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最后的威逼
接下来的日子,沈奕一直游走在各任务世界中。
从东区到北区,从初难度到四难度,信步万千世界,穿梭古今中外,在时空的长河中自由漫游,看世间繁华,沧海桑田,尘起尘落。
有时他也会融入其中。
沈奕最爱干的就是任务世界中的某个npc,直接在当地生活一段时间。
每一次的身份都不一样。
心情好的时候,他会进入某个现代都市世界,成为那里的顶级富豪,过一段颐指气使,一掷千金的生活。
也有时,他会找一处小破屋,种上几亩地,认识一些邻居,闲时聊上几句家长里短。
有一次他干脆化身成莘莘学子,每日刻苦读书,还有个npc老娘,结果一番苦读下来,还真让他中了个进士。可惜那老娘还没来得及享受生活,就世界覆灭了。
大多说时候沈奕并不与冒险者纠缠。
在沈奕眼里,冒险者的生活简单,直接,目的唯一,眼睛里永远是任务,任务,任务,战斗,战斗,战斗……这与他感受不同人生的宗旨相悖。
这段时间,白衣女孩也一直陪着他。
本来她是想去做自己的事,但是沈奕只几句话就改变了她的想法。
“人性来自于生活。你的问题,就在于你从来没有真正生活过,试着去融入他们,试着不去使用那强大的力量,试着用普通人的能力,思维与眼光去看待这世界,你的人性才会真正发掘出来。”
于是就这样,白衣少女,沈奕,还有赵灵儿,林月如,他们一起在任务世界中穿梭着,感受着,品味着,有时因一时兴起而出手,或者帮助某个危难中的冒险者,或者稍稍提升一下怪物的实力,有行侠仗义,也有恶作剧,黑衣男与白衣女的名头便越发响了起来。
偶尔沈奕也会独自出去一段时间,赵林二女知道,那是去看温柔他们了。
只是每次回来,却从不说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沈奕便带二女去了趟仙剑奇侠传的世界。
蜀山之巅,正在静室盘坐的独孤剑圣突然心头剧跳数下。
他睁开眼,只看到沈奕已站在他的身前。
他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念头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升起,独孤剑圣就已从内心深处感受到一种磅礴压力,那是真正的神威,比镇狱明王更强大百倍的威严在无形中释放。这威压因过于巨大,以至于凡人甚至无法感受到,便如蝼蚁无法理解天地一般。
在凡人眼中,沈奕不存在,因为他便是天地!
但是独孤宇云却感受到了,在他望向沈奕那一眼时,他看到了无尽的深邃,仿佛海洋般将他整个笼罩其中。
独孤剑圣颤抖了。
眼前的年轻人再不是他能理解的存在,他的强大力量只能是让他更加深刻地感受到那恐怖,也因此而更加惶恐!
独孤剑圣再无法自控地弯下身体,双手伏地,颤抖着说:“见过天庭……上使!”
这是他第一次对沈奕如此恭敬。
这是他第一次以天庭上使称呼。
沈奕微微摇了摇头:“你没有必要担心,我来,不是为了伤害你,而是为了还一段欠下的债。”
债?独孤剑圣眼中掠过不解。
“无尘剑。”沈奕回答。
曾经的无尘剑,早已被沈奕用来合成猩红之刃。
但对沈奕来说,这早已不是问题。
他看向独孤剑圣腰畔的宝剑,心念微动,那宝剑已出鞘飞入他手中。
手指沿着剑身掠过,剑身便放出一抹灿烂光华,渐渐变换着,最终竟成了无尘剑的模样。
轻轻晃动了几下,空气中已现出道道撕裂空间般的空气波纹,沈奕满意笑笑:“既然是以青锋剑为基础重塑的无尘剑,自然也应保留青锋之锐,两剑合成,无尘剑威力更升,希望你不会介意我多此一举。”
说着已将那剑送回剑圣鞘内。
独孤剑圣哪敢抱怨,连忙回声:“多谢上使厚赐!”
“恩,不客气。除了还剑外,我另外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沈奕道。
“什么?”独孤剑圣一楞。
“我要看三清真经。”
一个时辰后,沈奕离开蜀山。
他没有带走三清真经,只是全部翻看了一遍。曾经阻滞冒险者阅读的手段,自然不可能再对他有效。
接下来他便回到林家堡。
看到林月如归来,都快思女成疾的林盟主,自然是大喜,定要留他们好好住些日子。
林月如到是有些为难,还是沈奕说:“既然这样,那就住些时间吧。”
“真的?”林月如大喜。
“恩,何处不是感受生活呢?合家融融,欢聚一团,同样是生活。”
赵灵儿心思巧慧,听出沈奕的意思:“难不成,相公让温柔姐姐他们留在那里独自面对磨难,也是生活的一种?”
沈奕笑了:“你既已说出答案,又何必问我?我不带他们,固然是因为我还做不到带着他们一起瞒过系统,但也想借此机会锻炼他们一下。人生总要经历一些大起大落才会圆满。当有一天,他们站在高位,俯视下方时,回想起这段经历,在做出决定时也许就会慎重许多吧。”
“那如果他们度不过呢?”
沈奕回答:“我自会出手……只希望那些人不要太着急,毕竟到那时,就是摊牌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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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最高议会很着急,非常急,急到不顾一切!
时间到第十个月,断刃队终于进入了最后击杀期。
然而他们迎来的却是星际联盟的通知:星际联盟不会帮助任何有断刃队武力存在的舰队,任何与断刃队合作的冒险者,都必须独自承受虫族的压力。
他们没有理会华天睿的劝告,依然决定在最后击杀任务上,卡死对方。
对于这个消息,所有人都愤怒了。
但是他们终究只能忍下去。
没有星际联盟的帮助,仅靠冒险者自己是很难和虫族抗衡的。
断刃队基地里,温柔洪浪等人围坐一堂。
星际联盟的消息让大家都心坠谷底。
“这帮最高议会的走狗!”洪浪已大声咆哮起来。那一刻他将最高议会连带星际联盟一起骂了个遍,其用词之恶毒,攻击之凶狠,就是周宜羽胖子几个都有些听不下去。
“好了,光骂有什么用?还是想想办法该怎么解决问题吧。”金刚喝止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拼了!”洪浪回答:“我就不信凭我们三十多艘战舰和要塞巨人会完不成任务!”
“三十多艘战舰加要塞巨人有星际联盟加一个区强吗?”温柔反问。
洪浪顿时语塞。
模拟世界长备约六百艘左右战舰,平均每区一百五十艘左右,再加上星际联盟部队配合,怎么都比断刃队一个队伍实力强。
队伍终究只是队伍,再怎么逆天,强大,还是不可能猛到压过全区去。
“但我们也只有五个人需要完成任务。”金刚提醒道。
温柔摇头:“战斗不是加减法,没有可以抗衡的力量,就只能是压到性的打垮。用一队小狗去咬一队白球的下场不用我说吧?”
没有持续可抗衡的力量,就根本不存在击杀高级母巢的时间。
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可能打上一天一夜,一场无抵抗能力的战斗可能几分钟就结束掉。
“用要塞巨人强杀的话……”
周宜羽还没说完,已被温柔打断:“你能连续变身吗?就算有回春圣水,也需要少量时间调息吧?我怕你一次变身完成后还没来得及第二次变身就被围歼干死。而且那是高级母巢,没那么好杀!别忘了那时是我们陷入重围,就算舍弃所有战舰,我们也未必能完成所有任务。”
“那怎么办?”所有人都急了。
温柔长吐出一口气,缓缓道:“等!”
“等?”
“对,等下去。我相信沈奕不会坐视我们去死的。他既然能失踪,就一定会在暗处观察我们。他不出现,就是他有信心解决问题。我想……他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我们既然选择了相信他,就要信任到底。”
温柔做了一个她这辈子最聪明的选择。
尽管她不知道沈奕在做什么,但她看准了沈奕需要的是时间!
如果自己现在出击,一旦遇到危险,很可能就真把沈奕逼出来了。
那正是最高议会想要的,却是沈奕不想的。
所以温柔决定,干脆放弃最后击杀的前两次机会。
这是一场惊天豪赌,断刃队等于把自己的命运押在了最后的唯一一次机会上,一旦错过,就再没有翻盘的机会。
但是温柔就这么选择了。
“那如果老大一直没出现呢……”胖子颤悠悠地小声问了一句。
好在大家也没骂他,温柔已回答:“那也没关系,我们手里还有足够的资金。如果最后一个月还没出现,我们就用积分去换战舰,换更多的战舰!三十艘不够,就六十艘,多少钱就花多少!”
“放弃强化,积聚力量,孤注一掷?”众人同时愕然?
“对,放弃强化,积聚力量,孤注一掷!”温柔大声道:“总比现在消耗兵力要好得多,怎么样,你们有把握跟我赌这一铺吗?”
大家一起相互看看,突然同时笑了起来。
洪浪已大叫道:“赌!有什么不敢赌的?既然这样,那这次就干脆不去了,我们就在这里,安心休养,发展兵力。”
“对,安心休养,发展兵力,全力出击,舍死一搏!”所有人同声喊了起来。
是日,断刃队对外宣布放弃本次联合攻击作战。
既然星际联盟不欢迎他们,那么放弃作战自然也不算违背规矩。
事实上从这刻起,断刃队就相当于**于所有区之外,要进行只属于自己的战争了。
对于断刃队放弃最后击杀,克利夫等人也很震惊,不过他们也意识到了这是温柔他们拖延时间的策略。
最高议会想逼沈奕出来,断刃队却是誓死不配合。
只要他们还活着,沈奕就不用急,急的就只能是最高议会了。
于是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流逝,断刃队全力以赴的生产着,壮大着,努力提升自己。
他们是真的豁出去了,放弃所有的强化,将能量珠统统换成积分,拼命提升战力。
第十个月很快过去,第十一月,断刃队依然不出击,只是加班加点的生产着。由于基础实力强劲,断刃队的守护损耗远低于其他基地,节省的资金较多,虽然基地少了,但基地单产量到是大大提升了。
如今断刃队的战舰已经从三十二艘往五十艘飚升,大量的地面部队,战机,终结者部队更是毫不吝惜的增加着,将每一分钱都用了下去。
终于,断刃队进入模拟世界的最后一个月到了。
再一次的联合攻击即将开始。
就在这时,血腥纹章突然传来命令:
“第二主线任务临时取消,所有冒险者在本月将无法通过击杀高级母巢提升军衔。”
“击杀终级母巢可晋升上将,满一年而未晋升上将者,抹杀!”
“什么?”
模拟世界一下子沸腾了。
第七十八章 决战(上)
最高议会疯了!
为了逼出沈奕,他们竟然不惜强行修改任务,但跟着倒霉的却是全体冒险者啊!
总有一些冒险者也进入了最后期限,却要跟着一起去对抗终级母巢,而他们的存在又势必影响着其他人,相互带动下,整个联合攻击的方向都随之变了。
然而不管他们怎样愤怒,如何咒骂,他们都没得选择!
总算这一次,他们没再把断刃队与其他冒险者隔离开,而是允许他们一起合作了。
这一天,星空中再度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战舰,那是冒险者的舰队。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的目标不再是翡翠星,而是沦陷星。
虫族主星,主宰所在地!
所谓沦陷星,就是第一个被终级母巢占据的星球。
它位于诸多虫族星球守卫的大后方,单是冲到那里,就要穿过漫长的虫族防线。
如果说以前的战争是阵地攻防战,那么这一次就相当于一次千里突袭战,而且战斗的目标是直取敌首——即便是在历史上,这样的战争也鲜少成功的例子。
没有人相信任务能成功,每一个最后期限的冒险者脸上都写满了绝望。
他们恨!
恨最高议会,也恨断刃队,更恨沈奕!
以至于这些人看温柔的眼神也有所不同。
站在舰桥上,温柔依然倔强的昂着头,全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件事。
沈奕,你可会回来?
断刃队已是山重水尽了,最高议会祭出了最后杀招。
我们撑不住了。
“柔姐……”胖子在背后讪讪道:“舰队都准备好了,一共六百四十八艘,不过我们被排在了前方第一排……他们让我们打冲锋。”
“知道了。”温柔淡淡道:“那就开始行进吧。”
“恩。”胖子恩了一声转回舱里。
想了想,他停下脚步说:“柔姐……”
“还有什么事?”
“就是……”胖子抓了抓头皮道:“我就是想说,不管这一仗结果如何,我们都不会恨老大。哦,还有你,你的决定没有错,我们会一直支持下去,宜羽也让我给你转这话,他希望你不要为他以前的一些话介意。”
温柔笑了。
她看看胖子:“我知道,谢谢。我也相信,不管未来如何,我们都会坦然面对命运。就让那些家伙知道,冒险者,是不会怕死的!”
这话通过传声器传到队中每个人的耳中。
坐在舰长位上,周宜羽笑了笑:“没错。我们讨厌这命运,但我们不会惧怕这命运。当可以躲避时我们躲避它,但当躲不过时……我们就主动迎接它!”
“迎击!”
“冲锋!”
“全舰-< 读 吧 网 >-!”
一声声呼号在舰群中响起,断刃舰队已冲出大舰队群,率先飞出,其余战舰紧跟其后。
舰队向着沦陷星一路飞去,路上偶尔会有星际联盟的战舰加入,这是随着任务变化,星际联盟必须给予的支援,只不过不再是翡翠星基地的地面兵力,而是大和级战舰。
他们越过了翡翠星,一路前飞。
人类舰队的异常动作很快引起了虫族的注意,来自宿主的信息飞速传递在星河之间,每一个虫族星球都得到了信息,接着就是大量的母巢从该星球飞出。
它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数以千计的母巢在浩瀚星河中飞舞,无数虫群从母巢体内钻出,密密麻麻越来越多,在天空中形成了仿佛陨石带一般的存在,密集的光点在屏幕上如雪花般闪成一片,以至于你根本分清对方有多少。
每一个人都为眼前看到的一幕而震骇,恐惧。
自己,要冲击的就是这样的存在吗?
“距离三万公里,是否减速攻击?”最前方的迦利略号上,已经有士兵发来消息。
温柔高坐在指挥官席位上,神色不变道:“速度不变,全力冲刺,增强前部防御罩。”
“什么?”所有人一起叫喊。
“我们的任务是击杀终级母巢,没有必要在小兵身上浪费时间。集中所有力量,强冲过去,一路冲锋,在没有见到终级母巢之前,不要停!”温柔凌厉喊道。
“可那会让我们的舰队遭遇重大损失。”
“那又如何?从一开始,我们不就已经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吗?舍死一搏,首先就是敢舍!有舍才有搏!”
“明白了!”周宜羽大声喊道:“舰队变为锥形阵,迦利略号后撤,让积分战舰打冲锋,全舰加速,冲过封锁,使用密集阵轰开通路,不管伤亡有多大,不许停!”
“收到,全舰加速!”
呼号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断刃舰队变阵成锥形阵,以一往无前之势冲向那密集的虫群,仿佛一根楔子狠狠地扎了进去。
与此同时,拦截的虫群也展开了疯狂攻击,一场太空拦截战就此正式打响。
无数火球纷纷撞击在断刃队战舰上,自爆虫蜂拥而至,打的战舰闪现出一片又一片的能量光华。
同时舰队炮阵也轰然开火,激光束疯狂前射,战舰丝毫不减速的冲压过去,一些未来得及闪避的飞龙被庞大的舰身直接撞中,轰隆隆象推土机般破开一切阻碍,插/入虫群中。
炮火在星海深处闪耀出太阳般的光芒,光焰炸起,虫群嘶鸣,战斗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进入**。冲在最前方的战舰周围几乎挤满了虫族的身影,庞大的舰体上每一处角落都有虫子在噬咬,啃嘶,对战舰进行着全方位的破坏。
只是片刻功夫,那冲在最前方的战舰便轰然爆炸,化成一个超级巨大的火球向着四方扩散,同时也收割走无数周围虫族的生命。
而后方的战舰依旧不减速的冲击过去,甚至在火焰尚未完全消失之际就直冲而入,借着爆炸产生的空挡继续前行,疯狂猛冲……
“他们疯了吗?”看到这一幕,后面跟随的舰队冒险者也傻了。
难道断刃队真的认为,他们能够干掉终级母巢?
“不,不是为了杀死母巢,而是为了勇士的尊严。”
克利夫望着那前方升腾的火焰,喃喃道。
他听不到对方舰队群中的呼喊,却看得到他们的战斗。
他能够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种决绝与无畏!
是的,这才是冒险者应有的精神,不管任务怎样荒谬,指令如何不合理,敌人又如何强大,他们都要去面对,去迎击,而不是退缩!
这,才是强者应有的气质!
想到这,克利夫的嘴角也抿出了一丝笑容,心中竟也沸腾出一丝战意。
他大声下令:“所有战舰,跟上他们,出击!”
同一时间,华天睿望着那毅然冲在前方的断刃舰队,喃喃道:“沈奕,你有一群好队友,希望你别辜负他们。”
他回身下令:“跟上他们,出击!”
喋血军团,阿修罗只是做了个出击手势,他不为断刃队的豪迈与勇敢感动,因为对他来说,这太正常了。
他唯一感兴趣的只是主宰。
“终于,能见到那样的家伙了……”阿修罗眼中已现出狂热色彩。
“冲锋!”
“冲锋!”
“冲锋!”
同样的呼喊在m7,蛮牛,龙牙等队中也是此起彼伏着。
他们不是最后一个月,没有必须完成任务的压力,但是这一刻,他们选择和断刃队一起,勇敢冲锋,无畏前行,做一个真正的勇士!
狂热是一种很容易蔓延的情绪,勇敢更不缺于冒险者的血脉中,憎恨更是可以激发人心的力量。
看着一艘艘战舰跟在断刃舰队的后方,无数冒险者同样也开始热血沸腾了。
最高议会又如何?
击杀终级母巢又如何?
既然来了,那就拼了!
别考虑是不是自己的任务,别考虑保留力量,冲过去,杀他个天翻地覆;冲过去,杀他个血流成河;冲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冲过去,一直冲到终级母巢的身边,看看那可恶的主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在这铁血情怀的带动下,一艘艘战舰全速前冲,全力开火,铁甲洪流直入无尽虫海,如战舰游弋于汪洋大海之上,任你风浪如何暴虐,我自巍然前冲!
蜂拥的炮火将身前的太空变成血火炼狱,几乎每一次齐射,都有大片的区域被直接清空。
他们疯狂开火,他们疯狂前冲,如入无人之境。
一艘又一艘战舰在冲锋中起爆,然而每当消失一艘战舰,就会立刻又有一艘战舰顶前强冲。
凿穿!
凿穿!
凿穿!
舰队如铁钉,凿入那血肉布成的大阵,穿透一层又一层的防线,无视飞龙,无视自爆,无视各种攻击,甚至连母巢也直接无视。
一只巨大的母巢用自己庞大的身躯挡在前路。
然而等待它的却是战舰毫不减速的冲过来,顶着那千百巨足够的攻击,所有炮火同射,即使被打的能量罩光芒黯淡,装甲值直线下降,却依然顶着母巢前冲,就象是汽车顶着一头牛,凭借强大的动力将其推出无尽距离,直到装甲值跌到最底线,便毅然引爆能量舱,将所有的一切化为乌有……
战斗是如此惨烈,以至于冲锋中的断刃舰队损失巨大。
伤亡报告不断出炉,转眼间断刃队已经损失了十二艘战舰。
“长官,阿波罗号受到重创,即将被毁!”
“准备引爆,让所有人撤出。”
“光传送平台遭遇攻击损坏,无法撤退!”
温柔脸色变了变,深吸了一口气,她说:“让他们用逃生舱离开!”
身在虫群,用逃生舱离开,无异于送死。
但是温柔没得选择。
“距离突破虫族拦截还有多长时间?”金刚已问道。
“至少还有二十分钟。它们是移动的,不断的主动后撤,层层设防,围追堵截,它们由母巢和宿主控制,行动统一得很。”
“这么多时间足够毁掉我们三分之二的战舰了。”
“让我用恶灵巨人变身吧,在见到主宰前,我有足够时间恢复了。”
“……好吧。”
“吼!”随着温柔点头,星河之中,恶灵巨人再度出现。
这恐怕的大家伙刚一出现,已如猛虎般扑入虫群,它不求杀死,只是一路往前猛冲,所过之处,凡是被它撞上一下的虫子皆是直接死亡,硬生生地在虫海中杀出一条血路。
舰队趁势前冲,炮火一路不停地轰击着,清扫周边不给虫群靠近的机会。
终于,巨人以自己强势的力量将整个虫群彻底凿穿,前方沦陷星已是遥遥在望。
“我们冲出来了!”不知是谁率先大喊了一声。
“我们冲出来了!”
“杀死主宰!”
“消灭终级母巢!”
更多的喊声在各舰队此起彼伏的响起。
冲出虫群,并不代表就不再承受来自虫子的攻击,但是对士气上的帮助却是极大的。
他们冲过了阻截,来到了沦陷星!
他们要见到终级母巢了!
也许,他们真的可以借助这次机会杀死那个可恶的家伙?
每个人心中都升出这一丝美妙幻想。
舰队如潮般涌过,向着沦陷星猛冲。
然后……
他们看到沦陷星的上空,又是数以千计的母巢腾空飞起,数量甚至比拦截的虫族更多。
它们盘踞在星球的上空,形成一片遮天之幕。
而在这巨幕的中央,一只长达万米的母巢冉冉升起,高高在上,一如世间帝王。
一个阴霾诡异的声音在所有人心头响起:
“你们……不该来的!”
“这是……”冒险者们惊骇地听着这发自心底的声音。
然后一名冒险者身体猛地一仰,头颅已轰然炸开!
第七十九章 决战(下)
“嘶!!!”
伴随着诡异的话语,冲天的气势,所有的母巢突然同时发出了冲天叫声。
这叫声如此尖利,刺耳,震撼人心,就如最恐怖的威慑技能,震得所有人瑟瑟发抖,一些冒险者更是大声叫了起来:“哦天哪,那是精神攻击,秒杀式精神攻击!”
“别怕它!”温柔叫起来,她把频道连通所有人:“它的精神攻击一次只能杀一个人,也有时间限制,不可能无节制使用!进攻,把所有炮口对准终级母巢,轰掉它就是胜利!”
集中所有火力干掉那个大家伙?
这话在所有人心头升起一线希望 ”“ 。
是的,不管终级母巢有多强,这里也有数百艘战舰,上千名冒险者,数万架战机,数十万的火炮!
干掉它!
轰掉它!
杀死它!
只要它死了,就一切都结束了!
“开火!”
“开火!”
所有冒险者同时发出了疯狂的呼喊。
数百艘战舰在这刻同时集中于一处,对着那远处天空的终级母巢疯狂轰击,无数的炮火汇聚成光焰大潮,比暴雨更加密集地砸向这庞然巨/物。
随着炮火倾泻而下,那超级母巢再度发出一声长嘶,随着这嘶啸声,又是一名冒险者头部炸裂,同时周围大片大片的母巢已同时升起,将终级母巢围拢在中间,竟是用自己的身体为终级母巢遮挡炮火。
同时大量的飞龙与自爆虫更是密密麻麻铺天盖日的扑来,与后方反扑的虫族形成包夹之势,将整个舰队包拢起来。
“该死,那些家伙挡住了终级母巢!我打不到它!”
“我们被包围了,这里到处是虫子!”
“该死,精神攻击,又是精神攻击,卡尔死了,它的冷却好快!”
“废话,它不是系统强化的,不能用系统强化的标准衡量它!”
“快退!快退!我们不能在这里耗,它会一个个杀死我们的!”
面对主宰毫不讲理的一击一个的精神秒杀,众人再度指挥战舰向后方退却,尽可能拉开距离。
“不能退!”温柔大喊:“我们已经冲过防线,后面都是虫子,现在已经无路可退!”
“那也比送死好,我们根本没可能赢它!它一下就能杀死我们!这是你们的任务,不是我的,我开始后悔了,我就不该跟你们冲进来,我真他妈热血上头啊。”
冒险者们纷纷叫骂起来。
在主宰那恐怖的精神攻击下,又失去了速杀母巢的希望,热血减退,求生的**再度主导全身。
说到底,终级母巢不是这中间大部分人的主任务。
“现在怎么办?”周宜羽洪浪都有些茫然了,仅靠他们,要在这虫海之下干掉终级母巢,太难了!
温柔稍稍沉默了一下。
眼前是无数的飞龙在萦绕,远方是终级母巢穴在大量母巢的护卫下隐藏,头顶则笼罩着主宰可怕的精神秒杀的危险。
怎么办?
温柔笑了。
她接通所有人的通话器:“既然你们这样,就让我断刃队独自冲锋吧。”
什么?
众皆愕然。
“是的。”温柔道:“冲到终级母巢的身边,抵近炮轰!那些母巢再怎么挡,也不能变成衣服贴在它身上。而且我断刃队成员,能够挡住主宰的精神冲击。我们冲过去,主宰不可能放着我们不管,肯定会把所有力量集中在我们身上。”
“你疯了吗?那是在送死!”华天睿和克利夫等人同时叫了起来。
“也许吧。”温柔回答:“如果不想看着我们就这么死掉,就为我们输送些火力,好吗?我不需要别的,只需要火力支援!”
所有人都沉默了。
好一会儿,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我,东区李东方,代表红日队,同意!”
“西区薇娜,代表永恒之夜,同意!”
“东区楚升,代表蛮牛队,同意!该死的,你们抢那么快干吗,我只是征询一下队员意见!”
“北区阿尔伯,代表神罗队,同意,我又热血上头了!”
“你一直都是热血的,阿尔伯。我,南区米罗,代表暗行者队,同意,我可不会输给一个女人……至少不能输的那么惨!”
一个又一个熟悉的或不熟悉的声音响起。
“克利夫,代表炼狱教派,同意。温柔,自己悠着点儿,也许沈奕很快就会到来……虽然我不知道他现在来了又能怎么样。”
温柔笑了:“知道吗?如果不想自己等的太着急,导致方寸大乱,那么最好从一开始就不要在计划里有所期待。所以,我的计划里,没有他。”
“……”
温柔已冷酷道:“那么……全体断刃成员,冲锋!”
断刃舰队再次前冲,迎着那蜂拥的飞龙群。
“打开所有永恒之心,迦利略号打头,集中能量供应!”周宜羽大声狂喊。
此时此刻,断刃队终于把他们压箱底的本事都拿了出来。
大量的永恒之心作用下,冲前的迦利略号舰体闪烁出大片的能量光华,能量护罩飞速狂升。
炮火依旧在猛射,不管有多少虫子飞过来,它都只是一路直撞过去。
强大的能量护罩在虫群撞击下不断爆发出闪耀光彩,但是积攒了那么多世界的永恒之心提供的能量即便是强大如虫族一时也无法破解,凶猛的炮火更是不停地撕扯着阻挡的虫群。
相比之前的冲锋,这一次的冲锋更加凶猛,更加快捷,重要的是双方的距离也极短。
一道精神冲击在这刻涌入温柔脑际,她的头嗡的一声炸响,整个人脸色突然苍白了一下,哇的吐出一大口血。
“温柔!”洪浪已叫了起来。
“我没事,是精神攻击,我挡住它的精神攻击了!”
“吼!”消息传到所有人耳中,整个舰队登时爆发出如潮呼喊。
“太好了!”洪浪眼中也现出兴奋狂野之色:“既然这样,那就冲吧!杀!”
“杀!”
在这愤怒呼号中,炮火越发的猛烈起来。
断刃舰队如一支利箭狠狠/插进虫群之央,向着那终级母巢杀去,顺着各大小母巢之间的缝隙,能量光束已开始见缝插针的攻击母巢。
同时后方的战舰群也不惜火力的支援着,甚至于星际联盟的那些大和战舰在这时也没有吝啬火力。
或许对他们来说,这同样也是个机会吧。
毕竟主宰才始终是最强的敌人!
轰!
又是一记精神冲击,这次打中了周宜羽。
周宜羽摇了摇头,鼻子里流出一丝血,狞笑道:“对老子没用!”
“嘶!”尖叫声越发凄厉起来。
啪!
一名士兵的脑袋骤然炸裂。
主宰竟然对非冒险者出手了。
“该死,那些士兵挡不住精神冲击。”洪浪/叫道。
“别管他,继续冲!”温柔大喊:“对士兵下手……只能说明它怕了!”
“它怕了!”
“它怕了!”
所有人一起大喊。
不管是真是假,这一喊再度振奋人心。
原来主宰也有害怕的时候吗?
克利夫看着前方那压上的虫群,大喊:“开火!帮他们清扫道路!”
更多的炮火从舰队两侧飞过,炸起在虫群中,不敢上前的后方主舰队至少敢于开火,为断刃队争取机会。
砰!
砰!
一个又一个士兵就这样头颅炸裂死去。
但是士兵们却依然前仆后继地跟上,指挥操作着战舰,炮台,大量的战机涌出,从四面八方拉扯着敌方战线,战舰本身则继续前冲。
又是两艘战舰炸裂,此时断刃队已剩下不到三十艘。
但是他们距离那终级母巢也越来越近。
“哼!”一声轻哼再度响起在众人心底。
随着哼声,天空中那母巢已猛地咆哮一声,竟然反向朝着舰队冲了过来。
巨大的身体一卷,已抽在一艘战舰上,竟然将那战舰如玩具般抽飞出去。
“嗷!”终级母巢已发出一声震天裂地般的巨吼。
“瞄准目标,开火!”温柔的狂嚣声已响彻所有舰队中。
当终级母巢冲出时,就意味着它放弃了掩护,要以本体作战了。断刃队终于迎来了他们一直等待的斩首机会。
所有炮火同时对着终级母巢倾泻,不仅是断刃队的舰队在打,就是后方的主舰队也在不顾一切的攻击终级母巢。
这可是终级任务啊!
杀死它,就能结束一切!
每个人的心中都在怒吼,哪怕是最想逃跑的冒险者,面对这机会,也会回转身来狠狠打击。
只是一瞬间,千万门火炮的攻击便落在那母巢的身体上,打出一个个巨型坑洞,就连终级母巢也发出了痛苦的嘶号。
巨大的身体带给它恐怖力量的同时,也使成为最好的标靶。
各舰队就象是炮弹不要钱般的倾吐着火力,沦陷星上方的天空顿时织满了无限火光。
然而同时,冒险者们也真正见识到了终级母巢那恐怖到令人无法理解的强大。
在这万千炮火的轰炸中,它只是一个前游,就已冲到一艘战舰旁,无数巨足轰隆隆打在那战舰上,只两轮就打的战舰光芒黯淡,下一刻便是无数母巢蜂拥冲上,千百巨足轮番冲击下,那战舰已直接被打成碎片,连自爆的机会都没有。
上千母巢就如上千条大蛇在天空环绕,在终级母巢这个蛇王的领导下,每一次冲击都必然带来一艘战舰的毁灭。
太空中时不时就耀闪出爆炸的火光,如超级焰火在绽放。
双方的实力都在迅速消耗着,然而象这样下去,不利的只有人类。
“宜羽!”温柔叫道。
“来了!”
伴随着恶灵巨人狂妄的嚣叫声,恶灵巨人再度出现,直扑终级母巢。
这也是唯一能在力量上压过对手的存在。
然而下一刻,那终级母巢在空中轻轻一个划尾,竟已躲过了巨人的冲击,同时大量的普通母巢则纷纷缠绕过来,依附在巨人身上,用巨足抽打,用锋利的口齿噬咬,放出自爆虫轰炸,所有手段尽用,就象是一个成年男子身上一下子缠绕了数十条蟒蛇,绞了一个密不透风。
“旋风击……大地震击……”
巨人手中重剑不断变换,或斧或锤,雪亮光芒疯狂砍在一众母巢上,那一刻他几乎把所有能用的能力全用了出来,但是这些母巢却是疯狂不要命的涌上,死不松口。
一向战无不胜的巨人终于遇到了它自存在以来最大的麻烦恐怖的攻击不断落在巨人身上,竟让它的装甲值飞快下落。
“不好!”温柔叫了起来:“宜羽,快退出变身!”
“啊!”周宜羽发出了痛苦叫声。强大的巨人在母巢围攻下,终于开始冰消瓦解,就在其即将崩溃的一刻,周宜羽身形一闪,巨人形态消失,尚未来得及化回战舰,便在群攻中爆裂成一个巨大火球。
周宜羽吐着鲜血出现在温柔坐舰上,用力一捶甲板:“混蛋!它们太多了!”
“你现在还能支持吗?”温柔喊。
“当然!”周宜羽大喊:“我才变身了半分钟!”
“那就继续!”温柔已扔给他一瓶血统药剂。
“明白!”周宜羽接下药剂一口喝掉,以直接控制飞船再度变身。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疯狂了。
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任何付出,一定要干死那该死的母巢!
新的巨人再度出现:“威震天!”
一直在战斗的威震天已变成巨剑落于巨人手中。
巨人已发动机甲传送,在一众母巢围上自己之前,巨剑狠狠斩向那超级大家伙。
这一剑砍得凶了,落在那母巢身上,痛的终级母巢穴发出前所未有的凄厉惨嘶。
巨足打在巨人身上,将他推送开去,但同时巨人身上的炮火也是万炮齐发,尽情的轰击着。
这终级母巢也不知有多少生命,经受如此众多的炮火而不摧毁,当真令人心寒,而它的攻击却往往只需几下就能摧毁战舰。
要不是断刃队有足够的永恒之心在顶着,也许他们现在已经完蛋了。
可即便如此,现有的战舰依然在以飞速的速度减少着。
这可都是能带出去的战舰啊!
就这么毁在了这里!
最高议会他们真是疯了,疯了!
但是温柔他们却已再顾不得这一切。
“冲出去,和它拼了!”
“呼嚎!”狂妄的吼声再度炸响。
巨人的体内陡然射出几道微小光芒。
光芒虽小,却蕴含着强大气势。
那赫然是洪浪,金刚,温柔,胖子等四人。
接着是一道又一道的战神机甲也冲了出来,无数战机蜂拥而至,对着那终级母巢狂轰。
他们连躲都不躲了,只是发了狂地攻击着,唯一想做的就是在自己死前把所有的弹药都倾泻/出去。
轰轰轰轰!
大片大片的狂野炮火砸在那终级母巢的身上,也不知多少炮火就这样落下,消耗的弹药若是堆积起来可能比终级母巢本体还要庞大。
在这恐怖攻击中,终级母巢也发出不堪承受的悲嘶声,全身上下已尽是血洞。
洪浪金刚等人皆已发动血统,所有的能力不管他有用的没用的,适合的不适合的,但凡能用的全部用上。
一场壮怀jīliè的铁血战斗就此展开。
砰!
巨足横扫。
一台战神机甲被击成粉碎,里面的人血肉无存。
“拉尔夫!”莱尔痛呼着冲过去,对着母巢将所有的炸药传送过去,正堵着它身体的一个洞口,猛然爆炸,炸出一片血肉模糊。
下一刻,在痛呼声中,母巢已如龙般游来,一头撞在莱尔身上,将莱尔炸得粉身碎骨,连带着pángbiān的阿里亚斯和达比尼特也一起身死。
然后它一个翻转,拍飞了两只围攻自己的不死鸟,长足骤然伸长,敲在了温柔身上,只一击已打得温柔吐血飞出。
就在它要继续追杀之际,蒂娜已扑过来发动舍死一击,但是下一刻,她也被一只游过来的小母巢一口咬下半个身子。
“蒂娜!”金刚痛声大呼着。
又是两只母巢游来,一前一后,夹击金刚。
好在这时胖子及时释放护罩,为金刚挡下了这致命一击,洪浪已冲过来抱住金刚躲开。
战斗是如此的惨烈,一个又一个士兵就这样直接死在战斗中。
弗罗斯特,强菲力浦斯,蓝玫等一众精锐士兵,尽皆战死,就连负责驾驶战舰的雪莉也在迦利略号爆炸的同时,殉舰身亡。
失去妻子的米歇尔绝望地驾驶着战舰冲向虫群,用一场巨大的爆炸将来救终级母巢的虫子隔离……
更多的战舰消失了。
然而,在这巨大代价付出的同时,那只终级母巢也终于陷入了濒死境地围攻它的战舰太多了。
恐怖的巨人,不畏精神冲击的断刃成员,永恒之心的守护再加上无数士兵前仆后继的自杀式攻击,终于让这只生命力超级强大的终级母巢也走上了末路。
它在炮火纷飞中哀号,反扑越渐无力。
终于,它停止了挣扎,漂浮于太空中,一动不动。
冒险者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炮火还在轰击,直到看炮火落在目标身上已没有反应,有人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它……好象死了?”有人怔怔说。
“死了?”大家一起看着那太空中的巨尸。
所有的炮火突然都停止,就连那些虫族也不在进攻。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就连温柔他们也站在这终级母巢的尸体上,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是杀死它了吗?
应该是吧?
“它死了!”不知是谁,这么喊了一声。
“它死了!”冒险者们全都兴奋了。
那可怕的,战无不胜的,根本不可能被摧毁的终级母巢,竟然就这么死了?!
他们做到了!
所有人一起欢呼起来。
“我们完成任务了,终级母巢死了!”
“吼!”
“完成任务了!”
“解脱了!”
“等等,为什么我的纹章上没有提示?第一主线任务还在!”
一个声音突然打破宁静。
众人同时怔住。
“这是怎么回事?终级母巢不是已经完蛋了吗?为什么任务还没有提示?”大家纷纷叫了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母巢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咆哮。
一只体长五千余米的高级母巢突然冲出母巢群,独自一个疯狂吼叫着,仿佛在经历什么巨大的痛苦。
在这痛苦嘶吼中,它的身体竟是不断涨大,越来越大,一直大到八千米左右,直大了三分之一的身形,看起来竟已与那死去的终级母巢相差不大。
随后,一个冰冷的哼声响起:
“恭喜你们,杀死了我的一个躯壳。但是只要这世上还有虫族,我,就不可能被杀死……我说过了,你们不该来的!”
“哦……不!”冒险者们同时色变。
他们连连摇头:“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死了这么多人,毁了这么多战舰,付出了所有能付出的一切,仅仅只是能杀死它的一个躯壳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所有人都绝望了。
为了击杀终级母巢,他们已付出太多太多代价,多到甚至根本无法再来一次。
洪浪疯狂地大叫起来:“不是说终级母巢不能复活的吗?为什么?为什么它又会复活?”
“因为那不是复活……那是灵魂转移。”
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在这时响于众人心头。
“沈奕!”温柔,金刚,克利夫,还有华天睿等一群人同时大叫起来。
第八十章 灭杀
虚空之中,一道人影缓缓出现,正是沈奕。
他立于虚空,明明只是渺小如微尘般的存在,却清晰出现在每个人的视野,立于天地间,便如踏着这宇宙,道不尽的从容与自然。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洪浪的眼中已现出兴奋。
不仅是他,断刃队所有人这刻看着沈奕的目光,都充满了希望。
尽管不知道沈奕有什么能力打败这强大而可怕的敌人,但是那一刻,他们就是觉得自己突然有了信心 ”“ 。
也许是因为那笑容。
也许是因为对方是沈奕!
沈奕来了,这个理由已经足够。
足够他们在巨大的绝望前依然保留一丝希望。
一种不讲理的信心,或者说基于信任基础而逐渐建立的一种狂热,一如宗教信仰之萌芽。
“你……你这个混蛋……终于还知道回来。”温柔则已是泪如雨下。
“抱歉,这段时间让你们受苦了。”沈奕已对温柔他们道。
他虽然遥立虚空,身上无任何传话器材,说出的声音却是每个人都能听到,仿佛就在耳边,而每个人说的话,他也都能听到,让众人感到不可思议之极。
就在沈奕出现的同时,一声洪钟般的巨响也同时传彻天地间:“沈奕,你终于出来了!”
随着这巨响声出现,一个高大男子已从虚空中走出。
“巴尔萨大人!”有人叫了起来。
出现的正是曾经打断过沈奕手臂的巴尔萨。
随着巴尔萨的出现,无尽虚空中已一下子冒出密密麻麻无数人来,这其中赫然有已经完成任务离开的卡利夫,叶东升,梅丽尔等人,同样还有蓝颜,紫砂,巴尔萨等熟悉的存在。
“盟主,团长,老大……”
各种称呼纷嚣而起。
“是都市守护者,是守护者!”有人叫道。
都市守护者!
他们终于出现了。
在这一刻,也不知多少都市守护者就这么倏然现身,乍一眼看去,足有近万之数。
他们一起看向沈奕,同时发出洪钟巨浪般的威严之声:“奉最高议会掌令,以惩罚部队之名现身,执通缉令,捉拿要犯沈奕!”
捉拿要犯?
开什么玩笑?
老子们现在在打虫子好不好?
你们不过来帮忙就算了,却跑过来捣乱抓人?
虫子可不是不管你们的任务的,就让你们全死在虫子嘴底下算了。
然而令他们失望的一幕发生了。
大批的虫族并没有趁机进攻这些突然出现的都市守护者们,反而集体回涌。
它们如洪流般退下,一些虫子直接飞经冒险者的身边,尤其是裸/露在外的洪浪等人,只看到漫天乌压压的虫群从头顶飞过,都不由打了个哆嗦。
但这些虫子却无一攻击他们,径直飞向那新生的终级母巢,如众星拱月般将它高高奉起。
然后它们就在那里,冷冷注视着这一切。
反到是沈奕对此毫不意外,他只是摇了摇头:“以惩罚部队之名……真有趣,我说伙计,听到他们使用你建立的名号,执行你设计的规则进入都市,你是觉得很爽呢,还是很不爽呢?”
他这话是对着那虫族主宰说的。
主宰阴森冷酷的声音回至:“时间太久,我已适应,你还是专心应对你自己的麻烦吧。”
“我的麻烦?”沈奕笑了,指指那些冒出来的守护者:“你是指他们吗?”
巴尔萨已对沈奕道:“沈奕,你背叛都市,奉最高议会令,立刻抹杀!”
所有人的血腥纹章已同时响起系统提示:“找到编号e5371,抹杀执行!”
“沈奕!”众人大骇。
只见一道光芒骤然从沈奕手腕处亮起,随后就听啪的一声碎响,他手腕处的血腥纹章竟已碎裂成千百片,消散于空中,而沈奕则依旧好好的留在空中,哪里有半分被抹杀的样子。
沈奕已缓缓抬起手臂,冷看众人,只见手腕处空无一物,再没有了血腥纹章。
“这怎么可能?”克利夫等人也彻底傻了。
反到是巴尔萨没觉得奇怪,哼了一声:“你果然已经摆脱了血腥纹章的束缚。”
“你们也猜到了不是吗?要不然何必动用惩罚部队。当然,猜到归猜到,该试的总还得试。”沈奕笑道。
蓝颜终于说话了:“系统找不到你,就猜到血腥纹章多半对你无用了。不过就算你通过禁忌的方式获得了强大力量,也不代表你就能赢我们,更不代表你能赢议会,放弃吧,沈奕,现在投降,你还来得及。”
他虽劝沈奕投降,用意却是关心,看沈奕的眼神到是颇有些无奈。
洪浪则喊道:“你没有血腥纹章了?那你的装备呢?”
“当然是和纹章一起,被他们刚才那一下销毁了啊。”沈奕回答。
“哎呦!”洪浪一拍额头,满面痛惜:“可惜了猩红之刃,灵魂之枪啊。”
沈奕笑了:“你想要啊?那我回头送你一些。”
“啊?”洪浪傻眼。
“想要多少都行。”沈奕正色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楚升则大吼道:“既然进来了,不帮大家一起消灭虫子,反而要杀沈奕,这算什么道理?”
蓝颜尚未说话,沈奕已笑道:“哦,这个我到是可以帮他们解释一下。他们的确是不能帮你们。”
“为什么?”大家不解。
“因为这里是模拟世界啊!”沈奕回答:“这里的一切,就算死了,也会以比外面更快的速度再生,杀死多少,其实都没有什么意义的。甚至于我们所看到的终级母巢与主宰,你们又以为真的能杀死吗?要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复制的,就连主宰也是一样。系统自动复制了终级母巢与主宰的一切,相当于为主宰制造了一个分身。而主宰强大的灵魂能量又穿过了空间屏障,直接影响到这里的分身,就算真正杀死它,只要它的本体意识还在,它就总会再复活……那到是真正的复活了,只不过时间会很长。所以守护者们并没有必要和这里的虫子拼命,再说他们是按照惩罚部队的程序进入的,而不是内部保卫,也就更不合适对虫动手了。”
他看向那些守护者,笑道:“我说的没错吧?希望你们喜欢我的解释。”
“……”
通缉犯为警察的行为寻找依据,这也算罕见了。
“也就是说,它因为是复制体,所以才可以不断转移灵魂,对吗?”华天睿连忙问。相比沈奕说的其他内容,他更关心灵魂转移的事。
沈奕笑了:“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欺骗自己的理由了?”
华天睿愕然。
沈奕已摇头道:“只有本体的实力影响分身,你什么时候听说分身拥有本体不拥有的能力了?所以,它能灵魂转移,不是因为它是复制体的原因,而就是因为它的本体可以灵魂转移!”
“不,这不可能!”听到这话,华天睿大惊失色。
沈奕竟是彻底否定了他最后一丝幻想。
就连巴尔萨蓝颜等人也都皱起眉头:“你到底在说什么?沈奕!”
“果然你们也不知道吗?”沈奕笑:“我们在说灵魂转移啊……哦,是了,你们从来没见过它灵魂转移对吗?是的,就象它刚才的转移一样,瞒过所有人的眼睛,让你们以为它真的是可以无限寄体再生的。但是很遗憾,虫族的世界,是真实的世界,不是系统的世界。系统的世界可以跳过过程,虫族……不行!”
“那又怎么样?我们是来抓你的,主宰怎样,与我们无关。”一名守护者已说道。
已回到战舰内的温柔哼了一声:“你们是真蠢还是装傻?就连我这不知道内情的都已经听明白了。主宰,它拥有灵魂转移的能力,而这能力是龙盟开发的。这说明第四纪的反叛战争,不是奎雷斯主宰自己逃走的,而是就是最高议会故意放跑的!是他们在有意制造了虫族敌人!”
“这不可能!”所有都市守卫者同时脸色大变。
蓝颜已上前一步道:“沈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的行为已经涉嫌诋毁最高议会!”
“听起来好象我不说这话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似的。”沈奕笑道。
蓝颜立时滞住。
不过下一刻沈奕又道:“当然,该拿的证据,总还是得拿出来的。那些家伙想用你们来消耗我,虽然我不是太在意,但是能够省点力气总是好的。”
说着他已看向远处那终级母巢。
这一眼望去,那母巢竟似察觉到什么巨大危险般,一声尖嘶向后退去,同时大批的虫族更是纷涌着扑向母巢,竟是要以自己的身体阻挡断后。
沈奕却是摇了摇头:“我让你走了吗?”
他手一伸,手掌已向着那母巢抓去,穿过漫长虚空,就那么平平伸出,也不见它变大,却是径直穿过无数虫子的阻碍,一把抓住了那长近万米的母巢,然后猛地揪了过来,轰隆隆一路也不知撞碎了多少虫子的尸体。
同时沈奕手指在母巢身上轻点一下。
只听“嘶!”的母巢尖啸声,一团虚幻雾气从母巢上方陡然显现,已是脱离母巢飞向后方其他母巢。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这雾气始终有那么一丝连在原先的母巢身上,尤如拉长的细丝,非注意根本无法发现。
华天睿却看了出来,他惊声叫道:“真是灵魂转移,这怎么可能?”
不仅是他,还有他身边的孤傲,百变妖姬以及四嫂也同时发现,四嫂更是面色惨白地叫道:“还是魂牵一线级别的灵魂转移,不,不是一线,是一丝!它是怎么做到的?”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灵魂转移是让灵魂从一个躯体进入另一个躯体,但在这过程中,灵魂不能完全脱离某个躯体,而只能是部分脱离,当然,暂时性的脱离也可以,但只能是极短时间内,就象是从一处断裂的桥头跳到对面桥上。
这正是灵魂转移无法完全摆脱身体的表现,但是不同层次的灵魂身体的依赖程度也不一样,魂牵一线就是灵魂转移代表的最高阶段,只要有一线灵魂牵连于本体,就能使灵魂以本体为中心四处挪移,一旦本体受危险,灵魂只要找到合适的载体就能立刻逃脱。
眼前的虫族母巢那一根牵连的灵魂细丝,赫然正是灵魂转移最巅峰的表现,可以说离灵魂独立都已是无限接近!
沈奕却是哼声道:“魂牵一丝,也终究是没能做到真正独立啊,距离成神还有着太遥远的距离!”
说着他手掌回缩,猛地一合,那庞大母巢竟在这手掌一捏之下,爆裂成无数血肉。雾气中发出凄厉尖鸣,想要逃逸,却被沈奕随手一掌,已将那雾气拍散,露出了本体形象。
那是一个怪异的双足直立生物的形象,嘴唇外翻,眼珠凸起,身形欣长大约有三米左右,看上去就象是一只被扒了皮的猩猩,只是全身上下都泛着能量的波动,身形忽隐忽现,仿佛同时置身于两处空间。
“奎雷斯人就长这德性?”洪浪低呼出声。
他竟然还有心情惊讶奎雷斯人的长相。
沈奕耸了耸肩:“我都说过他不帅的了。”
就在这时,遥远虚空处一根手指倏忽出现,在天际不断放大,点向沈奕眉心。
沈奕随手一弹,一缕指风正弹在指尖上,只见那手指化成班驳碎片消亡,隐约间还传来一声闷哼。
沈奕已一把抓住那奎雷斯主宰。
那主宰全无反抗的力量,只是嘶声喊叫起来:“梦想成真?这是空间本源的力量,你怎么会掌握,你怎么可能掌握……”
“有就是有了,哪来这么多问题。”沈奕不屑道。
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傻掉了。
那让他们费尽无数心力,代价,也只勉强杀死一次的终级母巢,在沈奕手中竟如泥雕般土崩瓦解,甚至将主宰都捏在手心中。
他到底是拥有了怎样强大的力量?
“我的天啊!”就连温柔也捂嘴惊呼。
她从来都不知道沈奕空间之子的事,所以也无从想象这恐怖的力量从何而来。
不仅是他们,就连都市守护者们也惊骇莫名。
这么强的沈奕,他们又凭什么去对抗?
难道说事情真如沈奕说的,他们只是最高议会派来消耗沈奕力量的炮灰?
下一刻,那主宰体内已冒出一点灵光飞向虚空处,同时虚空处也出现一个巨大黑洞,在那黑洞外,一股庞大威严的气势无形压来,竟然逼得所有守护者同时失声叫道:“域外主宰!”
那正是域外真正的主宰的本体意识,在这刻竟是强行贯穿两个世界,想要迎接自己在这里的分身意识逃逸。
“想跑?”沈奕已怒哼一声,一把将手中主宰捏碎,这主宰只是系统复制体,比起真正的主宰本体还差了许多,并无太大意义,因此直接捏碎,反到是那一点灵光,是主宰本体意识,意义重大,绝不能让它跑掉。
沈奕对着那灵光一点:“定!”
那灵光立时定止不动。
沈奕已抓起一只疾风青螳,猛地向那灵光掷去:“融!”
只见灵光一闪,竟已被贯注入青螳体内。
然后沈奕对着那青螳一指:“封!”
一个水晶球已然出现,将那疾风青螳整个封于球内。
沈奕随手一抛,那水晶球已向着空中升去,逐渐变大,竟化成一个星球矗立天际,其间隐现一只巨螳,拼命嘶喊着,却就是冲不出来,那主宰的一点意识竟然就这样被沈奕永久封印在了一只最低级的虫子体内。
“这……”看着这通天彻地的手段,所有人都傻眼了。
“不!”黑洞彼岸,响起惊天动地的吼声,如精神风暴,席卷全场,竟是震得所有人捧头痛呼,一些意志较低的冒险者更是砰砰砰砰,连续头颅爆裂,其威力竟是恐怖如斯。
域外主宰,远比模拟世界内的主宰更强!
与此同时,天际陡然现出无数金光锁链,在这锁链下,那恐怖的精神风暴竟然瞬间又消弭于无形,甚至于又将所有的风暴悉数弹了回去。
“混蛋!沈山,伊索米达,克里斯,曼斯菲尔德……你们这些家伙,竟敢阻止我,那个人已经掌握了空间本源的力量,你们这群白痴……”黑洞之中,疯狂咆哮的主宰意识逐渐远去。
沈奕眼中却是杀气一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再给我留下点东西来!”
他对着那即将消失的黑洞看了一眼,意念之下,黑洞骤然化成白光炸开。
令人惊愕的是,这爆炸竟然不是向外炸开的,而是向着黑洞内无限塌缩的。爆炸的冲击波没有影响到空中的任何人,反到是那遥远黑洞的尽头,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嗷!我还会回来的,混蛋!我在域外等着你!!!”
在留下了一句灰太狼式的留言后,也不管这两句话有自相矛盾处,那狂暴的吼声终于渐渐消沉。
与此同时,这太空里的无数虫族也一个个爆裂,最终竟全部化为虚有。
所有虫族,尽皆消亡。
冒险者们看得呆愕,血腥纹章已传来尖锐的提示音,那是消灭终级母巢,全体人员第一主线任务完成的提示。
只是大家完成的如此莫名其妙,全部错愕当场。
“它们……还会再度出现的,对吗?”洪浪怔怔地看着太空中那无数的虫族尸体问。
“恩……不过应该是很长一段时间以后的事了。”温柔也喃喃回答:“很长一段时间内,这里应该都会太平了。”
“这么说,战争已经结束了?”所有冒险者纷纷询问。
“不。”沈奕回答:“战争才刚刚开始。”
“我说的对吗?最高议会的诸位大人?”
“唉!”
一声叹息悠悠响起。
七个人影已从虚空中走出。
全部是身穿白袍,看起来年纪大约都在四旬左右,为首者赫然正是那有过一面之缘的最为苍老的沈山。
他看向沈奕:“真没想到,空间本源的力量竟然被你掌握了。”
沈奕笑道:“失望与兴奋并存,对吗?毕竟那是主宰以及你们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追求而没有得到的,沈山大人,或者说……沈瑞霞大人!”
第八十一章 历史
听到沈瑞霞这个名字,所有人都是一怔,不仅是他们,就连沈山背后的那几个议会成员也互相看看,显然不明白沈奕在说什么。
沈瑞霞是谁?
洪浪更是喃喃道:“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啊?”
温柔已给了他一个爆栗:“异兽山谷,二货!”
“异兽山谷?那个死去的女人?”断刃队全体惊呼起来。
“很显然,她没有死……或者说死得还不够,又诈尸还魂了,而且成了男人。”温柔看着远处沈山那苍老的面孔,如果不是沈奕说出这名字,她怎么都不可能把眼前的老人和那死去化为一堆白骨的女人联系到一块儿。
但既然是沈奕说的,她就相信。
“沈瑞霞……”同一时间,老人的眼中已迷蒙出追忆的色彩,似是在回想着什么,终于摇了摇头:“时间太久了,过去的好多事,我都已经忘记了。到是没想到,竟还有人记得这个名字。”
他问沈奕:“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经历,探访,巧合,再加上一点点推理。”沈奕笑道:
“地狱冲击一战,我带回了和主宰战斗的录象。或许是因为那是临时世界复制体的缘故,主宰要么是本体意识没作用在那复制体上,要么是以为我必死,总之它没有隐藏自己灵魂转移的秘密。结果就是在研究那录象中,我发现了它竟然是灵魂转移形态……你知道我当时看到那个有多震惊吗?为什么?为什么主宰会拥有和四嫂一样的灵魂转移的能力?”
华天睿恍然大悟:“所以你就在之后来找我们,探听关于灵魂转移的秘密?”
“那个时候我只是想知道,灵魂转移是谁发明的,又是何时发明的,和主宰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然后我知道了这样几件事。1灵魂转移这种能力很早就有了,而且是龙盟独有。2议长大人是龙盟的创建者,同时也很可能是灵魂转移的发明者。3议长大人是曙光战争的领导者,参与者。把以上三条消息结合奎雷斯主宰没有死,以灵魂转移的方式出现在终级母巢身上这条消息……华天睿,如果是你,你会得出什么结论?”
华天睿艰难吐声:“最高议会故意放走主宰!”
就算是他,处在沈奕位置上,也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青鸟已对沈山叫道:“是这样吗?议长大人,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对抗的虫族,是你们放出来的?”
“唉!”沈山又是叹了口气。
那一刻,也不知多少人的目光盯住沈山,沈山却终究只是点了点头:“通过沈奕闯地狱揭开主宰的真面目,本是为了最高议会更好的以人类身份出现做铺垫,毕竟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装着不知道主宰是谁,而你们是真不知道。没想到,一次掩饰谎言的行为,却暴露了更大的谎言,在这件事上,是我们疏漏了。”
最高议会竟然真的是主宰的幕后黑手?
这怎么可能?
沈山的承认让所有人最后的幻想被打破,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说,谎言这东西,越掩饰,漏洞就越多。”沈奕笑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一群人纷纷大呼。
“理由自然会给你们。到是你,沈奕,有些问题我还不太明白,想请教你。”沈山道。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就是沈瑞霞的?”
沈山点点头:“我知道你去过异兽山谷,但你实在没理由把我们联系起来。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秘密,却总还是让人有些不舒服。”
“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沈奕说:“在系统星的天台上,当我看到你时,我感觉我好象看到了一个轮回了无数岁月的老人站在我的眼前……那是真正的苍老,来自灵魂深处的苍老。”
说到这,沈奕稍稍停顿了一下:“当然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想到你就是沈瑞霞。我只是突然想到,拥有灵魂转移能力的你,在某种程度上,只要灵魂还活着,你就是不死的,因为你可以不断的借体转生。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推论下去,真正的你很可能就是一个已经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妖怪般存在。”
“发现了这一点后,我又想到一件事,就是所谓灵魂其实就是人的意志与性格体现。不管一个人换了多少身体,只要灵魂没变,那么身体都只是如衣服般的躯壳,其行为依然是体现灵魂自身意志的,而性格又是很难转变的!从这方面说,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千百年来一直在通过换身体的方式活着,那么这个人非但会越来越强大,而且一定会在历史上留下一个鲜明的,只属于自己的特有表征!”
“白衣女!”温柔脱口叫出声来。
“白衣女!”所有人都喊了起来。
血腥都市再没有什么传说比白衣女更加响亮的了。
千百年来,白衣女的传说一直存在,如今的白衣少女,不过是继承了这一传说的,却从不是创造历史的主流。
或许有一些女冒险者冒险者参与了这一传说的创造,但在那之前,天知道有多少白衣女就是沈瑞霞自己。
正是她一贯以来的行为,创造了这个传说。
“正巧……我知道谁是白衣女的开创者。”沈奕看着老人道。
沈山第三次叹息:“然后你就猜到了。”
“还得加上一条……你姓沈,而你又是古人!中国的古人,什么都可以扔,就是姓不能扔,加上那个什么神秘病毒,搁到一块儿,到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沈山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沈瑞霞!”
当他说出这话时,全身精气神暴涨,眼中射出两道锋锐光芒,原本苍老佝偻的身体突然间挺直起来,在他身后,一个白色虚影浮现,不露出半点面容,却是衣袂舞动,飘飘若仙,正是那传说中的白衣女形象。
“天哪!”沈山背后的中年女人猛然捂着嘴退后几步。
她看着沈山头顶的虚影不敢置信的连连摇头,尖叫起来:“女人!你的真灵竟然是个女人!沈山你骗了我们,难怪你从不爱我,你这该死的混蛋,你骗了我的感情!”
即便是同为最高议会的成员,他们也是从不知沈山的真面目,直到这刻被沈奕一语道破。
“闭嘴!”白衣真灵喝出声来:“娜塔莎,你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你忘记我们一直以来在追求的是什么了吗?为了梦想,我们不惜一切,在这个时候,还提这些无聊的事做什么?”
旁边另一名男子按住激动的娜塔莎:“他说得没错,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纠结他是男是女的问题。不过……沈山,我还是习惯叫你沈山,不管怎么说,在这件事你都瞒骗了我们。”
“那是我的私事,和我们一直以来追求的无关!”沈瑞霞哼声。
沈奕笑道:“既然无关,又何必欺瞒?”
“你们的梦想是什么?就是制造虫族让人类受尽磨难吗?”一名都市守护者已质问道:“你知道这些年来,为了对抗主宰,我们死了多少人吗?”
“还用问吗?”沈奕哼声:“看看他们现在那德性就该明白。他们并不是真正不老不死的存在,虽然他们可以灵魂转移,但是岁月的侵蚀即便是灵魂也无法完全逃逸,只能延缓。要想长期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获得更强的力量,成就真神!”
成就真神?
众人一起呆呆地看着最高议会的这群人。
卡利夫喃喃道:“原来还是为了成就真神这种无聊的事吗?曾经我们一起对抗试图成神的主宰,没想到带领我们推翻了旧统治的存在,竟然接替主宰做起了成神的美梦。”
叶东升也说道:“所以你们就和最后的主宰做了交易?你们把主宰的灵魂转移,使它以虫族的身份继续活着,而你们也从它那里获得了包括系统控制在内的好处并接替主宰继续它未完成的工作?”
梅丽尔也说:“不仅是这样,通过战争的存在,你们也有理由继续统治这世界,让我们为你们卖命。”
克利夫接口:“当然,交易并不完美,主宰私藏了部分有关系统的重要知识,使你们无法完全掌控系统。”
华天睿接口:“也许不是不完美,而是他们当时是羁押主宰的,只不过最终还是被主宰逃了出去。所以他们既是交易合作方,也是敌人。”
温柔呛声:“养虎贻患。”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到是把曾经曙光战争背后的背景挖的差不多了。
那沈瑞霞已叹声道:“并不全对,但也相差不大。当初我们的确控制了主宰,只不过最初目的不是为了系统的控制权,而是它们灵肉合一的方法。”
灵肉合一!
这正是奎雷斯人最初追求的目标。
拥有强大精神力量的它们,由于不具备对应的肌体力量,最初的计划就是通过获得虫族的身体来达到进一步的进化。也正因此,奎雷斯人在灵肉一体方面的研究是相当出色的。
沈瑞霞已悠悠说道:“灵魂转移,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方式,每一次的灵魂转移,其实都是对灵魂力量的消耗,那是连系统都无法弥补的消耗。而最重要的是,漫长岁月里,不停地转换身躯,早已让我们厌倦了,疲惫了。就象是浪子总想有个家一样,其实我们也是希望能长期留在一个身体中。哪怕就那样随着那身体老去,也比漂泊无依要好。因此最初,我们只想让自己灵肉合一,而我的灵魂转移,其实本身就是灵肉合一的副产品……和你们不一样,我是先有灵魂转移,再会方法的。”
“那种杀死你的病毒?”沈奕问。
沈瑞霞点点头,她的眼神现出回忆的色彩:“绿儿死后,我一个人到处漂泊,直到最后,回到绿儿的身边等待死亡……即使在我死前,我也没找到灵魂转生的方法,我甚至压根就没想过要转生。我的儿子死了,我也只想和他一起死。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闭上后不久,我发现我又复活了……重生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为了找到答案,我开始悉心研究这一切。”
“直到后来,我才发现那病毒就是造成我转生的根源。一直以来,奎雷斯人都在研究灵肉合一。未完善的系统产生的漏洞之多,形成了各种问题,甚至于有自发生成的病毒。灵魂转移,就是灵肉合一的逆向病毒。尽管主宰很快就发现了问题,补全了系统,消弭了冒险者体内的病毒。但由于我当时已经逃离主宰掌控,我没有得到消离。病毒在我身体中成长,使人的灵肉分离,大部分人因无法承受这一过程而死去,但总有些人能承受下来……”
“然后你就这样成为这世界的第一个BUg。”沈奕道。
“是的,我活过来了。既然上天给了我机会,我就要把握住它,从那之后我就开始研究这一切。”
“然后你创造出了真正的灵魂转生的方法,并使自己不断活在都市中,即便是奎雷斯人也抓不到你。”
“是的。从那时起,我就致力于反抗都市主宰的战争。第二纪的反抗就是我挑起的,第三纪的大反叛到是没有我,那个时候我正被主宰到处追杀,但如果没有我,他们也不可能搞出那么大的场面。第四纪的反叛同样是由我主导,千年以来,我从未停止过对主宰的抗争!”
一个女人,通过不断的灵魂转移,游走于都市之中,不断于主宰战斗,持续了整整五个纪元,一共四次的超大规模反抗,至少有两次由她主导,更不知有多少次小规模叛乱和她有关,以至于大家这刻都被惊得无言了。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
“可在第四纪胜利之后,你却代替了主宰,掌管都市,放纵主宰,使战争继续存在!你成为了你一直在反抗的人,并制造了无数杀戮!”一名冒险者怒吼。
“没错,这个臭女人害死了我们多少人?”无数冒险者和守护者愤怒吼叫。
“你们见过多少杀戮?”沈瑞霞突然放声喊道,声音不断回荡,响彻天地。
她怒视众人,长声道:“对你们冒险者来说,即使是最漫长最没用的冒险者,在这血腥都市中,也不过是度过三五年光阴。而我,我的一生都在杀戮中度过。你们知道我经历过多少次欺骗,背叛与出卖吗?我发现人们的力量越强大,就越是容易迷失在力量中。他们沉醉于力量,杀戮一切。”
“越强大就越疯狂!”
众人同时沉默了。
这是来自沈瑞霞的愤怒指控,冒险者们却无话可说。
在这里的每一个冒险者,守护者,哪个不是满手血腥,无尽人命?
他们都是杀人如麻!
沈瑞霞继续道:
“而那个神,第三纪元的那个神,你们没有见过他!他的出现……一挥手间,杀死无数生命!你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大恐怖!他杀死了虫族,杀死了主宰,同样杀死了大量的人类。在他眼里,一切生命皆为蝼蚁,皆是灰尘!从那时起,我彻底明白了。神,就是一个错误,它不该存在!”
“然而新的神正在孕育。”
“我知道。”
“那个神没有死。”
“他不会走!”
“他总会回来!”
“当他再度降临时,就是我们的末日。”
“我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对抗她,消灭她!”
沈奕问:“所以你就和奎雷斯人合作?”
“是,他放弃都市,把它所知道的一切都教给我们,而我们给他生存的机会。”沈瑞霞看着众人,冷哼道:“我们的确和主宰做交易,但不是为了力量,而是为了阻止真神的再生!”
“怎么阻止?”沈奕反问。
沈瑞霞不说话了。
沈奕已笑道:“能够阻止一个神的,只有另一个神,对吗?”
“果然还是这么回事。”洪浪一拍额头:“你妈了/个逼的,说了半天不还是想让自己成神吗?只不过找了个好听的理由!”
“没错,就是这意思。”沈奕也笑道:“人总是擅于给自己找理由的,不是吗?想想吧,一群灵魂已经衰老枯竭的冒险者,在成功的反叛后,俘虏了一个主宰。他们发现自己并不因此就脱离都市,因为他们在一个无法逃离的空间。而在一场谈判后,他们又发现只要自己放过这个主宰,就可以避免让自己衰老死亡的命运,甚至更上一步,成就真神,甚至有可能离开这里。”
“于是,选择自然而然地出现了,他们和主宰交易,放走主宰,获得力量,控制系统。而主宰自由后,成为虫族继续与他们战斗。战斗是真实的,因为主宰也想回到都市。抵抗也是真实的,因为借助于抵抗,都市不仅可以挡住主宰的进攻,也可以进一步完善系统,提升自己。”
“对这一切他们需要做的只是给自己找个理由。阻止真神?这理由不错,高尚到甚至把他们自己都骗过去了,让他们以为他们就是为了这一目的而这样做的。也许在当初谈判的时候,他们也曾有过争论,并最终以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现在他们又试图用这理由来欺骗你们!”
“人类不需要神灵,但人类却不反对自己成神……这就是最矛盾也最有趣的地方。”
说到这,沈奕哈哈笑了:“不过可惜啊,你们终究是上了它的当,非但没能得到全部的系统掌握,甚至连本来已经靠近成神门槛的沈瑞霞大人,都被主宰又骗了回去。从一开始,你们错了,按照你们现有的路走下去,你们永无可能成就真神。”
“的确如此……”沈瑞霞苦笑:“谁能想到,灵魂**才是成神的唯一途径呢。曾经我是如此接近……”
“现在却失去了这一切。灵肉合一本是奎雷斯人一开始的设想,也许那时他们对神的概念就是力气更大些,精神更足些吧。直到第三纪元真神的出现,它们才意识到真正的神可以强大到什么程度。”
“然后第四纪元反叛爆发了,正好你们渴望有个安定身体,于是他就把灵肉合一传给了你们,反过来到从你们这里骗走了灵魂转移……你们做了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亏本买卖。而完成灵肉合一,你们也就失去了再次**的机会,甚至连转换身体都做不到了。”
“成神之路,彻底断绝!”沈奕讽刺道。
“是。”几名议员一起点头:“后来我们才明白了这一点,再后悔都来不及了。不过我们还是努力研究着,希望有一天能摆脱枷锁。没想到,你却已经先一步做到了……沈奕,现在的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沈奕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手,手心中已出现几个光点。
这光点在虚空中落下,竟然生成米歇尔,弗罗斯特等一众死去士兵。
“蒂娜!”看到自己的女人复活,金刚连忙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她,上下摸看着,好象是在确认什么似的,弄得蒂娜大羞。
沈奕已笑道:“别担心,我保证他们都是货真价实的存在。”
“这……这怎么可能?”冒险者守护者们全部呆若木鸡。
如果说之前沈奕只手灭主宰还能理解的话,这随意复活就已经超过了力量能够解决的问题。
沈奕没有回答,沈瑞霞已道:“使用空间本源的力量直接复活,连系统都做不到……你果然已经成神!”
沈奕摇摇头:“不,你们对真神的了解还太浅薄,掌握空间本源的力量只是开始,其后的路依旧漫长。”
“但你总会走到。”
“问题是我不打算再走下去了。”沈奕笑答:“成神的道路,同时也是脱离人性的道路。为了追求力量,我也曾有过迷失……我甚至差点放弃了我最重要的伙伴。如果我没能及时赶到,收取灵魂,又或者能力不够,无法复活,那些死去的人就会真正死去。在我周游世界,感悟人生的那段时光,除了力量增长,更重要的是我明白了神性是怎样的残忍,就如人类观蚁,视万物为尘泥。我不想走到那一步,所以决定到此为止。”
“懂得适可而止,你,很好!”沈瑞霞到是欣赏的点头。
“可你们却没做到。”沈奕道:“在长期的统治中,你们迷失了。”
这一次,大家没有再反驳沈奕。
没错,也许他们最初的动机真的是好的。
但是在岁月的场合中,他们渐渐迷失于对力量的掌握。
私欲代替公心,口号流于形式……
一名议员终于苦涩道:“漫长的岁月足够让任何英雄进入暮年,志气消沉,惟有求生的**长存。有些事,没有到那一步,你不会明白。”
“不!”沈瑞霞突然说:“我们的确都想成神,但我成神的目标,却不是为了活着。”
什么?那几名议员同时一楞。
“你是想复活你的儿子,对吗?”沈奕问:“也许有些人想长生,有些人想回地球,而你,你想的就是成就真神,逆转时空,寻回你那儿子失落的灵魂碎片,再将它复活。但是那样的做法代价太大,很可能让整个宇宙都从头来过……也正因此,你向你的伙伴隐瞒了你是女身的事实,其实你隐瞒的不是身份,而是你真实的目的。”
所有议员一起看向沈瑞霞,有人更是喃喃道:“……混蛋!”
沈瑞霞则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沈奕同情地看着对方:“因为我也曾经有过和你一样的想法,但是我最终知道,那样做是错的。”
沈瑞霞笑了:“好,很好,真没想到,我身边这些伙伴和我在一起那么多年,竟然都没有你了解我。”
“客气,人嘛,有时就是越熟悉越不了解。”
“但是不管怎样……你都已经走在了成神的道路上!也许你没有撒谎,你不想再走下去。但是你又怎么知道你不是和我们一样,只是一时的欺骗自己的借口呢?”
沈奕点点头:“是,我也有可能和你们一样,只是自我欺骗。”
“那么,这一次我不会再自我欺骗了。”沈瑞霞的眼中杀气狂涨:“就让我们真真正正的履行一次,我们曾经发下的誓言吧。”
“沈奕,你必须死!”
第八十二章 神之领域
啸狂呼声里,金光乍现,无数金色锁链从星河中现形,竟是布满了整个宇宙,上面刻着无人能懂的奇特符文,闪烁着炽亮光芒。
“规则之力!这是规则领域!”克利夫,华天睿,还有悠道。
“是啊……”克利夫叹了口气:“知道吗?如果我打出这一拳,第五纪的叛乱就算正式开始了。”
爱娃笑道:“那我不管,反正不许打我。”
“好!”克利夫回答,然后他对着通话器喊道:“阿修罗,我要向你挑战!”
“没兴趣。”阿修罗回答。
“恩?”克利夫一呆。一向噬杀的阿修罗竟然不想打?
阿修罗说:“我去揍那些不想帮沈奕的,不还手,就死!”
“……”克利夫呆了呆,然后哈哈大笑:“原来你他妈也不是笨蛋!好,爱娃,带我们去不动手的那些家伙那里,杀他个痛快!”
人影一闪,克利夫已带着炼狱教派的人冲入其他冒险者的战舰中,大打出手。
“第五纪元大叛乱……开始了。”华天睿悠悠叹息。
“那我们呢?”百变妖姬问:“是动手还是不动手?”
“还是自觉点儿吧。”华天睿一拳打在妖姬小腹,回头一笑:“这次我要阉了你!”
一场混战就此爆发。
看到这一幕,白衣少女影象消失,转身离开。
“你去哪儿?你不打算帮沈奕吗?”温柔大叫。
“人类打不过机器,却可以拆掉机器……我去断系统的电。”少女回答,人已向着系统星飘去。
—————
“混蛋!”突然发现规则之力减弱,沈瑞霞等人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帮家伙竟然开始帮着沈奕消耗系统力量!
这是叛乱!
“第五纪的叛乱吗?你早有预谋?”沈瑞霞怒视沈奕。
“每个存在都有其存在的意义,不管意义有多大,充分发挥它。相比你们,我的做法已经很斯文了。相信我,这将会是历史上死人最少的一次叛乱,除了你们七个,不会再有别人死。”
“你在做梦!”沈瑞霞怒吼:“这种程度的消耗对我们没用!”
辉煌金链从天而降,打在沈奕的神之领域上,震荡大片大片的冲击波,如能量海潮般呼啸世界,整片星空都处于激烈动荡下。
“是的,但你们还忘了还一个人……一个继承了你传说的人。”沈奕笑道。
“什么?”沈瑞霞眼中,一个白色身影晃过,她怒斥:“你竟然和她合谋!”
“她有她的需要,我有我的,联合不是很正常吗?”
“你知不知道让她脱离规则束缚……”
“我不也脱离了吗?”沈奕打断道:“要对抗一个神,就要制造另一个神。你们不就是这么做的吗?所以,你们的使命,就由我来接替吧。我会帮你们……看住她的!”
“你不可能知道系统命门!”一名议员已厉喝道。
沈奕摇头:“我最近可是看了很多书。”
随着沈奕的说话,规则锁链上,光华黯淡,能量竟已开始飞速流逝。
通天塔上,白衣飘飘,甚至连那规则锁链也开始现出白色身影。
随后是一道道金色锁链砰然断裂,沈奕的神之领域压力大减。
相比冒险者们的胡闹,白衣女的入侵,才是真正致命的。让冒险者们插手,说到底,是沈奕不想在这场反抗战争中太孤单!
“不……”沈瑞霞尖叫起来。
那一刻她终于意识到,这场战争她从一开始就是注定了的失败结局。
没有人能够同时对抗两个神的联手!
“集中所有力量!”沈瑞霞呼喊,七人一体,身上放出大片光华向着那金色锁链注去,漫天飞舞的金链再度出现,层层叠叠绕向沈奕。
那是他们真正使用自己的力量来作战了。
然而沈奕却只是摇了摇头。
他说:
“知道吗?”
“作为思维创造物质的空间,只有**的灵魂意识才能为空间真正接纳,掌握空间本源。但是如何掌握,却有着方法的不同。曾经我认为,所谓掌握就是吞噬。但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更好的方法应该是融入。”
说着他的手微扬,身上丝线越发明亮,密密麻麻向着下方扎入,目标就是直指下方沦陷星。
沈奕依旧道:“从这一点上说,奎雷斯人的灵肉合一其实没有错。只不过他们的思维太狭隘,只想到创造强大的肉/体,却没想过这天地本身就是躯壳。是的,所谓融入,就是以身融天地,我身即空间。这空间就是我的身体,而我,就是这空间之灵。规则?那不过是入侵我体内的细菌罢了,驱逐即可!”
“你做不到……”
“当然,我现在还做不到融入整个都市空间,但是能融合这个,就已经够了!”
沈奕微笑着向下一指,那沦陷星已猛地向着上方升去,同时沈奕身形一闪,已消失于原地,代之而起的是那沦陷星骤然变化,整个星球已变成人的形态,赫然正是沈奕!
“嗷!”巨人发出惊天怒吼,穿透整片星河世界,让所有冒险者都闻声看去,那一刻他们看的景象让他们永生都无法忘怀。
如星球一般巨大的超级巨人屹立于星河中,甚至还在进一步涨大,在它的耀眼光辉下,连日月也随之无光。
巨臂高扬,贲张出冲撞天地的雄浑,打在那金色锁链上,竟打的规则锁链也纷纷碎裂。
“上帝啊!”所有人全部呆若木鸡。
洪浪更是用手臂捅了捅周宜羽:“你不再是最大的了。”
“……”
巨手撕裂天空,当空拍下!
第八十三章 尾声
星海中,沈奕静静站立着。
他已回复到常人形态,只是身周那无数的能量光点依然在散失,由于能量太过巨大,以至于一时片刻间竟然散不尽。
身前不远处,沈瑞霞仰面躺着。
她漂浮在太空中里,怔怔地看着天际。
她还没死,只是那一击之力也已彻底毁去了她的一切生机,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然而,在这濒死的一刻她却在微笑。
“我要死了……”她说:“终于,要真正的死去了。”
语气中带着一点落寞,却再无任何愤怒不满的意思。
对她来说,死了那么多次,反反复复,也许早就折腾的累了吧。
因此这刻她看向沈奕,眼神再无之前的疯狂与愤恨。
她说:“你赢了,沈奕,但是别忘记你许下过的诺言。人类不需要神,不要再往前走了!”
“我知道。”沈奕点点头。
沈瑞霞长吐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还有,不要试图消灭虫族。人生在世,总要有些目标。虫族与主宰的存在,就是血腥都市存在的意义。如果有一天,虫族消失了,失去目标的你,就会寻找新的目标。那时,你或许会无法抑制对力量的追求,踏上成神的路。到那时,你或许会回到地球,就算你不回去,这里的人也可以追随着你的路回去……那注定将会是灾难!”
“平衡,这是血腥都市存在的根基。不要打破它!”
想了想,沈奕点点头道:“我会揍那个该死的奎雷斯主宰,但我不会杀它。如你所言,血腥都市需要平衡。既然总要有个目标来虐,就虐那家伙吧。反正它虐了人类上千年,也该还点债了。”
沈瑞霞笑了,咳出大口的鲜血:“好,只要你愿意,虐它几万年都没问题。”
“我的利息向来很高。”
“阻止那女孩,也别让她成长。”
“我教会了她什么叫人性,我会继续教导她,规则的枷锁不再能束缚她,但人性可以。无论是她,还是我,又或是主宰,我们都将存在这里,并继续平衡下去。”
“很好……很好……”听到这答复,沈瑞霞满意的点点头。
她喃喃道:“血腥都市是你的了,去拥抱属于你的世界吧。绿儿……我来了……”
然后她永远闭上了眼睛。
看着她就这么死去,沈奕也不由叹了口气。
其实她只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因仇恨而奋斗,为梦想而努力,但最终才发现她所追逐的只是梦幻泡影。
然而要是没有她,血腥都市也不会有现在的景象,冒险者们可能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从这方面说,她是所有冒险者的恩人。
不管她犯过怎样的错误,有过怎样的私心,都不能掩饰她的伟大与功勋!
想到这儿,沈奕挥一挥手,一团能量将沈瑞霞的尸身包裹,变成一座水晶棺,送入虚空深处,再无人可伤其分毫。
就让她成为历史永远的象征吧。
看着那水晶棺升空,一众冒险者还有都市守护者也纷纷停手。
他们相互张望着,突然一起对着沈奕的方向跪拜下去:“拜见主宰阁下!”
他们距离沈奕很远,这声音却是一字不落的传来。
沈奕环视众人,好一会儿,他终于道:
“最高议会的存在已被终结,都市将产生新的秩序。”
“冒险者旧有使命结束,而我们与虫族的战争仍将继续,但它们不再是威胁,它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如丛林中的野兽,供我们捕猎,游戏。”
“我们也不再是被压迫的奴隶,而是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人类。”
“为了都市的延续,我们将继续从地球获得冒险者,但只吸收死去人类的灵魂。”
“系统强化体系将依然存在,不会再有强制任务,所有人自愿执行,更不会再有抹杀。”
“促使我们冒险的理由,是更加优渥的生活品质与人类对力量的无尽向往。”
“这……就是第六纪!”
沈奕的说话,如暮鼓晨钟,响彻每个人的心底。
冲出这世界,散布于整个空间。
任务世界里,一队队冒险者听到了这声音。
然后他们发现,自己的任务指令已经修改。
没有了失败的惩罚,只有完成的奖励。
他们甚至可以选择自由退出。
……………………
大楼顶端的天台上,一名新手指导官正在等待着新人们的醒来。
然后他听到了仿佛上帝般威严的宣告。
他彻底怔住了,手腕上血腥纹章的变化告诉了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醒来的新人们问。
指导官呆滞半天,终于挤出两个字:
“天堂!”
(全书完)
写在结束后
写在结束后。
2010年9月1日,我在纵横安家,开始了无尽武装的创作。
无独有偶。
2013的同日,无尽武装正式完本。
有巧合因素,也有人为因素。
笑。
三年时光匆匆而过,回想起来,有着无尽唏嘘。
当我写下最后那个(全书完)时,我心中空落落的,就好象一下少了什么东西。
这种感觉,在我写天风时也曾有过,那是真正的,好象生命中卸下了某种重负的感觉。
有轻松,有彷徨,有不舍,还有些许的迷惘与失落。
以至于全书完三个字竟然要踌躇片刻后才敢打出来。
相比之下,写天纵和全能时,这种感觉到不是很强烈。
寻找原因,应该是和这两本书烂尾有关吧?
笑。
是的,无尽武装这本书,可以说是到目前为止,我耗费心血最多的一本,也是也最让我满意的一本。
基本上我把自己想表达的都表达出来了,该填的坑也基本全填上了。
同样在这三年间,我经历了许多事。
离婚,结婚——离婚的是我,结婚的是朋友……
生病,各种病——面瘫,鼻炎,中耳炎,颈椎痛,腰椎痛,肩周炎,头痛,背痛还有脚根痛……
搬家,搬来搬去——先搬到徐州,再搬回无锡……
停电,修电脑——各种停电,各种电脑出毛病……
一个作者能够断更甚至太监的理由在这三年里我全经历了。
理论上够我太监五本以上了。
所以在这里,我要自豪的说:
我没有太监!
我没有断更!
我没有烂尾!
我做到了。
我撑过来了。
作为一个职业作者,这是最让我自豪的事(网文劳模三少等诸大神鄙视加斜眼看我,这也配吹)!
同样是在这三年里,因为无限流这个题材的缘故,我相当于各种题材都写了一遍,也有许多感触,让我认识到了自己的各种不足。
比如配角人物不够出彩,感情描写失败,设定过于庞大复杂而导致驾驭不足等等。
这是目前已知的主缺陷所在,当然还有一些小问题就不提了。
在这个过程中,我反思自己,一方面是由于水平不够的原因,一方面也有过于追求整体严密性的成分。
当一件事物太过精细时,固然有精雕之美,却也会欠缺灵动。
这或许就是我的问题所在。
这也难怪。
感情是最复杂,最不可琢磨,也最难理喻最不受控制的东西。
对于感情与性格的强化,无疑就是对规划能力的弱化。
为了确保一切尽在掌控,结果就是我弱化了对人物性格,感情等方面的描写。
当然,这也有功力不够的关系。
真正的高手应该是可以两者兼顾的。
所以,在新书创作中,如何在保持既有优势的情况下,弥补劣势,算是我的一个新课题吧。
记得在写无尽武装时,我的最初目的就是锻炼提升自己的设定能力。
那么新书的初目的,就定为人性与感情吧……哦,对,这个词叫人文!
我希望新书能在这方面有所突破。
每写一本书,进步一点。
这算是我眼中一个职业作者应该努力的方向。
说到新书,就顺便说一下关于新书的规划。
新书将是一本仙侠小说,依然在纵横,不会是别处。
计划发布时间在十月十号。
这中间四十天,我打算做三件事。
一是去看病。
是时候修补一下这个躯壳了。
二是旅游几天。
时间不会太长,计划是一个星期。
放松一下心情,换换脑子,顺便让身体也活动活动。
三就是准备新书。
包括提纲和存稿。
其实我还想做一件事,就是去南京参加一次《非常了得》的节目现场录制,就是去当个现场观众。
我比较喜欢这个节目,也比较喜欢郭德纲和孟飞这两个主持人——如果运气好能参加节目的话,我可以成为八个表述之一,题目都想好了,就叫“我十年没看过电视”,括号,没主动去看过,走过路过被孩子陪绑看几眼当然是有的。
大家可以猜猜是真是假。
不过由于票很难得,咱也没途径,基本就不做大指望了。
此外,由于我不太上微薄,所以以前的微薄号,帐号被我忘记了。
不过我又申请了个新的。
缘分-0。
就是缘分两个字后面加了个小横杠。
目前粉丝数2……
所以到时候大家也可以在微薄上关注我。
我可能还是不怎么会在微薄上说话,不过新书发布时,我应该会在微薄和群里提醒一声——如果我想得起来的话。
有不知道的也没关系,到日子直接找也是可以的——我是说如果你们对我还有那么点信心和兴趣的话。
当然这段时间我也不会消失了。
我争取每天至少上一次qq,一次无尽武装的书评区,微薄……这个不敢保证,还没养成习惯。
不管怎么着,你们其实都有地方可以给我留言——或许我会回话慢些,但只要看到,我就一定会回。
——————————
说了关于书的部分,就说点关于做人的部分,是自己的心里话与感悟。
写无尽武装的三年,不仅让我明白了我创作能力上的不足,也让我明白了自己为人上的许多问题。
曾经有一段时间,一有人攻击我,我就要去反击。
脾气上来了,甚至还要人身攻击。
这是很不好的!
不过也正是在这个阶段,我渐渐意识到自己的浅薄,无知与自以为是。
我必须庆幸我还来得及发现。
我必须庆幸我还来得及改正。
在此,也向所有我曾经争吵过的,被我骂过的朋友做一次最真诚的道歉!
同时,我也要向所有看到这文章的朋友郑重保证一件事:
我不会再和人对骂,哪怕有人骂我也不发脾气(大不了我删你贴眼不见为净),从此专注于创作,兼职卖萌。
该保证上升到原则高度,与不断更同级。
所谓原则,就是它成为你的人生信标,你只有为了努力实现它去找借口,而不是为不实现它去找借口。
所以请大家放心。
其实我还想增加一条原则就是锻炼身体。
不过对于锻炼与运动这种高难度的事,目前我真无信心连续哪怕三天以上(床上运动到是可以考虑……咳咳,我指的是仰卧起坐),就暂时先列为远景规划吧。
—————————
最后我们再回到新书部分。
我算了一下,三年写了近六百万字。
按照我最初说的平均每月十八万字,实际上我没达到。
对此我必须厚颜无耻地拍拍胸口喊一声:“这个不是承诺,只是争取!吾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所以!
新书也还是争取月均十八万字吧……
真心是没信心啊,等什么时候我写文的质量提升到够水准了,我一定会把速度列为必须提升项,现在还是以质量进步为目标。
至于其他的……新书的题材,方向,时间都说了,好象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那么,就到这吧。
兄弟伙伴们,我们四十天后再见。
到那时,迎接大家的将是一个全新的,更加宏大雄奇的仙侠世界以及一个更加无节操的缘分0。
最后的最后:
谢谢大家的关爱,谢谢每一位支持我的朋友!
补充声明
小说完本了,呼声四起。
嗟叹哀怨者有之,怒斥烂尾者有之,击节赞叹者有之,重金打赏者亦有者。
缘分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谢谢大家,不管是叹息,斥骂,赞赏,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是支持我的人。
我知道你们不舍。
相信我,我比你们更不舍!
但是该结束,终归还是要结束了。
无尽武装的结尾,从创作之初,就决定了这个收尾,这是三年前就定好的,因此不存在任何弃写,作为一个开放式的结尾,我更愿意让一切到此为止,所有的后续生活,都没有必要,没有意义再描写。
曾经有朋友说,缘分0你有时候解释的太多。
是的,在过程中,我是有这毛病,但在收尾部分,我到是向来喜欢以这种方式结尾。
我觉得那能留给人遐想的空间。
第六纪到来了,血腥都市到底会如何?沈奕会如何?他的朋友会如何?优渥的生活是否会带来腐化堕落,人口急剧增长?这些问题我不会回答,它们都不是计划中本书要给出的答案。
我更不打算写番外或别传,在这点上很抱歉我要辜负一些朋友的好意。
因为作为从一开始就决定好的这个结尾,为它写番外,无疑就是自己否定自己选择的这个结局,所以我不会这么做。
不过有一个交代,的确是属于我漏掉,并不属于结局中不打算交代的内容。
就是关于npc们的命运。
任务世界不会再被清洗,弗罗斯特,米歇尔等依附存在,也全部获得独立的生命。
这本应当是在文章中三言两语就完成交代的,而且在之前沈奕游走诸世界,单独离开赵灵儿她们时竟有暗示。
可我竟然漏了最后的明示,直到有读者朋友指出我才发现!
这个的确是我的疏漏,不属于计划中结尾不需要交代的部分。
究其原因,还是我当时正努力在8月31日这天结束本书。
到不是说我想提早结束不想写了,完本本身是按照计划进度进行的自然流程,只不过我一看正好到了三年时间,就希望能有个最完美的完本时间点,就掐定了要在这一天完本,不要拖后一两天错过完整三年,这样一来,心思分散,就导致了这一疏漏。
在此,我要向大家致歉,同时也顺带声明补漏。
最后,10月10日我会回来,必携佳品,以飨诸位!
第六十章 天演诸元
一秒记住【中文网】,为您提供高速文字首发。     杀戮还在进行,伤亡也更加惨烈。
    青莲,他所召唤的各类妖藤在他的指挥下,招展出最美的姿态,在空中凝聚出山水自然的画卷。但是这副山水大作却在血卫的冲击下渐渐凋零。血水腐蚀了山河,枯萎了树木,凋零了百花,在铁与血的洪流大潮里,席卷一切,淹没万物,覆盖了这一切的同时,也将青莲拉入了血色大潮中。
    李风,这位与柳倩依一起的年轻剑客,同时也是柳倩依的仰慕者。神火扇挡不住血卫大军的步伐,反倒让柳倩依的灵气消耗大增。当柳倩依身体一晃,惊骇的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多少灵气可以施法时,是李风挡在了她的身前。作为代价,他的护罩被击碎,他的人被血卫扯入军阵。他并未放弃战斗,剑光暴起出大片的光团,疯狂绞杀着每一个靠近自己的人。他还未死,他还在呐喊,还在狂呼,在鲜血的狂潮,但是每个人都知道,光辉总会消失。当剑光消失时,便是又一条生命终结时。
    即便是拿山,画公子这等代行者中卓绝的人物,也渐渐开始无法承受。
    他们不断的后退,看着血卫一波又一波的涌出,挤占战场,心中同生绝望。
    “唐劫!”拿山对着唐劫大喊:“你要是还有什么办法就赶快使出来!”
-  唐劫摇了摇头:“我的确还有一些底牌,但现在还不能用。”
    “还不能用?”拿山黑眼等人彻底急了:“已经山穷水尽了,现在不用,就没机会用了!”
    “问题是他还没有山穷水尽。”唐劫看着血河之主,喃喃道:“他也还有一些手段没有用出来。”
    什么?
    听到唐劫说血河之主竟然还有手段未用,众人也呆住了。
    那个时候,柳倩依突然道:“那如果我能解决掉这些血卫,血河之主最后的手段,你能应对吗?”
    “当然。”唐劫回答:“我留着就是为了对付他。”
    “你?”大家又一起看柳倩依。
    这个时候,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柳倩依微咬银牙:“那好,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你们保护我!”
    她身形一闪,突然脱离战斗,急速冲向不远处的升仙殿。
    众人不知她意欲何为,有人以为她要逃跑,正要大骂,唐劫道:“掩护她,她要去发动天演阵!”
    天掩阵?
    那是什么?
    无人知晓,但是这场战争因为唐劫的表现,大家对他的信任已成本能。
    下一刻,无数法术光焰同时追着柳倩依左右而去,落在她身周血卫上,炸出一片滔天血海,硬生生为她开出一条血路。
    与此同时,血河之主也意识到不妙,他虽然不知道柳倩依要做什么,但是敌人要做的事就不能让他成功,这个道理他却是懂的,七个心魔分身同时狂呼一声,血海中凝聚出一只大手向着柳倩依拍去。
    柳倩依却是看都不看的继续狂奔,那一刻,她已选择了把背后交给战友。
    一道黑色火焰巨龙迎着巨手而上,撞击在巨手上,化成大片的黑炎炸开,黑眼的脸色陡然变成一片惨白。
    巨手停都不停继续压下。
    流星巨斧划过天光迎上,甫一接触,斧光消散,拿山已闷哼着跌飞出去。
    接着是无数弧形弯刀带着雷电与火焰飞至,那大手手指连弹,一道道刀光便尽皆灰飞烟灭,九重天劫刀被强行破解,唐劫也是哇的吐出一口血。
    来自七个心魔分身联合击出的血手,如入无人之境般继续落下,
    画公子突然嘿了一声,凌空画了一个圆,就见天空中泛起一片涟漪,一个奇异的黑洞已出现在空中。有恐怖的吸力从洞内涌出,将那血色巨手不断剥落,血水如海洋倾倒般涌入洞里。血河之主却是停都不停的继续下压,七个心魔分身这一刻也不是不惜己身,将所有的力量都用了上去,一路向着黑洞塞入。就见那黑洞终于达至极限,轰然爆裂。就在其粉碎的同时,演化出的无穷力量竟将整只血手绞灭。
    就在血手崩灭的同时,一根手指脱离了血手,穿过那恐怖的风暴漩涡,落在柳倩依的背上。
    “不!”所有人同时大叫出声。
    就见柳倩依背上突然光华一闪,一面金光小镜出现在她背后。手指点在金光镜上,时空仿佛在这一瞬间定格。下一刻金光镜砰然破裂,指尖按在柳倩依的背上,击碎护体法罩,柳倩依发出“啊”的一声呼叫,洒出大蓬鲜血的同时,冲入升仙殿内。
    场面再次定住。
    所有人,就连血河之主都停下了动作,一起看向升仙殿。
    他们不知道柳倩依是死是活,不知道在承受了血河之主如此全力的一击后,还能不能活下来。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如此难挨,每一秒都仿佛一年过去。
    或许只是一两个滴答的时间,却好似过了无数岁月,直到升仙殿上,一片硕大光华骤然亮起,汇聚成一条粗大光柱直通天际。
    “吼!”所有人一起发出了欢呼的吼声。
    伴随着这光柱的闪动,天空中现出无数光辉,在那光辉映照下,有无数画面闪过,快如繁花乱景,看不真切。
    “这是……”血河之主也被这天空中的景象震了一下。
    就见那无数的画面有如实质一般飘飘落下,于是乎人们看到,整个三仙殿突然变化成了一个完整的世界。
    在这世界里,有高山大河,有城市阡陌,有飞禽走兽,更有行人车马。
    一转间,大家发现自己仿佛已不在三仙殿内,而是置身于星河宇宙中,看世间变化,沧海桑田,转眼又从时间的长河中脱身而出,置身处已在繁华城市中。
    四周到处是行人往来,欢声笑语,代行者们与血河之主面面相觑,均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惟有唐劫略有所悟,喃喃自语:“天演之阵……演化天机。”
    再看这四方景物变化,心中已略有所感。
    然,时局却不并给他太多参悟的机会。
    当代行者们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时,那些没有意识的血卫却依旧在不受影响的踏步而来。
    他们大步行进着,视幻象如无物,继续向着代行者们杀来。
    面对这种情况,大家也吓了一跳,只能继续向后方退去。退的时候才发现,这天演大阵内也不知怎的,竟是无法飞行,大家只能一路狂奔。
    一名代行者边退边吼道:“搞什么鬼?费尽辛苦,耗尽法力,弄出来的就是这些幻象吗?谁能告诉我,凭借这些,怎么杀死那些血卫?”
    众人皆是无言。
    他们不知道天演大阵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不理解柳倩依为什么认为开启此阵就能对付血卫军团。
    但就在那刻,唐劫却看出了一丝奥妙。
    他指着前方:“你们看那些血卫。”
    “看什么?唐劫大哥。”黑眼睁大眼睛反复看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他们走在路上。”唐劫回答。
    众人被他这话愕住,一人气道:“废话,它们当然走在路上,走在哪儿?”
    “可那里本来不是路。”唐劫回答,他指着前方的一条道路道:“在阵法启动前,那里是一片空寂,下方就是虚空。而那里有一片殿宇,有护殿光罩保护,根本不可能走得过去。”
    唐劫一一点出道路所在的地方,他的记忆力惊人,很清楚的记得在大阵出现前,这里的每一个地方的位置。
    在点出过后,唐劫道:“如果这是幻阵,那为什么曾经的阻碍可以消除,不存在的道路会变得存在?”
    “难道说,我们现在不是身在幻境之中,而是身处在真实的世界?”水妖悠悠道。
    所有人心中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唐劫大哥,你是说现在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黑眼又问。
    “也许这既不是真实,也不是虚幻。”唐劫喃喃道:“而是未来。”
    “未来?”所有人一起被这个词所震撼。
    “对,未来!”唐劫回答:“这是天演大阵,演化的是每个人的未来。未来有无数可能,有无数方向,因为每一种可能都存在,所以每一种可能都是真的。但最终又只有一种可能被实现,所以每一种可能也都是假的。这不是幻境,而是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的存在,在这里,真实与虚幻是可以相互转变的。”
    一番话说的大家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拿山才嗡声嗡气道:“我不关心什么真实与虚幻的变化,我就想知道,要怎么才能用这个法阵杀死他们。”
    “天演大阵雾化苍穹,演化未来,本身并不具备杀敌之能。”一个声音在众人后方响起,回头看去,赫然是柳倩依从一间房舍中走出,嘴角边还吣着一丝鲜血,步履漂浮,显然先前血河的那一掌带给她的伤害不轻:“不过正如唐公子所说,未来是充满变化的,你现在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着你未来的命运变化。天演大阵演化未来,因此也是在不断的变化中,而这种变化有许多时候就取决于你的行为。”
    “我们的行为?”拿山眯了眯眼睛。
    “对!”柳倩依很肯定的回答:“在这世界里,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相互关联着,任何一个行为,一点举止,一个动作,都可能对我们的未来产生影响,而有一些又特别重要。天演大阵变化莫测,内蕴无数大道。它是阴阳,同时拥有真实与虚幻的两面;它是时空,能立足时光之河,洞悉未来;它更是因果命运,你给它一个因,它便给你一个果。”
    “原来是这样。”唐劫也明白了。
    他回头看向那些冲杀而来的血卫,喃喃道:“血卫无知无识,秉性杀戮。我不知道天演大阵会给它们什么果,但我至少知道它们会给天演大阵什么因……”
    随着唐劫的说话,就看那些气势汹汹的血卫已对着四周走过的行人大开杀戒。
    是的,那些因天演大阵幻化而出的行人,正在被血卫大杀特杀。
    它们是杀戮的机器,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同情,只会一路高歌猛进,杀死挡在前路上的任何阻碍。
    代行者们在后退,血卫们在前进,倒霉的就是幻境都市中的一切存在。
    不管他们是真,是假,这一刻他们统统被血卫杀戮。
    唐劫仿佛回到了洗月学院的天诛殿中,看着满城的平民被屠杀,却无动于衷。
    杀戮就这么展开着,鲜血流了满城,到处都是悲惨的呼号声。
    如果这就是未来,那必然是某个凄惨之极的未来。
    终于,来自血卫的杀戮激怒了这城市中的百姓。
    景象变换,代行者们看到,城市中涌出无数的老百姓,手里都抄着家伙。有人抗着锄头,有人拖着粪叉,有人背着铁锹,也有人挥舞着镰刀,向着那些血卫冲杀而去。他们用砧板,锅盖作盾牌,用菜刀铁勺当武器,密密麻麻前仆后继的冲向人群,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虚幻在这一刻变为真实,一场洪洪烈烈的平民起义就此展开。
    以人数称雄的血卫,在这刻却落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潮中。
    唐劫看到,从四面八方涌来不计其数的人,他们呼嚣着,呐喊着,如海水般涌来。
    很快,血卫大军就象是投入大海中的石子一般,只翻腾出了几个浪花,便消失不见。  
第六十一章 我所至处,即为仙路
【大家可以好好的看书,但是要注意研究休息哦,我们的网站更新最快最好,免费广告,热血:,百度xieyixs就可以了】不可一世的血卫军就这么没了,看得众人一时间亦是怔然。
变化是如此的离奇,以至于大家都有些措不及手。
“这……就没了?”黑眼弱弱地问了一句。
“没了。”柳倩依很肯定地回答。
“那它们算是被谁杀死的?”水妖问。
柳倩依脸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她歪歪头,想了想回答:“我也不知道,天演大阵的力量,只是演化,对应我们所有选择的演化。它既是真实,也是虚幻。如果一定要说血卫是被杀死的,那我想,其实是血卫自己杀死了自己。它们做出了选择,天演大阵给出这选择对应的命运。而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就是实现这命运的过程。”
血卫自己杀死了自己?
众人迷惑地看向远方。
呼啸的人群正在散去,狂暴的力量复归蛰伏。
街面上渐渐又回复了安宁,平静,血水消失,尸体消失,就连战斗的痕迹也渐渐消失。
城市在众人的眼中变化,时光以可见的形式飞速流过。
他们就象是站在时间的长河里,看着城市变化日新月异,人类更迭朝朝暮暮,那曾经的血战,从未来变为了历史,彻底消失不见。
这一切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甚至无法理解,众人心头亦是一片迷茫。
或许真的如柳倩依所说,杀死它们的,是它们自己吧。
这时,柳倩依突然说:“为了对付血卫,我把天演大阵开启到最大程度,激发了它所有的力量,故此役之后,天演大阵当不复存。诸位能入此阵中,也是一场缘分。不若借机看看能够找到自己的机缘,顺便也可恢复灵气体力。”
“找到自己的机缘?”众人同时低语。
“对。”柳倩依回答:“记住,我们的每个选择,都关系到我们的未来!”
黑眼叫道:“那血河之主呢,不和他打了吗?”
柳倩依笑道:“这天演大阵演化天机,奥妙无穷,内有无尽世界。只要融入其中,就会各有各的际遇,轻易不会接触。”
听了这话大家才明白,感情他们还没有真正进入到天演大阵之中,只是在这外围中转悠着呢。
众人一听这话,同声拍手笑道:“如此最好!”
唐劫也乐了,感情这打架还带中场休息的。
正如柳倩依所说,此刻大家都已是疲军,正需时间恢复。在这天演大阵中寻找机缘,恢复自身,正是一举两得的事。
到是那画公子听了柳倩依的话后问道:“既是轻易不会接触,那就是说,还是有接触的可能了?”
“那就要看我们的选择了。”柳倩依回答:“天演大阵本就是演化命运之地,而命运是最说不清,道不明的。未来的道路上,一切变化皆有可能发生,也皆有可能不发生……”
众人闻言,皆为之肃然。
在听了柳倩依的话后,大家屏息静气,闭上双眼,凝神贯注入阵内。
片刻后唐劫睁眼,发现自己果然已不在城市里,自己正身处在一座雄奇山峰之巅,四周皆是高山峻岭,天空漂浮着厚厚的乌云。远方隐隐可见一座巨城,内中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好一片盛世繁华的景象。
四周再没有一人,那些与他并肩作战之人都已消失不见,就连伊伊也身影皆无。
唐劫知道,从这刻开始,接下来的一切就需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想了想,唐劫自语道:“我辈修仙中人,本当出尘飘逸,故起于山巅。下为红尘浊世,上则直达天听。我既求仙路,自当一路向上。”
说着他抬头向天,就见天空之中乌云洞开,现出一个黑色漩涡盘卷不休。透过那漩涡,隐约可见一线天光,映出辉煌天庭之景象,有无数仙人在其中欢笑往来。
唐劫笑了笑,挥挥衣袖,便向那空中漩涡飞去。
正飞至半空,突听下方有人声呼唤。
回头望去,却见是许妙然抱着伊伊站在那里,正对着自己大声呼喊着什么,却听不真切。
唐劫正要飞下去,却见上方漩涡开始收拢,竟是越转越小,若自己飞下去接许妙然伊伊,怕就来不及进入那漩涡
了。
唐劫自然知道下方的许妙然伊伊皆是幻象,但他更知道自己此刻所做的一切,都影响着未来的变化,绝不能因其非真就小觎。今天的假象,也许到了明天就是最真的真实。
这刻看看头顶天空的漩涡,唐劫义无返顾的冲向下方,回到山崖边,正要将许妙然伊伊抄起,就见两人突地化成两只头生尖角的黑色妖魔,对着唐劫咬来。
唐劫正要挥刃斩下,忽想起柳倩依说过的话:你的每个选择都对应着你的未来。
这一剑再未刺出,只是擎起无相金身,就见那两只妖魔在将要扑至的一刻,突然又变回许妙然伊伊的样子,扑入他怀中。
原来那妖魔才是虚假。
这是在说,未来许妙然和伊伊会有化魔的时候吗?
又或者还有别的解释?
唐劫不知道。
他抬头看向天空,看到那漩涡已渐渐合上,在那漩涡最后合上的一瞬间,唐劫看到漩涡背后的王庭破裂成无数碎片,飞出天际。
天空中重新布满了乌云,变得静悄悄的。
再没有了通天的路,惟有那四周无尽的山峦,坐落着一个又一个虚浮的人影,影影绰绰看不清影象。
天路已绝!
一个声音在唐劫脑海中徘徊着,激荡着,回响着,不断敲击在他心底。
唐劫微微摇头:“不,这可不是我想要知道的未来。”
他说着举起帝刃,遥遥指向头顶天空:“我追求的,乃是大道,而非天上仙人。只要大道还在,那就有路,至于这路通向哪里,这根本不重要!我所至处,便是仙路!”
我所至处,便是仙路!
随着这话出口,天空中骤然炸响一记雷霆。
整个世界都随之变了颜色。
一片灰蒙蒙的色彩屏蔽了整片天空。
许妙然与伊伊消失不见。
唐劫开始再次向天空飞去。
乌云里没有漩涡,没有道路,可是唐劫无所谓,不在乎。
他就这么向着天空急飞,越飞越高。
乌云中突然冲出无数的妖魔,从空中密密麻麻的飞下来,冲向唐劫,各类大妖大魔数不胜数,唐劫赫然发现,释无念,血河之主,九难妖僧,火天尊等一众大能也皆在其列。他们都在向着自己冲杀而来,发出狂暴愤怒的呼喊,似是要阻止自己的上升。
唐劫却只是持着帝刃,义无返顾的一路上升着。
兽炼门的恒无敌率先冲上,唐劫一刀斩落。
接着是天神宫的释无念,唐劫同样手起刀落,斩为两断。
接着是火天尊,九难妖僧,管你什么人物,皆是一刀杀之。
这些大能人物在唐劫面前空放出滔天的气势,却丝毫不能阻止他前进的决心。
直到血河之主再度挡在唐劫面前时,唐劫正要出刀,血河之主已高声呼道:“唐劫,成仙虽易,得道却难。你的仙路之上,注定有我阻碍!”
“也注定为我斩杀!”唐劫冷酷回答,再次一刀劈出。
“不!这不会成为事实!”血河哀号着大呼。
与此同时,天演大阵的另一处,正身处在一片汪洋血海前的血河之主突然放声高吼起来:“怎么可能?唐劫小儿,何能斩我?天演大阵,重演当下,我要看看他到底如何斩我!”
随着眼前画面变化,血河之主看到一幕幕景象从自己眼前飞过。
当最后那一幕出现在血河眼前时,血河暴吼出声:“剑鞘!原来无量剑的剑柄和剑鞘是在他那里。怪不得,怪不得他不阻拦我收剑灵!混蛋,混蛋,混蛋!”
天演之画中,血河之主看到在自己完成炼化剑灵后,擎起剑柄,硬生生将无量剑的控制权抢夺过来,导致万宝天秘匙易主,唐劫集中剑灵,轻易灭杀自己。
愤怒过后,血河之主哈哈大笑道:“上次厚我啊,若非尔等开启这天演大阵,演化未来,我又怎知唐劫竟会拥有剑柄。如今我既已知晓,我看你还怎么用此物收我至宝。此战,我已赢定,哈哈哈哈!”
随着这说话,血河之主从空中直坠而下。
天演大阵,演化未来,但每人都只有一次机会。
无论这未来是否发生,一旦确定,便再无法从头来过。
一切就象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样,由于唐劫在升天路上斩杀血河虚影,让血河凭生感触,因此选择了窥视眼下之未来。
而对唐劫来说,他的选择却非如此。
对于他来说,眼前的这场战斗,终不过是自己漫漫仙路上的一个小小插曲,不值得自己停留,挥霍,浪费这难得的宝贵机会。
他要的是上窥天道!
所以他依旧在不停的冲杀,朝着天空飞行。
帝刃在斩杀的过程中不断变亮,越变越大,渐渐变成开山的巨斧,仿佛当初那劈碎王庭的无上神兵。
“开!”唐劫放声呐喊,开天的巨斧朝着空中劈出最威猛的华光,好比开天劈地一般。
云层破裂,天光再现。
唐劫看到,云层漩涡再现,散发出庞大的吸力,引领着自己向着天空飞去。
这一幕给唐劫的感觉是如此熟悉,好象自己在哪里见过一般。
仔细想了好一会儿,唐劫突然全身一震:“瑶女入梦图!”
此时此刻,群山环绕,乌云压顶,漩涡盘卷,一人从山顶直飞天空。
岂非正是当初自己观瑶女入梦所见。
难道……
他心中震撼,就在心有所感的时候,就见天空漩涡中,突然现出一根手指。
那手指洁白如玉,仿如戳天之柱,就这般从云层中探出,穿过漩涡,直指而下,正捺在唐劫身上。
一指之下,唐劫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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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
得知小邹要结婚的消息,我是很吃了一惊的。
这份吃惊程度堪比百度不做盗版,腾讯不做山寨,美国破产,中东和平以及**全面实现。
怎么可能?
对于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睡过的女人至少有一个加强营,而未来可能还有一个加强团在排队等待的小邹而言,婚姻就是自由的牢笼,是男人的坟墓,是生活的负担,更是老二上的拇指铐……
可是现在,他却要主动给自己拷上枷锁了。
晓文用无比清晰而又负责任的态度对我说:“你没听错,他要结婚了!11月27日,星期天。”
干!
那是我交稿的日子。
好吧,工作很重要,但兄弟更重要。
鱼编是好人,他一定不会计较我晚一天交稿这种小事的(我都撰文夸你了,老大,你更不能计较了)。
小邹是我的初中同学,也是我最好的兄弟之一。
事实上我最好的兄弟都是,也只是初中同学。
初中毕业后,我们并没有分开,反而走得更近。
上学也好,工作也好,曾经有好多年,大家在一起,只要有事,都会想到对方。我们在一起度过了相当长的一段美好时光,那是我每当回首过去时,感觉最快乐的日子……
即使到现在,大家因为各自忙于各自的事业,见面的时间短了,感情也没有消退。
是真正的铁杆,死党,是最可信任的人。
于我而言,甚至超过了亲人。
本来计划是星期天上午坐高铁去的,不过可惜高铁没有早晨的票,最早也在九点以后。等我到了无锡,还要坐半小时公交车。
如果婚礼是晚上进行的,那到是来得及,可惜丫是在中午。
用小邹的话说:“二婚才在晚上办婚礼呢。”
你妹!
哪来的神逻辑?
所以我只能在星期六下午坐火车去无锡,这样才能赶上第二天中午的婚礼。
接我的是晓文。
开着一辆黑色轿车。
其实每当我看到晓文夹着公晓文包,人模狗样的坐在车里,招呼我上车的时候,我就总是忍不住想起第一次看到他的情景:
一个黑黑瘦瘦的从外地转来的男孩,站在塔影中学初一五班的门口,用怯生生的眼神看着大家,然后在班主任的“关照”下,坐到了我的旁边,成了我的同桌。
那个时候他给我唯一的认识就是:一个单纯的没见过多大世面的乡下小子,一个无锡话和英语在他眼里都属于超级复杂的语种的乡下小子。
然而就是这个乡下小子,彻底颠覆了我对人生的认识,让我知道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那是在我知道晓文的女人缘后——他是我们中最早成为男人的男人,也是最早结婚生孩子的。
他的艳遇史之丰富多彩,在我们这一群死党中,唯一可以与之匹敌的大概就是小邹了。
与小邹不同。
小邹的艳遇在本质上是一种充满了原始兽性的,**/裸的性/结合,其中甚至不乏一定程度的财色交易。如果中国没有取消流氓罪,并且可以落实到小邹的头上,那么他所犯下的“罪行”足以让他在监狱里坐到天荒地老。
晓文则不同。
他的艳遇在某种程度上更象是一种愿者上钩的钓鱼手法。
你很少会看到他对某个美女眼前一亮,然后主动上去搭讪泡妞。大多数时候,就是一次正常的接触,某位朋友带了几位mm在一起吃顿饭,在这期间晓文的说话既不太多,也不太少,显得正常而自然。然后过几天你就会发现其中的一位出现在了晓文的床上,并且以女朋友的身份自居……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既没有小许那样非凡的口才,说话时可以滔滔若悬河,仿佛演说家一般,把普通的故事都讲得离奇生动,也没有老汤那种堪比城墙的厚脸皮,没有小邹那样漂亮得能把女人迷死,让男人妒忌的脸蛋,更不象亚军那样是十足的行动派,女人们到底为什么就会喜欢他呢?
这曾经成为我一度无法理解的迷团。
永远无法忘记吴桥下那一溜破烂的小瓦房,坐在那张用两个长条板凳拼起来的床上,看着屋顶上那一处处的漏水,我用无尽幽怨的语气问晓文:“喂,你这床上到底睡过多少女人了?”
晓文很是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用很严肃的口吻对我说:“你是在问人数,还是在问次数?”
为之倾倒。
从那时起,我确认晓文是一个闷骚到骨子里的混蛋。
他是唯一一个我所坚持认为没有英俊的外表,只有黑的如鞋油般的皮肤,住在破烂的如同岩洞般的破房子里,却能让一个又一个女人投怀送报的的男人。
在荒淫的本质上,他和小邹,老汤,亚军,小许还有我自己,我们都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有些人一次又一次获得满足;有些人则是看着别人一次又一次得到满足。
我算是后者?
你妹!
如果说我对晓文还有什么真正佩服的地方,那就是这是一个我从未见他发过脾气的男人。
如果说我是我们这一群人中脾气最不好的,那晓文无疑就是脾气最好的。
不过这不是最难得的。
世界上从来不缺好脾气的男人,难得的是好脾气而不会让人认为软弱。
晓文是一个有着非凡的好脾气,但永远不会让人觉得他软弱的男人。我想这或许正是他最大的魅力所在。
上了车,我问他:“这车好象不是上次那辆?”
晓文回答:“恩,换了辆。”
你妹,都成换车族了。
接到我后,晓文先带我去了他家一起吃了顿晚饭。
注意到晓文的女儿都已经上小学五年纪了,我们都是一阵唏嘘。
人生,真特么光阴似箭。
晓文更是意味深长的说:“咱们是在初一时候认识的,再过两年,我女儿也要上初一了。”
是啊,我唏嘘:晓文的女儿都快小学毕业了,同一波从学校出来的,小邹你才刚刚结婚。
你好意思吗你?
—————————
知道我到无锡后,小邹打电话把我叫了过去,接着吃。
他那边饭局还没结束呢。
老实说,我是有点紧张的。
如果说晓文是那种最没脾气的好好先生,而我是脾气最大的混蛋,那小邹就是嘴巴最损的流氓。
最重要的是,我们的人生差异实在太大。
曾经有读者问过我:缘分你觉得什么才是成功的捷径。
我总是回答:认真,努力,塌实的去把你该做的事情做好。成功不在于你赚了多少钱,而在于你是否达成了自己的梦想。至于钱嘛,够用就行。
这是我的人生理念。
可如果你问的是小邹,那么他的回答多半是:要会玩,会混,会多交朋友。生意嘛,不就是靠朋友做出来的?不交朋友你哪来生意?没生意你哪来钱?没有钱谁看得起你?
这是他的人生理念。
从人生理念上,我们就有着截然不同的观点。
当然,单以成就论,那么年营业额四千万的小邹比我更有资格说什么叫成功。
如果说我佩服晓文的脾气,那么我佩服小邹的就是他从无到有,白手起家的本事。
他是只靠自己,杀出来的事业。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注定了我们两个人的性格,思想,都是有着巨大差异的。而做为一个白手起家,创造出一片属于自己的事业的人,看着我这个落魄的不争气的小书生,自然难免是有种“恨友不成材”的心态,以至于每次见我都要把我教育一番,从而奠定了我们每次见面都要吹胡子瞪眼干一架的场面。
而上一次吹胡子瞪眼是因为这个“混蛋”要给我十万块让我做生意,别再写那没前途的小说了,而我却认为他伤害了我的自尊,侮辱了我的梦想,甚至还为此发火……
直到两年后的今天,我才真正明白,我的兄弟们一直都在包容着我的坏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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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小邹一见我就满嘴酒气的上下打量我,半天挤出一句:“又胖了啊。”
你妹!
哥最近减肥都减了三斤了好不?
“现在还在写小说?”
“是。”
“怎么样了?”
“混混吧,比以前好。”我故作谦虚。
想想觉得不服气,不能让这“暴发户”看扁了我,补充了一句:“小有名气。”
“你网名叫什么?”
“缘分0。”我回答。
出于我那变态的自尊,我忍不住又加了句:“想知道具体关于我的名字,可以百度搜索一下。”
感谢为我做百度百科的读者兄弟,他们毫无吝啬的溢美之词至少让在人搜索缘分0这个名词时看到的是一片大大的赞誉,尽管我觉得我实际上还配不上那些赞誉,但这不妨碍我把它看成是一个预言。
小邹没搜!
你妹!
我又想揍他!
他让我的期待落空!
他总是让我的期待落空!
好在还有晓文,这好人把搜索到的内容给他看。
这个混蛋只瞥了几眼。
然后问:“这么说有点名气了?”
我快抓狂了!
继续装逼:“这个嘛……你知道现在都是有圈子的。有些人名气很大,可以跳出圈子,比如韩寒,郭敬明,即使你没看过他的书,你也听说过他的名字。也有些人,名气只有圈子里的人才知道。我的名字嘛……还没跳出圈子。”
我用谦虚来掩盖张扬,用低调来掩饰高调。
我没说不是每一个圈里的老读者都一定知道我,而且知道我也不代表就喜欢我,但我得撑着。
于是他说:“我最近也看网络小说。”
我开始兴奋起来:“那你看谁的?”
那一刻我真诚希望他能说一个成绩不如我的作者,然后通过踩他来抬高自己。
他回答:“月关。”
你妹!
我恨月关!
我憋了一会,挤出几个字:“恩……听说他最近辞职了。”
“是啊,他辞职了。不过我喜欢看他的书,那个什么锦衣夜行很好看,还有步步生莲也不错。”
话题成功转移过去,我松了个口气。
但小邹很快就让我失望了——他成功的,并且一如既往的继续着说那些我从来都不喜欢听的话题。
“你比月关怎么样?”他问我。
我开始脸抽抽。
我恨月关!
“那个……”我深思熟虑,很是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斟词酌句的回答:“你知道,作者也是有许多区别的。一般我把作者分为低,中,高,和顶级四个阶层。月关嘛,他是顶级的。”
“那你呢?”
我长吸一口气,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啊。
晓文笑着接口:“老陆现在应该算是高级的吧。吃饭时候听他说过他现在的情况,还不错。”
“不会吧!”小邹的嗓门明显提高:“难道你不应该是在低层吗?”
我是怎么没把那一拳打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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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是惯例的迎新娘程序,虽然热闹,却无事可陈。
几个死党都有各自的事在忙,一时没到,只有我在新郎家无所事事飘荡了一个上午。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吃饭,第一个来到的是老汤。
一家三口。
说到老汤,那我得说他是我们之中活得最精彩的一个家伙。
他的精彩不在于他的人生,而在于他那极品的个性。
我很难用一句话来形容这个家伙。
如果非让我要一个名词来形容,那我想到的第一个名词就是:牲口!
的确是只牲口,自从我认识他开始,他的一次次令人瞠目结舌的行为就总是颠覆着我那自以为是的想象力,使我一次又一次感受到生活总是比小说更加yy。
有关他的各种离谱故事是如此之多,以至于我甚至不知道该从哪说起,最要命的是有些事我甚至不能说……
难到我能告诉你们他的第一个女朋友是抢了晓文的女朋友,在爽过后跑到晓文家里,拿把菜刀往晓文眼前一放,说:“晓文,我对不起你,你剁了我吧。”而晓文当时的回答则是极为淡定的一句:“我不缺女朋友,想要的话我这还有。”
难到我能告诉你们,作为一个驾驶员,他的前三次出车经历全部是以车祸告终,撞到过电线竿,路边的小摊以及公路旁的简易厕所。在他的驾驶史上,其劣迹之斑斑可说是磬竹难书。而现在他依然是驾驶员,却已经为政府领导们开小车了……
不,不,这些都是能说的部分。
此外还有能说的一部分,比如他的大嘴无忌。
老汤是我所见过的嘴上最没有把门的家伙——没有什么话是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在我发这篇文章时,我给每一位死党都去电话,告诉他们我写了一篇关于我这次回来参加婚礼的一些小东西,让他们自己看看,同时提醒他们,这文章最好别让夫人们看到,并且在本文中正式强调我所说的都是婚前史,并经过了艺术化的加工。
因此文中必然存在了一些夸张之处:
比如小邹绝对没有过一个加强营的女人!(也许是个加强连?我迷惑。谁能告诉我一个连到底有多少人?)
比如晓文回答的那句话其实不光是指他自己。(那张伟大的双条板凳床绝对不止躺过晓文一个男人,因此床上女人的实际数字一定大于他本人经历的实际数字。而在那个曾经少年落魄的年代,其实每一次艳遇经历都足以让我们深刻缅怀,并将其深深埋藏心中,留下永恒之深刻印象,并造成实际意义上的夸大。)
惟有对老汤,我一点都不用在意这个。
他当着他夫人面说出的那些荒淫内容,那些曾经的不堪远超我现在所写的!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不能做得比他更过分。
不管怎么说,老汤是一个充满神奇色彩的家伙,可惜的是这些故事有太多不和谐内容,导致我无法书写以至于大家对他的印象只能停留在我的描述当中。
老汤刚一坐下,就对我抱怨,说昨天晓文个狗日的,竟然不直接到车站接我,非要我自己先坐一路公交到了市区,然后再过来接,太他妈不义气。他说他一生气,所以也不来了。
你妹!
晓文还有工作理由,你狗日的是在打麻将好不,害得我市区下车,一路从宁海里走到哥仑布广场才被接上。
幸亏哥最近有练过。
他抱怨完,问我:“现在还是写小说?”
我说是。
他就问我:“有钱没?”
靠!
我回答:“没钱谁写?”
我等着他问多少钱?
这样我好回答:比你多。
狗日的竟然不问了。
两年不见,自然是一阵猛聊。
或许是进了机关太久的缘故,也可能是岁月增长的缘故,现在的他比以前成熟多了,说起话来也有了许多分寸。
以前我们曾经评价老汤说话是三句不离老二,现在他有了明显的提升——现在是四句不离老二了。
大约十分钟后,小许来了。
说到小许,我得说,当初沈奕的原形,其实就是从小许身上出来的。
小许是我见过的最有自控能力的家伙——我是说如果他愿意自控的话(题外话你们都懂)。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家伙的确有着很好的自制能力,在绝大多数时候,他总是表现的很沉静。他可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说话,口才一流,也可以沉默寡言一声不吭。如果他觉得一件事情做下去对他没好处,他会毫不犹豫的抽身而退,始终保持清醒的理智。而如果他决定要做什么,他也一定会努力做好。
他也是我们这一群人中,唯二不好赌的人,还一个就是我。
如果说他比沈奕差了些什么,那或许是他缺了些沈奕特有的魄力与决断力,此外就是不具备沈奕的那份急智吧。
但不管怎么说,他目前所拥有的质素已足够他成功——他目前在某家合企担任高级管理人员,算是金领。
当年无锡油泵油嘴厂数以千计的职工,只有寥寥数人抓住了那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就是其中之一。精通英语和日语,多次出国……初中毕业时他的英语比我差远了,而现在他可以和一帮老外肩并肩坐一起笑谈风生。
唯一能让我感到欣慰的是,那个时候我的作文比他差……
说起来真有意思,当年塔影中学初三五班走出去的一批学生,现在好象没几个混得差的。偶尔打听到某个同学,问及最近的情况,听到的大多是好消息。而我们在学校里的时候,曾经一次又一次被人斥为没有前途,没有出息的一代,就象是现在人们批评80后,90后……
小许坐下第一句话就是:“妈的,没想到这小子也有结婚的一天。”
我说:“早上他爸也这么跟我说来着,我也是……真没想到。”
事实上就在今天上午,我和邹家的一大群亲戚聊天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为小邹结婚的事感到诧异。
这也是我见过的最奇妙也最诡异的对待亲人结婚的态度——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任何人,一提到小邹结婚这事,反应都是不可思议,而不是恭喜和祝贺。
他怎么就想到结婚了?
每个人都如此想。
还是老汤一语捅破天机:“搞出人命了,不结不行了……六个月了。”
原来如此。
烂掉的胡萝卜和怀孕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都是拔出来晚了。
不过我还是有些诧异:小邹你好歹也算是天下布种的人物了,这种事对你难道不该是稀松小菜的吗?怎么这回轻易就栽了呢?
有些问题我们永远找不到答案。
小许笑:“怪不得那么急,弄得大家一点准备都没有,这狗日的也太不小心了。”
老汤撇嘴:“爽的时候谁他妈在乎这个啊,j8高兴就行呗。”
我有说过吗?他四句不离棍子。
老汤还在继续:“所以说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个个都不象话,怀孕六个月了办婚礼,象什么样子嘛。”
小许凑过来:“我记得你结婚时,你老婆也大肚子了吧?”
老汤一脸正气:“我们可是只有三个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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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文和亚军差不多是前后脚到的,全部是一家三口。
我对他们几乎是同时来到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这个都从我们六个人的关系分布来看。
如果说我和小邹是针锋对麦芒,不骂对方几句就不舒服的好朋友,那么老汤和小许同样是一对差异巨大,以至于一看到就要斗嘴的兄弟。
社会地位对于外人或许有效,但是对于知根知底的兄弟而言全无意义。
什么私企老板,公司金领,机关干部,网络作家,在这里统统不作数。
因此我们四个人要是坐在一起,那么最常见的景象就是彼此对喷,叽里呱啦吵成一团,非要把对方骂个体无完肤不可。
但是晓文和亚军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总得有关系正常点的朋友。
至少这两位不会彼此一见面就瞪眼。
如果要我用一句时髦话来形容这两个家伙,那么晓文和亚军就“他妈好得跟一对基友似的”。
当然,我保证他们的性取向都是正常的。
……也许不仅仅是正常。
要知道晓文如果说是个被动派,那么亚军就是个主动派。
他是所有兄弟中行动力最足的一个,永远的精力旺盛,雷厉风行。这不仅仅体现在工作上,生活上,甚至也体现在泡妞上。
几乎在每一个角落,任何一个环节,你都能看到他主动而活跃的身影。当大家在一起时,他总是能首先发出倡议,无论做什么都是积极在前——无论该做的还是不该做的。
现在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好了吧?
从基友角度考虑,一个攻,一个受。
哦,我再重申一遍,他们不是基友。
要知道亚军在女人的辉煌史方面,也许数量不及小邹和晓文,但是质量上向来不弱。作为一位非大学生,成功勾引到一位大学美女,将该美女从初恋一直霸占到结婚生孩子,确保自己是妻子心中牢不可破的生命之唯一,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他的气场是如此强大,以至于当我们六个人站在一起时,最容易吸引别人注意的就是他。
尤其是这种气场发挥出他特有的行动力时,其威力堪称无与伦比。
事实上没过几个小时,他就展现出了他那强大的行动力。
婚礼进行的风平浪静,我和老汤,小许都没喝酒,晓文和亚军喝了些,亚军喝的稍微多些,但大体还好。
基本没有灌酒这种事。
随着城市现代化的发展,人们生活水准的提高,酒宴上那种常见的喝到醉死,洞房闹死这种现象已经越来越少。
至少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没有谁结婚是喝酒喝到死过去,洞房闹到昏过去的。
我们的交情不需要通过感情深一口闷这种方式来体现;
我们的交情不需要通过在洞房里把新郎新娘折腾的不成人形来体现。
平静,简单,相互体谅,一切尽在不言中。
文明的体现。
由于是中午结婚,大家甚至连洞房都不闹了。
喜宴结束后,由于对大家来说都是一次难得聚会良机,因此我们也不会立刻散开。
老汤去跟小邹说:“哥几个去聚聚了。”
小邹看看我们,由于我和小许都不赌钱,他语调深沉:“三缺一?”
老汤逗他:“恩。”
小邹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痛苦的做出决定:“过会儿得和老婆回门,今天是真没空了。”
全喷了。
我们劝他:“你安心去吧。”
看得出来,他表情很痛苦。
走的时候,亚军唏嘘:“最后一个兄弟终于也结婚了,这下全成家,以后不会再有谁的婚礼了,又得各忙各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机会再聚了。”
小许说:“这不还有小家伙呢么,满月,百天,快着呢,转眼就到。”
“老陆能来吗?”
我回答:“只要喊,一准儿来。再说了,我这儿不是还有一二婚的机会呢么?”
大家一起看我。
对啊。
谁还不许人生能有第二春了?
亚军竖着手指头:“还有顿喜酒能吃。”
我回答:“我争取在晚上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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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兄弟聚会,家属自然是不带了。
夫人们带着孩子回家,男人们找地方潇洒。
本来打算找歌厅唱歌的,还是小许说:“现在都是有家有业难得见一回的,唱什么歌啊。还不如找个地方喝喝茶说说话。”
这提议好,大家在一起,关键是聚聚,说说话,节目什么的反而不重要了。
由于老汤开车送夫人回家,所以就是我和晓文,亚军,小许四个人。
随便找了家咖啡厅坐下,叫了两杯乌龙茶。
卡座的位置正好,两张沙发对放,一边两人,中间是茶几。
晓文坐下没多久就开始睡。
咖啡厅里有电脑,可以上网。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上网留言说有可能星期一回来,更新放慢。
可惜当我打算看一会儿读者留言的时候,一向有着严重暴力倾向的亚军直接把电线拔了。
他今天喝得有点多。
亚军开始打电话给老汤:“喂,老婆送到家了没?过来喝茶,兄弟难得见面,老陆难得回来,你跑什么。”
老汤说我睡一会儿再过来。
亚军放下电话,神情严肃:“他说他要日一会儿才能过来。”
“……”
十分钟后,小许打电话催。
又过五分钟,轮到我打电话了。
经不住轮流轰炸的老汤终于从家里出来。
赶到地方,老汤大眼一瞪:“你妈/逼我坐哪?”
卡座两张沙发只有四个位。
亚军大手一挥:“服务员,加个座!”
服务员过来,彬彬有礼:“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的规矩不能加座。”
“……”
“这什么服务啊!顾客是上帝,可现在顾客竟然要站着喝茶!”亚军大为不满。
他那强大的主观能动性正在渐渐发挥出来。
到处打量了一下,然后他一指自己的位置对老汤说:“你坐我这儿。”
然后他往旁边卡座上一坐:“我坐这儿!”
旁边的卡座是有客人的。
一个长得还不错,看起来不超二十岁的妹子,另外还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坐在对面沙发上,正在玩电脑。
在老汤来之前,亚军就有过一次到旁边卡座上逗小孩的“劣迹”,当时那年纪最大的妹子没在,结果是亚军把小男孩吓得钻到桌子底下不敢出来,直到那妹子回来才算把亚军“轰”走。
所以当亚军再次坐到妹子对面的沙发上时,妹子大眼一瞪:“不许坐,这是我们的位置!”
很凶悍的语气!
“坐坐嘛,这么计较干什么。”
“就是不行!”
“我买单,行了吧?”
“不需要!”
亚军开始瞪妹子。
其实当他瞪起眼睛来时,样子是颇为吓人的。
妹子毫不退让。
四只眼睛擦出火花。
唉,现在的妹子真是越来越有性格了。
片刻,亚军站起来,叫喊:“服务员,加座!”
服务员颠颠地跑过来,再次重申:“先生,我们这里的规矩是不能加座的。”
唉!
亚军摇头叹息:“你们的服务真是太不到家了。”
老汤开始喊:“服务员,加水!”
服务员过来添水。
添好水要走,老汤开始敲桌子,语重心长:“满上,满上!光添水就行了吗?还要把茶也满上。现在是服务的年代,要把服务做细。你们这样马虎的工作怎么能行呢?要为客人提供优质的服务,要关心客人的需求……”
服务员汗都下来了。
我说你们也太损了吧?不带这么欺负劳苦大众的。
亚军对我说:“玩嘛,高兴就好。你难得来,兄弟们很高兴,一定要快乐!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对不对?”
这家伙啥时候一口tvb体了?
他又坐到妹子对面的位置上了。
妹子继续瞪眼。
老汤开始淫笑。
小许一脸淡定。
睡觉哥继续死睡。
我继续打酱油……怎么看我们都象一群欺负小妹妹的流氓。
没过多久,妹子带着小弟弟小妹妹离开了,亚军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坐在临座上。
然而他却不淡定了。
坐在旁边的卡座上,和我们毕竟保持了一定距离。
于是他那强大的主观能动性再度发威——他把隔壁卡座上的沙发拉了出来。
汗啊!
服务员开始不淡定了。
走过来,对亚军鞠了一躬:“先生,您这样是不允许的。”
亚军大模大样坐沙发上:“有什么问题?”
你妹!
你把隔壁座的沙发都拉过来了,把整个通道都堵死,你还问有什么问题?
服务员很无奈:“这个……我们经理知道了,会处罚我们的。还有你看这里都有摄像头……”
“那就让你们经理来跟我说,放心,我能解决的……”他挥挥手:“你懂的……恩?”
靠!
懂个屁!
我都不懂!
服务员狂汗,只能回去。
我们继续吃喝。
睡觉哥继续睡。
前排卡座上传来了对话声。
有男人在说话:“这做人啊……”
一大通莫名其妙仿佛上课般的说话,无比抒情。
还有女声在迎合。
语气充满景仰。
亚军又不淡定了。
他突然把一粒瓜子壳扔了过去。
这行为吓了我一跳,你妹!
你真喝多了。
前排卡座传来女声:“什么东西掉了。”
随后是男声:“……啊,没什么,一毛钱掉地上吧。”
扑!
我们全喷了。
亚军开始拿茶壶了:“我要把这扔过去,他会不会认为是一块钱掉地上?”
连忙止住他。
哥哥你偶尔扮演流氓没问题,扔茶壶就太过入戏了。
好在他终于没扔。
我以为闹剧到此就算结束,但是我没想到,这仅仅个是开始。
因为很快,我们就听到一个声音:“把沙发放回去!”
集体回头。
你妹!
妹子又回来了!
——————————————
亚军很认真的看妹子。
“你怎么又回来了?”
妹子大声回答:“我回一趟家,茶又没喝完。”
怪不得她座上的茶杯都没收,还以为是服务员偷懒来着。
亚军迅速起身,把沙发放回去。
他继续坐在妹子对面的沙发上。
妹子没再撵他。
亚军给妹子倒了杯茶:“我敬你一杯。”
妹子翻白眼:“你确定那是我用过的杯子?”
亚军傻眼。
他想了想,开始喊:“服务员,拿个她用过的杯子来!”
“……”
没过一会儿,亚军出去,可能是上厕所了。
老汤突然对妹子说:“小美女你别介意,我兄弟今天喝多了。”
靠!
这是我的台词!
最要命的是竟然还被四句不离棍子的老汤给抢了!
你是伪装哥!
我亡羊补牢:“其实我们都是好人。”
你见过自己给自己发好人卡的吗?
妹子很甜美的笑:“我知道,我能理解你们。”
理解万岁!
多么和谐美满的一幕啊,你无法想象就是在那时,真正的**上演了。
亚军回来了。
继续坐在妹子对面。
深情地看着她。
他说:“你是我见过的女孩中最丑的一个,不过我喜欢你!”
你妹!
我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
强大的气场,伟大的主动出击精神,永远的行动派,再加上一点点过量的小酒和那让“兄弟快乐”的精神,正是这一切的一切,让亚军同学变得如此飚悍!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亚军这话出口的同时,妹子几乎是不加思索的迅速回击:
“你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比较帅的一个,不过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飚悍的妹子啊,哥彻底让你倾倒了。
淡定哥不再淡定,伪装哥不再伪装,酱油哥不再打酱油,小许,老汤和我,一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两人。
惟有睡觉哥,悠然自得的翻了个身,把头搭在了老汤的肩膀上,香梦正酣。
在这里,郑重补充说明:妹子不丑,妹子是小美女,只是妹子的心灵更强悍。
服务员过来,确定无事。
想要离开,老汤指指茶壶。
服务员很自觉的上水,倒茶,一条龙服务,完美无缺。
“这就对了嘛,顾客是上帝!”老汤满意。
亚军开始掏钱包:“买单。”
服务员报帐,同时回答:“柜台上有抽奖活动,先生可以去抽奖。”
“奖品有什么?”我们随口问。
服务员回答:“大奖免单。”
“那不错。”我们都说。
其实谁都没指望能摸到一等奖。
去柜台付帐,旁边的小箱子里是几十个乒乓球,上面还写着数字1,2,3,4,分别对应着四个奖励级别。
老汤下手就抓,然后以无比坚定的口气道:“一等奖!”
将小球取出。
你妹!
竟然真是个一等奖。
免单!
我看老汤:“你小子手气不赖啊。”
老汤大嘴一撇:“屁,一摸一棍子,横竖都是一,不是一等奖难道还是7等奖?”
集体傻眼。
老汤啊老汤。
你不仅嘴上不离棍子。
你连手上都不离棍子。
悲剧的咖啡店,可怜的服务员,在被我们一次次的蹂躏后,最终却发现他们接待的不是上帝。
为了良心上过的去,我决定为这家咖啡店打个广告。
欧风街上的金米萝咖啡厅。
至于广告效果嘛……我们得从广告费角度考虑问题,对不对?
————————————
吃好下午茶,其实已经入夜了。
眼看着到了晚饭时间。
老汤和小许都有局,只能先走一步。
睡觉哥终于醒了,我们三个人一起吃了顿晚饭……我该不该说其实里晚饭里有好几个妹子呢?
我还是说这句吧:我们是清白的。
晚饭后,大家在广场上闲逛。
亚军搂着我,说了好多话。
“兄弟啊,现在大家各自忙前程,见一面都不容易……”
“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在一起开心……”
“我和那几个混蛋见面还比较容易,和你见面就难了……有机会的话,还是回无锡来吧。”
其实我也想。
“我会的。”我说。
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如果无锡有什么是最值得我留恋的,那就是你们这帮兄弟。
晓文也拍着我说:“希望你的写作能越来越好,成为顶级大作家。还有,最近有脾气有改善。”
我笑:“当然,一直在努力,不过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许多事情……我们都明白,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做到是又一回事。”
我这一生,最大的问题就是明白的太多,做到的太少。
幸运的是,至少还有那么一些人,宽容并接纳着我。
夜深了。
该结束的终归要结束。
踏上回家的旅程。
问询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回到徐州,回到自己的书房,回到这工作间中。
曾经的欢笑还萦绕在耳边。
于是觉得,有必要将这美好记录下来。
曾经,我错过了太多美好。
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做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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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心情随笔,但是长期的习惯使然,写着写着就变了味,加了许多艺术化的夸张与加工,一些事件的顺序也做了修改。起初考虑的是同学感受,写到后来就开始考虑读者的感受,再接着就不是随笔,而成小说了……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博大家一笑的同时,更多还是用来纪念那曾经美好的岁月吧……其实真得很想,把曾经经历过的许多荒诞,恩,甚至还有荒淫的故事都说出来。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我得悠着点。
我希望这篇文章让死党们看到的同时,不会让夫人们看到。
幸运的是,至少现在的她们,还不属于网络小说圈的一分子。
还有一件幸运也是不幸的事,就是我看起来也没什么潜力能成为跨圈子知名人士,从而使她们知道这篇文章。
所以先就这么着吧。
我不确定死党们看到这篇文时,有谁会不满并呼吁要修改。
因此该文并非最终定稿。
最后,郑重声明,所有有可能影响或伤害我兄弟家庭关系的故事,或者是夸张,或者就干脆是属虚构。
我们这一帮人,每个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责任。
婚前与婚后,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生态度。
每一个人,都对家庭负责,对亲人负责。
所以如果说现在谁是最大的流氓,那么除了我,没有别人。
因为我重新拥有了资格。
—————————
最后的最后,写完时才发现已经深夜一点了。
结果起床晚了。
想要更新,突然发现有个情节错误,需要修改。
这样一来,今天的更新又只能拖到中午左右了。
抱歉一下。
道歉声明
这是一份道歉信。
在我写这篇文章之前,我真没想到它会对谁造成伤害,在此只能说是我思虑不周,只是觉得好玩就写出来了。
我之所以这么写,是因为我喜欢一些意料之外而又情理之中的剧情。既然沈奕利用赫拉来勾引变形金刚,那么最好的意外就是gay,而且变形金刚也因此更加人性化,故事更有趣味性。
至于说沈奕说“我恨……”什么的,更不代表他的真实想法——一天前他还对勾引自己的女招待说“我是gay”呢。
就象沈奕也说过“讨厌医生”,但其实他自己就是医生,而我,生病三个月就是医生照顾的我,而且对我不错。
沈奕这么说仅仅是因为行动出现变故,心中愤怒发泄情绪。
如果阻挠行动的是一个光头,多半他就会说“我恨光头”了。
当然,我没想到这段内容让有些朋友不舒服。
我真没想到这点。
在这里我先向几位受到伤害的朋友道歉。
我想对他们说,如果有一天,你们能象孟非乐嘉那样接受别人拿自己的光头开玩笑,那才真是好事。
gay不是罪,我自己不是gay,但我既不歧视更不仇视。我甚至认识一些是gay的朋友,他们为人都很好,挺不错的。
我和他们一起喝过酒,聊过天,看他们表演节目。其中有个男孩子,他打扮成女孩子的样子可真漂亮。
所以说我不介意认识一些这方面的朋友,只要我们彼此尊重对方就可以了。
但这次,显然我做过火了。
我没考虑到这部分的影响,我只想着怎么把小说写得好看些。
不过这会儿我知道了。
我已经在无意中伤害了一些人,一些朋友。
所以我写这篇文章,我希望能挽回这些伤害,并致上最诚挚的歉意。
我保证再也不拿这类事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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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那个贴子我删了,我觉得这样对你更好些。当然如果你不在意的话,也可以再发,我保证不删。
传奇人生 1
说到传奇,我记得我第一次接触它是在2001年的那个夏天。
那个时候,我还在网吧玩英雄无敌3,同时自己也在做一些小生意,对网络的认识仅仅停留于概念中,痴迷的只是单机游戏——确切的说,那时候我连网页都不会上,尽管我玩电脑到已经有三四年时间。
因此我从未想过,我的一生会因为这样一款游戏而改变。
那个时候传奇还处于公测阶段,因此可以说我是最早的一批传奇玩家。带我入门的是一个现在已不知去向的少年,我已经忘记了他叫什么名字,但是我记得他最后的id叫“风吹万里”,所以我一直叫他风吹……我总不能叫他万里。
那个时候传奇还没有分区,我在二区烈焰。是的,就是那个后来臭名昭著的烈焰,但在我们那个时候,烈焰还很简单。
对那时候我们来说,传奇里的一切都是新鲜的,令人羡慕的。当我们穿着青布短褂游走在新人村杀鹿割肉的时候,每当看到穿着重铠匆匆跑过的武士或道士时,眼中总会充满羡慕,于是网吧里就会充满这样的大呼小叫:
“看,看,看,一个重盔,好拉风啊。”
“要到22级才能有呢。”
“升级好难啊。”
网游小说中的情节就是这样在现实中一次次真实上演着。
我至今还记得那时我遇到的等级最高的玩家叫“鬼王”,是个红名,三十级,遇到的时候他正在僵尸洞练野蛮冲撞。
对我们来说,那是一个无法企及的高度,以至于将对方视为高人,高山仰止,追着对方后面喊老大,可惜人家不稀罕收我们做小弟。后来在一次pk中,网吧里一个叫“万户侯”的小武士对着对方大吼:“我老大是鬼王!”
于是我深刻地明白这世上狐假虎威是永远存在的。
可惜,这只老虎不够有名,没能吓住对方,我们被杀得丢盔弃甲。印象中,风吹的海魂就是那时候掉的。
那个时候风吹不叫风吹,好象是叫什么“鬼见愁”又或者“鬼火”什么的,是个法师。风吹是个很机灵的家伙,每次一看到有高级玩家过去,就会冲上去喊哥哥,拜老大,好话说尽,马屁拍足。有一次他的马屁成功了,一个重盔给了他一把海魂——15级法师用的海魂。
那时风吹才只有14级,暂时还无法使用。结果没过多久,他的海魂在pk中被人打掉了。他哭着密那个武士,人家又给了他一把海魂。
我们看得羡慕极了。
真是个好老大啊!
所以大家可以想象,那个时候的我们有多么单纯。
这种单纯一直维持了很长时间,直到第一次全服大pk爆发。
我不记得我那时是否已经转区,我玩传奇一共转过两次区,第一次是转进三区,第二次是转进四区,而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四区落霞二度过的,并在那里成就了我最辉煌的“狐假虎威”的日子。
如果有在四区落霞二玩过的玩家,也许他听说过我的名字,血剑无影★天骄,这个名字或许不能唤起大多数人的记忆,但另一个名字一定可以,血剑无影★天女——曾经落霞二最显赫的名字,多年的沙巴克老大,进入了名人堂成为永恒雕像的人物。
也许看到这,会有曾经的落霞二玩家惊呼:原来缘分0就是天女!
事实上不全是,具体以后再解释,现在先说说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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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第一次全服大pk是在什么时候爆发的,但我肯定是在没收费之前。同时那也是我印象最深,最难磨灭,最好玩的那段时光。
同时给予我最多感悟的事件。
第一次全服大pk发生的时候我大概20级左右,是个武士,还在骷髅洞奋力拼杀。结果却听说有盟重的高级玩家跑进比奇狂杀新人。理由好象是因为服务器卡得厉害。
的确,那个时候服务器非常卡,它卡得我们撕心裂肺,卡得我们刻骨铭心,卡得我从比奇的出生点走到门口需要整整一个小时。
因此当我从骷髅洞回到比奇,进入店铺打算卖垃圾的时候,我无意外的眼前一黑
——我被干掉了。
被来自盟重的那些重盔,法袍和道袍们干掉了!
当我站在复活点的时候,我看到一大批人在放声大骂。
有的骂:“重盔我操/你老母!”
这个是比较传统的。
有的骂:“卡死了,我叉陈天桥你**!”
自从有了传奇,陈**oss永远是躺着都中枪。
不过更多的人在骂:“兄弟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个世界需要两个人……”
好吧,后面半句是我脑补的。
不管怎么说,呼吁反抗成为当时的主流,一大批轻盔轻甲的布衣们站起来,向着那些“跨省”而来的重盔们吹起反抗的号角。
于是我在那时深刻领悟到“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话的含义——哪怕目标曾经是我们膜拜的偶像。
战斗的号角吹响了,轻盔们起义了。
尽管轻盔轻甲的玩家们在战斗力上远远不能和那些重盔相比,但是猛虎架不住狼多,架不住比奇是轻盔的天下,架不住重盔们杀人太多,一旦挂掉就得回红名区,而轻盔们死亡后直接比奇复活——事实上绝大部分重盔都是被弓箭手干掉的,悲剧的是我们到后来才意识到这点。
不管怎么说,第一次比奇起义成功了,侵略者被赶回了老家。
这其中不乏一些并非到比奇来杀新人的玩家,只是因为他们穿着重盔,也遭了无妄之央。
被误杀的无辜者自然很愤怒,于是也开始大肆报复,当然他们也免不了会杀一些无辜之人。
就这样,不停的有无辜者被卷入进来。
于是我开始明白局部战争是怎样扩大全体战争的——起初只是二十多个重盔玩家杀人,直到后来席卷全服,重盔与轻盔之间壁垒分明,就象是红杉军与蓝杉军的区别,衣着就是最好的区别敌人的方式。
不过这里面有个问题,就是重盔可以换轻盔,轻盔却换不了重盔。
于是乎,每当战事激烈,有重盔要进城时,就会自动自觉的脱下重盔,一个个光着身子进城。
时间长了,轻盔们连光屁股的都杀了。
战争就是这样不断的扩大着,如滚雪球般。
当第一次轻盔起义大获全胜后,甚至有人发出了“反攻盟重,杀进土城,剿灭所有重盔”的口号。
于是轻盔大军们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杀进毒蛇山谷。
还记得那时也有一批重盔重整旗鼓从红名区中出来,他们杀光弓箭守卫,一路冲过山谷隘口,两路大军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被毫无悬念得打了个落花流水。
这个惨痛的事实告诉我:得意忘形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以及拳头才是硬道理。
重盔们一路从毒蛇山谷杀过来,把所有新人玩家彻底堵死在比奇城。
上天有眼,至少我们还有大刀守卫坚决不放过一个红名。
就这样,轻盔与重盔隔河相望,远观是一大批红彤彤的红名,彼此叫喊:
“有本事你过来!”
“有本事你过来!”
凭借比奇城“天险”,轻盔们总算有了立锥之地。
如果游戏中的一个小时就是一个月的话,那么我只能说:
十月围城!
注意,不是十月份的那个十月。
反正也出不去,我和几个朋友干脆继续去骷髅洞练级——当然,是飞过去的。
即使是在练级点,重盔与轻盔之间的战斗也一直在发生着。骷髅洞还好些,两个僵尸洞可是遭了秧——重盔们堵在洞口,轻盔们来一个杀一个。
最让我感到意外的事就是在那时发生的:
一个杀重盔杀的红名的哥们突然间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哈,我22级了!”
然后取出一件重盔给自己穿上,随手一刀放翻身边的轻盔,得意叫嚣道:“早就看你们轻盔不顺眼了!”
妈/逼!
我开始明白什么叫阶级是永远存在的了。
一个小声明
我不是信徒,但也不仇视宗教。
什么东西都是有善有恶,在我看来宗教也一样。
我对此的态度是:宗教的本意是好的,它劝人向善,但是我不认同它使用的手段——通过虚无飘渺的神灵意志来执行,这很容易走偏。
因此我不信仰,也不诋毁。
但是话回来,我扪心自问,其实我也未必有我说的那么公正。
在我反复思量后,我觉得我对宗教还是存在一定偏见的。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对信徒的一个基本判定方式是:
他尊重我的无信仰,我便尊重他的有信仰。
但是据我所知,基督教的教义好象就有类似的“不信仰者下地狱”的说法。
这个让我很不痛快!
正因此,我觉得我对宗教的真实态度应当是存在一定偏见的。
这个偏见是对类似该教义的不满,但保留对尊重无信仰者的尊重。
当然可能会有信徒会对我解释关于这部分,我很乐意听一听,如果说得有道理,我会修正我的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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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尽管我承认我存在一定程度的偏见了,但这不代表我全盘否认。
至于我小说中的东西,它们只是因需要而自洽,既不代表我的理念,更不代表真理。
就象沈奕杀伐果断,恨医生,恨法官,但那不代表我也杀伐果断,恨医生恨法官。
没医生,我这脸还瘫着呢,而且我也没给人红包,不照样看好了?
小说有时是会放大社会的阴暗面的,但这绝不意味着社会真有那么黑暗,更不意味着我眼中的社会恐怖如斯。
只是有时故事需要,会特别从某个方向去阐述一些内容,但它们只是故事。
所以大家千万不要当真。
当然我不介意讨论,不介意指出我的错误。
最后,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在书评里问我,我虽然脾气很直,但还不算偏激,我讨厌的东西当然也有,但我真正讨厌的,通常我不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