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区别
“你别打哈哈!”冬小夜在我手背上拍了一下,然后就没有将手移开,轻轻的握住那只被楚缘握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手,她语重心长道:“我是不希望
你和缘缘将来处成我和我爸这样儿,你没看到缘缘有多喜欢你吗?兄弟姐妹之间有这样深厚的感情是很不容易的,你要懂得珍惜,一两次,不,就算是十次八次的没考好,也不能说明什么的,缘缘这次发挥失常,可能真的是因为那几天生病的缘故,你给她一点鼓励,我保证比你骂她要更有效果,我告诉你,对女孩子来说,最有效的鼓励方式,就是从喜欢的人那里得到表扬了,不要说她本来就是个学习刻苦的好孩子,就算她不是,你表扬了她,她也会为此变得刻苦努力的。”
我知道冬小夜所谓的‘喜欢’是亲人之间的喜欢,可我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慌,“谁跟你说我骂她了?”
“那她的眼睛怎么红红的?”敢情虎姐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想让楚缘难堪,所以才没问,我却天真的以为她醉的迷迷糊糊,没注意到呢
我信口胡诌道:“她的成绩一直很好,这次突然没考好,自己也接受不了吧”
“这么说,你没骂她?”
“没有。”
“那就是安慰她了吧?”冬小夜笑嘻嘻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并没有安慰楚缘,我们甚至没有谈论过成绩这件事情,我好奇的是冬小夜为什么会这么问。
“看你们进门时的样子就知道了,”冬小夜抓起我的手,有点吃味的说道:“那丫头直到刚刚还舍不得放开你这只手呢,见过关系要好的兄妹,却没见过关系要好到你们这种程度的兄妹,坦白说,有时候我觉得你们感情好的,都不像兄妹了。”
不像兄妹,这话让哥们心里发慌,“喂,我的小夜姐姐,你刚才还说我们兄妹感情这么好不容易,要珍惜,可我现在怎么听着,你好像对我们感情要好是有意见的啊”
“是吗?嗯”有些醉意的冬小夜蹙眉抿嘴想了想,羞赧的憨笑道:“大概是女人小气的天性在作祟吧,稍微稍微有点嫉妒那丫头了,嘻嘻,不过”虎姐语气一转,说不清是认真还是玩笑的问道:“楚南,你觉不觉的缘缘刚才的表现,也很像吃醋啊?”
额头的皮肤在收缩,将皮下的汗液从毛孔中挤了出来,那紧绷的感觉是一阵麻痒,虎姐的洞察力,是仅次于东方小娘的存在,让我惶恐,让我的心脏像是被一条长绳栓在飞驰着的和谐号列车的车尾一般,在呼啸的速度中摇摇欲坠,却不懂得如何跳动了似的,“吃醋?吃谁的醋?”
虎姐俏脸生霞,“当然是吃吃我的醋。”
“吃你的醋?为什么?”我暗骂自己无耻,揣着明白装糊涂
“因为你进门的时候看到我没穿衣你明知故问是吧?!”酒精确实让虎姐的反应变的有些迟钝,她顺口说出了原因,才发现这原因羞赧的不可重复,照着我小腹就砸来一肘,晕晕乎乎中完全没收劲,好在哥们早有准备,本能的闪躲,向旁边飞快的挪动屁股,可悲催的我却忘了这妞另一只手还拉着我的爪子呢,我这一闪一拽,另她重心失衡,‘咿呀’一声,身子登时斜倒而来,那手肘向下一沉,正砸在哥们两腿之间的小楚南脑袋上
那是怎样的疼痛啊是除了惨叫,已经无法用任何语言可以描绘的疼痛!身体以一种很自然的作用力猛的蜷缩,因为上身下俯的惯性太大,我的脑门直接撞到了茶几上,疼的我两眼发黑,在地板上打了个滚,跪缩颤抖,闭着眼睛流眼泪,张着嘴巴流口水,哗啦哗啦的
又是冬小夜!上次是用脚踢,这次是用肘子砸你丫当我这里是你们警察局活动室里的沙袋呢?!
“你是不是真想废了我啊?!”我是真的疼急眼了,哪怕我明知道她打我是羞急了的下意识反应,打偏了位置是我自己找的,可我还是忍不住的咆哮,疼,疼的哥们狼狈,疼的哥们丢人啊!
冬小夜也慌了,她最清楚她这一下子用了多大的力气,就算是打在我小腹上我也未必受得了,何况是男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啊?她踢爆过沙之舟,让沙之舟至今碰不了女人,所以她比我还害怕,害怕我也从此东方不败
“我不是,楚南,我不是故意的,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我都是我的错,你没事吧?!”虎姐急的在我身边手舞足蹈,却是不敢来扶我,好像一碰我,我的蛋+蛋也会碎掉似的,那模样让我哭笑不得。
“有事没事的你先扶我起来再说!”动静太大了,我怕,怕被浴室里的楚缘听见,也怕被房间里似乎已经睡下的东方听见,如果被她们看到我一大老爷们跪在虎姐脚底下的样子,哥们就不用活了
但怕什么来什么似乎是这个世界的定律,冬小夜腰刚弯下来,便见楚缘从卫生间探出头来,嘴里还叼着牙刷的她惊奇道:“怎么了?哥你喊什啊!”
楚缘这一叫不碍事,把从各种意义上做贼心虚的冬小夜给吓了一跳,这妞避嫌似的向后一跳,苦了刚要站起来的哥们,着力点一没,我一脑袋又栽回去了,“靠!”
裤裆里疼的像烧了一锅开水,丹田里灌满了灼人的蒸汽,别说发力了,我连吸气都困难,一张嘴就倒抽气,故而只吐了一个‘靠’字,嘴巴便又一次无奈的亲吻了地板,磕的我门牙都疼,鼻孔里塞的棉球不知道喷到哪里去了,刚止住的鼻血又开始呲呲的往外流
我以为已经没有什么情况能比现在更糟糕了,我以为冬小夜马上就会意识到自己对我的二次伤害,然后立马扶我起来,不让我在楚缘面前暴露更多的狼狈,但我错了,冬小夜没扶我,当我愕然而费力的抬起头去确认冬小夜为什么不来扶我的时候,我呆了,因为我看到冬小夜呆了,然后我发现,比此时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冬小夜的视线里,是从浴室里跑出来的楚缘,而满面焦急的楚缘,就像我们进门时看到的冬小夜一样,此刻,这个臭丫头雪白的身体上,也只穿着一套内衣!
我看不到自己此时的狼狈、痛苦,但我可以想象的到——夹着大腿按着小腹缩跪在地上,脑门青肿鼻子通红,眼泪口水鼻涕打湿了整张脸,再加上被疼痛拉扯的扭曲的肌肉楚缘被吓坏了,她失去了冷静,甩飞了牙刷便朝我跑了过来,竟忘了自己身上只穿着内衣!
“哥你怎么了?”
“嗯?哦,没事,不小心坐空了,摔了一个屁蹲”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根本没去想我现在的姿势和‘屁蹲’其实是联系不到一起,我还在惊愕中,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就像冬小夜一样,总觉得眼前这一幕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可又有哪里非常的别扭
没错,这不像平时的楚缘,平时的楚缘即便在乎我,也不会表现的如此直白,可是现在,她完全没有了遮掩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喜欢是遮遮掩掩的爱’与‘爱是不用遮遮掩掩的喜欢’的区别?
淡黄色印着白色卡通心形图案的挂脖式学生内衣,清纯可爱的设计与冬小夜那套性感的黑色蕾丝内衣是两种极端的风格,就像她们的身材与气质,没有可比性,却又同样的吸引人。
虎姐比楚缘丰满性感,楚缘比虎姐玲珑白皙,虎姐狂野强势,楚缘柔弱内敛,虎姐穿上衣服也掩不住那几分妖艳,楚缘只穿着内衣,却依旧像水一样清澈,像雪一样纯洁
PS:抱歉,今天事情太多,更新晚了
【第722章】楚缘反常?
红晕从不争气的虎姐脸上蔓延到了脖颈,她都不敢再看楚缘的眼睛,“是,是吗...”
“嗯,”楚缘继续语出惊人,“前几天我们去超市,我哥还专门给我买了一件内衣呢。”
这一大一小两个丫头只顾着说话,早把我忘在一边了,我将鼻涕眼泪加鼻血都抹在袖子上了,正捂着钻心疼痛的小腹,费劲的探身要去够桌上的棉花止鼻血,听见楚缘这话,差点又是一脑袋顶在茶几上――臭丫头口中的内衣,不会是那天晚上穿给我看的那件性感的半透明情趣内衣吧?!
我滴神啊,这丫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万一冬小夜刨根问底,让你拿出那套内衣过过目,哥哥我这条小命就要在今天画上句号了!
我本就疼的冷汗涔涔,此时,只觉得脱水的快要瘫软了。
好在冬小夜并没有对那件内衣产生好奇,“好像...是我太大惊小怪了,呵呵,喝点酒犯迷糊了,你们是兄妹,是一家人,要是有那么多忌讳才不正常...”虎姐憨憨的挠了挠头,但是这个嗅觉敏感的女人眼中,仍有着些许迷惑没有消散。
说不清道不明,但楚缘就是不正常,我感觉到了,同样,冬小夜也感觉的到。
...
浴室里,水声淅沥,但被吸引的却并不是我这个男人的注意力,而是冬小夜,虎姐的目光一直盯着浴室的门,好像集中了精力就能看透那层木板似的,却对一边抱着水盆洗脸止鼻血的我不管不顾。
“你的眼睛会说话,你知道吗?”
冬小夜一愣,回过头来看着我,奇道:“我的眼睛会说话?说什么了?”
我没好气道:“说你心里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冲动,想要去偷窥我妹妹洗澡。”
“滚!”被我调侃的冬小夜举手要打我,见我眼睛一瞪,她赶紧将手缩到了身后,讨巧似的嘿嘿笑了两声之后,她向我探过身来,肃起表情,压低声音说道:“楚南,你觉不觉的...缘缘今天很不正常啊?”
我明知故问,“哪里不正常?”
“说不清...”虎姐又回头瞄了一眼浴室,然后扁着嘴巴对我道:“但就是不正常,就算你们是兄妹,她穿着内衣在你面前晃不觉得害羞,但我呢?她在我面前晃也不害羞吗?不可能,不然为什么我以前经常喊她一起洗澡,可她从来都不肯呢?”
自卑吧,那丫头对自己的上半身发育极度自卑,别说你了,十四岁以后她都不肯和后妈一起洗澡了,就怕自尊心被打击...
我撩了两把水,抹了抹鼻子,然后拽过冬小夜手里的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说道:“她不正常,那你不是更不正常?”
冬小夜眉毛一扬,“我怎么了?”
“你没穿着内衣在我们面前晃荡啊?我们回来的时候你撅着屁股在这儿干嘛呢?”我将刚才还像桌布一样铺在茶几上,现在被冬小夜刻意藏到身后坐在屁股下边的西服抻了过来,在冬小夜面前抖了抖,“这衣服上有什么啊?还用手电照着研究,你找什么呢?”
没错,这衣服正是今天中午,舒童还给我的那件,本来是装在一个纸袋里面的,因为从学校回来的路上气氛被我搞的很僵硬,所以几个丫头都看到我拎在手里的袋子了,却没人问过袋子里面是什么,而我也把这茬给忘了,回到家之后就顺手扔在沙发上,忘记收起来了,没想到和楚缘一起进门时,竟看到虎姐在研究我的这件衣服!
“我找...我什么也没找,”虎姐抢回衣服,揉成一团不屑的扔在一旁,讪笑着对我道:“我是见你回来的时候就拎着这件衣服,以为是你新买的呢,想看看是什么牌子的,可能是喝多了的缘故,我眼睛花,脖领这的商标画的又小,我老是看不清楚,这才找了个手电筒照着...”
“编,你接着编,这衣服是不是新买的你看不出来吗?”我冷笑道:“你不会是觉得...这衣服和舒童有什么关系吧?”
“没有没有...”虎姐连连摆手,见我仍是一脸怀疑,她叹了口气,坦白道:“好吧,我是这么想过,我知道这衣服不是你新买的,而是在缘缘学校门口撞见龚凡林那天你穿的那件儿,你说你那天晚上是去和你妈妈吃饭了,可你回来的时候却没穿上衣,我问你衣服哪去了,你说可能是落在你妈妈那儿了,很含糊,再加上当时你淋的像只落汤鸡似的,我心里就有点怀疑,只不过...那天晚上情况有点特殊,我想问,可没有那个气氛,所以就任你敷衍过去了...”
现在想起我们那一晚缠绵,虎姐兀自小脸发烫,见我失笑,她俏面一板,继续道:“但今天你是被舒童叫出来的,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手里就拎着这件衣服,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怀疑你那天晚上究竟是和你妈妈一起吃饭,还是和舒童一起吃饭。”
这妞的洞察力,真是让人一点都马虎不得,喝多了心还这么细呢。
“你怀疑那天晚上我和舒童在一起,衣服落在她那里了,所以翻我这件衣服,想看看上面有什么线索没有,例如,味道,或者,头发什么的?”
虎姐想否认,但见我扳着一张扑克脸,没敢,懦懦的点了点头,“但我绝对不是怀疑你和她有什么不正当关系,毕竟她是流苏的表姐,那天晚上下雨,你把衣服借给她穿也很正常,我就是好奇,好奇她找你干什么,好奇你为什么不跟我说...那天缘缘的成绩单应该还没下来呢,她找你应该是为了其他的事情,而且一定是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事情,我是担心你,那个呆子好事不找你,找你没好事,上次她家里人来北天,折腾咱们一群人帮她演戏擦屁股就是个教训,我怕你又一心软,被她给拖下水!”
呃...那天晚上我还真是让她给‘拖下水’了...
“听你这意思,你已经认定了我那天是和舒童见面,而不是和我妈见面啊...”
虎姐也觉得自己太主观武断了,俏脸一红,“难道不是?”
“那天晚上我和我妈还有我妈的朋友和我妈的朋友的朋友一起去了餐厅吃饭,我妈和我妈的朋友临时有事先走了,让我负责去送我妈的朋友的朋友回家,可没想到下雨了,我们又都没带伞,我就把衣服借给了我妈的朋友的朋友,之后人家把衣服送到到干洗店了,今天去和舒童见面,就顺路取回来了。”我没有一句谎话,只是把‘舒童’这个名字用‘我妈的朋友的朋友’代替了,事实上,悦姐的确是后妈的朋友,而舒童,也的确是悦姐的朋友。
我知道冬小夜和墨菲一样,都对舒童颇有微词,不单单是因为她对家里撒了个谎,就连累我忙前忙后折腾了俩礼拜,还惹出闵柔这么一块料,更多的,是源于舒童对她们的敌对意识。
因为流苏的关系,舒童对虎姐和墨菲总是抱有一种敌意,完全把她们当成小三看待,故而惹的虎姐和墨菲都很不喜欢她,甚至是烦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舒童犯傻和家人胡说八道,惹的家人来北天相姑爷时,虎姐出力墨菲出钱,那种积极配合其实压根就不是大度的一种体现,而是故意摆出不记仇的大度姿态,玩了命的送人情给小舒老师,即给足了流苏的面子,又把舒童好好的反讽了一通...
由此可见,虎姐和墨菲一样,都是个喜欢记仇的女人,所以还是不告诉她舒童又冒傻气,去搞什么相亲的好,免得虎姐又去损人家。
“衣服你借给别人穿了?那你为什么不说?还敷衍我说衣服是落在你妈妈那里了?”
我道:“因为我妈的朋友的朋友是位女士。”
虎姐愣了愣,琢磨过我话里的意思,顿时羞臊不已,“讨厌,你什么意思?我是那么爱吃醋的人吗?!”
虎姐正要嬉闹,双手刚推在我肩上,浴室的门突然开了,换上了半袖短裤睡衣的楚缘一边用毛巾擦拭着长发一边走了出来,水蒸气将她的小脸熏的红扑扑的,她望着被吓了一跳,赶紧坐正了身子且显得极为拘谨的冬小夜,好奇的问道:“小夜姐姐,你怎么了?”
【第721章】内衣秀,合情合理?
有人说艺术与色情其实只有一线之差,我一直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当此刻楚缘和冬小夜都站在我的面前时,我貌似有些理解了――艺术与色情的界限,就像一个球体的正面与反面,它们共同存在,而什么是艺术,什么是色情,并不是存在的本身做出的定义,而是你站在了哪一面去欣赏。
虎姐的性感是艺术,是让人情不自禁想要跑到艺术的另一面去发觉更多,欣赏更多的艺术,而楚缘的裸露也是艺术,让人无法移开目光,就像无法移动脚步一样,只能站在一个角度欣赏的艺术,因为,你舍不得亵渎那份纯美...
但显然,对于楚缘的裸露,我和冬小夜站在了正好相反的角度――她的目光告诉我,她并没有欣赏楚缘,而是担心楚缘被我‘欣赏’...
“不可能,只是摔了一下你怎么...怎么...”楚缘已经无法找到一个准确的词语来形容我此刻的惨状,小丫头不傻,虽然我脸上一塌糊涂,但她撑我站起来的时候看到我一直夹着大腿浑身打颤,就知道这里才是受创最严重的地方了,她粉面羞红,然后便用质问的目光瞥向了身侧的冬小夜。
虎姐这才回过神来,但她没解释楚缘的疑问,而是紧张的提醒楚缘道:“衣服,缘缘,你没穿衣服!”
“嗯?”楚缘扶我坐在沙发上,先低头看看自己,又扭头看看我,眼中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惊讶或者慌乱,而是飞快的流过一丝羞涩――再回头去看冬小夜,那羞涩已经变成了茫然困顿,“我不是穿着衣服呢吗?”
冬小夜一怔,我也一怔。
楚缘这反应...
楚缘的淡然让虎姐脑子有点短路,她有些结巴道:“可你穿的...是内衣...”
楚缘反问:“内衣怎么了?”
“女孩子穿着内衣满处晃,不合适吧...”虎姐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不对劲了。
“我又不是在大街上晃,现在是晚上,而且是在我自己家里,穿内衣有什么不合适的?”
莫说虎姐,就算明明感到古怪的我,也说不清她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合适...楚缘在家里的懒散邋遢和不讲究是有目共睹的,她从没有刻意的避讳过什么,穿着内衣在我面前晃,和不穿内衣,只穿着薄薄的短袖短裤睡衣在我怀里蹭来蹭去,貌似后者更值得注意点吧?
真要说起来,我们为何惊讶?很大程度上倒是因为我们很少见这丫头穿内衣的样子!
所以,虎姐也开始纳闷自己究竟在惊讶什么了。
“小姐姐你晚上在房间里不是也经常穿着内衣走动吗?这个季节,在家里这样子很正常吧?”
我不知道是否所有的女孩子都是这个样子,因为没什么机会去见识,但是除了家里这三个丫头,我知道,流苏也是这个德行的...
夏夜闷热,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这原本就是一种正常的规律,刚开始的时候冬小夜和东方还有些矜持,但是随着气温的不断上升和楚缘随性的感染,这阵子已经喧宾夺主的她们变得越来越放得开了,有时晚上回到房间玩电脑,渴了要饮料或者冰水喝,都是探出头来要我给递,还不就是因为在房间里只穿了内衣,懒得套上外衣再出来,所以才使唤我的?
人很难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哪怕是换了个环境,最先适应的,还是自己的生活习惯。
“可...可这里不是卧室,是客厅啊,”冬小夜终于想起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哪里了,指着我道:“你哥还坐在这儿呢!”
“小夜姐姐你太紧张了吧?”楚缘格格的笑了两声,道:“我哥又不是外人。”
“但他是男人...”
“亲人哪分什么男女啊?”楚缘道:“别说我了,小夜姐姐你不是也把他当亲人,没把他当男人吗?”
这话听着忒不顺耳了,什么叫不把我当男人?
“我?”
“是啊,我们刚才进门的时候,小夜姐姐不是也和我现在一样吗?如果你把我哥当男人了,怎么会穿的那么随意啊?”
虎姐的脸‘腾’一下子红了个透彻,她该怎么解释?说自己只是洗过澡后忘了穿衣服?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就不会相信,你一个女孩子住在一个男人家里,会这么不注意,连一点基本的警惕性都没有吗?虽然这就是事实,但冬小夜却不能把它当做解释,所以她只能尴尬的讪笑着:“是,是啊,你哥是个君子,对他,我不需要太多防备的...”
“所以啊,我是他妹妹,我就更没有理由要防备他了吧?”楚缘抻了抻围胸的吊带,装作气鼓鼓的说道:“小夜姐姐,你今天很奇怪诶,怎么紧张兮兮的?本来没什么,可让你这么一说,我和我哥都觉得有些尴尬了...”
反打一耙――我脑子里突然莫名其妙的跳出这么一个词!
“我奇怪?哪、哪里奇怪?”本来看不出冬小夜有什么紧张,但被楚缘一说,这妞反而变得很紧张。
“我觉得...你好像很紧张我哥啊,”楚缘玩笑似的说道:“感觉就像小夜姐姐你不希望我哥看到除了你以外的其她女孩子似的,难道――你喜欢我哥?”
“别乱讲!”虎姐的否认只是女人天性中的矜持在发挥作用,这种条件反射一般的否认,连我都觉得没什么可信度,就更不要说楚缘了。
我越发觉得楚缘有些异常了,她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冬小夜的反应太过做作,我甚至觉得,她方才的每一句话都有目的性,试探性,其原因就是对冬小夜有所怀疑,但是当冬小夜露出慌乱之后,对我的男女关系问题极为敏感的她却没有进一步的确认,哪怕是连一丁点的好奇也没有表现出来,竟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嘻嘻笑道:“之前我怕小夜姐姐笑话,还不敢在家里穿的太随意,可是刚才看到小夜姐姐都不那么拘谨了,嘿嘿,我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可能只是我太多疑了,但我发现,楚缘自始至终都是背对着我在和冬小夜交谈,似乎是有意不让我看到她的表情,又或者...是她不敢看着我说这些话...
冬小夜亦发现自己刚才太慌张了,见楚缘没有起疑心,她暗暗舒了口气,“你们以前在家里...也不避讳这些?”
怎么可能!以前和父母一起住的时候,这丫头即便在邋遢,穿着还是很讲究的,和我同居之后,少了父母的监视,她才更加的随意,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避讳...
可不等我开口,楚缘便抢着答道:“我们是兄妹,一起长大的,小时候还经常一起洗澡呢,有什么可避讳的?对我哥来说,我还是个孩子呢。”
说到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楚缘的语气有些幽怨,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确定了,楚缘就是反常!以前的她最反感的就是我把她看做小孩子,而现在,她却一味的强调自己是个小孩子,强调我们的兄妹关系。
为什么?就像她在表白前对我说的,只要我答应了她的条件,她以后就会做一个乖乖听话的好妹妹?
她好像确实是在强调这一点,但是...望着身前这个赤+裸+裸的丫头,我总觉得这不像她...
做个乖乖听话的好妹妹?如果她真的这么听话,她还是楚缘吗?是我熟悉的那个倔强的臭丫头吗?
“小夜姐姐,你忘了?前阵子我还和我哥还在一起睡呢,而且...”楚缘终于回头了,只是飞快的一瞥,便又扭了回去,可我却清楚的看到,在目光一对的刹那,她眼中闪动着的,除了几丝羞赧,更多的,竟是愧疚,但这些,从她与冬小夜说话的轻松口吻中,却是一点也听不出来,“如果我买了新内衣,也会穿给我哥看,让他给我一些意见的。”
怎么听怎么觉得她是一语双关,‘也’,那意思,好像是说冬小夜买了新内衣就会特意穿给我看似的...这臭丫头刚才也注意到冬小夜的内衣上还挂着商标了!
【第723章】爱,是不用遮遮掩掩的喜欢
“啊?没,没怎么啊...”
说不清为什么,今晚的虎姐在面对楚缘的时候,总会表现的莫名拘束,有一种如履薄冰的危机感,好像自己一个不留神就会铸成大错似的,平时的开朗豁达,此刻全都看不到了,而楚缘...路上的沉默和回到家之后的开朗,也是判若两人,她到底怎么了?
是因为对我表白之后的不安吗?像我一样,因为不晓得我们的关系以后会发生怎样的改变,不晓得以后我们还能否继续自然的相处,所以忐忑?所以才不断的通过行动和与虎姐的对话,来告诉我,向我强调,我们是兄妹,我们可以继续做兄妹?
这不像楚缘,楚缘是个不会轻易认输的丫头,尽管我不知道她这样的强调到底代表她输掉了什么,但我就是觉得,不挣扎,不无理取闹的丫头,根本就不是我熟悉的楚缘。
一个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给我出难题、惹我生气让我为难的臭丫头,突然就转了性子,如此的为我着想,甚至不惜委屈自己,如此轻易的接受了自己并不想要的现实,这样的温柔体贴,还是我那个可以让人恨到牙痒痒的妹妹大人吗?
不是!所以我不习惯,我没办法习惯!如果楚缘不再是楚缘,那么,即便我们永远的生活在一起,我又和失去她有什么区别吗?
犯贱的我突然犯贱的发现――我喜欢的楚缘,竟是那个无时无刻不在琢磨我,想着怎么折磨我的坏丫头,臭妹妹...
见楚缘没说话,冬小夜以为她不相信自己呢,又是紧张又是尴尬的道:“真的没怎么,我正和你哥聊天呢。”
“是吗...”楚缘瞄了我一眼,从表白之后直到此刻,她似乎都害怕与我的目光接触,又一次飞快的闪躲,她对冬小夜笑道:“那你们继续聊吧,不早了,我先去睡了。”
冬小夜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点头说道:“嗯,晚安。”
“晚安。”楚缘快步走回了房间,那感觉,很像逃...
冬小夜的脊梁骨像是被人抽走了似的,顿时如同一滩烂泥巴,瘫靠在沙发上,嘴里连呼,“不正常,缘缘今天绝对不正常!”
我心里亦乱糟糟的,想拿桌上的水杯,却发现我的手在不受控制的颤抖,怕被冬小夜发觉,我放弃了试图喝口水来让自己平静的念头,“你说了半天不正常,可你也没说出来,她到底哪里不正常?”
“你真的没感觉到?缘缘今晚和我说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是...都是有什么暗示的,我觉得她就是,她就是――”
“哥...”
冬小夜欲言又止的空当,便见楚缘从房间探出头来,再一次吓到了她,这妞赶紧换上一副微笑,却掩不住眼中的慌乱,额头豆大的汗珠沿着光滑的脸颊滚滚而落,绯红的小脸更是像被泼了血似的,又红了一层,这妞到底想说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被楚缘吓成了这副模样...
“怎么了?”相比冬小夜想说的话,更让我好奇的还是楚缘,除了我跪在地上她过来扶我的时候,这还是她回家之后,第一次主动的望着我,并和我说话。
楚缘的脸也很红,像冬小夜,但她眼中却没有冬小夜之前的朦胧与呆滞,或者此刻的慌乱与惊颤,只有羞怯与闪烁之后的坚定和勇敢,“我要睡了,但是有几句话,不说我睡不着...”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冬小夜,然后对楚缘道:“你说,哥听着。”
楚缘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呼出,好像给自己壮胆似的,连续这样吐纳了好几次,才轻声说道:“我知道我是个让你头疼的妹妹,但你一直都在忍耐我,疼着我宠着我,即便我惹你生气了,你也不会说出来,更不会告诉我...我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生我的气,但我知道,我能感觉到,你没有像过去一样烦我讨厌我,我真的很高兴,我没办法保证以后会不会继续惹你生气,但是我能保证,我今天和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哥,我爱你!”
我的心脏差点爆掉――这丫头前面说的一本正经,含蓄而婉转,可最后的最后,她竟然当着冬小夜赤+裸+裸的说了一句她爱我!
我无法形容这一刹那的恐慌,但我紧接着发现,冬小夜并没有我预想中的那么惊讶,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感到惊讶,反而没有了方才的紧张与浮躁,有些感动,有些羡慕的望着我们兄妹,我这才搞明白,虎姐将楚缘的‘我爱你’,理解成妹妹爱哥哥的那种亲人之间的爱了...
这倒也难怪,也许只有我觉得楚缘说出这种肉麻的话来是不可思议的,而在其他人,包括爸妈看来,对我过度依赖、喜欢粘着我‘撒娇耍赖’的楚缘,说出如此亲密的言语,一点都不奇怪――是的,楚缘两面三刀的性格,是只有我才知道的秘密。
我怔怔的望着楚缘,她看出了我方才那一瞬间的慌乱,羞赧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狯与得意,果然,这个机灵鬼是知道冬小夜不会想歪,所以才当着她对我重复了这三个字,是故意吓我吗?
下一秒,楚缘给了我答案――她不是吓我,恰恰相反,她是想问我要一个可以让她安心入睡的答案。
“我都说我爱你了,可你还没有回答过我,你...爱我吗?”
我微微一愣,然后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我笑了,好像一整晚都压在心口上的什么东西突然消失了似的,顿时感到一阵解放了的轻松,“爱,哥也爱你。”
看着可怜巴巴的楚缘露出的欣喜与欢悦,我感到无比的安慰,楚缘没有像妖精一般,问我对她的爱,到底是哪种爱,即便冬小夜不在,我想她也不会问。
因为我了解她,就像她了解我,因为她不敢问,就像我不敢答,所以,她问了一个更大胆,却由不得我不回答的问题。
爱,是不用遮遮掩掩的喜欢――楚缘,向我要了一个承诺。
...
当楚缘回了房间,冬小夜揉着沉重的脑袋站了起来,昏昏噩噩的说道:“不行了,我也得去睡觉了...”
“嗯?等会儿啊,”我亦起身,挡在她身前,道:“你刚才话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没说呢,你觉得缘缘怎么不正常了?”
也许我在乎的已经不是这个问题了,而是冬小夜究竟看出了什么...
“不用说了,”原本只有五分醉意的冬小夜,现在却醉了十二分一般,“不正常的可能不是缘缘,而是我...突然觉得,今晚反常的人好像只有我,我大概是真的喝醉了。”
冬小夜是不正常,她只是怀疑自己醉了,结果她就真的醉了,茫然与迷惑让她的双眼更朦胧,顺从了自己的不自信,她的舌头也跟着变得肿大,揉着揉着太阳穴,她的身子都开始晃悠了,忽的向旁边一歪,她竟重心失衡,朝着茶几栽过去,太夸张了吧?!
我忙掺住这妞,好气又好笑道:“醉没醉你自己不知道?刚才还没事呢,突然就晕成这样儿?”
“我刚才就有点晕,现在好像更晕了,我应该就是醉了...楚南,你说,我今晚是不是很反常?”冬小夜费解道:“我这一个晚上都在干嘛?莫名其妙的换上一套自从买了之后就从来没穿过的内衣,跑到浴室里臭屁似的照镜子...我每天早上洗脸都不怎么照镜子的,大晚上的我臭美什么啊?然后又打着手电撅着屁股在你外衣上找头发...我已经从口袋里翻出了干洗店的条子,还疑神疑鬼的,这不是发神经吗?之后更离谱,被你看到光溜溜的样子我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倒是看见缘缘穿着内衣跑到你跟前,我紧张的大呼小叫...你说我一晚上干过一件正常的事儿吗?缘缘跟我随便说两句话,我就心虚的直打磕巴,总觉得她看透了什么...这哪是缘缘反常啊,分明是我不正常!”
“...”
【第722章】楚缘反常?
红晕从不争气的虎姐脸上蔓延到了脖颈,她都不敢再看楚缘的眼睛,“是,是吗...”
“嗯,”楚缘继续语出惊人,“前几天我们去超市,我哥还专门给我买了一件内衣呢。”
这一大一小两个丫头只顾着说话,早把我忘在一边了,我将鼻涕眼泪加鼻血都抹在袖子上了,正捂着钻心疼痛的小腹,费劲的探身要去够桌上的棉花止鼻血,听见楚缘这话,差点又是一脑袋顶在茶几上――臭丫头口中的内衣,不会是那天晚上穿给我看的那件性感的半透明情趣内衣吧?!
我滴神啊,这丫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万一冬小夜刨根问底,让你拿出那套内衣过过目,哥哥我这条小命就要在今天画上句号了!
我本就疼的冷汗涔涔,此时,只觉得脱水的快要瘫软了。
好在冬小夜并没有对那件内衣产生好奇,“好像...是我太大惊小怪了,呵呵,喝点酒犯迷糊了,你们是兄妹,是一家人,要是有那么多忌讳才不正常...”虎姐憨憨的挠了挠头,但是这个嗅觉敏感的女人眼中,仍有着些许迷惑没有消散。
说不清道不明,但楚缘就是不正常,我感觉到了,同样,冬小夜也感觉的到。
...
浴室里,水声淅沥,但被吸引的却并不是我这个男人的注意力,而是冬小夜,虎姐的目光一直盯着浴室的门,好像集中了精力就能看透那层木板似的,却对一边抱着水盆洗脸止鼻血的我不管不顾。
“你的眼睛会说话,你知道吗?”
冬小夜一愣,回过头来看着我,奇道:“我的眼睛会说话?说什么了?”
我没好气道:“说你心里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冲动,想要去偷窥我妹妹洗澡。”
“滚!”被我调侃的冬小夜举手要打我,见我眼睛一瞪,她赶紧将手缩到了身后,讨巧似的嘿嘿笑了两声之后,她向我探过身来,肃起表情,压低声音说道:“楚南,你觉不觉的...缘缘今天很不正常啊?”
我明知故问,“哪里不正常?”
“说不清...”虎姐又回头瞄了一眼浴室,然后扁着嘴巴对我道:“但就是不正常,就算你们是兄妹,她穿着内衣在你面前晃不觉得害羞,但我呢?她在我面前晃也不害羞吗?不可能,不然为什么我以前经常喊她一起洗澡,可她从来都不肯呢?”
自卑吧,那丫头对自己的上半身发育极度自卑,别说你了,十四岁以后她都不肯和后妈一起洗澡了,就怕自尊心被打击...
我撩了两把水,抹了抹鼻子,然后拽过冬小夜手里的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说道:“她不正常,那你不是更不正常?”
冬小夜眉毛一扬,“我怎么了?”
“你没穿着内衣在我们面前晃荡啊?我们回来的时候你撅着屁股在这儿干嘛呢?”我将刚才还像桌布一样铺在茶几上,现在被冬小夜刻意藏到身后坐在屁股下边的西服抻了过来,在冬小夜面前抖了抖,“这衣服上有什么啊?还用手电照着研究,你找什么呢?”
没错,这衣服正是今天中午,舒童还给我的那件,本来是装在一个纸袋里面的,因为从学校回来的路上气氛被我搞的很僵硬,所以几个丫头都看到我拎在手里的袋子了,却没人问过袋子里面是什么,而我也把这茬给忘了,回到家之后就顺手扔在沙发上,忘记收起来了,没想到和楚缘一起进门时,竟看到虎姐在研究我的这件衣服!
“我找...我什么也没找,”虎姐抢回衣服,揉成一团不屑的扔在一旁,讪笑着对我道:“我是见你回来的时候就拎着这件衣服,以为是你新买的呢,想看看是什么牌子的,可能是喝多了的缘故,我眼睛花,脖领这的商标画的又小,我老是看不清楚,这才找了个手电筒照着...”
“编,你接着编,这衣服是不是新买的你看不出来吗?”我冷笑道:“你不会是觉得...这衣服和舒童有什么关系吧?”
“没有没有...”虎姐连连摆手,见我仍是一脸怀疑,她叹了口气,坦白道:“好吧,我是这么想过,我知道这衣服不是你新买的,而是在缘缘学校门口撞见龚凡林那天你穿的那件儿,你说你那天晚上是去和你妈妈吃饭了,可你回来的时候却没穿上衣,我问你衣服哪去了,你说可能是落在你妈妈那儿了,很含糊,再加上当时你淋的像只落汤鸡似的,我心里就有点怀疑,只不过...那天晚上情况有点特殊,我想问,可没有那个气氛,所以就任你敷衍过去了...”
现在想起我们那一晚缠绵,虎姐兀自小脸发烫,见我失笑,她俏面一板,继续道:“但今天你是被舒童叫出来的,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手里就拎着这件衣服,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怀疑你那天晚上究竟是和你妈妈一起吃饭,还是和舒童一起吃饭。”
这妞的洞察力,真是让人一点都马虎不得,喝多了心还这么细呢。
“你怀疑那天晚上我和舒童在一起,衣服落在她那里了,所以翻我这件衣服,想看看上面有什么线索没有,例如,味道,或者,头发什么的?”
虎姐想否认,但见我扳着一张扑克脸,没敢,懦懦的点了点头,“但我绝对不是怀疑你和她有什么不正当关系,毕竟她是流苏的表姐,那天晚上下雨,你把衣服借给她穿也很正常,我就是好奇,好奇她找你干什么,好奇你为什么不跟我说...那天缘缘的成绩单应该还没下来呢,她找你应该是为了其他的事情,而且一定是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事情,我是担心你,那个呆子好事不找你,找你没好事,上次她家里人来北天,折腾咱们一群人帮她演戏擦屁股就是个教训,我怕你又一心软,被她给拖下水!”
呃...那天晚上我还真是让她给‘拖下水’了...
“听你这意思,你已经认定了我那天是和舒童见面,而不是和我妈见面啊...”
虎姐也觉得自己太主观武断了,俏脸一红,“难道不是?”
“那天晚上我和我妈还有我妈的朋友和我妈的朋友的朋友一起去了餐厅吃饭,我妈和我妈的朋友临时有事先走了,让我负责去送我妈的朋友的朋友回家,可没想到下雨了,我们又都没带伞,我就把衣服借给了我妈的朋友的朋友,之后人家把衣服送到到干洗店了,今天去和舒童见面,就顺路取回来了。”我没有一句谎话,只是把‘舒童’这个名字用‘我妈的朋友的朋友’代替了,事实上,悦姐的确是后妈的朋友,而舒童,也的确是悦姐的朋友。
我知道冬小夜和墨菲一样,都对舒童颇有微词,不单单是因为她对家里撒了个谎,就连累我忙前忙后折腾了俩礼拜,还惹出闵柔这么一块料,更多的,是源于舒童对她们的敌对意识。
因为流苏的关系,舒童对虎姐和墨菲总是抱有一种敌意,完全把她们当成小三看待,故而惹的虎姐和墨菲都很不喜欢她,甚至是烦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舒童犯傻和家人胡说八道,惹的家人来北天相姑爷时,虎姐出力墨菲出钱,那种积极配合其实压根就不是大度的一种体现,而是故意摆出不记仇的大度姿态,玩了命的送人情给小舒老师,即给足了流苏的面子,又把舒童好好的反讽了一通...
由此可见,虎姐和墨菲一样,都是个喜欢记仇的女人,所以还是不告诉她舒童又冒傻气,去搞什么相亲的好,免得虎姐又去损人家。
“衣服你借给别人穿了?那你为什么不说?还敷衍我说衣服是落在你妈妈那里了?”
我道:“因为我妈的朋友的朋友是位女士。”
虎姐愣了愣,琢磨过我话里的意思,顿时羞臊不已,“讨厌,你什么意思?我是那么爱吃醋的人吗?!”
虎姐正要嬉闹,双手刚推在我肩上,浴室的门突然开了,换上了半袖短裤睡衣的楚缘一边用毛巾擦拭着长发一边走了出来,水蒸气将她的小脸熏的红扑扑的,她望着被吓了一跳,赶紧坐正了身子且显得极为拘谨的冬小夜,好奇的问道:“小夜姐姐,你怎么了?”
【第723章】爱,是不用遮遮掩掩的喜欢
“啊?没,没怎么啊...”
说不清为什么,今晚的虎姐在面对楚缘的时候,总会表现的莫名拘束,有一种如履薄冰的危机感,好像自己一个不留神就会铸成大错似的,平时的开朗豁达,此刻全都看不到了,而楚缘...路上的沉默和回到家之后的开朗,也是判若两人,她到底怎么了?
是因为对我表白之后的不安吗?像我一样,因为不晓得我们的关系以后会发生怎样的改变,不晓得以后我们还能否继续自然的相处,所以忐忑?所以才不断的通过行动和与虎姐的对话,来告诉我,向我强调,我们是兄妹,我们可以继续做兄妹?
这不像楚缘,楚缘是个不会轻易认输的丫头,尽管我不知道她这样的强调到底代表她输掉了什么,但我就是觉得,不挣扎,不无理取闹的丫头,根本就不是我熟悉的楚缘。
一个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给我出难题、惹我生气让我为难的臭丫头,突然就转了性子,如此的为我着想,甚至不惜委屈自己,如此轻易的接受了自己并不想要的现实,这样的温柔体贴,还是我那个可以让人恨到牙痒痒的妹妹大人吗?
不是!所以我不习惯,我没办法习惯!如果楚缘不再是楚缘,那么,即便我们永远的生活在一起,我又和失去她有什么区别吗?
犯贱的我突然犯贱的发现――我喜欢的楚缘,竟是那个无时无刻不在琢磨我,想着怎么折磨我的坏丫头,臭妹妹...
见楚缘没说话,冬小夜以为她不相信自己呢,又是紧张又是尴尬的道:“真的没怎么,我正和你哥聊天呢。”
“是吗...”楚缘瞄了我一眼,从表白之后直到此刻,她似乎都害怕与我的目光接触,又一次飞快的闪躲,她对冬小夜笑道:“那你们继续聊吧,不早了,我先去睡了。”
冬小夜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点头说道:“嗯,晚安。”
“晚安。”楚缘快步走回了房间,那感觉,很像逃...
冬小夜的脊梁骨像是被人抽走了似的,顿时如同一滩烂泥巴,瘫靠在沙发上,嘴里连呼,“不正常,缘缘今天绝对不正常!”
我心里亦乱糟糟的,想拿桌上的水杯,却发现我的手在不受控制的颤抖,怕被冬小夜发觉,我放弃了试图喝口水来让自己平静的念头,“你说了半天不正常,可你也没说出来,她到底哪里不正常?”
“你真的没感觉到?缘缘今晚和我说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是...都是有什么暗示的,我觉得她就是,她就是――”
“哥...”
冬小夜欲言又止的空当,便见楚缘从房间探出头来,再一次吓到了她,这妞赶紧换上一副微笑,却掩不住眼中的慌乱,额头豆大的汗珠沿着光滑的脸颊滚滚而落,绯红的小脸更是像被泼了血似的,又红了一层,这妞到底想说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被楚缘吓成了这副模样...
“怎么了?”相比冬小夜想说的话,更让我好奇的还是楚缘,除了我跪在地上她过来扶我的时候,这还是她回家之后,第一次主动的望着我,并和我说话。
楚缘的脸也很红,像冬小夜,但她眼中却没有冬小夜之前的朦胧与呆滞,或者此刻的慌乱与惊颤,只有羞怯与闪烁之后的坚定和勇敢,“我要睡了,但是有几句话,不说我睡不着...”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冬小夜,然后对楚缘道:“你说,哥听着。”
楚缘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呼出,好像给自己壮胆似的,连续这样吐纳了好几次,才轻声说道:“我知道我是个让你头疼的妹妹,但你一直都在忍耐我,疼着我宠着我,即便我惹你生气了,你也不会说出来,更不会告诉我...我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生我的气,但我知道,我能感觉到,你没有像过去一样烦我讨厌我,我真的很高兴,我没办法保证以后会不会继续惹你生气,但是我能保证,我今天和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哥,我爱你!”
我的心脏差点爆掉――这丫头前面说的一本正经,含蓄而婉转,可最后的最后,她竟然当着冬小夜赤+裸+裸的说了一句她爱我!
我无法形容这一刹那的恐慌,但我紧接着发现,冬小夜并没有我预想中的那么惊讶,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感到惊讶,反而没有了方才的紧张与浮躁,有些感动,有些羡慕的望着我们兄妹,我这才搞明白,虎姐将楚缘的‘我爱你’,理解成妹妹爱哥哥的那种亲人之间的爱了...
这倒也难怪,也许只有我觉得楚缘说出这种肉麻的话来是不可思议的,而在其他人,包括爸妈看来,对我过度依赖、喜欢粘着我‘撒娇耍赖’的楚缘,说出如此亲密的言语,一点都不奇怪――是的,楚缘两面三刀的性格,是只有我才知道的秘密。
我怔怔的望着楚缘,她看出了我方才那一瞬间的慌乱,羞赧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狯与得意,果然,这个机灵鬼是知道冬小夜不会想歪,所以才当着她对我重复了这三个字,是故意吓我吗?
下一秒,楚缘给了我答案――她不是吓我,恰恰相反,她是想问我要一个可以让她安心入睡的答案。
“我都说我爱你了,可你还没有回答过我,你...爱我吗?”
我微微一愣,然后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我笑了,好像一整晚都压在心口上的什么东西突然消失了似的,顿时感到一阵解放了的轻松,“爱,哥也爱你。”
看着可怜巴巴的楚缘露出的欣喜与欢悦,我感到无比的安慰,楚缘没有像妖精一般,问我对她的爱,到底是哪种爱,即便冬小夜不在,我想她也不会问。
因为我了解她,就像她了解我,因为她不敢问,就像我不敢答,所以,她问了一个更大胆,却由不得我不回答的问题。
爱,是不用遮遮掩掩的喜欢――楚缘,向我要了一个承诺。
...
当楚缘回了房间,冬小夜揉着沉重的脑袋站了起来,昏昏噩噩的说道:“不行了,我也得去睡觉了...”
“嗯?等会儿啊,”我亦起身,挡在她身前,道:“你刚才话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没说呢,你觉得缘缘怎么不正常了?”
也许我在乎的已经不是这个问题了,而是冬小夜究竟看出了什么...
“不用说了,”原本只有五分醉意的冬小夜,现在却醉了十二分一般,“不正常的可能不是缘缘,而是我...突然觉得,今晚反常的人好像只有我,我大概是真的喝醉了。”
冬小夜是不正常,她只是怀疑自己醉了,结果她就真的醉了,茫然与迷惑让她的双眼更朦胧,顺从了自己的不自信,她的舌头也跟着变得肿大,揉着揉着太阳穴,她的身子都开始晃悠了,忽的向旁边一歪,她竟重心失衡,朝着茶几栽过去,太夸张了吧?!
我忙掺住这妞,好气又好笑道:“醉没醉你自己不知道?刚才还没事呢,突然就晕成这样儿?”
“我刚才就有点晕,现在好像更晕了,我应该就是醉了...楚南,你说,我今晚是不是很反常?”冬小夜费解道:“我这一个晚上都在干嘛?莫名其妙的换上一套自从买了之后就从来没穿过的内衣,跑到浴室里臭屁似的照镜子...我每天早上洗脸都不怎么照镜子的,大晚上的我臭美什么啊?然后又打着手电撅着屁股在你外衣上找头发...我已经从口袋里翻出了干洗店的条子,还疑神疑鬼的,这不是发神经吗?之后更离谱,被你看到光溜溜的样子我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倒是看见缘缘穿着内衣跑到你跟前,我紧张的大呼小叫...你说我一晚上干过一件正常的事儿吗?缘缘跟我随便说两句话,我就心虚的直打磕巴,总觉得她看透了什么...这哪是缘缘反常啊,分明是我不正常!”
“...”
【第724章】有关东方怜人的噩梦(上)
冬夜与楚缘说话时会觉得紧张,这个我可以理解,我认为这是正常的,因为连我都觉得,楚缘的话是有针对性的,但大半夜的换上内衣照镜子,以及在我衣服上找头这个的确是不正常,故而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肯定是醉了”虎姐绕过我,晃晃悠悠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嘴里含糊不清的自言自语着,“我怎么总觉得是缘缘在吃醋?闹了半天,是我自己在吃醋天啊,冬夜,你已经不可救药了,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他们是兄妹呀,再怎么亲热,也是不可能的嘛”
我们是兄妹,所以我们不可能我坐回了沙,当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终于敢去端茶几上的那杯冰水了,即便喝的不是很急,我仍被呛的连连咳嗽,抹了一把咳出来的眼泪,我望着握杯的那只依旧颤抖剧烈的手,心情复杂的笑了
虎姐一开始就没有在开玩笑,她是真的觉得楚缘回家之后的一言一行,都是在吃她的醋,而最终让她推翻自己这种怀疑的,恰恰是楚缘最后对我说的那些露骨的话
当‘我爱你’这三个字以一种无比自然的方式从楚缘口中蹦出来的时候,冬夜反而打消了自己的怀疑,因为,习惯于用逻辑去推理和思考问题的冬夜,不相信腼腆内向的楚缘,有胆量、好意思在她的面前对我表露出亲情以外的感情,于是,她才开始怀疑反常的人不是楚缘,而是自己,恰好,今晚的她,确实干了点不正常的事儿
将杯子贴到脑门上,试图用那一丝清凉降低大脑的温度,我需要冷静,需要思考——楚缘那丫头,为什么要当着冬夜一味的强调我们的兄妹关系?是因为我答应了她,以后不会放开她的手,所以她放弃了那禁忌的爱慕,甘心做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妹妹吗?如果是,她刚刚为什么又要当着冬夜,重复了那禁忌的表白,并婉转的问我要了一个承诺?
楚缘,她到底在想什么?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以,我终于明白了——今晚,最不正常的人,即不是楚缘,也不是冬夜,而是,我
习惯于想太多的我,惊讶的现,今晚,我什么都没想不,不是什么都没想,而是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情——握紧楚缘的
光是握紧楚缘的手就可以了吗?楚南啊楚南,这是远远不够的,你需要的,不仅仅是把楚缘保护起来,不让她收到任何伤害,你需要的,是去搞清楚——兄妹之间产生了这样的感情,这是否一个错误?如果是,那么,谁错了?错了哪里?我们该如何修正这个错误?
这,才是最重要的,无论对我,还是楚缘
一整晚都在胡思乱想,时而为楚缘的表白莫名的笑,时而又为她的彻底坦白莫名的皱眉,时而亢奋的想要吼两嗓子,时而烦恼的甚至懒得翻身
一次次的在自我安慰之后昏昏欲睡,又一次次的在烦恼焦躁中睡意全无,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但屋里却愈的闷热,也不知是没开窗子的缘故,还是心不静的我自己出了问题,总之,不将空调设定成最低的温度,不让自己以蜷缩的姿态裹在毯子里,阶段性烦躁之后的我就找不到一丝想要入睡的**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我那乱七八糟的脑子里终于灌满了凉气,变得安静了下来,连续几天睡眠不足和今天白天的大运量活动后,潜藏在身体里的困顿与疲惫终于喷薄而出,然后便一不可收拾,让我彻底的击昏,我睡着了,然后,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我好像醒过
所以说‘好像醒过’,是因为我觉得我这一夜睡的很沉、很香,甚至连东方一早起床之后就在我身边打扫昨晚被祸害的乱七八糟的客厅我都不知道,等她叫醒我时,唯一还没有收拾过的东西,大概就是我自己了
这一觉随眠质量很高,但我依旧浑身乏力,主要还是因为不够睡的缘故,东方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异样,“南哥哥,你脸色很差啊不会是生病了?”没等我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捂在了我脑门上,“空调是我早上帮你关掉的,雨现在还没停呢,又不热,开什么空调啊?弄不好,你也缘缘前阵子一样,是吹空调着凉了,烧嗯奇怪,好像不烧啊”
看到东方如此态度,我含在嘴里的疑问怎么也问不出口了,难道我昨晚觉得自己好像醒过,真的做梦而已?
“没事,我就是这几天睡眠有些不足刚六点十分?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难怪天色还如此阴暗,一来是下雨的缘故,二来是确实有点早,要知道,无论是东方还是楚缘虎姐,平时都会睡到我去敲门才肯起床的,东方这不就是反常吗?现在才六点十分,她就已经把客厅打扫干净了,那她几点钟就爬起来了?
念及此,我的疑心又回来了,难道,昨晚不是做梦,而是真的醒过?
“可能是因为昨天想等你和缘缘回来,结果没等到就睡着了的缘故,心里老是惦记着,所以突然就醒了,看到缘缘就睡在我旁边,我才现,天都快亮了,哎,这一觉睡的,太不应该了”
我一直在观察东方的表情,很自然,包括说‘太不应该’时,她同样心翼翼的观察我的表情
如果昨晚不是我做梦,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吗?
“南哥哥,你和缘缘昨晚那个咳,谈的怎么样?”
东方的这个问题,让我彻底打消了对她的怀疑,看来,我昨晚真的是做梦,就像楚缘说的,虽然有时候会东方会故意表现出幼稚和任性的一面,但那只是她消遣玩乐的一种方式,其实她是个非常成熟稳重的女孩子所以,那种疯狂的事情,她是做不出来的
她做了什么疯狂的事情?不,应该这么说,她在我的梦里究竟做了什么疯狂的事情?是这样的——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胸口闷,呼吸困难,而且明明开着空调,我却仍觉得胸口烫,很是难受
我想撩被子,胳膊却抬不起来,想翻身,可身体沉重的动弹不得,这种状态持续了大概几分钟,我实在受不了了,便费力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哗啦哗啦的雨点敲打在玻璃上的声音
我想摸到枕边的一下时间,但这次抬胳膊,却惊讶的现,不是我的胳膊不听话,而是手臂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住了,也许是被‘夜袭’的次数太多了,我本能的低喝了一声:“谁?”
问完之后我觉得我问了一句废话,因为墨菲和流苏被我送回家了,会爬到我床上来的,除了冬夜,不可能有别人,可就在我打算呼出冬夜名字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我居然听到了东方的声音,“东——方——怜——人”娘皮阴冷着声音,一字一句,让人毛骨悚然
“东方?”
“是我,”东方冷笑着说道:“不是墨菲,也不是冬夜,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困乏异常的我脑子里混浊而沉重,没有思考,也懒得去思考,有的只是不耐烦,我想睡觉,不想说话,只觉得天塌下来都和我没关系,至于谁钻到我的被窝里只要碍不着我睡觉,谁来都无所谓,“你什么神经?回房间睡觉去”
“不去”
“不去?那你要睡这里?”我只想赶紧从疲惫中解脱,道:“你想睡哪都行,只要别压着我就行,难受”
我不但对东方的讽刺毫无反应,对于她骑坐在我身上也丝毫不觉得惊讶,还不反对她睡在我旁边,现在想一想,如果那不是做梦,也未免太不现实了
【ps:眼睛依旧不适,每半时左右用冰水投的毛巾冷敷一次,感觉比昨天有效的多了,呵呵,虽然还是没码出多少字,但凑上昨天码的那些,也够一章了,希望
明天继续好转,感谢大家的体谅和支持,谢谢】
【第725章】有关东方怜人的噩梦(中)
“谁想跟你一起睡了?”屋里伸手不见五指,我看不到东方的表情,不知道她是羞恼还是气愤,她仍是那副腔调,不喜不怒,不卑不亢,有点不屑一顾,但是非常的冷漠,“你说的对,我就是发神经...”
“赶紧给我滚蛋,累着呢,让我睡觉”难得睡个好觉,被她出来捣蛋,让我很恼,所以连听她把话说完的耐性都没有,我粗鲁的将她打断
“你想睡觉?好啊,答应我两件事情...”
“我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住还供你零花钱,为了给你腾睡觉的地方我连自己睡觉的地方都让给你了,你还折腾我跟我讲条件?你屁股痒痒是?”
“总之你想睡觉就必须答应我的条件,不然...”
“不然你怎样?”我又一次打断她,或许是一直强迫自己包容和压抑对东方的不满所致,平时在人前装惯了大度的我说了一句掏心窝子的小家子话,“现在给大款做个小三也未必有你这种待遇,还骑在我身上不让我睡觉?我让你去睡觉都是客气的,换成别人,不把你一起睡了都鲜”
“你说什么?”东方终于怒了,“你敢再说一遍,我就砍死你你信不信?”
我也知道自己说的太过分了,但她这话也太拱火,“再不回房间睡觉跟我这胡闹,我就把你脱光了扔到大街上去你...信...不...信...我草,玩真的?你疯啦?”
东方肯定是疯了,她拿起我枕边的手机,按亮屏幕照着我的脸,微弱的光线中,却让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我的鼻梁上横着一把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我还是看不到东方的脸,一切都是这么的不现实,所以我已经确认我就是在做梦了,一个噩梦,我甚至理智的分析着,这菜刀锋利的刀刃散发到我脸上的寒气,其实是空调的冷风配合着我的想象力创造出来的效果,可是...这效果太逼真,逼真到明知是梦,我还是被吓的心惊胆战
我不敢反抗,虽然东方和楚缘差不多的这点分量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稍微一用力就能把她扔出去,但我不敢动,我怕,那刀刃压的太低,低到我轻轻一动,就会割伤鼻子——吕思齐以前说过,东方毁过一个女孩的容,她手持沾满血的裁纸刀,望着一脸鲜红嚎啕大哭的女孩时,那冷漠表情,让吕思齐至今心有余悸
我觉得,我肯定是因为吕思齐的那些话,才做了现在这样一个恐怖的梦,在梦里,我变成了那个被毁容的女孩...
“我还没疯,但我可能会疯,我以前疯过,所以如果我又疯了,理由一定还是一样的——”东方顿了顿,将那刀刃压的低了,几乎碰触到了我的鼻梁,咬牙切齿道:“缘缘是我唯一的朋友,谁伤害了她,我就会去伤害谁”
“嗯?”困顿依旧没能让恐惧的我脑子变得灵光些,或许这就是梦的特质,我的反应还是异常的迟钝,“缘缘又被人欺负了?”
“曾经我以为,我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女孩...”东方没有理睬我的问题,幽幽说道:“我的父亲是个大骗子,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我,我恨他,所以我连他长的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因为他,我被人笑,被人欺负,‘野种’成了我从小到大听过的最多的两个字,我没有朋友,只因为我长的漂亮,我家里有钱,我讨厌那些因为我漂亮而接近我的男孩子,也不喜欢那些因为我有钱而接近我的女孩子,于是,男孩子说我傲慢,女孩子骂我嚣张,我连一个真心愿意和我的做朋友的人都遇不到,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就连我最爱的人,也不爱我,她从来不会对我笑,无论我多么努力她都不满意,因为她对我的要求太高太高,我总是达不到她期望的程度,她要我一个人生活,要我去习惯独立,我做不到,我渴望有人关心我,守护我,所以她经常对我发脾气,骂我总也长不大...终于,她要求的事情我可以做到了,她不再对我发脾气了,可她却依然要我一个人生活,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我已经长大了...”
我沉默无语,我知道,东方口中的那个‘她’,是她的妈妈,冉亦白...我对那个女人没有一丁点的好感,甚至是无比的反感,就是因为她对东方的不够重视,可我没想到,她居然可以漠视东方到如此程度——丫算什么母亲啊?东方已经没有了父爱,她却吝啬的连母爱也不肯给予这个可怜的丫头吗?
“她不爱我,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城市里,一年也不会回来看我几次,即便回来,也只是陪我吃几顿饭,连句话也很少和我说,我知道她不喜欢和我住在一起,但我还是很期待每年的圣诞节,因为那一天,是我的生日,因为只有那一天,她才会去我的房间,搂着我一起睡...南哥哥,你说,还有比我可怜的人吗?”东方笑了,笑的很苦涩,“我以为没有,但是我遇见了缘缘,我以为被爸爸抛弃已经是最可怜的,但她却连自己的爸爸长的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以为我没有朋友已经是最可怜的,但是她小的时候,不要说朋友,连一件像样的玩具都没有,我以为背地里被人骂作野种的我已经是最可怜的,原来她小的时候,人们都是在她面前这样奚落和嘲讽她的..我以为,我爱的人不爱我,已经是最可怜的,但是——她却比我可怜,因为她爱的人太虚伪那个人从来不会对她真诚,哪怕她故意惹那个人生气,那个人也会微笑着对她说‘没关系’,甚至连厌恶的表情都不会露出来南哥哥,你说,缘缘是不是比我还要可怜?她居然会喜欢那么一个虚伪到冷血无情的人”
鼻梁上的刀刃因为东方的激动而颤抖着,我无言以对,我知道,那个虚伪到冷血无情的人,是我...
“我们是多余的,我们的出现,改变了我们深爱的那个人的一生——我和缘缘被厌恶的理由,也是一样的,缘缘比我还要可怜,但是,她却比我坚强太多太多,”东方轻轻的笑了笑,口吻中多了几丝感动,几丝怜爱,和几丝仰慕,“当我已经放弃的时候,当我开始厌烦的时候,当我开始诅咒这个世界的时候,我遇见了还在坚持的她...不,她从来不觉得那是坚持,因为她从来都没想过放弃,她还是喜欢那个人,并且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想要被那个人注意的幼稚的行为,她太可爱了,其实她只要坦白的告诉那个人,说自己很爱很爱他不就好了吗?可她没有,因为她比我还要高傲,她不想用自己的可怜去换取别人给她的爱,所以她一直在想办法惹那个只会对她虚伪微笑的人生气,想要逼到他忍不住撕掉脸上的虚伪,狠狠的打她骂她,夺走她的高傲,她说这是她唯一可以放弃那份骄傲的方法...南哥哥,这样的女孩,你说有谁舍得去伤害她吗?你说有谁能不喜欢她吗?”
即便没有刀光闪闪的威胁,我也很难说否,我明白我对楚缘的伤害有多深,所以我明白此刻爱她有多深...
东方比我幸福,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深深的爱着那个傻瓜一样的臭丫头
“你的两个要求是什么?”
我妥协了,理所当然的妥协
仿佛是预料之中的结果,东方干脆的说道:“你没有理由不爱缘缘,那么,就不许你说不爱她,如果你的虚伪变成插进她的心里的刀,那我...我保证你的心脏会被我挖出来,如果它是红的,我给你偿命,如果它是黑的,那你就是活该”
东方的话让我浑身发冷,却并不惊讶,我甚至觉得,她只是把我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而已——如果我又一次让楚缘受到了伤害,那么,我自己也会很好奇,我的心脏,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第726章】有关东方怜人的噩梦(下)
“第二个要求呢?”
“第二个要求是...我们今晚的谈话,不许告诉缘缘尤其是我用刀逼你答应的这两个要求...如果你敢提,我就告诉缘缘、小夜姐姐、**姐、程姐姐、墨姐姐、薛姐姐、慕容阿姨、楚叔叔...告诉你身边所有的人,说我半夜出来上厕所,被你拉住聊天,你图谋不轨想强迫我,还亲口说想要睡了我,我拿刀比划你,是因为我要保护自己的贞操”
“你有病?”如此颠倒黑白的威胁,让我哭笑不得,“还保护贞操?你还有贞操吗?大半夜的主动爬到我床上,我没拿刀提放你睡了我,你还好意思反咬我一口?”
东方奸笑道:“就算是我想睡了你,你觉得有人会相信你吗?你不是总把我和缘缘当做小孩子看待吗?小孩子就是有小孩子的优势,没错,是我主动爬到你床上来的,但我可以扮天真装可爱,在程姐姐、薛姐姐、**姐、楚叔叔和慕容阿姨他们面前说,我是受到小夜姐姐和墨姐姐的启示,我以为这是表达喜欢的一种方式,我可不知道小孩子的‘喜欢’和大人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大人们表达喜欢的方式居然是那么的龌龊”
我靠...东方小娘的歹毒果然不是盖的,墨菲和冬小夜醉酒后和我睡在一起的事情,也变成了她要挟我的把柄,她很清楚上次的吻痕事件我不想被谁知道,这一点,从她爆出了萧一可的名字即可见得——所以我相信这只是个梦,因为和妖精的关系,只有我自己才是最清楚的
没错,这是一个将我的内心的秘密和恐惧,化作成东方怜人形态的噩梦
确认了这些,我踏实了很多,“你怕缘缘知道你用刀威胁我,会生你的气?”
“是,”东方肯定的说道:“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能失去她”
想到楚缘小说中的‘可怜’,再想到楚缘对小说里的‘可怜’和现实中的东方所作出的不同的评价,我不禁问道:“你为缘缘做这么多,只因为你们是朋友?”
这是我的好奇,同样也是楚缘的好奇
东方沉默了一小会,“对缘缘来说,我是她的朋友,但对我来说,缘缘不止是我的朋友,她还是我的希望
...”
“希望
?”
“对,希望
,”东方的声音很轻,有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仿佛这是她不愿意从心里逃出来的秘密,有仿佛,她只是在害怕我嘲笑她心里有着这样的一个秘密,“执着与坚持究竟能不能换来幸福?在我对此绝望的时候,缘缘让我看到了希望
,如果她能证明她可以,那么,只要我继续坚持下去,我也可以...所以,我希望
她幸福,不止是为了她,也是为了我自己,她的幸福,是我追逐未来的勇气”
我觉得我明白东方在说什么,我用鄙夷的口吻求证道:“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勇气去自己尝试,所以懦弱的将希望
寄托在了缘缘身上?”
“你觉得不可思议?你觉得平时嚣张到不可一世的东方怜人不该是这么懦弱的女孩?”东方自嘲的笑道:“那是因为你从来都不了解真正的东方怜人,你也像所有人一样都被她表面的光鲜欺骗了,南哥哥啊,我告诉你,东方怜人的骄傲,只是在掩饰她的自卑...”
“你自卑个屁”我感到了极大的气愤,“你自卑?那别人还活不活?你有让人嫉妒的外表,你有让人眼红的家世,你有一个聪明的脑袋,注定你将来还会有让人羡慕的学历,你拥有别人命中注定就没有的,还拥有别人奋斗一生也未必能拥有的,你自卑?”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东方激动的说道:“我说了,那只是表面的光鲜即便拥有那些又怎么样?它改变不了我的一无是处...”
“你一无是处?”我怒,我觉得被她侮辱了,“你才十六岁,还没到去接触社会的年龄,你的脑袋发育的就已经比身体还要成熟了,如果你一无是处,那连心里在想什么都瞒不住你的我,岂不是连活着的必要都没有了?我居然还不如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有用,我岂不是应该比你自卑?”
东方被我呛的没话说了,也许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袒露了对她的畏惧,她有些惊讶,但觉得好笑,“你在我面前...会觉得自卑?”
“不会”我道:“我会羡慕你,但我不会为此自卑,你有让我羡慕的头脑,但我有让你羡慕的妹妹,你有让我羡慕的财富,我有让你羡慕的家庭...丫头啊,人在呱呱落地时的确注定了你会拥有什么,但并没有注定你不会拥有什么,你拥有的,别人在追求着,别人拥有的,你也可以去追求,努力才会有回报,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未来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
“所以你觉得我不该将缘缘追逐幸福的努力和结果变成鼓励我自己的勇气?”
我没有否认,也没有含蓄或者婉转,“难道不是吗?你不敢自己去追求,就去帮助她,甚至是纵容她,为了让她的努力有结果,成为你的勇气,你不惜放弃自己的立场,答应她所有任性的要求,哪怕是她让你去喜欢一个你并不喜欢的人,你这样的纵容不止是在害她,是在作践自己”
我对东方有太多太多的不满,但那些不满多的是源于她的出色,源于她可以将我把玩在掌心的羡慕嫉妒恨...惟独她对楚缘的迁就,是我理直气壮去对她说不满的原因——她比我还要宠溺着那个丫头
“南哥哥,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不懂的人是你,首先,我自卑,不是因为我羡慕谁,羡慕什么,而是因为我的存在,然后...”东方笑问道:“你怎么知道缘缘希望
我去喜欢的人,是我不喜欢的人?”
我认为她是在习惯性的和我抬杠,“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那个人甚至不认识那个人”
“那你又怎么敢肯定,在我认识他了解他之后,不会喜欢上他呢?”
“你...”我想说,但话到嘴边,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早就察觉到东方对我的态度变得有些反常,而从楚缘的话语中,也算得到了印证,可无论是我,楚缘,还是东方自己,都非常清楚,楚缘这个荒诞的请求是充满了矛盾与挣扎的,她希望
我喜欢上东方,却并不希望
东方喜欢上我...
东方挪开了横在我鼻子上的菜刀,将手机重放回了我的枕边,摸着黑,从我身上爬了下去,“南哥哥,你知道我和缘缘为什么会成为好朋友吗?”
“为什么?”
“因为所有人都觉得东方怜人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但只有缘缘知道,东方怜人其实很普通,普通到,别人给她一点关心,她就会很感动,如果别人给她很多关心,那么,她可能也会像大多数人一样,因为感动而喜欢上对方,哪怕,她自己也知道这很俗套...呵呵,缘缘就是因为太了解我了,所以才希望
我和你成为朋友,南哥哥啊,你自己的妹妹,你还不了解吗?那个丫头,是一个为了自己,不惜伤害朋友的人吗?我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她比我傻,但她也比我聪明,还有一点你千万千万要记住:她呀,比我要单纯善良了一百倍”
我愣了,黑暗中,东方那平淡的语调让我想象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心情,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也无法揣摩这其中的意味,她好像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因为她的声音变的有些远,“南哥哥,你是个说到就能做到的人,我相信你,所以,请你不要忘记今晚对我的承诺,即便...你此刻仍在梦里”
“我在做梦?”
“是,你在做梦,一个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的梦”
“等等”我喊住了那个越走越远的声音,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身体依然沉重,好像压在我身上的那个分量从来就没有消失过一般,也不知是不是被东方压的时间太长了,一时缓不过劲的缘故,我急道:“既然是做梦,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
“我脖子上这个吻痕,是你留下的,还是缘缘留下的?”
那声音在沉默了片刻,发出轻轻的一笑之后,用有些调皮的口吻说道:“那是一个秘密”
【第727章】正常还是不正常?
...
我不记得后面东方还说了什么,我能记得的,只有这么多,我貌似一直在黑暗中琢磨东方的那些话,不知什么时候,大脑就变成一片空白了,而当我睁开眼睛,我终于看到了东方的脸,但...那却是一个与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东方。
昨晚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南哥哥,你发什么呆呢?我问你话呢!”东方将我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她用力摇了摇我的肩膀,然后挨着我,坐在了我的折叠床上,“你倒是告诉我呀,你和缘缘昨晚到底谈的怎么样?”
望着眼前这个充满了担忧与好奇的女孩,我实在很难将她与昨晚那个疯狂的小娘皮的联系到一起。
“什么怎么样?”
“别跟我装糊涂,我不吃你这一套的,”东方板起小脸,怕被没起床的冬小夜和楚缘听见似的,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我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昨天叫你去学校的人,就是小古董老师。”
“哦?”
东方认定了我在表演,皱眉道:“你再装我真的生气了!小古董早就想找你了,因为缘缘最近很没来由的讨厌她,把情绪全写在脸上,连我都觉得那丫头有点太过分了,再加上昨天小古董数落她的成绩,她表现出来的抵触态度...小古董攥住这个把柄,还会跟她客气吗?现在这么看来,缘缘那本小说,不是她发现了交给你的,就是你们两个一起发现的吧?”
哥们心里一颤,“为什么这么说?”
“小夜姐姐昨天气势汹汹的逼问你下午去干什么,可回到家之后对你的态度就变了个模样,不止是她,连程姐姐和墨姐姐也不再问了,这证明你肯定给了她们一个满意的回答,我又不傻,她们拐弯抹角的替缘缘向你说好话我也听不出来吗?就差没明说缘缘考试发挥失常是情有可原,你千万别骂她了!而缘缘烤砸了这件事情,老师当中就只有小古董斤斤计较,所以也只可能是她告诉你的!”东方小娘有理有据道:“缘缘丢了的小说在你手里,而你又见过小古董老师,难道这还不能证明她和缘缘的小说有关系吗?而且,如果是因为缘缘成绩下滑,把你叫到学校去,根本就没必要瞒着小夜姐姐她们吧?但小古董非但不敢承认,还矢口否认...她是怕暴露了缘缘的秘密,对不对?还有,你昨晚故意灌醉了墨姐姐和流苏姐姐,其实是为了送她们回家,并把小夜姐姐留在家里而刻意制造的借口,如果你和小夜姐姐同时去送人,就等于把我和缘缘两个小孩子留在家里了,所以你们当中必须留下一个,而小夜姐姐喝了酒...哼哼,这样一来,只能由你去送人了,鉴于墨姐姐当时已经喝倒了,所以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带上一个帮忙的了――南哥哥,你费尽心思,不就是想单独和缘缘谈这件事情吗?我猜,如果缘缘不肯去的话,你一定是打算把我拉出去的,没错吧?因为小说里面写了,慕容的好朋友可怜和萧波波,知道慕容的所有的秘密...如果昨天缘缘没跟你出去,我也不肯和你出去的话,你今天是不是打算把波波姐找出来?”
这小娘皮...
迄今为止,从来没有哪个人能让我感觉到如此的恐惧,无论是老奸巨猾的墨亦之,还是深谋远虑的张明杰,或者是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稀奇古怪的三小姐,但是惟独东方怜人,能让我从骨子里往外冒凉气――我不怕老墨小张三小姐,是因为我多少可以揣摩到他们心里在想什么,而我怕东方,不止是因为我揣摩不到她在想什么,更是因为她经常能揣摩到我在想什么!
是的,我的每一个想法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包括我正在想的事情,她都可以看到一般,这女孩,将来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物啊?
我确定,我昨晚就是做梦,因为梦里的那个东方,居然说她并不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这不是扯淡吗?!
“既然你什么都猜到了,那你肯定也猜到结果了,还问我干什么?”我从枕头底下摸出钱包,趿拉上拖鞋,起身便朝朝门口走去,“再说,你昨晚逼我答应的要求,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你了吗?那就是答案,因为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我不否认,我不好意思正面回答东方的问题,我也不否认,我是在试探昨晚究竟是梦,还是真正发生过的现实。
“昨晚?我逼你?南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逼你答应什么要求了?”
“诶?”我一怔,回过身来问道:“你昨晚没拿着一把菜刀爬到我床上来?”
东方愣了两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拿着菜刀爬到你一个大男人床上去?我想干嘛呀?南哥哥,你不会是做梦吧?”
哥们晕了...
难道是没睡醒的缘故?我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东方的表情很无辜,眼中流露出来的,是对我荒唐说辞的奚落与调侃,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还没来得及去想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便见东方已经蹦到了我身旁,“南哥哥,你要干嘛去?”
“我?我要去买早点...”其实我是怕东方对昨晚我和楚缘的事情刨根问底,所以打着买早点的幌子想开溜,回来以吃饭为由把楚缘叫起来,也就免得东方老是缠着我了,有什么问题让她直接问楚缘去...
“外面还下雨呢,看你脸色这么差,可能真的是生病了,还是我去吧。”东方不由分说,将我推回了屋内,我尚未反应过来,我的钱包已经落到了她手里,小娘皮一副见钱眼开的得意模样,对我晃了晃到手的‘猎物’,转身抓起鞋柜旁边立着的雨伞,两步跨出门口,一溜小跑冲下了楼。
怪,很怪...
买早点只是一个借口,那么――到底是我想要开溜的借口,还是东方想要开溜的借口?
东方小娘何曾这般关心过我?还怕我淋雨?再细想一下,她何曾如此勤快过?天没亮就起床打扫房间?最怪的是...她既然不知道‘她昨晚逼我答应的要求’是什么,为何会像知道了我所谓的答案一样,不再继续的追问我了?
。。。
昨天,是不正常第一天,发生了许多的不正常的事情,昨晚,是不正常的一晚,所有人都变得不正常,但是,当今早,东方将撑着雨伞买回来的早点摆在桌上之后,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昨晚不正常的楚缘揉着惺忪的睡眼,依旧像平时一样极不情愿的洗脸刷牙,然后正常的喊了一声‘哥’,继而坐在了我旁边,叼起一根油条,在半昏迷状态中如同嚼蜡一般无味的啃着;而昨晚先认为楚缘不正常,后来又怀疑自己不正常的冬小夜,也像平时一样,生怕别人吃的太多她会吃不饱,一如既往的狼吞虎咽着,连话也顾不上说一句;至于刚刚还不正常的东方...我看不透,也说不清,她与平常无异,还是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观察我,在我察觉到之后就飞快的躲闪我的目光,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是这样――那么,她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呢?
这个问题恐怕是没有答案的,因为没人知道她正常的时候到底是一副什么模样,自然也就没人知道她不正常的时候,又是怎样一副模样了...
但是,有一点,我是非常确定的――当发生了昨晚的不正常之后,今天所有人都表现的这么正常...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第728章】怕
“别落下什么东西,尤其是雨伞,都拿了吗?快点,咱们该走了”我昨天又翘班半天,累得墨菲都跑出来到处找我,如此牛B的行径肯定美坏了陆好郝帅之流,这么粗的一条尾巴被他们咬住,不被他们嚼烂了才怪,所以公司里指不定有多少麻烦等着我呢,虽然想一想就觉得头疼,但躲肯定是躲不掉的,我能做的,就是今天尽量不要迟到,在不继续犯错误的情况下,去面对已经犯下的错误...
但三个丫头似乎故意和我作对,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她们却依旧不紧不慢
只是将用过的碗筷送进厨房刷洗,楚缘却磨蹭了很长时间,直到我招呼她们出门,她才从里面走出来...我觉得这与吃过饭就躺在沙发上按手机的东方是一样的,每天早上都叽叽喳喳的她们今天如此的安静,是因为她们倆都在有意的回避对方——楚缘害怕东方的八卦,而东方不知道该如何去八卦...
当然,她们最想回避的并不是对方,而是...我
尽管努力装出一副与平日无异的自然,但是当楚缘从我手里接过她的雨伞,当她的手指触碰到了我的手心,她的小脸唰的一下子便红了个透彻,浑身一颤,或许与我心里一颤的感觉是一样的,她本能的闪躲了目光,一边将我递给她的雨伞塞进书包,一边掩饰的调侃我道:“哥,你好啰嗦诶,像妈一样”
“让妈听见,我打赌她会抽死你...”我亦有本能反应——去观察东方与虎姐有没有察觉到楚缘的异常...当然,我也没有自信觉得我的表现是没有异常的,好在,东方仍然躺在沙发上专注于她的手机,似乎是在和谁发短信,而刚刚换好衣服的冬小夜,压根就没注意我和楚缘,正慌慌张张的在客厅里到处翻找什么东西
我稍稍松了口气,“快点快点,哥今天不能迟到...还有你们两个,我告诉你们,如果我再迟到,别说奖金,这个月的薪水都要减半,到时候你们吃不上饭,就得自己掏腰包了”
虽然时间尚早,但今天下雨,路上交通情况未知,而且,还要先送楚缘和东方去学校,所以我的时间一点也不富裕
见我真的着急了,东方才从沙发上跳下来,“等等我,我要去趟洗手间”
“懒驴上磨屎尿多,你早干嘛去了?”
“你才是懒驴”东方抓起一个沙发垫便朝我丢过来,等我接到的时候她已经跑到洗手间门口了,朝我吐了吐小舌头,气哼哼道:“我一早就起床打扫房间了,那时候你还在呼呼大睡呢——我管你急不急呢,本小姐要上大号,你敢不等我,哼哼...这个东西就是我的啦~”
东方晃了晃从口袋里掏出来的东西,骇的我脸色大变——仙人个板板,那是我的钱包啊
我要去抢,身子还没动,那小娘皮‘啊’的尖叫一声,像是遇见了色狼似的,反倒把我吓了一条,我一愣神的功夫,她已经钻进了洗手间,并将门反锁,嚣张的大笑道:“有本事你进来抢,我打赌,小夜姐姐会一枪打死你~”小娘皮果然还是非常留意我和楚缘的,这话完全是模仿我啊
“我不管你大号小号,你给我赶紧的,不然我真不等你”
“好啊,那你先走,不过...你的ID出勤卡似乎在钱包里哦,不带这个东西,你去的再早好像也没有用?”
呃...
我有种举起沙发垫把门砸掉的**,但考虑到这东西不具备那样的破坏力,也就放弃了让里面的丫头坐在马桶上的羞人模样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念头,不然也许真的会像她说的那样,虎姐会一枪搞定我...
我才将沙发垫放回原位,就被冬小夜给丢到了一边,这妞从饭桌上下来之后就一直在翻来翻去,东方收拾过的房间很快就被她给翻乱了,我气道:“我说你怎么和东方一样,是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啊?我越着急你们越不着急,难道我迟到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不成?你到底在找什么呢?”
“枪”
“找什么?”我怀疑我听错了
“枪”虎姐让我彻底的绝望了,一个配枪的刑警,而且还是一个正在执行保护任务的刑警,居然把枪丢了
虎姐也知道自己太丢人了,红着脸冲楚缘喊道:“缘缘,你看见我的枪了吗?不会是你拿走去玩了?我告诉你,那可不是你能摸的东西,快点还给我”
楚缘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忙道:“我没摸过”
虎姐朝我一瞪眼,“那就是你...”
“我也没摸过,”不等她说完,我便打断道:“我的小夜姐姐,那玩意儿的危险程度和你的屁股是一样的,就算你让我摸我也不敢摸啊”
“讨厌...”
冬小夜以为我是说荤笑话调侃她,羞嗔的白了我一眼,却听楚缘提醒她道:“小夜姐姐,我哥骂你”
“骂我?”冬小夜一怔,“骂我什么?”
东方在卫生间里大声喊道:“老虎的屁股才摸不得呢,南哥哥骂你是母老虎~”
“楚——南——”虎姐恼红了俏脸,凶神恶煞的就要朝我扑过来,刚巧手机响了,这妞摸出来一看,顿时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接通电话的同时,飞快的溜回了房间,“林队...”
幸运逃过一劫的我暗呼侥幸,这玩笑稍微有点过头了,我已经察觉到,今早的我,情绪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操控着,它让我有点紧张,所以促使我尽量的去摆出一副轻松的姿态——不仅仅是楚缘,我在面对东方和冬小夜的时候,也会感到莫名的紧张
刻意表现出轻松和自然的人不止是我,还有楚缘,当东方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冬小夜回到房间里和林志进行工作上的秘密谈话后,客厅里只剩下了我们兄妹两人,气氛顿时变了——沉默让空气有一种凝固了的沉重感,突然之间,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于是,楚缘的紧张彻底的暴露了,这丫头明明已经将雨伞塞进了背包,却还在不停的翻着背包里的东西,生怕让自己闲下来似的
“怎么了?忘了什么东西吗?”我打破了沉默,因为我同样受不了这样的沉默——我不喜欢这种紧张的感觉,这好像是在我和楚缘之间塞进了什么东西,让我们无法再像以前一样自然的相处
“没...没有啊”
“那你还翻什么?”
“没翻什么...我...咳,”楚缘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我的眼睛,忽然指着窗外,道:“哥,你看,下雨了...”
哥们的额头拉下三条黑线,“从昨晚就开始下了...不然我为什么要你带伞?”
“是,也是哦...”楚缘的小脸顿时烧的通红,默默的将书包拉好,她低着头,讪笑道:“哥,我是不是变得很奇怪啊...”
是很奇怪...但我没说,而是装糊涂道:“哪里奇怪?”
“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怕...”楚缘背上书包,抬起头,又赶快低下头,随着我慢慢的向她靠近,她的头也越垂越低,似乎我的脸是长在我的脚面上,她如蚊鸣般哼唧道:“怕你像我不敢看你一样,也不敢看我...”
我明白楚缘的感觉,心里稍微有些异样,但我还是装作自然的笑道:“既然你不敢看我,又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在看你?”
“我不怕你没有看我,我是怕你正在看我,可我一看你,你就不敢看我了”
【PS:今天比较忙,又晚了...呃,抱歉...】
【第729章】不变
“我不怕你没有看我,我是怕你正在看我,可我一看你,你就不敢看我了”
我怔了,然后将手摸在了这个丫头的头上,“难道你会吃人啊?我为什么不敢看你?”
楚缘小心的抬起头,见我望着她,没有转移视线,她稍稍松了口气,“你真的不怕我?”
“怕”
楚缘闻言,反射性的向后跳开一步,仿佛自己身上带着什么有危害性的不干净的东西,怕污染了我似的,那不是对我的排斥,而是对自卑的恐惧,“怕我...什么?”
我看了看自己悬着的手,又看了看那触动我心脏的楚缘惊慌的表情,缓缓的将那只手伸到楚缘的面前,当她露出疑惑的同时,我狠狠的一指头弹在了她的脑门上
“唔——”楚缘痛呼一声,眼泪都飚出来了,我这下子故意用上了力气,莫说她毫无防备的被我弹中了脑门,就算是弹在手背上,也够她疼上一会儿的,这丫头意料之中的发飙了,受到攻击即发动反击,这已经不再是习惯,而是她的本能了,所以她理所当然的露出了她的小獠牙,嗔道:“你干什么?我踢死你——”
当‘踢死你’话音落下,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变成了平时的那个自己
当然,她没踢我,而我又一次将手按在了她的脑袋上,坦率的说道:“我也怕,怕你害怕的东西”
楚缘呆住了,任由我抚捋她蓬松的长发,好一会,她才小声骂了一句,“讨厌...”
但她却将脑门顶在了这个讨厌的人的胸口上...
“蠢丫头,你想的太多了,”我道:“你还是你,哥还是哥,咱们一起生活,一起长大,这种羁绊,不是任何事情可以斩断的”
“嗯,我知道...”楚缘轻声问道:“哥,我们还像昨天之前一样相处,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我觉得有些东西会变得和过去不一样”
我明白楚缘指的是什么,遮遮掩掩的爱和不用遮遮掩掩的喜欢,也许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但方式上去大大的不同,当楚缘已经没有了秘密的时候,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能因为楚缘还是楚缘,因为我还是我,说不清是说服还是安慰,但毫无疑问,我的话是说给我自己听的,“只有人改变了,相处的方式才会改变”
楚缘好奇道:“人怎样才会改变?”
这个问题把我问住了,人怎样才会改变?
“人长大了,就会改变”
“哦...”楚缘点点头,“那我放心了,我还没长大呢”
这话又让我心底流过一丝异样,若说经过昨晚,楚缘最大的改变是什么,那么莫过于此——总是希望
快点长大的她,突然变得不想长大了...
“而且...就算我长大了,有些事情也是不会改变的,”楚缘有些得意的望着我,有点羞涩,但非常自信,“不管是我,还是哥你”
这一瞬间,我那藏在肉里的心,藏在心里的想法,就像无数次被东方剖开一样,似乎也被楚缘给剖开了,我认为我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但可怕的是,我觉得,她知道我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咳,对了,哥问你个事...”我意在掩饰,我可不希望
楚缘也变得像东方一样,可以轻松的透视我的心脏,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和东方有关的问题
“什么事?”
我瞄了一眼洗手间,小声问道:“东方的生日...是圣诞节那一天吗?”
“是啊”楚缘的回答很干脆,干脆的犹如一声惊雷,震的我几乎石化
“诶?”楚缘忽然纳过闷来,“哥,我以前有告诉过你东方的生日吗?”
没有...所以我才可以如此的确定——我昨晚根本就没有做梦,东方小娘,确实拿着一把菜刀爬到过我床上来
“呼~好舒服——”
我尚在惊愕中,东方一脸舒畅的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我没来得及阻止楚缘,这丫头已经忍不住抛出了疑问,“东方,我哥怎么知道你的生日是圣诞节的?是你告诉他的?”
东方刻意表演出来的夸张满足僵在了脸上,显然,这个心思如电的女孩明白楚缘的问题意味着什么,当我们的目光对到一起的时候,我从她眼睛里看到的,是数不清与看不懂的复杂...
“那个...我说过吗?好像说过,又好像没说过,”东方颇有些语无伦次,道:“南哥哥不会是懵的?不对...你看过我的身份证是不是?”
这些话已经纯粹是说给楚缘听的了,我有没有看过她的身份证,她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楚缘信以为真,让她送了口气,但我依旧狐疑,让她仍在慌乱——她为什么慌乱?
我决定试探一下,“是你告诉我的,你忘了吗?你还说,你最期待每年的圣诞节了,因为那天...”
“南哥哥,你的钱包~”东方是撞进我怀里的,钱包塞到我手里,她的指甲却镶进了我的肉里,这小娘皮笑的要多假有多假,嘴角都在抽搐,说不清是威胁还是哀求,她道:“刚才恶作剧是我不对,磨磨蹭蹭也是我的错,我道歉,并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耍你了...”
言下之意,无非是不让我往下说话啊——果然,以往她在楚缘面前表现出来的都是对她妈妈的不屑,她深爱着她妈妈的这件事情,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秘密...难怪楚缘总是和我说东方与妈妈的关系并不好呢,原来东方一直隐瞒着这个秘密,连楚缘也不曾告诉过
看来,东方昨晚是因为太激动而说走了嘴,并一直毫无察觉,否则,逼我答应要求的时候,她就应该多加一条,让我替她保守这个秘密了
臭小娘,居然真的用菜刀吓唬我,遭报应了?竟然被我抓到了你的软肋...
楚缘追问道:“那天怎样啊?哥你倒是把话说完好不好?说起来,东方,咱们俩认识这么久,我好像从来没有给你过过生日诶,我都不知道你对那天有什么期待...”
“礼物,当然是期待礼物,因为那天会有很多人送给我礼物,我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第二天把人家送给我的礼物和你一起分享了,因为咱们俩是好朋友嘛”
东方的反应是真够快的,这么讨巧的理由都能想得到,把楚缘给感动的...
“好了好了,耽误这么久了,南哥哥都快迟到了,咱们快点走,小夜姐姐呢?”东方岔开话题的意图很明显
“小夜姐姐在房间里接电...”
楚缘话未说完,就见一脸说不清是阴沉还是激动的冬小夜拉开门从房间里跨了出来,不等我开口询问,她便沉声对我道:“快,咱们走,我必须马上回局里”
“出事了?”我的直觉告诉我,是大事,否则虎姐不会这么焦躁不安,“好事还是坏事?”
虎姐道:“有沙之舟的消息了他还没有离开北天”
“好事?”我不确定,因为我看不到虎姐的兴奋
“但是...”冬小夜语气一转,脸色也随之阴沉,“他在东城区”
东城区?
不止是我,便是楚缘和东方这两个小丫头,也呆住了...
东城区,那不是许恒藏匿的地方吗...
【PS:首先要和大家说声抱歉,因为是非又要请假了,而且是至少请假两天...咳,不是因为眼睛的顽症,请大家放心,是非那脆弱的眼睛近来已经无恙,这证明用冰水缓解眼疲劳的方法还是有些效果的,呵呵
我知道有一部分细心的朋友知道是非请假的原因,是的,后天,农历五月二十二,是家母离开后的第二个月,六十天,根据我们这里的习俗,这一天要烧纸船等等,需要操办一下,届时亲戚朋友都会到家里来——大家都知道,是非家里只剩下包括是非在内的四个臭老爷们,而是非不仅是长子,也是家里目前唯一能进厨房的人...所以明天开始就要忙着采购和准备后天的饭食,恐怕倒不出时间和体力为大家了,希望
大家谅解
如无意外,大后天就会恢复,再次向大家表达歉意,龟之后,最近又是连续的断,心里着实有愧,抱歉抱歉】
【第730章】联想,可怕,可怕,联想
沙之舟差两个马仔绑架我时,曾亲口暴露他们的动机,是从我嘴里挖到许恒的下落,亦就是说,沙之舟绑我,并非是为了报复冬小夜踢爆了他的一颗卵蛋,让他落下心理病根,至今无法泡女人,而是受人指使,要干掉向警方提供了龙啸天大量犯罪证据的许恒。
指使他的人究竟是谁,目前还毫无头绪,因为在警方的层层布控中,沙之舟离奇的蒸发掉了,而他的两个马仔一死一伤,伤的那位至今仍昏迷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没有度过危险期...
而此时,沙之舟竟在许恒潜伏的东城区出现了――已经被警方通缉的他,居然还没有逃离北天!
无论是沙之舟,还是许恒,都是让我们无法不去在意、不去紧张、不去胡思乱想的家伙。
而让我无法不胡思乱想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东城,那是妖精她爹,萧三爷的地盘...
人怕联想,但是人喜欢联想,所以联想才变得更加可怕,因为当我们硬要将两件不相干的事情或者两个不相干的人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会发现,我们从来都不缺少理由,也就更不要说...它们或者他们之间,确实存在着一些比‘微妙’多了一点‘必然’的联系了...
当冬小夜说沙之舟在东城区出现之后,我就忍不住开始联想了,联想沙之舟、许恒、三爷之间是否有关系。
沙之舟的目的是找到许恒,这是他们的关系,而这两个人现在都藏匿在东城区活动,这会否是三爷与他们有关系的证明?要知道,三爷可是那里的地头蛇,自己的地盘混进来两个麻烦的人物,他为何无动于衷?
我会这样联想的理由只有一个――在真正接触过三爷之后,我对他最深刻的印象,莫过于他的好面子,他是一个满身江湖气,无时无刻不想着强调自己,试图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江湖传奇的男人,因此,大量的警力介入到他的地盘,对他造成的最大影响并不是他的生意,而是他的面子,他的江湖地位!若三爷真的与许恒或者沙之舟无关,他会纵容警方在他的院子里为所欲为吗?
也许,三爷的隐忍,是为了证明自己与许恒毫无瓜葛的坦荡,毕竟,他与龙啸天的恩怨世人皆知,他是龙啸天的对头,许恒也是,所以他需要划清与许恒的界限,避免别人将他和许恒联系在一起,但这又何尝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警方已经证实,许恒劫持人质案中所使用的枪械及炸药,渠道皆来自于北天,亦就是说,许恒与北天**势力有过接触的可能性不但存在,且极高,而种种痕迹表明,他在东城区活动了很长时间...
警方从来没有排除过三爷的嫌疑,而这样的怀疑也绝非毫无理由的,假设为许恒提供了枪械炸药的这个人就是三爷,那么,三爷‘借刀杀人’的动机仿佛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不会有人相信,北天市还有谁比三爷更希望龙啸天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的,若这个假设成立,最想干掉许恒的人,也就不局限于在许恒举报的犯罪材料中被涉及到的人了――三爷也有足够的理由将许恒抹杀。
指使沙之舟的人,会是三爷吗?如果是,那么许恒在案发后躲到了东城,之后又潜伏的更深,任警察布下天罗地网也摸不到他的影子,是否可以推断为他看破了三爷想要杀人灭口的用心?三爷失去了对许恒的控制,警方自然也就无法从他身上挖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这是三爷的幸运,但不幸的是,他也为此而不得不像其他希望许恒死的人一样,将仅存的一点幻想寄托在与许恒关系极不明朗的我身上...
三爷与沙之舟不在同一个城市,却是同一个圈子里的同一类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是不是三爷与沙之舟的关系呢?三爷借沙之舟来逼问我许恒的下落,而没有利用妖精或桑英杰这样更加便利的资源,可以解释为,他害怕我,尤其是我身边的冬小夜,借此嗅到他与许恒身上有着相同的味道...也许,不,是肯定的,妖精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因为三爷不是那种会破坏自己父亲形象的人...
沙之舟的马仔在绑架我的时候,显然是非常清楚我和楚缘的关系的,所以才有把握利用楚缘逼我就范,这证明他们对我有着相当的了解,而这种了解,若非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便只有被别人告知的可能了――我不认为在冬小夜灵敏的嗅觉下,沙之舟能够长时间观察我而不被她发现,如果这种信任太过盲目的话,那么,在柳晓笙的宴会上,沙之舟见到冬小夜的反应,就是最有力的证据:若他监视过我们,就早该知道冬小夜与我的情侣关系,又怎会因为她出现在柳晓笙的宴会上而惊讶?更没有理由主动去招惹她吧?
沙之舟不知道冬小夜与我的关系,证明他从未监视观察过我,那么,有关我的信息,就只有可能是别人传递给他的,传递信息的人,大概是不知道虎姐与沙之舟有过节的,所以在那个信息中,极有可能没有提到过虎姐的名字,只是用‘警察女朋友’这样的定义带过了,而那个传递信息的人,无疑是本就对我有了解、或者有正当理由调查过我而不会被怀疑的人,萧三爷,附和这些条件...
我知道我本来就是一个喜欢联想和擅长寻找理由的人,我也知道,为‘联想’而寻找到的‘理由’,与为‘故事’而梳理出来的‘逻辑’一样,仅仅是纸面上的‘合情合理’,而这种所谓的‘合情合理’投放在现实中,大多不会成为事实,最多是个故事,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被自己编织的故事吓了一跳。
许恒案发后逃到了东城潜伏,沙之舟案发后也溜到了东城,这仅仅是巧合?绝对不是!一定有什么原因!所以,从卫生间的脏衣服堆里找到了配枪的冬小夜,心情才会如此的复杂、烦躁――妖精不止是楚缘和东方的朋友,也是她的朋友,若妖精的父亲真的是幕后黑手,那么,让冬小夜去揭开这样一个真相,的确太过残忍了...
即便,从一开始,冬小夜就怀疑萧三爷与许恒是否有关系,但此时,沙之舟也溜进了东城,让假设变成事实的可能性,增加了太多太多...
将楚缘和东方送到学校的时候,我也跟着下了车,车里的冬小夜趁机给林志打了一个电话,我听到了电话的内容――虎姐让林志去向柳公子了解一下,他设宴那天,是否邀请过萧三爷...
虎姐已经开始怀疑,沙之舟出现在柳公子的宴会上,与三爷有关。
我想和冬小夜一起去市局,却被她拒绝,理由是局里目前很敏感,上次抓捕沙之舟的消息是如何走漏的,暂时还没查清楚,故而即便我是当事人、受害人,冬小夜也不好让我参与。
当然,我不傻,知道不想让我参与的人其实是冬小夜,她也在害怕,怕这些事情真的和妖精她爹有干系,她并不是在保护我,而是在保护萧一可,保护一可和楚缘、东方之间的感情。
就这样,我被她扔在了公司的楼下,在心情繁乱的阴雨天气中,我很想骂上两句脏话,因为此时此刻的我实在没心情去向那些幸灾乐祸等着看我笑话的人解释,我这个‘毫无悔过之心并只会夸夸其谈’的家伙,昨天为什么早退,今天为什么迟到,我压根就没时间去想一个借口堵他们的嘴巴,直到现在也没有!
是的,我今天又迟到了...咱们的国家,咱们的城市,道路的排水系统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这雨才下了一夜,就让半个城市淹在了水中,道路拥堵,路段禁行,绕路,绕路,七点就从家里出来了,算上去送楚缘东方,也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居然用了差不多三个钟头...
可以想象,当所有人都翘首以待,等着调侃你奚落你时,你却让大家多等了你一个半小时,这勇者无畏的范儿,能不让大家张目结舌吗?虽然,因为天气原因,我并不是迟到的最后一个人...
【ps:抱歉,因为一场大雨,从前天晚上开始断电,直到今天才恢复用电,让大家多等了一天,抱歉抱歉。】
【第731章】墨菲失言(上)
“南哥,咱妹妹没事?”
“啊?”如我所料,伟哥是第一个冲过来的,但他却说了一句我意料之外的话,我懵了,让我发懵的是,他居然一手拎着水桶,一手拉着拖把...
我还没想好应该先将哪个疑问抛出,刘姐也从我身旁冒了出来,一脸关心的问道:“缘缘没事?感冒好些了吗?”
楚缘感冒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感冒请假那天还有来过公司啊,怎么过了这么久,大家突然又想起问这个来了?我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就见刚站起身要凑过来的姚婉儿和秦岚忽然又坐了回去——如同在刚刚烧开的热水里丢了几块冰,综合组的气氛刚冒了个泡,就被一股子寒意压了回去,不用回头我也知道,出现在我身后的人,肯定是墨菲
果不其然,跨进我们综合组的,正是这个神出鬼没的女人,看这妞拎着包夹着伞的样子,显然也是刚刚才赶到公司,只不知她是遇到交通情况了呢,还是因为昨晚醉酒,今天赖床了...
从这妞略显尴尬的表情来判断,我倾向于后者...
“墨总?哎呀,看您被淋的,头发都湿了,这雨太大了,您也在路上遇到塞车了?”伟哥的哈巴狗姿态实在让人受不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你都不会相信,前两天就是这个满脸奴才相的家伙,用强硬的态度和粗俗的言语,逼的墨菲下不了台阶...现在他倒是挺会给墨菲找台阶下的——路上塞车和墨菲的头发湿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而且...我敢打赌,墨菲头发湿和下雨都没有任何的联系...
“那个谁,还不赶紧拿条干毛巾来?宋佳还在路上堵着呢,你们就不能有点眼力见啊?墨总,快回办公室把头发擦干,今儿凉,您身娇体弱的,万一感冒就坏事儿了,我们综合组,不,投资部,不,是整个风畅集团,都不能没有您啊...”
伟哥连说带比划,声情并茂,却并不是单纯的阿谀献媚,而是为了把我挡在后面,将墨菲的注意力全吸引到他身上——我只比墨菲早来了一步,他是怕墨菲发现我迟到,想瞒混过去,所以才一个劲的要把墨菲送进办公室
“感冒会死人吗?”墨菲很不满伟哥夸张的表演,向后退开一步,仿佛伟哥身上有什么病菌似的,连雨伞也不肯让他碰,“伞我自己会拿,你拿好你的拖把和水桶就可以了,这么爱打扫,你就去替楚南把整个二十七楼都扫一遍”
伟哥好意被拒,还被体罚,不仅难堪,觉得憋屈,情不自禁的低侧过头,用蚊子唱歌似的声音含糊不清的哼唧道:“冷着张脸装什么铁娘子啊,我早就知道你舍不得使唤他...”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最近天气多变,忽冷忽热的,前一分钟还是三十五六度的高温呢,后一分钟就大雨倾盆哗啦啦了,所以很容易感冒发烧,我这不是看墨总您脸色不好,担心您生病吗?刚才那话说的是有点问题,我的意思是,咱们公司,一天都不能没有您啊~”
我觉得,以伟哥拍马屁的功夫,到了哪家公司,都不怕混不上饭...
墨菲脸红肯定不是因为伟哥那句‘公司一天都不能没有您’,而是因为伟哥说她脸色不好...伟哥说墨菲头发是湿的的时候我就确定了,这妞迟到根本就不是因为大雨堵车,她那把伞上一滴水都没有,显然是没用过,证明她不是坐公交车过来的,不然现在的雨那么大,从公交车站跑进公司,怎会不打伞?除非是自己开车来的,直接将车开进了公司的地下停车场,虽然她的头发湿漉漉的,但稍微细心一点的人就能看的出来,她并没有淋过雨,否则哪有只湿了头发却没湿衣服的道理?所以那肯定是洗过澡以后没来得及吹干的缘故,从头发上残留的水分就可以轻易推断出来,她很幸运的没有遇到塞车,否则头发早就干了...
至于脸色差...连续两天喝醉,换了谁,脸色恐怕也好看不了...
“稍微有点感冒,没什么大碍,谢谢你的关心了,”墨菲接过姚婉儿递来的干毛巾,对于给自己制造了台阶的杨伟也不好再冷语相对了,道:“今天的天气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没有按时打卡的也不计迟到了,刘组长,也去通知一下其他的小组,给那些仍堵在路上的同事打个电话,要他们不用着急,我看路上有很多人选择顶雨步行,这是没必要的,迟到也比请病假强”
墨菲没说自己是因为塞车迟到,可听了她这话,大家就自然而然的去那样认为了...这女人,真会掩饰...
心里有鬼的墨菲自然看的出我在肚里发笑,绕过杨伟,对我说道:“楚南,我昨天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如果你妹妹烧没退,你今天可以继续请假”
这妞一边说,一边对我使了个眼色,我这才恍然大悟,敢情墨菲昨天就替我想好了翘班的理由了...
“冬小夜没和你一起来?她不会也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也?”我望着像条生命枯竭的毛毛虫一样蔫萎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的墨菲,笑道:“像你现在这样?还是说,流苏现在也是这副模样?”
墨菲得意的笑道:“喝酒我喝不过她们,但我的长处在于醉酒之后第二天不会误事~哈...哎呦~”这妞的笑牵动了太阳穴的胀痛,直抽凉气
“你这德行笑话别人,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我在她身旁的茶几上坐下,将刚泡的一杯热茶递给她,道:“你比流苏强的地方仅限于她躺在家里,而你躺在办公室...”
“她是躺在我家里”墨菲眼睛瞪得圆圆,显然是很不满我昨晚将流苏留在了她的床上,伸手要接杯子,指尖一触就夸张的‘哎呀’了一声,“烫死了,怎么吃药啊?”
“那就晾一会再吃...”
“我头很痛,等不及了”
“那我帮你去倒杯凉水...”
“我要喝温的”
哥们一脑门的黑线...这妞比楚缘还难伺候
“那我给你兑半杯凉的,半杯热的...”
“我就想喝茶”此时此刻的墨菲,除了没有甩胳膊没踹腿,简直和小孩子无异,扁着嘴问我道:“你不会想用阴阳水泡茶给我吃药?”
无论楚缘也好,后妈也好,让我从小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生病的雌性动物,事儿都多...所以我有着常人没有的耐性,问道:“那你想怎么样啊?”
墨菲总算是暴露了自己的居心,红着小脸道:“你帮我吹吹...”
我就知道...
墨菲和楚缘真的有许多相同的地方,她们平时里一样的高傲,一样的孤僻,然后,她们还有着一样极端的反面性格,天真的几乎可以称之为幼稚...
没有理会墨菲的惊讶,我一边吹着杯面上冒起的热气,一边说道:“你和流苏半斤八两,喝不了酒又喜欢逞能,所以还是别跟小夜较劲比较好,人家一大早就起来了,和没事人一样,现在已经回到局里开会去了”
说这话难免亏心,毕竟,墨菲和流苏醉酒,并非是和冬小夜较劲,而是我有意灌的...
“又开会?她最近好像总是回局里开会,是不是许恒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啊...”
“行了,把药吃了”我结束了这个话题,墨菲是个聪明的女人,我不希望
她想的太多
墨菲没接杯子,眼睛一闭,小嘴一张,“你喂我~”
“少得寸进尺没听说过吃药还用喂的,怎么喂?”
“嘴对嘴...”
“去你的”没等墨菲说完,我就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个爆栗子,这女人撒娇还撒上瘾了,这种要求都好意思提出来
墨菲坐起身,愤愤道:“凭什么你只喂程流苏不喂我?”
“谁告诉你我喂过流苏吃药?”
墨菲摆明是胡说八道,意在试探,闻言眼睛一亮,“你没喂过她吃药?”
“没有”
“那你喂过谁?”
墨菲的问题太快,是脱口而出,被代入了她说话节奏的我亦顺嘴答道:“我只喂过缘...缘...”
当我察觉到这话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墨菲已经呆若木鸡了,空气中的水分仿佛突然被一股凉气冻结,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不是,我的意思是...”
“你嘴对嘴喂你妹妹吃药?”
【第732章】墨菲失言(下)
“你嘴对嘴喂你妹妹吃药?”墨菲失声惊呼,吓的我赶紧用另一只手去捂她的嘴巴
“不是不是嘴对嘴的喂...”
“你刚才亲口说的,没听说过吃药怎么喂的听都没听说过,你是怎么喂的?”墨菲挣开我的手,激动道:“果然,我就觉得不会是错觉,没想到真的像大家说的那样,缘缘十六七了还这么粘你,果然不止是兄妹间的感情那么单纯”
一声轰鸣在我耳边炸响,是窗外的雷,还是墨菲的话?
我能感觉到脸上像抹了一层水泥般,表情登时僵住了,“你说...什么?”
也许是因为宿醉的迷糊,也许是因为头痛的烦躁,也许是天上的乌云遮掩了光线、窗外的大雨掩盖了其他的声音,制造了一种昏暗的、特殊的环境,总之,墨菲没有了平时的冷静,她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般,未经大脑思索似的口不择言道:“难道不是吗?哪有十六岁的妹妹还这么黏着哥哥的?有哪个哥哥比起自己的女朋友,在乎已经十六岁的妹妹的?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缘缘即不喜欢程流苏,也不喜欢薛紫苑尤其是我,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一直都觉得,缘缘对她们俩的那种抵触,和我其实是一样的”
我努力想要融化脸上的水泥,我努力不去在乎墨菲的话,又或者,我只是努力的想要为楚缘遮掩,于是我道:“缘缘的性格太内向了而已,她没有不喜欢谁...”
“有”墨菲全然不顾我的感受,不吐不快一般,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但是我有,我觉得我和缘缘是同一类人,我觉得我们身上有很多很多的共同点,无论是性格,成长经历,还是对你的依赖程度...可我才认识你一年啊,缘缘呢?快十年了说她比我喜欢你,我都...信...”
墨菲总算是察觉到我的脸色了,尽管我并不知道我此刻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但墨菲终于安静了下来,或者说,是冷静了下来,回想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她花容失色,就像一个醉酒的人被泼了一盆冷水后,瞬间便清醒了似的,她忙握住我的手,慌道:“楚南,我、我、我是瞎说的你别当真,我是胡说八道,我是满口胡诌我、我、我...哎呀,我都说了些什么啊我肯定是没醒酒呢,脑袋里灌了浆糊似的...楚南,你别生气好吗?要不,你打我两个耳光好了”
这妞抓着我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拍,我将手抽了回来,苦笑着问道:“大家是谁?流苏?还是紫苑?”
见我没有发脾气,墨菲反而害怕了,聪明的女人是了解我的,她知道,我越是冷静,证明我越是在乎,她目光闪烁的装傻道:“什么?流苏和紫苑怎么了?”
“是谁跟你说,我和缘缘的兄妹感情不单纯的?”我知道,我一直在掩耳盗铃般回避这个问题,但今天墨菲失言,我这个一直捂着耳朵的人才愕然发现,原来除我以外的所有人,听到了‘铃声’...
“没人说你们的感情不...单...”我的目光让墨菲受不了了,她终于坦白道:“我们只是在办公室里开玩笑的时候说过,不是很认真的...我们讨论你最喜欢谁,结果紫苑、流苏和冬小夜,都说是缘缘,我问她们理由,冬小夜说是感觉,流苏和紫苑说...说...”
“她们说什么?”
墨菲躲过了我的目光,小声道:“她们俩不约而同的提到了一个字...抢...”
“抢?”
“嗯,流苏说,她与你相处,总有一种和缘缘抢的感觉,缘缘不喜欢她,反而让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紫苑则说...说缘缘的出现,好像是抢走了她原本在你身边的那个位置...当然,大家都不是很认真的,只是在说笑,一笑而过的那一种,只有我小心眼,真的往心里去了...”墨菲自嘲的笑道:“每次谈论你喜欢谁的时候,大家都说是缘缘,其实是不想得罪人,说缘缘的话,我和流苏就绝对不会有争论了,所以,楚南,你别把我刚才说的话当真,我就是有点嫉妒你对缘缘那么好而已...是我太小女人了...”
的确是说笑,但里面也一定有认真的成分——楚缘总是对流苏充满了敌意,有所察觉的流苏怎会不去琢磨缘由?我与紫苑自小相识,堪称‘形影不离’,直到楚缘成为我妹妹的那一天,当我将过一半的心思和时间转移到楚缘的身上时,也就难怪紫苑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了...
‘抢’,这个字,楚缘也曾说过...
人性当中总是有着某个灰暗的角落,就好像阳光下的阴影是永远不会消失的事物一般,即便是再小的一块地方,也一定存在着——不止是我,作为旁观者的她们,从内心深处,也不相信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可以拥有纯粹的兄妹感情,或者这么说合适,在这个思想开放、**横生且无需掩饰并鼓吹自由与追求的社会熏陶之下,没有人相信,一对陌生的男女在长时间的共同生活之后,孕育出来的感情,会是单纯的兄妹情...因为这是一个没有柳下惠的时代,因为这是一个挤满了潘金莲的时代
在这个社会中,已经没有了坐怀不乱的男人,却到处都是憧憬着浪漫爱情并极力追求着的女人
“你们平时很喜欢聊这种话题?”我的感觉很复杂,经常成为女孩子们谈论的话题,这意味着什么?作为主角的我,肯定是有些虚荣的,但同样的,有着太多秘密的我,也会觉得很不安,甚至是恐惧
“不是...”墨菲脸蛋飞红,“只是偶尔,一般关于你的话题,谈着谈着就会变成关于缘缘的话题,所以我们谈论你的时候,远没有谈论缘缘的时候多,每次都是如此,我就开始慢慢觉得,你好像没有自己的生活,因为你缺少属于自己的话题,和你有关的话题除了我们以外,似乎就只剩下缘缘了,而你和我们谈论的最多的关于家人的话题,也差不多全是缘缘...不然我也不会乱七八糟的瞎琢磨啊,我啊,大概就是羡慕缘缘与你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而已?总是忍不住幻想,如果我是缘缘该有多好,那样我就会让你心里只能装下我一个人了...”
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的心里藏匿着阴暗,这也算是人对自己的一种保护?若非没有想过,便不会有关于楚缘的话题,就不会有类似于这样的玩笑,墨菲也就不会有和楚缘对调的幻想...这个幻想的前提,就是认为我们这样的兄妹相恋是合乎情理的?
“楚南,我是不是很小气?总笑话程流苏是醋坛子,结果自己却...”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茶要凉了,快把药吃了”
墨菲还是不接杯子,“你生气了?”
“没有”
“呼~”墨菲长长的松了口气,忽然又接了一句,“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我一怔,“问”
“你...到底是怎么喂缘缘吃药的?”
呃...这女人还是对此耿耿于怀,这说明她从来就不认为自己那些是胡思乱想
“用勺子喂”哥们不厌其烦的解释道:“她小时候身子弱,容易生病,偏又怕苦不爱吃药,爸妈要工作,不可能每次吃药都看着她,所以她总是偷偷把药片丢掉,于是我就想了个办法——把药片碾成末,放在勺子里,用浓果汁溶开,然后在前面堆上半勺砂糖,这样喂她,她就肯吃了...”
“她现在也这么吃药?”
“现在?偶,偶尔,她已经很少生病了,再说,她也不是真的就一点药也咽不下去...”我的回答比较含糊,因为直到我从家里搬出来之前,她还一直在用那个方法吃药,至于现在,也许不需要了?至少上次感冒,没见她用那个方法吃...还是说,她从来都不需要用那个方法吃药?
念及此,我的心脏一阵乱跳,楚缘那丫头,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