又是从哪忽悠的。”沈万金摊了摊手。
“得得得，沈老哥，我知错了行不行？下次有赚钱项目的时候我一定带上你。”楚阳哭笑不得。
“哈哈！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你小子，不点点你不行，上次就说带我了，结果呢，结果你回家弄了个食品加工厂，又没把我放在心上。”沈万金道。
“……老哥，我那是小打小闹啊，你肯定看不上。”楚阳辩解。
“切，你小子鬼主意多得很，连个小地图你都能五天赚大几万，办食品加工厂还小打小闹？我可不信。”沈万金说。
“……”
“等等，我怎么被你们说糊涂了？楚阳不是东升的老板吗？怎么又弄什么食品加工厂了？”程万里插了一句。
“那是我爸妈开的，我只是帮着出点主意，而且也就这两天才开始弄。”楚阳应道。
“加工什么？”
“香蕉。”
“香蕉？”
“嗯。我叔叔种了二十几亩香蕉，收成不出，奈何不得价，贱卖都没人要，刚好我知道一种香蕉产品工艺，干脆建议他们开个加工厂得了。”楚阳说。
“你叔叔应该是皇候乡的吧？这段时间市里其实也在为皇候乡的香蕉头疼呢，还开过会讨论，我当时建议帮忙打广告，为皇候乡的香蕉拉点经销商过来。”程万里说。
“没用的，今年天气太好，几个香蕉产地的香蕉都集中上市了，供大于求，就算你拉来一堆经销商也卖不出价，除非你能把长江以北的经销商拉过来，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楚阳摇头。
其实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成本和风险太大了。
91年，国内交通可没那么发达，尤其是桂省这种落后省份，走火车的话，从南到北，没个三几天根本不可能，那时候很多香蕉早就烂了。
空运虽然不存在这个问题，问题是空运成本太大，小规模还好，大规模根本不可能。
“也对。”程万里点头，“那建厂呢？你们现在所建的那个食品加工厂能解决问题吗？”
“一定程度上可以。”
“怎么说？”
“食品加工厂建成之后，能解决的只是香蕉没人要的问题，但价格上我们肯定会跟着市场行情走，顶多也就贵个一两分。”楚阳说。
“这个可以理解。”
“嗯。我们不是慈善机构，建厂的目的肯定是为了赚钱盈利。当然，食品加工厂建成之后对蕉农肯定有不少好处，我们会雇佣他们到食品厂干活，增加他们的收入，只要他们不懒，活得有滋有润还是可以的。再一个，食品加工厂的存在，能一定程度上维系香蕉的价格，哪怕遇到今年这种情况，价格也低不到哪里去。”楚阳说。
“好好好！真能这样的话也算解决了市里的一块心病，这个厂子要赶紧建起来。”程万里连说三个好来表达自己的兴奋。
“这……”楚阳犹豫。
“怎么？遇到什么难处了吗？”程万里问。
“不瞒程市长，确实遇到了难处，这两天我爸妈也考察了几块厂址，都是荒地，但当地村委和镇府不肯卖，一直卡着。而且相关手续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办下来。”楚阳说。
“他们敢！这帮尸位素餐的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程万里气道，冷哼一声，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样，你写个详细点的方案给我，回头我拿去市里讨论一下，如果可行，我督促他们一路给你们开绿灯。税务方面也给你们降点，这种利民的事情，应当鼓励。”
“那感情好，感谢程市长的厚爱，贝海市有程市长，真是万民之福。”楚阳微笑着拍了一记马屁。他说那么多不就为了程万里这句话吗？
主要是他很快就上大学了，没他在身边，他怕他爸妈的食品加工厂会出一些问题。比如有关部门的刁难啊什么的....
所以，这算是为他爸妈铺路吧。
……
第二百三十二章 后者不喜欢,强行叉叉就是
“而且这只是开始，亲爱的局长先生，我可以向你保证，假如合作愉快的话，我的货物会源源不断地从华夏过来，每一趟我都可以给你这个数，哪怕加倍也不是没有可能。”楚阳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噢，太感谢了，楚老弟，你真是上帝给我送过来的救星啊。我相信这绝对是一个愉快的合作。”安德烈面露喜色地说。
“呵呵。”楚阳心里冷笑心说狗屁的救星，还不是看在钱的份上？
给你送钱是救星，不给你送钱估计就是狗屎了。不过楚阳不在意，反正都是各取所需。
“别忙着感谢，局长先生，我说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对于朋友我们华夏人都会给予最真诚的待遇，比如这次，其实我还给你带来了礼物，而且相信这个礼物你肯定很喜欢。”楚阳说。
“哦？什么礼物？”安德烈迫不及待地问。
“我从华夏拉来的货物以日用生活用品居多，这恰恰是莫斯科现在最缺乏的。但凡我拉来的任何货物，只要你下属有需要，我都可以给予他们八折优惠，若是局长先生有需求，我甚至可以给你七折。怎么样，这个礼物喜欢吗？我相信这个礼物应该能帮你在下属面前建立威信吧？推翻警察局里压在你头上的那座大山也不是没有可能。”楚阳说。
“嘘。楚老弟，你这个礼物我真是太喜欢了，不过有些话还是不要多说，你知我知就行。”安德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和楚阳相视而笑，都有些意味深长。
安德烈笑的是这个礼物确实有助于他架空警察局长，诚如楚阳所说，莫斯科现在最缺的是什么，就是日用消费品啊。
虽说现在警察局实际上也差不多由他说了算，但正与副，能一样吗？压在他头上的哪个老东西若奋起反抗，还是能拉出一股力量和他对抗的。
而安德烈若有楚阳的折扣在手，无异于掌控了一个大杀器，那老东西就再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这一刻，安德烈对楚阳的好感剧增，只感觉楚阳浑身上下散发着天使的光芒。
好人啊！
狗屁的好人，别以为楚阳给安德烈折扣就是出于什么好心，他就是心疼钱了。
一批货物得送给安德烈六七千美金的“保护费”，看似不多，考虑到每批货物都得给一次保护费，十批货物就是六万，一百批就是六十万……
而且可能更多，等安德烈看到楚阳赚的利润之后，肯定不会满足六千的……
这个钱哪怕楚阳也给得心疼，却又不能不给。
所以楚阳才想出了那么个损招。先把钱给安德烈等人，再诱惑那些人来跟他买商品，这样钱不就又回到他怀里了吗？
说白了，这就是个左手倒右手的游戏。楚阳的钱可没那么好赚，羊毛怎么也得出在羊身上才行。
虽说打了折扣，把商品卖给这些警察并不比卖给其他苏维埃人赚得多，但那有什么关系呢？
昨天楚阳他们已经把行情打听清楚了，莫斯科现在的日用消费品紧缺简直到了令人咬牙的地步，相应的，价格也高得惊人。好比一件从华夏运过来的罐头，价格足足翻了八倍。
当然，价格是价格，利润是利润，除去各种关税，各种开销，纯利润能剩个成本的四五倍已经算不错了。
但依然恐怖啊。好比楚阳他们这次拉来的五火车皮的货物，成本在400万左右，若一切顺利，利润高达1600万以上。
5火车皮货物，赚1600万，50火车皮呢？赚1亿6000万，500火车皮呢？十六亿啊！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做倒爷了。这个利润简直可怕，哪怕楚阳这个重生者，光是想想都有些心颤。
也侧面证明的楚阳之前的观点，牟其中用五百火车皮的日用消费品换回4架价值4亿的飞机，是亏的，而且算巨亏。
高额的利润，哪怕给这些警察们打个八折也足够楚阳他们赚翻了，少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账其实也不是那么算的。楚阳给了那些警察折扣，他们就不用回报楚阳点什么吗？至少出工保护楚阳的货物之时总会尽心点？
“那么合作愉快？”楚阳向安德烈伸出了双手，一副送客的意思。
“合作愉快。”安德烈起身与楚阳握了握手，却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饭菜。
说实话，他还没吃够呢。尤其是桌上那瓶酒，可比他们苏维埃的酒精饮料好喝多了。
是的，比起国内各色各味的白酒，洋人的白酒说白了就是酒精饮料，喝起来是没有什么异味的。
而洋人就喜欢这个口味。很长一段时间，洋人其实根本不喜欢华夏的白酒。
这其中也有华夏太穷的原因。白酒是一种产业，也属于一种文化，白酒输出，其实也是文化输出。
很多时候，文化输出是与国际地位相挂钩的。
一个贫穷的国度，谁会相信他能生产出什么高端的白酒呢？相反，一个国家一旦富强，哪怕他生产出来的白酒其实也就一般，也会在国际上得到认可，乃至形成一种时尚。
就如二十一世纪初华夏的制造业一样，在洋人眼里只是粗造滥制的代名词，是山寨品，那时华夏穷嘛。
然而再一个十年之后，随着华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第三大军事强国，当华夏奇迹一个个崛起，包揽了一个个第一……
华夏制造已经不再是粗造滥制的代名词，而是变成一张名片，一张响当当的名片。
全世界都流行中国制造。这就是文化输出。
为何会有崇洋媚外，为何总觉得外国的月亮比国内的圆，其实就是被他国的文化输出影响了，对本国的文化不自信。
所以国家一直在强调文化自信。
话说回来，安德烈之所以觉得二锅头的味道比国内的酒精饮料好喝，很可能是因为长期买不起酒精饮料、饥不择食而产生的错觉。
楚阳根本也不指望后者喜欢二锅头的口味。后者不喜欢，强行叉叉就是。
在那五火车皮的货物中，楚阳特地掺杂了很多白酒，五粮液、二锅头、红高粱……等等等等，但凡国内稍微叫得出名的白酒，楚阳都进了不少。
短时间内他不指望这些白酒能赚多少钱，就是趁毛子穷喝不起洋酒，强行改变后者的口味再说。
就当为国内的白酒行业开疆扩土了。
……
第二百三十三章 货车到达
安德烈离开了，走之前楚阳送了他十瓶二锅头，安德烈如获至宝一般，兴高采烈地离开。
其实安德烈并不是饥不择食才觉得二锅头好喝，他是真的喜欢二锅头的味道。此后的十年里他一直不予余力地向身边朋友推荐二锅头就是证明。
而随着安德烈在苏维埃地位的提高，二锅头竟真的形成了一种潮流，在苏维埃上流社会里很受欢迎，影响力甚至比茅台五粮液之类还要强。
楚阳的一个无心之举，造就了二锅头在苏维埃的地位，这却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安德烈走后，楚阳继续做着准备，先是踩点，将整个莫斯科都逛了一圈，选中了两个人流量相对比较大的地方，租了两个大仓库。
然后又租了两个相对显眼的铺面。这就是楚阳他们在莫斯科的临时根据地了。
再然后，楚阳又走访了一些当地人，有意无意地打听着一些事情。比如他的目标伏尔加汽车厂，就是楚阳重点打听的目标。
在钞能力的作用下，只是两三天，楚阳就将伏尔加汽车厂如今的基本情况摸清了。
受苏维埃局势的影响，伏尔加汽车厂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基本处于停产的状态。除了一些高级技工之外，很多底层工人其实已经失业了。
楚阳打听到的情况，就是从伏尔加的内部员工中流露出来的。
可惜联系不上能做主的人，暂时而言，楚阳还是无从下手。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两天后，莫斯科库尔斯克火车站。这座火车站可以说是苏维埃较大也是较古老的一个火车站之一，始建于1860年。再经1972年改造，现先的主体楼建筑高15米，带有面向火车站广场的图案装饰，覆盖有特殊结构的形成9米长屋檐的褶皱式屋面。带有柱廊和雕塑造型的革命前火车站的大厅在新的大楼内部保留了下来。
这是莫斯科最大的货运站，也是莫斯科唯一一种建立在城市版图之外的火车站。
此时已是12月3号，莫斯科天气渐冷，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
室外的温度很低，接近零下十度，然而如此寒冷的天气，库尔斯克火车站依然人头汹涌，密密麻麻，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其实都是等外来货运的人，随着苏维埃局势的日渐紧张，莫斯科的日用消费品竟也空前紧缺，市内的商店基本都被搬空里。
为了囤货，市民只能冒着严寒直接来到了库尔斯克火车站。
其实大多数人是没法确定是否会有外来货车的，能否囤到货还是个未知数，却依然只能被动等待，哪怕很多人已经冻得通红。
奇怪的是，今日的库尔斯克火车站，警察数量竟比往日要多得多。
这当然是安德烈应楚阳的知会派来的。
与这些无头苍蝇不一样，楚阳他们知道他们的火车会在今日到达。所以楚阳他们也在等待，就连安德烈也站在楚阳身边。
而在楚阳他们的翘首以待中，一列绿皮货运列车缓缓开进了库尔斯克。
列车上的标志显示着这就是楚阳他们的货车，在货车停下之后，楚阳赶紧招呼了安德烈一声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仿佛得到信号一般，人头汹涌，无数人争着向货车挤了过去，恍如蝗虫过境一般，密密麻麻。
这个场景太可怕了，哪有是楚阳也一阵头皮发麻。
只是瞬间，整个站台，货车周边五米之处竟没有半点可站立的空间。货车刚一停稳，就有无数人爬上了列车，想要争抢货物。
楚阳怕发生什么践踏事件，也怀疑若没有绝对武力，他的货物会被这群人一抢而空。
好在一切都没有发生，这时候就显示楚阳提前布局的作用了。安德烈一声令下，上百个身穿制服的警察直接出手，挥舞着手中的铁棒为楚阳他们的货车维持秩序。
“干什么干什么！”
“排队排队！”
“想要货物就排队。”
“所有人请自觉排队，谁若敢破坏秩序，就别想带走一分货物，也别怪我们不客气。”有警察直接拿着高音喇叭在喊。
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手中的动作是真的不客气，但凡有敢不听话的人，棍棒就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
其实在数千个市民面前，上百个警察真心不多，若是发生骚动，哪怕上千个警察也很难维持秩序。奈何苏维埃的普通市民早已习惯了逆来顺受。
他们崇拜强者，崇尚武力，后世葡京为何一直连任俄罗斯总统，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葡京足够强势，对内对外都足够强势。
或许也算个大国通病吧。后世，很多俄罗斯人其实还活在以前那个超级大国的闵怀之中，很希望有一个强势的领导人能带领俄罗斯重新带回世界超级大国地位，而不是如今的萎靡不振，名誉上的世界第二强国，经济上却被无数国家甩一条街。
话说回来，在警察的武力镇压之下，这些被日常生活用品搞得焦头烂额的可怜市民竟自觉排起了长队，丝毫没有反抗的念头。
也算个奇观了。
一个警察头目跑到楚阳他们面前，向安德烈汇报说“头儿，搞定了。”
眼神却火热地看着楚阳，他知道火车上的货物可都是楚阳的啊。
若不是安德烈有言在先，并且承诺他们过后都能买到充足的生活用品，估计他们也会是骚乱的人群中的一员。
安德烈点头，也看着楚阳。
楚阳笑了笑“辛苦了，麻烦大家继续帮忙维持一下秩序。放心，我保证这次出动的人员过会都能买到充足的商品，并给予大家七折的优惠，算是我对大家的额外感谢。”
那个警察头目大喜，等把消息传给其他警察，其他警察也一阵激动。
最近他们都差不多被生活用品逼疯了啊。
第二百三十四章 喂不饱的洪荒猛兽
畸形发展的国度就是那么可怜，明明只是一些轻工业的日常用品，却近乎成了苏维埃人的命根一样。
楚阳感慨，摇了摇头，向列车车头走去。
透过玻璃门，陈瑞看到楚阳时终于松了口气。
眼前的场景太可怕了，列车刚一停下，就有无数人争先恐后的爬上列车。关键这些人的精神面貌并不好，穿着破旧，就好像难民一样。
数千人疯狂争爬列车的场景，像极了传说中的丧尸围城，密密麻麻，有一段时间哪怕陈瑞也吓得脑袋一片空白。
唯一记得下的指令就是让列车上的人拼命关紧车门，防止让眼前这群疯狂的人攻破。
好在一切并没有发生，关键时刻警察站出来了。
至于警察为何肯出面维持秩序，陈瑞开始还有些奇怪，直到看到楚阳时才明白了过来。估计就是后者的手笔了。
抹了抹头上的冷汗，陈瑞开门从列车上出来。
“怎么样？没吓到吧？”楚阳笑了笑。
“怎么可能没吓到？我现在还心有余悸呢。这也太疯狂了吧？”陈瑞翻了翻白眼。
“怎么，这种情况难道路上你们没遇到过吗？”楚阳问。
“遇到过，但没那么疯狂，规模也没那么大，最大的一波也就三两百人，都被我们打发了。”陈瑞说。
“哦？怎么打发的？”楚阳好奇。
“揍一顿，把闹个最凶的几个领头人狠揍一番，再卖给他们一些商品，自然就打发了。”陈瑞说。
这话说得轻巧，但楚阳知道过程绝对没那么简单，毕竟陈瑞他们所遇到的一切都是突发，可不像现在，楚阳提前安排了警察维持秩序。
不说其他，单说动手揍人的决定就不是那么好下的，需要十足的魄力，也需要处理好方方面面的能力。异国他乡动手打人的事件可不是说笑的。
“哎，楚阳，我现在相信你的判断了。五块钱一件的罐头，居然能卖到一百卢布，还遭到哄抢，疯了，这个世道简直疯了！”陈瑞低声道。
也难怪，这时候的卢布虽然大幅贬值，但在苏维埃解体之前，卢布和美元的汇率还是有20：1啊。
相当于五块钱一件的罐头，卖出了5美元的高价，四十多块人民币...
翻了整整八倍啊！也难怪陈瑞觉得疯狂。
楚阳笑笑：“不是这个世道疯了，而是苏维埃这个国度崩了。”
“开仓放粮吧，你看那些人都等不及了。”楚阳指了指蠢蠢欲动的人群。
“好。”陈瑞点头，吩咐下去，几个车门一齐打开，一瞬间，整个现场再次骚动起来。
“洗发水、香皂有吗？洗衣粉有没有？”
“有面包吗？我要一箱面包和面条，方便面有的话也给我来两件。”
“肉罐头、奶酪、面粉有吗？火腿肠有没有？”
“我要几对棉鞋和棉袜，再要几件棉衣，棉袄有的话也给我来两件。”
“有没有酒？有的话给我来几瓶，我还要几个暖水瓶。”
……
一群苏维埃人挥舞着手中的钞票，对着列车上下来的人员嘶吼。
很多人害怕买不到商品，向前拥挤，场面极度混乱，已经接近失控的边缘。
关键时刻，警察再次出手了。
“干什么？干什么？”
“排队！”
“给我排队！谁也不许捣乱，不然我直接将他撵出去。”边说边将手中的警棍砸了下去，在收拾了几个挤得最凶的苏维埃人之后，骚动的局面才得到控制。
安德烈看了楚阳一眼。
“告诉他们，他们想要的商品全都有，但必须按照我的规矩办事，老老实实地排队，一个个来。但凡有一个人敢不遵守我的规矩，其他人别想在我这里买到任何商品，我说到做到。”楚阳阴沉着脸说。
这不是装出来的，楚阳的脸色确实不好看。
刚刚那一瞬间，好几个列车上下来的人员都被骚动的人群冲撞到了，要不是警察及时出手，估计后果不堪想象。
这些都是楚阳在国内专门物色的销售人员，在出门之前，楚阳向他们保证过不会出事的，现在却发生这档事，脸色会好才怪呢。
安德烈点头，很快命人用高声喇叭将楚阳的话语传达了出去。
一瞬间，整个现场完全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警惕地看着身边的人，眼神带着警告。
楚阳的这招其实够狠，就跟古代帝王所用的株连九族一样，一人犯错，所有人都遭殃，这群苏维埃人还敢闹事才怪呢。
现在，人群中若有人胆敢乱动，都不用警察出手，估计身边的人就能把他活生生地撕碎。
直到这时，楚阳的脸色才缓和了不少，向陈瑞示意：“开始吧。”
陈瑞点了点头。这时，楚阳再叫住陈瑞：“让翻译告诉这些苏维埃人，如果用美金结算可以打个九五折。”
陈瑞不解，却没有多问，只是将楚阳的意思传达了出去。很快，在翻译的帮助下，销售人员开始卖货。
登记、提款、付款、收款……人群一个个减少，列车上的货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慢慢地搬空。
待人群完全散去之时，楚阳他们拉来的五火车皮货物，竟只剩下一半不到。
这简直恐怖！要知道，一火车皮的货物起码六十吨啊！
一下子就卖了150吨的货物，谁敢相信？如今的苏维埃简直是头洪荒猛兽啊，喂不饱的洪荒猛兽。
这一幕哪怕楚阳也有些始料不及。不然他也不会在莫斯科的当行街头租了两个铺面了。
“还好还剩下一半，应该能撑个两天。”楚阳心说，为何这么想，因为他的第二批货物，估计还得六天左右才能到达莫斯科。
早在楚阳打通安德烈这层关系之后，沈万金就吩咐手下联系货源去了。
而他自己也在第一时间飞回了燕京，着手于第二批第二批以及第三批货物的押运工作。
一切顺利的话，以后每个两三天就会有一批货源到达莫斯科。
可惜时间太紧。
再过二十来天，苏维埃就解体了。
而在苏维埃解体前的一个星期，楚阳他们就会停止向苏维埃供货。因为那时的苏维埃太乱，牛鬼蛇神什么都有，楚阳可不想出现变故。
钱这玩意，他想赚机会多得是，犯不着以身犯险。
至于苏维埃解体后这个生意还做不做，那就得看过形势如何再说了。
……
第两百三十五章 这简直是抢劫
楚阳的庆幸太早了，他还以为他的货物足够支撑两天，却没想到连库尔斯克火车站都出不去。
首先因为折扣，上百个警察加上他们的亲属，居然足足搬空了楚阳半火车皮的货物。单是安德烈一家，就跟楚阳买了几蛇皮袋的日用品。
太疯狂了，简直像饿死鬼投胎一样。楚阳和陈瑞等人就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好不容易警察的哄抢结束，第二批人群就来了，这些都是闻讯而来的普通市民。
比之前那波只多不少。
再然后，楚阳他们刚刚卸下来的货物，直接就被搬空了。
即便如此，依然有数百人等在原地，而且越来越多，那渴望中当着疯狂的眼神，哪怕陈瑞这个商场上的老油条也一阵头皮发麻。
楚阳想的却是这个国家真的完了，正在一步步走向深渊。眼前这些场景只是临死前的疯狂罢了。
想了想，楚阳对翻译说道：“告诉他们，货暂时卖完了，守在这里没用，想要货的六天后可以到这里来，或者到红场以及七姐妹边缘的东升百货店。”
翻译点头，用高音喇叭将楚阳的意思传达了出去。
一群苏维埃人闻言，虽然有点不甘心，但还是离去了。
主要是天时已晚，楚阳他们的列车是早上十点左右到的，等他们卖完货物之后已是下午五点。按毛子多年的经验，这个点是不会再有外来列车了。
人群散了之后，安德烈向前走来，看着楚阳身边的一堆钞票着实有些眼红。
但他还是克制不住。
倒不是他清高，那么多白花花的钞票摆在眼前，谁不眼红啊？
问题在于当他还没走到楚阳身前两米之处之时，二十多双眼睛齐齐看了过来，目光冷冽。
那一瞬间，安德烈只感觉浑身一寒，就好像被蛇蝎盯住了一样。
安德烈停下了，他的手下警察见状，不少人把手停在腰部，警惕地看着楚阳他们。
局势徒然紧张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这位是安德烈局长先生，是我的好朋友，你们不用防着他。”楚阳说道，直接向安德烈走来，直到安德烈身边：“局长先生，你说对吧？”
话虽如此，楚阳却不会天真地认为自己已经和安德烈建立的深厚的友谊。
所谓的友谊在足够的利益面前，就是个笑话，是随时可以背叛的。
所以楚阳早已暗中示意杨四郎做好准备，若是安德烈敢妄动，就直接将后者拿下。
“对。”安德烈点头，转而向手下呵斥：“楚老弟是我的好朋友，你们那么紧张干吗？都散了散了。”
那些警察闻言犹豫，想了想还是散了。
其实杨四郎的那些战友警惕的也不是安德烈，而是现场这上百个警察。
在上百个手持警棍枪械的警察面前，哪怕他们单兵能力再强，也是没有优势的。
眼见警察散去，他们终于转移了目光，安德烈那种被蛇蝎盯住的感觉随之消失。
安德烈暗中松了口气，向楚阳说：“楚老弟，你这些朋友好像不简单啊。”
“越战场上退下来的，你说呢？”楚阳笑着反问。
“什么？这些人参加过华夏的对越反击战？”安德烈闻言吓了一跳，心说还有没有妄动，不然这条老命可不得搭进去啊？
这话可不夸张，越战场的华夏兵，一个个特么的都是疯子啊。
他刚刚当然可以下令属下动手，也有把握能赢，却没把握将楚阳他们全部杀死。
而一旦这些人有一个逃脱，那他这辈子就别想安生了，每天只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稍有不慎就没命了。
华夏兵，尤其是上过战场的华夏兵，是国际上公认的危险人物。
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从朝鲜战争到越南保卫战，再到对越反击战……华夏军向全世界阐释着什么叫无敌。
这可都是打出来的威风啊，没事谁敢招惹？
“算了。钱虽好，但也得有命去享受啊。”安德烈心说，终于断了心中的贪念，向楚阳祝贺了一声，然后离开。
其实这也是楚阳的目的。
他道出杨四郎战友的来历是为了震慑，为了让安德烈知难而退。他相信如果安德烈是聪明人，会知道怎么做的。
结果没出乎楚阳意料，安德烈确实是聪明人，相安无事。
看着安德烈的背影，楚阳也松了口气。他也不想跟安德烈翻脸。这里毕竟是苏维埃，人家的地盘，他只是来赚钱的，和气生财，浑水摸鱼才是王道。
未免夜长梦多，安德烈等人走后，楚阳赶紧招呼杨四郎等人带好钱离去。
当然，未免目标太大，钱都是分开带的，每个人都携带了一点，看起来也不多。
然而待回到大都会酒店，当所有的钱都集中在一起之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钱！都是钱！满地都是钱！白花花的美金和卢布，估计一麻袋都装不下。
楚阳让人把钱整理了下，足足100万美金，2400万卢布。
考虑到卢布与美金的汇率20比1，若全部换成美金，也就是说，楚阳他们四五百万成本的商品，足足卖了220万的美金，1800万左右的人民币。
只一趟就赚了1400万的人民币！
300吨左右的生活用品，一天卖光不说，还赚了1400万人民币。
这卖的哪里是生活用品啊，卖的分明是金子好吗？不，这简直是抢劫！甚至抢劫都没那么恐怖！
就说陈瑞，他在华夏绝对算得上富豪中的富豪，然而这一刻却也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心头震颤。
他娘的，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无怪陈瑞感慨，想他辛辛苦苦打拼几十年，几经沉浮才有了如今的成就，然而人家一趟就能赚一千多万，三四趟就能赶超他的家底？换了谁都觉得世道没天理好吗？
什么时候钱那么好赚了？
不，不是钱好赚，而是楚阳这小子真他娘的厉害。就说现在这个钱真的好赚吗？真若好赚，为什么不见别人来赚这个钱。
所以还是楚阳这小子厉害，相识至今，他真没发现有几样东西楚阳不会的。
“楚老弟，哦不，楚老大……”陈瑞突然说。
“……陈老哥，你叫我楚阳就行，或者叫我楚老弟，你的这声老大我可承受不起啊。”楚阳说，被陈瑞一声楚老大叫得浑身疙瘩都起来了。
“不，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大，你让我往东我不会往西，你让我上刀山我不敢下火海，谁敢说你不是我的老大我跟谁急。特么的，只怪咱相见恨晚啊，不然咱现在怎么也得好几个亿万富翁吧？”陈瑞坚决道，典型的舔狗啊。
“……”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不速之客
“哪有那么夸张？你以为我是神啊？”楚阳闻言有点哭笑不得。
“还别说，在我眼里你还真是神，财神大老爷转世。楚财神，我跟你说，这辈子我是赖定你了，谁让你的大腿够粗呢。”陈瑞笑道。
“.…..”
“想想这人与人还真的不一样。有人辛辛苦苦，一辈子的劳碌也只能勉强解决温饱，有人在十八岁的年纪，几个月时间就赚到无数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啊呸！不公平啊，贼他娘的不公平。”陈瑞有点愤愤不平。
“.…..得了吧。”楚阳翻了翻白眼，“陈老哥，你有什么资格喊不公平？是有人辛辛苦苦一辈子也赚不到几个钱不错，但绝对不包括你好吗？你可比这些人好多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数千万身家级别的土豪啊，哪怕接下来什么都不干，也足够你挥霍余生了。
“噢，我这不是帮那些人喊不公平吗？”陈瑞讪讪，“对了楚阳，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先想办法把这些卢布换成美金。”楚阳说。
“你不看好卢布？觉得卢布会跌？”陈瑞问，其实不用问，陈瑞已经有了答案。不然楚阳怎么可能同意苏维埃人用美金结算可以打九五折优惠？
“嗯，苏维埃局势太乱，保险起见吧。”楚阳说，他当然不看好卢布，因为他知道卢布接下来会一路狂跌，跌到世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卢布的命运，实际上就是一场资本盛宴，赤裸裸血淋淋的资本盛宴，有人赚得满钵盈盆，有人赔得倾家荡产。
哪怕以米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也不敢想象卢布会跌到那个地步的。毕竟谁能想到苏维埃的某些当权者会那么狠，那么疯狂？
是的，苏维埃的局势虽然少不了西方国家的搅风搅雨，但主要还是苏维埃内部当权既得利益集团的推波助澜，不然一个超级大国怎么可能在短短三两年间分崩离析？
“嗯。”陈瑞闻言点头
“陈老哥，这样吧，你立马带一些人飞国内，收集更多的日用品，准备第三阶段的押运工作。苏维埃的物资短缺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但我估算了一下，这个生意我们最多还能做个三几次，所以以后咱们的货物要多押点，最少一次性拉个十火车皮。”楚阳说。
“为何只能做三几次？不能长期做吗？”陈瑞疑惑，他是怎么也不敢想象苏维埃这个庞然大物会解体的，哪怕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无不预示着苏维埃的风雨飘摇。
“这个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以后你会明白的。”楚阳说。
“好吧。”陈瑞点头，直接带着一干人买机票去了。
楚阳则七拐八拐，找到那些炒卢布外汇的黑市，将手中的卢布全部换成了美金。
当然，未免引起别人的注意，2400万卢布楚阳是分开兑换的，跟好几个人兑换。
汇率嘛，其实要比官方汇率要低上不少，所以黑市那些炒卢布的个个喜笑颜开，以为赚大了。同时，楚阳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了傻子的代名词。
殊不知，在楚阳眼里，这些炒卢布的人又何曾不是傻子？现在他们笑得有多开心，不久之后他们就会哭得有多惨。
但楚阳不会同情他们，他们也不值得同情，你可知楚阳2400万卢布换了多少美金？
110万！对的，只有110万，足足比官方汇率少了十万。可想而知这些人有多黑心？
这样的人值得同情吗？他们再惨也是贪婪所致，怨不了别人。
楚阳其实可以走正规渠道兑换卢布，问题那样太慢，而且由于数额巨大，人家给不给兑换都说不好呢。
陈瑞他们走后的几天，楚阳和杨四郎等人一直呆在大都会酒店，静静地等待着第二批货物的到来。同时楚阳也想看看他等的鱼儿什么时候才会上钩，但应该希望不大。
主要是诱饵还不够诱人。
不，实际上诱饵还是诱人的，但上钩的不是楚阳等的大鱼，而是些虾兵小将。
两天后，楚阳的隔壁房间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华夏过来的倒爷。
当然，与楚阳相比，他们充其量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谁让他们没外贸权，也没有楚阳他们动不动挥霍几百上千万资本的能力呢。
说白了，他们和80年代哪些传统倒爷是一样的，行走在灰色地带，游走于法律边缘，攫取财富。
而他们的目标就是楚阳。为了接近楚阳，不惜入住大都会酒店也是够下血本的。
但没办法，他们已经蹲在酒店门口两天，却连楚阳的人影都没见到，没奈何只能出此下策了。
当然，也别误会，他们的目标是楚阳，却不是为了将楚阳怎样。随随便便就能拉来几火车皮的货物的人物，也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他们只是想从楚阳手里高价拿货，卖到苏维埃其他城市去，说白了就是二流贩子。
但别小看了二流贩子，如果能从楚阳这里拿货，哪怕成本远高于他们自己拿货成本的三四倍，由于免去来回奔波，他们赚的钱也要比自己拿货要多得多。
也不想想，从华夏到莫斯科，如果坐火车，一来一回最起码十多天，说笑的吗？
如今的苏维埃，只要有货，真的不愁卖不出去。这段时间，他们如果能从楚阳这里源源不断接货，能赚多少了？
这才是他们找上楚阳的原因。
......
楚阳的卧室，在杨四郎的注视下，几个不速之客坐立不安地向楚阳说了目的。
是的，就是坐立不安。这个年代的倒爷大多都见过血，没几个不是狠人，都是有几把刷子的。
问题在于杨四郎等人给他们的压力实在太大，大到他们连个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做，生怕杨四郎等人误会。
楚阳沉吟半会：“想跟我拿货可以，我甚至可以给你们八五折优惠，前提条件是从我这里进的货，你们都不准在莫斯科卖，只能卖到其他城市去，做得到吗？”
“当然。这点觉悟我们还是有的，我们既然跟楚老板拿货，自然不会再莫斯科抢楚老板的生意，不然楚老板凭什么给我们折扣？”为首的一位倒爷说。
楚阳点头。这也是他为何要提出那个条件的原因。苏维埃的钱是赚不完的，他能拉多少货物取决于销量以及销售速度。
只要能快速销售出去，他一次拉十几二十火车皮的货物也不是问题。
既然如此，低价卖一点给这些二流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单价利润少赚一点罢了，但能卖出去更多货物，他赚到的反而更多。
所谓薄利多销，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第二百三十七章 第二批货物到达
毫无疑问，莫斯科是个大都市，然而于整个苏维埃而言，莫斯科其实只是其版图中的小部分。
除莫斯科之外，苏维埃的重量级城市还有不少，比如圣彼得堡、下诺夫哥罗德、伏尔加格勒、新西伯利亚、叶卡捷琳堡……
后者的物资紧缺程度比莫斯科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时间关系，这些市场楚阳暂时是没打算开发的。那么交给这些二流贩子还做又有何不可呢？
反正楚阳永远不亏，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终究他要做的只是多拉点货物过来罢了。
由于事先得到楚阳的通知，几天后，库尔斯克火车站几乎人满为患。
好在警察也来了不少，如果没有他们帮着维持秩序，库尔斯克火车站肯定会是一番乱象。
而在无数人的殷切期盼中，楚阳的第二批日用消费品姗姗来迟。
然后就是一番哄抢。在警察的强硬铁棒下、在楚阳他们保证所有人都能买到他们所需要的物品之时，这些苏维埃人才排起了长队。
然后就是枯燥的售卖过程。登记、付钱、提货……队伍在一点点的缩短，列车上的货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好在这次楚阳他们运来的货物不少，足足十火车皮的货物，现场的苏维埃人虽多，但还是搬不空的。
而也不知是谁宣扬的用美金结算可以享受折扣，这些苏维埃人大多都用美金，楚阳当然乐见其成，省事啊。
等这些苏维埃的普通市民散去之后，楚阳的货物居然只剩下一半不到。
然后华夏的那些小倒爷登场，几十个小倒爷消耗了楚阳一火车皮的货物。
最后警察登场，又清空了楚阳半火车皮的货物。待楚阳把货物拉回他的东升百货店之时，居然只剩下三火车皮不到。
此时的东升百货店，早已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那么少的货物当然是满足不了饥渴的苏维埃人的。
然后就引发了哄抢现象，不少人为了争抢货物甚至扭打了起来，混乱一度混乱，火爆局面就连警察也控制不了。
关键时刻还是楚阳的脑子转得快。他先让杨四郎出手，狠狠地教训了几个闹得很凶的苏维埃人。然后采取了限购令，规定每个苏维埃人只能买多少货物，最后用高音喇叭宣扬第三批货物估计两天后就会到达……
在楚阳的一系列措施下，场面终于得到控制，被生活物资逼得发疯的苏维埃人再次排起了长队。
待楚阳的货物被清空之时，现场的苏维埃人都买到了少量的生活物资。
够用是不可能够用的，只能解燃眉之急，然后等东升的第三批货物到达。
人群散去，楚阳带来的人都松了口气，今天着实把他们累坏了，哪怕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察也累坏了。
“楚老弟，你这活可不好干啊。”安德烈抱怨，余光瞥向楚阳身前的大堆钞票，内心毫无波澜。
他倒是想有波澜，但不敢啊。
前几天，其实他的属下私下里建议过他把楚阳赚的钱抢过来，却被他严词拒绝。理由是楚阳带来的那些人太危险，他惹不起。
他的属下不服，要跟楚阳带来的人对决。安德烈没有阻止，反而推波助澜，因为他也想看看楚阳所说的话是不是忽悠他的。
于是安德烈找了个名义，向楚阳表达了属下的意思，美其名说切磋。
楚阳欣然同意，话语只能震慑，眼红病还得实打实的实力来治。
于是，杨四郎、杨五郎以及他们的那些战友或单挑、或团战，跟安德烈手下的王牌打手对决了几场。
结局嘛，结局就是安德烈的属下再也没提过那个话题，而安德烈的红眼病被彻底治愈，对楚阳赚的钱再也生不出什么想法。
特么的，那群华夏人简直就是变态好吗？
单挑，无人能敌…不，应该说无一人是别人的一合之敌。群殴，人家十来个人就能把你四五十人的团队打得溃不成军，强势碾压……
你还能有什么想法？还敢有什么想法？再有想法也得生生克制好吗？除非你不要命了。但显然咱们的安德烈局长先生还是惜命的。
楚阳闻言笑笑：“确实辛苦了，不过我不会让大家白忙活，这样，只要出工帮忙的，每人都可以收到一百美金的报酬，同时，我还将赠送大家价值一百美金的购物卷，大家可以凭购物卷到东升消费，购买自己想要的商品。”
“哇！”一群莫斯科警察闻言可激动坏了，一直夸楚阳大方。
楚阳笑笑，吩咐杨四郎等人将美金和购物卷发放出去，他自己则将安德烈拉到一边，将一个厚厚的信封隐晦地递到安德烈手里。
安德烈捏了一下，讶然地看着楚阳：“楚老弟，你这什么意思？”
也难怪他惊讶，按他和楚阳的约定，楚阳的每批货物到来之时，只要他帮忙维持秩序，楚阳都会给他5000美金的报酬。
然而他刚刚捏了一下，信封里装着的又何止5000美金？估计一万都不止。
“局长先生，我说过我们是朋友，对待朋友，我向来不会吝啬，这是一万美金，此外还有价值5000的东升百货购物卷，都是给局长先生您的。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只要局长先生支持，我的心意是不会少的。”楚阳说。
“既然楚老弟这样说，那我就不客气我们是朋友嘛，只要你有需要，作为朋友我肯定帮你。”安德烈的场面话也说得漂亮，手上动作一点不慢，很快就将信封揣进兜里。
楚阳笑笑，无所谓，想在异国他乡做生意，花点钱打点关系还是必要的。
反正楚阳赚得已经够多，这次虽然没有统计，但只是粗略估算了一下，十火车皮的货物最起码给他带来300万美金的纯利润。那么，出个三两万的美金打点关系，又有什么关系呢？
终究只要他还往苏维埃运货，这三两万美金迟早会回到他口袋的。
当晚，楚阳还点十几桌酒菜，犒劳这些莫斯科警察。
然后静静等待第三批货物的到来。
快了，只要两天。
……
第二百三十八章 楚阳不是救世主
是的，楚阳的第三批货物是接着第二批货物发过来的，到达莫斯科只要两天左右。
很顺利，楚阳的第三批货物几乎毫无阻碍地到达了库尔斯克。而这次拉来的货物又比上一次增加了十火车皮，足足二十火车皮的货物。
倒不是楚阳的胃口越来越大，而是苏维埃越来越乱了。再过十天左右，这个世界超级大国就会解体，未免出现意外，楚阳已经决定抽身。
这将是他最后一次拉货物倒卖到莫斯科，至少本年度是最后一次。至于来年还要不要继续做这个生意，得先看过形势再说。
所以楚阳决定干一票大的。
列车到达库尔斯克之时，与往常一样，警察负责维持秩序。而因为有了前两次的经历，这次苏维埃人倒是自觉排起了长队。
待人群散去之时，楚阳拉来的货物直接就少了五火车皮。
回到莫斯科东升“临时”百货店的时候，剩余的货物遭到饥渴的莫斯科人疯抢……
有毛子想浑水摸鱼，暗中联合了不少人直接抢夺货物，遭到了警察的强势镇压。
楚阳的钱可不是白花的，这些天花在这些警察身上的美金没用十万也有五万……
钱还在其次，楚阳能解决他们生活物资紧缺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因为楚阳，他们现在家里物资充足，阔绰地用个上八月都不成问题。哪像之前，一个简单的洗漱用品就能让他们焦头烂额。
当然，不可否认，他们其实也动过抢夺货物的念头，问题抢了这次，那下次呢？一旦楚阳不再往莫斯科运货，那他们抢到的生活物资又能顶几天？这是个很实在的问题。
钱不是万能的，至少这时候的莫斯科钱不是万能的。若没有人往莫斯科运货，哪怕当地人钱再多也买不到生活物资。
从某个意义来说，能够从华夏拉来大批货物的楚阳已经成了他们的衣食父母。
这才是这些警察用心帮楚阳做事的原因。他们是想着长期从楚阳那里买来生活物资的。却哪里知道，楚阳可没有长期混迹莫斯科的打算。
他这次来莫斯科是浑水摸鱼来的，干完这票之后假若鱼儿还没上钩，他就打算收手。
至于这些毛子的死活就不关他事了，他不是救世主，也没有救世主的能力。他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在苏维埃这个庞然大物面前，个人力量显得如此渺小。
更何况楚阳还来自华夏。在异国他乡，能弄死楚阳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所以楚阳走的每一步都堪称如履薄冰，能低调就尽量低调，能隐身就直接隐身。
两世为人，楚阳虽然是第一次来苏维埃，但他知道的苏维埃巨头并不少，为何不去主动接触，原因就在于此了。
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刻意。刻意去接触，往往容易让人怀疑其用心目的，容易适得其反，也容易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浑水摸鱼，最后的心态还是表现得无欲无求，将诱饵抛下去，愿者上钩。
话说回来，在苏维埃这座帝国大厦即将倾倒之时，楚阳没上去踩上两脚就很不错了。至于最近往莫斯科输送货物，那纯属商业行为，与救世主心态无关。
当天，在莫斯科东升百货店购买货物的苏维埃人实在太多了，多到楚阳都不得不亲自上阵，从白天忙到半夜，忙到精疲力尽，几欲瘫软……
持久力强如铁汉杨四郎和杨五郎也因为帮客人搬货物搬到手软，几个请来的收银按计算器算钱直接按到指头生茧，可想而知十五火车皮的货量有多惊人。
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半夜十点左右，人群散去，警察领了不少货物和美元离开。至于安德烈，因为害怕看到楚阳收了太多钱眼红，干脆中途就回家抱老婆睡觉去了。
眼不见为净嘛。
而此时，楚阳的十五火车皮货物几乎销售大半，只剩下四火车皮左右，换来的则是数不清的美元以及卢布。
几个收银赶紧清点了一下，足足三百来万美金，四千來万的卢布……
再加上前面赚的钱，三十火车皮的货物，楚阳足足卖了1200万美金啊，扣除成本，纯利润高达六千多万人民币！
这真的真的可以称之为抢劫！
在这巨大的利润面前，牟其中500火车皮货物换来四架飞机算什么？除了噱头还说得过去，其余的纯属傻逼行为。
有那500火车皮货物，别说4架飞机，就连航空母舰楚阳都能弄得到。
这可不是说笑，棒子国都能用6000万美金打劫了俄罗斯两艘航母和20多架舰载机，楚阳如果能拉来500火车皮货物，从苏维埃手里弄来个航母又算什么？想不想的问题罢了。
不过楚阳还真不想。
他不想要这个风头，在国内环境不够开放明朗之前，楚阳是不会将自己置于风口之处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华夏至理名言，也是楚阳两世为人总结出来的人生经验。
前世楚阳有几次创业都非常接近成功，但就是风头太过了，让竞争对手忌惮害怕，联合打压，以至于一败涂地。
这一世，楚阳是不会再吃这个亏的。
也不是楚阳不爱国。如果真能弄来航母，于国家而言当然有好处，至少在研究航母时会少走许多弯路。
问题在于那又如何呢？拥有了航母就能解决华夏的问题吗？就能让华夏一举成为世界强国吗？
不，不是的。
华夏最大的问题其实是穷，国弱民穷，最需要做的是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可不是简单的买个航母就能解决的。
说个实在点的，不解决经济问题，哪怕华夏拥有研发航母的能力又如何呢？造得起动不动就几十亿美金的航母吗？承担得起航母每年几千万乃至上亿数亿美元的保养费用吗？
对吧？
再一个，楚阳其实也怕引起蝴蝶效应。他怕自己的贸然插入，会让华夏的发展路线偏离了原本的方向。
未来几十年，哪怕没有他的加入，华夏也会发展得很好，很快就重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第三大军事强国，完成无数个了不起的成就…
就连航母，华夏也成功改造了出来，并很快完成了自我研发，那么楚阳又何必画蛇添足呢？
他能做或者该做的只是在不影响华夏轨迹的基础上，看能否在个人或者局部上有所突破罢了。
还是那句话，楚阳不会将自己当成是救世主。他是重生者没错，但重生者能力一样有限，并不意味着无所不能。
……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万塔计划了解一下
二天，莫斯科东升临时百货店继续营业，楚阳则悄然将手中的卢布换成了美金。
苏维埃越来越乱了，持续动荡的局势，越发将苏维埃的经济问题暴露出来。
消费品的严重不足，市场上只有少量的劣质产品不说，人们必须通过轮候才能获得少量物资。
关键日趋严重的通货膨胀着实让苏维埃人吃不消，各种社会乱象纷至沓来。
就拿莫斯科来说，街上抢劫盗窃的案例已经数见不鲜，出来乞讨、摆摊、卖艺的莫斯科人越来越多，不少妇女为了生存下去甚至当起了妓女，直接到街上拉嫖客。
很多生活物品都出于限购状态，比如猪肉，人们必须排起长龙才能购买少量的猪肉。生活必需品如面包更不必说，只能通过轮候来领取。
就连蔬菜都有严格的限购政策。
讽刺的是，与底层市民乃至普通市民相比，权力阶层阶级依然住豪宅，吃着山珍海味。
这种严重分化的两极现象，很容易滋生不满，进而引发大量的矛盾。
工人罢工，学生罢课，游行示威这种传说中的活动同样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安德烈这几天就忙得焦头烂额，忙着出动警察配合莫斯科军方镇压这种游行示威活动。
但其实莫斯科还算好的。
莫斯科毕竟是苏维埃的心脏，物资要比其他地方富足得多，暂时而言，当地的人们还不至于生活不下去。
但也仅此而已，解决不了消费品严重不足的问题，莫斯科迟早会发生大动乱。
或许有人会问，楚阳不是拉了三十几火车皮消费品过来吗？
对，没错，楚阳确实拉来了三十几火车皮的货物，然而莫斯科大几百万人口，三十几火车皮货物也就两千来吨，平均下来每个人又能分到多少呢？大几百万人口每天要消耗多少日用品，又有谁算过呢？
没用的，这点货物在莫斯科这个洪荒猛兽面前，充其量只能算杯水车薪。
估计，牟其中罐头换飞机的生意为何能成功，原因就在于此了。
苏维埃的当局者傻吗？
不，他们不傻。恰恰相反，与他们相比，牟其中五百火车皮换四架飞机的操作，更像是傻子一个。后者估计没深刻做过调研，不了解此时消费品在苏维埃的价值。
当然，也可能牟其中了解行情，只是碍于种种原因，比如手里没钱，只能做这种空手套白狼的操作。又或者牟其中更想要的其实是名声。
罐头换飞机的操作，在商而言，或者是一笔亏本的买卖，但在国内定然会打破常人的认知，进而引发巨大的轰动。
与钱相比，牟其中很可能看中的就是这种轰动，那能让他一夜成名，积累巨大的名声，以便窥视政界。如果牟其中持的就是这个目的，那么毫无疑问，他是成功的。
再一个，我们为什么说苏维埃的当权者不傻？之前说过，牟其中罐头换飞机的生意之所以能成功，天意占了很大部分。
但真的只是天意吗？
这笔空手套白狼的生意最关键的一步是时间差，但真的存在时间差吗？或者说，苏维埃当局就意识不到这个时间差吗？
怎么可能！
火车和飞机的速度存在巨大差距，用跟脚指头都能想到，苏维埃的当局智囊团有多少，怎么可能意识不到？
别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好吗？不然你可能才是最大的傻子。最大的可能就是故意的，故意地选择性忽视，因为被逼无奈啊。
日趋严重的消费品不足，已经将苏维埃当权者逼疯了，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冒险。
话说回来，楚阳的四火车皮货物当然满足不了莫斯科的饥渴，很快就一销而空。
剩余的人每天都守在东升百货店旁，可惜自那晚关门之后，东升百货店的门却再也没开过。
是的，东升百货店已经关门了，因为楚阳已经不打算往莫斯科运往货物。
有些可惜，这个生意太赚了，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可惜楚阳开始得太晚，碍于局势，又不得不提早结束。
楚阳是在火车上见到牟其中才想起这个生意的，那时已是十月。等他策划完毕，考虑周全之时，又过了一个多月时间。
那时已经十一月底了，离苏维埃解体只剩一个来月时间。
从华夏到莫斯科，走陆运起码要七个月时间也不过两三个来回罢了，又能做多少生意呢？
不过可惜归可惜，楚阳已经满足。
也是，短短二十来天，三批货物，净赚六七千万人民币，比抢劫还快，楚阳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他最可惜的是什么？其实还是时间，时间太短，很多动作都来不及做。
比如开银行……
是的，苏维埃解体前的一段时间，走在莫斯科的街头，你会发现到处都是银行，区别于苏维埃官方银行之外的欧美人士所开的私有银行。
此时的莫斯科乃至整个苏维埃，就好像一个围城，早已被外资银行占领。
如果时间允许，楚阳也打算开个银行，因为实在是太赚钱了。那才是真正的抢劫。
“万塔计划”了解一下？
如果你从未听说过里欧.万塔这个名字，请不要感到惭愧，因为该惭愧是哪些号称是世界上最自由的西方新闻媒体。
当国际媒体成天炒作身家500亿美元的比尔.盖茨，蝉联世界首富宝座的时候，如果你信以为真，你就上当了。
人们耳熟能详的所谓富豪排行榜上，你根本找不到“大道无形“的超级富豪们的身影，因为他们早已严密地控制了西方主要的媒体。
万塔的真实身份是当年里根总统最信任的金融战争专家，曾是美国财政部、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的高级官员。
0年代，万塔直接受命于里根总统从事旨在颠覆苏联卢布的秘密金融战争。
他在美国威斯康星州成立了“新共和金融集团“公司，运作资本仅万7000美元，但是很快在美国秘密的海外账户资本注入后，万塔的生意越玩越大。
990年0月，在苏联内部同谋的帮助下，万塔以高于黑市一倍的比价完成了一笔以50亿美元买进400亿卢布的利润极高的交易，为接下来的动作完成了铺垫。
99年月和2月，万塔在伦敦黄金交易市场上大肆做空黄金高达2000吨。
早已疲弱不堪的苏联经济，全靠着黄金出口这点养命钱，金价的暴跌在苏联的棺材盖上打进了最后一根钉子。
这就是所谓的万塔计划。
在万塔计划的推动下，卢布的价值一落千丈，币值暴跌，通货膨胀严重，整个苏维埃的损失可谓空前。
……
第二百四十章 伟大的卢布骗局
万塔计划又被称为称为“伟大的卢布骗局”，其对前苏联的影响绝对是空前的，让后者的损失非常惨重，几十年的国家财富被洗劫而空。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后世大多数普通人对前苏联认知的几大误区。
在很多西方媒体的资料和报道中，解体前的苏联虽然在军事上能跟美国竞争，但经济非常落后，前苏联人民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暗无天日。
然而事实真是如此吗？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以西方媒体的尿性，你如果信以为真，那你就真out了。
从历史上看，苏联建立时，经济就不落后，1913年，苏俄工业产值在欧洲排第四位，世界第五位。到1940年，苏联工业产值已经超过欧洲各国，居欧洲之首，世界第二大工业大国。
苏德战争后，苏联国民经济恢复非常迅速，从1964年至1982年，苏联经济增长速度达到6.1%，超过西方国家的增长速度。社会生产总值增长了1.46倍速，工业总产值占世界的1/5，其中二十多种工业产品的产量位居世界首位，超过美国。
苏联比世界上资本主义国家实现工业化快了几十倍，成为世界仅有的三个国家能生产制度全球所有工业产品之一。
据苏联公布的数据看，苏联NMP在1928年到1975增长迅猛，增长额达到60倍。这个时期段内，苏联还经受了德国入侵，出现过倒退和严重破坏。
反观美国，本土不仅没有遭受战争，甚至连自然灾害都少。然则根据美国中央情报局于1975年向美国政府提供数据推算，苏联GNP达到美国60%，如果增长势头不减，苏联GNP会在30年内超过美国。
从国民收入看，1981年至1985年，苏联增长了17%，而且保持年增长率3.4%。1986年至1990年，苏联的国民放增长速度下降，仅增长了6.8%，年增长率是1.3%，但仍是正的，1990年才出现负增长，1991年下降幅度达到15%。
从国民生产总值看，1981年至1985年，苏联年增长19.5%，年增长率为3.9%。从1985年至1990年，增长仅为13.2%，增长率下降为2.6%，但还是正增长，只是涨势快慢的问题。
当时，苏联民众的生活也很富足，教育、医疗、体育、福利等都是世界上任何国家难以达到的。这样的经济情况，可能落后吗？
不过是西方媒体的有意误导罢了，主要目的就是从内部瓦解苏联。
与历史上贫穷弱小的国家无力反抗西方殖民侵略的情况完全不同的是，前苏联拥有着强大到让美国无法安睡的军事力量。
然而那又如何？军事实力如此强大的前苏联，在万塔计划面前却如同纸老虎一般弱小，整个国家遭到外部势力疯狂与彻底的洗劫。
这在人类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无疑，万塔计划的威力是恐怖的。与其说它是一个计划，不如说它是一场战争，一场以颠覆前苏联经济的金融战争。
前苏联毫无防备，在金融战争中惨败，导致了国家经济迅速崩盘，几十年的国家财富被洗劫而空。
万塔计划到底造成前苏联多大的损失？这个谁也说不清，但或许咱们可以某些文献中得到些许答案。
2006年5、6月份，一笔4.5万亿美元的巨款从瑞士秘密汇到了美国。
如此巨大的资金转移引起了世界金融市场美元流动性短缺危机，由此直接导致了2006年5、6月份横扫世界的股票市场和大宗商品市场的暴跌。
让人大跌眼镜的却是，这笔巨额财富事后却被爆出来只是用以“私“了一个案件。这就是赫赫有名的“万塔”事件。
这笔巨额财富其实是美国财政部和白宫以及万塔本人达成协议，用于支付给万塔作为对他“卓越贡献”的酬劳，万塔同时答应放弃对其余款子的监管权。
那么，什么样的“卓越贡献”配得上这份酬劳，美国财政部和白宫为何一定要万塔放弃其余款项的监管权？或许咱们可以从美国财政部的一份记录中找到答案。
记录表明，在万塔事件发生之前，万塔名下的基金包括:
相当于4.5万亿美元的资产属于里欧.万塔的AmeriTrustGroup，Inc.，这已经在“账面“上了。
相当于8.7万亿美元的资产，已经在“美元系统之内“了，存在于主要国际银行的美元账目上，这些钱不曾被人“挪动过“。
相当于14.3万亿美元的资产仍然在海外账户上，为应收账款。这些钱早已被金融机构抵押和交叉抵押，对这些资产的召回，将迫使许多世界著名银行机构出现流动性危机。
恐怖吧？
若这份记录为真，岂不是说，万塔名下的财富居然高达27.5万亿美元？
怪不得美国财政部和白宫肯拿出那么多钱跟万塔私了了。
毫无疑问，1991年的冬天对苏维埃人民来说是异常严酷的。经济崩溃，大批人士的毕生积蓄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很多大学教授，医生，军官，工程师，纷纷走上严寒的街头，去兜售各种价格低廉的小商品，其中一部分人甚至不得不乞讨。
就连戈尔巴乔夫参加1991年11月马德里的西亚和平讨论会时，也不得不偷偷提前离开会议，因为他的苏维埃代表团付不起宾馆住宿费。
前苏联人民积累了70年的国家巨额财富到哪里去了真像西方经济学家们所说的前苏联经济早已“资不抵债”人民的财富真会“蒸发”得无影无踪吗
其实在超级通货膨胀中，财富并不曾蒸发，财富只是发生了转移。
不少人猜测，万塔的27.5万亿美元就是前苏联人民“蒸发”的财富的下落。
但都只是猜测，真相不得而知。甚至，就连万塔计划是不是真的存在都被人质疑，楚阳也带着怀疑的眼光，因为漏洞太多了。
最大的漏洞在于，资料称万塔在前苏联内部同谋的帮助下，以50亿美金买进1400亿卢布的交易。
为何称这笔交易是最大的漏洞所在？众所周知，货币的炒作，一个最重要的支撑必须是自由可兑换。而资料显示，91年初，苏联官方汇率1卢布兑换1.66美元。这笔交易中却称，万塔在黑市以1美元兑换12卢布的价格买进了1400亿卢布？可能吗？如此变态的汇率畸形，怎么可能会出现？
再一个，苏联20多万亿美元财富的蒸发，如果只是依靠金融投机来实现的话，又需要多少成本呢这是个问题。
……
第二百四十一章 苏维埃的寒冬
这样吧，咱举个例子。
92年，以索罗斯为首国际投机者开始进攻欧洲汇率体系中那些疲软的货币，他们在市场上抛售疲软的欧洲货币，使得这些国家的中央银行不得不斥巨资来支持各自的货币汇率。
92年9月中旬，索罗斯看准时机，决定大量做空英镑。这就是赫赫有名的伦敦事件。
大致过程是这样的，咱假设现在2美元=英镑，索罗斯来到英国，想方设法向英国内地银行借了00亿英镑，然后再以低于正常汇率的价格大量抛售英镑。比如一英镑只卖.美元。
00亿英镑短时间内全部抛售出去，只卖了0亿美元左右，索罗斯暂时损失了20亿美金。
然而一旦其抛售英镑的行为引起外汇投资者的恐慌，后者也会大量抛售手中的英镑进行止损，进而引起大量散户的恐慌，也跟着抛售英镑。
全民抛售英镑的行为，势必会让英镑价值暴跌，迅速贬值。
当英镑价值跌到英镑兑.5美元的时候，索罗斯再以50亿美元买入00亿英镑，用来偿还英国内地银行贷款。
你借我00亿英镑的时候，00亿英镑的价值相当于200亿美金，我还你00亿英镑的时候，00亿英镑的价值只相当于50亿美元左右。
这一出一进，索罗斯相当于赚了50亿美元，哪怕算上他在抛售英镑过程中损失的20亿美元，他还净赚30亿美元。
这就是做空。
英国政府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任由英镑贬值，先从国际银行组织借入不少资金来买入英镑以期拉升英镑币值，待发现问题比较严重之后又采取了各种措施来应付这场危机。比如一次次地请求德国降低利率，无果之后又请求首相将本国利率上调，以期通过高利率来吸引货币的回流。
有资料显示，一天之中，英格兰银行曾经两度提高利率，利率高达5%，但仍收效甚微。
在这场捍卫英镑的行动中，前前后后英国政府明面上就动用了价值269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暗中的不知道有多少，但还是以惨败为告终。
只因这次英镑阻止战规模实在太大。仅索罗斯个人就投入了上百亿的美金，而闻风而动的国际投机者不知几何。反观英国政府的准备严重不足，只能无奈吞下苦果。
这次英镑阻止战之后，英镑贬值7%-2%。而索罗斯通过卖空买空的操作最后获利0亿美元左右，一战成名，曾被杂志称为打垮了英格兰银行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这场英镑阻止战，英国央行已经动用260亿美元储备来救市，而以索罗斯为首的国际投机者想要获胜，至少需要投入大几倍的资金，然则这样的袭击规模也才使得英镑价格下跌7%-2%。那么想要苏联20多万亿美元财富人间蒸发，依靠金融投机来实现的话又需要多少成本呢？
要知道，英镑当时是个开放的市场，而此时的卢布却一直因为汇率的严重畸形而牢牢掌控在苏联政府的手里。想要做空卢布绝对要比做空英镑要困难得多。
所以所谓的万塔计划是不是真的确实有待商榷。当然，楚阳相信，哪怕没有万塔计划，苏维埃的经济崩盘也和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脱不了干系。
楚阳为何想开银行，为何说在苏维埃开银行才是真正的抢劫，其实是和索罗斯阻击英镑差不多的。先想方设法吸引苏维埃人将手中的卢布存进银行，再将银行里的卢布换算成美金库存，待卢布贬值到低谷时，再将库存的美金换算成卢布用以偿还苏维埃人的存款。
不同的是，索罗斯阻击英镑的行为其实是赌，赌赢了他名利双收，赌输了他可能会倾家荡产。
当时的他虽然不看好英镑，却根本没把握英镑一定会跌，那毕竟是号称日不落的帝国，谁又有把握从其身上撕下一块肉呢？
幸运的是，索罗斯赌赢了。
而楚阳根本不用赌，他如果在苏维埃开银行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因为他知道卢布一定会跌，而且跌得很惨，堪称跌破天际。
当年阿三跟苏维埃借了00亿卢布，还钱的时候居然只用了00万美元，你敢想象？
再一个，索罗斯阻击英镑还需要亲自操刀，而楚阳只需要坐享其成就行。
可惜时间上还是太过仓促，要是楚阳早来苏维埃一年，或者几个月也行，他肯定想方设法开个银行，搜刮点财富。
别以为楚阳会有什么负担，说到底他做什么了啊？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可惜银行开不了，倒爷的生意要暂告一段落，除此之外，楚阳已经想不起来在苏维埃还能做什么。
他毕竟是人，不是神，虽是重生者，却没有无所不能的能力。莫斯科日渐混乱的局面就超出了楚阳的掌控范围，所以楚阳已经决定回国了。
这一趟苏维埃之行虽没有完成原本定下的目标，但赚了大几千万，也算可以。
2月日，楚阳给随行的那些售卖人员发了不少奖金，将他们打发回国。
他自己则打算在莫斯科逗留两日，至于赚来的那些美金，一部分楚阳直接存进了瑞士银行，一部分让陈瑞等人分批带回国内。
当然，楚阳不可能一个人留在莫斯科，那样太危险，沈万金、杨四郎等人也不放心。
杨四郎和杨五郎同样留下来了，随同他们一起留下来保护楚阳安全的还有十来位战友，就连沈万金的王牌打手也留了两个。
两世为人，这其实是楚阳第一次来莫斯科，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所以楚阳打算好好看看这座城市。
莫斯科其实很有底蕴，到处都是古堡式的建筑，依稀可见曾经的辉煌。可惜现阶段实在太乱了，楚阳走访了两日，看到的只是民不聊生，莫斯科人民的水深火热，哀鸿遍野。
史实资料记载中的一些画面已经出现了，苏维埃虽然没有解体，但经济已经陷入寒冬，停滞不前。
只是两天时间，卢布的汇率又狠狠地跌了一下。
两天前卢布的汇率还能22:，现在已经跌到30:的程度。
苏维埃人民的财富又被狠狠地蒸发，雪上加霜的却是日用消费品的价格居然暴涨了一倍。
大批社会主流人士已经接近破产，更多的大学教授，医生，军官，工程师等等，被迫走上严寒的街头，或乞讨，会兜售廉价的小商品……
……
第二百四十二章 大不了用钱砸就是！
走在莫斯科的街头，楚阳已经看到不少国家的幕僚身影，或暗中或光明正大地接触这些高级技术人才。
在他们的重金许诺下，一大批苏维埃高级人才纷纷收拾行囊，拖家带口，踏进了另外一个国度，开启了一段背井离乡之旅。
无人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或许这次离开，他们再也不可能回来，又或许日后的某一天，他们会被声讨，被口诛笔伐，甚至背上叛国的罪名，被钉在耻辱的十字架上。
但那又如何呢？
如果可以，谁愿背井离乡，去到一个陌生的国度，问题在于国家根本没给他们活路啊。
国，谁不爱？谁不想爱？然而如果爱国就意味着他们每天吃不饱，穿不暖，睡不饱，未来黯淡无光，人生看不到半点希望之时，还要求他们爱国吗？
留在这里，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那为何不离开呢？哪怕日后被钉在耻辱架上，那也是日后的事情，不是吗？
至少现在他们不用在苏维埃苦苦煎熬了，不用再担惊受怕，担心某一天会饿死冻死。
楚阳滞留苏维埃两天其实也是带着同样的目的，两天时间里，他不但走遍了莫斯科的每个角落，还特意走访了下诺夫哥罗德，高尔基汽车厂的所在城市。
说起苏维埃汽车，后世耳熟能详的品牌当然是伏尔加，而伏尔加汽车就源自于高尔基汽车厂。
这是苏维埃最大也最古老的汽车厂，在苏维埃人心中的地位很高。就连普京大帝都高调出席了高尔基汽车厂85周年庆典活动，而且还在高尔基厂宣布要参加18年总统大选决定，并宣传没有“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和地点了”。
那么，高尔其汽车厂为何在苏维埃人心中有如此地位？普京大帝为何要选择高尔基汽车制造厂这么个地方宣布他的竞选决定？
其中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呢？可能这就要从高尔基汽车制造厂的历史说起了。
别看八九十年代苏维埃出产的汽车世界闻名，销量冠绝亚欧，但其实，一开始，苏维埃的汽车工业是非常落后的。
十月革命让俄国成为工农联盟为基础的社会主义国家，这也是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领导的国家。问题在于当时的俄国工业非常落后，就拿汽车工业来说，整个国内就只有几家手工的汽车装配厂和维修作坊。
相对于美利坚福特T型车早已由于流水线生产而降低成本走入了千家万户，在俄国的大街上看到汽车还是个新鲜玩意儿。
雪上加霜的是，由于在社会形态和立场上存在天然的不同与敌对，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国家对俄国采取包围、封销、干涉等政策，这直接导致俄国的汽车工业发展缓慢。
但上世纪30年代初期，俄国的汽车工业才迎来了转机。
当时，美国发生了极其严重的经济危机，美国市场动荡、物价大幅波动、失业数量激增。
俄国抓住机会，提出用黄金购买美国的一整套汽车厂。这个汽车厂位于伊利湖卢吉河畔，所以它叫卢吉汽车厂，这个车厂属于福特。它是世界上第一座综合性大量采用流水线生产的汽车厂，也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汽车厂之一。
整座厂包括练钢、轧纲、轮胎、玻璃和汽车各个部分，厂区规模极为宏大。
没想到的是，美国人竟然答应了。
俄国自然欣喜若狂，在买下了卢吉厂的全套图纸和生产设备后，就自己动手在伏尔加河畔建设了延绵几十公里的工厂，改名高尔基汽车厂，着手生产自己的汽车。
拥有了高尔基汽车厂的苏维埃，一改在汽车工业领域的颓势，成为当时最先进的汽车生产基地。其名下生产的“嘎斯”牌轿车远销全世界，销量惊人。
苏维埃的汽车工业迎来辉煌。高尔基汽车厂也随之成为了前苏联汽车工业的支柱，被视为前苏联的象征和骄傲。
普京选择这个曾经的骄傲作为竞选总统的宣布地不是没有道理的，其中隐含着普京的愿景，他想带领俄罗斯重现当年的荣光。
楚阳走访下诺夫哥罗德就是本着高尔基汽车厂而来，确切地说是奔着高尔其汽车厂内部的高级技工而来。
收获还是有的。
在米宁广场上，楚阳就遇到了几条从高尔基汽车厂内部飘出来的“咸鱼”。
他们的生活比大多数莫斯科人还要惨，因为下诺夫哥罗德的物价比莫斯科要高出一倍不止，数量还比莫斯科的少。
被逼无奈，很多人不得不出去摆摊，甚至乞讨，早已被生活压垮了脊梁。
看到目标，楚阳当然不会错过。在金钱的大棒下，不，楚阳甚至没砸多少钱，只带着那些人全家饱餐了一顿，并许诺管吃管住管饱，月薪四五百，这些堪称时代稀有人才的汽车工业的技工就纷纷背上行囊，拖家带口，踏上了飞往华夏的飞机。
当然，机票钱肯定是楚阳出的，而在华夏的另一端，楚阳早已联系沈万金等人帮忙接应。
他本人则还在苏维埃，因为他还想看看能不能捡到几条漏网之鱼。
主要不甘心啊。
这次苏维埃之行收获虽然丰厚，却没有达到楚阳的既定目标。
他确实网络了一批汽车工人方面的人才，这些人才也足够稀有，但没有到价值千金的地步。
因为他们大多只是些中级技工，比如质量工程师，设备操作员，车身造型设计师，传统系统工程师之类…而楚阳最想要的发动机设计师，材料研发设计师，装配工艺设计师之类，一个都没有。
楚阳也明白其中原因，后者在汽车行业属于真正的稀有人才，国宝般的存在，这时候估计还远没到流落街头的地步。
或许等苏维埃解体才有可能，可惜楚阳等不到那个时候。
苏维埃的解体震惊世界，那是个非常时刻，整个苏维埃乱成一遭，楚阳不可能留在苏维埃冒险。
他是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也犯不着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为了几个汽车工业的高级技工，不值！
说句不客气的，哪怕这次苏维埃之行一点收获都没有，楚阳也有信心日后建立一个汽车品牌。
重生者虽称不上无所不能，但几十年先知先觉的优势，这点信心楚阳还是有的。
大不了多赚点钱，用钱砸出一个汽车品牌就是！楚阳还真不信了，这世界上还有什么钱不能解决的问题。
……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主动出击
钱当然也不是无所不能，但大多数情况下很管用，不然华夏也不会有句名言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话说回来，楚阳其实一直都明白，在苏维埃彻底解体之前，想在苏维埃街头捡到汽车发动机研究设计之类的人才是很难的。
他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期望，最初的想法是抛出诱饵，让鱼儿自愿上钩。
可惜诱饵太小，鱼儿并没有上钩。又或者时间太短，鱼儿只是没来得及上钩。所以楚阳在考虑要不要来个主动出击。
鱼儿自然不是汽车发动机研究设计之类的人才，而是能决定后者命运的苏维埃大人物。
如果可以，楚阳当然不想主动联系这些大人物，因为太被动，也容易引火烧身。后者在苏维埃能量太大，堪称呼风唤雨，楚阳这个小胳膊腿可拧不过。
但若这样回国，好像又有点不甘心。这是楚阳之所以犹豫的原因。
要不就试一下？反正已经打算回国了，小心点应该没事？
说干就干，楚阳很快锁定了一个目标。
莫斯科，安德烈在接到楚阳消息之时第一时间赶来大都会酒店。
“诶，楚老弟，你这两天哪去了，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安德烈问道。
“哦，我随处去看了一下，怎么，局长先生找我有事？”楚阳好奇。
“没什么，就是想问下东升百货店怎么不开门了？”安德烈问。
“局长先生，很遗憾地告诉你，东升百货店也许永远都不会开门了。”楚阳说。
“啊？为啥？”安德烈一听急了。他还指望着东升百货店给他源源不断地提供日用品呢，后者若不开门，他怎么办？
“局长先生，其实不是我不想开门，问题现在苏维埃太乱了，我的货根本到达不了莫斯科。不瞒您说，这两天在路上我已经被劫匪接连劫持了两批货物，损失惨重啊。”楚阳佯装心痛道。
“.…..是谁，楚老弟，哪帮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混蛋敢劫持你的货物，你告诉我，我想办法灭了他们。”安德烈杀气腾腾地道，对于楚阳的话语并不怀疑，而他的杀气也是真的，动了真怒。
最近一段时间，整个苏维埃的治安确实很乱，就连莫斯科也存在很多劫匪。
这和警察的纵容是分不开的，一直以来，警察对劫匪的态度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犯在他们头上，大多懒得理会。
现在安德烈为何动了真怒？因为劫匪们劫的可不单只是楚阳的货物，也是他们的命根啊。他还指望着靠楚阳的货物撑过这段艰难时期呢。
“没用的，他们劫货的时候大多都蒙着面，我也不知道是谁。”楚阳摇头，所谓的劫匪其实并不存在，只是楚阳捏造出来的。
“…他奶奶的。”安德烈居然操着华夏口音骂了一句粗口，“总有一天我要把他们揪出来，让他们不得好死。”
楚阳闻言暗乐，说：“反正在苏维埃局势稳定之前，我是不敢往苏维埃拉货物了，损失不起啊。”
“.…..”安德烈闻言张了张嘴，好生无语。
“不过局长先生也别担心，其实我在东升百货店里为局长先生留了一批货物，大概一吨左右，这批货物应该足够局长先生撑一段时间了。”楚阳笑道。
“哦，那怎么好意思？”安德烈闻言眼前一亮。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局长先生，我们是朋友嘛，我说过我不会亏待朋友的。局长先生，我说真的，如果用完这批货物，苏维埃的局势还没稳定下来，你也可以去华夏找我。”楚阳说。
“哇，楚老弟，你真是太好了，真的很荣幸能认识你这个朋友。”
“同样，我也很高兴能认识局长先生这样的朋友。”楚阳点头。
别看楚阳把话说得非常漂亮，心里却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
苏维埃会解体不错。解体之后，很多苏维埃的原住居民会生活艰辛也不错，但这些人里边却不包括安德烈。
为何？因为安德烈手中掌管着武力啊。
解体之后，说不定安德烈的生活比现在还要好，因为他就如同大人物手中的爪牙，莫斯科的当权者还需要他帮着维持秩序呢。
这是楚阳一直以来笼络安德烈的原因。
当然，楚阳的判断也可能会出现失误，伴随着苏维埃的解体，安德烈很可能会失势，但那又如何呢？
终究楚阳在安德烈身上的投资也不大，只是在后者艰难的时候，帮衬了一把罢了。
没有任何一种投资能比得上雪中送炭，投资最小，回报却可能会很丰厚。
楚阳其实没期待过安德烈的回报，只是为了更方便行事罢了。
“对了，楚老弟，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安德烈问。
“确实有事，局长先生，我想找一个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楚阳说。
“楚老弟，你想找谁直接说，甭管我认不认识，我挖地三尺都帮你找来。”安德烈拍着胸脯道。
“别列佐夫斯基，认识吗？”楚阳问。
“别列佐夫斯基？那个不务正业的应用数学教授？妄想着通过销售汽车发财的别列佐夫斯基？”安德烈问。
“对，就是他。局长先生认识他吗？”楚阳问。
“不认识，那种小人物也没什么好认识的。楚老弟若找他有事，我这就帮你把他叫来，我的话量他也不敢不听。”安德烈傲然道。
“.…..局长先生，我确实找他有事，你帮我把他请来吧。不过我给你个建议，对这个人，你最好客气点。”
“哦？为何？”安德烈好奇，他想不明白别列佐夫斯基那样的小人物有什么好客气的。
“别问，听我的，作为朋友，我肯定不会坑你。”楚阳说。
“好吧。”安德烈点头，心中其实不以为意。但还是把楚阳的话听进去了，在请别列佐夫斯基的时候态度非常客气，甚至亲自去请。
别列佐夫斯基自然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地跟着安德烈来到了大都会酒店，拘谨地坐在楚阳面前。
……
第二百四十四章 克里姆林宫的教父
楚阳也在打量着别列佐夫斯基。
此时的别列佐夫斯基里面身着一身发黄的衬衣，外套一件布满补丁的棉袄，面色发黄，两额油得发光，头发粗糙如索，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了。
显然，别列佐夫斯基最近的日子非常不好过，他明明只有四十来岁，看起来却像四六十岁的老人。
这人楚阳感慨，人生真是充满戏剧。
只看眼前这人一身落魄的样子，谁能想到不久之后，他就会变成俄罗斯最富有的男人，风光无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是的，在这个非常时期，楚阳想见的当然不是简单人物。
之前说过，苏维埃解体的过程，实际上是财富私有化的过程，是苏维埃当局掌权者不满财富分配方式，自发推动的解体。
过去苏维埃的经济垄断程度是很高的，特别是重工业经济和命脉经济，几乎完全垄断在国家手里。
具体表现在，第一，没有土地私有制，一切土地都归国家所有;第二，以农村村社为社会的基础;第三，实行中央集权制度，政府指挥一切。
这样的经济制度，其实是很难积累财富的。然而苏维埃的体质又隐藏着非常大的隐患。
这么说吧，自斯大林掌权开始，苏维埃采用的是这种体制：
执政党控制一切权力，把持着政府部门的上上下下，而各级党政领导机关又基本上由清一色的职业技术官僚组成，政治录用基本是沿用“科长部长”式的逐级晋升的方式，官员的全部政治经历几乎都是在权力体系中沿着权力的阶梯升迁。
多层次的官僚系统履行配备资源和进行收入再分配的职能，官僚们对生产资料的控制权，成了一种实际上的对财产的所有权。这就使得以国家的自然代表的面目出现的高级官僚实际上拥有国民经济中的一切，可以支配一切。
这也意味着，这些高级官僚只要稍微动动手指，动动手中的特权，迅速分割国家资产这块“蛋糕”。
这样的体制制度，怎么可能不出现问题？
一旦苏维埃的当局掌权者发现他们空有权力，却没有与权力相匹配的财富地位。
一旦苏维埃的当权者发现维护社会主义不符合自己的利益，符合自己利益的是资本主义，同时他们又握有实现转向资本主义的权力之时，便注定了苏维埃的解体。
苏维埃解体的过程，本质上是苏维埃当局利用手中权力，攫取国家财富，使国家财富私有化的过程。
典型代表就是“七人集团”的诞生。
7人集团指的是在经济转轨过程中迅速崛起，在当今俄罗斯政治经济生活中最有影响的7大金融财团。
具体包括：别列佐夫斯基的罗卡瓦斯西伯利亚石油集团，波塔宁的奥涅克辛姆银行诺里尔斯克镍业辛丹卡集团，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梅纳捷普尤卡斯集团，古辛斯基的桥集团，阿文和弗里德曼的阿尔法集团，斯摩棱斯基的首都储蓄银行农工银行，阿列克别罗夫的卢卡伊尔集团。
这七大集团其实是政治权利与垄断资本高度结合的产物，规模庞大，拥有众多的独资子公司、控股公司和参股公司，经营领域遍及第一、二、三产业，尤其在石油、有色金属、水泥、建筑业和房地产等领域，七人集团几乎形成了垄断。
其触角已经伸到了政治、经济、社会和国民生活的各个角落，其能量之大超乎世人的想象，足以影响整个国民经济的运行。
1996年10月30日，俄罗斯的金融巨头别列佐夫斯基在接受英国金融时报记者采访时说，六个新兴的大财团控制着俄罗斯经济的50左右。
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基本符合事实。
在石油工业领域，俄罗斯四个最大的石油公司中的三个尤科斯石油公司、西伯利亚远东石油公司、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就掌握在六大财团手里。
这三个公司的石油开采量占全国的一半，而且六大财团的势力正在向其他石油公司扩张。
可以说，六大集团在石油工业领域已经形成了垄断。
在银行界，六大集团控制着全俄罗斯金字塔顶端的奥涅克辛姆银行和梅纳捷普银行。
前者是俄罗斯境内第三大的私人商业银行，仅次于储蓄银行和外贸银行。96年其银行资产就高达151万亿卢布，所吸引的存款额9万亿卢布。
后者是全俄罗斯第六大的银行，在私人商业银行中排行第三，位“奥涅克辛姆银行”和“国际商业银行”之后。96年，其资产超过106万亿卢布，存款额高达78万亿卢布。
除此之外，六大集团还控制着全俄罗斯第八大的首都储蓄银行，第17位的桥一银行，第21位的阿尔法银行。
在媒体界，六大集团几乎垄断了俄罗斯境内中高端媒体的话语权。
除此之外，六大集团还控制着俄罗斯最大的天然气公司，最大的水泥生产公司，最大的矿物公司
可以说，六大集团，几乎控制了俄罗斯的主要命脉，其能量之大，甚至可以左右政界。
如果说，一开始六大集团还需要依赖俄罗斯当局权力者，需要看后者的脸色行事。
随着六大财团经济实力的增长，它们已不满足于以往的“求助于人“的做法，在政治上有了新的要求。
它们开始变得财大气粗，仗着手中掌握的金钱，直接干预政治和影响政局，甚至采取行动来谋取政治权力。
1996年，六大集团在总统选举中扮演的角色就是明证。
当时，久加诺夫当选的呼声很高，他是俄共的领导人，假若上台，对俄罗斯新兴资产阶级来说肯定是个灾难。
七人集团是俄罗斯私有化的最大受益者，决定采取行动阻这种事情的发生。
他们决定支持叶利钦竞选总统，组织了一个以丘拜斯为首的十人竞选班子，并为竞选提供了大约300万美元的经费即等于法律规定的每个竞选者的全部竞选经费的数额。
在竞选过程中，六大财团开动它们掌握的宣传机器，尤其是利用独立电视台、俄罗斯公共电视台以及一些发行量大的报刊，为它们支持的竞选者大造舆论，同时造谣攻击他们反对的候选人。
总之，六大财团在这次竞选中出了大力，叶利钦成功上位，再次当选为俄罗斯的总统。
别列佐夫斯基在一次谈话中得意地说：“俄罗斯的商人们对叶利钦总统取得胜利来说，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这对谁来说都不是秘密。这是一场为我们的切身利益而战斗的战斗。”
他确实有资本得意，当时的他贵为七大寡头之首，被福布斯杂志等称为“克里姆林宫的教父“。
第二百四十五章 五万美金,我保证把你想要的那些人才全都弄来
楚阳也在打量着别列佐夫斯基。
此时的别列佐夫斯基里面身着一身发黄的衬衣，外套一件布满补丁的棉袄，面色发黄，两额油得发光，头发粗糙如索，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了。
显然，别列佐夫斯基最近的日子非常不好过，他明明只有四十来岁，看起来却像四六十岁的老人。
这人楚阳感慨，人生真是充满戏剧。
只看眼前这人一身落魄的样子，谁能想到不久之后，他就会变成俄罗斯最富有的男人，风光无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是的，在这个非常时期，楚阳想见的当然不是简单人物。
之前说过，苏维埃解体的过程，实际上是财富私有化的过程，是苏维埃当局掌权者不满财富分配方式，自发推动的解体。
过去苏维埃的经济垄断程度是很高的，特别是重工业经济和命脉经济，几乎完全垄断在国家手里。
具体表现在，第一，没有土地私有制，一切土地都归国家所有;第二，以农村村社为社会的基础;第三，实行中央集权制度，政府指挥一切。
这样的经济制度，其实是很难积累财富的。然而苏维埃的体质又隐藏着非常大的隐患。
这么说吧，自斯大林掌权开始，苏维埃采用的是这种体制：
执政党控制一切权力，把持着政府部门的上上下下，而各级党政领导机关又基本上由清一色的职业技术官僚组成，政治录用基本是沿用“科长-部长”式的逐级晋升的方式，官员的全部政治经历几乎都是在权力体系中沿着权力的阶梯升迁。
多层次的官僚系统履行配备资源和进行收入再分配的职能，官僚们对生产资料的控制权，成了一种实际上的对财产的所有权。这就使得以国家的自然代表的面目出现的高级官僚实际上拥有国民经济中的一切，可以支配一切。
这也意味着，这些高级官僚只要稍微动动手指，动动手中的特权，迅速分割国家资产这块“蛋糕”。
这样的体制制度，怎么可能不出现问题？
一旦苏维埃的当局掌权者发现他们空有权力，却没有与权力相匹配的财富地位。
一旦苏维埃的当权者发现维护社会主义不符合自己的利益，符合自己利益的是资本主义，同时他们又握有实现转向资本主义的权力之时，便注定了苏维埃的解体。
苏维埃解体的过程，本质上是苏维埃当局利用手中权力，攫取国家财富，使国家财富私有化的过程。
典型代表就是“七人集团”的诞生。
7人集团指的是在经济转轨过程中迅速崛起，在当今俄罗斯政治经济生活中最有影响的7大金融财团。
具体包括：别列佐夫斯基的罗卡瓦斯－西伯利亚石油集团，波塔宁的奥涅克辛姆银行－诺里尔斯克镍业－辛丹卡集团，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梅纳捷普－尤卡斯集团，古辛斯基的桥－集团，阿文和弗里德曼的阿尔法集团，斯摩棱斯基的首都储蓄银行－农工银行，阿列克别罗夫的卢卡伊尔集团。
这七大集团其实是政治权利与垄断资本高度结合的产物，规模庞大，拥有众多的独资子公司、控股公司和参股公司，经营领域遍及第一、二、三产业，尤其在石油、有色金属、水泥、建筑业和房地产等领域，七人集团几乎形成了垄断。
其触角已经伸到了政治、经济、社会和国民生活的各个角落，其能量之大超乎世人的想象，足以影响整个国民经济的运行。
1996年10月30日，俄罗斯的金融巨头别列佐夫斯基在接受英国金融时报》记者采访时说，六个新兴的大财团控制着俄罗斯经济的50左右。
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基本符合事实。
在石油工业领域，俄罗斯四个最大的石油公司中的三个就掌握在六大财团手里。
这三个公司的石油开采量占全国的一半，而且六大财团的势力正在向其他石油公司扩张。
可以说，六大集团在石油工业领域已经形成了垄断。
在银行界，六大集团控制着全俄罗斯金字塔顶端的奥涅克辛姆银行和梅纳捷普银行。
前者是俄罗斯境内第三大的私人商业银行，仅次于储蓄银行和外贸银行。96年其银行资产就高达15.1万亿卢布，所吸引的存款额9万亿卢布。
后者是全俄罗斯第六大的银行，在私人商业银行中排行第三，位“奥涅克辛姆银行”和“国际商业银行”之后。96年，其资产超过10.6万亿卢布，存款额高达7.8万亿卢布。
除此之外，六大集团还控制着全俄罗斯第八大的首都储蓄银行，第17位的桥一银行，第21位的阿尔法银行。
在媒体界，六大集团几乎垄断了俄罗斯境内中高端媒体的话语权。
除此之外，六大集团还控制着俄罗斯最大的天然气公司，最大的水泥生产公司，最大的矿物公司……
可以说，六大集团，几乎控制了俄罗斯的主要命脉，其能量之大，甚至可以左右政界。
如果说，一开始六大集团还需要依赖俄罗斯当局权力者，需要看后者的脸色行事。
随着六大财团经济实力的增长，它们已不满足于以往的“求助于人“的做法，在政治上有了新的要求。
它们开始变得财大气粗，仗着手中掌握的金钱，直接干预政治和影响政局，甚至采取行动来谋取政治权力。
1996年，六大集团在总统选举中扮演的角色就是明证。
当时，久加诺夫当选的呼声很高，他是俄共的领导人，假若上台，对俄罗斯新兴资产阶级来说肯定是个灾难。
七人集团是俄罗斯私有化的最大受益者，决定采取行动阻这种事情的发生。
他们决定支持叶利钦竞选总统，组织了一个以丘拜斯为首的十人竞选班子，并为竞选提供了大约300万美元的经费即等于法律规定的每个竞选者的全部竞选经费的数额。
在竞选过程中，六大财团开动它们掌握的宣传机器，尤其是利用独立电视台、俄罗斯公共电视台以及一些发行量大的报刊，为它们支持的竞选者大造舆论，同时造谣攻击他们反对的候选人。
总之，六大财团在这次竞选中出了大力，叶利钦成功上位，再次当选为俄罗斯的总统。
别列佐夫斯基在一次谈话中得意地说：“俄罗斯的商人们对叶利钦总统取得胜利来说，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这对谁来说都不是秘密。这是一场为我们的切身利益而战斗的战斗。”
他确实有资本得意，当时的他贵为七大寡头之首，被福布斯》杂志等称为“克里姆林宫的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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