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看医生还是看老情人?
对于我的解释,舒童翻了一记白眼,“你昨晚上喝酒去没穿外衣吗?还有,我以前怎没见你戴过帽子?”
“这个...”哥们含糊了。
“喝多酒和人打架,脑袋让人开了,所以才没敢回家是吧?戴帽子是因为脑袋上缠了绷带,买大号帽子是因为太紧伤口会疼,对吗?”舒童冷哼道:“你们昨晚上碰上那点事情苏苏回家以后都跟我说过了,真能耐,英雄救美这种游戏你怎么总也玩不腻呢?我告诉你,现在的女孩子早就不吃这一套了,你这叫落伍,哪怕你当了好人还是会被人冠上傻a和傻c之间那个代号的!”
这娘们嘴巴真毒,合着我挺身而出,无论有目的没目的都是错的,就只有高高挂起当看戏才是对的?我虽然升华不到去拯救社会反抗道德现状,却也知道人心真若普及成那模样,这社会也就沉底完蛋了。
“流苏都告诉你了你还问我干嘛?就为了揶揄我两句?”
“不然你以为?”这呆子气死人不偿命,眨巴眨巴大眼睛,做可爱状,说可恨的话,“你迟到的理由虽然可以原谅,但你这身打扮真的让我很来气,你看看现在周围那些人的目光,您不怕别人笑太傻,我还怕呢!我好歹是个女人,女人都是有些虚荣心的好不好?看到你,我都不明白我昨天挑了一晚上的衣服,今天天没亮就爬起来打扮是为了什么!”
舒童一说我才注意到,今天她确实很不一样,甚至比那晚相亲打扮的还要漂亮,总是t恤配浅色休闲裤或牛仔裤穿平底鞋的她,今天不再走清纯路线,改走时尚路线了。
上白下蓝的拼色露肩t恤,一侧的肩带歪歪的自然落下,露出里面和外件相同的湖蓝色打底背心,上衣的拼色蓝下摆衔接着与拼色白同色系的紧身九分裤,使得视觉上出现一种简单的却无与伦比的对称美,而那条紧身九分裤和脚上的湖蓝色圆头高跟鞋,则巧妙地凸显出这身高挺一般的女人的性感身姿,为她加分不少,至少我从来没发现,这妞的身材这么标致,有两条这般修长型美的腿...
穿着风格与她平时相去甚远,所以基本可以断定她这身衣服是最近才买的,哥们用夸张的神情表达自己的惊讶,以掩饰刚刚看入神造成的彼此的尴尬,“你不是为了我才刻意打扮的吧?”
“呸,你也不照照镜子,难道你比柳晓笙还帅?”舒童也不太习惯这么穿衣服,尴尬只是针对我过分欣赏的目光,对我的调侃却非常不屑,“今天咱们去找的人可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好几年没见过了,当然得打扮的漂亮一点。”
也许是我敏感,我觉得舒童在提到她那位高中同学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似是心虚...
“我都忘了问了,你那位同学,是男的还是女的?”
舒童的身子明显一颤,故作清冷道:“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我道:“人家免费给咱们做咨询,我好歹得给人家买点什么见面礼吧?知道是男是女,选礼物的时候能更有针对性...”
“你什么都不用买,”舒童避过了我的眼神,说道:“我们是老同学了,用不着那么俗套。”
“什么叫俗套?这是人情...”
舒童瞪眼打断了我,“我说不用就不用,你别婆婆妈妈的了,行吗?”
我怔了怔,笑问道:“你那同学,是男的吧?”
舒童没有马上回答,表情有点怪异,“是又怎么样?”
“没有,没有,呵呵,挺好,挺好。”哥们笑的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怪不得这妞老早就问我要不要去找她这位同学咨询,还专门买了新衣服,她说她昨晚就开始挑衣服想如何搭配,证明她衣服就不是买了一两套,今天又起个大早化妆打扮,敢情,都是因为她的这位老同学啊...
舒童见我表情丰富,寒着脸道:“楚南,我警告你,你别想歪!”
我调侃道:“我想什么了?”
舒童心情很恶,“我哪知道你那比猪还蠢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也没想什么,”我笑嘻嘻道:“我这个像猪一样蠢的脑袋里就是在想,某个天然呆呆女口中的老同学,是不是她学生时代憧憬的对象,她是至今单相思呢,还是曾经告白被甩了,以至于她对今天充满了期待,却又不愿意过多的提及那位老同学...”
舒童似是恼羞成怒,眼角都憋出了泪花,我这才意识到我的玩笑开过了头,就在我打算道歉的时候,舒童冷声道:“你真的是头猪。”
呃,真的被我说中了?哥们苦笑,我的确是头猪,居然揭了人家的伤疤...
。。。
从北天到北京,动车组也需要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北方城市多是从五月开始便进入旅游旺季,加上各大院校陆续的放暑假,汽车、火车的客流量明显增大,而北天到北京这条线客量向来呈饱和状态,所以买票基本要提前预定,像舒童这样能提前一天还能买到软座票,就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过道里到处都是无票上车,然后补票站着的乘客,但凡有空位子,便会像饿狼夺食一样拎着大包小包拼抢一番。
舒童情绪不对,态度很恶劣的赶走了两个占据着我们座位,在那里旁若无人啃嘴唇的一对头发花里胡哨的大学生情侣,好在这俩货是那种外强中干欺软怕硬的典型,惊艳也罢嫉妒也罢,反正对舒童那点不好的心思,都被后边面目狰狞的我扼杀于摇篮之中了,哥们这身鲜艳的红绿灯装不比他们的头发逊色,耳环鼻环和满爪子的地摊戒指,也远不如我额头缠着的一圈绷带更能凸显出个人的危险气息,坏孩子和坏男人的气场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这对我看了半天还没看出哪是雄性哪是雌性的非主流情侣,在我‘少废话,不然男的杀女的奸’的眼神瞪视下,乖乖的交还了本就属于我们的座位。
我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得罪女人,所以我觉得舒童心情突然转恶肯定又是我的错,大概是因为我戳到了她心里疼处的缘故吧?所以哥们极力想要弥补自己的错误,但如果话题突然转到与她那老同学毫无关系的地方去,又怕舒童察觉到我因为她而有所避讳...相识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对舒童的性格我还是颇有些了解的,这妞,自尊心还是蛮强的,否则当初也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就对家里谎称自己有个又帅又有钱的男朋友了...
所以,我明明不敢好奇了,却还是不得不假装好奇的问一些有关她老同学的问题。
当然,我必须承认,不敢好奇,和不好奇,是两回事...
面前的桌上放了一本娱乐杂志,是刚才那对非主流忘了带走的,因为封面就是吴乐峰那张沧桑成熟帅到迷死万千女人恨死万千男人的充满了忧郁气质的脸,所以我下意识的就拿来起翻看了,典的挂羊头卖狗肉,几十页的内容里关于吴乐峰的报道连照片写真在内也不过四页,有新意的东西大概只有那几句无关痛痒找不到主题的采访,大多还是填鸭式的所谓专家对于那部票房大卖并持续走高的《三心二意爱你》的正负面评论和激辩,无聊又没营养,我一边翻找着杂志里的写真照片,本能的对那些穿着暴露的女星或女模的美腿纤足做出不及格评价,一边装作随意的问坐在里侧靠窗的那个满分参照物,道:“仔细想想,你好像从来没和我提过你那老同学的事情,只说过他是个心理咨询师...”
【ps:非常的没状态,虽然不头疼了,但总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感觉,吃不下喝不下的,心里很烦躁,难道大叔的更年期到了?是不是来的太早点了...】
【第778章】比小说还小说,比童话更童话
“仔细想想,你好像从来没和我提过你那老同学的事情,只说过他是个心理咨询师...”
舒童望着窗外,没说话,窗上映着她气鼓鼓的阴郁的脸。
气氛僵硬,感染的我脸部肌肉也跟着一起僵硬了,这样根本没办法对话啊,“那个...”
“我没说,是因为你没问。”舒童终于开口,似乎就为了打断我,恶心恶心我,当真的小性儿。
不过女人既然还会耍小性儿,就证明并没有真的生气,又或者是已经消了气,我挠头讪笑道:“那我现在问行吗?虽说北天不比首都,却也差不了太多,有几个心理学专家也算是全国知名的权威,为什么咱们非得去北京找你那个同学呢?只是预约做个咨询,不会太贵吧,何况这也不是什么省钱的事情啊...”我后半截话说不出口,倘若真的需要治疗,在北天找个心理医生,总比一趟趟的跑北京来的方便...
“你信不过他?”
舒童一语中的,哥们心里一颤,没点头,有点发虚的低头继续翻杂志,“也不是信不过...”
其实就是信不过,一个年纪和我相仿的男人,怕是参加工作没几天吧?能有多少经验?
“你有这么多问题,为什么早不问晚不问,非得上了火车再问?”舒童的目光犀利的让我面皮都疼,我知道这妞虽然有点天然呆,可并不傻,却还是因为被她看透了心思而一阵心慌,“我说要帮忙,你就让我帮忙,是因为你知道我上次欠了你的人情,很想还给你,所以明明觉得我这事做的并不靠谱,甚至是多此一举,却还是什么都没说,是吧?因为你怕一旦对我那同学的年龄或者能力提出质疑,我就会放弃这次去北京,然后再去想其他的方法还你人情,总有这么一个傻女人缠着你未免太麻烦了,于是干脆牺牲一天陪我犯回傻,好把我打发了,你也落得清静,是吧?其实你压根就没对今天去北京的结果有任何的期待,只是为了让有亏欠之心的我心里能找回点平衡,以后在你面前能稍微抬起点头来说话,是吧?”
三个‘是吧’,都戳进我心窝子里了,哥们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了,很自然的翻页,掩饰内心的惊讶,装孙子装到底,道:“没有,你想太多了,当局者迷,缘缘的事儿让我心里乱糟糟的,没有一点主意,所以才什么都听你安排的,再说,我一直都觉得心理学这玩意儿和年龄啊经验啥的没有太直接的关系,专业知识是基础,感悟和理解才是实力的体现,照本宣科学一辈子最终也不过是碌碌无为的在行业里混了个吃喝,有成就的人通常都是那些敢于思考和探索的家伙,你既然这么推崇你的那位同学,就证明他肯定有过人之处,说不定就和杂志上这位一样吧...”
杂志翻了一半,刚好在最中间的一页有一章篇幅很大的花边报道,让人费解的是,主角并不是娱乐圈里的明星,而是一个年纪轻轻、样貌俊俏的和偶像派明星有一拼的医生。
在这个浮夸的年代,新闻杂志报纸的内容多是以八卦和炒作当噱头,哪有什么真实不真实、实际不实际?吹牛吹的简直没底线了,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居然顶了两个博士头衔,虽说天才还是有的,甚至有人在更年轻的时候便取得了双博士学位,但他的这两个头衔未免还是有点太夸张了――一个是美国哈佛大学的心理学博士,另一个竟然是国内某知名中医学院的中医博士!
报道的标题就是‘医界传说贵公子,纵意穿越独一人’,震撼归震撼,可你丫到底是学啥的?医界?确实够穿越,但不止是中西学科的穿越,连行业都穿越了,一个医生登哪门子娱乐杂志?!
“这位牛人叫啥...辛去疾?名字真彪悍,为啥不叫辛弃疾?‘去’疾‘弃’疾,意思差不多,还能沾沾古代名人的彩儿...”大概扫了一眼内容,这厮多半是个靠弄虚作假和炒作上位的江湖骗子,所以登上了娱乐杂志,是因为这个身世如迷的贵公子,目前从事的工作是以心理咨询和中医理疗养生为主,当代社会生活压力倍增、健康流失严重,注定了他这个行业的发展潜力,尤其是有钱人,对心理和生理健康从不吝啬甚至有着入魔般偏执的追求,广告效应下,这位辛去疾小朋友的患者群体中,不乏一些明星大腕,内地的港台的,光是活跃于一线和准一线的名字就有二十来个,而因为他那张漂亮的脸蛋与其扯上花边绯闻的女明星,竟有七八个之多...
舒童淡淡道:“‘弃’字有丢弃抛弃的意思,而‘去’字有妙手回春除疾去病的意思,在对他的介绍里不是写着吗,这名字是他祖父给他起的,还有另一个原因,他小时候身子孱弱,所以取名‘去疾’,也有祈祷祝福的寓意在里面。”
“还真是诶...”在标题照片与正文之间,确实有几行小字介绍了舒童所说的内容,哥们一怔,突然反应过来,舒童根本就没朝这杂志瞄过一眼,再说,就是看到了,以正常人的视力,也不可能看清楚这行小的连我趴着看都有点费劲的蝇头小字啊!
“你不会是他的粉丝吧?”
舒童白了我一眼,转头继续望着窗外熙攘的站台,“他就是我们要去见的心理医生。”
我像个傻瓜一样,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
辛去疾,二十五岁,自称中医世家之子,与网络上到处都是他的花边新闻不同,本人似乎是个相当的低调的人,所有的报道几乎都是媒体单方面的吆喝和推测,他似乎没有接受过哪怕一次正式的专访或者是对绯闻做出任何澄清及回应。
这个原本默默无名的双博士天才小医生,是因为香港某个深陷官司话题的张姓女星被狗仔跟踪八卦而爆出姐弟恋绯闻,继而由内地媒体深层挖掘,刨出了他为很多明星大腕做过心理咨询和中医理疗的职业秘密,这都是最近一个月左右发生的事情,所以有关他中医世家之子的身世以及两个博士头衔的含金量,都未被证实,还处在一个议论、质疑、激辩的炒作过程当中,他本人到是很淡定,只是一味的拒绝采访和回应,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大概是因为年轻有为又长的太俊的缘故,他不温不火不是不否的沉稳态度,让娱乐媒体得到了更大的造谣空间,对于‘是否接受过他治疗’的这个问题没有给予明确否认或者回应的女星,基本都被质疑与他有染...
因为他从不接受采访,所以有关他的报道几乎都是来自于女明星那边的花边新闻,而自从认识吴乐峰后,我便开始有意识的不再去关注那些可以成为茶余饭后谈资的八卦报导了,要看也只看与吴乐峰有关的报导,虽然这心态有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之嫌,但我就是不愿意去继续了解那个行业里面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的东西,可能是同情依婷,也可能是自己的浪漫作祟,我希望吴乐峰和慕睿所从事的,是一个清澈如水的行业,所以眼不见为净,看不到就当做没有。
话说回来,其实关于这个辛去疾,报道价值微妙的很,毕竟他的身份是医生不是娱乐明星,即便对他有什么质疑,那也不是娱乐报道范围内的东西,所以除非是手里这种无聊之极以八卦做主题的杂志,其他类型的娱乐版面很少能看到这个人的报导,所以只对财经新闻、体育新闻感兴趣,并有选择的去关注娱乐新闻的我,并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并崛起,哪怕他已成为网络上各大论坛的最热门的谈资。
这个身世如迷,医术几乎被张姓女星以及不少娱乐圈人士神化的人物,竟然是舒童的高中同学,而且,还极有可能是她的初恋对象!太戏剧性了,简直比小说还小说,比童话更童话啊!
【ps:晚上才回来,还未合过眼睛,困死...】
【第779章】舒童的心情
“他真是你高中同学?”手机上网查阅了有关这个辛去疾所有的新闻之后,我的好奇心不减反增,因为这家伙低调的不像话,有关他的可以确定的信息,除了病患对他医术的肯定之外,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平时叽叽喳喳爱贫的舒童,自上了火车之后便惜字如金,而且一直望着窗外,也不知这一路上都有什么是值得欣赏的风景。
“不会是骗人呢吧?”
没想到我随口叹了一句,却引得舒童反应激烈,扭过头来瞪着我道:“我骗你干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突然蹦出这么一个了不起的同学,感觉太让人惊讶了,有点不像现实...”
“现实是什么?”
“现实是...存在着的事物?”哥们不太肯定,虽然对嘴皮子颇有自信,但还是不敢在舒童这个语文老师面前卖弄。
“没错,”舒童道:“所以等你确定了是否存在之后,再去说现实不现实。”
我不过八卦一下,你用得着和我谈哲学吗?今天的舒童有点怪,我们的谈话似乎永远不再一个思想层面上,她不来迁就我,我又没有那么高的精神楼层,实在爬不到她那个高度,所以明明是在谈论同一个问题,却有种驴唇对不上马嘴的荒唐感觉,往往两三句话之后,对话就进行不下去了。
我问道:“你今天心情不好?”
“本来挺好。”
“因为我碍眼,还是因为我多嘴,所以才变得不好了呢?”
舒童眨眨眼,似乎我这样的自觉程度还远远没有让她感到满意,“你的确碍眼,因为穿的太傻,但我只会觉得可笑,你也的确多嘴,而且实话总比瞎话多,但我已经习惯了。”
我费解,“那你心情为什么还这么差?”
“心情差,是因为我也在想我为什么心情差,越想不到原因,我的心情就越差!”
呃...这娘们简直不可理喻...
、、、
北天到北京,路经京华市,是个勉强算得上三线弱的小城市,夹在北天与北京中间,这样的尴尬位置注定了它实际的发展潜力与目前甚至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名气是无法成正比例的,从城市发展规划上而言,它最大的优势在于左右逢源的对接作用,虽然受益,但得到了更多好处的显然还是在它的辅助润滑下增加了各方面交流与合作的北京和北天,以至于京华市这个本来就缺少特点特色的小城市,只能在两个国际化的大城市阴影下存活。
虽然在国内鲜有人知,但京华在北天和北京却非常有名,一来是消费水平、房价地价、劳动力都远低于两大城市,市场很有吸引力,二来,则就是政府对于经济发展的急功近利、为招商引资提供种种政策上的优惠、导致了大量企业流入,由于竞争复杂化和外来人口逐渐递增而飙升的犯罪率了...
我经常路过这里,但从未真正的在这个城市逗留过哪怕一天的时间,格外的有感触,只因为沙之舟那头牲口,就是这里的人。
可能是对那人渣心有余悸的缘故,在京华停站的几分钟,我如坐针毡一般――如果冬小夜知道我今天到过京华市,她会是怎样一副表情?我猜,饿了三天的老虎看见一只绵羊是啥表情,她就会是啥表情...
其实在到达京华之前,还路过一个城市,那地方更小,动车不停站,名曰小河,是个由京华代管的县级市,辖七镇一区,可直到今天,人们仍习惯叫它‘小河县’,这个县级市的名气在北天要远远大于京华市,这完全得益于它拥有的那个经济技术开发区――开发区与北天市接壤,公路四通八达,交通方便,北天市很多企业的工厂都建在那里,当然,也包括风畅集团的生产基地,而一旦与三小姐的合作达成,那里也将成为新产品的生产基地...
所以,北天人口中常说的邻市,指的并非百公里外的京华,而是夹在京华与北天之间的‘小河’,虎姐的家,就在小河市。
也许察觉到了我的不踏实,舒童好奇道:“你干嘛呢?眼睛瞄来瞄去的,要做贼啊?”
“你觉得我这身打扮适合做贼吗?”
“不适合,太显眼了。”
哥们打了个冷战,“我还是脱了上衣吧,那样好点...”
舒童吓了一大跳,“你真要去做贼?不用,我带钱了!”
“啊?”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失笑道:“什么跟什么呀,我是不想太显眼,总觉得好多人都在看我。”
火车进站,下了一拨人,上了一拨人,本来漂亮的舒童就太招惹眼球了,旁边再坐着我这么一个‘红绿灯’,更有话题性,哥们以前没觉得,可现在却发现,没有冬小夜在身边,真的挺缺乏安全感的...
起身脱外衣的时候,胳膊差点打到一位刚上车的老人脑袋,这个在老伴搀扶下的老人反应奇快,伸手格挡的同时,掌心在我手肘位置轻轻那么一推...
“啊!你、你、你干什么?!”
望着我近在咫尺、呼吸可闻的脸,舒童惊慌失措,双手抵在我胸口,却忘了将我推开。
我比舒童还惊讶,虽然我及时意识到老人经过,并赶快收臂夹腋,但我确定我站的很稳当,而且身上没有一块肌肉感觉到外力的作用,可我的身体却忽然旋转了半周,在并没有晕眩感的前提下,莫名其妙的跌向了舒童,若非反应够快,一手撑住桌面,一手扶住靠背,我们俩铁定会有身体上的亲密接触。
顾不得尴尬,我愕然起身,回头望向那老人,因为他是唯一和我有过肢体接触的人。
那个黑黑瘦瘦却结实挺拔的老人同样也在打量着我,一袭唐装,白衣黑裤,很容易让人想起周星星在《功夫》那部电影中的造型,只是老人头发较短,虽然白花花的,却不影响他身上那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和我这‘红绿灯’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惹眼。
老人眼中也流露着几分不解,让哥们脸红,难不成真是昨天被砸开花的脑袋留下了什么后遗症,突然扑向小舒老师,和这老人没啥关系?
搀搂着老人另一条胳膊的阿姨和老人一样,保养的很好,甚至有点妖孽,从眼角和手背的皱纹可以判断出她即便没有六十岁,恐怕也差不了太多,但乍一看却只有四十几岁的样子,最难得的是,并非她刻意的掩饰才让人产生了这样的错觉,她不但没有化妆,穿着的衣服,无论样式颜色,都是非常朴素的...
那一脸慈和的妖孽阿姨看看我,又看看自己家的老头子,小声问道:“怎么了?”
阿姨的声音很温柔,同样具有欺骗性,却非常的自然,没有丝毫的做作,从她说话的音调和态度不难看出,她那是那种性格上比较软弱、没有什么主见的类型,似乎无论老人的回答是怎样的都不重要,因为她不会替他拿主意。
老人长了一张别人都欠他钱一般的大黑脸,好像心情欠佳,冷冰冰道:“没什么。”
阿姨对他恶劣的态度不以为然,悠悠一笑,道:“那就找地方坐吧,咱们的座位是...啊,就是这里。”
“嗯。”老人的话很少,惜字如金,应过之后,却又皱眉朝我望了一眼,好像还有什么捉摸不透的。
不会是因为我刚才莫名其妙的差点跌在舒童身上,觉得无法理解吧?我对老人讪讪一笑,道:“不好意思,大爷,刚刚差点碰到您...”
老人一怔,淡淡道:“没事。”说罢,便和老伴一起,坐在了我们斜后排的座位上,那阿姨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对我友好的点了点头。
这老两口,一个像水,一个像冰,虽然性格极端,可依偎在一起,却真的很般配。
【ps:断更几天,实在抱歉,这几天躺在床上,耽误了不少事情,但唯一觉得有负罪感的,就是没给大家更新了。
现在身体已经恢复,谢谢大家的关心和体谅,俺以后也会注意身体,不会再轻易倒下了,呵呵。】
【第780章】女人,太复杂
我才坐下,就被舒童揪住了脖领子,这妞的脸还红着呢,凶神恶煞道:“姓楚的,你不是存心要占我便宜吧?!别装的和没事人一样!就算我是瞒着流苏和你一起出来的,你也不能对我为所欲为!”
“放手,这衬衫是新买的,扣子还松着呢,你别给我抓掉了!”哥们拨开舒童的手,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果然,那老两口都饶有兴致的在观望着我们,哥们脸一红,对舒童没好气道:“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提醒我,今天可以对你为所欲为啊?”
舒童两眼一瞪,“你说什么?!”
“你不觉得你今天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了?”
“哪里不奇怪了?”我道:“你看啊,你穿的太时尚了,奇怪吧?你化妆了,奇怪吧?你打扮的这么漂亮,奇怪吧?你说咱俩又没搞对象,我穿的不好看你居然发这么大火,奇怪吧?咱们是去看医生,可你却不喜欢我问你有关医生的任何事情,奇怪吧?最奇怪的就是,我刚才差点亲到你,你却没推开我,现在还提醒我,我们是背着流苏出来的...我能不能理解为,你是想告诉我,今天无论发生了什么,你回去都不会和流苏讲?你说你这不是鼓励我犯罪吗?难道这还不奇怪?”
我能清楚看到舒童的脸色越发铁青,她的颤抖越发明显,但我还是忍不住问道:“小舒老师啊,你跟我说实话,你心情差,是不是因为那个辛去疾医生啊?如果你没做好准备,咱们可以不去嘛,你别勉强自己...”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我愣了,对面两个斯斯文文的女大学生愣了,周围坐着的、站着的乘客愣了,眼光余光看到,那老两口也愣了,脸蛋不疼,却火辣辣的,我知道,这不是因为舒童抽的多用力,实际她那个姿势也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而是因为当众一记耳光,让哥们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在皮下燃烧了...
舒童的眼中流过一丝慌乱和懊悔,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动手吧,但她显然拉不下脸来道歉,嗔道:“你还有完没完?!”
老实说,我其实很想一巴掌还回去,虽然之前的话不无调侃,但刚才的关心绝对是发自肺腑的,可我发自肺腑的关心换来的却是大庭广众之下的一记耳光!换了哪个爷们能受得了?尤其是,上车时遇到的那两个非主流,现在就坐在老两口对面,正拧着身子望着我,幸灾乐祸的捂着嘴巴偷笑...
“有完,有完,呵呵。”我很贱的笑着,贱到周围人无不对我投以鄙视的目光,我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穿着老土的我,就是一个没骨气的小白脸,可以任凭这位时尚美女的欺辱...
人靠衣装马靠鞍,商品化的社会,人们看事物的眼光也习惯了像看待一件商品般那么市侩和直观,这个道理,爱面子的舒童最明白不过了,所以,她懂周围人的眼光,所以,她不懂我为什么隐忍。
“你干嘛不还手?”
“我为什么要还手?”我没心没肺一般对舒童笑道:“是我太三八了,你的事情本就该由你自己决定,我一个外人多什么嘴,这巴掌挨得一点也不怨。”
吵闹的车厢里因为那一记耳光而变得异常安静,我们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但一向很要面子的舒童这次却没有见好就收,而是冷冷的盯着我,大声问道:“女人的脸是脸,男人的脸就不是脸了,是吗?你不还手,不是你不想,是怕我丢人,对吧?你看看你笑的有多难看,既然你那么骄傲,为什么为了我这种不相干的女人,也能委屈自己?难道你忘了,只有我欠你的,你从不欠我什么吗?!”
我不确定,舒童是在为我澄清,还是真的想不通,在朝我咆哮,因为周围那些人眼中的鄙夷奚落嘲讽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惊讶羡慕和一点点敬佩,因为舒童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每一颗晶莹当中都藏了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一个人丢脸总好过两个人一起丢脸――其实我所以隐忍,想法是很简单的,女人的脸皮没有男人厚,尤其是舒童这个骨子里比我更传统的人,对于面子的执着是相当可怕的,无论她是出于什么目的非要拉着我去北京,无论她怎样的无理取闹,都改变不了她是流苏表姐的事实,改变不了她替我保守了楚缘秘密的事实,更改变不了她是个女人的事实,所以,我可以忍。
流苏说过,紫苑说过,墨菲也说过,这叫温柔,而我将这种紧咬着后槽牙的忍耐,称之为男人的气度。
“我不打女人...”
“你放屁!”即便亲眼看到这三个字是从舒童嘴里跳出来的,我还是不敢相信,斯斯文文的呆呆女老师,竟然当众喷脏话!
“你不打的只有女人的脸!为此你可以不要自己的脸!”舒童喝罢,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坦白说,我根本不明白她为什么哭,有什么好哭,但看着她哭,我却不惊讶,甚至有点安慰,似乎,她早就应该释放或者发泄什么,只是一直在忍耐着而已...
我从未真正看透过这个天然呆,她好像很简单,又好像很复杂...
我很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周围那些鼓励的目光让我别扭之极,我像扫雷一样小心翼翼的去拍舒童的背脊,她晃了晃身子,继续哭,但对于我的安慰仿佛也不是很排斥,我不晓得我为什么要回头去看那关系似乎冷漠实际却非常恩爱的老两口,却见那不苟言笑的老人此刻竟然抿着嘴眯着眼睛对我微微颌首,示意我加油...
草,我敢说,这里所有的人都误会了我和舒童的关系!
可舒童越哭越来劲,我只得再次去拍她的后背,这次她没有抵触,哭声也小了一些,哥们长吁了口气,趴在她耳边小声求道:“姑奶奶,咱别哭了,行吗?你哭的我莫名其妙啊...”
“你闭嘴!唔――”
丫还来劲了,不安慰还好,一安慰音量反而上来了,我识趣,不言语了,只是轻拍她的后背,帮抽噎的她顺气,没想到这样她到是安静了许多。
我费解,但坐在对面的两个女大学生好像很了解舒童这奇怪的精神状态似的,她们那暧昧中透出一点点小花痴的笑脸,让哥们的脸皮更热了...
女人,太复杂,自以为最近已经开始懂女人的我,被舒童这一折腾,又变的没有自信了...
当火车驶离京华站的时候,舒童已经不哭了,但仍趴在桌上不肯抬起头来,见她的抽噎渐渐平复,我赶紧收回了按在她后背上的爪子,她是流苏的表姐,也是楚缘的老师,说不清到底是对哪一种身份的顾忌,即便我冒充过她的男朋友,肉麻的叫了她一个礼拜的‘童童’,却依然不习惯与她有太亲密的身体接触,哪怕这种程度的接触在朋友当中是很正常的。
就像此刻,隐隐觉得她又哭又闹是因为我,我便有种如坐针毡的不安,到北京还需要一个小时左右,我都不知道坐在她旁边,这一个小时该如何消磨过去,于是,当看到一对农民打扮、拎着大包小包还抱着一个婴儿的年轻夫妇从另一节车厢挤过来,试图寻找一个座位的时候,我很大方的将自己的位子让给了女人和孩子。
我让座还有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襁褓中孩子的啼哭也引起了那闭目养神的黑脸老人的注意,这老人身上似乎总带着一种愤世嫉俗的悲壮情怀,周围的座位上大多是一些暑假回家的学生,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学过‘五讲四美三热爱’似的,或低头玩手机,或望着窗外装深沉,或带着耳麦翻看《公共道德》,或蜜里调油秀恩爱,默契到有些离奇的没有任何人去注意那一家三口,只有坐在老两口对面的那对非主流情侣,眼睛斜瞥,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真吵!”
冰一样的老人将对年轻人的不满情绪都写在了黑黑的一张脸上,刚要起身让座,却被水一样的妖孽阿姨拉住了,虽然声音很轻,但我还是听到了她的话,“到北京还有一个多小时,你身体还没好利落,站不了那么久...”
惜字如金的老人很固执,瞪了妖孽阿姨一眼,固执的站了起来...于是我抢先一步,对那一家三口道:“大妹子,坐这儿,人多太挤,孩子哭闹,一准儿是被你那么抱着不舒服了。”
【第781章】太极
“大妹子,坐这儿,人多太挤,孩子哭闹,一准儿是被你那么抱着不舒服了”
一脑袋汗的xiao两口感jī不已,貌似比我还要大上两岁的xiao伙儿一个劲的给我作揖,“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大哥真是好人啊”
我笑了笑,回身将自己的上衣披在不知是否睡着了的舒童身上,便侧身给抱孩子的nv人让出了座位,也不知这nv人是爱子心切,还是农村nv人不像城市nv孩那般矫情,她才一坐下,就解开衣襟,拨开内衣,lù出半个白huāhuā的嫩+ru给孩子喂nai,虽然她的角度很考究,即便坐在对面也不会看到她zou光,但偏偏从哥们这里望下去,是一丁点的遮掩都没有,婴儿含入口中之前那暴lù出来的一点樱桃红,晃得我一阵晕眩,傻xiao子明知道媳fùzou光,还憨憨的对着我傻笑,让腼腆的哥们情何以堪啊?赶忙又退了几步,却刚好站在那老两口旁边,老人已经坐下,用深邃的目光打量着我,妖孽阿姨感jī的对我点点头,我友好的以微笑回应,见他们并没有说话的意思,我亦转过了身,望着另一面的窗外,说实话,那黑脸老人的目光让我有点别扭,尽管我知道他那是一种赏识,但仍有一种被解剖般不舒服的感觉
这老人是从事哪种职业的啊,为什么眼神这么犀利,气场这么有压迫感?
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吓的我差点叫出声来——披着我上衣的舒童居然就站在我后面,用那双哭的通红的眼睛瞪着我
“你干嘛?想吓死谁啊?”
“能吓死你就天下太平了”
“别说的我好像是人民公敌似的”
“那你的资格还不够,”舒童回头看了一眼那喂nai的nv人,呶呶嘴,道:“最多是nv人的公敌”
“喂,姓舒的,我告诉你,饭可以luan吃但话不可以lu,”哥们压低声音斥道:“你好歹是个老师,思想能不能别那么龌龊?”
“我怎么龌龊了?”舒童冷冷道:“我又没说你让座是因为那年轻xiao媳fù长的俏什么的,明知道zou光被你看到了,现在看你的眼神还那么含情脉脉什么的,又一颗无知少nv,不,是少fù的心被你bi真的演技虏获了什么的”
草,这妞不是趴在桌上睡觉来吗?难道后脑勺上长眼睛了不成?
我老脸火烫,“你现在不是都说出来了吗?还有,谁演戏了?你当老师的没教学生五讲四美三热爱,我老师可是教过的,做件好人好事你都能想那么歪,到底是我坏还是你坏?怪不得缘缘老是和我耍hún蛋呢,教不严,师之惰,都是你这懒娘们没教好”
舒童面红耳赤道:“你骂谁是懒娘们?要是我没教好,她怎么不和别人耍hún蛋,只和你耍?你心里比我清楚,她那是耍hún蛋吗?是想表现自己,想让你注意她?这xìng质和那抱孩子的xiao媳fù含情脉脉的看着你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我强调道:“人家那是感jī,不是含情脉脉”
“哦?”舒童玩味道:“这么说,你不否认缘缘那才是含情脉脉的xìng质喽?”
哥们被问的一阵心慌,却无言以对,即便这是心知肚明的事情,我还是希望
和舒童心照不宣,毕竟,面对兄妹恋,那种尴尬会让人畏怯,可舒童似乎只有在这方面天然呆的属xìng最明显近无论是打电话还是发短信,她都太过直言不讳了,不含蓄,不婉转,每每都能把我问的哑口无言,无地自
我以为是面对面的时候不好开口才在电话里释放好奇,没想到面对面的时候这妞也没打算给我留面子
“我懒得理你”哥们没出息,再次回避了这个话题
“不理就不理,谁稀罕”这妞脸一扭,背过身去,却就站在我身后没动弹
我回头一看,她竟然也把座位让出去了,但那憨厚的农村青年并没有去坐,而是又让给了一位面sè苍白,似乎晕车的中年fùnv,还从自己提着的帆布包中掏出两个梨子,热情的塞给了她,看到我,他又掏出几个梨子,笑道:“大哥,大嫂,你们真是好心人,呵呵,我没啥感谢你们的,给,吃个梨子,酸甜的,解渴”
一声‘大嫂’叫的舒童面红如血,慌忙推却道:“不用不用,你太客气了”
xiao伙不敢与靓丽的舒童对视,低头看着自己没有修剪过指甲的手,“大嫂,别客气”
“不不,是你太客气了”
“人家给你你就收下,别不好意思”我瞪了舒童一眼,亏这妞也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居然没看出来,xiao伙子在都市气息十足、时尚大方、气质高贵的她面前,有着一种自卑感,她的客气让人理解成了嫌弃,很伤人自尊
舒呆子还是没反应过来,我已经从xiao伙手中接过梨子,拿出一个咬了一口,果然是酸甜可口,“好吃”
xiao伙憨憨的笑了,眼中有一分感jī
舒童恍悟,从我手中抢走一个,咬了一xiao口,亦道:“好吃,谢谢”
xiao伙脸红,挠挠头,点点头,回身继续照顾媳fù孩子去了
“到北京还得一个xiao时呢,你现在把座位让出去了,等站累了可不会有人再给你让座了”我不知道舒童冒哪men子傻气,揶揄是假,试探是真
“你不是懒得理我吗?”丫一句话差点噎死我
“行,站累了你别后悔”
“后悔也是你后悔”
“什么?”
“别理我”死呆子咬梨吃,不鸟我
我受不了她这多变的情绪,也不再招惹她,将剩下的两个梨子递给了那一直观察我的冰水老两口,笑道:“大爷,吃个梨子,呵呵,酸甜爽口儿,解渴”
黑脸老人对着老伴儿一笑,把老伴儿给笑懵了,似乎很惊讶老人居然会笑,老人也不客气,接过两个梨子,递给老伴一个,自己拿了一个,在tuǐ上擦了擦,咬了一大口,然后对我点头笑道:“嗯,酸甜爽口,心里都舒坦,xiao伙子,年纪不大,很会做人啊,难得”
也许黑脸老人不常夸人,那妖孽阿姨的表情很丰富,不可置信的看看我,又看看老伴儿
老爷子教我,做人要谦虚,但不要太假,所以我道:“大爷过奖了”
“无所谓夸奖与否,我只是在客观的评价我所看到的,”黑脸老人眯眼笑道:“上车的时候对不住啊,差点推了你一个跟头”
“嗯?”我一愣,这才想起,我当时险些莫名其妙的摔在舒童身上,“真是大爷您推了我一下?”
“是啊,”黑脸老人一脸欣赏对我说道:“我没想到你的反应那么快,我肩膀一晃,你就马上察觉到了,及时的收臂夹腋,反倒是我反应慢了半拍,还是在你手肘上推了一下”
说起来,当时老人确实用一种很意外的眼光望着我,“可我怎么没觉得大爷您用力呢?”
“那是你自己的力道,我只是改变了它的方向而已,”大爷不无得意道:“我二十岁开始练太极,已经练了四十年了”
“太极拳?”哥们一直以为老人家打的太极拳其实和学校里的广播体差不多,没想到这玩意还能用在实战中
“别吹了,”妖孽阿姨似乎很反感他的炫耀,揭穿道:“你那个也能叫太极?不就是在公园里照猫画虎的学了几个huā架势吗?”
【第782章】冰一样的老人,水一样的阿姨
“什么叫花架势?我是下了功夫研究的,小伙子,别听她胡说,我和你讲,太极拳博大精深,不但可以强身健体,也是可以用在实处的,就像刚才我推你的那一下,在手肘位置一捋一顺,没用什么力道,你不就差点自己摔倒吗?太极拳是最不重那些花架势的,孙子曰: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林,太极拳的精髓就在于此,我守我疆,不卑不亢,彼不动,我不动,以静制动,以柔克刚,是以无招胜有招,以无形导有形,以不变应万变,以其人之力还治其人之身的妙技。”
“小伙子,别理他,他呀,是个太极迷,和你们年轻人痴迷网络游戏的性质差不多,聊起这些东西来就没完没了,其实没什么真功夫,更谈不上什么实际作用,他就是个连走路都走不稳当的糟老头子,呵呵,”妖孽阿姨表面上是开玩笑,可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眉宇间对黑面老人痴迷太极拳的那一丝反感,蹙眉斜瞥着老人,道:“我们这次去北京,就是陪他去积水潭医院复查的,他上次也是这么忽悠邻居家的孩子跟他一起练太极,在楼道里摆花架势的时候失足从楼梯上滚下去了,一身老骨头差点没散了架,现在阴个天下个雨的,伤处还隐隐作痛呢。”
“我说了一百多遍了,那是我和娃娃推手的时候,他突然使出一招猴子偷桃,我一把年纪要是中了他那招还有脸在小区里出入吗?急着闪躲才不小心一脚踩空从台阶上滚下去的,不过断了一条骨头,是你们非要大惊小怪的逼着我检查检查再检查的,”老人一张黑脸,也看不出是红了还是没红,但偷听我们谈话的舒童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惹的老人很不高兴,“所以我才说啊,现在的孩子也好,年轻人也好,心态都太浮躁,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一颗平常心。”
一直像水一样温柔的妖孽阿姨闻言,面色一黯,轻声叹道:“浮躁,平常心...你有资格说这两个词吗?”
黑面老人脸色一变,我以为他会发怒,没想到他只是叹了口气,竟没理妖孽阿姨那明显是刺激人的话茬,继续对我道:“小伙子,有时间练练太极拳吧,强身健体,也修养心性...”
妖孽阿姨不识趣,不知进退的懦懦道:“你练了四十年,早上练,晚上练,可也未见得修养什么心性了...”
老人终于忍不住反驳道:“我已经有所改变了!年轻时练,我为健体,年纪大了练,我为修心,这么多年过来,我后悔了,放下了,接受了,豁达了,你还要我怎样?活了大半辈子养出来的棱角我都一点一点的磨平了,可除了没完没了的在我耳边唠叨,这些年,你又做过什么?”
我没想到这般配的老两口没说三句话,居然就要吵起来,顿时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不知道该如何化解他们的紧张气氛。
或许是因为我们老楚家的男人都比较谦逊和让着女人的缘故,家庭矛盾和我家无缘,即便老爷子和后妈有啥争执,往往也是老爷子主动做出让步,第一个心平气和,这与老人一家刚好相反,妖孽阿姨知道老伴儿怒了,顿时偃旗息鼓,没了声响,不似我那宝贝后妈般,有理没理都能强势到底。
男人大度,却也要面子,若是女方据理力争,他不介意首先认错,表现自己的豁达和好男不跟女斗的风度,可若女方先承认了自己的无理取闹,却很少有男人能不先得寸进尺一番,在强调自己神圣的尊严不可侵犯,将女方狠狠打击到谷底之后再宽宏大量的,因为这世界上就没有不虚荣的男人,他会很享受女人在他面前知错悔悟、畏畏缩缩的小可怜模样。
我不禁感慨,妖孽阿姨这懦弱的性格,简直是天生的受气包...
好在黑面老人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继续强势下去,而是很感慨的叹道:“两口子过日子,应该相扶相持,彼此理解忍让固然重要,但该吵架还是要吵的,该争还是要争的,该坚持的,也一定要坚持,可你一辈子都是这样,我一发脾气,你就不再言语了...我多希望你能和我吵上一次,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啊,告诉我,我磨平了菱角还远远不够,我错的太多,错的太深,我应该舍弃最后一点所谓的尊严,真正的弯下腰杆和那孩子说声‘对不起’...”
“我知道你做不到,也不希望你能做到,我了解你,那孩子也了解你,所以早就原谅了你,没有恨你,因为我们都知道,你固执了一辈子,高傲了一辈子,真的弯下了腰,就等于否认了你这一辈子...”妖孽阿姨偷偷擦掉眼角的泪花,道:“孩子们要是记恨你,就不会总逼着你去医院检查了,孩子们嘴里不直说,可心里都惦记着你呢。”
老人没有吭声,但浑浊的眼中有水光在荡漾,好半晌,才轻轻说了一句,“孩子们像你。”
“不,”阿姨伤感的眼中流过一丝欣慰,几分自豪,“都像你。”
老人一怔,失笑道:“固执?犟?”
阿姨握住老人一只手,抿嘴笑道:“谁知道呢。”
和好了?我半天没敢插嘴,虽然听不太懂,却也知道,人家争执的焦点是家庭矛盾,不是外人应该过问的东西,见老两口牵手,迷迷糊糊瞎担心的我也傻乎乎的跟着笑了笑,老人这才想起我还被晾在一边似的,颇觉得不好意思,轻轻挣开老伴的手,又恢复了之前的兴奋,道:“小伙子,我看你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就是身体太单薄了一点,怎么样,要不要练一练太极拳?”
“啊?我?”
“是啊,”老人指了指我的头,笑道:“大热天的带帽子,是因为和人打架,脑袋受伤了吧?”
我下意识的拉了拉帽檐,以为是没遮挡好,便听老人继续道:“试图掩饰,看来我没猜错,怪不得脸上有些青紫肿胀,果然是和人打架了吧,呵呵,上车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不是个正道孩子,所以看你对我那么客气,那么谦虚礼貌,我还有点吃惊,不过现在我能肯定了,你不是那种人,和人打架,想必不是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就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因由吧?”
这老人家的洞察力和推理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啊,难不成是退了休的老刑警?但他有一点说错了,哥们脸蛋青紫肿胀,不是被外人打的,而是被流苏、墨菲、紫苑三个醋坛子给掐的...
“男儿当自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呵呵,难道你还要再礼让三分?看你现在这一身的战果,想必是没有那份大度吧?那就对了,什么是男儿本色?活出尊严,活出骄傲,活出气势!人家打过来,你就应该打回去!”
妖孽阿姨打断道:“喂,你说这话不合适吧?这不是教导年轻人犯错误吗?”
“你错了,一味的隐忍退让,不是气度,那是善恶不分,是对真正犯错者的纵容和鼓励!你想想看,他今天欺负了你,你忍了让了,他就会以为你怕了他,明天可能就不只是欺负你一个人了,他固然不对,但纵容他,给了他欺负更多人胆量的你,难道就没错了吗?”老人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虽说我家老爷子的古板程度比舒童这小古董还有过之,但平时却也经常这么教育我,所以才对我从小打架闹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我早就被他虐死了。
不过老人的正气凛然风向一转,顿时变成了调侃,“再说,你学会了也能教教你的女朋友啊,现在社会治安这么乱,学会防身,你也放心不是吗?我跟你说,我有两个闺女,很小的时候就被我逼着学太极拳,所以从小到大都没受过欺负,她们不追着淘气的男生欺负就不错了...”
【第783章】公主骑着白马
背对着我们正在逗弄少妇怀中小婴儿,装作不在意却一直在偷听我们谈话的舒童好像是不满意老人误以为她是我女朋友,小声嘟囔了一句,“女孩子要那么厉害干什么?冬老虎倒是厉害着呢,结果呢?到今天都嫁不出去,哪个受虐狂敢要啊?”
呃...这娘们说话真够尖酸刻薄,暗讽虎姐是老处女,她却不知道,虎姐的凶残彪悍,到有一大半是伪装出来的,就是为了拒绝狂蜂浪蝶般的追求者,单纯的为了不恋爱而不恋爱,否则即便不掩饰自己的内里,以她出色的外表,只要想嫁,也绝对剩不下啊!
还有...我长的很像受虐狂吗?
老人没听到舒童得瑟,像是在义务弘扬中国文化似的,极力向我推销着太极拳,他确实很痴迷,难怪如此一身打扮呢,说起太极,给人感觉很少说话的他可以滔滔不绝,但并不像妖孽阿姨说的那样,老人对太极的理解绝非照猫画虎只有些表面的东西,而是真的用心钻研过,他的一些感悟,若没有千万次的实践,是不可能讲的那般通俗易懂、连我这绝对的门外汉都能一听就明白的。
即便是对太极不怎么感冒的我,也被他忽悠的想要学一学了,至少,刚才踏雪无痕般的推手肘那招‘来,则顺势捋;去,则顺势发’,就让我觉得很奇妙,试想我要是会这招,昨天还能被司马洋的弟弟开了脑袋吗?当时只要回身在他手肘轻轻那么一顺一送,他自己就飞出去了,哪还有机会出后招让我去缝针啊?
见我对那招颇感兴趣,老人更来劲了,连说带比划,最后甚至站起来指导我那一招的奥妙,腰劲、步法、导力引力的方向,若非他讲解,我真不知道那漫不经心的轻轻一推,竟藏着如此多的窍门...
简简单单的一引一推,就可以有几十种变化,老人光是教我这一招,就用了足足四十分钟,而且还是填鸭式的灌输,讲明了妙处所在,但还需要我在以后的练习中慢慢消化,我以为我是个笨学生,但老人却很惊讶,连连感叹我有天赋,竟然一点就通,一教就会,我怀疑他这么不惜赞美之词的夸奖,其实就是想把我忽悠的飘飘然,然后自信满满兴高采烈的去练太极...
估计舒童也看出了老人是‘苞藏祸心’,所以老人那推手肘的一招还没传授完,她就开始给我们捣乱了...
如果这一个小时只是和老人交流太极,倒也不会觉得漫长或者疲惫,问题是,那个说过‘后悔也是你后悔’的舒童,让我何止是疲惫那么简单,她好端端的把自己的座位让出去了,最后果然是让我后悔不已,暗骂自己真不该心软迁就这婆娘,耐着性子陪她出来这一趟...这妞体力太差,而且又穿不惯高跟鞋,才站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厚着脸皮靠在我身上了,四十分钟,恬不知耻说自己晕车,站不住了,两条胳膊勒住我脖子,也让老人的教学不得不到此为止。
为了自己的脚能够轻松一点,舒呆子把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叠加到了我身上,像树袋熊一样,大热的天身上贴了这么一个烤炉,恐怕任何人也不会再有心思去感受她身体的柔软,把这认为是香艳的桃花运了,只会觉得这是无端端的惩罚和煎熬,又热又累,折磨的我到最后都没精力和老人交谈了,都是他在说我在听。
我是下车之后才知道舒呆子确实有晕车症的,都没来得及找卫生间,在站台上就口吐莲花了,还累得人家妖孽阿姨照顾她去卫生间洗脸...
和冰水老两口道了个别,我背着面无人色的舒童走出了北京站,这妞难受劲还没缓过来,不想马上打车,非要走几步,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可头晕眼花,穿着的高跟鞋就像踩着高跷似的,好像刚喝了一斤半的二锅头,于是我迫不得己在她身前下蹲,这妞假惺惺的露出一脸的不情愿,却生怕我反悔似的,麻利儿的趴在了我后背上,还不忘脱掉那双新买的还有点夹脚的高跟鞋拎在手里。
公主骑着白马...即便是在这个开放的国际大都市中,我们还是惹的路人观望。
老实说,首都的空气也不见得就比北天新鲜,在这个绿色缺失的时代,真正的新鲜空气大概只存在于还未开发过的深山老林之中了,所以步行了没多久,舒童便改变了主意,要求打车,上车之后随手丢给我一包纸巾,让我觉得,这妞其实是不忍继续摧残已满头大汗的我。
舒童报给司机师傅的地址,是中关村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我很好奇,为什么不是去医院或者诊所或者是她那老同学家里,想问,可舒童那一张比苦瓜还难看的脸,让我实在不好开口,这妞本就心情欠佳,现在连身体也欠佳了,而且她那不耐烦的凶巴巴的眼神明显是在警告我不许多问,不然给我好看...
我猜想,大概是这家五星级酒店比较有标志性,而医院或者诊所或者是她老同学的家,就在酒店附近吧,所以舒童才只是报了酒店的名字...
但是当舒童拉着我走进酒店的时候,我知道,我错了,然后,我也彻底的懵了――从来没听说过,还有来酒店找医生看病的!
我早有耳闻,医生在国内算得上是灰色收入最丰厚的行业之一,但是当走进这个比我昨晚睡过的那个房间亦不逊色多少的奢华套房时,我还是没办法不感慨――一个二十五岁的、从业时间肯定不长的家伙都能开得起这么牛+逼的房间,医生这行业到底有多赚钱啊?!
同时,我仅有的那一丝对意外惊喜的奢望,也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后飞到了九霄云外――因为开门的是个年轻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很眼熟的年轻女人,我回忆了半天,直到被她请进了古香古色的会客室,接过她双手递来的一杯盖碗茶,听她用很个性的嗲嗲嗓音笑着说了声‘请用茶’,才猛然想起,这个长发披肩,虽然穿着一身职业套装却颇有几分古典韵味的美女,不正是楚缘和东方喜欢的八点档狗血剧场正在播放的一部超狗血清宫剧的女主角吗!她叫啥名字我不记得,或者说压根就没关心过,只知道她在剧中饰演的是一位格格,而这个被塑造成功的处女角色,也几乎取代了她的名字。
不知道是她,还是她饰演的格格,是我家那一大两小三个丫头最近最崇拜和仰慕的偶像...
“辛医生低血糖,有赖床的毛病,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就到了,正在洗澡,真是不好意思,请两位稍等片刻...”
早?我侧头看了看窗外能把人晒干的太阳,十二点半,人家午饭都吃完了,还早?话说他没爬起来是因为低血糖吗?你照照镜子看看你兀自潮红的脸蛋,然后问问你自己信吗?!
看到舒童从‘格格’手里接过茶水时那还在惊讶中的表情,我就有种难以压抑的愤怒,想拉着这傻娘们抬屁股走人――你丫什么眼光啊?怎么会看上这么一货,明知道你今天要来,安排在酒店房间里见面这么不考究也就算了,还和一个女明星昏天黑地的瞎搞,整的大中午才起床,这不是存心让你难堪吗?!
本来在网上翻阅这辛去疾的资料时,我还对于他应付绯闻的低调和沉默很是欣赏,暗忖,难怪舒童连柳晓笙那种条件的男人都看不上,首先拼长相,脸上受伤之前的柳晓笙就已经输了半截,再比较性格,更是两个极端,柳公子实在太狂妄自大,霸气外露了...但此时此刻,我却发现,柳公子之狂妄,还不及辛帅锅之万一!
舒童真的太没有男人缘了!遇见的男人一个赛一个的操+蛋!辛帅锅若是人品过关,一介医生,哪来的钱开这么牛逼的房间,睡这么红的女明星?别告诉我他们是两口子,两口子用得着在酒店里开房间吗?!
一个没人品的医生,医德会好吗?
所以,本就没抱太大希望的我,连最后那一点点幻想都破灭了,只剩下怒火在燃烧。
就算舒童不是公主,我也不想看到她的尊严被所谓的王子践踏,即便和王子相比,我最多就是一匹为陪衬而存在的白马,我也有权利嘶叫一声:不是谁都有权利骑在老子头上唱主角的!
【第784章】人生最大的意外之耻!
“你是...演员吧?”敢情舒童也不怎么看电视剧,否则不会问的这么含糊。
格格大方的有点离奇,微笑着点头,并不像一般私下里被人识破身份的明星那般遮遮掩掩,用很嗲却很自然的声音道:“是啊,演过一部戏。”
舒童惊讶道:“你是香港明星?!”
这回轮到格格惊讶了,还有点尴尬,“那个,我是台湾人...”
我差点把茶水喷这呆子脸上,这么明显的口音都没听出来?你丫再古董也应该有个限度吧?!
舒童被羞一大红脸,我被气一大红脸,这妞还有没有点尊严?不生气也就罢了,还对着情敌双眼冒星光?!但更让我恼火的事情还在后面,这呆子竟然握住哥哥的手,说不清是激动抑或惊喜,道:“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丫该不会以为这女的不是绯闻中的那个被官司缠身的香港女艺人,就和姓辛的医生没有什么感情上的瓜葛了吧?真的毫无瓜葛,医生和明星都扯到一起,在酒店过夜?你丫古董的没限度,不会脑残也无底线吧?!问曾经暗恋过的老同学的现任女朋友或者情人要签名?我受不了了,起身将这娘们拽过来,对那格格说道:“既然今天不太方便,我们下次再来拜访,麻烦小姐替我们转告辛医生一声,我们今天必须赶回北天,但下午还有些事情急着处理,时间太紧没什么富余,就不打扰了,告辞。”
格格一怔,舒童大急,“你发什么神经?下午有什么急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差点忍不住抽这个没出息的傻女人一巴掌,“我刚想起来的,你当然不知道。”
这呆子该呆的时候不呆,不该呆的时候居然呆的像只没脑子的企鹅,那憨傻模样让你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倒是那格格好像悟出了什么,笑眯眯道:“两位还没吃饭吧?我打电话叫些东西,两位想吃点什么?”
草,这妞二十岁不到,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居然若无其事的无视了我的态度,继续热情的客套!
“你给我坐下!”舒童凶神恶煞的把我按在沙发上,转头又变脸似的对格格笑道:“谢谢,不用了,我们已经吃过了。”
格格疑惑道:“是吗?”
“显然不是。”
回答她的并非我或者舒童,格格一脸花痴相的回头望向门口,柔声道:“你好慢,对客人实在太失礼了。”
门口立着一很装+逼、却没办法否认其风流倜傥的青年,所以说他装+逼,盖因炎炎夏日艳阳高照,他却整了一身黑色长袍,把自己裹的很严实,如果再带上一副墨镜,简直就是《黑客帝国》里面那位男主角的翻版,屋里冷气开的很足,而且刚刚洗过澡的他,头发都没擦干,仍湿漉漉的,却让人很无语的摇着一把纸扇,不知他究竟是怕冷还是怕热,无厘头形象不亚于周星星版《唐伯虎点秋香》那四大才子拱桥风骚亮相的一幕,只差对我们抛个媚眼了...
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这狗血形象对女人很有杀伤力,略有些紧身的长袍将他那一米八出头的身材衬显的更加挺拔,而一把纸扇又很好的中和了他眉宇间的锐气,多了几分沉稳老练的成熟魅力,他那张脸蛋比照片上还俊俏,一口京腔非常好听,明明是个男人,却偏偏让我产生了一种‘天生丽质难自弃’的感慨...
柳晓笙张明杰,哪怕是大明星吴乐峰,在他面前比帅,也无异于在关公门前舞大刀啊,至于我...好在没有啥攀比之心,不然直接从窗户跳出去算了,摔不死的话就去给他买一张回火星的机票,这厮,帅的简直不像地球人,怪不得美女格格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就开始发花痴了呢!
我以为舒童的反应也会与那格格差不多,却没想到她比我还要冷静,“辛医...辛去疾,好久不见了。”
辛去疾很熟练的收起纸扇,直奔舒童而来,站在她面前,用那双比女人还好看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她好半晌,突然张开双臂,很夸张的笑道:“老同学,好久不见,居然出落的这么漂亮了,差点没认出你来~”
我也相信舒童是那种丑小鸭似的类型,小时候肯定没有现在漂亮,就如同现在稍微打扮一下就和平时不打扮判若两人一般,但我一直都觉得,舒童并不是一个绝对意义上的美女,五官精致却不惊艳,脸蛋漂亮,却远不及与辛去疾一样同属于火星级别的我家妹子楚缘,脸蛋可爱,又比不了除了脸蛋以外就没有一丁点可爱之处的东方小娘;她的身高也没什么优势,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站在光着脚丫也有一米七九点九九九九的流苏身边自是不用说了,墨菲虎姐紫苑,也都有一米七出头的身高,就是婉儿和小宋佳,都比她的个子要高上一些,经常出现在我周围的女孩子当中,似乎就只有一个比她矮的,那就是萧一可那小妖精,可是...娃娃脸的小巨+乳,无论身材还是气质,甚至是内里的成熟,又胜了她不止一分半分...
也许是我周围的女人太多也太出色了,让我眼花缭乱中,就不自觉的将舒童看做了一个悲剧式的女人,却从不曾察觉,她的普通,只是针对那些女人而言,实际上,她也有她值得欣赏的魅力,甚至,是不逊于我周围任何一个女人的独特魅力。
当发现那种魅力存在时,那就是一种惊艳!是的,就像此刻的辛去疾一般,那是一种让男人忍不住想要去拥抱的超级魅力!
舒童的脸蛋没有楚缘东方漂亮可爱,但也不像她们那样阴险厚黑,她更阳光,更有活力。
舒童没有流苏直爽,没有墨菲的睿智,没有虎姐自信,没有紫苑温和,没有婉儿憨厚,没有一可成熟,但是,她比一可憨厚,比墨菲自信,比虎姐温和,比婉儿睿智,比紫苑直爽,比流苏成熟!
天然呆不惊艳,是因为性格没有菱角,各方面都非常平均,综合起来会发现,这妞除了一点点要面子,好像就没有什么其他的缺点了,真的总结起来,她才是我认识的女孩或者女人当中,最现实,却又最趋近于完美的那一个...
只是她自己毫无自知又不会表现自己的优点罢了,就好像她的身材,虽然不像流苏她们那般或高挑或丰满或健美或玲珑,却是如此的匀称动人、完美无瑕,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自觉,不会用漂亮的衣服修饰自己,还总是傻+逼呵呵的在流苏墨菲虎姐甚至是还没长开的楚缘和东方面前自卑不已...
所以,当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再去看那已经不像帅哥,更像只急色猴子一般欲将舒童搂起的辛去疾,‘草!流氓!’的感慨,竟然是建立在我认为他这举动非常正常的前提下的!我就站在舒童身旁,但我却没有拦阻那只好色的帅猴子,因为我努力的想了,却并没有想到任何一个去拦阻他‘猥亵’舒童的理由,毕竟,舒童比我了解他,他是舒童的朋友,无论他人品如何,选择权,都在舒童那里。
就在我暗恼舒童居然心甘情愿被这种连欲望都不会加以掩饰的色情猴子吃豆腐时,我以为很花痴的舒童又一次让我大跌眼镜,她飞快的向后退开一步,并将我拽到了她身前,无论是辛帅哥还是我,都来不及做出第二反应,两个大老爷们结结实实的搂在了一起,因为身高差不多的缘故,我们俩的脸也撞到了一起...还有...嘴巴...
这绝对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意外,最大的耻辱!坚强如我也差点忍不住那流泪的冲动,怒视陷害我的舒童,却见这妞和那明星格格一样,像喝了春+药的腐女,一脸兴奋与情动,就像我看成人艺术片时屏幕上倒映出来的那副表情...
【ps:抱歉,又回来晚了,呃,还好赶出了一章,也不知是非哪年才能攒点存稿出来,悲催的...好吧,俺得承认,有时间码存稿的时候,都用来睡觉或者偷懒了...墙角反省中。】
【第785章】辛去疾(上)
虽然我对此行没抱期望,但有求于人的性质不会变,出于礼貌,我硬忍着没擦嘴,辛医生比我的适应能力强太多了,不知是不是有过给男人做人工呼吸的经验,他只是初时那一点惊讶,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笑着打趣道:“楚先生,这应该不是你的初吻吧?”
我有碎了他再碎了舒呆子的冲动,但强装淡定,虚伪的笑道:“希望
这也不是辛医生你的初吻。”
“哈哈,有趣,有趣,”辛去疾似乎是在回应我,但目光看着的是舒童,而之后却是对那女明星道:“格格,让酒店送些饭菜过来,老同学见面,不需要太见外,就在房间里吃些好了,也免得耽误时间,呵呵,楚先生下午还有急事要处理呢,不是吗?”
最后一句是问我的,这厮,早就站在门口偷听我们谈话了吧?我觉得挺意外,没想到辛去疾竟然也用电视剧里的角色名来称呼那不到二十岁的女明星。
“好的,”格格问,“吃什么?”
辛帅哥抛了个电眼,得有几万伏特的威力,“你做主,我相信你。”
格格顿时被电的浑身麻痹,双眼迷离,花痴百分百,乖乖点点头,脚下踩云般飘了出去。
我不禁荒谬的想到,对于这个外形完美的男人来说,**大概从来就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梦想...
“请坐,坐下聊。”辛去疾的表情变化丰富,这形象与在杂志或者网络新闻中刊登的那些照片全然不着边,人的气质真的很可怕,并且具有很强的欺骗性,从出现那一刻的装+逼神秘,到意图拥抱舒童的好色庸俗,再到吩咐格格备饭时的肉麻甜蜜,最后至此刻的正经沉稳,只不过从门口走到我们身前,他却像是换了四个人似的,使人完全没办法捉摸到他真实的性格,可见,他是个很善于伪装自己,城府与年龄绝对不成正比的家伙。
这种人,通常都是那种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的类型,而这种本能的形成,可以间接的证明,他的成长环境不会是像花边小报中描述的那样优越平静,一帆风顺...
他要么是个大骗子,要么,就真的是个医生,若真的是个医生,就一定是个不简单的医生——我不由收起了之前的小觑和鄙夷。
我在胡乱的揣摩辛去疾,为什么要揣摩他,却是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失神中,我并未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舒童坐下之后见我还站着,赶紧拉了我一把,似乎觉得我这么死死的盯着辛帅哥,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我坐下,并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们还没吃过午饭?”
辛去疾很帅气的甩开纸扇,在我们对面落坐,撩起长袍的下摆,很自然的翘起了二郎腿,笑眯眯的望着舒童,仿佛欣赏不够她那张耐看的俏脸,道:“我是个中医,望闻问切是基础中的基础,只看你的面色和目光,闻你的呼吸与声音,就知道你此刻身体不适,胸闷恶心,目眩心慌,这房间里的温度比外面低了很多,而男属阳,女属阴,一般来讲,女人对低温变化要比男人敏感,但你对这种温差却并无抵触,证明你身体不亏,并不是发烧感冒,那十有**就是晕车症,你说话无力,中气不足,嗓音略带一丝嘶哑,应该是刚刚呕吐过,晕车的人胃口欠佳,所以断定你们还没吃午饭,一点也不困难,不是吗?”
这小子好像看出我有试探他深浅的意思,所以颇有卖弄的嫌疑,我和舒童一样的惊讶,但我却没有写在脸上,“真的只看脸色和眼睛,听声音与呼吸,就能如此肯定她是晕车症?她也有可能是中暑呢...”
“呵呵,望闻问切乃中医四诊,望乃观气色,闻乃听声息,都是表象,不问不切,要确定患疾,的确显得托大,有违医师缜密细致之道,但真正的治疗不该拘泥于一些死板的知识,有些东西,未必只有从患者身上才能找到答案,望闻之诊,我只能确定她胸闷恶心、头晕心慌却没感冒,认定她是晕车症,倒是从你身上得到的结果,”辛去疾摇着扇子,依旧不掩饰自己的卖弄,笑着对我说道:“首先,中暑症状表现为高热汗出或肤燥无汗,烦躁,口渴,但在你不顾茶热大饮特饮的时候,她把自己那杯茶推到了你手边,她虽化了淡妆,但肌肤水润,并无干燥的感觉,而且若有汗出,也是很容易看出来的,可她现在还披着你的外套,却仍没有一滴汗花了她的妆,证明她即没出过汗,也没因为多穿了一件衣服而觉得热,这像是中暑吗?其次,你未着外衣,但汗水还是浸透了衬衫的领口,你热,可即便你我初次见面,你却仍未摘了帽子...呵呵,一个处处呵护女人的男人绝非无礼之徒,所以只能证明,你不摘帽,是有难言之隐,年纪轻轻的不可能是谢顶掉头发吧?看你刚才没等片刻、话没说两句就想走人的冲动性格,十有**是今天之前和人有过争执,被人开了脑袋,你有伤,而她若是一开始就身体不适,也绝不好意思让你一路上照顾她,因此你们今天也就不可能从北天赶过来了,所以,她的毛病,一定是路上才出现的,既然不是中暑,那不是晕车又是什么?”
舒童一脸的叹服,我似乎终于有点明白为啥这货如此不着调,舒呆子却仍念念不忘了,叹道:“你不当警察,浪费了。”这哪是望闻问切啊,这根本就是警察破案啊!
这货一点也不谦虚,“我觉得做医生更能发挥我的才华。”
但我的疑问也来了,“你到底是中医还是心理学专家?”
“你看我这打扮,像心理学专家吗?”这厮一句话,不但说懵了我,连舒童也愣住了。
舒呆子见我望着她,慌道:“辛...辛去疾,不带你这么开玩笑的!你不是拿到了哈佛大学的心理学博士学位,有过很多临床经验,并且在国内主要从事心理咨询工作吗?!”
“非也,非也,”辛去疾摇头晃脑的澄清道:“我家世代中医,我去国外学心理学,其实是出于很私人的原因,博士学位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附属品,我要的只是他们的知识,并不是为了成为一个心理医生,实际上,中医也有心理学,所以你们也可以理解为我去学西医心理学,是为了更加充实自己,而绝非为了拿一个头衔回来博取前途,我就是个中医,对心理学感兴趣纯粹个人原因,人们说我是心理学专家,主要还是因为中医没落,而我又凑巧被人挖出有个心理学博士的学位罢了,‘专家’这两个字更是纯粹意义上的炒作,博士学位不等于权威...但我不否认,找我看病的,多数是心理病比生理病多的,所以你说我有很多临床经验,这倒是事实。”
丫说的很谦虚,并连续两次强调,去国外读心理学,是出于个人原因,而非为前途或者钱途,可他越这么说,越让人听了觉得窝火,难道哈佛大学的心理学博士和去超市买卫生纸赶上特价活动,买十卷送两卷,多送出的那两卷是一个性质的吗?为什么他可以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好像博士学位是信手拈来的一般?明明很骄傲并有意显摆自己的他,唯有在说到这个博士头衔的时候,表露出来的,是非常真实的无奈和厌烦...
这让费了半天劲才考上大学并坎坷毕业的我情何以堪啊...
“我需要的是心理咨询师,不是中医...”
“中医也懂心理学,举个例子吧,”辛去疾收起纸扇,指着我,非常自信的笑道:“你知道我一直在有意卖弄,但心里面还是忍不住对我刮目相看,认可了我的能力,你现在并非质疑我,而恰恰是因为相信了我,所以开始感到矛盾,因为你并没有完全做好对一个外人敞开心扉的准备——我说的对吗?”
哥们头皮发麻,心跳加速,这小子,完全看透了我!
【第786章】辛去疾(中)
“你没有必要因为自己的想法被看穿而觉得我恐怖或者心里不舒服,因为对你了解的越多,心里越不舒服的人是我才对,”辛去疾摇头叹道:“你从我进入这个房间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观察我,琢磨我,因此我对你了解的越多,其实得到的结果就是你对我的了解程度,对于一个心理医生来说,你这种类型是最棘手的病人,因为在我分析你的时候,你也在分析我,这会让治疗的难度成倍的叠加。”
“我想有一点你搞错了...”我道:“我不是病人。”
辛去疾笑了笑,忽然问舒童道:“前几次在电话里我教你做的事情,你都做过了,是吧?”
舒童点头,“我一直在按照你教我的那么做...”
“结果呢?是否和我说的一样?”
舒童偷偷瞥了我一眼,我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说啥,舒童的目光和我一触,便飞快的移开,感觉很心虚的样子,小声对辛去疾道:“一模一样。”
“这就是了...”辛去疾扭过头来,却无视了我刚才的话茬,道:“你相信我是个能在心理问题方面给予你帮助的医生,而我呢,也肯定你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所以照着一般的心理治疗套路,绕起弯子来,咱俩可能会没完没了,倒不妨开诚布公,都直接点,这样吧,咱们俩彼此交换三个问题,你问我一个问题,我如实回答,然后我再来问你一个问题,你也要诚实回答,如何?”
公平交换?这叫公平交换吗?你丫还是在绕着弯子的给我下套啊!
是不是舒童没说清楚啊?姓辛的从始至终没提到过‘你妹妹’或者‘楚缘’这样的字眼,倒是一直认准了我才是来登门求医的心理病患者!彼此诚实的交换问题,不过是‘润物细无声’式的把我往他的节奏里的带罢了。
“你只问三个问题?”
“就三个,同样的,我也会回答你三个问题。”
“甚好。”我的确对他刮目相看,因为他所以提出这个建议,正是看透了我肚子里有问题想问他的缘故。
辛去疾对我的回答并不意外,刚要说话,年轻的明星格格敲门而入,对我们道:“饭菜送过来了。”
辛去疾笑道:“正好,边吃边聊。”
、、、
午餐量不大,却很精致,主食是肉排、意大利肉酱面和面包片,配玉米浓汤,麦香红茶,蔬菜沙拉,还有一大杯圣代冰激凌。
舒呆子晕车后遗症还没完全过去,胃口不怎么好,但是对冰激凌情有独钟,主动提出用自己的牛排换我的冰激凌,丢人吗?并不丢人!因为坐在餐桌对面的辛去疾,比舒呆子还乡巴佬,放着刀叉不会用,直接上筷子,把格格帮他切成小块的牛排和意大利面扒拉到一个盘子里,抱起来就往嘴里划拉,牛嚼牡丹,囫囵吞枣,这么吃西餐的,除了流苏,我就没见过第二个!这狼吞虎咽的形象与他方才长袍纸扇拿捏着书生架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从格格见怪不怪的给他倒茶,好像一早就知道他放下盘子一定会噎着似的,可以看出,他平时也是这么吃饭的...
我这边牛排还没吃一半,他那边就打饱嗝了,用餐巾抹抹嘴,道:“咱们开始吧,边吃边聊,当唠家常嘛,哈哈...你先问我先问?”
作为一个中医,他不知道细嚼慢咽才是健康的饮食方式吗?
作为一个留学博士,他真的吃过西餐吗?
食不言,寝不语,这道理他倒是挺明白的,所以自己吃饱了才开始说话...哥们额角见汗,早知道这厮也不是啥斯文人,我刚才就不端着架子一小块一小块的往嘴里送了,现在谁有吃饭的心情啊?可此时即不好给人家剩下,也不好再狼吞虎咽,免得人家说我刚才装孙子,只得煎熬似的继续嚼那七分熟的牛肉,道:“你先问吧。”
“你是客人,还是你先问吧。”此货又悠哉的品着红茶,端庄的像个绅士。
我也不客气,扫了一眼这奢华的房间,道:“你不止是个中医吧?”
“嗯,”辛去疾的确如之前承诺,诚实回答道:“如果小白脸算职业的话,我还是个地道的小白脸,呵呵,在北京的衣食住行玩乐消遣,所有开销都是格格供我的,当然,也包括这个房间,包括我们吃的这顿午饭。”
呃...哥们有点不知道说啥好的感觉,这厮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啊,当小白脸居然当的如此理直气壮!
我偷偷瞄向舒童,见她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这让我又有了抬屁股走人的冲动,便听那年纪与萧妖精相仿的俏格格笑道:“我供他,是因为我欠他的,以前我是他的病人,他治好了我的病,但我却没有付给他钱。”
这话听的我莫名其妙,舒童也不由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没有付给他钱?”
格格一脸痴迷的望着身旁的辛去疾,轻声道:“因为一旦付清诊费,医生与患者的关系就会结束,但在当时,那是我唯一可以接近他的借口,痊愈后我装病,可是在他面前是行不通,他很无情的揭穿了我,并认为我侮辱了他的医术,所以我只能耍赖皮不给他诊费——他不是小白脸,是我处心积虑死皮赖脸的纠缠着他,直到现在,他终于接受了我,让我成为了他的女人,呵呵,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不止是这个房间这顿午饭,还有我拥有的一切和我未来会拥有的一切。”
辛去疾恬不知耻道:“你老爸的财产呢?”
格格道:“只要是属于我的,都归你。”
花痴,这姓辛的太邪性了,小格格被他严重洗脑,毒害太深!我不禁再次产生疑问,这厮真的是医生吗?他更像一样的职业的女人杀手、感情骗子啊!
可我也看得出来,辛去疾只是开玩笑,这个把软饭吃的心安理得的家伙,其实对金钱并没有什么**,我没有任何的根据,仅仅是感觉。
“现在换我来问你了,嗯...我应该问你一个什么样的问题呢...”辛去疾装模作样的想了一番,笑道:“就问这个好了——你大老远的跑来北京找我,为的是向我咨询你妹妹是否有心理问题,你不是患者,我却把你当成了患者,还提出了和你交换三个问题的建议,我想知道,你毫不犹豫的答应我,是为什么呢?”
敢情你丫知道有心理问题的人不是我!那你还和我交换三个问题作甚?!
我没问,因为按照他的规则,现在我应该回答,可是,这个问题...我不由自主的偷瞄了一眼舒童...
从舒呆子的表情不难看出,她是刚刚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所以很茫然的看着我,嘴角粘着的一小块冰激凌化成一丝细线,沿着嘴角滑落到下巴,她也毫无察觉,显然,她即便没有想到答案,至少也摸到了答案存在的方向!
“你这问题太刁钻了吧?”我汗珠子都冒出来了,这辛去疾,目光不是一般的毒辣啊,“你这问题和我们的主题有关系吗?”
“要说主题的话,你刚才的问题,和主题也没什么关系吧?”辛去疾笑道:“我刚才不是说过吗?聪明人之间,绕弯子是多余的,我知道你对什么好奇,而你也知道,我的问题只是针对你刚才的问题,至于和主题是否有关,这是我的事情,你只需要知道,三个问题之后,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诊断结果,就足够了。”
舒童和小格格听的云里雾里,我却是汗如雨下,手心发凉,我的确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总不会是因为我八卦他,所以他睚眦必报的也反过来八卦我这么无聊吧?但有言在先,要实话实说,故而我犹豫了,挣扎了...
这厮心真狠,一点也不顾及女人的感受吗?舒童在他心里,原来是这么没位置的,甚至不值得他体贴一下!
辛去疾很清楚,我被他用三个问题钓上钩,是因为我要八卦他——为了确认他是否值得舒童那傻瓜、呆子、爱情白痴去喜欢!
可这话,让我怎么说得出口!
【第787章】辛去疾(下)
“我可以诚实回答,但你不觉得作为一个男人,这样做太没风度了吗?”
辛去疾很欣赏我此刻的表情,放下茶杯,又摸出他那把白纸扇,敲打着手心,道:“呵呵,我是个聪明人,你的态度已经是最好的回答,我也乐得保持沉默,用这样体贴的方式来增加你对我的信心,所以这个问题,我完全可以当做你回答了,但是——规则就是规则,你必须要如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这样吧,如果你觉得这个问题太刁钻了,我再换个简单点的问题好了,如何?”
我心里很清楚,这小子并不是在遵循规则或者表现他的宽容大度,恰恰相反,他是在打破规则,他已经知道了我的答案,却利用我有所顾忌,不愿说出来,而冠冕堂皇,堂而皇之的多赚了一个问题!
他说的没错,随着对他性格上的越发厌恶,我却很矛盾的对于他在心理学方面的造诣信心倍增,因为,他完全掌握了我的心理动向,而且,还是在明知道我抓住了他心理动向的前提下!
他在想什么我知道,他也知道,但他依然能牵着我的鼻子走!
“你问。”我有些恐惧,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如同孙悟空明知道自己就在如来佛的掌心中,却使出浑身解数也翻不出去时的心情,我稍微也有点做猴子的感觉了...
辛去疾真的说到做到,问了个简单到让两个女人都膛目结舌的问题,“你和我的老同学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吗?”
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而舒童是个女人,还是个丑小鸭变凤凰的女人,所以我对这辛去疾提出这个问题的本身并不意外,让我意外的是,他居然把这样一个私人性质十足却无关主题痛痒的问题用在了这里!要知道,他说过他只问三个问题啊!
我尚未答话,舒童已经急红脸道:“不是!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和他是朋友,我是他妹妹的老师,也是他女朋友的表姐!”
用得着这么激动吗?这厮都有女朋友了,你还有必要这么在乎他是否误会咱俩的关系吗?在火车上也不见你脸红脖子粗的和那黑脸老人解释啊...
辛去疾好像没听到舒童的叫嚷,只是含笑望着我,我平静道:“就是这样,她是我妹妹的老师,我女朋友的表姐,当然,抛开这两层身份,我们也会是很好的朋友。”
“哈哈,我看的出来,你的确把她视为值得珍惜的好朋友,”辛去疾满意的点点头,道:“第二个问题,换我先问吧,为什么和你一起来北京找我,或者说,为什么和你一起找心理咨询师的人是舒童,而不是你女朋友,或者你自己,或者是和其他什么人呢?”
又是一个和主题没有什么关系的问题,这厮让我完全摸不到头脑了,“因为找心理医生咨询,原本就是她的提议,是她发现了我妹妹的小说...曝光的是我妹妹的秘密,作为兄长,这种事情,即便是女朋友,也很难一起分享吧?就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家人呢?也不能一起分享?我认为他们应该有知情权啊。”
我不快道:“我是来做咨询的,我还不确定我妹妹的心理是否有问题!”
“好吧,但是...”辛去疾笑道:“和舒童一起来北京找我这样一个年纪轻绯闻多资历浅的不靠谱中医做心理咨询,就没有什么其他原因了吗?”
哥们略有点尴尬的望向舒童,“有...”
我没有对北京之行抱任何期望,却还是接受舒童的帮助,是因为知道舒童迫切的想要还我人情的心思...因为这个,我在火车上还吃了她一记耳光,她大哭了一通,之后我俩都很默契的装失忆,此刻姓辛的刨根问底,我和舒呆子能不尴尬吗?
辛去疾笑道:“说来听听。”
我不想说,但有言在先,又不得不说,而舒童也扭过脸去,默认了自己的态度,我只得一一道来。
小格格看我的眼光有些变了,对辛去疾道:“他和你有些像呢,是个很温柔的男人。”
“不像我,我是个喜欢高调温柔的人,他比较低调,”辛去疾摇头苦笑,“像另一个人。”
女人的八卦细胞是与生俱来的,舒童和格格同时好奇的追问:“谁?”
“一个臭小子,”辛去疾依然笑着,但深邃的让人捉摸不透的目光,却变的复杂了许多,有点无奈,有点恼怒,有点嘲讽,但更多的,是一种怀念时的温馨,“我所以去美国学心理学,又偏重于研究情感心理学,那个很私人的原因,一大部分都是源于那个小子,这也是我为什么愿意在辞职之后继续在北京逗留,等你们来访的原因。”
这家伙辞职了?我也被俩女人传染了,下意识道:“为什么?”
其实我想问的是他为什么辞职,但他理所当然的回答成了另一个问题,“因为他和他姐姐,就像你和你妹妹,遇到的是相同的问题。”
“......”这是个意外到让我无语的回答。
辛去疾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轮到你问第二个问题了。”
丫刚才那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让我不禁犹豫了,是继续我想问的问题,还是八卦他一下呢?真矛盾...
“我要咨询的是我妹妹的问题,但你之前两个问题都没有提到过她,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只问我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真的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吗?”
“不是满意的答案,是合理的诊断结果。”辛去疾纠正道。
“你已经问了两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还有一个问题,真的能得出一个合理的诊断结果?”
“能。”
“‘能’不是回答,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能’!”
面对我的咄咄逼人,辛去疾无论脸上还是眼中都没有任何波动,很淡定的伸出三根手指,笑道:“一,我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有我的原因和目的,而且已经根据你的回答做出了我认为合理的分析,二,我不是没问有关你妹妹的问题,而是还没问到,你太着急下定论了,三,我之前已经说过,你也很敏感的发觉了,你是个非常细心谨慎且善于分析思考的人,你会观察我的每一个表情,琢磨我说过的每一句话的目的,却惟独我说的那句话,你或有意,或下意识的选择了回避,既没有向我刨根问底,也没有自己去深层思考,这恰恰证明了我那句话的正确性——心理有问题的不是你妹妹,而是你,你,才是我的病人。”
我才是病人?我呆住了,想笑,但嘴角僵硬,想怒,可又说不清为什么心慌,看看辛去疾,又看看舒童,不可置信道:“我是病人?”
辛去疾笑而不语,舒童则闪过我的目光,低下头,只差将自己的脸埋进那杯圣代冰激凌中——对于辛去疾的判断,这妞没有一丁点的惊讶,证明了什么?
“为什么我是病人?”
辛去疾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着实气人,“这算是你的第三个问题吗?”
事到如今我哪还顾得原本想问的东西啊?甚至忘了我答应和他互换三个问题的初衷,放下刀叉,我咬牙道:“算!”
辛去疾并没有急着回答我,他不再掩饰对我细致入微的观察,“你很紧张,这是一种自觉的表现,从你对刀叉的使用,进食的仪态,以及对我狼吞虎咽的反应,都可以证明你是个很注重礼节礼仪,且对西餐并不陌生的人,舒童把自己的牛排推给你,至少说明了三个问题,一,这东西并不是你的忌口,二,她觉得以你的饭量,一份牛排是吃不饱的,三,你并不像她一样身体不适...但你却明显食欲不佳,你来求医,我请客吃饭,一般来讲,即便东西不合你的胃口,你也会努力吃光,来回报我的热情,但现在却是,你连自己的这份牛排都没吃完,桌上其他的东西更是动也未动,这和你初到这里时的大口喝茶,好像反差很大啊,难道我还不可以理解为,你在相信我的专业能力后,而感到精神紧张了吗?”
我依然冷静,却汗如雨下,因为我也解释不清,为何在坐上饭桌之后,从昨晚开始就粒米未进的我,面对一桌子美食,胃口会差到连口水都喝不下去,嚼肉如嚼蜡...
【PS:呃,这几天回来的都比较晚,对不住大家了...】
【第708章】第三个问题
“当然,这种因为紧张而表现出来的自觉可能是潜意识的,你自己没有察觉到,并不奇怪。”
“你说我是病人,那你告诉我,我病在哪里?”我承认辛去疾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无从辩驳,但我还是不相信我有什么心理问题。
辛去疾眯眼笑道:“这就需要你回答我的第三个问题了,我说过,我要在三个问题之后才能给你一个合理的诊断结果。”
我摘掉了即便坐上饭桌时也没有摘掉的帽子,房间里的冷气似乎失去的它应有的效果,我感觉缠在头上的绷带已经被汗水浸透,缝合的伤口如同撒盐一般,钻痛,麻痹,牵连到我的面目肌肉都随之紧皱、僵硬,“你问。”
“你的妹妹叫缘缘,是吧?如果,你听好,是如果,也就是假设,”辛去疾问道:“在现实当中,回到你依然单身的那段时间,你遇到了这样的一个女孩,她无论是名字、外表、性格、甚至是说话的声音,都与你的妹妹缘缘一模一样,和你妹妹的唯一区别就是,她与你并没有兄妹关系,那么,当这样一个女孩,像你妹妹一样喜欢上你,并对你展开追求时,我想知道,你还会选现在的那个女孩,也就是与你相识五年,舒童的表妹,程小姐,做你的女朋友吗?”
我一怔,没想到他假设出一个女孩,和楚缘比较了半天,最后竟是让我在‘她’与流苏之间做一个选择!
“你要想好再回答,”辛去疾提醒我道:“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你都没有更改的机会,我只会以你第一次的回答为准...还有,记住我所强调的前提,是‘如果’、‘假设’,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女孩,你要自己去想象,把我假设出来的情况,想象为现实。”
不止我,这次,连舒童和小格格都没有心思继续吃东西了,一个紧张,一个好奇,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辛去疾玩味了一个中午,却惟独这个强调,异乎寻常的严肃认真,让我不禁犹豫了,我觉得他的强调一定是有目的的,于是不由得重视了他这个貌似有些无聊的提问,然后我发现,我根本没有他期待中的想象力...
“一个是假设中存在的女孩,一个是现实中活生生的人,我觉得没有可比性...”
舒童与小格格的反应是截然相反的,小格格对我的回答是一脸的失望,而舒童则是比较认同。
我暗暗松了口气,却听辛去疾一针见血的说道:“你无法做出比较的原因,恰恰是因为你已经做出了比较的缘故,对吧?”
我心中一凛,“什么意思?”
“的确,假设中存在的人与现实中活生生的人没有可比性,是因为现实中不可能出现两个一模一样完全相似的人——你并没有用假设中的‘她’和你的女朋友做比较,而是用‘她’和你妹妹做了比较,对吗?”
小格格一脸的恍悟,舒童一脸的惊讶,而我,一脸的...血红。
这小子太可怕了!原来他这问题的目的,压根就不是看我会选择‘她’还是流苏,而是我能否接受他的这种‘假设’!
辛去疾肃起表情,道:“心理学中认为,所谓的情感,是对客观事物是否满足需要而产生的态度体验,何为态度体验?说白了就是自己的感觉,咱们中国人有几句老话,什么‘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其实就是这个道理,你喜欢她,她就是独一无二的,但人是一种感性的生物,对每一个不同的人或者事物,都会产生不同的情感,例如你喜欢旅游,那么爬长城和逛故宫对你的吸引力可能是一样的,你喜欢购物,那么买衣服和买化妆品的诱惑也是差不多的,可是,若加上一个前提条件呢?例如,时间有限,长城和故宫你只能去一处,兜里的钱不够,衣服和化妆品不得不二选一...如此一来,肯定会有比较,会有取舍,这道理放在感情当中,也是一样,即便同样是友情、亲情或者爱情,也会存在着一些微妙的差异,对于两个不同的女人,你可能对某个人爱的更深,对某个人爱的浅一些,即便爱的一样深,爱上的原因和去爱的方式又未必相同,你喜欢她的原因是她的骄傲自信和她对你的温柔体贴,喜欢她的原因则是她的楚楚可怜,激起了你的保护**,让你想要给她温柔体贴——只要是两个不同的人,就一定在某个方面存在着可比性,因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也可以有另一种解释,即,两种都爱,却各自有各自爱上它的理由,如果说真的有什么是完全没有办法做出比较的,那便只可能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独一无二’了,喜爱的理由和喜爱的程度是一样的,又怎能做出取舍?所以你无法用假设的‘她’与你的女朋友的做出比较,是因为‘她’的不存在,不成立,而‘她’所以不存在,不成立,恰恰是因为你用‘她’和你的妹妹做了比较,我说的对吗?”
辛去疾说的东西貌似深奥,却又浅显易懂,但因为语速太快,舒童和小格格的头脑显然都有些跟不上,很努力的思索和咀嚼,反应还是很迟钝,而我,多希望
自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啊...
我没有回答辛去疾,其实已等同默认。
“我刚才所说的‘前提条件’,就是能否做出取舍的关键,如果没有‘必须做出取舍’的限制,那么自然也就没有了将自己喜欢的人或者事物做出比较的必要,即便有所谓的‘前提条件’,人们也会尽量自欺欺人的去选择遗忘,要不就是干脆的成为打破规矩的存在,凌驾于世俗伦理之上,这是人类的本性——自认为无法避免的错误,大多是某种情感或者情绪发展的必然,”辛去疾很准确的剖析道:“你否认了‘她’的成立,便是因为情感上的不允许吧?在多元宇宙三定律中,有‘万事皆三’这样一种说法,即,事物总有三种可能、三种情况,或者三种形态,我喜欢这种说法,所以我也很钟情于‘三’这个数字,缘缘的恋兄情节已经非常明显,证据确凿,根本不需要再去做任何的求证,那么,你呢?对于她的感情,你会选择接受,还是拒绝?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在了解了你们的情况之后,这才是我首先要搞清楚的,事实上,即便不是作为医生,只是个旁观者、知情人,最先会去思考的,也会是结果,最好奇的,一定是你会用怎样的态度回应你妹妹的恋兄情结,你对你妹妹,是否也有着你妹妹对你一样的感情?恐怕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舒童当初向我咨询的时候,最担心的问题便不是缘缘那已经不需要任何求证的恋兄情结,而是你该如何去面对缘缘这样的一份感情,换言之,她担心的是缘缘的恋兄情结最终会演化成为怎样的一种结局——兄妹恋成立,或者不成立。判断这个结果并不苦难,兄妹恋是否成立,最终取决于双方的态度,你妹妹的态度已非常明朗,关键就在于你的态度了,即,你是否也有着恋妹情结?而答案无非三种可能:‘有’‘没有’,‘也许有’。”
我很庆幸我没办法看到自己的表情,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声音有些颤抖,道:“既然你已经给我定性为病人,证明你觉得我‘有’,是吗?”
“没错。”辛去疾一点也不婉转的给出了他的结论。
【PS:为生活,不得不忍受一些让人厌恶的事情,尔虞我诈的谈笑,虚与委蛇的嘴脸,风花雪月的调侃,和鬼哭狼嚎的歌声...躲在家里也不能安宁消停,快逼疯俺了...昨天跳更,今天晚更,对不住大家,检讨。】
【第789章】心理解剖
“没错,”辛去疾一点也不婉转的给出了他的结论,并进一步的解剖我道:“在思考我的第三个问题时,你的着入点并不是用假设中的‘她’去和你的女朋友做比较,而是先将‘她’和你的妹妹做了比较,并主观否定了这个假设,由此得到三种可能性,一,缘缘在你心中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你没办法想象出另一个她,二,你不希望世界上出现一个和缘缘一模一样的女孩,三,你完全将缘缘代入成了那个女孩,然后,没有办法在缘缘和程小姐之间做出选择,或者说,是害怕去做这样一个选择,所以才否定了假设的成立。”
我心跳如急鼓,汗如雨下,口干舌燥,颤抖的已不止是声音,仿佛身体也在颤抖,“的确,我认为我妹妹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所以没办法想象出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孩,你让我用那样一个女孩去和我女朋友做比较,难免会代入成用我妹妹去和她做比较,但这样未免太荒唐了不是吗?妹妹和女朋友,一个是亲情,一个是爱情,我当然没办法去想象...”
“但你刚才的回答是:一个是假设中存在的女孩,一个是现实中活生生的人,所以没有可比性...没有可比性,是已经试图做出比较后的才会得出的答案,”辛去疾打断了我,犀利的质问道:“如果你对你妹妹的感情,是纯粹的兄妹感情,那么,即便假设中的‘她’不是你妹妹,也会因为与你妹妹有太多太多的相似甚至重叠,而被你视为妹妹,所以,倘若你对你妹妹没有亲情以外的其他感情,你根本不需要思考,就会这样回答我:太荒唐!妹妹和女朋友怎能做比较?”
我感觉得到,我的后背已经湿透了,我已经不敢再侧头去观察舒童的表情,辛去疾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像铁锹一样铲进我的心脏里,并一大铲一大铲的将里面的东西给挖出来,晾在舒童与小格格的面前,也晾在我的面前,让我不得不去面对...
这些,都是我以前察觉到,却不敢去想的东西...
“只要你做出了比较,就足以证明,你对你妹妹,是存在着亲情以外的其他感情的。”
“所以你的诊断结果就是...我是妹控?”说出这句话,几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但是虚脱中,我却感觉到了心中的某种压抑被释放而出的轻松。
“不,准确的说,你的毛病,在于你不敢承认你是妹控,”辛去疾很专业,没有因为我是妹控而对我流露出任何表情上的波动,道:“心理学貌似是一门需要有足够的经历沉淀或者独特的学术见解才会形成所谓权威的职业,但舒童无视权威、资历、经验,坚持要带你来北京找她的老同学做心理咨询,你不会不感到奇怪吧?我相信你是知道的,在一般的心理咨询机构,专家级的心理咨询师,每小时收费也就是800到1200块,主任级500块上下,一般点的咨询,也就是像我这种即非专家也非主任的,每小时最低50块,最高也不会超过300块,而像我一样的这种刚刚因为工作态度不严谨生活作风有问题不务正业整天被狗仔记者挖绯闻而被迫炒了医院鱿鱼的没素质医生,恐怕倒贴钱都没人愿意找上门来看病吧?我之前问过舒童,知道你有一份让人羡慕的工作,每个月工资就有上万块,难能可贵的是你没有任何不良嗜好,鲜有额外开销,却绝非铁公鸡雌孔雀一般的守财奴,只是帮助舒童的那件事情,你就花了几万块,所以看得出来,你为人大方,该花的钱你一毛都不会省,花在刀刃上的钱,更是绝不吝啬,故而,每个小时上千块的咨询费,你根本不会觉得贵,反而是跑到北京来找我这样一个业余的心理医生,即便是咨询免费且管吃喝包车票,你还是会觉得不划算,因为我不是刀刃,我可能解决不了你的问题,你牺牲时间来找我,完全是为了迁就舒童,那你心里就一定会感到好奇,接受过你帮助的舒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并不吝啬于金钱,那为什么还要替你省钱,非得拉着你来北京呢?她就这么相信她这个老同学的能力吗?她这个老同学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如果不是神圣,为何舒童要把他视为神圣呢?呵呵,今天早上你看到她刻意的打扮过自己,这种怀疑就更深了吧?女为悦己者容,她对她的那位老同学,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呢?之后你又在火车上看到了一本刊登着我绯闻的花边娱乐杂志,里面那张照片很帅气,是我比较满意的,呵呵,男人帅女人爱,在知道我就是她的老同学后,你对她心思的揣摩,就更加积极了吧?而站在朋友的立场,你也会理所当然的担心舒童和我这种男女关系混乱的人有太多牵扯或往来,怕她是不是被我的甜言蜜语给哄骗,证据就是在你来到酒店这种地方,见到看门的人不是我而是格格,并推断出格格与我关系亲密后,情绪上明显有抵触,而我对舒童的轻薄态度,也让你对我心生反感和警惕,你所以答应我互换三个问题,是想通过自己的三个问题,了解我,确认我是否值得舒童喜欢或者惦记,对吗?”
舒童打扮是经过辛去疾的授意?!我在火车上看到的那本刊登着辛去疾绯闻报道的杂志不是偶然,也不是当时占了我们座位的那对非主流情侣落在桌上,而是舒童故意摆在那里的?辛去疾的刻意怠慢也好,与格格的恩爱肉麻也罢,都只是表演?!
怪不得舒童一上午都透着古怪,不澄清任何问题,只说些深奥的让我听不懂的话;怪不得她并不嫉妒格格与辛去疾的关系,还厚颜无耻的索要签名...
敢情,‘女为悦己者容’是辛去疾刻意安排出来的假象,是用来误导我的,这么说来,舒童早上心情突然转恶,并不是因为我揭了她的伤疤,而是因为...我误会了她和辛去疾的关系?!
我已说不清是慌张、惊讶、抑或愤怒,看了看使劲躲避我目光的舒童,又望向辛去疾,道:“你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诱导我答应和你互换三个问题,能证明什么?”
“如同你想八卦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在用自己的方法来分析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辛去疾摇摆着纸扇,道:“第一问,‘你为什么和我互换三个问题’,其实是对我之前那些铺垫的总结,通过你对舒童的保护以及对我的反感,得到了一个结果――你是个对感情非常敏感且情绪直白的人,但并不毛躁,你理智,善于思考,讲究手段,答应与我互换三个问题,都是为了舒童而对我进行分析,但你又不想被她察觉,而是希望她根据我的回答自己做出判断,所以你才婉转的问我是否只是个中医,其实是在变相的挖我为什么住的起五星级总统套房、是包养还是被女明星包养...为此你不惜要心怀不安的诚实回答我三个问题,情绪直白却手段婉转,证明了你是个机智又果断的人,而我的第二问,则是想求证,你到底是不是一个诚实的人,会不会诚实的回答我的问题,这可以让我观察到你的原则底线在哪里,而你当时的犹豫和尴尬都很好的证明了你足够诚实,你的原则底线是‘能不说谎就绝不说谎’,你承认你不愿将你妹妹的秘密与女友甚至是家人分享,其实这个回答就已经足够,可我接下来追问还有没有其他原因,你还是非常不情愿的道出了原委,主要是因为你知道舒童想还你人情,所以即便没对我抱任何期望,还是接受了她的帮助...”
我赶忙打断道:“我也许是故意表现自己的体贴,讨舒童喜欢呢,这种在女人面前委婉表现出自己优点的事情,是个男人就会做...”
“若你真是那种男人的话,你不会等到了我这里才承认,不是吗?你来之前,甚至是几分钟之前,可都不知道我会问这个问题,要是我不问,你怎么表现?”辛去疾瞄了瞄我身旁表情复杂的舒童,笑道:“你是怕你的体贴会让舒童为自己的‘自作聪明’感到羞愧,所以才这么说的,这又一次证明了你在感情方面的敏感,并可以及时的做出正确反应的机智,你的头脑非常好,不是一般的好。”
我哑口无言,头脑不是一般好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似乎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的透彻,除了东方怜人,他是第二个让我感觉赤+裸+裸却无处可藏的家伙!
【ps:悲催的,又更晚了...】
【第790章】她没病,病的是你
“但是,这样的你,在回答我的第三个问题时,却失去了应有的机智冷静,显得惶恐无措,并在我分析和追问下,打破了自己能不说谎就决不说谎的原则底线,”辛去疾平静却字字见血的说道:“你对缘缘有着怎样的感情,你自己是最清楚的,你对她既有兄妹的亲情,也有亲情以外的其他感情,但你却不敢承认这种感情的存在,于是背负上了沉重的心理包袱,心虚而惶恐――这就是我的诊断结果,当你觉得你心里有不可对人言的秘密,并为此而感到紧张或压力时,你就已经成为了一个病人。”
辛去疾顿了顿,问道:“还记得吃饭之前,我问舒童,说‘前几次在电话里我教你做的事情,你都做过了,是吧?’...”
我不知道我的脸上是否有汗水,却下意识的用手背抹了抹脸颊,“记得,她说她一直按照你教她的那么做...”
“我又问,‘结果呢?是否和我说的一样?’...”
“她说‘一模一样’”我道:“你让她做的是什么事情?”
“我让她做的事情很简单,在假设心理有问题的人是的前提下,让她每天给你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询问你们兄妹的情况,看你的反应和答复是否会与我猜想的一样...”辛去疾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的眼睛,然后很准确的捕捉到了我恍悟之后试图逃避的那一丝胆怯,“没错,就是这个反应――这一个星期以来,她每天都会毫不婉转,甚至是不识趣的八卦你们的兄妹关系,问你类似于‘缘缘到底是不是有恋兄情结’‘如果有你打算怎么办’这样的问题,但你不是沉默回避,就是转移话题,从未正面回答过,这就是心虚或者紧张的一种表现。”
原来舒童每天八卦我,并不完全是她自己感到好奇的缘故,竟也是这个辛去疾交代的...
我努力保持着表面的镇定,道:“我是来咨询我妹妹的问题的,你却说我有心理病,这似乎是严重的跑题吧?”
“对你来说,是,对我来说,不是,”辛去疾气定神闲的摇着纸扇,笑道:“我说过了,从一开始,我就认为你才是我的病人,虽然现在还没有太多征兆,但放任不管的话,以后你患上抑郁症的可能性,我认为会是百分之百――拒绝了你妹妹,否认自己是个妹控,等同违背了自己的真实情感,本就承担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对于伤害了她所产生的负罪心理,也会一直折磨你,而拒绝她以后,至少有两种改变是你不太可能容易接受的,一,是一直以来的相处方式必然会发生改变,例如,她不再粘着你,不再表现出对你依赖,习以为常的相处方式将彻底消失,你能接受吗?而这种改变必然是连锁性质且具有延伸性质的,她回避你,就会回避你身边的人,尤其是你的女朋友、你未来的家庭,还有,她对你的态度发生变化,也肯定会引起你家人的敏感等等,这都是会对你的生活造成直接影响的改变,因为你们不是普通的一对男女,而是作为家人,一起生活了十年之久的亲人,‘合则来不合则去’‘不做情人就做陌生人’‘爱情不在友谊在’这种痛快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在你们身上,因为‘家人’‘家庭’的枷锁会永远束缚在你们身上,一辈子无法挣脱,你有背负它一辈子的觉悟吗?第二种改变,是缘缘的心理变化,感情的挫折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在短时间以内难以接受的,而她却还要每天面对着她喜欢了十年之久,却不肯接受她这份感情的人,一个年龄和心理都不够成熟,刚刚进入青春期,对爱情和未来满怀着期待与希望的十六岁女孩,压抑在心中十年的感情在宣泄的一刹那就被如此轻易的否定...换做你是她,你又能否承受?说这对她来说是世界末日一般的摧残也不过分把?她或自暴自弃,不再相信爱情,或强颜欢笑,和你一样每天虚伪的假扮兄妹,却在内心饱受煎熬,又或者,发展成为最好的那种结果,她接受了感情挫败的现实,并因此而成长...但是她对于这段感情的遗忘,意味着你必须将内心的真实感情一辈子藏于心底,看着她恋爱,看着她成家,看着她生子...作为一个医生,我无法左右你最后的选择,我不过是一个旁观者,不关心你是接受她的感情,还是用善意的谎言去劝导她放弃这份感情,但是,我绝不希望你欺骗自己,把自己折磨成一个病人。”
“我折磨自己?”
“是的,将所有的心理压力独自承受,将紧张、焦虑、低落、苦恼、烦躁、忧伤等等负面情绪强制压抑,堵塞其宣泄的渠道,难道不是一种折磨?”辛去疾道:“抑郁症是世界上所有疾病中,给人类造成沉重负担的第二大病症,发病率之高,平均在每七个成年人中,就会出现一个抑郁症患者...”
“你说过了,我以后患上抑郁症的可能性也许是百分之百,证明我现在还不是...”
辛去疾一愣,旋儿笑道:“没错,你现在还不是――只要你肯坦白的面对自己的真实情感,然后...”说到此处,他稍稍一顿,转望着半晌沉默不语的舒童,笑呵呵道:“不需要太多,一个就足够,去找一个愿意倾听,并和你分享感受,给你安慰的朋友,呵呵,眼前不就有一个吗?”
他指舒童?
“我将来会怎样都无所谓...”我已经放弃了争辩,或者说,是狡辩,我自始至终最关心的,都只有一件事情,“我妹妹呢?你能不能治疗好她的心理病?”
“不能――”辛去疾的干脆让我一愣,也让舒童和小格格一愣,便见他蹙眉问道:“她和你不一样,她没病,我怎么治?”
那臭丫头没病?
我的眉头竖了起来...
没病她怎么会喜欢上我?没病她怎么会去写那种肉麻到和谐的、说是小说可真实的更像是日记的东西?没病她怎么会站在雨夜的大街上,流着眼泪认真的对她哥哥说‘我爱你’,然后告诉她哥哥‘爱是深深的喜欢,喜欢是淡淡的爱’?没病她哪来的这种诗意?
她没病,我的病又是哪来的?
我是妹控!但她难道不是兄控?!不是兄控她干嘛那么痛恨流苏、抵触墨菲、排斥紫苑?!
我一直强迫自己保持着冷静,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楚缘在感情宣泄中的失控,可怎么到了最后,没有失控的我反而成了病人,那个说过‘以后乖乖做你妹妹’,却还会为了手机盖上贴了墨菲的照片而嫉妒成狂的臭丫头居然没有任何的心理问题?
我和舒童用同样一副表情望着辛去疾,这厮,果然是个水货心理医生吧...
对他盲目信任的小格格也忍不住质疑道:“小缘缘和楚哥哥不一样?”
“不一样,”辛去疾伸手抹掉格格嘴角沾着的冰激凌,然后将手指含到自己嘴里,一脸疼爱的解释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他的病症是不敢承认自己是妹控,而非他是个妹控,可小缘缘呢?她的确是个很严重的兄控,可她有不承认吗?”
“这才是问题所在吧!”
“这才是问题所在吧!”
“这才是问题所在吧!”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会异口同声,但也足以见得我们的惊讶和对辛去疾那业余诊断结果的不满!
一个大声告诉别人自己是个拥有严重恋兄情结的女孩,没有任何心理问题,这话,任谁听到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小格格哭笑不得道:“小缘缘喜欢的可是她哥哥啊!”
“那又怎么样?”辛去疾拿过格格吃了一半的冰激凌,淡淡的问道:“他们有血缘关系吗?”
【第791章】继女?养女?
“那又怎么样?”辛去疾拿过格格吃了一半的冰激凌,淡淡说道:“他们有血缘关系吗?”
舒童道:“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可他们是兄妹,法律上...”
“法律和感情是两码事,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法律没有感情,讲感情了就不是法律,人有感情,没有感情就不是人了,”辛去疾道:“我是个心理咨询师,不是律师,也不是卫道士,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发生感情,在这个社会上虽不常见,却也不罕见,我之前也说过,我所以愿意接受今天的这次咨询,完全是出于很个人的原因,是因为我认识的一对姐弟之间,也产生了你们兄妹之间这样的感情...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跑去美国学什么心理学吗?”
不止我和舒童不知道,小格格也茫然的摇了摇头,辛去疾挖了一大勺冰激凌,因为指尖绷力,那一勺冰激凌在很明显的抖动,他咬着后槽牙,恨恨的说道:“就是因为我想拆散他们,可除了所谓的世俗的目光,在法律上,根本没有过硬的理由支持我!”
哥们拉下一脑门的黑线――这厮好像不以为然的说了什么相当了不得的话!
“法律上将你们这种兄妹关系定义为拟制血亲,对于拟制血亲关系的兄妹或者姐弟能否结婚,法律上并没有‘允许’或者‘不允许’这样相对明确的规定,”辛去疾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冰激凌,一边气恼的说道:“目前为止,拟制血亲能否结婚,还是个比较有争议的话题,一部分人认为,法律上明确规定不允许结婚的只有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而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显然不包括其中,所以可以结婚,还有一部分人认为,法律对于拟制血亲的定义是,‘本来没有血缘关系、或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法律上确定其地位与血亲相同的亲属’,也就是说,拟制血亲的法律地位与直系血亲关系相等,所以结婚是有违法律规定的,但还有一部分人...就像我的那对朋友,当我坚持第二种观点,以拟制血亲关系也是血亲关系为由劝说他们分手的时候,那两个家伙便是以这种应对方法将我挤兑到美国去的――解除法律上定义的所谓拟制血亲关系,法律还管得着吗?哼哼,别说我,即便是再权威的心理学专家或者法学专家,也没办法说小缘缘那是心理病,有这一句话,她能把所有的专家都噎死。”
“解除?”小格格恍悟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们是继子女关系,那么,若父母离婚,他们的拟制血亲关系就不存在了,若是养子女关系,只要一方解除与父母的收养关系,彼此的拟制血亲关系,就同样是不成立的了,是吗?”
辛去疾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是,只要他们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可以说就不存在任何约束或者阻碍了。”
哥们差点破口大骂,饶是如此,我也没忍住用攥着帽子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桌上,“你的意思是让我父母离婚?!”
“你的意思是,你们真的打算结婚?”辛去疾反问,问了我一个大红脸,小格格兴奋了,舒童直磨牙。
“我的意思是,你这种建议,更像是在鼓励我或者我妹妹...”
“不存在鼓励不鼓励,我只是在强调合理不合理,首先,我是想告诉你,你认为你们兄妹不能恋爱结婚的‘前提条件’其实是不存在或者是可以抵消的,故而你没必要为了那些所谓的道德啊伦理啊禁忌的东西背负上什么心理压力,至于你是诚实的接受你妹妹的感情,还是继续守护对你女朋友的承诺,这个并不是我要操心的事情,我也管不着,其次...”辛去疾很费解的望着我,问道:“就算你打算接受你妹妹的感情,将来和她结婚,也用不着你父母离婚吧?有这个必要吗?”
此货一句反问,倒是把我给问懵了,疑惑的看向小格格,“刚才不是你们说,继子女关系...”
“等等,”没等我说完,辛去疾便打断道:“继子女?”
我一怔,就见辛去疾和舒童面面相觑,皆露出一脸茫然,然后异口同声问我道:“你妹妹不是养女吗?”
“什么?!”这次,一脸茫然的,换成了我...
舒童激动的揪住我的脖领,使劲的摇晃,带着哭音问辛去疾道:“他不会是被你给折磨傻了吧?!”
“你才傻了呢!”我拨开舒童的手,气道:“谁告诉你缘缘是养女了?”
“苏苏不是常说你和缘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吗?你不是也没否认过吗?”
“可我也没说过她是养女啊,她是我后妈的...”
“我问缘缘的班主任要过她的户口页复印件,那上面明明写着,与户主关系是养女啊。”
户口页?我猛然想起,刚刚认识冬小夜的时候,正是她来我家查户口时,当时在她的询问下,我才第一次注意到,楚缘的户口页上,与户主老爷子的关系的确不是‘继女’,而是‘养女’,而后妈与老爷子的婚姻关系,亦不太一样,老爷子是‘再婚’,而后妈是‘结婚’...
我对后妈和楚缘的过去并不了解,只知道后妈为了那个小屁丫头,在和老爷子结婚之前,吃了不少苦头,对于小屁丫头的亲生父亲,后妈从来没提过,大概是因为没见过父亲,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的缘故,再加上老爷子的过度溺爱,本来性格就比较怪的楚缘也从不会对有关她亲生父亲的问题感到好奇,久而久之,我们便形成了一种默契,大家都遗忘了过去的故事,而无比珍惜现在的家庭,对于后妈与老爷子结婚之前的种种,我亦渐渐失去了兴趣。
后妈说,除了我和老爷子,她与楚缘便没有其他的亲人了。
后妈很漂亮,楚缘也很漂亮,我一直都坚信,只有漂亮的妈妈才能生出这么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妖孽女儿...
养女?难道楚缘不是后妈生的?
我不信,打死我我也不信!
“是继女还是养女,这个就是纯粹的家事了,我们是外人,不便再多询问什么,”辛去疾说道:“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我能帮助你的只有这么多了,分析你的感情,分析你的心理,帮你了解你自己,帮你打开心扉,坦诚的面对自己,至于如何去面对这份感情,至于要为这段感情去争取什么或者牺牲什么,都在于你自己的选择,我想让你知道的是,无论你做出哪一种选择,都是合情合理的,不要给自己背负太多的枷锁,那些是没有必要也没有道理的,烦恼也好,忧伤也罢,在无力独自承受时,不妨与信得过的朋友一起分享,你的倾吐和他们的安慰,会让你的心理压力得到健康的释放与缓解,有益于身心的。”
我强笑着挤出了两个字,“谢谢...”
辛医生果然够业余,到底是没忍住,八卦道:“关于缘缘到底是你继母生的还是老两口收养的,你不妨去问问你父母,作为一家人,我觉得你还是有知情权的...”
“我能不能再问你一个问题?”我没有理会辛去疾的八卦,而是反过来八卦他。
“问我为什么如此热心,特意在北京多留几天,接受你的心理咨询?”
我点了点头,已经习惯了他猜透我的心思,“确切的说,我是对你的分析结果感到不解,你的朋友也是这种情况,看你的态度,对他们那样的关系是十分反感的,你也说去美国学心理学,丰富自己的知识量,就是为了拆散他们,可为什么遇到了与他们情况相似的我们,你不试图让我们放弃,反而...反而告诉我这种感情的产生和发展,具备着一定的合理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