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二章 言而有信
温泉中一个年轻的公子哥搂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
公子哥尝试着用现有的各种武器，诸如蜡烛，毛巾，铁棍之类的东西往年轻女子身上招呼。
女子表情很是享受和逾愉悦。
陪同在旁边的几位侍女看的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还能有这样的玩法？”
.......
姜明和霓裳神情满足的从温泉里爬了出来，各自回到浴室冲洗，等穿戴整齐出来，两人目光触及，马上分离，像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男人和女人之间，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不问结果，不求将来。
明知你有妻，仍旧跟你闹。
霓裳充分表现出了南姬国女人的大气、热情，姜明在她面前玩sm，只觉得如蝼蚁般渺小。
来到隔壁房间，王彪也在舒服地泡温泉，而王正风和唐宫互相搓背，似乎也有了舒爽地感觉，他们皆露出了满足地神态。在温泉池中游来游去。
姜明轻咳两声，几人会意，立马上来把衣服穿好，跟着出了门。
风无度早已准备好下山的马车，等候着他们到来。
这辆鎏金的马车是太子御用的，出入城门非常方便。这是风无度做的最后的努力，太子的权势在京城有多大，可想而知，如果他的便宜姐夫还不能看清现状的话，迟早要遭杀身之祸。
跟风无度摆了摆手，一行人毫不客气的上了马车，头也不回的往京城驶去。
风无度怔在原地，半响说不出话。
.....
马车内的空间很大，能容纳的下六七个人，姜明等人全部挤进了马车，仍不会觉得拥挤。
一路无阻，借助着太子的脸面，一行人顺利的进了城内。
唐宫带着秦隐回武苑，王彪由于成了姜明的护卫，就跟着回姜家了。
封应寒还在当值，姜家一片热闹。
今天是二哥姜武的生辰，秦氏特地准备了丰盛的无饭，请了京城最有名的戏帮子了戏台，全家人在院中，有说有笑的吃饭看戏。
戏台正中央，十多个奇装异服的男女在上面卖力的表演。
城门被封，戏帮子全靠城内的达官贵人养活。
京城最有名的戏子颜如霜，捏着嗓子宛若仙女般在戏台上翩翩起舞。
这出戏叫《定军山》，是颜如霜的成名好戏。
台下不时响起阵阵热烈的掌声。
“恭喜二哥，生辰快乐。”姜明的身影出现在秦氏等人面前，顿时让几人惊诧莫名。
姜武楞了楞神，起身笑道：“还以为你赶不回了呢，在外面野够了？”
姜明还没回话便被秦氏打断，“真是扫兴，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干脆死在外面别回来好了，惊扰我看戏的雅兴。”
几兄弟都有些尴尬，大哥姜文最是了解他的生母，忙站出来打圆场，说：“四弟还没吃饭吧？赶紧坐下，颜如霜的戏现在可紧俏的很，错过了今天，怕是要等上一段日子咯。”
“我将屠你两魂七魄，独留一魂，永镇茅坑里。”姜明一步步向着秦氏走去，脸上的阴寒如万载寒冰一般不可化解，语音像似来自九幽地府一般森寒：“在死前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没什么可说的。”面对姜明嚣张的话语，秦氏很平静。
四周通明，照亮了整个院子，姜家上百高手从暗处围了上来，远处各还有许多的仆从、下人在偷偷观望。
姜明身处阴影中，看不出喜怒哀乐，冷漠近乎麻木，秦氏自始至终恬静从容，仿似在看一场于己无关的戏剧。看来，在他出去的这两天，秦氏已经把府中大部分的供奉都收服到了手下。
她是早有预谋还是预料到了今天的结果？
姜明不得而知，连姜文几兄弟也是一脸茫然。
秦氏阴冷的笑道：“你很可悲，修为被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臭小子而已，先前不敢动你，是你的运气好。就凭你刚才说的话，我把你打死，夫君也不会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畜生，打死便打死了。”
“明知必死，何需多说。如果你觉得你能赢恐怕让你失望了。”姜明表现的云淡风轻，仿佛将死的人并不是自己。“我说要跟着我的都放下武器退到一边吧。”
围上来的供奉们没有一人移动了脚步。
“说话不好使也是件麻烦事啊。”他击掌笑了笑，身旁响起一道极为愤怒的暴喝声：“退后。”
王正风换了身干净的白色长袍，带着王彪来到了现场。
他是姜家供奉中资历最老，实力最强、威信最高的一人，他的出现，让所有供奉不禁散去了浑身外放的气势，迟疑的看向他。
秦氏再也不能淡定，惊疑不定的看着他。王正风是他相公最为信任的供奉，对姜家绝对是忠心耿耿，他现在要人退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用看了，他是我的人。”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姜明慢慢向前逼近，把瞬息出现的血饮狂刀横在了身前。
平淡而又恬静的气质已经收敛，现在的姜明展现出了另一面，属于男人的强势一览无余。眸子中神光湛湛。即便是面对整个姜家，也没有一丝一毫地惧意。
“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现在也该是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
“你在胡闹什么呢？刚回来就不安生，小心父亲回来责罚于你。”姜文作为兄弟间的大哥，沉着脸，猛的一拍桌子，把古色古香的八仙桌拍了个四分五裂。他是真的动怒了，姜明如此行为就是在挑战他在家中的威信。
“四弟，玩笑归玩笑，大娘岂能是你的随意玩笑的对象？赶紧认个错。此时便作罢了......”姜武感觉不妙，也慌忙打着圆场。
谁都看出来姜明身上凌冽的杀意。
他们知道，姜明不是在说笑。
到底是谁，他到底答应了谁，以致于让他想要对亲人挥动屠刀？
“都死吧。”
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姜明瞬间出现在秦氏身前，诡异的长刀携裹着刀芒撕裂而下，快的超出了众人地想象，许多人都难以捕捉到他移动的影迹。
第两百三十三章 揭露
“你越来越放肆了。”姜文横档在姜明面前，抬手将他劈来的长刀拨挡开。
姜文这一手顿时引来满堂的喝彩声。
“大少爷果然是京城有名的年轻高手，只是随手便把这凶险的一刀破解了。”
“的确是高明，只是，四少爷不是修为被废了吗？刚才那刀可不是普通人能使的出来的。”
“四少爷胆子也太大了，都说男人成家了会成熟些，他倒好，竟直接向大夫人动刀子了。”
......
姜文神色清冷，眼中是难见的肃穆，他背过手，鲜血顺着虎口缓缓往下流。
秦氏站在他背后，把这一切看的分明，以姜文的修为仍旧是被震的虎口流血，姜明这刀是真的要取她性命。
饶是她久经风浪，也是一阵后怕。
“把这逆子就地格杀。”
秦氏冷哼一声，推开姜文，站在了他的面前，面无惧色的瞪了眼姜明，朝周围的供奉、护卫大喊道。
王正风在一众供奉面前的确算的上是德高望重，但现在的形势根本容不得他们讲情分、讲义气。四少爷的所作所为，完全违背了人伦纲常，此举大逆不道，在他们这边完全站不住脚。
和王正风关系极好的几位老家伙也在人群中间，刘老排众而出，长叹了口气，说道：“王老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四少爷，但我劝你及时收手，我年纪大了，不想跟你动手。”
“立场不同而已。”王正风别过头，假装没有看见他眼中殷切的眼神。
几人私下里关系极好，都是约定好了死后葬在一起的老兄弟。
“好吧，我明白了。”刘老知道王正风的脾气，一但认定一件事很难改变他的初衷。
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兵戎相见了。
正当众人要动手时，大哥姜文朗声说道：“长兄如父，四弟变成这样我有责任。”
“嗯？”
姜明微微挑眉，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大哥不知道你为什么心里有这么大的恨意，我也不过问，不管有什么错，都是做大哥的不对。但凡是在座的哪位得罪了你，我来抗。”姜文神色平缓，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
他从旁边护卫手里夺过一把短刀，毫不犹豫的捅入了自己的小腹中。
噗的一声，鲜血飞溅。
连戏台上的颜如霜也停了下来，她这出定军山正唱的**处，突然停下，给人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
众人惊呼。
“大少爷使不得啊。”
“大少爷，你这么做是何苦啊，四少爷他根本就没有人性的。”
......
一阵秋风袭来，吹的姜明的衣衫猎猎作响，秋风吹乱了他乌黑的长发，也吹乱了他的心。在整个姜家，或许也就只有姜文是个正直的人物了。
作为姜家的长子，他是个一个好大哥。
“这刀是替你大娘还的。”姜文脸皮抽了抽，显然是在忍受极大的痛楚，但他没有就此停下，而是拔出短刀，再次扬起了手。
“何必呢？多么不值得........”姜明摇了摇头，叹息道。
“我觉得值得。”
....
“你知道吗？在我被发配到虔城的时候，有人在二哥送的糕点里下了毒。”姜明轻轻笑着，像是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姜文脸色微变，小腹上的伤口由于情绪变化，血流的更快了。。
人群当中，姜逸飞低垂着脸，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
“说了你能信吗？”姜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会。”姜文正色说道。
姜明伸出一根手指，在人群中转动，最后停在姜逸飞的身上，姜文眼角微缩，正待说话，姜明的手指又开始移动，最后停在了默默无言的秦氏身上。
“怎么可能？你说是逸飞和大娘下的毒？”姜文捂住小腹上的伤口，闷哼了声。
“你能信吗？你不能。所以，说和不说，意义不大，结局都是注定了的。”
.....
“文儿，还等什么？把这妖言惑众的逆子就地格杀，换姜家一个朗朗乾坤。”秦氏的脸色很平静，哪怕是在听到姜明指正他和姜逸飞下毒时，也没有分毫的的变化。
“我.......”姜文沉默。
众人都知道他左右为难，现在正是天人交际的时候，很难做出决定。
“我让你杀了他。”秦氏见他这般模样，气的胸口上下起伏，脸色一片潮红。
“大娘.....哦，不对，应该是不知哪里的臭婊子才对。人家不愿意，就不要强迫他了。”姜明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看向姜文，朗声说道：“你又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何必听她的呢？”
此言一出，院中一片沸腾。
“什么？四少爷说的是真的吗？大公子不是大夫人的儿子，那他是家主和哪位夫人生的？”
“难怪四少爷对大夫人这么不恭敬，原来是有这层原因在。”
“你们不要妄自猜测了，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谁又知道呢？”
.....
院中乱哄哄的吵成一片。
姜文目光呆滞的在原地楞了几秒，苦笑道：“四弟，你说的话越来越不着边际了。”
“呵呵，是吗？”姜明像看个可怜虫一样的看着他，随后又从姜武、姜逸飞等人身上扫过，最后抖了抖身上的衣襟，自嘲道：“不仅是你，我们几兄弟，甚至没有一个是姜家的种。”
院中彻底炸开了锅。
秦氏虽然表面看起来没有一丝波动，但内心却早已不再平静。单从她个人角度出发对姜明没有一点好感，不然也不会让姜逸飞去下毒，现在事情败露了，她不担心自己的性命，而是这么隐秘的事情姜明是如何得知的，这才是最让她心慌的地方。
谁知道，他还会不会知道些其他的秘密呢？
答案是会的。
一波深海炸弹未平，姜明又抛出一个更加震惊人眼球的事情。
“不信，可以检查下所谓的二娘、五娘，看下她们是否还是处子自身。我曾经亲自试验了下，碧落夫人还是个黄花闺女呢，又紧又润。”姜明嘿嘿笑着，说道：“至于你们的大娘为何不是处子之身了，就要问问你们的好弟弟，姜逸飞了。”
姜逸飞双腿打颤，结结巴巴的回道：“你胡说什么呢？大家不要听他胡言乱语，四哥已经疯了，大家快上，把他杀了，把他杀了。”
第两百三十四章 令人难以接受的真相
戏台上，颜如霜身姿优美，独特的嗓音在院子里久久回响。
姜逸飞看了眼秦氏，见她没有分毫的慌乱，当即也镇定下来，现在整个姜家都听他们的，何必惧怕一个将死的人呢。
更何况，是非黑白，最终都是由胜利的一方来书写，只要姜明死了，他说的话自然也就成了真的。
“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你的口粮。”
姜明对着耳畔温柔的说道，见姜家的人大有负隅顽抗的趋势，耳垂下赤红色的耳坠一阵厉啸，一条粗壮的巨蟒从虚空中幻化而出。
赤红色的巨蟒足足有二十多丈长，落地的瞬间直接把数十人压成了血泥。
赤练瞪着昏黄的三角眼，头上的犄角大有破体而出的趋势，她张开嘴，一股腥臭的恶风席卷而出，把院子里的供奉刮的七摇八晃。
恐怖的低吼，令人畏惧的的气势，五转修为这四个字在所有人心中闪现而出。
围着姜明的护卫和供奉不由自主向后退去，赤练再次吐出一口腥气，强烈的恶臭熏的场内众人气血翻涌，许多人瘫倒在地。
赤练粗壮的蛇尾一摆，荡起一股猛烈的狂风，院子之上，顿时沙尘蔽天。它双眼像是两盏黄澄澄的大灯笼，呼地一声射出两道光剑，向姜家的那一百多名高手冲去。
这些人虽然都是真正的强者，但面对赤练这样堪比人族五转高手恐怖的存在，所有人脸色都变得煞白。众人慌忙举起刀剑，对着俯冲而来的翻滚蛇身，防止它近身。
然而，赤练的可怕实力，远非他们所能够了解的。它浑身上下坚若精钢，人间刀剑难以伤身。
在姜明的授意下，赤练全然没有留手的意思，几个起落间，场上能站着的人就只剩寥寥数人。
秦氏等妻妾和几兄弟在刘老的护佑下，安然退到了戏台前。
众人神色皆是惊骇无比，这条巨蛇但是以**来说，比家主姜昆还要强上几线，在这样的绝对力量面前，他们生不出丝毫的反抗之心。
为什么四少爷能收服一条实力如此强盛的异兽？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没人能回答。
姜明纵身一跃，站在了赤练扁平的脑袋上。
赤练嘶吼一声，蛇尾一卷，粗长的身躯直接将秦氏等人笼罩在内。
“这一天始终是来了，说起来，还真是有些不舍呢，毕竟这算是我的家。”姜明目光淡然，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眼中满是眷恋。
“四弟，快回头啊。”二哥姜武腿抖得跟筛糠似的，他夹带着央求的语气，对姜明说道：“在姜家，二哥对你最好了，你应该记得吧？所有人都看不起你，但二哥没有。你不会连二哥都想杀吧？”
“不要求他，等父亲赶回来，他难逃一死。不管他逃到哪里，天下间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姜逸飞壮着胆子，冷声笑道。
姜明冷笑道：“你脑子烧坏了？这种情况下不赶紧躲起来，还敢站出来说场面话，真是自寻死路！我姜明虽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平时见到生活不能自己的女乞丐也都要用身体去慰问，嗯，如我所说，我是个好人，但，小瘪三，你今天死定了。！”
他迅速的从袖间掏出一包粉末，赤练蛇信子一卷，把姜逸飞卷了上来。
“不是喜欢下毒吗？来吧，吃个够。”
姜明一拳把姜逸飞的下巴给打了个稀碎，把那包足有三斤重的毒粉往他嘴里灌了进去。
“你给他吃了什么？你这个逆子，快住手。”秦氏色厉内荏的对头顶上的姜明喝道。
“闭嘴。”
姜明大声打断了秦氏说话，“再说话就先搞死你。”
在他的淫威之下，刘老等一干人均是噤若寒蝉。
姜逸飞在被灌下毒粉后，脸色像是吃了屎一样的憋成了猪肝色。顷刻间，他的皮肤鼓起一粒粒的黄色小水泡，几乎占据了全身的肌肤。
如果患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在场，肯定会被恶心的晕过去。
“啊，我好怕。”
赤练张嘴把姜逸飞吐了出去，并不断的吧唧着嘴，一滩滩的唾液顺着她巨大的嘴角流下，把秦氏等人淋成了落汤鸡。
“救我，救我......”姜逸飞在赤练蛇尾包围下有限的空间翻滚了两周，爬到秦氏的裙下，苦声哀求道。
秦氏风姿卓越，她今天穿着一身紫色的半身镂空短裙，浑圆修长的**裸露在外，闪耀着无限的光泽。
她对姜逸飞的哀求无动于衷，甚至是厌恶的往后退了两步，咬牙说道：“别把你的毒传染给了我，滚来。”
姜逸飞难以置信的看着身前的艳妇，他眼前一黑，吐出一口黄色的浓水，脸上的水泡以不可见的速度迅速的破开。他挣扎着往前，森然笑道：“你这个臭婊子，大难临头就想要自己飞？难道你忘了躺在我****的**模样了吗？你那个骚劲，啧啧，真是任何女人都比不上。”
众人脸色微变，他是在变相承认姜明说的话属实么？还是说，他已经丧失了理智，见人就咬？
相比于惊世骇俗的前种，他们更加相信他是怕死，失心疯了。
“毒杀姜明，派人监视他；在姜文面前安插人手，把姜武最心爱的女人卖到青楼以致于她不堪受辱自杀；种种种种，你还记得吗？你这个毒妇，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心，呵呵。”
姜逸飞神色狰狞，一边往前爬，一边对姜文笑道：“你知道吗？我亲爱的大哥，你可是这个臭婊子和一个上门倒夜香的野男人生的野种。”
“还有你们，你们不过都是姜昆捡回来的而已，什么高高在上的姜家公子，不过都是狗屁。”他对着姜武等人疯狂的笑道。
人群中一片哗然。
姜逸飞最后一句话比之前的任何消息都要震撼。
姜家的子嗣就没有一个是姜昆的血脉？
到底是为什么。
姜家几兄弟心中最为迫切，正待追问，姜逸飞已经全身腐烂，化成了一滩脓血。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对姜逸飞的话，他们已经信了几分。
“好了。”姜明拍了拍手掌，笑道：“下一个。”
第两百三十五章 我是谁
姜家乱成了一锅粥。
戏台上唱着大戏的优伶们哪见过这样的阵仗，慌不择路的四散而去，偌大的戏台轰然倒塌，激荡起一片灰蒙蒙的烟尘。。
“杀了他！”
“把夫人救出来。”
从别的院子赶来的上百名护卫抽出兵器，对站在蛇背上的姜明叫喊道。
姜明冷冷一笑：“今天我要杀他们谁能阻我？反正你们都要死，早死晚死都一样。”他命令赤练回头，手中血饮狂刀劈出一道又一道的炽烈的刀芒，断刃纷飞，鲜血飞溅，许多叫嚣的人被刀芒洞穿身体，死于非命。
与此同时，赤练似乎怒了，张嘴喷吐出一滩巨大的毒液，当场有半百的人立刻被融化成了液体。这样恐怖的实力不要说地面众人，就是连对它有所了解的姜明，也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余者心惊胆战，再无人敢叫嚣，纷纷弃兵而逃。
姜明自然不可能放过他们，调动全身的内力，奋力挥出了一刀。
杀气直冲霄汉。
包括逃窜的颜如霜等戏子，院中无一人生还。
被赤练粗壮的蛇尾裹在里面的刘老瞠目结舌，半响说不出话。
前几天他还倚老卖老的和四少爷谈论武道，没想到先他一步接触到武道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后辈。
这一刀，换做是他，也接不下。
现在他才明白，哪怕是姜明不借助这条巨蟒，他也能给予姜家毁灭性的打击。
姜明转动了下脖子，发出咔擦的声响，有如机械般的响起在众人耳中，却像是催命的音符。
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低头俯视着娇躯微微颤抖的秦氏，声音阴冷的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把衣服脱了，我不杀你。”
秦氏丰满的娇躯一阵颤抖，院子里飘荡着的血腥味证明头顶上的这个男人的冷血无情，她再也不是能掌控全局的人，现在，她的性命就被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捏在手心里，只要她稍有异动，就会被毫不留情的捏死。
她冷静的摇了摇头。
随后，
纤细的手掌搭上肩头。
黑色短裙悄然滑落。
里面什么都没有。
一个不穿亵衣亵裤的女人。
她在等待着什么？
凹凸有致的**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姜文等人面前，但他们却生不出丝毫亵渎的心思，心中只有一片寒冷。
一是因为姜明的冷酷下作。
二是为秦氏的恬不知耻。
“躺下，张开你的双腿。”姜明戏谑的盯着她。
秦氏宛若一个提线木偶，对姜明的话照做不误，乖乖的躺在泥地上，夸张的分开了修长的双腿。
不堪入目的画面令众人掩面而逃，但他们却发现，并不走这个铜墙铁壁的怪圈。
“自己用手。”姜明的声音十分冷酷且毋庸置疑。
秦氏指尖微微颤抖，随后慢慢的抬了起来。
“够了。”
刘老汗毛倒立，一声暴喝，全身像是笼罩了一层无名的火焰。
“快走。”
他的身体鼓鼓囊囊，不时鼓起一个大包。
砰的一声巨响。
他的身体四分五裂，漫天的血雨纷纷扬扬的洒下。
刘老自爆了。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间。
站在他身旁的姜隐、姜武被狂暴的劲力炸了个皮开肉绽。
一个四转巅峰的高手自爆的能量恐怖无比，哪怕刘老已经极力控制狂暴的内力走向，却仍是殃及了池鱼。
他想要炸开一道口子，让姜文等人逃生。
但他不知道的是，赤练的身体有如钢躯，连寻常的五转高手都不能对她的**造成伤害，更恍若是他这种四转境界武者的自爆。
肆虐的能量像是在给赤练挠痒一般，她打了个哈欠，可怜兮兮的对姜明说道：“再玩下去，我的口粮可都要没了。”
姜明愕然，摇头失笑，宠溺的摸了摸赤练的蛇头，“好吧，吃完我们就走离开。”
他转身欲往地上跃去。
秦氏尖利的声音适时响起，“不是说放过我吗？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了你想看的事，羞辱也羞辱完了，该放我走了吧？”
姜明身形微顿，背对着她，淡淡回道：“我是说过，你现在可以走了。但是.........我不能保证我家的小可爱会不会吃你....”
秦氏颤颤巍巍的用手点指着姜明，连带着*****乳肉也蹦了起来，恨声道：“你说话不算话，你这个贱人，你骗人，你无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姜明跃下，像是晚会落下了帷幕。
身后响起一道道的惨叫声。
秦氏在赤练的血口中不断翻滚，咔擦咔擦的骨碎声不时响起。
姜文立在原地，目光呆滞，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至于生是死，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一个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姜明看了眼天色，对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王正风和王彪说道：“我们该走了。”
“嗯。”
两人心情沉重的点点头。
等赤练风卷残云的把修为高深的武者吞食后，跃上她的脊背，化作一股狂风飞上了高空。
姜明坐在扁平的蛇头上，乱飞纷飞。
他的心中颇有些不平静。
姜文死前的那句话，仍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四弟，你知道你是谁吗？”
是啊，我是谁？
既然不是封应寒所生，那么，我是谁？
不，我是韦乐。
可我的身体是姜明。
姜明是谁？这具身体只是叫姜明，他根本不是姜明。
他不是姜明又是谁？
我是韦乐还是姜明，亦或是谁？
“醒醒，教主。”
“快醒来。”
耳边传来焦急的呼喊声。
紧接着，姜明觉得面颊一疼，视线内浮现出王彪焦急的模样，他举起的独臂还未放下。
“你打教主？”姜明笑眯眯的看着他。
王彪愣了楞，解释道：“教主，你刚才差点就入魔了你知道吗？很危险的，要不是我及时的一巴掌把你拍醒，你就不是你了。”
姜明本想着把这白痴的家伙一脚踹下高空，在听到他最后一段话时，楞了楞，半晌无语。
“是啊，我就是我，我是姜明，也是韦乐，我是九重天教主。”姜明一声大笑，驾御赤练破空远去。
第两百三十六章 传道
路两边群山起伏，林海莽莽，在绿色的林海中间还点缀着一簇簇小黄花。
回归山林，赤练像是龙归大海一般兴奋，在低空中不断翻腾，在树梢上翩翩起舞。
一路的奔波，众人不仅没有丝毫的疲惫，反倒是神采奕奕，精神头十足。
“这是去往沿海的方向，难道教主是想要回虔城？”王正风跟在姜明身边不久，但也知道他之前是被放逐到了虔城。
“没错。”姜明点点头，虔城的确算是他的大本营，人文、环境、各方面势力他都比较熟悉，在那里作为暂时的落脚点是最合适的选择。
“可是，家主....姜昆他......”王正风楞了半晌，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姜家上下全被姜明屠了个干净，难道姜昆会不管不问？他一定也能猜到姜明会去的地方，去虔城，目标太明显了，完全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啊。
姜明知道他的意思，笑了笑，说道：“如果他一个人来，便是有去无回，所以，他一定会做充足的打算，确定一定能够把我杀了才会来找我。他的性子.......呵呵，对了，他不叫姜昆，而是天魔宗的余孽封应寒。”
“天魔宗?”
一直没说话的王彪失声说道：“那不是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覆灭了的魔道门派吗？”
“看来你对那一战倒是挺了解的，说来听听。”姜明面含微笑。
王彪顿了顿，说道：“天魔宗魔道非常古老的一个门派，具体源起的时间已经无人知晓。五十七年前，正道几乎集结了各派所有的力量上了天门山，据说，那一战，天魔宗无人生还，连宗门内的牲畜都被屠杀了个干净。具体的原因，传闻说是天魔宗触及到了一个隐秘.......”
“哦？”姜明饶有兴趣的看着王彪，示意他继续。
王彪白了他一眼，回道：“既然是隐秘，我当然不知道是什么了，或许只有参与了那一战的各派掌门才知道。”
“隐秘？到底是什么呢......”
什么样的隐秘才能让正道各派联合把一个传承古老的魔道宗门给灭门了呢？姜明留了个心眼，把这件事藏在了心底，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把事情给搞清楚。
赤练很快飞到了虔城西城门外的野人沟。
姜明示意她停下来。
几人下了蛇背，王彪不解，看向周围荒芜的空地，疑惑道：“教主，此地离虔城还有数里，怎么不直接进城？”
“取个东西。”
姜明微微一笑，迈步跃入了野人沟底。
他现在的修为已经不同往日，再也无需靠着挥动刀剑在崖壁上阻止下落的趋势。
螺旋九影这门轻功已经被他练到了极致，整个人像是片轻飘飘的羽毛般落了下去。
沟底杂草丛生，仔细看，可以看见隐藏在昏黄的杂草下的森寒白骨。
那是上次假太极拳谱争斗当中死亡的江湖人士。
名门大派的弟子还好些，有人收尸，而那些单打独斗的独行侠们，死了便是死了，被人抛下野人沟了事。
所以说，沟底的白骨都是些孤独的苦命人。
姜明保留了足够的小心，尽量不踩到了他们的骸骨。
如果没记错，他上次褪下的蚕茧应该在他落下的地方再往南偏三十步的地方。
拨开荒芜的杂草，姜明依照记忆走到了原先化茧的位置。
那里空无一物。
“被人拿走了？”他有些意外的四处检查了遍，果然都没有蚕茧的踪迹。在荒野，就算是野兽横行，也不会把根本没有食用价值的天蚕丝给拖走吧？
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日大战过后，还有人下来了沟底。
那么，那个人是谁呢？
苦思无解后，姜明只能无奈的上去。
王彪、王正风见他空手而归，均是笑着说道：“教主是下沟方便了吗？”
“嗯，我喜欢拉野的，有情趣。”姜明微眯着眼睛，自顾向前走去。
此处的地貌变化不大，当初和吕素已经青城派孙佳凝激战的地方他还记忆犹新。
既然沟底的蚕蛹被人取走了，他也只能去取第一次化茧的蚕蛹了。
两人跟着他的脚步，在隐天蔽日的林地中疾走。
片刻后，姜明停在一个地方不动，用脚踩了踩地下，对王彪说道：“把这里挖一下。”
王彪愣了楞，苦着脸说道：“教主，我是个残疾人啊，您忍心让我去挖？旁白不是还跟着个劳动力嘛。”他朝王正风努了努眼睛，示意姜明另择他人。
“尊老爱幼是我大周的传统美德，王尊者比大了两轮，而我年纪又比你小，你得爱护我们啊。别废话了，赶紧挖，速度快的话我可以考虑赏赐你。”
“你们都不要跟我抢，这种事情就该让王某人这种身强力壮的壮汉来做。”王彪拍着胸脯，兴奋的冲了上去，单手刨地，泥土飞溅。
“小王上辈子是穿山甲吧。”王正风瞠目结舌的看着王彪单臂猛如虎的操作，半晌说不出话。
那套蚕蛹当初因为走的急，没有埋的过深，王彪刨了十多公分地，就把米白色的蚕蛹掏了出来。
“这是.....天蚕丝......”等王彪把蚕蛹扔在地上，王正风眉头微皱，上前查看过后，失声道：“此等宝物怎么会被随意的埋在土里？也太暴殄天物了。”
王彪刚把手在裤腿上蹭干净，闻言差点跳了起来，飞奔到被他随手扔掉的蚕蛹前，惊呼道：“这是天蚕丝？这是天蚕丝？唬谁呢，怎么就那么不信呢。要是真的就好了，正好缺下防御性的宝甲保护我的裆部呢。”
他的横练功法命门就在胯下，有了天蚕丝做的小裤头，就再也不怕被人踢蛋蛋了。
“说了赏你一块就不会食言的。”姜明见他兴奋地样子，不禁摇头失笑。天蚕丝对他们来说，或许是难得的稀世珍宝，但在他眼里，不过是排泄出的粪便罢了。
既然别人有兴趣，他也不好收着不放。
王彪把蚕蛹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哭丧着脸说道：“教主你就是把整个给我也没用啊，天蚕丝根本不是寻常刀兵能够切割的，你让我怎么做小裤头。”
“我倒是知道一个人。”王正风轻笑道。
第两百三十七章 天工
王正风的资历在三人中是最老的，听到他说认识可以切割天蚕丝的能人时，王彪的脸笑的就跟菊花一样灿烂。
“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赶紧带我们去啊，晚了裤头都没得穿了。”
王正风看了眼地上的天蚕丝，皱眉道：“此人行踪十分诡异，而且，我上次见他是在三十年前，现在他是死是活我也不清楚。”
“年纪比你大吗？”王彪追问。
“稍微大一点，虚长我三十来岁。”
“那叫大一点啊？坟头草都有三米高了吧。”王彪愤愤说道。“完了，没戏了。再想找个能把天蚕丝裁剪开的人，怕是大海捞针咯。”
“你说的那人叫什么名字？”姜明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王正风。
“天工，公孙影。”
在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王正风的神色明显凝重了许多。
天工？
姜明笑了笑，能够以‘天’字为誉称的人必定不是凡俗之辈，手中没两把刷子是糊弄不了世人的。
那么这个公孙影现在还在不在人世呢？
“走吧，先进城。稍后我会派人去查探公孙影的消息，只要他还在大周，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来给你做裤头。”姜明看了王彪一眼，信步往虔城的方向走去。
........
虔城的城门近在眼前，一如从前的高耸，古老。扑面而来的古老气息令王彪、王正风震撼不已。
宽阔的的涌金门下，两排神色慵懒的官兵懒洋洋的站在两旁，不时用无神的眼睛看下来往的路人。
“没想到小小的虔城倒是热闹非凡。”王彪耷拉着手臂，惊叹的看向川流不息的人流。
士农工商，贩夫走卒，尽显人生百态。
“每逢农历的2、5、8这里都逢圩市，各村镇的百姓、商人都会聚积到虔城，挑选自家需要补给的东西。看下今天的日子，正好是逢圩市的时候，所以，人多并不奇怪。”姜明淡淡解释道。他在这里呆了数月，本地的风俗人情都已经是十分熟悉。
“原来如此，此举倒是方便了百姓，且进一步强化了本地的经济。”王正风抚须赞叹。
三人慢悠悠的从城门走过，期间只是被领头的官兵扫了一眼，没有受到任何盘查，便安让无恙的进了城。
城内比城外更加热闹，人头攒动，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见到这种拥挤的状态，王彪微微皱眉，随后展开双手把姜明护在里面，嘻嘻笑道：“教主，我给你开路。”
姜明看了他一眼，轻咳两声，淡淡说道：“不用了。”
王彪不明所以，王正风只好扯了扯他的断袖，示意他看向前方。
一条三人宽的小道从人群中间分离了开来。
随处可见的，看似不起眼的人默默的推挤着身旁人，把拥挤不堪的人潮生生抠出了一道小口子。
被推搡的人不时发出一声不满的吼声。
“挤什么挤，赶着去投胎啊。”
“是不是有毛病哦，谁动了老娘的屁股。”
.....
姜明向那些不起眼的身影点头示意，带着王彪二人一路通行无阻的穿过了最热闹的这条街。
“他们为什么给我们让路啊？还真是想不到，虔城这个小地方的百姓如此有涵养，看到我是个断臂的残疾人，均是心中不忍，拼着被人辱骂成**也要把路给我清出来，真是太让我感动了。”王彪一步三回头，眼中泛着泪花。
“好像不是因为你，我听到一些人用唇语在叫教主。”王正风忍不住打击道。
“真的吗?”王彪虎目中闪过一道失落之色。
姜明轻轻嗯了声，没有多做解释。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虔城的九重天信徒多了这么多。留在虔城的，就只有郑立一个管事的，难道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但就算是这样，这些信徒又是如何认出他的？
正想着，虔城姜家的大门郝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姜明看了眼重新翻新的朱漆大门，眉头微皱，抬步往里走去。
“喂，站住。这是姜家府邸，不要乱闯。”
门口的几名护卫跑了过来，全身铠甲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光泽，手中长刀雪亮。
“你们不认识我？”姜明注意到这些护卫都是生面孔，且身上的铠甲也是未曾见过的款式。在他之前，虔城姜家的护卫都是身穿布衣，绝对不会像他们一样这么高调。
“你谁啊你就认识你，走走走，赶紧走。”旁边的一名面相凶狠的护卫很不耐烦的吼道。
姜明静静的看着他们，沉声道：“希望你们一直这么嚣张下去。”
“老子是姜家的护卫，就是杀了你知府裴大海都不会管，再在我们面前叽叽歪歪的就赏你一刀。赶紧滚，要不是我们老爷今儿大寿，非要卸你两条胳膊。”刚才那名护卫眼中露出了狠色。
王彪上前揪着那名护卫的盔甲，冷冷的瞪视着他，“你他娘的不想活了？”
这些护卫虽然骄横跋扈，但是被王彪那凌厉的眼神扫过，感觉全身发寒，几人张了张嘴，想要出口的怒骂声竟然生生咽了下去。
王彪直接抽了他一耳光，随后在他小腹上狠狠的踹了一脚，啐道：“不长眼的狗东西。”
姜明摇了摇头，示意他停下，这些看门的一眼就能看出是些三教九流的小地痞，以他的身份范不着和这些人计较，凭白了拉低了档次。
王彪快步走到姜明身边，低声吐槽道：“教主，你们姜家的护卫素质也太差劲了些，就这么些人，迟早会被人给打死。”
“教主太久没回来，虔城有些变故也是正常的。”王正风倒是看得通透，并不在意那些小角色污言秽语。
当一个人达到一定的高度后，对已经不在他眼界范围内的人，都可以选择性的充耳不闻。
在大象的眼里，是没有匍匐在地的蚂蚁的，哪怕这只蚂蚁力气比他自身大了无数倍。
“你敢打我”面相凶狠的那名护卫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愤怒到了极点，挣扎着爬起来，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就朝断臂的王彪冲了过去。
他仔细分析了下局势，三人之中，王正风是个老头，看似最没用，但一般这把年纪的人都高深莫测，又或者是有些势力；中间的年轻人看着很是瘦削，像是能被阵风刮倒的人，但他衣饰华贵，走起路的样子又目空一切，这么拽的人也不行；最后是王彪，那个扇了他一巴掌的人，膀大腰圆，却是个残废。
手臂断了肯定是因为太弱。他白刀子下去一样是红刀子出来。
打定主意，他提着刀就飞快的冲了上去。
第两百三十八章 我回来了
王彪身形微顿，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提刀冲上来的那名会护卫。
那一眼风情，像是历经了几个世纪那般久远。
护卫握着刀柄的手猛的一滞，连忙停了下来，把长刀背转架在肩膀上来回摩擦，眼角看向天际，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
刚才王彪看他的那一眼，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窖。他虽然在打架上是个狠茬子，但碰到像这种威势的武林高手，心中还是直发憷。
到现在，他才想起，刚才正是这个断臂的大汉把他一巴掌扇倒在地上。
头脑发胀啊，差点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名护卫暗自庆幸自己及时清醒过来。
所以说，人有的时候真的是需要别人来‘善意’的提醒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他反复无常的样子让王彪诧异不已，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个情况，说他是个没卵用的看门狗吧，偏是有股子血气，说他有血气凶狠吧，临了却退缩，装模作样的掩耳盗铃。
姜明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王彪往前，不必跟这些人计较。
穿过庭院的茉莉花群，入目处是一方八角的亭台，亭台后连接着一条两人宽的廊道。
廊道下方是人工砌筑的沟渠，水面上一条条斑斓的锦鲤打破了头，争抢着从树杈上落下的一只小黑虫。
离开数月，府中的风水格局、园林设计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很明显，这是出自在姜明后派遣到虔城姜家的主事人之手。
姜明倒也不在意，每个人的风格品味都不一样，既然他离开了，接手的人也就有权把自己的宅院改成自己喜欢的风格。
一路上，不时有陌生的婢女从他们身边走过，一个个皆是用诧异的神色看着他们。
“请问三位是来赴宴吗？”这时，一名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上前，巧笑嫣然的看着姜明。她的目光从王彪的断臂处悄然划过，随后假装在意的问道。
“嗯。”姜明淡淡回道。
“请出示下你们的请柬。”年轻女子伸出白皙的玉手，用审视却不失礼貌的语气平静的说道。
“在进来的时候已经出示了，难道你是想我让你们家主过来亲自请我过去吗？”姜明倨傲的拂袖，冷声说道。
他自然是没有请柬，也看出了年轻女子对他们有所怀疑，但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表现出一副‘老子很牛逼，得罪了我你会死的很惨。’的气势；或者大声的吼道：“你连我都不知道是谁？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们家主来还得恭恭敬敬的称我为一声某某老板，再敢拦我小心晚上让你下了不地。”
诸如此类的狠话。
总之，很有用。
对付狗仗人势的人，就要比他更吊。如果你本人不是很吊，那么，扮演一个很吊的人总会了吧？
装逼，不就是人生下来时自带的天赋额。
果然，年轻女子被姜明这通吊炸天的话语给震住了，粉额上露出细微的汗珠，她楞了楞，失笑道：“王老板，我早认出你啦。人家刚才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呢，嘻嘻，您不会放在心上的哦？”
“你不仅蠢，连眼睛都是斜视的么。”姜明心中大为惊叹，此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实在高人一等。
看这女人的服饰以及红润的气色，应该是手中小有权利的下人，又或者是某位管事的妻妾小三。
成功把人忽悠完后，姜明借驴下坡，顺势让女子带着他们前往。
年轻女子心中一动，已有了计较。她心里对刚才姜明的话已经有了八分信，要不是身份尊贵的客人，哪还有胆子让人领去大厅内呢。
她轻笑着应是，和姜明并排而行，不时点明要走的方位。期间，她多次借助指路的机会多次打量姜明。如此年轻且气度不凡的男子，必定是大世家的公子。若是能和他搭上线.........
只是，这年轻人未免偏瘦了些。
不过也好，不是都说瘦的男人在床上更能干更疯狂么。
想来应该是真的，哪像她现在这个男人，胖的连肚脐下的***都看不见了。
正胡思乱想着，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大厅前。
此处热闹非凡，里面摆满了桌椅坐满了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众人推杯换盏，好不欢快。
“有贵客到了。”年轻女子尖起嗓门，像是邀功似的对着里面细声喊道。
众人停下手中的活计，诧异的看向门外。
见到门外三人不禁揉了揉眼睛。
而在人堆正中央的一个中年人，见到三人中的姜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本是喜气洋洋的宴会厅，在姜明出现后，气氛登时变得压抑无比。
油头肥脑的裴大海手里端着酒杯，尴尬的停在半空中，半晌说不出话。
“你怎么回来了？”人群正中央的中年人穿着大红色的长袍，上面绣着一个金丝的寿字，整个人看起来春风得意。但此刻他的神情却颇为阴鸷，显然是对姜明的到来很不满。
“三叔，好久不见啊。”
穿着大红长袍过寿的正是他的三叔，姜无道。
姜明在人群的注视下，一步步的往前走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我问你怎么回来了？”姜无道冷冷的回道。
“当然是给你三叔贺寿来了。”
“哼，既是贺寿，为何空手而来？”
姜明摇了摇头，脸色诚恳的看向姜无道，从怀里摸出一口暗金色的铜钟，拱手笑道：“这不是给您送钟来了呢。”
大寿之日送钟，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姜明的猛浪，让厅中的乡绅权贵们均是沉默。他们都是本地的权贵，和姜明打过不少交道，谁不知道先前虔城姜家的四公子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但他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被京城姜家召回去了呢？
现在新旧主人齐聚，旧主却送来一口黄钟。
看来，是有热闹可看了。
众人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今天姜无道办寿，他们随的礼也不少，如果单是吃个饭，总是觉得亏了，现在有戏可看，心里都高兴的不得了。
“放肆。”姜无道把杯子猛的摔在地上，冷声喝道。
第两百三十九章 灭杀
在原先的记忆中，姜明有四个叔叔，其中两个在商队运输的过程中遭劫匪抢劫，不幸被俘身亡。而二叔姜一恒在虔城姜家兢兢业业多年，在虔城虽然没有多大的建树，倒也过的相安无事。他为人中庸，和任何势力都不交恶，在一定程度上让他可以过上平稳的生活。
而三叔姜无道，人如其名，性格凶残、无道，治家以铁血著称。
奇怪的就是，封应寒本是天魔宗余孽，在数十年前那场大战中只有他一人独活，那他几个兄弟是怎么回事？
对于姜无道是否和封应寒有血缘关系，对姜明来说和他都没有关系。
既然他在姜家生活了这么多年，就已经算是姜家的人。
“裴兄，好久不见，看你满面红光，想来是心情极为舒畅。”姜明没有理会姜无道，而是看向先前关系一直不错的虔城知府裴大海。
“还过的去，过得去。”裴大海眼皮微挑，心中一股寒意陡然升腾而起，他对这个年轻人的认知可不单单停留在嚣张、狂妄上，在他在虔城的那些日子，虔城各大家族可是被打压的没人敢喘气。
“那就好，小弟的管事郑立你可曾看到？刚回来没见着他还真是怪想念的。”姜明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道。
“不曾。”
裴大海有些不自然的挤出一丝笑容，低声回道。
看他眼神闪躲，姜明心里已经有了数。在他回京的这几个月，虔城姜家易主，郑立应该被姜无道架空了，至于，他现在是生是死....
“三叔，人呢？把人交出来吧。”
“你是说郑立那老小子吗？他已经死了.....你想要他的尸体吗？”姜无道冷着脸回道。
“要啊。”姜明皱着眉头，手指微抬。
“我干你媳妇，敢这么跟我们教主说话，王某人真是忍你好久了。”王彪接连三个大嘴巴抽了过去，打的姜无道晕头转向。道：“你们京城姜家都完蛋，你还在我们教主面前拽什么啊。就凭你这么个小瘪三，我一只手就能拍死你，还横什么啊横。”
姜明很无奈，自从王彪充当他的贴身护卫开始，脾气是变得越来越火爆了，只要有人稍微表露出对他的不敬或是敌意，他二话不说就能冲上去把人一顿好打。
姜无道吓人的地方也就只有他的名字了，不管是少林的真传还是封应寒天魔宗的功法，他都不会。
仅仅三转初期的修为，在小小的虔城地界，或许能够独霸一方，但在王彪等人眼中，就是个需要母鸡庇佑的小鸡仔。
“姜明，你快让他住手。”姜无道被王彪打翻在地，神色惊恐的往后方高悬的‘寿’字牌匾下的桌子钻去。
“诸位，都散了吧。”
姜明淡淡的扫了眼周围，他现在已经不想和姜无道这样的小角色费这么多唇色。没有意义的事情做再多也还是没有意义。
今天是姜无道的大寿，中途退场对主人家来说是种十分不尊敬的行为。
但谁都知道姜家四公子的手段，相互对视了眼，向躲在桌下的姜无道投去一道怜悯的目光，随后纷纷退场。
热闹非凡的宴会厅登时人走茶凉，唯有余下的仆从们相互瞪着眼睛，让现场的氛围显得更加的凝重。
姜明等了会儿，没有等来想要的回答。
“杀。”
王彪毫不迟疑，三步并作两步，抬手往姜无道头顶的方形长桌劈去。
空荡的右手臂像是一口绝世的凶器。
罡风从天而降。
长桌应声断成数块，姜无道整个身体瞬间被斩成两断。
“不错。”姜明淡淡的赞了声，王彪对辟邪剑法的领悟和前些天已经是天壤之别，他用断了的右臂发出的剑气，已经蕴含了剑谱的真意。
“有人要告诉我郑立在哪里吗？”他半闭着眸子，懒洋洋的开口。
尽管双目半闭，但是姜明偶尔流传出的光辉像是闪电般璀璨，格外的刺目，让人有些难以正视。
一股极其强大的威压浩荡开来，像是瀚海倒卷天宇，无尽骇浪怒卷天地，让人心神皆颤。
这绝不是幻觉，萧晨真的有一种面对汪洋巨海般的感觉，无形的“势”压迫的这片天地都在颤动。
厅内的仆从、婢女们脚底打颤，嘴唇发白，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人说话吗？那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却表达了姜明此刻的决心与杀意。
荒谬但却可怕的场景，一个少年如此神态与气势，让场上很多上了年纪的中年人感觉有些不真实，随着他的话语落毕，终于有个满脸麻子护卫颤抖着双唇回道：“郑....郑管事关在地牢。”
“好的，都滚吧。”
姜明摆了摆手，示意不为难她们。
但众人都像是把双腿钉在了地面上，不敢挪动分毫。
“让你们滚就滚，不滚等着王某人打你们媳妇的屁股吗？”王彪咋咋呼呼的挥了挥手臂，一个婢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随后慌不择路的往姜家外跑去。
很多被姜无道安排的姜家的新人们，都很珍惜自己的性命，不到片刻，厅中就只剩寥寥数人。
这几个人都是虔城姜家的老伙计了，姜明对他们还算眼熟，但就是叫不出名字。
“四爷，你可算是回来了，郑管事他.......”其中一人眼中噙着泪水，声音哽咽的说道。
“我知道了，你们都休息去吧。”
对这些姜家的老人，姜明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有人背叛，就有人能够坚守内心。
他对这些老人还是很满意的。
......
由于王彪不识路，姜明只好领头出了宴会厅，来到了郑立被关押的地牢中。
在昏暗的地牢下，被折磨的只剩下皮包骨的郑立蜷缩在稻草堆里，四肢不断抽搐，鲜血把他的长衫打湿染成了暗红色。显然是先前受了很重的折磨。
姜明慢慢的走着，脚步声在空旷的地牢中‘哒哒’的回响。
“是四爷吗？是四爷来了吗？”郑立的声银显得很是虚弱，却能感受到很浓烈的思念。
第两百四十章 瞎子
王彪听到从监牢响起的声音，顿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在武苑，他见过很多硬骨头的女武者，她们无一不是被折磨虐待的不成人样，但见到郑立，他不由感叹武苑的手段还是太过仁慈。
郑立蜷缩在墙角，不仅瘦骨嶙峋，四肢被已经生锈的他铁钉刺穿，连头上的头皮都被割下一大块。他像是隐没在黑暗中，唯一能看见的只有他眼中的那一丝亮光。
那是看到姜明后的希望之光。
他一直在等。
“是四爷吗？”
郑立被钉在木桩上，不能动弹，颤抖着声音问道。
“是我。”
一阵沉默。
姜明一掌把挡在身前的铁门拍碎，信步走了进去。
王彪跟了上去，出奇的没有咋咋呼呼，他的心情有些沉重，在他面前的，哪儿是一个眼里闪过亮光的男人？他刚才看见的只不过是两小块眼白而已。
“你的眼睛？”姜明眼角微微抽动，低声问道。
“呵呵，不碍事。您回来了就好.....我终于等到了......”郑立咧开嘴，里面空无一物，连一粒牙齿都不剩，像是个行将朽木的老妪。
王彪心底发寒，随即脸上涌现出浓浓的怒色。
“放心去吧，你的家人，我会让人照顾好的。”姜明缓缓转身，略微停顿，随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地牢。
王彪心有戚戚然，向郑立行了一礼，随后也快步跟了上去。
监牢内，
那道骨瘦如柴的身影，慢慢垂下了头，他的嘴角始终是上扬的，从姜明进来到现在，一直没变过。
.........
走出地牢，昏黄的日光洒下，姜明抬起头，心中一股怒火升腾而起，过了片刻，他叹息一声，又恢复如常。
走上这条路，他早已经料到了身边的人会死。
这一切本应该看淡才对。
江湖，不就是你杀我，我杀你，最后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去么？
他要走的路，比‘江湖’更加的极端，更加的凶险，从开始决定要追随他的，就要有最后被仇人、被官府、甚至是被他杀死的心理准备。
“郑立，我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姜明看着徐徐落下的夕阳，对身后候着的王彪说道：“把姜无道这系的人都清除。在这里，我不想再看到从京城姜家过来的人。”
王彪低着头，心中大骇，姜明从在京城呆了数月，虔城姜家的人几乎都已经被姜无道安插满了，要清除姜无道这系的人，就是要把现在姜家的九成人全部杀光。
“圣人屠戮，伏尸百万。”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句话。
“你在犹豫？”姜明没有回头，却像是脑后跟长了眼睛一般，淡淡问道。
“不....不是。”王彪心神恍惚，但很快从那种异样的情绪当中摆脱出来。
......
王彪离去，姜明独自走到后院的花园中，此处被姜无道改成了一方小池塘，上面种满了荷花，可惜现在早已过了荷花盛开的季节。
如同身边的人一般，盛开的花朵始终敌不过季节的摧残。
他本应该看淡。
盘腿坐在池塘边的青石上，旁边还有根四米来长的竹竿，一只木桶，一壶黄酒。
姜明提竿抛出，芦苇制成的浮漂在塘面上惊起阵阵波纹。
在背后，无声无息的杀戮。
他似乎能听见整个姜家在哀嚎。
残阳似血。
浮漂猛的睁动了一下，随后往水底坠去。
有鱼儿咬口了。
姜明没动，任由吃饵的鱼把竹竿拖入水底。
“是时候了。”
他站起身，从青石上跳了下去。
水面扑通起一片水花，姜明沉入了塘底。
前厅，
王彪、王正风二人在四处逃窜的人群中穿梭，不时带起数个人头。
在广场前的正中央，十多个仆从脸上的表情复杂无比。他们是在虔城姜家待着的老人了，从姜一恒时期开始，就一直在姜家。后来，姜明来了，手里头有钱了，能娶上媳妇了；再后来，姜无道来了，还带了一大批的随从过来，他们登时从高峰跌倒谷底。
现在好了，都死了。
应该开心庆祝才对，为什么心底却隐隐有股寒意升腾而起？
似乎从京城回来的四爷，从虔城四公子变成的京城四爷的姜明，变得更加无情了。
血流了一地。
那两个杀人眼睛都不眨的高手，四爷的随从，衣不染血的提着剑走到了厅内，面不改色的喝茶。
余下的一片狼藉，当然是留给他们来处理的东西。
老仆从们手脚利索的开始干活，洗地的洗地，搬运尸体的搬运尸体，姜家一片热闹的景象。
.....
一道矫健的身影从水面上钻出，手中还抓着条十多斤的大鲤鱼。
姜明全身湿漉的上岸，手里的鲤鱼不断翻腾，像是不甘心就此结束平凡的一生。
“呼。”
他长舒一口浊气，这条鱼在水下的力气还真的不小，让他在水下费了点功夫。
把鱼钩从鲤鱼嘴里取下，他抬手把鱼重扔下了水里。
身影渐行渐远。
落日的余辉笼罩而下。
姜明进了从前住的屋子。
这里变成了女儿家的闺房。
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暖暖的暮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粉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轻轻的拂过琴弦，香炉离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香闺。
“是谁进来了？”
粉色纱帘后传来一道慵懒的女声。
姜明微微皱眉，暗道王彪等人的办事效率也太低了，能住在他以前住的屋子里的人，岂能是普通人？必定是和姜无道有关联的宠妾。
姜明站在原地没有回话。
纱帘后的人似乎有些疑惑，随即响起的穿衣声。
“是爹进来了吗？怎么也不敲门。”
只见一个少女穿着淡绿衫子，纱帘后钻了出来，但见她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像是上天完美的一件艺术品。
唯一有些缺陷的就是她的双眼。
灰暗、空洞。
像是无底深渊般冷寂。
“原来是个瞎子。”姜明神色一动，想起了郑立双眼被刺瞎的惨状。此人能住在这个地方，又喊‘爹’，应该是姜无道的女儿。看来姜无道把郑立的眼睛弄瞎，多半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双目失明，所以把怨气都家诸到了郑立的身上。
姜明微微一笑，上前牵起妙龄女子的双手，紧紧握在手心，“我是你四哥。”
第两百四十一章 大本营
“四哥？是大伯家姜明姜四哥吗？”姜玉漱微微挣动，想把姜明的手挣脱开。
“是我，玉漱，说来，我们好久没见了。”
姜明看着面前无暇的容颜，微微笑道。
此刻，他左侧心脏正在剧烈的跳动，而原因就是面前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玉漱。
刚才上前牵起玉漱的手完全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姜明心底微沉，关于此人，他脑海中有强烈的记忆。
“这家伙.....”
他的前身和姜玉漱在十年前相见的画面像是在脑海中定格。让前身念念不忘，求而不得，甚至最后变得寂寂无闻的女人，现在就站在他面前。
自从占据了这具身体后，就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诡异的事情。
这是前身身体的执念，身体的本能。
姜明不禁有些头疼，他现在竟然对这个女人下不去手。
“四哥，我可是听说你很多的风流韵事哦，现在竟然进玉漱的闺房都不敲门了，你不会是想干什么坏事吧？咯咯咯.....”姜玉漱捂嘴轻笑。
哪怕是双目失明，仍旧是能感觉到她带给人的温暖，不需要刻意的修饰，完全随之本心的东西，难怪前身会如此着迷。
“我倒是想啊。”姜明心底无奈的笑笑，既然控制不住身体，下不去手，也就干脆放弃了把姜玉漱抹杀的想法。
“是这样的，玉漱，三叔他奉命回京了，来不及跟你打招呼，让我好好照顾你。”
姜玉漱微微蹙眉，哦了一声，转过头，重新摸索着走到了梳妆台前。
姜明觉得这个细心聪明的小表妹应该是意识到了些什么，不过他没有点破，见姜玉漱沉默，他从床沿处拿了件米色的外套给她披上，随后转身退出了房门。
换了房间，姜明这一夜睡的倒也是安稳。
日出，
诡异的姜家大门打开。
隐在暗处的十多道身影如惊弓之鸟，四处散去。
各方势力的家主，均是得到了汇报。
“暗中潜伏一夜到黎明，没有再见到姜无道的影子。”
“姜家血腥味极重，仆从所剩无几，诺大的宅子变的他十分空旷，很多人像是人间蒸发了。”
“姜家四公子和手下两位高手悠闲的喝茶，并无其他动向。”
...........
早饭过后，第一个赶到姜家的是老熟人裴大海。
他身着便服，肥大的身子掩藏在宽松的大衣下，行色匆匆的进了姜家大门。
随后，虔城张家，李家.......
各家家主孤身一人进了姜家。
姜明端着茶杯，看着蒸腾而上的雾气以及座下的一干人，没有说话。
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他很清楚，一是为了看看姜无道是不是真的垮台，二就是如果第一点证实是真的，那么他们就该示好了。
姜家的景象的确让各大家主吃了一惊，昨天还热闹非凡的姜家，今天已经是人丁稀少。这一切不用想，几百口人，一夜之间能去哪里？
都死了。
这也符合这位姜家公子的行事准则。
作为本地的知府，裴大海率先打破沉默，直接干脆的表示，日后唯姜明马首是瞻。
其他人见状纷纷附和。
姜明的能力，所有人都清楚，要不是他突然离开了虔城，他们的生活肯定会过的更好，腰包里的银子也会更加的鼓囊。
对于这些墙头草，姜明没有想要为难的想法。在生死、利益面前，人的确容易对自己选择的道路产生动摇。这些人都是虔城的根基，都死了，虔城也就乱套了。
“现在，我已经脱离了京城姜家，你们确定还要跟着我吗？”他放下茶杯，轻声问道。
众人均是沉默。
众所周知，姜家四公子背后的姜家在整个京城都是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他们畏惧的也就是他背后的这股骇人的势力。现在他说已经脱离了姜家，那么，他们还有什么理由要在这个年轻人面前低着头做人呢？
就因为他本身恐怖的实力？
难道集虔城所有富商的财力和人脉还请不到一个能够和他抗衡的高手？
少部分人开始犹豫了。
姜明把他们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并不出声干扰。
现在让仍旧要做一次筛选，这群人良莠不齐，若是暗地里使绊子，也是个麻烦事，而且，他也不可能耗费内力去给这些没用的人打上生死符。
“呵呵，四公子说笑了，您贵为御林军统领之子，如何有脱离姜家之说啊。”张家家主抚须笑道。
“姜家？这世间难道没有比姜家更厉害的存在了吗？”姜明斜眼看向张家家主，淡淡说道：“你记住，以后中原只有九重天，再也没有姜家。”
“太年轻了，和朝廷作对和找死有什么分别？你要死，我不拦着，但本人也不会跟着去。”张家家主冷然拂袖起身，抬步往外走去。
魁梧的身形渐行渐远。
王彪从头上拔了个发黄的头发，轻轻一吹，发丝从张家家主身前飘过。
他的身体登时断成了两截。
厅内到处都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他们知道这就是武林中高手才会的剑意。
裴大海脊背发冷，数月不见，连姜明身边的人都变得如此深不可测，那他本人呢？
如此神速的修炼速度和网罗人才的能力，他自问整个江西道都没有这样的门派可以做到。
“我加入。”裴大海稍加犹豫，他仔细分析了下现在的局势，姜明脱离了姜家，他所畏惧的京城官方势力也就烟消云散，而他手底下还有三万精兵在城外驻守，只要一声令下，就能把整个虔城给荡平。
但他真的能做到吗？
上了五转的绝世高手，能够力敌千军。
他心底有些发憷，就算是他有这个心，但现在他能够走出姜家吗？
姜明看了他一眼，弹指射出一道生死符打入了裴大海的体内。在虔城，其实只要控制了裴大海一人，其他的，都不足为惧了，既然他表了忠心，他也不能吝啬一道生死符了。
生死符入体，裴大海脸色微变，他不知道身体出了什么状况，但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生死符，以后只要乖乖为我做事，就不会有事。”姜明环视了眼众人，问道：“还有人要加入吗？”
第两百四十二章 养成
张家家主的惨状还历历在目，空气中游离的血腥味还在鼻间环绕。
连本地知府裴大海都表态了，众人也就没有了其他的异议，纷纷表态愿意效忠。
姜明把其他人喝退，单独留下裴大海，他是本地的知府，虔城内的各大势力和百姓当然是交给他来管辖最为妥当。
“教主，还有什么事需要吩咐吗？”裴大海心中忐忑，低声问道。
“郑立跟你说过什么。”姜明轻扫了他一眼。
裴大海当即头冒冷汗，在姜明去京城不久，郑立的确是来找过他，并且和他提及了九重天的相关事宜。当时由于姜无道入驻虔城姜家，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就没有同意郑立的请求。
现在姜明提起，是要兴师问罪吗？
他有些拿捏不准，只好真假参半，把郑立来找他的事情说了遍，只是略去了郑立邀请他加入九重天这个关键点没讲。
姜明听完，并没有向他想象的那般暴跳如雷，而是问道：“你知道虔城有多少九重天的信徒吗？”
“这个，郑管事当初跟我提及了下，说是占了虔城人口的两成。”
“哦。”姜明点点头，“昨天进城时，很多信徒都认出了我，不知是什么缘故？”
裴大海松了口气，原来兜兜转转最后的中心是这个，他当即笑道：“这件事我最清楚。郑管事让我府上的画师给教主画了幅画，挂在虔城九重天的神坛上。”
“神坛？”
“是在教主走后，郑管事把一家药店关了，做成了神坛，说是要供奉香火。”
.....
姜明有些无语，这个老家伙，还真是......挺有想法的。
“带我去看看罢。”姜明起身，在裴大海热情的招呼下离开了姜家，走上了匡阔的主街道。
沿路两边都是争相叫卖的商家，这条路，让姜明不禁想起了刚穿越过来时和李家药材行的争端。
看来，郑立是把这家药材行关了，换做了神坛。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看中了这条街的繁华，过路的人只要上街，都能看到他的画像。
沿着街道走了几分钟，很快到了先前的药材行。
果不其然，原先的药材行被推倒，重新砌筑成了一个庙宇般的神坛，前方还摆放着一个大香炉，供路人烧香礼拜。
如此大张旗鼓的做法让姜明哭笑不得。
他又不是死了，怎么还要让人上香呢？
姜明上前几步，注视着挂在神坛中央的一副画像。
画中之人器宇轩昂，眼中寒芒点点，嘴角却勾起一丝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这幅画像，颇有些他的神韵在，难怪九重天的信徒能够单单凭借此画就能认出他。
不得不说，画这画的人画工了得。
“画师是你府上的？他见过我？”姜明多看了两样画像，随后向身旁的裴大海问道。
裴大海搓了搓手，干笑了两声，回道：“其实吧，此人并不是我府上的人，而是那日恰巧被我请到府上来了做客，所以就顺手让她为教主画上了一副。”
“仅仅凭借你和郑立二人对我形容，就能把我的形象画的跃然纸上。画技实在是高超，是否能引荐一下？”姜明对这名画师有了兴趣，笑着问道。
裴大海皱了皱眉，“本来是没问题的，不过冷姑娘昨天说是要外出写生，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自行离去了。像这种技艺的大师，行踪不定，所以我也没让人去找。”
“那真是太可惜了。”姜明叹了口气，又看了眼挂在中央的画像。他没动手去把画像取下来，这是郑立生前的心愿，而且，此举也能让更多的人记住他的相貌，反正他不惧寻仇的人来找他麻烦，给信徒们方便他觉得就够了。
“回去后，给你个目标，七天内，让整个虔城的人都加入九重天。不愿意的，杀。”
裴大海楞了楞，点头应是。
姜明的做法让他有些摸不准他想要什么。
但他肯定，是一件足以让整个大周的震动的大事。
.........
回到姜家，姜明径直来到了姜玉漱的房间，他手里还拿着早上命人缝制的新衣服，秋天来了，天气稍微凉了些，也是时候要添衣了。
“玉漱，四哥来看你了，昨晚睡的可安稳?”姜明抚摸着手里滑嫩的短裙，笑眯眯的对背对着他正伏在书桌前的姜玉漱说道
“有什么事吗？”姜玉漱没有回头，而是攥着手中的毛笔，对着书桌上铺开的宣纸正在写着什么。
“没什么，就是看看你。”
姜明轻笑着上前，搭着姜玉漱的肩膀，脸色不禁沉了下来。
在宣纸上，一行行娟秀的小字直戳他心底。
“杀父之仇。”
“杀父之仇”
......
清一色的四个字。
姜玉漱感觉到姜明的目光在看她手下写的字，肩膀不由轻微的颤抖了两下，但并没有说话。
“玉漱，你的字写的很好，继续努力，未来的成就超过书圣也说不准。”姜明浑不在意的笑笑，姜玉漱哪怕是意识到了她父亲死了，且是死在他的手里，但那又怎么样？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恨意和手段都是土鸡瓦狗。
他把姜玉漱转过身来，手里的短裙暖心的塞到了她的手中，笑道：“玉漱，天凉了，这是三叔走让我给你的衣服。哪怕是有急事，他的心里还是放心不下你。”
姜玉漱长长的眼睫毛动了动，默默的拿起短裙摸索着钻进了粉色的帘帐内。
里面传来的脱衣声。
隔着一道轻薄的纱帘，姜玉漱窈窕的身姿依稀能看见。
姜明看见她的外套滑落，紧接着是亵衣，高耸的丰满挣脱束缚弹了出来，在半空中微微的颤动。尤其是她脱下身裙摆的样子，实在是诱惑十足。
欲见还休，犹抱琵琶，最是诱人。
姜明笑吟吟的看着粉色帘帐下的影子把他带来的短裙套在身上。
过了片刻，姜玉漱从帘帐后钻出，白皙的脚趾踏在地面上，站了起来。
姜明眼睛不由直了。
站在他面前的姜玉漱身穿他特意叫人定制的短裙，大约只能遮盖住臀部。短裙的上身是镂空的，开口很大。
“衣服还合身吗？三叔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呢。”
第两百四十三章 一股凉意
姜玉漱眼睛失明，看不见自己的样子，但能感觉到身体三点有股凉意从衣服外灌了进来。
作为细致的女儿家，哪能感觉不到身体上的变化。
玉漱慌忙用手双手去挡，但只能挡住上半身的酥胸，却挡不住不断漏风的下体。
“四哥，这是我爹给我的衣服吗？”
姜明见玉漱终于开口，笑道：“哦，你看看我这记性，是四哥拿错了，这不是三叔给的那件。这件太过暴露了，三叔不可能送这衣服给你的。”
玉漱的俏脸腾的通红，姜明什么都看到了，却一点也不顾她的尴尬，还把衣服暴露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这不是要让她难堪么。
“玉漱，你左胸上有点黑色的污渍没有洗干净，给你服侍的婢女实在是粗心大意，待会儿四哥定要好好替你责罚她。”姜明强忍住笑意，对慌乱躲进帘帐后的姜玉漱说道。
躲进床上的玉漱脸色微变，姜明说的哪是什么污渍，而是她左胸上的一粒黑痣。
刚要发火，她突然冷静了下来，从进来到现在，姜明做的事情似乎就是为了要激怒她。还有刚被她脱下的暴露衣物，也是姜明的恶作剧。
所有的一切，难道只是为了戏耍、为了让她难堪？
姜玉漱有些想不明白。
姜明见床上半天没有声响，淡淡说道：“玉漱，四哥有事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自顾出了房门。
走在长长的过道上，姜明心情十分愉悦。他其实可以杀了姜玉漱，但他并不想这么做。这个可怜的人并没有挡住他的去路，生或者死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至于刚才做的那些事，也仅仅是想看看一个女人到底能够经受住什么样的羞辱，或者说，做到什么样才会让一个女人屈服。金钱？权利？对普通人来说，这是无往不利的利器。
但姜玉漱不一样，她从小生长在优渥的家庭中，金钱和权利并不能让她心动。
从她对他的冷淡来看，人格魅力+2这个被动并没有起到作用。
原因可能是姜玉漱心底对他有恨。
而正是因为这股恨意，让姜明起了用最原始的手段征服她的乐趣。
这也是闲暇之余可以排解他烦闷心情的方式之一。
在虔城已经呆了两天了，他并没有像王彪等人所想的那样那般轻松。
他现在要面对的，是封应寒随时的报复，以及朝廷的清算，还有正道各派的剿灭。
后者还好，他现在的身份不明朗，完全可以在世人面前营造出大善人的形象，那些正道人士自然也就不会大张旗鼓的对他动手。
真正需要防备的还是朝廷的混元二圣和万魔宗的老魔头封应寒，三个人都是上一辈的狠角色了，他不得不未雨绸缪。
而迅速扩建势力的方式，无非是让更多人加入到九重天来。
只有教派的力量上去了，他才能高枕无忧。
‘但凡是有土地的地方，就要是九重天的信徒。’
这是他的目标，也是他的人生信条。
改变所有人的命运，就是把所有人的命运凝结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做到真正的大同。
正思虑着接下来的道路，王彪突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禀告道：“教主，据信徒报信，在城外的仙人湖突然浮现出一座古城，现在大批的百姓已经聚积在那里看热闹了。我让知府裴大海带着兵去把那里封锁了，你现在要不要过去看看？”
“竟有此事？”姜明神色微动，示意王彪前面带路。
为避免过于惊世骇俗，两人上了马车，在府邸车夫的驾驶下，迅速往东湖赶去。
此刻已经是正午了，但是赤红的太阳好像从空中消失了，天地间莫名其妙的刮起了阴风，本是秋高气爽的季节此刻却有说不出的森冷。
像是鬼啸一般，冷风中发出刺耳的啸声，尤其是在东湖的湖面上，显得更加的森然与恐怖。随后，天地间竟然刮起了妖风，气息依然森冷无比，而天地间却是一片死灰色。
“轰隆隆”
就在这个时候，乌云笼罩天空，竟然劈下一道道的闪电，让这里更加的邪异与阴森了。
姜明下了马车，见车夫缩着脖子不敢动弹，便让他先行离去了。
王彪指着前方若隐若现的黑点，告诉姜明，那便是从湖底升上来的古城。
以姜明的目力，自然是看见了湖面上的异状。
他往前走去，在裴大海的指挥下，围观的百姓已经尽数散去，只剩下数百名精兵在现场镇守。
“教主，你看现在我们该怎么做？”裴大海从出生到现在，也没见过这样怪异的事情，一时拿不定主意，忙把皮球踢给了姜明。
“让你的兵退到离东湖两里外的地方去。”姜明看了眼浮上一半在上面上的古城，吩咐道。
裴大海有些不大明白他的意思，这座古城处处透着诡异，可能是大凶之物，留下这些精兵起码能够应对突发情况，如果撤到几里远的地方，到时候万一有个紧急情况，恐怕会赶不及支援。
“我自有用意，照做。”姜明的话毋庸置疑，裴大海六神无主，也没有更好的建议，只好下令所有人全部退走。
轰隆
一道道闪电劈下。
天空突然下起了磅礴大雨。
天地间一片水幕，黄色的大雨，显得如此的邪异，简直就像黄色的尸水一般。
“呸，这雨水可真够浑浊的。”王彪吐了口唾沫，心有余悸的盯着正在缓缓上升的古城。
“让消息散步出去，我感觉那里面有十分凶险的东西，还是让各大派来趟这个浑水比较好。”姜明对跟在身边的裴大海笑道。
裴大海眼睛转了转，当即笑出了声，这招之前他们也用过，可把一干大派弟子坑的惨不忍睹。所以在姜明说出要把消息散步出去的时候，他不厚道的笑了。
只是，他们的话语刚刚落毕，在震耳欲聋的雷声中，在大雨滂沱的水幕中。那座无比恢宏高大的古老城市在波光粼粼的水面间浮现而出........
第两百四十四章 搓动
这座湖中的古城太过宏伟了，透发着磅礴的气势，城墙高足有百米。比中原任何一座大城都要高大。且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古老地城墙也不知道经历了多么久的岁月，仿佛跨越时空自远古而来。
不单是此处，连在城内高楼中的百姓也看到了如此震撼的一幕。
那高达百米的巨大城门，大敞大开着，正对着姜明等人，即便大雨滂沱，但雨幕也难以掩盖城门内的景象。
古老的街道上青石铺地，两边的府邸大门虚掩着，像是在等候久未归家的主人。
整座古城似乎都杳无人迹，在雨幕中，静谧的可怕。
灰色地天空，渐渐黑暗了下来，灰白的云朵完全变成了乌云，虽然现在已经是中午，但是此刻比午夜还要黑暗，重重黑雾像是鬼气在缭绕。
裴大海抬眼向城内望去，那里仍旧阳光明媚，只有吃处，像是被黑暗诅咒了一般。
这样诡异的景象在县志、州志，乃至国志中都没有过记载。
面对未知的东西，人会变得异常恐慌。
“教主，我看这突然浮现的古城古怪的很，我们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姜明没有回话，而是专心的看着眼前的古城。
城墙高达百余米的古城，不仅透发着古老沧桑的气息，而且沐浴雨水后显得无比的森然，它像是自远古破空而来的庞大凶兽一般，凶煞气息慑人心魄。
“它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姜明心底突然涌现一种莫名的直觉，他本能的感觉到古城不属于历史记载的任何朝代，而是未曾发掘的史前文明。
有官兵惊道：“城门楼上嵌的是？”
所有人都不禁仰头观望，只见一口巨大的长剑嵌在上面，许多人都不禁发出了惊呼声。“这口剑怕是有几个成年人这么高，谁能使得动这么大的剑啊。”
“似乎是被硬生生的砸上去的。”王彪眸光流转。
“似乎想砸塌城门。”在雨中显得是如此的妖异的长剑，它像是被人生猛地砸上去的，长剑周围的古城壁上出现一条条巨大的裂痕，正面城门上的墙体遭受了重创。
如果王彪的猜测正确的话，那用这把剑砸城的人该是什么样的修为？
达到九转巅峰了吗？
还是说，更高？
王彪摇了摇头，这一切已经超脱了他对这个世界的既有认知。
所有人都觉得王彪是在胡言乱语。九转高手已经是能够填山倒海的无上强者，是传说中武力最高的存在，在九转之上，还有境界，难道是神？是仙？
瓢泊的大雨依然在洒落而下，透过那大敞大开的城门，可以清晰的看到府邸前虚掩的木门在咯吱咯吱的响，像是有道无形的手在背后推动一般。
“可怕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有些官兵声音都颤抖了。
他们求饶的似的看向裴大海，希望他能下令撤退，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你们先退下吧。”姜明也不想他们留在这里碍事，对裴大海吩咐道。
“也好，我们在五里外策应，有什么异动我就带人赶过来，教主，你自己小心。”裴大海双腿也直打颤，一刻也不想久留，指挥着大部队往西南方向走去。
姜明与王彪彼此看了一眼。他们都感觉有些森寒，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两人都没提要离开的事情。
倾盆大雨滂沱而下，但却难以淋到姜明的身体，无形的护体罡气将这一切都阻挡在外，他静静的凝望着古城，道：“不管是九转还是以上，那把剑绝对不是混元二圣这样的级别可以驱使的。或许，在古城内，有些世人不得见的秘密。”
“我也这样认为。古城内或许有天大的机缘。”王彪点头同意。
古城，天地异相的出现，让城中各方势力不得不再次密谋对话，最后虔城所有的达官贵人全部聚集在了一起，那些主要人物似乎达成了一致的协议，如果九重天不能庇护他们的安全，他们就集体退出，然后另寻生路。
姜明站在湖前，看着水面上因为恐惧而不断翻腾的鱼，心中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
面对未知的神秘，哪怕是有天大的机缘，他也不能贸然行进。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杀人夺宝，而是一步错，就满盘皆输的局面。
他不能输，所以，必须拉些垫背的人来。
大周的这些门派，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贪婪的人。
只要有人耐不住性子，想要进去一探究竟，他就能顺势浑水摸鱼，从中捞取好处。
“走吧，回去吧，玉漱也该吃饭了。”姜明转身，整个人的气质大变，像是一个充满柔情的铮铮男儿。
王彪揉了揉眼睛，嘀咕道：“独留一个瞎眼的余孽，也不知道图些什么。真是越来越看不懂教主了。”
......
城内秋风凉爽，丝毫不受古城周围诡异的天气影响。
那里像是一方独立的天地。
而虔城，仍旧是在四季更迭，逃不脱大自然的定律。
回到姜家。
姜明亲自去往厨房，下了一碗他最拿手的面。
貌似他身边的女人都喜欢吃他下面。
投其所好嘛，既然别人会喜欢。那就让她们吃，也没什么大不了。
一碗清汤挂面很快做好，散发出热气腾腾的雾气。
在高薪聘请的大厨鄙夷的目光下，姜明端着热腾腾的面条往姜玉漱的房间走去。
既然她瞎，感受不到他的人格魅力，那么就死缠烂打，以超贴心的温暖去打动她。
没有了外挂，他还就不能成功了？
来到玉漱房前，姜明整了整仪容，尽管他知道这么做没有什么意义。
直接推开房门。
从屏风后响起一道细细的说话声。
“小菊，说了多少次了，进来要敲门，你可千万别不学好。你再这么下去，我都分辨不出你是四哥还是你了。”
姜明神色一动，听到了屏风后哗啦啦的水声，原来玉漱正在沐浴。
他不动声色的轻声向前走去，直到在木桶前才停下。
玉漱正对着他，修长纤细的手掌正在胸前双峰上不断的搓动。
第两百四十五章 改变世界
木桶上白气袅袅。
粉红色的玫瑰花瓣漂浮在水面上，和玉漱白嫩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手指修长且有力，
兴许是不见小菊回答，玉漱脸色微变，停了下来，把身子融入到了玫瑰花瓣下，只露出个头，疑惑的目视着前方，问道：“是谁在那里？”
先前他爹在的时候可没有人敢这么放肆的随意进出她的闺房。
姜明没有说话。
他轻轻把面放下，随意的把身上的长衫解下，一步跨入了木桶内。
木桶内溅起一大片水花。
玉漱惊恐的叫出了声，因为她发现自己竟被人抱在了怀里。
“是谁？快放开我，否则我就要喊人了。”
姜明没说话，抱着她滑嫩的身体，
“你不要命了，让我四哥知道了你就没命了。”玉漱感受到胸前火热的**以及雄浑的男人气息，心神大乱。
姜明不管不顾，用最为纯粹的手法挑弄着玉漱敏感的神经。
.........
木桶内，两具**交缠，噗呲噗呲的响声不断响起。
许久，姜明从木桶内爬出，脚步慌乱的从屋内抓起衣服跑到了外面。
“你干什么？”
姜明的暴喝声从屋外响起。
“你这个狗奴才，跑进玉漱的房间有什么企图？”
“玉漱，你没事吧？”
....
“把这狗奴才抓起来。”
沉稳的脚步声不断接近。
姜明白衣飘飘，神色紧张的大步走进了屋内，对泫然欲泣的玉漱说道：“玉漱，你.......这个狗奴才简直是胆大包天，四哥要杀他的头。”
说完，他勾了勾手指，让小菊上前，把衣服给玉漱穿好。小菊也在她耳边轻声的安慰。
“玉漱，待四哥把这狗奴才处理完了，再来找你，你不要太难过。”
看了眼姜玉漱的神情，姜明心底涌现出一股极为奇妙的快感。
他转过身，大步走出门外。
这次，是正大光明的走出。
小菊在姜明的授意下，细心的给玉漱穿上衣服，把面容的呆滞的她带到了床边。
“小姐，你千万不要难过，否则四爷会伤心的。那个该死的男人和他全家已经被四爷杀了为你出气。都怪我，没有照看好你，才会让那个色胆包天的奴才起了歹心。”
玉漱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就像是死了一般，对小菊的话充耳不闻。
“小姐，你可是没看见四爷发怒的样子，简直太吓人了。”
玉漱神色微动，随即恢复平静。
小菊把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知道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已经起到了作用。
四爷对女人的心思实在太了解了，只是可怜了这个失明的女人，现在她的心理活动肯定十分的精彩。
见火候到位，小菊轻轻抚摸着玉漱的黑发哄她入睡。
.........
夜深。
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门外。
小菊看了眼窗外和熟睡的玉漱，小心翼翼的起身，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她和门外的目光交汇，随即低着头往自己房间走去。
那道修长的身影背过身，把木门掩上，慢慢的走到床前，掀开粉色的帘帐。
玉漱恬静的脸庞呈现在他面前，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痕。
也许是在梦中仍有不开心的事情发生，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前的丰满也随之上下起伏。
月光下，姜明如刀削般的侧脸像是鬼魅般惨白。
他缓缓凑近玉漱的唇前，感受着她的鼻息。
玉漱长长的睫毛微微睁动，随即猛然醒转。
“小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唔....唔....你是谁？”
....
玉漱的红唇很快被封堵上，为避免被她认出，姜明和中午的和风细雨、润物细无声完全不同，
姜明满足的从她身上爬起，迅速离开了房间。
玉漱面容呆滞的看着上方，即使她看见的只是一片黑暗。
过了好一会儿，小菊揉着惺忪的睡步跑了进来。
“天呢，又发生了什么。小姐，你.......”
“不行，我要去告诉四爷，这些色胆包天的奴仆实在太该死了。”
她哭泣着跑开。
姜玉漱有些麻木的往木门的方向看了眼，随即缓缓起身。
这一天的经历让她原本就灰暗脆弱的心脏变的支离破碎。
父亲离开了，留她一个人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
她活着已经没了生趣。
在本就黑暗的世界摸索着，还好，这个房间的摆设、物件她都比较熟悉。
闲着没事的时候她喜欢写字。
记得在书桌还有把剪子。
剪子冰冷且锋利。
只是轻轻一划，玉漱就觉得手指被划破，一阵刺心的痛楚传遍了全身。
“死亡不是终结，而是新生。”
她举起剪子，凌空对准了胸前。
**既是罪恶，那便让这身罪恶的皮肉尘归尘、土归土吧。
噗。
锋利的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
但玉漱没感觉到疼痛。
温热的血液从上缓缓滴落。
姜明保持着手背被刺穿的状态，温柔的看向玉漱，轻声道：“要怪就怪这个世界太罪恶，是世人太过浑浊，要改变的，是这个世界，而不是你。”
“四哥？”玉漱楞了楞，泪水从双眼夺眶而出。
“是四哥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不，不是的。”玉漱颓然的放下手，问道：“四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皮外伤而已。反倒是你......”姜明心疼的把玉漱扶起，贴心的帮她把裸露在外的丰满盖上。
“小菊该死，我已经让她时刻侯在你身边了，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姜明指节捏的噼啪作响，恨恨说道。
“不怪她，是我让她回去休息的。”玉漱撒了个谎，生怕姜明因此牵连到其他人。
“哼，要不是她对你的生活习惯比较熟悉，我现在非得把她的皮给扒了。”姜明叹了口气，把玉漱带回床上，“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天亮了，四哥在这陪着你吧。”
“不要了，外人会说闲话的，玉漱没事，不会想不开的。四哥说的对，是世人太浑浊而已。”玉漱拒绝了姜明的提议，催促着他赶紧离开。
姜明无奈，只得起身。
在转过身之际，他脸上重新浮现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两百四十六章 就位
时间又过了三天。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空中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姜明起了个大早，生物钟的本能让他每天这个点都自然醒。
每天起来，他当然不用担心自己的修为倒退，亦或是被同辈人赶超。
商城本身不就是个bug，是个不合理的存在么，那么，被不合理照顾的他，会合乎常理吗？
再加上得知商城可以升级后，他更是对未来没有了担忧，只要有更强的存在出现，商城的能力自然也就会提升到相应的层次。
商城升级后，他获得的奖励有人格魅力+2，女人天敌。
前者用起来倒是得心应手，而后一种暂时还没触发过，具体的使用方法商城也没有说明。
不管怎么样，总有一天是能用上的。
姜明穿戴整齐，慢吞吞的往姜玉漱的闺房走去。
这几天来，他们的关系相处的颇为融洽，玉漱情绪也稳定了下来，不再提及先前被接连凌辱的事情。
空旷的走道上空无一人，这次，姜明没像前三天一样有礼貌的敲门，而是随意的推门而入。
粉色的纱帘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二话不说，直接扑上床，粗暴的撕扯着玉漱为数不多的衣服。
熟悉的噩梦让玉漱猛然醒转，感受着压在身上火热的男子气息以及坚硬，她来不及呼喊，滚烫就强硬的进来了。
“不要。”
她有些绝望。
在苦求无果后，她整个人突然放松了下来，原本抗拒的身体也开始迎合姜明的冲撞。
假如生活强暴了你，既然无法反抗，那就不如去享受这个过程，或许会发现不一样的快乐呢。
姜明越用力，玉漱就叫的越高亢。
这一次，宾主皆欢。
......
在一声宛如天鹅啼叫般的呻吟声后，姜明从玉漱的肚皮上爬了起来，一句话没说，穿上衣服埋头就走。
“四哥。”
背后突然响起玉漱的低声呼喊。
姜明有些意外的回头，只见脸色红润的玉漱光着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望着他所站的方向。
......
“我知道是你。”
“......”姜明。
沉默良久。
姜明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才。”玉漱有些娇羞的垂下头，“你每次虽然都变着花样，但有一点是不变的，就是你那儿的大小。”
“.....”姜明。
“下次你不需要伪装了，四哥，想要的时候就直接来找玉漱吧。”
“没有下次了。”姜明心中默念，慢慢的走到玉漱面前，环手抱住了她。
在多次的强行凌辱下，玉漱的身体已经形成了记忆，在本质上已经不排斥。而正是这种记忆，潜移默化的让玉漱接受了这种被强的形势。
这是种很可怕的东西。
就像你撸枪，撸了一回后暗暗告诫自己，下次绝对不会撸了。
然后，下次........呼~真爽~
一个道理。
本质没有区别。
姜玉漱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这种被强的状态。
所以，她不排斥，反倒很享受。
“四哥，你好坏。”玉漱反手抱住姜明，胸前的丰满挤压在他的胸膛上。
感受到来自玉漱身上的蓬勃生命力。
姜明眨了眨眼，耳朵上突然张开一个血盆大口，把玉漱的半个头吞了进去。
她的身体不断挣扎，随后慢慢僵直。
“三次，仅仅是三次，就让一个黄花闺女变成了人尽可夫的荡妇。留下你还有什么用呢，玉漱。”姜明轻轻推了推她的身体，赤练登时把她整个人吞入了腹中。
再次看了眼闺房的布置，淡淡的女儿香还在房间萦绕。
“嗯？”
他神色微动，转身看向门外，“燕兄，躲在外面偷看可不是朋友该做的。”
话毕，姜明径直走出房门。
在门外的院墙上，坐着个身形瘦削的潦倒汉子，他穿着破烂的布衣。他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举手投足都在流露一种恍然天成的野性和霸气。
此人正是久未逢面的燕羡。
他仍旧是当初姜明见他时的装扮，只是多了只鞋而已。
“我刚好到而已，什么都没看见。而且，他人的性命对我而言，只是蝼蚁而已。”燕羡别过头，冷声说道。
“你多久没换衣服了？”
“很久了吧。”
“到我这选件合身的？”
“不必，这样挺好。”
“你能下来说话吗？”姜明打了个响指，发现并没人在附近。装逼失败后，只得自己去搬了桌椅出来。
燕羡从院墙上跳下，虎目仔细的盯着他看，“你现在很强。”
“差不多吧，对手总是还有几个的。”姜明笑眯眯回道。
燕羡从容坐下，冰冷的面孔挤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笑容，“你还是那么狂妄。”
“不然我们怎么能成为朋友呢？”
燕羡楞了楞，随后两人相视大笑。
大笑过后，两人间便陷入了沉寂。
燕羡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不会像老友重逢般的鼓吹自己在外的威风事迹。
而姜明却是感受到来自燕羡身上如利剑般的锋芒，暗暗心惊下，一时也没说话。他的本能告诉他，尽管他现在的修为进境很快，但燕羡同样不慢，甚至还会在他之上。
而且，这个神剑山庄出生的高手真实战力远远高出他的境界，也是个可以越级挑战的狠人。
也不知道，他现在夺命十三剑的第十四种变化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四爷早。”身后突然响起小菊的声音。
姜明回过神，对已经起床的小菊吩咐道：“让厨房做些早点过来，另外，把最好的茶叶拿上来，我要招待贵客。对了，玉漱那边你可以不用去了，我送她回京城了。”
“是，四爷。”小菊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玉漱的房间，心中暗自嘀咕：“这么快就玩腻了，男人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
“你来虔城是为了那座悬浮上来的神秘古城？”姜明看向燕羡，轻声问道。
“没错，此事在江湖上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我听有些老家伙说，这座城里会有突破到九转境界的方法。”燕羡没有否认。
“突破到九转的方法？”姜明有些诧异的看了眼他，现在整个大周，要说境界最高的也就是靠药物吊住性命的混元二圣，达到了六转圣境。
再往上，别说九转，连七转、八转的人都销声匿迹。
如果推测是真的，那么，真的是很有诱惑力。
听燕羡这么一说，他隐隐觉得本次虔城的风暴会空前的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