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3 严密的计划
“安排好了。”
李家俊点点头，看向四人开口讲道：“你们四个都在半年前坐飞机回国，目前供职四家不同的公司，平常没有太多联系，但是偶尔会见见面喝喝酒。”
“邝叔你在九龙汽修厂、张sir你在中区大道开的士、罗sir你在茶餐厅送外卖、陈sir在绿化公司当养护工。”
“这四家公司都有我家的股份，你们进去身份绝对没问题。”
邝智立等人点点头，感觉他的安排还算周到。
李家俊这次不是给邝智立等人安排假身份，而是要给他们安排半年左右的活动轨迹。
因为邝智立等人在行动的时候需要用真实身份上场……
所以很多时间点，不能显得的太过巧合。
不然，前段时间李文斌刚刚落选，前几天邝智立等人刚刚回国，现在就有匪徒搞事情，那不是不打自招吗？
好在李家俊早有准备，带邝智立四人回国的时候就是偷渡进港，现在伪造活动轨迹方便很多。
一些地方黑进网络修改修改、一些地方找信得过的人编编口供，只要舍得花钱，那就没有地方搞不定！
至于四个人在李文斌家里有股份的公司上班，不仅不显得突兀，而且非常合理。
阿头嘛。
当初照顾伙计，把他们送到越南享福。
现在伙计们要回来，肯定也会优先进阿头的公司。
而且这场犯罪需要一个引爆舆论的爆点，毫无疑问，四个人退休警员的身份，最适合成为用来引爆舆论。
别说是邝智立等人，最后连李家俊都准备要亲自上场！
不过，他们不是上场当罪犯，而是上场充当绑架案的受害人质！
人质是他们，罪犯也是他们。
这场戏百分之五十的戏份，全都被他们自己写给自己了。
到时候连续五起绑架案发生，天网系统又没有任何线索，可想而知舆论会发酵到什么地步。
并且他们或是离职警员，或是警官亲属，都和中区重案有所关联，算是警队的自己人。
警方想藏都不住，一定会被媒体追捧炒作。
而且警队的调查视线，还很可能会在他们误导下，锁定在一个不存在的人物身上。
这个“人物”一定跟中区有着大过节，才会如此针对有中区有关的五个人……
嘿嘿嘿。
他们连这个人物都不需要去找，相信李少泽警官负责这起案件的时候，一定会帮他们找到一个大小正合适，看起来又合理的“目标”。
而且媒体们也会“脑补”一番，七找八找，找出几个倒霉蛋进行报道。
“好。”
“这一周我们仔细筛选过五个人地点进行作案，而且反复确认过整场行动的步骤。”
“首先，我们四人明天会去各自的公司返工，等到这周周天的时候，我会在下班路上被绑票！这第一起案子要由家俊来做了。”
邝智立先用红笔在地图上，画了四个圈圈。
圈圈里的位置，正是李家俊指出来的公司地址。
紧接着，邝智立在汽修厂旁边的大道上画出一个叉叉，寓意着将在这里实施绑架案。
李家俊表情不变的点点头道：“没问题。”
“交给我吧。”
“嗯。”邝智立微微颔首，随即讲道：“第一次绑架案动静要做的大点。”
“这条九龙区的主干道上，周末傍晚会人流量不小。”
“我一旦在街道上遭遇绑架，四周绝对会有市民报警，而且附近有很多监控，正常情况会拍到我们。”
“我们过完两个红绿灯后，删掉路上的监控，回到我们这里的老窝。”
“接下来张志恒去找我一个表哥，让他去总署报警，案件就会被转接到刑事部，由李少泽进行的指挥。”
虽然他们一家老小在越南，但是港岛都点堂亲表戚。
事情发生后找几个亲戚帮忙报警不难。
而且张志恒等人同僚多年，互相都识对方的亲属。
凭借他们退休警员的身份，暗中引导一下事情发展，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何况就算不引导，案件大概率也会被转接到刑事部下面。
张志恒点点头，邝智立又在一个地方划出一个叉叉：“这里是金紫荆广场。”
“张sir再过三天开出租到广场出口等客，你要接到一个电话，到时候我会上车把你劫走。”
“那时候相信我被绑票的新闻，已经被媒体关注。”
“广场这条路沿途有四十多个监控探头，我会把全部的监控都进行删除。”
“这起劫案发生后，李少泽一定会承受巨大的舆论压力！而且天网系统有漏洞的事情，肯定也将曝光在媒体的新闻下。”
这个计策很毒，但却很有效。
李少泽就算再有钱，对媒体的掌控力再高。
一旦民情舆论提出质疑，媒体也不可能一面倒的帮着李少泽说话，一定会顺应舆论，向警务处要求一个解释。
不过前两个的案件结束之后，李少泽很可能就会察觉到受害人间的关联。
于是邝智立继续在地图上画圈讲：“接下来李少泽可能会有一些准备，劫案的地点不能发生在开阔地区了。”
“银河商场、新艺娱乐的大楼、还有警务处总署大楼！”
“罗sir，陈sir，阿俊。”
“你们三人会分别在这三个地方遭遇绑架。”
“到时候社会舆论一定会到达巅峰！而且随着阿俊被绑架，曾sir就能下令让阿头顺理成章接过案件的指挥权。”
“只要阿头接过案件的指挥权，就可以到离岛区的南丫山岛把我们救出去。”
“越南那批枪手现在已经藏在天外庙里，行动结束的时候，我们是人质，他们是罪犯。”
“记得让阿头把他们全部击毙，然后把我们救出来，一定就能够踩着李少泽上位副处长！”
确实。
如果计划顺利发展的话，李文斌就将会以力挽狂澜的姿态，解决这件案子。
当年李少泽怎么踩他们中区上位的，李文斌就能怎么踩着他上位。
一样是舆论！
一样是接棒指挥！
一样有警务处长撑腰！
如同......
一个轮回。
而且罗广志的身份是茶餐厅服务员，那家茶餐厅就在银河商场内。陈斌的身份是绿化公司的养护工，有一块业务就是负责新艺娱乐公司里的绿植养护。李家俊又是李文斌的儿子、学警。
他们三个会出现在被绑票的地方都非常合理！
那种环境又有天网系统帮助，得手的几率也将会极高。
何况，李家俊会是在总署被绑架的？
到时候整个警务处都会炸锅，谁都保不住李少泽！
不仅是李少泽、天眼系统的负责人、监管处的高级助理处长辛sir，恐怕也将遭遇高层聆讯。
曾向荣甚至将会借此机会，彻底清除雷蒙留在警队的影响力，带领本港派全面压制红旗派。
事后李文斌上位，风光无限，该坐冷板凳的人，去坐冷板凳了。
再把天网密钥物归原主，对天网系统进行一番加密工作，案子就会圆满落幕。
唯独可怜的是那群越南佬，眼里把“邝智立”等人看成老板，殊不知，他们竟然是人质？
整起案件就是打一个信息差，谁都想不到，有人会精心策划一起自己绑架自己的大案子。
而当行动进行到第四步之后，邝智立等人就会把行动仓库从西区、转移到南丫岛的天后庙。
现在李家俊等人确认完盘全计划，眼底里都不禁流出一抹激动的神色。
“大家还有没有问题？”
邝智立抬起头问道。
李家俊等人对视一眼，最后摇摇头道：“没有！”
整个计划其实是李家俊想的，邝智立只是花费几天时间，把计划进行细化处理而已。
不愧是当初李文斌的头马。
他把计划每一个步骤都细化的非常稳妥，李家俊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邝智立在大家点头之后，便把桌面的地图卷起，重新塞回到沙发底下。
李家俊非常乖巧，铿锵有力的许诺道：“邝叔、张sir、罗sir、陈sir。”
“这次行动多谢你们！”
“事成之后，必有厚报！”
邝智立轻笑两声，目光坚定的讲道：“我们只是支持阿头而已。”
“另外等事情成功，我们想重返警队！”
“这只是小问题而已，警队那么多部门，绝对有适合你们的。”李家俊呼出口气，旋即抬起手表看了一眼，再他们说道：“时间不早，我先离开了。”
“好。”
邝智立等人点点头，瘫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起身送他。
李家俊则是拔出电脑上的天网密钥，小心谨慎的放进衣袋，推开房门走出这间仓库。
第二天早上。
邝智立四人换了一身便装，分别在不同时间走出仓库，不同的路口出现，拦下一辆的士前去“公司”上班。
他们出门的监控视频，几乎同一时间就被李家俊删除。
现在的李家俊没有乱走，而是住在警院的宿舍里，手上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就像一个普通的网瘾大学生。
同一个宿舍的李平安、林与仁两人因为周末没在学校，所以李家俊并不害被人发现，一边喝奶茶，一边操控天网系统，享受着窥视整座港岛的愉悦感。
这种感觉就像开启上帝之眼一样，差点以为自己就是一个上帝。（未完待续）
974 小案子
周天。
傍晚。
九龙区。
百通修理厂。
一名穿着蓝制服的老师傅，拿着扳手，背靠滑板从一辆货车底下滑出。
只见他低头看一眼手表，将扳手扔进一个工具箱里，抬头朝旁边的邝智立喊道。
“邝哥。”
“下班了。”
邝智立戴着白麻手套，正站在一旁给轮胎打气。
这时他听见老师傅的喊声，憨厚的笑了笑，点点头道：“好啊，江叔。”
“等我打完这个胎就走。”
“唉，做事像你这样认真的年轻人很少见啦。”
江叔站在旁边笑着摇摇头，一边整理东西，一边擦汗。
他论年龄要比邝智立大上不少，所以才敢对邝智立一口一个年轻人叫着。
毕竟三十多岁的邝智立在他眼里，确实也只是一个“小邝”而已。
当然，出于尊重同事的原因，他会把“小邝”叫成“邝哥”，邝智立也会各叫各的，平时都叫他“江叔”。
只是江叔怎么都想不明白，修理厂的主官怎么会把有学历，肯干事的邝智立从办公室里调到修理车间呢？
听主管说邝智立已经在工厂半年了，平时都是负责文件整理。
看他不仅谈吐不凡，而且待人接物很有礼貌，不像是会得罪人的啊……
江叔不管在心里有多少想法，该到下班点，那就绝对不会延工。
这时他洗干净手，再打过一句话招呼，便笑呵呵的拿起东西，准备去前面的小巴站坐车回家。
“搞定。”
五分钟后。
邝智立抬起手擦汗，把一个车胎滚到旁边的存放处，看起来真的就像一个熟练维修工，兢兢业业的正在工作。
接着他去更衣室洗了把脸，换好衣服，双手插袋下班回家。
“时间差不多了。”
邝智立叼着根烟，低头走路。
如果仔细观察，还能在他手指处看见残留的机油。
一个普通再普通不过的中年工人形象，在一名名路人的眼里闪过，没有给他们留下丝毫的印象。
这时他沿着九龙区尖沙咀方向一直走，走着走着，止步正一个红绿灯路口前。
吱啦！
轰！
一辆银色商务车从车道撞进人行道。
路上的市民们吓一大跳，纷纷破口大骂：“死扑街！”
“衰仔！”
“不会开车回家找你妈好好学，不要上路害人啊！”
唰。
商务车门拉开。
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面具的人男持枪冲下驾驶室。
四周路人们看见这幅阵仗立即收声，瞬间不敢再骂。
邝智立也在初期的错愕后，好似看出这个杀手是向他冲来，连忙转身想逃。
可是劫匪狂奔数步，举起枪托，啪的一声，便猛然砸中他的脖颈。
啪。
邝智立当场晕厥。
西装劫匪迅速把他拖回车内。
旋即贼车挂上倒档，退回车道，一加油门，加速冲过红绿灯。
“喂，别跑！”
两名路过的军装巡警在拐角处跑出，听见动静，追着车尾大声吼道。
可是四周的车辆纷纷避让，贼车一路狂奔不止。
军装巡警追出几步路后，只得放弃，拿起对讲器呼叫总台。
与此同时，市民们站在道路四周，纷纷拿出手机拍摄现场的照片，
“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敢当街绑架。”
“呵呵，这个蠢贼完蛋了。”
“我赌一百港币，他逃不出二十四小时！”
“哇，你这么怂？”
“我赌逃不出十二小时！”
别怪这些市民们喜欢说风凉话，实在是附近这么多监控探头，他们根本想不到有罪犯敢在这路当街抓人。更想不出罪犯事后能把车开到哪儿去。难道还能躲起来？
说实话，就连街边的两个军装巡警，都没把这件小案子太放在心里，只是按照规定流程向上汇报。
因为他们相信如今优秀的港岛警队，绝对能在极短时间内把这名罪犯抓捕归案。
很快，九龙区傍晚发生劫案的消息便在网络上传开，不少网站、论坛都进行报道。
许多网友还把现场照片发给网上。
有汽车照片、有劫匪照片，还有人质照片。
案件先被转到九龙区重案组，第二天早上又被转到刑事部。
隔天。
赵建国刚刚走进办公室，眼里遍看见王素贤迎面向他走来，啪嗒，将一份文件拍在他的手中讲道：“这起绑架案需要你办一下。”
“绑架案？”
“这种小案子也需要我办？”
赵建国翻开文件，表情显得有些错愕。
没办法，为他作为现在的刑事部主官，警司级大佬，确实很久已经没办法绑架这种小案子了。
一般这种案子不是交给分区重案组，几个小时就能搞定的吗？
王素贤听见他的疑惑，表情凝重的点点文件道：“案件已经发生十四个小时，九龙区重案组拿案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天网系统只记录到贼车一个路口的情况，随时贼车就消失踪影。”
“遭遇绑架的人是一位伤退警官，他的家属亲自来刑事部报案，现在这起案件交由你来管。”
“你还觉得是小案子吗！”
赵建国听完这段话，咧着嘴，翻着文件应道：“原来是有退休的同僚被抓了，会不会是罪犯出狱报复啊？”
“真玄乎。”
“天网系统竟然可能抓不住贼车的尾巴。”
“案发地在郊区？”
王素贤是文职，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也不敢指点行动部门办案。
不过在听见赵建国的第二个问题后，冷笑一声应道：“事发地在港九市中心，距离旺角不到三公里。”
“靠。”
“这起案子棘手了！”
赵建国同时在文件上面看完详细的案发过程，啪的一声把文件合上，感觉自己接住了一个烫手山芋。
王素贤看他那样子轻笑一声，拍拍他的肩膀提醒道：“赵sir。”
“关键时刻，别给李sir丢人。”
“放心吧，madam。”
赵建国点点头，知道既然把案子接到手中，那就一定要把案子办好……
眼下这个时候给李sir丢人的话，后果得多严重？
他担不住！
王素贤放心的点点头，拎着一袋早餐走向李少泽的办公室。
旋即，赵建国拍拍手掌，把伙计们叫到会议室开会。
他现在针对这起案子很多件事情要做，首先要再查一遍监控录像，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其次则是对案发地进行实地侦查，寻找一下是否有监控盲区，或者贼车可以逃走的小道。
然后还要对受害人进行背景调查，再对最近出狱的罪犯做做调调。
总之不放过一切线索，力求尽快破案。
毕竟案子拖到现在已经超过十二小时，一旦超过二十四个小时，社会舆论恐怕就大了。
而且正如赵建国所想的一样，一晚上的时间过去，许多媒体、网民等到早上都没有看见警方的破案公告……讨论时的语态就发生了变化。
媒体还好，他们懂得跟进案件，看看风向。
许多网民却已经开始质疑警方的办案能力！
九龙警署是怎么回事？
案发地那么多监控，平时拍违章这么给力，停一次罚一旦，超过二十四小时还再拍一张！
现在发生绑架案就萎了？
你倒是把拍违章的实力拿出来啊！
我去办案罪犯都已经抓到了吧？
网民们的情绪颇为不满，一个个化身键盘侠，坐在家里抠着脚，喝着肥宅水，把十指放在键盘上飞舞。
不过，网民们骂归骂，主要都还是调侃式的咒骂。
因为他们还没有开始怀疑警方办案能力，只是想抓住机会嘲讽嘲讽港警罢了。
并且咒骂的群体还局限在网民范围内，大部分市民对此无感，依旧认为警方可以迅速搞定这起案子。
媒体们也没花多少时间就调查到一个消息，现在绑架案已经从九龙警署转到刑事部负责。
于是网民们便停止敲键盘，准备静静等消息了。
刑事部刚刚接过案子，现在就骂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而且刑事部的办案能力那么强，要是早上骂完，下午就破案怎么办？
到时候脸很疼的啊喂！
这时候大部分网名都相信刑事部能够迅速破案，网上应该很快就能看见破案的消息。
包括警队内部、负责案子的刑事部、以及赵建国、王素贤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谁都想象不到一场巨大的风暴，会从不起眼的角落里刮起。
市民们给出更多的耐心。
如果失败，必将喷出更多的唾沫！
“吱……”
“阿贤，你的奶，你的奶茶真好喝。”
李少泽浑然不觉一场阴谋已经展开，一大早正坐在办公桌后，吸着奶茶，吃着早餐，盯着阿贤死劲看。
阿贤被他看的有些厌烦，抬腿将高跟鞋踩在办公桌质问道：“李长官！你又不是没看过，有这么好看吗！”
“一大早看什么看呢？”
李少泽撇撇嘴，靠着椅子，把头看向天花板道：“阿贤，你今天穿短裙哟。”
“短裙又怎样？”
“你以为我怕你啊！”
虽然阿贤知道李sir是在故意调戏她，但是她依旧没有高跟鞋放下来。
说实话，天天那么正经的李sir看腻了，有什么不正经一点，反而更能勾起阿贤的情绪。
“嗝。”
李少泽这时打出一个饱嗝，把早餐扔进垃圾桶里讲道：“我吃饱了。”
“喔？”
“意思是你有力气了？”（未完待续）
976 查监控！
中区。
金紫荆广场。
李少泽、赵建国、陈家驹三人穿着白制服站在广场里一起抬头，四处观望着附近道路。
李鹰带着几名中区重案的精锐干探，穿着军装，腰配枪械守在四周。
另外还有几十名中区警员在附近各个路口谨慎小心，仔细认真的排查情况。
这里毕竟是整个港岛的市中心，现场没有直接发生杀人、枪战的行为。警方不好对整条道路、整个广场进行封锁，只能采用路人式的排查，连警戒线都没拉，纯靠眼力来判断四周的情况。
市民们在广场上来来往往的时候都忍不住频频侧目，想要看看这群警队大佬在干什么。一些记者们不敢靠近，只能扛着摄像机远远看着，拍下警队抵达现场的照片。
只要不懂的人随便问一嘴，马上就会清楚这里刚刚又发生一起绑架案……
李少泽单手插袋，嘴上叼着根烟，望着中午川流不息的车辆，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时候几名督察回到李鹰身边，低头向李鹰汇报一下情况，李鹰才走近大佬的圈子里讲道：“李sir，伙计们都确定过了，附近五个路口，每一个摄像装置都是完好状态。”
“而且伙计没有在摄像头附近发现外载的可疑工具，也没有发现方向改动过的情况。”
原来大家伙一赶到现场，李sir就下令检查各个路口的天网监控设备。
也对。
事到如今，是个人都知道得先确定现场监控的状况。
李少泽吐出一口烟雾，轻轻点头道：“嗯。”
旋即，他向前方的路口讲道：“贼车是从那里逃走的？”
“对。”
“罪犯在右边的停车区动手，直接将受害人张志恒从车里拖出来，然后塞进贼车里冲灯逃走。”
“这一次作案的最起码是两个人，一个开车、一个劫人，不过车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暂时不知道。”
陈家驹指了一下路线，开口把当时的情况讲出来。
其实这些情况是在场的警员都知道，既然李sir重复问了一遍，想必是在思考什么，陈家驹便嫌麻烦的又解释一次。
李少泽沉默不语，将烟头抽完后掐在盒子里，直接塞进制服口袋。
这时候赵建国掏出手机，看完一条短信，抬起头讲道：“李sir，b组在监管初看完案发前后五小时的录像了。”
“贼车在前方第二个红绿灯路口消失，没有一点画面。”
“扑街。”
“别说前面第二个红绿灯，再过五个红绿灯！监控探头都没有一点问题！”
李鹰忍不住骂了一句，旋即发现李少泽脸色不对，连忙收声，不敢再乱讲话。
“嗡嗡嗡。”
至于李少泽脸色不对的原因，倒不是因为李鹰小小的插一句话，而是因为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
现在这种时候他非常讨厌有人给他打电话，只要接起来就没什么好事！可是再烂的事情，他也得主动面对。
于是李少泽身不由己的拿出手机，接通电话问道：“什么事？”
他没有看来电提醒，也懒得问是哪位，只想听听有什么消息。
然而打他电话的人是罗敏生……
罗敏生一听大老板的语气就知道大老板心情不好，迅速调整好语态后，长话短说的讲道：“大老板，我是阿生。”
“晚上媒体那里要报金紫荆的绑架案，几家电视台的老板让我问您能不能报？”
李少泽对于电视台的动作并不意外，毕竟上一起案件还没玩，现在又来一起绑架了。两起案件凑在一起都成连环绑架案了，性质马上就不一样。
而且上一起案子都还没办好，一旦报道新闻，只能进行负面报道。
这些电视台能够通过罗敏生过来问问话，就已经是一种很乖巧的表现。
可是李长官并不觉得开心，只是语气平淡的反问道：“你说是报好，还是不报好？”
大老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罗敏生长期做事的经验告诉他，只要听不出喜怒，那就一定是怒。
罗敏生直接快问快答，迅速说道：“大老板，我建议让电视台报。”
“这起案件事发地人流量大，现场很多图片已经流到网上了。”
“现在瞒根本瞒不住，不让电视台报反而会引起市民猜疑和厌恶，不如直接报，但是有尺度、有倾向的报。”
李少泽非常干脆的点头应道：“那就报！”
“是大老板。”
罗敏生得到指示后，没有多余废话，马上挂断电话。
论操控舆论、掌控尺度、罗敏生这位操盘手出道的大股票经纪人称得上是经验丰富。李少泽把这件事情交给他还是非常放心的。
只不过，舆论可以操控、民情很难。
何况是还有一波人在背后等着利用舆论？
李少泽虽然不知道有人盯着他在搞鬼，但是心里也清楚一直操控舆论市民们都会不服气，最重要还是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那就是破案！
李少泽挂断电话后，侧头朝向赵建国下令道：“回总署，去监控科。”
“是，长官。”
赵建国点点头，一批人全部跟在李sir身后走向自己的配车。
很快，车队驶离金紫荆广场，迅速回到总署大楼。这批人风风火火的走进电梯，直接占用了整座梯厢，按下七f的按钮，前往隶属于监管处的信息监控科。
“李sir。”
“李sir。”
李少泽出示证件，刷开监控科的电子门后，一群警员旋即起身问好。
整个监控科的办公区极大，安保措施严格，里面坐着一批监控科的警员，还有刑事部派来做事的伙计。
而且监控科跟其他部门不同，没有开放式的办公区，整个办公环境都是封闭式的墙体。进门处有三道安检，堪称是重重防卫，且需要拥有足够的权限才能刷卡进入。
这个权限除了监控科警员，最低也得是高级助理处长！
办公区中间则挂着一块宽达十米，高有三米的显示主屏幕。
随着系统操控，这个主屏最多可以同时分隔成两百块屏幕，同时显示两百个监控视频的画面。如果需要的话，也可以只显示一个。
当然，虽然屏幕只能同时显示两百处，但是港岛任何一个角落的监控屏幕，他们想要调出来，随时都能调出来。
而在主屏幕前方，一排排的电脑设备、一名名的警员工位……无时无刻都在表明，这里是一处系统的核心，这里是天网系统的中枢！
这时监管处主官、高级助理处长“辛sir”站在办公区内，看见李少泽带人到场后，连忙迎上前道：“阿泽，你回来了？”
“对啊，我肯定要亲眼回来看看。”李少泽对辛sir点点头，伸出手和对方紧握在一起。
虽然，他现在心情不好，但是辛sir是雷sir留下的老前辈，多年的时间没少帮他，怎么能给老前辈甩脸子呢？
“你看吧。”
“我马上让兄弟给你调出来。”辛sir拍拍晚辈的肩膀，收起老人家喜欢叙旧的习惯，转身朝一名下属点点头，那名下属便早有准备的按下键盘。
啪嗒。
主屏幕分隔成三十块，正是金紫荆广场附近路口的沿途场景。
画面倒转至案发时间。
李少泽背负双手，全神贯注看着画面……
辛sir站在身后，没有出声，默默的看着。
赵建国、陈家驹等人也不敢说话，一起站在长官身后。
“滴滴。”
画面上有一辆的士停在广场右侧。
主屏幕放大后，可以清晰看见张志恒的面孔。
只见张志恒摘下帽子，略等五分钟左右，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看样子他应该是在等客。
可惜，他没有等到客，刚刚把电话挂断后，一辆银色的商务车停在旁边。
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面具的男子拉开车门，冲到的士的驾驶室侧，直接打开车门，强横的把张志恒从车里给拉扯出来。
在拉扯过程中已经有路人发现情况不对，并且拨打电话报警，或者是拿起手机拍照。张志恒也展现出退休警员的脾气，试图跟罪犯展开搏斗。
可是随着罪犯将手枪顶在张志恒的脑袋上，格斗还没开始就宣告ko！张志恒举手投降，收起脾气，乖乖被罪犯塞进车内。
银色的商务车旋即驶离停车区，经过短短两个路口后便消失不见，就像大白天见了鬼一样。
李少泽皱着眉头，招招手道：“把前天的绑架案也放一遍。”
“yes，sir。”
一名警员大声应命，点击系统，开始播放录像。
这段个录像的特点都很一致，那就是贼车会神隐……
李少泽端着下巴，把两段录像全部亲眼看完后陷入思考。
难道监控系统是雷达扫描吗？为什么银色贼车就跟涂过隐身涂层的战斗机一样，咻的一下，就消失在监控系统的画面里？
还说是这辆车真的会飞？
李少泽当然知道这些不可能！
于是脸色越想越黑，黑到可以滴墨！
“赵sir，理论上说上起案子发生在市区，罪犯有可能通过走小道、躲盲区、乃至换车的办法躲避监控，但是这起案子发生在金紫荆的海滨公路，除非罪犯的车会飞、不然不可能消失在监控上。”
直到这时候辛sir都没有怀疑过天眼系统。
因为整个过程系统没有一帧卡壳，安全网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入侵警报。（未完待续）
977 天网有漏洞
“李sir。”
“其实不一定要会飞，金紫荆广场三面环海。”
“如果罪犯准备一只船，也可能开船从海面逃走。”
陈家驹站在一旁，眼珠一转，忽然开口提出一个想法。
李少泽愣了一下，回头看向他问道：“家驹，你是不是早上水喝多了？脑子里全是尿？”
开玩笑什么！贼车顺着大道行驶，两旁都是车流，根本上不了侧面的海滨大道。而且海滨大道是人行道，距离车道有一个高度，本质上是一条海堤，沿途更没有港口。与其说罪犯坐船逃走，还不如开飞机呢！
陈家驹也是实在想不到其他可能性，只能想什么就说什么，说出口后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糗大了。
他现在被李sir开口一骂，并不觉得委屈，呵呵一笑，连忙将神色中的尴尬掩盖过去。
旋即大家陷入沉默，李少泽在良久后，才说出一个很难相信，但却唯一合理的答案。
“辛sir。”
“天网系统有没有漏洞。”
辛sir表情一变，四周的警官们豁然抬头。
辛sir一时没有开口，内心反复斟酌后讲道：“有可能。”
“虽然天网系统的安全墙没有发生警报，但是只要对方的黑客技术够高，就可能成功入侵系统，悄无声息的删改画面。”
这是理论上唯一的可能性！
李少泽听完后笑笑，面无表情的再问道：“黑客技术够高，换句话说，是不是我的天网系统够烂。”
“有后门，有漏洞！”
“安全防护充满问题？”
这句反问实在是太犀利了。
陈家驹、赵建国等人默默吞下一口唾沫，心里隐隐嗅到一股火药味。
这股味道来自于李sir身上……
因为，李少泽在听到天网系统可能存在安全漏洞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一悸，感觉有一群人在暗中盯着他一般，会给他带来危险。
于是他不自觉的露出锋芒，想要尽快把这股危险扼杀在摇篮当中。
李sir抬头看向一个办公区上方的两个天网探头，指着探头讲道：“把这里探头全关了。”
“好。”监控科负责的警司在旁边点点头，一名警员立即动手将办公区十二个探头全部关闭。
“有意思。”
李家俊、邝智立、张志恒三人坐在仓库里，看着电脑上李少泽低头吩咐的样子，脸上都露出一丝笑意。
“这家伙脸都黑了。”
“话说回来，李长官反应还是很敏锐的嘛。”
“不过，他怎么都想不到，我们不是入侵网络，而是正面进入。”
“想查？我看他是想屁吃！”
李家俊三人手上拿着瓶酒，闲谈几句后，互相碰杯饮下。
监控科内，辛sir则是对李少泽出声解释道：“李sir，世界上没有绝对安全的技术，只要是电脑系统理论上来说永远都存在漏洞。”
“我懂，科学每天都在进步嘛。”
李少泽点点头，语气古怪的出声道：“可是市民们不会理解我们，受害者也不会理解我们。”
“人抓不到，你让我怎么跟大家解释？”
“我可以关掉办公区的监控，难道我还能关掉整个港岛区的监控吗！”
说到最后，李sir的声音几近大吼，四周众人一片沉默。
赵建国的手机振动，于是他拿出手机，转身移步片刻。
辛sir眼看气氛更加凝重，连忙开口讲道：“我马上联系信息科技处、华兴、威软成立系统安全调查组！着手对天网系统进行全方位的安全检查！”
当初天网系统成立的时候，警队已经提前筹建好信息科技处。
整座天网系统就是由信息科技处领头、华兴公司负责搭设硬件线路、微软公司负责编程操作系统，三方合力，斥资十数亿，耗费数年才搞定的大工程。
其中，警队内部的信息科技处只是负责监督工程进度、验收、以及提要求，本质上就是一个甲方负责人，很少参与系统的编程操作。
现在需要彻底排查天网系统，那么就一定把两家公司的专家组找来，共同成立调查组，才有可能找出漏洞在哪里。
而且华兴公司是国内企业、威软是海外企业……
本来当初信息科技处的意见是软件硬件一起交给海外公司做，最后在李sir的一再坚持下，雷蒙才拍板决定把硬件设备交给国内的华兴公司。
这笔生意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当时华兴的发展，导致这些年华兴一直和益辉集团合作的很愉快。
再加上天网系统不是一次性的生意，每年维护更新都需要消耗一笔巨款。所以港岛警队一向是两家公司的大客户，想请他们专家组来港，只需要一个电话就够了。
“好。”
李少泽背负双手，点点头，自然不可能否决这个提议。
可是，这种办法见效真的太慢了……
就算补好系统漏洞又怎样？
罪犯会跑来自首吗！
李少泽侧头看向旁边的赵建国。
刚刚赵建国拿着电话出去一趟，现在有没有带回来什么消息？
赵建国立即看的长官眼里的意思，恰好他真的带回来一份最新情报。于是他上前一步，迅速讲道：“李sir，a组通过调查带回来一个消息。”
“邝智立、张志恒两人不仅都是退休警官，而且全部是同一案件、同一次行动受伤退休的。”
”什么案件？“
李少泽早已忘记两个人曾经在他的生命当中出现过，这是脸上的意外，可没有一点假装。
“大事件行动。”
赵建国回答完后看向李少泽，果然发现李少泽的表情有些不对。
当年这起案件中区重案扑街之后，可是他亲自操刀搞定的……
现在案件中的退休警官遭遇连续报复，该不会是人没杀干净吧？
不对啊。
死的一个不剩来着。
李少泽正在思考的时候，赵建国接着讲道：“另外还有两名叫作罗广志和陈斌的警官，也在那次事件行动中受伤退休。”
“我们怀疑罪犯很可能会向两名警官下手。”
“这是两名警官现在的资料。”
赵建国把手机里的文件打开，将一份资料递到李sir面前。
不过，这回他没有问提劫匪目的是什么，如果是报复性行动的话，邝智立和张志恒两人恐怕已经惨遭毒手了。
而且遭遇毒手是小事，最害怕是罪犯又玩什么新花样。
比如说把四个人抓齐，凑一座麻将再枪毙？
李少泽拿着手机，认认真真看完两个人的资料，随后眉头一蹙：“这四个是好基友吗？退休后一起去越南打工，半年前一起回来上班。”
“是。”
“他们是商量好一起出国打工的，家人妻子都还在越南，好像最近越南有排华活动，所以他们先回来上班了。”
“现在罗广志在银河商场的茶餐厅里当服务员，陈斌在一家绿化公司当养护工，加上前面两个人，他们工作回港工作半年了，听说经常都会在外面喝酒聊天。”
同一个警署，同一组的伙计退休以后，一起聊天、一起吹牛是很正常的事情。
何况，这四个还是有着过命的交情。
李少泽也是随口一问，听完赵建国的解释，便把手机还到他手上：“派两组伙计，牢牢盯住这两个人！”
“二十四小时保护！”
“不要再出乱子了！”
“是，长官！”
赵建国异常严肃的立正敬礼，准备派出两组最精锐的伙计执行这次任务。
虽然论盯人刑事情报科要强一点，但是这次不止是跟踪，还包括保护任务。
李少泽想了想，便没有动刑事情报科的人。
何况，刘建明一直在执行一项更重要的任务。
“辛sir，这回您要幸苦一点了。”
“我们走吧。”
监控科毕竟不是行动会议室，在这里可以做简短的任务不是，不过当看完监控后，还是不要再这里久呆为好。
李少泽出声跟辛sir告别，旋即带着赵建国、陈家驹等人伙计离开监控科，一起回到刑事部的办公区。
辛sir起身相送，再把一群人送到电梯口后，接着回到自己的地盘，决定着手速办安全调查组的成立事项。
陈家驹这家伙原本想到李sir的办公室里蹭支雪茄，没想到李sir在心情不好的情况下，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便把他踹回了保安部的办公室。
“这个陈家驹，呵，好歹也是保安部的头，难道你自己没有办公室吗！”李少泽一个人走进办公室里，反手把门关上，摇摇头，打开抽屉摸出一盒雪茄。
翻开盒子一看，原来里面就只剩下一根了。
李sir掏出火机，自己把雪茄点上，吐出一口白雾，翻开一张空白的文件纸道：“我还有正事要干呢！”
他嘴里叼着一根雪茄，坐在椅子上，探手在笔筒里拿出一支钢笔，边写边笑：“李文斌第二个兄弟遭殃了，倒是不敢打电话再给我了。”
“再打，我就要再骂他一顿。”
当然，李少泽这次写的文件跟李文斌无关，而是想要向曾向荣申请一项有关天网的指挥权限。
唉。
虽然各部门都能够去天网调取监控资料，但是实际上只有一哥拥有天网系统的指挥权。（未完待续）
978 李sir亲自盯梢
“搞定了。”
十分钟后，李少泽写完文件，放下钢笔，动手把报告对齐。
他写着这份报告当然不是向曾向荣要天网密钥，因为天网密钥能够做到的事情，监控科的系统主机也能做到。
天网密钥存在的意义，主要是防止系统主机损坏、黑客入侵、有人抢夺操控权等特殊情况.......作为最后保护权限的一把钥匙。甚至在天网密钥封存后，至今都没有启动过一次，大部分时间被人遗忘在角落里。
他写报告只是想向曾向荣申请一个关闭权限，希望能够在一定范围内，关闭附近全部天网系统。
这样最起码在行动的时候，可以避免罪犯把天网系统当成他们的眼睛……
这么小小的权限，相信曾sir不会拒绝吧……
李少泽用夹子把文件夹好，拿起电话打给阿贤，叫她找时间过来一趟。
阿贤接到电话后，踩着高跟鞋，推开办公室问道：“李sir，什么事？”
只见阿贤语气严肃，眼角多出一丝皱纹，看来这两天也累的不轻。
而且她很清楚李sir现在叫她来办公室，肯定是又要帮忙跑腿了。
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一个案子把刑事部搞的焦头烂额。要是李sir还有时间叫她过来闲聊，呵呵，她可真要佩服李sir的雅兴。
果然，李少泽点点桌面的报告讲道：“帮我送给曾sir，希望今天就处理好，很重要。”
“没问题。”
王素贤上前两步，弯腰俯身，伸手抄起文件夹，转身离开办公室。
李sir既然说文件夹很重要了，那么她拿到文件夹没有再去其他地方，而是第一时间便乘电梯前往顶层，准备将文件送到曾向荣面前。
可惜，这次她来的不巧，曾sir正在跟人事训练处的长官开会。王素贤无法直接见到曾向荣，只能把这份文件转交给处长秘书，并且嘱托处长秘书尽量给予答复。
处长秘书明白王素贤的意思，两人都是女性，平时也有点私交，旋即便答应帮王素贤盯着这份文件。不过代价嘛……就是让阿贤告诉她什么牌子的姨妈巾比较好用。
“赵sir。”
“派去盯梢的伙计准备好了吗？”
李少泽让王素贤送完文件后，喝了一口水，起身走到刑事部的办公区。
赵建国呆在办公区里策划行动，听见李sir的询问，连忙上前答道：“两队伙计都派出去了，二十四小时保护罗广志和陈斌两人。”
李sir嘱咐过的事情，赵建国当然要拿出最高的执行率。现在两组伙计已经全副武装，已经开始执行保护行动。
不过，由于保护行动涉及到**权，警方按照规定需要和被保护人提前沟通。
所以在保护行动开始前，警员就已经找到罗广志和陈斌两人，向他详细说明过案件的目前状况。
现在的罗广志和陈斌本就为兄弟遇害的消息感到愤怒和惊恐，又在得知前两起案件的罪犯，下一个很可能会对他们下手后，非常干脆就答应了警方的保护行动。
呵呵呵，在生命危险面前，他们现在要是不答应反而不正常，更容易引起警方的怀疑。
但是罗广志和陈斌两人都同时提出的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能影响正常的工作生活。
刑事部当然更向把两个人带到安全屋里住着，但是两人用一句“养家糊口”就把警员们堵的哑口无言，只能让他们保持正常的工作生活，警方们则在暗地进行保护行动。
“好。”
“我要去现场看看，这段时间我会跟伙计们一起跟车。”
李少泽看着两起案件连续发生下来，心里总感觉有点不对劲。正好手上没有着急处理的政务，于是决定亲自带队到一线行动，跟伙计们一起保护证人，等待罪犯出现。
只要罪犯敢出现，妈的，就算他们能把贼车开上天！小飞侠都能冲上天把他给拽下来。
仔细回忆一下，李sir上次亲自跟车盯人的时候，还是在西区重案组当差的那段岁月。大概有十来年没有这么接地气了，导致赵建国现在非常诧异。
“李sir。”
“您要亲自盯人？”
“对。”
李少泽干净利落的回答后，直接转身走出办公区，准备去跟伙计们碰头。
赵建国心里猜到长官应该是想要抄捷径，希望能够在现场抓住罪犯，让贼车无路可逃。而且长官决定的事情，他一个下属根本没有资格反对。
于是赵建国连忙追上去道：“李sir，我带您去。”
半小时后，九龙区，一辆红色的出租车里。
李少泽坐在后排，翘起二郎腿，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赵建国戴着鸭舌帽，双手搭住方向旁，充当起临时司机。
这辆车停在一栋公司大厦的地面停车区，附近各个点位还停着五辆各款轿车，里面全部都是刑事部的人马。
这时一个穿着灰色工装的中年人，低头对着一张表格，在跟保安确认无误后，拎着工具箱走进大厦的旋转门。
旋即，两名穿着西装，三名穿常服的伙计陆续走进生大厦内。
赵建国适时的出声说道：“陈斌在绿植公司工作，日常的工作内容就是按照名单表格，前去客户公司的大楼里给绿植浇水，再修剪修剪枝叶。”
“呵呵，可能大部分人平时都不会在意公司大厅的景观树，更不会在意会议室、客厅里的花啊草啊。”
“实际上这些都是有专门的公司、专门的养护工定期修理，说起来还是一块不小的业务，能够赚挺多钱。”
“嗯。”
“我知道。”
李少泽手上翻着的文件，就是陈斌未来一个月内需要前去打理绿植的合作公司。
其中就有一家公司很眼熟，新艺娱乐！
不止是眼熟，就是他家的企业。
三天后，陈斌需要到新艺娱乐对绿植进行养护，李少泽总觉得三天后会出事，于是才在剩下的两个目标人物中，选择亲自盯着这个陈斌。
因为，罗广志和陈斌不一样，罗广志的工作环境更稳定，全部上班时间都是在银河商场内部，相较起来要比陈斌安全很多。只要呆在店里不乱跑，大概率就不会出事。不像陈斌一样，天天工作都需要乱跑，一不小心说不定就挨黑枪了。
而且李少泽刚刚也去了银河商场一趟，a组正在对罗广志实施严密保护，并且调用了商场总控室，相信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只要一旦出现问题，他在外面赶去支援的速度也不会慢。
没办法，谁让他只是一个人呢？在有两个保护目标的情况下，又没有影分身的能力，想要亲自盯着两个目标，那就只能挑一个进行盯梢。
如果银河商城真出事了，李sir只能靠lv5的驾驶技能飙一把车了……
不过，他这个决定可苦了b组的伙计们……现在b组伙计们不仅要负责保护陈斌，心里还要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现任高级助理处长，下任行动副处长跟他们一起二十四小时盯人，听说连通宵熬夜都要安排上。你说这些警员、督察们心理慌不慌？
做事已经不仅是小心了，甚至有点草木皆兵的味道。
赵建国抬头看一眼车内后视镜，发现李sir别着耳麦，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他便低下脑袋，轻轻敲击着方向旁。
他不知道李sir在思考什么，但是他知道今天早上第二起案件发生后，媒体报道的风向竟然出奇稳健。
大致总共分为三个方向，一是猜测罪犯的真实身份，是不是某个案件凶手，在出狱对退休警员实施报复。甚至已经列出几个当年小有名气的港省骑兵。可惜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几天港省骑兵正在内地吃牢饭呢，怎么还有空来港岛搞事？
二是报到港岛天网系统的健全制度，连续多年为保障港岛治安，表现出多大的呈效。
三则是呼吁网民冷静，不要用单独案例谴责港岛警方的办案能力。
看样子各个媒体都没有在无良炒作，而是把紧嘴巴，呼吁市民们信任警队，为警队加油。
什么时候向钱看齐的港媒，这么有正能量了？
除非一个更有钱的发话了嘛……
赵建国心理很清楚现在舆论保持平静，肯定是李长官开口发话的功劳。
不过一定不能再出事了。
引导舆论有是可能出现反效果。
到时候李sir恐怕都要挨键盘侠的骂。
必须尽快解决案子。
傍晚五点。
李少泽做在车内，突然开口道：“赵sir，你先下班吧。”
今天赵建国陪他来现场伪装盯梢，权当是摸摸情况了。
他怎么可能让赵建国一直呆在现场？
否则，他不回总署指挥，赵建国也不回总署指挥，那刑事部岂不是群龙无首了？到时候有什么情况，有什么线索都没法在第一时间得知。
赵建国明白这点，没有拒绝，伸手摘下鸭舌帽，反手送向后座讲道：“李sir，那我先回总署了。”
这个时间就算要吃饭，要睡觉，他也不可能回家，必须呆在刑事部里保持在线状态。
只要阿头一句话，随时都能投入战斗。
“回去吧。”
李少泽点点头，接过鸭舌帽扣在自己脑袋上。（未完待续）
979 有危机感
“什么！曾向荣把我的申请文件驳回了？”
傍晚六点钟的时候。
李少泽戴着鸭舌帽，坐在驾驶里，形象就和普通的司机一样。双手捧着一桶泡面，泡面里放着满满的鲍鱼鸡翅，用脸颊和肩膀夹着手机大声怒吼。
怎么回事？一个小小的权限申请文件，曾向荣毫不给面的就拒绝了？妈的，警务处长脾气什么这么大，敢给这样给他甩脸色？
案子还想不想办了！
要不是电话对面阿贤的声音依旧清脆，他都怀疑是在跟他开玩笑。
可惜电话对面的语气很认真。
王素贤坐在办公室里，表情也颇为郁闷，拿着电话解释道：“处长以关闭天网系统可能影响到区域安全为由，不同意在案件中向你开放关闭区域系统的权限。”
“处长根本没想跟你讨论，直接签字驳回了。”
如果没有签字那还有机会再谈谈，说不定说点好话，厚着脸皮再问问就同意了。
现在曾向荣是直接签字驳回，态度表露的坚定，连谈一谈的机会都不给。这种做法实在太不尊重李sir，难怪连阿贤都会生气。
“食屎吧你曾向荣！”
李少泽气的把筷子插进面泡内，眼下就连鲍鱼都没心情吃了。
其余坐在车里，或者是站在路边的刑事部伙计们，耳朵里听见这句脏话，脸上表情都很奇妙。
长官骂的人方式真直接啊。
警务处长的面子都不给。
可这是曾向荣先不给面子，李少泽哪里会跟他客气？
可是，处长毕竟是处长，他既然已经签字驳回了，那又还有什么办法呢？
李少泽只能没好气的点点头道：“好吧，阿贤，这件事情我知道了，就先这样吧。”
“明白。”
李少泽把挂断电话，重新拿起筷子，在桶面里夹出一块大鲍鱼。
吧唧。
吧唧。
李sir嘴里咀嚼着鲍鱼，感觉碗里的鲍鱼突然就不香了。
关闭天网系统会不会影响地区治安？答案显然而已，肯定会对治安造成一定影响。
小到耽误车祸救援，大到犯罪率增加，都可以算在影响范围内。
不过，这些理由都太夸张了！他又不是关闭整座港岛的天网系统，更不是长期关闭天网系统。
只是想要在罪犯出现的时候，关闭附近几条街道的天网系统而已。要是全程保密的话，普通市民根本不会知道这个消息。
曾向荣连这点权限都不给他开，怎么，是看他即将上位副处长，心里为头马李文斌抱不平，故意恶心人吗？
呵，难道你还想帮李文斌翻盘？
李少泽想到这里愣了一下，旋即砸砸嘴道：“保安局都敲定的任命结果，你还想更改？”
“如果只是恶心我的话，佩服你，你成功了。”
李少泽低下头，乖乖把这桶泡面吃完，旋即他摘下耳边的耳麦，再把通讯关闭后，他才掏出手机打给刘建明。
嘟嘟嘟，声音只想三下后就被接通。
“刘sir，李文斌那里有没有问题。”
李少泽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平静下面带着一份不想藏起来的杀意。
刘建明这时候坐在一间咖啡厅里，远远看着对面酒楼大厅里吃饭的李文斌和方洁霞两人，面带笑容的喝着咖啡讲道：“放心吧，老板，生意暂时还没有问题。”
“嗯。”
“看紧点。”
李少泽挂断电话，揣摩着手机，已经凭借直觉清晰意识到一些问题。
只不过，他在明，敌在暗，这些怀疑和真相当中，就像间隔着一层浓浓的迷雾，暂时没有向他露出真容。
而且这一次的调查过程中没有冲锋车被劫，李家俊更是还在警院乖乖读书。两个因素成功晃点李少泽一波，导致李sir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这起案件是针对他的一次布局。
但是李sir已经意识到案件的棘手程度很高。再任其发展下去，恐怕真会成为李文斌绝地反攻的一次机会。
“明白。”
“长官。”
刘建明听出李少泽语气里的沉重感，知道现在情况有点不妙。于是他在挂断电话后，搅拌着面前的咖啡杯，暗自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能帮上点其他忙。
比如说扩大一点监控范围，想办法多拿到一点情报？
其实，以眼前的情况而论。他在没有拿到任务文件的情况下，带着一整支亲信小组监视“李文斌”这位高级助理处长，本质上已经出界了。
要是被人发现举报，他绝对会遭遇停职调查！
不止是他，还有他整个小组的全部警员都得停职调查！
也就是说刘建明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同样清楚自己在为了什么……
李sir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
该做事效力的时候，他不会推推搡搡的装怂包。
李少泽则在给刘建明打完电话，又沉思片刻，把电话拨给林怀乐。
他不想坐以待毙，目前又陷于被动，那么能够调动起来的力量，当然要全部都调动起来。
“嘟嘟嘟。”
“李sir，你找我？”
林怀乐这次接通电话的速度，要比刚刚的刘建明还快一步。
看来他刚刚就把手机放在旁边，一听到声音，看见号码，迅速的就把手机拿起来了。
“对。”
“找你帮帮忙。”
李少泽笑了笑，好像是在提一个很简单的要求。
林怀乐马上点头，同样答应的很干脆：“好啊。”
“我什么忙都帮。”
其实在他心里大概知道是什么事……
毕竟他出于习惯，有关港警的新闻多少都会看一点，以免自己的照片突然出现在某个报纸的头版，或者是电视新闻的通缉令上。
果然，李少泽的要求和他预想中一样：“阿乐，我要查一辆贼车的位置。”
“银色的奔驰商务，先后在九龙区和中区出现过两次，如果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到时候请你吃鱼翅。”
“哈哈哈，李sir客气了。”
“您的事情就是我阿乐的事情，我阿乐的事情，就是整个新东星的事情。”
“放心吧，我一定发动全东星的力量帮您把人刮出来，刮地三尺的那种刮！”
“您只要等我消息就行。”
林怀乐的嗓音已经略显苍老，不负年轻。
可是他在谈到正事，开始许诺的时候，那股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大佬风范更加浓郁。
人是老了，江湖大佬的身份倒是再未变过。
“好。”
“等你消息。”
李少泽没再废话，挂断电话后，收起手机，重新戴上耳麦。
落日时分，前窗的太阳有些刺眼，于是他把目光侧向车窗右边……
余晖晚霞铺满在地，港岛天际美景动人。
李少泽沉默片刻，晒然一笑道：“天眼不行了，人眼总还行吧？”
“果然机器都靠不住，最后还是人类最顶！”
虽然他到现在勉强能算掌控半个警队，半个白道，距离完全掌控警队还是一定距离。但是没关系啊，他掌控着港岛这块地头的最大社团！全港九的黑色！
只要说一下句话下去，龙头林怀乐要按他的吩咐做事，新东星十几万会员都要给他跑腿！
这样就算没有天眼系统，那么人眼系统也足够把全港翻一遍了。
呵呵。
几个蠢贼。
非逼老子放大招！
李少泽笑了笑，耳机里面忽然传来伙计声音：“李sir，陈斌下楼回家了。”
“收到。”?“跟上。”
李少泽转过视线，远远望见陈斌拎着工具箱，走出旋转门，默默扭动车钥匙，启动出租车准备当一个小狗仔。
……
同时。
总署。
处长办公室。
曾向荣穿着白衫，喝着冰水，早已故意把空调温度调至最低。
“阿嚏。”
曾sir正在整理文件，突然打出一个喷嚏。
门外路过的处长秘书见状，想了想，不打算多嘴询问这件事，也不打算给曾sir一点多余的关心。因为她觉得曾sir这时候不需要关心。
果然，曾向荣自己抽出一张纸巾，在鼻子前擦了擦，然后将纸巾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内。
“是时候该生一场病了。”
曾向荣走到现在靠什么？
靠的是就是懂得明哲保身，随机应变。
等到底下两个人打到白热化的时候再退场，那就完喽，现在找个合适的机会，他就可以回家养病睡觉了。
到时候，不管闹成什么样，呵呵，那都不关他的事儿了。
而且就算李文斌出事，他想自己能够不动如山，稳坐钓鱼台吧……
“下班回家。”
曾向荣把文件放好，起身拿起制服穿好，大步走出处长办公室。
他在办公室里可以穿衬衫，但是在外面就得注意形象嘛，一哥怎么能穿着白衬衫乱晃荡呢？不够威严！
第二天早上，停车场仓库，邝智立、张志恒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磕着花生。其中邝智立负责昨晚守夜，张志恒才刚刚睡醒。
只见张志恒一边嗑花生，一边指着监控屏幕笑道：“李少泽真的在车上盯了一夜啊？”
“对啊。”
“真盯了一夜。”邝智立点点头，心里有点想笑，但又觉得应该尊敬一点。
毕竟，李少泽应该是历史上第一位外出二十四小时，专门负责盯梢的高级助理处长。
敬业精神值得学习！（未完待续）
980 射出第一发子弹
“哈哈哈。”
“李少泽真实太搞笑啦，以为盯住陈斌和罗广志就有用吗？他们都是我们的人！”张志恒打开一罐易拉罐啤酒，肆无忌惮的大声嘲笑道。
邝智立挑挑眉毛，不置可否的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讲道：“吃完早餐就行动！”
“明白。”
张志恒将一捧拨好的花生塞进嘴里，咔哒，咔哒，嚼的津津有味。
他们的时间不多，打的是个节奏，整个计划越早完成越好。所以每一起绑架案间隔的时间都不会太长，以免在较长的间隔期里被李少泽发现端倪。
这一次行动的目标不是陈斌，而是罗广志……
因为他们掌握着主动权，哪里更容易突然，自然就要选择哪里行动。
李少泽呆在陈斌那里，现在去找陈斌不是故意送死吗？
反之罗广志那里就没有太大危险，只要采取行动很容易就能成功，所以他们就动罗广志。
嘿嘿嘿，这就是掌握主动权的好处！等到李少泽又听见有罪犯发生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会有多精彩。
邝智立站在房间的角落里，举起手枪校准弹道，一边四处瞄准，假装开枪，另一边在心里幻想着行动成功后，李少泽在电视新闻上挨骂遭喷的画面。
到时候一定让阿俊带一只烧鹅回来，配着啤酒看会更爽一点。
“我搞定了。”
张志恒没过多久扔掉啤酒罐，拍拍手掌，从沙发上站起身道。
邝智立反手将枪递给他道：“go！”
“yes，sir。”
张志恒把手枪在腰间别好，跟邝智立一起走到衣柜前开始更换衣物。
现在“天网密钥”暂时放在邝智立身上，由他主导先前的四起行动，两人换好一套全黑的装扮后，拉上卫衣的兜帽，坐进停车场内的那辆银色贼车。
张志恒负责开车，邝智立则是坐在后面，将“天网密钥”插进车内配置好的计算机里。
哒哒哒，只见邝智立对着键盘一阵敲击后，贼车内的五个电脑屏幕上，分别出现李少泽的画面、停车场的画面，以及银河商场的几个不同画面。
旋即，邝智立移动滑鼠在系统界面上选择一辆银色商务车的模型，电脑上马上出现一个进度条，等到进度条载满后，他才点点头朝前方讲道：“搞定，出现。”
“收到。”
张志恒戴着耳机，点点头，马上启动商务车，把商务车驶出有顶板的车棚。
然而商务车驶出车棚之后的画面，监控屏幕上，停车场的画面里。却根本没有出现这辆贼车的踪影。
原来他们能的贼车能够一路飞天遁地，不止是删除画面那么简单，还利用了这项天网系统的隐藏功能。
不，这其实不是一个功能，只是设计时一个藏着很深的程序漏洞。
本身的天网系统并不具备这项能力，可是利用这个程序漏洞，就能利用额外的程序加载，达到这个程度。
而且这项程序漏洞只有从正面使用天网密钥登入才能开启，是写在天网系统几千页说明书里一项被遗忘的功能。
别说是李少泽、李文斌、就连曾向荣和信心科技处的人都不知道。
因为真正意义来说，李家俊才这项功能的发现者。
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看到李文斌文件柜里有一份天网系统的操作手册。
这份操作手册与其说是手册，更不如说是一本大部头的著作。
论厚度超过两截手指头，全本采用英语记录、还附有大量的程序语言、设计图纸。
这种书一般人连翻都不想翻，或者说是压根就没人会去翻，更没人会去读。
港岛警队的信息科技处就非常上道，省心，在花钱请人搭建好天网系统后，完美发挥了拿来主义。
只要是操作中枢上没有功能键、或者是操作界面上没有选择项的功能，他们一概不懂，一概不学，更不会去看这本厚厚的操作手册。
当然，这也很难怪他们。
如果真要阅读的话，就算是一位计算机博士都不一定看得懂整本操作手册，所以大部分人才不会去自找麻烦。
难道你用冰箱制冷，还要学会怎么造冰箱？懂得开门关门，调个变温就够足够啦。
只有李家俊这个家伙，曾经对天网系统萌生过浓厚的兴趣，在读高中的时候就悄悄把操作手册带出李文斌的书房，远寄给国外的一名计算机专家进行翻译分析。
足足等到一年后的文件报告传回，李家俊才知道天网系统中有这样一个漏洞存在……
而且那名计算机专家不是一眼从文字里看出来的，而是跟之前多个系统功能比对后，利用超高的逻辑思维和专业书籍，透过书本猜出来的。
光是分析请人这本操作手册，当时李家俊就付了几十万港币的资金。
因此，李家俊在策划这次行动的时候，才会把目光放在天网系统上，而且还特意再出高价，让国外的计算机专家帮他制作出这个装载系统。
这么形容吧，这场游戏里李家俊先开外挂了！
很快，贼车来到银河商场后门，邝智立坐在车上讲道：“志恒，你一个人下去，我在车上帮你，等等带罗广志一起回来。”
“没问题。”
张志恒拉开枪膛，知道第三次的行动，危险性会比前两次更高。有可能要和刑事部的警员交火，所以整个人都显得格外谨慎。
两人一个进场负责行动，一个提供技术支援，绝对是最好的一种方案。
他在点头答应后，拉起面罩，推开车门，走进银河商场的货运通道里。
他们选择从货运通道进入商场的原因很简单，一是方便接应逃跑，二是有利于躲避警方视线。
因为货运通道的监控探头，可是要比商场正门少很多。
张志恒只要绕过几个出口，就能接近罗广志所在的位置。
果然，在张志恒在三楼安全通道的时候，银河商场的总控室里才有人发现不对。
“全体小组注意。”
“右侧的四号安全通道里，出现一个穿着黑衣服，戴面罩，戴帽子的刻意人士。”
“第三小组拦下他！”
“是，长官。”
负责三楼安保的第三小组警员，全部都穿着商场的保安制服，收到命令后拔开步子，挥动双手向四号安全通道里冲去。
为了避免罪犯使用调虎离山的计策，负责银河商场的a组总督察只调动一个小组，没有对其他警力轻举妄动。
毕竟可疑人士这几天已经出现好几个了，有偷情的，有盗窃的，还有在逃罪犯……唯独没有绑架案的真凶！
这时他目不转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黑衣人，好像试图从兜帽的背影里看出什么来。
只见原先一直在安全通道里，用正常速度走路的黑衣人，仿佛在警员出动的那一刻收到什么指令一下，猛然加快速度，在安全通道里面夺路狂奔。
“四楼的第二小组上！”
“五楼的第三小组警戒！”
“罪犯！有一个可疑罪犯出现！注意保护证人！”
a组总督察站在总控室里大声指挥，其他总控室里的警员们也开始起身检查枪械。他们在不仅要防止总控室遭遇袭击，必要的时候也得前去支援追捕。
同时话筒里面的各个小组齐齐传来声音：“yes，sir！”
“嗙！”第三小组这时撞开三楼安全通道的门，举枪向楼上追去。
四楼的第二小组也赶到安全通道门口，正准备抬手拉门的时候，眼前好似掠过一道黑影。
五楼的第一小组更是全神皆备，默默把银河商场五楼的张记茶餐厅围起……
还有两位警员走进餐厅里，开口让罗广志停止工作，配着他们的行动。
另外一楼二楼以及其他小组的成员，不用现场指挥专门吩咐，都开始按照既定计划的步骤做事。
封锁出入口、安抚商场游客、缩小罪犯行动范围等等。
刑事部警员展现出最高的行动素养！
“砰！”
张志恒在推开五楼安全通道的防火门后，毫不犹豫便抬手开枪，把整场行动的第一枪打响。
“噗！”
一名正在奔跑中的警员中枪倒地，旋即身旁的警员迅速举枪准备反击。
与此同时，张志恒在耳朵里面还能听见楼梯后面警察追逐的脚步声。
这时候他已经没有退路，更不会犹豫！
在第一枪打响后，没有丝毫迟疑的接连扣下扳机：“砰！砰！砰！”
五楼率先冲在最前方的第四警员全部领带飞起，手枪脱手，身体扑倒在地。
“右侧两钟方向，两个人。”
“后面的警员两秒钟到！”
张志恒耳朵里响起邝智立的声音。
旋即，他把手枪右移，对准两名刚刚抵达的警员扣下扳机。
砰砰！
两名警员中枪，
他也打完最后一发子弹。
只见他脚步一转，贴着墙壁，咔嚓，迅速更换弹夹。
紧接着反手把枪伸向安全通道内，心狠手辣的连连开枪。
“砰！砰！砰！”
正在楼道奔跑的警员突遭袭击，不用人喊话，纷纷卧底在地。感受着子弹、水泥擦过脸颊、击中身体的疼痛感，神经和肌肉都绷紧到极限。
“砰砰砰……”
警员们趴在阶梯上开始反击，商场的游客们大声惊叫。
张志恒抓住机会狂奔、跳跃、一路冲进罗广志所在的茶餐厅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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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条ps字数只有一百，未收费。）（未完待续）
981 嚣张如一记耳光
十五分钟后，李少泽站在银河商场一层的大厅中间，望向一片狼藉的商场冷笑道：“不用说，又没拍到车，还没拍到人对吧？”
记者、市民、医护人员站在商场门外。
吵闹、喝问、巨大的喧闹声一阵阵冲进现场。
警员们即使在商场入口拉起警戒线，但却无法阻隔汹涌的舆论。
没办法，这一起连环绑架案至今已经是第三起。而且和前两起不同，这一次发生罪案的地点不止是在市中心，还是在人员密集的购物场所。
太多市民受到惊扰，正在门外向警方要求一个答复。
而在十五分钟前，一名罪犯不仅冲进商场挟持人质，并且还跟刑事部警员正面开火。一路击伤多名警员，顺利把保护目标“罗广志”带走。
这可是真的嚣张！
狠狠扇了李少泽一耳光！
虽然现场指挥官在发现罪犯的第一时间就部署好行动，并且向李少泽报告。但是李少泽赶到现场的时候罗广志已经被劫走，他连追一追的机会都没有。
那群罪犯好像卡准了时间，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会到，在跟他玩争分夺秒的游戏！
这时赵建国、以及刑事部的几名警官站在旁边，面对李sir的质问面露愧色的低下脑袋。
只有那名负责现场指挥的总督察知道自己跑不掉，硬着头皮上前答道：“那倒不至于，长官。”
“车还没拍到，不过人拍到了。”
“我已经让伙计把录像送回鉴证科做人像对比，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呵。”
李少泽轻笑一笑，侧头看向他道：“有拍到正脸吗？”
“没有。“
”喔。“
“那你对比吧，结果就不用告诉我了。”
罪犯天网系统都能入侵，怎么可能在行动的时候不做伪装？
蒙面只是最低级的手法。
人像比对也不是什么保密技术。
罪犯随便穿个肩垫，套个鞋垫，围个腰垫，体型不就变了？
既不影响行动，又会影响系统对比的效果。
不用说这些精明的劫匪，现在很多小偷都懂得用这一招，能出什么有效结果就怪了！
李少泽没有猜错，张志恒和邝智立在行动的时候，确实对衣物外形做过伪装。
事后，鉴证科做人像对面的结果里面，也没有他们的身影，等于是白用功。
总督察明白长官话里的意思，听见长官暗藏讥讽的回答后，不敢辩解，乖乖低头应道：“是，长官。”
“嗯。”李少泽点点头，收住脾气，没有对下属用什么指责的言辞。
他不是那种无能狂怒的长官，更不会在这种时候过份辱骂属下。
虽然，刑事部这名总督察负责银行商城的指挥，现在出现事故，他需要负大部分责任。但是李sir自己才是最高指挥官，没有把罪犯抓到，最大的责任还是在他自己身上。
李少泽在缓神片刻后，把目光转向赵建国问道：“说说吧，我要详细的报告。”
事件刚刚发生不久，李sir也刚抵达现场没几分钟。
警方的反应有够快，只是事件统计需要时间。
刚刚一名警员把一份报告送到赵建国手上，显然是完整的统计结果出来了。
赵建国翻开文件看着讲道：“现场八名警员中枪，全部已经送往医院急救。”
“市民没有伤亡，不过商家有一点损失，另外，a组在和罪犯交战的时候，罪犯能够提前判断警员的位置进行躲避。”
“虽然我们在总控制也可以看见罪犯的行动，但是罪犯准备很足，我们没有占到便宜。”
“还有几名目击证人在商场后门看见过贼车，贼车应该是在后门接应，罪犯也是带着人质从货运通道逃走的。”
“现在西区反黑和交警全出动了，正在角落里巡查车辆，希望能够堵住贼车！”
何止是没占到便宜。
在双方都有监控权限的情况下，刑事部还吃下一个大亏。
这里面有很多因素，比如张志恒单独行动比较灵活，罗广志主动配合等等……但是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邝智立的指挥能力要比刑事部这名总督察更强。
唉。
这个总督察连名字都没有嘛。
邝智立好歹是有名有姓有台词的角色。
两者谁强谁弱，一眼分明了咯。
何苦，罗广志还会配合他，无疑给了罪犯很大方便。
你见过哪起绑架案里人质会跟罪犯一起跑路？
只有这次！
不过不管有多少原因，李少泽都很难接受失败的结果，长叹口气、一拍额头讲道：“我要是还在西区就好了。”
“起码没这么多烦心事。”
银河商场一直盖在西区。
李少泽看着他从新开业到经营到现在，没少这个倒霉商城里办案，可真说起来，还是头一回失手。
找个日子该请风水师看看银河商场这块地，说不定这块地就是什么阴地、死地、天天出点倒霉事。
老板能够开到现在不亏本，不知道是不是积了八辈子福。
而他虽然晚了一步来到现场，没法截住贼车，但是贼车大概率还在西区范围内，天网系统靠不住，伙计们开车上街巡查倒是有可能抓到人。
只是可能性偏低了一点，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那些劫匪肯定有全套的撤退方案，靠撞概率这种方式破案，呵呵，想想就好。
不过，西区伙计的及时支援，还是让最近愁上心头的李sir倍感亲切，不禁回忆起当军装警时那种轻松惬意的生活啊。
唉。
我为什么要争一哥呢？
当警察不好吗？
李少泽抬起脑袋看向墙角的监控探头，不好，当军装当然不好，有一哥谁当军装警啊！可是现在别说当一哥，当个副处长都这么多麻烦！
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肯定罪犯掌握着天网系统的事实，要是他有关闭系统的权限，一定会在行动的时候把两个区域附近的监控探头全部关闭。
那样罪犯就无法利用天网系统，伙计们不说抓到罪犯，最起码可以把保护好目标人物，组织罪犯把人质带走。
呵呵，真不知道向荣食屎食的开不开心，不开心他还有新鲜的。
李少泽在心里骂人的时候，刑事部的伙计们则是交换着目光，一个个感觉脸上真没面子。
李sir已经调到刑事部这么多年，现在说西区好，这意思不就是讲他们办事不利，能力太差？
李sir这句话没有骂他们，但是比骂他们还要严重多了！
而且更让赵建国等人心里难受，莫名有种失宠的感觉。
就像男朋友在床上抱着现任女友，一只夸着前女友哪里哪里好，你说现任女友心里是什么想法？偏偏这位现任还不给力，没有把男朋友伺候好，想要辩解都找不到借口。
“算了。”
“赵sir，你负责处理现场。”
“我先回b组那里，盯住陈斌，他是最后一个人，绝对不能够再出事了。”
李少泽长叹口气，感觉留在现场也没有什么意义，干脆决定再回b组那里盯人。
把人盯死了！
这可是最后一个目标人物！
不，陈斌也可能不是最后一个，只是暂时不知道再下一个是谁。
但是只要陈斌一旦继续出事，这件案子就等于彻底宣告失败！
“好。”
“李sir。”
“现场交给我吧。”
赵建国这时站出一步，出声答应。
“走了。”
李少泽朝旁边的伙计们点点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被一名警官叫住。
“李sir，走后门。”
李少泽脸色一黑，看向大门外汹涌的人群，不断闪烁的曝光灯，最后没有拒绝，在两名警官的陪伴下转身从后门离开。
……
停车场。
仓库。
罗广志走下贼车，跟邝智立、张志恒两人一起回到仓库。
旋即，三个人互相击掌，哪有什么被绑架的样子，只差开瓶香槟庆祝一下了。
“搞定。”
“志恒，你干的漂亮。”
三人一起在沙发坐下后，邝智立递给他们一人一人水，并且朝张志恒竖起一根大拇指。
“嘿嘿嘿。”
张志恒谦虚的笑笑道：“小问题，那些杂鱼都只是小问题而已。”
“志恒，你膨胀了啊？”
“我没配合你，你想这么顺利的出来？”罗广志坐在一旁把脚架在桌子上，侧眼看向张志恒打趣道。
张志恒也不甘示弱的瞪着眼：“你要不是自己人，还绑架？我一枪就把你崩了！”
“有脾气！”
“不过现在只剩下陈斌一个人了，要是李少泽二十四小时都盯着他，想要得手可不容易。”
罗广志摇晃着脚，故意朝显示屏上努努嘴。
只见显示屏上陈斌的家门口外，李少泽的便装警车又重新出现了。
邝智立面对这个问题笑了笑，语气并不显得担心：“怕什么，他是警队的高级助理处长，难道不用回警队开会？”
“熬，他是熬不过我们的，现在我们掌控着局面，光是接下来的舆论就够他喝一壶！”
“放心吧，有人会配合我们。”
现在警队已经不允许陈斌外出工作，大概也放弃了钓鱼式办案的方法。现在二十四小时都需要呆在家里，全天有警员负责保护。
他们不是傻子，不会傻到真跟李sir真面交手。不过真如邝智立所说的一样，目前为止，主动权在他们手上，李sir还不够资格上演绝地反击的戏码。
第四个人他们要定了！（未完待续）
982 舆论战开始！
“大老板，现在媒体帮我们说话都不管用了。”
“网络舆论已经遏制不住了！”
李少泽站在陈斌家门口的走廊下抽烟。
这里位于东区的一栋老楼，一共只有六层，墙体经历过岁月的冲刷，已经泛起黄色的斑驳，有着不少白墙脱落。
十几名警员分别部署在各个楼层，入口以及天台，打起十二分精神监视着四周。
这时候他接到一通来自罗敏生的电话，听完对方的报道后，略带惆怅的吐出烟雾：“知道了。”
“网络舆论暂时不用管，你让媒体保持安静就行。”
“明白。”
“大老板。”
罗敏生点点头，知道这是眼下最好的一个办法。
因为，先前媒体已经报道过一次案件，现在保持沉默，可以用关注事件发展来解释，也就是保持观望的态度。这不会违背媒体原则，也不会降低媒体太多的公信力。
至于继续报道？再让媒体往好的方向报，会让市民们产生厌恶感，反倒起到不好的效果。而让媒体往坏的方向报，那不是给大老板推波助澜吗！
不报最好！反正网络舆论仅限于网络而已，再私下派点水军出马，还能淡化网络舆论。关键是成本很低，只要五美分一条。
挂断电话后，李少泽簇着眉头负手而立，几分钟后，一名警员上前出声道：“李sir，晚餐，叉烧饭。”
“多谢。”
李少泽伸手从警员那里接过塑料袋，点点头，掏出快餐盒放在走廊扶手的边沿上，一边心不在焉的吃饭，一边暗暗感慨：“没想到，我李少泽还有用水军的一天。”
……
夜晚。
警院宿舍。
李家俊躺在床上，悄悄用手机浏览着市民论坛。
他发现第三起劫案成功后，各家大媒体都没有发出相应报道。
当然，也没有选择洗地，只是暂时保持着沉默。
李家俊知道这是李少泽的资本力量在发挥作用，媒体看见情况不对，齐齐收声，好话坏话全部说，大家一起装瞎子。
不过他在决定利用舆论的时候，心里就很清楚资本力量对舆论的影响力。所以每一次案件选择在闹市区进行，就是想要扩散事件在市民中的舆论。
这个方法很有成效，现在市民论坛、各个社区网站上，都充斥着对于连环绑架案的讨论。
其中大部分帖子都是在质疑警方的能力，以各种角度口吐芬芳就完事了。只有小部分的帖子在真正讨论案情，分析着案件的难点，受害人质的共同点，以及案件的后续发展。
还有相当一部分帖子在呼吁市民相信警方，并且号召市民对警方提供线索，一直说明警方办案有多忙、有多累。
“啧啧。”
“这一看就是水军。”
李家俊点开一个支持警方的帖子，浏览几眼后，编辑了一句“钱在哪里赚，带我一个好吗？”发送回帖。
他知道舆论在目前为止还没有给李少泽带来伤害。
或者说想要用舆论中伤李少泽，仅靠帖子热度是不够的，那需要一把猛火！
他一直都有准备大招！
别忘记，方洁霞在哪个部门工作。
李文斌是他老豆，方洁霞可是他老母！
李家俊编辑了一篇名为《天网系统失效与李少泽失职》的帖子，详详细细，有理有据的把李少泽大骂一顿，然后发送上网。
网友们最喜欢这种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的帖子了。
于是这篇帖子很快就被炒热、置顶，并且隐隐扭转着网络舆论上的风向。把警方办案不利这个舆论点，扭转为天网系统的缺陷、以及李少泽个人的失责。
李家俊现在已经知道警队确定天网系统出现问题，所以根本没藏着掖着，直接披露出天网系统在案件中可能失效的情况，并且向市民公布天网系统是李少泽提出的行政举措，隐隐把矛头对准了他。
当然，李家俊是用网友的身份在“猜”，只负责发帖，不负责任。就连ip地址都是海外的假地址，一点都不怕被人追踪。
这时候他刚刚发送完帖子，林与仁躺在床上突然叫道：“教官来巡查了。”
“唰啦。”
宿舍里的三个人迅速把手机藏在枕头下，动作极为敏捷熟练，一看就有练家子的功底。
嘿嘿嘿。
警院教官虽然会在开学的时候收缴手机，但是谁没有一个备用机啊？
不止李家俊在宿舍看帖子，就连林与仁和李平安也在关注着网络上的舆论。
等到教官迈着步子走过宿舍门口后，三人才躺在床上松一口气。
这几天警员警院上课，李家俊只参与了第一起案件，剩下两起案件都由邝智立带人进行。他的生活轨迹和平常一样，周一到周五都在学校里上课，只有周末才会参与犯罪行动。
他下一次出现的时候，就将是最后一起案件的绝杀了。
林与仁这时眼珠一转，扭头向李家俊问道：“家俊，你看帖子没有？你老爸几个部下都被人绑架了。”
“看了。”
“现在是李少泽负责这起案子。”
李家俊没有再拿手机，而是语气不善的答道。
李平安听见有人听到他老豆的名字，这时开口讲道：“对。”
“李家俊，你刚刚拿手机编辑那么多话，是在写什么？”
“骂你老豆！”
哐！
哐！
李平安和李家俊两人同时跳下床铺，眼神对视，充满敌意的看着对方。
“哎哟，两位大少别搞了。”
“你们打架都会被开除！”
林与仁连忙下床，挤进两人中间，一手挡着一个，心里感觉做人好难。
……
第二天。
上午。
李少泽依旧呆在东区盯梢，总署里的宋子杰却收到一个消息：“公共关系科要召开退休警员绑架案的媒体问答会。”
这个消息让宋子杰心里一愣，旋即意思到不好：“案子是阿头在负责，为什么公共关系科，突然要召开问答会？”
“阿头不是把媒体舆论压下去了吗？”
“现在警方召开问答会，等于主动掀起舆论风暴！”
要不是宋子杰进入总署当差后，经常仗着颜值到各部门撩妹，他还真无法从公共关系科的一名女警嘴里听到这个消息。
因为，这场媒体问答会是公关关系科一姐方洁霞要开的，全程工作都很保密，刻意没让刑事部的人知道。
可惜，拿到情报是要付出代价的。
宋子杰周末晚上得去给人陪酒了。
但是只要情报有价值，牺牲一下色相又能怎样？
阿头负责办理这件案子，公共关系科想要开问答会，起码要过问一下阿头的意见啊。虽然这不是规矩，但却是同僚间默认的潜规则。
以前方洁霞出于尊重，也会把一些稿子让李sir看看。现在她突然玩这一招暗度陈仓，让阿杰敏锐的察觉到不妙。
不过方洁霞是警司级长官，宋子杰只是一名总督察，两人间有着本质的差别，阿杰还没有资格去质问方洁霞。
于是，阿杰第一时间把消息转达给呆在总署的陈家驹，陈家驹收到消息后，立即动用手下的人脉，成功拿到一份方洁霞的发言稿件。
虽然陈sir丑了点，没法使用美男计，但是论级别、论资历都要比宋子杰强很多。把事情吩咐下去后，仅隔二十分钟，就有一名公共关系科的督察，悄悄把复印件送出来了。
“主动承认警队办事不力。”
“向市民和媒体道歉。”
“公开天网系统缺陷……”
陈家驹坐在办公室里，把这份发言稿越往下看，眉头拧的越紧。
妈的，这哪里是媒体问答会？看这措辞，分明就是警队道歉会。只要这个会一开，原本李sir压制的舆论肯定要爆炸！
“不行！”
“必须阻止对李sir不利的言论。”
“公共关系科这场新闻问答会不能开！”
陈家驹已经不是当年的小莽汉，长期在警队高层工作，脑袋里也培养出一定的政治思维。
这时他意思到公共关系科的问答，很可能会有更深层次的意义。
于是在放下发言稿，握紧拳头，心里已经有了注意。
“李sir目前在东区，现在早高峰，回总署要二十分钟。”
“新闻发布会还有十五分钟开场。”
“公共关系科保密工作做的还真好，同一栋大楼，不同楼层竟然能捂的这么严实！”
“看来总署这边只有我来了。”
原本这时候应该打个电话请示一下李sir，但是陈家驹在拿起手机后，又忽然把手机放下。
因为这件事情本质上是违规的、很可能会带来负面影响，所以打这个电话，不如不打。当小弟只要给大佬把事情做好，把黑锅扛下来就够了！
打了这个电话不是甩锅给大佬吗？到时候出了问题，还会直接影响到阿头那边。
“来两个人跟我去公共关系科。”
“是，长官。”
陈家驹穿着西装从办公室走到办公区，朝向两名警员招招手后，抓起一个对讲机带着警员走向电梯口。
一般情况保安部办公区比较少人，因为大部分保安部的军装警察都在巡逻、执勤、他做事只要带一个对讲机就够了。
而他现在准备先去和方洁霞谈谈，要是方洁霞愿意改改发言稿，好么事情就好办多了。不愿意？这座大楼什么时候封！什么时候放！陈家驹手上这个对讲机说的算！（未完待续）
983 走狗陈家驹
总署。
九楼。
公共关系科。
方洁霞整好领带，手上拿着一份文件，大步流星的走出办公室。
“媒体都到齐了？”
她来到办公区里，站在一名亲信面前。脸上画着淡妆，眉毛浓抹，身上制服颇为威严。
这名亲信警员点点头，迅速答道：“madam。六家电视台，三十三家杂志报纸，记者在半小时前都已经到达媒体厅，目前正在现场等候。”
“ok，我们过去大厅。”
方洁霞点点头，带着几名亲信下属走向办公室出口。
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清脆。
一名年轻女警站在复印机旁打印文件。这时她转头目送大佬们离开，心里则在幻想着周天晚上和大帅哥的约会。
呵呵，这件事情方洁霞既然下令保密了。那么她的亲信下属肯定不敢泄密，只有这种涉事未深的小女警才会不放在心上，分分钟把情报“卖”给男人。
像阿杰那样长相英俊，气质绝伦的高级警官，试问哪个年轻女仔能够抵挡住诱惑？
可是当陈家驹带着几名下属拦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这名年轻女警和方洁霞等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妙之色。
李少泽的头号走狗怎么来了？
方洁霞面色不改，心里却咯噔一声，意识到对方的来者不善。
果然，陈家驹的几名下属穿着军装堵住门口，陈家驹则是直接上前走到她面前，皮笑肉不笑的拿起一份文件问道：“madam，听说你要开媒体问答会？”
“对。”
“现在时间很急，陈sir能不能让让？”
方洁霞唇齿微动，抬眼盯着陈家驹，心里升起一股厌恶感。
跟在她身旁的下属上前开道，但却全部被陈sir的部下挡了回去。
“madam。”
方洁霞的下属回头看向她。
陈家驹这时猛然将手里的文件摔在地上，一脚踩住，指着文件喝道：“方洁霞，你看看发言稿上写的什么！开媒体问答会没问题，但是你说话是不是该为警队声誉负责！”
“这件案子李少泽长官在办，你为什么不征求一下李长官的意见。”
陈sir的一声怒吼回荡在办公室里，整个公共关系科不管男女警员都吓一大跳，齐齐抬头，为空气中的火药味所震惊。
这里可是文职部门，大家平时都客客气气的交流，暗戳戳的发火，从没出现过这么火爆的场景。
只可惜，陈家驹是行动部门出身，说话就是这么耿直，做事情就是这么炸！
何况，这回他就是来找麻烦的人。
看他不爽？
除非能打趴他！
公共关系科里，表情唯一不变的人，怕是只有方洁霞了。
李家俊带人回家的那一天，她根本没有睡着，知道自己老公和儿子接下来会干什么事。
于是，她在随后主动和儿子取得联系，目的就是配合李家俊打舆论战，制造中伤李少泽的舆论。
给她老公铺垫好上场、上位的前奏。
这可是在为自己亲人做事，方洁霞又怎么会怕，怎么会退？
这时方洁霞满面寒霜的盯着陈家驹，不为对方的吼声所动，语气凌厉的反驳道：“陈sir！市民对案件内容拥有知情权！”
“发言稿上的每一句都是事实，而且都会记录存档。召开媒体问答会是公共关系科具有的职权，别说你、李少泽、就算是一哥都无法干涉新闻自由，更无法掩盖市民的是知情权！“
“你别忘记，这里是公共关系科！”
当方洁霞最后扬起手臂，掷地有声的结束这段时……
哗啦啦！
公共关系科的警员们全体起立，目光不善的看向门口那群保安不军装警。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一个长官会培养下属的支持率。
方洁霞这个老娘们一直在总署工作，对于公共关系科的掌控度极高，警员们全部都会挺她。
而且她说的没错，召开媒体问答会是公共关系科的职权范围，也是公共关系科存在的意义。
现在这批保安部的军装警说该就该，那么公共关系科还有存在的必要吗？他们干脆全部解散好了！凭什么你说怎样，就怎样？
公共关系科才是警队面对市民的喉舌！
陈家驹面色铁青，已经看出方洁霞要跟她死扛到底，那就是没得谈了。
此刻的办公区里剑拔弩张，刀剑相向，谁都没料到双李间第一次明刀明枪的交手，会通过两名下属在公共关系科发生。
陈家驹干脆不想再谈，直接拿起手中的对讲机讲道：“好。”
“很好。”
“保安部各小组注意，我是陈家驹！现在收到情报，有一名罪犯进入总署偷窃，目前可能已经进入九楼。”
“从现在开始封锁总署九楼的出入口，加强大厅巡查，疏导媒体厅的记者离开。”
陈家驹拿着对讲机，一番话就站在方洁霞面前讲完，讲完之后又特意添了一句：“对了，速度要快，对记者们礼貌一点。”
“yes，sir！”
保安部的军装警们收到命令，纷纷在楼道上跑了起来。
“gogo！”
“封锁九楼，锁住电梯！”
“走，快去媒体大厅疏散记者！”
保安部一动动静可不小，众多部门的警官们都意思到不对。
别看保安部的这批军装警，平时站在总署角落里，没有警员们穿着西装的威风。不仅是不起眼，更像是一群保安小哥。但是负责保卫总署安全的保安部，人员众多、训练精良，身上随时配着全套装备，一旦发动就是总署大楼里作战能力最强的一支队伍！
现在方洁霞听到陈家驹的下令后，马上就见到一群警员在九楼各个出口拉起警戒线，其中还有一队人马赶到公关关系科支援，另一队人马冲进媒体大厅疏散记者。
这下方洁霞脸色终于动容了，眼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家驹讲道：“你这是滥用职权！你不怕处长问责吗！”
陈家驹笑了笑，忽然掏出一部手机，将一条短信展示在方洁霞面前：“我可不是滥用职权，刑事情报科真给我发了情报。”
“由窃贼进入总署，我封锁搜查一下没问题吧？”
原本陈家驹早就准备好借口，最起码给自己兜住了底。
方洁霞看完这条短信后，深吸一口气，这才想起刑事情报科也是李少泽的人。
走狗！
不止陈家驹一只！
她现在只能强忍怒气，转身拿起准备给一哥打电话。
……
顶层。
曾向荣正好站在处长办公室前的走廊上看文件，所以几乎是保安部一动起来的时候，他便发现底下的情况有点不对劲。
“底下什么情况？”
他扬手朝下指着，回头问自己的秘书。
身旁的处长秘书刚看完手机短信，马上便语气不对的讲道：“处长，保安部说总署有窃贼进入，位置可能是在九楼。”
“陈家驹现在已经带着军装把九楼封了，而且还在疏散媒体厅的记者。”
“九楼是方洁霞的地盘吧？”
曾向荣挑挑眉头，抬手搭住扶手，肃声再问一遍：“我要真实版，不要听官方回答。”
“是，处长。”
“方洁霞要报道召开媒体问答话，准备的发言稿会对李少泽不利。陈家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已经带人把方洁霞堵了。”
“漂亮，陈家驹干的真漂亮。”曾向荣手掌紧紧抓着扶手，现在心里无比懊恼当年把陈家驹调进总署的决策。
干。
光吃饵，不上钩。
老子把保安部长的位置给你当，就是想拉拢拉拢你。好啦，保安部长当了这么多年，现在还是李少泽的一只狗，一辈子就认这一个主人。
他当然知道现在陈家驹和方洁霞是在为谁斗……
嗡嗡嗡。
这时候曾向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可他并没有去接，而是语气阴沉朝秘书问道：“李少泽知道这件事吗？”
“李sir应该不知道。”
处长秘书查过警队内部的通讯记录，不管是座机还是手机，都没有发现陈家驹今天打给过李少泽。
曾向荣点点头道：“好。”
“我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意思。”
曾向荣掏出手机，只见刚刚的铃声已经挂断，上面显示着方洁霞的未接电话。
不过，曾向荣没有回方洁霞，而是直接打出李少泽的电话。
很快，李少泽站在陈斌家门口接起电话，语气带着疑惑道：“处长，您找我有事？”
“李sir，现在陈家驹带人把方洁霞堵了，你怎么看？”
曾向荣语气有毫不掩饰的怒意。
李少泽挑挑眉毛，出声问道：“具体什么情况？”
虽然他不知道这件事情，陈家驹也没有向他汇报过，但是他相信陈家驹是站在他这边的，不会敢蠢事，只会做对他有利的事情。
于是他没有在处长的质问下一开口就责怪陈家驹，更不会马上道歉，而是要问清楚情况。
曾向荣冷笑一声，语气不善的讲道：“因为方洁霞要召开一场媒体问答会，陈家驹说有窃贼进入总署九楼，就封锁了九楼，并且正在疏散记者。”
“你觉不觉陈家驹这样做有点过份，很像是在左右公共关系科的发言权利？”
他能够猜到陈家驹肯定会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所以没有质疑窃贼的真伪，而是用更犀利的言语点破真相。
其实，陈家驹就算没情报科的短信，作为保安部长怀疑有不发份子进入，临时封锁一个楼层也并不算什么大事。
这件事大就大在背后的意义。（未完待续）
984 反攻的号角即将吹响
“我知道了。”
“sorry，sir。”
“我马上打电话给陈家驹。”李少泽在听完电话对面曾向荣说完话后，心里马上咯噔一声，意识到方洁霞的新闻问答会绝对会对他产生不利的影响。
再联想现在的网络舆论思考一下，要是连警队的公共关系科主动承认案件失误、天网系统存在缺陷，那么舆论将会便宜到什么程度？
陈家驹拦的好！
但是曾向荣摆明车马给他施压，权利支持方洁霞的做法，就是在全力支持李文斌。现在绝对不能乱了阵脚和曾向荣唱反调，因为曾向荣还在掌控着警队最大的话语权，如果一旦现在和李文斌正式开战，对方很可能还有后招再等他。
眼下的情况必须对曾向荣先让一步，让步后再考虑怎么打反击站。
媒体的舆论压力来就来吧，他相信自己曾经积累的众多声望，能够让他硬扛这一波。
曾向荣在听见李少泽退步后，心里没有意外，语气平淡的讲道：“好，李sir，幸苦你了。”
“别忘记一个小时后来开会，警队决策层的闭门会议。”
“明白，长官。”
李少泽点点头，旋即听见电话被挂断。
至于那个闭门会议倒不是曾向荣临时起意的一场会议，而是早就安排好的日常会议，只有处长、副处长、高级助理处长、助理处长四个层级的人参加。
第一个议题就是正式公开向决策层宣布，李少泽将在下一个接任副处长的事情。
其他议题都是陪跑的小议题，没有多大重要性。
而在跟决策层公开宣布后，曾向荣还将在下周一的宪伟级例会上向全部警司以上警员宣布，李少泽即将接任行动副处长的事情。
普通警员想要正式知道这个消息，就只能等李少泽接任后看内部邮件与官网信息了。
这时李少泽手上拿着手机，一边翻找陈家驹的电话号码，一边在心头冷笑不止。
呵呵。
曾向荣、李文斌等人果然借着这个机会动手了。
是找机会反扑，还是早有预谋？
他已经断定绑架案的性质变了！
不再是一起单纯的绑架案，而是成为两方交锋的一处战场。
生与死，不再是罪犯的事情。
还是他和李文斌的事情！
总署。
九楼。
现在保安部的军装警已经把记者们疏散出媒体大厅，记者和摄影师加在一起有近百号人。正由一队军装警引导着，从几处安全通道下楼。
方洁霞在没有打通“一哥”的电话后，一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和陈家驹大眼瞪小眼，等着“一哥”给她回电话。
她不相信总署大楼里出现的大动静，可以瞒过警务处长的眼睛。
这时候曾向荣还没有给她回电，导致方洁霞握着手机，心里难免有些慌乱。
一哥。
该不会坐视不管吧……
陈家驹面无表情，心里并不得意，同样是满头大汗，心里承受着极大压力。
现在“一哥”就算派出内部调查科的人，直接冲到现场将他解职也一点都不值得奇怪。
“嗡嗡嗡。”
沉重的气氛下，突然有一个人的手机发生振动。
方洁霞深色一愣，旋即发现不是她的手机。
陈家驹默默拿起电话靠在耳边，接通后静静听着，最后过去三秒，点点头道：“明白。”
虽然，他没有说出对面是谁，但是在场的人都能猜到是李sir的电话。
李少泽在电话里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直接让
于是陈家驹两个字回答完毕，挂断电话，抬头看向方洁霞。
方洁霞挑挑眉毛，正等待着陈家驹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只见陈sir侧身让出一步，拿起对讲机说道：“我是陈家驹，情报确认有误，封锁解除。”
“yes，sir。”
保安部警员的动作和回答依旧简洁。
方洁霞看见他认输的举动，嘴角挑起一抹笑意，拍拍身旁的下属讲道：“通知记者回来，就说刚刚突然状况，现在已经恢复正常。”
“是，madam。”
这名下属点点头，转身到办公桌前打电话。
方洁霞一眼都没有再看陈家驹，直接带着剩下三名下属走出办公室，前往媒体大厅做发言准备。
“我们走。”
陈家驹扭头朝身旁的伙计交待一声，也带着人马离开这里。
直到这时复印机前的年轻女警才送出一口气，低头把文件整理好，拍拍小胸口，心有余悸的叹气道：“乖乖，大场面啊。”
“没想到，刚考进总署还没两个月就遭遇这个场景，难道总署的长官都这么猛吗？”
“不过，那位陈sir怎么知道消息的？”
女警摸摸脑袋有点想不明白。
更不知道接下来众署还有更多大场面等着她。
曾向荣一直站在顶层的走廊处，直到看见记者们重新回到媒体厅，陈家驹带着军装们撤退……
他这才长吁口气，背负双手的转身走回办公室。
从这通电话看得出来李少泽还是很清楚究竟谁是警务处长的嘛……
要是李少泽连这点都不知道的话，曾向荣当场就要拿陈家驹开刀祭天。
现在李少泽主动退让一步，他便准备过段时间再收拾陈家驹，一定要把陈家驹从保安部长的位置上摘下来，并且换一个亲信上位。
不对。
过段时间不是收拾一个人。
他要打掉一大批人！
东区。
李少泽给陈家驹挂完电话后，转身跟a组的负责人交待两句，让他们不要带陈斌外出，认真把手守旧楼。
旋即他便点起一根烟，单手插袋，一边抽烟，一边走下楼梯。
“嘀嘀。”
李sir走下一楼街道时，随手把烟递灭在路边的垃圾桶，然后摁开面前的一辆配车。
“goodbay，sir。”
“bay。”
李少泽和一楼的几名伙计打过招呼，上车拉起安全带走人。
临走前他抬头看了楼上一眼，暗暗祈祷道：“开个会的时间，千万别给老子出事啊。”
现在信息安全调查组已经成立，三方专家不分昼夜的在监控科排查天网系统。
所以他现在力求稳健，直接放弃用目标钓鱼，而是打算先保护好目标，等待天网系统的排查结果。
轰隆。
李少泽片刻后收回目光，启动配车离开现场。
不过，他的运气好像不怎么好，驶到第一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便被挂高的红灯拦下。
正当他用手指敲着方向盘，心中细数秒数的时候，一通电话又在口袋里响起。
李少泽经历过刚刚的冲突，现在反而放平心态，波澜不惊的接起电话道：“刘sir，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他刚刚看过一眼来电显示，心里知道这通电话是刘建明打给他的。
依照刘建明那种性格而言，没有拿到一点有用的消息，不可能主动联系他。
果然，刘建明的声音出现在手机里：“是，李sir，我查到一件事情。”
李少泽敏锐的察觉到，刘建明这一次和以往不同的风格不同，除了声音依旧够低之外，语气里竟然还有一丝慌乱。
“什么事？”
他保持语气平静的问下去。
“邝智立、张志恒、罗广志、陈斌四个人工作的公司都由李文斌控股，而且邝智立他们不是半年前回国的，而是刚回国一周。”
说完话后，刘建明还咽下一口唾沫，仿佛说出一项不得了的惊天秘闻。
确实够惊天。
李少泽在听完这个消息后，脑袋里立马就闪过一道惊雷。
一切的一切都连通了。
这些绑架案不是意外事件，而是预谋的一个大局。
从绑架到天网系统再到舆论，一切都是在针对性向他展开攻击。
“是想要让我身败名裂，踩着我上位？”
“没记错的话，当年这四个是在大事件里退休，原来是找我报仇啊……”
李少泽心头笑了笑，看见绿灯只剩三秒，于是没有多说，而是向刘建明讲道：“幸苦了，有事再联系你。”
“是，长官。”
刘建明挂断电话，坐在自己车里看着手机，知道双李已经即将展开生死交锋。他现在应该算立下一共，帮李sir做了点事吧？
虽然，拿到情报的速度略慢，但是这不能怪他，只能怪邝智立等人资料作伪的太好。
而且李少泽一开始没有让他去盯着邝智立，而是让他盯着李文斌一家人。后来他也是觉得不能坐以待毙，才会主动去深挖后面的情报。
不得不说，职业搞情报的人就是有一套！刘建明出马后真挖出一个大消息。
路口绿灯亮起。
李少泽踩下油门，把手机撂在副驾，一路加速狂奔，心里一片寒意：“别以为换一个姿势，我就不认识你了。”
“李文斌，你想玩《寒战》是吗？”
“好。”
“这次老子玩死你！”
李少泽已经猜到邝智立等人利用天网系统的原因是什么，绝对是拿到那枚“天网密钥”了。
你敢用这东西！
你会害死很多人的！
半小时后，警车驶入总署停车场。
李少泽开门下车，面容自信的走进总署大门。
虽然他还没有拿到任何有力证据，但是在确定李文斌踩界玩游戏后，心里便思考出一套对策。
很快，反攻的号角就会吹响！（未完待续）
985 暂不公布任命
李少泽走进大门后，乘坐电梯，按下顶层按键，可是电梯却在九楼的时候停了一下。
一名公共关系科的年轻女警抱着文件，走进电梯内，看见李少泽在场，连忙点头问候道：“李sir。”
这位年轻女警最爱看制服帅哥，当然认识李sir这名全港警队最帅的实权派长官。
现在发现李少泽一个人站在电梯里，不自觉地撩撩头发，露出一对小梨涡想要表现一下自己的姿色。
可惜，李少泽见惯佳人靓女，一个勉强算是长相可人的小女仔，根本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李少泽没有多看年轻女警一眼，反而被媒体大厅宣传的喧闹声所吸引。
“哗。”
“方警司，您承认警队天网系统存在缺陷吗？”
“天网系统到底安不安全！”
“它是市民的盾牌，还是罪犯的利剑？”
李少泽站在电梯里，静静看着电梯门关上，没想到，单纯路过也能听见这样一个大消息。要知道，媒体大厅距离电梯口可是有一百多米远，记者们的声音能够传到这儿，足以证明现场的反应有多剧烈。
没办法，天网系统毕竟是用纳税人钱搭建的。现在存在系统漏洞，有可能反过来对市民造成伤害，一定会引发巨大的舆论风暴。
方洁霞是纯心向要害死他啊。
李少泽扯扯嘴角，面无表情的继续站在电梯里。
很快，电梯上升，年轻女警到达十五层楼离开。
她是来找宋子杰的。
李少泽则继续乘坐电梯前往顶层，电梯到达后，一路走向会议室。
“李sir。”
“李sir。”
李少泽推开会议室的玻璃门，步伐从容的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身旁的吴sir和辛sir都对他点点头，跟他打过一个招呼。
其他位置也已经坐满了人。
曾向荣、李文斌等其他决策层警官早已就坐，李sir是最晚到达的第一个。
曾向荣等李少泽坐下后，轻轻咳嗽两声，旋即翻开文件夹讲道：“这次会议我们先讨论一下警队全年的绑架案破案率。”
“不是预定中的公开职位任命？”李少泽和吴sir都挑挑眉毛，脸色各自露出不同的神色。
吴sir是单纯的感到意外，因为他在的认知当中保安局已经做出决定，职位任命是不可能更改的，所以现在曾向荣没有按照先前说的情况，在会议的第一议题公开职位任命，这是什么意思？等到会议结束后再开吗？
李少泽则是表情玩味，心里知道寒战已经开始，曾向荣是在暗地里支持李文斌，想要给李文斌留出反攻的余地。现在第一个议题不公开，那么整场会议都不会公开了。
呵呵。
决策层会议不公开没关系。
他倒想看看下周一的宪伟级大会，曾向荣有没有种不说！
其他知道内情的警官们也是表情微变，旋即由李文斌回答曾向荣的提问：“目前警队全年的绑架案破案率是百分之九十五。”
“发生绑架案二十件，告破十九件，二十四小时内破案十八件，四十八小时内一件，未破案一件。”
“未破的那起是件连环绑架案。”
这个议题本身就充满针对性。李文斌说完之后，曾向荣旋即语气不悦的讲道：“也就说那百分之五等于一，一起最严重的案件没破，把全年绑架案的破案率从百分之百拉下来了？”
“对，处长。”李文斌点点头，双手按着一份文件夹。刚刚说出那一串数据的时候，根本连文件夹都没翻。
看来台词还特意背过。
李少泽心里翻起一记白眼，知道曾向荣马上要喝问他了。
果然，曾向荣旋即转过脑袋，看向李少泽问道：“李sir，这起案件是你在负责，你需要尽快给市民一个交代。”
这场会议已经从李sir原本宣告胜利的场景，便成曾向荣摆明车马向他施压的地方。
在嘴上说想要一个尽快的交代，但是鬼知道曾向荣心里想什么！只怕正巴不得他把案子搞砸，才方便自己的头马上位。
大概曾sir也猜道李少泽不是好糊弄的人，经过早上方洁霞那件事情，李sir肯定已经猜到他们的目的，所以曾sir做事的手段也明显起来。
这时李少泽神色不变的点头应道：“好。”
他回答的也很干脆，不想再废话，只等着接下来明刀明枪干一场。
“嗯。”
曾向荣应了一句，忽然又咳嗽两声，随手拿起旁边的谁杯喝水。再配上刚刚说话时浓重的鼻音，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感冒生病了。
他在喝完水后，才继续翻动文件讲道：“那我们进行下一个议题。”
会议室里的决策层都已经闻到火药味，瞬间断定早上九楼的保安部封锁事件，绝对是引爆双李的一个导火线。
现在大家都眼观鼻鼻观心，装模作样的继续开会。
开完会后，该支持谁，还是支持谁。
有些战争看不见硝烟，但却无可避免，人人都会卷入。
剩下的会议详情废话内容不需再细数，半个小时后，曾向荣合上文件夹讲道：“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
“咳咳，另外通知大家一件私事，明天开始我会请假两天，到下周一再上班。”
“是病假，大家可能联系不上我，有什么问题交由两位副处长审批就好。”
曾向荣一幅重感冒的样子，谁都能看出他有病。不过和感冒比起来，他更像是脑子有病。而且也没有病到不能和外界联系那就更值得商催了。
“是，处长。”
在场的警官们点头应命，曾向荣收拾好东西，起身走出办公室。
是想跑路吗？
借口生病把自己摘出来？
李少泽起身整理文件，看着曾向荣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冷笑一声，对于曾向荣避风头的决定暗骂一声无耻。
既然这么胆小早跟他说嘛……
他可以把曾sir也收作小弟对不对？那样曾sir就没必要特意生一场病了。
李sir面色不变的跟吴sir、辛sir两人一起走出办公室。
可是，随后他的特意加快脚步赶到李文斌身后，拍拍李文斌的肩膀叫道：“李sir。”
“嗯？”
“李长官有什么事吗？”
李文斌止住脚步，回过头望向他。
其他几位大佬也都放慢脚步，竖起耳朵细听两人的对话。
只听李少泽语气平淡的讲道：“你大佬好像不太撑你啊。”
“是不是过年过节东西送少了？”
李少泽这话纯属就是在故意嘲讽对方。
李文斌和曾向荣的关系，哪里是过年过节送点东西可以衡量的？
而且曾向荣能够为李文斌做到这一步，实属已经够意思。
李文斌扶扶眼镜，忽然抬手扫扫李少泽的衣领话道：“最起码我还是有人撑的，比你好点，呵呵。”
他在做完这个动作后，不再理会李少泽，直接转身大步离开现场。
这时候其他长官们也不约而同的加快步伐，迅速撤离这个是非之地。
辛sir则是上前走到李少泽身边出声提醒道：“李sir，有没有空，信息安全调查组的结论报告应该出来了，可以跟我去监控科看看。”
“ok，一起去吧。”
对于这种关键事件，他怎么可能说没空？
于是，李少泽在跟吴sir打招呼告辞，便与辛sir一起并肩前往起七楼监控科。
两人在电梯里交谈一阵后，李sir才知道信息安全组已经到位三天，三方人员相加足足达到六十余人之输。
看来无论是华兴还是威软，两家公司都对天网系统可能存在的系统漏洞非常紧张。
一是害怕失去港岛警队的这个大客户，二是生怕天网系统的漏洞原理，也会出现在两家公司的其他系统上。
于是安全调查组的专家在三天内轮班排查，不分昼夜的进行工作。今天早上辛sir特意去问过一嘴，带队的专家说上午能出结果。现在开完一场会他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正好带李sir去监控科看看。
很快，两人来到七楼，一起走进监控科的办公区。
只见办公区的监控系统依旧在运行，警员们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全部都呆在位置上敲击监控，负责观察各个道路的监控情况。
唯一有所变化的地方，就是在系统主机庞大的身躯前，多出一大群穿着白大褂，衣角带着油渍，或是拿着计算机测试系统，或是蹲在主机前检查硬件的专家组成员。
警队信息科技处负责人“杜文”是这次专家组的警队代表。
他在看见辛sir和李sir一起进门后，马上意识到两人是来拿结果的人。
于是他拿着一份文件主动迎上前去问候道：“李sir，辛sir。”
“嗯。”
李少泽点点头，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直接开口问道：“有没有结果了。”
他对于这个杜文还算了解，知道这家伙也不算啥好人，是刘杰辉手下的亲信。
但是眼下是用人才的时候，杜文的信息技术能力是警队第一，这件事情当然交给他做更稳妥。
而他在看见李sir询问后，不敢怠慢，立即翻开文件夹讲道：“有结果了。”
“这三天安全组专家采用分区块测试的方法，既没有影响到天网系统的运行，也对天网系统全部完成检查。”
“现在中外专家正在恢复系统的模式，同时更新安全墙。”
杜文开篇就说的很繁杂，显然是想要进行详细报告。不过李少泽做事简单干净，摆摆手道：“说吧。”
“什么结果。”（未完待续）
986 找到老窝
“已经确定天网系统不存在安全漏洞，防火墙没有入侵痕迹。”
“罪犯能把贼车从画面上消除，是在利用一项系统漏洞后的结果。根据专家组的说明，这项系统漏洞需要天网密钥从系统正面登陆。”
“专业组也在系统排查中发现额外登陆的痕迹。”
天网密钥！
真的是天网密钥！
杜文三句话把结论说完。
李少泽转眼望向旁边的辛sir，只见辛sir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的叫道：“天网密钥在曾sir在那里，我们要不要问问曾sir。”
当听说罪犯可能拥有天网密钥之后，辛sir和李sir的反应一样，瞬间就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但是他的想法还没有大胆，猜想不到天网密钥是曾向荣主动给李文斌的。
而是认为罪犯采取盗窃的方式，不知用什么办法拿到天网密钥。
问问曾sir就是和曾sir确认一下结果，怎么敢猜警务处“一哥”有嫌疑？
可是李少泽和辛sir不同，他现在已经知道“寒战”开始，主动去问曾向荣能问出什么？曾向荣才不会傻乎乎的把秘密都告诉你。
甚至还会打草惊蛇，让李文斌得到跑路的机会。
李少泽想想先前李文斌把自己逼的这么紧，这时怎么可能给他活路？做人要狠一点，好不容易抓到机会，把被化华为主动，那就要一棍子把对方打死！
于是他伸出手按住辛sir肩膀，语气肃穆的讲道：“辛sir，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一哥，一定要对一哥保密。”
“你现在帮我封锁消息，一点风声都不能漏。”
“什么？”
辛sir脸色一变，略微后退一步。
连一哥都保密……
这是在怀疑一哥吗？
“大佬，就当帮我一个忙。”
李少泽这时伸出手搭住辛sir的肩膀，嘴里大佬的意思不是江湖“大哥”，而是兄弟长辈。辛sir明白语调中的情谊，不再多加思索，点点头道：“好，你放手去干。”
他也是一位原本知道会议议题的决策层大佬，刚刚警务处长没有宣布应有的议题，现在看来是想帮李文斌一把。他能这样帮助李文斌，难道就不能用其他办法帮助李文斌吗？
辛sir不敢深想，只能在掌控范围内尽量李少泽一把。
只见他轻轻拍拍李sir的手背，李sir旋即把手臂从他的肩膀放下。
旁边那么多警员看着……
再搭下去真是gay里gay气的。
李少泽嘿嘿一笑，非常自然的把手臂放下。旋即，突然听到口袋里手机响了，正好插兜面掏出手机，悄悄站在一旁角落把电话接起来。
辛sir则是走到前方的一名下属身边，悄悄侧头说两句，那名下属眼神会意，心里懂了。杜文则是和专家组的成员们默默站在旁边，心里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辛sir接下来后退到大门前站着，掏出一张胸卡。嘀嗒，在感应器面前刷过一遍后，重新把监控室的密码重置。
他的下属则是来到杜文面前，语气肃然的讲道：“杜sir，麻烦你再对天网系统进行一次检修吧。”
“什么？”
“我们刚刚检修过一次。”
杜文挑挑眉毛，本能的进行反对。
在他身旁的专家们一样神色难看，就像吃了屎一样。
天网系统的检修可是一项大工作，刚刚搞完一遍，现在又要搞一遍？之前连续三天的轮班工作，已经令专家组的成员们疲惫不堪。
再熬一轮下去，恐怕这些知识分子全部要过劳死亡了。
不过，在他们担心的时候，辛sir却主动走到系统主机旁边。对刚刚升级过安全墙的系统，重新置换了一次随机的安全密码锁。
专家们成员们面面相觑，辛sir下属向杜文点点头，非常肯定的答道：“没错，继续检修一次。”
这是他第二次答复，说的也是英语。
虽然，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专家组都能听清话语，但是外国文化熏陶下的专家们，对于东方的婉约不明其意。
只有华兴公司和信息安全处的同僚们恍然大悟，心里明白警官的举动。
杜文看看辛sir、看看角落的李sir，又看回辛sir的下属。
一看就知道命令是从李sir嘴里说出来的，就连最后传达的下属都是警司级，他这个总督察拿什么东西跟人斗？
杜文只能回过头向着专家组成员压压手，苦笑一声讲道：“大家在接下来几天里需要耐得住寂寞一点。”
“我建议大家拿纸张画一幅扑克，或者用钢UU小说下围棋……”
“饭菜警方都会帮我们送进来。”
“对吧？长官。”
“对。”
监控科警司点点头，杜文旋即拉开一张椅子做好。
其他的安全组专家们则是互相交换一个颜色，最后选择接受现状。
他们被软禁了。
一名来自威软的信息专家从胸前口袋掏出医治钢笔，哒哒哒，轻摁两下后，回头看着一名同事讲道：“迈克，我们好像陷入什么不得了的事件里了。”
“放宽心。”
“作为技术人员，你应该保持良好心态。”
“毕竟这种场面在每个组织机构的办公大楼里都会发生，只要是个组织。”
“我们现在来下围棋吧。”
“好吧。”
信息专家看见迈克表情平淡的掏出钢笔，耸耸肩膀，两人在一张白纸上开始下棋。
而且就想外国专家喜欢玩中国游戏一样，中国专家也在玩着外国的扑克牌。好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总是具有额外的吸引力。
辛sir看到这里点点头，对于现场的情况很满意。
因为，这件事情既然要做，那就要绝对保密，所以就算外国的专家组也能放他们走。不过，相信李sir既然有眉目了。
那么解决完整件事情应该不会用时太久，短则一两天，长则三五天。他顶住压力，冒着风险，还是能扛过这点时间的。
在把目光投到办公区的角落里，只见李少泽激动的眉头上扬，压低声音问道：“阿乐，你找到罪犯的老窝了？”
“李sir，找到了。”
林怀乐坐在办公桌前，轻点鼠标，切换着显示屏上的一张张图片。看着以ppt形式展现在自己面前的照片跟报告文字，阿乐饶有兴趣的解释：“罪犯的老窝选在西区货运停车场，对了，就是以前霍青松停油车的那个。”
“你也知道，霍青松早就洗手不干了。这个停车场早就卖出去了，不过买它的老板一开始想盖楼，政府没批，现在只能层层转包，目前挂在李家俊的一个假身份下面。”
“我手下那几个小弟跟到那里的时候也很意外，没想到他们胆子那么大，敢在老窝搭在西区。”
霍青松曾经可是纵横港深两地的大油王啊！
港岛各个时代的大社团们看得羡慕嫉妒恨，别别没那个资源和关系插手红油买卖，只能在旁边干瞪眼，看着霍家大赚特赚。
可是自从港岛回归以后，英方对于港岛就不再提供低税“红油”了。
霍青松再想卖油就只能卖市价原油。
可是仔细算算运输费、人工费、再加上打点的钱。
七七八八加起来，就算折扣价入手原油，送到深城码头还要亏百分之二。
于是在政策的红利期过后，没有油田的油王就是个凯子。
谈什么挣钱？
早就洗手不干了！
霍青松正好想想自己年轻也大起来，于是便带着一家老小出国享乐。港岛的资产该留的留，该清的清，跟江湖没有多大关联。
霍青松要是知道自己以前的车场被人租去当贼窝，专门来整李长官，不知道心里会是什么感受。不过，李家俊租这个停车场当作老窝，无疑是对李少泽的一种讽刺。
好啊，把贼窝藏在西区。
故意藏在他的老地盘，以为自己很机智吗？
先前的天眼遭遇漏洞篡改，现在人眼总算发挥功效了。
李少泽不会去想林怀乐动用多少人力，由多少马仔在街上排查，人力成本话费由多少……他在心里冷笑两声便开口问道：“乐少，人抓到没有？”
“暂时没有。”
“给我一天时间，一定帮你揪出来！”
林怀乐唯一遗憾的是他没有亲手抓到人，否则现在整件事情就结束了。李sir也会欠他一个大人情！
但是眼前的成果他也很满意，李sir对他的称呼都从阿乐改成乐少了，嘿嘿嘿。别人要倒霉，他就要走鸿运咯。
“好，等事情搞定我请你吃鲍鱼，说到做到，有来有回的规矩不能改。”
林怀乐这一回没有拒绝，非常爽快的点点头道：“那就多谢了，李sir。”
“我等你消息。”
“嘟嘟。”
李少泽把电话挂断，回头看一眼辛sir，只见辛sir已经安排好现场的保密情况。
于是他上前跟辛sir附耳交代几声，告诫辛sir先不要对天网系统做出更改，让罪犯保持天网的功能使用，起到暂时迷惑对方的作用。等到关键时刻再关闭天网功能，直接让对方抓瞎！
旋即，李少壮多看了杜文一眼，便告辞回到刑事部。
“李sir，有你的快递。”（未完待续）
987 一张冥照
“谁寄的东西？”
李少泽从阿贤手上接过快递件，轻轻一捏，发现里面是张薄薄的硬纸。
林怀乐把现场照片都发成邮件送到他的邮件里了。现在谁还会专门寄文件给他？好在只一张纸，不是什么大箱子，否则他都会怀疑有人送c4进来。
在和阿贤交换一个目光后，李sir回到办公室里，拉开椅子坐下，掏出笔筒里的一把工具刀。
滋啦。
他把工具刀推开，直接划开快递的封条。
紧接着，他缓缓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照片，自己的照片……
他在照片上穿着制服，笑容严肃，一幅春风得意的英俊模样。
这是曾经某次案情发布会上留下的照片，在网络上广为流传。这张照片唯一不同点在于照片的色调不是彩色，而是阴气森森的黑白色。
这是一张死人用的冥照。
李少泽不喜不怒，仔细打量着这张照片，最后晒然一笑，将照片扔在办公桌上。
“你着急了。”
照片看起来很恐怖。
可是说白了就是一张感光纸。
有的看见照片会怒、会怕、会感觉晦气。
李少泽看见照片却看到背后邝智立、李家俊等人的惊恐。
相信林怀乐派人去查仓库的时候，邝智立等人也从系统里看见了吧？否则，邝智立不会跑的那么及时。不过，跑的了一时，还能跑的了一世？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算有再大的危险，邝智立等人都不会停下的。
呵呵。
那么就只有一个结果。
全部去死！
可能邝智立等人也很意外自己会被抓到尾巴，隐隐感觉到他们正在丢失优势，所以才会想要通过一张照片激怒李少泽，打乱李少泽的做事节奏。
李少泽倒是可以肯定寄冥照的注意绝对是李家俊出的！因为，邝智立性格稳重，只有李家俊才会出这么烂的注意。
现在李sir不仅自己的节奏没乱，反而从照片里看出对方的节奏乱了。
“叮叮叮。”
李少泽桌面上的办公电话这时响起，于是他探手接起电话，只听对面赵建国语气慌乱的报告道：“李sir，陈斌死了。”
“刚刚两名罪犯袭击陈斌家里，想要进门挟持人质。”
“随后a组警员急时发现，双方发生交火。”
“交火中一发流弹击中陈斌，陈斌当场死亡，两名罪犯在贼车的接应下跳窗逃走了。”
赵建国简单把情况说明完，话语一停，暗暗等待李sir的大骂。
李sir可是特意吩咐他们看紧陈斌，而且还限制了陈斌外出行动。这种情况下陈斌都死了，对于刑事部全体警员而言都是一种耻辱。
要知道，李sir刚刚才从陈斌家里离开没有几个小时，现在第四起绑架案不止发生了，而且还死了人。
李sir该怎么和市民交代？
别说骂人。
打人都是轻的。
等等李sir要是没在电话里骂爽，赵建国已经做好来办公室挨打的准备了。
可是，没想到李少泽在听完这段报告后呲笑一声，语气轻松的讲到：“知道了。”
“死了就死了。”
“啊？”
赵建国表情一愣，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
李sir这态度……
什么叫死了就死了。
他竟然听出一丝丝的开心！
那可是罪犯的目标人质啊！
死人可是比绑架更严重的一种性质。
毕竟，人质被绑架还有救出来的希望，但是死了就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可是他不知道在李sir的眼里看来，与其让陈斌被绑架，还不如让陈斌去死。
最起码死掉的人没办法神装神弄，最后抓捕行动的时候能够少一个敌人。
嗯。
就当提前击毙一个罪犯。
李少泽心头冷笑一声，心里一点都没有怜悯之情，拿着电话不悦道：“有什么好惊讶的？”
“让伙计们收拾好现场就撤回来吧！”
“现在我命令刑事部全体警员，二十四小时武装待命！”
“yes，sir。”
赵建国拿着电话，脸色喜色，马上大声应命。
他已经猜到李sir这种做法，绝对是拿到关键性情报了。
压抑那么久……
胜利的曙光即将出现。
嘿嘿，他就说怎么李sir把一个保护目标的生死都看淡了，原来是有更厉害的杀招在手。等等，好歹人质也是一条命啊，难道李sir真的这么不在乎吗？
赵建国心里琢磨了一下，一时没有琢磨对味。不过没关系，起码李sir这种态度可以让a组的伙计们逃过一劫。
李sir是不知道，刚刚a组总督察在打电话报道的时候，另一只手还在写着辞职信。
“对了。”
“公共关系科的那群记者回去没？”
这时李少泽突然想到一个挽回声望的办法。
方洁霞不是想要利用媒体舆论来打击他吗？他正好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的反攻做一个铺垫。
哼哼，到时候，舆论扭转的绝对更快。
而且陈斌死亡的消息迟早要公布，与其让方洁霞公布，还不如自己来。
赵建国听到这个问题表情一丧，还以为李sir又要让自己站出去挨骂呢。可是现在记者们没回去，他也不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只能点点头道：“没回去，问答会刚刚结束，方洁霞安排他们在总署食堂吃午饭，一堆人正趴在休息室写稿子呢。”
公共关系科留记者吃食堂倒不是什么新闻，以前有什么案情会要是开到中午到话，也会安排一顿饭意思意思。
港岛警队财务状况良好，一顿饭还是能请得起的。
不过，李少泽这时候并没有再把赵建国推出去顶黑锅，而是笑了笑讲道：“那好，你通知记者们吃完饭留下来，下午我要再开一场案情发布会，由我正面回答媒体们的问题。”
“是。”
“长官！”
赵建国神色有些动容，不知道李sir亲自上场将会怎么面对媒体的提问。但是从案件开始到现在，李sir还是第一次决定亲自出面应对媒体。
相信李sir一定有着十足的把握！
李少泽挂断电话后，开始准备自己的发言稿。
赵建国则是亲自前往接待处的休息室，通知记者们下午会有一场案情发布会召开，并且还主动表示李sir会亲自出面回答问题。
这可让正在编写稿子的记者们大吃一惊，纷纷停笔，交流着下午可能出现的情况。
他们还以为李sir会一直利用职务优势当缩头乌龟呢！
现在李sir终于出面回应舆论，那是不是代表着案情有新的进展？
很大可能还是良好进展！
由于陈斌是在家里死亡，所以现在媒体记者们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而且不止是媒体们不知道，就连方洁霞、李文斌等人暂时都还没拿到消息。
很快，时间来到下午两点。
记者们纷纷来到上午的媒体大厅就座，等待着李少泽长官出场。
方洁霞、李文斌、曾向荣等人没有来到现场，但是都在暗暗关注着案情发布会的进展。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传来。
咔嚓。
咔嚓。
聚光灯闪成一片。
李少泽带着赵建国、陈家驹、刘健明三只走狗…不对，三位大将一起穿着制服在发言台后坐下。
李sir自然是坐在主位上，赵建国和陈家驹分坐在左右两边，刘建明则默默坐在左手边第二个位置坐下。
李少泽作为这场案情发布的主角，摆正话筒后，面带微笑先对记者们问了一声好。旋即，场下立即响起一片吵杂的提问声。
他面对这些提问没有任何回应，而是伸出手掌压了压，立即压住全部声音。
等到会场安静后，他才对着话筒出声讲道：“今天上午总共关系科已经召开过媒体问答会，需要回答媒体的问答，已经由公共关系科的同僚完成。”
“下午案情发布会上，我只会简单的向大家说明三件事情。”
“一，案件中已经出现第四名受害者。而且和前面三位受害者不同，这名受害者已经死亡。”
“二，警队天网系统不存在缺陷，已经由安全调查组已经核实。目前怀疑是人为原因，至于原因正在排查。”
“三，警队已经找到罪犯的一个窝点，正在罪犯进行后续追捕，保证会在四十八小时内抓住罪犯！”
“我话讲完，希望大家相信警队的能力，相信我李少泽的实力。”
“等到案件结束后，一定会给公众一个满意答复。”
“结束。”
李少泽在把三件事情说完后，马上起身离座，带着陈家驹、赵建国等人又撤出媒体大厅。
直到他们全部离开后，台下的记者们才反应过来：“结束了？”
“这就已经结束了？”
这绝对是史上最短的案情发布会，前后不超过五分钟。
不过别管几分钟，只要李sir嘴里说出来的话够份量，那就是一场由价值的会议。
记者们没有离座去追问，而是全部坐在位置上琢磨着那几句话。他们渐渐发现下午的案情发布会，与其说是开给他们的，更不如说是在跟上午的问答会隔空叫板。
毕竟，公共关系科上午才承认天网系统存在缺陷，下午李少泽就否定这个结果，其中的意思很深啊……（未完待续）
988 赌上名誉
记者们对于警队两场媒体会里暗藏的火药味，敢想，但却不敢报。幸好李sir的三件事情都是言之有物，给到他们足够报道的内容。
何况，李sir坦然承认的态度，和他最后说出的那句话，简直就是赌上一生名誉了。
于是记者们在傍晚的新闻报道上都UU小说留情，几乎没有报道方洁霞的话，只是重点报道第四起案件的人质死亡情况，以及李少泽出面四十八小时内抓到罪犯的承诺。
甚至连天网系统可能存在内鬼的消息，记者们都没有报道，只是说向公众明天网系统不存在缺陷。
市民们则在电视机前，或者是报纸上看完最新消息后，大多都陷入了沉默。
对，第四起案件死了一个人质，性质要比前面三起还要恶劣！但是李少泽作为公众最具影响力的一名港警，他站出来直面公众，说会在四十八小时内给一个交代，那就一定会给一个交代。
公众对于李sir的信任是超乎想象的，而且他们也从八卦周刊上猜出这件案子不简单。既然天网系统没有缺陷，为什么警队一直用天网系统上抓不到人呢？
李少泽压上自己的声誉，成功出面压制住舆论，就连陈斌的死亡都暂时没有招来负面影响，全部人都在等他的答复。
而且他在言辞上使用的很巧妙，只说天网系统的原因是人为，并且正在排查原因。
既给李文斌、李家俊、曾向荣等人留住侥幸的余地，又能狠狠给他们施压，打乱他们的阵脚。
只怕他们在收到消息之后，心里都会异常的惊惧，反复担心李sir查到哪一步了吧？
没错！李文斌、曾向荣等人在下午案情发布会刚刚结束的时候，心里就感觉到一股巨大压力。
曾向荣立马借口身体病重，提前下班，坐车前往中区的一家私人医院。
对于向来勤勉工作的警务处长而言，提前下班可是一件稀罕事啊。
李文斌与方洁霞两人更是大吃一惊，坐在办公室里保持冷静，不敢轻举妄动。
方洁霞是惊讶于李sir在这场短暂的案情发布会上，竟然主动公开一名目标人物的死亡事件。而且还直接推翻她在上午的发言，摆明是在媒体面前跟她打擂台。
这场发布会时间短，信息量却极大。
陈斌是自己人。
现在陈斌死人了。
李少泽还找到罪犯的仓库了。
难怪说话的口气这么大，语言间都是杀气。
只是不知道李少泽除了这些是不是还有线索没有公布……
李文斌坐在办公室里，皱着眉头打开一瓶威士忌，把在古典杯倒的半满。
随后，他站在全景窗前，一边簇着眉头看风景，一边摇晃着酒杯暗自进行思考。
陈斌被杀这件事情他不知道，而且李家俊、邝智立等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联系过他。他连对于计划的配合都是靠脑子分析，更不会主动和李家俊等人联系。
现在从李少泽的案情发布会上得知到三个消息，一是陈斌的死，二是邝智立老窝被掏，三则是李少泽对天网系统生疑。
这三点里面陈斌的死最让他难受，毕竟是跟他十几年的兄弟，为他而死，谁能不觉悲凉？
不过，这种悲凉最入心底，也最易抚平。
李文斌见惯大风大浪，喝口醉，扶正眼镜，心情便恢复平静。
双方较力就像一片棋局，不管怎么布局，早晚都率先会有一个字被吃掉。而且往往前面布局越长，最后爆发的就越剧烈。
他在的手下在暗中较劲时没有出现真正的死伤，现在双方逐渐摆明车马，把台下的较量搬到台上，终于首先付出第一条人命。
但是只要棋局尚在，付出一条人命不要紧，邝智立老窝被掏也只是小事。
他相信以邝智立做事老道，绝对不会在老窝里留下指向身份的明显证据，而且一定会提前准备好另一个窝点。既然李少泽没有当差在老窝里抓到他们，就代表邝智立已经成功撤退。
并且邝智立能够成功撤退的话，后面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邝智立还掌控着天网系统的权限，李少泽没有发现邝智立是在通过天网密钥操控天网。
否则，李少泽在猜到这点之后，肯定已经去找曾sir对峙了，甚至可能会叫上保安局调查组的一起去对峙。
以李少泽的野心和底气，他什么不敢干？
手上有把柄绝对不会对“一哥”认怂。
那时候，就算强行砸门要求查看天网密钥都不值得奇怪。
因此在三个消息里面，李文斌最害怕的一个就是最后这个“李少泽对天网系统生疑”。
只要李少泽一旦反应过来，把矛头直接指向曾向荣和天网密钥，那么事情就大条了。
他和曾sir还有一大堆人都要倒霉！
“没有。”
“应该没有。”
李文斌的目光从窗外收回，底下脑袋，喃喃自语道：“天网系统的主机有权利关闭监控装置，这个权利和天网密钥是不冲突的，也就说是李少泽在知道天网密钥流出的情况下，能够提前关闭监控装置。”
“所以说李少泽如果确定罪犯拥有天网密钥，在发现邝智立老窝的时候，就应该不会让邝智立逃跑。”
“他现在应该只是发现系统上的操作痕迹，并没有联想到天网密钥会失窃。”
“安全组的人不是还在监控科吗？应该是在加班加点的排查才对。”
李文斌的喃喃自语更像是一种自我安慰，可见其现在心里压力到底有多大。
呵呵。
李少泽这一波操作可真没让他好过。
李文斌不傻，心里其实隐隐还猜到一个可能，那就是李少泽在留一手，想要把他们全部干掉。
这个干掉不是指下台，而是狠下心要他们一家人全部死光。
可是事到如今，李文斌已经停止无法让这趟火车刹车，只能强行按耐下最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拼命找各种借口把事件做下去。
就当作最后赌一把了！
梭哈！
不过，在事件已经超出预计的情况下，李文斌和李家俊等人的配合不能再靠默契进行。
他决定晚上回家之后，想办法主动和李家俊取得联系。
无法让火车停止，最起码要控制着火车的方向。
“嘿嘿嘿。”
“李文斌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这滋味不好受吧？”
刑事部办公室里。
李少泽大模大样的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满脸都是坏笑。
李文斌那只光头老鹰做事那么狠，就该好好让他受点煎熬。
因为猎人最喜欢开心的时刻，不是猎物倒地的那一刻，而是看着猎物垂死挣扎时的奔逃。
还想搞我？
踩我上位？
越痛苦越好！
李少泽心里冷笑一声，将手上的烟蒂熄灭在烟灰缸里。
接下来，他出于对阿乐的信任，没有再打电话去督促阿乐。
毕竟阿乐一个龙头大佬，是需要一点面子和信任才能驱使的。
阿乐说四十八小时，他就会相信是四十八小时。
李少泽等到时间临近下班，换好西装，慢悠悠的走出办公室。
今天晚上总算不用外出盯人，可以回家睡一个好觉了。
……
离岛区。
天后庙。
一群东南亚面孔的枪手们抱着枪械，站在四周的密林里禁戒。
李家俊、邝智立、张志恒、罗广志四人手持一把红香，站在天后像的供桌前，齐齐躬身拜倒三拜，才把红香插进香炉中。
香炉后面靠着一个相框，上面是陈斌曾经穿着警服的照片。
他们不是在拜天后像，而是在拜死去的兄弟。
“走好。”
“走好。”
四人相继叹气，脸上的悲痛一闪而逝。
他们不是没有感情，而是没有时间浪费感情。
何况，在行动大家都知道有着巨大风险，面对兄弟死亡的时候，也就会变得坦然一些。
今天是周五。
李家俊其实刚刚才从警院出来，乘坐一艘安排好的快艇赶来不久。
他在到达现场的第一件事就是祭拜陈斌，随后才转身走到一张旧沙发上坐下。
“上次来的时候没发现，现在来晚上来一趟，才发现这里有点邪门。”
把这地方作为第二据点是李家俊的注意，可是现在李家俊心里倒有点不稳了。
因为，他上次来挑地方的时候是白天，没想到晚上阴气这么重。明明外面有几十号枪手，心里却还有点感觉凉飕飕的，简直毫无安全感可言。
他更想不到十年前自己坐着的沙发上，会有一个黑帮大佬的脑袋被人斩落在地。
那家伙死的时候，他根本就是没出生。
邝智立听见李家俊的抱怨，表情肃穆的讲道：“阿俊，阴点好，斌仔会保佑我们的。”
港岛人都很迷信，更注重死者为大。
李家俊感觉心里不再那么害怕，点点头道：“邝叔，你说的对。”
“嗯。”
邝智立神色稍缓一些，旋即便听李家俊问道：“不过你们怎么会行动失败，还被人发现老窝？”
邝智立、张志恒、罗广志三个人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足足过去十几秒后，邝智立接着才出声讲道：“斌仔会死是我的错，是我行动中没有照顾好斌仔，不过仓库老窝被发现就有点诡异了。”
“我们怀疑是路上有人盯梢，而是不是一个两个，是一大群人。”
“幸好我们按照计划第四起案件结束后，直接就要转移老窝，所以没有在老窝里留下线索，东西都被我们出发前带过来了。”
原来邝智立等人老窝被发现的时候，正在外面执行起四次行动。
等到行动结束后，才在贼车的监控上发现老窝被人捅了。
这让他们心惊之余又暗道侥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