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会错意
“姐，你今天和人换班了，晚上应该有时间吧？赏脸来我店里吃个饭吧！给我个机会表示一下。”
周安编辑这条短信发给林娇娇的时候，心里预设了两种结果，结果一：她推辞不来，那说明他的猜测可能有误。
结果二：她象征性推辞两句，然后答应前来，如果是这样，那他的猜测很可能为真。
如果是真，他也没清高到一毛不拔，只要她的胃口别太大，他可以满足她，人情社会，他早就明白这种事随处可见，他不是活在真空里，难免会遇到这种人。
如果林娇娇这位他前世的大表嫂真是那样的人，倒也好，那以后与她来往，一切就都以利益说话，简单、省事！
“小安，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还是不麻烦了吧！你每天晚上都忙，这我知道，就不去影响你做菜了，下次！下次再找机会吧！”
很快，林娇娇给周安回了信息。
这是象征性的推辞？还是真话？
试试就知道了。
周安再次编辑短信发过去，“姐，来吧！我没那么忙，陪你喝两杯的时间还是能抽出来的，赏个脸好吗？我真心诚意！”
须臾，林娇娇回复：“行，既然这样，那我迟点过来，十点左右吧！那个时间你店里应该比较少客人吧？我那个时间点过来。”
“好！恭候大驾！”
周安回这五个字的时候，心里不免对她有些看轻。
一个吃拿卡要的女人，他心里没办法尊重。
……
这天晚上，9点50左右，林娇娇如约前来，咖啡色直筒裤，显得她一双长腿格外修长，同色系的高领羊毛衫将她上身包裹得严严实实，但却更显她雪颈秀美，胸有锦绣。
一头黑长直秀发，被她随意地拨弄在一边胸前垂下，女人味很浓。
这是周安听到她前来，让夏文静给她安排好包厢，他抓紧时间做好手边最后一道菜，赶过来推门进包厢时看见的情景。
他进门的时候，她正伫立窗前，看窗外的夜景，听见推门声，她回头望来，看见是周安，她展颜一笑。
周安心里虽然已经对她看轻，但看见她这样的身段，明朗的笑容，他心中还是有点被惊艳到。
不谈品性，只谈容貌和气质的话，林娇娇在银马县城绝对当得上一流美女，他这店里，大概也就曲艳阳能在容貌和身材上胜她一筹了。
但如果论气质，自带书卷气的林娇娇又胜曲艳阳一筹。
“抱歉抱歉！姐，让你久等了！来！坐！快请坐！”
周安的演技越发娴熟，一进门就热情招呼，林娇娇一点都感觉不到他心中对她的轻视。
“好！没想到我这个时候来，你还在忙，早知道我就再来迟些了。”
林娇娇一边走过来准备落座，一边说着客气话。
“呵呵，忙完了！真忙完了，刚刚做的是最后一道菜，厨房暂时没我的菜了！来，姐，你想吃什么，尽管点！我来给你当服务员，呵呵，可不许给我省哦！”
“你个大老板给我当服务员？呵，我这待遇也太高了吧？随便点两个菜就行了，还是你来点吧！你店里什么菜好吃，你肯定比我更清楚……”
场面上一片和谐。
林娇娇是本性开朗，兼之今晚她确实有心跟周安加深交情，所以她是真的言笑晏晏。
而周安心里虽然对她不再如以前尊重，但他演技日臻成熟，演一个热情好客的店老板，他还算得心应手，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演这个角色。
一个有心结交，一个有意逢迎，场面可不就一片和谐嘛？
几道菜流水一般端上桌，周安特意开了一瓶店内最好的红酒，陪林娇娇举杯换盏，话题从周安现在的店，聊到他之前的老店，再聊到他老店之前的摆摊生涯。
林娇娇很健谈。
周安也在见机找话题，想让一个人愉快，他的经验是聊对方感兴趣的话题，挠到对方的痒处。
本着这个原则，他以羡慕的口吻跟林娇娇聊她的大学生活，聊她在银行上班的趣事等等。
总之，为了激起她的优越感，他尽力扮演好一个事业有点小成，内心却因自卑而敬慕文化人和职场白领的小老板形象。
应该说他的表演是没问题的，林娇娇的话兴真的被他激起，一脸追忆之色地跟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她美好的大学生活，这一块她说的尤其多。
等说到她在光大银行的工作，她笑容里就带着几分感慨。
她说：“银行的工作不好做呀！尤其是我们这些每天都要面对各种客户的业务员，有些客户很难打交道的，特别是那些乡下来的老头老太太，不识字，名字都不会写也就算了，关键是他们一口外语似的家乡土话，嘿嘿，你别看姐我是本地人，但有些老头老太太的土话，我还真听不懂……”
“嗯，是！对，俗话说十里不同音嘛，有些土话确实很难懂，这一点，我开饭店也有很深的体会！”
周安一脸感同身受地附和，心里实际对她更反感了。
看不起说土话的老头老太太？
他想到自己前世刚刚进入社会，学徒那段时间因为口音和土话，而受到的嘲笑和白眼。
也想到家里的父母，他小时候和父母进银行存钱、取钱，就几乎每次都能看见窗口里的业务员皱眉不耐烦的表情。
他父母操着的就是本地土话，他们也都不会写自己的名字，每次去银行存取钱，都需要还在读小学的他帮着填存取钱的单子，以及签名。
他以前的这些经历，注定他从小就对歧视口音和文盲的人没有好感。
至于如今？
重生来的他口音上已经很接近普通话，乡音并不重。
为了逢迎林娇娇，他也能演出深有同感的样子，将心里的反感隐藏得很好。
红酒后劲大，两人“聊得很投机”，一杯杯红酒下肚，渐渐林娇娇就有点醉眼迷离的感觉。
也许是她对年仅17岁的周安缺乏防范心理吧？没有注意自己的酒量。
好在，周安并非下三滥，并没有打她身体的主意。
打车把她送回家的时候，他顺手给她拿了一套今天傍晚他特意准备的化妆品，里面有他以为她想要的东西。
甚至在林娇娇醉眼迷离，他扶着踉踉跄跄的她出门的时候，还在心里怀疑她的醉态是不是装出来的？
为的就是方便他送礼？
第331章 便宜了闫玲玲
林娇娇被周安送到家，在她母亲的伺候下，勉强洗了脸和脚，就上床睡了，醉意熏熏，正好眠。
她母亲看了看她带回来的化妆品，也没拆，随手就放在她梳妆台上，以为是她自己买的。
这一觉，林娇娇睡得香甜，一直到次日日上三竿，床边传来脚步声，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姐，你可真能睡呀！太阳都晒屁股了，不信你看看屁股是不是晒红了！”
刚睁眼，就听见床边传来这么句话，林娇娇没好气地一眼斜过去，“玲玲，你是不是皮痒了？一大早来找打是吧？”
床边站着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干净利落的齐耳短发、巴掌大的小脸，天然就带着俏皮的味道，眼角微微上挑，嘴角也微微上翘，同样上翘的，还有她身前身后两个不可描述的部位。
此时她笑嘻嘻地嚼着口香糖，一双小手背在翘翘的小屁股后面。
闫玲玲，闫东旭的女儿，林娇娇表妹。
被林娇娇威胁，闫玲玲吐吐细舌，作了个鬼脸，不仅不怕，还喜滋滋地靠过去，一屁股坐在床沿上，伸手就掀开林娇娇的被子。
“起来了起来了！姐，今天周末，咱们去溜冰吧！我听说现在学溜冰最好了，衣服穿得多，摔倒了也不疼。”
小丫头活力满满，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
林娇娇扯回被子继续盖着，一脚蹬在她小屁股上，“怒道”：“不去！你三等残废，个子矮摔了当然不疼，我海拔这么高，摔一跤还不疼死了？要去你自己去！一会儿我还有正事呢，没空陪你疯！”
“我三等残废？”
闫玲玲张着嘴，睁大眼睛瞪着强忍笑意的林娇娇，这句话显然对她形成暴击。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她这位表姐却完全不顾江湖规矩。
气结的闫玲玲突然扑上去，恶狠狠地施展传说中的抓球龙爪手，对林娇娇施展惨无人道的无耻报复。
姐妹俩在床上嘻嘻哈哈、咯咯嗤嗤地打闹，林娇娇母亲从门外经过看了眼，失笑摇头离开，并没有制止。
姐妹俩感情好，他们这些做长辈的，最乐于见到了。
一番打闹累了之后，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并排躺在床头喘粗气，就像刚刚做了某种羞耻的激烈运动，脸上都还带着满足的笑容。
“姐，你真不去？溜冰可好玩了！”
“不去，你自己去吧！我一会儿真还有事，没空陪你玩！”
“嘁，没劲！”
小丫头撇撇嘴，一骨碌起身下床。
“你干嘛去？”林娇娇好奇。
“既然你不去，那我找别人去呀！”
闫玲玲闷闷不乐地答着，脚步轻快地经过梳妆台的时候，瞥见台上一大盒化妆品，“欧莱雅”三个字格外醒目。
她眼睛立时一亮，迈不开步了，“姐，你上个月不是刚买的化妆品吗？怎么又买这么多？”
林娇娇顺着她目光望去，看见那盒化妆品，随意一笑，她隐约记得这是昨晚周安送给她的。
此时她心里还在想着：别看那小子年龄不大，还挺会做人的，我给他搞定五十万贷款，他还知道送点小礼物给我。
她心里舒服，并没有打算把东西还给周安。
因为在她想来，这是正常的人情往来，她给他帮那么大忙，他送点化妆品给她也是应该，没什么大不了。
当下随口道：“朋友送的，你要是喜欢，就拿去用吧！”
闫玲玲喜欢在她这里打秋风，她早就习惯，此时见闫玲玲看向那盒化妆品发亮的双眼，她干脆主动开口，反正她估计就算自己不说，这盒化妆品也保不住。
果然，她话音未落，闫玲玲就三步并作两步，喜滋滋地扑过去捧起那一大盒，回头对她灿烂一笑，“谢谢姐！姐你最好了！”
林娇娇白她一眼，摆摆手，没好气道：“行了行了，东西给你了，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烦我！”
得到好处的闫玲玲也不生气，又给她做了个鬼脸，然后蹦蹦跳跳地走了。
如果林娇娇知道那盒化妆品里还有别的东西，她肯定不会送得这么爽快。
然而现实没有如果，周安送给她的那盒化妆品，她打开都不曾打开一下，就转手送了出去。
……
午后两三点，浪够了的闫玲玲笑眯眯地回到家中，一边揉着摔疼了的小屁股，一边哼着小曲走进自己房间，随手摔上房门。
直到这时候，她才有空打开那盒欧莱雅套装。
“小么小二郎呀，背着书包逛澡堂，不怕热水烫、不怕冷水凉，只怕先生也在这澡堂，没洗干净啊无颜见爹娘……浪里个浪里个浪里个浪……”
闫玲玲嘴里哼着她从男同学那里听来的歪歌，欢快地打开盒子，当她随手拿起里面的几张餐券，和一张超市购物卡的时候，嘴里浪里个浪的声音消失了。
嘿嘿一笑，嘀咕：“姐这朋友够大方呀！一千块的餐券，这张购物卡里的钱肯定也不少吧？不能告诉姐！要是让她知道，她肯定会要回去！哼哼，咱给她来个闷声大发财！到我闫玲玲嘴里的东西，还想我再吐出去？哼，门都没有，别说窗了！”
好吧，林娇娇这是没机会知道这件事了。
……
两天后，林娇娇打电话给周安。
“小安，有个好消息，你猜猜看！”
当时周安正在卫生间生产黄金，闻言嘴角上扬，微微翻了个白眼，心里大概在想：你都说是好消息了，还让我猜？当我智障吗？
“姐，你不会怀上了吧？那天晚上我可什么也没干！”
心情好，他也有兴致故意扮智障逗她开心。
“嘁，你胡说八道什么呀？连我你都敢调戏？是你要的贷款批了，这两天姐总算给你走通领导的路子，算是不辱使命吧！明天你要是有空，就带齐材料过来把手续都办了吧！具体需要带些什么材料，等下我用短信发给你，别少带了呀！”
“嗯嗯，大恩不言谢，姐，以后你要是有用得着弟弟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呃……唔……”
“噗通”
随着他嘴里发出的奇怪声音，马桶里传来噗通的落水声。
“嗯？你那边什么声音？你身体不舒服吗？”电话那头的林娇娇奇怪。
“没有！姐你想多了，我在洗东西，肥皂掉水里了！”
“呵呵，你还挺勤快！”
……
第332章 貌似皆大欢喜
接完林娇娇的电话，周安表情似有点意外。
“这就成了？”
他疑惑自语。
她的胃口就这么点大吗？
他有理由疑惑，因为三天前那晚，他给林娇娇送的礼并不重，为了避免自己会错意而招她反感，那只盒子里他甚至没有放一分钱的现金，只放了价值一千块的几张餐券，以及同样只有一千块钱金额的超市购物卡。
加上那一盒欧莱雅套装，总价值也就两千五左右。
那是他最后的试探之举，如果林娇娇收了，嫌少，他会再送别的，如果她生气，指责他在侮辱她，要翻脸，他也可以解释那只是他的一点小小心意，没有直接送现金和价值不大，就是证明。
其实最近三天，他一直都在奇怪，她收到礼物后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平静？就像鱼钩扔进了粪坑，左等右等，浮漂动都不动。
他根本没料到平静三天后，她忽然打电话来说贷款的事搞定了？
周安坐在马桶上，想了好一会，只能归结于林娇娇有贪心，但胆子并不大，五十万的贷款，两千五左右的好处就让她满足了。
但这个结论并没有让他对她改观，反而越发轻视。
吃回扣的人，他看不起，但他更看不起明明已经吃回扣，却只敢小吃一口的那种人。
脚都湿了，还畏畏缩缩、怕前怕后。
要么不吃，要么一次就吃个大的，如果林娇娇这次敢张口找他要一万两万，他虽然会对她不齿，但至少还佩服她的胆子。
就这么大点胃口，也好意思学人家吃回扣？
女人的小家子气……
周安摇头嗤笑。
……
次日，周安带上材料，去光大银行办理贷款手续。
他到的时候，林娇娇已经早早等在大厅，看见他进门，当即热情迎上来。
当着她的面，周安同样是热情的态度，感谢的话不断。
但她一转身，领着他上楼去办手续的时候，周安看向她背影的眼神就微微透着异色。
她今天上午大概不用上班，身上没有穿银行的套装，而是一身休闲便装，身上也戴着几件首饰。
看见她雪颈上的铂金项链，周安心中想：是以前吃人回扣的钱买的吗？
注意到她一身衣服档次不低，他心中又想：光大银行的业务员工资应该不高吧？买这身衣服的钱是她的工资吗？
微微低头，看见她脚上一双雪白的运动鞋，他心里又想：一身名牌，看来生财有道啊！
随即，他心里又撇嘴，暗道：女人就是没脑子，搞点钱，就往自己身上花，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怀疑你开销与工资不符吗？
胸大无脑的标签，被他暗中贴在她身上。
最后感慨：果然远香近臭，前世还觉得这位大表嫂哪儿哪儿都好，要颜有颜，要身材有身材，要文化有文化，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一世和她接触加深，才发现原来也如此肤浅、没脑子。
空有一副好皮囊，不过如此！
林娇娇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帮周安办下这么多贷款，不仅没在他这里落个好，反而在他心中形象崩塌至此。
她和周安都不知道的是另一边，真正得了好处的闫玲玲这几天过得有多滋润。
比如此时，数学老师正在黑板上写公式、讲题，说得吐沫横飞、口干舌燥，她坐在台下，眼睛看着黑板，两只小手却在课桌里用力一撕。
“嘶啦”一声轻响。
同桌的苹果脸小姑娘讶然看过来，前后桌的几个男生、女生也诧异望来。
闫玲玲面色紧绷，有点紧张地盯着讲台上的数学老师，见他没有反应，她才悄悄吐了吐舌头，松了口气。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她瞪眼警告看过来的几位同学，等那几位同学收回目光，她才喜滋滋地从课桌里抓出一把妙脆角递给同桌的苹果脸女孩，得意地对她挑挑眉，“爱妃！看赏！”
苹果脸女孩都看呆了，下意识伸手接过，红着脸低声问：“玲玲，咱们上课吃妙脆角是不是太嚣张了？会有声音的！”
闫玲玲怔了怔，小嘴嘟了嘟，有点郁闷地嘀咕：“是喔，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不过没关系！咱们换一样，吃巧克力吧！徐福记的巧克力可好吃了！”
说着，她马上就在书包里一抓一大把徐福记的巧克力，相当大方地全部塞给苹果脸女孩，跟着她自己也抓了一把。
苹果脸女孩红着脸，但眼里都是笑意，喜悦满满。
两个小女生很快就一人嘴里嚼着一块巧克力，苹果脸女孩一边悄悄嚼着，一边低声问：“玲玲，你这两天是不是又有人追了？这次追你的家伙出手很大方呀！家里很有钱吧？”
“嘁，才没有！这是我自己买的！”
闫玲玲不屑撇嘴。
“你自己买的？你哪来这么多钱呀？不会你过年的压岁钱到现在还没花完吧？”
苹果脸女孩惊讶。
闫玲玲得意一笑，悄悄勾勾手指示意，等苹果脸凑过来，她小声在苹果脸耳畔说：“前两天我捡了一张天天乐超市的购物卡，卡里有一千块钱！”
说完，她又得意地对苹果脸挑挑眉。
苹果脸女孩小嘴微张，又惊讶又羡慕，“玲玲，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你在哪儿捡的？我怎么就捡不到呢……”
“嘿嘿，这就叫运气来了，城墙都挡不住！嘻嘻。而且还不止呢，我还捡到几张鱼咬羊狂暴小龙虾的现金抵用券，你晚上有没有空？要不跟我去吃大餐吧？我请！”
“真的？玲玲，你骗我的吧？你怎么能捡到这么多好东西呢？”
苹果脸女孩羡慕坏了。
闫玲玲更加得意，“嘿嘿，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好人有好报，可能我上辈子好事做太多了吧！老天爷都在用这种方式来奖励我……”
可能是她太得意忘形了，这句话的声音稍微有点大。
“闫玲玲！闫玲玲你上来把这道题解一下！快点！”
数学老师严肃的命令从讲台方向传来，闫玲玲浑身一僵，哭丧着脸缓缓抬头。
第333章 分手
光大银行门口，周安双手与林娇娇相握，“姐，这次的事情多谢了，这样，今晚再来我店里喝几杯吧？就当我们私下庆祝一下，好吗？”
林娇娇失笑，“又去？这才去几天呀，算了！以后再去吧？”
周安感觉她的语气并不是很坚决，于是继续邀请，“姐！学生考上大学，还摆个谢师宴呢！你帮我办下这么大一笔款子，对我来说比考上大学还高兴，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今晚一定要来啊！今天我自己也想喝两杯庆祝一下，你不来的话，就不圆满了，你说呢？”
林娇娇满脸笑容地看着他，周安抓着她手不放，等她表态，数秒后，她无奈点头：“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今晚就再去混一顿宵夜，你不嫌烦就好！”
“不会的！姐看你说的，我怎么会嫌你烦呢？是我盛情相邀！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您可以来早一点，不用像上次那么迟了，早一点咱们也可以多喝两杯！”
“行吧！那我今晚早点过去。”
确定好今晚的约定，周安满意而去。
今天由林娇娇领着他去办一系列手续，过程自很顺利，办完那些手续，他这里只需等银行这边走完各种程序，最后给他放款就好。
五十万即将到手，他新的投资计划即将启动，他心里当然很高兴，邀请林娇娇今晚再来喝酒，既是做人的需要，也是他的真实意愿。
虽然如今他心里把林娇娇看轻了，但不管怎么说，这次的贷款能走得这么顺利，她是帮了忙的，他觉得自己该感谢。
看着周安开着电三轮走远，林娇娇莞尔一笑，摇摇头，转身回银行里面。
径直来到她舅舅闫东旭办公室。
敲开门走进去的时候，林娇娇看见舅舅脸色不大好看，好像在恼火。
她觉得奇怪，“舅舅，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闫东旭抬眼看她一眼，没好气道：“是玲玲那丫头！刚才她班主任打电话来跟我说，她今天上数学课的时候，跟她同桌不仅窃窃私语，还在课堂上吃巧克力，班主任叫我今天中午去一趟学校呢！你说这叫什么事啊？玲玲这丫头也太不像话了！都敢在课堂上吃东西了，真是……”
闫东旭越说越气。
林娇娇听得惊讶，但见他这么生气，她赶忙安慰：“舅舅，您消消气！玲玲还小，小孩子嘛，难免会犯错的，相信吃过这次的教训，她以后会乖一点的！”
“乖一点？就她？嗤……”
闫东旭冷笑，显然不相信自己女儿会吸取教训。
忽然，他对林娇娇说，“娇娇，正好！你今天上午不是没事嘛，中午你替我去学校见见玲玲班主任吧！今天过去肯定要挨老师说教，你说我一把年纪了，被个年轻老师说来说去，还不能还嘴，我这面上也挂不住对吧？所以，唔，就由你帮我去一趟吧！”
“这……”
林娇娇苦笑，舅舅不想去听老师教训，难道她就想吗？
但有什么办法呢？舅舅一直对她很好，今天这点小事，她不好拒绝，只能苦笑答应。
……
“同是过路同做过梦，本应是一对，人在少年梦中不觉，醒后要归去，三餐一宿也共一双，到底会是谁……”
出租屋的房间里，周安皱眉坐在窗边的藤椅上，双眼怔怔地望着窗外早就看腻的风景。
梅艳芳的《似是故人来》从他手中的手机里传出，很好听，可此时听在他耳中却份外伤感。
按理说他今天上午刚刚办好五十万贷款的手续，正是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时刻，又怎会因为一首歌而伤感？这歌他又不是第一次听！
正常的打开方式难道不应该是他今天就算听着《铁窗泪》也能哈哈笑出声吗？
这首歌的旋律其实并不悲，而且旋律和歌词还都很有韵味，是那种听着很舒服的歌，可此时周安的神情却不见一丝愉悦，眉头皱着，像永远也无法抚平的山川褶皱，怔怔看向窗外的双眼也失去平日的锐利神采。
此时的房间里只有他自己，无人打扰。
已经是午饭时间，他却没有一丝要去吃饭的意思。
《似是故人来》播完，自动切换成《胭脂扣》。
仍然是梅艳芳的经典代表作，但相比刚才那首，这首《胭脂扣》的旋律和唱腔就要悲很多了，用心去听的话，能把人听得斗志全消、黯然神伤，尤其是对那些经历丰富的人而言尤甚。
比如周安！
当这首歌的旋律响起，当梅艳芳的歌声飘进耳中，他脸色都跟着白了几分，眼角都现出一丝忧伤的弧度。
“誓言幻做烟云字，费尽千般心思，情像火灼般热，怎烧一生一世，延续不容易……”
这首歌他一直很喜欢，但已经很久没听过了，因为这不是一首适合经常听的歌，听多了，整个人都会变得消沉。
但不得不说，这首歌写的和唱的都是极好。
这是他刚才特意下载的。
一首歌听到一半，他黯然低头，按亮手机屏幕，点开许诗雅今天中午发给他的一条短信。
内容他已经看过了，也回复过了，此时是他第n次重看。
“周安，我们分手吧！这件事我已经考虑很多天了，所以你不用想着这是我的一时冲动，我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你能尊重我的决定吗？”
“为什么？”这是他之前的回复。
“为什么？你想不出原因吗？那我给你举两个例子吧！第一个，今年过年，是我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跨年，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守岁守到12点，一直在等你跟我说一声新年快乐吗？那天晚上我看了上百次手机，然而一直到大年初一都快过完了，你都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有一条短信给我，最后还是我主动给你发了一条信息，你才回复我。
第二个，你还记得你上次来看我是什么时候吗？你有没有感觉你最近给我打电话的次数少了，发短信的次数也少了？你觉得我们还有热恋的感觉吗？我们才在一起多久，就没热恋的感觉了，你觉得我们还能一起走多远？
就说这两个吧！周安，如果你真的爱我，这两个例子都不会存在，我现在已经没有在谈恋爱的感觉了，反而因此而多了不少烦恼，所以，分手吧！我想集中心思好好读书了，请尊重我这个决定！”
第334章 依然想着吃大餐
许诗雅短信里说的两件事，周安无可辩驳，除非他编假话进行诡辩。
除夕那天晚上，他本来也想着跨年的时候打个电话给她的，可那天晚上临时出事，秦梅杏被狗咬了，他送秦梅杏去县医院打疫苗针，忙着忙着就把给许诗雅打电话的事给忘了。
如果单单只是这样，他也有底气跟许诗雅解释，可那天晚上他和秦梅杏春风一度的事，他自己心里清楚。
至于那天晚上是不是秦梅杏主动？情况是怎么发展到那一步的？现在回头去看还重要吗？
事实就是他和秦梅杏有过那样的接触，所以许诗雅拿那天晚上举例，他没底气解释。
至于许诗雅举的另一个例子他最近给她打电话和发短信的次数少了，那也是事实！
与秦梅杏有过那么一夜以后，他确实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毫无负担地与许诗雅通电话、聊短信，也是因为这些烦心事，所以他最近才把全幅心思都用在生意上。
开发外卖业务、跟银行贷款准备做新的投资等等，都是他这段时间的工作成果。
工作成果清晰可见，令人欣喜，可他这段时间疏于联系许诗雅也是事实。
短信里她说她没有恋爱的感觉了，甚至还因此而多了很多烦恼……
“分手吧！我想集中心思好好读书了，请尊重我这个决定！”
周安定定地看着她最后回复里的最后这句话，久久无言。
他是爱她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许诗雅在他心中一直是最特别的那个，当初决定追她，就是希望这一世他能给她幸福，在他成功的时候，有她在身边分享他的喜悦和成果。
与她重逢之前，刚重生来到这个年代的那些天，他的心是野的！看见秦梅杏，他想入非非，看见“大水”周淼的长腿表姐，他也在心里打着主意。
因为那时候他的心没有归属，加上重活一世，他有信心在事业上走向成功，所以他和很多小说里重生的男主角一样，也想着多睡几个女人！各种各样的美女！
直到与许诗雅重逢，与她确立男女朋友关系，他才一朝收心，情愿为她放弃原本那么诱人的目标。
他希望自己给她的是幸福、是快乐、是无忧无虑，他怕自己伤害到她，令她这一世过得还不如上一世。
为此，他一直克制着自己，没有要了她的身子。
一是怕感情的路上风风雨雨，他们走不到最后，影响到她未来的婚姻生活，二是怕过早的要了她，令她从此无法集中心思好好读书，因为他知道无论男女，一旦尝过禁果，心思就很难再单纯，也很难再把书读好。
从一开始，他就希望她好，可如今他令她烦恼了，令她不再开心，她现在想结束，想集中心思读书。
周安坐在窗前思虑许久，给她回复一个“好”字。
当这个字回复出去，他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感觉就像联系着他与她的一根红线，随着这个字回复出去，忽然悄无声息地消失，不复存在。
他的心又失去了归属，这一刻，她自由了，他也自由了。
从此以后，她不再是他的女友，他也不再是她的男朋友。
他甚至不确定他们之间还是不是朋友？
也许从今以后，彼此最多只能算是同学了吧？
默然良久，他笑了笑，关掉手机音乐，起身走出房间，去吃饭。
17岁的外表，他有一颗31岁的心，而那颗心比很多人想象的都要坚强，失恋这种能让少年人茶饭不思几个月的事，最多也就能令他黯然半个小时，半小时后，该干嘛还得干嘛。
因为他早就明白，只要天没塌下来，生活就得继续，停下前进的脚步，在将来的某一天，一定会得到生活给他的惩罚。
而曾经颓废的那些日子，是毫无意义的。
何况，更令人心碎的事，他也早就经历过几件，今天只是失恋而已，还击不倒他。
……
“玲玲！你知道错了吗？”
县一中初中部教学楼旁的凉亭里，林娇娇板着脸质问低着头、绞着手指的闫玲玲。
“嗯。”闫玲玲声音不大。
林娇娇没好气地用手指戳戳她脑门，“看你这个死样子！你知道你爸今天有多生气吗？你晚上回去就等着挨板子吧！”
“我爸才舍不得打我……”
闫玲玲低声嘀咕。
“你说什么？”林娇娇没听清。
闫玲玲抬眼看她一眼，挤出笑脸，忽然抓着林娇娇的手臂摇晃，嘟着嘴施展撒娇**，“姐，你就别训我了！你都知道我晚上回家还要挨板子，你现在还忍心训我呀？你就饶了我吧？求求你了姐，姐你最好了！好不好嘛？”
“你呀！姐刚才被你们班主任教育了多久你知道吗？真是！姐长这么大，都还没被老师这么教育过，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有你这么个妹妹！”
林娇娇拿嬉皮笑脸撒娇的闫玲玲没办法，表情有点郁闷。
闫玲玲见她语气松动，赶紧继续卖乖，抬起小手给林娇娇胸口顺气，从上往下抚，然而，林娇娇胸怀比她想象的大，她刚抚两下，小嘴就惊讶张大，“姐，你这也太大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生过孩子了呢！”
“去！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才生过孩子了呢！”
林娇娇没好气地拍开她的小手，抬脚就走，她已经不想再跟这丫头待一起，血压升高。
“我走了，你就等着晚上回家被你爸妈混合双打吧！”
“姐，走好啊！那我就不送了！”
闫玲玲在林娇娇身后做了个鬼脸，嘴上小话却是说的漂亮，林娇娇没有回头，否则看见她做的鬼脸，估计血压还要继续升高。
……
林娇娇一走，苹果脸女孩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悄悄地与闫玲玲汇合，做贼似的伸头看了看林娇娇背影，小嘴惊叹：“玲玲，刚才那是你姐呀？这也太漂亮了吧？身材还那么好，你姐夫是不是也很帅呀？”
闫玲玲翻着白眼，转身也走出凉亭，“我姐还单身呢，哪来的姐夫？再说了，就以我姐这条件，一般男人她才看不上！”
苹果脸女孩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也是，估计一般男人也不敢追你姐！”
“那是！”
闫玲玲附和一句，忽然看她一眼，嘻嘻笑道：“今晚咱们去鱼咬羊狂暴小龙虾吃大餐，你下午记得多叫几个人呀！要不就咱们俩，也太无聊了！”
“啊？玲玲你刚被老师叫家长，晚上还去吃大餐呀？你不怕回家挨揍吗？”
闫玲玲撇嘴，“你懂什么？就是因为今晚回家要挨揍，所以咱们才更要去吃大餐呀！反正都要挨揍，为什么不在挨揍之前吃顿好的呢？就像古代犯人杀头之前，还能吃顿好的呢！再说了，我爸妈每天都要早起上班，晚上都要早睡，我回去晚点，他们就算揍我，时间也能短点呀！你个笨蛋！嘻嘻。”
第335章 气上加气
这晚8点出头，美食街入口，一袭紫红色大衣的林娇娇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手里抓着一只精致的手包，右手食指上戴着一只装饰样式的蝴蝶形戒指。
这是她母亲今天特意买给她的，说是食指上戴上戒指，就会让小伙子们知道她还单身。
是的，27岁还单身的她，已经令她母亲开始着急，这样的小手段都帮她想到了。
如果换作前两年，这样的戒指，她是绝对不会戴的，感觉戴上这个就是在无形中向外散发求偶的信息，跟发骚没什么区别。
但今天她心里虽然不是很舒服，却并没有拒绝。
毕竟是27了，在银马这样的小县城，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大龄剩女，再剩下去就要成剩斗士了。
如果这个小玩意能增加她脱单的几率，她也认了。
虽然如此，但她今晚还是心情郁郁，不大爽利。
这倒让她有点期待待会儿与周安喝酒，也许酒精能让自己心情好点儿？即便不能，哪怕能让自己今晚睡得好一点，也够了。
夜色中，林娇娇穿过灯火辉煌的美食街，走进鱼咬羊狂暴小龙虾。
走进大厅，她脚步一顿，目光寻睃附近的服务员，想找个服务员去通知周安她来了。
“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左飞飞呀，右飞飞呀，飞啊飞啊……”
林娇娇目光刚寻睃到一个服务员，还未张口，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她表妹闫玲玲的声音。
当时她就眉头微蹙，循声望去，神情疑惑。
结果，她一眼看见不远处的一桌上，三男三女六个少年人正在玩得开心，桌上已经杯盘狼藉，几个少男少女都已经喝得脸色酡红，其中之一就是闫玲玲。
林娇娇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闫玲玲和一个男生在玩一个什么游戏。
闫玲玲和那个男生脸凑到一起，作势欲吻，没有真个吻上，但闫玲玲和那男生的嘴里同时发出模拟亲吻的“莫莫”声。
当时林娇娇就震惊了。
这么晚了，闫玲玲还在这里喝酒，令她震惊，更令她震惊的是闫玲玲和那个男生正在玩的游戏。
这大庭广众之下，她一个小女孩和人玩这种不要脸的游戏，简直颠覆林娇娇的三观。
这还有家教吗？十六七岁就和男生玩这种游戏了，再大一点还得了？
林娇娇想也没想就怒气冲冲地快步走过去，一拍桌子，怒道“闫玲玲！你想死呀？这么晚了不回家，还学人在这里喝酒，你信不信我这就打电话给你爸妈？”
走近了，林娇娇忽然看见闫玲玲他们身旁空椅子上的书包，这一发现更令她恼火，晚上出来吃饭还都带着书包，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几个家伙放学后，很可能直接就来这儿了，根本就没回家。
“姐？姐你怎么来了？”
听见林娇娇的怒叱，闫玲玲突然打了个激灵，清醒几分，脸色微变。
其他几个男女也脸上变色，一个个下意识起身，面面相觑。
他们毕竟都还是初中生，这种时刻这种场合，最怕的就是遇到家长。
“我怎么来了？你管我怎么来了！我就问你，你这么晚还不回家，竟然还在这里喝酒，舅舅和舅母知道吗？要不要我马上给他们打个电话汇报一下呀？啊？”
林娇娇是真的怒了。
今天中午她才替舅舅去学校被闫玲玲班主任教育一番，这才过去几个小时？闫玲玲竟然又出幺蛾子，一个初中生，还是个女生，这么晚了不在家里写作业、看书，竟然在这里喝酒玩乐，这样下去还得了？
“我……我……姐，姐你先别生气，今天、今天我有同学过生日，对！就是她，她今天过生日，请我们几个来庆祝的，不信你问她！对吧？果果？”
闫玲玲眼珠转来转去，很快就被她编出一个理由来，伸手指向她那位苹果脸同桌。
林娇娇看向那女孩，名叫果果的苹果脸红着脸，连忙点头，“对对！今天是我生日，是我叫大家来陪我庆祝的……”
林娇娇狐疑地打量着她，总觉得这女孩表情很不自然。
而闫玲玲则趁她在打量苹果脸女孩，悄悄对其他几人连使眼色。
那几人得到提示，一个个连忙出声帮她们做证。
“对对对！今天是果果生日，我们是来给她过生日的！”
“对呀，今天是果果请客！”
“玲玲姐姐，你真的错怪玲玲了，玲玲今天本来是不愿来的，是我们硬把她拉来的！”
“对，是我们拉她来的！”
……
“真的？”
林娇娇将信将疑地向闫玲玲确认。
闫玲玲用力点头，“当然啦！姐，你也知道我今天挨老师训了，如果不是他们硬拉我来给果果过生日，我又怎么可能来呢？我难道不怕今晚回家，我爸妈扒了我的皮吗？对吧姐？”
林娇娇怒气稍消，但还是瞪闫玲玲一眼，“那你们庆祝也庆祝了，现在都几点了？还不回家？还打算玩到什么时候呀？”
“我们这就走！姐，你别生气，我们这就走！”
闫玲玲讨好地说着，对其他几人一摆头，几人马上一个个抓起书包就走。
看着他们匆匆小跑出去的身影，林娇娇忽然皱眉喊：“你们账结了吗？就走？”
“已经结过了，姐你就放心吧！”
闫玲玲头也不回地回了句，跑得比兔子还快。
等几人跑出狂暴小龙虾十几米远，其中一个女生抚着胸口，感慨：“妈呀，刚才吓死我了，玲玲！你怎么找的饭店？怎么还正好碰上你姐了？”
“就是！玲玲，这店不会是你姐以前带你来过的吧？怎么会这么巧？”
“还好我们把她糊弄过去了！”
……
几人七嘴八舌地出声。
闫玲玲难得地没有说话，此时她心里很庆幸之前点餐的时候，她为了确认那几张现金抵用券是不是真能当现金使，已经提前结过账。
要不然这时候当着她姐的面，用那几张餐券付账的话，她姐要是问起来，她还真不好解释那几张餐券是怎么来的。说是爸妈给的？这样的谎言随时都可能被揭穿，要知道她表姐和她爸可是在一个银行上班的！
如果不用餐券，她身上又没那么多现金付账。
今晚一起喝酒的几个小伙伴，身上也不可能有那么多钱。
第336章 两个不开心的人
厨房。
“小安！林娇娇来了！”
正在盛菜出锅的周安闻言看了眼夏文静，夏文静又说：“我让曲艳阳领她去二楼9号包厢了，你现在过去？”
周安眉头微微皱了皱，轻叹一声，点点头，“嗯，我马上就去！”
上午从光大银行离开的时候，是他热情相邀，林娇娇才答应今晚过来喝酒，还是他说今晚她可以来早一点，林娇娇这才这个时间点过来。
这时候他自然不好避而不见，哪怕他今天失恋。
而且，失恋状态下，他也想喝点酒。
他心里微微抵触的是：今天刚失恋，他不想演戏，可最近他对林娇娇观感急转直下，不想得罪她的话，在她面前，就必须演戏。
点头说马上就去的时候，他心里在想：演吧演吧！看在钱的份上！
夏文静走后，周安把锅、勺洗刷干净，随手将铁锅竖在灶边沥水，随口对旁边的陈发银说：“陈师傅，一会儿如果有我的菜，你烧一下！”
“哎！好嘞，周总你放心！”
陈发银一口答应。
周安的菜他也能烧，口味肯定略有不同，但他的手艺毕竟在那儿，周安的菜他看了几个月，烧出来的口味就算略有不同，也不会差太多，由他来烧，周安倒也放心。
……
摘下厨师帽、解下围裙、脱下厨师服，洗去手上和脸上的油渍，周安换上日常休闲装来到二楼9号包厢。
敲门的时候，他脸上挤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事实证明他的演技也就那样，心情不好了，以前看着还过得去的演技就垮得一塌糊涂。
“请进！”
林娇娇声音传来，周安顺手推门进去，刚进门他就意外发现林娇娇今晚心情好像也不大好，嘴角虽然也勉强挤出点笑容，但总体表情也很寡淡。
见她心情好像也不好，周安心情倒是好了点儿。
就像一个倒霉蛋看见另一个倒霉蛋的时候，心里忽然得到安慰，于是心情稍微好那么一丢丢。
“姐，你怎么了？好像不大高兴？”
周安走过去，拉开她身边的一把椅子坐下，有点好奇地问。
“呵，被你看出来了？”
林娇娇看他一眼，摆摆手，“别提了！今天烦心的事接二连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都怀疑今天是不是有人在给我扎小人诅咒我！真是……”
“呵呵，姐，你夸张了！国家规定建国之后动物不能成精，扎小人什么的，都是封建迷信，我都不信，你学历那么高，怎么能信呢？”
周安失笑，尤其是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就想笑。
林娇娇白他一眼，也呵呵轻笑着，看了看他，忽然问：“小安，怎么？我看你今天好像心情也不大好呀，你又是怎么了？快说说！”
周安笑容一滞，扎心了。
但他习惯隐藏自己的心事，开心的时候他愿意与人分享，但不开心的事却喜欢放在心底。
所以他低头抬头之间，自嘲一笑，编了个谎言，“没什么，痔疮犯了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啊？你还有痔疮？你年纪轻轻怎么会有痔疮呢？”
林娇娇信了，很惊讶，目光下意识看向周安屁股。
周安心里那个无奈，但自己编的谎言总要圆下去。
“姐，你这是年龄歧视！国家哪条法律规定了年轻人不能得痔疮？国人十人九痔，得痔疮的人多了，为什么不能算我一个？少年得痔（志）你没听说过吗？你别笑！姐，说不定再过两年你也会得！这是大概率事件！”
“去！你咒我呀？我才不会得那么恶心的玩意呢！还少年得痔呢！你怎么不说痔相圆大（志向远大）？”
林娇娇咯咯笑个不停，随口也毁了一个词语。
周安无语，这么重口的话她竟然也能接得下来，简直毁三观，美女怎么也这么粗俗？
“行啦！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咱们点菜吧！边吃边聊，今晚我陪姐多喝两杯！”
“嗯，行！反正现在时间还早。”
两人意见取得统一，没多久一桌五六个酒菜就端上来，今晚他们喝的依然是红酒。
两杯酒下肚，周安忽然注意到她右手食指上的蝶形戒指，当即呵呵一笑。
“姐，怎么？想结婚了？”
林娇娇乜他一眼，吐出一口闷气，神情无奈，“是我妈叫我戴的，是她着急想我结婚了！”
说着，她有点羡慕地看着周安，道：“还是你这个年纪好！结婚什么的，离你还有十万八千里，根本不用烦心这种事！”
“来！咱们再走一个！”
不等周安接话，她忽然举杯示意。
周安笑笑，与她碰杯，以前他喝酒总有节制，避免把自己喝醉，但今晚他没打算节制。
就当祭奠那份已经结束的恋情吧！
过了今晚，再振作精神，好好生活，至于今晚？他倒是希望能醉一次。
“姐，说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对象？”
又两杯酒下肚，周安有点好奇地问，这一刻他的八卦之火噌出小火苗，想知道大表哥田晓峰是不是林娇娇心目中的理想人选。
“我想找个什么样的？”
林娇娇念叨一遍，漂亮的大眼睛在周安脸上、身上看了又看，忽然噗嗤一笑，肩膀发抖地说：“反正不是你这样的！你挣钱还行啦，但不够帅！也太小了！咯咯……”
她笑得欢快，可周安却笑不出来。
今天这样的日子，他最不想听的就是类似的话了，许诗雅否决了他，她也跟着否定，我有这么差吗？
呵呵干笑两声，周安转移话题，“那你谈过几次恋爱？交过几个男友呢？”
“恋爱？”
林娇娇一边笑一边随口说：“一次吧！就谈过一次，不到半个月就结束了！然后一直到现在，一直单身，怎么样？你的次数比姐多吗？”
“我？”
周安心中闪过许诗雅，又闪过前世的几任女友和妻子，微微摇头，“这辈子咱俩谈过的次数一样！”
“一样？”
“一样！”
“好！那为咱们的次数一样干杯！”
“嗯，干杯！”
不知不觉中，今天两个都不开心的人喝光两瓶红酒，又开第三瓶。
第337章 失控（月票加更）
酒入愁肠愁更愁。
红酒的后劲不断袭上两人的大脑，酒劲好像把周安心底失恋的难受劲也带上脑中，令他频频皱眉眯眼。
但他还记得隐藏自己的心事，不吐露。
可林娇娇却没那么好的忍劲，或者她根本就没想忍，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
一会儿说现在的男人要么徒有虚表；要么有点本事就傲得不行；要么就是有点本事、人也不傲，但就是长得丑，不能看。
令周安心塞的是她说这话的时候，竟然一直看着他。
“姐，你再这样看我我翻脸啊！我哪儿丑了？你说话要凭良心！我也有点小帅好吧？”
“呵呵，逗你的！其实你还好啦，就、就是小了点，要不然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你，嘻嘻……”
酒喝多了，性格就会变，林娇娇就变得更爱捉弄周安，开他玩笑，乐此不彼。
周安频频被她玩得哭笑不得。
“你知道吗？我那个表妹有多疯！今天就因为她上课吃巧克力，我被他们班主任训了大半个小时！
呃，还不止呢！她上午才犯的错误，晚上不回家认错，还来你这儿和几个同学喝酒，还玩一个电影里很无耻的游戏！当时都快把我气死了……”
林娇娇话题一转，又说到她表妹。
借着酒劲，她话题转得是越发的天马行空、不着边际了。
而周安头脑晕晕陶陶，关注的点也非常奇特。
“哦？什么游戏？你示范给我看一哈！”
“呵呵，什么游戏？两只小蜜蜂、飞到花丛中你知道吗？我在电影里看过，但从来不知道怎么玩，没想到那死丫头却玩得贼溜……”
“两只小蜜蜂？这个我会啊！嘿嘿，姐，你想不想玩一下？我可以教你哦！”
此时，他俩三瓶红酒都快喝完了。
“你会玩？真的……假的？”眼皮已经直打架的林娇娇伸着头凑近周安，怀疑地问，整个人都有点前冲后倒、摇摇晃晃。
“不信？那你跟我学！”
周安一只眼睛睁一只眼睛闭，大着舌头边说边挥手。
“好！你说怎么玩……玩？”
“两只小蜜蜂啊……”周安闭着眼睛，举起两只手在头上一左一右比两个剪刀手，看上去像长了两个角。
“两只小蜜蜂啊……”林娇娇摇摇头，费力睁大眼睛看了看他，跟他学着。
“飞到花丛中啊……”周安说着，两只手往前飞翔似的游了游。
“飞到花丛中啊……”林娇娇嬉笑着学他，动作变形，一只手戳到周安额头。
周安摇摇头，又说：“左飞飞啊右飞飞……”两只手往左边飞了飞，又往右边飞了飞。
林娇娇哈哈笑着跟他学，一边学一边笑，一边还笑着怀疑他。
“你、你胡编的吧？电、电影上这个游戏很、很无耻的啊，为、为什么你、你教的这么、这么好笑呢？嗯？”
周安睁开一只眼，对她一笑，“无耻的就在下面，我跟你说啊！接下来我说飞啊飞啊的时候，你就跟我玩剪刀石头布，赢了的人，假装打输了的耳光，嘴里要喊着‘啪啪’，输了的人要叫‘啊啊’，我假装打你的时候呢，你、你还要配合着将脸歪过来歪过去哦，好像、好像我真的、真的打到你一样……”
“那、那要是平了呢？”
“平、平了，平了咱们就、就假装亲嘴……对！亲嘴！一起喊‘莫莫’……”
“哦……”
林娇娇一脸恍然，“我、我今天晚上来、来你店里的、的时候，就看见那、那个死丫头在、在跟人假、假装亲嘴……原来、原来他们是、是平了呀……呃，呵呵……真无耻啊这游戏！！”
周安撇撇嘴，闭着眼随口问：“那你还玩吗？”
“玩啊！不、不就是个游戏嘛，就算平了也、也就是假装亲嘴……又、又不是真、真的亲……玩！来，咱们、咱们开始！！”
林娇娇无所谓地一摆手，一副光棍的样子。
她这话要是被闫玲玲听见，估计能气炸肺，凭什么呀？为什么你能玩，我不能玩？
“好！那咱们开始！”
周安勉力睁开右眼看了看她，呵呵一笑，接着之前的游戏喊：“飞啊飞啊！”
林娇娇也睁开一只眼，醉眼迷离地跟他喊：“飞啊飞啊……”
两人同时出手。
周安出的剪刀，林娇娇出的石头。
于是她哈哈一笑，“你输了！啪啪！啪啪！”
她嘴里模拟着打耳光的声音，双手左右开弓，假装抽周安耳光，周安嘴里配合着发出“啊啊”的声音，脸也歪来歪去，好像真的被抽到了……
“啪……”
因为都喝醉了，两人配合不太默契，结果真的抽到一巴掌。
周安闭着眼，停在那里抗议，“姐，你是故意的？”
“哈哈，不是不是！我真不是故意的，哈哈……”
林娇娇一边笑，一边睁着一只眼睛去摸他的脸，哄小孩似的。
“再来！”
周安没好气地打开她的手，想赢一次。
“好！再来！”
“飞啊飞啊……”
“飞啊飞啊！”
两人再次同时出手，这次周安出的石头，林娇娇出的是布，林娇娇再次发出哈哈的笑声，指了指他，“你又输了！你个笨蛋，啪啪！啪啪……”
她开心地假装抽着耳光，嘴里模拟着抽耳光的声音。
周安正准备配合她，嘴里刚发出“啊啊”的声音，脸上就响起“啪啪”两声，又抽中了，而且还比上次多一耳光。
林娇娇笑得不行，趴在桌上笑得肩膀直抖，眼泪都快笑出来。
周安则一脸日了狗的无语表情。
这次他默然片刻，干脆不抗议了，只喊：“再来！”
心里憋着一股劲，一定要赢一次，他就不信了，这个游戏明明是他教她玩的，他还能一直输？
“好！再来！”
林娇娇玩上了瘾，准备再接再厉，乘胜追击。
“飞啊飞啊！”
“飞啊飞啊……”
周安这次出的还是石头，费劲睁着右眼，却见林娇娇这次出的也是石头。
“平了？”
“平了！”
“假、假装亲嘴？”
“假装亲嘴、嘴！来来！不许耍、耍赖！”
“嘁、嘁，来、来就来！不、不就是假、假装亲嘴嘛，谁想耍赖、赖了？”林娇娇想也没想就同意，神情不屑。
然后两人同时凑近对方，嘴里同时发出“莫莫”声。
结果，这次他们又没配合好，脸往前凑的幅度都大了点，“莫莫”声刚发出，两张嘴就结结实实亲在一起。
那一刻，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周安皱眉睁开右眼，林娇娇皱眉睁开左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神都挺迷茫，她还咂了咂嘴，而这时他们唇还未分。
她竟然咂嘴？
周安已经快转不动的大脑闪过一个念头：也是！她帮我贷款都吃回扣，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说我丑？打我耳光？吃我回扣？还敢主动动嘴？那可就不能怪我了！反正我也单身了……
他转念间，林娇娇终于有点反应过来，脸往后退，唇分。
周安一只手却忽然揽住她后脑，往前一带，于是，唇又合。
林娇娇右手无力地抬起打他肩膀，“唔唔，你、你干嘛呀？不、不是假装亲、亲嘴嘛……”
第338章 第一次
包厢里，林娇娇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周安腿上，跨坐的姿势。
彼此抱着对方的脑袋，互啃，此时无声胜有声，彼此的体温似乎都已经比包厢里的暖气更高。
也许是因为酒精令他们的大脑都不够清醒，也许是酒后嘴里容易发干，下意识想寻找水源。
总之，他们啃得有滋有味，谁都不想停下。
……
门外，曲艳阳端着一盘菜从9号包厢门前经过，下意识看了眼包厢门，轻笑自语：“这两个人真能喝，都十点多了还不结束……”
然后摇摇头，脚步不停地经过。
……
楼下，厨房。
这个时间点，厨房里已经清闲下来，有人靠在工作台上玩手机；有人三两个聚在一起侃大山；还有人在抽烟发呆，或者说放空自己。
周剑不慌不忙地踱进冷菜间，看见大罗，他问：“罗哥，有什么吃的吗？水果什么的？”
大罗看他一眼，呵呵笑了笑，从工作台的置物架上拿了半根黄瓜递给他，“凑合着吃吧！黄瓜美容的。”
“这也算水果？”
周剑无语地接过看了看，想想还是咬了口，凑合呗。
大罗解下腰间的围裙，随手放在工作台上，“你大哥还没下来？还在上面和美女喝酒呢？”
周剑转身往外走，“是啊！你有什么意见吗？”
“呵，我能有什么意见？随口问问。”
……
大厅。
小萌一边和小霞一起搭手收拾一张餐桌，一边皱眉往楼上望，其实她啥也望不到，只能看见天花板和天花板上的灯具。
“你看啥呢？”小霞纳闷，顺着小萌的视线也往上看了看，啥都没看到。
“你说……老板这几天怎么经常跟那个老女人喝酒呀？他们也是亲戚吗？”小萌迟疑着问小霞。
小霞奇怪地看她，“人家还没结婚呢，那么漂亮，你说人家老女人？至于是不是亲戚，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吧！”
小萌抿抿嘴，眉宇间还是有些疑惑。
……
吧台。
“这一单是铁路小区7栋401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你赶紧送过去！”
夏文静将一份外卖单子递给一身外卖装扮的田律，单子递到他手里，她又将打包好的东西提给他。
田律一边接，一边问：“小安呢？不会还在上面喝酒吧？这顿酒喝的时间够长的呀！”
夏文静斜他一眼，“说到喝酒你就嘴馋了吧？还不赶紧送你的外卖去！想喝酒等晚上下班了，你自己回宿舍慢慢喝！”
“嘿嘿，姐，还是你了解我！那你记得看见哪桌酒剩的比较多，给我留着啊！我晚上下班喝。”
田律嘿嘿笑着，恬着脸低声跟夏文静交代。
夏文静没好气地瞪他，“知道了知道了！赶紧滚吧！看你这点出息！”
得到应承，田律嘿嘿傻笑着离开，心满意足。
这是他最近常干的，店里生意好了，一晚上下来，总有那么几桌客人点的酒喝不完，剩在酒瓶子里，他有一次注意到了，从此就隔三差五叮嘱夏文静帮他留意，运气好的时候，一晚上下来，夏文静能帮他凑满满一瓶，够他和大憨下班后喝个够。
等田律走远，夏文静也不禁向二楼看了眼，蹙眉嘀咕：“小安怎么还没喝好？今天这酒喝的时间还真有点长啊！”
……
二楼9号包厢。
云收雨歇，林娇娇依然跨坐在周安腿上，只是整个人有点无力的样子，下巴枕在周安肩头，两人发红的脸贴着脸，她额头还有点见汗，几缕发丝被汗水粘在她红艳艳的脸颊上，如雨后的荷花。
两人都闭着眼在喘粗气。
周安搂着她腰，避免她掉下去。
包厢里只有空调运行的声音，以及他们不均匀的喘息声。
过了会儿，周安轻叹一声，“你还是第一次？”
林娇娇半晌没有回话，过了片刻，忽然张嘴在他肩头咬了一口，“都说了不行，你就是不听，我现在真想一口咬死你！”
“我哪知道你还是第一次？你都27了……”
话音未落，周安忽然倒吸一口冷气，“嘶……”
因为林娇娇又在他肩头咬了一口，而且这次咬得比刚才重多了。
咬完，听见周安倒吸冷气的声音，她笑了，“让你口无遮拦！得了便宜还卖乖！之前喝酒的时候，就跟你说了我就谈过一次恋爱，没半个月就分了，所以我还是第一次很奇怪吗？”
此时，经过一番激烈运动，他们的酒意都醒了几分，至少说话不再那么大着舌头了。
周安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有点头疼。
也不知是酒精的副作用，还是因为拿了她的第一次。
老实说，这辈子加上辈子，这是他首次拿到一个女人的一血，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大概能拿到许诗雅的第一次。
然而，许诗雅已经跟他分了。
但却在失恋当天，借着酒劲拿到林娇娇的一血……
这令他很感慨世事无常，心情很复杂。
前世他初出茅庐那几年，是没女人看得上他的，因为那时候他一没文化，二没手艺，又土又穷，嘴巴还笨，等他手艺慢慢练出来，工资也渐渐上涨，开始有点存款，外表和谈吐也大有长进的时候，前后谈过的几任女朋友，乃至娶的媳妇，却没有一个是完璧。
那些年他听多了的一种说法是：这年头想找处，只能去幼儿园！
可悲的是，那句话好像很多人都信了，他身边的男人女人，包括他自己都渐渐有点相信。
然而，世事真的无常，他做梦也没料到在今天这样一个原本很失意的日子里，却在林娇娇这里看见一炮而红的现象。
“你在想什么呢？”
许是他感慨的时间有点长，脸旁传来林娇娇好奇的声音，问的时候，她还用手牵了牵他的耳朵。
“姐，要不咱俩在一起吧？”
怀着复杂的心情，周安跟她提议。
她比他大十岁，可他拿了她的一血，他觉得自己应该负责。
何况，外表上她虽然比他大十岁，但他心理年龄比她大4岁！因此，年龄之差，他反而不在意。
“咱俩在一起？那你那个小女朋友怎么办？再说了，姐比你大那么多，咱俩不可能的！”
林娇娇怔了怔，随即失笑，但周安有这个心，她很高兴。
第339章 宛若一梦
“如果我说……我已经分手了呢？”
“什么？”
林娇娇双手扶着他肩膀，上身后仰，怀疑的眼神审视周安的表情，但就像周安刚才这句话淡淡的语气一样，他此时的表情也是淡淡的，平静无波的双眼与她对视着，并不游移。
“你说真的？”
林娇娇蹙眉，有点信了。
周安淡淡一笑，“让你失望了，我虽是少年，但并没有得痔！我今天情绪不高，不是因为痔疮，而是失恋。”
自嘲的语气，玩笑的话，可林娇娇却没有被逗笑，定定看着他，就那么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她忽然失笑，“我说呢！咱俩也不是第一次一起喝酒了，难怪你今晚杯到酒干，是今天分的？”
周安点头。
林娇娇又笑了笑，抬手摸摸他头顶，“可怜的孩子！为什么呀？我有点不明白，你这个年纪，生意做的这么成功，你长得也还行啊，脾气也算不错，怎么还分了呢？你提的还是她提的？”
这一刻，她化身好奇宝宝，眼里全是好奇的味道。
周安有点无语，伸手捏了捏她屁股，乜视着她，语气有点不耐烦了，“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反正已经分了，原因还重要吗？不是我提的。怎么样吧？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呵，脾气还挺大？算了！咱们刚才只是一次意外，咱俩年龄相差太大了，咱们不可能的！你还要5年才能结婚，而我已经27了，就算我愿意等，我爸妈那边也等不了啊！行了，既然你不想说，那就这样吧！我也该走了。”
说着，她就要起身，双腿落地想站起来，却起身失败。
她歪着头无语地看着他，“放手呀！做都做完了，你还打算保持这个姿势抱着我多久呀？”
是的，周安双手抱着她腰，并没有放手，她刚才想起身，她向上用力，他双手却把她往下拉。
“谁说做完了？反正都做了，那就再来一次吧！”
说着，他又吻上她的嘴。
“唔唔……唔唔……你……你还行吗？”
林娇娇一边欲拒还迎地挣扎，一边对他的战斗力提出质疑。
周安没有用言语回答，他用实际行动。
……
大半个小时后，第二次战斗结束，林娇娇有点腿软地整理衣服，不时白他一眼。
周安也默默整理衣服。
他脸色有点发白，酒后做这种事，确实有点吃力。
当彼此都整理好衣服，林娇娇抓起手包，吁了口气，眼神有点复杂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周安把她复杂的神色收在眼底，摸出烟盒点燃一支，吸一口，吐出烟雾时问：“想说什么？”
林娇娇轻叹一声，“你……你最近一个月能别碰别的女人吗？”
周安眉梢微挑，用眼神传达不解的意思。
他是真的没听懂林娇娇这句话的意思，既然不愿和他在一起，今晚的事都当作一次意外，她又为什么提出这种要求？
以什么立场？
她凭什么这么要求他？
“这毕竟是我第一次，我……我希望我不是你最近碰过的女人之一，就一个月！小安，就这一个月，让我是你这一个月里的唯一，行吗？”
林娇娇低着头，脸色微红地说出这番话来，声音很小，很不像她平时的风格。
也许是直男思维吧！周安听得懂她说的每一个字，但却还是没完全听明白她的意思。
这一个月里的唯一？
又不打算在一起，这样有意义吗？
因为无法理解，所以他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
“行吗？”
半晌没得到他的回答，林娇娇抬起头，目含期待地问。
与她期待的眼神对视片刻，周安嘴角微微上扬，微微点头，“行！”
其实他也没打算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去碰哪个女人，林娇娇提的这个请求，在他看来完全是多余。
他又不是泰迪，睡女人这么随便吗？
这一世给他启蒙的秦梅杏最近一直在避免与他单独接触，眼前这位前世的大表嫂，也同样表明他们不可能，只把今晚的事当一场意外。
接下来他的单身时光还不知要持续多久。
见他点头答应，林娇娇展露笑容，忽然上前一步，在他脸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下，没等周安反应过来，她又退回去。
“奖励你的！行了，我走了！今天你就别送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拜！”
笑吟吟地说着，她轻轻挥了挥手，就潇洒地转身拉开包厢门出去。
就这么走了……
周安坐在原位没动，听着她脚步声渐行渐远，他又吸了口烟。
淡淡的孤独感袭上心头。
这一天他过得一波三折，人生的大起大落，浓缩在今天一天给他来了一遍，也不管他的心脏受不受得了。
先是上午办好五十万贷款的手续，还没等他好好享受这件事的喜悦，许诗雅就发短信来跟他分手。
中午刚分的手，还没等他完全从分手的情绪里走出来，就神奇地拿了林娇娇的第一次。
至于林娇娇拒绝和他在一起，他反倒没觉得受伤。
其实在他向她提出在一起的时候，他心里就知道她同意的可能性不大。
别的不说，只说他们俩年龄上的悬殊差距，就是一大障碍！
不是每个人都能跨越10岁的年龄差距在一起的。
所以，林娇娇的拒绝，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因此他并没有觉得有多难过。
关键是他对林娇娇并没有改观多少，他意外她这么多年还保持着完璧之身，在洁身自好这一点他佩服她。
但她收回扣这一点，在他心里依然是一个污点。
只是因为拿了她的第一次，本着负责任的态度，他才提出在一起，既然她拒绝，那就算了！
周安坐在那里抽烟，想着心事，门外走廊里传来走近的脚步声，跟着，曲艳阳出现在包厢门口。
“你要不要去你办公室休息一下？”她试探着询问。
周安看了看她，笑了笑点头起身，随手将半截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行，你让服务员打扫包厢吧！”
“好！要不要我扶你？你今天好像喝了不少？”
“不用！”
……
等周安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曲艳阳忽然蹙眉疑惑地嗅了嗅鼻子，狐疑的目光望向他的背影。
惊讶之色浮上她脸庞。
第340章 余味
刚才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曲艳阳从周安身上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作为过来人，她清楚那股味道是什么。
可就是因为知道那味道是什么，她才觉得不可思议。
他刚才不是和那个女人在吃饭吗？
那女人比他大那么多，他们俩？这怎么可能呢？那女人老牛吃嫩草？还是他对御姐情有独钟？
也不对呀！如果他对御姐情有独钟，那为什么他交的那个小女朋友还在读高中？
他是杂食性男人？
真看不出来刚才那个女人那么漂亮，也不像找不到男朋友的，怎么会跟他做那种事呢？
因为他的钱？还是嘴馋，纯粹是想经常来我们店里吃白食？
一瞬间，曲艳阳脑中闪过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反正她是懵了。
同时，她也有点危机感。
本来她还以为自己和他年龄相差那么多，自己在这里上班应该是安全的，但现在看来，这小老板爱好很广，年龄束缚不了他，至少她的年龄不在他忌口的范围内。
她懵懵地怔神间，周安进了办公室，关门的声音令曲艳阳回过神来，然后又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回头一看，是一个服务员。
“曲经理，老板他们吃好了吗？我来收拾包厢……”
女服务员一边快步过来，一边笑着解释自己的意图。
“哦，好！”
曲艳阳下意识应了声，忽然脸色一变，赶紧抬手制止：“等等！不用了！你去楼下帮忙吧！这个包厢我来收拾就好！”
“你来？”
服务员愣了下，随即失笑，“曲经理您开玩笑了，现在这个时间点也不怎么忙了，收拾桌子这种粗话，哪还能让你来呢！您快去休息一下吧，我来就好！呵呵。”
说着，她继续往这边来。
曲艳阳皱眉，沉下脸，“站住！我说话不好使了是吧？我说这个包厢我来收拾，你哪有那么多废话？快下楼去帮忙！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
马屁拍在马腿上是种什么感觉？
此时这名服务员就感到到了，她傻眼加委屈地看着脸色不大好看的曲艳阳，无数草泥马从她心中奔腾而过。
这是更年期提前到了？还是前两天下雨，脑子进水了？
我这是在讨好你呀！你这么对我？还有没有人性了？
“好、好吧！那、那我下去了……”
心里一堆不满，奈何她还想在这里上班，不敢得罪曲艳阳，勉强挤出点笑容，说完就神色古怪地转身走了。
等这名服务员走远，曲艳阳微微苦笑，如果是正常情况，她也不会这样发神经，但能怎么办呢？
她得帮老板保守秘密啊！
让刚才那服务员进去收拾包厢，闻见里面的气味，一会儿还不知道她会怎么传这事呢！
……
办公室里，周安闭眼靠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今晚酒喝得有点多，头脑昏昏沉沉，又跟林娇娇亲密接触两次，体力消耗也有点大，正好现在厨房应该不忙，那就休息会儿吧！
正睡得迷迷糊糊间，他忽然被敲门声惊醒。
“进！”
皱眉睁眼扫了眼办公室门，随口应了声。
声落，门被推开，出乎周安意料，进门的是曲艳阳，她手里拿着一盒纯牛奶。
神情似乎有点不自然，微微低着头走到他办公桌对面，将牛奶放在桌上，抬眼看了看他，“安子，酒喝多了伤身，我给你拿了盒牛奶，你喝掉吧！能舒服点儿。”
“哦，谢谢！”
周安没有多想，拿过牛奶插上管子就喝。
眼睛却在曲艳阳脸上看了两眼，他总觉得她表情有点古怪。
“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没等周安问她什么，曲艳阳说着，对他点点头，就转身离开。
“店里现在不忙吧？”
周安随口问。
“嗯，现在不忙。”
……
林家。
林娇娇进门是自己掏钥匙开的门，轻轻悄悄进门、关门，躬着腰往父母房间那边瞟了眼，看见门缝里有不断变化的光线透出来，隐约还能听见里面放电视的声音。
猜到父母应该还在看电视，没睡，她接下来的动作就更轻了。
脱下鞋子，脚上只剩袜子，悄悄地回房间拿换洗衣物，然后又悄悄地摸黑进入卫生间。
洗澡！
她要毁灭证据。
她不像周安那么粗心，事实上，从周安店里离开不久，刚坐上出租车，她就闻到自己身上那股怪怪的气味。
一路坐在出租车里，别提她心里有多尴尬了，根本不敢去看出租车司机。
车窗也被她故意打开得大大的，为的就是散发气味。
站在洗浴龙头下，被热乎乎的热水冲在脸上、身上，林娇娇一边洗刷刷，一边走神。
丢了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她脸上并没有伤心难过的神色。
洗完、换上干净衣服，她没有立即回房。
而是就着洗浴间的热水，清洗刚换下来的内衣，毁灭证据要彻底！
也许她妈妈一直在等她回家吧！她这里洗到一半的时候，她妈妈披着外套探头探脑地来到卫生间门口，“娇娇，这大晚上的你洗什么衣服？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呢？”
突然听见妈妈声音，林娇娇吓一跳，一抬头迎上妈妈奇怪的眼神，她脑子转的也是快，脸色虽然发红，但马上就找了个合适的借口：“哦，我那个来了，内衣上沾了一点，妈你快去睡吧！我马上就好了。”
“哦，我说呢！那你快点洗完，早点去睡吧！这么晚才回来……”
林娇娇妈妈不疑有它，唠叨一句，就回房去了。
林娇娇悄悄吁了口气，眉眼间有点小得意，成功过关。
……
把洗好的衣服，在阳台上晾好，她放心大胆地回自己房间。
披上外套，拉开书桌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本带锁的笔记本和一支笔。
她有写日记的习惯。
翻到新的空白页，她先写上日期和天气，没怎么思考，就顺畅地往下写：“今天上午顺利带他办好贷款所需的全部手续，看得出来，他很感激我，很热情再次邀请我今晚去他店里喝酒，看在他真心实意的份上，我答应了……”
第341章 他们
林娇娇的字很有笔锋，不像一般女生的字透着秀气，也不像有些女生写得像乌龟乱爬，她的字略显潦草，但每个字的间架结构又很稳，怎么说呢？
铁画银钩不至于，硬朗中带着点洒脱的味道吧！
古人常说：字如其人。
不知道这一点在她身上，准不准？
写到这里，她笔端顿了顿，眉头微微蹙了下，才接着往下写：“舅舅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点小狡猾，玲玲比以前更出格了！
她今天竟然在课堂上吃巧克力被老师抓住，老师让她叫家长，我运气背，主动送上门，被舅舅抓去顶包，去玲玲的学校挨他们班主任好一顿教育，赔笑脸赔得我脸都快僵了，但玲玲那丫头却还不知道悔改！
当天晚上我去他店里吃饭的时候，竟然看见那丫头在跟几个同学吃饭喝酒，最过份的是她竟然还跟男生划拳，玩小蜜蜂！我训了她一顿，她跑得比兔子还快！不知道她今晚回家有没有被舅舅、舅母教训？最好请她吃竹笋炒肉！这丫头欠揍。
今晚和他吃饭，他真恶心，饭桌上，他竟然说他痔疮犯了，还很不要脸地说什么少年得痔，不过他不要脸的样子还挺好玩的。
今晚他有点反常，酒喝的比较猛，当时我还在心里笑他这痔疮最近几天估计都好不了了，身为有痔少年竟然还敢那么喝酒，正好我心情也不大好，就陪他多喝了几杯。”
写到这里，她的笔又顿了顿，轻咬着下唇，脸颊微微有点发红，不自然地轻咳两声，才继续往下写：“……”
先是打了个省略号，然后才是文字，“没想到我的第一次就这么被他拿去了，”
写完这句话，她眉头皱了皱，雪白的贝齿像玩游戏似的，一下又一下地咬着嘴唇。
脸色更红了。
迟疑着，她又落笔，“我以前小看这家伙了，他坏得比较早，才17岁，做那种事，竟然相当熟练，有那么一会儿，我感觉他应该比我年龄大，我的第一次，竟然是他手把手教的……”
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林娇娇眯着眼睛往下写：“做完之后，我才从他嘴里听说他今天失恋了，是女方提的，不知是真是假，对此我表示怀疑，因为他做那种事太熟练了，技巧很好，我不相信一个小女生尝过之后，会舍得离开他，但他当时的表情又不像说谎。
他竟然提议我和他在一起……
我拒绝了，因为我们年龄差距太大，不会有人祝福我们的，何况，我和他虽然那个了，但我们之间并没有感情，他不爱我，我也没爱上他，以前都没考虑过彼此吧？
行了，就写到这儿吧！呵呵，从今天开始，我终于告别少女时代，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值得纪念！”
写完最后一句，她放下笔，回头看了看，轻轻一笑，才把笔记本锁上，连同刚才的笔一起锁回抽屉。
上床，钻进被窝。
林娇娇却一时没有睡意，关了灯，依然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海中总是不自觉地浮现今晚和他做那个事的情景。
黑暗中，她又不自觉地咬嘴唇了，一只手也悄悄在被子里摸上自己胸口。
……
同样一片星空下，同一天晚上。
县二中的某间宿舍某张床铺上，许诗雅也没有睡意，眼睛怔怔地望着窗外的夜色，不时轻叹一声。
她是个爱笑的姑娘，笑起来两只眼睛会完成月牙形，不笑的时候，她的魅力只有六七十分，但笑起来的时候，在有些人眼里，她的魅力会高达90分以上。
因为她的笑容很能感染人，像一抹阳光，能照进他人的心田，能让看见她笑容的人，心情也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但今晚，她窝在被窝里，却没有一丝笑容，黯然的情绪笼罩着她，就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
“坏蛋……”
黑暗中，她嘴中喃出这两个字，声音低如蚊呐。
……
夜更深了，已是凌晨时分。
许诗雅口中的坏蛋，周安还在厨房里做菜，在二楼办公室小憩了个把小时，酒劲稍退、精神稍复，他就主动下楼来巡视店里的生意。
见店里客人渐多，厨房里越来越忙，他就换上厨师服、系上围裙回到灶台前，加入出菜的队伍。
忙碌状态下的他，一点也看不出失恋的迹象，如平常一样认真严肃。
“烧一块铁板！”
一份鱼咬羊出锅的时候，他随口吩咐给他打荷的张顺。
之前田律给他打荷的时候，像烧铁板这种小事，是不用他吩咐的。
但张顺是最近新招的，年仅17，与他同年，以前没在厨房做过事，属于什么都不会的那种纯新人。
所以需要他一点点调教。
好在现在还不是店里最忙的季节，周安有时间调教他，否则这样什么也不会的新人，他是不会招的。
“好的，大佬！”
张顺给刚刚出锅的鱼咬羊洒上葱花，答应一声，就端着那份鱼咬羊匆匆去传菜了。
也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从第一天给周安打荷，就叫周安大佬。
令周安颇为无语，也令厨房里其他人经常失笑。
周安也懒得纠正他，就当自己是在广东做厨师吧！那边倒是流行这个叫法。
刷锅、烧油，周安动作依然熟练，他即将要做的是铁板牛柳，所以刚才吩咐张顺烧一块铁板。
他这里油温还没烧上来，张顺就小跑着回来，气喘吁吁地去旁边的煲仔炉上烧铁板。
不得不说，他虽然纯新人，啥也不会，但学习和做事的态度很积极，周安吩咐他做的事，他从来都不打折扣地全部完成。
这也是周安面试他的时候，直接叫他给自己打荷的主要原因，因为周安感觉他的态度很好，是那种老实、不奸猾的。
周安这一忙，就忙到凌晨一点多，一直快到下班时间，才忙完手边的菜。
等他和夏文静交接好今晚的账目，店里客人都吃完走人，他锁了店门，回到住处洗过澡，上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多。
同床的周剑早就睡熟。
周安也累了，上床后根本没几分钟时间想东想西，就沉沉睡去。
第342章 目睹车祸
次日中午，周安祭过五脏庙，就一个人来到店里，骑上一辆送外卖的电摩，往城北方向驶去。
光大银行的贷款即将下来，趁着中午有时间，他打算去找找值得投资的旧房。
别处他暂时没去考虑，他心中的首选地是城北饮马湖周围的一片，去年他和许诗雅在饮马湖边约会的时候，就兴起过在那一片投资的念头。
当时他想的是后年，饮马湖公园项目就会正式动工，然后那一片的地价、房价就会飙升。
不过，现在算的话，饮马湖公园兴建也就是明年的事了。
他不确定这时候那边已经有多少人听到风声，听到风声的房主，肯定不会傻到在这时候卖房。
有枣没枣，先去看看再说吧！他即将贷下来的资金也就五十万，就算那边现在有大片的房子给他买，他也买不起。
所以就算那边已经有大部分房主听到风声，不考虑卖房，周安也不是很在意，他不需要多，只要能捡漏两三套就行。
电摩的速度不慢，十分钟不到，周安就来到饮马湖旁边的罗家巷。
名字是巷子，其实是一个村落，或者说小区也行，一大片都是高矮错乱的老房子。
有平房，也有二楼三楼，偶尔也能看见一两栋新房，都是私人修建。
少数房子还是以前那种老式的红砖房，看院内一人合抱粗的大树，大概就能猜到房龄。
进入罗家巷，周安车子开得就慢了，比步行快不了多少，边往里开，边左右打量两边的房子。
比较新的房子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因为新房出售的几率不大，而且就算出售，价格肯定也不低。
他来这里买房，是为投资，又不是为了自己来住，当然没必要选较新的房子，既然是买了等着拆迁的，那房子肯定是越旧越好，方便买的时候压价。
只是，一路穿过七弯八拐的罗家巷，他都没看见哪套房子外面贴着出售的告示。
没有？
周安微微苦笑，却也没太失望，毕竟来之前，他已经有心理准备。
他记忆中，罗家巷这里，要不了两三年，就会建一个名叫“盘龙山庄”的小区，因为毗邻饮马湖公园和县二中，当时新房售价一度达到银马县之冠。
可他刚才没找到在售的旧房，为之奈何？
只能去别的地方看看了。
下一站东闸。
这一片，也是一个村落式的小区，因为这里有一道饮马湖连通锁龙江的水闸而得名。
饮马湖作为城内湖，为了防止内涝，它自然需要有水闸调节湖内的水位。
比如梅雨季节，雨水连绵的时候，开闸放水，又比如冬季水位太低的时候，从锁龙江引水进来。
但就周安所知，饮马湖极少从锁龙江往里引水，主要作用还是梅雨汛季的时候，往锁龙江排水。
东闸村，因为比邻锁龙江，地处银马县城的边缘，所以这一片的房屋比罗家巷那边还要破旧，新房几乎是看不见的。
村内的道路，只是铺了些灰蒙蒙的煤渣，污水横流，偶尔还能看见鸡飞狗跳的场景。
放眼望去，比农村也好不了多少。
周安骑车来到这里，说实话，他有点想掉头回去。
因为看着这边破落的情景，他心里有点不忍在这边捡漏了，他如果不在这边捡漏，可能一两年后，这一片拆迁的时候，几户普通人家就能住上新房，还能拿到不菲的拆迁款，从此过上更好的日子。
反之，结果自然也是相反的。
他这时候来买人家的老房子，与玄幻小说里的夺人气运，没什么差别。
可能这里的一套老房子对一户人家来说，就是一生唯一改变命运和生活的机会。
忍心吗？
周安犹豫，他记忆中，两三年后，这里会建一个名叫“御景湾升龙台”的高档小区，预售时，售价也同样令人咂舌。
犹豫片刻，周安骑车继续往里走。
最多不去买真正贫穷人家的，据他所知，住在这一片的，也是有些有钱人的。
比如做生意的、比如已经在别处买房的。
能住在县城，其实真正贫困的人家极少。
再穷，有农村穷吗？
其实，周安继续往里去，心里抱的希望也不大，只是这个时间点，距离他饭店营业时间已经很近，时间不够他再去别的小区转悠。
且看看吧！反正来都来了。
……
车子越往里骑，周安入目看见的房子就越破，空置的房子也越来越多。
至于他为什么能看出哪套房子空置？
其实很容易看出来，有人住和没人住的房子，从外表就能看出区别。
比如，院子里或者二楼的阳台上，没有任何衣物晾晒，甚至晾晒衣物的竹竿已经烂断。
比如大门上的铁锁已经锈迹斑斑，根本没有经常打开的痕迹。
还比如门口的台阶缝里，已经长满野草，却没人清理，也没人经常踩踏的迹象，等等。
周安叹了口气，停车。
他打算回去了，因为前面的路已经一眼能看到头，尽头处是一面波光粼粼的水潭。
而从他这里往前去的几十米，路面上煤渣都没了，地面全是深深的车辙，电摩开进去，一不小心能翻车的那种。
周安正准备掉头回去的时候，前面灰蒙蒙的大院子里忽然响起一阵轰隆隆的发动机声音，那大院子的院墙不高，不到两米吧！
他正要走人，忽然瞥见一只大黑猫跳上院门口的院墙墙头。
“这么好的弹跳力……”
周安轻笑一声自语，话音未落，忽然轰隆一声，一辆带车厢的拖拉机就冲出院子，如脱缰的野兽般凶莽。
为什么会这么形容？
因为那台拖拉机不是从院门里正常出来的，它是破墙而出，直接撞破大黑猫脚下的院墙，连蹦带跳地冲出来。
周安当时就看呆了。
这种出场方式，简直吊炸天。
问题是那院墙再破，那也是砖头砌的啊！而拖拉机是敞篷的，撞破院墙的时候，倒下的院墙自然是向着驾驶员方向倒去。
周安亲眼目睹哗啦啦的砖头，往驾驶位上的驾驶员劈头盖脸地砸去。
院子里传来一个女人惊呼声。
刚才跳上墙头的那只黑猫很机警，在院墙倾倒而下的时候，蹿到院门另一边的墙头上，回头看事发处。
第343章 车祸背后的房源
眨眼之间，那辆拖拉机冲出院子，车头连蹦带跳地冲出来，没翻，但后面装满沙子的车厢，因为院墙根没有倒的彻底，而猛然一颠，装满沙子的车厢突然倾覆。
连带着车头也突然翻转九十度，轰隆一声，倒在地上。
一切都只发生在眨眼之间，周安都还没反应过来，那辆拖拉机已经翻在地上，发出“突突”地声音，突然熄火，不动了。
同样不动的，还有被一些砖头压着的驾驶员，一个皮肤黑黑的男人。
“这……”
周安呆了两秒，赶紧下车停好车，快步小跑过去。
他不知道车上的驾驶员还活着没，刚才的情形实在令人心惊。
走近一看，他更加触目惊心。
黑黑的男人，满头是血地倒在地上，身上还压着十几块砖头，身子不时抽搐两下，双眼紧闭，脸色发白。
只看了一眼，周安就掏出手机拨打120，叫救护车。
眼前这个情况，他自己是不敢随便上前救人的，谁知道这人现在能不能搬动？万一哪根肋骨断了，在他搬动的过程中，断折的肋骨戳破体内某个内脏，那他就不是救人，而是杀人了。
“大山！大山你怎么了？大山，你别吓我啊……”
周安这里在拨打120的急救电话，院子里跑出来一个慌慌张张的女人，一边慌慌张张跑过来，一边哭喊。
“大山”应该是驾驶员的名字。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是她的男人。
周安一时不知怎么安慰，心中很感慨，但愿这个男人没有大碍吧！否则，对这个女人来说，可能就是灭顶之灾了。
“喂？你好！这里是120急救中心，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这时，120的电话通了。
周安简单把这里的事说了说，要求来一辆救护车，电话打完，他抿了抿嘴，过去帮那个妇人，将还压在那男人身上的砖头捡起扔到一边。
一边帮忙一边安慰：“嫂子，你别太担心，我已经叫救护车了，咱们现在先别动大哥的身子，万一他现在有内出血，咱们动他会很危险的。”
“谢谢！谢谢你！大山大山……”
女人六神无主，但周安的话她听进去了，没有去动男人的身子。
这附近住的人家不多，但刚才这里的动静太大了，很快就有三三两两出来看热闹的居民聚过来。
见这边的惨状，有人上前帮忙，有人问打过120没有？但更多的，却只是围观。
这期间，周安往院子里看了几眼。
里面大约有七八间平房，院子很大，单单院子的面积，估计就有两百个平米。
院子里堆着一些沙子、水泥和砖头什么的。
女人一边哭，一边说刚才的事。
“今天有客人要沙子，我家大山就弄了一车，准备送过去，我一转身的工夫，他车就撞倒围墙了，我也……我也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
银马县就那么大，没等太久，120的急救车就来了。
周安和几个热心的居民帮忙，把昏迷不醒的驾驶员抬上救护车。
看着救护车鸣叫着驶走，周安又看了那院子几眼，摇摇头，转身离去。
刚才帮忙期间，他已经听说，这对夫妻在这里卖水泥、砖头和沙子，房子和院子都是租的。
更具体的，他没有打听。
但既然是租的，他心思就转开了。
出了这场车祸，那名叫大山的男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也许能，也许不能，但大概率的是：这对夫妻以后恐怕不会在这里卖水泥、沙子和砖头了。
如果他们退租，这里七八间房子和院子就会空出来。
也许他可以试试看房东愿不愿卖。
如果能拿下这里，将来这里拆迁，他估计至少能拆一百多万。
现在就是不知道房东愿不愿意卖了。
回去的路上，周安心里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他甚至在想：就算那对夫妻还要租这里，继续做他们的生意，他也依然可以试试能不能把这里买下来。
毕竟，那对夫妻不是房东。
他买下来后，他们想租，他依然可以租给他们，直到这里拆迁。
只是，如果他们继续租这里，房东出售这里的可能性就会很低。
因为出售是一锤子买卖，而放在手上一直出租，却能细水长流，如一只下金蛋的母鸡。
有点理财观念的人，都会知道该怎么选。
……
这天之后，周安隔三差五就来这边瞅上一眼。
他在随时关注，关注那对夫妻有没有回来？也关注这里有没有新的出租信息。
但一连几天，院子里面都是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影，也没有人说话的声音传出来。
倒是他去不远处一家小卖店买香烟的时候，顺嘴打听到房东的一点信息。
比如：房东家里是在江里跑运输的，有一艘货轮。比如：房东一家只有两个老人和孩子住在县城，两个老人给儿子看房子，顺便带孙子。
老人、孩子也没住在这边，而是在县一中那边，房东在县一中那边买了新房。
从这些信息里，周安得出两个结论：
比如，房东家经济条件不错，有钱买货轮，还有钱在县一中那边买商品房。
比如，房东常年不在县城居住，这边的拆迁信息，可能没有听说。
第一个结论，释去他的心理负担。
既然房东不是穷人，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要房东愿卖，他周安就敢买，谈不上什么负罪感，反正他也不是强买强卖，一切全凭自愿。
第二个结论，让他看到买下这里的可能性。
既然房东常年不住在县城，那就很可能没听说这里要拆迁。
如果房东真没听说，那他只要在价格上能让对方满意，就有很大可能买下这里。
毕竟对方已经在县一中那边买了房，而这边的房子又破又旧，房东一家已经没人在这边住了。
……
当然，周安也没把目光全部盯在这里，接连几天，他除了随时关注这边的情况，也在物色饮马湖周围其它位置的房源。
留给他操作的时间已经不多，他得多选几个目标。
万一这边的房东不愿出售呢？
第344章 有进展
某天凌晨，出租房的大床上。
周安刚刚上床闭眼，旁边忽然传来周剑的声音，“大哥，你最近好像不大开心？”
“没有！”
周安矢口否认。
“有！不仅是我，文静姐和你表哥他们都感觉到了。”周剑语气肯定。
“我说没有就没有！”
周安闭着眼睛，仍然否认，语调都没有丝毫变化。
过了片刻，周剑又问：“大哥，我最近没看你和嫂子打电话、发短信了，是不是你们最近闹别扭了？”
“没有！都几点了，你不睡觉，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赶紧睡！”
周安没好气地斥他。
周剑安静片刻后，再次开口：“大哥，其实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希望你能开心起来，像以前一样！你知道吗大哥，你最近已经很少笑了，我、我不想看你不开心的样子。”
周安默然，半晌，他语气飘忽地说：“开心与不开心，不是我们能选择的！睡吧！别想那么多，我很好！现在每天能挣几千块，我有什么理由不高兴？”
黑暗中，周剑看着大哥平静的面容，安静下来。
……
次日午后，周安再次骑车来到东闸小区，那座院落外。
他原以为今天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一眼望去，院子里依然没人，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车祸那天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正端着一盆洗好的衣物从前面不远处的水潭回来。
意外看见她，周安怔了怔，随即从车上下来，露出笑容大步走过去，“嫂子，洗衣服呢？”
端着一盆衣服的女人诧异望来，上下打量他，神色迟疑，“你是……”
得！看她这神情，应该是不记得他了。
周安微微苦笑，心里倒也能理解，车祸那天，这女人那么慌张，估计根本就没心思记谁帮过她。
“嫂子，是我啊！大山哥那天出事，还是我给你打得120电话呢！您再想想？”
“哦，是你呀！谢谢！那天真是谢谢你了！”
经过周安提醒，她总算想起来，一脸恍然，连声道谢。
“大山哥……他现在怎么样了？”
周安试探着问，边问边观察她的神色。
“唉！”
女人叹息一声，微微摇头，“情况不大好，医生说他有严重脑震荡，右腿骨头也断了，其它外伤倒是没什么，但那个脑震荡和骨头……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都快愁死我了。”
“哦，这么严重，那你们……”
周安看了眼旁边的院子，“那你们这生意还打算做吗？”
女人苦笑，“还怎么做呀？不做了！我正准备跟房东退租呢，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退到钱，这些天我一直在县医院伺候大山，今天见天气好，才回来洗点衣服，平时都没时间回来，再加上房东那边也不好联系，唉，估计房租是退不到了！”
说完，她对周安挤了点笑容，“小伙子，我们就说到这儿吧！我得赶紧把这些衣服晾了，还要赶回医院呢！大山他一个人在那边没人伺候不行。那天的事，谢谢你了！”
女人说着，就要走。
“嫂子，你先别急着走，我还有点事想请你帮忙！”周安叫住她。
“哦？什么事？”
女人眉头微蹙驻足，大概是怕周安提出什么麻烦的事吧？
“嫂子，其实，我想买这套院子，你看……你能不能把房东的联系电话给我？麻烦你了！”
“房东的电话？你想买这个院子？这么破的院子你买它做什么？”
女人很疑惑，但答应得却很痛快，“行啊！小事一桩，你跟我来吧！我进屋给你找找。”
“好！谢谢嫂子。”
“呵，你这个小伙子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再说了，大山出事那天你还帮了忙，一个电话号码的事，你就别谢了！”
“呵呵，要的要的！谢谢嫂子！”
见她答应得爽快，周安很高兴。
女人走在前头，周安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边走边打听，“嫂子，这房东姓什么呀？好打交道吗？”
“姓什么？我想想啊……好像是姓张，面相有点凶，估计不大好打交道吧！之前租这里的时候，一直是你大哥跟他打的交道，我就见过他两次，接触不多。”
“哦，听说这房东是在长江里开货轮的？”
“呵，这你都打听到了？看来你还真的想买这里？”
女人看他一眼，眼神挺意外。
周安嘿嘿笑着，“嫂子，那你有听说这房东想卖这里吗？”
女人摇头，“这我哪知道？人家就算想卖，也不会跟我说呀！对不对？”
“也是。”
“嗯，我马上把他电话找给你，你可以电话里问一问！”
“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
写着房东手机号码的小纸条递给周安的时候，女人好奇，“小伙子，这房子这么破，你买它做什么？不会也是想做沙子和水泥生意吧？”
“谢谢！”
周安接过纸条，先谢了一句，然后才笑呵呵地回答：“不是！我是开饭店的，店里员工多，这里房子不是便宜嘛！我就想着买下来稍微改造一下，弄一个员工宿舍！”
这是他几天前打这房子主意的时候，就想好的借口。
话说，如果真能把这里买下，他还真打算暂时把这里改造成宿舍。
他店里员工多，真正享受到宿舍待遇的，除了他自己和周剑，也就田律、大憨和谭光，其他人也有在县城租房子住的。
如果把这里改造成宿舍，那些在县城租房子的员工，就都可以搬来这里。
从开支上算，他这么弄，肯定是亏的。
但有时候账不是这么算的，想要手下员工对店里有归属感，他除了开给他们工资，其它福利待遇越完善，效果肯定越好。
员工的归属感强了，平时做事也会更卖力，跳槽的可能性也会随之降低。
而这些，都是他所看重的。
眼下，饮马湖公园项目尚未启动，东闸小区这里的拆迁时间就更加遥远，如果他能成功买下这里，与其将这里荒废几年，把它改造成员工宿舍，显然更划算。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