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十二月三十一号
今晚芽子没加班，准点回到家中烧晚饭。李少泽在和梁笑棠接头之后，发现太阳也快落山了，干脆把背包把后排座位上一塞，直接开车回家吃晚饭。
自从上次两人吵了一架之后，感情不仅没有变冷，反而再度升温，越来越有过日子的感觉。
只要证券行没有重要的大笔交易，一般情况下芽子都会提前下班，专门为李少泽做晚餐。这里面难怪有些将功补过的感觉，不过久而久之也都成了日常生活。
情侣间的感觉，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相处出来的。
不过李少泽下筷的时候，发现今天的晚餐明显有加料，从餐盘里夹出一个溏心鲍，咬了一口后才道：“这种三头鲍楼下海产店没卖的吧。”
“中环唐记海味的，怎么样，不错吧？家里管家’福伯’特意送来的，爹地让我们尝尝。”芽子眯着眉眼，笑嘻嘻的又给李少泽碗里夹了一块。
李少泽嘴里那快还没吃完，但也毫不客气的递出饭碗把鲍鱼兜住，打算等等再慢慢下肚。反正自己女人夹的菜，先装着就是，管他吃不吃的完。
不过他比芽子要机灵多了，一下就听出来，同叔这个举动是在怪他，最近很少带芽子回家了。呵呵，真是一个小气的老男人。你女儿已经是老子的女人了，不就半个月没回去，用得着天天暗示吗？
腹诽归腹诽，老人家关心女儿倒也正常。于是李少泽在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后，起身给芽子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道：“明天正好周六，我们一起去山顶看看同叔。”
“嗯？”
芽子咬着筷子，目光打量了一阵，随后也反应过来：“最近咱们整天腻在一起，我确实还就没回家了。”
“那行，就这样定了。”
这种生活上的琐事，倒没什么好纠结，两个人吃完饭后到楼下散步消食。兜兜转转过了两个钟头，一看又到晚间活动的点了。
两人便心有灵犀的掉头回家，洗完澡办完事，第二天睡到正午才起床。洗簌之后，便开车时前去山顶见同叔。
原本站在景观台看山海的同叔，在看见那辆粉色跑车后，面上不禁多了一分笑意。
对于李少泽来说，这次吃饭基本就是一趟“给孤寡老人送温暖”的活动。除了饭菜好吃以外，基本没值得一提的。
不过他这幅轻松的样子，被同叔看在眼里，不不免诧异。等到吃完饭后，同叔特意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他：“阿泽，再过半个月卓sir就要走马上任了，真不要我帮你摆酒吗？”
“不好意思啊同叔，我还是跟雷sir混吧。”
李少泽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后，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
这次行动计划是必须保密的，别说同叔只是他岳父，就算是他亲爹都不能说。何况同叔还是一个商人，有资格接触政治的商人。
如果全盘布局在这里漏出去，第二天李sir就要过海跑路了…..可是这种姿态，被同叔看在眼里，便觉得他有些不懂局面，隐晦的提点了一句：“你要知道，将来卓sir的关系很难搭上的。”
“没事，以后我自己会处理好。”
李少泽口气温和，但是态度却极为坚定，多少都落了一些同叔的面子，让人觉得他有点不识好歹。
同叔冷哼一声，不再提这个话茬，开始自顾自的喝茶。芽子又在后院浇花，没人缓和氛围，气氛忽然有点冷淡。
这是老少二人头一回出现争执，虽然不是大事件，但李少泽知道处理不好的话，自己在同叔眼里的印象分，恐怕要哗啦啦的往下掉。
不过在关键时刻，他胸中自然有一份底气，拾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也没打算向同叔服软。
毕竟李少泽虽然是同叔的晚辈没错，但不好意思，他又不是吃软饭的，想要他开口服软可以，但必须等到事情结束。那时候的服软才是‘道歉’，现在服软摆明了就是‘舔狗’。
李少泽喝完茶后将杯子放下，突然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手机朝黄世通道：“同叔，我出去接个电话。”
“嗯。”
同叔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他忽然觉得这个年轻人，是不是以前仗着身手好，加上有点小机灵，大小事情都摆得平，产生了一股盲目的自信？
呵呵，小门小户出来的年轻人，真的是没有受过历练。一点眼界和格局都没有，到时候还在盲目表忠心，完全是缺根筋的表现。
看来必须要给他一点教训，否则的话，真以为世界上事情都能靠拳头摆明，以后必然要吃大亏。
此时的同叔对李少泽的大局观，可以说是非常失望，心里已经在想着。等到卓sir上位，对“主华派”随开始政治施压后。李少泽有种就一辈子不求他，不然一定要他好看。
李少泽走到观景台上，凭栏远望大海，接起电话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李心儿已经被我控制住了，贩毒集团的人居然没有怀疑她，反而对她的加入非常高兴，里面可能会有猫腻。”
电话那头是梁笑棠的声音。
此时她正拿着一把匕首，抵在李心儿白皙的脖颈处，肩膀夹着手机，面色冷峻的开口说话。
“ok，让李心儿约人见面吧，时间确定后告诉我。”
李少泽面带笑意的通电话，看见芽子在花园中路过，还特意超女友挥了挥手。
“时间已经定下了，在十二月三十一号。”
“他们准备凑一起跨年过元旦？”李少泽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一月一号是处长卸任的时间，十二月三十一号，就是卓景全上任的前一个晚上。
梁笑棠在电话对面，也顺嘴接梗道：“可能是打算凑一桌打牌吧，反正过节警署都不会去查场。”“呵，也行。这段时间你把李心儿看好，出了什么事的话……过年小心不发你红包。”
“李sir，听说你岳父大水喉来着，你怎么这么小气。”
“我很大方啊，送白包的时候最大方，过年想不想要？”李少泽算了一下，距离时十二月三十一号，只有两周的时间了。
191 元旦前夕
元旦节前夕。
港岛的旧屋和新楼，食杂铺与大卖场，都多出了很多购物的身影。
这时候市民们没有跨年的说法，但是元旦节照样要过。不少卖元宝蜡烛的香烛店，都开始挂上春联和门神图贩卖。
李少泽早上起床，站着镜子前叼着一根牙刷洗漱，咕噜噜将嘴里的泡沫吐掉，忽然看见镜子里面，一个穿着吊带睡衣的美妞，抱住了他的腰，在身后轻轻吹气：“老公，晚上一起回山顶陪爹地吃饭呀？”
“我晚上值班。”
李少泽将牙刷放进口杯，随手丢在水池边沿，拿起毛巾将嘴巴擦净后，回头朝芽子额头上吧唧了一口。
今天晚上即将开始的……可是一场大行动！
不过芽子却觉得李少泽心情不好，摸摸他的头：“还在跟我爹地斗气？没必要啦，他都是为了帮我们。”
“我知道同叔的意思，不过今晚值班是署长安排的，我推脱不掉，不然过年看门的那个就是我咯。这样吧，你和同叔我第二天事情办完，再去登门陪他吃饭。”
芽子盯着李少泽的眉梢，左看右看感觉确实不像在斗气，这才点点头：“好，那我今晚先回山顶了。”
“嗯。”
李少泽一边回话，一边将西装外套穿上，一粒粒的扣好纽扣，拿起车钥匙，朝芽子挥挥手：“先走啦。”
他打开铁门下楼，路上看见几个邻屋的老伯大妈，纷纷朝他们打过招呼，这才打开车门出发。领屋的长辈人也都笑着点头，对他这个后生非常满意。
毕竟李少泽现在算是整栋老屋里，混的最出位的年轻人。有这样一个督察镇宅，附近的黑白两道都很少来闹事。
警车在西环大道上穿梭，李少泽摇下窗户，单手握着方向盘，嘴里叼着烟，思绪逐渐平静下来……
这时，雷蒙在家中吃完早餐，站在镜子前，抱着警帽，任由妻子帮他套上警服，在身前熟练的按好扣子和肩章。从他的视角，正好可以看见妻子的头发，闻到屡屡发香。
雷蒙撩起妻子的发梢，忽然看着她道：“晚上不要等我吃饭了。”
“怎么了？”
“警署有点事，我会安排好的，你照顾好阿生就行。”
“知道了，你去吧。”妻子轻声应下，对昨晚熨好的制服非常满意。但是旁边正准备上学的儿子听见了，连忙跑过来抱住爸爸，扯着雷蒙的裤腿道：“老豆，你晚上为什么还要上班呀。”
“老豆要去钱啦，你长大就懂咯。”
雷蒙啪的一下，将头上的警帽戴正，轻轻扫了老婆孩子一眼，穿着皮鞋推开门离开。
他已经安排好了全部的事情，只要晚上行动失败，就会有伙计来接老婆孩子跑路。反正他们家早就拿了澳洲的绿卡，在那里还有几套别墅。
雷蒙老婆则抱起孩子，准备送小孩去读书。不过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却正好从窗户看见雷蒙在两名下属的陪同下上车，心里隐约觉得这个普通的早晨，好像有些不同寻常。
李少泽到了警署之后，和往常一样先吃早餐，解决掉早餐，才开始处理桌面上两个行动组的工作文件。
雷蒙刚来警署不久，就派秘书传话，将他叫进了办公室。
两人再加上标叔，三个人足足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个上午。搞得外面的伙计，都有一些摸不着头脑，还以为要有大事发生。
但大家凑在一起聊了几句，都知道不管是反黑还是重案，辖区内都没什么大案子啊。最后众人得出结论，阿头肯定是在帮伙计们申请元旦福利。
中午，李少泽从署长办公室出来，准备去吃午餐的时候，忽然发现伙计们都用雀跃的眼神看着他。
“喂，你们看鬼啊，我脸上长花了？”
李少泽还真有些害怕，被这群臭小子察觉到什么。
只见在场等级最高的陈家驹，勇敢的走上前来，搂着李sir肩膀嬉笑道：“阿头，我们今年表现这么威风，元旦是不是有福利啊。比如购物卡，搓一餐之类的……”
“想要福利啊？”
李少泽眼睛在伙计们身前兜了一圈，发现这群家伙完全想歪了。就连转门负责行政的王素贤，居然也妄想着有福利。难道不知，有福利首先会通知她吗？
于是李少泽走到王素贤身后，拿文件朝她脑袋拍下，瞪着伙计们道：“想要福利！阿贤跳艳舞看不看啊，黑色短裙，大屁股细腰，你们觉得怎么样？”
“死扑街，你们害我被叫进去训了一上午，敢想着购物卡，请吃饭？是不是发梦没醒，现在去卫生间洗脸啊！”
“yes，sir！”
伙计们没想到撞到了枪口上，连忙纷纷敬礼，连成一串的往卫生间跑去，把王素贤一个人扔在现场。
“李sir……”
王素贤摸着脑袋，面露委屈，悄悄捏紧了短裙。
她虽然搞不懂李少泽怎么知道，在家里她经常学着影碟跳艳舞玩。但要在她警署给这群臭男人跳艳舞，她宁愿拿枪上一线。
李少泽好似看出她心里的恐惧，撇撇嘴道：“去泡茶啦，你以为真让你跳艳舞啊。你是警员来着，有资格拿枪的。下次真有人让你挑艳舞，你就掏枪干他。”
“哦哦。”
王素贤连忙端起水杯，转身前去泡茶。
等到傍晚。
警署下班的时候。
陈家驹看着其他组的成员，成群结队的收拾东西回家，对着伙计们面面相觑道：“怎么回事？今天晚上值班的人这么多？”
“我们中午都收到了李sir的通知，今晚要值班……”方奕威从位置上站起身，开口回答了陈家驹。
“一二三…除了陈晋，阿杰那几名住院的伙计，剩下的人都在啊。”刘保强点着人头，感觉有些不妙。
这时候李少泽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朝他们瞥了一眼：“全部进来。”
陈家驹连忙对伙计们打了一个眼色，匆匆忙忙的朝会议室内走去。不过在门口的时候，他们就被王素贤拦下来：“手机，扣机，所有通讯工具交出来。”
192 决胜黎明（提早更新了，求个订阅）
陈家驹盯着王素贤的脸，就算他反应再迟钝，这时候也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从口袋里将手机拿出来，丢到王素贤手中的纸盒后，随后走进会议室。
跟在他身后的伙计们，也都一一照做，把腰间的扣机卸下，放入纸盒后，紧随着走入会议室。
会议室内。
雷蒙搬着一张椅子，面色严肃的坐在讲台旁。
李少泽站在台上，看见陈家驹等人进来坐好后，朝王素贤打了一个眼色。王素贤便悄悄将会议室拉上，站在门外守着。
“伙计们都到齐了？”李少泽轻轻敲着桌面，等待陈家驹回答。陈家驹立即起身敬礼，大声回应：“报告李sir，重案组除三名警员住院，其余警员全部到齐。”
无论是陈家驹，还是刘保强，方奕威……重案组所有伙计看见署长在场，都知道今晚必定有大行动。所以腰杆挺的很直，双手放在腿上，态度十分端正。
“好。”李少泽打开面前的报告，看着手下这批心腹，直接了当的道：“昨天警队收到线报，一个国际贩毒网络将在今晚进行交易。”
“交易的人有三方，一个是金三角的毒枭，名为沙普丘。根据国际刑警的消息，她是金三角最大的毒枭，身上挂着全球十二个国家的通缉令，属于极度危险的人物。”
“一位则是充当联络员的角色，贩毒网络的核心人物，名为霍天任，代号教授。不过半个月前霍天任被人暗杀于港大公寓当中，所有今晚这个角色的替代者姓名不详。”
“第三方是警队的人……这么大一个贩毒网络，能在港岛嚣张这么久，背后必然有黑警对他提供支持。这位黑警的职级，有可能很高。”
听着李sir的话，陈家驹等人神色一变再变，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
要知道，他们一直都有跟着这件案子。不过由于贩毒网络的组织严密，重案组一直都找不到线索，收获很小。
可是没想到，李sir居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请客下，就将这个组织摸透了。不仅摸透了组织关系，更是直接一步到位，进入了部署行动的最后时刻。
难怪！
难怪今晚全组都要值班，难怪署长会在现场……
这么大的案子，署长肯定会亲自下场督战。至于那个“黑警”也并未出乎伙计们的预料，因为这点警员们在讨论案情的时候，就已经早有猜测。
要是没有警队的高层罩着，这个组织根本不可能发展成这样庞大，更不可能藏的如此之深。
不过再高的高层，有雷蒙这个高级警司罩着，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全港警队当中，比雷蒙高级的人也没几个了。
可接下来……李少泽的一句话，却让伙计们吓了一大跳!
“根据线报，这次的黑警头目，极有可能是卓sir，行动副处长卓景全。”
嘶。
台下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行动处副处长“卓景全”？他可不仅仅是副处长而已。
等到明天上午，他就将坐上全港一号牌照的警车，接任警务处长，成为三万名警员的“一哥”！
他妈的，在走进会议室之前，在场的伙计们谁都没想到。明天的警务处一哥，居然会是一个黑警？更想不到，他们的行动将是抓“一哥”。
如果没记错的话，曾经警队里有传言，雷sir将接任处长的职位。最后不知为什么，内定为了卓景全。
这种高层的斗争伙计们看不清真相，不过置身与大漩涡当中。但凡机灵点的人都能够想到，今晚过后，只要行动成功了……明天当上一哥的人，只怕就会是雷sir。
今晚这场行动，堪称是港岛警队的“玄武门之变”。他们这群人都将会是，帮助雷sir上位的从龙之将。
才刚刚想到这里，陈家驹等人的眼神，便止不住的朝雷蒙扫去。
雷蒙依旧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稳如泰山。
李少泽站在台上明显的能够察觉到，会议室内气氛的转变：“今晚这场行动有一定的风险，相信大家心里都明白。我给大家三分钟时间考虑，如果有想要退出的，现在可以起身，阿贤会带你们就酒店，帮你们摆好酒席接家人过节。”
“大家自己考虑清楚。”
李少泽将手中的文件合上，开始看着手腕上的表盘，等着伙计们做出选择。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失，底下的伙计们略有不安，但激动胜过了恐惧，没有一个人起身离开。这不仅仅是气氛的原因，更因为伙计们都知道，为什么李sir没有叫反黑组的人？
因为反黑组对于李sir，对于署长而言，都不是最心腹，最值得信赖的行动小组！能够扛起这次行动的，只有李sir的反黑组！
三分钟后。
李少泽将手放下，抬头看向底下三十多名伙计，语气肃穆：“本次行动代号黎明！”
“重案组所有警员，现在去枪房领装备，十分钟后在警署大门集合。”
“yes，sir！”
重案组全体警员起立敬礼，随后再度朝雷蒙吼道：“thank，sir！”
雷蒙从椅子上站起身，抬头敬礼，语气平稳的向全组警员说道：“多谢大家，注意安全！”
“yes，sir！”
陈家驹带着伙计们转身走出会议室，路过门口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拿通讯器。
他们就这样一言不发的走向枪房，没有人说一句话，但是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精彩。有兴奋，有忐忑，有紧张，也有泰然。
署长助理早已站在枪房门外，看见重案组的伙计过来，默默转身，掏出钥匙将安全门拉开。
手枪，子弹，防弹背心，通讯耳麦……
重案组警员非常迅速完成换装，并且开始检查枪械的性能。
伙计们心里都很清楚，愿意为大佬拼命的小瘪三哪里有。雷蒙手底下有，卓景全手底下也不会少。所以今天晚上，交火激战的可能性很大。
李少泽和雷蒙一起在会议室内抽了一根烟，很快来到枪房，在柜子里取出了那把属于他的“点三八”。
194 十二点！
六辆警车悄然驶出警署，经过西环前往屯门。
李少泽亲自开着署长配车，一马当先开在最前。雷蒙腰间配枪，面无表情的坐在副驾上，嘴里叼着一根烟，有些怀念的拍拍枪袋中的佬伙计：“阿泽，你知道以前道上都怎么叫我吗？”
“我知我知，百发百中雷老虎嘛。”李少泽握着方向盘和雷蒙聊着，他知道现在雷蒙只是表面淡定，心里必然也很紧张。
因为就连他自己，现在心里都有点慌。
如果不是雷蒙坐在副驾上，他都想叼着了一根烟了。而在警车后排，除了标叔之外，不知道为什么还坐着乐慧贞这个家伙。
“知道就好，今晚有机会我就让你见识一下雷老虎的威风。”雷蒙担任署长已经有三年了，离开一线行动的时间更久。今天亲自带枪出发，忽然有些怀念曾经的风云岁月。
那时候的他，靠着华总探长堂弟的名头，混入警队当中。一路建功立业，打点关系，走入警队高层。直至廉署成立，华总探长倒台后，照样屹立不倒。
当初的警员大游行，总探长跑路，一系列事件当中，都有雷蒙的身影在里面。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能成为港岛警队最年轻的高级警司。
在就职署长的那一天，他何曾想过下一次拿枪，会是为了上位一哥？想想真有点唏嘘，让人感叹岁月的无情。不过雷蒙很快就发现，好像只有标叔在接他的梗，李少泽则是眼神飘忽，心不在焉的将眼神一直喵向后座。
“你看咩，觉得这个记者很靓，想要泡啊？这是我请来的记者，警告你别乱打主意。”
雷蒙一眼就知道，旁边这家伙打着什么注意。随手将手中烟蒂扔到车窗外，一吐气一边说话。
没办法，这次行动必须要有视频记录。到时候，就算卓景全脱身逃走，凭借视频记录也能告倒他。可偏偏警队里的狗仔队不能用，只能拖私人关系去电视台请记者。
谁知道一请就请到一尊和芽子这么想的大神，李少泽多看两眼，心里生出些注意实属正常。不过雷蒙现在的心思都放在行动上，绝对不允许李少泽瞎搞。
李少泽当即收回目光，信誓旦旦道：“长官，我绝对没有打任何主意。”
“噗呲。”
乐慧贞坐在后座，看着李少泽这幅样子笑出来。心里暗想，你搞都搞过了，现在装的倒挺像。
不过李sir确实没有泡她，都是她主动在泡李sir。这次跟拍任务，她也是在收到消息后，主动请缨的。只是目前为止，她都只知道是拍摄抓捕过程，并不知道具体行动的详情。
而且在出发之前，她就签过保密协议，拍摄结束后的光盘，也必须第一时间交还警队。
行驶在路上的时候，李少泽收到了一条短信：“晚上十二点，目标出场。”
……
在重案组到达屯门，开始部署行动的时候。
卓景全和一班最亲近的下属，坐在庙街夜市里食夜宵。
他身边一共有七个人，分别是毒品调查科高级督察“江有为”，副处长助理“王天保”，飞虎队指挥官“莫忠华”，以及四名飞虎队员。
这七个人曾经都是卓景全的同僚，也是港岛警队中“女皇派”的骨干。能够上位离不开卓景全的支持，这几年更是收了卓景全一大笔黑钱。
只要卓sir顺利上位，他们个个都会升职。只要卓sir出事，他们人人都要倒霉。所以就算在外人眼中，他们也是跟卓景全捆绑最紧的利益团体。
这伙人都知道今晚要做事，桌面只摆了两瓶汽水，默默的埋头吃煲仔饭。
卓景全吃的差不多了，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万宝路，抽出一排烟，散给面前的伙计。看见大家都点上后，他才抽了一口道：“我家以前是上海的大富商，一个家族八十四口人，包下三条船从上海到香江。”
“来港岛的第一天，我家就在尖沙咀买了七栋楼，在英国人的车行买了四辆车。那时候我十二岁，是独孙大少，出门吃饭都有佣人开车送我。”
他是头一回在下属面前讲家里的事，一班下属都聚精会神的听他说话。只见卓景全压抑的声音，好似被烟呛到，咳嗽两声后接着道：“妈的，可惜那时候我还是个小鬼，毛都没长齐。不然香港小姐都要被我上。”
“可惜好景不长，我爷爷因为在酒宴上说错一句话，被当时的总探长盯上。三个月，雷落那个狗东西只用了三个月就害我家破人亡，八十四口人到最后只活六个，商铺金行全部被抄。我亲眼看着老豆，跪地上舔他鞋子，我才能活下来。”
“从那天起，我就发誓要当警察，当一个比总探长还威风的警察！”
可能是因为权力比酒更醉人，卓景全明明没有喝酒，但脸色却有些红晕：“现在总探长没有了，我就要当警务处长！把所有人踩在脚底下的警务处长！”
“本来我决定明天就任后，再找机会搞定那帮人。但是那班狗屎还敢来威胁我，所以今天晚上就要送他们全家去见龙王。”
“你们今天晚上帮我，我会记住一辈子的。”
卓景全说完这句话，将烟蒂掐在饭里，深深吸了两口气。
在他面前的七位下属，沉凝片刻，只有莫忠华开口说话：“卓sie，下个月我帮你过海做掉那个过气的总探长。”
“不用，他活着是对我最大的激励。”
卓景全冷哼两声，掏出一张一千块的港币，拍在桌上：“老板收账。”
“谢谢卓先生。”
七位下属跟在他身后，拉开街边一辆商务车的门，坐在里面各自打开位置上背包。
其中江有为和王天保只拿了一把手枪和两个弹夹，但是莫忠华带领的四位飞虎队员，却是冲锋枪，手雷，手枪，面罩，匕首，战靴……全副武装！
有这一组飞虎队帮忙，卓景全就不信搞不掂那群死扑街。
晚上十二点，一辆商务处进入屯门区，拐进荒草丛生的小道，逐渐靠近烂尾楼。
195 飞虎！飞虎！
这栋烂尾楼的位置极佳，四周都是荒地，没有其他的制高点。
李少泽只能将伙计分成两队，在烂尾楼前后两个点的草丛中设伏。如果是白天的话，甚至连设伏的计划都行不通，不过夜晚视野受限，加上荒草很高，有利于遮挡身形。他才下定决心，在烂尾楼的前后两条小路设伏。
而且以当前的人手，就连四面包围都做不到。否则警力太过分散，对接下来的行动不利。
至于提前藏入烂尾楼当中？这个想都不用想，被识破的几率太大了。毕竟今晚卓景全亲自出面，这群人肯定会提前确定四周的安全。
行动的信号……梁笑棠也来不及和他约定，李sir只能观望情况，见机形势。
现在李少泽带着a队爬在烂尾楼正面，陈家驹则带着b队守在烂尾楼背面的出口，由标叔负责督战。
雷蒙和乐慧贞则站在李少泽身后，雷蒙同样负责现场督战，并不直接参与行动。乐慧贞则扛着一辆摄像机，不怕死的准备偷拍。
为了见到李sir帅气的身姿，这位乐小姐也算是豁出性命了。
“大家注意，目标进场。”
李少泽忽然看见一辆商务车驶向烂尾楼，按住耳麦悄声通知伙计。
他很清楚今晚的危险，所以早就将从霍天任身上获得的三个属性点，全部加在了生命力上。
这个举动，主要是为了在开启极限状态的时候，能够多挺一阵子。否则晕厥在现场，那就真要要命了。其次，假若真的中弹，说不定还能多苟一阵子，让医生再帮他抢救一下。
而在商务车进场的那一刻，李少泽腰间的扣机也微微震动了一下。
不过这种时候，他并没有去看扣机。不然全组人的通讯装备都交了，就他一个人藏着扣机，被看见了怎么跟雷sir交代？
就算雷sir不说什么，心里难免也掉印象分。
何况现在的形势，还用看扣机吗？看个屁看，抓住卓景全一顿干就行了，还怕爆不出宝箱？
……
烂尾楼内。
梁笑棠靠在车门上，手中拿着一把枪，默默站在李心儿身后。在其他人看来，他无疑是李心儿最忠心的保镖，但只有李心儿心里清楚。只要她开口乱说话，身后这个扑街男，绝对会先开枪干死自己。
沙普丘则环抱双臂，身后跟着十几名金三角的亡命之徒，一脸凶悍，紧紧盯着前方。在看见卓景全的商务车到场后，朝身后挥了挥手，十几个悍匪默默打开步枪的保险，和李心儿站在一排。
从这个站位就能够清楚的看出来，目前为止沙普丘还是撑李心儿的。不过坐在车内的卓景全，脸上却闪过一丝愠色：“呵，这群人要合起来搞我？”
卓景全打开副驾驶，江有为和王天保跟在他身后下车。刚刚在车上还暗含怒气的卓景全，下车后却换上了一幅笑脸，走进前和沙普丘打招呼道：“将军，这次林小姐约我出来谈话，大家是什么意思？”
“卓sir，你马上就是处长了，我们想话你知，以后灰色你带头。”
“教授都死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各回各家。我保证，你们家的货，在海关畅行无阻。只要你把这个妞交给我，以后你照样赚大钱。”卓景全指着旁边的李心儿，他根本看不出这个脸色煞白的靓妹，有什么胆量敢威胁他。
“我想要赚钱，哪里不能赚？我要的是改变金三角！”沙普丘脸色一变，她已经听明白，卓景全打定主意要散伙了，顿时喝问道：“卓景全，教授是不是你做掉的。”
“教授？他的死不管我事，不过今晚我会做掉你们。”
卓景全知道谈不拢，话音一落，就从西装内袋中掏出手枪。身旁的两位高级督察，都是行动部门出身，早已蓄势待发，提前一步举枪射击。砰砰砰数声两声，干掉了面前最近的两个泰国佬。
卓景全则用手枪顶住了沙普丘的脑袋，他一发子弹都用开手，就敢保证自己没事！
与此同时，下一刻商务车门被拉开，在飞虎队指挥官“莫忠华”的带领下。一个小组的飞虎队员，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举着冲锋枪从车上冲下，排成进攻阵型。
哒哒哒哒哒，五把冲锋枪喷吐火舌，瞬间将泰国佬撂倒一片。不到二十秒的时间，便集体全部扑街，一个接一个的倒地身亡。
这就是飞虎队最精锐的行动小组！打起杂牌军跟砍瓜切菜一样简单。更何况这群人装备精良，配合默契，对于泰国佬而言绝对是压倒性的优势。
与此同时，梁笑棠则拉着李心儿的手，在双方交火的时候，快步蹿上烂尾楼的二层。守在卓景全身边的两位高级督察，举起追击的时候，他跃过楼梯，躲到二层当中。
哒哒哒的子弹射在脚边，将梁笑棠惊出一身冷汗：“要死了要死了，他妈的这是飞虎队，绝对是他妈的飞虎队！”
“这个黑镜到底是什么人！操死你全家女性，李扑街，这样坑啊，我他妈的要曝光你！”
梁笑棠手中握着枪，但却丝毫没有安全感，看着红砖上的弹孔，满头都在流汗。
他一开始就知道，交易的对方是“黑警”，对方拿出枪不稀奇。可是这么精锐的进攻组合，别说普通军装，重案组都做不到。
试问整个警队，除了飞虎队还有哪个部门这么位威！不到一分钟解决十几个泰国佬，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一个能够调动飞虎队做事的“黑警”，这究竟该是什么等级？
梁笑棠现在脑袋都是懵的，怎么想都想不到，他只知李少泽再不上场，他真的就要收白包了。
“该不会李扑街压根就不回来吧？”
正当梁笑棠遐想万分的时候，李少泽已经按着耳麦，一声令下：“冲上去，所有人全部压上，看见人就开枪，留不留活口无所谓，尸体一样用，明不明白？”
“明白！”
重案组所有伙计的声音在耳麦中响起，李少泽单手持枪，已经带着a队的伙计全部冲向烂尾楼。
这个时候他不怕死人，就是要干到底！
196 卓景全之终篇（上）—加更。
当烂尾楼前后响起脚步声时，原本想要追击梁笑棠的王天保，立即收回脚步，与江有为一同将卓景全护在中间：“卓sir，有警察。”
“靠”马上就要接任警务处长的卓景全，没想到在最后会被一群警察给包围了，狠狠往前瞪了一眼，挥手道：“莫sir，解决他们。”
“收到。”
莫忠华带着飞虎小组，一直都未将枪口放下。在看见前方出现警员后，打了一个手势，小组成员便分成两边，靠在墙柱上，开始和警察交火。
卓景全则扣动扳机，砰的一声，解决了面前的沙普丘，咬牙切齿道：“这他妈的就是一个局，绝对有人盯上我了，不，是盯上警务处长这个位置了。”
“卓sir，你先上车，我们带你开车冲出去。”
“莫sir会挡住他们的，只要你明天一上任，其他全部事情都没有了，你还是一哥，没人敢查你的。”江有为与王天保陪同卓景全走上了面包车。
其中毒品调查科的江有为，转门负责开车。作为副处长助理的王天保，则坐在后排，牢牢护住身后的卓景全。
因为江有为的实力主要在抢法上，其次驾车技术也十分厉害。王天保枪法一般，但曾经缺是警队连续三年的搏击冠军，一身散打格斗号称“三万分之一的高手”。
原本有些慌张的卓景全，在位亲信的保护下，神色也逐渐平静上来，拍了拍身前王天保的肩膀，将眼神扫向江为有：“今天所有牺牲的伙计，我会让他们风光大葬，全家送去英国生活。”
“多谢sir。”
此时此刻，两名亲信没有再多半分矫情，直接开口应诺。
因为他们都知道，今天挂掉的可能性很大，不过就算风险再大，他们都要带着卓sir杀出去。只要卓sir能够走，家人还是一生富贵，要是连卓sir都扑街了，这辈子全部都白干了。
不过江有为按着挂档器，并未直接踩下油门，而是将车停在场内，随时等待在等待莫忠华的口令。
“交叉火力。”
“阿强，阿鹏，你们先压制后面。”
“准备手雷，打开前面的局面，让卓sir出去。”
哒哒哒的枪声响成一片，中区，九龙，湾仔……元旦凌晨的十二点，全港烟花绽放在美丽的夜色中。
唯有屯门的这栋烂尾楼，鲜血与火药在呼啸，**和子弹在碰撞。是独属于权力与阴谋的美，所有男人都愿为此搏命。
莫忠华带着飞虎队小组，和外面的警员激战。
李少泽组织了三次突进，都被对方的火力压下，并且还拖下了四个兄弟。此时他的表情堪称恐怖，白皙英俊的脸上，全是火药溅射的土黄色。眼睛瞪的跟厉鬼一样，此番来人世就是为了杀人。
手中又换了一轮子弹，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怎么样都发泄不出去。没办法，卓景全手下的那个小组，不仅枪法精准，配合默契，准备更是碾压他。
“点三八”对冲锋枪，打他妈哔的打，用人命堆啊！就算李少泽不介意用人命堆，但是里面的人却非常鸡贼，射击的第一目标，全在前胸和腿部。转打一些不容易死人，但却丧失战斗，需要伙计救援的位置。
在这种战略下，李少泽的a队很快就减员数人，攻势越来越慢。
“飞虎队！”
“绝对是飞虎队！”
无论是负责督战的雷蒙，标叔，还是前线指挥的李少泽，陈家驹。都在交火的过程中，猜想到了对方的身份。
幸好他们分成ab两队，从前后同时进，分散了对方的火力。如果单方向突进的话，极有可能会被飞虎队小组一个突进全部射趴。
因为他们只是是警察，飞虎队则是反恐部队！一个在训练时以普通罪犯为制服目标，一个在训练时以军队组织为作战目标，完全就是两种警中。如果不是在升官发财的大梦下，此时重案组的伙计说不定都要放弃行动了。
忽然，烂尾楼的飞虎队小组，齐刷刷抛出了数枚手雷。李少泽见此连忙纵深扑出，张口大吼：“手雷，全部趴下。”
轰！轰！轰！
门口的道路上爆炸声接连响起，藏在烂尾楼内的莫忠华按着耳麦，迅速发出指令：“江sir，带着卓sir从正面突破。”
“收到。”
驾驶座上的江有为挂起档位，一踩油门，整辆商务车从正门冲出，毫不减速的杀向人群。
雷蒙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神色大变：“糟糕，要完蛋了。”
这时候a队伙计还未从爆炸中缓过神来，根本无力阻拦卓景全。而他们的警车，为了隐蔽停的很远。一但被卓景全从正面冲出包围，五分钟就可以驶入大道，想拦都拦不住。
这气的雷蒙亲自掏枪，扣下扳机砰砰砰数发子弹射在商务车的门框上。只可惜商务车的车身极厚，除非大口径手枪，否则根本无法穿透。
而在商务车驶出大门的同时，坐在车内的卓景全，也透过窗户看见了路边的雷蒙……
“原来是他！”
“这个病老虎为了一哥的位置，真是费心费力啊。不过你已经完了，为要你全家都玩完。”卓景全眼神凶厉的扫过雷蒙的身影，心中渐渐送了一口气。
驾驶座上的江有为，卓景全身前的王天保，脸上也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不管莫忠华的飞虎小组能不能逃出来，最起码他们已经逃出生天。
可是接下来……车顶上却轰的一声，猛然一震！
雷蒙，标叔，乐慧贞，他们都站在位置上，亲眼目睹了李少泽从地上爬起，一阵奔跑助力，纵身跃上车顶的动作。
“李sir。”
“阿泽……”
标叔，雷蒙，都忽然回忆起了李少泽出位的第一个案子。就是这样趴着车，在生死之数之间，搞定了朱滔。
乐慧贞则抬着摄像机，始终跟随着李少泽移动，看着李sir凶猛的表情，面色一片潮红。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兴奋，或者是单纯的颅内**。
197 卓景全之终篇（中）
“阿为，车顶有人！”
在李少泽扒上车顶的那一刻，商务车的卓景全便有所察觉，豁然转头吼道。坐在驾驶位的江有为一声不吭，猛打方向盘，朝小道边沿的石块冲去。
咚的一声，商务车前轮冲上大石，车辆侧倾，腾空半米而起。猛然一震，轮毂溅起一滩泥咛，哗的一下洒在路边的大树上。
李少泽双手抓的再紧，被这翻颠簸一冲，也得腾空而起，脱离车顶。但他空中张牙舞爪的挥舞片刻，没想到等商务车落地的时候，居然又轰的一声，砸在了车顶上。
超凡速度！
超凡反应！
在他从路边一跃而起的时候，便同时开启了两项极限状态。正是因为有这两项极限状态的增幅，他才能牢牢的粘在商务车顶。
不过他可不是专门来表演飞车绝技的，仅仅十秒的极限状态，他现在已经浪费了五六秒的时间。所有当李少泽再度踩在车顶上时，便毫不犹豫的举起拳头，啪的一拳砸向车顶的天窗玻璃。
啪啪啪！
一拳，两拳，三拳！
天窗玻璃龟裂成网状，被三拳打至崩坏，哗一下无数碎屑落入车内。将原先正要举枪射击的卓景全和王天保下了一跳，满身西服都被碎片刮破。
变态，简直是变态。要知道，这辆商务车的天窗玻璃，虽然没有防弹效果，但也是加厚的钢化玻璃时，属于车行顶级的配装。但没想到，居然在被人硬生生用拳头砸碎。
不过想要砸碎这样坚固的玻璃，就算是李sir也不好受。不仅发麻剧痛，右拳的关节处更已肿起一圈。手背满是血痕，使人看的望而生畏。
如果不是在行动前，他加了三点生命力，这时候拳头极有可能已经骨折，战斗起起码废掉八成。好在此时，还有搏命一战的能力。
只见李少泽打破玻璃后，身形一屈，双腿便蹿入了车内。借着缝隙里的余光，他还能勉强看清车内两人的行动。于是用力的分腿一踹，便将王天保和卓景全同时踹翻在车内的座椅上。
趁着这个机会，李少泽身形一闪，便落入了车内，如猛虎下山一般，先朝卓景全扑去，双手死死扼住他的喉咙。
卓景全措不及防遭遇扼杀，几个呼吸之间，便已满脸涨红，将眼珠瞪的硕大。尽管他手中握着枪，但在这个时刻，却丝毫没有举枪的力气，反而将枪跌落在地。
可惜，翻到在座椅上的王天保缓过神来，不顾脸颊上还插着数块玻璃碎屑，直接挺腰挥拳，一拳捣在李少泽的腹部。
轰的一声，李少泽便被这拳打在倒翻在车内，顺势倒在驾驶座中间，侧头便看见江有为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正伸向扶手箱内的配枪。
“十秒极限状态已经过去了，拼命，继续咬着牙拼下去！”
“丢他老母，要是再多几秒就好了，刚刚直接掐死卓景全！”
“死就死，接下来看老天保佑谁！”
李少泽的超凡状态已经结束，身体状态更已达到超负荷的极限。每一次呼吸，胸腔内都有一种剧烈的灼烧感。虽已不再有之前的威势，但他怎样都不会坐以待毙。
在看见江有为准备拿枪的时候，干脆做出一个空转翻身的动作，双腿卡住了江有为的脖子。猛的一踹，直接将江有为的脑袋，踹在车窗玻璃上。
砰！这一脚直接把江有为踹的一懵，鼻孔嘴角鲜血直流，沾在玻璃上万分恐怖。可是接下来，李少泽却得势不饶人，连续一串连踢，直接把江有为活活踹死。
商务车失去了驾驶员的操控，直接冲出道路，撞向路边的荒地。
李少泽回头一看，连忙伸手拉下副驾驶的调位按钮，将椅背放倒后，直接纵身朝车后的两人扑去。
果然，轰的一声。
商务车撞在路边的大树上，将一棵大树拦腰撞断。
腾空而起的李少泽身形一歪，和卓景全二人一起摔倒在椅子上。驾驶座上的江有为，下半身直接被挤压成数块，死的不能再死。
原本战斗激烈的商务车内，陡然变得有些安静。
李少泽，王天保，卓景全三人倒在车内，神色诡异的看着对方。
这时车门已经有些变形，谁都不可能拉开车门逃走。大家的配枪全部散落不见，找倒不知去哪里找。
片刻的对视后，李少泽和王天保几乎在同一时间站起身，在狭小的空间内弯腰扎马，各自摆出了一个拳架。
谁说格斗没有用！
在这种时候，谁他妈最凶最恶最能打，谁才有有资格活下去！
呼呼，车内两声劲风同时响起，啪的一下，双拳一触即收。李少泽的拳头早已麻木，痛又怎样，甩都懒得甩一下。但还是能够清晰感觉到对方的拳力凶狠，定睛一看架势，便知道对方练的格斗散打。
王天保如同一匹恶狼，眉稍微微一动，也摸清楚了对方的底细：“咏春拳？”
不过现在不是比武，两人都没有拱手敬礼的心情，略作思量后，便各自挺身，扭腰出拳，使尽全力将自身的力量倾泻而出。
啪啪啪啪，血肉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路边的商务车连连震动……
李少泽的双臂挨了一拳又一拳，单从形象上看去，跟和死透了的江有为没什么差别。
好在对面的天王保也不好受，胸腹连连受到重创。
警队“三万分之一”的搏击冠军又能如何？按照实力的换算，差不多也就是lv2的格斗水平。李少泽的lv2等级的咏春拳，一点都不输给他。
更何况，李少泽同样也精通格斗，熟悉对方许多套路。在奋战片刻后，终于被他抓到一个破绽，以一记枕手打开局面，一拳直杀王天保的天灵盖。
“要死了！”
王天保看着这一拳朝他的面门袭来，眼睛一黑，心里涌现一阵死亡的危机感。
一直在旁边躺尸许久的卓景全，看见这幕知道不好，居然奋身而起，抱住了李少泽的大腿。
李少泽被这一抱，身形不稳，眼看决定生死的这拳将要打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脑袋撞向了王天保的面门。
啪的一下，脑袋砸中了王天保的鼻梁，两个人再度摔倒在地。
李少泽心生恶念，被彻底激起了野兽搏杀的本能，为了搞死对方不折手段。直接张嘴咬住王天保的耳朵，凶猛一扯，将王宝的左耳咬下，呸的一声，混杂血水吐在地上。
当即，一声凄厉的喊叫回荡在夜空当中......
而在确保这位搏击冠军丧失战斗力之后，他才再度挥手，一拳朝太阳穴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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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卓景全之终篇（下）
啪啪啪！
连续数拳，王天保被当场打死。
李少泽喘了几口气后，将目光瞪向一旁的卓景全，毫不犹豫的一脚将其撂倒。
妈的，关键时刻来抱我大腿，这算怎么回事？你可是一哥啊，注意点身份行不行！是不是知道我要飞黄腾达了，现在来抱大腿？抱你老娘！
“给老子去死！”
李少泽打红了眼，低吼一声，一脚踹在卓景全的下颚。砰的一声，卓景全靠在车门旁，嘴上吐出青绿色的胆汁。
或许是倒了生死关头，他求生的**极其强烈，任由恶心的胆汁挂在脸上，根本不敢将其擦净。蹲在角落，双手使劲掰着车门，想要将车门拉开。
一阵徒劳后，他转头看见李少泽……凝视数息，忽然以头磕地，将脑袋砰砰砰的砸在车板上。
“阿sir，别杀我啊。”
“我有钱……我可以把所有钱，所以事情都告诉你，别杀我，别杀我…..”卓景全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
因为刚刚李少泽为了杀人，不择手段的样子，实在把这位“一哥”给吓坏了。在磕头求饶的时候，甚至不敢将目光抬起，与面前的李sir对视。
李少泽喘了两口气，静静看着卓景全身前，一个紫色的宝箱慢慢浮现。
他双目一凝，没想到卓景全“一哥”的身份真有点用。爆出来的不是白色宝箱，也不是蓝色宝箱，而是从未出现过的紫色宝箱。
这个宝箱看样子很高级，不过目前李少泽没有半点兴趣，只是咧嘴一笑：“服气了？这是打心里服气了？”
如果不是心服口服的认可，或者说是畏惧。卓景全现在还活着，身上不可能会爆出宝箱。
但是，卓景全并不知道李sir意有所指，听见这句话，咽了嘴里酸涩的口水，点点头道：“我服，李sir我服气。”
“服气有屁用，死不死看你命！”
李少泽目光一狠，从前排撞碎的座椅内抽出一根铁片。走到卓景全面前，按住他的脑袋，往他胸腔猛然的一捅。
铁片陷入肉中，一点点的挤压进去……卓景全的双手握着贴片，屏息静气，满脸的痛楚，却不敢用力阻拦一丝。
当贴片全部插入胸腔后，他的双目仍旧睁着，神色恐惧，甚至带着一丝懊悔。
李少泽这才抽出手，领取了身旁的紫色宝箱。
在他领掉紫色宝箱后，腰间的扣机连连震动，显然有很多提示。不过他并没有立即查看，而是靠在车内喘着粗气，等待伙计们的援助。
半个小时后，雷蒙才带着重案组的人找到现场。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并非在寻找地点。毕竟这辆车开出去的也不算很远，重案组的视野内，完全可以看见大致的方位。
不过伙计们全部都在对付烂尾楼内的飞虎小组，最终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以消耗战的方式，将整个飞虎小组全部搞定。
为此，重案组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足足有十二名伙计受伤。直至最后，雷蒙和标叔都已亲自提枪上阵。
解决完飞虎小组，伙计们便立即赶到车外，敲击着车门：“李sir，李sir你怎样了。”
“妈的，去把飞虎队尸体上的匕首拿出来。”
“匕首有屁用啊，大家一起上，拿铁棍把车门给翘开。”
当重案组打开车门后……只见李少泽靠着椅子，朝他们咧嘴一笑，笑的非常灿烂。
陈家驹为了掰开车门，双手早已磨破，焦急的神色，却在看见李sir的笑容后，变得有些古怪。乐慧贞抹掉眼角的泪水，将摄像机放在地上，破涕为笑，说出了令人震惊的真相：“李sir，你怎么刚打完架还这么酷啊。”
“咳咳，天生的，天生的。”
李少泽有些尴尬，拍了拍手，弯腰走出车门，看见雷蒙站在旁边，立即敬礼道：“报告长官，行动结束。”
“嗯，白车马上到，先把现场收拾一下。”
……
不到十分钟，医院的救护车就已到达现场。
先将重案组的伤员运走后，才开始收拢现场的尸体。卓景全则在第一批救护车时，就已被送往医院。
李少泽对此并未阻拦，因为他一直都知道，留下卓景全的活口，对案件收尾大有好处。之前动手原因简单，就是胸中一口恶气，不搞他不爽。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全看卓景全的运气。
就算卓景全死翘翘，也不会对结局有任何改变，顶多做结案报告的时候，处理的事情繁杂一些。
直至清晨六点，现场才处理干净，重案组准备收队回家。
雷蒙靠在警车上朝标叔吩咐两句，让标叔带人先撤。这才走上前来，看了一眼手表，朝李少泽问道：“阿泽，怎么样？”
“没事，撑得住。”李少泽轻轻一笑，拿起毛巾将脸上的热汗拭去，摇头表示没有问题。
刚刚救护车到的时候，考虑到现场需要人帮忙。他想了想便没有去医院，在现场将身上的伤口消毒擦药后，就算是完事了。
雷蒙看他这幅崛起的样子，啧啧叹道：“大家都年轻过，但我就算十八岁，也没你血气旺。”
“听标叔说你家在旺角，我现在要去总署开会，正好路过那里，一起吧。”
李少泽愣神片刻，晃了晃脑袋：“雷sir，我现在开车不安全，说不定眼睛一困就撞树啦。”
早上十点，就是处长卸任与新处长就职的仪式。
这时候雷蒙开车前往总署，开什么会还用说吗？摆明是在换人大会。李少泽可不想血战一夜，最后因为疲劳驾驶，把雷蒙顺带整个重案组都给坑了，索性就拒绝了雷蒙一回。
没想到，雷蒙打开车门，随手将装着碟片和文件的档案袋，扔在车内。一脸不爽的转身朝他叫道：“别屁话，上车。”
“昨天晚上你送了我一程，今天早上换我送送你，没问题吧？”
伙计们纷纷转头看来，搞的场面有点正式。
李少泽不敢再开口拒绝，否则雷sir就真的要下不来台了。索性拉开车门，大摇大摆的坐上副驾，深吸了一口大气：“署长，我坐你位置，你不生气吧？”
“呵呵，我以后不坐那个位置了。”雷蒙开车上路，抬起眼皮，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好似在说从今往后，这辆署长专车，已经不够格搭他了。
199 全票通过
旺角，老屋。
李少泽从车上下来，挥手目送雷蒙离开后，便转身上楼。站在门外，正准备伸手掏钥匙的时候，铁门就已从屋内打开。伢子看他满身狼藉的样子，眼珠子一番：“值班怎么值成这样，刚从工地板砖回来啊？”
“是啊，昨晚有突发行动。”李少泽穿上拖鞋，将外套仍在沙发上，准备转身去浴室洗澡。
对于他而言，持枪上阵和工地搬砖，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昨天当伢子看见他身上的擦伤后，神情不由一变：“昨晚搞什么呀，大行动吗？”
“小事，已经解决了。”
李少泽不想让女友多担心，随口应付了一句，变把浴室门锁上。
由于今天是元旦，伢子没有去证券行上班。她将李少泽的衣服收拾起来，扔进洗衣机中，嘴里不忿道：“这些古惑仔，过节都不让人清闲。”
她哪里想得到，李sir昨晚干的人，可不是普通的古惑仔……
而在冲完澡之后，李少泽换上睡衣，直接走进卧室，躺在床上朝客厅的伢子喊道：“我补个觉先，中午不吃饭了。等到晚上去山顶的时候，再来通知我。”
“知道啦。”
伢子应了一声，李少泽便靠在枕头上安然睡去。
反正以他的身份地位，也没有资格参加总署的会议。就算今天上午就职仪式，电视台有播有怎样？这种电视都是播给外人看的，对于李少泽这种全程参与，早就知道结果的伙计而言，完全没有任何吸引力。
……
总署大楼。
雷蒙将车停在正门，抬腿下车后，将身上的西装拢紧，面色威严的走向大门。在昨晚激烈的战斗当中，就算是雷sir的西装，都难免蹭上几分硝烟。
守在大门站岗的两名军装警员，看见有人敢在总署大门停车，眉头微微皱起，准备过来赶人。不过在看见雷蒙的面孔后，连忙立正敬礼：“长官，早上好。”
“嗯，早。”
雷蒙随手将钥匙扔给军装，军装警员连忙伸手接住，前去帮大佬停车。
毕竟能够总署负责站岗的警员，多少都有些眼力劲。记住警队当中每位大佬的长相，是他们最基础的业务能力。
不过在等雷蒙走进大楼后，军装警员也不禁嘀咕道：“现在才七点，怎么警队里的大佬都来了？”
“今天一哥换人，肯定和平常不一样嘛。”
“可是卓sir呢？“
“家里换西装咯。”两名不明真相的军装，稍稍交谈了两句，妄图猜测警队高层的局势。可惜，在他们眼里即将走马上任的卓sir，这时正躺在医院里急救。
守在最高会议室门外的两名督察，看见雷蒙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连忙目不斜视，哒的一声，立正敬礼：“长官，早。”
“嗯。”
雷蒙轻轻点头，看见督察替他拉开会议室大门后，迈步走了进去。
会议室内，环形桌旁坐在二十余名宪委级高层，纷纷回过头来，将目光看向雷蒙。
从昨晚行动结束后，他便发消息通知了蔡元祺。等了一夜消息的蔡sir，在收到短息后安心睡下。天一亮便让助理打电话，通知了警队所有高层。
不用多说什么，仅仅一个开会的电话，警队所有“主华派”高层，便已知道雷蒙大功告成，牢牢将“一哥”的位置握在手中。
所以此时，主华派高层看向雷蒙的目光，都和往常大为不同。不止有紧张，激动，还有尊重，倾佩……剩下的八位女皇派高层，在看见雷蒙到场后，神色中都难免有些慌乱。
他们不是傻子，很清蔡sir在就职仪式之前，突然召开会议，背后代表的政治意义。很明显，今年这场换届并不太平，主华派还有反击的准备。
但到了现场之后，他们才忽然发现，原来局势崩坏到这个程度。
卓sir，莫sir，江sir……这几位女皇派的精英人物，居然没有一位参加会议。隐隐约约间，剩下的女皇派高层看着雷蒙拉开椅子，坐在蔡元祺左手边，好似都猜到了什么。
果然，雷蒙一坐下来，就将手中的档案袋交给蔡元祺手中。蔡元祺解开封口，发现里面是一份报告，以及一盘录像带。
于是他将录像带交给身后的助理，轻轻打了一个眼色，处长助理便将卡带插入录像机内。
会议室内的录像机，照出灯光，将画面打在幕布上。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时不能乱说话，一言不发的看着录像画面。
一辆商务车首先出现在画面当中，摄像机的镜头紧随车辆移动，驶入一栋破旧的烂尾楼内。
片刻后，烂尾楼中传出枪声。
镜头一阵抖动，一队警员开始对烂尾楼发起进攻。
枪声，怒吼，爆炸，警员们一个接一个倒地……
商务车在几个配合有素的“悍匪”保护下，冲出烂尾楼，镜头开始剧烈晃动，黑夜中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冲上商务车顶，紧接着画面戛然而止。
再等画面恢复后，便已是卓景全，江有为，王天保被拉出车内的画面。
看到这里，在场女皇派的高层，脸色瞬间变的煞白。他们很清楚，这段录像带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卓sir身边的人，全部集体扑街！
其他主华派的警官，也在心里暗自震惊，倒吸一口凉气。
仅仅通过残缺不全的录像带，他们就能够想象昨晚的交火多么激烈。“一哥”这个位置，真不是谁都能坐的！雷蒙能够走到这步，完全是带着伙计拿命在搏啊。
等录像带放完，蔡元祺才看了一眼文件，将目光扫向再坐的警队高层：“根据情报，行动副处长卓景全，涉及职务犯罪，昨晚一场抓捕国际贩毒网络的行动中，意外碰见卓景全的参与。”
“根据《安全条例》，我现在发起对’副处长卓景全’的任免投票。”
“赞成免除卓景全职务的宪委级警员，现在举手……”
蔡元祺话音缓缓落下，带头将手举起。
雷蒙坐在下首座，毫不犹豫举手跟票。接下来主华派的高层，也纷纷举起了右手，表示赞同。剩余的女皇派高层，眼看大势已去，就算所有人反对都无法改变结果。犹豫片刻，将一一将手举起。
在新年一年的一月一号，处长换届前三小时。
全港警队特殊会议中，全票通过免除行动副处长“卓景全”职务的议题。同时内部调查科，在十分钟内建起了“卓景全”的调查档案，将对前任副处长“卓景全”，进行职务犯罪的特别调查。
与此同时，蔡元祺直接在会议桌上，签署了推荐西区署长，高级助理处长，高级警司“雷蒙”。就职新任警务处长的推荐信，并且派出处长助理，将这份信递交给总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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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警务处长：雷老虎！
总督府。
早上八点。
时任港岛总督，三军司令，立法院长的英男爵“尤德”先生，坐在办公桌上，静静看着面前这封推荐信。
由于今天是元旦节，尤德先生将会以广播的方式，祝福全港市民元旦快乐。所以比较往常的上班时间，今天上班的会更早一些。
但他没想到，刚刚喝完早餐，就有人建行这份推荐信，以及对行动副处长的免职报告送到面前。
手中拿着钢笔，尤德沉凝片刻，将笔尖轻触留白，准备签下名字。
站在办公桌前的保安局长，是一位军队调任的金发鬼佬。他穿着正规的英式军装，佩戴勋章，将右手轻轻搭在枪袋上，语气愤慨道：“总督先生，这群黄皮猴越界了。”
“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您应该拒绝这份任命。”
尤德能够听出保安局长的愤怒，但他还是轻轻挥笔，将这份推荐信上签名，并且拿出总督印章，在另一份任命状上盖章。
“少将，你收了卓景全多少钱？”尤德按照习惯，称呼保安局长曾经的军衔。他的语气不喜不怒，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保安局的少将局长，面色一愣，不知该怎么接话。
尤德却将这份任命状递给他：“港岛和其他殖民地不同，这里是东方通向地方的港口。你想准备一笔退休金，很正常，我们都会支持你。但是廉署已经成立了，女皇需要这里稳定，需要这里的税收，也需要这里的贸易。”
“我是总督，不是将军。这次警队的华人，是按照法律在行动，希望你能明白……”
“总督先生……”
少将局长接过任命状，深吸一口气后，点头道：“为了女皇的微笑。”
“嗯，为了女皇的微笑。”
总督尤德看着保安局长转身离开，将拿上笔盖，轻轻将钢笔盖好，插到一旁的笔筒当中。
他不是没有支持过保安局长，可谁知道“卓景全”黑点这么多，居然在就职的前一晚被人一锅端了。很明显，保安局长收了不少钱，看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这让原本就准备将“女皇派”警官，推上警务处长的总督尤德，心里非常的失望。可惜，他作为总督，输了一步，就允许再输第二步。
现在警队内部的局势严峻，再找不出一位适合担任处长的“女皇派”高层。
所以这位被华人推上来的高级警司“雷蒙”，不管鬼佬总督看的顺不顺眼，都必须捏鼻子认了。
毕竟现在不比以前，一个大统一的国家虎卧侧畔，使得港岛总督再某些时候，不得不对港岛华人做出一定让步。
……
元旦节，十点。
中环，紫荆花园广场。
军装警员，便衣探员，g4特工，飞虎特勤组，里里外外将花园围的水泄不通。有资格到场的警队高层，立法议员，鬼佬政要，以及无线台记者，都已按照位置坐好。
原任警务处长“蔡元祺”和保安鬼佬局长，各自穿着制服，站在台上，互相都没给对方好脸色看，气氛显得有些微妙奇怪。
除了警队高层，以及一些政要外，在场的电视记者，立法议员，都还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暗自有些摸不着头脑。
蔡元祺进行了短暂的卸任仪式后，新任警务处长的就职仪式才正式开始。
在众人的目光下，全港一号牌照的警车驶入花园。一名军装上前将车门打开，身穿制服，肩扛一花一星的雷蒙，迈步从后座下场。
他头戴花沿警帽，昨夜眉宇中的疲色，早已一扫而空，多了一股威严。
一步一步的登上礼台，朝保安局长，前任处长敬礼。接过委任状，由保安局长亲自为他换上处长肩章。
这时，他才面向台下到场的观礼者举手敬礼。
在场的所有政要，记者，议员们……从雷蒙出场的那一刻，就陷入了沉默当中。
雷老虎！谁都没有想到，从一号牌照里走出来的人，会是雷老虎！这个曾经在总探长时代，非常活跃的主华派警官，原本就有传闻会接任警务处长。
可是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总督想要打压主华派的势力，决定推女皇派的卓景全上台。现在怎么回事？为什么接任处长的人，突然又变成了雷蒙？这时候卓景全又在哪里？
台下众人细思极恐，不敢再往深处想。可当雷蒙礼毕，将手放下后，却齐刷刷的拍手鼓掌，向新任警务处长表示祝贺。
雷老虎不愧是雷老虎，居然以高级警司，助理处长的职位，一跃成为新晋“一哥”。
这背后代表着……主华派的胜利。
不过雷蒙站在台上，想说话的话却不多，在向女皇宣誓后，按照惯例讲了几句，便很快结束了就职仪式。
当天中午十二点，警队总署顶楼，处长办公室门上。警务处长“蔡元祺”的名牌被取下，换上了“警务处长雷蒙”的牌子。
西区的署长办公室，也被警员收拾干净，将东西全部搬入了警务处长办公室。
无线电视台，各大报纸周刊，也准时写好了新的头条《惊爆！新任一哥：雷老虎》。
黄世同则山顶别墅内，侧靠着沙发上，将一根点好的雪茄叼在嘴上，准时打开了电视机：“哼，今晚宝贝说李少泽会来吃晚饭。”
“我倒想看看，他在看到卓sir就职后，会对我说什么。”
“有些年轻人啊，就是经历的事情太少了。等压力到他手上的时候，才知道究竟有多重。”
黄世同缓缓吐出烟雾，抬眼看向电视机内的画面，忽然感觉眼睛花了，朝路过的佣人挥手：“张姨，帮我把老花镜拿过来一下。”
“好的，黄先生。”佣人转身准备去房间里拿眼镜，又被黄世同叫住：“算了，不用了。”
“你晚上多买两斤虾，再去唐记买点糖心鲍，伢子说阿泽比较喜欢吃海鲜。”
“知道了，先生。”
黄世同捏着鼻子，深深吸了一口雪茄，表情有些怪异：“我就算眼睛花了，耳朵也不会骗我吧。”
201 明人不装暗逼
傍晚。
“懒猪懒猪起床啦。”
“懒猪懒猪起床啦……”
床头的电子闹钟发出了怪异的声响，充分体现了钵兰街劣质电子产品的水准。
李少泽迷迷糊糊翻了一个身，准备继续睡觉。没想到啥，啪的一声，闹钟从床头跌落，砸在他的脑门上。
这让李少泽瞬间从梦中惊醒，摸了摸额头，呲牙咧嘴道“嘶……有点疼。”
随手将闹钟按掉，正好看见伢子推开门进来，朝他喊道：“起床换衣服，准备去山顶吃饭。”
“好嘞。”
李少泽被这么一吵，想睡都睡不着了，于是起床将睡衣脱下，打开衣柜换了一套西装。出于习惯，将床头的扣机拿起，放进口袋贴身放好。
不过摁到扣机的时候，却在系统界面上，看见许多条黑框提示。他这才想起来，在昨天的行动中，卓景全爆出了一个紫色宝箱。
当时情况特殊，他没有立即查看，随后又在指挥收尾行动，就将系统提示留到现在。
于是他打开扣机，把界面放在眼前，便看见了昨天的系统提示。
“叮：获得一个紫色宝箱。”
“开启紫色宝箱后，系统将会增加部件次元空间。”
“注1:紫色宝箱为最高级宝箱，获得几率极低，且行且珍惜。”
“注2:部件为系统的延伸功能，只为牛逼的人物开放。恭喜你，到现在只牛逼了一次。多牛逼几次，说不定你的扣机，会比别人的手机更强！”
“注3:次元空间，一个十立方米的储物空间，允许宿主储存所属物品。如手枪，子弹，衣物，泡面等……别妄想走到金店里，捞走别人的黄金。如果觉得十立方米不够用的话，那么请你别用。”
李少泽看着黑框上的文件，一条条将提示按掉。
他没想到，“白色宝箱”与“蓝色宝箱”开出来的东西，都是增强自身的“属性点”和“技能点”。最高级的紫色宝箱，开出来的居然是增强系统的“部件”。
作为一直靠着系统的大挂壁，外挂增强了，他的实力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不用说的太细，因为但凡看过几本网络小说的人，都知道“次元空间”有着很多骚操作。
比如多存点子弹，就能开启“无限子弹”效果。比如多存点泡面，就能开启“荒野求生”的能力。再比如把凶器一藏，谁都找不到证据……
最骚的是把枪往里一放，就能表演零秒拔枪术。再往后谁敢跟李sir玩枪，就要受到强制的速度-3效果。同理可证，零秒拔刀术也是不违反规律的。
“进来，出去，进来，出去。”
李少泽对着床上的闹钟，表演了几次魔术以后，才美滋滋的转身出门和芽子驱车前往山顶。
……
太平山顶，安子苑。
黄世同早已吩咐佣人，准备好饭菜。看见跑车上山后，亲自下楼走到花园迎接。芽子一下车便给他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挽着老豆的肩膀，撒娇道：“爹地，我们来陪你过节啦。”
“好啊，阿泽，我让佣人给你买了海鲜，晚上多吃点。”黄世同摸了摸芽子的脑袋，脸上堆起笑容朝李少泽说道。
李少泽非常给面子，将手中的水果交给身旁的佣人，转头笑道：“多谢同叔。”
这两个人和谐交谈的画面，一点都不想闹过别扭的人。搞的芽子有些疑惑，感觉刚刚的娇白撒了。
对于黄世同态度的转变，李少泽自然早有预料。毕竟这种大商人，肯定非常关心政治时事，知道雷蒙上位后，对他的态度肯定会随之转变。
不过等到走进屋内，李少泽还是主动道歉，挠了挠头：“同叔，我知道上回你是照顾我，sorry啊。”
“自家人，别客气了。”
黄世同笑着将一根烟递了上来，准备听李少泽接下来的消息。可没想到，李少泽抽着烟吹水打屁，开始聊娱乐八卦，直接略过了今天的重要话题，差点把黄世同一口气憋死。
但是出于礼貌，黄世同也不好单刀直入，只能跟心不在焉跟李少泽聊着最近的娱乐新闻。可是谁想听娱乐新闻啊？同叔现在只想听今天头版头题的内幕消息！
奈何李少泽打定注意憋死同叔，只要同叔不开口，他便绝对不多说。
不敢惹不敢惹......
黄世同早就察觉到，李少泽这家伙在故意转移话题。不过现在的李少泽跟两天前的李少泽，完全是两种身份地位。
别说生气，同叔脸上半点不悦都没有，只能在心里暗暗揣摩时机。
直到在用晚餐的时候，他发现李少泽对海鲜非常满意，足足吃了三头鲍鱼，正满嘴流油的让芽子给他擦嘴。
同叔这才敢稍稍提了一句：“阿泽，今天我看报纸上说，雷sir担任警务处长的职务了。”
“嗯。”李少泽将筷子放下，拾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微微颔首。
坐在他旁边的芽子在老屋呆看一天，并没有去看新闻。听见这个消息后，反而是最吃惊的一个：“雷sir当处长了？”
她非常清楚雷蒙上当上处长的意义，眼神在两个男人间左右徘徊，忽然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迷之微笑。
芽子总算明白，前两天还互相置气的爷俩，今天这么其乐融融的原因了。
看来啊……还是阿泽赢了。
芽子旁边的男友眨了眨眼睛，眼神里满是点赞的红心。
她虽然最爱男友行动时的威风，不过谁不喜欢男友又威风又聪明？芽子老豆本身就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现在李少泽能够更胜一筹，完全证明了芽子看男人的眼光，那叫一个快准狠。
就像是在证券行买股票一样，一买一只潜力股，每天开盘涨停板，换谁谁不开心？
何况因为家庭原因，芽子不仅完全没有享受到“老婆大人”的福利。反而因为母亲过世，家里只剩下爹地一个人照顾她，再加上李少泽的出现，换位体验了一把“婆媳两难”，“夹心饼干”的痛苦。
现在李少泽用实际行动解决了这个麻烦，芽子自然很开心。
不过同叔就有点尴尬了，拿筷子夹了一份菜到碗里，缓了片刻才继续问道：“之前定下的人选，不是卓景全吗？”
“我早就收到线报，这家伙背后有黑料，正好趁这个机会一网打尽。”
两人言语之间，谈论起曾经的“卓sir”，就想谈论路边一个小瘪三，再无丝毫的敬意。
不过李少泽的话却让同叔眼神一凝：“这件事是你办的？”
同叔不会去追问，为什么之前收到消息，李少泽没有告诉他。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很清楚李少泽的顾忌。
但是这并未让同叔生气，反而使同叔开始审视眼前这个年轻人。
白手起家算什么？
这种敢在仕途上无势都要造势的年轻人，才是真正的威风啊。
相比之下，黄世同忽然觉得自己做一辈子生意，都只是在臭水沟里捞钱。一身铜臭味，除了十几亿的钞票之外，就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嗯，我是雷sir的头马，当然要为雷sir做事。”
李少泽在家里面，说话也没有太过拿捏语气，直接给同叔交了一个底。
毕竟明人不装暗逼，他要摆明军马的告诉同叔，现在警队一哥最信任的人就是他。
头马知道什么意思吗？这个意思很简单。就是我肩扛督察警衔，但副处长都要靠边站。以后雷蒙担任处长的日子长着，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
别以为有十几亿就了不起，整天想着让我倒插门继承家产，老老实实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黄世同在听见“头马”这个词后，手中的筷子也不禁一抖。一哥的头马会是一个小督察？换一个敢这样跟他吹水，黄世同马上找人把他丢到海里喂鱼。
但偏偏李少泽坐在他对面，这句话说出口，黄世同不信也得信。而且现在是一个督察……只怕将来很快就不是了。
雷蒙刚刚上台，那个位置还能坐很久。而且这段时间里，正好是李少泽最年轻，最能拼的日子。未来李少泽能够走到哪一步，他真的不敢想象。
哎，原本按照他的计划。会先花钱帮李少泽打通上层关系，一步步的积累功勋，最后走到警队高层，能够帮家里守住现在的生意就够了。
但现在看来，什么一步步积累功勋，别人摆明了要一飞冲天啊。
黄世同一毛钱都不用花，隐隐约约还感觉赚了一大笔。
接下来的生意，或许不用做的这么保守。以前不能碰的一些东西，将来一口吃下的也不会是问题！
于是黄世同站起身，从餐桌上拿起酒杯，将两人的酒杯都倒满三分后，端起酒杯朝李少泽示意道：“阿泽，以后家里的生意多多关照。天泽证券的收入，现在每个月也才一百多万，留给你们两个留着当零花钱就行。”
“同叔客气了，我还没这个能力。”李少泽谦虚了一句，两人酒杯轻轻一碰，他将红酒一饮而尽。
他没多少从商的经验，只以为是句客气话。
同叔坐为地主会大佬，金融界土豪，有什么生意能他关照的？一杯酒赚每个月一百万的零花钱，怎么想都不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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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叫我...夺命剪刀脚
在山顶别墅睡了一晚，第二天同叔派司机送李少泽的到警署门口。
原本熟悉的西区，莫名多了一股紧张的氛围。
因为雷蒙就职处长以后，西区署长办公室空了下来……今天新的署长即将调任，谁都不知一位新署长对西区会带来怎样的改变。
毕竟对于大多数普通警员而言，雷蒙担任处长后的影响，仅限于“关我屁事”与“关你屁事”这个层次。
反而是新任署长的到来，对他们影响非常大。
当李少泽走进办公区，正好看见王素贤一脸忐忑把早餐放在桌上，朝他问道：“李sir，现在西区什么情况？”
最近两天应接不暇的突发状况，搞得大部分警员都有些懵逼。王素贤昨天一来上班就发现，怎么一天不见，十几个伙计就住院了？雷sir一声不吭的上位处长，要不要这么夸张。
那天晚上她只是负责收了一个通讯工具而已，只知道有大行动，但没想到会这么大。
不过这件事的风波已经过去了，王素贤最好奇的是谁来担任新署长。可惜，她问李sir李sir也不知，只是随口应付道：“安心啦，不会有麻烦的。”
毕竟西区是雷蒙起家的老窝，现在雷蒙上位肯定要抓两件事。一件事是借着“卓景全”的线，对警队中的女皇派展开清洗。有黑料的全部拉进赤柱，没黑料也会被调往后勤部门。
另一件事情，就是紧抓权利，稳定地位。
这其中就包括了稳定老窝，以及提拔旧部，对“主华派”高层进行政治回报。
稳定老窝，自然稳的就是西区这个基本盘。所以李少泽相信，这次调任西区的新署长，绝对会是亲近雷蒙的主华派高层，心里自然没多大担忧。
当然，署长的调任，也不可能专门通知一个小小督察。
李少泽便非常安心的坐在办公桌，拿出一个菠萝包开始吃早餐。只等着新任署长到任，开始进入下一个环节“提拔旧部”……
值得一提的是，昨天标叔也离开了西区，以多年老搭档的姿态，进入总署担任助理处长的职位。雷老虎配肚腩标，套路一个比一个遛，想必总署那帮人要倒霉了。
等他吃完早餐后，陈家驹，方奕威等人也陆陆续续来到警署。
现在重案组的办公区有点空旷，但是不要紧，根据医院的报告。那天晚上除了三名警员重伤，一名警员牺牲外，剩下的伙计都是轻伤。十天半个月内，又能够蹦蹦跳跳的回来喝下午茶。
可惜的刘保强那天有点犯太岁，正好是三名重伤的伙计之一。
再加上陈家驹平安无事，现在重案组的颜值被大大拉低。
反黑组倒是一个比一个精神，在隔壁办公区里大眼瞪小眼的等待李sir的宠幸。可惜，就算反黑组全部人加在一起，颜值也没有一个能打的。
再等了半个小时，堪堪九点种左右。
新任署长“黄伟耀”才带着一位madam走进警署。
这对组合一个扛着高级警司的肩章，一个扛着警司级的肩章，一前一后，男女搭配。虽然长的都很丑，但是却吸引了所有警员的注意。
一路走来，伙计们纷纷立正敬礼，目不斜视的问好，力求给新任长官留下一个好印象。
黄伟耀则板着一张脸，轻轻嗯了几句，便径直走上三楼，推开署长办公室的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靠，肚子憋的好难受。”
黄伟耀摸了摸椅子，感觉西区不愧是个风水宝地哈，这椅子坐起来要比内务部舒服。啧啧，细致的颗粒感，仿佛经过了磨砂打磨，简直不要太爽。
站在他面前的于素秋看见这幅样子，不禁白了他一眼：“菩萨耀，你注意点形象好吗？”
“莲妹，我刚刚进来挺胸收腹，非常注意形象了。”黄伟耀挺直腰杆，换上了一幅正气凌然的样子，多少才有了点一区大佬的感觉。
于素秋瞪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们认识，你就能出言调戏我。现在是上班时间，请叫我的英文名朱蒂亚，或者叫我阿秋。”
“噢…..我知道了，莲妹。”
黄伟耀撇了撇嘴，丝毫没有把下级的意见放在心上。开玩笑，他现在可是署长大佬，实权在握，凭什么听一个警司madam放狗屁。
不过他还真没想到，在有生之年，居然能够从内务部调出来。看来以前借给雷蒙打麻将的钱，简直没有白借啊。现在雷蒙当上了处长，居然没有忘记他这个老兄弟，只是忘记了还钱而已。
钱啦，洒洒水喽，大家做兄弟是要讲感情的嘛。
黄伟耀嘿嘿一笑，看的于素秋一阵反胃。她这辈子都想不到，警队高层最不起眼的内务部主管，也能够外调当署长。
别看“菩萨耀”任职高级警司，但谁不知道这家伙加入警队二十几年，从未开过一炮，放过一枪。上位全靠溜须拍马撞大运，不然也不会有“菩萨耀”这个外号了。
可是黄伟耀从警二十几年，得出的宝贵人生经验告诉他，有时候升职真不用立功啊，只要在开会的时候，举几次手就够了。
于素秋看不惯这家伙小人得志的样子，白了他一眼，转身回去收拾自己的办公室。没想到被黄伟耀叫住：“莲妹，帮我叫李少泽进来。”
“自己出门叫啦。”
“我不要面子啊……快去，就是楼下长最帅那个。”
黄伟耀翘着二郎腿，点了一根烟，等着李少泽上门。于素秋虽然嘴上说不，但人却非常老实的站在走廊旁，朝楼下喊了一句：“李sir，署长找你。”
片刻后，李少泽推开门走进去，一根烟就丢到了他面前：“阿泽，抽烟。”
“雷sir经常跟我提起你的……”
李少泽默默把烟收好，立正敬礼道：“长官早。”
“那个，长官怎么称呼……”
他来回瞅了几眼，发现新任署长非常廉洁，到现在名牌都还没摆上。
黄伟耀一点都没有注意这些细节，挥挥手道：“黄伟耀，自己人，叫我黄sir就行。不过外面的人嘛……哼哼，曾经都叫我......夺命剪刀脚！”
说话间，黄伟耀还拍了拍枪袋，一幅“江湖中流传着哥的传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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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反黑组长
周五。
李少泽抱着一套崭新的制服和肩章，神清气爽的走出总署。
经过一周的准备，他完美的通过面试，成为了一名肩扛双花的高级督察。
这个职位放在高层不算什么，但在辖区内也算是中层管理干部，有头有脸的“双花红棍”……不对，有头有脸的“双花大帮”。
等他回到警署之后，黄伟耀宣布了最新的职位调动。
重案组高级督察“李少泽”调任反黑组长一职，原重案组长由督察“陈家驹”接任。不过陈家驹很快也将成为高级督察，扛起重案组的担子。
对于这个职位部署，李少泽没有多大看法。因为这几天“警署袭击案”受伤的伙计，都差不多要出院了。
在出院之前，关于高级督察“苗志瞬”的后续安排也已经下来。
出乎意料，苗志瞬没有继续在反黑组任职，而是被调往警校担任行动教官。
李少泽在收到风声后，立即就知道高层对苗志瞬在案件中的表现不满意。因为“警署受袭案”本质上是“红油走私案”引发的，作为“红油走私案”的负责人，苗志瞬必须负起责任。
这次平调看似警衔没变，但从一线部门调往二线，苗志瞬的上升仕途基本等于被“咔嚓”了。用老话说，就是去坐冷板凳了。
当然，坐冷板凳并非没有出头的机会。比如黄伟耀熬了十几年，这不就熬出头了？
李少泽则在这段时间负责兼管反黑组，表现的还算不错，所以顺理成章的被调任反黑组，堵上了苗志瞬的窟窿。
在李少泽任职反黑组后，重案组最合适的接替人选，无疑就是“陈家驹”。
家驹虽然太莽了，但胜在资历够深，威望足够压服众人。而且他为雷sir立过功，他为雷sir流过血……高层实在找不到不升他的理由。
当天下午。
反黑组办公区，组长办公室的玻璃门上，便换上了“高级督察”李少泽的名牌。
中午请完重案组的伙计们吃了最后一顿饭，当作庆祝和告别。在下午上班的时候，李少泽便越过了重案组办公区，径直来到反黑组的地盘。
由于反黑组人数较多，人员分布和重案组两人一桌的方式不同，采用了隔位的格子办公桌。等李少泽路过时，办公区零零散散的响起了几声问候。
他微微点头示好，便推开了办公室的玻璃门，转身看了外面一眼，唰的一声，将百叶窗拉下。
“人心不好带啊。”
李少泽坐在沙发椅上，玩着手中的钢笔，无趣的撇了撇嘴。
不得不说，升职了就是好，现在都有独立办公室了。这沙发椅，这烟灰缸，这靠窗的风景，怎么想怎么美滋滋，可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李少泽知道，他目前对于反黑组的伙计们而言，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外人。
虽然大家都羡慕他升职快，身手好，但是那管屁用？他立过的功劳，好处全在重案组那里，反黑组的伙计可一点都没分到。
平时见面打打招呼很和谐，现在你要来指挥他们……出去收摊位费没问题，要去拼命谁会愿意？何况李少泽的到来，直接阻断了底下的上升通道。
起码反黑组那两位警长，多少都抱有一丝，升督察，当阿头的想法。虽然一个督察担任反黑组阿头有点不够格，但以前李少泽不就是以督察的警衔，担任重案组阿头的？凭什么他可以，别人就不行？
不过底下的人还是小问题，搞定他们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这一周真正让李sir头痛的人，还是那位于素秋警司。她一走马上任，就紧紧抓住了西区各部门报销的财政大权，给了李少泽很大压力。
要知道，这个猪婆可没有标叔那么好说话……现在李少泽又换了一个部门，实权大大降低了两个档。
想象以前兼任两个行动组阿头的日子，简直爽的不能再爽。只要标叔和雷蒙不发话，他就是西区说一不二的狠角色。
在品尝过权利的滋味后，李少泽真有点舍不得放手。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被女人骑在头上，做一个任人拿捏的小人物
于是这段时间里，李少泽一直在想怎么抓住实权。
继续管理两个行动组不显示，也不符合规矩，但是略退一步，掌握两个行动组的调动权，或许有办法做到。
这个想法冒出头后，他便经过仔细研究了几天，最后在同叔的指点下，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正好今晚雷蒙约他在家里吃饭，就将是李少泽的一个机会。
不过当前他需要快速掌握反黑组，所以在调职的时候，直接找黄sir要了两个人帮忙。黄sir倒是很好说话，没多想便点头答应。
现在李少泽翘着二郎腿，就等着这两个扑街仔上门报道。
这两个扑街仔非常识趣，两根烟的功夫，就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李少泽将烟蒂掐掉后，才悠哉悠哉喊道：“进来。”
两个穿着制服的伙计，一前一后，走到办公桌面前，立正敬礼。
“报告长官，见习督察陈晋。”
“警长宋子杰。”
“向长官报道！”
哒的一声，两人神采奕奕的看着李sir。李少泽也一本正经插着双手，靠在椅子上打量这两个刚刚出院的家伙。
“呵呵，不错嘛。医院里躺两个月，该升职的都升职了啊。”李少泽对西区这种伤一批，好一批的局势已经有些习惯了。
见此，朝两个新人点点头，对两个老下属，发出了第一个指令：“现在我命令你们，互殴对方小迪迪。”
“不是吧阿头，我们刚出院。”陈晋和宋子杰面色一变，颇为忌惮的看着对方，就怕对方来一个“出其不意”加“猴子偷桃”的连招。
李少泽哼了一声：“哟，升职就不听话了，尾巴翘到天上了？不好意思，这个下马威你们必须吃。”
“这样啊……”陈晋和宋子杰忽然淫笑两声，一同将目光转向了李少泽，啊的一声怪叫，两人朝李少泽的办公桌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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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高级督察
聊了半个钟头，李少泽才从署长办公室里出来。
他对于新任署长的印象，简单形容就是一个字傻。
出于对长官的尊敬，勉强还可以用呆萌形容。
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升职的……看他腰间的配枪，污垢都把撞针堵住了吧。有百分之九十九点可能，那是一把根本就打不响的枪。
不过在知道黄sir外号叫作“夺命剪刀脚”以后，李少泽也明白黄sir的配枪正处于“神物自秽”的状态当中。
别看它貌不精人，实际上乃是神器“善良之枪”。
……
“李sir怎么样了？新任署长好不好说话。”等李少泽一到办公区，王素贤就一脸八卦的凑上来问道。
其他伙计们也非常关心这个问题，纷纷竖起耳朵八卦。
李少泽挥挥手上一份文件，拿起奶茶吸了一口气，十分无奈道：“黄sir太难搞了，我一直说自己是为市民服务，他偏偏不信我……”
“而且他还说，为市民服务是大陆那一套，在港岛不需要我这种警察。”
“嘶……他不会要搞你吧。”
王素贤倒吸一口凉气，还以为署长新官上任三把火，想要拿李sir开刀。
陈家驹等人，却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紧张兮兮的王素贤。开什么玩笑，李sir摆明在逗你，这你都信？
果然，李少泽将文件拍在桌子上，非常难过道：“黄sir为了惩罚我，推荐我去考高级督察，周五就面试。”
“恭喜李sir……恭喜阿头……”
在伙计们一片恭喜的声音中，夹杂着王素贤可怜的惨叫：“哇，李sir你骗我，你居然欺骗我幼小的心灵，你为什么要骗我……”
“好啦好啦，今天我请下午茶，另外你的账期延长半年。”李少泽实在拿这个女人没办法，只能拿出点甜头，堵住这个女的嘴。
王素贤丝毫不在乎一顿下午茶，但是非常在乎李sir的账期。于是立即含住…不对，立即闭住嘴巴，朝李少泽挑了挑眉，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表情。
李少泽这么一想才发现有点不对劲：“这女仔之前该不是在故意配合我吧，就为了我坑我一顿下午茶？有必要吗？”
不过今天有份升职的人，可不止李少泽一个……
半小时后，陈家驹也被叫到署长办公室内，成功拿到了高级督察的面试信，面试时间就比李少泽晚两天而已。
看见这幅场景，伙计们也明白黄sir是雷蒙的人，摆明就在论功行赏嘛。
其中表现最威风的李少泽和陈家驹，都成功升了一级，其他参战的伙计们，心里倒是清除自己等级低。想想李sir和陈sir这样一步到位，恐怕比较困难。不过只要紧跟李sir的步伐，加上雷蒙的情份在，接下来迟早有出头的一天。
当然，李少泽和陈家驹二人都已经打上了“主华派”的烙印，接下来怎么洗都洗不掉了。
当天下午的时候，黄伟耀才正式开了一次大会，与西区的伙计们做了初次见面。
开完会之后，黄伟耀又回到办公室里躲起来，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直到傍晚的时候，他才做出上任署长后的首次行动策划前往辖区内的学校，开办安全知识讲座，加强警队与市民的友谊沟通，争取做一个好评率最高的署长。
李少泽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绝对出身后勤部门，并且自带宅男属性。又胖又纯又有点......爱？
没办法，署长官大，署长说的算。
他只能到时候再想办法给领导擦屁股了……
何况到时候丢枪的又不是他，他不用瞎操心太多。反而能够借着找枪的这份功劳，暗搓搓的捞点好处不一定。
比如跟着黄sir到任的那个八婆“朱蒂亚”，李少泽看她就很不顺眼。
明明一幅粤省土生土长的样子，装什么欧洲金毛，一口一个英文名，矫情的像头发情母猪。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李sir在港岛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没见过，一头发情母猪没所谓，顶多给她找头公猪配种就行。
可是，那位朱蒂亚的权力**很重，看向他的时候，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警司madam，好像本名叫作于素秋……这种级别的女警，全港都没有几个吧。本身就很难搞了，偏偏还是单身，心里会变态的啊。”
李少泽心里啧啧叹道，心里里难免有几分忌惮。
他可不是性别歧视，只是在陈述一个社会现状。
因为无论男女，快四十多岁还单身，都会遭受一些语言暴力。久而久之，心理多少都有问题。如果是男人还好一点，只要有拿得出手的事业，还可以分担减免一些伤害。
但换作女人的话，这种压力只会越来越大，心里变态的不在少数……
历史为鉴，前有“灭绝师太”，“李莫愁”等表率。现在再加上一个“于素秋”，连名字风格都如此匹配，让人看了直打哆嗦，不寒而栗。
不过李少泽也能理解，毕竟别人级别那么高，肯定看不惯手下有人比她威风。更年期单身狗，平时又没娱乐活动打发时间，只能抓抓实权，刷刷存在感咯。
好在标叔临走之前，把原本卧底小组的资料留给他了。
看见卧底资料上的三个名字里有曹达华。他才松了一口气，浑身轻松的弹了弹文件：“没关系madam，你的红线我来牵！”
随后他又将目光移到了“黎天一”身上……
根据线报，“黎天一”虽然是个卧底，但是很多年就已经在“东星”扎职双花红棍，是东星内一个非常凶悍的话事人。江湖人称“七哥”，在黑话里就是叛徒的意思。
七哥虽然没在东星五虎之列，但手下也养了一批人马。地盘不多，捞钱却不见得会少，起码比那些大佬多领了一份“养老金”。
“标叔也真是健忘，当了警司以后很少去查以前老伙计的底。”李少泽稍稍皱眉，将卧底小组的档案放在桌上，长长叹了口气：“可惜周星星不在啊……不知道他在飞虎队混的咋样了。”
“莫忠华都被干掉了，他总不该又去当交警了吧？”
他之前就已经搞清楚“梁笑棠”是“黎天一”安插进警队的卧底。光从这个举动就能看出来，黎天一变节了。
而在心里他大致也想好了对于“梁笑棠”的安排……这么喜欢做卧底，我就让你做个够喽。让你升职可以，但是回警队就别想了。
不过目前梁笑棠正在医院扑街中……李少泽需要专心准备升级面试，并没有心情去管他。
搞笑的是林心儿在乱战当中居然没有受伤，暂时被送往荔枝角的收押所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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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小组分配
轰！
轰轰轰！
李少泽面对两只厚脸皮的老狗，手下生风，一摊一拉，轻轻露了两手，便将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按倒在桌面上。
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脸蛋，哼哼笑道：“上一个敢向我出手的，骨灰盒都入柜啦。”
“对不起阿头……”宋子杰呲牙咧嘴不敢顶牛，陈晋倒还懂得祸水东引，开口辩解道：“都是阿杰给我打的脸色。”
“这样啊……”
李少泽松开手，揣摩着下巴，指着宋子杰道：“出去买茶点，全组人的哦…….”
“那钱呢？”宋子杰眉头一跳，心里不免有些发虚。没办法，反黑组的人数可是重案组的两倍。请全组人一份下午茶，一大张钞票都搞不定。
于是阿杰便将目光移向了某个，单月零花钱一百万的帅哥。
好似察觉到有人将目光移向他衣服口袋里的钱包，李少泽狠狠瞪了阿杰一眼，默默压住口袋，抬头望天，可是办公室里只有天花板。
“好白啊……啧啧，保洁居然把天花板都擦了。”
陈晋眼色越来越犀利，马上拍拍阿杰的肩膀，厉声喝道：“钱什么钱，上次阿头去医院看你，包的红包还不够大吗？”
“啊？”
宋子杰面色大变，没想到自己的红包都被人盯上了。而且出卖他的人，还是同样收过住院红包的陈晋。
狗屎晋仔！表面兄弟！你自己也拿了红包，干嘛不自己掏钱？
要知道，自从阿杰的大哥金盆洗手之后，家庭收入就直降了十个档次。现在抽烟还能抽万宝路，全都是靠血汗挣来的……挣钱很幸苦的，怎么能大手大脚请人吃饭呢！
宋子杰想通这点，义正言辞的点头道：“够够够…阿头的红包够大！”
“嗯，这就对了嘛。”李少泽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转脸就给陈晋打了个眼色，示意他接梗接的不错。
没办法，晋仔愿意放弃了wpu组的职位，过来反黑组帮他，于情于理都该多照顾一下晋仔嘛。
至于之前wpu组的职位，则交给了叫作“司徒幕莲”的女警，目前还暂归重案组管辖。
阿杰自知不敌晋仔受宠，气呼呼压着陈晋离开办公室，两人一起出门去买下午茶。可是直到付钱的时候，阿杰的双手隐约都还在颤抖着。
不过买个下午茶倒不用多久，很快陈晋就敲门喊道：“李sir，东西买到了。”
“好，发下去给伙计们吧。”李少泽随手将一份文件扔在桌上。
等他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走到办公区时，才发现反黑组的伙计们都非常客气，愣是看着桌上五大袋的下午茶都没有下手，在等着他到场开动。
要是换成在重案组，呵呵，那群兔崽子早把东西瓜分完了。等他到场还想有东西？王素贤顶多给他留个菠萝包，还是冷掉的那种。
不过李少泽也知道伙计们在顾虑什么，走上前去拉开塑料袋，随手拿出一杯奶茶。啪的一下，将吸管插进去后才道：“都愣着干什么，吃啊。”
“thankyou，sir。”
“多谢李sir……”
伙计们见此才不再客气，伸手去拿下午茶，围在两张办公桌旁开吃。
阿杰和陈晋都站在李少泽身旁，两群伙计则分别站在何延烨，黄子扬两名警长身边。略微稍一眼，就知道这群家伙分成两个小团体，互相都有些看不顺眼。
既然这样就好办了，拉一批，打一批，再把陈晋阿杰安排进行就好。
于是在他们吃东西的时候，李少泽放下奶茶，走到办公区角落的关公神龛前，点了三根香，拜了两下，插在香坛里：“关帝保佑。”
“李sir，你也拜关帝吗？”何延烨手中拿着一个面包，忽然靠上来问道。他经常路过重案组，可没看见重案组里有摆关公。
李少泽点点头，转过身笑道：“我说关帝救过我命，你信不信……”
“哈哈，李sir说笑了。”何延烨喝了一口茶，晒然一笑。只以为李少泽是在入乡随俗，和他随口开了个玩笑，哪里会知道关帝真救过李sir的命。
不过何延烨还是打心眼佩服李sir这种敢搏命的人。只是害怕他分不清重案组和反黑组的区别，于是侧旁开口敲击道：“李sir，你现在是我们反黑组的阿头了，应该知道我们拜关公，是求平安，不是求上位的吧。”
李少泽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神龛里的关公着红鞋嘛，求上位我就拜绿鞋咯。”
他清楚何延烨的担心，索性走到何延烨身旁，按着他的肩膀，朝反黑组的伙计道：“现在我宣布反黑组划分为a，b，c，d个小组。人员名单已经做好了，每组十二个人，陈晋担任a组小组长，宋子杰担任b组小组长。”
“何延烨，黄子扬，各自担任c组和d组的小组长……”
伙计们神情一愣，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举手应到：“yes，sir。”
黄子扬也身在其中，不情不愿的将手举起。看着前方那个年龄和他相差不大，职级却超他三级的人，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凭什么？当了重案组阿头就能当反黑组？当警察也要业务对口的好吧。不升组里的人上位，长官眼睛很可能瞎了。
“最近西区洪兴和东星火气很旺，看看你这个阿头怎么收场。”黄子扬在反黑组呆了这么久，心里暗暗也生出了些注意。
如果洪兴和东星来场大火拼的话，这个姓李的臭屁侠，是不是应该出来抗责任？
李少泽似有所觉，将目光扫过黄子扬，发现这家伙有些心虚的将头低头。不过他没工夫搭理这个警长，撇了撇嘴转身回到办公室，让伙计们熟悉新的分组。
等到下班时间，他便换了一身西装，拿着一份文件从办公室走出来。伙计们还以为他要去办事，没想到黄伟耀同时路过，挥挥手道：“阿泽，一起出门吃饭。”
“好，马上来。“
李少泽应了一声，跟随黄sir一起下楼。走到警署门口后，分别上了各自的警车，一同开车前往浅水湾。
这幅场景落在伙计们眼中，那就是实打实的不务正业，只会陪领导混吃混喝。不过伙计们还真没看错，李少泽今天去浅水湾，就是专门混吃混喝的……
不过他混的比较高顿，专门混警务处长家的余粮。
所以李少泽和黄伟耀开车去浅水湾，就是直奔雷蒙在浅水湾的海景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