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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天不休     梦想口袋txt下载     梦想口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章 以假乱真

    叶秋走后不久,唐信拨通了邱强的电话,把他约来见面。

    今天酒吧开业,邱强兴奋不已,比起在股市赚钱还要激动百倍,似乎这是他在父亲面前一次证明的机会。

    “唐信,酒吧开业,你作为老板之一,怎么不亲自到场呢?你该去看看那个气氛,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天海市最出名的酒吧,绝对是我们的X吧。”

    邱强来到茶馆雅间,大马金刀地坐下,拿个茶杯倒了杯,发现茶凉了,想了想还是没让服务员过来,因为他看出,唐信的表情没有丝毫兴奋。

    唐信对这间酒吧投入的热情极其有限,因为从酒吧的档次和定位,决定了即便酒吧经营状况良好,未来也不会是座金山。

    再火爆,也只是年轻人寻欢作乐的天堂,真正腰缠万贯一掷千金面不改sè的有钱人都是有固定娱乐场所的,而那类客户群需求的娱乐服务,X吧也提供不了。

    唐信不想浪费时间,于是开门见山说道:“邱百万,接下来我要和你商量一件不能外传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你把我当做真正的朋友,请不要让我对你失望。”

    很少看到唐信这么郑重其事的表情,邱强凝重地点头表示明白。

    邱强是一个把父亲每一句话都当做人生真理的人。

    邱道盛对他说过:帮你信得过的朋友,就是帮助自己的未来。

    邱强有自知之明,他和唐信的关系还没到情同手足那个程度,可自从上初中被夏清盈带领的唐信一伙整治地体无完肤后,他似乎就开了窍,回去向父亲诉苦求救的结果,是邱道盛语重心长地教训了他一夜,从那天之后,他就对唐信孙道等人另眼相看。

    “邱百万,天海市酒行领域,谁站在顶端?”

    唐信问完之后,邱强陷入沉思。

    每个行业都有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当下社会,只要跟金钱沾边,就总是一副卧虎藏龙的景象。

    烟酒行遍地可见,开这种店不难,难的是进行托拉斯式垄断。

    以蓝调KTV为例,酒水利润价值斐然,哪怕一瓶酒邱家进货要一百,有人上门抢生意愿意以八十的价格供货,却不见得就能把生意抢到手。

    行业里的地头蛇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打压竞争者,虎口夺食的下场,总有人要悲剧,或暴力威胁,或人脉压迫,在金钱利益面前,才会屡屡上演港片中古惑仔的黑暗画面,而不是几番辱骂便大打出手,那不是黑社会,那全是连“社会”两个字还没理解清楚的愣头青。

    酒水行业利益巨大,其中大部分还是灰sè的。

    天海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数不胜数,酒吧,KTV,私人会所,夜总会,俱乐部等等每分每秒都在消耗数量惊人的酒水。

    为这些娱乐场所供应酒水的酒商,也许是一家,也许是数家瓜分,他们货源充足,海内外名酒进货渠道畅通,但真正的暴利,是造假和炒作,这就是普通烟酒行望尘莫及的一个环节。

    “黄振康,我知道的,就是他,只要是酒水生意,找他没错,红酒,白酒,国内国外,只要有品牌,他都能给你,而且,你要正牌货,他给你正牌货,你要假冒货,他也能给你几乎以假乱真的假冒货。”

    邱强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唐信,静待下文。

    唐信沉思片刻后说道:“我如果问他要82年正牌拉菲,他也有?数量很大。”

    邱强摇了摇头,说:“正牌?数量大?现在他很少提供82年拉菲了,正牌货基本绝迹,假冒货砸招牌,顶多骗无知之人,但凡喝过正牌拉菲的,开一瓶82年醒酒之后,闻一闻就知道真假,这两年国内铺天盖地的拉菲造假新闻,你应该知道啊,说实话,蓝调KTV给顾客上假酒,尤其是上拉菲,服务员都得擦亮眼睛醒目行事,看看顾客是土包子还是识货的人,真货留着都当宝贝。”

    唐信十分理解,真假的区别,就是利润的差别。

    “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你可以拒绝,因为不是好事。”

    邱强表情不变,说:“你先说我听听,反正我可以拒绝嘛。”

    唐信道:“你去联系这个黄振康,你问问他有没有兴趣收一批82年的拉菲,你只能说你是中间人,不能透露我任何信息。看他愿不愿意做这笔买卖。”

    邱强顿时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有?”

    唐信眼珠转了转,无声默认。

    “真的假的?”

    “亦真亦假。”

    邱强沉闷出口气,这个事情听起来很小。

    可一点儿也不简单。

    82年拉菲是属于有价无市的商品。

    市面上有很多,但九成九都是假的。

    是那些回收酒瓶灌入桐木酒浆的假冒伪劣。

    打死邱强也不相信唐信有真货。

    那么他肯定是要出售假货。

    一瓶价值七八万的酒,唐信要卖一批假酒,就算是一箱,12瓶,差不多也是百万。

    这要是被抓,得蹲多少年?

    如果数额再大点儿,起码就是10年以上的牢饭!

    现在,邱强明白了唐信开场白的用意。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神sè凝重地看着唐信,邱强忽而觉得,唐信现在,是把他当做和孙道一样的兄弟。

    “前几年的价大概是这样的,有正规单据,包括海关证明等等的82拉菲,差不多6万,没有证的,2万多。”

    唐信也知道这个区别,沉吟片刻后说:“你先帮我联系他,我会拿一瓶样品给他,如果他愿意要这批货,证件单据他负责,反正他肯定有这个能力,而我卖给他的价格,4万一瓶,不还价,因为我给他的货,绝对能让他大赚一笔。”

    记下唐信的话,邱强一口答应下来。

    至于货从哪里来,邱强不问,也不想知道。

    待和邱强一同离开茶馆后,唐信坐车来到附近一间银行门口,傅逸群提着一个手提箱等着他。

    “三十五万欧元,根据你的要求,三十万的500面额,其余五万100以下的面额。”

    根据欧元的面额,装满一个手提箱,能装人民币的五倍。

    唐信接过手提箱,临走前对傅逸群说道:“这次交易不存在。”

    傅逸群难得露出个微笑,点头道:“我明白。”

    他根本不去猜测唐信要欧元做什么,大家都否认这次交易最好不过,银行系统里也不会留下记录。

    唐信给他钱是现金,傅逸群给他也是现金。

    回到家中,唐信打开手提箱,其实没多少钞票呈现在眼前。

    500一张,一叠百张就是5万,30万也就六叠,其他小面额的五叠,加起来绝对没有满箱钞票的视觉冲击。

    把小面额的钞票数了三千揣在兜里,唐信把自己的钱包放进抽屉,身上只装着欧元和手机钥匙,对着镜子打扮一番,而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时尚墨镜带上,低头看看时间。

    下午四点。

    心中默默算了算。

    波尔多距离běi jīng时间,大概相差六七个小时。

    现在那边还是早上。

    做数次深呼吸,唐信反锁自己的房门,拉上窗帘,从四次元口袋里掏出任意门和另一件道具。

    万能通行证:凭证可出入任何地方。

    把通行证塞进上衣兜里,唐信握住任意门的门把脑海中想着一个地方,推开门,一股清风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古典建筑组成的城市:波尔多。

    唐信居高临下,出现的地方是波尔多大剧院的屋顶,这个时候,剧院前的广场上行人熙攘,但没有人注意到剧院屋顶上突然出现的唐信和一扇门。

    大剧院右侧建筑群相隔的小道中无人关注,唐信再一推门走出,站在了小道中,立即收起了任意门。

    走出小道汇入人流,唐信走在异国风光的城市中好整以暇地欣赏这里的景sè,但或是陌生与孤独,便也很快失去了兴趣,拦了辆出租车,唐信的语言没有任何问题,哪怕司机是说法语的。

    “波亚克区。”

    波尔多是美酒之乡,有近万的酒庄和酒堡,年产葡萄酒逼近十亿瓶!

    离开城市繁华的区域后,坐在出租车内的唐信领略着异国的田园风光,波亚克区北部,坐落着世界闻名的拉菲酒庄!

    唐信这次来,目标是拉菲酒庄。

    但是,他肯定搞不到正牌82年拉菲。

    不过,他可以造假,而且时机不错。

    82年拉菲之所以价值不菲,源自于当年被评价为半个世纪以来葡萄最好的丰收。

    葡萄酒,材料才是关键。

    之后2000年拉菲昙花一现,再然后,就轮到了05年拉菲。

    而将在今年上市的拉菲,有望在储藏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达到82年拉菲的高度。

    因为两年前的葡萄大丰收,品质与当年82年拉菲酿酒材料不相伯仲。

    葡萄丰收之后,先要经过木桶储藏酒浆大约一年半到两年的时间,而后才会装瓶包装推出市场。

    国内造假的拉菲已经没有技术含量可言,除了一个瓶子包装像正牌拉菲外,味道在懂酒之人口中一品便知真假。

    而唐信要出售给黄振康的82年拉菲,味道哪怕与正牌有差距,也不会相距太远,真正的以假乱真!

第一百零七章 兑现

    出租车在波亚克区小镇上停下,唐信付了车钱和小费后下车,往北去就是拉菲酒庄,附近更是各种酒庄林立。

    在小镇上找到一间旅馆,唐信走进去打量一番,柜台内侧坐着一个中年瘦男人在看电视,在有人走进来后也没起身迎客。

    “三楼有空房吗?”

    “有。”

    “走廊顶头那间,一个月,多少钱?”

    “900,证件。”

    瘦男人站起身拿起个本子似乎要登基,唐信掏出通行证给对方过目后,他便不再问,收了唐信的钱之后给了他钥匙。

    进旅馆前,唐信就观察过这里的建筑格局,三楼最里面那间房,窗外是原野,不会被偷窥,这里将是他未来用任意门穿梭的着陆点。

    房间看起来整洁,单间加浴室,再加上电视外,也没更多家用电器。

    关上门在房间各种隐蔽地点翻查一番,唐信生怕旅馆内有偷窥设备,不过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看来旅馆老板还是有道德cāo守的。

    关门离去,唐信走出旅馆,这看似普通平凡的小镇往来不息,很多外来人都会从此经过。

    来波尔多旅游的人,很多不会错过领略一番美酒之乡的田园风光。

    更别说来自全世界的投资者实地考察。

    过去三十年,投资名酒的回报率是三十倍以上!

    唐信走在田园小道上,周围的土地都属于大大小小的酒庄所有,像拉菲酒庄占地百公顷,自然是家大业大,但毕竟波尔多有近万的酒庄,也有几亩地的小本买卖。

    冬末chūn初的时节天气微寒,打消不了投资者对利益的追逐,唐信一路走来,所见所闻,不少是口音语言各不相同的成年人三三两两站在酒庄土地边缘与人交谈,显然都是与生意有关。

    距离拉菲酒庄越近,映入唐信眼帘的景象便越具有诗意。

    地势凹凸不平却都是幅度不大的缓坡,犹如欧洲古典乡村的建筑看起来赏心悦目,隐藏在一片白茫茫的景致与植物中,恍若世外桃源。

    有个棕发青年一身休闲装打扮凑到唐信身边,问:“亚洲人,要酒吗?一箱只要8欧元。”

    唐信扭头打量起他,平凡的面孔却有一双jīng明的眼睛,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唐信,估计以为唐信是个酒商来联系货源。

    轻淡地笑了笑。

    8欧元一箱,平均下来一瓶不到0.7欧元。

    酒瓶木塞包装。

    人工成本。

    这两样排除掉后,瓶子里的酒值多少钱?

    比起国内不知名的啤酒,估计也贵不了多少。

    中国市场虽然假货横行。

    但真正把造假艺术发挥到极致的,恐怕还是欧美。

    说到底是不识货与市场监管力度。

    到了今天,各地酒行还能公然售卖闻着就一股工业酒jīng味的白酒。

    而如果花不到500美元在黑市上买一块高仿的劳力士,回到国内,估计转手就能卖出十倍的价格。

    造假,其实是一门艺术。

    在这遍地酒庄的土地上,唐信眺望着拉菲酒庄,对身旁向他推销的青年问道:“我想要拉菲,你有吗?”

    青年眼珠一转,脱口道:“没问题,看你要什么年份的,价格不同。”

    他口中说的没问题,自然是假货没问题!

    如果唐信要真货,走二十分钟就是拉菲酒庄,需要问他?

    唐信扭头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称呼我本德。”

    唐信忽而眼神变得认真,肃容问道:“我要82年瓶子包装,但是灌入今年即将上市的拉菲酒浆。你有吗?”

    本德大概明白了,这人也是想造假。

    不过,恐怕这酒要放很多年才有价值。

    毕竟灌入今年的酒浆,也要储存一段时间才能混淆视线,而且还是要冒风险。

    像他时常接触的客户,不少都是直接要大桶酒浆去各个国家,这样可以节省成品所需的大笔关税和运输成本,到了当地再进行生产。

    他毫不犹豫道:“没问题,价格120.”

    “一箱?”

    唐信觉得可笑。

    如果120一箱,唐信不会跟他再浪费唇舌。

    本德强调说:“一瓶120,你要多少?”

    唐信想了想,从口袋里掏了一百欧元,上面有他准备好的联系方式递给对方,笑道:“先给我一瓶样品看看再说,如果做好了,发邮件给这个地址,两天以内你不联系我,我被你骗一百,但是你会错过大生意。再见。”

    本德握着钞票目送唐信离去,似乎被唐信雷厉风行的作风给震住了。

    低头看了看钞票上的邮件地址,只觉得这个亚洲人十分古怪。

    不过本德露出笑容,生意上门啦!

    唐信所下榻的旅馆没有监视器,所以他关上门后就掏出任意门回家,至于旅馆内清洁服务发现他不在,也不会引人怀疑。

    回到家中时,父母正在做饭,唐信收拾一番后走出房间,谢婉玲诧异地从厨房里出来,问他:“你在家啊?我刚敲你房门半天没人应,你干嘛呢?”

    唐信扯个谎,随口道:“刚睡觉起来,酒吧开业有点累。”

    谢婉玲哀叹一声,说:“我就觉得你说什么投资酒吧不靠谱,先说好,开学之后不准去酒吧,老老实实学习。”

    唐信频频点头表示服从领导指示。

    唐彬在客厅对他招招手,待唐信坐下后,唐彬说道:“儿子,我和你妈给你买了一套房,只付了首期,房子在西区那边,地方有点儿偏,不过楼盘不错,二层复式的单位,在你开学前我们带你去看看,毕竟将来是你住,房子怎么装修,你妈的意思是顺着你的想法,当然,你要是想把自己的家装修得奇奇怪怪,没门儿。”

    惊讶!

    感动!

    想哭!

    唐信瞬间心情复杂。

    “多少钱?”

    唐彬随口回道:“将近170平米,146万,首期付了30万,以后每个月供4000左右,25年,奋斗吧儿子,你大学毕业,我和你妈就不管你了,你要自力更生。”

    尽管唐彬的口气好似很轻松。

    但是唐信心情蓦然沉重。

    每个月家里开支要多出四千,不是个小数目。

    他抬起头问道:“爸,这房子是不是打算先租出去给别人住,用房租来交月供?”

    “租?那里距离大学很近,你不是说要上天海大学吗?”

    唐彬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架,有些搞不懂唐信的想法。

    唐信一愣,说:“我上大学本来就要花不少钱,这每个月四千,一年五万,这不是让你和我妈肩上担子更重了吗?”

    唐彬诧异地问道:“你不是投资了酒吧吗?一个月四千赚不到?那还投资干啥?”

    表情僵住的唐信算是明白了。

    合着酒吧名义上投资人是他,盈利还是得上交父母。

    这一进一出,家里的经济负担似乎没有加重,当然,前提是酒吧每个月稳定盈利。

    不管怎样,唐信还是很感动,他坐在老爸身边想了想,说:“爸,要不你们先住那房子吧,我上大学住校,那房子二层复式,一百七十平米,闲着不浪费了?”

    唐彬翻着报纸这回眼也不抬,淡淡道:“住这里挺好的,我和你妈要是搬西区去,餐馆不管了?我上班也麻烦,再说,你上大学后,家里就宽敞多了,就算现在,空间也不挤啊。”

    唐信一想也对。

    真从这小区搬走,恐怕还诸多不便呢。

    瞧父母的意思,西区的房他们不打算住,也没想过出租。

    如果上大学了,自己住倒也行。

    唐信毕竟喜欢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如果住校,在宿舍里总有不便。

    再者,西区有房子,父母偶尔想去郊区看看风景换换心情,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那我联系人帮忙参考装修了?”

    唐信征求父亲的意见。

    “你认识人?”

    唐信点点头道:“酒吧装修的那间设计公司,打过交道,说不定回头客能给打个折。”

    “那你联系吧,不过装修方案要给我过目。”

    经过父亲同意,唐信回房拨通了林雪的电话,把自己有套房需要装修的事情告知了她后,约定时间一起去看看房,当面谈设计方案。

    晚饭刚吃完,门铃响了。

    叶秋端着一个大饭盒上门,把饭盒递给谢婉玲道:“阿姨,我妈包的饺子,送来给你们尝尝。”

    谢婉玲眉开眼笑地接过,说两句客气话后先把饭盒放进了冰箱里。

    父母二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唐信和叶秋来到了他的房间里。

    叶秋仍旧有些羞愧,待唐信关上门后,她垂着脑袋对唐信说:“唐信,这几天,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担心你分心的话,高考万一成绩不理想,怕你后悔。”

    看着她愧疚的模样,唐信伸出一手在她脑门前屈指一弹。

    哎呀

    叶秋痛呼一声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唐信。

    这是惩罚吗?

    唐信笑道:“你永远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真的,不需要。”

    叶秋微微动容,千言万语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唐信坐在床上拿起笔记本电脑,视线盯着屏幕又笑道:“只要,你把我的泳裤和运动裤还了就行。”

    瞬间脸sè涨红,叶秋垂下脑袋转身yù走,却又转过身来,期期艾艾道:“唐信,你还记得那天你说的话吗?”

    唐信仍旧望着电脑屏幕,反问:“嗯?哪天?”

    “就是你借我裤子那天。”

    “那天我说了很多话,你具体指哪一句?”

    “你说你想给我一个,一个拥抱。”

    “嗯,记得,你微笑着拒绝了。”

    “现在可以兑现吗?”

    “兑现什么?”

    唐信问完后发现叶秋半天没再出声,抬起头来,看到她目光游移,不敢看他,脸上的红润,也不知道是因为裤子的话题,还是她说要让唐信兑现的事情。

    把笔记本电脑放一边,唐信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将她拥抱住。

    纤瘦苗条的娇躯与夏清盈那般丰腴截然不同,唐信鼻息吸入的幽香恍若幽兰,他在她通红的耳朵旁低声真挚地说道:“谢谢。”

    脸颊滚烫的叶秋闭着眼睛踮起脚尖,也凑在唐信的耳边,声音有些颤抖地悄声道:“你也永远不需要对我说这两个字。”

    PS:晚上外出看球,提前上传第三更,另,下周恢复每天两更,连续两周每天三更,吃不消了。

第一百零八章 当然要

    还有三天就要开学,唐信两天后收到了邱强的回复。

    黄振康不做保证,要看过货再决定。

    毕竟市面上充斥得都是假货。

    唐信的价格算是狮子大开口。

    四万?

    没有单证,需要黄振康来解决。

    品质也不清楚,黄振康再转手卖出去,最多最多每瓶赚一万多到两万。

    如果假的明显,这生意谁愿意做?

    就在唐信对本德失去耐心时,Email来了。

    时间是中国的晚上,欧洲刚过中午。

    唐信出现在了波尔多的旅馆中,房间里一成不变,他径直来到了酒庄林立的田园小路上。

    还是上次见面的地点,本德挎着一个背包,见到唐信到来,也不寒暄,直接从包里掏出一瓶葡萄酒递给唐信。

    唐信拿着这酒,仔细观察。

    但凡品牌名酒,酒瓶和木塞都是专用的,若说在国内伪造难度很大,但在波尔多,不是难题,这也是造假的价值所在与技术体现。

    酒瓶无可挑剔,木塞要在开瓶后才能辨别标识,而这一点,唐信不认为本德会糊弄他,等一下,他就要打开这瓶酒彻底检验。

    瓶身上的标签上面罗列着信息,产地,等级,年份,以3开头的国际条形码等等。

    如果是出口到中国的,还要有中文标识。

    不过,并不是所有酒在生产包装后都确定销往中国,所以有之后加上中文标识的,偶尔也会造成消费者看到外国酒上有中文便认定是假酒的滑稽事件。

    伸手摸摸标签纸质,唐信对比着他在蓝调KTV喝过的那瓶05年拉菲,从外部包装上已经看不出造假的痕迹。

    但假酒,始终最关键的不是外表,而是内在。

    本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哪怕唐信是一个挑剔到极致的人,这瓶酒从外观上没有任何瑕疵。

    唐信把酒还给他,笑道:“你应该有酒庄吧?我能参观一下你的酒窖吗?”

    本德伸手一请,带着唐信来到距离这里不远的小酒庄。

    平房建筑内外都有年轻小伙子在忙碌,看到唐信这个亚洲面孔也不诧异,波尔多每天迎来的客户是全球范围的。

    走进正厅,唐信一眼望去,似乎走进了一个小酒吧,各式各样的酒陈列在柜台上,本德和这里的人随意地打声招呼,而后直接带着唐信走向墙角的旋转楼梯,楼梯是通往地下室。

    虽则波尔多是美酒之乡,但对于寸土之地没有名气的小酒庄而言,正常渠道销售产品生存艰难,所以造假并不罕见,这也是各行各业司空见惯的情形。

    时装秀结束后,为数众多的地下工厂就将新款仿造时装销往全世界各个市场。一款新式的IT产品在上市之前展览阶段,市面上已经充斥着大量水货仿货......

    地下酒窖分为左右两边,外部都是密封玻璃门电子密码锁,左边的储藏室内各个酒驾上陈列着款式不同年份不同的名酒,看上去这应该是代客保管的一间储藏室。

    右边的储藏室则较为空荡,本德站在左边落地玻璃门面前,对唐信淡淡道:“我们这里有许多客户的收藏品。”

    唐信一转身来到右边的储藏室,说:“能进去看看吗?”

    本德略显奇怪。

    如果唐信说去左边的储藏室参观,那很正常。

    可右边,里面放的都是仿造的样品,有什么可参观的?

    不过客户就是上帝。

    本德按下密码锁打开门,带唐信一同走了进去。

    明显可以感受到温度的变化,唐信抬头望去,墙上悬挂着温度湿度仪器,温度:55.想必应该是华氏温度,也就是大概是13摄氏度。湿度:68%

    储藏葡萄酒的天敌是极端温度和温度的波动,因此一定要在恒温恒湿的环境下。

    唐信自然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叠好的一张布,却是一个道具。

    时间包袱皮:可以控制包袱皮内部的时间的流逝方向。

    他扭头对本德笑道:“把样品给我。”

    本德从包里掏出酒瓶递给他,唐信接过之后突然一指墙边酒架上的一瓶酒,问:“那是什么牌子的?”

    在本德走过去准备拿起来给他介绍时,唐信不动声sè地用时光包袱皮包裹住手上的酒瓶,根据接触包裹物的那一面特征,现在唐信手里的酒正在进行时间穿梭,通往未来!

    不断用各种各样的问题询问本德,唐信看似对什么都有兴趣,本德也不嫌麻烦,为他一一解答。

    看时间差不多了,唐信把时光包袱皮塞回兜里,拿起手上的酒一看,顿时面露冷笑。

    “这是拉菲?”

    唐信抬起手里的样品,之前还算清澈的酒水在瓶内,已经完全浑浊不堪。

    经过储藏,葡萄酒会有沉淀物,这很正常。

    可sè泽变得犹如污水浑浊,则肯定是有问题!

    葡萄酒也等级森严,一般的葡萄酒根本不具备储藏价值,而且过了保质期就会变质!

    本德一脸惊讶,唐信从酒驾一旁拿了个开瓶器,把木塞抽出看了看,木塞仿造地没问题。

    可酒问题大了!

    空气中明显闻到一股化学腐烂的味道,唐信冷笑着把酒当着已经目瞪口呆的本德倒在地上。

    “你浪费我两天的时间,哼哼,再见。”

    把酒瓶随手一甩,唐信霍然转身离去。

    “慢着!请留步!”

    唐信的手已经准备推开储藏室的门离开,但是本德的话又让他扭过头冷酷地看着他。

    最好,别再浪费我的时间!

    本德一脸无奈地从包里又拿出一瓶酒,举起来示意给唐信,说:“这瓶是真的,完全按照你的要求,82拉菲的包装,现在拉菲酒庄的酒浆。”

    唐信瞬间明白过来。

    这小子还真是jiān猾!

    假如唐信接受先前那个样品,他造假的成本会大大降低!

    但也有后手准备,用来应变。

    这世道,还真是无jiān不商!

    唐信走过去伸手接过,仔细观察一番,包装和先前的样品一模一样。

    “你打扫一下这里吧,味道很难闻。”

    唐信淡淡地说了一句,本德皱着眉头,也觉得这里味道让人受不了,于是走出去拿些清扫工具,唐信则自然地拿出时间包袱皮包住手上的酒瓶。

    其实,他已经相信这一回本德不会再糊弄他。

    只不过他需要在这恒温恒湿的环境里进行cāo作。

    当本德打扫干净后,唐信没有给他确切回复,只说回去拿样品让老板过目。

    “如果我要两百箱,加上恒温柜,一共多少?”

    临走前,唐信事先了解一下价格。

    本德与唐信走上一楼大厅,他在柜台上拿出个计算器敲了敲。

    “一瓶120,200箱是2400瓶,加上恒温运货柜,一共收你30万欧元。如果你确定要,必须先支付10万欧元的定金,取货的时候支付剩下的。”

    唐信没有给他确切答复,带着已经“储藏”过三十年的样品离开了。

    回到旅馆再回家,唐信看看时间,晚上10点。

    掏出电话给邱强打去,让邱强来自家小区门口。

    二十分钟后,唐信在小区门口见到骑着摩托车到来的邱强,把一个用手提纸袋装着的假拉菲给他。

    “这是样品,你尽快和黄振康联系,我只要答案,他要这种货,两百箱,4万一瓶,一共是9600万,打个折,9000万。还想砍价的话,免谈。”

    邱强抱着头盔呆呆地看着唐信,说:“唐信,你想清楚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生意做不成,跟你没关系,生意做成了rì后有麻烦,你只要矢口否认,不会牵连你。”

    唐信扭身走回小区,走了两步后又回头对邱强认真说道:“邱百万,谢谢。”

    邱强洒然一笑,带上头盔绝尘而去。

    一个小时后,蓝调KTV

    邱强坐在普通包间里,点唱机没动,灯光大亮,茶几上的拉菲已经打开。

    正在醒酒阶段。

    忽而有人推开包间的门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尼龙大衣,身后还跟着一个消瘦的冷酷青年。

    “邱大少!你这么晚约我出来,是不是有大生意关照我啊?”

    黄振康满面堆笑,却见邱强面前放着一瓶打开的葡萄酒,从包装上看应该是拉菲。

    “耗子,你在外面等。”

    黄振康回头给他的跟班吩咐一句,瘦高的耗子退出包间把门带上。

    坐到邱强身边,黄振康拿起这瓶拉菲观赏一番。

    82年拉菲,包装无可挑剔。

    但绝不可能是正轨进口货。

    因为没有中国标识。

    他扭头看着神sè沉静的邱强,问:“这就是你帮人联系要出手的货?”

    邱强点点头,表情严肃。

    他实际上是紧张。

    为唐信担心。

    “开了多长时间?”

    “将近一个小时,再等等吧。”

    邱强说罢,黄振康也放下酒瓶,也懒得用滗酒器,反正是样品。

    两人不咸不淡地闲聊又过了一个多钟头,邱强起身拿出两个酒杯,一人倒了半杯,相互拿起来闻闻酒香,看看酒sè,再晃晃酒杯喝下一小口。

    黄振康面部动作比较夸张,明显可以看到舌头在齿腔周围打转,他一脸惊异的表情,扭头看向邱强,问:“邱大少,你给我说实话,该不会是真货吧?”

    味道与82年正牌拉菲有些差别,但不细细体味也难以分辨出来,那粘稠的酒水味道芬香,不是专业品酒师,恐怕会深以为然这是82年正牌拉菲。

    邱强心中震撼,但没写在脸上。

    “两百箱,不还价,9000万,你要不要?”

    黄振康也不细问,如果有两百箱这样的货,他只要伪造些单证,就能以每瓶六万以上的价格转卖出去。

    每瓶利润在两万以上。

    两百箱,就是至少五千万!

    蓦然绽出一个笑容,黄振康一拍邱强的肩膀,说:“当然要!”

第一百零九章 九千万

    躺在床上进入梦乡的唐信没有想到邱强的回复这么快!

    还没睡踏实的他被手机震动给惊醒。

    接起电话含糊地问道:“谁啊?”

    “事情办好了,货他全要,你什么时候交货?”

    瞬间jīng神焕发,唐信随口道:“交货时间地点,过几天再谈。”

    挂了电话后,唐信又爬起床,在床边静坐一段时间,没有听到隔壁父母卧室有动静后,他站起身动作缓慢地穿上衣服。

    看看时间,凌晨1点,波尔多差不多刚到晚上。

    从手提箱里拿了两叠500面额的欧元,10万就这么轻松地塞进上衣兜里,要是换了人民币,恐怕一定会很显眼。

    欧洲人吃晚餐的时间都比较晚,像西班牙法国等地区,8点左右才吃晚饭的很常见。

    本德在酒庄一楼大厅里和朋友们喝酒抽烟聊天,没想到唐信只过了几个小时又上门来。

    而且,一如既往地展现着他雷厉风行的风格。

    从兜里掏出钞票递给本德,唐信问道:“多长时间可以给我货?两百箱,如果货不对板,后果自负。”

    周围一片寂然。

    或许是唐信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神秘,欧美地区华裔黑帮也屡见不鲜。

    做他们这行,也不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最需要的是长期客户。

    本德愣过之后把钱丢给同伴,对唐信郑重道:“一个月内,到时候我给你发Email,另外我说清楚,我们只负责供货,不提供运输。”

    造假不难,难的是走私途径!

    造假本地售卖,等同自寻死路。

    卖去外地被海关或地方司法机关抓住,罚款是轻的,牢狱之灾才是不愿接受的现实。

    本德这个小酒庄,跟走私团伙不沾边,冒着风险卖假酒是他们的极限。

    唐信点头表示明白,而后看着本德的同伴拿点钞机数钱,两百张钞票全部真钞,价值十万。

    支付定金后回到家中,唐信一觉醒来,父母便催促他赶紧穿衣起床。

    今天,要去看房子。

    简单吃过早餐,一家三口乘坐出租车来到西区新开的楼盘:薇雅园。

    站在薇雅园门口,唐信观赏一番附近的风景。

    旁边是宽敞的马路,通往郊区,距离这里步行半个小时路程,坐落着天海大学和其他院校。

    马路一旁是人工湖,正对薇雅园,风景优美,视野广阔,翠林清湖,空气清新,是个居住的好地方。

    一辆白sè大众宝来停在路边,黄芝雅带着林雪姗姗来迟,趋步来到唐信一家三口面前,黄芝雅歉然地打起招呼。

    “十分抱歉,我住的地方开车过来有时塞车,迟到了,真对不起。”

    在黄芝雅和林雪与父母寒暄时,唐信欣赏地看着黄芝雅。

    她长相一般,但是个懂礼节的生意人,这一点难能可贵。

    父母认识了黄芝雅和林雪后,五人一同走进薇雅园。

    房子钥匙房产证都在唐家手上,来这里等同回自己家。

    唐彬与谢婉玲给唐信选的单位,唐信很满意。

    简直已经无法再挑剔了。

    四楼向东,窗外是人工湖的景象,远眺而去是天海市高楼林立的画面,至少这样的单位,唐信不用害怕打开窗户被邻居偷窥,也没有夹在住宅楼中的视觉压抑。

    四室两厅,两层都有浴室,室内楼梯上面一层是主卧室和房间,楼下一层除了一间房外,就是客厅和厨房。

    “这面墙砸了。”

    唐信看着厨房和客厅之间的墙,扭头对黄芝雅说道。

    这是他要住的房,装修设计必须为他的需求服务。

    装修房子,只要不是承重墙,大多都没问题。

    “不怕油烟吗?”

    林雪奇怪地看着唐信,厨房和客厅打通,做饭的时候总归有些不方便。

    但唐信随意道:“油烟怎么处理,是厨具功能的问题,我喜欢开阔一些的环境。”

    听唐信这么一说,谢婉玲来到他身边,皱着眉头道:“儿子,顶级厨具价钱不低啊。”

    唐信笑道:“妈,房子的事,让我自己处理吧,我马上就十八岁了,不能总让你们事事都帮我处理和负担,不是吗?”

    “你说得好听,掏钱的时候怎么办?”

    谢婉玲白他一眼,虽然心里喜滋滋的。

    “你们就别cāo心了,钱我出。”

    “你有钱?”

    “有点儿。”

    “多少?”

    “你猜?”

    “骗你妈你很开心吗?”

    唐信笑而不语,再一转身对黄芝雅说道:“房子的构造我除了对这面墙有意见外,其他地方没什么要改的,装修风格,两个字:简约。就这样吧,你们回去做好了设计方案拿来我过目,对了,有折扣吗?”

    黄芝雅或许是习惯了唐信这么直接的风格,浅笑道:“唐先生算是老客户,八折吧。”

    “好,那就看你们的设计方案怎么样了。”

    商量完房子的事情,黄芝雅带着林雪离去,唐信与父母在郊外度过了一家三口温馨的一天。

    翌rì开学,唐信穿上校服按部就班地与朋友们一起上学,一切井然有序。

    开学后的rì子里,唐信淡定自若,可黄振康却等不及了,从五天一催到三天一问,邱强后来每天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一脸麻木地询问唐信。

    货,什么时候能到?

    在二月底,唐信终于收到了本德的Email。

    回复本德:两天后取货。

    下午放学后,唐信随便找个理由没有和朋友们一起回家,坐上出租车在天海市打转。

    货有了。

    但是,交易地点,还没选好。

    废弃工厂,隐蔽天桥下,无期停工的楼盘等等,唐信坐在出租车里平静地搜索着合适的交易地点。

    在东郊一带,有一栋废弃的高楼大夏,大楼已经初具雏形,但不知是什么原因没有完成建设,周边杂草丛生,外围有墙板阻挡外人进入。

    不过大门却是敞开的,唐信站在街对面,在一间大排档里随便点了些吃的,老板见他消费了百多块钱,于是也就任他吃完饭还坐着不走。

    直到晚上十点多,唐信始终没有见到流浪汉或其他人员进入这栋建筑,估计这里面能拆走换钱的金属材料都被盗窃一空了。

    他脚步自然地走了进去,踩过杂草进入大楼内,观察一圈,的确没发现有人在此落脚夜宿的痕迹。

    记下地点,回家。

    到家后,唐信坐在电脑前,犹豫片刻后拿起电话打给了唐颖。

    现在美国,差不多是清晨。

    听着电话里唐颖哈欠连天,唐信匆匆说了几句话后,电话挂断,用网络视频聊天。

    电脑画面中唐颖穿着睡衣,慵懒成熟却一脸怨念。

    “唐信,你最好有个合理解释,打扰女人睡眠,理应被枪毙!”

    说完,唐颖又掩着嘴打个哈欠,再揉揉眼角。

    唐信戴着耳机,也不想浪费时间,于是直奔主题道:“小姑,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用机构名义投资基金,是在离岸金融中心注册的公司吧?”

    唐颖嘴角一翘,愉悦道:“没错,开曼群岛开的公司。”

    离岸金融中心其实在国人生活中耳熟能详,当我们听到开曼群岛,维京群岛时,就是指这里。

    在这样的离岸金融中心注册公司条件宽松,可以规避法律和高额税务,通常几万美金就能开一间公司,而在开曼群岛注册的公司,更可以在香港,美国,英国等地上市!

    这里充斥着空壳公司,但却也是国际知名企业的天堂,给不为人知的企业内幕交易,洗钱,诈骗,侵吞国有财产等等提供了土壤。

    TOM,阿里巴巴,腾讯,金山等等都是在开曼群岛注册,本质上是回国经营,根植中国。

    唐信提到这个话题有他的目的。

    “小姑,我有一笔钱,你能帮我收吗?”

    唐颖没放心上,懒洋洋地答了句:“什么钱?”

    “人民币九千万,通过各种渠道转去海外,到你手上也就八千多万。”

    唐颖沉默一阵,忽然说:“唐信,你把我吵醒,就是为了讲一个笑话?愚人节还有一个多月呢。”

    唐信表情平静,认真而缓慢地说道:“小姑,我没有说笑话。当你听完我的话,我希望你认真对待。”

    现在,唐信货有了,交易地点选好了。

    接下来,是交易。

    如果唐信想当然地认为他从黄振康手上拿回来九千万,之后就能无忧无虑地过上新生活,那么,他就太天真了!

    暴富,不罕见。

    离奇暴富,则自掘坟墓!

    有钱,是一件绝对会让无数人虎视眈眈的事。

    zhèng fǔ机构也不是形同虚设。

    唐信能够为他突然的暴富自圆其说吗?

    还是怀着侥幸心理低调挥霍?

    这不是他的风格。

    而在他的四次元口袋里,能够让他凭空暴富的道具太多了!

    自动创作器,复制镜,进化退化放shè线,发明机,复原光线等等。

    有这些道具,唐信就算捡破烂都能用复原光线发家致富。

    可关键是,当你进入一个行业时,你就已经无形中拥有了数不尽的敌人。

    同行是天敌!

    这是一个在不知不觉中就与别人产生联系的社会,在金钱面前,其实就是在与魔鬼打交道。

    即便zhèng fǔ部门发觉不了唐信离奇暴富,但不能保证没有竞争者会对唐信进行细致调查。

    当他的财富,当他售卖的东西,当一系列亿分之一概率神奇事件不断发生在唐信身上时,他就无处可藏。

    唐信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他做事不留痕迹,让人无从下手,无迹可寻。

    当一个人要对抗一个集体或整个世界时,才会悲哀地发现自己即便是天神下凡,也渺小得可怜。

    要让致富合理,要让别人去查也最终一无所获。

    唐信不会试图隐藏掩埋金钱的秘密,而是公开,透明,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的钱,来得干净,用得问心无愧。

    九千万,他连碰都不会碰。

第一百一十章 一家人

    如果唐信注定会拥有万贯家财,那他的生活质量与档次将会随之提高。

    他不会也无法想象自己是大款,却还装穷酸的样子,那不是低调,是虚伪和自虐。

    财富首先影响的是家庭。

    所以,唐信不打算向家人隐瞒财富,但敛财手段只能烂在自己肚子里。

    若说秘密,唐信除了四次元口袋这件事之外,可以对家人毫无保留。

    哪怕把他犯罪的事实坦诚告知,可那样,会对家人造成伤害,所以唐信不能说。

    面对唐颖,唐信把他的故事详细地吐露。

    在普南药业事件中,唐信借朋友钱,赚了八万。

    用这八万在古玩城淘宝,转手卖出所得三百八十万。

    之后八十万给了谢青云让他开律师楼。

    剩下的三百万,在外地黑市购买了两百箱假酒,再通过邱家的关系转手售出,将要收获九千万。

    这,就是唐信讲述给唐颖的故事。

    也许匪夷所思,但唐颖选择了相信。

    因为她了解唐信,他做到这些,哪怕只有1%的可能,她也坚信不疑,虽然情感上的盲目占大多数,可她信了。

    但问题的关键,不是相信与否!

    而是事情的本质!

    “唐信!你疯了吗?你知道如果东窗事发,你别说坐牢,枪毙有可能!”

    电脑屏幕上,唐颖对着摄像头一脸激动。

    但是唐信端坐平静,淡淡道:“我已经做了。”

    “如果你出事,你爸妈怎么办?小姑怎么办?你想要全家人先看着你死,然后我们全都心死吗?”

    “我已经做了。”

    “唐信,你才十八岁啊!你还有大好青chūn,你怎么能不考虑这些?”

    “我已经,做了!”

    唐信始终神sè平淡,无论唐颖在大洋彼岸对着电脑张牙舞爪神情狂乱,但他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恰如董赋才曾经对白邺宇说过:唐信需要奋斗半辈子才可能有所作为。

    在这个一小部分人安贫乐道,一小部分人庸碌度rì,大部分人孜孜不倦向上钻营的社会中,唐信的起点与普罗大众没有区别。

    要成就伟业,除了自己拼搏努力,还要机遇眷顾。

    唐信不可能每天都有偶遇普南药业那样的机遇。

    也不可能抱别人大腿平步青云。

    或许董赋才说的没错,唐信再努力,半辈子之后才能昂着头站在今rì的董赋才面前,可那时,董赋才又在怎样的高度呢?

    四次元口袋等于唐信的人生作弊器,但也要谨小慎微地使用。

    游离在法律与道德的边缘步步为营。

    木已成舟,现在追悔也无济于事。

    尽管唐信实际上还未完成那笔交易,但他不打算回头。

    除非他身上的四次元口袋消失,否则没有什么能阻止他坚定地走下去。

    “小姑,你现在有三个选择,一,揭发我。二,无视我。三,帮助我。无论你选哪个,我都接受。”

    唐颖怔怔地望着电脑屏幕里的唐信,忽而不可思议地问他:“唐信,小姑难道会不帮你吗?”

    唐信可以眼也不眨地给谢青云八十万,唐颖也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帮助唐信。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一家人。

    这是家庭的力量。

    唐信淡若烟云的表情露出一丝微笑,说:“谢谢小姑,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

    唐颖沉默半晌后,郑重其事道:“唐信,先说好,你做的这些事,不能告诉你爸妈,他们接受不了你犯罪这个事实,别伤他们心。”

    点点头,唐信怅然道:“为什么小姑能接受?”

    唐颖怒意昂然道:“你以为我想接受?”

    唐信收起笑容,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毕竟不是光彩事。

    “小姑,谈正事吧,麻烦你再注册几间公司,然后给我一份汇款的渠道和账户,我要把这些钱都转去海外。”

    九千万实际上见不得光,在国内转来转去,不如经过国际间转账更让人难以追查。

    “还算你没傻到家,你要真是把钱直接存自己账户上,哼哼。”

    虽然对唐信做了这些违法犯罪的事情强烈不满,但如何处理这笔钱的做法上,唐颖还是十分欣赏。

    钱的事情唐颖处理,商量末了,她却疑惑地问道:“唐信,这笔钱难道一直放小姑这里?”

    “你如果想要,我全送你。”

    唐信微笑道。

    “别扯淡,你还想做什么?”

    唐信低头沉思一阵,扬起个轻淡的诡笑对唐颖道:“小姑,我想伪造一个神话。”

    唐颖听完唐信的话,最终摇头道:“你的想法很好,可是cāo作起来不容易,这种jīng英团队哪里去找?”

    “美国失业率那么高,帮我做这件事其实也就是几个月就能完成,加上他们没有心理压力,我想找到这样的团队,不是太难。哦,酬金,关键是给多少钱,才能让人发挥多少的才干,九千万人民币转去海外,中间的手续费等等,估计到你手上还剩下一千三百万美金,你能找到这个团队,我可以支付三百万美金的报酬。关键是,事情不能办砸。”

    唐颖无可奈何地望着屏幕里的唐信。

    几分钟?十分钟不到吧?

    唐信就让自己的九千万少了两千多万。

    但是这件事如果做成。

    唐信可以光明正大地拿着手里的六千多万人民币!

    没有人会怀疑他的暴富!

    伪造一个神话?

    关闭视频通话后,唐颖不觉莞尔。

    二月底的一天,唐信在放学前给了邱强消息:今晚交易,具体时间地点待定。

    金钱是事后支付,毕竟黄振康要出了货才有钱,这笔钱也不会经过唐信的手。

    放学回到家吃过晚饭后,唐信等来叶秋一同复习功课。

    实际上依他现在的成绩,完全不需要叶秋的补习,但是每当唐信向叶秋提出来不用麻烦她时,她却一副冷嘲热讽的口气说:“你什么时候成绩比我好了,再说。”

    相安无事地到了晚上十点,把叶秋送回家后,唐信回到自己房间反锁上门,换衣穿鞋,把手提箱打开,只留二十万欧元在里面,其余零钞另行保存。

    特意戴上一双手套和一副眼镜。

    手套很普通。

    眼睛却是道具。

    催眠眼镜,功能就是催眠二字。

    这是一件逆天的道具,但也要谨慎使用。

    因为催眠之后,会引人怀疑。

    戴着这幅眼镜,唐信一句话能让别人变成狗在地上爬,但等催眠效力过去那人清醒后,则肯定会找唐信算账而且深究唐信如何做到的。

    逆向思维的艺术在于从结果出发去完善过程,而不是盲目地探索过程走向未知的结局。

    准备的差不多,看看时间,晚上十点半。

    推开任意门,唐信跨门走出一步,便来到了波尔多的旅馆中。

    外面的天sè正在昼夜更迭之际。

    本德和四个同伴在酒庄一楼大厅里围坐一圈玩着扑克,每人手边放着一杯酒,酒杯下压着钞票,各个都在用眼神探索他人的神情变化。

    这一局输掉,本德气恼地把扑克甩在桌上,郁闷地喝了口酒,突然扭头一瞧,有人上门。

    戴着一副眼镜的唐信神态轻松,手上提着手提箱,本德搓着手站起身笑脸相迎。

    其他四个同伴也都先暂停,注视着唐信。

    走到酒柜前的台边,唐信把手提箱放上去打开,四叠欧元钞票映入眼帘,本德满面笑容,一叠一叠拿过去放入点钞机,只片刻就数完。

    仿佛街头混混一样,本德压抑不住兴奋,在唐信眼前伸出一手想要击掌,但唐信神sè如常地看着他,并不迎合他这个举动。

    或许他想击掌后再给唐信一个撞肩式的拥抱,但唐信没有令他如愿。

    讪笑一声,本德把手提箱放在柜台里面,而后迈着轻快地脚步朝通向地下室的楼梯走去。

    “跟我来。”

    本德背朝唐信招招手,先一步下了楼梯。

    站在楼梯边,唐信回首望向那围在桌前也洋溢着笑容的四个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然后朝四人轻声道:“嘿。”

    四人扭头看向唐信,只见他屈指一弹,硬币从手中腾起,在空中翻转划着弧线,在灯光映照下闪动着点点亮光。

    “看着它,耀眼夺目,随着它的轨迹,思维放松,在它缓缓下落时,身体也仿佛被感染变得轻缓柔软,如在空中翱翔,无忧无虑,合上眼睛,放松,进入梦境中,随意畅想自己的yù望,在那里,你就是无所不能的王。”

    硬币吸引了四人的注意力,耳中传来唐信轻柔魔幻的话音,盯着那落下的硬币目光变得柔和,身体蓦然绵软,在硬币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叮”后,四人齐齐垂头倒在桌前。

    “咳咳。”

    为了掩饰四人倒下发出的声音,唐信故意咳嗽两声,然后转身绕着旋转楼梯下去。

    本德并不知道楼上自己的同伴已经全部进入了狂想梦境,他站在右边的储藏室门口,笑容可掬地伸手示意让唐信过目。

    隔着密封玻璃门前,映入唐信眼帘的是整个储藏室堆满了恒温柜,因为储藏室本就具有恒温恒湿功能,所以恒温柜的门都是打开的,里面整齐地摆放着葡萄酒。

    “先生,货在这里,不过,您怎么运走呢?”

    本德现在有些奇怪,唐信孤身而来,没有同伴,怎么运走这些?

    PS:泪奔求票。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亿五千万!

    怎么运货?

    不是本德该考虑的。

    所以唐信将他的问题当做耳旁风,在他打开储藏室的电子锁门后,唐信与他一同走了进去,路过每个恒温柜,准备挑选一瓶来检验质量。

    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本德,见他神sè如常胸有成竹,大有真金不怕火炼的自信,如此,唐信也相信他这批货都是货真价实。

    不过,该检验的还是要检验。

    唐信随手抽了瓶酒出来,走回本德身边,望着手里的葡萄酒,唐信嗓音轻柔地说道:“本德,这里有监视器,对吧?”

    接受客户委托保管收藏品,除了恒温恒湿的环境外,肯定还有监视器防范盗窃。

    这是个常识xìng问题,本德理所当然笑道:“当然有,哪家没有?”

    唐信淡淡一笑,依旧望着手上的葡萄酒瓶,本德见他盯着酒瓶看半天不出声,还以为他不满意要挑刺,于是也全神贯注地将注意力放在了酒瓶上。

    伴着灯光,唐信缓缓转动手上的葡萄酒瓶,暗红的酒水加上酒瓶表面在灯光照shè下反shè出朦胧的光影,越是投入去看,越容易有一种凝视漩涡的视觉感。

    “本德,生活不易,要在世界上摸爬滚打,小心谨慎地苦苦挣扎,尔虞我诈耗神费心,其实每个人都很疲惫,都想停下脚步忘掉烦恼,找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独享宁静,哪怕片刻的安详,也远胜金山银山。你也应该好好睡一觉,在睡之前,关掉这里的监视器和一楼的大门,免得被人打扰,去吧。”

    啪

    唐信打个响指之后,本德瞳孔扩散神sè略显麻木,转身走出储藏室,上楼之后关上大门,又在隔壁电子监控房内关闭了所有监控设施,做完这一切,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钻到床底下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储藏室内,唐信从兜里掏出时光包袱皮,包住酒瓶慢慢等待,时间到了之后将葡萄酒的木塞打开,而后放在一个恒温柜上,唐信靠在门边,从上衣宽大的口袋里掏出一本书翻阅。

    时光流逝,两个小时后,唐信把书放在储藏室外的台子上,而后拿起酒瓶晃了晃,闻闻味道,芬芳扑鼻,灌入口中用舌尖感受着如巧克力融化后的酒水。

    轻轻吐出一口气,回味无穷。

    从四次元口袋里掏出任意门,打开,另一面下方是浪cháo翻涌的海面,唐信把开过的酒连同木塞一同丢入大海,再将门关上。

    将储藏室内所有恒温柜关上门,唐信又从四次元口袋里掏出缩小灯,将恒温柜缩小,再利用时光包袱皮进行cāo作。

    两个小时后,唐信将所有缩小过的恒温柜通过任意门搬运到了天海市他选定作为交易地点的废弃大楼二层地板上。

    关上任意门,唐信这次波尔多之旅划上了句号!

    在黑暗的大楼二层,唐信又用放大灯把恒温柜一个接一个放大到原始大小,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捡了个石头将信封压在恒温柜的上面。

    做完这些,唐信看看时间,凌晨三点多。

    推开任意门,回家。

    打电话给邱强,让他通知黄振康去指定地点取货。

    波尔多-本德的酒庄

    不知过了多久,夜晚的田园寂静无声,在一楼大厅内的四个年轻人有人醒来,迷糊一阵后脑子清醒了些,悚然一惊。

    相继推醒同伴后,四人凑在一起相互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依稀记得。

    听着那个亚洲人的话便陷入了沉睡!

    这,太恐怖了!

    他们搜寻一番后,终于在本德房间的床底下发现了本德。

    本德苏醒过来后也将他的感受吐露,五人都觉得诡异非凡。

    突然一拍脑门,本德夺门而出,来到一楼大厅,看到酒柜下面放着的银sè手提箱才微微松了口气,不过还是不放心,打开一看,20万欧元都在!

    当他跑下地下室一瞧,满目错愕,他的同伴也觉得匪夷所思。

    右边的储藏室空无一物,原本堆满的恒温柜全都不翼而飞。

    在门外的台子上,本德看到一本书。

    他确信,这绝不可能是他们的东西。

    他们,不看书已好多年。

    五人围成一圈,十只眼睛都盯着本德手上那本书。

    封面上的介绍也没让他们明白这书究竟是什么大致内容。

    NLP

    《神经语言程序学》

    五人带着满心疑惑走上楼。

    生意是做完了。

    钱货两清。

    只是这诡异的事情,总该有个解释才对。

    本德用电脑搜索一番后发现,NLP是当今国际最热门学术之一。

    被一个领域的人玩的出神入化:催眠师!

    催眠?

    这帮年轻人全都惊呆了,正在他们将信将疑时,有人观看了电子监控设备的录像。

    “嘿,你们过来看看。”

    电子监控录像中,本德和唐信在储藏室里并肩站着,没过多久,本德转身走出,上楼,关门,然后录像结束。

    本德喃喃道:“我们果然被催眠了!这个人太恐怖了,幸好他有道德。”

    如果他没有道德,几人都不敢想下去了......

    那本书是唐信刻意留下误导他们的。

    唐信根本不懂催眠,真正使他们进入催眠状态的是道具,但他为了掩饰,便将语言植入他们的记忆,让他们以为唐信说的话便是催眠师的魔咒。

    天海市

    凌晨三点半,黄振康坐在副驾驶位上,耗子开车,一行五辆车朝着取货地点而去。

    “耗子,让后面的兄弟机灵点,保证没有人跟踪,到了地点也查一查附近街道有没有可疑车辆,这次交易的对象,邱大少始终没告诉我是哪路大神。”

    不苟言笑的耗子点点头,掏出电话拨了出去,同时在车窗外打了个手势。

    后面有两辆中型货车和两辆小轿车,在耗子打过电话后,两辆小轿车绕去别的街区,时快时慢地在附近观察往来车辆,假若有熟悉的车辆重复出现,则就会提高jǐng惕。

    来到交易地点,黄振康下了车,站在废楼的外面,先看了看身后的建筑,周围都是一排平房的商铺,全部关门,商铺后面是二层的出租房,黄振康对耗子招招手,吩咐道:“在周围转一转。”

    耗子又拨打了电话,先前掉队的两辆小轿车把附近五条街的范围都转了个遍,没发现可疑车辆,那些出租屋也都没有动静。

    暂时放下心来,黄振康叫人拉开大门,把货车开进去,而后望着施工一半废弃的大楼,再让人前前后后楼上楼下排查一圈。

    除了在二楼发现了恒温柜外,连个流浪汉都没有。

    带来的人开始搬运恒温柜,黄振康也随手挑了一瓶酒打开,而后放在车里先不管。

    十分钟后,黄振康坐上车,耗子把一个信封交给他,五辆车在黑夜中迅速离去。

    回去的路上,黄振康打开信封,里面是汇款的账户和途径。

    通过不同中外银行进行分批汇款,超过十个账户,这样九千万汇出去,不会引人注意。

    把信封装进西装内兜里,货车是开往公司,黄振康坐在耗子的车里在城市里多转了会儿。

    待快天亮时,在一条通宵营业的小吃街停下车,黄振康拎着酒瓶和耗子坐在包子店外,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黄振康要了个杯子,到出一杯,自己尝了尝,眼眸微阖,笑意愉悦。

    “耗子,尝尝,咱们今天葡萄酒配小笼包,哈哈哈。”

    两人在平凡的早餐店里吃着三块钱一笼的包子,喝着能卖八万一瓶的“82拉菲”。

    早餐吃好,一瓶酒也一滴不剩,黄振康点燃一根香烟,跷二郎腿坐在市井街边,突然神sè郑重地低声问道:“耗子,咱们去的路上,没人跟踪,现场,没有人,周围,没有人监视,回的路上,也没人,你能确定吗?”

    耗子抽着烟皱着眉头,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他保证不了,这世上,难保没有技高一筹的人物。

    也许不是没人,是他们没发现罢了。

    他实话实说。

    “哥,兄弟们办事您是知道的,丝毫不含糊,他们说没发现,那就是仔细查过后的回话。但是,会不会有人藏得深咱们没瞧见,不好说。”

    黄振康弹弹烟灰,略显苦恼,心里挣扎了半天,眼中闪过一抹狠sè。

    赚六千万还是赚一亿五千万?

    看看时间,早上六点十分。

    黄振康起身走到一边,掏出电话打给邱强。

    当邱强还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后,黄振康脸sè一变,瞬间愁容满面叫苦连天。

    “邱大少!您的朋友耍我呢?三更半夜我去了地方,一个人都没有,这虽然已经开chūn,可半夜冷风嗖嗖差点儿没把我冻死!您那位朋友究竟想不想做这笔生意?”

    “不可能!他说货在那里,就肯定在!”

    邱强在家中一个激灵jīng神过来,斩钉截铁地对着电话低吼道。

    这个反应让黄振康微微一愣,不过话已出口,决定黑一回后,他立即还口道:“邱大少,您那位朋友说的地方是个废弃工地,大门都没锁,会不会我到之前就有人把货搬走了?要不,为啥我去到现场连个人影都没瞧见呢?”

    邱强无言以对,他又不知道详细情况,也不想知道,只能说问问朋友。

    黄振康挂了电话后,回头对耗子说:“耗子,这批货的事儿让兄弟们把嘴缝上,要出,也是给那些懂规矩的老客户。”

    坐上轿车离去,黄振康吹着晨风,心情格外舒畅。

    一亿五千万!

    啧啧!

第一百一十二章 被绑架!

    翌rì上学,唐信睡眠不足明显jīng神不振,走在上学的路上,三个朋友不断嘘寒问暖,他都强打起jīng神表示无碍。

    来到学校后,唐信诧异地发现邱强比他们先一步到了学校。

    自从早上接到黄振康的电话,邱强就起了床,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事蹊跷。

    可始终不是他的分内事。

    在此之前,唐信和他说的很明白。

    邱强,只是中间人。

    两边的交易他不掺合,可现在,事情出了问题,他便要把信息传递给唐信。

    至于怎么解决,是唐信该烦恼的事情。

    邱强把唐信叫到走廊上,左右无人时把黄振康早上打来的电话内容告知了唐信。

    神情一愣,唐信倒没有勃然大怒。

    黄振康没收到货?

    静静思考,唐信并不会一口咬定对方黑吃黑。

    在他把货放在交易地点后,到黄振康去取货,这中间的确存在着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空白,也许的确有人抢在黄振康之前把货运走并非不可能。

    “好了,邱百万,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用管了,以后谁问起你这件事,哪怕黄振康本人,你也要矢口否认。”

    唐信这番话说完,邱强算是彻底从这件事中解脱出来。

    如果唐信让他帮忙,他会伸出援手,但唐信让他抽身,那他自然乐而为之。

    走回教室后的唐信略显心不在焉。

    九千万,不是九百块九千块,他自然会放在心上。

    晚上回到家,待送走叶秋后,唐信在房间里掏出时光电视,把场景和时间调到昨晚的交易地点。

    电视画面中,出现了一伙陌生人。

    唐信没见过黄振康,更别提他的同伙。

    不过,唐信很有耐心,一直看到黄振康在早餐店外打电话给邱强后,算是确认了事情的始末。

    还是黑吃黑啊。

    坐在电脑椅上的唐信望着天花板原地打转。

    他能揣摩到黄振康的心思。

    如果黑掉这批货。

    他的收入能增加九千万。

    有人为九万块都能杀人,何况是九千万?

    唐信还是高估了黄振康这个人。

    以前认为他作为业内食物链顶端的人物。

    起码的规矩和职业cāo守应该能够压制住个人无知的贪婪。

    旋转停住,唐信坐直身子继续观看时光电视里的画面,一直在黄振康回家之后,唐信记下地点才收起道具。

    躺在床上,唐信闭上眼睛入睡,昨天没睡好,今天带着积累的疲倦很快便进入梦乡。

    明天一觉醒来时。

    黄振康。

    游戏,开始了!

    第二天上学,唐信jīng神抖擞,与朋友们有说有笑,一点儿也不像个有心事的人。

    邱强深知唐信的为人,一连几天连续观察下来,也没发现唐信有反常的举动。

    或者说他稀松平常的表现其实就很反常。

    但是在唐信上课认真,下课玩闹,言谈举止就和一个高三学生没差别时,邱强过了几天也就完全把先前的事情遗忘。

    这就是唐信想要做的效果。

    邱强忘了,黄振康多半也放松了jǐng惕,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吞了那批货能高枕无忧。

    周末放学后,唐信在小区内和孙道叶秋程慕分别,走进自家楼道后五分钟又走了出来。

    出小区坐上的士去往天海市周边的小镇。

    半个多钟头后,唐信出现在小镇的药房连锁店内。

    店员见到唐信进来,亲切地上来问候道:“先生需要买什么药?身体不舒服吗?”

    唐信气定神闲地说道:“我是来帮女朋友买药的,甲硝锉片。”

    男店员一愣。

    这药用处很广泛,可常见的是妇科病用药。

    “是注shè液还是口服药片?口服的药效稍微差点儿。”

    唐信随口道:“口服的吧,她怕打针。两瓶。”

    虽然看着唐信的年纪不大,男店员心里闹不清楚他女朋友年纪多大。

    这个社会很难理喻,老少恋司空见惯。

    男店员压下心里的想法,给唐信拿了药,而后结账。

    买了药,唐信坐上出租车回家。

    回到家后,吃过晚饭,学习完毕。

    夜深人静时,唐信把自己买的药拿出来,从厨房里拿出两个大碗,又准备了一瓶刚烧开的滚水。

    回到房间里,把一瓶一百片的甲硝锉片倒入一个大碗中,再倒一点点滚烫的热水。

    搅拌一下拿本书压在上面,三分钟后,把书拿开,大碗里药片溶解了一些,但更多都是黏在一起像是土豆泥。

    小心翼翼地把药水倒入另一个大碗中,而后再倒入一点点开水继续溶解药片,如此反复。

    一个小时后,唐信把两瓶甲硝锉片都溶解后,把另一大碗的药水倒入一个矿泉水瓶中。

    收拾狼藉后,唐信上床睡觉。

    距离黄振康收了货已经过去了八天。

    唐信准备今晚行动。

    下午放学后,暮sè下的校园外,唐信站在校门口略显不耐烦。

    孙道要值rì打扫卫生,叶秋去教师办公室,程慕也碰巧要打扫卫生。

    唯独唐信站在校门口等他们,可看看时间,半天不见一个人出来,让人心里烦躁。

    眼看学生走的差不多了,唐信依旧站在路边无聊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头。

    一辆白sè面包车在唐信身边停下,开门声响起,唐信jǐng觉地向后退了两步,可不知身后哪个路过的人狠狠推了他一把。

    恰巧面包车门打开,唐信措手不及地撞入了门内,头还没抬起来观察车内的情形,就被人用黑头套蒙住了脑袋,两条胳膊被人拽住向内一拖,整个人就正面趴在了车内。

    面包车门关上,快速离开了现场。

    唐信心中震惊,却还保持着冷静。

    他没有尖叫,因为面包车已经开动,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反而会让这伙来历不明的人对他进行折磨。

    右手缓缓移去裤兜的位置,想要不动声sè触摸手机。

    可他手还没移到裤兜位置时,又被人从左右架起,他坐在了座位上,而后,双手被捆绑在身后。

    接着,唐信难以置信地发现这伙绑匪简直准备太充足了。

    唐信的人体感官,几乎都被封闭!

    眼睛被蒙上,失去视觉。

    嘴巴被塞住,失去语言能力,想从言语试探对方都已经是痴人说梦。

    唐信还寄望用耳朵聆听周围环境时,又被人在脑袋上戴上了大耳机,吵杂的音乐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的听觉失去收集信息的作用。

    双手被束,一双脚能反抗什么?唐信可没有佛山无影脚的本事。

    唯独剩下一个嗅觉,似乎还能发现一些信息,结果唐信yù哭无泪。

    这伙绑匪太无耻了!

    塞他嘴巴的那团布,绝对浸过中药!

    他现在满口鼻都是一股中药味,没吐已经算表现不错了!

    还剩下能给唐信的大脑提供信息,便只有肩膀贴着左右两人。

    只能感觉到左右两边的人和他身材相仿,并不是那种肌肉男,胳膊触碰反馈的感觉算是正常人。

    可这有什么用?

    看不着,听不见,说不出话,闻不到气味,外加手脚动弹不得。

    唐信推测:这绝对不是普通敲闷棍砸黑砖的小混混能做到的。

    他不挣扎,无济于事。

    唯独能做的是根据面包车行驶时转弯带来的身体惯xìng而去判断这辆车的去向。

    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这辆车没有开往郊区偏僻的方向,而是朝着天海市中心繁华地段。

    究竟是不是,唐信也无从得知,能得到的信息少得可怜,判断上自然太过片面。

    也许是穿越市中心还是开往郊区呢?

    又或者这帮人深谙人心之道,反其道而行,就打算把他关在人流越多的地方呢?

    没过多久,面包车停下。

    唐信被一左一右架着走进一栋建筑。

    从脚下踩着的地板来判断,唐信只知道自己踏足的地方是平滑的瓷砖。

    心中打鼓。

    谁会绑票他?

    勒索?

    他家的财富还没到能支付巨额赎金的程度。

    排除!

    世上90%以上的犯罪与金钱有关。

    如果不是为了赎金。

    那近期能跟钱沾边的事情就是黄振康。

    但这个可能xìng不足20%。

    唐信至少确定邱强不会出卖他,因为没有好处!

    即便黄振康知道了卖家是唐信。

    难道就敢肆无忌惮来绑架了?

    他不会蠢到以为唐信能搞到价值上亿的假货,就以为唐信是一个人单干吧?

    难道不怕把事件升级吗?

    他能保证唐信背后没有比他心狠手辣的利益集团吗?

    但不管怎样,黄振康是一个可疑目标。

    而恩怨,唐信能想到的,就是上一回在X吧见过面的蒋俊和林正豪。

    如果真是他们,那事情反倒简单了。

    只要不是见了面就干掉唐信,唐信哪怕有一个解开裤链撒尿的机会......

    唐信被人架着停下了脚步,左右挟持他的人在一扇门前敲了敲。

    门打开。

    唐信被推了进去,然后被人摘掉了头上的头套。

    但是,他仍旧被蒙住双眼。

    被人按在一张沙发上坐下,之后震耳yù聋的耳机被摘掉。

    耳边清净,当视觉被封闭时,听觉就格外敏锐,唐信分明可以听到房间内有不同节奏的呼吸声。

    “唐信,如果你害怕,点点头,否则就摇头。”

    一把粗沉的声音传来。

    唐信瞬间愤而起身,怒发冲冠!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该被戮尸枭首

    人的声音特征无论怎么刻意去主动改变,都能让熟悉的人有迹可循,不管你是捏着嗓子尖声说话还是口气低沉,都能让熟悉的人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更别说言谈习惯更是难以改变。

    唐信听到这把刻意粗沉的声音后就知道说话之人是谁!

    怒上心头啊!

    这还有王法吗?

    这还有良心吗?

    唐信的反应令房间内的人明显呼吸一滞,而后有人走到唐信身边,摘去了他眼睛上的黑布。

    睁眼一瞧,果如所料那般!

    这帮没良心的混蛋!

    枪毙他们都是轻的!

    必须戮尸枭首!

    蓝调KTV包房内,唐信熟悉的人都在。

    叶秋,程慕不敢面对唐信而羞愧地低下了头。

    林雪坐在一旁托着下巴只是看戏。

    班里一些和唐信平时玩玩闹闹的同学都在。

    而孙道和邱强站在唐信面前,孙道没脸没皮地朝邱强一伸手,得意道:“怎么样?我说他不会哭吧?”

    邱强满面不甘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了一张百元大钞放在孙道的手上。

    见到此情此景,唐信瞪大眼珠怒意盎然地盯着他俩!

    若不是要靠别人帮他把背后被绑着的手解开,他肯定给他俩一人一脚。

    哥还没松绑,你们倒是先把赌金清了。

    房间内转瞬寂然,众人面面相觑。

    玩过头了吧?

    唐信见他们这群狼心狗肺的!

    看戏的看戏,得意的得意,愧疚的愧疚。

    哥他妈还被绑着啊?话也说不出!

    你们还想干嘛?

    是不是还有皮鞭蜡烛没上呢?

    他侧过身,瞪着眼睛示意背后被捆缚的样子。

    这才让这帮没心没肺的混蛋清醒过来!

    叶秋和程慕赶紧跑过去,叶秋给他松绑,程慕把他嘴里的布拿出来。

    唐信刚张嘴想要破口大骂,却一阵难受,转身到墙角弯下腰呕吐。

    本来脑子清醒还压得住那刺鼻的味道,刚才一激动,完全克制不住了。

    众人见到唐信这个反应,都傻了眼。

    的确玩过头了!

    程慕拍着他的后背,生怕唐信迁怒于她,先把叶秋出卖了。

    “唐信,我只是听叶秋的,你别生我气啊。”

    叶秋眼珠一瞪。

    孙道提议的时候,最先响应拍手叫好的人是你吧?

    她翻个白眼也不解释,她本来就不赞成,但众意难阻,她也就在孙道邱强加上程慕三票赞成面前举手投降。

    再者,她心底也隐隐想给唐信一个惊喜。

    结果,唐信只有惊怒,喜?没瞧见。

    呕吐完,唐信还真觉得一下子轻松不少,似乎自己的愤怒也消散了不少。

    可余怒未消,一边喝着水,他在沙发上坐下,程慕这根墙头草见风摇摆的能力太强大了。

    她坐在唐信身边一边握着他的手安慰他,一边还用谴责的目光与唐信一起对众人横眉冷对。

    “你给我坐一边儿去,你是从犯这个事实跑不了,说不定是主谋之一,别在这里打感情牌,没用,主动交代事实,还有可能让我对你从轻发落。”

    唐信先把程慕打发开,她那点儿心思,他一眼就瞧得出来。

    程慕yù哭无泪地跑去叶秋身边想要找个盟友。

    法不责众嘛。

    结果先前她干净利落地出卖叶秋,使得叶秋现在和孙道邱强站一起,也不搭理她,让她变得形单影只,顿时孤立无援,哭丧着脸可怜巴巴地盯着唐信。

    “哥几个,玩的开心吗?”

    唐信忽然微笑向众人问道。

    班里的同学加上林雪动作一致,不约而同伸手指着孙道和邱强。

    孙道和邱强回头一瞧,这帮没义气的混蛋!

    谋划这件事的时候各个兴致高昂,恨不得把唐信扒个jīng光来一次女王式调教,怎么现在全怂了?

    咳咳咳

    孙道和邱强看着唐信的笑容,心惊胆战地干咳几声。

    邱强脸扭向一边,胳膊肘撞一撞孙道。

    孙道目瞪口呆地看着极力保持镇定却不敢看他的邱强:邱百万!你也落井下石啊?

    人心不古,遇人不淑!

    孙道硬着头皮走到唐信面前,在对方人畜无害的笑容下,强笑道:“哥们儿,我们给你一个惊喜,你不用感动,真的。”

    唐信笑容不改,昂头凝视他笑道:“惊喜?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在开心吧?我惊喜个屁啊。这事儿肯定是你出的馊主意,说我听听,为了个啥?我最近和你结下了多大的仇才能让你拉上这一帮子玩我。”

    孙道眨巴眨巴眼睛,回头一瞧,似乎房间里的人除了唐信外,都瞬间茫然。

    回过头来,孙道试探xìng地问道:“今儿,不是你生rì吗?十八岁啊,成年纪念rì啊,难道我们搞错了?”

    十八岁生rì?

    唐信笑容僵住。

    还真就是他的生rì!

    前段时间还放心上呢,最近心思都放在黄振康的事情上,自己都给忘了。

    不过。

    唐信站起身拍拍孙道的肩膀,笑道:“我明白了,原来生rì可以这么玩的!等你生rì的时候,如果发现一觉醒来躺在某位失足妇女的床上,这个惊喜,你一定喜欢。”

    “哥!你是我的亲哥!我挑个头只是随口一说,详细计划的过程都是他们完善的,程慕心最黑,蒙眼塞口捆绑戴头套,全是她的主意!”

    孙道带着哭腔对唐信解释道,希望得到宽大处理。

    程慕昂着脖子对孙道横眉怒斥道:“孙道,你这个卖国贼!”

    一屋子人冷汗哗哗落下。

    最先叛变的就是你!还说别人!

    唐信诧异地盯着程慕,惊讶道:“你很有犯罪天赋嘛,这一套哪儿学来的?”

    程慕瞬间又变脸,可怜兮兮地委屈道:“都是你告诉我的嘛。”

    众人的目光又全部投向唐信。

    他教的?

    唐信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反驳道:“你这推卸责任的伎俩也太明显了吧?啊,我告诉你如何绑架我自己?我吃饱撑着寻求自虐快感吗?”

    程慕见大家又目光怀疑地盯着自己,顿时慌乱地大声辩解道:“就是你!我和你一起去看电影,电影里面绑匪绑架的时候,你就说这样不对,那样不对,应该怎么怎么样,如果不令绑架目标昏迷失去知觉,起码也要让这个人失去用感官收集信息的能力。”

    这回,众人看唐信的眼神已经非常怜悯了。

    果然是作茧自缚!

    唐信无言以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转身拉开门向外走去,唐信的举动让众人错愕。

    玩过头,唐信生气了!

    “唐信,大家只是一番好意,你别生气,今天我们是想给你过生rì,真的。”

    叶秋朝他的背影说道,口气充满了自责和歉意。

    唐信转过身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

    “你们有毛病是吧?这房间里我刚吐过,你们觉得气味很好闻吗?换个房间,我再好好收拾你们,谁也别想跑!”

    听到唐信这么一说,大家无形中都松了口气。

    熟悉唐信的人,都知道,他气消了。

    换到新的房间里,唐信所谓的收拾,无非就是搂着同学吼两嗓子,灌些酒水而已。

    其实唐信早就不把生rì当回事。

    本来十八岁生rì,能和父母一起在家吃顿饭,象征xìng庆祝一下就很满意,根本没有大张旗鼓的想法。

    但盛情难却,既然同学朋友们有心意,他当然不好回绝。

    给父母打了电话,把事情简要说了说,父母在家里有准备,不过还是让唐信先和同学们玩够再回家。

    李哥推着一辆摆着三层蛋糕的餐车进来,大家都满面笑意,唐信却先跑到李哥身边不轻不重给了他一拳头。

    “刚才在车上坐我左边的,是你吧?”

    李哥苦笑不已,疑惑道:“你没看见我的脸,咋就知道呢?”

    唐信搂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李哥,有个秘密我一直没告诉你,不好意思当面说,你知道为啥我认定是你吗?因为你有狐臭,你自己闻不见,周围的人也不好当你面说,估计嫂子也一直在默默忍受,听我的,去医院看看。”

    李哥笑容凝固,虽然不太相信唐信的话,但心里已经起疑,还不动声sè地深深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唐信说完后就不理他,直接拿起一块蛋糕出其不意地拍在邱强的脸上。

    “邱百万!别以为你不出声我就把你忘了!”

    房间内顿时尖叫四起......

    八点多,唐信就打道回府,毕竟家里父母都等着他呢。

    刚走进楼道,突然身后有人追来,他扭头一瞧,玩得尽兴后气sè红润的程慕羞羞答答地站在他面前。

    “唐信,你不准生我气哦。”

    唐信揉揉她脑袋,微笑道:“当然不会,你看我样子像是生气吗?”

    程慕摇摇头,但她转过身,身子微躬,扭过头来红着脸怯声道:“可我让你有过不开心的时候,你打我一下,这样我们就扯平了,你就算想生我的气也生不起来。”

    唐信跌破下巴,低头一瞧,程慕的臀部朝他翘起,虽然没有夏清盈那种夸张的弧度,但她身娇体软,臀部翘起并不紧绷但可想而知十分柔嫩。

    “只能打一下,要不然,我也要打你的。”

    唐信眨眨眼,说:“我保证不生你气,你可以回家了。我打你的话,你会很疼的,我下手一向很重!”

    程慕摇摇头,只是倔强地说:“你必须打,这样你如果反悔要生气也没有理由,因为你惩罚过我了。”

    生气需要道理?

    扬起巴掌,唐信侧过头看她,说:“那我打喽。”

    死死闭上眼睛像是待宰羔羊一样,程慕紧张地点点头。

    “我真打喽。”

    “我......”

    “你快点啊!”

    啪

    唐信打了一下她的臀肉,只是眨眼的事情,却能清晰地看到她校裤包裹的臀部泛起的涟漪,虽然还没有到臀浪的程度,却也令人心生绮念。

    他只是轻轻打了一下,程慕扭过头眼角都带着泪花,估计被吓哭的可能xìng要远比**疼痛。

    “好了,生rì快乐,晚安。”

    她倒是很坦然地走了,唐信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半晌,最终轻叹一声上楼回家。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危险气息

    夜半三更已过,月朗星稀,天幕一片昏暗,唐信在凌晨两点时又起了床。

    每当他在这个时间起床,总要收拾打扮一番后去干坏事。

    今天也不例外。

    一身黑sè休闲运动装,加上手套帽子,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飞天大盗呢。

    装着溶解甲硝锉片后液体的矿泉水瓶经过唐信简单的处理,吸管插在瓶口上,而后用胶布密封住瓶口并将吸管固定,只要倒过来就能让液体从矿泉水瓶里通过吸管流出。

    从四次元口袋里掏出两样道具。

    一样是曾经对叶秋使用过的催眠器。

    在凌晨两点多这个人类生物钟睡得最沉的时间段,加上催眠器的沉睡作用,更加万无一失。

    另一件则是唐信现在代步工具,任意门。

    这次他要去的地方说起来也不算陌生。

    风雅花园!

    黄振康的家就在这里。

    尽管风雅花园的档次设施已经不是天海市名列前茅的别墅区,但不可否认因其曾经的轰动和入住的群体,造成了现在住在风雅花园是身份的象征,是金钱买不到的一种虚荣。

    而若能与近邻拉近关系,说不定会是人脉关系上能量的提升。

    唐信在出发之前从时光电视中确认了两个小时前黄振康已经和他的妻子入睡。

    推开任意门,迈步走入,场景变换。

    主卧室宽敞奢侈,装修华丽,靠墙大床上,黄振康平躺熟睡,在他身旁,妻子侧身也鼻息悠长未被惊醒。

    对二人用过催眠器后,唐信也懒得打量这里的环境,径直走到床边,俯视黄振康平静熟睡中的面孔,微微冷笑。

    属于我的钱,没人可以碰!

    手中矿泉水瓶倒置,吸管一头插入黄振康的嘴中,在沉睡中的他突然微微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无意识做着吸允的动作,而后慢慢咽下流入口中的液体。

    一矿泉水瓶的液体都倒入他口中后,唐信收回动作,从兜里掏出一张白sè卡片,压在了床头柜上一块欧米茄男士腕表下面。

    简单做完这一切,唐信转身走回任意门,回到家里,再推开任意门,海风扑面而来,矿泉水瓶随手一丢,关上门,睡觉。

    翌rì清晨,黄振康从睡梦中醒来,伸手一摸旁边,妻子已经不见踪影。

    扭头看看窗帘外的天sè,阳光明媚,rì上三竿。

    想来妻子已经送完孩子上学去公司了。

    黄振康忽而发觉身体沉重,有些难受,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有问题,只觉得不舒服,却没有头绪。

    下床去浴室洗个澡,围着浴巾回到卧室的衣柜前,挑了一套整洁气派的西装穿上,再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晃晃脖子,似乎想要用活动身体的动作来驱赶身体隐约不适的感觉。

    走到床头柜前拿起腕表戴上,黄振康突然目光一凝,转瞬凌厉jǐng惕,猛然扫视一圈他的卧室,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拿起那张彷如天降的白sè卡片,黄振康走到窗前检查一番,没有发现破坏的痕迹,他又打开窗户探头朝窗外看了看,他的卧室在别墅三层,窗户外面没有任何可疑痕迹,花园泥土上别说脚印,泥土翻起的痕迹都没有。

    上上下下把三层别墅转了一圈,黄振康神sè严峻。

    低头瞧了瞧手上的白sè卡片。

    白底黑字。

    三行。

    十分简洁,甚至普通人看到根本摸不着头脑。

    第一行:九千万,不,一个亿。

    第二行:金钱?生命?

    第三行:十天。

    这里面包含的信息与威胁意味,只有黄振康心知肚明。

    他绞尽脑汁也回忆不起来,究竟这张卡片是在他睡觉时出现的还是他回家的时候已经存在。

    昨晚他十一点多到家,老婆已经睡下,卧室里关着灯,他身心疲惫脱了衣服倒头就睡,根本没注意那么多。

    可有一个事实已成定局。

    他吞了那批货。

    现在对方连交涉这个程序都直接略过。

    明摆着肯定他收了货不付钱!

    能够把这张卡片放在他卧室的床头柜上,其中隐含的威胁不言而喻。

    怎么办?

    黄振康也是个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

    灰sè地带的肮脏事早已是家常便饭。

    他掏出电话打给耗子。

    “耗子,你现在过来我这里,查一查风雅花园昨晚的监控录像,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

    像风雅花园这样的高档别墅区,物业管理绝不是门口摆个保安亭就了事,别墅区各个进出口都有兢兢业业的保安,外加隐蔽处还有监视器,毕竟这里是小偷小摸之人肯定会打主意的地方。

    心事重重出了家门,开着奔驰去公司,黄振康一路jǐng惕,却从出家门到公司,都没有发现可疑人物跟踪他。

    他台面上是一家代理进出口酒的小公司老板,同时拥有一家夜总会,算是个正经的生意人。

    公司里,他坐在办公室一直沉思。

    耗子给他的反馈信息中,风雅花园这两天十分太平,哪怕周边都没有形sè可疑的人露过面。

    在黄振康家外面,他也安装了监视器,但还是一无所获。

    这代表什么?

    黄振康情不自禁打个冷颤。

    对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进入他的卧室!

    这让他连睡觉都要提防人身安全!

    珠光宝气一派雍容的妇人推门走了进来,看到黄振康脸sè虚白的模样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去医院看看吧。”

    黄振康回过神,随意地摆摆手,勉强笑道:“老婆,你现在带着儿子去岳父家里住几天,公司也先别来,我有点儿事要处理。”

    知道自己丈夫暗地里是干什么勾当,妇人关上房门,三步并两步来到他面前,紧张地握住他的手,问道:“出什么事儿了?你跟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咱们现在钱也赚的差不多,没必要再冒险,你要是出事,我和儿子怎么办?”

    黄振康长出口气,拍拍老婆的手背,不愿多谈,只让她带着儿子先回娘家待几天。

    现在,黄振康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同时隐隐后悔,不该贪图一时之利。

    但,那不是蝇头小利!

    九千万啊!

    现在冷静下来,后悔不迭。

    中间是邱道盛的儿子,光凭黄振康在邱道盛面前都要点头哈腰逢迎屈位,他早就该意识到打交道的人来头不小!

    但或许是邱道盛十年前就洗白,把肮脏的过去撇得干干净净后,黄振康已经渐渐把邱家看做是正经商人。

    无知啊。

    如果他真触怒了邱道盛,别说争斗对抗,恐怕会被对方雷霆手段直接毁灭。

    待妻子忧心忡忡甚至泪水盈眶地离去后,黄振康拿起电话打给了邱强,半天没人接,他看了看时间,恍然大悟。

    现在这个点儿,邱大少还上课呢。

    度rì如年,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再打电话过去,终于有了回应。

    “邱大少,我能和你那位朋友见个面吗?”

    黄振康语气柔和,可以称之讨好。

    他想通了,黑吃黑贪一时之利,终究不是生存之道。

    每个行业都规矩,哪怕灰sè行业也不例外。

    做生意,声誉很重要,否则,谁还愿意和他打交道?

    更别说灰sè暴利行业里穷凶极恶之徒数不胜数。

    黄振康手底下有不少打手,有人抢生意,那就等于开战。

    可现在,他的卧室都不安全,他连对方究竟是什么人都不清楚。

    反正邱道盛早已不碰这些,邱强也只是牵线搭桥的中间人。

    是他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现在他要弥补自己的过错,修复与那未知卖家的关系。

    当面赔礼道歉不算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

    别到时候家里见了血,黄振康哭瞎了眼也挽回不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邱强淡淡的一句话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他倒是很老实,唐信让他怎么做,他就真的这么做了。

    听着电话里的断线声,黄振康满面煞白。

    邱强的反应似乎在无声宣告事情的严重xìng。

    换了他被吞九千万,恐怕也会这么强硬!

    闭目思索,黄振康突然想到:那个信封!

    当rì在交易地点上放着的信封,他一直都保留着,也算是没把事做绝,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现在赶紧照着上面的汇款方式和账户打钱。

    拨通电话把耗子叫来公司,黄振康把事情吩咐下去,用不同的人头账户去进行汇款。

    而那批货,也要赶快出手折现才行,否则流动资金根本不够!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帝豪夜总会是黄振康的产业,在天海市大名鼎鼎,装潢奢华气派非凡,最要紧的是,来夜总会玩儿的顾客总能被满足各种需求。

    “黄总,你这里的姑娘也该换一批了吧?总是那几张脸,太扫兴了,厕所就算是新的,用多了也脏啊,何况不是一个人在用。”

    黄振康坐在宽敞的包厢中,笑容可掬地看着推门而入的两个青年。

    贺天赐的开场白让黄振康赶紧接口道:“换,一定换,下个星期你再来看看,要是没新人,我夜总会关门不开了。呵呵。”

    贺天赐只是笑笑,跟他一同到来的蒋俊坐在黄振康的对面,淡淡问道:“黄总,你说有82年拉菲,不是糊弄我?”

    贺天赐面露无趣地瞪了眼蒋俊,不耐烦道:“蒋俊,你一来就谈正事,咱们能叫几个姑娘吗?”

    蒋俊面sè淡然道:“我和黄总谈完正事,你留下随便玩。”

    “那还玩个屁!扛过枪,piáo过娼,这才是兄弟,懂吗?”

    蒋俊懒得看他,目光炯炯地看向黄振康。

第一百一十五章 杀人无形无影

    蒋俊一般来夜总会都是谈生意,倒不是他自命清高或洁身自好。

    正如贺天赐所说。

    厕所再新,用多也脏,何况还是公共的。

    对于家里有个副市长的爹,蒋俊做生意低调,私人生活更低调,他有女人,也不止一个,但绝不是风尘女子,以他的财富和光环,找几个赏心悦目又自己心仪的姑娘简直手到擒来。

    贺天赐恰恰相反,浪荡惯了,家里虽然有军方背景,但强人所难的事情他不屑去做,真金白银找乐子,提上裤子不用负责任,更不用时不时还要照顾女人情绪,在他看来,这样才是潇洒做派,真正的玩儿,没那些罗里吧嗦的情感呻吟。

    蒋俊与贺天赐都在场,两人各让一步,蒋俊不限制他娱乐,贺天赐也先等他谈完生意再花天酒地。

    “没劲儿,那你赶紧谈生意,我把展雄和嘉豪叫来。”

    贺天赐起身走了出去。

    包厢里就剩下蒋俊和黄振康。

    两位公子哥对话,黄振康识相地不插嘴。

    待贺天赐出去后,黄振康给蒋俊倒了一杯82年拉菲,抬手示意他尝尝。

    蒋俊是识货之人,光凭包装想糊弄他是天方夜谭。

    端起酒杯喝一小口,蒋俊感受一番,而后轻微摇了摇头。

    “这不是正牌82拉菲,不过,也差不太远。”

    蒋俊话音一落,黄振康当即竖起大拇指说:“蒋少就是蒋少,什么都瞒不过你。咱们的关系,我也实话实说,这批货不是正牌82年拉菲,不过,说句公道话,只比82年拉菲便宜一些,难道不应该吗?”

    蒋俊沉思一阵,黄振康这句话有道理。

    那些劣质82拉菲都敢卖8万,他刚喝嘴里的,7万的价格可以接受。

    尤其是,这种打着82拉菲包装的酒,味道上已经无可挑剔。

    他蒋俊虽然喝的是酒,不在乎包装品牌。

    可不代表其他人也都识货,天下凯子遍地都是。

    蒋俊盘算盘算要多少货。

    少爷俱乐部10箱。

    自己2箱。

    送礼5箱。

    贺天赐,罗展雄,冼嘉豪三人名下娱乐场所20箱。

    凑个整数,40箱吧。

    “40箱,你开个价。”

    蒋俊说完,黄振康眉开眼笑道:“蒋少是老客户,这样,我也不按一瓶7万卖,一箱80万,40箱,3200万。”

    蒋俊轻轻点头同意下来,而后两人又谈了些其他品牌酒的价钱,生意都谈完后,敲定了大约5500万的生意后,黄振康刚想和蒋俊碰一杯时,贺天赐推门走了进来。

    手里捧着两瓶茅台,贺天赐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人是放荡不羁的罗展雄,还有一个斯斯文文戴个眼镜的冼嘉豪。

    贺天赐对洋酒不感兴趣,别人喝得再高雅有品位,他始终钟情白酒。

    三个男人走进门,后面跟了七八个女人,环肥燕瘦成熟青chūn各有姿sè,绝不浓妆艳抹,清新宜人自然大方。

    “生意谈完了?来,黄总,我替蒋俊跟你喝一杯。”

    贺天赐坐下就拿出杯子倒酒,尾随进来的各sè女人rǔ燕归巢般围坐下来,蒋俊好似避之不及,赶紧起身走到一旁,把冼嘉豪叫到眼前,把刚才谈的生意告知他。

    罗展雄嘻嘻哈哈地搂着个姑娘坐在贺天赐身边,气氛突然热烈起来,二人和黄振康开始喝酒。

    那边冼嘉豪神sè平静地聆听着蒋俊的话,二人谈话还未结束,只听贺天赐大叫一声。

    “喂,黄总,你没事儿吧?这才一杯酒下肚,你怎么脸白的跟快死了一样?”

    蒋俊和冼嘉豪循声望去,黄振康满面虚汗气喘吁吁,还在强笑着摆摆手,又拿起杯子一口闷。

    他身体突然难受起来,可这个场面,又不得不应付一下。

    罗展雄与贺天赐见他的样子,都没再碰杯子。

    “这杯喝完,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黄振康还强忍着身体不适,又端起满满一杯酒喝下。

    他刚喝完,连杯子带人径直栽倒在了地上。

    房间里的姑娘全都吓了一跳,惊得起身,大气不敢喘站在一旁,互相依偎,又神sè恐惧地望着蒋俊贺天赐等人。

    她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生怕是这些她们惹不起的大人物有恩怨。

    蒋俊等人全都没有惊慌,贺天赐十分镇定地走过去把黄振康翻过身,他即便有心理准备,也吓了一跳。

    黄振康满面cháo红还冒着虚汗,张着嘴巴似乎呼吸困难,人已经昏厥,最骇人的是嘴唇发紫,贺天赐一摸他的胸口,当即回头爆喝一声:“我去他妈!叫救护车!”

    蒋俊满面yīn沉地拨了急救电话后,也走过去摸摸黄振康的胸口,只感觉那心脏跳动的感觉十分强烈,但是快的惊人,就像是全速发动的小马达一样。

    搞不好,要出人命!

    蒋俊抬头,对那些遍体冰寒甚至有人已经吓哭的姑娘们沉声道:“哭了的滚去洗手间洗把脸,能说话不结巴的去给我把经理叫来,告诉经理这里的情况,找人把他抬出去准备送上救护车。”

    如逢大赦的姑娘们又全跑出包厢。

    “咱们不会有麻烦吧?”

    罗展雄始终一副冷眼旁观之sè坐在沙发上,现在还好整以暇地喝着酒。

    “他当着咱们的面倒了,万一嗝屁,咱们再清白也肯定要惹一身sāo。”

    贺天赐抽根烟,顿时心烦意乱。

    出来玩儿的心情全毁了!

    “一起跟着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就算真出事儿了,实话实说就行。”

    蒋俊一锤定音。

    罗展雄和冼嘉豪也只能无奈地跟着他们一起去医院。

    送黄振康上救护车,然后到了医院,直接送抢救室。

    四个青年在抢救室外的走廊上站着,不耐烦地等结果。

    虽然蒋俊心知肚明这事儿跟他们肯定没关系。

    可万一真出人命,指不定出多大乱子。

    公众如果知道黄振康是和他们四个在一起出的事儿。

    多半会以为他们仗势欺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于情于理,还是别出事比较好。

    好半天之后,黄振康的妻子到了现场,疯了一样质问他们四个青年,是不是他们里面谁加害黄振康。

    要不是蒋俊压着局面,罗展雄早就一耳光甩她脸上了。

    好不容易让她明白事情经过,蒋俊才让她平复下激动的情绪,但还是忧心忡忡。

    蒋俊询问了一番。

    从黄振康妻子口中得知,黄振康身体好得很。

    没有高血压,糖尿病,心脏病等等疾病。

    总之,他的身体没问题,绝不可能喝几杯酒就送命。

    但是,当医生出来后,满面严肃地看着蒋俊四个年轻人。

    “他喝酒了?”

    四人面面相觑,黄振康妻子也目瞪口呆。

    黄振康天天和酒打交道,他能不喝酒吗?

    但他从不酗酒,适可而止。

    医生冷漠地对五人说道:“他体内有大量头孢类药物,喝酒就出事,人是抢救过来了,可要是再胡来,下一回就保不准了。”

    黄振康的妻子心忧丈夫,直接冲了进去,医生也转身离去。

    蒋俊,贺天赐,罗展雄三人还没明白过来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面面相觑,冼嘉豪却冷笑两声。

    “嘉豪,你笑什么?”

    蒋俊不解地问道。

    冼嘉豪不是那种幸灾乐祸的人。

    果然,冼嘉豪冷笑道:“黄振康肯定惹了不该惹的人,刚才他要能再多喝一杯酒或送来晚一步,估计已经可以办丧事了。”

    三人一听,还想问个明白,蒋俊却先说:“换个地方说话。”

    四人开车来到少爷俱乐部。

    冼嘉豪坐在沙发上手捧一杯伏特加,面对三个点了香烟等他说话的同伴,淡笑道:“这个世界,物理杀人是主流,但化学才是真正杀人无形无影。”

    “别扯这高深莫测的玩意,我就想知道黄振康怎么了!”

    贺天赐最反感冼嘉豪高谈阔论的学究模样,看起来欠扁。

    冼嘉豪还是浅笑道:“很简单。头孢类药物,对戒酒有效,服药期间不能喝酒,否则身体不适,严重地会当场死亡!这叫双硫仑样反应!”

    “这不结了,多简单易懂的话,你以后说话还是直白些比较好。”

    贺天赐耸肩笑了笑。

    可蒋俊却吐出一句话。

    “黄振康不可能自己吃这种药,他怎么可能戒酒?他老婆说他身体健康,那他体内的药物,从哪里来的?显然他自己不知情,硬撑着喝酒差点儿喝死自己。”

    冼嘉豪喝口酒,冷笑道:“所以我说,他惹了不该惹的人,想象一下,换了你们,自己喝酒喝死自己,呵呵呵”

    “我最烦你这笑声!”

    罗展雄挪挪沙发,距离冼嘉豪又远了些,翘着二郎腿撇过头去。

    蒋俊也没再说什么。

    现在黄振康抢救过来,那跟他们也就没关系。

    反正得罪了谁,黄振康应该心知肚明。

    要不然,他真白活了。

    可,躺在医院苏醒过来的黄振康,还真不知道他得罪的人姓氏名谁长相几何。

    妻子在病床边不断垂泪,黄振康被输氧,气管也划开,一边输液,一边还要利尿,整个人在医院几乎被解剖一般被折腾。

    他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心底发寒外,却也明白自己是咎由自取。

    他大难不死,或许还只是一个jǐng告。

    如果不吐出那九千万,不,现在是一个亿。

    下一次,他浑然不觉被死神敲门,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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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朕不给

    本来唐信以为黄振康能在天海一个行业里位居高处,是个懂分寸守规矩的人。

    所以200箱每瓶4万的货,他只要九千万,有六百万让出的利算是辛苦费或人情费,但对方不识好歹要黑吃黑,那就丝毫没有情面可讲。

    先前大家按规矩做生意,九千万。

    不按规矩看谁狠,那就是一个亿。

    唐信就是这样一个人,属于他的东西,他随意支配。

    他愿意帮孙道只为讨林雪开心敲回四万块钱,也能面不改sè给谢青云八十万,小姑因他在股市赚钱他也从未想过要一分钱。

    有个前提非常明确,属于唐信的东西,谁也别想不经他同意抢走。

    上学时高年级学生或街头混混勒索敲诈,唐信哪怕头破血流也要跟对方死磕到底。

    尽管看过《满城尽带黄金甲》这部电影没什么触动,但唐信还是十分欣赏里面周润发对周杰伦说的一句台词。

    “朕不给,你不能要!”

    唐信不幻想自己是帝王,但道理在普通人身上是一样的。

    黄振康虽然在医院苏醒过来,但还要进行一系列的检查治疗,负责他的医生后来询问他为何体内有大量头孢类药物,黄振康只是说不知道,也许误服了药物。

    他的确不知情,但可以想象。

    有人能进他的卧室,那就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给他下药。

    幸好对方没有直接要了他的命。

    至于这一次险情,唐信肯定不想让他死,但要让他明白事情严重xìng。

    不杀你,但杀你不难。

    只要黄振康意识到这一点,如若他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还不肯按规矩付钱,那下一次,唐信绝不可能让他有机会被抢救过来。

    躺在医院病床上,黄振康一面催促耗子加紧加快地支付一亿巨款,另一方面也安排人手尽快出货,哪怕少赚点儿,也要先把那边的钱付了。

    另外,也找机会让耗子去和邱强接触一下。

    表明他的立场。

    钱一定给!

    可邱强每次接电话听到是黄振康或代表他的人,直接挂电话。

    诚意,不是嘴上说,也不是见了面喝杯茶吃个饭就能表达的。

    关键是行动。

    一个星期后,下午放学,唐信和朋友们刚走出校园,发现校门口停着几辆高档轿车,黄振康一脸愁容地抽着烟。

    只扫了一眼便没放心上,唐信依旧和朋友们有说有笑地朝家走。

    但是邱强出校门后,黄振康立即满面堆笑迎上去,转而一副痛定思痛后的大彻大悟道:“邱大少,我有眼无珠,我狼心狗肺,我知错了,您朋友的钱,我已经付清了,您跟您那位朋友说句话,这次是我不对,如果还有不满意,尽管说,我能做到决不含糊,就算交不成朋友,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成不?”

    邱强眼神瞥向一边,黄振康顿时心凉。

    其实邱强是去望唐信的背影。

    他不搀和这件事,但已然想到了关键处。

    唐信,始终是那个敲闷棍让人找不着北的唐信啊!

    再扭过头看着黄振康,邱强淡淡点头道:“知道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

    黄振康如逢大赦,后背凉了一片又突然格外舒爽,心中的yīn霾散去,仿佛重见天rì般豁然开朗。

    “邱大少,要不我送你一程?”

    黄振康打开自己的奔驰后车门邀请道。

    但是邱强摇摇头,说:“我的车就在不远小区里停着,不劳烦您了,再见。”

    学校不让开车上学,哪怕你入学晚上高二高三就十八岁了,也不允许。

    邱强现在上学开摩托车,也是他家远的缘故,所以摩托车就放在校外最近的小区里。

    一个星期后的周末,难得的高三周rì一整天假期。

    清晨,唐信早起,穿了一身休闲装准备出门。

    刚把门打开,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外准备按门铃的人。

    夏清盈!

    已经是三月中旬。

    夏清盈穿着休闲女式衬衫和牛仔裤,手指还差几厘米就按在了门铃上。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她眨眨眼,又笑道:“原来我们心有灵犀。”

    唐信出了家门悄悄把门关上,然后无奈道:“我不知道你要来,第六感也没察觉你会来。你来干嘛?”

    夏清盈背着手站在他眼前,笑眯眯道:“来看你啊,知道你今天放一天假,来给你加油打气,还有三个月高考了嘛。”

    “你成功地打了气,没事儿你可以走了,我有事情要办。”

    唐信双手插兜开始下楼,身后夏清盈紧追不舍,叫道:“喂,你去干嘛?我也去。”

    暖风徐徐,唐信脚步飞快地离开小区,夏清盈小跑着跟上他。

    待离开小区一条街后,唐信才放慢了脚步。

    人cháo渐多,车水马龙一片喧闹。

    夏清盈专门从博宁回来天海,还在周rì早上出现在唐信的家门口。

    这一点,唐信说不感动是假的。

    正如他之前说过的那样,这一来一回的八个小时车程,浪费谁的?

    至少今天,是浪费她的。

    站在马路边上,唐信无奈地看着她挽住自己的胳膊,而自己的胳膊又不可避免地挨住她胸部侧面。

    现在气温回暖,衣着都少,身体接触自然感官更加强烈。

    “松手。”

    唐信淡淡道。

    夏清盈不松,扭头望向一边,嘟着嘴有些生气。

    “不松手,我生气。”

    夏清盈不情愿地放开他的胳膊,委屈地说道:“上一次你都没生气,为什么今天不行?”

    “因为我如果强迫让你别打扰我,你会更委屈,说不定坐上车眼泪就下来了,一边心里骂我一边胡思乱想。我任由你跟着我,那你要和我保持距离,起码这样,你再委屈,也不会哭。”

    唐信说完后,夏清盈一愣,追问道:“既然让我跟着你,为什么还要保持距离?”

    拦了一辆出租车,唐信拉开后车门扭头郑重道:“因为我要去见我的亲人,你要是不跟我保持距离,那你还是坐别的车自己走人。”

    夏清盈想到上一次和谢青云情侣俩一起吃饭,那时她也算是和唐信保持着距离。

    这样的理由可以接受,她坐进车里。

    本以为又是去见唐信的表哥,但没想到出租车在天海市五星级酒店开莱门口停下。

    心中狐疑地跟唐信一起乘电梯来到十三层,而后等唐信敲开一个房间门后,夏清盈愣住了。

    一位打着哈欠身穿睡衣的成熟女子映入眼帘。

    浑身上下散发着慵懒的气息,还有高贵大方的气质,令夏清盈怀疑起了她的身份。

    从轻薄的睡衣中,隐约可以看到她xìng感蕾丝内衣。

    这是唐信的亲人?

    “小姑,她叫夏清盈,我朋友。”

    唐颖打量起夏清盈,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嗯,以前听你说在学校里认识的这个学姐,还以为是个暴力古惑女,没想到看起来挺不错的嘛。”

    既然唐信和夏清盈是平辈论交,那么即便唐颖只比夏清盈大十岁,也还是用长辈的眼光看她。

    夏清盈尴尬地打个招呼,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是唐信的亲人。

    小姑?

    听说是天海rì报的女强人啊。

    走回卧室里穿件连衣裙后出来,唐颖出来后,见到唐信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托着下巴想心事。

    夏清盈手足无措地也坐在一旁,眼巴巴地静观其变,有些怀疑自己跟来究竟是好还是坏。

    唐颖走过去敲了敲唐信的脑袋,目光中隐含责备地瞪了他一眼。

    这其中的含义,她和唐信都心照不宣。

    但事情到今天这步,没必要为过去耿耿于怀。

    这一次,唐颖是秘密回天海,知道的人只有唐信。

    她已经收到了钱,折合成美金,1400多万。

    而这笔钱在海外转一圈,现在又要转回来国内,并且堂堂正正地成为唐信的财产。

    或许听起来像是洗钱。

    但是唐信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别人把钱怎么洗到他手上都必须有个合理解释才行。

    今天,他和唐颖的见面,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团队找到了吗?”

    唐信面带浅笑望着唐颖。

    唐颖朝他点点头,说:“三百五。”

    这是报酬,少说个万字,而且是美金。

    这一点唐信根本不在乎,是他的钱,他怎么用是他的事,只要他高兴,全送人也没问题。

    “我的三百万,小姑准备好了?”

    唐颖走到床边,提了两个手提箱过来丢给唐信。

    唐信也不打开看,反正里面肯定有三百万人民币。

    当初他从银行里提走了三百万换成欧元,都是和傅逸群当面现金交易,银行方面只有唐信取钱的记录。

    现在,唐信要把这钱重新存进银行,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如果搞砸了,三百五的酬金,我一分不给,这可是很有挑战xìng的任务。”

    唐信笑意更加玩味。

    唐颖一挑眉,愉悦道:“我知道,所以签订的合同也写的很清楚,他们做不到,那就没有报酬。”

    “那小姑什么时候走?”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姑我刚回来不到一天,你就赶着让小姑走,气死我了。”

    唐颖哭笑不得。

    在一旁坐着的夏清盈虽然听不明白这两人的对话,但是唐颖的话引起了她的共鸣。

    这个混蛋就是没良心!

    唐信摊手道:“我只是想早一点开始而已,早点让金融天才的光环笼罩在我头上,呵呵,我将要创造一个神话,难道不应该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心情吗?”

    唐颖开怀一笑,揶揄道:“对,你要创造神话,千万别被人拆穿,那你就只能被人说走狗屎运了。”

    唐信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耸耸肩。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差点儿被你气的忘了正事儿。”

    本来正事儿已经谈完,但唐颖又走回卧室中,提着一个jīng美的包装盒走了出来,坐在唐信对面,打开盒子,一转,将盒内的东西呈现在唐信面前。

    故作夸张地惊呼一声,唐信看着盒内的东西,笑问道:“不会是假货吧?”

    唐颖似笑非笑道:“真货你戴上别人也不会以为是真的。”

    唐信一听觉得有道理。

    盒子里放着一个普通的IPHONE手机,这没什么可惊讶,唐信的视线也自动略过这玩意。

    另外两样就不寻常了。

    真皮表带搭配小长方形的表,一款宝玑腕表在质朴外表下彰显不凡。

    优雅纤薄的宝玑每一款都堪称杰作,而但凡世界名表,在钟表最基本功能上都自然做到完美:准确。

    腕表旁边还放着同样出自宝玑的一款表,是金链牵挂的怀表。

    唐信拿起怀表放在手里仔细观赏,爱不释手。

    “这两块表已经对过时间,与我在美国雇佣的团队时间吻合,分秒不差,以后你每天对一次时间,若有差别,就通知我。”

    唐颖说罢,唐信蓦然轻叹一声说:“我忽然有一种拿破仑将要出征埃及的感慨。”

    宝玑,拿破仑最钟爱的表,南征北战离不开宝玑jīng确的计时,向妻子表达爱意也首选此物。

    “他又开始自恋了。”

    夏清盈翻个白眼,对唐信总是突如其来的感慨表示无可奈何。

    唐颖嘴角微扬,双手支着下巴笑眯眯道:“是啊,不过看他臭屁的样子也很有趣。”

    夏清盈笑容怡人,没再接口。

    何止是有趣,足以令人着迷。

    把腕表戴上,怀表揣兜里,手机也收起来,唐信做完这些后逗留至午后,三人一起享用午餐,两个女人从初次相识到畅谈无忌,关系在无形中拉近了不少。

    下午唐颖就要离开天海,转道飞去上海。

    唐信与夏清盈走出酒店后,夏清盈这下肆无忌惮地挽住他的胳膊,愉悦道:“你小姑对你真好,而且还是个让人憧憬的女强人。”

    笑而不语,唐信只认为这些是理所当然,前半句被他自动忽略,对小姑的印象,自然也顺理成章。

    唐颖不是那种靠着珠光宝气显赫背景闪耀光彩的女人,哪怕与她谈笑风生都能感受到她独特的魅力,这种财富,远胜虚荣。

    坐上出租车,夏清盈以为事情已经办完,心思活泛起来,犹豫怎么开口拉上唐信去逛街。

    但,唐信先去了银行把三百万存进去,再坐上出租车前往天海市一家期货公司营业部。

    国内期货市场周六rì不营业,也就是交易所停业休息。

    但期货交易所和期货公司是两回事,期货公司的营业部周末还是会有人上班,因为广大客户也许会上门预约开户或咨询或委托交易等。

    要投资期货市场,稍微比股票麻烦一些,因风险和投资金额的同时增高,则对投资人的门槛也提高。

    广永期货公司是天海市一家规模,服务,效率,口碑等等都属业内前茅的公司,唐信与夏清盈在下午两点时上门。

    在营业部大厅前台,唐信表明来意后,立刻有专员接待。

    “唐信,你该不会赚了钱就自信爆棚以为干什么都能赚钱了吧?”

    夏清盈隐含担忧地拉拉唐信的胳膊。

    股票市场都有人投资赔得倾家荡产,何况是期货市场呢?若说股票市场鱼龙混杂,那么期货市场里随处都有洪荒猛兽!

    金融市场,本质是人与人的博弈,而不是人和机器数据,更不是仅仅依赖于商品价值。

    坐在受理开户的专柜前,唐信笑而不语,没有回答夏清盈。

    实话实说,唐信依旧是以前那个唐信,不懂股票,不懂古玩,也不懂期货。

    但他来开户做投资,显然是有备而来,哪怕是三百万人民币在这个账户赔得jīng光,他也只当浪费光yīn,却不代表他实际上就损失了三百万。

    来为唐信办理开户手续的是个年轻女人,身穿制服一派职场风范,询问了唐信各种问题。

    民事行为能力?

    唐信十八岁了。

    资金财产?

    X吧24%的股份,个人户头三百万人民币。

    固定住所?

    南区的家,西区正在装修的房子。

    光凭嘴说也不够,唐信今天出行准备充足,一切相关法律证明都不少。

    确认了信息后,接下来就是身份证扫描,银行卡复印,包括头像拍照等事项。

    营业部大厅上方二楼,西装革履的陈逍正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迎面走来一位年轻靓丽的职员,见到陈逍讶然道:“诶?陈总,你不是去澳洲度假吗?这么早回来不怕冷了?”

    单手插袋的陈逍当即打趣道:“你的地理一定是体育老师教的,现在3月份,南半球开始转冷啦,哈哈。”

    女职员顿时跺脚佯怒道:“人家又没有出过国,你就笑吧。”

    陈逍和她随意聊了几句,刚走两步眼角余光不经意看到一楼大厅坐着的客户,一男一女。

    女的,他知道身份,夏清盈,但不认识。

    男的,他不确定是不是他看过资料的那个人。

    回头把女职员叫了过来。

    “李菲,你下去问问同事,把那位先生的姓名告诉我。”

    李菲不知道陈逍为何关注一个普通客户,她来去不到三分钟就给了陈逍一个答案。

    唐信?!

    果然是他!

    陈逍站在落地窗前,俯视唐信与夏清盈的身影。

    他来投资期货?

    就他家那点儿家当也敢玩这个游戏?

    呵呵。

    对在一旁随时听候吩咐的李菲说:“李菲,你去接手这个客户,他任何要求,只要能满足都满足。”

    李菲吓了一跳,低声问道:“陈总,你想要我干什么?”

    她害怕陈逍让她做些违法的事情。

    可陈逍回头诧异地望着她,反问:“你认为我会害你?”

    李菲怯懦地摇摇头。

    陈逍是个风趣成熟的男人,这间期货公司就是陈家的。

    他本分规矩,即便这公司里有不少女职员想对他倒贴,陈逍从不越雷池一步。

    可大概是怀着对他这种出了事也能自己脱身的公子哥有些敬畏,李菲乍听陈逍的要求,还以为陈逍要利用她。

    是在客户投资时做手脚还是牺牲sè相?

    反正她都不愿意,她也不是男人几句甜言蜜语就被哄得晕头转向的人。

    她虽然仰慕陈逍,却是有底线的。

    陈逍见她的样子,知道她误会了。

    毕竟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反常地去关注一个客户。

    “你放心,公事公办,我只是想知道他的投资方向和业绩,我让你满足他的要求,都是工作范围内的,懂吗?”

    陈逍收起了笑容,被严肃取而代之。

    如果她还在胡思乱想。

    那她明天可以不用来上班了。

    李菲恍然大悟,是自己误会了,立刻遵命去办。

    正在办理开户手续的唐信发现突然换了个职员接手他的业务,也不大惊小怪,人家公司内部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兴趣。

    开户手续办完,在期货公司拥有了自己的资金账户,唐信当场从银行账户里划了三百万进去。

    接下来,唐信需要一位期货经纪人。

    国内的期货经纪人不像国外的经纪人。

    国外的经纪人可以代理客户cāo作,收取高昂的利润分成,但国内的不可以,必须是客户自己进行交易,经纪人只是代替客户完成交易cāo作的中间人,并不能替客户做交易。

    像国内的经纪人收入,大多都是基本提成和奖金。

    唐信在业内也没什么熟人,既然在广永期货公司开了户,便也就顺手在这里找一个经纪人。

    毕竟这个经纪人只是个cāo作工具,说白了只要是个听话的机器,就行。

    李菲接手唐信的业务,在对方没有挑剔的情况下自然也就担任他的经纪人。

    不过,面对明显比自己小很多的唐信,李菲感到了十足的压迫感。

    因为,唐信提出了一连串要求。

    “你的电话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我打电话或短信通知你,你电话占线关机或无人接听,短信3分钟内没有回复,你没有报酬,如果因此产生纠纷,我们可以打官司。”

    “当我通知你在何时进行期货交易时,建仓平仓的时间与我通知你的时间前后不能相差一分钟,否则,你同样没有报酬。”

    “至于你的提成,在业内平均标准降低50%,就这样,同意的话,你就去拟经纪合同。”

    李菲目瞪口呆,心底升起一丝怨怒。

    夏清盈头一偏,嘴角轻扬。

    唐信,总是这样直接和现实。

    前面两个条件,还算合理。

    毕竟经纪人就是做这个活儿的,该为客户提供jīng准的投资cāo作。

    可后面这个条件就让人难以忍受。

    想马儿跑得快,又不想给马儿吃草。

    哪有这道理?

    “唐先生,我们的提成已经十分低廉,再降低50%,这......”

    李菲要不是碍于陈逍交代过,她这个客户经理早就拂袖离去了,现在不但要给唐信提供单对单服务,收入还要降低,是可忍孰不可忍,但她还是要忍。

    唐信撇嘴一笑,漠然道:“我又不是非要一个经纪人代理cāo作不可。”

第一百一十八章 伪造神话

    经纪人是干什么的?

    除了公式化的一些业务,最主要是接受客户委托代理cāo作。

    不是每个人都深思熟虑并且具备相关能力才进入投资市场。

    不是每个人都熟悉网上cāo作的方法。

    不是每个人都有时间泡在交易所来回奔波亲力亲为。

    许多投资者十分盲目,只看到了虚幻的利益,却忽略掉了风险。

    需要有人给他们指点迷津,需要有人在他们亏损后迷茫无措时指向曙光。

    因此每个投资行业,就有五花八门层出不穷的圈套。

    自吹自擂的cāo盘手,虚假业绩的投资机构,天花乱坠的内幕消息......

    唐信要上学,他不可能亲自cāo作期货交易,所以他需要一个经纪人。

    但不一定非要接受李菲或是广永期货公司推荐的人。

    如果在这里和李菲谈不拢,那他无非就是再费一番周折找一个可靠听话的“机器”人而已。

    “后经济危机时代,赚钱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资本主义国家甚至连国家都有破产的例子,李小姐,你接受我的条件,你有钱赚,而且我保证你不会觉得为我服务是在被剥削劳动力,因为我会让你赚超出你想象的佣金,如果你不同意,那我让别人去赚这笔钱,而你,节省了一些时间可以看看杂志上网冲浪,生活是轻松一些,不过收入就少了,放弃将要得到的利益,和损失没有区别。主动权在你手上。”

    唐信微笑望着李菲,不论她同意与否,他都不会兴奋或失落。

    李菲虽然猜不到陈逍刻意关注唐信的缘由,但现在她自己体会到了一些苗头。

    这个唐信,说话口气平常轻松,不给人压力,仿佛在有意无意地灌输魔咒在她的脑海。

    顺着他的话去想。

    没错。

    不做这生意,她收入不变,反之则提高。

    这样一想似乎没错。

    全世界的资本家都是这样想的。

    她如果刚从大学毕业初出茅庐,必定被唐信这番话蛊惑。

    但她终究不是。

    这不是自身利益的问题。

    而是自身劳动价值该与之相符劳动报酬的问题。

    每个人身价不同,能力不同,即便是同样同效率的劳动,劳动报酬也有天渊之别。

    李菲恍惚之后回过神来,隐蔽地瞄了眼在二楼隔着落地窗俯视这边的陈逍。

    如果没有陈逍的吩咐。

    她会拒绝。

    可现在,她只能无可奈何地同意。

    而且,她不想承认,但也有些期待。

    或许,这个唐信真的不会让她感觉在被剥削。

    语言魅力在与令对方信服,唐信还不够火候,因为他太年轻,即便不轻浮,也比不上黄金年龄段男人的信服感。

    一切办妥,唐信和夏清盈离去,李菲上到二楼,把与唐信接触的一切信息告知陈逍。

    俯视着唐信离去的背影,陈逍眼露思索之态。

    唐信投资期货?

    期货交易时间,都是他上学时间。

    他难道不上课?

    这件事透着古怪,因为唐信还真没到可以zì yóu支配时间的时候。

    学校,只要他不退学,就很难逃脱这一层束缚。

    至于是不是学习好就能不上学,不是没有例子,但绝不是司空见惯。

    “行了,你去忙吧,记住一点,这个客户一定要认真对待,不能出差错。”

    李菲yù言又止,最终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去。

    陈逍的态度已经昭然若揭。

    潜台词是李菲如果搞砸了,那就卷铺盖滚蛋。

    至于怎样算搞砸,很简单,李菲让唐信不满意,就算。

    走出广永期货的唐信和夏清盈站在路边,夏清盈背朝马路面带微笑对唐信说道:“我们去逛街吧?”

    唐信还没回答,就神sè一变拉她一把,一辆轿车风驰电掣从路旁驶过,贴着路边非常危险,一个不小心后视镜就有可能碰到夏清盈。

    胳膊被突然一拽,夏清盈身体动了,但是思维没跟上,脚下一扭跌入他怀中,身后劲风掠过,唐信皱着眉头看向那辆肆无忌惮驶去的轿车。

    “哎呦。”

    夏清盈突然吃痛叫了一声,站不稳身子扶住唐信的胳膊,看她的动作,像是脚崴了。

    唐信见她模样,让她抚着自己的肩膀,而后要蹲下身子去翻开她的牛仔裤裤腿,打算瞧瞧伤势。

    但夏清盈急忙拉住他,羞涩道:“这光天化rì的,你蹲下摸我的脚,怎么好意思?”

    唐信凝视她,她却红着脸转向一旁,不敢与他对视。

    他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为了证实这个想法,唐信转过身弯下腰,轻声问道:“那我背你?”

    夏清盈眼中闪过一丝窃喜,毫不犹豫地跳上唐信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趴在上面连头也不抬,下巴搁在唐信的肩头,贴在他耳边语气娇柔地说道:“你很体贴嘛。”

    双手在背后相扣拖住她弹xìng十足的臀部,唐信站起身,目视前方迈步走去,嘴角弯弯,眼神无奈。

    她为什么就不想一想,这里打车不难。

    唐信犯得着背她吗?

    本来只是个试探,结果当她伏在后背上,唐信心一软,还是决定不拆穿她。

    几个月前答应过她一起走走横湖大桥,那时因为叶秋生病而搁浅,唐信现在履行承诺,只是走,变成了他一个人走。

    chūn光明媚,阳光四溢,横湖大桥的人行道上,唐信背着夏清盈缓步前行,扭头向左,可以看到湖水瑰丽风波涟漪的风景,湖边的公园走廊,往往是情侣牵手漫步的天堂。

    “唐信,你哪有时间炒期货啊?”

    夏清盈整个人贴在他背上,时而揪揪他头发,时而用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像个小孩子得到玩具一般自得其乐。

    唐信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我和你去赌场,进行对赌,买大的赔率是1.9,买小的赔率也是1.9,我和你一人买大一人买小,这样无论我和你谁赢谁输,赌场都有0.1的抽水利益,而我和你发生了什么变化?”

    夏清盈洋溢着笑容拨弄唐信的嘴唇,在他耳边娇笑道:“你是傻瓜吗?我和你去赌场对赌,要么你的口袋里的钱到我的口袋里,要么我的钱被你赢了,但如果一直赌下去,除非我和你其中一人先输光,否则赚的最多的还是赌场。”

    赌场最基本的盈利模式很简单。

    不是人与赌场的博弈,而是客户之间的博弈,赌场只需要抽水,就能获得庞大利益,这才有普通人时常听到的赔率变动,增高或降低,其实是根据赔付与筹码之间的关系而定。

    唐信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夏清盈在他耳边不满地叫道。

    可唐信却意味深长道:“其实我已经回答了你。”

    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唐信的话,夏清盈苦恼地垂下头贴在他脸颊旁,似乎对自己时常难以理解唐信的行为而自责。

    唐颖在天海与唐信见面实际上只是为了给唐信两块表,一个手机,三百万人民币现金。

    接下来,唐颖会前往SH,通过各种渠道关系在上交所开户。

    唐信在天海开设账户投资三百万,唐颖藏于幕后在SH开户投资七千二百万。

    之后的数个月里,唐信就要伪造一个神话!

    让他账户里的三百万变成七千万!

    道理,就和唐信与夏清盈说的一样。

    两个账户对赌!

    中国股票市场没有卖空机制,虽然可以从权证,ETF基金等等方式达到沽空的效果,但本质上还是为了买股票上涨的利益。

    期货市场不同,双向cāo作,涨跌都有利益空间。

    所以唐信在天海,唐颖在SH,两个账户进行反向cāo作,一来一回无论盈亏,中间损失的只是手续费。

    而唯一的难度是确保唐信的账户盈利!

    听起来匪夷所思,如果能够确保唐信的账户盈利,为什么还要反向cāo作?直接盈利不就行了?

    不行!

    因为成败最关键一点是:心态!

    在金钱面前,不能高估每个人的心理承受压力。

    不少人在模拟cāo作中都大展神威,一到实战却一败涂地。

    为什么?

    心态!

    压力会影响一个人的判断力与决断力!

    唐信愿意支付三百五十万美金作为报酬聘请海外投资jīng英组成的团队,本身这个团队在实战中肯定能够达到盈利,但在实战中迫于压力,能发挥出来的能力与决策中应有的果敢会大打折扣!

    所以,唐信给他们减压!

    无论他们的决策对与错,至少客户损失的只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手续费。

    两个账户,一个七千二百万,一个三百万。

    将他们认为会盈利的决策实施在唐信的账户上,再用另一个账户反向cāo作,同步进行。

    唐信不但要jīng英团队,还要给他们减压放松,让他们发挥最大才干,不必担忧决策失误带来的后果。

    一流的盈利模式=心态+成功率高的主力形态+选时+何时买点+正确资金管理+风险控制+分仓

    在这一系列复杂条件中,唐信提供了至少两点,心态和风险控制。

    这就是至关重要的环节。

    所以,唐信不需要懂期货,让懂期货的jīng英为他服务,确保他想伪造的神话可以成功就足够。

第一百一十九章 从结果出发

    趴在唐信背上,夏清盈一直保持迷醉般的笑容自鸣得意。

    原来这个混蛋也不是什么都能看透嘛!

    在他平稳脚步一起一落时,娇躯轻轻晃动,隔着单薄的衣物,夏清盈的前身与唐信的后背看似顺理成章地摩擦,唐信仍旧面不改sè,夏清盈自己倒先心猿意马,柔滑的脸颊贴在唐信腮边仿佛在享受温存。

    背着一百斤的大活人,哪怕后背传来心泛涟漪的触感,唐信还是走到一半就额头见汗。

    夏清盈温柔地拭去他额头上的汗珠,忽然又心生羞愧,在她还在考虑要不要主动下来结束这她想持续永恒的行为时,一辆白sè跑车从路旁驶过,忽而又缓缓倒退回来,停在了唐信和夏清盈的身旁。

    唐信扭头奇怪地看了眼白sè奥迪R8敞篷跑车。

    平民化与简单化的跑车在同类型的跑车中与众不同,两百多万的价钱尽管不算最公道,可也算是物有所值。

    再一看驾驶跑车的人,一个陌生青年衣着休闲,天蓝休闲长袖衫,米白直筒裤,相貌斯文偏瘦,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很有学者风范。

    这横湖大桥的车道肯定不能停车,但他偏偏停了,而且是倒退回来停下的,要不是现在不是通车高峰期,恐怕会出事。

    唐信最不理解的是,那个青年一脸复杂地看着他,目光在他和仍旧紧紧抱着他脖子好像睡着了一样的夏清盈身上来回打转。

    青年推门下车,从车前绕上人行道,距离三步远的时候就轻轻地打了招呼。

    “夏清盈?”

    夏清盈迷迷糊糊地扭过头,真跟睡醒一样揉揉眼睛,定睛一瞧,露出个公式化的微笑说:“嗨,冼嘉豪。”

    唐信胳膊一松,托着夏清盈的大腿把她放下地。

    “你不是在博宁上班吗?怎么回天海了?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

    冼嘉豪一脸和气,虽然唐信明显感受他眼中对自己的敌意,但他始终彬彬有礼无可挑剔。

    夏清盈挽住唐信的胳膊,笑道:“他叫唐信,我男朋友。”

    “不好意思,她的说法不正确,我没答应做他男朋友,正式关系是朋友比较恰当。”

    唐信十分清醒,不会因为和夏清盈有过**上的接触而强加在感情上。

    即便是xìng关系,也仅仅是xìng关系。

    否则,社会上人与人的关系会复杂得难以想象。

    不是他不负责任而否认,而是他很清醒关系确立代表什么,至于假冒男朋友之类的烂俗借口,唐信没兴趣玩这种游戏。

    可他刚一说完,腰间传来刺痛,他惊呼一声,扭过头不可思议地盯着夏清盈:“你掐我干嘛?我哪句话说错了?”

    夏清盈难堪又无力地垂下脑袋晃了晃,再抬起头时不是滋味却只能认命地说道:“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在追他,暂时还没成功。”

    冼嘉豪被这俩人的关系弄得有些发懵。

    不是情侣?

    你俩亲热的举动比情侣差不了多少。

    这还是大庭广众!

    要是没人的时候,你俩会做什么?

    朋友这个定义究竟是个什么标准?

    “冼嘉豪,幸会。”

    他很有风度地与唐信一握手,松开后似乎也自觉尴尬,没什么话题可讲,最终只能对夏清盈微笑道:“过年我去看夏伯伯,那时你已经回博宁了,要不今天一起吃个饭?”

    看看天sè,临近黄昏,夏清盈惋惜地瞅了眼唐信,摇头道:“我等下回博宁,明天还上班呢。”

    如此这般,冼嘉豪只好与二人挥手告别,坐上跑车缓缓开走。

    离去时,冼嘉豪通过后视镜一直观察夏清盈与唐信的举动,斯文的面孔浮现愁苦,而后又转瞬冷漠。

    掏出电话戴上耳机,冼嘉豪拨通之后开门见山道:“蒋俊,帮我个忙,查一个人,名叫唐信,年纪二十岁左右,相貌平凡,身材修长一米八的个头。”

    “你和他有仇?”

    “没有,只是好奇。”

    “那查来干嘛?”

    “好奇,想深入了解。”

    “我要实话。”

    “压死他一辈子。”

    “放弃这个想法吧,你如果能连邱道盛也一起压死,再考虑。”

    “你认识他?他和邱道盛有关系?”

    “邱道盛的儿子和他是同学。”

    “就凭这样的关系?”

    “就凭邱道盛的儿子和他的关系,类似董赋才与白邺宇的关系。”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冼嘉豪漠然道:“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

    “嘉豪,劝你一句,你要对付唐信,光明正大,我可以帮你,但如果你要是用歪门邪道的手段,对不起,我不奉陪,而且你要清楚后果,走错一步,一世翻不了身,我们的规则就是这样,你若无知地捅了马蜂窝,没人会给你陪葬,反过来,只会给你挖坟。”

    驾驶跑车平稳行驶的冼嘉豪无声一笑。

    这就是他们的圈子。

    即便是贺天赐那种天天嘴上与人称兄道弟的公子哥,如果真出事兜不住的时候,都会立刻翻脸撇清关系,甚至落井下石。

    要捞钱,他们靠着关系互助的庞大人脉网络,光明正大地赚合法收入。

    谁也不会脑子犯浑为了“兄弟意气”卷入是非中。

    踩人,也是踩那些不长眼自己找死的人。

    可这不代表就能够无法无天。

    “行了,蒋俊,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以为我还是中学生瞪个眼碰下肩就会大打出手吗?”

    “嘉豪,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针对唐信吗?我很好奇他怎么就和你产生了交集。”

    “因为一个女人。”

    “夏清盈?你还念念不忘呢?呵呵,话我说完了,你好自为之。”

    ......

    天sè渐晚,在冼嘉豪离去后,唐信抱着胳膊站在原地,目光玩味地盯着夏清盈先前崴了的脚。

    “站得很稳嘛。”

    夏清盈知道自己露馅,故作惊喜道:“哎!不疼了!唐信,趴你背上这么神奇?再让我趴一会儿,这样说不定还能美容健身呢。”

    看看宝玑腕表的时间,唐信口气可惜地说道:“我倒是想,不过你真该坐车回博宁了。”

    提起这个,夏清盈瞬间无jīng打采,挽住唐信的胳膊继续朝前走,哀叹道:“时间过得这么快!”

    感叹完了之后,她又瞄了眼唐信的表情,试探xìng地问道:“唐信,你不背我了?”

    唐信淡淡地摇了摇头。

    这会儿背上一松,正是疲倦袭来时。

    夏清盈挽住他胳膊紧了紧,莫名其妙地说了句话。

    “唐信,我和那个冼嘉豪只是jǐng校同学,他虽然没对我表白,但我知道他想追我,我跟他就是认识而已,你千万别误会。”

    唐信咧着嘴怪异地看向她:“你有病吗?我要误会什么?我事先声明,地球有六十多亿人,我能管好我自己的事就不错了,别人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你最好别用什么装男朋友打发追求者这样听起来就二的事情来烦我。”

    夏清盈柳眉一皱,不解地反问道:“那为什么林雪的事情你会cāo心?我要跟踪我爸,你也答应帮忙?”

    唐信无奈地摇头道:“这是两码事。你需要帮忙,代表这是你解决不了的事情,我帮你,出于朋友的情谊和关心。至于什么装男朋友见家长摆脱追求者这样的事情,你解决不了吗?这样的事情你解决不了,我又凭什么能帮你解决?别人的事情,我不想管,别人感情的事,我听着就烦,多半都是没事找事。”

    自己苦恼地想了一阵,夏清盈还在纠结,问:“电视上常演这个装男朋友的剧情,你为什么反感呢?有什么不对吗?”

    唐信冷笑一声,不想多谈这个话题。

    反正就是有那么一种人觉得有人追求是个值得炫耀和得意的事情,自我感觉良好却摆出苦恼的样子无病生吟,就喜欢吊着对方胃口把人当狗耍,找个假情侣刺激对方的嫉妒心而付出更多。

    先前装伤的事情现在被拆穿,唐信嘴上不提,但夏清盈生怕惹来唐信的厌恶,于是主动坦诚道歉,争取宽容处理。

    “唐信,你要是生气,你就说出来,先前是我不对,我只是想看你紧张的样子,你蹲下来我也没多想就跳上去了,然后,反正你要是不高兴,骂我打我都行,但不准憋心里。”

    唐信哭笑不得,长叹道:“我滴神,你以为我唐信是个忍气吞声的人吗?憋心里?你那点儿鬼心思,谁看不出来?打你骂你?自从你认识我,被我打骂过的人,你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吧?”

    夏清盈一愣,脸上又绽出笑容,窃喜道:“那你是故意要背我喽?嘿嘿,你这个坏蛋。”

    唐信陪着她动作一致地张嘴露笑,而后说:“呵呵,给你点儿阳光,你肯定灿烂。你知道情感需求其实也是可以量化的吗?比如我背着你慢慢消磨时光,你心里会满足,暂时就不会索要更多。所以,我在陪你逛街和背你走一段路上,做出了后者的选择,现在,你可以开开心心地去长途车站回博宁,而我,也解脱了。”

    本来的确可以开开心心去车站回博宁的夏清盈听到唐信说完这段话,当即掐住他的脖子猛烈摇晃起来。

    她的样子,像是要吃人。

    “唐信!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算计到我头上?你气死我了!”

    任由她晃着自己的脑袋,唐信随意笑道:“重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你想要的,得到了没有。”

    猛然又停下动作,夏清盈顺着他的话陷入思考。

    她今天想要什么?

    无非就是和唐信一起度过而已。

    结果呢?

    早上认识了唐颖,可喜的意外收获。

    下午看着唐信办事,虽然旁观,但她还是心满意足。

    又在这风景如画的横湖大桥上被唐信背着。

    这远比她预想中要美妙多了!

    当她平静下来又喜滋滋地挽住唐信的胳膊后,唐信再一次笑着打击了她。

    “男人骗女人,通常就是用过程去掩盖真相。”

    张牙舞爪地扑向唐信,夏清盈简直yù哭无泪。

    这个混蛋!

    总能把她心情弄得起伏不定。

    长途车站,唐信陪她等到了该上车的时刻。

    夏清盈不顾大庭广众搂住他的脖子,来了一记热情奔放的舌吻。

    吻完之后,她放开手一抹嘴,胸脯起伏红cháo满面,指着唐信严肃道:“我走了,不准想别的女人。”

    “放心,我不会想女人,包括你。”

    唐信压着心中绮念,淡淡地回应了她。

    本来打算转身上车的夏清盈又走到唐信身前,探头在他耳边赌气似地说道:“等你高考完,你等着,上回我发的短信不是玩笑!”

    唐信也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如果一定要这样做,先在脑子里幻想一下我和别的女人上床,你会是什么感受。”

    夏清盈撤回脑袋,目光凝视唐信,似乎带着很大的怨念。

    “唐信,我的付出,不值得你爱我?”

    唐信摇了摇头,坦诚道:“别相信男人sèyù熏心时的承诺,这是忠告,那都是狗屁。你也不会希望有一天我嘴上说爱你,转身上了其他女人的床。”

    “你会?”

    “你猜?”

    “我......我不猜。总之我会让你爱上我,不会找其他女人。”

    “很多伤痕累累的女人都是这么想的。你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是我的底线,你清楚。说实话,和你上床,绝对是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我也一样。如果,我们做过之后可以当做无事发生,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我不会为你的要求而烦恼,你不会因为我的无情而伤心,那我们可以维持纯洁的**关系,我贪婪,有yù望,这是不争的事实。”

    夏清盈看着满面微笑的唐信,被他的理智与冷酷感到心痛。

    “唐信,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坦白自己的yù望,却还要顾及我的感受?”

    唐信目光柔和,温和道:“因为我喜欢从结果去考虑过程,而不是在过程发展中探索结果,这样,可以避免犯错。清盈,至少现在,你想要的结果,还没有出现那个通向皆大欢喜终点的过程。”

    夏清盈长长一叹,略显苦闷。

    终究是那个先想后做,而不是先做后想的唐信。

    “那我们不能创造条件?”

    “可以,问题是,你难道没有想过,上床是条件之一吗?”

    夏清盈失落地垂下脑袋,额头顶住唐信的胸口,不敢抬头当着他的面,羞涩低声道:“可是,唐信,你忽略了一件事。不是每个女人都是被动倒在床上。你有yù望,也许你的yù望可以是对所有漂亮的女人,但是我,我只想和你,只想要你,这是我的yù望,如果给我机会,我一定不会犹豫,把你推倒。”

    唐信低下头在她耳畔说道:“千万别傻,在我真心承诺前,你以为推倒代表征服,也许只是我冲动之中任你跌入陷阱而已。”

    夏清盈忽而调皮似的笑了起来,仰起脑袋兴高采烈道:“唐信,刚才你的心跳加快了很多!你一定也心动了!你骗不了我。”

    “对你的**心动,一百个男人有九十八个会有同样的反应,剩下两个,一个同xìng恋,一个xìng无能。”

    唐信坦然地说道,心跳的改变源自yù望冲动后引发的肾上腺素。

    没什么可大惊小怪。

    夏清盈满不在乎,依旧笑颜如花。

    “我不管别人,只要你心动就足够了,拜拜。”

    目送他上车离去,唐信不由自主将手抚在了左胸上,待心跳平稳下来后转身离去。

第一百二十章 每个人的禁区

    唐颖给唐信的手机是专门联络炒期货用的。

    最主要的联系方式还是短信,短信内容包括预定何时买入与产品数量。

    唐信原先用的手机直接设置来电转呼,短信不管,每天回家查看一下就行。

    而且,会给他发送短信的人,基本上就是夏清盈和无聊的信息台。

    至于他用来联络的手机,设置了短信全部自动转发给李菲的手机。

    如果短信转发后三分钟内李菲没有回复,唐信会打电话过去确认,假如李菲那边出了问题,双方经纪合同终止,唐信也会电话通知唐颖取消交易。

    唐信手腕上的宝玑腕表,就是与唐颖那边团队校对过时间用的。

    团队在美国,每天为唐信服务都是在晚上和深夜,又因为中国期货市场并不对外开放,所以,唐颖留在SH通过中介机构投资上交所。

    三百五十万美金的酬劳,不是那么容易赚的,上夜班,也算是付出中的一部分。

    三月底,学校高三年级进行了第二次全市统考,唐信在这一次考试中成绩稍稍下滑,从上一次全年级第三降低了一名,但能两次都名列前茅,算是给父母一个放心的交代。

    校园内依旧青chūn洋溢,欢闹不断,但高三年级备战高考的气氛骤然紧张,还有不到一百天就要高考,不少埋头苦学的学生几乎把自己逼得要崩溃。

    教室内的笑闹减少,哪怕像孙道这般喜欢胡作非为的学生也安分下来,他倒不是发奋读书,而是不打扰别人。

    在这有条不紊却暗中硝烟四起的气氛中,所有学生都在做着最后冲刺,摩拳擦掌迎战高考。

    而唐信,像个普通学生,暗地里稍稍分心在手机上,但也只是每次有短信到来后的时候。

    没有人知道,他学生的外表下,个人财富就像是大牛之势的股指一般,跳动激增。

    钱多钱少不是重点,唐信在乎的是财富合法。

    他可不想以后被人盯上彻查财产时焦头烂额再亡羊补牢。

    掩盖一个谎言需要付出的,是更多谎言,最终发现愚弄的不是世人,而是自己。

    坐在座位上,唐信一手拿着历年高考卷垫在历史书上,一手拿着铅UU小说笔如飞地做题。

    孙道在他旁边听着音乐看漫画,悠哉悠哉。

    他的出路,或者说未来计划,家里已经为他安排好了。

    参军入伍!

    国内十三亿多的人,十八岁到二十三岁间年龄段的人不在少数。

    而这里面想要当兵穿军装的,多如繁星。

    不要怀疑军人荣耀对人的吸引力。

    也不要怀疑每个国家的新生代总有保家卫国崇高觉悟的人。

    可是,唐信深深明白,孙道能入伍,多半是靠他爸是现役军官走的关系。

    当无数对军装深怀憧憬的年轻人在家翘首以盼等着入伍通知书时,招兵办的后门却悄然打开。

    不少一年两年应征入伍最终却没有通过的人只能徒自哀叹时,却有不少刚过标准却成为运兵一员的人踏上了征途。

    社会,从来就不公平。

    公平的是四肢与头脑,只是大多数人没意识到而已。

    “唐信!”

    上午放学,教室内并不吵杂,要离开的人安静收拾东西后离开,大多数学生还在忙着手上的事情,也许是背诵完一些公式诗词,也许是做完最后一道习题。

    或许是在紧张压抑的气氛中,高三的学生成长飞快,没有人还无聊透顶地打扰别人,故意制造sāo乱如跳梁小丑。

    程慕眼泪汪汪地出现在高三四班的教室门口,几乎是用伤心yù绝地口气喊了一声唐信的名字。

    教室里的人一起抬头望向她,叶秋离她最近,刚要走过去询问她为何这幅表情,她就已经慌乱地跑向唐信的课桌。

    孙道摘掉耳机,把漫画放回抽屉里,面无表情地凝视程慕,似乎已经蓄势待发。

    显然,程慕的样子像是被人欺负了。

    就连邱强也不由自主地走到唐信身后,不知从何时起,他就习惯了和唐信几人围成一圈。

    而邱强,表情也如孙道那般漠然冷酷。

    既然是一个集体,那么最基本的要素是团结。

    唐信放下历史书和试卷,始终面不改sè地看着程慕。

    他不是一个自己吓自己的人,更不会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一惊一乍。

    程慕跑到她身边,一句话没说倒是先蹲下来放声大哭。

    叶秋拍着她的肩膀,不断询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孙道已经捏紧了拳头咬咬牙,邱强把手压在了唐信的肩膀上。

    唐信奇怪地左右扫了眼。

    你们一个捏拳头,一个好像要打仗。

    你们知道打谁吗?

    伸手轻柔地抚在程慕的头上,唐信柔声道:“你要是伤心,就先哭,使劲哭,这样能把心里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出来,等你发泄完了,把缘由详细地告诉我,如果心里慌,就先整理一下思路,不要说出来的话不清不楚自己反倒更慌乱。”

    听完他的话,程慕果然哭的更大声,好似撕心裂肺一般。

    叶秋瞪了唐信一眼,责备他先前说的话。

    可唐信没觉得不妥。

    负面情绪压抑在心里,对身心没有任何好处。

    哭,也是宣泄的一种途径,不完全只是表现悲伤。

    程慕也就哭了不到一分钟,然后就止住了哭声,唐信递了一包纸巾给她,她低着头接过去,鼻涕泪水都收拾干净后,扬起可爱的脸看着唐信,眼圈和鼻子都通红。

    眼圈是哭红的。

    鼻子是她自己捏红的。

    似有难言之隐,她的神情让唐信感到困惑。

    一半自责,一半悲痛。

    看她又要低下头,唐信捏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柔声问道:“你要是不想说,那我就去你班里打听一下,我想你哭的原因多半是在校内发生了什么。”

    早上上学时她还笑如银铃,到中午就哭得稀里哗啦。

    中间的时间都在学校。

    程慕偏着脑袋一副羞赧之sè,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我,我给别人打了个赌。”

    打赌?

    打赌需要哭?

    唐信轻叹一声,捏捏她的脸蛋儿,无奈地问道:“你是想让我一问一答,还是自己把事情完整地说出来?”

    程慕垂下脑袋一副做错认罚的姿态,说:“我班里的马昌说你除了成绩好其他都不行,尤其是体育,我不服气和他顶了两句,他就说打赌,说下个星期的运动会短跑,和你比一比,他要是赢了,我就要做他女朋友和他约会,我当时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叶秋,孙道,邱强,全都瞠目结舌。

    唯独剩下的唐信平静地反问道:“那我要是赢了他呢?你该不会傻到他说他输了就做你男朋友吧?”

    程慕也表情呆滞,半晌后又作势yù哭地说道:“我们没说他输了怎么办......”

    叶秋紧绷的神情松弛下来,搂着程慕的肩膀安慰道:“只是个玩笑,不用放心上。”

    程慕鼓着腮帮委屈道:“怎么能不放心上?现在不光是我班里,整个高二年级都被他宣传得人尽皆知。唐信赢不了他,我转学!我不要再见到他!”

    把手机的耳机拔掉塞进抽屉里,孙道扭过头来无趣地笑道:“程慕,那个马昌是白痴吗?运动会?短跑?体育好?我靠,这他妈是原始社会啊?打架厉害女人就必须爱?要照他的逻辑,邱百万可以名正言顺在咱学校,啊不,天海市全部高中女生都是他的**!对不?邱百万。”

    邱强本来还有些紧张,现在只觉得很滑稽。

    跟孙道一样没当回事摇了摇头。

    这听起来就像是英雄救美美女必须以身相许差不多。

    “行了,那个马昌我认识,我下午训练的时候跟他说一声,你别当回事。”

    邱强说完,程慕不乐意,她扶着唐信的胳膊倔强地说道:“唐信,我知道我做了傻事,中了他的激将法,你不参加运动会也没关系,我明天就转学,反正你们高考完学校里就剩下我一个人。”

    望着程慕决然又内疚的神态,唐信很平静。

    他不责怪她。

    因为她一直以来都是无条件信任,帮助,支持,以及对唐信充满信心。

    每个人有不能触犯的区域。

    她只是不能容忍别人蔑视唐信而已。

    竖起一根手指,唐信的动作做出来,程慕就yù哭无泪。

    “又,又是这个惩罚啊?换个行不行?”

    唐信摇了摇头,她皱着脸凑到唐信面前,唐信用手指指着她的眉心处,也不碰她,就这么指着。

    她紧紧闭上双眼,绝不去看那手指。

    如果去看,过一阵她就要晕。

    可是看不见,还是感觉到眉心位置痒痒的,而且感觉在不断扩大。

    这是从小到大唐信对她的惩罚手段。

    “靠!唐信,你有点创意行吗?”

    孙道看不下去了,关键是他自己也觉得额头中心有点儿不对劲,似乎就像是传染病一样。

    叶秋撇过头去,闭上眼睛连看都不看,看了自己也倒霉。

    邱强从后俯下身在唐信耳边问道:“你这是什么科学原理?我也试过,手指放在眉心位置,不碰,看着晕,不看也心里难受,好半天才恢复过来。”

    唐信淡淡道:“心理暗示加上神经张力增高,不谢。”

    等一分钟后,唐信收回指头,拍拍还闭着眼睛一副痛苦不已模样的程慕脸蛋,轻声道:“短跑?一百米还是两百米?算了,不管多少米,我跟他比,你也不用转学,哎呦,高三最后一次chūn季运动会,我也该展现一下实力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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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口袋介绍:
普普通通的少年唐信,某天摸摸肚子,发现自己拥有了哆啦A梦的口袋。
这是一个装满了神奇道具的四次元口袋!
撬动世界,执掌命运,他在低调中迈着华丽地舞步。
梦想付诸行动,口袋成就未来!
“要想成就伟业,除了梦想,必须行动。”
“怀揣梦想勇往直前,芸芸众生,我独上云霄。”
梦想口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梦想口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梦想口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