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不能说的秘密
林志肯定也知道王杰喜欢冬小夜的事情,大概也清楚王杰的脾气秉性吧,看了我一眼,同样对他皱起了眉头,“是啊,楚先生不是警察,不惜生命危险抢回了炸弹遥控器,他挽救的已经不止是人质们,还有我们警方和人质家属的生命,这比抓到许恒还重要,相比我们的束手无策,难道我们还要厚颜去奢求他做到更多吗?他已经为我们警方遮掩了太多的颜面...”
墨菲虽没说话,却是冷哼了一声。
王杰老脸一红,古铜色的皮肤颜色更重了,掩饰道:“我绝对没有责怪楚先生的意思...”
“你凭什么责怪他?”墨菲终于忍不住质问了他一句。
冬小夜没好气道:“你有本事,怎么没见你抢回遥控器,怎么没见你活捉许恒?”
“不,林队陶队,菲菲小夜,王警官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我表面谦虚,实则揶揄,火上浇油道:“许恒有多次杀我的机会却没有下手,还因为敬佩我的为人而尽力救我性命,这确实容易让一些头脑简单的人误认为我和他们是一伙的,至于我腿上挨这一枪,也可以理解为苦肉计嘛,对吧,王警官?”
警察是世界上最多疑的职业,即便我提供了大量的线索给他们,但心里有过这种怀疑的人绝对不止王杰一个,这屋子里,怕也就只有墨菲和冬小夜是绝对信任我的了,莫说王杰被我噎的够呛,便是那正气凛然的陶队也有点目光闪烁,不敢正视我散发着怨气的眼睛,林志尴尬的咳了一声,笑道:“楚先生言重了,且不说你是小夜的朋友,就冲你先前帮我们抓住过入室抢劫犯的见义勇为的义举,我们也不可能怀疑你啊...”
冬小夜曾经说过,因为抓到周天的缘故,警方顺带着还挖出了一个庞大的盗窃销赃团伙,哥们可是功不可没的,这事的功劳虽然记在了冬小夜头上,但在刑警队应该不是啥秘密,可那王杰却眉头一皱,小声嘟囔了一句,“是小夜的朋友又怎么样?难道就不该怀疑他吗?”
丫的声音甚小,而且话语含糊,但因为我一直盯着他,所以还是听到了,就见林志脸色一寒,怒道:“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啊,”王杰忙否认了嘀咕,说道:“我是说,楚先生当然不需要怀疑,但是,许恒的话也不需要怀疑吗?即便他真的敬...敬佩楚先生的为人,但也不排除他有说谎的可能性吧?也许他是故意欺骗楚先生。”
丫的说到‘敬佩’两个字时,眼中分明闪过一丝不屑,倒也难怪,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屑的东西,倒也没奢望别人赞美过,王杰见我只是淡然一笑,稍有点惊讶,还隐隐露出些许遗憾,继续说道:“许恒说匪徒的手枪里只有两颗实弹,这极有可能是借楚先生之口故意误导我们警方,倘若他们子弹充足,我们贸然行动,稍有差池,就可能引发枪战,届时人质出现伤亡,这个责任...从楚先生对许恒这个人的描述中,我们不难确认两件事情,一,许恒制造了如此规模的劫持案,图的并非钱财,而是巨大的影响力,以炸弹的威力和安放位置来推断,这种影响力极有可能是建立在大量伤亡的基础上,考虑到里面人质的身份和社会地位,我们不得不有所顾忌啊...二,若许恒的过去一切属实,那他对警方的态度应该是抵触和排斥的,由此,我有绝对的理由怀疑,他是故意诱导我们去刺激匪徒,以此制造伤亡,让警方承担责任,以此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
不可否认,王杰既然能成为一个刑警,肚子里还是有些货的,他的分析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即便是冬小夜也沉默了。
陶队深锁眉头,和林志一样,似乎是下意识的将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脸上。
直觉告诉我,陶队也好,林志这老狐狸也好,其实早就想到过这种可能性了,我叹了口气,道:“即便是许恒骗了我又能怎么样?如果他们枪里子弹充足,即便警察不冲进去,在察觉到许恒已经逃走之后,他们就不会滥杀人质了吗?不想出现伤亡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你们警方愿意放他们安全离开...”
王杰愣了,林志和陶队对看一眼,同样摇头苦笑,显然,他们是不会放过匪徒的,从他们不断响起的手机就可以感受到,上面一定是有指示、有压力的,而他们所以没有当着我这个‘外人’揭穿这种‘可能性’,一来是觉得没有必要,反正不管怎样最后都是要冲进去的,再者,大概是担心一旦出现人员伤亡,我会自责提供的‘假情报’,从而背负上沉重的心理包袱吧?
除了他的过去,我压根就不曾信任过许恒的为人,所以,他欺骗了我的这种可能性,我亦早就想到了,警察想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情,人质是死是活关我蛋事?抢回遥控器,不让他们变爆米花,我觉得自己已经做了仁至义尽的事情,毕竟,我不是超人也不是奥特曼,我没有能力、也没有义务去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说不明白是感慨还是嘲讽,我随口叹了一句,“责任?警方的责任和害怕承担的责任究竟是什么呢...”
虽然从法律角度来说,不管是有钱人还是有权人或者平头百姓都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公民,但特殊情况下造成的影响力的大小,才是左右警方决定的最重要因素,我能感觉到警方的顾虑,倘若里面的人质都是平头百姓,他们未必排斥放走匪徒以保证人质生命安全的策略,但里面没有平头百姓,所以他们一定不会放匪徒离开的。
这并非蓄意制造巨大的影响力,相反,铤而走险,只为了最大程度的降低负面影响。
人是一种习惯了得便宜卖乖的动物,即便得救了,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物们就会不追究责任,不讨要说法了吗?放走匪徒,只会让警方成为他们恼羞成怒的发泄对象,届时来自方方面面的舆论压力绝非警方可以承担起来的。
王杰的‘顾虑’本是针对我的,可丫的却没有意识到,感到为难的人,其实只有他们警方自己罢了。
一时间,小小的房间里,空气似乎凝滞了,盖因我的话戳中了他们心里那个‘不能说的秘密’,恰在此时,突然有人推门而入打破了这怪异的氛围,“报告林队,许恒留下来的信封里提供的照片,已经得到了获救人质的确认,除了那个绰号‘青蛇’的唐四海因为戴了口罩的缘故,与照片有异不好辨认以外,其他四人正是屋里的匪徒,他们的资料和前科也得到了公安部的印证,皆是正负案在逃的a级通缉犯,正在赶来途中的局长已经批准,若无法劝降,可以将其当场击毙!”
“好!”林志拍案道:“现在时间就是生命,陶队,就按刚才的计划来吧。”
陶队信心满满道:“我马上去安排人手,你继续喊话,就说许恒马上会取车回来,要在强硬的态度中流露出一点对形势无法把握的无奈,促使他们得意忘形,着急敛财,一旦他们放松警惕,就会露出破绽让我们有机会混进去。”
“我明白。”
俩领导居然就这样无视了王杰,让那位老兄好没面子。
当王杰最后一个退出房间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留给我一个似乎是嫉妒,又似乎是威胁的目光,让冬小夜颇为气愤,而被人怀疑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也不免让虎姐脸红和尴尬,本想去一起参加行动的她,是被林志强令留下来‘伺候’我的,这个命令,多少有点暧昧的味道在里面。
“楚南,你能做的都已经做过了,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了,我送你去医院吧。”墨菲即是关心我,又好像是不愿意去看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冬小夜抓起我的血裤子,随手塞进了一个袋子,亦道:“是啊,托你的福,我也提前下班了,楚先生,请吧,你不是想留下过夜吧?”也不知虎姐是不满被留下来照顾我,还是不满我再次抢了她的风头,话里话外带着一股子酸味儿。
墨菲皱眉道:“冬警官,楚南招你惹你了,你这算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了?”冬小夜目光一凛,针锋相对道:“他招我惹我也好,我招他惹他也罢,关你什么事儿了?他都没说什么,你冲我说得着吗?”
堂堂风畅集团的公主大人,何曾被人如此奚落过?墨菲‘腾’一下子站了起来,一双寒眸冷冷瞪着冬小夜,“你对他态度不好,我看不顺眼,不冲你说冲谁说?”
冬小夜本就怨气冲天,因此分毫不让,同样跨前一步,讥讽道:“你看我不顺眼?我还看你不顺眼呢!你当自己是谁啊?程流苏吗?墨大小姐,你要自重,你是他什么人啊?管得着我们之间的事情吗?”
“我...”一提流苏,墨菲登时没有了气势,但她仍是不肯服输,反问道:“你又是他什么人?凭什么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
【第260章】墨菲与冬小夜的二次战役
“你又是他什么人?凭什么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
冬小夜脸一红,瞪了我一眼,旋儿理直气壮的对墨菲道:“我是他朋友,是程流苏的朋友,这种态度怎么啦?我还想骂他,还想揍他呢!告诉你,就是程流苏也不敢拉着我!”
“我也是她朋友,所以就不许你凶他!”墨菲这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的妙啊,冬小夜顿时被噎到了。
但虎姐是何人啊?怎能如此便认输了呢?轻蔑道:“朋友?我看你是想当他女朋友吧?”
“是又怎么样?”墨菲先前吻我被冬小夜抓了个正着,此时又被她当面指责,虽然脸红如血,却索性大方承认,冷笑道:“倒是冬警官你,到底是替程流苏看着他呢,还是纯粹的嫉妒我啊?”
看墨菲横了我一记白眼,哥们冷汗如雨淋,哗啦哗啦的往下流,靠,这俩妞是不是前世有仇啊?你们相互看不顺眼,想掐就掐呗,干嘛拿我当借口?而且...你们现在吵的有点跑题了吧?
风雨欲来风满楼,一时间的沉寂却让火药味更显弥漫,胸部同样丰满的俩妞已经挨到了一起,此起彼伏,那对立的线条煞是壮观,煞是诱惑。
因为墨菲本就比冬小夜高了几公分,又穿了高跟鞋的缘故,所以在气魄上明显压住了冬小夜,但冬小夜扯掉了假发,那精干凶悍的俊相又在气势上盖过了墨菲,俩妞针尖对麦芒,似乎真有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冬小夜气得小脸涨红,“我嫉妒你?我嫉妒你什么?!”
“那谁知道?反正从看到我亲他的时候开始,你就在故意的针对我了...”墨菲先说不知道,可后面却明显有所指,回过头来幽怨的瞅着我,那份浓郁的质疑明显不是冲着冬小夜一个人来的,“在大堂的时候他都肯为了你去死,你们俩的关系真的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在公司门口打架闹到了派出所,也是你走后门把他给保出来的,还帮他一起狠狠讹了张明杰一笔钱,你和程流苏是那时候才认识的!”
我汗啊,墨菲连这事儿都知道?!我稍一思量便想通了,墨菲肯定是事后调查过冬小夜的底细,不然方才也不会稍加提示就将她认出来了。
虎姐和流苏虽然是一见投缘的酒友,但不过短短几天的友情基础显然是缺乏一点说服力的,因此虎姐理所当然的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喜欢他?”
墨菲不置可否,“这只有你自己知道,问我干嘛?”
我是真没看出来,原来墨菲的醋劲这么大,竟丝毫不亚于流苏那个丫头...
“别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喜欢倒贴!老娘所以不高兴,是因为他不自量力,一厢情愿的救我!”
“你这么说他,不觉得脸红吗?!”墨菲怒了,“他可是差点为了你丧命!”
冬小夜也在暴怒的极端悬着,眼中闪过一道愧色,却下不来台阶,道:“你没资格说我,他干嘛不要命?你也有份!”
冬小夜指着我的大腿,吼道:“现在他伤成这模样,我怎么和流苏解释?!是说他自找的,还是说我害的?不管我怎么说,流苏都会生我的气吧?”
墨菲一愣,因为冬小夜的眼圈红了,坚强而彪悍的女警再次哭了出来,呜咽道:“难道我想他受伤吗?应该老娘去做的事情都被他抢着做了,老娘不但欠了他的,还得被流苏讨厌,我心里委屈!难道我不应该对他有意见吗?!”
我呆住了,冬小夜的眼泪让认识到了自己的自以为是,的确,我的帮助,对自尊心高傲的冬小夜来说,其实是一种伤害,疼痛的并不是她的自尊心,而是永远的自责和愧疚...然而,我有其他的选择吗?
哥们哭笑不得,冬小夜委屈,我何尝就不委屈啊?有些选择真的很让人无奈,人的性格真他妈奇妙...
“被她讨厌吗...”墨菲紧绷的身体松垮了下来,喃喃苦笑着,“无论怎么样,程流苏都不会喜欢我的...我也不希望楚南受伤,但是,我心里又很高兴,他是为了我受伤...”
慢着慢着!丫丫的,跑题趋势越来越严重了,完全变味了啊!
坦白说,当两个女人,尤其是两个同样漂亮而又强势的女人为了我而开战的时候,我的虚荣心获得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这使得我没有去阻止她们,当然,我十分清楚,阻止最多不过是让我自取其辱罢了...这俩娘们根本不是那种听话的乖乖女类型...
眼看着墨菲又露出了那副不太适合她的花痴相,我赶忙驱散了心里的虚荣,及时的打岔道:“两位小姐,咱们啥时候下山啊?我好想有点高原反应了,呼吸有点困难啊...”
“呸!”听我扯淡,冬小夜啐了一口,以此掩饰了她的再度失态,就见她小嘴一嘟,冷冰冰道:“要走也行,不过作为苏苏的朋友,我不能装成睁眼瞎,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喜欢的人究竟是谁?是她还是苏苏?”
墨菲闻言,娇躯一颤,转身望着我,明亮的眸子中竟满是期待。
冬小夜你个婆娘,不愧是干刑警的,问问题的方式好毒辣!
如果她问的是我女朋友到底是谁,我会毫不犹豫的说出流苏的名字,但她问的偏偏是我喜欢的人究竟是谁,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含蓄的答案!且不说我对曾经暗恋过的墨菲究竟是否还残留着爱慕,即便我干脆的说出了流苏的名字,这种坚定是一个男人应有的行为吗?那根本就是赤裸裸的伤害!伤害墨菲的自尊!
冬小夜想知道的,也是墨菲想要知道的,虽然那同样是我想知道的...但墨菲亦曾说过,希望我用一种委婉些的方式给予她答案,所以,我为难了...
“嗡...嗡...”
关键时刻,我设置成震动的手机响了,幸运啊!相比许恒费尽心思救我,我居然更感激他没有搜我的身,没有拿走我的手机!是谁挽救了我?我简直爱死这个打电话给我的人了,可当我看到来显的时候,我呆住了,只有额头的汗珠滚滚的掉落...
“喂...流苏啊...”
一听是流苏打来的电话,冬小夜和墨菲都愣了愣,我能感觉到,她们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瞄向了我手上的大腿,很是心虚的样子。
话筒里传来了流苏慵懒的声音,“南南,还没睡呢啊?在哪呢?干嘛呢?”
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问,但本就心里有鬼,异常敏感的我却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我对流苏太了解了,她性子直的像根火筷子,若是有事,一定忍不住上来便捅破,若是没事,便会闲扯一通,想知道我在做什么也是扯过之后的事情,因为她怕我以有事为名挂她电话。
墨菲和冬小夜也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要是让流苏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天知道她会不会急疯了,谨慎起见,我小心翼翼道:“我吗?在外边呢,和朋友一起参加了一个宴会...”
这是事实,我的确是和郭享来参加宴会的,我本能的不愿意去欺骗流苏,所以只是省略了宴会的过程,虽然那才是重点...
流苏缓缓道:“是龙氏集团董事长的寿宴吧?”
这话让我们三人同时吃了一惊,我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的?!”
“哼,”流苏冷哼道:“我不止知道这个,还知道你现在和墨菲在一起呢!”
我等三人大惊失色,墨菲趴窗向外寻望,冬小夜扫视房间各个角落,而我则撩起床单去查看床底下,妈啊,难不成流苏就在我们附近?!
“干嘛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心虚啊?”
流苏不在!我稍一寻思便恢复了冷静,若她看到我受伤,绝对没有心思这么酸溜溜的说话,一定早就吓哭了!虽然仍就好奇流苏是怎么知道我和墨菲都在潜龙庄园的,但我却着实松了口气,讪笑道:“有点惊讶而已,我还以为被你跟踪了呢,呵呵,是啊,我在龙家的庄园里碰见她的,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她帮忙替我摆平了。”
“谁跟踪你干什么?当我真的那么稀罕你呢!你要是喜欢,晚上带她一起回家都没关系,我想她一定很高兴的,嘻嘻。”臭丫头居然调侃我,不过瞧这意思,她似乎并不知道潜龙庄园现在发生的一切。
墨菲听到流苏的话,小脸被烧的通红,冬小夜嘲讽的冷笑更是让她无地自容。
哥们亦觉得皮烫,斥驳道:“瞎说什么呢...”
“算你诚实,”流苏笑道:“这么说,她冒充你女朋友,就是为了帮你解决麻烦喽?”
我心儿一跳,惊讶道:“这事儿你也知道?谁告诉你的?!”
“你先回答我,你们是演戏对吧?”流苏不会掩饰,所以愈想表现的不在乎,却愈是紧张的露骨,臭丫头到底是不放心我和墨菲在一起啊。
【第261章】假好心女警和狐狸精老总
因为心软,我等于默认了墨菲的‘表演’,纵容她成为了我今晚的女朋友,因此流苏的质疑让我难免心虚,厚颜笑道:“是,当然是演戏啦,难不成她还真倒贴给我当女朋友啊?”
好深的罪恶感啊,这话亦真亦假,竟是连我自己也辨不分明...
听我如此回答,墨菲的目光更是凄婉而幽怨,冬小夜却是轻轻吐了口气,这也算婉转的回答了她方才的问题。
“我就猜是这么一回事嘛,表姐非要怀疑你,逼我给你打电话,看你会不会骗我,呵呵,怎么样,臭表姐,我就说南南不可能骗我吧?”
后面的话颇有些得意和炫耀的味道,显然是对她身旁的人说的,敢情舒童和墨菲冬小夜一般,也躲在电话旁边偷听啊!女人,果然很三八...
“哼,或许他骗人的水平比较高也说不定,”小舒老师也不怕我听到,朗声回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你那个姓楚的,坏死了!他是我见过的最坏的男人,比柳晓笙还坏!苏苏,听我的,和他分了吧,表姐不会害你的...”
我他妈招你惹你了啊?
小舒老师对我的厌恶,让我很无语,假装没听到她的话,我讪笑道:“你表姐真是神通广大啊,什么事都知道...”
“嗯,”流苏哪会听不出来我话中的揶揄,多少有点尴尬,但她显然心情大好,虽然是一副厌恶的语调,但可以听出她心情的愉快,“吃饭前柳晓笙那讨厌的家伙给表姐打了个电话,肯定是被你给整了,所以心里不服气,故意借表姐的口挑拨咱...咱俩的关系,我才不会相信他呢...”
不信你干嘛给我打电话?我笑而不语,因为流苏的确有足够的理由和权利来怀疑我与墨菲的关系,不过柳公子确实够无聊的,居然像个女人似的,背地里嚼我舌根子,由此可见,墨菲的事情对他打击不小啊...
“对了,南南,我昨天不是跟你说表姐最近心情不好吗?那是因为她和柳晓笙分手了,别听表姐刚才怀疑你,其实她很信任你的,刚才还因为你和柳晓笙大吵了一架呢...”
“你跟他说这个干嘛?”舒童急忙打断了流苏,喊道:“我才没帮那坏小子说话呢,他把我害得这么惨,我恨不得抽他的筋、剥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楚南!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这天然呆根本就是吼给我听的。
我有点懵了,虽然我‘调戏’过小舒老师,笑话她看毛片的事情,但这点过节不至于她如此恨我吧?看到墨菲和冬小夜望着我的眼光有点怪异,好像我把那呆子怎么样过似的,我赶紧澄清道:“呐,小舒老师,我承认我笑话过你,但向你道歉总可以了吧?”
“道歉?你以为道歉就可以弥补我心灵上创伤,就能解决我眼前的困难了吗?”小舒老师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怒不可遏道:“姓楚的,我和柳晓笙吹了,你得对我负责!”
见墨菲忍泪咬唇,冬小夜似乎有要搬椅子砸人的倾向,哥们飚了,“姓舒的!你说话得讲道理!你和柳晓笙谈吹关我屁事?!说的好像是我第三者插足存心勾引你玩弄你似的,我是摸过你泡过你还是强*奸过你啊,对你负得着责吗?!”
舒童亦急了,“哎呀!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俩会吹吗?要不是因为你,我用连自己的爹妈都躲着吗?!你这害人精!坏蛋...表妹你别拦着我!让我骂他两句出出气...”
我有点懵,不知咋还和小舒老师她爸妈扯上关系了,正欲还她两句,流苏已然抢回了电话,“南南你别生气,表姐是心里有火,而且舅舅和舅妈那里...哎,一两句话也说不明白,反正她不是针对你啦。”
流苏替舒童辩解了几句,继而苦笑道:“你别跟她计较,再怎么说,她和柳晓笙分手,你啊我啊还有墨菲,确实都有些责任的...”
那倒是,为了扒掉柳晓笙虚伪的面皮,我们狠讹了他一顿法国大餐,给了丫一个下马威,不过我们的初衷也是为了舒童好,怕她被柳晓笙骗了啊!
“我怎么会和她计较啊,谁让她是你表姐呢?”吸吐一口气,空气是多么的清新,世界是多么的美好,我大难不死,如同重新理解了活着的意义,倒是真的不在意小舒老师蛮不讲理的迁怒了。
“嗯,谢谢,”流苏含羞带怯的声音让我骨头软,就听她轻声一笑,又道:“本来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有件正事想和你商量的,既然你还在外面就先算了吧,明天我去你家再说也是一样的,好了,没事了,宴会结束你就早点回家休息吧,还有...少喝点酒,最好不喝!”
我一怔,流苏这丫头向来是巴不得我酒量能够锻炼的大一些啊,咋突然转性劝我禁酒了呢?臭丫头语气一窒,再开口时非但没有了强势,反而只剩羞赧和惭愧了,喃喃哼唧道:“你和墨菲在一起呢,别又像上次一样喝多了,被她有机可乘...”
冬小夜‘啪’的一声,右拳砸左掌,这下意识的认同态度简直是对墨菲**裸的侮辱,高傲的墨菲小脸血红,险些没忍住骂出声来,哥们尴尬啊,流苏这丫头,想的未免太多了...
应承着挂了流苏的电话,气氛虽然别扭,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紧张,我看了一眼浑身不自在的墨菲,强装自然的说道:“咱们走吧...”
“我送你。”
“我送你...”
俩妞异口同声,冬小夜对视着有些愕然的墨菲,笑无好笑道:“就不麻烦墨大小姐了,还是我送他流苏比较放心。”
墨菲眼中满是羞怒,嗔道:“你什么意思?冬警官,我墨菲是喜欢楚南,但还不至于像条狐狸精似的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去勾引他,要争我也会光明正大的和程流苏去争,不用你假好心、装好人!”
“我假好心、装好人?墨小姐,我才要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墨菲冷哼道:“字面意思!你心里打什么主意你自己知道!”
“我打什么主意了?!就他?”冬小夜用食指指着我的鼻子,气笑道:“就他这种花心萝卜,我会对他有意思?!”
“我可没说你对他有意思,”墨菲的惊讶摆明就是装出来的,“哎呀,冬警官,你该不会是...不打自招了吧?”
“我呸!”冬小夜红着俏脸,怒道:“墨菲,你是存心和我找茬是吧?!”
“到底是谁找谁的岔啊?”墨菲不肯让步,四座小山一般饱满的胸部又顶到了一起,挤压出诱人的形状。
妈的,绕了个大圈子,俩妞又要开掐啊...
我脑袋都大了,“你们俩还有完没完啊...”
“关你什么事?!”
“关你什么事?!”
俩妞同时吼我,默契的让我好不郁闷,不关老子的事更好!妈的,简直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嗡...”
手机又响,被噎的起火的我看也未看来显便接通了电话,有点迁怒于人的泄吼道:“谁啊?!”
电话那头似乎是愣了愣,半晌之后才传来一个比我还要愤怒的清脆声音,“你要死啊?!那么大声音干嘛?!”
哥们的心脏突然像是被扔到醋缸里泡了三十年似的,瞬间变的又软又虚,味道复杂而又浓郁,偏生却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连舌头都大了,“缘...缘缘啊...”
楚缘娇哼一声,道:“现在几点了?”
“嗯?”我本能的去看挂在墙上的表,“快十点了...”
“我还以为你没带表呢,”楚缘冷冰冰道:“你下午跟我说几点能回家来着?大晚上的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你也放心是吧?我可是女孩子!而且还未成年呢!”
呃...你不是常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吗?我好笑又不敢笑,道:“哥临时遇到点事...”
“借口!”楚缘听都不听便打断了我,厉声道:“你脑袋不疼了是吧?人家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强大!伤还没好呢就出去鬼混,亏我还...哼!你有本事就别回来!”
我很贱,忙不迭道:“回去,我马上就回家!”
“回来也没饭吃,我都倒进垃圾桶了!”楚缘话狠,但语气却平缓了许多,语调也降了下来,不像怒,更像牢骚。
脑子里空荡荡的,被心里涌出来的那自以为生命即将结束时荒唐的念想冲击的乱七八糟,我完全无法正常的思考,只是一味的将犯贱进行到底,仿佛这种习以为常已经不再是所谓的习惯,而是我身体和思想上的一种本能,“没饭吃也没关系,我现在在市郊呢,一个小时...不,还有点事情必须去做,得一个半小时,一个半小时以后我绝对到家。”
我是笨蛋吗?自己规定时间,简直是提醒楚缘以此来威胁我啊!
估计是我的良好态度让楚缘感到意外,她沉默了片刻,才忍着笑,故作气嘟嘟的说道:“好吧,看你认错态度良好,这次我就原谅你了...多给你十分钟,一个小时四十分钟,你要是没回来,我不去找你,你去找我吧,哼~”
小丫头得意的哼了一声,咋听咋像撒娇,疲惫的身体里蓦然被潺潺的温馨的暖流所充斥,让我无限期待起回家的感觉,就在楚缘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我才猛然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对了,缘缘,你说你一个人在家?”
“嗯,怎么了?”
“东方今天没来吗?”
【第262章】违心?花心?臭男人挺好!
“怎...怎么啦?你干嘛问这个?”楚缘语气中流露出来的紧张让我有点懵,似乎这时候我才有点一家之主的感觉,可那丫头显然不在乎我是否允许她随便将朋友带回家留宿,转瞬之后便重现故态,用暧昧的腔调调侃我道:“哥,你终于对东方...”
“去,问你正经事呢,别开玩笑!”我肃起声音,懒得听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胡扯。
“是,是,正经事,当然是正经事了,嘻嘻,”楚缘笑嘻嘻道:“本来她是和我一起回来的,但是等了好几个小时你都没回来,她就回家了,是她家人接她回去的,我刚送她下楼回来,。”
“刚刚?”
“嗯,五分钟前,”楚缘道:“好像是她妈妈从法国回来了,其实她不愿意回去的,还是我劝她的呢...”
其实我早先就觉得东方小娘皮不可能在潜龙庄园里了,若她也在大堂,看见我一通折腾,以她的性格断然不会像柳公子似的假装不认识我,但直到此刻从楚缘口中得到了确认,我才真正释怀的松了口气...
“楚南,你要回家?”墨菲皱眉道:“不行,你应该去医院。”
“就是,小楚子我警告你,你要是再瞎逞能我就打瘸你!”
你不打我,我现在也是瘸的啊,这俩妞,现在倒是站在了统一战线上,我收起手机,固执道:“你们没听缘缘说吗?一个小时四十分钟,我不回去她就离家出走。”
冬小夜道:“我和她解释啊...”
“怎么解释?告诉她,说她哥的大腿被子弹钻了个眼儿?”冬小夜被我噎的语塞,我摇头一笑,道:“医生不是也说了吗?我没事,没伤着骨头,只要注意少走动就可以,其实去了医院也无非就是在床上躺着吊个瓶子而已,还是我自己的床更舒服,先让缘缘放心,赶明再去医院检查治疗也是一样的。”
“可是不去挂点滴,万一伤口炎或者破伤风...”
我截断道:“就一个晚上,不至于。”
生这样的事情,墨菲和冬小夜都能理解我不愿意被家人知晓的苦心,拗不过我的她们只好妥协,不过至于谁送我回去,俩妞仍没有争出一个结果。
出得门来,正看到龙珊站在一辆气派的白色奔驰车旁,车子后面的玻璃放下了一半,蓝色的烟雾袅袅冒了出来,正是墨亦之坐在里面吞云吐雾。
“菲儿,小楚已经没事了,既然如此,咱们也回去吧。”墨亦之身体不好,所以龙珊管的很严格,我记得他想抽烟都是需要经过龙珊批准的,由此可见,他现在的心情应该是不咋地的,当然,这绝对是因为我的缘故。
墨菲显然明白墨亦之态度的由来,羞赧而抵触道:“大伯,我想先送楚南回家...”
龙珊望了我和冬小夜一眼,故意板起俏脸对墨菲严肃道:“这不是有冬警官在呢吗?菲儿,体谅一下你大伯的心情,你今晚遇到了这么危险的事情,他可是险些被吓出病来,而且...龙先生不幸过世,作为多年的朋友,你大伯心里不好受...”
男人若不识趣,就不算个真正的男人了,我道:“是啊菲菲,百善孝为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多陪陪你大伯吧,不枉他疼你一场。”
墨菲本就是个孝女,坚持送我其实多少有和冬小夜较劲的意思,闻言便不再坚持,但她却对我的推辞表现出了诚实的幽怨,那目光让我本能的想要回避。
“楚南,你会回风畅给我一个答复吧?”
“嗯,会。”我的回答简单而干脆,今晚生的事情让我和墨菲的关系再次微妙的起来,所以,我必须要坚定的做一个了结,因为我知道这微妙继续展下去的可怕。
“我要回去了,你没有其他想对我说的?”
我知道墨菲的期待并不高,但我仍然无法满足她的愿望,一点点心软,一点点关心,就有可能让我们的微妙演化成势不可挡的暧昧,我强迫自己硬起心肠,淡淡的说了四个字,“路上小心。”
墨菲凄婉道:“就这一句?”
“嗯,”我道:“再见。”
墨菲咬着下唇,好一会,才突然抬腿照我脚面上狠狠踩了一脚,“楚南,你就装吧!你给我记住!你骗不了我,我墨菲不是你能骗倒的女人!”说罢,不再看差点躺到地上痛呼的我,头也不回的钻进车里,狠狠的带上了车门。
龙珊望着我,很有意味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驱车拉着墨家老少离开了庄园,就在车子开动之前,墨亦之对我说了一句,“来公司时,记得找我。”
望着红色的尾灯转过山路,消失不见,搀扶我起来的冬小夜轻声问道:“这样好吗?”
我苦笑道:“这样就好...”
冬小夜瞪了我一眼,“我错了,我一直以为你是根萝卜,原来你不止花心,还很虚伪,哼,违心,花心,你就是个臭男人!不可救药的臭男人!”
我一怔,继续苦笑...
违心不够男人,花心不是男人,那到底应该怎么做,才算得上合格的男人呢?
做人难,做男人更难,想做一个不违心又不花心的男人,难上加难,所以,做个臭男人,挺好,至少能让本就沉重的人生轻松几分...
。。。
回家之前要去办的事情,是安排苦儿和她***住宿问题,庄园里乱成一团,人心惶惶,留她们在这里,着实令人不放心。
老人见龙家遇事儿,其实是不愿意走的,尽管她明知道‘共患难’的结果并不能改变她将来依旧被排斥被厌恶的现实,但她仍然坚持留下,不过在冬小夜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后,她放弃了——纯粹是被冬小夜那句‘请你配合警方工作’八个字给吓的。
警察,真是一个拥有无限便利的职业啊...
老人和苦儿的行李不多,除了几身衣服,便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了,类似于相册和止咳药之类的...
姓龙的这一窝人还真他妈够资本家的。
在钻进冬小夜的警车前,我看到那个姓陶的武警支队长化妆成*人质家属,一众五人走进了洋房...
是的,我和冬小夜都想知道结果,但是,我们同样的选择了回避,冬小夜大概是因为我而回避,而我,纯粹是因为相对好奇却更想回避而回避。
混进去了五个武警,虽然比陶队预想的四个人进屋情况要好,但是,同时击毙五个匪徒,真的不会出现伤亡吗?谁也不敢保证,我想、但不敢去亲眼见证那个结果。
在路上,苦儿的一个动作让我在紧张了一个晚上之后,颇觉得欣慰——当车子起动之后,她忽然搂住了***胳膊,将脸扎到了***怀里,身子簌簌的颤抖着。
这孩子,心里果然还残留着父母遭遇车祸时的阴影,虽然是可怜的,但这亦证明许恒的话没有错,苦儿只是受了刺激才会变得痴傻,或许,她仅仅是自己封闭了内心也说不定,这是个有可能治愈的信号。
暂时先将老人和苦儿安排住进了距离我家不远的三星级酒店,虽说冬小夜已经同意让我将这老少二人送到朱丹晨的学校居住,但腾出宿舍备齐生活用品毕竟是需要时间的,想到我明天必须去医院,可能无法回来酒店,于是不但给老人留下了我的电话,还将自己身上仅有的一千两百块以及冬小夜兜里的四百块钱一并塞给了老人。
冬小夜很肉疼,所以她掐的我肉很疼...
...
“我就说你应该去医院,就算缘缘蒙着眼睛,只用耳朵听,也能听出你是个瘸子来!伤的这么重,你不可能瞒的了她...”
“她要知道我躺进了医院,再告诉我爸妈,家里不炸翻了天啊?你不知道我妈那人,要是看见我这伤,肯定会成天趴在我耳边哭,不烦死我才怪,她胆子小着呢,不禁吓的...”
想到大学时期在足球比赛中被人恶意犯规踢断了左腿之后的事情...后怕啊,后妈因为我第一晚痛的失眠,居然跑到伤我的人家里大闹了一场,据楚缘说,老爷子也拉她不住,疯了似的和肇事者他妈大打出手,最后是被警察拉开的,而后妈却对我只字不提,在医院里陪了我两天三夜不曾合眼,那时我便誓,绝对不会再让她为我担心。
母亲早逝,让我的人生从开始时就出现了残缺,而后妈不单单是弥补了这个残缺,还给了我不输给世界上任何一位母亲的伟大母爱,所以,我懂得珍惜。
我固然不愿让楚缘和老爷子知道我受伤,但实际上最怕的,还是被后妈知道,尽管我尝试着忍住每次右脚落地时大腿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但表情勉强可以控制,可行走时却依然有跛。
饶是冬小夜这怪力女,架着我爬到四楼之后,亦是香汗如雨,娇喘吁吁了,双手撑住膝盖,她压低了声音,翻着白眼对我道:“让你一说,你妈岂不是像个孩子似的?”
“什么叫像啊?”我叹了口气,怕被楚缘听到动静,我同样小声道:“她就是个孩子...”
冬小夜怔怔的看了我好一会,忽然好奇道:“你妈真那么疼你?我记得,她是你后妈吧?”
【第263章】‘老大不小’的妹妹
“你妈真那么疼你?我记得,她是你后妈吧?”
果然,冬小夜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对‘后妈’两个字有着先入为主的质疑,我心里一紧,有些不太舒服,淡淡道:“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无数次被周围的伙伴嘲笑,说我是个没妈的孩子,大概,换做是谁都会觉得不高兴吧?但我更多的却是对他们的羡慕,所以每次都强迫自己傻呵呵的陪着他们笑,因为我觉得,没有妈的我要是连伙伴都没有了,那就太寂寞了...”
冬小夜可能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触碰到了我身上的某一片逆鳞,眸子里闪过一道惶恐,却忍不住唏嘘道:“你也太另类了、太早熟了吧?小时候就这么多想法,这么多感慨?”
“早熟?不想失去,所以忍耐,我倒觉得自己是太单纯了,”我笑了笑,继续道:“但是后来,我身边再也没有那种朋友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冬小夜下意识的接口询问道:“为什么?”
“因为骄傲!”我语气一沉,缓缓道:“后妈是我的骄傲,那些嘲笑我没有妈的人,那些质疑我后妈的人,我不屑将他们看做朋友,我不用再因为不想失去而忍耐,因为我已经拥有了最值得珍惜的!”
冬小夜不笨,而且很聪明,她知道我是在含蓄的表达心里的不满,所以,她的表情很是尴尬,“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我明白是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了,吸吐口气,我笑道:“我知道你是因为关心我,呵呵,没事,这点伤死不了人的...”
“呸!谁关心你啦?!”冬小夜凶巴巴的噎了我一句,俏脸莫名其妙的飞过一抹鲜红,旋儿站直娇躯,对我道:“你自己没车吧?明儿早上八点我过来接你,送你去医院。{《《书海阁》》,。}”
这话,前后矛盾啊...虎姐够哥们,感动啊!生死交情了,我要是再推辞就变成矫情了,于是便不客气道:“好啊,我等你。”
“不等我你能上哪?”冬小夜该不会是还在心疼她那四百块钱吧?怎么对我说话就没有一点好气呢?这让哥们很郁闷。
虎姐也察觉到自己怨气有点重了,小脸一红,哄道:“好啦,别生气,我和你开玩笑呢。”
说是玩笑,可我总觉得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了,莫非是因为我刚才含沙射影不许她质疑我后妈的态度让她觉得丢面子了?我不禁莞尔,女人啊,真是小性子...
“我哪敢生虎姐你的气啊?不怕你吃了我啊?”
“我...”冬小夜强忍住飙,做了个深呼吸,忽而肃起表情,沉声道:“小楚子,你这伤,也打算瞒着流苏吗?”
这个问题我早想过了,就像冬小夜之前说的,如果流苏知道我曾经想一命换两命救她和墨菲,难保那醋坛子不会因此而胡思乱想、去记恨虎姐和墨菲,所以我决定,“瞒着,皮肉伤,过段时间就能好,这子弹打的也是地方,呵呵,在大腿上,好瞒,她总不能扒掉我裤子检查吧?”
冬小夜哼唧道:“那谁敢保证?说不定明天晚上她就会看到呢...”
虎姐明显是误会了我和流苏的展进程,哥们老脸火烫,总不好告诉她我和流苏还没到上床的阶段吧?只得假装没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冬小夜也是一时失言,羞得面红如血,逃似的跑下了楼梯,“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别睡懒觉啊,敢让老娘等你,看我不拆了你们家的门!”
呃...虎姐果然是虎姐啊...
...
“你怎么换裤子了?”楚缘趿拉着一双大号拖鞋从厨房走出来,将端着的小砂锅小心的摆放到餐桌上,脱下厚厚的棉手套,她仍然将手指捏住耳垂,可见那砂锅有多热了,小丫头皱着眉头盯着我一动也不敢动的腿,怀疑道:“脸也肿了,刚我看你进门的时候腿还有点瘸,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又和人打架了啊!”
好尖的眼睛!哥们冷汗直冒,故意摆出一副牢骚表情,一边揉着被蛮子捶肿的脸一边哼唧道:“别提了,郭享拉我去的地方在山上,我说溜溜小路看看山景,没想到滑了个跟头,从台阶上滚下去了,鼻青脸肿还扭着脚了不说,裤子也脏了,这条裤子还是跟主人家借的呢。”
楚缘提到裤子的话题我才突然想起来,哥们那条血裤子被冬小夜装进袋子里,扔在她车里忘记拿回来了...
“你崴脚了?厉害吗?”楚缘立刻弯身道:“把袜子脱下来我看看...”
哥们赶紧推住楚缘的削肩,急道:“吃饭呢,我走了一天还没洗脚呢,你不怕熏着啊?”
楚缘在我面前猫着腰,双手自然而然的撑在我大腿上,疼的哥们差点掉下眼泪来,可咱得忍着啊,见楚缘嘟着小嘴望着我,哥们紧张的将脸扭到了一旁,脸皮烫的有些要化掉的感觉,“没事,扭的不厉害,不用这么小题大做...还有,缘缘,你走*光了...”
臭丫头穿的是一套吊带裙睡衣,甚是宽松,这一弯腰,领口大敞,露出胸前白花花的老大一片肌肤,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她里面竟然没穿内衣!
两团鼓鼓涨涨的饱满让我心里的邪恶感如火山爆一般喷薄而出,险些以鼻血的形式表象化,善哉善哉,我得反省!
楚缘‘啊’的一声惊呼,双手抱肩向后跳了一步,拖鞋都掉了,臭丫头红着俏脸,嗔斥道:“你、你、你是色狼!”
“乱讲,”我按捺住心中的涟漪,强迫自己像柳下惠一般问心无愧,当然,人家是表里如一,而我是表里不一,仅仅脸上正派,“缘缘,你也老大不小了...”
“你还说自己不色?!”楚缘再退一步,变成了两手捂胸,欲怒还羞道:“你、你、你怎么能评价我这里?!”
汗...瀑布汗...
你个死丫头想哪去了?!哥们闻言,险些从椅子上掉下去,就见楚缘用凶巴巴的表情羞答答的说道:“人家本来就不小了,这里...这里当然会长大...但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吧?”
看楚缘‘谦虚’的用手抓了抓,那捏出来的形状变化刺激得我鼻腔一热,血液沸腾啊,没想到这丫头也蛮虚荣的,居然连这种事情被人夸奖也会觉得骄傲,只不过...你的胸部哪里大了?充其量也就是从飞机场长成了蚊子包吧?最多就是旺仔小馒头的规模...好吧,我诚实的承认,它就像半个汉堡包似的,就你的年龄而言,虽然不大,但也确实不算小了...
不对不对!我猛然回过神来,哭笑不得道:“谁说你那里老大不小了?我说的是你的人!缘缘,你已经十六岁了,以后在家里也得注意点了,不想吃亏,就记得穿内衣!”
“吃亏?家里除了你不是没有别人吗?我吃什么亏了?”
楚缘对我的坦然让我羞愧的无地自容,是啊,我们是兄妹,过分的在意生活中的琐碎事情,只能证明我心里有什么龌龊!
楚缘一怔之后,突然反应过什么似的,柳眉竖起,像只飙的小老虎一般朝我吼道:“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这里根本没有长大吗?!”
与妹妹讨论她身体育的问题,虽然这可以证明楚缘已经不再向过去那般排斥我,证明我们之间的隔阂已经逐渐的消失殆尽,但我却极不适应,是害臊还是心虚?
那种渴望和期待远远越过逃避的邪恶**,其实已经给了我一个答案,所以我才更加的心虚。
在自我谴责中,我含糊道:“不是,大了,缘缘已经长大了...”
楚缘亦羞,但她明显更在意自己的骄傲,满意的冷哼一声,道:“就是嘛,虽然比不过**姐,和东方比起来也差了一点...是一点点,但横看竖看都比程流苏丰满吧?她就是个飞机场,是高公路,不,应该是吐鲁番盆地!”
呃...臭丫头诋毁人还是那么恶毒啊,在她把流苏可怜的胸部说成马里亚纳海沟之前我赶忙截住了她的话,盯着桌上的砂锅,吧嗒嘴道:“饿死我了,缘缘,你做的这是什么啊?”
楚缘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背地里说流苏的坏话,所以她很不爽我存心搅了她的兴致,但听到我的问题,小丫头刚要栓上的秀眉立刻扬了起来,自信满满的挺起她引以为傲的小胸脯,双手叉腰,得意的小模样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这个啊?这可是我和妈学了好久才学会的呢,当当当——蹄髈汤~!”
小丫头将锅盖掀开,一股鲜美浓香的热气扑鼻而来,竟真的是后妈最拿手的蹄髈汤,用筷子轻轻戳了下皮肉,登时骨肉分脱,无论是色香味还是肉烂的火候,都像是后妈亲手炖的!
本来没有什么食欲的我,突然觉得饥肠辘辘...
“你脑袋受了伤,应该多吃些肉,但又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我想了一天,最后终于想起了这道菜,一点都不腻哦,我回来之后就炖上了,一直到你进门的时候还用小火焖着呢...”见我一脸的感动,楚缘粉面升霞,忙干咳一声道:“你以前骨折的时候妈经常做这个给你吃,说吃哪补哪,这次也算赶着了,你脚扭了,就吃脚吧,嘻嘻。”
果然是后妈的理论...
我作势弹楚缘脑门,做生气状,斥道:“找打,你哥长的是猪脚啊?”
“差不多嘛,”楚缘矮身躲过我,笑道:“走路都能扭到脚,你笨的就像头猪。”
这话很让我感慨,哥们今晚要真像头猪似的不去想那么多,怕我也不会遇到这么多的麻烦...
接过楚缘递给我的米饭,就着嫩滑鲜香的肉一通狼吞虎咽,从死神家的大门口转了一遭回来的我,只觉得这是世界上最佳的美味,只觉得此刻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光...
人能活着,真好。
【第264章】是谁调戏了谁?
“小心噎着!哎呀,你是饿死鬼投胎啊?参加宴会你连口饭都没混上吗?”楚缘又盛了一碗汤给我,不知是否因为我受伤的缘故,她对我异常体贴,“慢点喝,烫。”
“呵呵,”我放下饭碗,接过肉汤,笑道:“缘缘,你不是说把晚饭倒进垃圾桶了吗?怎么...”
“我...那个...要不是东方拦着我,我真的会倒进垃圾桶!谁稀罕你啊?!”
看到小丫头不好意思,我只是莞尔一笑,这丫头口不对心,如果真的不关心我,她会费尽心思给我炖汤吗?
臭丫头绝对是说反了,我看,应该是东方小娘皮不希望我有晚饭吃,我家妹妹拦着来才是。
人生真是有各种各样的美妙,而我体会到了其中的一种,那就是——做哥哥,好幸福。
有个好妹妹,更幸福...
。。。
哥们终于品尝到了逞能的苦果,绑架啊劫持啊枪战啊受伤啊,这些东西对于平凡的我和我平凡的生活来说,仿佛像电影一般不现实,即便我说了楚缘也未必会信,所以我‘崴脚’的善意谎言很容易的将她蒙骗,然而任那些东西再是飘渺虚幻,可毕竟是曾经生过的事实,是不容我逃避的,尤其是腿上被子弹穿的那个眼儿...
哥们一宿没睡着觉啊...那种让人倍感疲惫却又无比折磨的疼痛让我几次想要大声的喊叫宣泄,我是靠在床头坐到天亮的,抱在怀里的枕头被我忍痛时咬的湿啦啦的,几乎可以拧出口水来。
“让你逞强,活该。”
冬小夜这娘们当真是一点也不同情我,见我黑着一双熊猫眼,像滩烂泥一般堆在病床上挂点滴,她却是一脸的嬉笑。
“‘小夜姐,你可来了,快送我去医院~我快疼死了~’哈哈,”冬小夜学着我早上出门前的腔调,调侃道:“想起你那副模样我就忍不住笑,可不是我昨天晚上求你来医院时那副嚣张的模样了,小楚子,你不是不怕疼吗?”
哥们老脸红的像猴屁股,真是羞于见人了,“疼起来没完没了,不怕也怕了...”回忆起昨晚的煎熬,我兀自冒冷汗,那种痛苦,没有人愿意尝试着再来一次...
“不问也知道,早上你还没吃饭吧?分你一半,凑合着吃吧,不用谢谢我...”
草,虎姐刚才从兜里摸出一个苹果,我以为她是削给我吃的呢,弄了半天是要自己吃啊?接过她仍来的半拉苹果,我哭笑不得,她丫不会把这玩意儿当早点了吧?
虎姐咬了一大口,边嚼边含糊说道:“怎么不吃?想什么呢?”
“没胃口,还是你吃吧,”见冬小夜囫囵吞枣,连半拉果核都吞了肚子,我哪还好意思跟她分享啊?将苹果又递还给了她,笑了笑,旋儿皱眉道:“我就觉得早上出来的太急了,好像忘了点什么似的,突然想起来了,我没拿手机,小夜姐,把你电话借我用用...”
“干嘛?”冬小夜脸一板,冷笑道:“想给墨大小姐打电话是吧?”
冬小夜表面看起来神经大条,可内里却出人意料的纤细敏感,这种‘表里不一’的女人真是不容小觑啊,我讪讪一笑,“她今天肯定得找我,总得告诉她一声我已经来医院了吧?省的她挂心...”
“我看你是想她过来伺候你吧?”冬小夜叼着苹果,一边翻兜一边揶揄我道:“也对,人家是大家闺秀,又年轻又漂亮又有气质,多女人啊,肯定比我这种粗手粗脚的老女人会照顾你,哼。”
虎姐这话即是揶揄我亦又似在自嘲,我忍不住打趣道:“至少她不会当着我这重伤员削个苹果给自己吃...”
“你什么意思啊?”冬小夜小脸羞红,从嘴里吐出咬了两口的苹果就要丢我,气道:“我刚才没让你吗?是你自己说不想吃的!”
我不置可否,一笑了之,好奇道:“小夜,你干嘛非要和墨菲过不去啊?”
冬小夜反问道:“我和她过不去了吗?”
“那倒也不是...”我现很难找到一个词来准确的形容她和墨菲之间的关系,“我总觉得你们俩是彼此过不去,你看她不顺眼,她看你不顺眼,好像上辈子有仇似的...”
“这问题你应该问她去,”冬小夜两眼一翻,道:“你不是也说了吗?我看她不顺眼,是因为她看我不顺眼,你得问问她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哼,老娘可不像你,不是个能逆来顺受的人!”
逆来顺受?哥们脸红,心道:要是你的家庭背景也像我一样,要是你也有一个像楚缘一样的妹妹,你照样得将‘逆来顺受’培养成一种性格习惯!
不过,冬小夜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她厌恶墨菲,确实跟墨菲主动排斥她有一定的关系,这俩妞,就像一正一负两块磁铁似的...
我适时的结束了和墨菲有关的话题,敷衍了过去,问道:“还没找到吗?手机揣在哪个口袋里你都能忘?”
“哦,对了!”冬小夜拍手道:“我也没带!因为昨天的任务,我把手机上交了,还没取回来呢!”丫的好像很高兴没带着手机似的,爱莫能助的眼神更像是挑衅和嘲弄!
“昨天...”从早上开始,我似乎就在潜意识影响下刻意去回避这个问题,但冬小夜此刻提到了,我亦不好不问,“昨晚的结果怎么样?人质都得救了吗?”
冬小夜同样表情一变,不自觉的严肃了起来,“昨晚送你回家之后我就返回去了,不过那时候行动已经结束了,因为还有很多善后工作,庄园里非常混乱,林队就把我哄回来了,说什么你受伤事因为协助警方,要我负责照...照顾你,我回局里等到天亮,也没见林队他们回来,所以具体的情况我还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活捉了两个,击毙了三个,匪徒一共只开了一枪,好像是伤到了一个武警,人质全部得救了...”
“是吗...”听说人质无恙,我微微舒了口气,“这么说,你也一夜没睡?”
冬小夜大咧咧的坐到我床边,笑道:“小意思,干我们这行的,四十八小时不合眼那是家常便饭,习惯了。”
“我现你真的不怎么把自己当女人...”
冬小夜立刻瞪眼,“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把自己当女人,”我不畏虎姐淫威,直言道:“女人熬夜是容易老的,你真不怕将来嫁不出去啊?赶紧回家睡觉去!”
听说事件圆满结束,我心头压着的某种沉重似乎突然卸掉,相信虎姐和我的感觉是一样的,或者,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她是个警察,但是,她亦是个女人,哥们可不希望像个小白脸一样被一个比我还要辛苦的女人照顾。
冬小夜知道我是关心她,可还是忍不住红着小脸斥道:“我嫁的出去嫁不出去关你屁事?你干嘛老提这个?”
我确实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嫌疑,不禁故作一本正经道:“废话不是?万一你将来真的嫁不出去,我哪知道你会不会跑来说是因为照顾我时睡眠不足熬成了欧巴桑的缘故,所以要我对你负责啊?”
“滚!”冬小夜照我肩上轻轻捶了一拳,笑道:“我看你巴不得对我负责呢吧?”
“啊?”
见我惊讶,冬小夜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颇是暧昧,脸上的红晕瞬间就爬过了脖子根,小声嗔道:“花心萝卜,你成天就只想着怎么占女人便宜是吧?”
是你调戏我的吧?我不由莞尔,“是,是,你知道我喜欢占女人便宜就行,那证明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女人,快回家补觉吧,不然等到将来没有男人肯占你便宜的时候,想后悔都晚了。”
冬小夜见我如此给台阶,红晕更盛,却不好意思得寸进尺了,“那你呢?即不能告诉流苏又不能告诉你家里人,我要是回去了就只剩你一个人了,行吗?”
“这里是医院,有医生有护士,有什么不行的?”
冬小夜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终于点头道:“那好吧,正好我也想知道昨晚的具体过程呢,那我就先回局里,等下午再过来接你。”
呃...说了半天,她只以为我嫌她留在这里碍事了...
“小夜姐,我是希望你回家睡觉,不要太辛苦...”
“回局里一样,值班室就有床。”
呃...这女人的神经究竟是粗还是细呢?无语的我有点怀疑自己对虎姐的了解了...
...
本就一夜未睡,冬小夜走了,耳边清净了,伤口也不疼了,朦胧中,浑浊的大脑提醒我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疲惫和困乏最终轻而易举的将我击溃,我睡着了。
当我被冬小夜掐着脸蛋折磨到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还以为她压根就没走呢,敢情人家都回来了,我一看时间,下午四点半,大白天的,我两眼一合一睁竟然时隔八个钟头,比平日晚上睡的还香!
“你是累了还是有人惹你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怕楚缘知道我受伤,所以我坚持白天住院,晚上回家,还以为这个麻烦的请求惹冬小夜不高兴了呢,见她从回来之后就少言寡语,此时更是黑着一张脸将警车飚的飞快,我小心翼翼的问上了一句。
“没事!”
【第265章】从背后给虎姐捅刀子?
“没事!”冬小夜硬邦邦的噎了我一句,似乎觉得有点迁怒人的味道了,她叹了口气,好像牢骚似的对我解释道:“我就是不明白林队到底是怎么想的,昨天的任务我也参加了啊,可他上午回到局里之后,趁我不在,居然下了封口令,不让任何人告诉我昨晚的具体情况,还自作主张的放了我一个星期长假,小楚子,你说,现在是放假的时候吗?他摆明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不禁一怔,林志不让冬小夜知道昨晚事件的具体情况?这个没有道理的行为的确很奇怪,我皱眉道:“他就说给你放假,没说别的?那你怎么知道他下了封口令的?”
冬小夜握着方向盘的手颤了一下,表情忽然变得有点扭捏,“说是放假,其实也不算放假,他说这是个任务,让我...让我...”
“照顾我?”一看冬小夜的脸‘腾’一下子红了透彻,我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你别误会!林队可不是想歪了咱俩的关系,纯粹是因为我认识你,他觉得我照顾你更方便...”
额角冒汗...我本来没往那方面去想,可是听虎姐这么一说,倒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他那双眼,尖着呢,看出来你好像挺排斥警察的,怕别人跟着你你会嫌恶心...哼,也对,要是信得过我们,你也不至于受伤啊...”说到后面,冬小夜又开始抱怨了。
我苦笑不已,不敢接口,冬小夜白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是王杰偷偷告诉我的,那家伙就是一马屁精,说林队这么做是为了我好,似乎是有人举报,说上面好像要派人下来查我,哼,老娘行得正做得正,问心无愧,怕他们什么?可林队就是不承认,坚持说要我照顾你就是任务,却又不许我回局里,我看他就是不愿意告诉我是谁背后捅我刀子!”
王杰确实是个马屁精,不过他拍的可不是林志的马屁,虎姐在这方面还真不是一般的迟钝,我忍住笑,即是好奇又是代她不忿道:“举报你?举报你什么?”
冬小夜一怔,脸色蓦然闪过几丝慌张,这一失神,险些和前面的车子追尾,虎姐猛踩一脚刹车,幸好系了安全带,不然惯性作用下我得从挡风玻璃撞出去,虎姐亦吓的脸色煞白,不敢再高行驶了,干咳一声,目光闪烁着,道:“没什么,就是无聊人的无聊之举而已,有钱人嘛,好面子,丢了面子当然要找吧找吧了,谁让我们是警察呢...”
有钱人?是昨晚的人质吗?我稍一琢磨,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心儿突突一阵猛跳,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僵硬了,“和我有关?”
冬小夜淡淡道:“没有。”
尽管她表情淡定,但我知道,她说谎了。
难怪林志昨晚就不让冬小夜参加善后工作呢,原来是因为有人将矛头对准了她!其实细细一想就能猜到,这是获救的某个人质故意针对警方,意图诋毁警方的行为,而所以会捅冬小夜,理由只有一个,便是...冬小夜和我有关系,而我,和匪许恒有关系!
冬小夜和墨菲即没被搜身也没被脱裤子捆绑,肯定让心高气傲却偏偏遭到侮辱的人质羡慕不已,而俩妞所以获救,是我一命换两命得来的,但偏偏许恒不肯杀我,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给足了我的面子,最后更是‘挟持’我离开了埋满了炸弹的大堂...
许恒跑了,而我和冬小夜,墨菲三人,是仅有的三个没遇到过危险的人质,因此,我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众人眼中最可疑的人。
成为人质的家伙们非官即商,精通厚黑学的他们玩的就是人心,所以有人会怀疑我和许恒的关系,也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因此而质疑冬小夜,却是我始料不及的,我暗责自己大意,开始后悔没有抓住许恒了。
“对不起...”
“都说不关你事儿了,你道个屁歉?!”
看到冬小夜故作嗔态亦要瞒我,我眼眶有点热,这女人,宁可自己憋着委屈,也不肯像别人一样怀疑我与许恒的关系,这样的朋友,哪里找去?
能认识虎姐,真是我人生中的幸运啊,不过,她认识我,却成为了人生中的不幸...
妈的,让我知道是谁背后捅她,看我不整死丫的!
此时此刻,我出离愤怒!
。。。
“五点,正好,缘缘六点左右才能回来,呵呵。”
“失业不让她知道,受伤也不让她知道,都瞒着,我倒真想看看你能瞒她多久,哼,”冬小夜累的直不起腰来了,撑我爬到家门口,她右臂勾搂住我的肩,反倒变成我搀扶她了,“看你人不高也不胖,没想到还挺重的,累死我了,今天要不喝你一杯好茶,我真是亏死了。”
“你还别说,前两天小东方送给我爸一盒大红袍,我偷了一点回来,嘿嘿,请你尝尝,”我摸出钥匙,一边捅着锁眼,一边笑道:“我跟缘缘说了,因为扭伤脚,所以和公司请了几天假,所以工作的事她不会知道的,至于受伤,嘿嘿,她上学之后我再去医院,她放学之前我先回到家,只需要坚持几天而已,不会穿帮的。”
“你是不会穿帮,就是得把我折腾死,”虎姐呼哧带喘的催道:“快点,我都快站不住了...”
“你那是缺觉缺的太厉害了,所以才容易体力不支,劝你回家睡觉你不听啊,后悔了吧...咦?”我一怔,未拧钥匙,一拉门把手,防盗门竟是开着的,再推里面的房门,居然也未锁着,“我早上没锁门吗?”
冬小夜笑道:“我哪知道,也许是你疼糊涂了吧?‘小夜姐~救命~快送我去医院~我要疼死了~’哈哈哈哈~”
这臭女人又拿我早上的失态开涮,“我说‘救命’了吗?”
“没说吗?说了...”
“哦?他不是最喜欢救别人的命吗?小夜姐,他还知道向你喊救命呢?”
“所以我才觉得好笑嘛...嗯?”冬小夜是困迷糊了,明明察觉到这突然冒出来的一个问题不可能是我问的,可她仍是直到看见问的人,才猛然的回过神来,“苏、苏苏?!”
我腿都软了,若不是和冬小夜相互搀扶,我早惊得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了,翘着二郎腿,双手包怀端坐在沙上的人,可不正是我的准女友——程流苏!
“流苏?!你怎么会来我家里?!”
我把疑问抛出去的同时,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难怪我今天老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原来是把这事给忘了!流苏昨天在电话里不是说过吗?她有事想跟我商量,所以今天会过来家里找我...
因为她打来电话的时候我还在潜龙庄园,那时正逢墨菲和冬小夜斗气,掐的厉害,她又是随口一提,所以我便一听而过,以至于印象不是太深刻,却没想到这一疏忽可是坏了大事啊!而且...
让我和冬小夜巨惊讶的,何止是流苏一个人啊?我家客厅,竟然坐着三个女人!
坐在椅子上的墨菲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站了起来,脸上即有浓浓的歉意,也有丝丝的羞愧,“楚南,对不起,我本来是想送你去医院的,可没想到在你家门口碰见了流苏,所以就...”
冬小夜眉毛一竖,怒道:“所以你就全告诉她了?!墨大小姐,你嘴上有没有把门的啊?楚南干嘛非要瞒着苏苏啊?你不明白他的苦心吗?!”
“我当然明白!所以我才道歉,但是你没资格埋怨我!”墨菲冷冷质问冬小夜道:“冬警官,你送楚南去医院我没意见,可你总该和我打个招呼,告诉我他去了哪家医院吧?大清早的他人不见了,打他电话没人接,打你的电话没开机,我能...我们能不着急吗?!”
呃...我俩都没带着手机...这事也他妈太寸了吧?!
冬小夜脸一红,忙看向流苏,“苏苏,不是,你别误会,我不是存心要瞒你...”
流苏看看墨菲,瞅瞅冬小夜,根本没理会她们俩个吵架,寒着的小脸掩饰不住她眉宇之间的委屈,冷冷对我道:“我怎么会来你家?问的好,哼!你不欢迎我,我走!表姐,我们回家!”
说罢,拉着一副同仇敌忾瞪着我的舒童就要走。
“别!”我赶快攥住她的手腕,笑道:“我说错话了,呵呵,什么你家我家的,我家不就是你家吗?”
这话太多调侃的味道了,不过我太了解流苏的性格了,当着墨菲和冬小夜调戏她一下,这醋坛子的酸味反而会稀释很多。
果不其然,流苏小脸一红,虽然依旧气呼呼的,但并不挣扎,这丫头,压根就没想真走。
“油嘴滑舌,登徒子!”小舒老师轻蔑的白了我和冬小夜一眼,拽着流苏就朝门口走,“你看他们俩那要好的样子,表妹,能信他吗?别理他,咱们回家,有事也不能求他啊。”
我和虎姐这才意识到此时的暧昧,她累我瘸,所以我俩一直在‘勾肩搭背’,这姿势确实是太亲密了!赶忙分开,却也不能阻止流苏的眼神变的嫉妒和怀疑。
“苏苏,你别误会,楚南的枪伤在大腿上,所以我才掺着他...”
“枪伤?”流苏没等冬小夜把话说完便打断了她,转而望着墨菲,又惊又急道:“你不是说他只受了点轻伤吗?是枪打的?!那能轻的了吗?!”
第266章 乱套
第266章 乱套
墨菲直捂脸,磨着两排小白牙,恶狠狠的盯着冬小夜,一对似水双眸如冰河破裂,寒气逼人又威力十足啊,冬小夜这才知道墨菲其实对流苏是有所隐瞒的,是自己说走了嘴,小麦色的肌肤急速升温,小脸红的好像一块熊熊炉火中的烙铁。
我忽然有一种要虚脱的感觉,草,全乱套了...
一听我受的是枪伤,舒童也愣了,不敢再使劲拽流苏,生怕把我带躺下似的。
流苏逼视着我的眼睛,忍着眼泪,颤着声音,抽噎问道:“你又逞能了?”
汗...似乎我身边的女人都喜欢这么评价我...
情况乱了,我心里反而镇定了,不答流苏,反问墨菲道:“你怎么和她说的?”
正凄婉的看着我和流苏的墨菲闻言,随手拿起桌上的报纸递给我,有些心虚的偷瞄了一眼流苏,小声道:“昨晚潜龙庄园的事情已经上报了,你不知道吗?”
头版头条就是两排醒目大字,‘潜龙庄园遭遇炸弹悍匪洗劫,地产大亨八十寿辰惨遭杀害’...
我和冬小夜不约而同的汗颜,我挂瓶睡了一天,冬小夜在局里闹了一天,俩人竟都不知道消息登报的事情,其实细想一番,消息所以流出的如此之快根本不值得意外,且不说以龙啸天的身份在做寿之前便大张旗鼓的宣扬本就惹人眼球,单是在宾客之中,就不乏媒体界人士吧?
茶几上还放着一份同样的报纸,显然,流苏和舒童也是从报纸上知道了昨晚的事情,看来,是我完全忽视了媒体的力量啊,就听墨菲继续道:“流苏问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来你家,我就说你昨晚上为了救我和冬警官,和其中一个匪徒打了一架,扭伤腿了,所以我过来看看...而且,”墨菲瞥着冬小夜,不无揶揄道:“我猜你肯定是去医院了,这事绝对瞒不了流苏,就想先和你串串词儿,可是我没有冬警官的电话号码,但是流苏有...”
原来如此,既然瞒不住流苏,墨菲就干脆撒了个小谎,因为流苏有冬小夜的联系方式,所以墨菲打算利用她给冬小夜打通电话的机会和我串口供...
很惊讶,因为墨菲连编出来的瞎话都与我不谋而合,可见她对我性格的了解,她知道我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瞒着,也绝对不会让流苏知道我曾经遭遇的危险...当然,即便流苏知道我们昨晚就在潜龙庄园,而且我的瘸腿是一目了然的,墨菲却依然相信我可以瞒住流苏,盖因她非常清楚我和流苏之间的关系尚未发展到某种亲密的程度,流苏是不可能主动发觉到我大腿上的枪伤的...
这还真是够讽刺的...作为老爷们,我觉得自己被墨菲小觑了。
然而,善意的谎言同样是谎言,而谎言的代价是连锁性质的,越是严谨的谎言,被揭穿后越是难以自圆其说,所以我才懒得说谎,所以我此刻才会遭报应...
流苏对我的了解,远远超过了墨菲和冬小夜,因此不用我说,她也明白我为何撒谎,于是她代替冬小夜,将我搀扶到沙发上坐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南南,我知道你怕我担心,但不许再和我说谎,你说谎的时候是挂相的,所以你骗不了我。”
诶?这话,和墨菲昨晚临走前说的那句是何其相似啊,难道哥们真的没有说谎的天赋?咋谁都能看出来啊?
“是这么回事...”
情知隐瞒是行不通的了,我抢在墨菲和冬小夜之前开口,将郭享那货邀请我参加龙啸天的寿宴、因为苦儿和管家发生冲突并结识了许恒、然后一起讹诈张明杰张培文兄弟,从而结下‘友谊’、接着被柳晓笙和龙一凡刁难,幸好墨菲出现帮忙解围、继而被冬小夜怀疑出轨所以紧紧盯着等等事情逐一详细道来,丁点细节不曾漏过,加之本人口才还算过关,阴阳顿挫声情并茂,好像讲故事一般说的精彩纷呈,听得四女时气时笑,骂我无耻。
其实前面刻意的详细,只是为了制造一种我不会对流苏隐瞒事实的假象,所以当我说到许恒等人突然杀死龙啸天,劫持了大堂所有人质那紧张的桥段之后,墨菲和冬小夜立刻察觉到了,我将‘一命换两命’的过程一带而过,只说自己是替冬小夜强出头而不提冬小夜先动手的事情,只说许恒要放我走,而我把机会让给了那俩妞,没敢说那样做的前提条件是蛮子要宰了我...
可即便如此,流苏这大醋坛子还是狠狠拧了我好几把呢...
墨菲和冬小夜并不知道我挨这一枪的具体过程,所以当我讲述到这里的时候,她们和流苏、小舒老师是同样紧张的,当然,如果在美女面前不适度吹点小牛的话,那这一定是一个不完整的男人,哥们很完整,所以哥们狠吹。
当听说我是在中了枪的情况下制伏许恒的,四女同时心有余悸的拍掌叫好,听说我‘镇定’而‘冷酷’的识破了许恒的谎言,打穿了他的肩膀时,四女情不自禁流露而出的崇拜目光让我飘飘然的如坐云端。
许恒的过去让她们唏嘘,让她们同情,虽然她们一致认为龙啸天是个人渣败类,但对于我放走许恒的决定,四女却意见不一。
小舒老师和墨菲一般,觉得我做的对,前者纯粹是出于怜悯之心,而后者则在此基础之上,认为我没有必要冒险。
流苏和冬小夜不赞同我的选择,冬小夜是警察,不支持我那是大义,是国法,而流苏,则是小家子气,单纯的怨恨那小子给了我一枪,觉得他应该被枪毙...
“我应该说你什么好啊?”流苏叹道:“你拼命抢回遥控器又能怎么样?根本不会有人感谢你的,南南,你这滥好人的毛病必须改一改了,下次不许你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亏你还老说自己是个喜欢低调的人呢。”
流苏固然后怕,所以说的肯定是心里话,但是,她的表情却异常的骄傲,女人啊,似乎永远都是一种自己矛盾亦让男人矛盾的奇怪生物。
坐在茶几上的冬小夜附和道:“就是,我绝对支持苏苏,你根本就是看不起我们当警察的,小楚子,你不可能每次逞强都这么幸运的。”
墨菲虽未说什么,但表情已经代表一切了,她认同流苏和冬小夜的话。
你们几个太高估我了,或许你们觉得哥们的背影很高大,但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心里的胆怯和卑微,逞英雄?不,只是形势逼迫我扮演了那种角色,如果可以选择,谁不希望像鸵鸟一样把脸藏到坑里求个平安?
如果当时我身边没有墨菲和虎姐,我一定是最低调的那只鸵鸟,这俩臭女人,分明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才是罪魁祸首,所以才一厢情愿的将我抬到一个无私无畏的英雄的位置上吧?其实我只是个比一般自私更自私一些的卑鄙家伙罢了。
“你们当这是电影院啊?那种大片情节可能在现实生活里经常出现吗?呵呵,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好的命再撞这样一次倒霉运,不然我早去买彩票了。”
四女不由莞尔,如此事情的确不会接连发生,她们也觉得是自己神经质了。
小舒老师笑着笑着,忽然一怔,似乎刚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对我没有了敌对意识,当即板起小脸,挑衅道:“坏人,你说的挺精彩,不过我可没那么容易上你的当,你昨晚真要是那么拉风,又挟持匪徒又抢回炸弹遥控器的,为什么报纸上一个字都没提啊?”
我哪知道?哥们虽然也不太服气,却又觉得幸运,不提更好,不然全天下都知道我逞能,我的生活不得全乱了套啊?相比小舒老师的质疑,我倒是更在意她对我的称呼...
坏人?我怎么坏了?
流苏同样皱起了眉头,并非怀疑我,仅仅是不解而已,“是很奇怪,报纸上只说当场击毙三人,抓获两人,一人漏网,即没提漏网的人就是主犯,也没提他是怎么逃脱的,好像故意抹去了和南南有关的事情...”
“许恒的主犯身份除了他的同伴之外,没有人可以确认,而现在落网的两个家伙还没有接受审讯,所以媒体不提是很正常的,提了才不正常,可以说,除了咱们几个人以外,目前就只有警方知道许恒的身份和他的作案动机,而这些内情...”冬小夜先是回答了流苏的疑问,然后有些怨气的盯着我,冷笑道:“都是听小楚子说的,咱们信他,可警方是讲证据的,尚需要去核实确认,所以暂时肯定会对媒体封锁信息的,至于报道上为什么没有提到小楚子,哼哼...”
就听墨菲不屑的嗤了一声,用讽刺的口吻接道:“不是不想提,而是不能提。”
【第267章】呆子不呆,小舒发炮!
“不能提?”舒童一怔,“为什么?这种见义勇为的事迹难道不应该提倡吗?”
呃...你丫要是不信我,为啥说这是见义勇为啊?哥们苦笑,小舒老师只是单纯的想要站到我对面的立场去,其实并不曾怀疑我。
冬小夜冷笑道:“很简单,你只要想一想被挟持的人质都是什么身份,就明白为什么媒体不能提小楚子这个人了...”
两女一提醒,同样有些迷惑的我猛然间恍然大悟,流苏的反应也不慢,“怕丢人?”
“嗯,怕那些大人物们没面子,”墨菲看着我,道:“如果媒体报导了楚南怎么不肯向匪徒妥协,怎么为了自己的尊严而反抗,就等于间接反应出了当时那些大人物们的懦弱态度,所有人都会成为楚南的陪衬,这种事情他们怎么可能接受呢?所以新闻里不提,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媒体不敢提,是怕削了一些人的面子,怕得罪一些他们惹不起的大人物,或者是担心造成不好的社会舆论,毕竟,不管是商还是官,无论社会地位的高低还是社会影响力的大小,所有的人质都没能幸免,女的被搜...搜过身,男的都被...都被脱过裤子...”
墨菲脸皮薄,说到后面羞人的地方,俨然有些说不下去了,冬小夜接口道:“如果提了楚南的名字,他一定会成为大小媒体关注的焦点,届时这些丢人的事情事绝对瞒不住的,至少那些将心比心的大人物认为小楚子没有给他们遮丑的必要,并乐得将自己以英雄来标榜,所以,新闻里不提他的第二种可能,就是有人给媒体行业施加了压力,不许他们详细报导劫持过程,不许他们提及‘楚南’这两个字,哼,难怪昨天匪徒被抓的被抓,被击毙的被击毙,可庄园里还是乱糟糟的呢,敢情那些大爷大少千金贵妇们,都忙活这些事情呢,怪不得人家有钱有权呢,不管什么时候都想的那么周到。”
冬小夜极有可能就是被那些死要面子的大人物们以莫须有的质疑从背后捅了刀子,所以话里话外难免裹入了厌恶情绪,颇有点一棒子全打死的架势,虽不尽然,却也未必虚构,对号入座者,怕绝对不在少数,的确,有针对性的舆论甚至可以影响一个上市集团的股票跌涨,所以有人会在意我是否成为舆论浪尖的人物,这并不稀奇。
这算不算所谓的‘封杀’啊?我只觉得有趣,并不在意,如此我还乐得清静呢。
然而此时此刻的我,却低估了那些大人物们对舆论的恐惧,以至于在不久之后大大的惊讶了一番,不过那是后话了...
“那群匪徒真的让所有的人质都脱衣服啦?”
或许小舒老师真的是个天生的呆子,她惊讶的地方似乎和她开始的疑问没有半点关系,流苏不禁替她感到脸红。
墨菲亦发现这个女人是个怪物了,羞急道:“我什么时候说所有人都被脱衣服了?女的只是被搜身,只有男人被脱了,而且只是脱了裤子...”
“这么说,你们俩也被搜身了?”小舒老师的眼神很三八,但我忽然觉得她是大智若愚,因为我看到她对流苏眨了眨眼睛,然后,流苏的精神忽然变的有些亢奋...
小舒老师掩着小口,脸上是同情是怜悯,眼中却是赤裸裸的幸灾乐祸,“你们被匪徒...被那些臭男人摸过?”
“放屁!”冬小夜可不似墨菲那般斯文,当即怒道:“我们才没有被...我和她在被搜身之前就被放出去了!”
“之前就被放出去了?那你们怎么知道女人质被吃豆腐,男人质被脱裤子的?”小舒老师的问题好尖锐,好有针对性...
“是楚南说的!”
“小楚子告诉我们的!”
俩相互看不顺眼的妞终于站在了统一战线上,因为她们发现了一个共同的敌人——舒童!
小舒老师对我眨巴眨巴大眼睛,憨憨道:“也许他是怕你们两个没有面子,所以故意说你们两个是在搜身之前被放走的呢...”
世界上只有看着傻的女人,没有真傻的女人,墨菲和冬小夜肯定看出舒童是故意当着我和流苏揶揄她们的,所以异常的愤怒,冬小夜气道:“他们要是敢搜老娘的身,老娘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话了,昨晚就和那群混蛋同归于尽了!”
墨菲亦忍着怒火,冷声道:“我宁可死,也不会受他们的侮辱!”
女人吵架,我不好插嘴,虽然恨不得拧烂了舒童的嘴,但可恨她是替流苏站出来嘲讽人的,让我颇感为难,流苏嘴硬心软,看出我心里憋火了,同时也觉得舒童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了,忙拉着她的衣角,小声道:“表姐,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有点过了...”
“对不起!”小舒老师干脆的道歉让墨菲和冬小夜多少感到手足无措,估计她们没想到小舒老师是如此直肠子的人吧?一时之间又是释怀又是感动,“对不起,我不知道墨小姐和冬警官是这么刚烈的性格,的确,对我们女人来说,声誉比生命更重要,我不该怀疑你们,是我心里太阴暗,太龌龊了,请你们原谅我...”
墨菲赶紧撑起小舒老师弯下来的腰杆子,诚惶诚恐道:“舒小姐太言重了,你也是开玩笑嘛,我没在意...”
冬小夜亦道:“是啊是啊...”
舒童小题大做的知错就改,把墨菲和冬小夜俩妞折腾的够呛,但最要命的竟还在后边,小舒老师直起身来,脸色一肃,语出惊人道:“两位既然都如此看重自己的声誉,那为了你们好,也为了我表妹好,索性就让我做一次彻底的坏人吧,墨小姐,冬小夜,你们和他...”小舒老师直接把手指点在了我鼻子上,“关系有点太亲近了。”
此言一出,墨菲和冬小夜愣了,我和流苏也愣了。
“两位都知道吧?他是我表妹的男朋友...”
“表姐...”流苏没法不羞,因为我俩的关系始终差那临门一脚,不想舒童当仁不让的替我们把门射了...
“表妹你别插嘴,我是你表姐,我有权说他也有权说你,除非你不认我!”舒童撂了句狠话,堵住了流苏,丫的指着我的鼻子继续对墨菲和冬小夜道:“我知道你们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但朋友也有‘亲密’和‘非常亲密’的区别,‘亲密’的是朋友,‘非常亲密’的,就是不一般的朋友...”
舒童的目光在我和流苏的脸上扫过,不言而明的态度让墨菲和冬小夜尴尬异常。
墨菲的心虚都写在脸上了,而被冤枉的冬小夜又羞又怒,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就听舒童继续说道:“我看这坏人宁愿自己危险也要救你们两位,可想两位在他心里的位置是举足轻重、不同于一般朋友的,而墨小姐是千金之躯,降下身段抛弃矜持主动登门造访他的狗窝,这份情意...冬警官也是,虽然给人感觉大大方方不拘小节,但从你方才的话不难看出,你骨子里是个传统而保守的女人,可是,看你和这坏人刚才进门时那亲亲密密的样子...也许是因为我不像表妹对你们之间的关系有那么多的了解,但恕我冒昧的说一句,就我这个外人看起来,墨小姐,冬警官,你们和这坏人的关系已经不是一般的亲密了...”
想到进门时的勾肩搭背,冬小夜脸红如血,小口张着,话却是被小舒老师带着笑意的目光堵在了嗓子眼里。
“你没有发言权!”哥们嘴皮子刚动,舒童便恶狠狠的塞了我一句,然后对两女笑道:“像他这种滥好人,对谁都是那么好心,很容易被误解的,有些事情总是要防患于未然嘛,希望两位不要跟我这种心胸狭隘的小女人计较,其实我不是针对你们,而是针对这个坏人,你们不知道,他的好心也曾经把我害的好惨,我既是希望我表妹好,也是不愿意看到你们将来和我有同样的下场...”
打住!我惊出一脑袋冷汗,小舒老师说话太快,居然一下子就带过去了,可我却不得不在乎啊,你丫说我把你害的好惨,还说不愿意看到墨菲与冬小夜和你一般下场,这话咱得掰扯掰扯,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了?你的下场又是什么?你他妈这是诽谤!
可惜我被小舒老师捂住了嘴巴,有怨难言啊,看到墨菲和冬小夜惊愕而质疑的目光,我哭的心都有...
看来是我一直小看了舒童这个娘们啊,总觉得她是个比别人反应慢半拍的呆子,竟忽视了‘迟钝’与‘智商’是没有啥直接关系的,而且丫的不愧是当老师的,口才之好,让我张目结舌,就见她嘻嘻一笑,忽而转变了认真的态度,说笑道:“这坏人已经是我的准表妹夫了,两位小姐又都是在乎声誉胜过生命的人,我也是怕将来有人说三道四的,对你们和表妹的影响的都不好,希望你们不要怪我多事。”
你丫真的很多事!我相信就算是流苏,心里肯定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这话却没人好意思说出来,所以得意的小舒老师煞是挑衅的冲着我笑。
这该死的女人,难道我真的的罪过她吗?她干嘛如此和我过不去啊?[(m)無彈窗閱讀]
第268章
第268章
墨菲和冬小夜的脸色,就像刚刚被人逼着吃了只死耗子似的,盖因小舒老师说的‘合情合理’,而且‘绝对没有怀疑她们’,若要反驳,反而会有对号入座的嫌疑。
“哎呀,看我,说了些不合适的话,把气氛都搅没了,”大智若愚的小舒老师表演仍未结束,起身一手拉住墨菲,一手拽着冬小夜,热情道:“时间也不早了,我请两位一起去吃晚饭吧,权当是向你们赔不是了,呵呵,而且...”
舒童故意斜瞥坐在沙发上的我和流苏两人,做作的暧昧道:“那坏人大难不死,逞足了威风,我家表妹又是心有余悸又是春情荡漾,一对小情侣肯定有好多悄悄话要说,咱们就别煞风景做电灯泡了,嘻嘻,给他们一个二人世界的机会吧...”
冬小夜闻言,小脸飞红,但兀自一脸不爽,显然不满舒童用话噎她、怀疑她,而墨菲见流苏含羞带怯,俏面霎时苍白如雪,目光端的幽怨,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小三’的神色?
哥们为自己的龌龊向全世界的男人道歉...
“表姐你瞎说什么呢?谁春情荡漾啦?!”
“对,对,你不是春情荡漾,你是春情难耐总可以了吧?呵呵,好啦好啦,不要对我发脾气,我知道你脸皮薄,不好意思直说我们三个碍着你们俩的好事了,我们马上走,可以了吧?”小舒老师借着自说自话营造出来的氛围,强拉着不情愿的墨菲和冬小夜向门口走去,出门前不忘一脸坏笑的回过头来对流苏喊道:“表妹啊,今儿晚上我就不给你留门了,明天早上回来时别忘了给我带份早点,嘻嘻。”
在被舒童拉出门之前,我清楚的看到墨菲的眼睛中那复杂的流动。
我错了,我绝对错了,我以为小舒老师很清纯,但我现在知道了,她只是外表清纯,其实她心理很淫荡...至少比我淫荡...
我没错,我应该没错,因为我喜欢流苏,这坚定的态度墨菲是知道的,但我现在却觉得愧疚,好像我马上要背叛她似的,那种莫名其妙的自责让我悸动的爪子想却又不敢去碰触流苏放在膝盖上的玉手。
草,我在顾忌什么?墨菲的确说过喜欢我,但我不是决定回绝她了吗?!
我将气氛的尴尬毫无道理的归罪到了小舒老师的头上,都怨她的荤笑话,害得我和流苏同样浑身不自在。
不自在?我拱了拱屁股,确实有点不自在,流苏紧张的向旁边闪了下身子,慌道:“你想干嘛?!”
我晕,这丫头以为我受到了小舒老师的蛊惑,想要袭击她呢,不禁失笑道:“大白天的我能对你干什么?”
流苏小脸通红,双手抱肩道:“这么说你打算晚上对我干点什么啦?我...我...南南,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我下意识的握住了她的双手,低垂着小脸的流苏浑身一颤,并在一起的两条修长的美腿别扭的晃动了两下,却并没有挣扎或者抵触,香肩反而向我怀里靠了靠。
但目光恰好扫到了墙上的挂钟,那挂钟仿佛变成了楚缘的小脸,一瞬间,竟吓的哥们险些破了胆。
是啊,楚缘快放学回来了,若是让她撞破我和流苏的‘奸情’,还不闹翻了天啊?
奸情?我愣了愣,暗忖,我脑子里咋会突然跳出这么一个不合适的词儿啊?好像流苏也跟墨菲一样是个小三似的...
不知不觉,流苏已是闭着眼睛扬起了俏生生的小脸,抹着淡淡唇彩,似水晶一般晶莹的小嘴微微嘟着,静候我的轻薄,而我却不识情调,仅仅在她额头亲了一口,笑道:“我能等,等到你心理有准备了为止...”
天啊!我为什么非要故意去做一个笨蛋呢?流苏的性格即便再是外向,也不可能主动对我说‘我已经准备好了’吧?天知道我都在想些什么,脑子里不断闪现过墨菲和楚缘的音容笑貌,搅得我一片混乱。
果然,流苏睁开了眼睛,又是气愤又是羞赧,两排贝齿磨的咯吱咯吱响,哥们心虚的假装没看到,微抬屁股转移话题道:“我说怎么不得劲呢,沙发还没干呢,裤子都坐潮了。”
摸了摸屁股,皱了皱眉头,都多少天了?为什么这破沙发就是干不了呢?估计,只有楚缘知道答案...
“啊!”流苏亦慌忙起身摸向自己的小屁股,旋即眉头一展,奇道:“我这边没事,南南,只有你那边潮的厉害。”
“是吗?”我心不在焉的笑道:“可能那天我是躺在这边的缘故吧。”
流苏忽然冷笑道:“和墨菲一起?”
“什么啊?自己!”
这丫头,又吃哪门子飞醋啊?流苏目光下飘,盯着我的看了半晌,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把裤子脱喽。”
“啥?”
哥们惊的嘴里能塞进一个大西瓜,尚不及反应,运动细胞发达的流苏已经抓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拽,同时脚下一绊,将我摔躺在了她刚才坐的那半边沙发上,臭丫头双腿一跨,骑跪在了我小腿上,双手直接抓向我的裤腰带,“我让你把裤子脱掉!”
“脱裤子干嘛?!”
流苏已经解开了我的皮带扣,阴阴冷笑道:“你说呢?”
“这...不太好吧?”我提着裤腰的手与我矜持的心一样动摇了,松懈了,含蓄道:“天还没黑呢,要不,先把窗帘拉上?”
流苏皱眉道:“拉窗帘干什么?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人看啊?”
“废话!”虽然我知道流苏很外向,但我从来都不知道她居然如此开放,太火辣了!我急道:“我不怕人看,你也不怕人看啊?你不怕人看,我还怕人看你呢!”
“看我?谁看我做什么啊?”说不清流苏是真的迷惑还是根本就不在乎,用力向下面拽我的裤子,气道:“南南,你果然没打算给我看,是吧?!”
这话说的,不给你看难道给墨菲看啊?
流苏已是面红如血,脑袋上直冒蒸气,臭丫头照我小腹就是一记直拳,又羞又气道:“你个臭流氓想哪去了?!我是想看看你腿上的伤!”
“啊?”哥们说不清是害臊还是失望,“看伤?”
“不然你以为呢?!”
哥们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我以为你是听表姐的话,想要推倒我呢...”
“我推倒你?我是女人,要推倒,也应该是你主动点推倒我...呸!死南南,你存心耍我是不是?!”流苏被气迷糊了,一时间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道:“你老实说,是不是伤口太吓人了,不想让我看,怕吓到我?”
我亦收起一脸的玩味,被流苏骑在身上审问,确实能感觉到一种不同于平时的压迫感,“没有,一颗子弹头才多大啊,跟挠破了一个蚊子包似的,就是疼了点,看着倒是没什么,呵呵,你以为跟电影里演的似的,老大一窟窿,肉皮子外翻,还鲜血粼粼的啊?没有...”
没有也差不多!何况是一前一后俩眼儿啊!话说今天医生给我包扎的时候,我自己都没敢睁眼,别看臭丫头平时跟个假小子似的,其实胆子一点也不大,过去我为她和别人打架,鼻子流点血她还能哭上一天呢,要是被她看到那狰狞的伤口...
流苏不信我,试图扳开我紧提裤腰的爪子,“既然不厉害,那给我看看有什么关系?”
“医生给包扎的好好的,怎么给你看啊?”趁流苏扯掉我皮带的空当,我干脆坐了起来,如此一来臭丫头就算有再大的力气,也不可能扒掉我的裤子,我双手推住她的肩,笑道:“再说,缘缘快回来了,让她看到不好,肯定会吓坏她的...”
“你不是说一点也不吓人吗?!”流苏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起急似的又抓向了我腰间,裤子的拉链都被她扯坏了。
哥们一不小心说走了嘴,后悔莫及啊,不由拿出大男人的脾气,怒斥道:“你非要看它干嘛啊?看了也不会马上好,不看慢慢也会好,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
流苏非但不惧,还怒声反问我道:“墨菲看过没有?她昨天晚上就看过了吧?”
第269章 瞎说
第269章 瞎说
天知道我是咋回事,一听流苏嘴里蹦出墨菲的名字,我就莫名其妙的心虚,“就是她和虎姐搀我去找的医生,她们看见了都害怕,你就别再...”
“凭什么让她看就不让我看?!”流苏忽然抬出了一个类似无理取闹的理由,却质问的我无力反驳,“楚南,在你眼里,她是外人还是我是外人?!你要说我是外人,非跟我穷讲究的话,我就不看了,而且以后都不烦你,你跟墨菲爱怎么亲近就怎么亲近去吧!”
看到流苏委屈的眼泪都飚了出来,我立时手足无措,急忙哄道:“宝贝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
“那你就让我看看!”
“好,看,看总可以了吧?”女人啊,一哭二闹三上吊,哥们再不妥协,估计流苏真要在我面前上吊了,这丫头,性格要强好胜,所以醋劲大着呢...
流苏一抹眼泪,笑了,一边向下拉我的裤子,一边红着小脸气不忿道:“我也是担心你嘛...”
呃...哥们感慨,女人的温柔要人命,男人的温柔赛狗屁啊...
有些时候,女人只想让男人感受到她的温柔,却感受不到男人对她的温柔,是自私,还是无私呢?我觉得是后者...
恰在我抬起屁股顺从流苏,已经彻底认命之时,就听门口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等我和流苏反应过来,房门‘啪’的一声被推开,当我俩惊愕的转头望去时,客厅里已经多了一人——气喘吁吁的楚缘!
愣了,我和流苏愣了,楚缘也愣了。
我和流苏脸红,是羞的,尴尬的,流苏骑在我身上,我的裤子被她拽到了大腿根,虽然事出有因,但这情况确实容易惹人误会,而楚缘脸红,则是累的,不知她着什么急,平时六点左右才会进门的她,今天居然提前二十分钟回来了,好像是刻意‘捉奸’似的...
太巧了吧?今天的事情未免巧合的不太正常了!
楚缘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颤着小手指着我与流苏,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们...”
流苏羞赧不已,急忙摆手解释道:“缘缘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要脸!”
楚缘脱口而出的四个字骂呆了流苏,亦惊呆了正要开口说话的我,本还抱着三分唏嘘三分玩味的我,登时感到了十分的愤怒,无论楚缘怎么不喜欢流苏,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就侮辱她,这绝对是我不能接受的,我厉声怒道:“缘缘,你胡说什么呢?赶快向程姐姐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
我不怒则已,怒了...情况反而更糟了!楚缘这臭丫头真是一点也不给我这个当哥哥的留面子,狠狠将自己的背包砸过来,我双手正扶在流苏肩膀上呢,不及招架和躲闪,被丢了个正着,疼的我七荤八素,晕头转向...
“程流苏,你跑到学校和舒老师一起问我要了我家的钥匙,就是为了来和我哥做这种事吗?!这就是你所谓的探病?现在还是白天呢!而且,这里是客厅,不是卧室!还有!你们躺的是我的沙发,不是我哥的床!”
你的沙发?这丫头倒真会抢东西...说到此处,楚缘话语突然一顿,眉宇间闪过一丝怪异的神采,继而用最鄙夷的目光看着我们,用最厌恶的口吻说道:“你们让我觉得恶心!”
怪不得流苏会和墨菲、舒童一起坐在客厅等我回来呢,原来并不是我忘记了锁门,流苏所以去问楚缘要钥匙,其实也有试探的意图吧?而刚好我对楚缘说的也是‘扭伤’...
楚缘年纪小,没有留意新闻的习惯,而且她并不知道我昨晚去的是地方就是潜龙庄园,所以会比平时提前二十分钟赶回来,十有八九是没等公交车,打车直接回来了,原因就是她知道流苏正在家里等我!
让我庆幸的是,受伤的事情楚缘并不知道,让我感到不幸的是,如此状况,我该怎么和她解释呢?
天知道流苏心虚个什么劲,居然垂下螓首,被楚缘骂的眼圈通红,我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不就是个小误会吗?都想到哪儿去了?
“缘缘,你冷静点听哥说...”
“我不听!”楚缘捂着耳朵打断了我,死死瞪了我好一会,两颗泪珠溢出了眼角,仿佛将她的气势也随之带出了身体似的,她使劲抽了一下鼻子,忍着呜咽,沉着声音恨恨道:“你是骗子,大骗子!”
吼罢,她扭身就冲出了家门,而我,呆住了...
骗子?是啊,我就是个骗子,如果我不对她欺瞒与流苏的关系,她的反应还会这么激动吗?
有时候,罪都是自找的。
流苏早已经从我身上跳了下去,狠狠在我肩膀上推了一把,“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追缘缘?”
“追她?为什么?不听人说话就胡乱的发脾气,任性不说,小小年纪,想法居然那么龌龊,我不揍她都是便宜的,还要我去低三下四的哄她?有没有搞错,流苏,咱俩才是受了委屈的人啊。”
我发现自己真的很无耻,心里明明急的要死,可偏偏要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但若不这样做,流苏肯定会觉得没有面子...
流苏可不知道楚缘压根就不待见她,所以理所当然的着急,生怕因为这个小误会,降低了自己在未来小姑子心目中的形象,又气又急道:“你是她哥哥,就不能让着她点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挨这摆架子呢?”
“这不是架子,是立场,”我握紧满是冷汗的爪子,口不对心道:“不用担心,她就是想的太龌龊了,害臊而已,一会自己就回来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倔脾气,和你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能不让人担心吗?”流苏见我漫不经心满不在乎,直跺脚,“赶紧追她去!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去!”
“我去,我去总行了吧?”我面上一副无奈,心里却恨不得使劲亲流苏几口,就我家妹妹那极端的问题性格...我能不担心吗?五年前,她也是因为类似于今天这样的屁大一点事,将自己折腾到医院里去的,那次我没在意,她险些丢了小命,所以,此刻没有人比我心里更担忧。
“可...她要是看到咱俩在一起,十有八九是不会老实回家的,你也知道,她要是闹起性子来,根本不听人说话的...”
“那...我先回去?”
我等的就是流苏这句话,一边提裤子系皮带,一边故作镇定的笑道:“好,等我跟她解释清楚了,好好教训她一顿,再让她亲自给你打电话道歉。”
“你找到她了,给我报个平安就行,”流苏红着小脸,喃声道:“现在想一想,咱俩刚才那模样,确实不怨人家缘缘想歪...”
呸!我看她就是接触成人文学太早了闹的,尽想点早熟的东西!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HelloKitty,小驴不发飙,当我史诺比呢,等我逮着你这臭丫头,有你好看的,道歉都没用,非逼你戒了写小说的毛病不可!
是的,此时此刻的我非常不喜欢楚缘丰富的想象力,又或者说...是恐惧?
我不知道...
与其说流苏是不敢见楚缘,不如说是不好意思见她,毕竟刚才的情形如果由她来解释,只会让先入为主并处在气头上的楚缘误以为是越描越黑,所以她决定先回避一下,就在我俩刚要出门的时候,流苏的手机响了,看到来显,臭丫头的眉头稍微皱了皱,“是表姐...”
“喂!表妹,你还没有身身吧?!”
小舒老师上来第一句话就让我与流苏差点崩溃,如果真要推倒流苏,你丫不觉得这个电话会败了我们的兴致吗?
流苏羞嗔道:“你瞎说什么呢?!”
“对,对,我是瞎说的!”小舒老师忙不迭道:“苏苏,我刚才是故意说让你和那坏人亲热去的,是说给那两个花痴女人听的,你可不要当真啊!”
那该死的女人果然是存心针对墨菲的!我极力不让自己将复杂的心情表现在脸上,而流苏则要更诚实一些,斥道:“表姐,你干嘛非要那么坏?其实墨菲和小夜姐的为人都是不错的...”
“不错?都跑来和你抢男人了,你还说她们不错?”舒童怪腔怪调道:“苏苏,你不是要成全那个花心的坏人吧?让他左拥老总右抱女警,你坐他大腿上?”
“什么啊?!”流苏羞赧的瞄了我一眼,赶忙背过身去小声道:“南南不可能接受墨菲的,而人家小夜姐对他根本就没那意思,表姐,你非要把我塑造成贪心小气爱嫉妒的坏女人才满意啊?”
的确,站在流苏的角度而言,我确实不可能原谅欺骗了我的墨菲,然而实际情况真是如此吗?老实说,我自己也有点糊涂了——自从墨菲向我表白之后,我亦开始怀疑她所以欺骗我,究竟是因为将我视为了她父亲的替身,还是因为喜欢我...
我承认,潜意识里我很自恋并希望是后一种可能,所以,听到流苏的话,我惭愧不已。
【第270章】男人=难人?
“人心隔肚皮啊...”不知小舒老师这话到底是在说我还是说墨、冬二女,总之她没有正面回答流苏的问题,一本正经的说道:“苏苏,听表姐的吧,那个男人一天没跟你领证结婚,你就不能让他占到你的便宜,男人追求的不是女人,而是追求女人时所经历的过程和得到女人时那一刻的成就感,他们会珍惜的东西,永远都是他们还未得到过的东西,一旦我们被他们‘拥有’,追求就画上了句号,他们必然会失去乐趣,失去热情的...”
“就好像是一本故事书,无论内容多么精彩,翻上几遍也会看烦的,而我们女人就是那样一本故事书,所以在结婚之前,一定不能让他看到‘结局’,要一直吊着他的胃口,你也看到他身边都是什些什么女人了吧?姓墨的大小姐长的比你漂亮,比你有钱,比你有修养,姓冬的女刑警呢?和你一样活泼,可人家身材比你好,气质也比你这小醋坛子大方多了,最重要的是,在姓楚的看来,相比起已经认识五年的你,肯定是人家英姿飒爽的女警官更有新鲜感...”
小舒老师说得头头是道,连我都不由自主的跟着点头,旋儿反应过来她是在揣度我的心理,又哭笑不得。
我承认,对于墨菲,我心里有鬼,有愧,但对冬小夜,哥们可真没有过那种想法,丹心可照明月啊!
小舒老师语重心长道:“即便我也是个女人,都忍不住羡慕那坏家伙身边有那么漂亮的人缠着了,何况他这个男人啊?表妹,狼就一条,而羊有一群,你不是他唯一的选择哦,这一点你一定要学习表姐我的成功经验,谁知道你那个楚南会不会和柳晓笙一样啊?到时候他敢花心,你直接甩了他就是,反正我们也没有吃亏...”
草,你丫也好意思说自己那是‘成功经验’,换做我是柳晓笙,追了你半年都不让摸不让亲,我也甩你!
然而外向的流苏骨子里其实和舒童一样,都是比较传统和保守的,看她小心翼翼的眼神中流动着警惕,哥们额角直冒冷汗,便听电话那头的小舒老师坏坏笑道:“婚姻是男人的坟墓,等你把他诱骗进你这片墓地的时候,让他趴着还是躺着,还不都是你说了算啊?如果你在结婚之前让他占走了咱们女人最大的便宜,那他可就是你人生的坟墓了,表妹,切记切记啊,乖,表姐晚上给你做最爱吃的红烧鱼,你可不要太晚回来哦~”
千真万确,我错了,谁说小舒老师是个呆子来着?谁说她保守封建来着?她丫睿智着呢!‘让女人成为男人的坟墓’,这话说的,真他妈有哲理,暗藏多少杀机啊?相比冬小夜,此时此刻我觉得舒童才更像一只老虎,将来不管哪个男人娶了她,呆呆女都会摇身一变,成为家里的一把手――母老虎!
流苏回家了,被舒童忽悠的,恨得我牙痒痒的,但我此时无心计较流苏是否真的相信我是舒童担忧的那种人,因为我得去找我妹妹。
被舒童那个破电话一搅和,我和流苏皆有点心不在焉,因此同样忽视了一个严峻的问题――我是个瘸子!
楼下,车站,街头公园...拖着一条伤腿,我把楚缘平时会去的地方转了个便,却是连个人影也没看见,她能去哪?
回家?应该不会,这种事情她怎么好意思跟后妈告状啊?
东方怜人!我脑子里突然就跳出了这个名字,楚缘和东方最是要好,会不会是跑到她那里去了?念及此,我赶忙摸口袋,掏空了,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拿手机,而我的手机里,存着东方怜人的电话,于是我当即返回家中。
哥们差不多真是‘爬’上四楼的,溜达了一圈,大腿疼的我险些崩溃,衬衫完全被汗水浸透,粘在背上,说不出的别扭,是疼的,是累的,也是急的,可是当我推门进屋,却不禁愣住了,因为我看到,我辛辛苦苦、心急火燎去到处寻找的楚缘,就赤着一双小脚丫,安安静静的盘腿坐在沙发不潮的那一端,见我回来,冷冷瞥了我一眼,冷哼一声,继续假模假式的翻看着报纸...
这臭丫头居然早就回来了!
心思百转,哥们板起了脸,假装若无其事的打开冰箱取出一瓶可乐,不紧不慢的倒了一杯,滋润了一下干渴的喉咙,用与冰镇可乐同样的温度冷冷道:“你不是走了吗?干嘛又回来?”
“这是我家,我不回这里应该回哪儿?”楚缘眼皮也未抬,淡淡道:“要走也该是程流苏走。”
“你这是和我说话的态度吗?”为了找这臭丫头,我没疼死也差点累死,她居然不思反省,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拱火啊,“你还知道这是你家啊?那你刚才跑出去干嘛?!”
“我去打酱油了...厨房没有酱油了,我去打酱油不行吗?”楚缘绝对是在说谎,却把我噎的够呛,就见这丫头将报纸放在盘起的大腿上,眯起水汪汪的一双月牙眼,玩味的笑道:“你以为我去干什么了?”
“我以为你...咳,我管你去干什么呢!”幸好哥们反应快,差点说走了嘴,要是让这丫头知道我是出去找她的,她还不蹬鼻子上脸啊?过分的关心就是纵容,是溺爱!
楚缘笑的更得意了,“你去找我了,你以为我离家出走了,是不是?”
我老脸一红,不屑道:“不听人把话说清楚就胡乱发脾气,弄的人家流苏那么尴尬,别说你没走,你走了我也不会去找你,惯你那么多臭毛病!哼...”
“骗人!”楚缘柳眉一竖,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指着我鼻子,道:“你没去找我?那这么老半天你干什么去了?”
面对楚缘的质问我莫名其妙的心虚和紧张,虚伪笑道:“送流苏。”
“送她下楼而已,用那么长时间吗?”楚缘冷笑道:“还有,去照照镜子,看看你那一脑袋汗,怎么?我离家出走你很担心吗?”
最后一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是炫耀,虽然我不知道她想要炫耀什么,“出汗是因为天热,我出去很长时间了吗?我陪你程姐姐在楼下等车,聊聊天,打打趣,没觉得过的这么快啊...”
我死活不承认自己担心过楚缘,总觉得一旦承认了就好像输了什么似的,我清楚的知道,这并非因为我是哥哥,不愿宠溺妹妹,而是单纯的自尊心在作祟!
楚缘见我嚣张得意,气的小脸涨红,突然吼道:“不说谎你能死啊?我就在后边跟着你来,你只把程流苏送到小区门口就去找我了,急得跟疯了似的,我都看见啦!”
我愣了,然后楚缘也愣了,再然后,面面相觑的两个人同时红了脸,我是气的,她是羞的...
“你就在我后边偷偷跟着?”我无法不怒,且不说她故意看我为她着急,最要命的就是,我的腿瘸得比她想象中的严重,她岂不是也全看到了?!
“嗯...”楚缘的脸就像熟过了的番茄,似乎轻轻一按就能挤出汁液来似的,怯怯的不敢对视我冒火的目光,刚才的气势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喃声道:“我出去之后哪也没去,就在五楼的楼梯口藏着来...你可别误会!我才不是不想走呢,但我更想看看你是在乎程流苏那个风骚的女人,还是在乎我这个妹妹...”
哥们无语...楚缘这话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她藏在五楼的楼梯口,真的没有别的意图吗?而且...风骚这个词用在流苏身上,真是怎么听都觉得不合适,别扭。
楚缘见我皱眉,很是含糊的带了过去,继续说道:“后来看你们从家里走出来,你还满口不把我当回事的样子,我心里有气,就想去东方家住一晚上,让你着着急,所以就偷偷跟在你们后面一起出去了,可是看程流苏上了出租车之后,你立刻就换了一副德行,我就...”
心软了?所以就没去东方小娘皮家?我并没有为自己能够猜中楚缘的心思而感到沾沾自喜,反倒希望她刚才出门之后就立刻去了东方家...
“我绝对不是心软啊,这一点我一定要申明,是因为东方今天没来上学,我刚刚给她打电话又没能打通,没有地方可去,我才回来的,”说是如此说,但果不其然,楚缘的眼睛瞄向了我的右腿,皱眉道:“哥,你的脚是不是扭的很严重啊?难怪墨姐姐说你今天不在家,可能是去医院看医生了呢,你是不是怕我担心,所以故意瞒着我啊?”
想到我当着流苏和背着流苏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都被楚缘尽收眼底,我已经说不清自己到底是羞臊还是气愤了,绕过茶几,一屁股坐靠在沙发上,我摇头苦笑,现在的我,面临着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如果现在告诉楚缘,我不是扭伤,而是枪伤,我猜她非后悔的哭出来不可,因为这虚荣心贼强的臭丫头居然一路跟在我身后,欣赏着我一瘸一拐的到处找她...可是,如果我不说大腿上有伤,又怎么和这丫头解释刚才与流苏的‘激情四射’呢?
男人男人,难人难人啊...
【第271章】嫁不出去的楚缘?
“好啦好啦,我承认偷偷跟踪你是我不对,害你担心是我的错啦,但是...你和程流苏刚才那个样子,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嘛,”楚缘见一脸难看的不言不语,有些害怕,先坦白了自己的错误,却仍然不能释怀,将信将疑,却偏偏装出一派大方冷静的态度,问道:“现在我不发脾气了,安安静静的听你解释,说吧,你和程流苏刚才到底在干什么?她为什么骑在你身上,还...还那么不要脸的脱你裤子。”
臭丫头乖巧的跪坐在我旁边,小脸微红,目光凌厉,放在大腿上的两只小手握紧成拳,似羞怯,又似紧张...
我苦笑啊,世界上真的有很多的巧合,然而这些巧合又都不算是巧合,只是隐瞒和谎言催发的一种必然,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楚缘真相之时,忽有一众人仿佛从天而降一般破门而入,那阵势就像战场上的士兵听见了冲锋号似的,如飓风推浪,来势凶猛,不可阻挡。
“小南,你没事吧?!”
“那个小畜生在哪呢?这么大的事情也敢瞒着我,看我不抽死他!”
“南哥,太好了,你真的没事,郭享,南哥他没事,哈哈,他没事!”
“真的?哪呢?老师,师娘,别堵在门口啊,快让我进去!小南,我对不住你啊...”
乱了,这回是他妈注定要乱成一团了...
第一个冲进来的人,是我亲爱的后妈,看到我安然无恙的静坐在沙发上,她眼圈登时就红了...
第二个则是红着眼睛杀进来的老爷子,若非后妈及时拉住他,估计哥们尚未回过神来,就已经被他一巴掌拍到沙发底下了...
看到柳星雨,听到后面郭享的叫喊,我立时就全明白了。
虽然在潜龙庄园事发之前郭享和柳星雨就离开了,但且不说今早事情就已经见了报纸,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单就说昨天晚上,星雨她哥柳晓笙也是人质之一啊!
这对奸夫淫妇是和我爹妈一起杀过来的,如此看来,他们也全知道了呗?
我处心积虑的想要瞒着,结果却是一个也瞒不住,这叫什么事啊?!
哭的哭,骂的骂,喊的喊,叫的叫,除了我在苦笑,就只剩楚缘像个小傻瓜一样,愣愣的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一脸的迷惑...
。。。
翌日清晨...
“缘缘,吃过早饭再上学吧。”
“不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洗漱过的楚缘背着书包从房间里走出来,恶狠狠的拒绝了我的好意,直接走到玄关换鞋,嘴里兀自发泄着怨气,“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你自己吃吧,小心噎死!”
我郁闷,让你吃口早点而已,和你相信我不相信我有什么关系啊?
“死丫头,怎么和你哥说话呢?!”后妈从厨房蹿了出来,一边解围裙一遍怒斥道:“缘缘,马上跟你哥道歉!不然我揍你!”
“他骗我您还让我和他道歉?”楚缘委屈的瞪了我一眼,突然朝我一吐小舌头,“我死也不要!”说罢,不理后妈的喝斥,撒腿就冲出了门口。
后妈怒了,拔腿就追,“你个小混蛋!别跑,你给我回来...”
“算了,妈,”我忙起身拦住后妈,笑道:“她不是气我骗她,而是气自己骗了我,让我拖着瘸腿去到处找她...”
后妈气不忿道:“那她更应该跟你道歉!”
“兄妹之间哪有那么多计较啊?”我将后妈按坐在椅子上,打哈哈道:“再说,您还不知道她那死要面子的脾气啊?过两天自然就没事了,您赶紧吃点东西,然后回店里吧,这两天不是正忙呢吗?”
后妈所以留下住了一晚,一来是要照顾我,二来嘛,就是因为楚缘从知道我腿上中了枪伤之后就开始闹情绪,让后妈颇不放心,毕竟,除了五年前那次意外,楚缘在父母眼中一直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鲜有当着他们和我吵架的时候,后妈理所当然的会在意。
要说起老爷子和后妈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过程还真是有点意思,这就要从昨晚郭享和柳星雨离开潜龙庄园之后说起了。
敢情星雨也是今天早上回家之后才知道昨晚都发生了什么,至于她一整晚都去干什么了,为什么没人能联系上她,自是不言而喻的事情...所以她才被家人狠狠的责骂了一顿,本来极度懊悔的她是心甘情愿被关在家里闭门思过的,但柳晓笙那小心眼儿却偏偏不肯告诉她关于我的情况,还因为逼她和郭享分手、与我断交,跟她狠狠吵了一架,所以星雨一怒之下又偷偷溜了出来,去找了郭享,而那时已经从新闻中了解到情况,并向一些朋友求证过的郭享正急得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因为我把手机落在家里了,他们无法和我取得联系...
当时郭享只打听到我被匪首挟持离开了大厅,生死不明,倒也难怪他上火,毕竟是他非要邀请我去参加龙啸天的寿宴的。
‘奸夫淫妇’其实白天就来过我家里一次,不过当时正巧流苏和墨菲去学校找舒童,问楚缘要家里的钥匙了,因为撞锁,星雨给楚缘打过电话,谨慎起见,她问的很含蓄,所以并未露馅,听楚缘说我只是‘扭伤了脚’,可能去看跌打医生了,俩人悬着的心才放回了肚子,以为我无恙的他们便暂时回到公司。
然而就是在他们回到公司之后,遇见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在地产行业的地位仅次于龙氏的蓝城集团老董李星辉自降身段,携名义上的夫人(据说两人并未结婚)、北天市名媛张玲芳女士,亲自拜访恒享,并在郭享的办公室里静候了整整两个小时!
要知道,在此之前,恒享与蓝城的关系,就像擦鞋匠和客人的关系一样,恒享只有卖力巴结的份儿,人家却鸟都不鸟他一眼,而更让郭享惊讶的,是李星辉此行的目的,即非公事也非私事,又或者说,即像公事又像私事――他是来下请帖的,想邀请郭享和他的朋友‘楚南’一起吃顿便饭,探讨一下恒享集团与蓝城集团未来有没有合作发展的可能性...
郭享的公司渴望崛起,急需有实力的公司提携来扩大自身的影响力和信誉度,光是丫办公桌上摆放的与蓝城集团合作的预案就有五六个版本,但都是先前被蓝城集团给退回来的...
蓝城集团主动寻求合作发展,对恒享而言无异于天上掉馅饼,郭享当然是巴不得的,然而他并不是个容易盲目冲动的人,小心试探之下终于探到了李星辉的真正意图。
难怪我觉得‘李星辉’‘张玲芳’这两个名字有些耳熟呢,这不正是昨晚和柳晓笙一起,在我之后被救赎的人质吗?
郭享则因此从他们口中得知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包括李星辉从警方那里得到的内部消息――楚南和匪首搏斗抢到了炸弹遥控器,却因此身受重伤...
他妈的,警察未免将我的情况编造的太夸张了...
说什么想要认识我、慰问我,都是狗屁!与恒享合作不过是个幌子,或者说是收买郭享与我的筹码,因为早先我听过墨菲和冬小夜的分析,所以对李星辉张玲芳二人如此做的目的,倒也能猜个大概,郭享亦是聪明人,怎会看不透他们的用意?因此将他们晾在办公室,拉着星雨急急忙忙的就冲到我爹妈那里打探情况了...
然后,我家里便理所当然的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知道你疼缘缘,但你也不能太宠她了,”后妈忽然笑道:“你就不怕她将来嫁不出啊?”
这话让我想到了冬小夜,貌似我经常会担心嫁不出的人是她吧?不禁失笑道:“哪有啊,您不知道吧?学校里想追咱家缘缘的男生,手拉手站成一排,够绕二环路一圈儿的,女孩子有点脾气没什么,那叫个性,更讨男生喜欢。”
我又不自觉的替楚缘开脱了,个性?说穿了,她就是性格有问题!不过,又骄傲又孤僻的她讨人喜欢倒并非假话,例如那个吕思奇,还有他的几个伙伴,不都对她心存爱慕吗?
后妈愣愣的看了我好一会,让我浑身的不自在,继而叹了口气,道:“我就不明白了,我儿子这么温柔体贴,为什么就直到今天也没找着对象呢?现在的女孩子真是没眼光...”
哥们老脸羞红,不等我说话,后妈伸手在我脑门上点了一指,玩味的笑道:“缘缘那丫头长的漂亮,招男孩子喜欢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那么多因为她漂亮才喜欢她的人当中,有谁能真正喜欢上她的内心,她的性格?”
有道理,臭丫头好像天鹅一般的高傲其实是源于她孤僻的性格,背地里,她就是个既傲慢又懒惰,吃不得半点委屈又喜欢无理取闹耍小性子的问题儿童,归根结底的说,就是被家里给宠惯坏了!
【第272章】小紫、信封和后妈的担忧
“哎...”后妈幽幽叹了口气,眉宇间聚满了担忧的愁云,“有哪个男孩子会像你一样,能持之以恒的去包容她宠溺她惯纵她啊?所以,我最担心的不是有没有人能真心喜欢上她,而是她能不能找到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小南,你不觉得咱家缘缘对男孩子很不感冒吗?她已经十六岁了,可我从来没听她主动说过除了你和你爸以外任何有关异性的话题,平时谈的最多的,除了你就是小东方...”
后妈的话让我一怔,竟是产生了共鸣,的确,楚缘似乎总是对身边的男生视若无睹,该不会因为找不到自己喜欢的男生,就和自己喜欢的女生...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同性恋是爱情的另一条路’,异性之路堵死了,那剩下的可就只有同性之路了,更何况在后一条路上,还有个东方怜人在不断的引诱她啊!
我正在抹冷汗,后妈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将我的冷汗都震的僵住了,就见她美眸斜瞥着我,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担心你把她宠坏了,将来找不到和你一样的男孩子,就非要嫁给你,嘻嘻。”
“什...什么啊?”原来后妈并不是担心她有同性趋向啊,倒也是,毕竟后妈不似我一般知道楚缘喜好创作百合文学的兴趣,然而她的这个玩笑却让我心里莫名慌乱,陪着她一起傻笑,道:“您还当她是小孩子,喜欢玩过家家啊?”
后妈却表情一肃,道:“就因为她不是小孩子,女孩子的将来不是过家家,所以我才担心啊,被家人宠坏的孩子总是很天真、太天真,如果她打算用这种天真的态度面对将来,我倒宁愿她赖着你这哥哥,一辈子不嫁人,免得看到她犯下我曾经犯过的错误...”
后妈曾经犯过的错误?我不知道后妈究竟在说什么,只是看到她灵动的眸子此时仿佛凝固一般,被回忆冲刷的黯淡、木然,我有一种感觉,觉得让她气恼到无力的,并不是楚缘,而是过去的自己...
“我就不是一个好女儿,所以不管怎么严厉,也教不出一个好女儿吗?这是不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啊...”后妈似乎陷入了一种自责的情绪之中,喃喃自语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让我摸不到头脑的话。
后妈不是一个好女儿?女儿?我不禁好奇,后妈不是没有家人吗?我记得小时候曾问过后妈,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姥爷姥姥,后妈什么也没说,哭了,后来老爷子曾郑重其事的告诉我,后妈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没有父母也没有亲人,所以不许再问这种问题。相比老爷子的警告,后妈的眼泪对我更有约束力,所以直至今日,我都不曾再提,哪怕是此刻听到后妈说出这句让我疑惑的话,我也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或许,后妈只是因为看到楚缘和我斗气,所以想了太多,表达出的感慨稍微出现了一点用词不恰的错误吧。
然而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脑海里会突然出现了户口页上的那几个奇怪的字――后妈与老爷子的婚姻关系是‘结婚’而非‘再婚’,楚缘与户主关系是‘养女’而非‘继女’...
为啥会突然想起这个?真是莫名其妙!
片刻的沉寂稍显不自然,后妈突然回过神来,见我正愣愣的看着她,她忙借捂额头的动作偷偷抹掉了眼角的泪花,笑道:“看我都在说些什么啊,居然巴不得女儿嫁给儿子似的...”
呃,你好像没这么说过,但现在说了...我真佩服后妈的脑袋,甚至觉得楚缘那丰富的想象力,很大程度就是继承了她的‘优良’基因,后妈的想法总是很虚幻,直白点说,就是她很喜欢胡扯...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法律是承认的,只要我和你爸不反对...”
“您打住吧!”好家伙,后妈还钻起自己的牛角尖来了,越说越离谱了,“这话哪像是当妈的说的啊?”
后妈一怔,旋儿一敲自己脑袋,让我崩溃的说道:“也对哦,你们的事情,当然要你们自己说了才算...”
哥们直接用脑门砸向了桌子,“您这是调侃我呢还是调侃缘缘呢?”
“玩笑,玩笑啦,”后妈笑着白了我一眼,嘟嘴道:“我这是在提醒你,如果你继续宠那丫头的话,将来或许真的会是这种结局也说不定哦,我自己的女儿我最了解,小南,你不觉得缘缘真的很喜欢粘着你吗?依我看,她现在哪是生你的气或者生自己的气啊,分明就是吃人家小程的醋,觉得小程抢走了她哥,就像你高中毕业那年她故意撕了小紫寄给你的信封...”
“妈!”我下意识的截断了后妈的话,一股寒流瞬间便游走过我身体的每个角落一般,让我寒毛倒立,手心冰凉,产生了本能的排斥――无论是‘小紫’这个名字,还是那支离破碎的信封。
那是我不愿回忆的过去,因为那只会让我想起因此而险些丢了小命的楚缘躺在病床上时虚弱而憔悴,却满怀着歉意的小脸...
对我而言,那或许是人生稚嫩时期留下的一丝遗憾,但留给我更多的,是愧疚和恐惧,会让我羞于面对后妈――因为一个女孩,我险些害她失去楚缘!
然而后妈却不以为然,自顾自的继续道:“那时她才多大啊,就知道吃醋了,呵呵,倒是有些我年轻时的风范,当然,我现在也很年轻...”
似感慨,似自嘲,我不知道后妈是否依然在开玩笑,但心里却猛然一跳,想到楚缘对流苏的排斥,想到我那已经可以堪称‘灵异’的潮湿沙发...与五年前的事情竟有着惊人的相似。
怎么会呢?真要那样,楚缘还会给我和东方怜人拉皮条吗?我不禁莞尔,却见后妈秀眉蹙起,难得认真的对我道:“小南,你可别不当真哦,女孩子的心思不是你能理解的,凡事都有可能,而且...咱们家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和你爸结婚时,你们两个都已经老大不小了...”
后妈只说到这里,但我明白她后面要说的话,我不是楚缘的亲哥哥,楚缘不是我的亲妹妹,这是我们两个人都清楚的事实...
我怀疑后妈是韩国肥皂剧或者台湾泡沫剧看的太多了,但她平静的表情却让我心里有种难以解释的震动,的确,恰恰是因为我们都明白现在的家庭是由两个残缺的家庭组合在一起的,所以才不回避这个话题,而也恰恰是因为从不回避这个现实,让我和楚缘之间一直存在着只能缩短却无法消失的距离感...
这距离感,让我恐惧,但我说不清恐惧它的理由,是它存在的本身还是希望它能消失,所以,我更恐惧,我知道,那是掩埋在心底的龌龊在作祟,而现在,后妈清澈的目光让我怀疑她是否看穿了我心底用来掩埋龌龊的那块沉重的石头...
后妈忽然哈哈一笑,自毁了她难得正经的姿态,道:“妈也是随便说说罢了,看把你吓的,我就是要告诉你,宠缘缘不是不可以,但不用凡事都忍着让着,不但自己委屈,还会把她惯坏,那我就又头疼又心疼喽,呵呵,快点吃吧,吃完我送你去医院。”
随便说说吗?可我却觉得后妈轻松的表情下面似乎隐藏着什么,我甚至有一种荒唐的感觉――她是故意用这种玩笑的态度在给我暗示,或者警示...
倒也难怪,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在一起同居,作为母亲,她当然会关心,会在意了。
不过,后妈隐藏的东西,仿佛不是担忧和顾忌,相反,兴奋和好奇更多一些...呃,对于她这玩世不恭的人生态度,我真的很无语。
“不用您送,”我飞快的将半碗米粥划拉到肚子里,抹嘴道:“待会有人来接我,您要是吃饱了就赶紧回店里吧。”
后妈闻言,精神一振,“是小程吗?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果然如此啊,小南,别说缘缘吃醋,连我都觉得酸了...”
看后妈那做作的幽怨眼神,我只想从窗户跳出去算了,哥们的厚脸皮与后妈相比,绝对是小巫见大巫啊,“不是流苏,是虎姐!”
“虎姐?”
让后妈一闹,我思维有点混乱,顺嘴就叫了对冬小夜的‘昵称’,汗颜啊,“就是老爸见过的那个女警察,被警方专门派来照顾...保护我的!待会她送我就可以了,您赶紧回去吧。”
“那我更得看看了,”后妈兴致盎然,两眼冒光,“妈亲自替你把把关,看看是她好还是小程好。”
【第273章】土炕,矮桌,温酒
“您想哪去了?不是说了吗,她是被警方派来保护我的,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她的上司认为这样会比较方便,我们没有其他关系,”上次我疏忽了女人敏感而矜持的心理,带虎姐一起去见了老爷子,害虎姐老一通牢骚,若今天再被后妈‘调戏’,丫的非杀了我不可,我一边推后妈到门口,一边哀求道:“您就别让我难堪,也别让我朋友难堪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好,好,我走总可以了吧?但你也得让我拿了自己的包再走吧?”后妈肯定是误会了我和冬小夜的关系,回到客厅拿了挎包,扶着我的肩,边穿鞋边坏笑道:“嫌我碍事就直说嘛,妈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嘻嘻,不给你们当电灯泡了,我回店里。”
呃...我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公开和流苏的情侣关系了...
没等我说话,正待出门的后妈突然转过身来,表情之严肃让我不由愣了愣,“小南,有朋友照顾你我很放心,但朋友是朋友,家人是家人,血浓于水啊,所以下次有什么事情,不许再瞒着我们,知道吗?还有...”后妈的眼睛瞄向了我受伤的大腿,幽怨道:“不会有人否认你做了一件好事,但你爸这次却是真的生气了,因为不管你救了多少人的命,和他都没有关系,他只有你一个儿子,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你让他怎么办?你想让楚家绝后吗?他是个老古董,整天给人讲大道理,所以这种自私的话他不会跟你说,也不好意思说,但我是个小女人,没什么不能说的,小南,我不是你亲妈,但我当你是亲生儿子,你要也当我是你亲妈,就答应我,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我想,后妈留下一个晚上,其实真正想对我说的,就只有这一句话了,人们总是讨厌‘自私’这个字眼儿,而偏偏,后妈的自私让我心里暖暖的,让我觉得幸福,我点了点头,“您放心吧,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这不仅是一个承诺,更是对后妈的回应,在我心里,她和亲生母亲是没有分别的。
“乖,”后妈展颜一笑,霎时如冰山融化,春暖花开,罕见的长辈姿态好似被风儿卷走一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习惯性的装嫩,在我脸蛋上亲了一口,“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不愿意住在医院里闻消毒水的味道,晚上就早点回来,我给你煲鸡汤喝。”
“嗯...”我应过之后才想起今天晚上有事,不可能很早回来,但后妈已经乐颠颠的下了楼...
。。。
霓虹灯点缀的城市,灿烂而繁华,美丽的夜景让钢铁水泥林立的森林似乎少了一分沉重,多了几分轻松。
小小的、略显简陋却极具乡土特色的农家乐菜馆子里,即便是包间也无法回避客人们的喧哗,当真热闹。
土炕,矮桌,温酒,一大盆猪肉炖粉条,一篮子青菜萝卜大丰收,一锅小鱼贴饼子,一盘农家小炒肉,菜不多,量不小,经济实惠味道好,怪不得客人如潮,气氛如火,仿佛真的就像坐在家中一般自在,大家相互呼喝打趣,劝酒交杯,好不惬意,害我都听不清楚电话里楚缘说些什么了。
“你那边怎么那么吵?”楚缘气冲冲的喊道:“妈特意熬了鸡汤给你送到家里来,你居然跑到外面喝酒去了,姓楚的,你有种!你想把妈气死是吧?!”
把脑袋埋到四方小桌底下,终于听清了,我苦笑不得,这丫头是被后妈逼着给我打电话的,后妈应该是想借此机会让我俩和好,不想小姑奶奶一听我在外边吃饭,登时恼了,其实我很清楚,她有火,是因为昨天那口恶气就一直没过去。
“我真的有正事,缘缘,你把电话给妈,我和她说...”
“少来!你有什么正事跟我说,知道她笨好糊弄是吧...哎呦~!”
楚缘话没说完就是一声惨呼,便听后妈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死丫头,你说谁笨呢?小南啊...”
显然,后妈一直在旁边偷听来着,此时已经从楚缘手里抢过了电话,我笑道:“妈,早上我忘了和你说了,我约了两个朋友一起谈些事情,会稍微晚点回家...”
“没事,男人吗,有点应酬是难免的,别理那耍小性子的臭丫头,”后妈倒是痛快,但语气顿过之后突然一转,压着声音谄笑道:“对了,你约的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一怔,稍微抬头,看了看盘腿坐在对面,一仰脖就干掉二两水酒的冬小夜,和一旁端着小壶替她满上酒碟的朱丹晨,昧心道:“男的...”
见二女面露疑惑,我赶紧扭过头去,笑道:“是公事...”
“切――”后妈不耐烦的打断了我,“没意思,我以为有女孩子呢,那你少喝酒,别太晚回来,我今晚还留下和缘缘一起睡,等你回来再帮你热汤。”
后妈让我无语,楚缘更让我无语,挂电话之前我仍清楚的听到她向后妈喊叫着,“喝酒?不行!一滴酒也不许他喝!他一喝醉就往家里招女人!”
“真的?小南,你要多喝...”
哥们赶忙按了电话,直抹冷汗,那娘俩,真是比着无聊啊...
我重新坐好,又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整理了思绪,问道:“刚才说到哪了?”
冬小夜已经有些醉了,不答我的问题,反倒鄙夷的盯着我手里的茶水,也不知是不满还是不屑,讥讽道:“还男人呢,连酒都不能喝...”
草,老子有伤你不知道吗?!我心情不好,瞪了冬小夜一眼,没言语,转而望向朱丹晨。
这个小饭馆便是朱丹晨推荐的,虽然经济实惠,但条件却稍微差了点,挺热的天儿,莫说空调,小包间里连个电扇都没有,加上喝了点温酒,两女人的小脸皆是粉蒸蒸的,额头,鼻尖渗出的细微汗珠,让她们看起来就像是晨雾中缀着露水的牡丹,优雅芬芳,只不过她们芬芳的香味,是打嗝时喷出来的酒香...妈的,不愧是冬小夜的青梅竹马,这朱丹晨人前斯文端庄,气质不俗,可人后却和冬小夜一般无二,哪里还有半点文人的样子?
若非俩人长的太女人,我绝对要怀疑坐在对面的其实是俩比我还要粗犷的老爷们...没让流苏一起来真是太对了,我都不敢想象她和冬、朱二女凑在一起后会发生怎样的化学反应...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醉酒浇愁愁更愁,这话用在朱丹晨身上真是再合适也不过了,本还心情不错的她,随着酒意越来越重,情绪反倒是越发的低落,她抓了根小葱,在酱碟子里蘸了蘸,塞进了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苦笑叹道:“我说,宿舍我已经收拾好了,老人和孩子随时可以搬到学校里住,但至于能住多久,我就不能向你保证了。”
我皱眉道:“为什么?钱?这个不是问题,我可以交双倍的住宿费和伙食费...”
“扑!”朱丹晨不禁失笑,“你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耻,难怪能和冬冬凑到一起呢,我看你们俩简直是臭味相投。”
的确,住宿费和伙食费交双倍,一个月最多也就是多添两三百块的开销而已,我老脸一红,对面的冬小夜却不干了,“晨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无耻关我什么事了?是他来求我,我才去求你的。”
朱丹晨笑道:“学校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也有你一份,他开出让咱们如此吃亏的条件,你不说跟他讨价还价,却拉着她跑来一起难为我,有异性没人性,你好意思说自己不无耻吗?”
“我...我...”冬小夜憋了个大红脸,但始终没说出‘我’到底怎么样,只好泄愤似的朝我瞪眼睛。
我跟虎姐不是那种关系,但我解释过,朱丹晨不信啊,“依晨姐的意思,要怎样才能同意她们老少长久留在学校里居住呢?”毕竟是求着人家长时间照顾老人孩子,这样的请求绝对称得上难为人了,朱丹晨不是冬小夜,与我讨价还价亦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
市侩点说,无非就是漫天起价,坐地还钱罢了,无论好事坏事还是善事,目的不外乎金钱、权利、美色或者名声,学习雷锋早已成为一句口号,人们早已开始说不清楚学习到的究竟是雷锋的精神还是雷锋式的形式了。
肯付出却不图回报的,在当今社会,怕是只有人们口中的傻瓜而已。
貌似,哥们有点傻...
而最傻的地方便在于,偶尔会犯傻的自己,偶尔也会去嘲笑身边那些偶尔会犯傻的家伙们,或许,这已经不是我的悲哀,而是这个社会的悲哀。
【ps:悲哀,俺病了,头疼了两天,浑身无力,吃啥吐啥,吃药无效,存稿倒是吃进去不少,汗...虚汗...痛苦ing,希望明天能好点,大家放心,应该不至于断更的,呵呵。
时冷时热,天气变化无常,大家亦要多注意保暖啊,病了感觉真的很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