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死皮赖脸
大雪地里,两人上演了一出甜蜜的拥吻,雪还在下,雪花飞舞,就像一个个跳舞的精灵,纷纷飘落。
结束了缠绵的拥吻,宋子羽才把娇俏的陆采青轻轻放了下来,道:“走吧!咱们赶紧去给陈氏和陶婶拜年!”
陆采青这回脸色通红,腼腆的低着头,低声应了一声,不敢抬头看宋子羽。
宋子羽见她害羞的模样,心里又起一阵涟漪,要不是在这冰天雪地,这简单的拥吻怎么能解他的蠢蠢**。
二人踩着厚厚的积雪,相互搀扶来到陈氏家里,陶婶和她都非常勤快,自家的大门和走路的院子已经打扫,但是被下着的雪花覆盖,但是可以明显的看出,是刚刚打扫过的。
陆采青进院就喊道:“陈伯母!陶婶!我们来给你们拜年了!”
话音未落,陈氏和陶婶就笑脸相迎的走了出来,把二人迎进屋,陆采青和宋子羽跪地磕头道:“过年好!”
陶婶立马把二人扶起来道:“好好!大雪泡天的,怎么还来,路上一定不好走!”
“没有!还可以,是后半夜下的。”陆采青起来说道。
陈氏拿过来递给陆采青一个红包道:“这是我和陶婶给你的压岁钱!拿着别嫌少!”
陆采青听了,眼里充满了疑惑,还有震惊,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寒暄几句,还有陶婶在当中和稀泥,只到是她心里接纳了自己。
可是今天她也像家里的长辈一样,给自己压岁钱,说明她把自己当做家人、小辈!
陶婶见了陆采青的反应道:“别愣着!拿着呀!咱都是一家人,以后要像亲戚一样走动!”
“家人?”陆采青喃喃的说道。
宋子羽听了,替小媳妇感动,长久以来的真心终于得到回报,他一个大男人见不到这样感人的场面,一回身走出房间,拿起院里的扫帚就把积雪在打扫一遍。
陆采青高兴的拿过压岁钱,不是高兴得到钱,而是换来了陈氏的真心和谅解。
她心里高兴,以前的她会以为这个陈氏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可是她生病,自己却不忍心,毕竟她是自己来到这世界对自己有恩的男人的亲娘。
虽然这大半年她对自己有着辱骂、奚落还有白眼,可是随着真心换真心,她真的把她捂化了。
陆采青很少感性,可是得到了她的谅解和真心,心里激动不知道怎么才好,上前搂着陈氏道:“我终于得到你的原谅了,以前是我做的不够好,以后我会好好待您,兑现陈大哥的诺言。”
陈氏拍了拍陆采青的肩膀,说道:“傻孩子!说什么原谅,一直以来是我的错,老以为你是我花钱买来的媳妇,就得听我的,才犯了那么多的错,是我无颜面对你,你还不计前嫌,要是没有你,我这老太婆早没了。”
“是我不好!老热您生气,以后我一定会更加孝敬您还有陶婶!”陆采青擦了擦眼泪说道。
陶婶笑的合不拢嘴,道:“好了!话都说开了,以后咱就是一家人,还没吃饭吧!一起吃饺子吧!”
陆采青听了,赶紧推持,拗不过俩个人,还是吃了几个饺子回去了。
陆采青和宋子羽这次没白来,终于和陆氏敞开心扉,以后就不会有心里负担,正高兴着,前面迎面走来的人却让宋子羽感到不悦。
陆采青仔细一看,原来是陈小燕,就看见她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身大红的花袄花裤,红红的眸清澈见底,如柳般的秀眉,眉宇眼角满是甜甜的笑,水灵得能捏出水来,小巧精致的鼻子,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荡漾在精致无暇的脸上的笑颜,妩媚动人,集万千风情与一身,诱惑着人心。
陆采青看着她小脸通红,使劲的搓着双手,看着架势好似专门在这里,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要是个懂得风情的人见了,还不知道怎么心疼,可是却偏偏看上的是忠厚老实,对陆采青一心一意的宋子羽。
“宋大哥!回去呀!真是巧!新年快乐!”陈小燕笑盈盈的开口说道。
宋子羽见了,本身就讨厌她,心里疑惑,便问出口道:“你不是走了吗?”
陆采青心里好笑,这呆子人家在这里专门等你,你却嫌弃人家,偏偏那个傻女人还没听出来,还高兴的答道:“这不是过年了嘛!娘说想家了,才带我回来过团圆年,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你走不走和我没关系?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宋子羽实话实说,这次陈小燕听出来了,有点生气,但是还是说道:“你刚刚去了陈家呀!我看见你给他们干活了,那个老太婆不识抬举,你还是别管他们了。”
“你怎么这么说话呀!大过年的我和你说不着,小媳妇咱走!”宋子羽生气的拉着陆采青就走。
陆采青见没自己什么事,就跟着他往前走,陈小燕见他们手拉手,心里一团火又上升了。
上前拦住他们道:“宋大哥!我站在这里等了你那么久?先别急着走,聊会不行吗?”
宋子羽伸手一把拉道:“你出来村长叔和村长婶知道吗?你还是回去吧!我们和你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
“谁说的?是不是她?她不让我和你说话,陆采青我说过和你竞争,你怎么能一个人霸占宋大哥?你说!是不是你?”说完欲上前拽着陆采青评理。
陆采青闪身一躲,陈小燕扑了个空,她回身道:“你有种别躲在男人身后!”
“够了!陈小燕!你不要脸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和陆采青是明媒正娶,他是我的媳妇,你什么都不是,我也从来没给过你机会,你怎么这样死皮赖脸的缠着我们,再对我的媳妇动手,别怪我对女人动手。”宋子羽突然暴跳如雷的对她吼道。
要说以前没有对她黑着脸,那是因为顾着她爹娘的面子,可如今她回来了,又要来死缠烂打,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你吼我!你还要对我动手?宋大哥!我喜欢了你那么久,你说过你喜欢我的,是你说的,如今怎么不承认了呢?你骗我!一定是她,是她对不对?陆采青!都是你!当初你就不该来我们村,你给我滚!”说完情绪激动的又上前来撕扯。
这次宋子羽没有惯着她,一把把她推翻在地,对着她恶狠狠的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敢动我媳妇,小心我真的动手。”
说完拉着陆采青大步流星的丢下她走了,陆采青也没有回头,这种不知廉耻是什么东西的女人不值得她同情。
陈小燕今天精心打扮,却被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伸手推翻在地,傻傻的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她抓着地上的积雪胡乱的拍打,面目狰狞的哭吼:“宋子羽!陆采青!你们欺人太甚!我陈小燕发誓!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让你们好过。”
白萧然被夏云歌拽着走了出来,心里堵着还想回去,被云歌拦住,边走边拽出了大门口。
云歌松开手道:“白大哥!你不要这样冲动!两个老人家只是提提而已,又没有付诸行动,你这是着哪门子急?”
“我要是不着急,他们就把你的媳妇领进家门了,不行!你是我的,我要进去和他们说个清楚。”
说完白萧然就要转身进去,云歌见状拉不动他就一把抱住他,二人正在挣扎之际就听院里有动静。
“你说大年初一!两老太太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给说跑了,你看把采青姐说的,还有四弟,四弟虽然胆子小,但是娶媳妇不是该娶个自己喜欢的吗?”宋子飞边走边说道。
“幸好你把我拉出来,不然我娘就该对我示威了,毕竟我今年就十五了,可是我还想去城里当学徒继承外祖父的手艺!”
“我支持你!双柱哥!你有理想是好事,可是娶媳妇也是大事,别让刘婶为你担心。”
“子飞兄弟!我知道!既然咱出来了,就去荷塘看看吧!”
二人出来就没有看见大门口的白萧然和云歌,因为他们在他们对话的时候,就躲进了路边的树林深处。
听不见他们对话的声音,云歌才把白萧然的嘴放开,仔细一看怎么觉得这里这么熟悉,原来是他们打开心结的地方。
白萧然嘟囔着道:“干嘛不让我回去,我和你娘说个清楚,晚了你媳妇就到家了。”
“好啊!你去你去!你要是去了,我明天就找个媳妇拜堂成亲。”云歌被他气的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说什么?你拉我进来,躲着他们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你说你心里是不是有人了?”白萧然被气糊涂了,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云歌见他无理取闹,不想和他说话,直接转身要回去。白萧然哪容他转身,上前一步拦腰抱住他问道:“你说清楚了,你看上谁了,我要知道?”
“我……我有眼无珠,背着娘和家人看上了一个不值得我用心对待的一个人!你满意了?”云歌说完有点伤感。
“你……你真的有喜欢的人啦?”白萧然还是没有明确的知道是谁,便逼问道。
“我说……我背着家人,爱上了不值得我真心付出,还一个劲怀疑我有别人的人,你听明白了……唔!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冰凉的唇瓣覆上。
第二百六十五章 正月十五
“我错了!我错了!歌儿!我不该怀疑你,是我脑子进水了,才刚刚说了那些浑话,别哭!”
白萧然亲吻云歌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咸咸的东西流进嘴里,他立马意识到,他的歌儿哭了。
把他搂在怀里,心疼的拍着他的后背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怕失去你,怕你娘给你找媳妇,怕你离开我!歌儿!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你若生气,使劲打我几拳?”
说完他把云歌放开,举起他的手,帮他握紧朝着自己胸口捶打,可是自己一松手,云歌的手也放下了。
他又道:“你若是不打,嫌手疼,那你就用脚踢,只要你出气了,怎么踢我都不会喊疼。”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云歌动脚,她一个人扮小丑似的哄云歌开心,可是他却无动于衷,心想只有再来次苦肉计了。
他突然转身,背对着云歌道:“歌儿!我伤了你的心,我都无颜见你,那好你先回去,我自己惩罚我自己,你不愿自己出气,我……自己来!”
说完一抬手就要往树上砸,他故意放慢动作,想着云歌会心软,不舍得自己受伤。
果然这一动作见效了,云歌伸手保住他的手臂喊道:“不要!”
白萧然快速转身,欣喜的说道:“歌儿原谅我了?”
云歌听了,抬起头来,犹豫眼睛刚刚哭过,天上飘落的雪花站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显得他眼睛特别的明亮。
“谁要理你,你这样受伤回去,我怎么和娘交代?”云歌说完故意把他胳膊往前一推。
白萧然听了,有点失落,道:“原来歌儿不是怕我受伤,原来是怕回去不好交代,没关系,我自己会解释,只要歌儿不气,我就是砸断了手臂,踢断了双脚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以后就瘫坐在床上孤独终老。”
夏云歌如果刚刚还心疼,怕他做傻事,现在到被他气的想笑,还断手断脚,孤独终老,怪才会信。
一转身回头道:“你自己断手断脚,我可要回家了,没功夫陪你在这里疯。”
白萧然一把拉回他,拥在怀里说道:“你回来!真的不管我了,我要是被山里的黑熊吃了、被狼给咬了,你上哪去找我这样英俊潇洒的相公呀!”
“你走开!你没有诚意,就会油嘴滑舌,我不信你的,不是不信我吗?你看着,我这就回去找个媳妇给你看?”
“不行不行!歌儿是我一个人的,是我白萧然的媳妇,谁也不许惦记。”
“放开!”
“不放,你能把我咋地!”白萧然死皮赖脸的抱着他不撒手。
云歌挣脱了几下,没有得逞,就说道:“不放我喊人了?”
“你喊,你喊一下我就亲你一下?来人了我就说实话。”白萧然不要脸的说道。
云歌不信他的话,被他气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刚要张嘴,就见他真的亲了一下。
云歌顿时生气,他要死要活的假装他不实施,现在占便宜的事情他却兴致高涨。
气的他不管不顾,张嘴就喊,有一个音符被他吃进了嘴里。
两人就像是在斗气,云歌一张嘴他就堵上,白萧然见了他的云歌竟然这么可爱,最后终于把他的声音埋没在温柔的轻吻里。
云歌开始还是挣扎,白萧然故意不让他如愿,霸道的吻让云歌的情绪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窝在白萧然的怀里,喘着粗气,怒瞪着白萧然道:“和你说过了,我的年纪还小,有谁会看上我这小不点,只有你猜把我当做宝。”
“不要请看你自己,我的歌儿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只是还没有被人发现你的美好,我才担心,你会被外人迷惑,被人家倾倒,我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所以才这样冲动,你信我,我回去之后绝对不像刚才那样冲动好不好?”白萧然举手发誓道。
夏云歌听了,轻轻一推道:“真不知道你这二十年是怎么过来的,这样冲动只会坏事,你要让我娘知道,我跟在你身边的变化,还有你是个稳妥的人,才能说服我的娘亲答应我们交往。”
“还是我的歌儿有远见,我听你的还不行吗?这冰天雪地的不要和我生气了好不好?”白萧然拱了拱云歌撒娇的说道。
“算了!真的服了你了,这么大的人,还学小孩子撒娇恶心不恶心。”
“你说什么?你说我我恶心?那刚刚是谁和我接吻那么享受的?”
“你敢说?你给我闭嘴?”说完云歌就欲上前捂住他的嘴,白萧然也来了兴致,就是不让他如愿,两人就在树林里玩闹起来。
大雪足足下了三天三夜,幸好家里的地窖储存了大量的白菜、萝卜,才能在大雪封山的山脚不愁吃喝。
雪停了,一片银白色的世界,宋子羽和子飞兄弟两人闲着无聊,就带白萧然他们男人一起在离家不远的山口打些山鸡和野兔,下雪天这些动物出来觅食最好猎捕。
刘婶因大雪路不好走的原因,一直住在宋家,两个老姐姐带着陆采青和李霜四个人围在房间里作秀活,陆采青因为种种原因,都好久没有静下心来好好的刺绣。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大雪也基本化开了,子飞就要回杨太傅那继续学习,白萧然和云歌也要回城里,宋家一下了进入了离别的时刻。
因为子飞和云歌要走,陆采青便把上元节的团圆饭提前到了中午。
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还做了许多的糯米汤圆。一个年到了正月十五就算过完了,咱新的一年就要开始,大家都是今年初一就下了大雪,是个好兆头。
“瑞雪兆丰年嘛!”
吃过团圆饭,本来城里还有花灯可以观赏,但是白萧然知道,今年子武不在,要是提出看花灯,肯定大家心里不好受,便没有开口,大家也都没人再提。
分手之际,陆采青看着两个孩子又要离家,心里有些不舍,虽然隔的不是很远,但是毕竟是十一二岁的孩子,难免为他们担心。
离别有时候真的很残忍,也很现实,现代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在父母的呵护下,念着小学,上下学接送的日子,到了这里,就要一个人为自己的前途努力离家求学。
送走了他们,陆采青还没有从这个伤感的心情走出来,就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刘婶这天匆匆赶来,看见夏大娘和陆采青就上气不接下气的拉着他们进屋,告诉他们一个让陆采青不愿听见的传闻。
“今天我从村里路过,走到李婶她们家的时候,就听见她和邻居在议论,我凑上前一听,竟然是说你的坏话。”
夏大娘听了,自信的说道:“别胡说!咱家采青你也是知道的,会有什么坏话?”
“你别急老姐姐!她们知道我和采青的关系不一般,但是也和我说了,让我尽快告诉采青让她自己做好准备。”刘婶神秘兮兮的让夏大娘和陆采青听了直着急。
她急急的喝两口水才道:“就是那个陈氏家不是有两儿子,老大陈明不是病死了吗?那个老二和赌徒起冲突不是被害了吗?”
夏大娘听了,接道:“这个我们都知道啊!怎么啦?”
“听人家说呀!这些赌徒都是受人指使?才故意要了他的性命?”刘婶终于说道正题上面来了。
夏大娘一听,吓了一跳,随即就把目光移到陆采青身上问道:“那和咱家采青有何关系?”
刘婶犹豫了一下道:“哎呀!我就都说了吧!那放出话的人说的有名有姓的,说指使那些人的幕后主使是咱家采青!”
陆采青听了,眉头紧锁,想着这到底是谁在村里造谣生事。
“不可能!怎么会是咱家采青呢?他陈明死的时候,是咱采青忙里忙外的才把事情办的圆满,他陈阳那么对她,都不和他计较,怎么会对他下手?再说这都过去大半年了,她不计前嫌照顾生病的陈氏那么久,刚刚守的云开见月明,这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在造谣呀?”气的夏大娘直跺脚。
“他们还说这个帮忙的是咱采青在外的……野男人叫林怀瑾!”刘婶一闭眼把话说到底。
宋子羽和李庆元几个人听了,气呼呼的走进来,就见宋子羽脸色铁青的怒道:“刘婶!你说那个李婶住哪,我去问个明白,到底是谁在村里中伤我家小媳妇,真是人善被人欺,她是眼红我们家过的好,这个杀千刀的要是知道谁在造谣,我非把他卸了不可!”
李庆元把他拉回来劝道:“子羽兄弟!你先别急,李婶说的那是好心告诉我们,怎么能找人家出气!”
“我不是找他出气,我只想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我还没糊涂到这个地步找人家麻烦。”宋子羽甩开李庆元的手急道。
夏大娘听了,看着陆采青听完一言不发,便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便对着他们几个年轻人道:“要不这样!你们出去到村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打听到这个消息是从哪里传来的,那人居心何在?”
李庆元夫妻和双柱听了,一撒腿就都出去了。
宋子羽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陆采青有点不忍,夏大娘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他缓缓地走出房间,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这样的人选,要是让她知道了,他绝对不会在这样纵容她。
第二百六十六章 漫天谣言
几个人走了之后,夏大娘对着采青安抚她道:“采青啊!你先别上火,说不定是有人眼红,见你赚钱了心里嫉妒,等他们回来看看情形再说。”
陆采青抬头,两眼清明,说道:“娘!刘婶你们放心,我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嘴长在他们身上,我还真的管不了。”
“采青啊!你是不知道这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别看咱村子不大,要是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你在村子里可就举步维艰了,就别说带着村民致富,就说那刚刚原谅你的那个陈氏就够你喝一壶的。”刘婶耐心的劝道。
夏大娘听了,也是着急,道:“这究竟是哪个天煞的再造谣,这不是要毁了咱们采青嘛?”
陆采青听了,觉得刘婶说的有道理,这谣言如果不及时止住,首先面对陆氏的时候,她就会心存怀疑。
夏大娘和刘婶唉声叹气,不知道该如何劝解采青,陆采青一言不发,想着心事。
一个年刚刚过去,宋家的头上就长满了黑云,李庆元两口子回来,事情打探的毫无进展。
双柱回来的时候,更是一筹莫展,宋子羽本以为会追溯到源头,可是一传十、十传百的迅速,根本无法追根究底。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天刚过,事情就在陈家村传开了,漫天的谣言像滚雪球一样,越传越厉害。
陆采青经过一天的琢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那么首先她要确定一件事。
她把自己的疑虑和全家人商量了一遍,因为这件事关乎这林怀瑾的名誉,还有他知道他对自己的关心。
所以她想亲口听到他和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他真的为了自己伤害了陈阳,那么陆采青就决定,自己承担后果,侍奉陆氏一辈子来赎罪。
如果这件事和林怀瑾没有关系,那么自己绝对会查出造谣之人,既然事情讲的这么明白清楚,还知道有林怀瑾这号人,在村子里和自己过不去的人只有她。
眼里充满了恨意,我不和你计较,你却处处与我作对,不管你是何方神圣,我都不在顾及其他。
她清早起来,就和宋子羽一起,先到陈家走一趟,她知道陶婶那个大嘴巴一定会把事情和她讲。
她先要去安抚一下她的情绪,毕竟这件事对她打击不小。
因为来的较早,村里的人还没有起床,她和宋子羽进院,就直接走了进去。
陶婶一开门就非常意外,张嘴就问:“你们怎么来了?”
陆采青知道她的意思,事情没有过去,正在风口浪尖上的时候,她该避着老太太才是,怕她们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就此终结。
屋里“咳咳”的一阵咳嗽,成功的吸引了采青的注意。
她绕过陶婶,一挑帘走了进去,就见炕上躺着陈氏,面朝着炕头,不知是睡还是醒着。
陆采青回头看着陶婶跟着进来,便开口问道:“陶婶!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病就病了?看了大夫没有?”
陶婶面上为难的说道:“采青啊!你别急她不要紧,你既然来了,我也不瞒你,前日村里就有流言说老姐姐家的陈二郎是被人指使,才会丢了性命?”
宋子羽激动的说道:“胡说八道!陶婶这是谣传,那些人看不得我家小媳妇好,才故意陷害。”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信,老姐姐听到风言风语,想起了惨死的儿子,凶手还逍遥法外,一下子支撑不住才病倒了。”陶婶说完还摸了把眼泪,替她难过。
陆采青见陈氏闭着眼睛,眼珠滚动就知道她醒着,估计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心里也怀疑是不是自己指使,不见面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来的时候,就和宋子羽说了,最坏的结果,大不了从头来过,只要问心无愧,让老太太撒撒气也没什么大不了。
陆采青坐下来看着陆陈氏的背影,也知道陶婶是避重就轻的把事情淡化了,其实她就是半信半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主谋,又不好张口才故意不和自己说话,借着装睡躲避。
“陈伯母!我知道你心里存有疑虑,半信半疑这我不怪你,毕竟陈阳是你的宝贝儿子,就算他再赌再不好也是你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不过这村里的谣言您不可信,我陆采青的为人您还不了解吗?但是这里牵扯到一个我朋友的声誉,我做事从来都是光明磊落,今天来我只要是想求证我的朋友有没有帮我的忙。如果有结果我一定来第一个通知你。”
陶婶听了,赶忙问道:“采青呀!这点我们想到了,你的为人我信的过,但是你朋友,据说还是城里的活阎王?”
陆采青听了眉头紧锁,连陶婶都怀疑林怀瑾,就别说吃瓜群众了,自己也是没有把握,林大哥会不会为自己出去才将人给害了,可他知道那陈阳的腿是怎么折的。
宋子羽见小媳妇不说话了,便道:“陶婶!陈伯母!我宋子羽在这里发誓,小媳妇绝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林大哥如果做错事,但是他是为朋友路见不平,说不好听的当初陈阳就是想强占小媳妇,这谁都知道,一怒之下做了什么,想必也会情有可原。”
“宋大哥!这时候说这干啥?”
“小媳妇你别管,如果真是这样,我代林大哥替你赎罪,我认你做干娘,给你养老送终!”宋子羽义正言辞的说道。
“宋大哥!”
“还有!如若不是林大哥所为,冤枉了他,陈伯母我希望你不要和小媳妇有任何的隔阂,我们继续亲如一家!”
“这孩子真是孝顺,好了好了!老姐姐身子不适,她醒了我把话传给她,你们先办正事,这个造谣的人真是可恶,这才刚刚好没几天,就起这幺蛾子,你们去忙吧!去忙!这里有我足够!”陶婶催促着他们道。
陆采青起身,看了看陈氏依旧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嘱咐陶婶道:“那我们先走了,过会吃完饭,给陈伯母找个大夫抓点大补的汤药。”
吩咐完便和宋子羽两人离开了。
陶婶回到屋里,坐在炕沿上沉默了一会道:“你非要这样吗?人家孩子来了,你在这里装病?”
陈氏听了,扭动了一下身躯,回转身来,做起来抬眼望着陶婶道:“那你要我和她说什么?说我信任她,让她不要记在心上?可是我信任她有什么用,他那个朋友我见过,那个林怀瑾,济州城的活阎王,要想帮她出头,那是轻而易举的小事,我是孩子的亲娘,我怎么面对她,嬉皮笑脸?我做不到。”
“你呀!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就是人家林怀瑾帮忙了,也是情有可原,你看看当初你做的事情?那是人干的吗?”
“我那时也是鬼迷心窍,想要给老陈家留个后,我错了吗?她是我买的媳妇,跟谁不行?是她太执着!”
“好!我不和你辩解,那你说,真要是人家林怀瑾做的,你咋办?”陶婶逼问这说道。
“那我……我也不知道,林怀瑾家大业大我告不了,可是一想到他是为了采青,我就心里无法面对,毕竟二郎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说到儿子,她还掉下了几滴眼泪。
陶婶见了,讥讽道:“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儿子被你宠的无法无天,吃喝嫖赌样样占全了,你就说你挨了他多少打,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过人家子羽可承诺了,要是林怀瑾干的,他愿意给你养老送终,我看那孩子和采青一样心善,这样也不错,比你那个不孝的儿子强。”
“老姐姐!你这是宽慰我,还是给我添堵,有你这样的吗,那阳儿再不孝也管我叫了这么多年的娘,如今惨死,我心里怎么好受!”陈氏吧嗒吧嗒掉眼泪道。
“反正人家都承诺了,要么给你做干儿子,要么就和你像以前一样处,反正人家管定了,你可想好了,别到时候后悔,如果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咱们老姐俩可就要分道扬镳了,我找采青那孩子去,我可不跟你同流合污。”陶婶气的撅嘴像小孩子一样。
“你别呀!这不还没有结果,我刚刚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才装病,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再等等!顺便我再好好想想。”陈氏抓着陶婶的胳膊说道。
陶婶笑了笑,拉着她的手道:“就得这样逼你,否则还不知道你要想歪到哪里。”
陆采青和宋子羽走出陈家,心情沉重,宋子羽拉着她的手道:“小媳妇!别急!当初我们被她骂的那么难听都挺过来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陆采青听了,勉强的笑了笑道:“宋大哥!谢谢你!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为难你了!”
“咱们是夫妻,还说什么谢谢,夫妻本是同林鸟,遇到事情要一起扛,而且我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的事件老是觉得和她有关?”宋子羽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是她对不对?整个村子就她最讨厌我,而且我相信林大哥!他既然帮我出头,打折了他的腿以示惩戒,就不会再费两遍事,害了他的性命。”陆采青脑子飞快地运转着。
第二百六十七章 捕快进村
“也对啊!林大哥他那么决绝果断的人,既然他已经帮你小惩大诫,打折了他的腿,那么他怎么还会要了他的性命?那么陈阳的死就和我们无关了?”宋子羽高兴的说道。
二人分析之后,越来越觉的思路是对的,不过为了解除心里的疑惑,还是要进城一趟。
还没走出村子,迎面就遇到了陆强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陆采青心里这个烦啊,忽然想到会不会是他散布的谣言,和宋子羽相互对视一眼,也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哎呦!这不是我那亲爱的四妹吗?怎么一大早就去陈家挨骂呀!看这灰头土脸的样子,那老婆子没把你挠烂还真是稀奇啦?”陆强张口就奚落这他们道。
宋子羽见了,把陆采青护在身后,对着陆强道:“是不是你无事生非?见不得我们好?”
“哎~宋子羽!你可别血口喷人,这陈家老二我可没见过,我是听这村里流言这么说的,你可别想在我身上扣屎盆子。”陆强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自己被他们冤枉。
陆采青也分不出到底是不是他,便道:“不是你最好,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这么算了,我要去报官维护我的名誉,让着散播流言的小人跟我等着。”
陆强拦住他们的去路,就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群,都来看看这漫天谣言的主角,到底会不会承认。
虽然大家对她有所了解,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会知道她会不会背后捅刀子。
见她理直气壮的说要报官,心里的天平都随她倾倒,兴许是哪个小人见不得她好,故意栽赃陷害。
陆采青故意大声喊道:“各位乡亲!我陆采青做事光明磊落,是我做的我会承认,可不是我做的,我一定揪出背后陷害我的人,大家等着,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说完抬头挺胸拉着宋子羽走出了村口,大家见主角都走了,也就都散了。但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低头议论事情的真伪。
套好了牛车,两人穿着厚厚的棉衣,又在车底铺上厚厚的被子,这刚下完雪,虽然路上积雪化了,但是车辙上还是有厚厚的冰雪,二人在夏大娘的嘱咐声中出发了。
从村路上行驶有些缓慢,到了官道上,大马路上几乎没有什么积雪,宋子羽快马加鞭的赶着牛车,过了晌午就到了济州城。
直接驱车就来到林家当铺,拴好了牛车,二人风风火火的就来到当铺,刚好遇见刘福。
陆采青先表明了立场,她知道这样莽撞的前来,会让林怀瑾误会,好心没好报,但是为了力争清白,话不得不问出口。
刘福是林怀瑾的心腹,什么事都瞒不过他,而且每件事都是他亲自督促去办的,这件事不用问林怀瑾,和他说也是一样。
刘福见二人如此紧张,便把他们邀到内堂,陆采青犹豫了许久才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所以你们是想亲自证实一下,老板到底有没有做过此事?”
陆采青眼神闪烁,内心有愧,但还是说了声:“是!”
刘福听了,有点气极,但还是冷静下来道:“你们……你们太伤老板的心了,不是我这个下人多管闲事,今天就是子羽兄弟在这里我也敢说,老板对哪个女人上过心,除了你陆采青,还会有谁?”
“我知道!”陆采青接过话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老板为了你做了多少傻事?”
“我做了什么什么傻事?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吓得刘福身子就是一颤。
门口走进来的人正是林怀瑾,他面带笑容的说道:“刘福!你到说说看,我都做过什么傻事?”
“老板!我错了!不该擅作主张!”
“知道就好!采青啊!你们来的目的我都知道了!”林怀瑾依旧风轻云淡的说道。
陆采青起身抢先道:“林大哥!你先听我说,这次来不是质问你的,我想刘掌柜是担心你,我是来报官的,这件事有一只幕后黑手,我一定把他铲除。”
“哦~你不是来向我证实的吗?”林怀瑾好奇的问道。
刘福也是一愣,难道自己刚刚误会他俩了。
宋子羽开口解释道:“林大哥!我们至始至终都相信你,陈阳那个混蛋欲对小媳妇不轨,我们亲眼见到他受到了惩罚,也知道是帮着小媳妇出得恶气,但是他已经受到惩罚,我们坚信你不会在理会他了,所以我们今天来,就是想让你帮着督促一下,尽快捉拿凶手,好证实小媳妇的清白。”
“你就这么肯定不是我背后搞的鬼?”林怀瑾疑惑的问道。
“我们相信林大哥的为人!而且我也一直知道林大哥对小媳妇的一往情深,但是我不会退让的,小媳妇说过,只要认定了对方就要不离不弃,直到天荒地老。看见林大哥对小媳妇的付出,连我都感动,可是你没有仗势欺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们,所以我们相信你,不会去对付一个已经身残的危害不了小媳妇的人。”宋子羽一口气把自己的分析讲了出来。
陆采青听了,心里一直愧疚,不该招惹他,可是自己无意的,今生只能辜负他。
林怀瑾听了,心里高兴,这话从一个呆子口中说出来,说明他们还不笨,这样的一对璧人,自己怎么忍心拆散。
他心情大好道:没想到我再你这臭小子眼里是这么大公无私的好人,我可是济州城的活阎王呢?”
“那是他们不了解你,小媳妇说了,做人有时候是需要伪装的,这个称号就是林大哥的伪装,做生意就要有这样的名声为自己撞声威。”宋子羽侃侃而谈的一一作答。
刘福见了,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还以为你们是来为自己开脱,而来责问老板,看样子是我错了,老板没有白交你们这些朋友。我也小看了子羽少爷!原来你不傻,一直是心里清明的一个人,难怪采青姑娘对你不离不弃。我活了这么把年纪真是见识了你们之间的友谊。”
“我就是个大老粗!不要叫我少爷,我不习惯,叫名字就好!”
几人听了,都是哈哈大笑。
林怀瑾坐下来对着陆采青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陆采青沉思陆采青沉思了一会道:“我想借着林大哥的威名对周大人施压,尽快捉拿凶手,只有凶手到案才能还我清白。”
“这些小事,刘福就可以办到!”
“不行!我如果我在求你帮忙,捉到凶手,造谣的人又可以栽赃,说我们联通一气,我不行让林大哥在因为我,蒙受不白之冤。”
“我不怕!”
“我不愿!林大哥!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只要知府老爷把这件事放在日程上,我相信很快就会捉到凶手,有官方为证,老百姓才不会有异议。”陆采青分析者局势说道。
“老板!这是本就和我们有关,还是不要插手为好!属下派人去查线索,倒时通知官府拿人,就可以为采青姑娘证明清白了。”
林怀瑾听了,点了点头道:“也好!刘福备车!我们去知府衙门走一趟!”
刘福应声“是!”便走出当铺。
很快有林怀瑾这个靠山的威名,很快见到了周孺,陆采青把事情的经过一说,请周大人尽快捉拿凶手,周孺是频频点头。
另外陆采青还要求周大人派几个衙役去下面取证,搜寻散步谣言的始作俑者。
告别了林怀瑾之后,陆采青和宋子羽赶着牛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第二日将近晌午的时候,济州城知府衙门的衙役就派发下来了,一共来了十个,穿着整整齐齐的一模一样的官衣,关键是人人腰间挎着一把腰刀。
到了陈家村遇人就问,吓得陈家村的村民各个躲在家里,胆子大的赶紧跑去找来村长。
陈有旺虽然和府衙打过交道,但是这次一来就来了十个一模一样的官大哥,他心里也有些惧怕。
壮着胆子上前问道:“官大哥!”
“我们是济州府来的,职责是侦查案件,缉捕盗贼的捕快。”一个看着和其他人有所不同的捕快头说道。
“哦哦!原来是捕快大哥!不知道来我们村子这是要搜查什么?”村长炸着胆子开口问道。
“知府老爷说了!你们村的陈阳无辜被打死,现在案子被提上日程,我们来搜寻线索,不要阻碍我们办公,希望你们陈家村的村民积极配合!”捕快头领底气十足的说道。
“配合配合!我们一定全力配合!”陈有旺点头哈腰的笑脸相迎道。
“还有!你们村有个陆采青姑娘告到我们知府衙门,说是村子里有人肆意散播谣言,顺带着也一并侦查!你们村子有史以来是个无事的村子,怎么一时间这么混乱,你这村长当的有点失职?”
捕快头领不管那个,他可不惯着你是不是德高望重,现在村子流言满天飞,就是他这个村长的责任。
陈有旺也知道这几天的事情,他也头疼,不知道到底事情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又是命案,又是谣言,他都无从下手。
被一个年纪小小的捕快当众数落,他的老脸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往哪搁。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下乡审理
捕快头领向村长陈有旺询问了一些赌徒的基本线索,又在他的带领下,到了陈氏家里询问了具体的和陈阳交好的赌徒的名字和具体住址。
陈氏和陶婶被这次大阵仗吓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幸好有村长陪同,只有人家问一句答一句。
这些官兵在村里走访,见人就问,见人就追根溯源,忙活了一下午,天色见黑的时候,才谢绝了村长的挽留,踏着夜色回城了。
这一阵仗是陈家村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起事件,第二日,村长就来到了采青家询问具体的细节,陆采青如实回答知道,村子也不好责怪她,毕竟这次事件的受害者是她,人家有权利为自己伸张正义。
送走了村长,宋子羽拉着小媳妇回屋问道:“你为啥不说这次散播谣言的人是她闺女?”
陆采青听了,看着他问道:“证据呢?没有证据我不成了栽赃她人了吗?那我和那个栽赃给我的人有什么区别?”
“当初谣言出来的时候,我就猜想是她,这个女人真的是无药可救了,我上辈子和她有仇,还是得罪她了,怎么就甩不掉她呢?”宋子羽气的直跺脚。
陆采青听了,笑了笑道:“好了!我们报了官,一切就让官府来解决,事情查清之后,我们就是不想追究,她也要脱不了,这次如果真的是她作怪,我绝不姑息。”
“早该这样了,看她一路走来,一点悔改的迹象都没有,这次你要是心软的话,就让我来做黑脸,我一定把她弄走,让她再也不能在陈家村兴风作浪。”宋子羽坚定的语气说道。
陆采青本想劝劝他,别太急功近利,一切等事情说话,这次不会在顾及村长两口子了。
一件事情闹的沸沸扬扬,闹哄了好几日,大家都在猜想这背后说坏话的人究竟是谁,同时大家也在议论,这件事情的真伪。
陆采青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无非就是要给自己沉冤昭雪,大家就拭目以待看看这官府查出的结果究竟如何。
可是自打那日官兵兴师动众来调察之后,就再没有来过,事情的进展也没有了下文,大家就纷纷议论,说是府衙又是雷声大雨点小,又像上次一样,石沉大海,不了了之了。
夏大娘心里着急,可是看见陆采青和宋子羽两口子不疾不徐,照样过日子,也没有因为传言就少往陈氏那跑,自己想想,也就不在提心吊胆,想着采青那孩子心里肯定有数。
一晃时间就过去了半夜,途中子飞回过家一趟,听到了谣言心里气愤不已,但是还是被宋子羽给劝回去安心学习了。
已经出了正月,万物复苏,大地也开始解冻了,陆采青和宋子羽商量着,先把鸭崽和鱼塘的鱼苗先张罗着,不能因为这件事这么吊着,就不干活,一家人还要张嘴吃饭呢?
说是不着急,可是陆采青也有些担心,趁着去城里买鸭崽和鱼苗的空档,顺便打探打探消息。
这一日,陆采青两口子带着李庆元和双柱一起去济州城,到了城里,先去看望了云歌和自己的大哥!
便把自己这次的目的和白萧然说了,他便道:“是谁敢这样造谣生事,要是让我知道了,我非要他好看,不过采青!这件事你真的要好好感谢一下怀瑾,你都忘记了吧!他可是年前说要回家过年的,你知道为什么上次你去他就在吗?”
陆采青听了懵了,忽然才醒悟,这一来一回坐车要一月的时间,他是怎么办到的,正月十五的时候就回来了?
白萧然也不拐弯的说道:“也不知道你给他灌了什么**汤,他骑着马来回来去节省了大半时间,在家过了初五就急急的赶了回来,说是要紧锣密鼓的张罗开业的事宜。”
陆采青听了,想着难怪上次刘福对自己误会颇深,原来林大哥为了自己竟然一路奔波,回来的时候,还差点误会他。
“好了好了!你和妹夫虽然感情深厚,但是有时候也要顾及一下他的存在,不是说他是我的朋友,就帮他说话,我想让你们尽可能的别再他面前秀恩爱,直到他想明白,找到心仪的女子之前,你们尽量保持可以吗?”白萧然没有嬉皮笑脸,而是诚心的请求。
宋子羽听了,没有生气,反而感谢白萧然的提醒,他知道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若是在自己认识小媳妇之前,他们就相识,这以后的日子根本没自己什么事。
大舅哥的请求虽然不合情理,但是有这样一个实心实意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一个男人爱着小媳妇,自己应该跟着高兴。
“好了!这事我也就是提醒提醒你们,说正事,你们不是想打听一下官府的进展吗?这次大哥出马,不要有事没事麻烦怀瑾,我想他现在生意上的事就让他焦头烂额了。”白萧然拍着胸脯说道。
“白大哥你行吗?”云歌站在旁边质疑的问了一句。
白萧然听了,脸色一变道:“什么?你竟然敢质疑我,歌儿!我好歹在这里也是知名的人物,我已受害人大哥的身份问问案件的进展怎么了?”
“好好!不能把你怎么样,我错了,我收回刚刚的问话。”夏云歌见他男子汉的脾气又上来,想着不招惹他,便主动承认错误。
白萧然见了这才又恢复神气的模样,和众人告辞自己出门打探去了。
宋子羽和陆采青也不闲着,几人分头采买,李庆元带着双柱二人负责买鱼苗。
陆采青和宋子羽负责买鸭崽,因为自己的生意是长期合作,所以置办起来也是非常的顺利。
等到事情都办妥的时候,白萧然也回来了,同时还带着两个人回来。
陆采青起身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马飞翊,一杯递给林怀瑾。
这时候白萧然见了,不高兴道:“妹妹!你这可不对,我大老远的为你打探事情,你怎么也不给大哥倒杯茶?”
陆采青见了,也不和他争论,毕竟今天他确实是主动帮自己打探消息,于公于私都是出于好心,倒上一杯茶也是应该的。
白萧然接过茶,洋洋得意的喝了一口,才开口道:“妹妹!陈阳一案有眉目了,马大人这次专程前来是想和你说说案情的。”
陆采青听了,眼里闪过一丝激动,但是看见林怀瑾,响起他说过的话,现在心里对他有点愧疚,便道:“那林大哥你们是怎么遇见的!”
白萧然听了,轻咳了一声,冲着林怀瑾使眼色,林怀瑾故作看不见答道:“什么遇见,是萧然找我让我陪着他一同打听一下案件的进展。”
白萧然捂着眼睛,突然不好意思说道:歌儿!快回房间看看,我的眼睛进了沙子了,快帮我看看?”
说完一溜烟似的跑了,陆采青听了假装愤怒,然后回过头道:“我说他怎么信誓旦旦的说要帮忙,原来他早就想好了要林大哥你陪他,还装腔作势要我倒茶,大哥这人怎么越活越像孩子!”
“他脾气就是这样,吊儿郎当,从小就这副样子,但是他脑子聪明,为人善良是不可磨灭的事实。”林怀瑾不住的夸奖道。
陆采青听了,回头一看,二人闲聊把马飞翊撂在一边,便不好意思的说道:“马大哥!看我正事都被大哥气的忘了,他说这次你是专程带来消息的,您说我听着。”
马飞翊其实一点也没有在意他们之间的打打闹闹,心里却也想融入到他们中间去,听到陆采青的问话,才道:“我是代我们周大人命令来向采青姑娘转达,杀害陈阳的三个凶手,如今都已经缉拿归案,这些都要仰仗林老板的通风报信,我们官府才得以在最短的时间破案,如今一切事宜都已经收尾,就等着公开审理。”
陆采青和宋子羽听了,心里都十分高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任他们跑的再远,也有被捉拿的一天。
虽然以前的知府不是十分靠谱,但是有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办事效率就是不一样。
马飞翊开口又道:“周大人说了,凶手已经供认实情,但是此事还牵扯到采青姑娘的名誉一案,所以周大人的意思是亲自把大堂设在陈家村来个一同会审!希望采青姑娘回去和村长知会一声,到时希望全体村民共同听审。”
陆采青听了,高兴道:“真的?周大人真的要移驾到陈家村来当堂断案?”
马飞翊嘴角上扬,微笑着说道:“真的!周大人亲口吩咐,有白老板和林老板作证。”
“是真的!因为周大人想要通过这件事情,让百姓相信济州城府衙是个为民做主的地方,这次通过你的事情案例,想要壮大声势,让老百姓有冤可申,有怨可诉。”林怀瑾接着补充道。
陆采青听了,不住的点头:“周大人果然是清正廉洁的好官,处处以民为先,看样子我这是摊上了一个好官。”
“那你后天就和陈村长准备准备,到时候我们会和周大人带着杀人重犯一起到场,为你当堂审理此案。”
“好!那我回去就等着周大人为我洗刷冤屈了。”陆采青兴奋的说道。
第二百六十九章 就地断案
马飞翊传达完周大人的命令,又坐了会就回去了。
陆采青抬眼看着林怀瑾道:“林大哥!后日你也一起来旁听吧!这次因为我你也受到了牵连,我真的过意不去。”
“你放心我会去的,到时候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林怀瑾满脸怒气的说道。
陆采青知道他该生气的,但是自己也无从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把育苗和鸭崽装上车在坐上几人有点拥挤,宋子羽便有雇了一辆车,把东西分开来放,这样就回到了家中。
第二日就把鱼苗撒进了荷塘,鸭崽还小,而且冰河也没有融化,所以暂时就圈养在鸭架里,李庆元和李霜终于不在憋闷,又有活可干了。
忙活完家里的活,陆采青才和宋子羽一起去陈村长的家。
进了大门,就能听见院子里鸡鸭的“咕咕”叫声。
“村子叔!村长婶在家吗?”陆采青迈进院子就开口喊道。
开门的确是陈小燕,只见她一脚门里一教门外,用鄙夷的眼光看着陆采青道:“哎呀!我说采青妹妹你这大忙人怎么有空到我家来呀!也不知道谁信誓旦旦的说要查清事情的真相,这还得让咱们陈家村的村民等多久啊?”
陆采青皱了下眉头,她起心眼就不愿看见她,但是毕竟这是人家的家里,想躲也躲不过。
宋子羽护在陆采青面前,开口道:“我们来找村子叔,你就说他们在不在吧!”
“没在!你们回去吧!”陈小燕先是眼睛亮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变脸道。
“胡说!给我回屋去?”一个男声严肃的说道。
接着就看见陈有旺走了出来,他把肩上的棉袄往上披了一下,嘴里叼着一根烟袋走了出来。
陈小燕一扭身,闪到一旁,用白眼看着陆采青,采青也不生气,见到村长客气的问候。
陈有旺把二人迎进了屋里,他抬头看见自己家闺女跟着进来,便呵斥道:“小燕!你去村口看看你娘和你的表弟,看他们回来了没有?”
“爹呀!我又不捣乱,干嘛把我往外支!”陈小燕不服气的撅嘴道。
“让你去就去,费什么话?”陈有旺黑着脸对她说道。
陈小燕见了,不得不扭身出了房门,陆采青这才道:“村长叔!婶怎么没在家呀?”
“啊!她和小外甥去串门子了,一早就去了,所以我让小燕出门迎迎!”
陆采青听了回头和宋子羽相视一下,然后才回头疑惑的问道:“小外甥?原来叔家里还有客人?”
“嗨!一个孩子才十五岁!这不是过年了他们娘俩才被我接回来团圆团圆,可那孩子也到了婚配年龄,这不今天你婶带着去李村相亲去了,说来这一住差不多快小两月了。”
陆采青听了,也没有再问,说到正题,便道:“村长叔!这次我们来是马大人的意思,说要提前知会您一声,说济州府陈阳案子的凶手已经抓住了,知府大人的意思是公开审理!”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这下谣言也可以止住了,陈氏也可以安心了。”陈有旺也是非常的高兴,自打被那捕头说了几句,心里老是觉得不自在,村子以前从都是大事小情自己做主,大家都敬重自己,可是自打陆采青来了之后,这里的事情都出乎他的意料。
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女儿还老是给自己招黑,虽说陆采青大人大量不和他们计较,但是祸事也是因他们家起,老是感觉力不从心。
她家的大事小情老是给全村一个不大不小的轰动,这次又是因为她,案子没有进展不说,还闹的满城风雨,心里对她有些不满。
听到案子有进展了,事情终于可以结束,他非常高兴,对陆采青的不满也一下子烟消云散。
“马大人的意思是让村长下达通知,周知府体恤村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在济州府的公堂上,有所不变,所以周大人决定来个就地办案,把府衙的公堂,转移到咱们村口,想让村长通知到每人每户。”陆采青把此行的目的一次说了个清楚。
陈有旺眯着眼睛,这样也好,来个现场办案,解除百姓心中疑惑,那满天的谣言也会随着案子的破获到此为止了。
他感激周大人,是个爱民如子,体恤百姓的好官。
陆采青和宋子羽走后,陈有旺就马不停蹄的把事情扩散开来,争取每家每户都通知到。
一夜过去,吃过早饭,陆采青就从自家带着凳子来到村口,扶着夏大娘和刘婶一同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是陈家村有史以来最大的集会,陈有旺一早就把周大人要坐的审案的桌椅布置好。
大家吃过早饭,三三两两的就自备凳子来到这里聚齐,都想亲眼看看这知府老爷是如何断案,还有一个就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陆采青来到场地,看着村民对自己指指点点的议论已经不那么在乎,抬头看了看天,天空瓦蓝瓦蓝的。
听着七嘴八舌的议论,有替自己鸣不平的,有持中立态度的,还有诋毁自己的,反正人多嘴杂,乱乱哄哄的让夏大娘紧皱眉头。
陆采青握着她的手道:“娘!别担心,周大人明察秋毫,是个正直的好官,他一定会给我做主的。”
这时候不远的地方传来声音道,好似故意放大声音嘲笑道:“大家听听!有的人啊死不悔改,还以为官府衙门是她家开的,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家可得记着,周知府要是把凶手抓到,咱们就把她假面具撕掉,让她现出原形,看她还怎么在村里继续耀武扬威。”
陆采青不用抬眼都知道这人是谁,李嫂听不过眼,怒道:“陈小燕!这衙门的老爷还没有审案,你咋就知道这凶手是谁?难道你比青天大老爷还厉害?”
“我没有比谁厉害,但是没人讲我坏话呀!这杀人凶手要是被揪出来,有的人可是要吃官司坐牢的。”陈小燕讥讽的看着陆采青说道。
陆采青拉着李嫂的胳膊,轻声道:“李嫂!别和她一般见识!浪费口舌。”
陈小燕也听见了陆采青的话,用鼻子冷哼一声。
陆采青无意抬眼,看见了她娘身边坐着一个端正的小伙子,黑黢黢的一张脸,个子不高,估计这人就是村长口里的他家小燕的表弟。
据说好像是十五,可是没有自家的子飞和云歌看着顺眼,就连身边的双柱哥都比他看着入眼。
那孩子刚好也看向采青,也不知道是怕见生人还是什么原因,竟然和采青对视了一下,就躲闪开来,随即拉扯了一下站在身边高谈阔论的陈小燕。
陆采青无心琢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心里期盼着这件事早早收场为好。
陈氏和陶婶也从自家出来,因为这是受害者家属,是今天案子的关键人物,大家都自觉的把场下的主位让给她俩。
前方主位的桌上,村子还特意布置的跟衙门的公堂相似,据说还有一些下属的县令旁听,下首的左右还摆放着几张椅子,中间夹放着一个四方桌,上面摆放着茶水。
一切就绪,就等着周大人等人下乡断案。
就在大家伙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向陈家村而来,有骑马的,有坐轿的,还有三辆囚车,眼尖的人有认识的,指着囚车就喊道:“就是他们就是他们!”
衙门的人全部出动,一路上引来了附近村子的村民来看热闹,宋子飞和杨怡保他们都被惊动,一大早就赶来给陆采青打气。
白萧然和云歌尾随周大人的队伍,一同来听审。
这时候的场面已经不是村长一个人能控制的了的,幸好周知府带了大量的官兵前来支援,把陈家村村民和其他看热闹的村民区分开来,陆采青佩服周孺办事干净利落,想的周全。
大家纷纷落座之后,周孺再朝为官多年,杨怡保杨太傅他还是认得,这个大人物没想到会在这小小的陈家村遇见,是他始料未及的。
虽然他已经辞官回家,但是在朝堂上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力邀他坐在身边旁听,被杨怡保宛然谢绝了,只好由他坐在了底下第一排的位置。
林怀瑾被安排坐在了周大人的右下首最边边的位置,其他的位置是一些穿着官服的官员,其中就有一位马飞翊大人。
村长这时候充当了司仪的角色,站在村民面前,摆着手喊道:“大家静静!今天!是济州府知府周孺周大人就地断案的日子,大家都知道!我们陈家村陈家老二陈阳被人无辜打死,周大人为了给百姓做主,把公堂搬到了咱们陈家村的村口,就是为了方便我们了解案情的来龙去脉,现在听咱们周知府现场断案。”
他说完一大段话,赶紧轻咳了几句,上面坐着的哪个都是他的顶头上司,他能流利的把话说完,就已经很不易了,这件事到此就已经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了。
这时候那边周大人随身的主薄师爷站立起来,喊道:“刚刚村长大人已经把事情说的很清楚了,陈家村的村民们,我家周大人体恤百姓有对案件的知情权,把本该在公堂上审理的案件,转移到咱们村口,现在大家都仔细挺好,遵守大会的秩序,如有扰乱滋事者一律按扰乱公堂秩序论罪。”
第二百七十章 水落石出
师爷一段开场白结束之后,围观的外村村民也大致了解了事情的起因,这官府断案,而且还是就地断案,这在现如今还真是稀少。
大家都对知府衙门感到恐慌,也没有机会看见老爷高堂审案,今天好不容易,机会难得,谁都想看看眼前的知府老爷长的什么样。
想要上前看看热闹,却被一个个官兵拦在外围,羡慕里面坐着看升堂的陈家村的村民。
周孺拿起惊堂木“啪”的一声响,镇住了所以听审的百姓。
周孺开口说道:“堂下陈阳之母陈氏可到场?”
陈氏坐在前排,想着看周大人如何给阳儿沉冤昭雪,可是刚一开场就喊道自己名字,心里无比紧张,坐在凳子上直打哆嗦。
周孺知道,这样的百姓一辈子都不曾和官家打过交道,更别提现在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站起来。
他轻声安慰道:“陈氏!本案涉及的是你的儿子陈阳之死,你若不会回话,怎么替你儿子申冤,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若是害怕,可就……!”
陈氏听了,忽然鼓起勇气,站了起来,看了看全场众人,喊道:“知府大老爷!我儿被人无缘无故打死,真的冤啊!”
说完“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声哭泣。
周孺见了示意师爷把她搀扶起来,然后道:“陈氏!你稳定一下情绪,本官问你什么,你要老实回答?”
陈氏没有开口,只是擦干了眼泪点了点头。
“本官问你!你家里有几口人,陈阳排行在几?他为人如何?”周孺一开口就把他的身家问了出来。
陈氏一一作答,二人一来一往便把陈阳的为人给抖落的底透,陈氏也不隐瞒,就把陆采青怎么当的冲喜新娘,怎么侍候大儿子,怎么对待自己,自己又是怎么对待她,然后陈阳胆大包天想要强要嫂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然后便把自己一狠心把她卖给宋家,林怀瑾是怎么帮着陆采青出头,在自己赌场帮陆采青出气,自己儿子自此残疾说的明白。
周孺听了,继续问道:“那么你的儿子那样对待他的嫂子,那样对待你这生母,相当于畜生,那你为何还要替他申冤,这样的儿子早死不是对你更好。”
“知府老爷!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我没有照顾好我的两个儿子,没有延续老陈家的香火,我有罪啊!”陈氏越说越心里难过。
“那么你说说,陈阳死的当日你在做什么?”
“记得那是九月四号!和阳儿要好的几个狐朋狗友又来找他喝酒赌钱,阳儿手头紧,便催我去把绣品卖了给他换点钱好继续赌,我知道我拧不过他,没有钱,他便还会继续打我,我便想着还不如痛快的给他算了,我就张罗了几个菜,他们在一起就喝了起来,我就走了。”陈氏痛苦的回忆着那日的经历。
“他们?你口中说的他们是谁?”
“他们是柴章、王五还有**!他们也不知道是从哪认识的阳儿,反正都是不远的村子里的,我对他们相当的烦,便从来没有和他们好好的说过话,不知道他们的底细,等我回来的时候,阳儿……阳儿就惨死在炕上,屋子里一片狼藉,我便求村里的人帮着报了官,官家说他们会彻查,就从此没人来问了。
周孺沉思了一会,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是那三人所为?”
“我回村的时候,李家媳妇跟我说,有三个人鬼鬼祟祟的从我家跑了,因为大家都知道我这老婆子不喜欢和外人接触,所以没人到我家去,也就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听了以为他们四人因为什么事吵翻了,所以急急忙忙跑回去,就看见阳儿的脑袋已经被人家打了,所以不会有别人。”陈氏说完抹起了眼泪。
“那么据你分析,你家的儿子死因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指使?是为了报仇、泄愤之类的?”周孺把谣言的话语问了出来。
陆采青也有些紧张,虽然这些日子时常去陈家,但是她看不懂陈氏的心思,不知道据上次和自己和好,听到的流言之后,心里对自己是否有了芥蒂。
陈氏偏了偏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陆采青,然后回道:“有!因为阳儿的腿断了就是林怀瑾替陆采青出头所致,所以我把阳儿丧事办完,就躺倒在炕上一病不起。”
她又继续说道:“我想着这次的事情是不是又会是陆采青心有不甘,因为有一次我们碰面有过不愉快,所以我怀疑过她,可是~我最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问什么?”
“因为我自从儿子死后,我就一心求死,我不吃不喝,我的孤僻性格导致全村的人都没人来看我,后来陆采青那孩子从外地归来,第一时间和村长夫妻来看我,给我找大夫照顾我。可我不识好人心,对她恶语相向,又打又骂都没有把那两个孩子气走,若是说她是幕后主使,打死我都不信!”
陈氏当着众人的面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相当于间接告诉陆采青自己从来没有相信这种以讹传讹的谣言。
陆采青眼睛湿润,终于明白陈氏心里真正的想法,心里的大石头一下子落了地。
周孺听了,赞道:“原来陆采青姑娘是这样一个不计前嫌的人,那么既然你这么相信,那作案的人就只有那三人,陈氏你先下去休息,待本官再来审审那最有动机的三个嫌疑人。”
这时候,主薄师爷便大手一挥,命令官兵把三个嫌疑犯带了上来,为了防止他们跑路,他们还被带上了手链脚镣,缓慢走到中央的时候,纷纷被官兵踹跪在地。
三人已经被折磨的精疲力尽,希望这个案子早点结束,尽快被宣布审判结果,这种刑讯逼供的日子,可不是他们好吃懒做、吃喝嫖赌的他们承受得了的。
周孺脸色铁青,厉声喝道:“下面跪着的是何人?”
“草民柴章(**)(王五)!
三人赶紧异口同声的回道,周孺又道:“你们三人和陈阳可曾认识?”
“认识认识认识!”三人纷纷点头。
周孺单独问道:“柴章!本官你问你,陈阳的死和你们到底有没有关系?”
柴章听了,抬起头来道:“大老爷!我招我都招了,我可不想在遭一遍罪了,那个陈阳自打腿瘸了之后,就天天靠他老娘绣的绣品活着,那哪够我们吃喝嫖赌。”
**听着他的叙述缓慢,赶紧插嘴道:“那天我们看那老太太一走,就给他出主意,让他把老太太那个房子抵押出去,供我们喝酒,他和我们在一起,出得钱可是最少的,可他说什么不同意,说什么给他娘养老的房子不能动,笑死人了。”
柴章接着道:“他那脾气,一没钱就动手打老太太,我们就笑话他,左哄右哄,他都不同意,我们就吵了起来,一生气他就拿酒坛子砸在他的头上。”
二人同时把手指向一直没有开口的王五身上。
王五见了,不慌不忙道:“没错!是我砸的,我想给他来个下马威,没想到他们一顿嚷嚷说打死人了,我们一看四下没人,就逃跑了。”
周孺听了,气的大怒:“你们还有没有良心,竟然怂恿人家卖房,不愿意就把人活活砸死,你们还有没有同情心?”
“他那猪狗不如的家伙,死了不是一了百了,要不是看他还有几个钱和我们一起还能凑合喝酒赌钱,要不然就他一个瘸子谁带他呀?”王五傲气十足的说道。
“那这么说,你们是没人指使,争吵之间过失杀人啦?”
“没错!就是失手!我就是想吓吓他,可是忘了他腿脚不便,没躲开,就那么死了。”王五说到这也有些后悔。
“那你们认不认识她?”周孺伸手把手指指向陆采青。
三人见了,摇了摇头,周孺又伸手指了指林怀瑾道:“那你们认不认识他?”
三人见了也犹豫的摇了摇头,周孺见了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们三人是怎么躲开官兵逍遥法外的。”
王五听了,得意的说道:“还躲什么,我家大舅哥是高升,他哪会捉拿我呀!我姐姐一个不高兴,他就的吃不了兜着走!”
堂下大家一听,全明白了,原来是一场过失杀人,没什么受人指使和主谋。
坐在陈小燕身边的百姓,也都小声的嘟囔:“差点被人蛊惑,原来人家陆采青刚来陈家村是被逼无奈才被迫卖给宋家,人家陈家出事第一个伸出援手,如今还好周大人明察秋毫还了陆采青一个清白。”
陈小燕听了,心里骂周孺多管闲事,跑到这里来扰自己的好事。
心里愤愤不平,但是却无能为力,只好忍下恶气,坚持到当场判决完好回家。
周孺按照律法,给予三人应有的处罚,同时还当众宣布还陆采青一个清白。
大家都以为快结束的时候,周孺又道:“陈阳一案以了,但是前几日陈家村的陆采青姑娘告到了知府衙门,说是有人故意中伤自己,严重影响了陈家村的风气和自己的声誉,他想让本官替她讨个公道,前几日本官就特意派捕快前来调察此事,如今已经有了决断,所以本官现在就宣布这个罪魁祸首的名字。”
第二百七十一章 小燕现行
周孺看着场中的百姓一个个翘首企盼,都想知道是谁要恶意中伤陆采青。
“这个人就是陈有旺家的女儿陈小燕!”周孺停顿了半天,终于把调察的名字说了出来。
名字一出底下的百姓一下子就炸了锅,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陈小燕。
村长媳妇急了,赶紧站起来护住女儿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们过了年才回来,怎么会是我家燕儿呢?采青啊!我们已经躲着你们家了,过年了才回来,才回来的呀!”
陈有旺在听到是自己家的闺女的时候,心里就是一惊,思来想去觉得不敢置信,曾经谣言四起的时候,他也怀疑过是自己的闺女,但是陈小燕信誓旦旦的发誓不是自己。
陈小燕这时也慌了神,毕竟现在不光是在本村人的面前,前面还有高高在上的知府大人,比自己爹爹高上不知多少倍的官,优越感一下子丢个精光。
她眼睛一下子瞄到陆采青,她也不管不顾上前踩倒几个孩童就蹦到陆采青面前,吼道:“大家快看看!这个贱女人勾结官府,竟然来害我,我说呢?怎么高高在上的知府大人会来我们这么破旧的村子来断案,原来是这个狐狸精勾搭来的。”
“住口!下面何人在此信口雌黄。要知道侮辱朝廷命官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死罪。”周孺气的“啪啪”拍打惊堂木。
吓得刚刚炸锅了的百姓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陈有旺虽然是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但是他也仅仅是人家认命的一个村官而已,在朝廷管辖的知府大人面前,他就是一个小小村头,连他的师爷都比不上。
陈小燕说完见知府大人一脸怒气,吓得腿软,被自己的爹爹一下子拽到场地中间,一脚踹跪地上,村长媳妇此时已经被吓得瘫软在旁边人的身上。
村长冲着地上的女儿喝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散播谣言,恶意中伤了陆采青?”
陈小燕见了,两眼闪躲,但是还是死咬住不放道:“没有!爹爹!我跟你说了无数遍了,我没有?”
周孺大人惊堂木一拍,道:“地下跪着的可是陈小燕?”
陈有旺听了,吓得赶紧跪地磕头,道:“她正是小女陈小燕!”
“本官没有问你,前面跪着的陈小燕,你在半月之前无故中伤陆采青,是杀害陈阳一案的主谋是不是?”周孺疾言厉色的说道。
“没有!没有!我和她没有深仇大恨,我怎么会平白无故中伤她呢?你们是不知道她的为人,表面和善,其实暗地里就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陈小燕咬牙切齿的说道。
“大胆!本官没有问你其它,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既然你不认,那本管只好让事实说话,让你心服口服!”
“我……我没有做过,我怎么承认,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得罪了旁人,才让人诬陷吧!”陈小燕豁出去了,反正没有证据,她就不相信他能拿自己怎么样?
“冥顽不灵!来人呐把那个叫朱天祥拿上来问话?”周孺大手一挥,指挥者手下衙役下去拿人。
陆采青看着衙役行走的方向,拿来的人,正是那村子媳妇身边那个少年,她忽然心里有数,难怪陈小燕那么镇定自若,原来她还有帮手。
看那少年哆哆嗦嗦的被拿到当场,陈小燕脸色都绿了,踏着才知道什么叫害怕。
“天……天祥啊!你小小年纪,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姐姐只是和你发发牢骚而已,你怎么这么傻,替姐姐造谣生事?这样是会被关进大牢的!”陈小燕假装支支吾吾半天,竟然说出这番话来。
村长媳妇现在也反应过来,拔腿推开众人,来到自己女儿身边,惊讶的看着她问道:“燕儿!你……您再说一遍,是……是谁帮你……造谣生事?”
“娘啊!人家不是都查出来了吗?是……是天祥?”
此话一出,村长媳妇也不顾什么面子里子,抬手“啪”一声打在陈小燕的脸上,怒骂:“燕子!他可是你的表弟!这孩子从小胆子小,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你还有没有点怜悯心,你说是不是你自己又找人家陆采青的麻烦,才来栽赃你的表弟?”
“娘~!你就这么看不得你女儿好吗?他是一个外人,你帮他不帮我!”
“够了!大堂之上岂容你们母女放肆!堂下朱天祥!你可知罪?”周孺打断她们母女谈话,继续审问道。
“草民朱天祥!我……我不知道就帮表姐传几句话就犯罪呀!要……要是知道,我说什么也不会帮她的忙!”朱天祥怕怕吓吓的把话说完。
陈小燕伸手一把推开他,吼道:“朱天祥!你这胆小如鼠的家伙,你怎么可以陷害我,明明是你要帮我出气,自己心甘情愿的要做的,怎么现在赖在我头上?这么胆小,难怪找不到媳妇?”
说完用鄙夷的眼光怒瞪着朱天祥,那孩子被她大力推倒,村长媳妇心疼侄子,赶紧把他扶起来,朱天祥委屈的说道:“姑母!我不知道她和陆采青是什么发生了什么?姐姐求我帮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姑母我想回家?我害怕姐姐她变了,变的好可怕?”
“没事没事!说清楚了姑母就送你回家!”朱天祥害怕的离开陈小燕数尺生怕她再出手。
“陈小燕!本官问你!到底是你主使还是朱天祥自己一人所为,本官要听实话?”周孺把茅头指向了陈小燕一人。
陈有旺现在想,若是有个地缝钻进去好了,真是没脸见人了,自己忙前忙后,追踪散播谣言的凶手,最后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这孩子怎么就这样冥顽不灵,果然这件事还是他做的,知女莫若父,天祥那孩子借他个胆子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看样子她还是没死心,自己愧对人家采青。
“我不知道大人是怎么断定此案和我有关,要说造谣者肯定不是我,是她自己个人行为与我无关,再说了我和陆采青远日无怨今日无仇,我为何要害她?没有证据,就算您是高高在上的知府大人,也没有权利定我的罪。”陈小燕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说道。
“好一个远日无怨,近日无仇,那咱们就好好把事情来龙去脉梳理清楚,咱就拿第一次陆采青和宋子羽二人到你家买荒地谈起!”
周孺便把底下捕快搜查的信息一一讲述了出来。
她把陈小燕如何看上英俊潇洒憨厚老实的宋子羽开始,以及如何勾引他到小树林威胁,再到鱼市绑架陆采青,自取其辱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然后又把陆采青如何把她救赎回家,她又怎样和她作对、打架还有公然挑衅,中秋放河灯害她落水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陈小燕听的脸都扭曲变形了,听到最后,她终于忍耐不住吼道:“是他!一定是他,这些事情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还用你们这些废物调察,哈哈!陆采青你看上去精明能干,可是你哪一样不是靠着那个男人,你就把宋大哥让给我又如何,你留着她有什么用?成全我不行吗?”
陈小燕已经有点疯魔的意味,大庭广众之下就像人家讨要男人。
陈有旺听了,气的站起来一巴掌摔在她的脸上,骂道:“无耻!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我怎么会教育出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儿来?”
陈小燕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不止:“礼义廉耻?我本以为在土地庙,会让她颜面扫地,他们宋家借机把她扫地出门,没想到是我自作自受,被那些人糟蹋,我还有什么礼义廉耻?还有你们!从小对我娇生惯养,我要什么你们给我什么?凭什么我要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你们就推三阻四!”
“女儿啊!那是人家陆采青的相公!人家明媒正娶的媳妇,那是你说要就要的吗?世上男人多的是,女儿你为什么偏偏就是要他?”村长媳妇哭诉着说道。
“我就要他!你们不帮我,我就自己抢,可是这个女人太厉害呀!就是不肯放手,不给我就抢,你不是天天巴结陈老太太吗?我就让她知道,让全村都知道陈阳的死你是主谋,让你进大牢吃官司,宋大哥就是我的啦!”
陈小燕越说越兴奋,好像已经沉浸在自己成功的喜悦之中了。
陈有旺举起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打好了,陈小燕站起身,迎了上去,擦干眼泪道:“打呀!你就是打死我,我还是一样不放手,我辛辛苦苦撑到今天,我就要她陆采青~死!”
看着面目狰狞的女儿,他举了好几次的手都没有使出力气来,气到瘫坐在地上,村长媳妇吓得赶紧跪地跟着一起哭泣:“都是我!都怪我太宠着她,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个自私自利的孩子还想要诬陷天祥,真是无药可救了。”
“哈哈……朱天祥!一个窝囊废!我哄骗他几句就帮我四处造谣,我自私自利,你们就说,你们没有私心?天天的唠叨让我离宋大哥远一点,让我离陆采青远一点,凭什么我就得离家躲着他们?是你们……是你们!你们不让我见宋大哥!还有陆采青天天看着宋大哥!你就是怕我抢对不对?”
第二百七十二章 最好归宿
陆采青见她当场指着自己,不得不起身站了起来,宋子羽怕陈小燕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伤害陆采青,便跟在身后。
陈小燕见宋子羽起身朝自己走来,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宋大哥!你终于知道我为了你做了什么,你不就是怕她缠着你吗?你不忍心,我来,我来帮你,宋大哥咱们到时候双宿双栖好不好?”
说完欲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宋子羽一抖手,让她拽了个空:“陈小燕!以前!我和小媳妇对你数次的原谅忍让,都是看在村长叔和婶子的面子,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我都告诉你无数次,没有谁缠着我,是我对你没有好感,我和我家小媳妇是任何人都拆不散的。”
“你胡说?你在小树林里说过,你是喜欢我的?是你给了我希望,我才做出这么多疯狂的举动,怎么现在你却想退缩?”陈小燕还是不死心,非要宋子羽承认。
宋子羽看着她已经扭曲变形的脸道:“那是你用村长叔来压我,说我不和你去小树林就不卖给我们荷塘,我见小媳妇整日愁眉不展,才被你诓骗到那的,怎么说是我喜欢你呢?”
“不可能!不可能!我长得比她好!比她漂亮!还是村长的女儿!她就是一个被卖到陈家村的冲洗新娘,凭什么她被你们宋家三个男人宠上天,我才应该是那个被宠上天的女人!我是个被宠上天的女人,哈哈哈……!
说完抬头看天,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周孺听到这,拍了一下惊堂木道:“如今真相已经大白,陆采青!这就是本官还你的真相,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陆采青听了,躬身施礼道:“多谢青天大老爷给小女子证明清白,小女子只想要一个真相,如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谣言不攻自破,我就没什么好追究的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村民们纷纷赞扬陆采青的大度,这个女人处处陷害她,差点失了清白,如今还在做垂死挣扎,还在想要她的男人,人家三番四次的原谅,她不感恩戴德,却变本加厉闹出这些事情来,真是不要脸。
乱乱哄哄的一气都是指责的声音,周孺见了,拍打着惊堂木道:“既然陆采青姑娘既往不咎,那本官也没什么可说,希望这漫天的谣言到此为止,谁要是再四处散播,别怪本官法不容情!”
主薄师爷见周大人已经审完此案,便出来主持道:“今天!陈阳被害一案有了定论,陆采青被冤枉一案也都审理清楚,现在散场!”
话音刚落,在场的老百姓有人就喊道:“周大人是个青天大老爷!咱们以后有冤屈有人给咱们做主啦!周大人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大家齐声喊道。
这一声让周孺听到,欣喜不已,也同时惊醒了疯魔的陈小燕,她见大家精力都在周大人身上,没人注意她,她一个健步上前抽出那官人的腰刀,就想和陆采青同归于尽。
可是她和陆采青还有段距离,又是因为陆采青就站在周大人的桌子前面,原本负责保卫的官兵见状,以为她要行刺知府老爷。
就听师爷大喊:“保护知府大人!”
毕竟官兵们不是吃干饭的,都有几下子身手,几个人上前一刀挡下她的腰刀,几人就直直的把刀插在了她的肚子里。
谁也分不清她这举动是因为周大人坏了她的好事,还是要找陆采青或是宋子羽报仇,这一举动吓得陈有旺和她媳妇目瞪口呆。
宋子羽赶紧把陆采青护在身后,不想让她看见这样血腥的场面。
师爷见她已经倒地,便喊道:“来人啊!贼人陈小燕欲行刺知府大人,已经就地正法,大家散了吧,有秩序的退场!来人快快护送大人回府!”
说完带着一群大小官员,鸣锣开道的回府了。
村民们见这样血腥的场面,都四下讨回家去,落得地上一片狼藉,朱天祥也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上。
陈小燕被反应过来的村长抱起,老泪纵横的问道:“燕儿!你怎么这样傻?人家已经原谅你了,爹爹把你送走就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刺杀朝廷命官是死罪呀!”
陈小燕此时还有一口气在:“爹……娘……女儿以后不会惹你们……生气了!
村长媳妇跪在一旁,就知道哭,已经说不出话来。
“陆采青……我输了!但是……我不服……你们要好好照顾……我的爹娘!这……是你们欠我的!我……我选择这样……这样的死法……成全你们……啦!”
说完手一垂,闭上了眼睛。村长媳妇见自己的女儿就这样走了,心里虽然恨铁不成钢,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养了这么大,说没就没了,怎么能不伤心。
村长媳妇一个激动,昏厥了过去,朱天祥这时候喊道:“姑母!”
陆采青虽然痛恨陈小燕,但是她真的没有想到,她会选择这样极端的方法。
看见村长媳妇昏了过去,朱天祥又惊慌失措,还是忍不住上前,掐住她的人中,一会功夫把她掐醒过来。
她有了意识之后,爬起来就往女儿身上扑:“燕儿!你醒醒!别睡着啊!你不要你的爹娘啦!”
陈家村有些胆子大的村民留下来帮忙,处理善后,人死了也不能复生,大家七手八脚的找来门板,把人抬了回去。
村长两口子心里明镜似的,这件事根本就不能怪罪人家陆采青两口子,追根究底就是自己女儿自己自作自受,这样也好,免得以后她在做傻事,脸也丢了,这样走了一了百了,希望她下辈子托生在一个没有父母溺爱的坏境长大。
陆采青和宋子羽听到了陈小燕临终的嘱托,本想不管不顾她家的事情,但是看见两个老人一夜之间增添了许多白发,还是不忍,来这里帮忙。
村民有的好心劝陆采青道:“他女儿那样对你,该是他们老两口对你心存愧疚,你们还来帮忙,真是心太善了。”
陆采青听后都是微微一笑,还是把陈小燕等我后事处理得妥妥当当。
事后,陈有旺两口子和陆采青夫妻来了个长谈,陈有旺的意思就是,自己愧对陆采青,同时代女儿对她表示道歉,人死如灯灭,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
陆采青听后,表示赞同,以后两家还是照常走动,不会因为孩子的死就老死不相往来,这漫天的风波就以陈小燕的死来了结,虽然这不是陆采青所期望的,但是毕竟是她太执着,自己这样结束也许是她想要等我一种解脱。
事情慢慢淡下来了,陆采青的果园也该剪枝,她特意到到济州城里找了间铁匠铺,打了一些剪树的剪子和锯齿,这样山上的果树剪枝才能快速的完成。
她带着宋子羽、李庆元还有刘双柱,又另外雇了陶家村一懂技术的几个工人一起学习剪枝。
陆采青根据自己所学的知识现场教学,比如果树修剪技术,针对结果树的总体原则是解决树体、果园的通风透光效果,要采用短截、回缩、疏除、缓放、造伤、改变生长方向等方法,来达到稳定树势、平衡树体生长的目的。
果树每个生长时期,修剪的目的也不一样,总之,需要依据果树的具体情况来进行修剪培养,毕竟这些果树是已经闲置了好多年的树体。延长果树的经济结果年限还是很重要的。
陆采青的教学,让常年修剪果枝的老农都心悦诚服,宋子羽一直盯着陆采青,不敢相信,自己的小媳妇竟然是个样样精通的神人。
七亩的果树,连教学带修剪足足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陆采青那嫩嫩的小手,被剪子给赶出来好几个水泡。
到了晚上的时候,两人回到房间,宋子羽把烛火拿到近前,在笸箩里找到了做活的银针,拿出来刚要动手,就见陆采青一下子缩回到炕的里面。
“手上都起水泡了,不要逞强了,我给你挑破了,把脓水挤干净,明天泡就会干瘪,会好的快些?”宋子羽像哄小孩一样哄道。
“我不!我怕疼!”陆采青战战兢兢的蜷缩在炕里面说道。
宋子羽听了,脸上露出微笑调侃道:“白日里我看你和他们有说有笑,还有模有样的给人家讲解,也没见你怕成这样,怎么就用针挑一个小小的水泡,你就怕成这个样子,小媳妇!这可不像你呀?”
“你不要笑我,我就不让你挑,我就这样长着,啥时候破了啥时候算。”陆采青心虚的说道。
“那得多造罪啊!小媳妇!快过来!不疼的,很快就好!你若是不过来,明天不是说要去整理水稻的田地吗?你不去现场指挥,我们怎么动手?”宋子羽拿出杀手锏威胁她道。
陆采青听了,只有这个打算,如今桃树的剪枝已经收尾,就该动手休整水渠和田地,要想种好水稻,水源可是关键,还要把整片的土地改成水田的模式,这可是一个体力活,自己到时候,势必会动手指挥,这要是手不好,可还怎么拿那铁锹和镐头。
想到这里,看了看自己手掌心那四个明溜溜的水泡,不得不往前蹭了蹭。
第二百七十三章 采青洗脚
“啊~!好疼啊!”陆采青闭着眼睛喊道。
“我还没扎呢?”宋子羽听了微笑着说道。
陆采青听了,见自己的手被宋子羽捧在手上,另一只手拿着针距离自己的手还有一段距离,原来还没有扎,自己糗大了,她害羞的低下了头。
宋子羽眼疾手快,趁着她不注意,快速的挑开一个大泡,黄水顿时成了水珠一点一点变大,宋子羽大拇指一点一点的往外挤,一个明溜溜的水泡就这样被消灭了。
陆采青晃晃了手掌,喜笑颜开的说道:“不疼啊!”
“我没骗你吧!我说过的不疼就是不疼,骗你是小狗!”宋子羽又强调了一遍说道。
宋子羽在她的允许下,一个个把水泡挑破,又小心翼翼的把它们挤瘪,然后找来来棉布一圈一圈的包好,以免碰到会疼。
这日陆采青忙完了桃树的剪枝就等着大哥开春来把嫁接的枝芽运来。
她闲着无事,到陈氏家走动,自打上次集会之后,还没来得及好好和陈氏谈谈心。
陶婶见陆采青和李嫂来串门,就把二人迎进屋。
陶婶见陈家老姐姐别别扭扭的样子,就说道:“老姐姐!这话都说开了,你还有什么好扭捏,咱啊还像从前一样,有啥说啥多好啊?”
陆采青听了,笑着说道:“陈伯母!我今天来是感谢你对我的信任,那日在大堂的会审时候,多谢你没有对我落井下石。这家里活多,还没来得及谢你,现在才腾出功夫来看你。”
“我没病没灾的,老来看我做啥,我一个闲子,成天啥事没有,以后你家里活多就来喊我一声,我和陶婶也能帮忙!”陈氏解开心结,从心里接纳了陆采青,也对她表现出真诚的善意。
“看看!这一家人有商有量的多好?李霜!你家朵儿怎么没来一起,那孩子我都好久没见着了,机灵可爱下次一起带来,我和老姐姐上次去城里还买了不少麦芽糖,把她带来给她吃。”陶婶热心肠的和李嫂说道。
李嫂笑的连连点头,她觉得自打和陆采青走的近些之后,自己慢慢的也有了自信,胆子也大了不少,自己也越来越开朗。
李庆元的变化也不小,他以前对自己的娘言听计从,对自己的弟妹都是能忍则忍,现在他也知道心疼媳妇,改变了一些古板的思想。
朵儿那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个胆小如鼠的女孩子,一下子变得古灵精怪,读书识字还精明了不少。
这些种种都是陆采青的功劳,没有她,说不定现在他们一家三口依旧过着以前的压迫的日子。
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到了一起就更有说不完的话。到了中午的时候,陆采青和李霜才回到家。
陆采青下午忙里偷闲,在图纸上画上种植水稻的水渠图纸。
陈家村背山面河,耕地全部集中在河的一旁,村子的河水自李家村上游流下。这条河沟常年来水量较大,本来完全可以满足陈家村的灌溉用水需要,但是这条河是靠山而流,直流到邻村,把整个村子的耕地都“晾”在了一旁。
除了靠近水源的自家五亩荒山,其他大部分村民是“看得到水、灌不到田地里”。
陆采青想着,去年的时候,自家灌溉的时候挖的沟渠就已经达到了自家的田地,现在只要把五亩的旱地变成水田即可。
把不平整的土地推平,表土原有作物要进行清理,可以把红薯根打碎,打碎的根系可以当作营养土地肥料,可以用犁杖把地翻整一遍,把它们埋在地下做饲料。
然后就是划分几个池子,画出一条宽大的水渠供水稻浇水。
画好图纸,就把动工的事宜和宋子羽说了一遍,自家就有现成的老牛,又从村里借来犁杖,现在就开始动工。
陆采青家现在的人缘也是不错,缺啥少啥知会一声,就有人上赶着帮忙。
等到真正动工的时候,村里还有一些人自告奋勇的来帮忙,五亩的旱地一下子就改成了一个池子一个池子的水田。
村民们不解,陆采青只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改造完毕的功能,她知道,她就是解释的再仔细,也不能说服乡亲们一起。
只有一点一点的让他们尝到甜头,他们才能心甘情愿的自己种植,就像红薯一样,陆采青卖出了好价钱,高产了之后,他们才会动心,只有眼见为实的东西,他们才能放心。
所以陆采青先要在自家的田地做示范,等到高产了,才在村里推广,到那时才不会多费口舌。
人多就是力量大,五亩的田地,几头老牛和数十个劳动力一起,两天的时间就完工了。
陆采青对这些帮忙的村民表示感谢,给每个人家里送上一只野味,这也是宋子羽、李庆元和双柱无聊在山口打的一些野味,自己家里也吃不完,干脆借花献佛送人还换个人情。
家里的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着开春,嫁接果树,发芽水稻等一系列的农活。
现在天气还不是很暖,四月份的时候,冰水融化了,李大哥夫妻又带着鸭子去荷塘了。
距离五月农忙时节还有些时日,陆采青和宋子羽商量趁着这个时间把酒楼办起来。
和夏大娘商量了一下,然后进城和林怀瑾定好了具体开业的时间,选来选去,就定在了四月十八,图个吉利。
陆采青把家里交给李庆元夫妻,就和宋子羽来到了济州府,酒楼装修也已经完工,装修的时候,就预留了他们居住在这里的房间和客房。
陆采青和宋子羽直接就搬进了酒楼,云歌见大哥和采青姐来了,高兴的也要来这里居住,被白萧然连蒙带唬的给拦了回去。
陆采青和林怀瑾思来想去,它们的酒楼是以麻辣烫、过桥米线和一系列的面食为主,干脆取个名字就叫做“四海麻辣城”!
名字一定下来,陆采青就请师父给牌匾题字,杨怡保是乐的开了花,还特意告诉陆采青,开业的时候来城里捧场。
陆采青也没有闲着,把一些菜品和制作还有一些要特制的锅碗瓢盆一一制定完毕。
又亲自上阵,培训招来的工人,怎么服务,注意事项等一些细节。
忙活了大半月终于在开业前一天齐活了。
陆采青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粉红色的纱幔,她虽然身子累但是想到明天就可以开张大吉,满眼都是笑容。
宋子羽端来了热乎乎的水,喊道:“小媳妇!来洗脚解解乏吧!”
“宋大哥!我不想动,今儿就不要洗了,我想睡觉。”陆采青懒洋洋的抱着丝绸的被子贴在脸上撒娇。
宋子羽见了,宠溺的上前,把水放在窗边的脚踏上,坐在床沿,道:“哪一天都不能省,你若不爱动,我来给你洗!
说完一伸手,拦腰把她抱起,让她身子靠在床柱上,然后起身,优雅的挽起衣袖脱掉她的袜子,把两只脚轻轻的放在水盆里,轻轻的淋上水。
陆采青就感觉一股暖流自下到上的涌上来,非常舒服,那盆里的水不凉不烫刚刚好!
“宋大哥!你也累了,本该是我帮你的事情,却让你给我洗脚真的是难为你了!”陆采青忽然抬起头,身子直立起来说道。
“什么话?哪有什么为难的,不就是洗个脚吗?给我的小媳妇洗脚,洗一辈子我都愿意!”宋子羽温柔的说道。
这话让陆采青听到非常感动,她看着低头仔细的拿皂角给自己擦拭的宋子羽,鼻子突然一酸,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她伸出手,抬起他的下颚,认真的说道:“宋大哥!你真好!”
说完低头九十度的压下身子轻轻的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以示感谢。
宋子羽见了眯着眼睛,笑道:“小媳妇!你这是感动还是要撩拨我,你知道的,我对你的**可是越来越强烈了,你老实的听话,乖乖的等着我洗脚就好。”
陆采青听了,羞涩的对着他笑了笑道:“我不打扰你,你继续!”
宋子羽低下头,继续温柔等我帮她揉搓,然后又拿来帕子帮她擦干,把她的袜子洗干净,出去泼水一气呵成,就好像他做这件事情是应该的,合情合理的事情。
可是古代都是女人给自家男人洗脚,反过来的男人给女人洗脚那是多么疼爱自己的女人才做出来的事情。
吹熄了蜡烛,二人躺在床上,宋子羽大手一揽,把娇小的陆采青搂在怀里,喃喃道:“我是何等的幸运,让我先遇到你,我知道这个机会可遇不可求,你身边还有虎视眈眈的林大哥、李大哥、赵大哥等等一些优秀的男人,对你倾慕已久,我要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不让他们有可乘之机把你拐跑。”
“不会的!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怎么会分开呢?我也不会给任何人机会,让他把我带离你的身边,宋大哥!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陆采青往宋子羽身边偎了偎,靠在他的胸膛感慨的说道。
宋子羽大手一搂,把她按在自己的胸口,生怕她会立马消失一般,手上真实的触摸到她的体温,才让他稍稍放心,自己的小媳妇还在自己身边。
第二百七十四章 意外之人
开业的当天,那真是热闹非凡,因着林怀瑾的关系,来了许多的商届朋友,就连济州府的知府周孺都大驾光临。
时辰到,点燃鞭炮,一切完毕,大家才纷纷涌进四海麻辣城。
里面的装修接近现代的风格,一楼大堂是中低人层消费的水准。并排摆放着无数的一桌四椅,桌上备着麻油、辣椒油、醋还有筷子。
一个个小伙计打扮一致,由于东西都烫人的,他们就大声的喊着“借光!让一让!之类的话,以免烫伤顾客。”
墙上挂着满满的图画和麻辣城里的菜谱以及价钱,明码标价适合城里普通的百姓消费。
二楼则是稍稍高级的一些大餐桌和一些包房。是给为了商业谈判、好友聚会还有家庭聚会准备的厢房包间。
桌子也是特别的设计,如果有顾客点火锅之类的,就把桌子打开,正中间的位置有个铜锅,下面烧着木炭,是真正意义的火锅,不用的时候,就是一个大型的餐桌。
大家也都是稀奇,赶来品尝一下新鲜的菜品。
一楼主推的是一些,如炸酱面、酸辣面、鸡丝面、牛肉面还有炒面之类,还有自己动手配置的麻辣烫。
二楼主推的是火锅,根据顾客的自选有麻辣的还有鸳鸯的火锅底,再加上新鲜的食材。
陆采青忙活了一天,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顾客。
下午的时候,杨怡保告别了陆采青,带着子飞他们回家去了,顺便还把夏大娘几人送回陈家村。
到了晚上结账的时候,宋子羽有板有眼的按照陆采青教会的总结方法,用总收入减去总支出=总销售额再减去人员工资加上货物成本等一切的费用,一天的盈利就是十两银子,陆采青能拿到手的银子就有五两。
今天是第一天开业,加上人家捧场,盈利会高一点,就看接下来几天,麻辣城能不能就着开业的势头继续红火起来。
一连过了七天,麻辣城一直红红火火,最受老百姓欢迎的就是一楼那些速度快的面食,又便宜又节省时间,还还好吃。
光是陆采青这七天里,自己的纯利润就赚了二十两,要是一个月下来,就能有二百两的进账,这可高兴坏了陆采青,想着要是这样干下去,师父的银子很快就可以还本了。
高兴的时候,陆采青天天守着麻辣城,这一日却迎来了几位京里来的贵客。
白萧然这一日来麻辣城找到陆采青,欣喜的说道:“妹妹!你猜谁来看你了?”
陆采青听了,也没有理他,心想还能有谁?他的狐朋狗友来这里定位子的,自从麻辣城开业以来,二楼是每天临近中午喝晚上就爆满,想要定个位置,那是难上加难。
也不知道是谁走露了风声,说白萧然是这麻辣城的老板的亲哥哥,可以走后门订到位置。
机缘巧合的时候,也兴许是那人求人的缘故,也兴许是正赶上人家上一桌刚刚吃完,他就排了位置,这一传十,十传百,就被人传的有模有样。
白萧然见她还在忙活便一把把她拉起来道:“哎呀!你就别跟着忙活了,我都没见过,开个酒楼,还有老板跟着下人一起忙活的。现在就跟我回去,我带你去见见熟人?”
陆采青听了,拍了拍手,抬眼看着自家的大哥,见他今天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十分的郑重,会是谁让大哥会这样的一本正经?心里画弧,却猜不出是谁?
白萧然见她愣愣的发呆,赶紧上前拉着她道:“别想了,跟我回去就知道了!”
宋子羽见他们兄妹拉拉扯扯,看见陆采青一脸的不高兴,便赶紧上前,一把把陆采青护在身后,阻止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干嘛要对自己的妹妹拉拉扯扯,没看到小媳妇不愿吗?”
“你来的刚刚好,正好一起去!”白萧然说完伸手联同宋子羽一起拉起往外就走。
陆采青见了一脸的疑惑,使劲挣开道:“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去!”
“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去见谁?”宋子羽一脸懵的看向陆采青问道。
“你问他?也不说是谁就带我去见人,不说出来我就不去!”
陆采青还上来脾气,一连七天的效益都很好,现在麻辣城人手忙活不开,他就要拉着自己出去,这不是添乱吗?
白萧然见了,知道她的脾气,想着给她个惊喜,现在是不可能了,只得说出实情。
“是我们的爹娘来济州府来看你啦!你赶紧和我去看看吧!”白萧然不得不实话实说。
陆采青听了,先是高兴的说道:“哦!那你早说,原来是白伯母和伯父来了!”
宋子羽听了心里就是一紧,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们是来带陆采青回家的,终于他们还是来和自己抢劫小媳妇的。
他一句话不说,看着脸上露出喜色的小媳妇心里就是一紧,她内心还是希望找到自己的家人。
陆采青随即又想到了些什么,无意间看见了宋子羽的表情,有紧张有失落!他这是什么反应。
自己刚刚忘记了,听到他们到来非常高兴,可以见到和蔼的白伯母,可忽然又一想到,他们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父母,心里又有些不淡定了。
他们是来干什么的,是想来认女的,还是来带自己回家的,那个二姐呢?他们的目的不清楚,自己去见他们是不是有点唐突。
她脸色的喜色被忧郁所代替,她又坐了下来道:“大哥!你回去吧!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他们走车劳顿,还是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吧!”
宋子羽听了,心里有了小小的悸动,但是还是要看小媳妇的态度,她若是想要和父母相认,那么自己一定会支持她的。
白萧然听了,纳闷道:“你在扭捏什么?他们二老千里迢迢来这里看你,你怎么能如此敷衍呢?”
“我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再说了你们都已经认了一个女儿啦!还要找我干什么?我没有恢复记忆,所以对不起,我的脑海里没有你们的信息。”陆采青一脸拒绝的说道。
白萧然被她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他们夫妻的意思,是不打算和自己的父母想认了,只得跺脚离开了。
陆采青和宋子羽二人晚上商量了半天,陆采青决定回村子躲避几天,因为她不敢确定,大哥的父母会不会直接杀到麻辣城来。
宋子羽也没有想好,他也不敢想,自己若是离开陆采青会怎么样,可是既然小媳妇说了,不想相见,那么自己就绝对支持她的想法。
所以二人一大早就和林怀瑾告假,启程回陈家村了。
夏大娘看见二人归来,还有点意外,听了陆采青的解释才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找上门来了,孩子心里有抵触,不想相认。
人之常情,离家之后又失去了记忆,认谁都会误会,是不是真的爹娘不想要自己,还是把自己故意丢弃的,不认也是情有可原。
夏大娘和刘婶还有李嫂对她也是一阵安慰,希望她好好想想,毕竟人家千里迢迢的来寻亲不易。
他们头一天前脚刚到,白家的马车后一天就跟到了陈家村。
陈家村的人都出来看热闹,没想到会有坐着马车的人来陈家村,关键是还有人骑着高头大马,一看非富即贵。
看着那马车浩浩荡荡的驶进了宋家,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陆采青家又有什么喜事登门。
前一晚,陆采青和宋子羽还在商量,她看见宋子羽情绪低落,就劝他不要多想,如若是他们来刻意的认女并带回京城,她便不会同意。
如果只是来认女并且是来看看自己过的好不好,不强迫自己回京,那就陪着他们呆上几天。
可是第二日还没等二人情绪恢复,门口停着的马车就把二人的好心情冲的烟消云散。
白允华跳下大马,之后来到马车前,掀开帘子,把夫人搀扶出来,白氏李凤云一看这主屋的土坯房一下子就热泪盈眶。
她想过自己的女儿生活贫苦、挨饿的场面,可是亲眼看见就是不一样,原来她生活的地方是这样的艰苦,本想着她聪明善良,脑子如此活泛,怎么会居住在这样落魄的地方。
这时候官家付合安过来,抬眼看了看这坐落差别极大的院子,回过头来说道:“老爷!夫人!咱们到了!”
白允华皱着眉头,回身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云歌过来,怒道:“然儿!你不是早知道你自己妹妹住在这里,为什么不给他们翻盖一下屋舍,让她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白萧然听了自己爹爹的质问,赶紧过来道:“爹!采青你也是了解的,我无缘无故的出钱给她盖房子,她得愿意才行,这不是昨日得到你们来此消息,就躲回了乡下,她那么好说话,至于我们大费周章的跑来追她吗?”
白允华被他儿子一番话给堵的无法反驳,是呀!自己和媳妇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一家团圆,可是听到儿子的回答确是她不肯来相见,最后干脆还来个逃跑,不得已自己的媳妇催促的紧,才不得不紧随其后,来到这个落后的乡下。
第二百七十五章 白家认女
白允华神情凝重对着白萧然道:“然儿!你把这后面那位陆小姐送回去吧!听说他们一家三口也搬来这个村子,还真是奇葩,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的女儿欺负惯了,又跑到这里来给我女儿添堵。”
白萧然听了老爹的一番话,心里真是羡慕自己的妹妹,这一听说陆采青是自己真正的女儿,就把自己这个亲儿子当做下人来使唤,真是没处说理去。
白夫人又补充道:“记得对他们说,约定一下见面时间,咱们得好好在一起说道说道。我们白家感激收留芷香,但是没有这么办事的,然儿你去吧!”
白萧然这才又上了马车,指挥着后面的一辆车子前往陈家村。
车子里的陆采莲一路上都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对自己千依百顺的父母突然对自己疏远了,不管自己对他们怎么百般讨好,换来的仅仅是一句两句敷衍的夸奖。
这次出门,也是临时通知,白夫人说要到济州府去看望儿子,她听了也替自己娘高兴,毕竟过年的时候都没有一家团聚。
虽然她心里知道这个哥哥不喜欢自己,他倒是和自己的亲妹妹混在一起,开始她还担心,自己的身份会不会被揭穿,但是又一想,不会的,有自己父母的证言,铁打的事实一般,绝对不会穿帮。
邀请自己来,她也以为是一家人团聚而已,没想到她听到的风声确实陆采青也在城里,这之间的蹊跷让她心惊不已。
这紧接着就来到陈家村,不是看见自己的儿子了吗?怎会又一路颠簸来到这个陈家村,她又想或许是知道自己的养父母搬到这里,特意来看望,她只能这样想着。
现在坐在后面忐忑不安,想从娘亲口里探听点事情是难上加难,她老是以身体不适为借口,疏离自己,这一切的一切要她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送走了陆采莲,夏大娘和陆采青等人站在门口,这都追到家门口了,还怎么找借口回避,便把白允华夫妇让进了自己的新房。
陆采青想着,家里就这么点地方,如今他们一来,白允华夫妻就只能住在林怀瑾的房间那里比较舒适。
这样的安排可高兴坏了白萧然,因为一个少爷肯定不能和下人居住,所以他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管家,而他堂而皇之的搬进了云歌的房间。
夏大娘热络的招呼着白氏道:“白夫人!一路辛苦了,就先休息休息!”
白氏听了,看着眼前的妇人,待人接物有着大家风范,不像是平常百姓家里的女人,但还是热情的回应。
陆采青故意回避着,但是白氏的眼光却时刻都围在她的左右,让她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白萧然把人送回了陆家,回来复命道:“爹娘!我把人送过去了,那真是看见自己女儿回家,把他们几人乐的,真没看出来,他们竟是那样的人。”
还是白允华首先开口问道:“你没有和他们说些没用的话吧!”
“没说!只是说和爹娘一起回来探亲,和他们越好过两日两家见个面叙旧,其他的一个字都没提。”白萧然说完,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炕上,大大咧咧的喝水。
白氏见了训斥他道:“然儿!怎么这么没礼貌,这里是宋家,怎么能这样没规没矩的,长辈还在,你怎么这样随意?”
白萧然被自己娘亲训斥,一脸的不高兴,嘟囔道:“娘啊!您看你来这几天,就念着我的不是,这里是妹妹住的地方,而且他们家的人又不是外人,我们早晚会是一家人,有什么拘谨的,再说了这里是乡下,没那么多讲究?”
“白大哥!怎么能这样和长辈顶嘴,再这样你就赶紧会城吧!”夏云歌看着他和自己父母顶嘴,生怕他们会因此生气,就赶紧劝道。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白萧然听了云歌的话,赶紧闭嘴。
白氏看出来一些端倪,这些天她心里都是惦记着陆采青是自己女儿的事情,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儿子。
昨日来到这里的时候,只注意到儿子身边跟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孩子,没想到这次然儿竟然把他也带在身边,带来也就算了,没想到自己和他爹说话都不怎么管用的儿子,竟然会因为他的一句劝阻而停止了和自己的争论。
她纳闷的问道:“然儿!这个孩子是谁?说出的话比娘都好使,他不就是一个……?”
夏大娘以为刚刚云歌说话惹怒了白夫人,便上前一把拉着云歌,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听到一些伤人的话语,赶紧抢话解释道:“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白夫人千万别见怪?”
白氏看了,更是纳闷,陆采青见了,觉得这个白伯母怎么到了自己家里,就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这是看不起乡下人吗?还是自己没有理会她,他就随意拿大哥身边的人出气。
她有些生气,上前抓着云歌的手道:“不好意思!白伯母!您若是生气,还是找大哥吧!夏云歌是我们宋家的老四,是娘的儿子,你和大哥有什么不悦不要牵连到其他人,云歌走!跟采青姐出去走走,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姐给你做好吃的。”
说完不管云歌愿不愿意,拉着他走出了房间。
白氏听了,她口里喊了娘,但是好像不是冲着自己,她心里感到委屈,这孩子好像生自己气了,自己不是想要责怪那个孩子,只是好奇他的身份而已。
夏大娘见了,赶紧替她打圆场道:“白夫人!你别在意,这孩子脾气一上来,谁也拦不住,你别着急,一会我们大伙和她好好说说,她是个明事理的孩子,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白氏听了,不好意思道:“是我说不好意思才对,是我心急了,刚刚只是没想到,是宋家的小公子,我还以为就是然儿身边的一个小厮,一直没有反应过来,不是真的生气。”
白萧然听了,也赶忙道:“夏大娘!你千万别误会,我娘是真的没有恶意,只是非常关心我而已,是紧张过度,我会和妹妹解释的。”
“夏大娘?那这位不是子羽那孩子的娘吗?刚刚那个也姓夏,真把我搞糊涂了。”白氏听了,感到脑子一团糟,闹不清他家里的人员情况。
宋子羽看清了来龙去脉,知道白夫人现在脑子是蒙的,前言不搭后语,不是纯心的要贬低云歌的身份,想要言语中伤他。
于是他便把家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很白允华夫妻说了个明白。
白氏这才明白,那个孩子和他们口里的娘是认作的干娘,难怪女儿会这样护着他,是怕自己言语中伤害了孩子的自尊心。
她赶紧向夏大娘道歉:“对不起!我无意伤害他,只是想要了解一下他的情况,我们长期不在他的身边,做父母的想要多了解一下孩子而已,想要了解一下他身边的朋友。”
夏大娘也是个母亲,当然了解他们额用心,总是希望自己孩子身边陪伴的是个老实本分的好孩子,这一点她非常理解,误会接触,大家聊的话题也始终是围绕着陆采青。
采青拉着云歌劲直往外走,云歌知道她生气,也知道她是为了保护自己,所以不声不响跟着她,手腕被她捏红了也不吭声。
陆采青一路无话,带着他来到荷塘,此时的荷塘,冰已经融化了,河里的鱼苗也已经慢慢成长,大鱼带着小鱼成群结队的遨游。
小鸭子们也在河里畅游,是不时的还展开翅膀,拍打几下,然后和小伙伴们追逐游戏。
陆采青这才想起,手里还拉着云歌,赶紧放开他的手,无意中看见他的手腕都被自己捏红了,赶紧拉起他的手,心疼的责怪道:“傻子!手腕都被捏疼了,怎么不吭声?难道要捏断了才肯说话吗?”
夏云歌见了,赶紧抽回手道:“采青姐!不疼的,你也知道我的皮肤就是这样,自己接一下都变红的。”
“你就别宽慰我了,我还不知道你,心肠太软,我是为你不值,你也看见了,大哥家里的父母,一股居高临下的样子说话,你日后若是进了他们家,我怕你没好日子过。”陆采青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夏云歌听了,耐心的说道:“他们家也是采青姐你的家啊!你难道忘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来认女儿的,你要躲避到什么时候?”
“我……我是在为你考虑,你怎么还担心起我来了,对了,你在城里呆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大哥待你怎么样?”
夏云歌听了脸红道:“采青姐!白大哥对我很好!你不要操心我了。”
“我知道大哥会对你很好,我就是担心他对你太好了,傻傻的被他骗了,你是不知道,大哥那人油嘴滑舌的我都信不过他?”陆采青好像自己是过来人一样,还在给人家开导。
“真的很好,他还很热心,刚开始的时候,你们走后,我的房间就闹耗子,是白大哥日夜守在我的身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才好了?”夏云歌说这眼里还充满了感激。
第二百七十六章 采青醒悟
陆采青听了心里这个气呀,这傻孩子还对他感激,现在真想就这样回去上前揪着他的衣领质问他“是不是他搞的鬼”。
看着眼前的云歌,开口就说道:“傻云歌!你那是被他骗了,那种简单的伎俩,你也会被他骗,哪里那么巧,我们一走,你的房里就闹耗子,那我问你,现在你和他房间有没有闹过老鼠?”
“没有!自从闹了三天之后就在没有听到那个动静!”云歌眨着眼睛天真的说道。
“那就是了!还是他捣的鬼,你等着,我回去之后,肯定帮你教训他一顿,竟然使这种鬼把戏骗你,我非饶不了他!”陆采青恨的牙痒痒的说道。
“别呀!采青姐!我回去就和他分开睡,我再不上当就是,你要是找他算账,他就会怪我向你告状,他该生气不理我了!”云歌低下头,祈求的说道。
“云歌!采青姐是怎么教你的,欲擒故纵你懂不懂?现在就让他得逞,等到你长大的那一日对你厌烦了,你该怎么办,你要学会若近若离,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让他对你又爱又恨又心疼还舍不得的丢弃。”
陆采青把自己从网络上传的恋爱宝典通通的传授给他。
夏云歌听了,有点似懂非懂,但是知道采青姐教给自己的一定是对自己有利的,于是他点了点头,道:“回去之后,我就和他提议分房睡,要是不同意我就回家来,在哪都是学习,反正在那里基本的酒楼操作运行我也都熟记在心。”
“孺子可教也!”陆采青脸上终于漏出笑容。
“采青姐!我的事情解决了,那你呢?打算怎么办,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能伯母伯母的叫着呀?”夏云歌抬头看着略有所思的陆采青道。
“我呀!小孩子家家的,就别操心大人的事了!”
“小孩子!小孩子!采青姐,你今年十三,我十一,你只比我大两岁而已,不要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好不好?我的心事可以和你说,你的事情就不能和我分享一下吗?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分忧呢?”夏云歌眨着天真的眼睛问道。
“分忧”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心里所想,我是个穿越过来的灵魂,白家是原主的父母,虽然我现在是陆采青的身份,但是总是以为占据了别人父母的爱,这和陆采莲有什么区别。
这些话,怎么对一个孩子说,就连宋大哥自己都说不出口。
云歌眼中有些失落,喃喃道:“采青姐还是把我当做小孩子!”
“不是的!嗨!和你说了吧!我脑子里没有他们的记忆,而且我也怕他们再次搞错,认错了自己的女儿,我怕白夫人到头来白欢喜一场。”陆采青把自己另一个顾虑说了出来。
“就为这个呀!白大哥这次已经确认了好几次,不会搞错的,至于说对他们毫无印象,那就只有等记忆慢慢恢复,不过在我看来,血浓于水的亲情,不会因为你缺失了几年的记忆就会对你另眼相待,我看到他们眼里对亲情的渴望,是那么强烈,采青姐!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她们一个机会,不要再躲了!”
陆采青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想想也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怎么不偏不倚就成了她。
现在她的父母来相认,自己不是说好代替她吗?那她的父母不就是自己的父母,还有什么好躲藏。
人生匆匆数十年,他们本该享受的天伦,就因为自己的执念,不让他们一家团聚吗?越想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叫嚣:“去相认!去相认!”
她下意识的用手抚住胸口,那心跳的频率加快,好像是在预示自己,应该这样做。
陆采青忽然一下子想通了,世界对她还是公平的,在现代无辜的让她失去亲人,这是在弥补她吗?为了自己也为这个无辜可怜的原主,去接受这个来之不易的亲情。
夏云歌看见陆采青脸上丰富的变化,由皱眉到伤心再到舒展眉头,他就知道采青这是在做心里斗争,终于她看见她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他就知道,采青姐想通了。
陆采青看着云歌,笑道:“小小年纪,怎么那么会开解人,采青姐还真的小看你了,我家的云歌长大了。”
“所以采青姐要对我放心,以后的我会慢慢成长,让娘和采青姐不再为我担心。”
“好!咱们一起成长,采青姐我对你是一百个放心,但是我一百二十个不放心的是我的大哥!”说完转身就往家走。
夏云歌听了,以为陆采青回去找白萧然算账,虽然他才知道,白萧然对自己使诈,但是却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自己,对自己更是百般疼爱,采青姐这要是一闹,那白家二老还不得知晓,这可怎么办。
心里着急就风风火火的追赶陆采青喊道:“采青姐!等等我!我还有话要说!”
陆采青疾步行走,边回身说道:“还有什么话?云歌刚刚给我讲的那是条条是道,姐姐觉得甚是有理,但是大哥那我绝不饶他!”
“采青姐!我说的就是白大哥!他真的没有欺负我,我真的心甘情愿的,没有被他胁迫?”夏云歌找着理由为他开脱。
陆采青突然停住脚步,回头问他:“那他使诈才让你搬去他的房间,你也不气?”
“气!刚刚知道很生气,但是……但是我自从和他在一个房间真的觉得有安全感,所以采青姐!我是自愿的,不要找白大哥去申辩了好吗?”夏云歌用祈求的小眼神看着陆采青。
陆采青心里真是为他着急,自己上赶着为他出头,没想到他确是心甘情愿,那自己再去挑事,不是多管闲事。
看了看云歌那可怜的小红脸蛋,和祈求的小眼神,她就心软了,道:“好了好了!我不找他了,可是你要记得,如果他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记得告诉我,姐姐为你出头,别看我是他妹妹,你也是姐姐的亲弟弟,哎呀!不管了不管了,这么复杂的关系,以后该怎么论!”
夏云歌看着陆采青故意装傻的样子,心里无比的感激,明明那人是自己的亲大哥,却害怕他对自己不是认真的,处处维护一个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自己,心里感到无比的甜蜜。
跑去跟上她的步伐,轻轻的说道:“谢谢采青姐!”
陆采青伸出一个手指头,戳着他的小脸道:“傻不傻!谢什么?”
“谢谢采青姐为我做的一起!”
“还有呢?继续……!”
“没有了!没有了……!”
陆采青追着夏云歌喊道:“不让你说你非说,现在让你说,你却说没了,你给我回来讲清楚。”
二人在大马路上你追我赶一会就跑到家里,陆采青虽然想通了,但是还是需要一个契机。
偷偷溜回院子就跑进夏大娘的房间,此时夏大娘刚好坐在炕上作秀活,刘婶知道她家来了贵客,就没来宋家。
陆采青也不客气,脱了鞋直接上炕,猫在炕头,把两只小凉手伸到夏大娘坐着的小褥子底下。
夏大娘见两个孩子回家来,赶紧关心的说道:“这么冷的天,疯一会就回来吧!竟让大人们操心,你看看小手闹的冰凉。”
夏云歌听了,傻笑道:“娘!我可是有功的人,我把采青姐说通了啊!”
白萧然这时候走了进来,听到了话音高兴的问道:“云歌!你刚刚说什么?你把妹妹说通了吗?”
夏云歌见他进来,本来心情很好,但是自从听到陆采青告诉他,那几天把自己吓得够呛的人是他,心里有些赌气。
他嘴上护着他,怕陆采青为难他,但是自己却心里不舒服,为了不让娘看出端倪,还是回了句:“是!”
白萧然见他走了一圈,回来之后好似不想理自己,看了看自己的妹妹,便一把拉着他道:“云歌!你跟我来,说给我听听,你是怎么劝解采青姐的。”
说完拉着他走出了房间,夏大娘见了道:“这孩子到底是出了门,长了见识,不再是跟在我身后默默无语的小孩子啦!”
陆采青把捂热的小手拿出来,搂着夏大娘的腰,撒娇道:“娘!咱们云歌长大了,我听大哥说,他学东西快,还掌握了柜台上的一切事物,现在在酒楼,除了大哥,就他拿事,可出息了!”
夏大娘听了,拍了拍她的手道:“我知道!云歌没有你们这些大哥、姐姐的帮忙,他哪会走出心里的阴影,多亏你们了!”
“娘!咱都是一家人,不说那些见外的话,云歌有了出息,那咱们宋家也跟着沾光。”说完把头倚在夏大娘身上宠溺的说道。
“别说他了,采青啊!你们刚刚走后,我和子羽不是留在房间吗?你误会白夫人了,她只是关心儿子是不是走的正途,关心一下身边的人的品行是否端正,你也知道,一个做母亲的人,自己的儿子不在身边,难免会担心他的将来会不会误入歧途。”夏大娘替着白夫人解释道。
陆采青听了,双手紧了紧,把头埋在夏大娘的肩头喃喃道:“娘!您说您和云歌心眼咋都这么好呢?有时候我都庆幸能在人生中遇到你们,这是不是我们上辈子就有的缘分,娘!以后我和宋大哥一定会更加的孝敬您。”
第二百七十七章 陆家上门
夏大娘知道,采青想通了就会认那个屋里的人做娘,她怕自己会失落,会因为认了亲娘就会待这个干娘不好。
她心里非常清楚,陆采青的为人,怎么会就认了亲人而不要自己呢?
“采青啊!娘知道!你心里有疙瘩,不知道自己小时候因为什么而离家,同时也失去了那重要的童年记忆,可是,你的家人没有放弃你,这些不是他们的错。”夏大娘轻轻的抚着陆采青乌黑的长发。
陆采青顺势躺在夏大娘的腿上,小手有意无意的摆弄着她的衣角,认真的听着他每一句的教导。
夏大娘认真的看着采青的脸,这些日子以来,她天天忙于麻辣城的事情,小脸又瘦了一圈,抚摸着他满头的秀发,又道:“采青啊!我何其有幸,被你和子羽这孩子带回家,认我做娘,可是你的娘她可是天天再盼、天天在等,先前还被那个陆氏给骗了,她心里有难过呀!采青!咱不想其他的了,和他们相认你也没有什么思想负担不是吗?你若是怕我这老太婆多想,那你可小看我这个做娘的。”
“娘!我就想要你一个娘!我怕我会分心,会冷落了您,到时候您该伤心难过了!”陆采青心里难过的说道。
“傻孩子!你若是怕我伤心,你就就一视同仁,我知道我的采青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不过如果为了只对娘一个人好,不要自己的亲娘,那娘可要生气了!”夏大娘只得假装生气,让她放下心里的负担。
陆采青听了一个起身,面对着夏大娘道:“娘!不能生气!不要生气,我会一视同仁,不让你们伤心难过的。”
说完扑进她的怀里抱着她不撒手,夏大娘见了,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
白氏刚刚站在门口,听到他们脚步声响,就想来看看女儿,大冷的天跑到哪里去了,可是二人走到门口,就迎面见到自己的儿子拉着那孩子一起出来。
白允华对着二人“嘘”了一声,因为他们还没有想好进屋之后开口要说什么?
看见他们走远,他和白氏才要敲门进屋,却听到了他们母女的一段对话。
不去打扰他们之间温馨的场面,白允华把自己的夫人扶回房间,白氏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这个孩子太善良了,没想到她护弟心切,还是个孝顺的女儿,我都没有想到,认了我们之后,那个夏家姐姐会多难过,只想着自己来这里唐突的认女,这孩子是我们的女儿吗?她太好太完美,我都不敢相信?”
白允华站在她的身旁道:“是她!这次千真万确!她的性子随你,善良通情达理,比我们想的周到,对一个外人都那样的真心,以后对我们也会是孝顺有加,不要难过!那孩子是我们的女儿,别急!和我们相认是迟早的事情,给他们一点时间适应,我们不要逼那孩子好吗?”
白氏听了,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陆采青她们再次出去的时候,本以为白允华夫妻会着急认女,可是二人好像商量好了,只字未提认女的事情,让陆采青心里也有了缓冲的过程。
嘴里还是叫着白伯母,但是这次却显得略加的亲切一些。
本来和陆家的约定时间是三天后,可是陆凉生一家四口却在第二天就提着二斤果匣来登门。
陆氏扯着脖子进门就喊:“家里有人吗?请问白家老爷和夫人可在?”
陆采青听了,看了看坐在炕上的夏大娘、刘婶还有白氏,几个人正坐在炕上绣着绣活。
白氏听了,便皱着眉头说道:“听这声音好像是那个假冒芷香的亲娘,她还敢上门来讨骂?”
夏大娘听了,超外面看了看,虽然看不见,但还是劝道:“白夫人!消消气,我也是见识过那个女人,胡搅蛮缠的不可理喻,先出去看看她到底来干什么?”
大家穿好鞋子,一起走出了房间,迎面和陆家四口来个照面,夏大娘作为一家之主开口问道:“这不是陆家的大哥大姐吗?今天怎么得空来我家呀?”
陆氏眼珠子一翻,白了她一眼,往她身后一瞧,刚刚好看见白氏站在她的身后,她上前一把推开夏大娘,换上一副笑脸,赶紧说道:“白家夫人千里迢迢来送我女儿,怎么也不到家坐坐,平白的来她家做什么?”
陆采青和刘婶赶紧伸手,把夏大娘扶稳站好,陆采青有点动怒道:“陆氏!这里好歹是我家,你若是再这样动手伤人,小心我像上次一样把你扫地出门!”
陆氏听了不服不忿道:“她算什么东西,一个捡来的乞丐而已,凭什么她现在再我面前耀武扬威?你不要忘了是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白夫人一听,她当着自己的面骂自己女儿不是东西,她顿时火大,上前一步拦在陆采青面前道:“陆氏!这里可是人家宋家!你怎么能这样没有礼貌,骂人家主人不是东西呢?”
陆采莲一见母亲出来说话,赶紧上前笑脸相迎道:“娘!一天不见芷香都想你了!”说完欲上前挎着白氏的胳膊撒娇。
被白氏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拒绝了,陆采莲见了非常尬尴,假装挠了挠手背,便再次上前抓着她的衣袖道:“娘!看你到了养母家里不去不说,你怎么也向着外人说话,娘!我养父母和三弟是专程来看您和爹的,爹呢?”
说完她还在院里四处看了看,却没有看见白允华的踪迹。
白氏夫人,伸手一把把陆采莲的手拉下道:“采莲!这次我我家夫君前来还有一桩大事要处理,你们在场听听也好,本来我们想三天之后再商谈,既然你们来了,干脆就今天来个了解算了。”
陆采莲听了,撒娇似的抬头望着白氏,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心里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是撞着胆子问道:“娘!什么大事,还要瞒着芷香,你就告诉我吧!咱们母女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白氏现在看着她虚伪的面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厌恶,但是事情既然要公开说明,也就不差这一时半会。
“不急不急!既然今天要说,那咱就都进屋等着,采青!去把你白伯父叫回来,告诉他事情提前,然后再叫上村长和几个信得过的长辈来,咱们来商讨一件大事。”白氏面色威严的说道。
这时候,官家付合安凑过来说道:“夫人!我去陪着陆姑娘去接老爷!好让陆姑娘接着去办正事!”
“去吧!速去速回!”白氏便把大家请到了夏大娘居住的房间,因为她心里不想让这一丑陋的一家人弄脏了自己女儿的新房。
陆采青和管家付合安一起走出门口,她心里是不喜他的,说不出为什么?
沉默了一会,付合安还是打破了沉默问道:“陆姑娘!老奴知道你是白家的芷香小姐,你看我家老爷夫人人那么好,你为什么就是不认他们呢?”
陆采青听了他的声音就有种刺耳的感觉,但是人家没有恶意,不得不回答:“我不是不想认他们,只是我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我不想给他们造成困扰,万一我恢复了记忆,不是她家女儿,不是让白伯母更是难过。”
付合安小眼睛眨巴眨巴,表情诧异的问道:“怎么?小姐失忆了吗?怎么会呢?”
“不知道!小时候的记忆一点都想不起来,估计是小时候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想要忘记吧!不想了,顺其自然,现在没有那段记忆活的不是好好的。”陆采青露出轻松的表情。
付合安听了,好似也跟着陆采青一样替她高兴,便道:“不管怎样,忘记了就忘记,不过想想眼前,难道你就想一辈子呆在这乡下,回到白家那可是享不尽的荣华?”
“让我坐在家里坐享其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吗?那样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
“那样的日子过的多舒心,你看看这里,黄土地里,走路都一拐一拐的哪里比的上京城的繁华?”
陆采青听了,紧了紧眉头,然后轻松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也许那是你心里的祈盼,可不是我陆采青的,我靠自己勤劳的双手,为自己挣得一个世外家园,大家都劝我认亲生父母,现在我也想通了,一切随缘,说不定!认了父母有了熟悉的情景之后,就会重拾当年那丢失的记忆也不一定?”
说完迈着轻松的步子先走了,付合安本来还极力劝解他们一家团聚,可是听到陆采青的一席话,让他脸色大变,怪自己多嘴,管人家的家务事,不过这丫头看样子想通了也不是自己的功劳,可是真若如她所说,那自己可怎么办。
看着前后一大片的芦苇荡,四下无人,他赶紧跟上陆采青,匆匆赶上她的步伐,心里有种邪恶的念头生起,就再他伸手的时候,二人一拐弯,眼前就出现了一片荷塘。
眼前突然冒出了好几个男人,他赶紧缩回手,瞬间变脸,露出一张惊讶的神色。
陆采青回头对着他道:“这就是我家的荷塘,你看那里都是我家养的鲤鱼还有鸭子!您整日的在深闺大院里来回穿梭,一定没有亲近大自然的机会,来了就看看再回去。”
付合安听了,慌忙的点了点头。
第二百七十八章 采莲误会
陆采青也没有太注意他面部的变化,高兴的跑上前挥着手,看着一家的男人都在这里,她便迎了上去。
宋子羽一眼看见自己的小媳妇,开口问道:“小媳妇!你怎么来了?”
“陆家来人了,就在家里等着,白伯母的意思是让我来找你们回去,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什么?他们一家又来了,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欺负你们?”宋子羽赶紧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媳妇,确认没事才放下心来。
白允华本来在这里看到自己的女儿的心血,正高兴不已,忽然听到女儿说那缠人的陆家找上门来,就是不悦。
“采青啊!你的意思是他们找上门来了,那好,咱们这就回去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李庆元听了,随手捡了个插鱼的叉子,跟着就往家走,被陆采青拦了下来道:“李大哥!我们又不是回家打架,你拿着叉子做什么?”
“采青!他们一家胡搅蛮缠,我怕他们又来惹事,我回去好壮壮胆。”李大哥憨厚的说道。
陆采青笑了笑,把叉子抢过来,放回远处道:“李大哥!我们是谈事情,不是打架,你放心一会我还要把村长叔请来做个见证,这次保证打不起来,你陪着李嫂,不用回去。”
李霜听了,担心的问道:“采青!真的不用你李大哥帮忙吗?”
陆采青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用!放心吧!”
说完带着宋子羽和白允华离开了荷塘。
刘双柱突然说道:“采青!你和白老爷先走,我腿快帮你通知村长好了!”
没等陆采青开口,刘双柱就撒开腿跑走了。
白允华看着自家的女儿,笑着说道:“采青!你在这里的人缘不错,刚刚那李庆元两口子我看着就不赖,人也忠厚老实,这小子也有眼力见,你这看人的眼光真是极好。”
“哪有什么看人的眼光,就是人心换人心,乡下人心地善良,热于助人!所以我愿意呆在这里。”陆采青说完看了看宋子羽,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宋子羽傻傻的挠了挠脑袋,冲着她傻笑起来。
白允华当然知道,陆采青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舍不得这里的人,不想离开这里。
等到家的时候,村长夫妻就带着几个年长的老者也一块进了院,把大家都让进了屋里,夏大娘的小屋一下子人满为患。
找来了凳子让各位叔伯坐下之后,陆采青抬头看向白允华道:“白伯父!人都到齐了,您有什么要说的,今天就当着村长叔和几位叔伯说说吧!”
白允华听了,站起来向几位村里的德高望重的几个长辈拱手施礼道:“各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京城白府的白允华,这位是我的夫人,我们本是一家四口。”
陆采莲这时候钻在前面,靠在白氏身边,打断白允华的话,插嘴道:“爹娘!原来你们这样煞费苦心就是来给我证明身份,来这里谢谢我的养父母啊!”
她高兴的看着陆凉生和陆氏,心里有些小激动,本来心里还埋怨他们,来这里拜谢父母,为什么非要住在别人家里,还是陆采青那个小贱人家。
后来又一想,自己爹娘家里太寒酸,住在别人家里也舒服一些,那大哥一直就在那个贱人那里,也许是他的主意。
本来还担心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陆氏便商量早早来拜访,以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她先前还在担心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可是见到陈家村的长辈们都在,她就误会,白允华和白氏是为了给自己证明身份才举行的这场会议。
白氏脸色一变,当场训斥道:“你这孩子!我不是早就教育过你,长辈在讲话的时候,小辈不许插嘴,这是规矩!”
陆采莲赶紧捂嘴,面色羞红的说道:“知道了!”
白允华没有理睬她,继续道:“本来我们应该是一家四口,可是我的小女儿在后院玩耍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调皮还是被恶人个抱走,从此就失踪数年,我们经过坚持不懈的寻找,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陆家村寻到了我白家的小女儿,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陆家村的一户好心的村民。”
陆凉生两口子一听,赶忙站起身,点头哈腰的冲着众人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意思是他口里的好心人就是他们。
果然,白允华继续说道:“没错就是这陆凉生夫妻!他家里有一儿三女!是他们在乱世收养了我的女儿芷香,今天我是来感谢他们对我女儿的养育之恩!”
“爹!你就别客气了,养父养母对我真的很好,以后我也会常常来孝敬他们的。”陆采莲听到这,为了表示自己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特意卖乖取巧。
白允华突然回头,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这么有孝心,那就待在这里好好的孝敬他们吧!”
“爹?你这话~孩儿听不懂,我知道他们是我的养父母,但是你们是我的亲生爹娘,我怎么会离开你们呢?”陆采莲听了受惊过度,赶紧往回圆话。
有的年长的村民不明实情,看着这样光鲜伶俐的丫头,被他一句话吓得手足无措,便不忍替她说道:“孩子也是有孝心,既然认了亲生父母,当然要留在身边尽些孝道。”
陆采莲使劲的点头,说不出话来,她心里对这个父亲有些畏惧,他和蔼可亲的时候,就像一个慈父,可是严厉的时候,那是真的很害怕,如若不是白氏替自己求情,现在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对自己拟定的一系列学习计划。
她一个乡下来的女孩子,进了京城,只想着如何讨好父母,怎么会学那些不中用的东西,看着就头疼,老是敷衍加装病,一来二去,让白允华很是失望。
白允华知道他们不了解实情,不便和他争辩,又道:“不急!先听我往后讲,我感谢他们夫妻对我家芷香的收留,可是自那孩子进了陆家之后,就像是进了地狱。”
“没有!我的养父养母还有弟弟对我真的很好?”陆采莲急的想要替他们辩解,便脱口而出。
陆氏听了,使劲摆手,不让她的女儿开口。
白氏见了,又道:“你这孩子!就是不长记性,都说过了,长辈说话不许插嘴。”
陆采莲听了,装作唯唯诺诺的低头不语,村里的几个长辈虽然认同她说的话,别说大户人家有这规矩,就是到这乡下,也是一样,但是听到她当众训斥孩子,还是有点看不惯京城里来的这位夫人。
“我那女儿,进了陆家,他们就天天的奴役她,不给她吃饱穿暖,稍不顺心,她的姐姐和哥哥就对她拳脚相加,冬天给她住柴房,就这样过了几年之后,他们还是不放过她。”白允华说到这恶狠狠的看着陆家夫妻。
他们这才意识到,这白家不是来感谢他们的,是来算旧账的,可是这剧情有点不对,怎么越听越糊涂。
陆凉生心眼实,赶紧解释道:“不对不对!我家采莲从小吃香的喝辣的,从来没短过她的吃穿,你说的那是我家小四陆采青,那个孩子打小不听话才惩罚她的。”
“你胡说!陆凉生你拍着良心好好说话,采青那孩子打小就乖巧懂事,你们一家四口吃香的喝辣的,那孩子吃的是狗食,不不!连狗都不爱吃的馊饭,你给她吃!我看不过眼,偷偷洗衣服的时候塞给她点吃的,才勉强活下来,你们都不配做人爹娘,不是你家孩子,你们也不能这样虐待她呀!”
刘婶坐在炕上,本来她不想参加这个会议,但是听说是关于采青的身世,所以才留下来,想着如果可以帮忙也能给做个见证。
“刘婆子!你给我闭嘴!我们家的事怎么哪都有你!当初就是听到你的蛊惑,才把那个丫头送走,要不然哪能便宜了给了他宋家。”陆氏听到刘婶把自己家抖搂个底掉,沉不住劲就大声嚷道。
村长陈有旺听到她泼妇骂街一样,就开口阻止道:“好了好了!先听白先生说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样吵来吵去像什么样子?你们还尊不尊重我这个小小的村长?”
二人听了,互瞪了一眼不服的坐了下来,白允华继续道:“她家大女儿出嫁的第二天就被抬了回来,他们无力偿还债务,竟然把我的女儿卖给了陈家。”
“白老爷!你弄错了吧!你的女儿采莲,啊不!是芷香可是站在你的身边,你说的可是我家的小女儿!”陆氏开口纠正道。
陈有旺听了,呵斥道:“听他讲完,孰是孰非才好判断。”
陆氏吓得不敢再开口,但是眼睛却死死的瞪着白允华,心里七上八下,猜测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她却又不敢张嘴,一个村子有一个村的规矩,陆家村的村子就从来不管张家李短的闲事,只要不闹出人命不可收拾,他是不会出现的,可是她不知道这陈家村的村长会有这样的威望,带来一群老家伙,还会闲着无事的来管这档子家事。
她不知道今天来到这里,会是这样的结果,现在抽身根本不可能,但是继续下去,肯定会是自己不想要的结果,希望他只是凭空想象,没有实在的证据,想到这她才稍稍放心,继续听着白允华的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