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飞哈密二
在96陆攻轰炸机上面，上了药的杜剑南和苗乔也没什么话说。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至于和杨梦青，那是更没有话。
杜剑南就把村上宗换用绳子，牢牢的捆在副驾驶上面，手上还扣了一副手铐，好让他能专心指点谭腾飞行细节。
然后弯着腰跑到后面的枪塔里面，睡大觉。
杜剑南刚睡一会儿，杨梦青也跑过来了，杜剑南就把他撵到更后面的后机腹枪塔。
“嗡”
战机在3千米高空平稳飞行，杜剑南刚睡了近半个小时，突然想起苗乔是穿着短袖夏装护士服上来的。
现在是5月1号清晨8点50分，鄂西北的地表温度大约16度左右。
而在3千米空层，温度只有5-6度。
再加上鬼子的战机，到处都漏风，则是更加的冷了。
杜剑南躺着这个枪塔里面，还搁着一件鬼子脏兮兮全是味儿的棉布军大衣。
不用想杜剑南都知道苗乔这妞儿不会披。
在这时候，青霉素还没有被提纯出来，更别提大规模的应用，一个小小的感冒，可能都会要命。
所以杜剑南也不敢大意。
“真是一个麻烦啊！”
杜剑南爬起来，弯腰钻到前面狭窄的机舱，就看到带着护士帽的苗乔，俏脸都冷得有些发白。
透过机头玻璃罩斜射进来的阳光，照着她白瓷一般的小腿，细胳膊，修长的脖颈。
都带着丝丝冰冷的釉质光泽。
看到杜剑南钻过来，苗乔尽力做出一副很平淡的，‘带着询问’的眼神望着他。
似乎‘冷是什么’，‘冷是不可能的’。
“滋啦”
杜剑南弯腰走到苗乔身边，坐下来，拉开飞行皮服的拉链。
露出里面穿着紧身秋衣的健壮胸膛。
看得苗乔直发愣，搞不清杜剑南想干嘛？
然后，
一番推脱，直到杜剑南霸道的用飞行服把苗乔娇柔纤瘦的身子，整个儿包起来，搞得苗乔俏脸血红的忘记了反抗。
这件事情才算搞定。
替苗乔拉上拉链以后，杜剑南弯腰回去。
不得不忍着恶心，盖着鬼子脏兮兮的军大衣继续睡。
在战机的轰鸣，塔口的风啸中。
不知不觉，杜剑南慢慢的沉沉睡去。
在5月1号清晨，因为杜剑南的命令，整个9大队及信阳机场。
都纷纷忙碌起来。
机场军资库，忙着整理出空位，接收将要运抵的燃油军火零部件等各种物资。
在柳达通的指挥下，场兵开始当劳力。
修建一大两小，三个新机库。
后勤则是提前分配寝室，购买床铺等必需品。
而在成都凤凰山机场的王远横，庄灭寇，邓帆机组，则是中途经过重庆梁平梁山机场，然后返回信阳机场。
对于王远横机组的私自离开，可把徐焕升给气得够呛。
在这之前，他一直谋求这4架b-10，加上那架tb-3，能够编成一个独立的中远程轰炸机中队。
现在9000机组，竟然无视它的命令，直接强行起飞离开。
如何不令他恼怒。
告状电话打到了王家墩，随即被毛邦初‘和稀泥’掉，劝说徐焕升，‘原本就是你们14中队3机密训，飞走就飞走算了。’
憋得徐焕升一肚子的火气。
上午8点30，9000在梁山机场降落。
随后，王远横驾驶杨梦青的9876。
赵茂生驾驶着9678。
邓帆驾驶9000。
9000上面载着邓帆，张顺谷，周云逸，庄灭寇，赵立山5人。
（在杨梦青偷了1大队一架sb-2以后，1大队那里闹得厉害，杜剑南电令赔偿给1大队一架；36中队的新的sb-2，只能等到6月初的下一批。）
飞往信阳机场。
而9大队的其余5架伊-166，4架sb-2，则是按照杜剑南的要求，在梁添成，魏明阳的率领下，暂停飞行训练。
趁着梁山机场的过硬条件，和苏军机械师一起，继续检查修整替换战机所有的细节部件。
同时对自己的战机进行更深入的了解。
老毛子爱喝。
陈振华，陈盛馨，游中击，雷森，四人属于‘小酒仙’。
很快就和老毛子的几个高水平的机械师，喝成了‘酒桌兄弟’。
尤其是参战数次，都弹痕累累的梁添成9100，陈盛馨的9001，陈振华的9009，杨梦青的9876。
这4架战斗机，连发动机都让老毛子给卸了换新的。
吴炳华的9358虽然没有换发动机，然而发动机里面的很多零件，也都换成了新的。
整个35中队，只有才加入不久的赵茂生的9678，没有大换。
而同时，对9333，9666，只出动过一次长江马-芜的两机，以及新加入9大队，还没有真正参加过空战的9111，9222。
也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加固。
在抗日战争中，中国的飞机和飞行员，至少有三分之一以上，都是毁于，死于，各种飞行事故。
只是前面的3，4月。
孙承谦，汉口试飞新机失事殉职。
沉其超，湖北襄阳上空练习格斗机故障跳伞失事。
张君泽，运送人员武器往汉口，战机故障兰州空中起火殉职。
王鸣秋，昆明巫家坝航校，练习飞行失事殉职。
李尹识，昆明巫家坝航校，教练飞行失事殉职。
高熙其，商丘归德机场起飞，操作失误，急于拉升机头，坠毁殉职。
陈焕滔，南昌青云谱紧急升空，操作失误，机翼倾斜，撞击跑道殉职。
杨慎斋，河南洛阳孟津渡上空坠毁殉职。
张效贤，长岭冈上空追敌机，失速坠落殉国。
史长龄，湖北樊城试飞修复飞机失事殉职。
刘德修，汉口飞四川成都经宜昌上空机故障失事殉职。
王维超，在南雄上空遭遇恶劣天气，失事殉职。
相德仁，广东韶关飞广州抵机场上空失速坠地殉职。
究其原因。
不外是飞行操作失误，跑道暗坑问题，地勤和机修师的失职。
杜剑南想吸纳一些广系老飞行员，就是为了对应以后航校学员速成这个问题，尽量避免致命的操作失误。
而对于跑道和地勤，机修。
在徐州杜剑南搞倒了程天亿，害得十几人下狱。
来信阳机场的地勤和机修，基本都属于有点本事，比较勤快又没有‘够硬’后台的人。
然而，杜剑南依然远远不满足。
一直以来，他的要求就是每一个飞行员和机组，不仅仅是自己本职的驾驶员，投弹手，机枪手。
也要成为一名一流的地勤，合格的机修。
每次飞行训练前的例检。
大战前的详检。
战后的全检。
这一切，都必须一一到位。
所以趁着这段时间难得的修养机会，杜剑南要求所有的飞行员和机组们，首先不是进一步熟练自己的战斗技能。
而是真正熟悉自己的战机。
这个要求，也包括已经去哈密接机的周海，方天舒，徐俊峰三人。
此时，这三人正在哈密的战斗机组装厂里，和工人，机械师一起，在组装新到的6架伊-166。
第三百九十章 西安西关机场
上午10点50分，9000，9876，9678。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顺利降落在信阳机场。
随后，地勤开始对战机加油，检查。
按照王远横的要求，卸掉9000的子弹。
而飞行员和机组，则是去提前吃饭。
中午11点30，9876，9678，进入机库。
12点，9000开始启动。
王远横野心勃勃，想要直飞西北2160千米处的哈密。
战机上面除了机组王远横，庄灭寇，邓帆三人。
还挤着原9888机组（赔偿1大队）张顺谷，周云逸，赵立山三个。
2160千米，已经无限接近b-10外销型马丁-139wc的极限。
2200千米航程。
而且还是西北飞行，只是平均海波3千米以上的六盘山，就得耗费掉不少的燃油。
不过9000不携带炸弹，在信阳机场暂停的时候，又卸掉了之前东北方向飞行不敢卸载的子弹。
王远横还是想试一试。
张顺谷也没有打算阻止，在他看来，飞到了酒泉，假如燃油不足以支撑。
命令降落就可以了。
现在没必要和王远横这个傻蛋较劲儿。
张顺谷的9888机组，并不知道9000机组这么坚持的用意。
宁波栎社-长崎-佐贺-福冈-北九州-熊本-栎社机场，来回接近2100千米。
而信阳-酒泉只有1660千米。
远远达不到连续高强度飞行的目标距离。
当然，假如考虑到海平面和西北高原的差异，也勉强能够相提并论。
因为轰炸东洋的计划，张有谷亲自飞到凤凰山机场，下达禁口令。
所以这么强飞的原因，只有王远横，庄灭寇，邓帆心里清楚。
“嗡”
在9000的轰鸣声里，b-10在信阳机场轰炸机跑道顺利升空，西北飞去。
按照王远横的计算。
2160除以273，整个航程接近8个小时。
因为时差，哈密晚上8点，大约相当于信阳机场的下午5点不到。
正是夕阳将下，停飞吃烤羊肉的好时候。
下午1点，谭腾驾驶着这架96陆攻飞到西安城上空。
因为航委提前通知，所以面对着一架鬼子轰炸机，从商洛，而不是从运城方向，飞越黄河。
倒没有闹出什么乌龙事情。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没有任何对空能力的西安城，还是提前拉响了防空警报，告知市民提前躲避。
1点20分，96陆攻降落在空荡荡的西关机场。
引得机场外面，隔着木栅栏，万人围观。
各种议论叫嚷。
自从日军下元熊弥的108师团，在3月占领运城以后，日军第1飞行团进驻运城机场2个ki10-1飞行中队。
使得西安，洛阳，郑州，开封，都处于日军陆航的250千米半径，打击辐射的覆盖下。
从兰州，哈密，飞往武汉，南昌，华南的战机，运输机。
都不再走危险的西安-郑州，西安-南阳-武汉线。
而是改走兰州-汉中-梁山-宜昌-武汉，兰州-汉中-襄阳（南阳）-武汉线。
这样一来，从3月运城失陷。
西安西关机场已经有一个半月，没有过来一架中国的飞机。
而且鬼子的航空兵为了中国飞机能在西关降落，在西安城里到处丢炸弹，俯冲扫射百姓，却就是放着机场置之不理。
以这种方式，羞辱讥笑中国空军的无能！
杜剑南，苗乔，杨梦青，谭腾，还有依然穿着鬼子飞行服的村上宗换。
开始下机。
连续坐了5个小时，下飞机的时候，苗乔穿着护士裤的两条长腿，就禁不住的发软发颤。
杜剑南装作没看见，就在苗乔的前面慢慢的下。
还好苗乔没有栽倒趴在他背上。
“”
远远的，机场外面木栅栏那里涌满了人群，各种的喊声。
不过太远了杜剑南也听不清。
他和留守的西关机场赵迎宾中校（陆军军衔）交涉了一下，随即一起去吃午饭。
俘虏村上宗换，当然没这个待遇。
而是由场兵押送到关押室，喝清水，就着咸菜啃窝头。
看到杜剑南一行离开96陆攻，机场里面的人员，成群的跑到停机坪，观看这架俘虏的鬼子战机。
昨天在广播里，今天上午在报纸里，所有人都看到了武汉429大捷。
尤其是9大队3机分队，在杜剑南的率领下，击落8架俘虏1架96陆攻的消息。
则是让全国人民欣喜若狂。
对于‘战神’杜大队长，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这些机场人员还真不敢过去打扰。
不过在场兵的隔离下，离着十米以外的距离。
看一看这架鬼子的轰炸机，也是很让人满意的事情。
“啪啪啪”
“咻，砰！”
之前在城里看到这架涂装鬼子的战机，降落向西关机场的时候。
城里很多人就想到了昨天听得广播，今早兴奋的看得报纸。
都猜测到一定是空军俘虏了鬼子的轰炸机，特地飞到西安展览来了。
被鬼子的战斗机轰炸，扫射，欺辱了一个多月的西安市民们。
顿时都激动起来。
纷纷跑到烟火铺子，买了鞭炮，花炮。
冲向西城外的机场。
在机场外面的木栅栏边。
过节一般的燃放起来。
杜剑南，苗乔，杨梦青，谭腾，赵迎宾，五人在机场边缘的生活区食堂，二楼雅间，坐下来。
桌子上面已经摆满了时令瓜果，干果，糖果，糕点。
等到几人落座。
茶水，汽水，张裕葡萄酒，茅台，络络不绝的被三个身材苗条，相貌娟好的年轻女子送了上来。
“杜大队长，苗小姐，杨兄弟，谭哥，你们驾临，航委张副厅长专门打了电话，要求保密，所以兄弟就没敢通知；不过现在这架鬼子的轰炸机降落在机场，估计要不了一个小时，整个西安城，都会知道了！”
吃喝嫖赌抽，无一不精，察言观色溜须拍马见风使舵一等高手赵迎宾，正在满脸堆笑的说话。
外面忽然远远的传来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花炮声。
然后就密集而且连续的炸了下去。
不见有一刻一秒的中断。
杜剑南站起来，走到二楼窗口，望向远处的木栅栏那面。
木栅栏外面站满了人。
腾起无数的火花，硝烟。
在空中各处，也此起彼伏的炸出团团白烟。
抛飞着五颜六色的花纸条，在空中随风飘荡。
杜剑南站立良久，苗乔，杨梦青几人，也离开座位走了过来。
一起远望。
这时候，时间已经走到了下午2点。
在炮仗的炸响，漂浮的硝烟里面，杜剑南突然看到一架b-10，在东南方向的空层隐约出现。
降层而来。
第三百九十一章 飞不赢鬼子的战斗机
9000在下午1点50分，飞出秦岭莽莽群山。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进入黄河冲积平原，关中平原西安空域，蓝田县。
按照进程，将会继续以273千米/小时的航速，沿着西北30度角的飞行路线。
飞往兰州方向。
“西关机场那边怎么回事，鬼子打过来了？”
离着西安古城墙，大约还有15千米的距离，机头的驾驶王远横，副驾邓帆，透过机头玻璃罩，远望着城西机场硝烟弥漫。
都是一脸的惊奇。
今天西安空域，天蓝得澄澈，只有一些小小的云朵，在高空漂浮。
所以视野极其辽远。
可以肯定的确认，没有一架日军轰炸机的踪迹。
“隔着黄河，河面所有的渡船早已经全部啄沉，你当潼关是摆设啊，哪里能这么容易过来？”
听到邓帆的话声，坐在机舱里面的36中队长张顺谷坐不住了，拿着望远镜就往战机中部的枪塔走去。
“不是空袭，不是打仗，难道放烟花啊？我槽，我知道了，绝对真他麻痹是在放烟花！垃圾，才650千米，垃圾！”
王远横突然小声嘀咕起来，同时飞快的调整b-10当方向舵。
修正了他之前打算‘斜切’西安城的骚包操作。
准备变向，沿着秦岭北分界线。
翠华山，南五台山。
从西安城南15千米处空域掠过。
“你说什么，怎么变向了？”
坐在副驾驶的邓帆，一脸的莫名其妙。
“呵呵。”
王远横皮笑肉不笑的笑而不答。
“是放鞭炮，机场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百姓，在放鞭炮，花炮；什么大喜事？怎么折向了，又搞什么事情？”
张顺谷在b-10的机身枪塔，举着望远镜朝着西关机场那边遥望。
嘴里说着话，双手举着望远镜对着机场猛瞅。
而随着b-10的前进线由迎飞，变成了旁掠，更加直观清晰的角度，终于让张顺谷看到了机场中部停机坪上，那架涂着鬼子旗帜的96陆攻。
“是大队长，十大队长！”
张顺谷连忙放下望远镜，就朝机头冲去。
嘴里喜欢得直嚷嚷：“王远横，飞过去，飞过去！”
“槽！”
王远横低声骂了一句，无比郁闷的知道，自己这个2160千米远程，开创中国空军记录的直飞。
算是泡汤了。
“啪啪啪”
“咻咻，啪！”
这架b-10的到来，更加点燃了西安市民的热情，纷纷涌出勿幕门，要去看中国空军俘虏的鬼子轰炸机。
而机场周边的庆贺鞭炮，则是放得更欢快起来。
在看到b-10那极具个性的机头机枪罩以后，杜剑南就知道是王远横机组过来了。
于是众人下楼，去机场停机坪等候迎接。
不久，9000在机场降落。
看到杜剑南和杨梦青。
张顺谷，周云逸，邓帆，庄灭寇，赵立山，赵茂生，都带着兴奋的笑容，祝贺杜剑南和杨梦青两人，8机击落1架俘虏的骄人战绩。
而和杨梦青关系不错的赵茂生，则是羡慕的锤了笑嘻嘻的杨梦青一拳头。
只有王远横一脸的不爽，加上刻意流露出的不屑。
杜剑南笑着对王远横的臭脸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这孙子从小到大，都缺少一种人文关怀，叫做‘揍得轻’。
以后多多‘关怀’，总能慢慢的帮他竖立一个正确的人生观。
“走吧众为空军英雄们，都快2点30了，人是铁饭是钢啊！”
一边陪同的赵迎宾中校，此时饿得肚子直叫，感觉走路都发晕。
“杜队长，要吃你们吃，张队长你们机组也可以去，我们还要赶路！唉，这一白白浪费时间，哈密是没戏了，只能到酒泉；而且这里太危险，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把战机停在西安，俘虏的鬼子飞机不值钱是不？”
张远横一脸的不耐烦，就等杜剑南这群碍眼的离开。
油都不加，立即启动，直飞酒泉。
“这点我可以保证；胡司令已经在黄河西岸的潼关，赵渡，合阳，设立了完整的防空警戒哨。”
赵迎宾为了打消杜剑南的顾虑，连忙说道：“为了今天的降落，全部开通了特快电话专线，140千米的距离，完全足够反应升空。”
杜剑南朝赵迎宾点点头，表示明白。
96陆攻之所以来西安，说白了就是航委想‘争面子’。
虽然杜剑南心里也不爽，不过总得配合一下。
“之所以让你过来，就是要送9000机组和赵茂生；既然你要走，可以，现在就回信阳机场，能给国家省下来不少的油钱。”
杜剑南一说话，就‘打得’王远横毫无招架之力。
这次被杜剑南从凤凰山调走，王远横所以乖顺的听话无比，就因为他想飞信阳-哈密，这2160x2的航程。
这要是被撵回信阳机场，就成了信阳-西安，540x2。
只相当于凤凰山-梁山-信阳，1000的单编。
那岂不是白高兴一场？
“得，你是队长，你怎么说，不我是说，你说吃饭就吃饭。”
王远横说完以后，觉得有些丢面子，翻了杜剑南一个白眼：“杜队，不是我说你，一流的空军是用训练，用钱堆起来的，可不是省出来的。”
“就你聪明。”
杜剑南懒得搭理这家伙，走向机场外围的餐厅。
“哈哈！”
王远横一脸得意的大笑起来，眼睛乜斜着身边一群人物。
在他看来，皆碌碌无为之辈尔！
“这位是？”
赵迎宾看着如此嚣张的王远横，有些发愣。
“一个走了桂永清的路子的傻，桂永清就是何应钦的侄女婿。”
杨梦青看到赵迎宾似乎不知道桂永清是谁，就解释了一句。
然后笑呵呵的‘赞扬’王远横：“看来你是真听不懂人话，能长这么大，真不容易！”
说完，快步跟上杜剑南。
“久仰久仰！”
赵迎宾望着王远横，不知觉就露出了满眼的讨好，连腰都弯了下去。
众人来到二楼雅间以后，新到的7人一番清洗，一大桌子11人坐满一桌子。
在外面的鞭炮声里，服务员很快上了一桌子当地的特产美食。
因为明天还有飞行任务，饭后还要对战机状态进行细致检查，自己加油，上机油。
所以杜剑南下了禁酒令，搞得赵迎宾也只好忍着不喝。
众人吃了一半，杜剑南笑着说道：“还是西北的羊肉够味儿，”
在赵迎宾抬头接话前，继续似乎很漫不经心的说道：“明天2机满油，从西安直飞哈密。”
“杜老大威武！”
一直闷闷不乐的王远横，第一个吼了起来。
“什么？”
谭腾先是一愣，然后惊诧的说道：“杜队长，明天飞1130千米的酒泉，我已经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就是以前飞亨克尔-111a的时候，而且还是华东，华南，都没有连续飞行超过900千米；更何况还要飞越六盘山！”
“96陆攻的续航距离可是4200千米，在2月轰炸兰州的时候，可是从济州岛直飞2100千米，投弹以后在飞1200千米到京津降落；全程不落地的飞了3300千米。”
杜剑南微笑着望着谭腾。
“杜老大说得好，说到我心里去了！自从开战以来，鬼子的轰炸机，从松山，公大，直飞南昌，武汉，重庆，最近的松山-南昌线，也有1400千米，重庆线接近3000千米！还有他们的战斗机，421，429，哪一次不是飞1200的极限？”
王远横兴奋的站了起来大嚷：“这才1100就熊了？连个鬼子的战斗机航程都飞不赢，真是丢死了个人！”
第三百九十二章 哪有3600
王远横的话，可把谭腾给气的不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不是因为王远横身份特殊，他这时候就敢指着王远横的鼻子臭骂。
身为一个36岁的老轰炸机驾驶员，又是空军中校军衔，现在又是9大队求他谭腾，而不是谭腾求他9大队。
所以，谭腾虽然不敢怎么王远横，却不吃杜剑南这一套。
他两眼一翻，抓起桌子上面的一瓶茅台打开，清澈的酒液‘哗啦啦’的倒了一小碗。
酒香扑鼻。
馋的赵迎宾直流口水。
“滋”
谭腾一口气喝了这满满一小碗，近2两的茅台美酒，嘴里痛快的喊道：“过瘾，真特酿的带劲儿！”
一桌子9大队的人员，都冷眼看着谭腾。
杨梦青是冷笑。
王远横是乜斜。
赵茂生是‘不知死活’。
庄灭寇，这小子打人打上瘾了，眼睛飞快的扫了一圈桌子，觉得还是那瓶没开的茅台顺手。
就连苗乔，也是气呼呼的瞪着秀眼。
“咔！”
杜剑南点燃一支烟，知道谭腾还有话没说完，就等他说完。
“96陆攻我昨天才接手，今天就武汉顺利的飞到这里，飞了650千米，不是我谭腾吹，空军里面可能还能找出来2个这样的人物，不过杜队你的9大队”
谭腾带着一丝讥笑的意味：“没有！”
“你小子”
“真是蛤蟆喘大”
“王八”
杜剑南抬手阻止下面说话，笑着对谭腾说道：“继续。”
杜剑南的这个态度，明显激怒了谭腾，他黑着脸说道：“论资历，我是你的老前辈，开过的机时，也不知道甩你们多少条街！论地位，你再牛，也只是一个空军上尉！”
“你们要搞明白，这是你们9大队求我，让我替你们把96陆攻开过来；既然是求人，就得摆正自己的姿态！我说怎么飞，那就怎么飞，不服气，自己飞！西北这么复杂的地形，你们想”
谭腾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死’字，这个把柄给噎了回去。
“槽，自己飞就自己飞，哥还不信了，离了王八，就喝不成元鱼汤了！”
早就对96陆攻4200的航程，眼馋得发光的王远横。
第一个跳了出来嚷嚷。
“好，杜队，这可是你们说的；老子不奉陪了！”
说完，谭腾推开椅子站起来，极有气势的离开雅间。
谭腾已经决定了，现在就到西安行营找他的老熟人蒋鼎文，同时向王家墩去电毛邦初，言说杜剑南的欺人太甚。
“一群毛都没有长齐，乳臭未干的小杂种！离了老子，别说飞哈密，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都飞不过六盘山；呸！”
谭腾满脸冷笑的自语：“可别一不小心，摔死一飞机！”
谭腾这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开始折向，问清了关押室的地点。
“啊”
不久，关押村上宗换的监牢里面，传来了阵阵惨叫。
谭腾怀着对鬼子深刻的痛恨，用一把戒尺把村上宗换的双手。
打得又红又肿。
犹如一对通红的猪蹄。
“唉！”
杜剑南沉着脸色，长叹一口气，可算是撵走了这个‘空中老油条’。
今天的飞行，杜剑南本来是让村上宗换来飞。
而且是直飞兰州，然后等到明天9000机组到兰州。
再一起飞哈密。
结果航委硬是让谭腾飞行，原本计划2天的航程，也让谭腾拉到3天。
在刚才看到9000飞来以后，杜剑南就决定撵走谭腾。
完全恢复对96陆攻的指挥权。
从西安到哈密，1600余千米的航程，不用来训飞，简直是太可惜了。
“杜老大你别叹气，不就是鬼子的轰炸机么，我来飞！邓帆飞9000，保证明天一气飞到哈密，中途不带落脚！”
王远横嚷得豪气，不过杜剑南没搭理他。
而是笑着对一桌子说道：“吃饭，吃完饭还要加油，检查战机。”
众人吃完饭，刚下楼，一个机场军官就跑到赵迎宾的身边耳语。
然后，杜剑南就变色的知道‘谭腾怒揍鬼子双手成猪蹄，飘然而去’。
“混蛋！”
杜剑南阴沉着脸色怒骂，后悔刚才不该阻止庄灭寇从谭腾背后砸酒瓶子。
“刘场长，还请你请一个好跌打中医，马上给他治疗一下，这个鬼子的用处还很大；上完了药膏，还得麻烦你派人立即送过来。”
杜剑南委托了也想离开的赵迎宾，然后9大队9人，加上苗乔。
一起来到了停机坪。
连续放了接近一个小时的鞭炮，机场木栅栏外面的炮声，此时已经稀落了很多。
不过还是在断断续续的响。
看到杜剑南一群人到了那2架飞机那里，远远围观的百姓，又是各种兴奋的喊声。
鞭炮声又急促了好大一阵。
然而，9大队人员的心思，早已过滤掉了外面的杂音。
杜剑南看了一眼腕表，已经是下午3点46分。
“谭腾这个该死的孙子；鬼子的战斗机，可别出现！”
杜剑南这一刻，心里全是‘呼啦啦’的火苗。
“王远横，有没有信心半个月以内实现3600千米以上的连续飞行？别嘴炮，日军2月的济州岛轰炸，总航程都没有这么远！”
杜剑南强迫自己不想这些糟心事，望着王远横，冷着脸色问。
“啥？杜老大你也知道了！”
王远横吃惊的望着杜剑南，看到杜剑南严厉的望着自己，连忙兴奋的说道：“根本没有任何问题，我就是一个为蓝天而生的人！不过杜老大，哪有3600，顶天2200？”
邓帆，庄灭寇也都是惊讶的望着杜剑南。
不过随即释然。
心想着一定是航委高层的大佬，给杜老大透露这个计划。
杨梦青则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之前，对于杜剑南说道猜测航委将要执行东洋轰炸，杨梦青一直是半信半疑（一成信，九成疑）。
现在听了王远横的‘杜老大你也知道了’，‘哪有3600，顶天2200’。
杨梦青心里就震惊得知道，杜剑南还真的猜对了。
真是太不可思议！
而张顺谷，周云逸，赵立山，赵茂生，苗乔，听得都是一头的雾水。
搞不清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所以在听到王远横的这句‘我就是一个为蓝天而生的人’，可把他（她）们5个恶心得够呛。
“我命令！”
“啪！”
随着杜剑南的声音，庄灭寇，王远横，杨梦青，张顺谷，周云逸，邓帆，赵立山，赵茂生。
都是立即立正。
“96陆攻，新编号9360，驾驶王远横，副驾周云逸，机枪手庄灭寇。”
“是！”
“是！”
“是！”
王远横，周云逸，庄灭寇，都大声的应令。
“9000，新编号9361，驾驶邓帆，中队长张顺谷暂为副驾，等6月sb-2新机达到重新调配，机枪手赵立山。”
“是！”
“是！”
“是！”
张顺谷，邓帆，赵立山，均是大声应令。
“今天下午剩余时间，各自熟悉自己的战机和岗位，明天先为其一天的空训。”
杜剑南望着王远横说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杜老大，妥妥的！”
‘一个为蓝天而生的’王远横，一脸的自信。
在杜剑南的刚才计划里，邓帆驾驶9361，村上宗换驾驶9360，明早天一亮就离开西关机场。
让村上宗换沿途指导，王远横适应。
结果被谭腾来了一个狠毒之极的‘釜底抽薪’。
这样一来，杜剑南只能等到村上宗换的‘猪蹄爪’稍微‘消瘦一些’，才敢让9630飞越六盘山。
“马的，孙子，别让爷再看到你！”
杜剑南此时憋着一肚子的火气，一脸的杀气腾腾。
第三百九十三章 东洋换帅
随即，36中队的两个机组，各自忙碌起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给战机加油，易磨损处添加机油，同时对战机进行一道全面的细致例检。
9360虽然这次武汉到西安，只是飞了650千米。
然而加上之前公大-武汉-安庆-武汉这段距离。
全程也超过2000千米。
b-10从凤凰山到信阳，再飞西安。
今天的航程，也达到了1600千米。
而两机下一步，就是要飞过平均海拔3千米，有过多架中国战机失事的六盘山区。
事前工作只有做得更加仔细，才能更大程度的避免意外的发生。
到了下午近5点30，两个机组对两架战机外体和主要构件的检查完毕，开始检测引擎以及控向板传导有无瑕疵。
“轰隆隆”
9361首先发动。
两台美制wright r-1820-33发动机发出低沉的嘶吼，宽大两翼上的螺旋桨，随即高速转动起来。
搅得停机坪上狂风大起。
“嗡”
b-10在停机坪上轻音移动，进入跑道。
邓帆驾驶着战机，开始测试副翼和尾翼的对应联动标度，是否在允许误差范围以内。
“嗡”
这时候，9360机上的驾驶王远横，也无师自通的成功启动了96陆攻。
随即开始滑行。
西安东南30度角向，2020千米。
中国东海。
琉球群岛主岛那霸，金武湾。
日军中国派遣舰队旗舰，加贺号航母。
从4月29号，18架96陆攻只回来6架开始。
整个东洋海军中国方面舰队，第2联合航空队，东洋海航。
都陷入了极其惊骇，极度焦灼的失语境地。
不算11架96舰战的战损，只是12架96陆攻的坠落，就能让长谷川清心惊肉跳。
然而，现在长谷川清回想起来那是的心境。
他才知道自己还是过于小视了此次失败空袭，所带来的严重打击。
30号下午，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东洋各个部门。
‘在429空战中，中国王牌飞行大队长杜剑南，俘虏一架96陆攻。’
这个消息一传出，而且经过了德美法英意，这些东洋‘亲密朋友’的背书确认。
东洋军政举国哗然。
4.29是天皇的‘天长节’。
居然打出了如此恶劣不堪的惨败！
既然是主动进攻，为什么不能进行更好的战术设计，就是真是一群猪，就不能多出动一些战斗机护航？
或者，不能避开429这天？
使得东洋在国际上，丢尽了脸面！
顿时，
昭和天皇，闲院宫载仁亲王，近卫文，米内光政，广田弘毅，杉山元，永野修身，山本五十六，寺内寿一，梅津美治郎，多田骏，俊六，东条英机，冢田攻，武藤章，川好敏，
各种询问和污秽谩骂的电报，如同雪片一般。
淹没了长谷川清。
因为三立贞三自尽，429的空战指挥三木大佐自戕，而冢原二四三在4越9号时，又没有接手第2联合航空队的指挥权利。
所有的压力，全部压到了长谷川清这里。
压的他窒息得喘不过来气。
这面长谷川清还在心里暗暗庆幸着，幸亏徐州那边打得激烈，分去了帝国高层绝大部分的注意力。
不然这个‘坎’，他可真是不容易跨过去。
然而，在刚才海军参谋部发来的一封电报，才让长谷川清明白。
他依然没有跨过去。
此时，长谷川清望着窗外庞大的舰群。
心里充满了憋屈的郁闷。
自从他掌握中国方面舰队以来，打得中国海陆空军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毫无任何抵抗之力。
只是凭着中国方面舰队的海航，在淞沪，南京战役中。
就几乎全歼中国空军。
而海军，则是轻松几乎完歼中国海军。
并且把剩余的落网之鱼，困死在长江中游，惶惶然的等着最终的覆灭结局。
现在，
第3舰队封死东海。
担负中国东海海域和长江流域作战。
第4舰队锁死黄海。
担负黄海海域，及中国北部沿海地区的作战。
不久前，新编入的第5舰队，主要负责支援其陆军登陆作战，运输物资。
准备下一步的九江-安庆段战役。
就在长谷川清踌躇满志，野心勃勃的要舰临天兴洲，钓食鄱阳鱼的时候。
因为徐州战役和俊六对武汉战役的否定态度，使得他不得不强压着野心，只能用航空兵对武汉，南昌，进行持续的打击。
然而，从218开始，以前东洋航空兵完全碾压中国空军的画风，却在一点点的改变。
而且越变越离谱。
直到这次令人震怒的429。
也正是这场空战，逼死了三立贞三，三木，也把他从‘中国方面舰队’司令的位置，撵了下来！
虽然还是中国时间的5点，然而这里已经提前进入了黑夜。
满天黑天鹅绒一般的铺满了星辰碎钻。
下面是海湾舰群的无数灯火。
长谷川清在上午，先是得到了海军参谋部第一封电报。
“在徐州战场，陆航已取得绝对的制空权，而海航在一连串的对中国腹地的攻击中，均是战果甚微，对帝国的声誉造成了极为不良的影响，应予暂停；下一步，中国派遣舰队第3，第5舰队，南下福广，攻击华南，从南部牵制中**力，配合徐州歼灭；同时轰炸中国境内的中越，中缅公路，铁路，抑制中国进口。”
对于命令的内容，当时就让长谷川清羞辱得脸上发红。
不过他也是全无办法。
甚至，在长谷川清心里面，还有着一种暗暗的。
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轻松。
‘终于暂时不用再听到，‘杜剑南’这个让人厌恶的名字了！’
假如说之前，对于中国方面吹嘘的高志航之类。
长谷川清还是不当回事的嗤之以鼻。
然而现在面对这个没有见过的‘杜剑南’，则让长谷川清产生了一种，无法对付的溃败感。
但是，心里羞辱的长谷川清还没来得及轻松半天。
海军参谋部的第二份电报就发了过来。
‘调海航航空本部长及川古志郎中将，任中国方面舰队司令长官，长谷川清中将调任横须贺镇守府司令长官。’
横须贺军港扼守东京湾，为东京的门户，同时也是日海军的造舰基地，有超过4万的造船工人在此工作。
‘横须贺镇守府司令长官’位尊权重，长谷川清能得到这个位置，是大本营对他中国作战成果的奖励。
而派‘海航航空本部长’，接替长谷川清。
里面的含义，也是不言而喻！
第三百九十四章 第一次飞
在即将滚回东洋的长谷川清，还在一脸的溃败感的时候。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已经无师自通发动了9360的王远横，在各种微调的测试中，大体弄明白了这架96陆攻各种仪器的功用和调幅。
驾驭战机着进入跑道，以着低速，进行地面训练。
看到这一幕，不但杜剑南，就连9361的邓帆，张顺谷，赵立山，都是一脸的吃惊。
到了6点，村上宗换双手缠着厚厚的纱布，坐在一副担架上面，被抬了过来。
“这事儿，是我考虑不周，来抽支烟就翻篇了哈。”
杜剑南走过去，看着满眼惊惧的村上宗换，很假的给村上宗换道了一个轻飘飘的歉。
然后抽出一支烟塞进村上宗换嘴里，又贴心的帮他点燃。
今天一根没抽的村上宗换，把烟含在嘴里，一口气吸完。
直到烟头快烧到嘴唇，才不舍的吐掉。
“长官，我今天可是一直全心滴，不敢滑头的教谭长官开飞机。”
村上宗换不敢表现出一丝的委屈，怕又被杜剑南这个喜怒无常的魔头海扁。
“知道，你做得不错，这个要更用心的教，才不会被再揍。”
杜剑南笑呵呵的‘安慰’村上宗换，看到王远横在前面跑道，调低了节流阀，9360在慢慢减速。
就摆头示意两个场兵把村上宗换，抬过去。
不久，手脚都‘不方便’的村上宗换，被庄灭寇背上了9360。
又停了一会儿，这架96陆攻猛然嘶吼着启动起来。
随即在跑道上面移动，加速。
“这小子，不会是要飞吧？”
杜剑南看着这架96陆攻的加速度，心里陡然一跳，不禁满脸的吃惊。
“这小子，整个就是一个听不懂人话，做不会人事的神经病！我感觉很有可能。”
也很有中二青年气质的杨梦青，很难得的对别人给了一个‘神经病’的称赞。
“杜队长，你坐草地上吧，你的脚裸还不适合长时间的站立。”
苗乔根本都不懂假如王远横选择飞行，这里面所含着的巨大危险，只是操心杜剑南的脚裸尽快复原。
“混蛋，马的等会下来，老子给他松皮！”
气急败坏的杜剑南，高高挥舞着左手大骂。
“这家伙真想飞？”
“白痴！”
“这个王八蛋！”
看到后面不断加速的9360，邓帆，张顺谷，赵立山，都惊得大声怒骂。
而邓帆更是飞快的压低节流阀，同时微摆尾翼，让出跑道。
“嗡”
“嗖！”
9360在十五秒以后，从9361旁边的正中跑道倏然掠过。
惊得邓帆，张顺谷，赵立山，包括远远站着的杜剑南，杨梦青，都是出了一头的冷汗。
虽然西安跑道是浅层水泥跑道，基本不用担心会出现土质跑道‘暗坑’这种致命陷阱，但是在刚才的时候，只要王远横的手抖一抖，或者前进线南偏3米。
这两架中轰，现在就变成了一团死亡大火球。
“你麻痹王远横，那次在船上，真是后悔大轻了！”
看着高速远去的9360，邓帆吓得脸都发白，怒着破口大骂。
在刚才两机相错的那一瞬间，邓帆心抽缩成了一团，浑身发冷。
“这个王八蛋，只能单飞，战斗机，轰炸机都不行，谁跟他一组谁倒霉！”
36中队长张顺谷，也是气得脸色发青，嘴唇颤抖。
在刚才那一刻，眼睛里面9360流光一般的一掠而过，可把他吓得够呛。
“嗡”
在跑道9大队人员各种谩骂中，9360在夕阳里面顺利抬升，开始攀升。
“王八蛋！”
杜剑南在骂的同时，心里面一直吊着的让他喘不过气来的重压，顿时消散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就等着9360顺利降落，才能完全消散。
只要能顺利的升空起降，明早他就命令两机转场汉中，在那里训练。
西安城现在就是一个吊在鬼子航空兵嘴边的肥肉，战机停在这里，简直是找死！
“喔嚯嚯！”
9360很快就平稳的攀升到机场上空1千米高度，然后绕着机场，进行大盘飞。
激动得机场周围的百姓，纷纷挥手呐喊。
王远横‘喔嚯嚯’了一遍，然后得意洋洋扭头问后面的庄灭寇和鬼子村上宗换一句经典。
“怎么样，看哥牛比不牛比？”
“你的大牛比，还是夹在裤裆里面好。”
半路出家的庄灭寇，根本都不知道刚才的凶险，不屑的瞪了王远横一眼。
他突然听到‘咯咯’的声音。
偏头望，就惊奇的看到村上宗换满脸惨白，身体簌簌颤抖。
“怎么了？”
“我滴，我滴大大，咯咯，佩服！”
一个第一次摸过96陆攻的人，就敢这么狂野，本来就胆子不大，一心求生存的村上宗换，硬是被王远横吓得尿了裤裆。
王远横在空中绕飞两圈以后，才想起来问村上宗换怎么把起落架收起来。
收起来以后，又马上问怎么放。
然后，在渐暗的夕阳下，开始压飞降落。
不久，成功降落在机场跑道。
惊得众人无语。
之后，杜剑南也没给王远横‘松皮’，而是命令王远横，庄灭寇，周云逸三人，晚上夜宿战机。
一夜既过，第二天的清晨姗姗而至。
德意志。
柏林。
在中国处于清晨6点的时候，柏林还是前夜的11点。
万籁俱静。
老希却依然亢奋得夜不能寐。
1935年春，**德无视《凡尔赛合约》，强行把国防军扩军30万。
1935年，通过的《纽伦堡法案》对“犹太人”作出了定义，凡有一个犹太裔祖父母以上的德国人，都会被视为“犹太人”。
1936年3月7日，悍然宣布废除《洛迦诺公约》，派出3万军队重回莱茵区。
1936年7月26日，命令进行‘魔火作战’，派出兀鹰军团参与西班牙内战。
1936年11月，德、日缔结**产国际协定。
1937年，国家军队由10人，扩张到36个师，50万人。
1937年9月，意大利加入此协定。德、意、日三国就正式结成***集团，三国轴心正式形成。
1938年起，**德已经禁止犹太人，从事绝大多数职业。
1938年3月11日，兵不血刃的占领了奥地利，走出了**德在中欧侵略扩张的第一步。
每每想到原本受尽‘欺辱’的‘孱弱’的帝国，在自己的手里快速的强大起来。
想到自己内心隐秘的称霸世界的美丽梦想，在一点点的接近。
老希就自我肯定得如痴如狂。
更加的难以入睡。
左右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影响爱娃熟睡，老希就悄悄起床，穿着睡衣来到了办公室。
可是到了办公室，一时间似乎也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
而且就这一段路，惊动了半个府邸的警卫，立即回去似乎也很没面子。
于是老希就决定看看报纸。
本国的各种赞美，虽然他很喜欢，不过耳朵也起了茧子。
他今晚决定换一换口味，看一看英国佬的几份主要报纸。
“哗啦，哗啦”
老希无聊的翻来翻去，越看越对英国佬那些政客，充满了内心的鄙夷。
“地球大炮，连载三？”
他突然停止了翻动，一脸的好奇。
作为一个对神秘力量充满向往的，满含文艺浪漫气息的，
这个‘以地球为大炮’的霸气名字，立即牢牢的抓住了他的眼球。
于是，老希决定看一下，写得究竟是什么。
窗外，欧洲的一如在中国西北逗留的月色。
皎洁清幽。
照耀，见证着，世界一点点的进程改变。
第三百九十五章 驳回
5月2号清晨6点，关中平原依然处于黑夜和黎明交替前的那一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9大队所有人和苗乔，在5点半的时候，都已经早早起床。
看着夜色里寂静无人的机场，杜剑南明智选择，不傻等此时还没有升火的食堂做好早饭。
而是留下王远横，邓帆，看管两架战机。
同时做起飞前的检查，
其余人直接出了西关机场，到外面吃饭。
西关机场靠近城西安定门，处于西安-咸阳大道的北侧路边。
这个时候，虽然东面的天空只是显露出浅浅的月白色。
然而大道上面过路的商客，却已经是络络不绝。
机场大门对面，是一长排沿路铺子，其中十几家早餐铺子外面停满了骡马车子，上面拉满了货物。
架在门口的包子屉笼，蒸汽腾腾，大锅里面滚沸的羊肉，隔着大路，都闻到了羊肉汤的扑鼻香气。
8人进了一家羊肉泡馍店，一人一大碗羊肉汤，泡着烤的焦黄的烧饼，吃得分外过瘾。
回去的时候，给王远横和庄灭寇，用新买的竹编食盒，带了两大碗羊肉汤，几个焦香的芝麻烧饼。
这时候，已经是清晨6点。
除了9大队几人，机场依然寂静。
“这些机场人员都该杀！”
杜剑南怒着低骂一句，开始发布命令。
“张顺谷，周云逸，去把村上宗换叫过来；没那么精贵，让他自己走，我只要他的手好，腿走断了都行；杨梦青，赵茂生，赵立山，庄灭寇，对跑道进行检查。30分钟后，飞汉中机场。”
“杜队长，干么飞汉中，真要是怕我技术不到家，哼哼，我的技术当然很到家，那就先到兰州，再飞酒泉，一段段的飞，总可以吧？”
王远横正在喝羊肉汤，听到杜剑南的命令，立刻发表异议。
“今天让你飞汉中，我都是提着胆子，别说六盘山！”
杜剑南说了一句，就上b-10，好让已经提醒了他几遍的苗乔给他敷药。
不然一会儿都在战机上面，让一个小姑娘抱着他的大腿抹药膏。
他真是不习惯。
“嗡”
清晨6点35分，9360，9361开始发动。
战机的轰鸣惊动了一些人的睡眠，包括赵迎宾都是在暖和的被窝里面咒骂。
‘大清早的就训练，真是吃饱了撑着。’
不久，两架战机依次升空，朝着西南220千米处的汉中三类机场飞去。
在战机攀升到3空层以后，杜剑南望着身边，也不知道是疼得还是吓得脸色惨白的村上宗换说道：“知道你手还没有好，就没给你准备降落伞，要好好的教。”
“嗨，我滴明白，明白。”
村上宗换欲哭无泪，乖顺无比。
当天早晨6点50分，日军陆航第一飞行团的5架ki10-1，从运城机场起飞，7点05在赵渡镇附近飞越黄河。
7点20许，9大队两架战机，抵达汉中机场。
随即成功降落。
7点23分，5架ki10-1飞到渭南上空，一番俯冲扫射，从容而去。
7点36分，空警电话打到西关机场塔楼值班室。
拿起电话的值班上尉王绪辰，这时候已经听到了天空中的战机轰鸣声。
他还以为是一个小时前飞走的战机，又飞回来了。
随即，空袭的警报声。
在西安城尖利的响亮起来。
而5架日军的ki10-1，已经开始‘哒哒哒’的俯冲扫射西安城。
顿时，整个西安城的大街小巷，咒骂哭喊声沸天。
这次日军ki10-1战斗机袭击西安城，可把昨晚豪赌到先半夜，现在正睡被窝里的蒋鼎文，吓得够呛。
无论是那架刚刚俘虏的96陆攻，还是杜剑南的安全，一旦在西安出了事情，估计老头子都能拿拐杖活活打死他。
穿着裤头的蒋鼎文跳起来，大吼着他的副官，给西关机场打电话。
不久，副官回复，在鬼子的战机袭击前一个小时，杜剑南就已经率领飞机离开。
于是蒋鼎文就放心了。
搂着女人继续睡觉。
至于杜剑南飞哪儿去了，以及此次鬼子空袭，射杀了多少的中国百姓。
他一点都不关心。
蒋鼎文只要求杜剑南和那架96陆攻，别在他的地盘出事就行。
5月2号上午9点在汉中机场的9大队长杜剑南，和武汉航委军令厅长毛邦初通话。
在电话里，杜剑南明确提出要求参加东洋轰炸。
接到电话的毛邦初，以为是王远横透露的消息，在电话里没有立刻答应，说是将会开会认真讨论这件事情。
然后毛邦初的电话，就打到了珞珈山听松庐。
接了电话的老蒋，气得把毛邦初骂得狗血喷头。
简直就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酿希匹，你们的保密都是狗屁！’
‘一个战斗机飞行员要去东洋投传单？他年轻气盛易冲动，你也是猪脑子么，跟着瞎起哄！’
‘高志航那一次是意外，杜剑南要是飞过去出了事情，你航委，就是世界各国的笑话！”
‘杜剑南那里，你要好好的安妥好，酿希匹，你毛邦初别整天给我整事情，不想干了，就给我卷铺盖去！’
放下电话满头大汗的毛邦初，气得发晕的直想骂娘。
这是他毛邦初在‘整天搞事情么？’
明明是杜剑南那个混蛋吃饱了撑着，没事儿找事好不好？
这里挨骂，那里还要‘好好的安妥好’那个始作俑者王八蛋！
我冤不冤？
上午在办公室里面，生了半天闷气的毛邦初，在11点打电话到汉中机场，得知杜剑南和他的两个机组正在天上飞。
下面只有赵茂生和苗乔两人。
“你告诉杜剑南，他的请求航委没有通过；让他好好训飞，去哈密接机，指挥队伍打击日寇，这才是一个大队长，战斗机第一王牌应该做得事情！”
听到杜剑南居然坐轰炸机上天去了，毛邦初忍着怒火，让汉中机场的空管转达命令。
放下电话，毛邦初就破口大骂起来：“酿希匹，这孙子这就上天了？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有种你自己去找老头子，老子不夹着里外当孙子了！”
其实说实话，老蒋骂毛邦初也不是没有道理。
毛邦初听到杜剑南要去参与‘空袭’（丢纸片），心里面还是非常乐意杜剑南参加这次极为危险的飞行。
真要是‘挂了’，正好调董明德到9大队。
然后让毛瀛初重掌4大队。
结果自己这点肮脏的小心思，被老头子一语道破。
如何不让毛邦初又惧又羞。
到了中午，下了b-10的杜剑南，得到了空管转达的传令。
他打电话到武汉航委毛邦初办公室，却被办公人员告知，毛邦初不久前离开，到芷江视察机场进度去了。
湖南芷江机场，在37年底才开始动工，设计规模是远东第二（南昌青云谱之后），而且南昌第二飞机修理厂等一大批部门，也会搬迁进驻。
也就是说，估计下面几天，杜剑南想要和毛邦初联系，基本十分困难。
但是这事儿不通过毛邦初，航委其余人也下不了这个命令。
“马的，你一个军令厅长跑到芷江去视察基建，脑子进水了吧？”
杜剑南怒骂了一句。
随即醒悟到毛邦初这是在躲避他的纠缠，那么就是说，问题卡在‘上面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回武汉
这次‘轰炸’东洋，老蒋原本想让李尔德担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李尔德一开始痛快的答应前去，但是随即又变卦，声称任务风险太大，索要10万美金的报酬。
把一直好吃好喝，当大爷一样供着外籍第14中队这群蠹虫的老蒋，给气了个半死。
这才有了徐焕升谋夺14中队4架b-10的控制权。
到凤凰山密训。
在杜剑南看来，这次跨海飞行，只要轰炸机别出大问题，其实就是一次根本没有任何危险的轻松飞行。
然而，在老蒋和航委眼里。
却被可笑的妖魔化成了，‘刀山火海，九死一生。’
说句难听点的，日军海航第1联合航空队，从济州岛，飞越黄海，空袭兰州，然后降落到京津机场。
全程超过3000千米。
又是在白天。
处于中国腹地，随时都有可能（其实真没可能）被中国战斗机进行中途拦截。
飞到兰州上空，还要完成精准轰炸。
有时还要和飞上来的中国战斗机空战。
从年初以来，日军海航第1联合航空队的鹿屋航空队与木更津航空队。
上百架次的3000千米飞行。
哪一次飞行。
在杜剑南看来，可能都要比这次将要进行的‘有趣’的‘纸片炸弹’，要困难得多？
所以，在杜剑南认为相比于日军海航的飞行，中国这次野心勃勃的东洋轰炸，真的没有一点的危险！
有的时候，听上去吹得牛气哄哄的玩意儿，假如进行换位思考。
看看自己对手所做的事情。
**的这种吹嘘，真的就是吹嘘。
当然，这个没有危险，是指航委规定的2200千米路线的纸片轰炸。
这，显然不是杜剑南想要的那种飞行。
“这次空中人道远征，以两架轰炸机携带传单空袭东洋，这样既可显示中国拥有攻击东洋的能力，宣扬我国抗战斗志，警告东洋当局；又能显示我泱泱大国的慈悲胸怀，与东洋的残暴形成鲜明对比。”
杜剑南非常记得在那个时空，自己看到这些话时候诡异之极的复杂心情。
鬼子从甲午战争时起，豺狼野兽成性。
侵吞我中华领土，残杀我中华儿女。
旅顺大屠杀，南京大屠杀，
你们专程飞过去，给鬼子丢纸片？
面对子弹刺刀炸弹的杀戮。
你们居然飞过去丢纸片？
还美其名曰，‘空中人道远征’。
鬼子杀你的时候，怎么不给你讲人道？
鬼子朝着中国百姓的头上扔炸弹的时候，怎么不给你讲人道？
一座座万人冢，血水染红长江。
鬼子怎么不给你讲人道？
**，老蒋，都被鬼子吓成了软脚虾了么？
居然连一枚小小的炸弹。
都不敢丢了么？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么？
在杜剑南确认来到38年的时候，很多的事情无法改变，他也就认了。
比如陈怀民的死。
因为他杜剑南，也不可能再活五百年。
但是有一点，他一定要改变，
至少这一次他要往东洋，丢下一枚炸弹。
丢下这一枚，古往今来，东洋无数炸弹在中国土地炸响。
却到了38年，也没有一枚，炸在东洋的遗憾！
正因为老蒋他们认为，这次2200飞行，实在是太危险啦！
怕杜剑南步入高志航的后尘。
所以绝不会轻易的点头准许。
这也是在杜剑南的时空里，柳哲生在41年被送到美国进修的重要原因。
杜剑南想明白了这些，就苦笑着知道。
他还得去一趟武汉。
杜剑南随即和梁山机场取得联系，要求魏明阳派出9666机组里面的驾驶方晨，领航员兼投弹手游中击过来。
梁山机场距离汉中机场，有310千米。
下午1点50分，9666到达汉中机场，平稳降落。
杜剑南之前就找好了城里的漆匠，立即对9666的机头，进行复员涂刷。
这个时候，想要忽悠着完成目的。
他就得展示低调，装柔顺听话。
同时，杜剑南命令，周云逸和游中击对调。
上午的投弹模拟，杜剑南对周云逸的成绩不太满意。
决定启用游中击。
当然，在46长江马-芜空袭中，张顺谷，方晨，王俊泌三个机组打得都不错，均有着准确命中保津号或者安宅号的不俗战果。
然而，游中击对保津号的首发命中。
而且命中的还是两个大烟囱，摧毁了保津号的动力系统。
还有在安宅号前部水域，爆炸的两枚50公斤级航弹，炸得安宅号船头几乎撞击湖底淤泥。
使得安宅号上面的鬼子，一时间完全丧失了应对能力。
都让杜剑南印象深刻。
他希望这一次，游中击不要让他失望。
下午3点，等到油漆干得差不多了以后，方晨驾驶着9362（原9666），载着杜剑南，苗乔，周云逸，离开汉中机场。
直飞东南750千米的武汉。
在离开之前，杜剑南要求9360机组，王远横和游中击，达到高度的默契。
同时做好3600千米，超长远程飞行的心里准备。
对邓帆机组的要求，则是相对简单一些。
不过都要求两个机组，驾驶王远横和邓帆，继续原来在凤凰山机场进行的夜飞训练。
就是在天亮之前，跑道两边打着火把照明，机组进行升空作业。
然后飞到天亮，再行降落。
“嗡”
9362在空中飞行。
“杜队，这次是有什么大行动么？我觉得好神秘。”
坐在杜剑南身边的周云逸，心里面多少有些遗憾，不过游中击的投弹精准在二大队的时候，成绩一直高于他，技不如人，所以周云逸也没话说。
“不是什么大行动，呵呵，就是航委大佬们没事儿不会来一些实际的硬货，就会搞一些屁用没有的噱头。”
杜剑南笑着说道：“努力提高你的投弹水平，还有，闲暇时学一下无线电技术；轰炸机的意义就在于对陆海打击，未来的战斗里，远程轰炸，就越来越离不开这些技术。”
“杜老大，什么时候再让我们出一次任务，46马-芜轰炸，真是太过瘾了！”
驾驶战机的方晨，心痒痒的请战。
“暂时是没戏，你没见航委现在已经掌握了近200架轰炸机，结果战果都是苏军轰炸机大队打出来的？唉！”
杜剑南满脸怒色的叹气：“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呃”
正说着，今天被汉中机场的土质跑道晃得发晕的苗乔，终于忍不住了，一口吐了出来。
在杜剑南的手忙脚乱的时候，战机飞过莽莽群峰，飞到荆门上空。
向东就是绵延无际的江汉平原。
距离武汉200千米。
第三百九十七章 花雕
下午5点40分，9362开始降落在南湖机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武汉航委和南湖机场，之前就得到了梁山机场打来的电话通知，张有谷，雷托夫，普罗科菲耶夫，汤卜生，安纳克利，
一大群人都在机场等候迎接。
因为毛邦初走得时候，关于9大队的事情，没有只言片语的交代，张有谷也搞不清杜剑南好好的哈密接机不去，怎么发神经突然折返回来？
联想到小道消息，听闻毛邦初因为杜剑南生了一上午的闷气，然后坐火车，而不是运输机离开武汉，跑到长沙，然后转程芷江新机场。
张有谷就猜到，今天这里面的事儿，铁定不小。
于是，在王家墩，张有谷给驱逐机总队长郭汉庭打电话，邀请一起过江到南湖机场。
不过被郭汉庭以这次飞过来的是轰炸机为由，干脆利落的拒绝前往。
张有谷又给轰炸机总队队长邢非联系。
邢非说杜剑南的9大队虽然是驱轰混编飞行队，然而战绩主要是靠35中队打出来的，杜剑南本人也是一名驱逐机驾驶员。
他去了岂不是往‘老郭’碗里伸筷子？
所以也不愿意去。
气得张有谷放了电话就在办公室里面大骂，却又不能不管杜剑南，只好拉上了南湖机场里面的雷托夫和普罗科菲耶夫，心里暗暗祈祷杜剑南别给他出太难的那题。
难题那是肯定的，要不然毛邦初能溜号？
“嗡”
这架sb-2，最后稳稳的在停机坪停了下来。
然后在机身枪塔位置，和苗乔挤在一起的杜剑南，不得不背着吐得昏天黑地，秀眼星眸眯缝，四肢无力的苗乔，一起下了梯子。
看得张有谷一群人，都有些发愣。
“诸位长官，兄弟们，我先得把她送医院，汉中机场的土石跑道太烂，晕机了；我还得先洗个澡，换一身衣服。”
还好苗乔瘦得才80来斤，不然杜剑南的脚裸今天非得再肿起来。
不过就这，已经开始了疼。
苗乔刚才吐了他（她）们两人一身，味道**得杜剑南胃里都在抽搐，他总不能让别的男的去抱苗乔，搞得别人也是一身。
这个时候的苗乔，已经吐得神志发迷糊，软绵绵的小脑袋贴着杜剑南的后背，就由着杜剑南分开她的双腿，托着臀部。
“你就说说回来什么事情？”
张有谷这时候不问清楚，就堵得顺不了气，满怀希望的望着杜剑南背着的这个女孩子问道：“你不是专门送她到武汉吧？”
“哪能呢，这是年三十打得兔子，纯粹顺带；我这只是打一个比方，你也不是兔子，好，好，我不说了。”
杜剑南的腰被苗乔软绵绵的抗议着掐了两下，他就朝张有谷他们笑笑，准备去机场医护室。
“你小子还没说！”
张有谷顿时怒了，一大群人等在这里，你去背姑娘去。
“好吧，就是凤凰那事儿，我们9大队无偿奉献，出一架马丁-139wc，一架96陆攻。”
杜剑南望着张有谷，一脸的笑嘻嘻。
“嘶，”
张有谷倒吸一口凉气，知道毛邦初为啥窜了。
顿时惊怒的说道：“你真是哪儿热闹哪儿有你，你一个驱逐机驾驶员，简直是瞎胡闹！”
“这次是我以9大队长的名义，提出的请求，张厅长要是不好做主，毛厅长又，呵呵，就麻烦您往秘书长那里呈报一下，说我想当面汇报。”
“这事儿我明确告诉你，想都别想，没戏。”
张有谷气得直冒火，断然拒绝。
心想着你杜剑南真以为自己刀枪不入天下无敌？
损失一个徐焕升，佟彦博，对于中国空军到没有什么，可真要是你小子挂了，对中国空军的打击，要远远甚于去年的高志航！
听着张有谷和杜剑南的对话，雷托夫，普罗科菲耶夫，汤卜生，安纳克利，还有下机的方晨，周云逸都是一脸的迷糊。
不过这事儿一个是9大队长，一个是航委军令厅副厅长，事情肯定不小！
所以都明智的选择了沉默，不说话。
“厅长，我不参与。”
杜剑南依然是面不改色，笑嘻嘻。事情当然不好办，可是所谓‘好女怕缠男’，只要自己抵着脸皮，口吐莲花的忽悠。
总能达成目的。
“你不参与也不行！你不参与？”
张有谷狐疑的望着背着姑娘的杜剑南，不信的说道：“你小子能这么容易转性，有大热闹你不凑过去？”
“你看，瞧你厅长你把我想得多不堪，你看，我连机头都重新刷回来了；9362，9362，虽然没有原来9666磅礴大气，但是军令军纪严厉如山，我辈身为军人，当然要谨守！”
杜剑南一脸顺服的‘无辜’欠揍模样，看得张有谷就想一脚踹过去。
不过，听了杜剑南的话。
他还是有些心动。
现在凤凰山有3个马丁机组，其中一架前些天训飞的时候，操作失误折断了起落架，右机翼也产生了撞击的扭曲裂纹。
这架轰炸机虽然已经修复，然而美国的机械师坦言，今后只适合担任近程轰炸。
此时这个机组已经暂停夜训，只有2架轰炸机在继续夜飞。
看到杜剑南还殷切的望着自己，张有谷点头说道：“你先送这姑娘，再去洗洗，到前指办公室找我。”
“是！”
杜剑南兴奋的敬了一个礼，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大半。
“哎呦”
迷迷糊糊趴在杜剑南背上的苗乔，一声惊呼。
原来是杜剑南只凭着左手，没能托好苗乔的臀部，弄得她身体一歪，差点滑了下去。
吓得苗乔条件发射一般，连忙用腿夹紧杜剑南的腰肢，以防掉下去。
晚上近7点，匆忙洗漱完毕，又借了安纳克一套军装的杜剑南，来到了南湖机场前指办公室。
就看到张有谷在办公室的茶几上面，摆了几个小菜，还有一坛花雕酒。
“来，十年陈的花雕，坐下来陪我喝一杯；原鼎，也坐下来。”
张有谷看到他的副官程原鼎似乎不愿意，就有些感伤的说道：“现在咱们还在隔着钱塘江和鬼子对峙，整条钱塘江没有一艘咱们的军舰，鬼子的河川级炮舰可以大摇大摆的顺着钱塘江，一直开到上游的富春江，新安江；哪天说过江就过江，到那时候，你想再喝你们绍兴的花雕，都喝不成了。”
张有谷一席话，说得程原鼎这个三十出头，不苟言笑的汉子，顿时红了眼睛淌眼泪。
第三百九十八章 忘了这茬
酒过三巡，一坛子三斤装的花雕，大半进了三人的肚子。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张有谷不急，慢悠悠的喝，海天海的和杜剑南胡侃。
而杜剑南也笑眯眯的应和着，慢悠悠的喝。
只有程原鼎，喝着花雕，想着和鬼子一江之隔的家乡绍兴，无比的伤神。
“说说吧。”
看到杜剑南这么能忍，张有谷就不打哑谜了。
“既然要去，多一架总比少一架要好，王远横飞96陆攻，邓帆驾驶另一架，2架和4架，哪个更有气势不言而喻。”
杜剑南掂着酒坛，给张有谷和程原鼎添满。
“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你不知道的是，其实用不了这么多的飞机。”
看到杜剑南满脸的惊讶，张有谷想想说道：“既然最严密的都让你知道了，其余的也就不是秘密了；徐焕升报告说，马丁战机虽然性能良好，威力巨大，但返航途中极可能遭到日军空军追击；况且，仅靠眼下两架飞机投掷炸弹，难以取得震慑效果。而且恐怕燃油不够，建议把轰炸机的炸弹舱改装为一个大型的油箱，而炸弹，则改为宣传单。”
“呵呵。”
杜剑南笑了笑。
“你笑什么？”
张有谷一脸的不爽。
“b-10，wright r-1820-33改良型发动机，775匹马力x2，起飞重量为 7430 公斤，最大时速 343 千米，升限7.3千米，航程 1900 千米，机上安装有机枪三挺，可携带 1025公斤炸弹，每架乘员为 4 人。”
“咔！”
杜剑南点起一支烟，继续报数据：“宁波栎社国际机场，距离长崎860千米，北九州980千米；对了，我还没有说战机可以携带副油箱。”
“你想说什么？”
张有谷怒着瞪着杜剑南。
“我没说什么呀，就是纯粹的报b-10，还有两点之间直线距离的事实数据，这也不行么？”
杜剑南依然是一脸的笑嘻嘻。
“投放宣传单而不是炸弹，表明咱们泱泱大国的文明，人道，和鬼子轰炸咱们中国无辜百姓，作为鲜明的对比；这是委座点头的事情！”
张有谷猛地挥手说道：“想要去，这事儿，就不要再讨价还价，不要再提！”
杜剑南也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认真的说道：“厅长，我明白。”
晚上近9点，杜剑南走出了张有谷的前指办公室，出了机场，买了一桶高度粮食酒。
一个人到了长江边。
明月照大江。
粼粼江水滚滚，北流而去。
他点起一支烟，
慢慢的吸，
江风吹散吐出的青烟。
杜剑南打开五斤装的木酒桶，把酒水倒进长江。
然后转身离开。
至此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对面的汉口江边，王璐璐，娟儿，何莹华三人，正在江边放放荷花灯。
只是波光粼粼的闪烁，遮蔽了他的视野。
“璐璐，报社高主编给我安排了一个采访任务，就是和娟儿姐一起去信阳，采访杜剑南的家人；我觉得杜剑南那天说得话很有道理，一起去好不好？”
三个女孩子蹲在江水边，望着荷花灯渐渐飘远，何莹华似乎很随意的对王璐璐发出邀请。
这几天，虽然王璐璐多少吃一点东西，然而却是整天以泪洗面，本来微微丰润的小脸，一天瘦成一个模样。
看着何莹华，娟儿，还有王璐璐的哥嫂，急的硬是没办法。
而且王家出门一里就是长江，王璐璐除了在卧室，就是来到长江边，一坐就是一整天。
望着滚滚江水，这些关心她的人，都是提心吊胆。
所以王璐璐的哥哥王博文，就向何莹华提出，能不能想法子劝说妹妹到信阳。
说句实在一点的，信阳那边只有一条暴雨时才会变深的河。
何莹华就找到《华光时报》驻武汉的主编高逸涵，说是和杜剑南的姐姐成了好朋友，从她嘴里听到了杜剑南参军前的一些事迹，想到信阳进行一次采访。
高逸涵欣然同意。
“去吧璐璐，剑南，杨梦青，陈盛馨，陈振华，周海，梁添成，以前都是23中队怀民的队友，他们身上有着怀民的影子，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就是继续怀民还没有完成的事业。”
娟儿蹲在直直的望着随水北去的荷花灯的王璐璐的身边，低声劝说：“剑南哥不也说了么，其实你也可以飞上天打鬼子，为怀民报仇。”
听到这句‘其实你也可以飞上天打鬼子，为怀民报仇’，王璐璐一直呆滞的眼球，终于有了一丝转动。
杜剑南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近10点30。
武汉发电厂刚刚停止发电，南湖机场只有乙炔灯在一些紧要位置挂着，场兵在黑暗里借着月光，悄悄警戒和巡逻。
南湖机场在421遭到严重破坏以后，航委的精力主要投入到王家墩的重建，还要花费大量的水泥，修筑南湖机场的第二条混泥土跑道。
所以对于炸毁的建筑，破坏不严重的，只是进行简单的加固。
而对于那些危房，则是干脆推倒了事儿。
这就造成了住房极为紧张。
机场的大量员工，都是几个人挤一间寝室。
只有驻场南湖机场的25中队，113中队，还算不错，依然是老规矩，队员两人一间，队长，中队长则是单间。
然而，再也没有空房，用来安排临时住宿的人员。
之前杜剑南已经和汤卜生说好了，晚上和他挤一张床，看到汤卜生寝室的房门开着，里面点着乙炔灯。
杜剑南就大步走了过去。
进了屋子，就看到汤卜生正在观看一张飞行图，桌子上面还放着尺子和小本子，铅笔。
“杜哥回来了，你喝点水，我给你泡的胖大海，清火。”
汤卜生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杜剑南进来。连忙站起来招呼：“我这里还有一些小事情，很快就完成，杜哥你只管洗漱，等你弄好了我就熄灯。”
杜剑南走过去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几条折线。
南湖-罗田-霍山-巢湖-南京，标注着数字450。
九江-安庆-沿长江-南京，380。
信阳-固始-合肥北-全椒县-南京，356。
所有的箭头最终所指，都是南京。
“我晕，只顾别的，忘记这茬！你要去南京谒陵啊？”
花雕酒虽然读数不高，但是搁不住喝得多，杜剑南看着飞行图，一拍脑袋，想起了这件事情。
让汤卜生看鬼一样的呆望着杜剑南。
第三百九十九章 一起去逛逛
“哦，哦，”
杜剑南拍拍脑袋，诧异的望着汤卜生说道：“你至于这副表情么，航委无秘密都不知道么？”
“哦，哦，杜哥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也是天黑才接到钱主任的命令；这不，他让我明天上午去王家墩，上报一条路线。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汤卜生听到杜剑南这么说，也没有再追问，所谓的‘航委无秘密’，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就像下午张有谷和杜剑南的哑谜，‘凤凰山’‘一架马丁-139wc，一架96陆攻’。
里面的东西，汤卜生其实也是略有耳闻，不过碍于保密条令，使他选择了紧闭嘴巴，当做不知道任何的事情。
于是汤卜生就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烟，递给杜剑南一支说道：“杜哥，你上月飞过马-芜沿江，帮我看看，那一条最合适。”
“哪一条都合适，只要你来回浪着不要超过1300千米。”
杜剑南没有再去看地图，看到寝室里面搁着一张竹制的躺椅，舒服的躺了上去说道：“480的速度，你就让鬼子陆航的ki10-1，ki10-2撵出屎，都摸不到你的毛。”
对于汤卜生的这次谒陵，杜剑南印象最深刻的是在他那个时空，有几个学者信誓旦旦的说，这次谒陵是虚构的事情。
说‘汤卜生不是去谒陵，而是要从高空朝着地面扔下去一封信，一封专门送给日军秩父宫亲王的一封投降信。’
杜剑南看了以后，当时最想说的一句话是，真是笨，为什么还要这么费劲的冒险飞过去，还要在千米的高空，往下投一封密信？
拿一个漂流瓶，里面写好投降信，从武汉码头随手丢进滚滚长江里面。
几天以后，漂流瓶飘到南京。
住在南京的鬼子秩父宫亲王，不就能收到这封信么？
‘空军诗人陈禅心发表的《汤卜生衡阳空战殉国歌》中，曾提及他读过《五七飞京谒陵记》。除此之外，未见有对空中谒陵或空中投函的任何记载；可见空中投函之事的绝对秘密。’
杜剑南当年读到这里，就想对那个专家说，因为没有任何发现‘你老婆给你戴了无数顶绿色的帽子’，可见‘专家你老婆让你头顶上面长出一大片呼伦贝尔大草原这件事情，是绝对秘密。’
中国有很多的专家，大师，学术权威，非常的了不起。
但是也有个别的害群之马。
比如那个叫陈进的教授，买了10片moto-freescale的56800芯片，雇佣民工用砂纸抹掉logo。
杜剑南对此只能‘呵呵’笑一笑。
心里面全是糙泥吗啦各壁，中国就是坏在这群孙子手里。
“杜哥，杜哥”
杜剑南想着事情，心里忧郁，汤卜生喊了几次才醒悟过来，问道：“什么？”
“那我就直接从武汉飞大别山，然后从合肥上空飞过，从全椒县和含山之间的山林穿插过去，你看怎么样？”
对于这个来回1800里单骑，汤卜生心里还是忐忑着没有底。
“现在全中国，就你一架p-36，霍克-3的1100航程倒是够了，360的速度太慢，到了南京有去无回。”
杜剑南本来想着汤卜生绝对没事儿，所以就事不关己的懒得思考，这时候突然心动的望着汤卜生说道：“其实，呵呵，要不咱们一起？”
“啥子？”
汤卜生一下子蹦了起来，惊诧的叫到：“杜哥你开玩笑吧，你哪有飞机？”
杜剑南在竹椅上面，由躺变成坐，大眼一翻，乜斜的自信说道：“没有我不能借？你不会认为哥连这点面子，都没有么。”
“可是，不是我泼水，”
汤卜生吃吃的说道：“我估计航委不可能让你去，太危险了！”
“危险个屁，到后花园拔一颗萝卜而已；战斗机之间的空战，只要咱不主动的去搞鬼子的飞机，那么就是速度第一，只要速度够快，哥放一个大屁，他们这群孙子都没幸闻到。”
杜剑南笑着站起来，热心的说道：“来，咱哥俩好好合计合计；你刚才说得航程太远，航程，速度，想要在南京上空没事儿的来去自如，速度是第一保证。”
听到杜剑南一再强调速度，汤卜生醒悟的说道：“杜哥，你想调一架伊-166回来呀？525的速度，比我的p-36还猛。”
“调个毛，调谁过来我开着战机过去潇洒，把他留在武汉傻等？”
杜剑南否定的说道：“再说现在一时间哪有时间弄副油箱？没有副油箱，就是安庆南京这么直线来回，也超过470千米，伊-166可没有这么大的油箱。”
“你是想伊-165？董明德那里可不好说话，不是说舍不得，没有航委的命令，谁敢让你开。”
汤卜生感觉杜剑南似乎不像是再开玩笑，就苦口婆心的劝道：“杜哥，这事儿航委不可能同意，航委不同意，董明德那里你拿不到飞机；杜哥，我去南京真要是出了岔子，咱空军不过是阵亡一名飞行员！”
“有些事情，在外行看来了不得的危险，刀锋上面的舞蹈，其实在真正的内行看来，不过是街上‘躺刀山’的杂耍而已。”
杜剑南大手一挥，双眼冒光的兴奋说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的大嘴巴牢一点，别把我卖了；咱们现在好好合计合计怎么搞。”
“杜哥，我的嘴巴哪里大了？我一直都是守口如瓶好不好。”
汤卜生一脸的委屈。
“知道，知道，我就是个比方，你要是说出去了就成大嘴巴了，不说自然就是小嘴巴。”
杜剑南这时候花雕的后劲儿有些上来了，在寝室里面搓着手，喜不可耐的嚷道：“哈哈，今后的历史书上面，就变成了杜汤飞南京，打得鬼子狼奔猪突，哈哈！”
“杜哥，不是去打，两架战斗机过去，能打什么？是去”
“知道，知道，不就是去谒陵么，好，好，这个我最拿手；谒陵，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嘎嘎！”
杜剑南诡异的大笑着打断了汤卜生的话，拿起汤卜生泡得胖大海喝了一口，砸吧两下嘴巴。
“呸！淡出鸟；有茶叶没有，浓茶，今晚咱兄弟搞出一条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佳路线。”
当晚，汤卜生寝室里面的乙炔灯，一直到凌晨一点才熄灭。
方案既定。
只等航委下令，两机发韧。
第四百章 绕圈圈
早晨6点，汤卜生就匆匆出门，而杜剑南则是继续呼呼大睡。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大约7点，问清杜剑南睡在哪里的苗乔，从9362上面拿下来布包，敲响了汤卜生的寝室门。
被敲醒的杜剑南没有办法，只得洗漱完毕，向苗乔提出了脚裸基本恢复，可以自己上药膏的要求。
不过到最后，杜剑南还是敌不过苗乔大眼睛的坚持，就由她去了。
清晨8点，张有谷的电话准时打向珞珈山听松庐，被告知前面有十几个重要电话等着接入，如果不是紧要事情，或者特别紧要的事情，可以先打到侍从室。
一直等到快9点，他的电话才轮到。
接电话的是总府的一个秘书，张有谷报名身份，请求和宋秘书长通话。
之前有毛邦初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张有谷也不敢直接去找老蒋汇报这件事情，而是通过宋秘书长间接传话。
搁下电话，张有谷又在前指办公室等了大约半个小时。
“铃铃铃”
桌子上面的电话响了起来。
张有谷长吸一口气，拿起了电话。
宋秘书长放下电话以后，看到一边看报纸的达令这时候放下了报纸，望着自己。
不禁妩媚的微微一笑。
对于张有谷向她汇报，而不是像毛邦初那样，每次都是绕过她，直接找老蒋。
宋秘书长感到很满意。
“张有谷说什么事情，还是杜剑南不愿意，缠着不放？”
老蒋一脸怒气的说道：“这个毛邦初，事情还没解决就跑，这么喜欢修机场，明天就给他一个芷江机场总指挥的名头，别回来了！”
“杜剑南的意思是，既然凤凰山现在只能有两架能够跨海，他手里这架闲置着不如利用起来；而且那架96陆攻，4000千米以上的航程，飞过去投传单，一定打日寇的脸打得疼。”
宋秘书长笑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说道：“我认为他说得也有道理，下午安排他来一趟听松庐，听听他的具体计划。”
“能有什么计划？需要保证的就是别迷路，途中战机别出大的故障，还有就是要保密，之前不能让日军得到路线，提前轰炸栎社机场。”
老蒋不以为然的生气说道：“夜里投传单，日军的战机就是冒险升空，也是瞎子，没有半点威胁；96陆攻夜间过去，看都看不到，怎么打脸？一个王牌飞行大队的双料王牌大队长，整天就知道冒险！”
“张有谷在电话里说了，只是36中队去两个机组，杜剑南不去。”
“杜剑南不去，这个惹事精转性了？”
老蒋一脸的惊讶，不禁有些心动。
可惜杜剑南没有千里耳，不然听到这些话，虽然他对老蒋本来就没有报什么希望，但是还是会觉得辛酸。
从来到38年，他一直奋不顾身的和鬼子战斗，至今已经击落了近19架日军的战机。
对陆地日军的火炮，坦克，步兵，江河日军的炮舰，都进行了狠厉的打击。
结果在老蒋，毛邦初这些人眼里，却成了惹事精，搞事鬼。
“这是张有谷电话里面说得，下午我还要听听杜剑南怎么说。”
“如果是这样，夫人做决定就可以了，我下午还要去九江，安庆，池州一带，检查长江防务。”
老蒋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件事情。
在南湖机场，张有谷接了宋秘书长的电话以后，派人去叫杜剑到他的办公室。
杜剑南坐着苗乔坚持的轮椅，和苗乔一起来到南湖前指办公室，苗乔自觉的在门口等着，杜剑南下了轮椅，在程原鼎扭曲的脸色里，走进了张有谷的办公室。
张有谷当然不知道杜剑南居然是坐轮椅过来的，只是很慎重的告诉杜剑南，下午2点准时过来，一起去面见宋秘书长。
然后，张有谷又仔细叮嘱了杜剑南一些注意事项，免得到时候乱说话，惹麻烦。
结束谈话以后，杜剑南就出门，坐上轮椅，由苗乔推着去找安纳克利。
正好张有谷也出门，看到这惊人的一幕，气得直想吐杜剑南一脸的血水。
‘你丫的腿还没好，东跳西窜个什么？’
‘要是好了，还坐在轮椅上，让一个小姑娘到处推着瞎逛，你恶心不恶心人？’
在429空战以后，当时临时参战的雷托夫，格拉尼托维奇，沙里科夫，各自回归自己的岗位。
空战中，‘正义之剑’空中爆毁2架，1架返回南湖机场的伊-165，虽然被机场消防队成功扑灭火势，不过已经报废，只能拆卸作为配件使用。
杨梦青驾驶的那一架也受损严重，已经装船送到南昌飞机修理厂大修。
只有6架完好。
然而加上驱逐机一大队长普罗科菲耶夫在，却只剩下3个战斗机飞行员。
普罗科菲耶夫，安纳克利，科尔扎夫。
普罗科菲耶夫从南昌青云谱，重新调入了4架伊-165，在5月2号已经进驻南湖机场。
113中队完成了10机满编。
但是新调来的4名战斗机飞行员，还在兰州到武汉的路上。
所以在现在，有3架战斗机，都是无主的停在停机坪。
不久以后，杜剑南找到了安纳克利，告诉安纳克利自己估计要在南湖机场呆几天，可是一天不摸战斗机，心里就痒得难以自抑。
提出借一架伊-165爽爽。
安纳克利当然没有这个权力，甚至连他自己的战斗机都没有权利让杜剑南去爽。
只得去找大队长普罗科菲耶夫请示。
普罗科菲耶夫自然也不敢做决定，飞机是小事情，可是伊-16太狂野，每一次升空降落，都有一定的危险系数。
要是杜剑南因此万一出事情，那么他就非常被动了。
普罗科菲耶夫就去找政治委员雷托夫。
雷托夫是没法‘踢足球’了，借了怕出乱子，不借人家才帮着打了429大捷，说出去就成了‘过河拆桥’。
名声难听不错，而且还不利于两国的睦邻友好，团结友谊。
雷托夫皱眉想了又想，决定把‘皮球’踢给中国航委，找不到毛邦初，张有谷，就只好把电话打到钱大钧那里。
钱大钧一听，就和雷托夫‘哈哈’说道，这种小事情，他身为中国航委主任，不好开口表态，最好还是找军令厅。
这样，一直绕到了下午2点，杜剑南坐在轮椅上面，在前指办公室外等到了张有谷驱车前来，雷托夫的副官克利姆斯也找到了张有谷请示。
“你腿还没好透，就急着飞什么？”
张有谷看着舒服的坐在轮椅上，后面还站着苗乔这个俏生生的美貌姑娘，就来气。
“已经好了，现在是巩固中，我还要在这里呆五六天，不一定要飞上去，有时候在跑道溜圈儿过过瘾。”
杜剑南给张有谷，程原鼎，克利姆斯，上了一支烟，满脸的笑容。
“你觉得有意思就行。”
想着一会儿要面见宋秘书长，甚至委座也会见到，张有谷没有心思和杜剑南废话，立即点头答应。
然后，克利姆斯去汇报给雷托夫。
雷托夫再让克利姆斯，告诉普罗科菲耶夫。
普罗科菲耶夫再去告诉安纳克利，并且让出了一架最新的伊-165。
杜剑南的这个谋划，经过了大半天，饶了一大圈。
终于算是成了。
第四百零一章 笕桥系的鼠目寸光
张有谷，杜剑南，程原鼎，三人乘车来到武大。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进入校园来到珞珈山脚，距离珞珈山岗哨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车子就停了下来。
杜剑南这才知道，和宋秘书长约定的时间，居然是下午4点。
而这时候，还不到2点半！
杜剑南正要埋怨，这一个多小时怎么打发。
就看到张有谷的司机，笑嘻嘻的从车子的后备箱，拿出了四个折凳一张竹折桌，还有一副‘国粹麻将’。
四人就在山脚路边大树的葱郁阴凉里，一一落座，摸起了麻将。
上等的玉石麻将‘哗啦啦，啪，啪’，在寂静的山脚林子里，传得很远，不一会儿，武大的一些麻将爱好者，就闻声过来观战。
就连前面警戒哨的一个中校，也忍耐不住，走过来观摩。
看到那个中校敢走过来。
而且这一会儿和往日轿车络络不绝，形成强烈的反差，几乎都没有轿车上下山。
张有谷不禁有些失望。
以他现在的地位，想要去掉这个‘副’字，或者调到别的部门担任牛头，宋秘书长对他基本没有什么助攻。
失神之间，被杜剑南连着自摸了几把。
收着一张张法币，杜剑南喜欢得直咧嘴，觉得今天是自己的幸运日。
却不知道张有谷的副官，司机，都是苏南大富人家的子弟，和张副厅长打麻将的时候，偶尔会碰赢一两次。
但是几乎从来不自摸。
而张有谷心里失望，麻将打得一手臭牌，看得一边观战的教授们。
都是连连摇头叹气着鄙夷。
‘这些当兵的，果然都是木头脑袋，打牌就像他们平常的行事，粗鲁拙劣，没有一点的技术含量。’
到了3点半，张有谷说什么都不愿意再来了，杜剑南只好遗憾的数票子，看自己这会儿赢了多少。
整整185元。
抵得上杜剑南大半个月的薪金了。
“今晚下山我请了，再找一个包间，咱们来一个通宵。”
杜剑南爽快的表示要请客，决定晚上乘胜追击，好好‘宰’这三个‘白脖儿’。
“嗯。”
张有谷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径直上车。
“嗡”
轿车重新发动，驶上珞珈山。
因为时间还早，车子过了第一个，第二，岗哨以后，就停在听松庐外面，又等了10分钟，才驶到庐外最后一道岗哨。
几人把车子停在路边，张有谷和杜剑南进了半山庐大院子，然后被带到宋秘书长的私人会客厅。
总府人员上了热茶。
不久，下午4点整，风姿错约的宋秘书长，准时来到了会客厅。
“秘书长。”
“秘书长。”
看到宋秘书长进来，张有谷，杜剑南连忙站起来。
虽然现在宋夫人已经卸任了航委秘书长这个职位，由宋子文担任，不过宋子文的精力主要放在航委的战机，燃油，枪械，以及机器，零配件进口这些事情。
航委的大事，基本还是由宋秘书长拍板。
“杜大队长，您的脚裸已经恢复了么，非常幸运，这样日寇们又要遭殃了。”
虽然杜剑南也见过好几次宋秘书长，而且几乎每一次都有过简短的对话，然而像这种单独性质的会面却是第一次。
杜剑南要说一点都不激动，那是骗人的，宋氏三姐妹，哪一个都是响当当的历史风云人物。
“报告秘书长，已经基本恢复，不过还在上药膏巩固。”
杜剑南觉得这事儿没必要说假话，就实话实说。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不过这才5天的时间，一定要完全恢复再停止抹药；坐下来慢慢谈。”
三人落座，宋秘书长嘴角，眼睛里面全是笑意的望着杜剑南问道：“苗乔呢？这妮子我好久没有见过她了，前些天在珞珈山都不过来看我。”
这话落进张有谷和杜剑南的耳朵，震得两人心里面都是一惊。
之后的会谈在杜剑南看来，简直就是一帆风顺，在宋秘书长确定杜剑南不参与此次远征以后，就没有再提出任何的异议。
而是痛快的点头准许，说到只要在行动前的测试之中，9大队的2架轰炸机能够顺利合格，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大约4点20分，张有谷，杜剑南两人离开听松庐。
在回南湖的路上，两人几句敲定好了安装机载无线电定向仪的事情。
其中一台将从那架放弃的马丁-139wc上面拆卸，另一台则是拆卸作为运输机的，那架最后一架德国亨克尔he-111a-0轰炸机，上面的无线定向仪。
在夏季，海洋的云层有时候高得离谱。
要远远高于战机的空层高度。
如果是白天海上飞行还好一些，然而一旦是夜晚，假如遇到大范围的这种高云层，甚至会出现天海黑暗一色的恐怖场景。
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利用机载无线定向仪，和大陆若干个无线导航电台之间进行准确定位，保证盲飞的路线正确性。
“这种a-0型试验机，听说德国嫌弃动力不足只造了10架，陈济棠主政广州的时候，买回来8架，现在只剩下这一架了。”
张有谷说得满脸的怅然：“也幸亏陈济棠购买了这8架，不然这次就是想去，也没有这种远程无线定向仪指向。”
“陈济棠对于中国空军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
杜剑南点点头说道：“8架亨克尔he-111，11架波音281（p-26简化版外销型），18架霍克-2，30架霍克-3，7架道格拉斯，20架伏尔提v_11型攻击机，这些在去年的淞沪战争中，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具体的数目杜剑南也记不太清楚，不过在黄光锐下令广州空军叛变陈济棠的时候，总共有77架飞机，由谢莽率领飞往南昌青云谱。
其中有1架，在中途坠落。
而黄光锐则是带着3架教练机，因为没有装载武器，所以不用冒险远飞。
舒舒服服的逃飞到近在咫尺的香港。
而且广东空军还订购了超过50架战机，尚未到货。
在广州飞机制造厂，东山飞机场，韶关飞机场里，还有36架没有组装出来的飞机。
其中就包括这6架亨克尔he-111轰炸机（购买8架组装6架，2架作为配件）。
空校和军官训练班里面，还有近40架飞机。
在这之前，因为老蒋的笕桥嫡系笕空军，对归国华侨参加空军，采取拒绝的态度。
认为这是在抢他们的‘饭碗’。
所以大量的有志华侨飞行员，都跑到了陈济棠那里。
随之而来的就是，广州冠绝中国的财力，加上华侨飞行员到东南亚，欧美的一次次募捐，使得广州空军在36年叛逃陈济棠之前，为中国第一。
广东空军叛离陈济棠，总计超过200架战机，最后落进老蒋的手里。
也幸亏这些战机。
不然指着宋秘书长把美元放在银行里，等着吃利息。
还有穷得叮当响，每年都要去找陈济棠‘打秋风’的桂系，前前后后装备了大约60架日制，英制的淘汰飞机。
在淞沪战役中，中国还不知道要多吃多少的亏。
第四百零二章 地勤和飞行员的对立面
张有谷把杜剑南放在南湖机场警戒哨，就驱车驶向长江码头。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杜剑南望着轿车驶向长江码头方向，看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忧郁的走向机场。
不是因为轰炸的事儿。
在车上两人已经沟通完毕，9360，9361的既定行程暂时改变，将西南飞行380千米，进驻成都凤凰山机场，进行无线定向仪的装载。
然后进行为期一个星期的夜训盲飞。
之后，其中一架将送杜剑南，杨梦青，赵茂生，到哈密接机。
也不是到南京的事儿。
今天早晨，汤卜生渡江到汉口王家墩找钱大钧以后，中午就没有回来，杜剑南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不过只要汤卜生嘴巴紧，这事儿，基本不会出什么问题。
而是在刚才，张有谷说之前在一架被击落的日机飞行员的飞行服里面，发现了一张女子的照片和一封信。
这个飞行员是日军海航二等航空兵高桥宪一，写信的是他的妻子美惠子。
“宪一君:不知怎的老是放心不下，想接到你的来信；我甚至有时想到不做飞行员的妻子才好，做了飞行员的妻子，总是过着孤凄的日子。所以我时而快乐，时而悲痛，内心深处尽是在哀泣着!”
陈怀民的妹妹陈天乐，怀着巨大的悲痛，给美惠子写了一封信。
“怀着痛失胞兄的心境，使我设身处地地想到你失去丈夫的心境，想到中日人民竟如此凄惨地牺牲于贵**阀的错误政策下。怀民哥和高桥君同归于尽，并不是发泄对高桥君的私仇，他们并没有私人的仇恨，他们只是代表着两种不同的力量粉碎了他们自己……我恨不能立刻见到你，与你共度友爱的生活，我决不会仇恨你，我深深了解你们被疯狂军阀压迫的痛苦。”
这封信陈天乐的老师程远看了以后，非常感动，就拿去请住在武昌的郁达夫帮忙润色。
郁达夫只是改了几个错别字，就说道：“心灵之作，不必修改。”
张有谷过江，就是要去陈家慰问，他想着杜剑南和陈怀民的关系不错，就提出了邀请。
不过被杜剑南拒绝前往。
人已经不在了，尸骸还在长江没有搜寻到，去了又能干什么？
杜剑南走进南湖机场，远远看到25中队的几个飞行员在踢足球，不过没有见到汤卜生的影子。
他想了想，朝着临时塔楼走去。
杜剑南和一名空管说了以后，就去停机坪。
“杜队，杜队。”
南湖机场的地勤1大队长郑佩奇，扛着梯子跟上了杜剑南。
“怎么，今天亲自出马了。”
杜剑南递给郑佩奇一支烟，两人就站在停机坪外边的草地上，准备听一会儿再过去。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10分。
“杜队，晚上有没有空，请你喝一杯。”
郑佩奇一脸的笑嘻嘻。
“请我喝酒，我不是听错了吧，你们地勤不是从来不和飞行员交朋友么？死亡率太高，不但白交，而且还影响感情；我38年来这里，地勤就交了一个朋友刘向明。”
杜剑南半真半假，一脸的揶揄。
杜剑南的话，说得郑佩奇有些脸红。
实际上，**地勤和飞行员不但几乎不做朋友，而且基本都是相互敌视。
飞行员总嫌弃地勤不勤快，对战机的保养太懒惰马虎，燃油，子弹，机油，枪管的校准更换，都是烂得一塌糊涂。
而对于地勤来说，因为飞行员飞上天战斗，是死是活，打不打下来战机，都和地勤没有任何利益挂钩。
所以除了一小部分的地勤还算是尽职尽责，大部分的‘后门’地勤都是抱着干也是白干，一个个懒惰得没有天际。
而且更加严重的是，坏的带头作用十分恶劣。
现在武汉，南昌，梁山，兰州，凤凰山，广州天河还算勉强说得过去，就像杜剑南之前去过的任店，南阳，西安，汉中，天柱山机场。
在杜剑南看来，养这些地勤，真还不如养一群猪。
所以在西安和汉中，杜剑南直接拒绝机场地勤对战机的一切检查和服务，夜晚都由机组轮流睡在战机边。
“不是我们兄弟们积极性不高，我们这边多干一点，那些走后门的就阴阳怪气的说怪话，而且这些人有后台，我们也惹不起。”
郑佩奇干巴巴的对杜剑南解释：“结果干活的，忙起来稍微有哪点做得不好，就被飞行员训斥，告状，一告状就罚薪水，我们这些没后台的，就指望着这薪水养家糊口。反倒是那些什么都不干的没事儿，而且因为没被投诉，经常月底还要拿奖金。”
“你说得似乎也很有道理，理想和情怀，为国牺牲，不计自己得失的伟大情操和正义，向哥这样的人不是没有，但是衣食住行油盐酱醋的烟火俗人，还是占多数。”
杜剑南以前没有仔细想这事儿，在信阳机场，刘向明领导的地勤，没有让他有任何的操心。
而且每天晚上，刘向明都会领着所有的地勤，一架战机一架战机的大致复检一遍，同时每晚会专门对一架进行全检。
出了大问题，那个负责战机的地勤，就是净身出户，当夜撵出机场。
此时，杜剑南听了郑佩奇的诉苦，觉得等回信阳机场以后，有些东西可以稍微的改变一下。
一个优秀的飞行员，确实是提着脑袋在天上为国战斗。
然而假如想当一个优秀的地勤，在地面也一样是非常的辛苦。
“对，杜队长说得真好，全国人民不说都像你这么无私伟大，只要有三成，无私的能有你的一半，这鬼子早就赶下大海了。”
郑佩奇听着杜剑南的自夸，很赞同的连连点头认可。
杜剑南把烟头丢在草地，用脚踩灭，走向停机坪自己借来的战机。
郑佩奇也连忙踩灭烟头，扛着梯子跟了上去。
杜剑南来到战斗机边，开始检查。
甚至打开油箱盖子，拿着一根枯草伸进去，对着渐下的太阳，看油的纯度，有没有加糖加盐灌水。
搞得一边站着的郑佩奇面红耳赤，浑身爬了蚂蚁一样的难受。
“别介，除了信阳机场，任何一个机场，9大队的战机起飞前，都是这么检查。”
杜剑南拧上油箱盖子，脸上笑笑的说道：“说吧，有什么事情？”
“听说杜队长想招收一批广系的退伍飞行员，作为飞行顾问。”
郑佩奇犹豫了一下，有些吃力的说道：“有些残疾的，不知道要不要？”
第四百零三章 奇怪而无奈的反规定
“残疾，都是怎么受伤的？”
杜剑南停下来检查机头螺旋桨，望着郑佩奇。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我姐夫是在去年的淞沪空战，跳伞摔断了腿，不过现在已经能够走路，就是和高志航差不多；其余还有几个，都是我姐夫的朋友，也都是空战受伤退役。”
“有没有战绩？”杜剑南追问。
“那几个我不太清楚。”
郑佩奇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姐夫说他和4大队的一架战斗机，同时咬住了一架日机，瞄准仪的指向和日机中弹着火位置一致；不过之后他的战机被击落跳伞，在医院疼过去了以后，才知道那架击落已经算在4大队的那个飞行员身上。”
看着杜剑南望着他，郑佩奇有些脸红的说道：“这话是我姐夫说得，他这个人比较直，认死理容易得罪人，不过从来不说假话；就是因为这闹得比较厉害，去年11月给他安排了一个南京的闲职，没到南京就陷落了，现在在我家里暂住，和几个落难的朋友一起天天喝酒，醉了就和我姐生气。”
“信阳机场规定，除了飞行员夜晚偶尔可以适量饮酒，其余所有人一律滴酒不沾；”
杜剑南笑着对郑佩奇说道：“告诉你姐夫，还有他的朋友，只要能做到，信阳机场总有他们的位置；不能的话”
话没说完，然而里面的意思已经非常的明显。
“居然这么规定？”
郑佩奇听得一脸的诧异。
按照正常的思维，飞行员喝酒应该被禁止。
因为喝酒会让飞行员迟钝，影响反应的敏捷性，而且往往会造成第二天的各种宿醉症状。
不利于战斗和飞行。
反倒是地勤文员空管气象电台场兵这些机场配套人员，就算是头晚喝醉了，第二天对于空战或者飞行，一般也不会造成重大的问题。
“就是这么规定的，你可以征求一下你姐夫和他朋友的意思。”
杜剑南笑笑，没有解释。
飞行员喝酒确实不好，但是只要有节制，处于可控的范围以内，在杜剑南看来，对于现在的中国空军现状，绝对是利大于弊。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整天看到战友的死亡，自己也处于随时的战死临界，有哪个敢说自己能够坦然笑对，没有一丝的惧怕和压力？
9大队的所有飞行员，机组，总共31人。
只有36中队的李笑尘，周云逸结婚，但是他们两人的妻子，都不在鄂北豫南，听说从七七事变以后，就没有见过一面。
其余的都是清一色的光棍儿。
心里面压抑着各种复杂情绪，紧绷的弹簧，长时间没有有效的渠道宣泄出来。
再不喝两口解忧，连杜剑南都快压疯了。
杜剑南在他的那个时空，读过的一篇专门讲述抗战中国空军伤损的文章，里面提到有一个航委的大佬曾经提出，允许每周飞行员出去像老毛子那样买春。
以缓解飞行员的精神压力。
不过还是私下的提一提，就被无数有识之士骂成狗。
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而对于机场的配套人员，虽然晚上喝酒看着对空训和空战影响不大，但是按照信阳机场的要求，所有人员必须在天亮前一个小时进入岗位。
半个小时之前，完成战机起飞前的一切就绪事情。
这么早起来，头晚饮酒，很容易出现纰漏。
而且既然属于军人，杜剑南自然认为他们没有喝酒的特权。
和郑佩奇聊完事情，杜剑南看了一眼西边的天色。
5月天长，还没有到夕阳斜坠的景象，飞上去飙几圈的时间，还是比较从容。
杜剑南把梯子挂上战斗机，登上了战机。
“嗡”
寂静的机场里面，突然发出的战机轰鸣，引得人人张望，就连25中队的足球赛也暂停下来。
杜剑南握着伊-165的操纵杆，心里面顿时充满了喜悦。
从429以后，他已经有4天没有握操纵杆了，这时候握着，感觉分外的亲切。
忘记了一切的不快和烦恼。
不久，这架伊-165顺利升空，在武汉的上空盘旋。
长风浩荡清爽，天空高洁无垢。
下面长江无数轮船，正在源源不断的把大量民众和机械物资，运往川蜀和云贵。
望着下面武汉三镇这个容纳百万中**民，中国第一大城市，杜剑南不禁想起了弥尔顿的一首诗。
‘他手里/拿着金制的圆规，上帝/在那无穷宝库中已将它准备/画出所有的造物，和这个寰宇/一只脚放在中心，另一只旋转/向那广阔、深沉、混沌中画去/说道：周边就这么遥远，世界就这么宽阔/这就是你们的疆域，这就是你们的大地。’
“目光所指之无尽空域，我华夏战机机翼覆盖之地，这就是我们的疆域，这就是我们的大地！”
杜剑南在空中嘶吼，如痴如醉。
当晚近黑，汤卜生回到南湖机场，回到寝室。
而杜剑南下战机以后，就回到寝室，拿着一本还珠楼主的《蜀山剑侠传》，一边很无趣的看，一边等着汤卜生回来。
“杜哥。”
汤卜生走进屋子，手里除了皮包，还有一个竹编的提篮。
“怎么样，钱大钧没什么异议吧？”
杜剑南放下书。
“钱大钧什么都不懂，不过他的副官严武比较精明，拿着咱们的路线跑到参谋长晏玉琮那里，被否决了。”
汤卜生故意露出一脸的失望，打开竹篮，拿出几个卤菜，还有一瓶辣酒。
说实话，他真不希望杜剑南和他一起去。
因为此行太过于危险，万一杜剑南出了事情，他根本没法向航委交代。
中国空军这时候战死他一个中队长，倒没有什么。
可是假如双料王牌第一，9大队大队长杜剑南挂了，那才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灾难。
“规定你怎么飞？”
杜剑南打开酒瓶子，倒进杯子，滋溜了一口，辣得眼泪直流：“这酒劲儿真大！”
“我特意买得陈记的十年陈。”
汤卜生一边摆放菜肴，一边说道：“还是之前我选得那条线路，武汉-霍山，然后从含山，全椒县之间穿插，直奔南京。”
杜剑南在汤卜生说话的功夫，就打开了飞行图。
仔细的看着思索。
在35中队换上了伊-166以后，强大的速度，使得在独山寺，421空战中，打得日军航空兵找不到北。
尤其是421空战，假如不是伊-166，换成伊-165，都根本不可能在打完信阳空战以后，南下成功把日军机群堵在孝感机场以北，不得寸进。
然而，拥有速度优势的同时，伊-166型的航程劣势也暴露无遗。
不然在421空战中，35中队根本不会坠毁3架，降落的时候又损伤1架。
而且假如66型有65型的810航程优势。
杜剑南早就率领着35中队，信阳-南京-安庆，把日军的南京上空搅成‘鳖翻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