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金球
“林总……十分钟……得奖……您……”
电话开头那人结结巴巴，不知道说的什么玩意儿，林平之耐心听了一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了，这是当时申奥的总菊官员，和他也算认识。
他说都是奥斯卡。
林平之：“怎么了？不是两月份才出结果么？急什么？”
只听的“砰”一声拍桌子的声音，那人话说利索了：“林导，您的片子，在美国火了。”
林平之注意到他说的“您”字，算在一电影局领导上，可是一难得字眼。
林平之道：“火什么了？还差一个多月，怎么火起来了？”
林平之琢磨自己没什么火的地方，即便来了泰国，他也挺关注娱乐新闻，他前些日子开蹦蹦车玩跳跳床的事情，也没爆出来。
难道是徐光头说了什么腌话？
徐光头嘴巴平时很严，比黄勃都老实，前提是他不喝酒，他喝酒就喜欢玩，玩得出格。
那人道：“金球奖今天在那个什么……贝弗利……贝弗利……”
林平之帮他说了：“贝弗利山？”
电话那头喘息几声：“啊！啊！是啊，贝弗利山，您得了金球奖最佳外语片，这刚刚十分钟前，刚刚十分钟前，现在整个国内已经疯了，到处都是新闻，金球奖就是奥斯卡的风向标，您得了金球奖，奥斯卡还远吗？”
林平之一愣，他注意到这儿不少工作人员都拿起了电话，然后呆愣愣的看他。
先前闲聊的游客，也有人面目惊讶的看他，不可思议，欲言又止。
他忽然发现，来这儿几天，之前没撞见这么多人，乱糟糟围着。
都不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泰国佬被吓到了，莫名其妙的看这堆发抽的中国人。
说实话，他忽然有种诡异的感觉，像是他会定身术。
他意识到这是真的了，这次不是做梦，想到先前拍电影的时候，淋了多少天雨，又有点鼻酸。
“你说真的？”
林平之重复道。
“千真万确。”
林平之深吸一口气：“你让我想想，我要冷静一下。”
挂了电话，众人面面相觑，只有翻译还在跟泰方交涉，林平之的戏需要再度封场，整条线上的火车，都得延时。
以摄像机为中心的几百米范围内，都得封路。
怎么得的奖？
根本莫名其妙。
林平之摁住太阳穴，鼓鼓发痛。
当时只把片子送出去了，他发誓没有托人不厌其烦操作，找大名鼎鼎的几位专业说客，他只是花了正常的献金，按了正常的程序，然后听天由命。
美国佬不应该喜欢这种电影，就算它真的在亚洲引发狂潮。
就算它登上了除了时代之外的几乎所有美国顶尖杂志，然后林平之本人上了亚洲封面。
就算三天前，林平之已经得到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但这几乎是早就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因为他拿到了国内唯一名额。
这不应该，但惊喜往往不期而遇。
林平之花几分钟梳理事情的经过，金球奖的申报不存在国内只有一个名额，所以当时溜出去撞大运的电影不少，不仅有凯哥的片子，国内其他杂七杂八的电影也去了不少。
除非电影被封，导演愿意花钱试运气是导演的爱好。
国内很多靠这门路子过活的导演，片子不赚钱，但是国外能拿钱。
很多人喷假章克，说他属于专拍丑陋的亏钱导演，其实这哥们的片子从不亏钱，因为外国人喜欢看他拍摄下的中国，而且他拍的，还算保留良知，没故意丑化，属于创作理念不同。
国内送往金球的片子络绎不绝，妄图绝地翻盘，只是大部分半道枪毙，此前有导演带着禁片硬是参加国外电影展，挟洋自重，然后被总菊封到欲仙欲死。
电影还没获奖，老外没齐声叫好。
没吃着里，没爬着外，这导演的艺术生涯于是基本“死掉了”。
林平之和他们都不一样，他不期待拿奖，结果反而走到了高峰。
申奥官员通篇说的期望的，都是奥斯卡，但林平之获得的是金球奖，只能算有些关系。
金球奖相对鲜为人知，其价值大多作为“奥斯卡风向标”成名，获奖名单和奥斯卡惊人的一致，有些年契合度达到百分之百。
这并不奇怪，奥斯卡不存在真正“冷门”。
林平之打开手机翻看自己围脖，才发现他最新的一篇泰国游记已经被刷屏，大片大片的恭喜，和他互动的明星不少，每秒钟刷屏，都会以惊人的速度扩展开来。
奥斯卡，一个充满魔力的名字，几代国内导演的期望。
他们说的恭喜，如此沉重到不仅仅是一个金球。
金球的评委寥寥，最开始属于记者们等待奥斯卡的玩票之举，记者们完全可能会为了林平之的热度将他捧上高台，哪怕标新立异，奥斯卡是另外一个舞台，他只是如此的让人心潮澎湃。
他可能获得奥斯卡，他距离那一步似乎又近了一些。
林平之干咳几声，预感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有所更改。无论如何，他必须要去美国一趟，美国人把他套住了，他现在进退维谷。
“泰国人怎么说的？”林平之问先前的翻译。
翻译刚刚和泰国人说完，愤郁不平，像是凭空被人打了一拳道：“林总，泰国人打算涨价，他们使坏水儿。”
林平之道：“怎么个说法？”
翻译：“明天封路，同一个时间同一个景色，再跑一遍，这花不了多少钱，一整天，火车经过的时候，也就三趟。”
林平之摇头，泰国人看见了，很淳朴的笑。
这些人先前也是这么笑的。
他真是在曼谷市中心拍戏，还没这些麻烦事儿，但这地方不同，本来就乱，政府管不太着，警察半黑半白。
林平之：“我等不了那么久，你应该还有别的办法，不是吗？”
翻译道：“他们这边有工具，能把火车头吊到另一边去，再推上来，不过这得加钱，是给他们钱。”
林平之抬头看天：“阳光没明显偏转的这半个小时，你问他们行不行，不行，还是明天来。”
翻译想不到他精细至此，闻言说了几句泰语，对方做出的“ok”手势林平之看明白了，无需翻译。
林平之点头，“成，加钱。”
算下来，实际上比明天再来一趟划算，只是这边的几个人多吃了回扣。
几个人闻言轻车熟路，叫来忙这事儿的伙计，林平之一行人等了二十分钟，火车再次出现在刚才的地方。
林平之忙不上交谈，叫摄影师架了机器，固定视角，这次一遍过。
镜头中火车隆隆而过，影子都看不出漏洞。
这是电影的开头，两条线，一条他，一条吴景，但吴景角色张力没他强。
林平之满意交钱。
先前谈的七十万，结果还是交的七十万。
林平之纳闷了，“怎么回事？”
翻译道：“他们说您的电影获了大奖，是亚洲人的骄傲，希望您别记挂他们的无礼。”
林平之在国内这种事情早就见得泛泛，反而道：“你还给他们加钱，他们不拿钱，不吃回扣，我不放心。”
翻译：“那七十万，本来就是他们的回扣，全都是。”
林平之哑然失笑，这比国内都狠。
第四百七十八章 老司机们
“吃回扣”，属于资方深恶痛绝而毫无办法的恶习，搞垮大公司，拖死小导演。
某华娱女神，为导演梦想卖了房子拍电影，结果电影超支数倍，底下人光琢磨如何耗干净她家当，磨洋工，她第一次拍又不知道，知道了，一个女人也管不住老油子，电影上映，叫好不叫座，票房惨败，于是女导演再也折腾不起了。
好在女导演还有节操，没出来捞钱，晚节不保。
任何一个地方，但凡和外边儿有合作，不论是外边的，还是自己这边的，总有些交易，好莱坞也不例外。
放到国内，事情就更糟糕了，比方说声名不显的灯光师，这些人抱团无比，大多来自一个地区，大导也拿这些人没辙，离了这些片场小角色，事情就玩不转。
林平之赫赫威名，那是在大陆，放泰国，就不如国内好使了。
你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起家班子都是挖来的老油条，早习惯这档子事了。
林平之：“国内一般是十成拿三成，放下边再抽，再下边再抽，也有五五开的，那就太过分了，这边是全拿泰国人简直是鲲啊。”
翻译：“这儿是三不管，谁也管不着，名义上属于泰国，其实相当独立，先前缉毒队跨国扫荡，这边儿的政府，指不定还不如大陆边境安防好使，您提他们的名头，还能唬住人，林总，这您是知道的。”
林平之耸肩：“工安部派的可不是一线干警，人家都是友情帮忙，虽然不在岗了，还是露不得脸。”
翻译：“那这七十万必须给，您说的对，给的还少了。”
林平之哈哈大笑，泰国人以为他很满意，也跟着挤出褶子的笑。
有当地警察拿本子找他要签名，林平之一一应允。
一堆人又黑又瘦，浑身没二两肉，撑不住警服，即便站直了身子，也不过到林平之下巴位置。
凑近了，还有股莫名其妙的难言味道，有点像很淡的菊花，烟草味。
嘶，这气味很熟悉。
林平之怀疑这些人怼过草，但他没证据。
他在泰国主要有两个拍摄场地，一个“三不管”小镇，一个丛林，“三不管”呆两个星期，主要是林平之，吴景的个人戏，以及一场大范围打戏那不知道得耗几天。
出来的时候，天边烧的像浇筑的铁水，满的溢出来了。
林低头看绿水鬼，七点稍过，泰国这边地处热带，太阳落的晚，但小镇夜生活并不丰富，家家门窗紧闭，来的大陆游客也会被导游警告，晚上除了红灯区，不要随便乱逛。
国外毕竟和国内不大一样。
一般在国外拍摄，很少像国内一样披星戴月的猛艹赶工期，晚上也能打光打成白天，这边拍戏是六小时工作制，不是制度人性化，是人身安全客观要求。
“林平之！林平之！”
“你什么时候回国内？”
围着的游客仍然不少，试图引起他注意，泰国佬也有，嘴巴含着口水一样，不知道在说什么。
都收工了，他也怕这些人围着出事，媒体又怪他身上。
林平之叫助理轰人。
“去，解决干净。”
出来了三个助理，膀大腰圆，径直往没喝完的矿泉水去，矿泉水是某房地产企业的产品，赞助《眉公河》剧组，先前一车一车的往这边运，生怕没人看见。
林平之：“站住。”
三个助理疑惑看他。
林平之：“你打算用矿泉水打发他们？”
三个助理点头。
这地方潮热，出水厉害，尤其是女人。林平之当然是晓得的，需要高性能保湿水，往脸上拍打直至完美吸收。
有人道：“林总，这些水咱也喝不完，煮饭烧水，都用不完呢……”
“不如发了，省的浪费，还能帮助同胞。”
林平之：“你给了东西，下次用水就打发不了了。”
他偏头看围观热闹的人群，久久不愿散去，道：“下次他们这样，你怎么打发。”
助理不说话了。
林平之摇头，随口提点几句：“我不是叫你们当恶人，既然泰国人在这儿，就让泰国人解决问题，你看着点，把规矩竖起来，今晚做个广告牌，印出来，以后不能这么近了，万一拍着了他们，咱们镜头得全费。”
《眉公河》剧组，是林平之有史以来动用的人数最多的一次剧组，又是在国外，他也适应了些日子，听说国师当初拍《英雄》，也磨磨蹭蹭了些时间，剧本边拍边改。
叹了口气，道：“收工。”
助理愣愣看他一眼。
林平之又道：“我说收工。”
助理于是从摄像机边的喇叭大声重复他的话，然后通知泰国警方给大奔房车开道。
“收工了~收工了~”
“散了~”
人群熙熙攘攘的往外边儿散，林平之跳上车，入鼻一阵幽香，女人在车里边看杂志，封面是他的**身材照。
是王志。
她穿的很少，几乎不着片缕，和《男人装》一模一样，王志最漂亮最诱人的是一双铅笔腿，有力结实，东亚女人当中极少。
王志是提前进的组，她本来该和吴景一起。
林平之坐床上，从她手指尖滑到杂志，点在杂志上他的小腹：“好看吗？”
王志斜眼看他的脸，仰躺着：“当然好看，我最喜欢这腰……”
又眨了眨眼睛，问：“你觉得我好看吗？”
林平之从高耸的山脊线，一边走向另外一边，吞了吞口水。
小镇的石子儿路有些颠簸，即便大奔悬挂上佳，也不免稍微晃了晃。
于是那东西水花一样荡漾，像涟漪。
林平之盯住：“当然不错。”
他和王志最近关系不错，他是司机，王志是乘客。
王志：“林导，恭喜你得了大奖，我还没见过金球，不知道那东西，形状是不是当真就是一个‘球’状？我好好奇。”
她声音也很哑，磨人。
林平之正欲说话，结果被车外边的喧哗声打断，他从车上钻出来，探出头打招呼。
原来是泰国警方见车远了，撤了路障。
关了窗户，林平之看王志：“要不要我把金球给你看看？”
第四百七十九章 原则上不支持
月末，吴景从粤省飞往泰国。
他本来该早几天进组，拍摄他那一条线和林平之故事线的汇合，由于得事先搭建道具，吴景又犯了腰伤，一直在粤省找师傅做大保健，林平之觉得两个星期可能拍不完，干脆松了吴景几天，让他做大保健做爽快。
27号，吴景是一个人，带一个助理，女的，来的小镇。
人数惊人的多，光是安保，林林总总加起来就有一个小剧组，港地拍电影十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
房间是泰方这边的临时民居，条件和国内六线城市招待所差不多，两层楼。
吴景进来打量了一下，神色没变。
“这是在国外拍戏，这地方真不是开玩笑的，您晚上千万别出去，样子让人误会，吴老师，林总说你的胡子留了，看上去一股凶相，真真是这样……”
给他端茶水的男人，满脸惊讶，啧啧生叹。
吴景闻言颇为尴尬，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是林平之特意叫他留的，由于造型得到了场地再另外设计，所以从三个月前训练技能开始，一直没刮过，有时候做那事儿都不方便，女朋友嫌扎人，一亲嘴，不像是亲嘴，像是那个。
他演的是缉毒总队高刚，高刚剧本设定中，年纪比吴景大了不少，刚毅悍勇，不失变通。
林平之的角色，和他的角色，都不算是传统的伟光正人物。
接待吴景的是林平之助理，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涩黄色。
助理：“这是凉茶，您尽管喝，别喝凉白开，那玩意儿不管用，禁不住热，喝多了还反胃。”
吴景：“谢谢。”
喝了一口放桌上。
“吱吱~”
吴景猛然抬头，房间上边有蛛网，电扇摇摇曳曳的转。
他摸下巴忽然笑起来，这又和他以前在港地拍片的日子，差不多了。
助理喋喋不休道：“吴老师，这儿天气真的热得不行，条件也不好，林总也是住那一辆车，住进去了就不愿意出来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您这次来的有点简朴，要是有什么要求，一定跟我们提，但是条件就只有这个样，吴老师，您多担待点，实在对不住。”
助理指房顶，墙体都染着浓浓的墨黑色，有龟裂的细纹。
吴景讪讪的笑：“是有点简朴，不过我拍电影，那些年都习惯了，正常。”
助理点头：“那就好，林总在那边开会，等会完了，您看和林总见个面，他找你有事。”
吴景拍了拍自己带来的箱子：“成，那我先收拾东西。”
说完“啪”一打开，露出里边儿各式各样的内裤，绷的很紧，乍一开，弹出来了些。
吴景低头一个个捡，助理想帮忙，搓了搓手，又无能为力，只能道：“吴先生，您怎么带……这么多这些……”
吴景抬头很得意的笑：“我知道接下来还有从林戏，我告诉你，这种地方，最重要的就是内裤，你得勤换勤洗，别闷着，否则从大腿直接烂上来，你那活儿得完蛋，我腰已经不好了，那活儿再伤了，真对不起我女朋友，拍电影，也不能这么拼啊。”
助理闻言，忽然想到林平之的君子坦荡荡。
“那不穿呢？”
吴景：“不穿当然最好，放出来，比捂着好，你说是不是？解放天性嘛。”
助理：“那……万一起了反应，拍出来尴尬怎么办？那活儿电影里边看的出来的？”
吴景：“这得分人，有些人太那个，你不能用常理看待，它是垂的……算了，不跟你说。”
说完看房间里边的床，虽然挺干净，但明显是用过。
吴景愣了：“怎么？这地方有人住？”
助理忍俊不禁：“吴先生，这是我的地方，您怎么着也不会住这儿，再怎么着，空调热水还是有的。”
吴景挺难为情，欲言又止，红脸道：“嗨……麻烦了麻烦了。”
另外一边，林平之从临时的会议室里边儿拿出照片来，一一分发给剧组几个头。
他主要听的是摄影师的意见，看上镜效果，这方面林平之也比不上吃这碗饭的。
“哗~哗~”
摄影师一张一张的翻，不断摇头。
“您说找一小孩，演出孩子兵的气势，真真挺难的，国内反正是难找的到，就算找着了，也不好意思把人家往泰国这地方带，毕竟大人都受不了这个……”
一连翻了几张，摇头道：“不行啊，唉。”
林平之：“根据资料，毒贩手底下的确是一堆孩子兵，越贫困的地方，规则越原始，我既然是根据事实改编，肯定得如实反映，这些东西，拍出来也有意思，要戏剧张力，要表现毒贩残忍，就得靠这些细节。”
摄影师：“所以才拍人家小孩拿枪指自己脑袋的镜头？您放好莱坞，您过的了吗？”
林平之笑嘻嘻道：“国内没有电影分级，大部分时候是坏处，但有时候就是好处。”
翻其中一张的时候，摄影师眼睛一亮，道：“林总，要不就这个，您看看。”
林平之接过来看，照片上是一个小男孩，穿的很破，脸有白色的涂漆，表情很凶。
林平之：“哟，这孩子有点莽啊，挺有灵气的。”
摄影师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林总。”
林平之：“这是泰国人，咱们可别捧了一泰国童星出来，人家小孩子看了自己电影，完了告我们诱导儿童，说他有心理阴影，好莱坞这么被仙人跳的可不少。”
摄影师：“他在大陆应该是告不了我们，我们上面有人。”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林平之暗道是这个理。
甭说这小孩长大了跨越喜马拉雅山告他，总菊也告不了他。
会议室还有工安部派来的顾问，一直没说话，眯着眼睛，光笑呵呵的听。
林平之问：“杨顾问，这段能不能过？”
杨顾问道：“不知道。”
林平之：“那能不能拍？”
杨顾问：“不知道。”
林平之无奈了：“您说个准信，你至少表个态是吧？”
杨顾问：“原则上不支持。”
林平之明白了，“行，那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