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打捞宝物
“为夫怎么会不相信娘子，只是求学心切而已。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呵呵。”沈寒月干笑两声问：“娘子，我们去哪里？”
雨燕说：“容我想想。”沈寒月无语望苍天，有这么难吗？
末了雨燕拿出两张纸写上云顶和织锦揉成团，闭上眼随手抓到织锦，才放下纠结，沈寒月饶有兴趣 瞅着她想：“娘子的花样好多。”
两人穿到织锦天上繁星点点。“写错城市名了？”呆愣在原地。
“相公，不是说织锦城没有黑夜？”雨燕检查穿梭门上的地址没有错误纳闷。
沈寒月指着前方的大招牌说：“我也不清楚，投宿客栈打听一下。”
登记好房间，扔给小二几个小钱，他眉飞色舞为夫妻俩补脑。织锦城一年中有六个月会出现太阳落山晨曦至的现象，其余六个月昼夜分明。
“客官想看极昼，应该七月份以后来。”瞅雨燕一脸失望，小二殷勤推荐：“玉泉山上近来总有成群结队的蝴蝶徘徊，若有兴趣，不妨前去观赏。”
次日大早，坐上小二帮雇的马车朝玉泉山进发，约两个时辰方到达山脚下。雨燕脚踏实地轻捶颠疼得腰，晃动有些僵硬的脖子，见树荫下早停有不少马车。
“客官，请在酉时前回来，夜路不好走。”赶车的老头不善言谈，沈寒月答应声拉雨燕沿羊肠小道上山。
天空澄澈透明，纤尘不染，树木葱茏蓊郁，绿意盎然，五颜六色的鲜花点缀在绿肥红瘦的山林间，留一径芳香，吐露蓬勃生机。
“相公，还有多远？”一向不喜欢运动的雨燕立在路边喘气。
沈寒月侧身让后面的人过去，笑呵呵对她讲：“拐过那道弯就到了，要不我抱你？”
“不用，我自己走。”开什么玩笑，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多难为情。
在沈寒月的半搂半推下，终于来到甘玉泉旁。瞧见池底随处涌出的透明珠泡，单个的如珍珠，成串的似葡萄，挨挨挤挤，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翻滚变幻，吟唱着动听的歌谣。
四溢的山泉，汇集成潺潺的小溪，顺石缝，沿断层，曲曲弯弯流入另条水路，充满活力，无比欢畅的延伸向远方。
不知谁喊了声：“来了。”陶醉在美景中的人们齐回头。
只见成群的蝴蝶自四面八方飞来，集聚到泉中心的大树上，宛如一条条五彩缤纷的彩带倒挂向下，摇曳风中。
蝶串越结越长，几乎贴到水面，雨燕脑中浮现出猴子捞月的画面。“莫非它们也想从泉水里捞点什么出来？”忍不住翘起唇角。
沈寒月瞟见问：“娘子，因何发笑？”
“相公，你说这些蝴蝶会不会是在泉水中打捞宝物？”此刻的彩带拧缠成麻绳粗细，垂至树下的水面来回摆荡，搅得涟漪环扣。
“娘子的想像丰富，不如你问问它们。呵呵。”
“问就问。”雨燕凝神静气与蝴蝶沟通：“小蝴蝶，你们好。请问你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用不用我帮忙？”
反复多次不见回应，雨燕沮丧。瞅她悻悻然，沈寒月安慰：“不是所有的蝴蝶都有灵智，娘子无须介怀。”雨燕觉得此话在理，莞尔释怀。
忽然蝴蝶若满天飞舞的花瓣飘撒到雨燕身旁，绕着她打转，围观的人儿渍渍称奇，雨燕懵懂道：“小蝴蝶，找我有事？”
缓缓举起根手指，一只虎纹红蝶马上落在她指尖，脑中传来句：“你是孟雨燕吗？”
“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雨燕诧异自己名气何时这般大，连织锦的蝴蝶亦知晓。
虎纹蝶答：“紫蝶王后和黑蝶王被困在水底。”
雨燕担心那只为了寻找真爱，离开问天塔的精灵。急问：“它们可有危险？”
“暂时无恙，不过七月来临，太阳不落时就难说。”
瞧身边的人越聚越多，已经有人伸手捕捉蝴蝶，沈寒月制止他们，四名男子撸起衣袖要跟他打架， 雨燕说：“你们先走，等人群散尽再来。”
虎纹蝶带蝴蝶们飞走，沈寒月拉她坐在大石上休息。没有壮观的蝴蝶，大家络绎散去别处游玩，甘玉泉旁人影稀疏。
“他在那里。”听见声音沈寒月睁开眼，瞧是刚才欲捕蝶的四名男子，不知在何处喊来十几名帮手 寻衅滋事。雨燕不愿同无赖纠缠，浪费时间，嘱咐沈寒月速战速决。
沈寒月冷声道：“给你们一息时间，滚。”
一名尖嘴猴腮的黝黑男子欺笑讲：“耶呵，你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我们大哥在此，你还敢口出狂言，一会儿非揍得你满地找牙。”
“小六，少与他费话，管他要一百两银子买平安。”高又壮的男子发话。
“是，大哥。”小六胁肩谄笑，转头冲沈寒月厉声吼：“你听到没？拿一百两银子放过你。”
雨燕暗骂一群二百五，戏谑：“给你们打折，留下二百五十两银子，滚。”
“连这妇人一起揍。”大哥被相貌平平的雨燕激怒，挥手让喽啰们齐上。
沈寒月闻言大怒，想揍我娘子，我先揍你们。废话不说，抡拳便打，十几人顷刻间倒地一片。“大哥饶命。”又挨他一顿胖揍的大哥双手抱头缩成球打滚求饶。
“照我娘子心意，留下二百五十两银子，滚。”虽不明雨燕为啥要这个银数，照价要。
地上哀嚎的大哥带着哭腔喊：“公子打死我，我也没有那么多银子啊！”
雨燕听他的哭丧调心烦插言：“把你们身上的银子全交出来。”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那大哥哆哆嗦嗦取出身上的三十两银子，心疼到骨缝里。
其他人效仿交银，雨燕瞄有名男子面色忐忑，让沈寒月搜其身，搜出五两银子，拳打脚踢中，又有两人交出二两银子。
打发走众泼皮，数过百两不到，雨燕随手装进银袋，四处环顾。可能斗殴时间太短，不够惨烈，所以没吓走那三个胆大的男孩，他们在泉水边追逐嬉戏。
“蛇，有蛇，快跑。”一条碗口粗的翠蛇倏地探头出水面，男孩们惊慌大喊奔逃。
虎纹蝶飞来讲：“孟雨燕，小青是我请来吓人的，你们别害怕。”
雨燕忍住问小青白娘子在哪的冲动，询问虎纹蝶紫蝶和黑蝶王被困泉底的经过。日不落恢复正常的那天，甘玉泉中的古树上百花齐放，浓郁的花香笼罩整个玉泉山。
黑蝶王蝶后带蝴蝶们来采蜜，一只幼蝶不甚跌落水中，紫蝶幻化人身入水相救，它将小蝶托出水面，打算上岸。
不料玉泉山突然地动山摇，泉水倒流，把它往泉眼里吸，黑蝶王接过小蝶扔上岸，拉住紫蝶的手，瞬间淹没水中。
震动停止后，泉水继续外涌，却不见二蝶踪迹，蝴蝶们纷纷掠去水面寻找皆无功而返。大家以为黑蝶王和蝶后葬身甘玉泉，商议选举新蝶王。
那只获救的小蝶养好伤，每天坚持不懈飞来甘玉泉中的古树上呼唤紫蝶和黑蝶王。上月二十六再次联络时，隐约听到紫蝶的响应。
欣喜若狂回蝴蝶谷报信，新蝶王虎纹蝶率领蝴蝶们营救，始终不得其法，还引来不少人看稀罕。今天它们原意是结成长绳入水捞蝶，但结到最后，树梢上的蝶劲根本没有泉眼的吸力大，显些折损下端的蝶。
一筹莫展时听见雨燕传音，不明敌友没敢吱声。是紫蝶闻声识人，让它前去相认，否则错过后悔莫及。
“相公，我们下水底查看。”雨燕取出避水珠戴在手腕上，握紧沈寒月的手走进泉水中，所过之处水墙环立。
泉眼在古树下的树洞里，两人挤不进去。“紫蝶，你和黑蝶王怎样？”雨燕喊。
紫蝶答：“孟雨燕，我们被水吸牢动不了。”
“我进不去泉眼，用石头绑绳子看能不能扔给你。”沈寒月上岸选了几块重石绑在绳头，绳中塞进树洞，不大会儿就被冲出来，重复多回无用作罢。
沈寒月扫见她腕上的避水珠，灵机一动道：“娘子，我们把避水珠绑在绳头试试？”
“好久不用，竟然忘记他手里还有一颗宝珠，莫非我老了？”雨燕腹诽，口中不吝夸赞：“相公，你好聪明。”沈寒月飘飘然取避水珠绑在绳上往树洞里送，畅通无阻。
没多久紫蝶激动的声音自洞口传出：“孟雨燕，你居然有避水珠？我俩现在就出去。呵呵。”
雨燕和沈寒月抓着绳子上岸等，随着水花外翻四溅，一黑一紫两只蝴蝶抱着避水珠飞上岸，幻化成一对俊男靓女。
“谢谢你孟雨燕。”紫蝶和黑蝶王行礼，递过避水珠。
雨燕拦下道：“你我有缘，不必多礼。”沈寒月收回放好。
“黑蝶大王、紫蝶王后好。”虎纹蝶带众蝶欢天喜地拜见，尤其那只小蝶不停谢完这个谢那个，开心难遏。
黑蝶王拉住虎纹蝶的手对众蝶讲：“你们选出的新蝶王我非常满意，希望你们忠诚于它。”
“难道大王要抛弃我们？”众蝶惶恐。
第二百二十六章 铺床盖体
黑蝶王莞尔道：“我怎么会抛弃你们？只是在泉底的几个月，生死之间徘徊，我答应紫蝶若能平安脱险，陪它浪迹天涯。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等我们游遍美景，会回到蝴蝶谷终老。”
那条叫小青的蛇忽然从水中冒出头问：“紫蝶姐姐，你们要去哪？”紫蝶摇头说没想好，它接着讲：“好羡慕姐姐、姐夫能幻化人身，我也想四处转转啊！”
紫蝶飞过去抚摸它头安慰：“小青妹妹勤加修炼，定可心愿早成。我们不在的日子，烦劳你多多照顾蝴蝶们。”
“姐姐放心，谁要敢欺负小蝴蝶，我小青一定狠狠教训它们。”小青保证。
“多谢小青。”黑蝶王和紫蝶、虎纹蝶齐道谢。
小青伸长脖子探到虎纹蝶身前说：“红蝶大王，你们酿得百花蜜甘甜醇香，再给我些如何？”
虎纹蝶落在它头顶欢快地讲：“没问题。”
记忆中蛇亦是蝴蝶的天敌，看到小青和蝴蝶们关系亲密，雨燕觉得世事无绝对，只有真情趣，不能流于表面，要注重内涵。
雨燕翻译紫蝶和黑蝶王邀请她和沈寒月去蝴蝶谷做客，他点头同意，小青亦在受邀之列。千百只蝴蝶引路，绕来绕去行到山顶一处隐蔽的断崖边。
紫蝶、黑蝶王换回本体要载他夫妻和小青飞到悬崖底，雨燕直接取出仙鹤羽毛，注入灵力，带沈寒月和小青向下落。
瞧见仙鹤羽毛，紫蝶感慨问：“孟雨燕，问天大人和仙鹤哥哥可好？”
雨燕怂恿它：“问天、仙鹤在塔中安好，只是担心、想念你。不如回去看看大家。”
“我也非常想念大家，也不知它们欢不欢迎黑蝶？”紫蝶化成人身，立上羽毛忐忑。
黑蝶王幻化人形笑揽它入怀道：“娘子莫胡思乱想，听你所言，问天大人通情达理，塔中精灵皆心地善良，咋可能拒我于门外？”
“黑蝶王说得对，紫蝶多虑啦！呵呵。”降到谷底，雨燕收起羽毛。
一汪澄碧的湖水映入眼帘，被峰峦叠翠包围。每株奇花异树上，皆落满密密麻麻的蝴蝶，五彩斑斓，姿态各异。
搞不清哪只蝶喊了声：“红蝶大王救出了黑蝶大王和王后。”花树上的蝴蝶像五光十色的纸片呼啦啦飘来。
最前面的是几只黑底红花身携丝带的大粉蝶，翅膀上有红、黄、绿、紫、黑五色花纹的金蝶紧跟其后，白翅画黑点的蝴蝶闪动娇小的翅膀不甘落后，用力加速…
惊艳场面壮观的雨燕面前倏地飞来片枯树叶，她好奇地摊开手掌接住，竟是只褐色衣服，枯叶形状的蝴蝶。
“恭喜黑蝶大王和王后脱险。”“恭喜黑蝶大王和王后脱险。”蝶儿们舞动俏丽的翅膀雀跃，黑蝶、紫蝶摆手回应。
晚膳有新鲜的花瓣、叫不上名的瓜果，香甜可口的蜜汁，小青咕咚咚喝了几大杯。黑蝶王亲自为虎纹红蝶主持加冕仪式，号召蝴蝶谷的子民要拥戴它。
沈寒月取美酒、牛肉干、咸松仁与红蝶、黑蝶二王痛饮，小青嘴馋参与，频频敬酒，灌得红蝶大王晕晕乎乎。
紫蝶和雨燕笑盈盈坐旁边聊天。当初紫蝶飞出问天塔，漫无目的在群山绿野花丛间嬉戏溜达，遇到过许多同伴。
有的擦肩而过一面之缘，有的同行一段各奔东西，也有的惺惺相惜后又不欢而散…尤其误往云顶山，大雪纷飞，差点葬身虫腹。惊魂未定出大山，险遭人类捕获，多亏有问天送的隐身衣，助其逃脱。
雨燕插言：“既有隐身衣，紫蝶何不时时穿身上避祸？”
“我也想，但问天大人讲衣服只能用三次，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用。”紫蝶心有余悸。
“后来呢？”
“我来到云锦城玉泉山，发现甘玉泉中心古树上的花蜜灵力十足，便停驻树上休养，结识水里的小青，一起修炼。
春去春回，黑蝶偶然路过泉水边，瞧见初化人形的我，一见钟情，带我进蝴蝶谷，得谷中奇花异果、天地灵气的滋养，顺利稳固人身。
黑蝶经常与我出谷去云锦城周边玩耍，一次晚归，我撞上蜘蛛网，它化成人身用木棍挑断大网、赶跑蜘蛛，抱我到甘玉泉中清洗。
那一瞬间，我感觉它就是我苦苦寻找的真爱，当它向我求娶，我毫不犹豫应允，于是我便成为王后，与它在蝴蝶谷里逍遥度日。”听完紫蝶的曲折经历，雨燕由衷认为无论人、精、怪幸福皆得来不易。
兴奋的蝴蝶们翩翩起舞，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直到夜半月隐薄云后，才偃旗息鼓栖息枝头花蕊里入梦。
小青哈欠连天，滑进湖里睡觉，雨燕和沈寒月进到红蝶安排的山洞中，拿出铺盖相拥而眠，黑蝶、紫蝶、红蝶各回花房安寝。
用完可口的早膳，雨燕和沈寒月带好面具易容告辞，黑蝶、紫蝶一同出谷，小青以保护蝴蝶为由留在谷中，受到蝴蝶们的欢迎。
玉泉山脚下，车夫松口气说：“二位客官你俩总算回来了。”
沈寒月抱歉道：“不好意思，碰上两个朋友，聊得太晚没下山。”
“只要平安归来，无妨。”车夫去牵马套车。
雨燕瞅瞅荒凉的四周，深觉此车夫憨厚，取出些蝴蝶谷中的特有瓜果和蜜汁，送给老头品尝。他高兴的道声谢，大口吃起来。
回到织锦城，沈寒月多付他一两银子，老头满脸喜色离开。雨燕告诉紫蝶她可以用穿梭门送它俩去 问天城，它俩却想慢慢领略沿途风景.送上几张合计万两的银票和一袋散碎小钱，互道珍重，分道扬镳。
织锦城的织锦闻名天下，雨燕不管三七二十一，捡自己喜欢的花色图案大肆购买，等回镜月城当礼品送人，或悬挂或制作成衣衫鞋帽。
“相公，我说套上棉衣再穿过来，你说不用，这会儿让人当病人看，快寻客栈。”雨燕和沈寒月单衣入云顶城惹百姓围观。
一名头戴皮帽，身穿皮袍的男子好心指点：“前边右转有家成衣店，二位可去选购。”
“多谢公子。”冻得哆嗦的雨燕拽沈寒月一溜烟冲过去。
进门吆喝：“掌柜的，把店中的厚棉衣取来我们试穿。”
“二位客官请稍等。月儿，给客官沏壶热茶暖身。月儿娘，你来帮夫人更衣。”掌柜见多识广，呼妻唤女出来招呼。
穿上紫貂裘，戴上紫貂帽，趁月儿娘不备，取出玉镯内特制的鹿皮棉靴套在脚上，浑身上下暖洋洋 到大厅，沈寒月早一袭同色紫貂袍端坐饮茶，雨燕微怔坐到他右边。
月儿为雨燕斟茶夸赞：“夫人身着紫貂裘宛如仙女下凡，好美。”
月儿娘跟着女儿夸：“夫人气质不俗，穿蓝色贵气逼人。”雨燕知她娘俩卖衣心切不以为然，莞尔不语。
沈寒月朝掌柜拱手问：“请问掌柜，城中客栈哪家好？离此多远怎么走？”
掌柜回礼答：“云顶官家客栈大且安全，服务一般。云起客栈有万梅园景色、服务周到，但鱼龙混杂，常有械斗甚至死伤人事件发生，失窃如家常便饭。”
雨燕茶杯离唇道：“相公，我们去云起看梅花。”
沈寒月含笑颔首：“好。请问云起怎么走？”
掌柜建议：“二位远客，没有护卫，还是住云顶少麻烦。”
“我家娘子想看梅花，就去云起。”掌柜识趣细讲方位，沈寒月结账揽雨燕纤腰出门。
雨燕仰头问：“相公不是最喜欢黑色，为何今日选了蓝色紫貂裘？”
“娘子穿蓝色，为夫与你成双配对。”
“相公美意，为妻心领啦！”
“光心领怎行？要重谢。”
“你不缺金银宝贝，拿什么谢你？”雨燕皱眉冥思。
沈寒月轻刮下她的小瑶鼻说：“我要千金铺床盖体。”
“千金盖体尚可，铺床你不嫌硌得难受？”他的话令雨燕匪夷所思，摸不着头脑。现代社会中大款躺在铺满毛爷爷的床上炫富，没听过躺在金锭上的。
他附到她耳边低声讲：“娘子的千金之躯，上下我都舒服，难受何来？”
霎时间明白他话意的雨燕面红耳赤骂：“滚。”抬手在他腰上猛拧一把，他呲牙咧嘴装样。
继续口花花调戏：“娘子力气渐长，晚上要好好谢我。”
“谢你个头。”
“哪里皆行，只要娘子喜欢。呵呵。”...打情骂俏不觉路长，很快到达云起客栈。
还未到门边，便有小二满脸堆笑跑来问：“请问客官要不要投宿？入住云起可免费参观万梅园，还有歌舞表演。”
沈寒月爽快回答：“好，我们就在云起落脚。”
“两位客官这边请。”小二愉快带他俩进客栈高声喊：“贵客两位，请腊梅姐招待。”大厅里的人全望向门口。
“奴家腊梅，请贵客雅间坐。”沈寒月同雨燕对视一眼，抬脚随她走进挂有腊梅木牌的雅间。“贵客风尘仆仆请饮茶暖身。”腊梅烫杯斟茶。
两人浅尝完，沈寒月眉眼凝笑道：“走南闯北，唯云起客栈别具一格。不知住店有何规矩？”
第二百二十七章 郎心荡漾
腊梅浅浅一笑问：“客官可有贵重物品要寄存？”沈寒月摇头。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客官要住什么样的客房？”
沈寒月毫不迟疑答：“自然是最好的。”
腊梅闻言，脸上的笑纹更深几分：“天字号房间一人半两银子一日，预交三日，住不够不退。”头 回听到如此天价又苛刻的店规，雨燕和沈寒月觉得有趣，传音交流等下文。“客官可能接受？”不见他俩回复腊梅有点着急。
沈寒月和风细雨道：“没问题，可否讲下贵店的特色？”
“我们收的半两银子包括一日三餐免费供应，晚膳后的歌舞演出。想在万梅园尽兴，至少要游玩三日。”
听完她解释，雨燕讲：“好，请腊梅姑娘为我夫妻俩登记三日。”沈寒月丢给她三两银子，她问清姓名高高兴兴去柜台。
雨燕抿口茶说：“相公，云起客栈的经营理念不错，我们寒月酒楼可以借鉴。”
“等体会完回镜月城研究。”
“希望没花冤枉钱。”
“贵客这边请。”腊梅步履轻盈带他俩去三楼天字甲二号房。“二位先休息，酉时可到膳厅用晚膳，如有需求可摇铃唤人。”腊梅交待完关好门下楼，雨燕和沈寒月打量房间。
屋子被一道低垂的珠帘隔成里外间，左侧长条书案前放着把后背不高的椅子，右侧有块长方形的坐榻，旁边的矮桌上茶具、瓜果、糕点俱全。
中间架高的三足圆铜炉里炭火通红，墙壁上悬挂有织锦的壁毯，坐榻、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室温舒适宜人。
沈寒月斜挑珠帘，拂开幔帐进里间，一张不高的大木床倚墙映入眼帘，床边有个精致的梳妆台，角落里有木柜。所有的家具全是朱红色，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柔和的桔光，处处温馨。
“娘子可要上床歇息？”
“不用，榻上挺好。”雨燕脱掉鞋子盘膝而坐，从玉镯里取出棉被盖住脚，瞥见矮桌上的暖手炉，捧在手中居然是热的，暗赞店家的细心周到。
沈寒月看见炉上放的水壶问：“娘子喝不喝茶？”
“我不喝，你别走来走去，坐下歇会儿。”雨燕拍拍身旁，沈寒月脱鞋上榻。
酉时两人下楼，小二带他们进膳厅，在天甲二号桌落坐，立刻有笑容可掬的二八女子摆上瓜果、零食、糕点，倒上香茶，不大会，又有小二送来清粥小菜。
“小女冬玲拜见客官。”一名青衫女子抱着个酒坛行礼。
雨燕诧异问：“冬玲姑娘有何事？”
“这是本店的招牌酒清雪酿，在雪地下埋有百年，上月才挖出，请两位贵客赏评。”冬玲在桌上翻过两个空酒碗，各倒上半碗酒，浓浓的香气在厅中漾开。
酒色微黄透明，有一定的粘稠性，抿上口舌尖细腻柔滑，吞咽时润润过喉，暖暖入肚，鼻吸里游离着丝丝甘甜，令人回味无穷。
沈寒月忍不住夸赞：“好酒。”
雨燕端杯浅尝，齿颊流芳，持久不息。“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半眯眼眸享受。
冬玲瞧两人喜爱，抓紧机会推销：“客官可要带几酝回去自饮或送人？”
雨燕睁开眼咨询：“此酒何价？”
“五两银子一坛。”
未等雨燕接腔，有人喊：“冬玲姑娘，把你手中的清雪酿给爷倒碗。”
“不好意思豹爷，本店规定清雪酿只供天字房间的客人免费品尝。”冬玲不卑不亢转身朝一名四十左右，满脸横肉的男子行礼。
男子拍案而起抽刀怒呵：“什么破规定，欺负爷钱少，看我不砸了它。”
“豹爷去院中清醒，别打扰客人用膳。”冬玲长袖轻拂，那豹爷不由自主往门边退。
“豹爷，奴家陪您去赏花。”一名黄衫女子拖拽他出去，其他客人埋头吃饭，眼光乱瞟。
冬玲回头赔笑：“惊扰贵客，莫怪。”
“无妨。”雨燕放下酒碗端茶杯，冬玲先一步更换热茶递到她手边。“清雪酿有多少？”瞧她殷勤，雨燕满意。
“本来有二百坛，卖出不少，大概剩余一百五六十坛吧！”
“相公，我们买一百坛怎样？”
“娘子喜欢全买亦可。”
“客官此言当真？”冬玲精神大振，又有种做梦的感觉。
雨燕被她的神情逗乐，戏谑：“莫非没有人买过这么多美酒？”
“的确没有？二位首开先河。”
云顶因为终年寒冷，道路上冰雪不融进出不易，故往来客商不多。路过之人住宿赏梅，三两坛在店中或灌进酒壶路上饮用，尚未见购买百坛的。
沈寒月不想与她多话，拿张银票放桌上说：“这是一百两订金，我们走时再提酒。”
“这半坛送二位慢饮，我去催上歌舞。”冬玲识相寻掌柜报喜，雨燕细嚼慢咽枣豆糕。
悠扬的笛声缓缓响起，众食客的目光皆望向对面的高台。一名白衣蒙面女子徐徐移至台中心，忽然间甩开水袖，曼舞开来，袖底抛撒的无数花瓣凌空而下，携缕缕幽香沁人心脾。
笛声渐急，女子身姿越舞越快，裙裾飘扬，如花间翩跹的蝴蝶，在晃动的光晕里，闪烁美丽的色彩，欲语还休的烟眸，使人朦胧迷离。笛声骤止，台下看客依然沉醉惊艳无法自抑。
沈寒月一手抱酒坛，一手搂雨燕纤腰回房间。“哎哟！你踩我的脚了。”靠门的人四号桌传来声惊呼。
雨燕瞧见男子故意伸脚，心叹：“不知死活的人真多。”沈寒月甩他记眼刀脚步不停。
四个彪形大汉挡在二人身前说：“踩了我们兄弟，想走没门。”
沈寒月眸光冰冷道：“划下道来。”四人莫名打个冷颤，张口结舌。
被踩的男子瞅他们呆愣，一瘸一拐上前呲牙咧嘴哼哼：“哎哟，哎哟，你将我的脚指踩断，快赔一百两银子去医治。”
“对，对，对，赔一百两银子，我们带他去医治。”回神*腔。
雨燕语含威压勾唇问：“你们确定要一百两银子？”
被踩男子哆哆嗦嗦、牙齿打架答：“确、确、确定。”
“相公，十两银子一条腿不贵，给他们。”雨燕回头嫣然一笑，沈寒月郎心荡漾。
“啊！”声凄厉此起彼伏，五壮汉瞬间倒地打滚不起。
雨燕扔银票在几人身上，提高嗓门讲：“你们要的一百两医治费，收好，别让人抢走。”
沈寒月取手帕擦手，嬉皮笑脸夸奖：“娘子仁慈。”
厅中人皆侧目而视想：“如此心狠手辣，还叫仁慈？”雨燕美目流转，突来一阵寒风，大家全缩起脖子，两人勾肩搭背回房。
“娘子，你刚才那样对我笑是啥意思？”沈寒月急慌慌闩门抱雨燕。
雨燕闪身躲过一头雾水问：“哪样一笑？”
“就是这样。”沈寒月学她嫣然一笑惟妙惟肖。
“一笑而已，能有何意？”
“难道娘子不是想？”他挤眉弄眼、搔首弄姿。
脑中浮现一句话：“没有电视、电脑、手机、网络的日子好可怕。”嘴里说：“恭喜你答对了，我真没想那个。”
扭身却发现无事可做，唯上床睡觉消磨时间。结果还是满足了某男的求知探索之欲，平衡了他体内超旺盛的爱情荷尔蒙。
只要有你在身旁，重复无聊的日子不乏味，做着相同的事情不枯燥。望着怀中疲惫酣睡的玉人，沈寒月笑靥如花。
“娘子，下雪了。”沈寒月在她耳边呢喃。
半梦半醒的雨燕一骨碌爬起来，揉眼问：“下的大不大？”
“大。”
“我瞧瞧。”她凑到窗边，掀起厚厚的幔帘，只见山舞银蛇，原驰蜡象，鹅毛般的雪片铺天盖地坠落，低洼处的房屋只看到屋顶的轮廓，不远处的梅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肩头微沉，沈寒月的埋怨入耳：“不穿棉衣站窗边，当心着凉。用完早膳，我们去万梅园。”掩好窗幔，为她系好棉衣的带子，抱她坐床边穿棉裤和鞋袜。看他仔细的模样，雨燕心头暖流涌动。
望着沈寒月与自己同款的紫貂帽，紫貂斗篷，雨燕想到情侣装。“娘子，我这身穿着有问题？”瞥她瞅自己傻笑，他蹙紧眉头。
“相公，我们俩穿的是情侣装。呵呵。”
沈寒月耳濡目染，学了不少词，揣摩句意：“情侣是不是爱人？”
“是的，我们穿同样的衣衫出行，别人一看就知道咱俩是夫妻。”
“好，以后我们就这么穿。”他心花怒放，嘴巴咧上天。
由于下雪，许多客人还在熟睡不起，膳堂里冷冷清清，小二们亦无精打采，哈欠连连，两人挑帘进到大厅坐下尚不觉。
沈寒月朗声问：“此刻有无膳食？”
几个小二齐抬头。“有、有、有，贵客请坐。”手忙脚乱端茶送果按日常程序来。二人吃饱喝足，整装去万梅园。
地上白皑皑的一片，就像铺了张白色的地毯。蓦然回头，身后串串的脚印，很快被纷飞的大雪淹没抚平，不留痕迹。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它在丛中笑。”
“娘子，这诗对云顶的梅花是不是不应景？”
第二百二十八章 童心未泯
“云顶城没有春天，的确不应景，我们近前欣赏。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雨燕如孩童般掠到树下，仰头细观枝头的梅花。
被大雪覆盖的花朵艳丽而不妖，白中透红，像一颗颗耀眼的水晶悬挂枝头。沈寒月瞅树下专注的人儿，亦入了神。
雨燕抬眼望前方，发现雪下的红、黄、紫、绿，兴奋的冲过去，小心翼翼拨开积雪，露出花瓣的本色。
惊喜的喊：“相公，真有绿梅花啊！”洁白的花瓣包裹点点清绿，或伸展或合拢傲立枝头。
沈寒月腹诽：“一株绿梅都能高兴成这样，若园中芬芳皆看遍，不知会怎样？呵呵。”
清幽淡雅的梅香徐徐钻入鼻孔，雨燕像只蓝色带黑纹的大蝴蝶在梅林和暴雪中飞舞。苍古清秀的梅树上， 挤满千姿百态的花儿，红像霞、黄似金、紫如烟…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独自前行半晌，不听沈寒月出声，童心未泯的雨燕捧把树干上的厚雪，团成球藏入袖中，笑盈盈立在树下等他。
不明所以的沈寒月过来问：“娘子跑累了？不如回客栈休息，午后再来。”
“看完这排梅树便回。”雨燕指前方引开他目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下他帽子，把冰凉的雪球塞进他脖中，猝不及防的沈寒月呆愣原地，她哈哈大笑跑开。
“娘子好调皮。”反应过来的沈寒月弯腰团雪球砸向雨燕，她侧身躲避，两人你来我往，在园中打闹嬉戏…
玩累的雨燕举双手投降，沈寒月优待俘虏，搂着她狠狠亲吻一阵儿，才揽着气喘吁吁的她出园。
在木廊下沈寒月为她掸掉衣上的落雪，雨燕瞧他宛若白头翁的模样调侃道：“相公一银发老翁，适才在梅园意气风发，步履矫健，为妻佩服。”
沈寒月凑到她耳边问：“娘子可要试试我这银发老翁的厉害？”
“我肚子饿，换衣用膳。”雨燕不敢接他话头，脸颊滚烫狼狈跑上楼，沈寒月随意晃下头上、身上的雪，目闪精光跟随。
一分价钱一分货，甲字房间里冬季亦温暖如春，并有专门的浴室，雨燕吩咐小二送来热水，洗去身上汗渍，沈寒月挤进浴桶与她鸳鸯戏水，薄薄的蒸汽中风光旖旎…
沈寒月捞她出浴桶，用布巾擦干二人上床，瞧像小猫般绻缩在被窝里的雨燕一脸坏笑问：“娘子，对我这白发老翁可满意？”
“滚。”羞恼的她抬脚蹬去。
他伸手握住道：“看来娘子还有不少气力，不如…”见他又要欺身，雨燕连忙求饶，他笑呵呵吻吻她额头，穿衣下床喊小二送饭菜来房间享用。
万梅园里众多的亭台楼阁，树木山水，将园子点缀的幽雅不俗。雨燕尤喜桥边那个梅花形的凉亭，亭子顶棚是一朵盛开的红梅，在风雪中岿然不动。
次日，没有温度的阳光照耀着晶莹的白雪，云顶城变成了一个粉装玉砌的世界。四季常青的松柏树上挂满蓬松的雪球儿，梅树上垂下一根根透亮的银条。
寒风吹来，树枝轻晃，雪球儿、银条纷纷碎成玉屑随风飘扬，映化出许多道色彩斑斓的彩虹，迷花赏客的眼。
三日将过，两人商量在城中闲逛完回问天塔接儿女。腊梅来询问清雪酿的运输问题，雨燕让她帮买辆马车装上即可。
付余款时，腊梅小声提醒：“有人惦记美酒，客官路上小心。”
沈寒月莞尔点头，扶雨燕坐进车厢，自己装模作样拉着马缓缓出客栈，雨燕快速把清雪酿收入玉镯，掀开窗帘唤他上车。
将马车停在成衣铺院外，沈寒月吆喝：“董掌柜，我夫妻又来购买裘皮，可有好货？”
董掌柜急跑出门，喜眉笑眼说：“昨日刚到几件狐皮斗篷，请二位贵客进店挑选。”接过沈寒月手中缰绳拴在门口的松树上，侧身迎他俩进厅。“月儿娘、月儿，出来招呼贵客。”
街角拐弯处四名男子贴墙而立，一名小个子问：“大哥，这夫妻俩是不是脑子有病？如此贵重的美酒扔在院中不管。”
他身后的魁梧男子推他道：“瘦猴，你管那么多作甚？去把马车赶来，省得节外生枝。”
“好嘞！”瘦猴悄悄往成衣铺院中蹭。他这边还没蹭过街，眼前倏地飘过道白影，晃神间，马车已驶出小院朝街尾狂奔。
“傻愣啥？追。”到手的肥肉被人捷足先登，魁梧男子气得脸色铁青，奋起直追。
听见马嘶呜，董掌柜出门，瞧马车不见跺脚搓手喊：“有贼人，客官，你们的马车丢了。”
“董掌柜稍安勿躁，一辆马车而已，不妨事。”沈寒月隔门讲。
董掌柜要报官，两人皆说没必要，拎着选好的裘皮告辞，在背街处扔进沈寒月的储物戒，手拉手沿街溜达。
“站住，把你们身上的宝物交出来，饶你俩性命。”三名男子，手握棍棒在小路上一字排开，二人不悦转身，背后走来三名持刀大汉堵住去路。
中间的执刀大汉面露狰狞阴森森吼：“把你们身上的宝物交出来。”
雨燕听他们索要宝物奇怪，探虚实：“装清雪酿的马车刚刚失窃，我们要去报官。”
“车辙印那么浅，怎可能有百坛佳酿？刚才你们手中的上等裘皮转眼无踪，如果我没猜错，他手上的戒指是宝物。”中间握棍男子的话，令二人顿起杀意。
“你前我后”传音，同时出手，六人全圆睁双目一命呜呼。人不作死怎会死？再无闲逛心情，取穿梭门回问天塔。
沈寒月看见女儿喜转忧喊：“彤彤，你咋在洗仙池里？快出来。”雨燕也一脸紧张。
彤彤躺在池中脚踢水花游到岸边说：“爹爹、娘亲，洗仙池好舒服。”
“寒月哥哥、雨燕嫂嫂，彤彤在洗仙池中如鱼得水。”紫滕讲，他们离开后，尧尧和问天怂恿小丫头脱胎换骨，怕她受不得痛，抱她入池抚慰。可彤彤沉入池中啥事没有，问天迷惑不解动用法术测得她是天生仙体，尧尧羡慕的不行。
“爹爹、娘亲，彤彤是不是很厉害？”
“是、是、是，我女儿最棒、最厉害。”沈寒月乐得合不拢嘴，雨燕也跟着夸赞。问天带尧尧过来，听雨燕讲带他俩回家，两孩子都不愿意。
尧尧说：“娘亲，孩儿跟问天舅舅学习移形换影之术，学会再回。”
彤彤讲：“娘亲，紫滕姑姑在教我长袖善舞，我也不回。”
沈寒月稀罕道：“名字不错，给爹爹演示一下。”
“爹爹请看。”尧尧指着池边大石掐诀念咒。“变”字出口，大石变成一只雪白的绵羊，霎时间恢复如常。“问天舅舅说我练会能持续半个时辰，出神入化时能维持五个时辰。”
“爹爹看我的。”彤彤爬上岸，闭目凝神。突然袖中飞出条细滕，绕住岸边的大石拖拽有半米远。“紫滕姑姑说我勤加练习，能移石拔树。”
孩子们长本事，最开心的数父母。雨燕和沈寒月对兄妹俩大肆鼓励一番，和问天、紫滕上高层喝茶叙谈。
简述在织锦城遇到紫蝶的经过，问天由衷替紫蝶找到幸福高兴。紫滕对同它一样全是紫色的勇敢蝴蝶充满好奇，期待它的回归。
留下珍馐美食和十坛清雪酿，沈寒月和雨燕回镜月城。正巧赶上冷夕颜产子，轩皇大赦天下，镜月国子民欢天喜地。
通过各城的巡视，鲜有乞丐讨食，雨燕相信在齐皓轩的领导下，镜月国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衣食无忧。
韩公公来府传旨：“皇上口谕，请寒月宫尊主孟雨燕、宫主沈寒月进宫见驾。”
沈寒月嘟囔：“轩皇是不是在监视我们？否则怎会前脚进府，他后脚便传旨相见。”
韩公公是吟香身边的旧人，知道不少隐密，没有生气反而疏解他心中不平：“皇上派人在全国暗中 寻访两位，冷阁主也在圣乾宫等候。”夫妻俩断定齐皓轩必有紧要之事，不然不会迫不及待，不做耽搁换装进宫。
“皇上召小月和燕儿所为何事？”锦娘、孟知青匆匆来看外孙、外孙女不见，连女儿、女婿亦无踪担心。
圣乾宫里沈寒月、雨燕行礼落坐，齐皓轩娓娓道因：原来沉寂许久的玉珀国主，上月忽然传书，要将晴柔公主嫁与轩皇为妻。
齐皓轩婉拒，玉珀国主以此为名，十万大军压境，东苍国主亦派五万大军在边境寻衅滋事，图谋不轨。
沈寒月听他音落接腔：“轩皇叫我夫妻有何用？”
“我想得到寒月宫的支持。”齐皓轩在雨燕面前只用我称呼自己，从来不拐弯抹角。
沈寒月回绝：“不可能，寒月宫不参与各国权势之争，规矩不可破。”
齐皓轩反唇相讥：“规矩是人定的，以前寒月宫没有尊主，现在由尊主决定。”
“小燕是宫主也是我娘子，我们夫妻同心。”沈寒月洋洋得意。
齐皓轩不理他满脸恳切问雨燕：“燕儿，你怎么想？”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严阵以待
雨燕为难：“轩皇，我需要时间。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齐皓轩自顾自说：“我已派崔胜荣将军率领八万大军驻守镜玉边境，防止玉珀国骤起进攻。镜东边 境由昊玉率领二万兵士和云霄阁弟子维持安定，西岚国近日蠢蠢欲动，而我手中缺银少将，恐边境居民难安啊！”
沈寒月冷声问：“轩皇掌管镜月国，一呼百应，怎会缺银少将？”
“我登基至今未收赋税，未征兵士，镜月国库早已日不敷出，整顿朝纲清除余孽后，发现兵部无将士可用。”
“云霄阁各国皆有，何须用寒月宫出手？”沈寒月不为所动。
冷飞云拱手插言：“不瞒两位，上月东苍、西岚二国的云霄阁突遭变故，坛主、弟子几乎损失殆尽。”
寒月宫亦曾发生内乱，清理出许多奸细，看来是有人蓄意为之，想端掉寒月宫和云霄阁在各国的据点。若想长治久安，齐皓轩这个忙不能不帮。
“后日给轩皇答复，告辞。”雨燕急回寒月宫了解各国近况，轩皇唤人相送。
坐进车厢沈寒月问：“娘子为了齐皓轩打算更改宫规？”
雨燕瞅他醋意十足，笑答：“若对寒月宫有利，改又何妨？”他面沉似水，气呼呼不语。“相公今天喝了几瓶醋？”
“没，娘子敢取笑为夫？说，为何助他登基时，你不肯让寒月宫相助，如今他江山坐稳，你却还要 多管闲事？”反应过来的沈寒月伸手拉她入怀，用双臂禁锢。
雨燕盈盈秋水仰望，举手指在他鼻尖唇廓描画。他张几下口没含住，她乐得咯咯直笑。他索性不寻手指印上她红唇，胳膊加力。
“啊！”趁她惊呼时，舌头卷缠上她的舌头吮吸、搅拌起来…
直到车厢外响起侍卫的喊到声，沈寒月才意犹未尽松开她，眸光闪亮问：“娘子，是否满意？”雨燕双颊爬上红云白他眼整衣下车，他心中阴霾一扫而空，殷勤扶娘子。
府中等候的姬长老一本正经迎上前讲：“尊主、宫主，属下有要事禀报。”
“姬长老请说。”雨燕让他进大厅，锦娘、孟知青欲退出大厅，雨燕阻止：“爹爹、娘亲听听无妨。”两人重新落座。
“雨护法、钱堂主报，东苍国主、西岚国主皆要求寒月宫弟子一月内撤出各国领地，否则格杀勿论。”
沈寒月拍桌暴怒：“欺人太甚。”
雨燕问：“其他各国呢？”
姬长老答：“尚未有此言。”
“东苍国主不长心，上次的教训还是太轻。没有我们斩杀松木，西岚国主能这么快上位？恩将仇报真小人。”沈寒月愤愤不平。
“相公、姬长老我想让寒月宫帮助轩皇统一四国。”雨燕察言观色。
姬长老覃思片刻道：“好，寒月宫沉寂太久，不发威让人以为变病猫啦！”老头捋须，沈寒月星露利芒点头。
次日大早，三人召集长老护法开会，得到大家一致赞同。传令所有弟子严阵以待，随时配合镜月士兵攻敌无备，出其不意。
雨燕、沈寒月进宫商议从东苍国入手，冷昊玉在明，寒月宫在暗，先一举拿下苍穹城，挟天子以令诸侯，收服东苍国。
“燕儿的计划虽好，可苍穹城离边境甚远，镜月兵将鞭长莫及，打不到那里。”东苍国本是镜月国曾经的王爷封地独立而成，齐皓轩不是不想收服，但耗时费资，心有余力不足。
“轩皇给我五千兵士，我帮你夺取苍穹城。”雨燕莞尔。
齐皓轩看她自信满满的表情心惊：“寒月宫莫非强大到能轻易颠覆一个国家？”
“五千兵士夺取东苍国都，咋可能？况且山高路远，这五千兵士怎样到达目的地？”冷飞云难以置信。
“不劳冷阁主操心，我家娘子自有妙法，需通知冷昊玉在镜东边境挑些事端，牵制东苍国主注意，云霄阁在东苍国的余部跟寒月宫一起搅混局势即可。”沈寒月力挺媳妇。
冷飞云愕然：“就这么简单？”
沈寒月不屑：“能有多复杂？”两人大眼瞪小眼。
齐皓轩选择相信雨燕，传兵部侍郎赵国栋点五千精兵给雨燕掌管。雨燕手拿兵符，发出的第一道命令是：“练习蒙眼听声音指示走路。”士兵们虽觉奇怪，但军令难违照做。
午膳时，齐皓轩忍不住问：“燕儿此令何意？”
“我想试试他们听不听我的话。呵呵。”雨燕搪塞，他人不好多言。约定三日后冷昊玉那边起事，寒月宫行动，两夫妻回沈孟居。
瞧雷护法在院中踱步，沈寒月问：“雷，何事？”
雷护法单膝跪地请求：“请尊主、宫主准我为寒月宫略尽绵薄之力。”
“小翠可同意？”雨燕怕小翠埋怨。
“我是寒月宫的护法，多年来寸功未立，高居此位心中有愧，请尊主成全。”
沈寒月拍他肩膀讲：“好男儿志在四方，我支持你。”
“你的心情我理解，最好跟小翠明说。明晚去落霞山总部集合。”
“多谢尊主、宫主。”雷护法欣喜若狂回府准备。
晚膳时，雨燕向爹娘简单诉说儿女情况，拿出在织绵、云顶城购买的物品，请两人抽空分发给大家，饭桌上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娘子，快醒醒，我们去查看兵士训练效果。”沈寒月早上去寒月宫与姬长老研究方案到日上三竿回府，见雨燕仍赖床不起，无奈推她。
雨燕不满撅嘴：“相公独去即可，何用拉我受罪？”
沈寒月酸溜溜讲：“轩皇委你重任，我去无用。”
“相公莫拈酸吃醋，我今天便去给兵士们传令，将兵符交给你。”
“你我不分彼此，谁管都一样，还是娘子掌管好。”
“顺利的话用不了几日，要是火灵、双儿在更好成事。”雨燕想念俩小鬼。
沈寒月为她披上衣衫说：“有弟子传信曾在益都城见过它俩，后来踪影全无。”
“不管身在何处平安开心就好。”雨燕穿鞋去梳洗。
由于孟知青夫妇昨日就派人挨家嘱咐别来沈孟居打扰，今晨又亲自往各府送礼物，所以午膳只有两人清静。坐马车到兵营，士兵们尚在饭点，孙兴豪将军迎接他俩进大厅。
寒暄几句，雨燕瞅桌上吃了一半的饭菜讲：“孙将军请继续用膳，我们去营里四处走走。”
孙兴豪爽快道：“我唤人带路。”
“不必。”沈寒月起身，孙兴豪不坚持，恭送。
六月的天气阴晴不定，刚才艳阳高挂，此时阴云密布。蛙鸣蝉噪里，柳絮在风中翻飞，河水波光粼粼，平坦的教场上尘土轻扬。
“皇上为何让我们听一女子的调遣？”
“听说她是寒月宫的尊主。”
“怪不得寒月宫日益衰败，原来是女子掌管的缘故。莫名其妙让我们操练蒙眼听指令走路，难道与敌人对战要闭着双目？”
“也许是沈夫人怕我们晕血吧！呵呵。”
“那个沈宫主娶个尊主当娘子，在床上谁听谁的？”
“谁厉害听谁的呗！”……几人越说越不堪入耳，沈寒月抬脚要进屋。
雨燕用力扯住他传音：“军营多寂寞，他们无非过过嘴瘾，相公何必介怀？”
“我为娘子不平，你倒宰相肚里能撑船，大肚的很。”集合的号角吹响，沈寒月和雨燕闪身藏到屋后，看士兵们整理盔甲跑去站队。
从另面绕到孙兴豪身边，听他给大家训话：“沈宫主和夫人来我军营检查大家操练，谁让女子看了笑话，二十军棍绝不轻饶。”不见士兵回应，他提高嗓门怒吼：“听到没有？”
“听到。”有人指他身后，他猛回头瞅雨燕尴尬挠头。
雨燕缓步上前声音不高不低问：“你们中间哪个武功最强？”
前排中心位置，一男子跨步上前答：“回夫人，是在下。”
“你叫什么名字？我向你挑战，可敢应战？”
“小人罗通，拳脚无眼恐误伤夫人。”
“你若能碰到我衣角便算你胜。”雨燕想起演义中虚构的罗通，眼前之人会不会像他那般英勇神武？
“如此，得罪。”瞥见她的笑痕，罗通认为她藐视自己，毫不客气出手，雨燕在他手到袖边时后退躲过。
罗通一抓未中，紧跟步伐，再次伸手，雨燕宛如一只灵巧的燕子，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绕得他眼花缭乱，连连出手失败。
“夫人总转来转去，无趣，在下认输。”他停下大口喘气。
雨燕见他憨直，倏升惜才之心，戏谑道：“我出手，你一招必败。”
“如果夫人能一招击败在下，小人甘愿听您差遣。”罗通不服。
“这样算不算？”雨燕念力出，抬脚作势，踹在他大腿上，罗通扑通坐地。
“偷袭怎算，夫人等我喊开始。”他爬起来揉揉屁股，摇头晃脑，俄然呼开始。雨燕笑他自作聪明，念力锁定他，脚上亦加力，扑通声他趴地难起。
“这样还不算？”
“算、算，小人甘愿听夫人差遣。”罗通识时务跪地叩头，众士兵瞠目结舌觉得雨燕踢出的那脚诡异。
“可还有不服者？同来挑战。”
第二百三十章 天助镜月
雨燕霸气的一声吼带着些许威压，士兵们面面相觑、默不作声。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如果没有人挑战夫人，演练开始。”孙兴豪宣布：“蒙上双目。”士兵们从袖中、怀中取黑布蒙眼。
“听我号令，向左转。”雨燕上台下望，士兵们队列整齐，“向前走。”等他们走有五六步喊停， 立马有后撞前的现象发生，惊呼不断。“取下眼布，排好队行，重来。”
孙兴豪脸色铁青道：“练不好不许用晚膳。”
士兵们快速站好望雨燕，她微蹙眉头说：“你们心数五十步停止。向左转，齐步走。”这次明显好于刚才。
雨燕心算出他们进入穿梭门和走出后的步数确定为八十步，然后命人在地上画两条比门窄的平行线，两人一排并行不能出线。
瞅大家顶着沉重的盔甲满头大汗，雨燕讲：“我们去东苍国穿便衣不容易暴露，脱去身上的盔甲练习会舒服点。”
士兵们集体欢叫：“谢夫人。”雨燕含笑拱手离开。
轩二年六月十九，子时落霞山脚的空地上，五千士兵黑袍裹身由罗通带领原地待命。雨燕和沈寒月指挥 他们按照排练顺序站好，蒙上双目进入穿梭门，瞧雨燕大把往凹槽里放玉精，沈寒月心疼得无法呼吸。
寒月宫苍穹分部里，听到雨燕传令士兵们取下眼布，得知身在东苍国众人匪夷所思、唏嘘不止。尤其是罗通，看雨燕如大神般的仰慕。
雨护法行礼：“禀尊主，冷将军按计划在边界与东苍国巴将军约战，我们何时行动？”
“事不宜迟，今晚动手。”多亏雨燕昨晚送风长老过来，临时在寒月宫的各空地上搭建了许多帐篷，使士兵们有个休息之所。
雨燕和沈寒月回屋睡到天明起床巡视，发现士兵们多半兴奋的彻夜未眠，发下食物，叮嘱他们吃饱补觉，免得晚上没有精神。士兵们对她崇拜的不得了，频频点头说好。
两人决定去东苍国皇宫探路，易容出门到皇宫附近。“站住，皇宫禁地，闲杂人等回避。”没走几步便有士兵过来拦下他俩。
沈寒月塞给士兵一锭银子拱手低声讲：“这位小哥，我娘子想看看皇宫啥样，我无法送她进里面，让她在墙外过过眼瘾就走。”
士兵不动声色把银子装好道：“在边缘处，莫靠太近。”回归原地站立。
“东苍国主防范意识很强嘛！”眼望新粉刷的宫墙沈寒月传音。
雨燕轻露出两个浅酒窝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晚上宫内外同时动手。”
子夜，雨燕把穿梭门安装在房间的门框上，罗通带领的一千精兵在众人的眼皮下进门消失，雷护法带二千士兵分散去皇宫周围伺机，雨护法带两千士兵和寒月宫弟子去抢夺四城门。
没有火灵、双儿，雨燕和沈寒月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无声地收割东苍皇宫护卫的性命，罗通他们控制宫女、太监、妃嫔。
攻至养心殿，护卫惊慌喊：“有刺客。”雨燕念力攻去“啊”他闷声倒地寻地君报到。
“有刺客。”“保护皇上。”“啊。”…养心殿里乱作一团。
雨燕命罗通紧闭宫门，看好东苍国主与皇后，斩杀漏网之鱼，与沈寒月汇合雷护法，帮助雨护法夺取苍穹城。
西门城头上，身穿校尉装的中年男子厉呵：“你们是何人？可知谋反是死罪？”
雨护法答：“死不死罪与你无关，你先拿命来。”
“守好梯道口，等待城中援兵。”
“东苍皇帝在我们手中，速速缴械投降。”雷护法按雨燕交待，一路吆喝飞奔而来，镜月国士兵和寒月宫弟子士气大振，跟着他高呼。
雨护法踏上台阶喊：“听到没有，东苍国主在我们手中，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李校尉，他们说得是不是真的？”把守城门的士兵犹豫。
李校尉道：“我们的皇宫固若金汤，岂是他们说破就破？莫听他们扰乱军心。”
“李校尉所言极是，凭他们这群乌合之众，怎么可能占领皇宫？”
“报，李校尉，东城门失守。”
“李校尉，南城门失守。”城头士兵尚未讨论出结果，其他两门的残兵，纷纷退到此地。
李校尉大惊失色挡在楼梯口问：“你们究竟是何人？甘冒杀头风险攻占城门？”
镜月士兵按预编的说词答：“我们是镜月儿郎，为镜东边境枉死的百姓报仇。”
雨护法不耐道：“废话少言，要么降，要么死。”迈步上城头，李校尉拔剑相向，两人你来我往斗的不分高下，士兵们和寒月宫弟子见缝插针蹿上城墙与守门兵士打作一团。
“李校尉，北城门失守，金校尉为国捐躯。”一名从北门跑来的士兵不合时宜的报告，令李校尉心神恍惚，雨护法瞅准空当，挥剑刺穿他右肩胛骨。
咣当声，他的长剑落地，旁边的弟子立马将刀架在他脖上。剩下几名负隅顽抗的士兵见大势已去，束手就缚。
雨燕和沈寒月分头灭杀城中不合作的大臣，把那些愿意归顺的暂关押在大牢中。其他七城的寒月宫弟子联合隐藏暗处的云霄阁弟子同夜暗杀各城城主及守城大将，有三名逃脱，集结士兵退到千寻山固守。
与冷昊玉在边境对峙的巴将军闻讯，率领大军急返国收复失地，冷昊玉带兵紧追不放，双方各有损伤。
雨燕回镜月国传送来一万精锐，由孙兴豪带领将巴风华堵在凌波渡，双方虽势均力敌，但东苍士兵军心涣散，临阵脱逃者比比皆是。
冷昊玉和孙兴豪不但不为难，反而发放路费，劝其回家与亲人团聚，致使东苍军营士气低迷，巴风华以蛊惑军心的罪名斩杀几名士兵，下战书与镜月士兵决战，不料大战头夜无缘无故死在营帐中。
群龙无首，士兵们四散奔逃，镜月士兵得令斩杀校尉以上将士，士兵投降者免死。有名叫王年喜的校尉，纠集约五千名忠于东苍国的兵士，奋力杀出条血路潜入千寻山休养生息。
齐皓轩在东苍与西岚边界增兵，冷飞云亲自驻守玉珀和东苍边境。孙兴豪的一万士兵分守三小城，冷昊玉的两万士兵分守四大城，至此东苍国八城被镜月国完全掌控。
雨燕、沈寒月、冷昊玉、孙兴豪齐聚离千寻山不足二十里的泊阳城，商议怎样用五千士兵剿灭山中的一万多东苍国兵将。有弟子来报：“禀尊主、宫主，千寻山突然发生火灾。”
“走，去看看。”四人快步出府衙大堂。
望着不远处火光冲天，孙兴豪激动地大笑：“真是天助我镜月国啊！哈哈。”
“你瞎嗷嗷啥？什么天助，是小爷我助好不好？”
沈寒月嘴角噙笑问：“多日不见，你变爷了？那我俩是谁？”
“你俩是爷的哥、姐呗！”
“火灵，你闭嘴。寒月哥哥、雨燕姐姐，你们别听它胡言乱语，没正经。”双儿亲昵地挽住雨燕胳膊。
雨燕握住它手端详：“双儿，你瘦啦！”瞧它变尖的下巴心疼。
“都怪火灵个路痴…”
“雨燕姐姐，我送你们的礼物咋样？”火灵打断双儿的抱怨表功。
“好，非常好。”雨燕竖起大拇指。
冷昊玉、孙兴豪带镜月士兵去伏击从千寻山中逃脱的东苍士兵，雨燕、沈寒月和火灵、双儿进客厅喝茶。
据双儿讲：它俩在四通镇听说飞花城恢复了飞花表演，雇马车去欣赏了好几天，接着去落凤城的珍馐阁品尝美味，俩货连吃带拿，朱进喜又送上不少银两，劝说它们玩够早回。
在绿萝城和益都城闲逛没意思，去西岚国溜达一圈，双儿想看无穷花，火灵陪它来东苍国，来的太早不见花，听说千寻山风光秀丽，它俩入山游览。
越往里行景色越美，不知不觉翻过多个山头，走累的俩货回眸找不到来路。起初它俩在储物戒中取出帐篷，拿包袱中的美食果腹，觉得悠闲惬意，后来食物吃完，只能捕猎烧烤采摘野果，何况山中景致大同小异，心中便烦闷飙升。
在大山里兜兜转转一个多月，寻到一群官兵打扮的人，抓了个士兵打探方知晓镜月国占据东苍国各城，他们随周赫将军、丁全城主，躲进千寻山，等待时机反攻。
双儿、火灵本不想多管闲事，问明出山路线，往山外行，迎面碰上王年喜说它俩是奸细，围攻不休。俩货怒不可遏，火灵一把蓝火将那三千多士兵烧得灰飞烟灭。
周赫派人查看山林起火原因，与火灵、双儿产生冲突，被双儿张口吞下。它俩一不做二不休，回转放火焚烧东苍**营，可怜周赫、丁全到死都不明真相，只恨造化弄人。
出完心中恶气，它俩来泊阳城，见到个寒月宫弟子获悉雨燕、沈寒月在此城，来府衙正听见孙兴豪发感叹，呵停他。
沈寒月莞尔道：“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不辨路敢瞎跑，不过误打误撞，倒解决了镜月国的心腹大患，当记大功一件。”
“轩帝能赏赐点什么？”火灵眼珠滴溜溜转。
第二百三十一章 将军夫人
沈寒月怕它狮子大张口，敷衍道：“你想要什么？自己找他商量。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火灵一脸认真讲：“好，姐姐别忘记给我报功。”
冷昊玉和孙兴豪清理完千寻山上的东苍余孽，高高兴兴回泊阳城。雨燕满足双儿心愿，带它和火灵去苍穹山看无穷花，发现比先前少有一半。
向附近居民打听，说是几年前突起的一场大火使无穷花显些消亡，这几年风调雨顺又长出不少，双儿、雨燕齐望火灵，它这个始作俑者尴尬摸鼻赏花。
齐皓轩派官员接手后续工作，雨燕带沈寒月、火灵、双儿及雷护法回镜月城。轩皇在圣乾殿设宴款待功臣，火灵不讲礼数凑到他身旁耳语，他毫不介意认真听完，喜眉笑眼点头。
双儿好奇问：“火灵，你跟轩皇说啥？他乐成那样。”
火灵道貌岸然答：“佛曰，不可说。”
“滚。”双儿一脚踹翻它，众人哗笑。
火灵瞪眼讲：“打是亲，骂是爱，情到深处用脚踹。”双儿气结，殿中人笑弯了腰。
闹哄哄间韩公公急报：“启禀皇上，玉珀国士兵大举进犯我国边境，崔将军率军迎战，请求增援。”
“轩皇，我去帮你搞定他们，你别忘记答应我的事情。”火灵直身自告奋勇。
双儿扯它衣袖数落：“就你爱管闲事，有伤天和之事少做。”
齐皓轩鼓噪道：“你若得胜回来，我封你个将军做。”
“包在我身上。”火灵拍胸脯保证。
雨燕知道双儿素来主张以牙还牙，画风突变令人费解，传音询问，双儿答：“上次火灵使用蓝焰烧死大量东苍国的士兵后，这几日身体隐有变虚趋势，双儿担心它再次动用法力，会打回原形。”
听完它的话，雨燕着急，呵斥火灵：“我和你寒月哥哥同去即可，你和双儿在府中老实呆着休息。”
双儿附和：“是啊！有姐姐和寒月哥哥，用不着你显摆本领。”
火灵执拗讲：“不行，镜月国兵力本就没有玉珀国强大，如今又派兵遣将去东苍国维稳，更应接不暇，我去能速战速决，减少镜月国兵将折损。”
“燕儿，火灵前时在千寻山火烧东苍残兵，效果显著，此战能得他用法术相助，定能事半功倍。”齐皓轩求贤若渴。
雨燕不好明言，摇头叹气不语，双儿怒目而视，拂袖外走吼：“你若去别来见我。”
“双儿别生气。”火灵慌忙飞身追赶，雨燕亦起身告辞。
齐皓轩瞧她冷面霜眉，轻声问：“燕儿因何反对火灵参战？”
“前次火灵使用法术过度，身体受了伤。”
“我观他面色红润不像有伤的模样，何况火灵的身体状况自己会不清楚？”齐皓轩狐疑。
“修炼法术者跟常人不一样，火灵玩心大爱出风头，我先回府抚慰双儿。”雨燕想火灵的脸无论何时都白不了，哪有看脸色判定健康与否的道理？
“我已调派边境近城的兵力前去增援，不知你们何日能启程？”齐皓轩的姿态放得很低。
雨燕说：“明日准备，后日出发。”
回到沈孟居，雨燕在后院凉亭寻见双儿和火灵，双儿居然坐在石凳上抹眼泪，火灵围着它鞠躬作揖团团转。
瞥见雨燕、沈寒月，火灵冲过来讲：“雨燕姐姐，你快劝劝双儿，它一直哭个不停。”
“先别管它，你说你为何非要去镜玉边境？”雨燕不满瞪它，走到双儿身边搂住它。
火灵咬嘴唇迟疑片刻道：“我想娶双儿当将军夫人。”
“啥？你要娶双儿？”沈寒月眼睛瞪得像铜铃。
双儿抽抽噎噎喊：“我不稀罕什么将军夫人，我只要你平平安安。”
“好双儿，我答应你，此次帮镜月国解除危机后，我便娶你为妻，潜心修习灵力，不问世事。”
“可是你的身体？”
“我进碧云间岩浆中泡一天就没事。”
“其实我说想当将军夫人是逗你玩的。”
“我说娶你做将军夫人可是当真的。”
“火灵哥哥你真好。”雨燕瞧它俩情意绵绵，拉沈寒月离开。
“娘子，火灵娶双儿合适吗？”沈寒月回到房间仍觉得不可思议。
雨燕侧卧床上打个哈欠，斜眼瞟他道：“两厢情愿，有啥不合适？莫离、丁宁，飞花、浮生还有吟香、竹公子不都挺好？”
“娘子言之有理，等镜月国稳定，我们去西岚国探望莫离和他的儿子。”
“相公何时与莫离关系匪浅？想看丁宁直说，我送你过去便是。”雨燕逗弄他。
沈寒月连忙解释：“娘子莫误会，丁宁既然认我做兄长，它和莫离的儿子生下这么多年，我这个舅舅尚未谋面，心里有愧呀！”
雨燕亦觉抱歉展颜说：“是我考虑不周，让你白担个舅舅名义，没尽一点舅舅的责任，镜月事了，我们同去。”
“娘子，为夫要好好感谢你。”沈寒月脱鞋上床。
“夫妻之间无须言谢。”雨燕摆摆手闭上眼。
沈寒月伸手搂住她，大手在她背上轻轻揉捏。“娘子，力度怎样？”她朦胧点头。“娘子，你热不热？”她随意“嗯”一声。
“你干啥？”身上骤然微凉，雨燕睁开眼，睡衣已滑至后背。
“我让娘子凉快些。娘子，你好美。”他盯着雨燕特制的现代版内衣，目不转睛、一脸痴迷。
“相公，你也好美。”雨燕出品的黑色四脚内裤，成为一条分隔线，凸凹有致的肌肉，比健美运动员还匀称。
沈寒月翻身压住她问：“我们美上加美可好？”
“啥意思？”
他笑呵呵地用力按压几下道：“娘子与我合二为一，不就是美上加美？”
“相公能不能正经点。”雨燕俏脸通红。
“娘子说，为夫哪点不正经？呵呵。”
“你…”
“娘子莫气，为夫带你上云端。”沈寒月含住她的樱唇，吮吸她的香舌…大手在波涛胸涌间陶醉… 留恋在花蕊中，乐不思蜀…
太阳刚出来，火灵就在房门外叫：“雨燕姐姐，我和双儿想进碧云间。”爬了多回云端，腰酸背痛的雨燕用软枕盖住头，脚蹬沈寒月。
他苦笑道：“娘子蹬我无用，我又没有碧云间。”
“雨燕姐姐，寒月哥哥，你们在不在？”火灵不死心。
双儿说：“要不我们进屋看看。”
“你俩去膳厅，我们马上到。”雨燕吓得推沈寒月应声。
火灵开心地讲：“还是寒月哥哥想得周到，咱俩用完早膳，再进碧云间合适。”
“走，去膳厅。”双儿拉火灵走远，雨燕悬心落肚，腹诽俩货做事毫无章法。
沈寒月快速整理好自己，吻下她撅着的小嘴，拖她坐起来递过内衣，她闭着眼睛胡乱往身上套。
“娘子，内裤反了。”沈寒月哭笑不得，帮她脱下，反面连带外衣一起给她穿好，帮她梳顺秀发， 雨燕随手编好麻花辫，与他到门外洗漱完去膳厅。
“雨燕姐姐我们吃饱了。”双儿蹦跳迎来。
“等我们吃饱，去后院。”两人坐下，丫鬟盛粥、添菜。
火灵迫不及待问：“我们何时去镜玉边境？”
“今日晚间，你在碧云间修炼，需要叫你们。”雨燕疼惜火灵，打算尽量不用它。
“那怎么行？轩皇答应凯旋时封我做将军，亲自为我和双儿主婚。我怎能失信与他？”
“雨燕姐姐，我陪着它，尽量不让它用灵力。”看来火灵说服了双儿。
双儿的本领冒似比火灵大，雨燕放心说：“好。我让寒月宫弟子和云霄阁弟子在玉珀国各城同时行动，搅乱局势，我们浑水摸鱼。”
见她答应，火灵喜笑颜开拉着双儿手讲：“还是双儿知我心，对我最好。”
“火灵哥哥对双儿也最好。”
沈寒月听得肉麻说：“互诉衷肠要避讳人，你俩去后院等我们。”
“不是你跟雨燕姐姐说情话的时候。要不要学一段？”火灵不吃他那套。
自认没在公众场合逾越的沈寒月气恼道：“你学。”
“你说：小燕，你真美。姐姐说：你更美。然后你们…”火灵停下不言。
双儿呆头呆脑问：“然后如何？”雨燕嘴里的粥呛入气管，囧着脸剧烈的咳嗽。
“它怎么会知晓此事？”沈寒月诧异望雨燕，她晃晃手上的玉镯，初去火炎城时，火灵还没化形， 可能当时没屏蔽，给它听、看到两人亲热。
“双儿，走，我们去后院慢慢讲给你听。”
雨燕羞恼威胁：“你敢乱说，我把你丢在镜月城。”
“姐姐安心，我只说他不说你。”火灵带双儿一溜烟无踪。
留她零乱在桌旁：“说他跟说我有啥区别？”问自己。
把双儿、火灵收进玉镯，两人进宫找齐皓轩和冷飞云，总结攻占东苍国的经验，商定作战计划。
云霄阁、寒月宫皆抽调阁中精英，由雨燕先送到玉珀国离边境较近的四座城池，明日子时统一采取暗杀、放火等方式，牵制四城兵力无法增援前线，其他八城想方设法搅乱民心，令各城主自顾不暇。
齐皓轩问：“火灵能不能上阵？”
第二百三十二章 敬仰之情
雨燕笑答：“轩皇放心，火灵还等做将军，怎么会不参战？”
忙碌整天，雨燕终于按计划定向送完去玉珀国的人，稍适休息，又和沈寒月带上影九、雷护法、风长老及爱凑热门的姬长老同去镜玉边境，留下赵长老在镜月国坐阵，几人眨眼间便穿梭到镜月军营外。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守门的兵士齐冲他们喊：“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敢夜闯军营重地？”
影九上前递上轩皇的亲笔信说：“快去禀报崔荣胜大帅，寒月宫来人助战。”
“各位请在此等候。”一名小兵接过信急跑进营。
不大会儿就听见一道洪亮的声音：“沈宫主、姬长老、风长老驾到，在下有失远迎，恕罪。”雨燕不想压过沈寒月风头，没让齐皓轩提她是尊主的事情。
沈寒月拱手回礼道：“崔大帅客气。”
“影九大人，别来无恙？”崔荣胜跟影九打招呼，瞟见雨燕皱眉。“请问她是？”
沈寒月抢答：“她是拙荆。”
“军营本不允女子进入，既是沈宫主的夫人，三帅就破个例。”崔荣胜请六人进军营，瞧几人皆对 雨燕恭恭敬敬纳闷，挽着影九拐弯抹角打听。
影九得到指示，未敢明言，只隐约讲她与轩皇是朋友，崔荣胜心领神会，饮茶寒暄几句，送大家去安排好的营帐。
次日，天刚放亮，尚在梦中的雨燕几人被集合的号角惊醒，整装出去查问，原来是玉珀国大早上约战，随站在队伍后面听崔荣胜讲话。
“玉珀国来挑战，哪位勇将愿意出战？”
“末将愿意。”异口同声出列三人。
“好，陈校尉应战，本帅亲自为你击鼓助阵。”
“末将定不辱镜月威名。”陈校尉提枪上马，奔赴双方营前的战场，一身银甲在朝阳下闪闪发光，崔荣胜击响战鼓。
玉珀挑战者喊：“在下姜天佑，来者通名。”
“陈伟。”双方无废话，厮杀到一处。
只见陈伟挺枪直刺对方咽喉，姜天佑带马侧移抡斧砍向他枪头，陈伟收枪画弧改拦腰横挑，姜天佑仰面躺在马背上躲过，起身挥斧劈陈伟胳膊，陈伟战马猛跃，交错避过，二人你来我往酣战不停。
“尔敢。”双方久战胜负难分，观战的雨燕瞅敌方有人搭箭上弦瞄准陈伟，大呵一声，念力携木簪飞射扎穿那人手掌。
“啊！”那人手抖箭偏，跌落在陈伟马前，两人的激战嘎然而止。
姜天佑回身怒斥：“史校尉，背后偷袭胜之不武。”
“痛，簪上有毒。”史校尉用手拔簪，被雨燕先用念力收回。
“卑鄙无耻的小人，拿命来。”陈伟怒不可遏冲向敌营。
崔荣胜丢下鼓槌上马边追边喊：“陈校尉速回军营。”沈寒月亦抢过一匹战马前去接应。好在陈伟不是楞头青，听到崔荣胜的声音，调头回转，姜天佑也拱手道歉羞愧地回自家营地。
陈伟回营下马跪地叩头：“感谢沈夫人救命大恩。”
“陈校尉不必多礼。”雨燕示意雷护法扶他起来。
“玉珀国的士兵真是些小人。”
“多亏沈夫人的暗器，否则陈校尉小命难保。”
“沈夫人巾帼不让须眉。”……镜月士兵义愤填膺，更多的是夸赞雨燕。
崔荣胜安抚将士们一番，陪雨燕六人进营帐用早膳，对雨燕和沈寒月出手相助再次表示感谢，大家敲定今夜子时动手的事宜。
门外有士兵报：“禀崔将军，玉珀国的马将军在营外求见。”
瞧众人一头雾水面面相觑，沈寒月僵着换成人皮面具的脸说：“他来找拙荆。”雨燕微笑出门，其他人跟上。
玉珀国的马将军瞧见雨燕黑脸拱手道：“请夫人交出解药。”
“暗箭伤人，咎由自取。”雨燕用讽刺的眼神瞟他。
马将军按下怒气沉声讲：“史校尉行事莽撞，伤人未遂，罪不至死，请夫人交出解药。”
崔荣胜听明原委，勃然大怒：“回去告诉史金明，解药没有，要战便战。”
“崔大帅请三思，莫等我们玉珀国灭了镜月国时，你没有退路。”
火气正大的陈伟提枪纵马到马将军面前吼：“留下命来。”
“来得好。待我擒下你交换解药。”马将军挥刀接战。刀、枪没过几招，陈伟明显不敌，看来马将军不是吃干饭的，武功着实了得。
崔荣胜召唤陈伟回营，马将军哪肯轻易放过，瞅陈伟转身空当，一刀劈向他后背，雨燕气恼，掷木簪直刺马将军咽喉。
他灵巧闪开，雨燕紧跟的另道念力裹住木簪拐头划破他的脖颈，飞回雨燕手中，她取出块丝帕，轻轻擦去簪上的污痕插入发髻中，陈伟物垂头丧气进营，那边摇摇欲坠的马将军亦返回玉珀营地。
对方阵营骑马出来个四十来岁的威严男子朝雨燕喊：“夫人请留步。”
崔荣胜回头咆哮：“史金明，你们有完没？不如咱俩大战一场，做个了断。”
“崔大帅息怒，只要夫人肯赐下解药，我愿拿物品交换。”
雨燕好奇噙笑问：“你有何物与我交换？”
史金明端坐马上反问：“不知夫人缺什么？”
“我要说什么都不缺呢？”
“我有块玉环，夫人可感兴趣？”史金明在怀里掏出块白绿相间的玉环让她看，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脑中思索原因。“夫人可愿意交换？”瞧她聚精会神，他又问。
“换了，给。”雨燕扔去半瓶稀释过的解毒水，史金明慌忙抬手，崔荣胜的：“夫人不可”没喊完，玉环就诡异地跑到雨燕手中。
沈寒月握在手里观赏传音：“娘子，玉环和你腕上的玉镯材质似乎相同。”
“走，回去研究。”雨燕拉他回两人的营账。
史金明收兵回营医治马将军与自己的亲侄子，崔荣胜气哼哼瞅影九，他赔笑圆场道：“沈夫人行事经常天马行空，但多数利大于弊。呵呵。”
崔荣胜腹诽：“救活敌将利大于弊？傻瓜才相信。”
雨燕、沈寒月拿着玉环审视半天，看不出个子丑寅卯，送入碧云间让云儿保管。“相公，我们去碧云间汲取灵力可好？”沈寒月吩咐风长老和雷护法把守账门，同雨燕上床，灵魂出窍进玉镯修炼。
午膳时风长老与雷护*流去中帐，崔荣胜不见他俩寻根问底，风长老支支吾吾说宫主同夫人睡觉不让人打扰。
“沈宫主与夫人伉俪情深，青天白日亦能安稳酣睡，令人羡慕啊！”崔荣胜阴阳怪气对二人好感度急剧下降。
姬长老不满他的冷嘲热讽，两眼圆睁道：“我们宫主好坏，轮不到外人品头论足，若非轩皇相求，尊主顾念旧情，镜月国存亡与我们寒月宫何干？”
“姬长老莫生气，崔帅有口无心。”影九桌下膝盖碰崔荣胜，他强言欢笑赔礼，姬长老绷脸不理，饭桌上气氛低靡。
送走姬长老和后来用膳的雷护法，影九怕崔荣胜心存芥蒂，晚上影响大计，揭穿雨燕是寒月宫尊主的真相。
“寒月宫的尊主是女人？”尤其听完雨燕在西岚国的所作所为，崔荣胜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不是没听过寒月宫有个神奇的尊主，能用法术将士兵瞬间移送各国，西岚国的完胜，此人当居首功，心目中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没想到却是个倾国倾城的娇媚女子，落差太大，有点难以接受。
“沈夫人是我和娘子的大恩人，是争鸣书院的创办人，是轩皇的青梅竹马，轩皇顺利称帝她功不可没…”影九一个又一个是，雷得他外焦里嫩，对雨燕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傍晚时分，沈寒月和雨燕才从碧云间出来，下床活动身体，一出营账就碰到崔荣胜第n次探视两人。
崔荣胜热情似火，颠颠跑来说：“沈夫人，您醒了，晚膳备好，本帅等您同享。”雨燕错愕，沈寒月怒火中烧，全身释放冷气。“沈夫人请。”他浑然不觉，殷勤相邀。
“崔帅请。”雨燕心骂他有病，但呆会儿要与他合作，姑且看他意欲何为。几人坐入中帐，士兵为大家端来晚膳。
她面前是碗银耳百合粥和两碟精致的素菜，豆馍、馒头、包子，油饼摆放齐全。姬找老瞅见毫不犹豫跟风护法换位置，坐到雨燕身旁讲：“雨燕你吃不完，我帮你吃。”伸手拿个包子咬一口夸奖味道不错。
“这是我让厨房专门为沈夫人做的美食，请您品尝。”崔荣胜无视沈寒月的眼刀。
影九在沈寒月暴起前及时解释：“崔帅是孟尊主的粉丝。”
“原来如此。”沈寒月放下去戒指中抽剑的手。
不知自己在鬼门关外徘徊一圈的崔荣胜，咧开大嘴笑呵呵讲：“影九大人说得对，我是您的骨灰级粉丝。”雨燕汗颜，京都茶馆中的现代网络语言，何时传到了兵营里？
弄清始末，沈寒月也抓起雨燕桌上的包子啃。影九目光忧怨望崔荣胜：“崔帅，同帐用膳，您岂能厚此薄彼？”
“包子是我的，你俩放下。”雨燕打落左右探来的手。
第二百三十三章 比你懂事
姬长老不满地伸长脖子道：“女子以瘦为美，雨燕吃多还要减肥，不如少吃。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沈寒月白眼翻他。“我娘子胖瘦关你啥事？”
“臭小子，我不是替你着想吗？”姬长老理直气壮，再次去拿雨燕桌上的油饼。
“谁用你瞎操心？油饼是我家娘子的。”沈寒月欲夺，姬长老快速塞进口中，神气活现嚼着饼得瑟。
瞧沈寒月愤愤不平，雨燕将面前的美食一分为二，左右递去道：“我不饿，你俩吃。”
姬长老喜眉笑眼接过去说：“小月，跟你娘子学学尊敬长者，她比你懂事。呵呵。”老头呜呜哝哝讲完，又拿根玉米猛啃。
雨燕想起那句：“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心夸他牙齿牢固。
“咯嘣”声后“哎哟”声起，姬长老丢下玉米棒，从嘴里掏出颗沾着血丝的牙，哭丧着脸喊：“我的门牙掉了。”
沈寒月闻言，面具脸上绽放个诡异的笑容，语音轻快讲：“这就是不服老贪吃的下场。哈哈。”
“小子，你找打。”姬长老说话漏着风，扔玉米棒砸他，他侧身躲过。
雨燕倒凉水让姬长老漱口，起身去帐外转虚一圈，回来托盘里摆满各色小吃，把松软糕点，放在姬长老面前，其余每桌一份。
大家早习惯她忽然增加的福利，神情自若开吃，唯有崔荣胜瞠目结舌，望着眼前有些自己尚未食过的点心，惊叹完偶像的神奇，细细品尝。
膳后众人回房养精蓄锐，亥时崔荣胜秘密集合士兵，宣布子时偷袭敌军大营，并介绍了玉珀国内会有十二座城池同时采取行动，众兵将欢欣鼓舞，牟足劲准备大战一场。
分配好队伍，明确职责，一切有条不紊，兵将们蹑手蹑脚缓缓出营。雨燕子时放出火灵去玉珀军营中点燃营帐，冲天的火光令镜月兵将士气大振，纷纷冲入敌营。
慌作一团的玉珀国士兵，边抵挡边退聚史金明身旁等指示。姜天佑带自己的亲兵奋勇抗敌，身体恢复的马将军气急败坏挥刀迎战。
眼看蹿入军营的敌军越来越多，史金明忍痛下令弃营退进身后的山谷等援兵。史校尉护着他且战且退，其他将士竭尽全力带着抢救下来的物资马匹随他入谷。
“拿命来。”马将军在攒动的人群中瞄见还在纵火的火灵，悄悄潜到它身后，暴起斩落。
“拿命来的是你。”火灵转身不躲不闪，抬手一记蓝焰射到他身上，马将军倒地哀嚎顷刻间化成具倦缩的焦尸。
玉珀国凡瞅见这骇人一幕的将士，皆惊悚的无心恋战，呼啦啦如潮水般向营外奔涌，踩踏误伤不计其数，未到天明玉珀边城便插上了镜月国的旗帜。
邻近四城均有城主、士兵莫名死亡或失踪的事件，雨燕留下火灵、双儿帮助崔荣胜围杀躲藏谷内的 玉珀将士，雷护法、影九各带一万精兵长驱直入，攻占了最近处的两座小城。
将两座城池交给城中的云霄阁、寒月宫弟子把守，又一鼓作气收服另两座城池，站在蓝陵城的城墙上镜月士兵心潮澎湃。
雨燕右眼皮跳得心慌，传令影九、雷护法原地修整两日，与沈寒月、姬长老折返边境。“雨燕姐姐，您总算回来，火灵它…呜…呜…”双儿扑到雨燕怀中泣不成声。
雨燕推起它问：“火灵在哪？”
“在营帐里。”
看到躺在床上身体忽明忽暗，忽虚忽实的火灵，姬长老急上前要为它把脉，雨燕连忙用念力制住他道：“姬长老，别碰它。”开玩笑，火灵的现状，谁沾谁灭。“你们去外面等候，我为它诊治。”
“崔帅请，姬长老，我们出去。”沈寒月心知火灵特殊，扯二人出帐，放下门帘。
雨燕二话不说盘膝坐好，收火灵、双儿进玉镯，自己也灵魂出窍跟进碧云间。“火灵它怎会变成这样？”云儿送火灵进岩浆池，转头问双儿。
双儿哭哭啼啼诉因：三日前，雨燕一行离开后，崔荣胜派二万士兵严封谷口，与手下将领商量如何取胜。陈伟主张强攻，毋将军说那样会伤亡惨重，堵到玉珀大军弹尽粮绝，不费吹灰之力攻克为上策。
其他人有的说夜长梦多，不如速战速决，有的说困兽之斗，不足为患，双方互不相让吵得不可开交。
火爆脾气的火灵听着心烦，借睡觉为名孤身跑去谷内，动用灵力释放蓝焰烧谷，不料山谷深处住着一只即将化形的老虎，眼见家园遭到破坏，心中不忿，趁它灵力匮乏，火力降至最低时，咬断它一条手臂。
本就虚弱的火灵雪上加霜，拼尽全力烧伤猛虎，自己也奄奄一息。当猛虎虎视眈眈匍匐靠近想吞它入肚晋级化形时，发现火灵没影的双儿及时赶到，杀虎取精注入火灵体内，救它回营帐。
崔荣胜立刻结束会议，带陈伟领兵堵截出谷的玉珀兵将，毋将军从旁策应，只用了一天便杀敌无数，可惜史金明和姜天佑在众将官的以死相护下逃脱。
大火燃烧一天一夜才停止，看到谷中的凄惨，崔荣胜下令将谷中人兽的尸体入土为安。回营帐军医讲双儿不让他们为火灵医治，他亲自相劝，双儿执意等雨燕回转。
双儿抹着眼泪问：“雨燕姐姐，你说火灵会不会变回原形？”
雨燕搂她安慰：“双儿放心，它会没事的。”望着飘浮在岩浆上不省人事的火灵，心中阵阵难过。云儿陪伴双儿，她出去继续完成攻占临近八城的大业。
“沈夫人，双儿姑娘和火灵公子呢？”崔荣胜瞧雨燕独自出营帐，探头空空如也，纳闷。
“我送它俩回镜月城找名医了。”雨燕敷衍一句，阴着脸唤沈寒月和姬长老回蓝陵城。众人见她面色不善，未敢多言。“崔帅，再给我两万人马，明日我要攻打幽兰城。”
“好，陈伟给您当先锋。”崔荣胜请他三人用膳，亲自去召集人马，将士们听说此事后踊跃报名，不到一个时辰，二万将士英姿飒爽等待传送。
姬长老同火灵关系不错，拐弯抹角问它情况，雨燕直言相当严重，打算早点结束玉珀国战争，送它去问天塔，沈寒月赞同。
归心似箭的雨燕带二万人回到蓝陵城休整一晚，次日影九、雷护法、陈伟三人领三万士兵攻打幽兰城，雨燕与沈寒月、姬长老领一万人攻打它相邻的幽竹城，因为据寒月宫弟子报，此城的吕城主武功高强，派去的刺客有去无还。
幽竹城内外青竹翠绿环绕，沈寒月立在城下高声喊：“吕城主、何校尉可在？”
城上一青衫男子回应：“在下吕增新，你是何人？”
“我乃寒月宫宫主沈寒月，请吕城主和何校尉缴械投降，以免生灵涂炭。”
“我幽竹城与寒月宫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听闻寒月宫一向不干涉各国内政，沈宫主何故背信弃义？”
“寒月宫不想过问世事，但玉珀国主竟然撺掇东苍、西岚二国将我弟子赶出两国，是可忍，孰不可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东苍国主亲口所言，还会有假？”
“即便如此也不能成为你们屠杀我玉珀十万大军的理由。”吕增新心骂玉珀国主没头脑。
沈寒月冷笑道：“笑话，是你们玉珀国挑衅镜月国，包藏祸心在先，何况战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需要什么理由。”
“沈宫主只管放马过来，若能破得了我的玉竹阵，我就把幽竹城拱手相送。”
“希望吕城主言而有信。”
城头上吕城主念咒掐决，天空突然下起大雾，伴着清风在城前的竹林里迅速扩散。太阳亦失去光芒。
“娘子与姬长老原地戒备，我入林打探虚实。”
“劳烦姬长老在此坐阵，我夫妻同去。”
“好，一日为限，破不破阵，平安回来再议。”沈寒月独去，姬长老实在不放心，雨燕一起去保险。
沈寒月拉着雨燕手慢慢进竹林，幽幽竹香沁人心扉，风吹竹叶沙沙响，只看到浓雾掩映下摇曳的竹影，宛如搔首弄姿、翩翩起舞的女子，或像千姿百态，张牙舞爪的魔怪。
浓郁的白雾向一张巨大的纱网朝两人挤压过来，上下前后折腾半晌，在离雨燕方圆一米处停下，根本接触不到她丝毫。
“娘子小心。”沈寒月急抱她跃高，低头见刚才驻足的位置冒出许多头似利剑的竹笋。“好险。”他松口气纵身上竹顶。“啊！”一脚踏空，两人坠向地面的剑尖，他取出青天剑悬空立稳。
“相公，那里有间竹屋。”雨燕凝聚念力为他指路，他催动青天剑在竹间雾影里穿梭。沙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堵竹墙挡住他俩去路，沈寒月揽雨燕香肩飞落地面，提剑在手怒呵：“雕虫小技，也敢献丑，再不让开，我便毁了这片竹林。”
“口气不小，你且毁来我看。”竹墙后传出句男子不悦的话语。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无所知
“如你所愿。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沈寒月挥剑砍向竹墙，颦眉的雨燕赶快喊停，青天剑的剑芒已经将竹墙外缘的竹子拦腰斩断。“娘子何意？”他收剑回头。
“你们是何人？竟然能砍断我的金刚竹？”竹墙后男子惊呼。
雨燕面露微笑问：“沁香姐姐可好？”
“它是竹公子？”
“你们是孟雨燕和沈公子？”沈寒月与男子同时道。
“竹公子一别多年，连故人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呵呵。”几年前去沁香园拜访，铁将军把门，雨燕郁闷，没想到在玉珀国重逢，真是有缘自会相见，无缘对面不识啊！
竹墙迅速朝两边移动，现出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竹公子翠衫碧绿奔过来拱手：“恩人光临，有失远迎，院内请。”
沈寒月回礼戏谑：“竹公子依然秀丽挺拔，保养的不错，有何秘方能否传授一二？”
“沈公子与孟小姐亦是风采不减当年，是不是也有什么秘术？呵呵。”竹公子嘴皮利索。
“小燕如今是我娘子，一儿一女的娘，你要叫沈夫人。对了，你和沁香有几个儿女？”沈寒月搂着雨燕自豪。
“我们只有一女。”
“爹爹，有客人？”一名金发绿裙女孩从黄灿灿的油菜花丛中探出头问。
竹公子眼含宠溺说：“蕊儿，你娘亲在哪？”
“娘亲在膳房，我去喊。”蕊儿蹦蹦跳跳去竹屋后。“娘亲，娘亲，来客人啦！”
“竹园里鲜有客来，蕊儿十分寂寞。”竹公子叹气，领二人进客厅落坐。
不大会儿院中传来沁香的笑声：“蕊儿，别推娘，当心弄洒茶。”
蕊儿娇憨催促：“娘亲你快点，我想听些外面的趣事。”
娘俩拉扯着进门，瞅见夫妻俩诧异问：“雨燕妹妹、沈公子，你们怎么会来玉珀国？”
雨燕反问：“沁香姐姐不是说要去镜月城看望我们？为何隐居在玉珀国。”
“原来你们就是爹爹、娘亲挂在嘴边的雨燕姨娘和沈叔父？我叫竹金蕊，今年四岁。”小丫头嘴巴甜，雨燕好喜欢。抱她坐在腿上，取出块玉佩递给她，蕊儿瞥吟香，见它点头，抓在手中把玩。“谢谢雨燕姨娘。”
“蕊儿，你雨燕姨娘是我娘子，你以后要叫我姨丈。”沈寒月亦在戒指中拽出些小东小西放在桌上，让它玩。
“谢谢姨丈。”蕊儿双目亮晶晶摸摸这个，拿拿那个，件件喜欢。
雨燕与沈寒月成亲，沁香和竹公子觉得是理所应当，羡慕他俩儿女双全。沁香要去再准备膳食，被雨燕拦下，把玉镯内的牛肉干、松仁、泡菜…像变戏法似的摆满竹公子移来的大桌，看得蕊儿眼花缭乱，直吞口水。
沁香去膳堂端来做好的竹笋、野菜，竹公子在竹林挖出两坛竹酿青，五人围桌开吃。沁香讲：“当年雨燕几人斩杀毒蜘蛛，使它和竹公子重获自由，两精怪继续游历访亲探友，计划最后一站去镜月城。
行到玉珀国，被幽竹城的竹林美景吸引，在竹林里造屋逗留。沁香身体不适，得略懂医术，途经回城的吕增新城主诊治，说它身怀有孕，但有滑胎迹象。
竹公子喜忧参半，决定在幽竹城住到沁香生产。有它的悉心照顾，加上吕城主派医赠药寻稳婆，沁香顺利产下女儿，竹公子与吕城主成为好朋友。
为了能让金蕊成人身，竹公子与沁香元气大伤，长居在幽竹林修养，雨燕大婚，是寒月宫尊主，包括镜月国新皇登基皆一无所知。
前几日吕增新来沁蕊园给蕊儿带来许多美食和书，告诉它们自己有可能离开幽竹城浪迹天涯。竹公子追问原因，得知镜月国来犯，多位城主遭遇暗杀。
俩夫妻珍惜吕增新多年交情，教他些自保的法术，竹公子还在幽竹林里设置阵法帮他守城。殊不知带兵攻城的是沈寒月夫妻，差点大水冲了龙王庙。”
雨燕简述自己几年的经历，让它俩劝吕增新莫要徒劳抵抗，玉珀国迟早会像东苍国般回归镜月，如果他能弃暗投明，保全城主之位不成问题。
竹公子答应明日请吕城主来协商，雨燕关心它们的身体状况。沁香说幽竹林灵气虽浓郁，但若想法力如初，势必会打破生态平衡，令竹林受损，故恢复缓慢。
“蕊儿免去化形艰辛，法术怎样？”雨燕瞧蕊儿吃得打饱嗝，递给它杯茶问沁香。
沁香悠悠道：“蕊儿尚需定期稳固人形，我和夫君未敢擅教它法术。”
说到底因为灵气不够所至，雨燕又生送蕊儿去问天塔之心，忽记起问天调侃洗仙池变成自家灵物化形之地，要不要厚颜一次？蕊儿已是人身，就是吸点灵气而已，没什么关系吧？
见她脸色阴睛不定陷入沉思，沁香轻拍她手问：“雨燕妹妹，想何事如此费心？”
“我想把蕊儿送到问天塔修炼。”她脱口而出。
“妹妹能让蕊儿进问天塔？”
“我的一双儿女在塔中学习本领。”
“莫非妹妹的儿女不是凡人？”
“他俩脱胎换骨，已成仙体。”
“沁香母女感谢妹妹大恩。”沁香拉蕊儿跪地叩头，畅饮美酒的俩男士呆愣茫然。“夫君，雨燕妹妹要送蕊儿去问天塔修炼。”
“此话当真？”竹公子激动。
沈寒月炫耀道：“我的儿女都在塔中学习法术，等战事结束，就去接他们。”
“多谢沈夫人。”
“都是自家人，谢什么？”沈寒月听它唤夫人顺耳，笑拦。
怕姬长老不安，两人告辞，蕊儿不舍地扯住雨燕衣袖问：“雨燕姨娘还来吗？”
雨燕温柔地抱起它说：“姨娘明日来，要不你跟姨娘出竹林玩玩？”
“好呀！”小丫头雀跃声垂下头可怜兮兮瞄沁香。“娘亲，可不可以？”
沁香搂它入怀讲：“姨娘忙，你去了会添乱。”小丫头顿时眼泪汪汪，长长的睫毛上沾满水气，小嘴瘪瘪吸鼻子。
竹公子心疼道：“沈夫人不是外人，蕊儿跟她去我放心。”
“相公说得什么话？我怎会对妹妹不放心？”沁香忿然作色。
竹公子赶紧鞠躬赔礼：“为夫口误，请娘子原谅。”沁香扭身不理。
蕊儿在它脸颊吧唧一口讲：“娘亲别生气，爹爹它有口无心，蕊儿哪也不去，在沁蕊园陪娘亲。”
“沁香姐姐，我带蕊儿四处逛逛，天黑送它回来，你跟竹公子重温旧梦。呵呵。”不待它回应，抢过蕊儿往外跑，沈寒月给竹公子传了句“加油！”跟出屋。
有蕊儿在，他们出林飞快。回到镜月军营，姬长老冲来问：“雨燕，你和小月去破阵，打哪拐来个漂亮丫头？”
“爷爷好，我叫竹金蕊，今年四岁，姨娘要领我逛街。”
蕊儿萌萌哒的美样和甜美的童音瞬间征服老头的心，他喜笑颜开说：“金蕊乖，爷爷跟你同去。”
“好，我们一起去。”蕊儿握握他手，老头高兴的忘记等两人的心意，沈寒月无奈传令按兵不动，与雨燕他们穿去兰陵城悠哉。
兰陵城街头，蕊儿宛如一只出笼的小鸟，一会儿飞去捏面人的小摊边拿个面人，一会儿蹿到卖头饰的担子旁戴朵珠花，一会儿摸布，一会儿撩纱…姬长老返老还童，不知疲倦随它疯闹，雨燕、沈寒月付账时给尧尧、彤彤亦购买好多。
天近黄昏，雨燕老少吃完丰盛的晚膳，回幽竹城大营，临走时蕊儿在姬长老的皱脸上印满香吻，他怅然若失眼圈泛红。
沈寒月拍拍他肩笑言：“姬老头，你啥时候像个女人多愁善感？有我娘子在，你随时见蕊儿都行。”
“我咋把这茬忘了，雨燕，你的穿梭门多不多？给我老头子弄扇，免得总麻烦你。”他转忧为喜。
“别说没多余的，就算有你也用不起。”沈寒月才讲完穿梭一处需要一颗玉精，他立马改变主意。
“我年纪大，容易犯迷糊，还是麻烦雨燕安全。”雨燕无语，送蕊儿回沁蕊园。
雨燕将小丫头摸过、看过、瞄过、尝过…的所有东西，统统摞在竹公子因哄沁香缠绵，没来得及收的圆桌上，两夫妻瞠目结舌。
先回神的沁香狐疑问：“妹妹是不是搬来了整间杂货铺？”
竹公子瞧桌面堆积如山的物品讲：“貌似不止一间。”
“没关系，蕊儿开心就好。”雨燕端杯饮茶。
沈寒月搭腔：“二位不必介怀，我家娘子买的不比这些少。”
“相公可是嫌为妻乱花银子？”雨燕闻言凤目半眯，樱唇轻扬瞟他。沈寒月突感头皮发麻，心中毛毛的。
“娘子秀外慧中，贤良淑德。为夫对你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能娶到娘子，是我三生三世修来的福气。何来嫌弃之说？”幸亏是传音，不然他非要寻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谢谢姨娘、姨丈和姬爷爷，蕊儿好想天天如今日。”
“等明日爹爹说服你干爹，便和你娘带蕊儿沿城游到问天城。”竹公子向女儿保证。
第二百三十五章 随遇而安
“谢谢爹爹。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蕊儿给竹公子送上香吻，它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娘亲，这是我买的面人，它是爹爹，它是娘亲，它是我。”小丫头手举一男一女抱个小女孩的面人指给它俩瞧。
雨燕暗赞捏面人的师傅技艺超群，仅凭蕊儿的描述，就把它一家三口捏得惟妙惟肖。心想着再去兰陵城，先捏个全家福，再每人捏个单独，笑笑和自己原本的模样都捏个珍藏。
没有打扰它们一家三口的温馨，雨燕扯沈寒月悄无声息离开。林中烟雾已散尽，皎洁的月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一地斑驳的月光、竹影。
倦鸟归巢安静的睡了，与潺潺的溪水对唱多时的蟋蟀、知了，生恐惊搅朋友的美梦，收翅闭目等待旭日东升，重展歌喉。
“娘子，我也想与你重温旧梦。”
“等攻下这八座城，交给齐皓轩，咱俩便去故地重游。”
“我说得是，你懂得。”沈寒月朝她抛个媚眼，眼睛盯着她身体上下扫描。
雨燕倏明他意头摇得像拨浪鼓：“此处不行，竹公子和沁香会笑话。”
“我们去玉竹林。”
“玉竹林太远，风景早看过无数遍，没意思。”
沈寒月想说她要求高，又怕惹怒她令自己孤枕难眠。深思片刻，眸闪星光道：“娘子，苍穹山无穷花正艳…”
“好，去那里。”雨燕长袖飞舞，熟练的操纵穿梭门，两人顷刻间身现无穷花间。
望着满地的红、紫、粉、白，雨燕愁上心头：“晓露自开无穷花，并蒂枝头见月残。朝荣暮落芬芳续，错将新貌当旧颜。”
“娘子何故忧伤？什么是错将新貌当旧颜？”雨燕为他讲述木槿花的故事，他听得非常认真，俯下身观看，直夸她学识渊博。
在她的极力反对下，沈寒月打消了天当被地当床的想法，在木槿花丛中支顶帐篷，陶醉在花香和雨燕的体香中…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清晨两人被雨儿敲打篷顶，翠鸟枝头练声吵醒。掀起窗帘寒气逼人，雨燕禁不住打个冷颤，沈寒月为她披上斗篷，拥着她一起看细雨渐渐为青山披上蝉翼般的白纱。
清风徐来，雨幕在半空摇摆，像成千上万条银白色的蚕丝，荡漾到小草的绿叶间，压弯了它的蛮腰，飘落到花蕊中，填满了它的心房，挥洒到土地里，滋润了它的枯田。
擎一把玫红翠绿面的油纸伞，袅袅婷婷漫步在迷离的山野，回眸是两人缱绻的温柔，朦胧中身边绽放的如诗如画，仿佛倘佯在旖旎的仙境里。
雨燕贮立眺望远方，发出声深深的叹息。曾经的慌恐无助，到如今的随遇而安，红尘陌上，把所有的心情收藏，过好当下每一天。
穿回幽竹城前军营时，碰到姬长老，瞅他俩雨水打湿的衣角，他瞪圆眼睛问：“雨燕、小月，你俩是不是又背着我去什么好地方玩了？”
沈寒月斜扫他一眼道：“我和娘子花前月下，你凑什么热闹？”
“我…”他顿时呆愣语塞。“我凑什么热闹？不对，我只想搭扇顺风门而已。”冲沈寒月背后狂喊。
识时务者为俊杰，吕增新听完竹公子的转述，回城与何校尉商量，决定让出幽竹城。傍晚时分拔下城头的玉珀国旗，大开城门放镜月兵士进城。
何校尉解甲归田，吕增新携一家老小搬进幽竹林避世。雨燕恪守诺言，没有为难任何人，不愿呆在此城者，一律放行。
镜月兵将占领幽兰城传来捷报，雨燕留姬长老坐阵幽竹城等候齐皓轩从镜月城派遣的守城将领，带五千士兵汇合影九他们的军队，浩浩荡荡向其他几城开拔。走走停停又攻下两座城池，镜月国的援军赶到。
雨燕集中兵力，与寒月宫、云霄阁弟子，里应外合，神速攻克四城，把手上权力移交后，去幽竹城接上姬长老回镜月城复命，竹公子早于一月前带妻女启程。
镜月皇宫里，齐皓轩端坐正中，文武大臣分坐下方为几人庆功，雨燕、沈寒月包括姬长老皆不喜你方唱罢他登场的热烈气氛，没坐多久，便借口酒量不济告辞。
“启禀皇上，您亲自为他们摆宴庆功，寒月宫人却不识好歹，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来人，礼部尚书张隆昌妖言惑众，革职查办。”齐皓轩截断他话头下令，圣乾宫中鸦
雀无声。
“皇上，臣赤胆忠心，忧国忧民，您处置不公，为臣不服。”张隆昌哭诉。齐皓轩摆手，
殿前护卫停下拖拽张隆昌的手，站在他身后等指示。
“你说你赤胆忠心，忧国忧民，玉珀大军压镜时，你在做什么？东苍兵将在边镜挑衅时，你在哪里？如果没有寒月宫的倾力相助，你们谁能大破东苍，震慑西岚，收服玉珀国十二座城池？”齐皓轩拍案扫视殿内，众臣垂首不语。
张隆昌结结巴巴说：“可、可、可寒月宫尊主对您不敬，与礼不合…”
“简直一派胡言，寒月宫尊主孟雨燕是联的结义皇妹，是联允许她随心随性。以后再有人讲此混账话，定斩不饶。”齐皓轩掷地有声，众臣不由自主打个寒颤，皆庆幸自己管住了嘴。
“臣糊涂，请皇上开恩。”张隆昌跪地砰砰磕头，鲜血染红地上的青砖。
“送他去玉珀国交给崔将军，让他见识下战争的残酷。”
“谢主隆恩。”张隆昌叩谢，被护卫架出大殿。
庆功宴草草结束，雨燕是轩皇结义皇妹的消息一夜间传遍镜月城高层，门槛显些被来孟府恭贺的人踩坏，孟知青夫妇苦不堪言，雨燕和沈寒月此刻在问天塔中与问天它们研究火灵的状况。
火灵的灵力恢复不错，但因为身体缺失一块，所以法力几乎下降为零，双儿陪它在洗仙池里休养。
“火灵哥哥，双儿要嫁你为妻。”
“双儿，我丧失法力配不上你。”
“你是镜月国的将军，我要做将军夫人。”
“可是…”
“可是啥，以后我保护你。呵呵。”双儿主动送上献吻，火灵感动的欲哭无泪。
紫蝶和黑蝶大王半月前抵达问天城，撺掇双儿、火灵在问天塔中办场婚礼，得到全体精灵的赞同，问天在十一层给它俩建造新房，雨燕、沈寒月负责采购办婚礼所需。
尧尧、彤彤抱着爹娘带来的美食、玩具挨层给精灵们发，仙鹤毛遂自荐驮他俩前往，彤彤在它的鹤顶上吧唧，它美滋滋动力十足。
彤彤回到十六层问：“娘亲，松鼠哥哥、白兔姐姐和锦鸡姐姐把松仁全分完了，您还有没有？仙鹤姨娘也喜欢吃。”
“有，娘亲给你拿。”雨燕取出最后的半包交给仙鹤，感谢它对儿女的照顾。
仙鹤传音：“不用客气。彤彤、尧尧跟我有缘，能听懂我们的话，大家特别喜欢他俩。”
雨燕同它寒暄几句，出塔购物，顺便穿到白松城，买空了那里的松仁、松子、松糕。穿到绿萝城，买空了那里的绿萝茶和绿萝糕点。穿到云顶城买空了万梅园里的清雪酿…两天后才返回问天塔。
婚礼按照世俗的程序，虽未燃放爆竹，却有百兽齐鸣，百鸟撒花。问天送火灵、双儿塔中永久居住权为贺礼，雨燕和沈寒月送它俩镜月城豪宅的地契和两万两银票，精灵们各有表示，围坐九层饮酒、聊天、嬉闹。
孔雀跳完舞扯着紫蝶问：“紫蝶妹妹，你和黑蝶王的婚礼是啥样？给大家讲讲。”
锦鸡代答：“紫蝶姐姐的婚礼肯定是万蝶翩跹，百花齐舞，还用问？”
“锦鸡姐姐只说对一半，我与黑蝶的婚礼还有百鸟齐鸣，百蛇舞动。”
“妹妹跟我们好好说说。”孔雀坐在它身边。紫蝶打出问天塔开头，直讲到夫妻俩陷入泉底，得雨燕相救，众精灵听得津津有味。
“各位兄弟姐妹，我跟双儿来敬酒。”火灵喜气洋洋携双儿敬完问天几个下九层。
非是问天不愿与灵同乐，实在有它在众灵拘谨放不开，只好同雨燕、沈寒月、紫滕、尧尧、彤彤、仙鹤高坐十六层用膳。没吃几口，俩小鬼坐上仙鹤去九层玩耍，致使十六层越发冷清空旷。
“恭喜、恭喜。”灵兽们齐声道喜，饮下杯中酒。
精灵们推举年长的灵虎敬它俩酒，它拍着火灵肩膀语重心长道：“今后要谨言慎行，且莫像前时任 性妄为。来，我祝你们天长地久、相敬如宾。”
“感谢灵虎老兄。”灵虎说了三句祝福，火灵连饮三杯。双儿怕它醉酒，轻拽它衣角。
灵虎瞄见笑眯眯讲：“双儿妹子，我也敬你一杯。我祝你们百子千孙，琴瑟和鸣。”
“多谢灵虎哥哥。”双儿接杯，火灵抢在手。
“我替娘子喝。”仰脖咽下。
“火灵好酒量。”众灵吆喝。
“来，我敬你一杯。”“来，我敬你一杯。”…. 火灵来者不拒，双儿着急。
黑蝶王经历过此景，过来为它解围说：“干坐饮酒无趣，我与娘子为大家献舞一曲可好？”
第二百三十六章 任你高兴
“好。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精灵们欢呼，白兔取琴拨弦，紫蝶与黑蝶夫妻心意相通，毫不扭捏站起身与它踩着节拍婆娑起舞，衣袂飘飘像婀娜多姿的柳条随风扭动，美得让人目眩。
忽然它们化成两只硕大的蝴蝶，一黑一紫在每张桌子前交替着上下翻飞，轻盈曼妙的舞姿韵味十足，迎来精灵们阵阵热烈的掌声。曲终蝶静，观者久久回味…
双儿感谢完两夫妻，扶火灵上十六层感谢问天、雨燕他们，填饱肚子后去十一层洞房花烛，行周公之礼，灵兽们开怀畅饮、通宵达旦。
心焦回镜月城的雨燕、沈寒月每日出塔打听沁香一家三口的消息，终于第五日在问月轩得到它们住在问天客栈的留言。
问天塔十层，沁香搓手踱步问：“雨燕妹妹，问天大人会留下蕊儿在塔中修炼吗？”
雨燕瞧她紧张，轻握纤手安慰：“姐姐稍安勿躁，问天马上就到。”
“姐姐唤我来所为何事？”身后传来问天的声音。
雨燕忙回头，脸上堆满讨好地笑容说：“问天，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它们是？”问天诧异瞅沁香三口。
蕊儿彬彬有礼介绍：“问天大人好，我叫竹金蕊，刚过五岁生辰。它们是我爹娘竹正谦和菜沁香。”
“金蕊好。”问天边跟蕊儿打招呼，边用询问的目光看雨燕。
她讪讪地咧咧嘴传音：“蕊儿以人形出生，灵力不足，维持不了几年。”
“姐姐，你好美！”蕊儿在旁边夸奖紫滕。
可能全是木属性的缘故，紫滕对小丫头有种浓厚的亲切感，笑盈盈抱起它说：“金蕊好可爱，我当不了你的姐姐，以后叫紫滕姨娘吧！”
“蕊儿喜欢紫滕姨娘。”小丫头脸上盖唇章的招数，男女老少通用，紫滕脸上笑纹迅速蔓延，刚巧抬头的问天看直了眼。
雨燕佩服小丫头的亲和力，不理问天对紫滕讲：“紫滕，蕊儿因为灵气不足，快保持不了人形，请你帮帮它。”
“姐姐放心，蕊儿既叫我声姨娘，岂有不帮之理？蕊儿，姨娘带你去稳固人身，你怕不怕疼？”
“蕊儿不怕，在幽竹林，每年爹爹、娘亲都会给我输灵气，然后它们会沉睡一月。”
“好，姨娘陪着你。”紫滕回眸一笑瞧问天：“问天大人，可以吗？”
三魂将丢了七魄的问天傻傻点头道：“问天塔里任你高兴。”紫滕抛给它个妩媚的眼神，它的小心肝狂跳。
竹公子夫妻连声道谢：“多谢问天大人，多谢紫滕仙子。”
“沁香姐姐不必多礼，我们去看蕊儿。”雨燕拉她去洗仙池边，竹公子跟上。
沈寒月拍拍问天肩膀笑：“看到眼里拔不出来啦！呵呵。”
“沈大哥，传授些你追雨燕姐姐的心得呗！”问天谄笑胁肩，头回喊他大哥。
“我朝她飞个秋波，就让她五迷三道。我对她勾勾手指，就让她喜笑颜开…”
问天诚恳求教：“沈大哥，何为秋波？”
“秋波是把情意从眼睛里释放。”沈寒月对它含情脉脉挤眼，它鸡皮疙瘩跌落一地。“秋波要常送，要温柔，要脸皮厚，要死缠烂打…”他越说越有劲，没留意问天的奇怪表情。
雨燕在他身后站立多时，忍住笑绷脸揶揄道：“相公以前究竟追过多少女子，才会有如此深入骨髓的体会，写本求爱秘笈，我当你的经济人如何？”
沈寒月后背陡然变直，嘴巴张成o型，错愕两秒钟，假意放松，嬉皮笑脸转身：“我对娘子的真心，天地可见，日月可表…”问天急走几步跃过两人，脸上乐开了花。
“别扯没用的，说重点。”雨燕气势汹汹。
“我只追过娘子一人，不信你问姬长老和风。”沈寒月可怜兮兮。
雨燕不为所动：“他俩跟你穿一条裤，我才不问。何况你没有追过丁宁？”
“我和丁宁是前辈子的事，今世它有夫有子，娘子吃得哪门子飞醋？”
“谁说我吃它醋，我是打比方。”
沈寒月微恼，语气不善说：“除了丁宁，前面的记忆，我没有，娘子可是心里装有好几个男子那，我可有像你这般时时挂在嘴边？”
“谁时刻挂嘴边？我心里装好几个谁？”她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还说没有，前些日子我才提去看丁宁的儿子，你便捻酸吃醋。如果你心里没有齐皓轩，怎肯为他改宫规，拼命打江山？累火灵法力殆尽。阎君送你的戒指比我们的婚戒都大，他存得什么歪心思？你在白松城与齐安坤眉来眼去…”
他热血上头，口不择言，惹得雨燕勃然大怒吼：“住口。”他得声音嘎然而止，问天几个齐扭身。雨燕嫌丢人，恨恨瞪他眼去池边瞧蕊儿。
“娘子。”头脑清醒过来的沈寒月俯首贴耳、胁肩低眉凑到她身旁。
“滚。”雨燕一扬手，他扑通声摔入池中。
“寒月哥哥，你上来，别影响蕊儿吸收灵气。”紫滕伸出手，问天抢先拖他上岸。
在他耳边问：“沈大哥，你给雨燕姐姐送点秋波，勾勾手指试试。”
“晚上用此招成功率高。”沈寒月凄风苦雨，心里盘算怎么哄娘子开心。
紫滕关心主人，劝他去换衣服，他计上心来，湿身找娘子摇尾乞怜，雨燕一抬腿，他又次掉进仙池。紫滕、问天同时去拉，被蕊儿的哭声阻止。
小丫头体内的灵气饱和，多余的灵气不断洗刷它的身体，令它的四肢一会儿粗壮，一会儿细长。“娘亲，好疼。”
沁香含泪鼓励女儿：“蕊儿坚持住。”
“挺过这回不用每年疼，蕊儿加油！”竹公子搂着沁香偷抹去它眼角溢出的泪珠。
紫滕和雨燕于心不忍望问天，它摊手耸肩四个字：“爱莫能助。”两女悻悻然。
好在蕊儿没折腾多长时间，便泡在池中舒服甜睡，瞧它身上的衣裙变得短小破烂，问天摇摇头对沁香说：“你夫妻进仙池为它换套衣裙，我们去十六层饮茶。”
雨燕瞧它俩发愣，从玉镯拿出一粉一绿两套衣裙，递给沁香，嘱咐它们尽量多吸取灵气。问天卷大家上高层，反应过来的夫妻俩跪地叩头后跳入仙池。
“娘子，我冷。”沈寒月趁他们的注意力全在蕊儿身上时，悄悄靠近通风口吹塔外冷风。
“冷你多穿件衣服。”雨燕甩开他的手。“不对，他的手好烫，别真感冒了吧？”心想。手摸他额头滚烫困惑：“仙体也会生病？”
沈寒月吸着鼻子，长长的睫毛轻忽慢煽。“娘子，我难受。”
“我扶你回房。”他楚楚可怜的病容，博得雨燕同情。
“谢谢娘子。”见苦肉计效果显著，他不禁心花怒放，脸上愈发多出几分疾苦。
下八层寻到问天塔中的唯一火源，亲手为他煮葱姜汤，端来喂他饮下，盖上被子睡觉，他死握她的手不松煽情：“有你真好。”不愿跟个病人计较，雨燕无奈和衣背对他侧卧榻边，他立马如蛇般缠绕…
她怒气未消恐吓：“你再不老实我去紫滕屋睡。”他慌忙停下前后揉捏，寸寸挑逗的魔爪，规规矩矩不动，强撑不久便找梦神签到。
听到身后均匀的呼吸，雨燕慢慢转过身，瞅着他英俊的玉面，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有说错，自己心里的确装着许多人，对齐安坤心有抱歉，对齐皓轩心有愧疚，对阎君念念不忘，对景云和笑笑难舍难弃，对所有的遇见、聚散皆耿耿于怀。
“娘子，对不起。”沈寒月呓语。
“相公，没关系。”雨燕笑抚他头，感觉温度降下，枕着他手臂安然入梦。
深秋的暖阳洒遍屋子的各个角落，沈寒月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把娘子吻醒，解衣撩拨行鱼水之欢…前时的不爽被身心的愉悦抛到九霄云外，淹没在我爱你的肢体行动中…
“娘亲，听说爹爹生病，我和彤彤来看望。”
“爹爹，我和哥哥来看你，你好些了吗？”尧尧、彤彤在门外的呼喊打乱沈寒月杀回马枪的节奏。
恋恋不舍亲亲身下的佳人答：“爹爹的病蒙你们娘亲赐药，已经全愈，你俩去客厅等候，我们即刻就到。”房中欢爱后的气息弥漫，雨燕春光乍泄，着实儿童不宜见到。
“妹妹，爹爹和娘亲**，我们去找蕊儿玩。”
“爹爹、娘亲会不会给我生个小弟弟？”
“生个妹妹好。”
“娘亲最好只生弟弟，就我一个女儿。”
“妹妹比弟弟听话，不会与彤彤抢东西。”
“那就让娘亲生妹妹。”…两孩子的声音消失半晌，呆若木鸡的夫妻二人才回神。
雨燕弱弱地问：“相公，尧尧和彤彤咋明白**是什么？”
“娘子，这个问题，为夫也想知道答案。”一头雾水的沈寒月无心窥视珠峰、丛林，匆匆收拾穿衣下床。两人洗漱整理完毕，去大厅旁敲侧击审问儿女。
雨燕拿个兰陵城的面人，笑呵呵给女儿，瞧彤彤爱不释手。冷不防问：“彤彤，你怎么知晓**含义的？”
第二百三十七章 心烦之事
“火灵舅舅整天挂在嘴边的话，问天塔里众所周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彤彤的答案令两人瞠目结舌，火灵这奇葩，哪有把夫妻之事到处宣扬的道理？雨燕、沈寒月对视摇头。
尧尧兴致勃勃问：“火灵舅舅一日跟双儿姨娘**七回，爹爹、娘亲你们呢？”
哑口无言的二人，互相传音骂：“死火灵，欠扁。”
十一层刚睁眼的火灵猛打个喷嚏道：“谁在骂我？”
“相公，你说什么？”双儿揉揉惺忪的睡眼一脸迷茫。
火灵抱住她讲：“娘子，没事，咱接着**。呵呵。”
双儿眉飞色舞道：“好，我们换个姿势，我上你下。”
“老规矩石头、剪刀、布，谁赢听谁的。”火灵霸气十足拍板，俩二货伸了三回手，以双儿获胜告停，不一会儿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共浴爱河…
“爹爹，你和火灵舅舅谁厉害？”彤彤举着面人扯他衣袖，沈寒月抓狂。
雨燕花费整个上午，为兄妹俩开展启蒙教育，讲类人猿直立行走，讲树叶兽皮裹身遮羞，讲人与动物的区别…连沈寒月都听得津津有味。
午膳时，大家围坐膳堂，沁香三口精神抖擞，尤其蕊儿，在洗仙池里拓宽筋脉后，皮肤比羊脂白玉更加洁白莹透，个子也比先前长高不少。
“火灵，用完膳我们聊聊。”沈寒月奉妻命与火灵讲羞耻之心，讲固本培元，讲夫妻之道…雨燕传音约双儿，双管齐下。
俩二货起初不以为然，后听说回镜月城轩皇会封火灵当将军，娶双儿做将军夫人，如果不守礼法，会落人口实，惹人笑话，它们才入耳上心，认真学习。
问天出不了塔，紫滕不喜乱跑，竹公子和沁香留塔陪蕊儿修炼。雨燕带儿女、火灵、双儿去兰陵城、幽竹城、苍穹城、云顶城、织锦城…逛到腊月初六返回沈梦居。
尧尧、彤彤搂着闻讯而至的孟知青、锦娘亲昵，简述他俩在塔中的生活，雨燕捧上成堆的礼物，平息爹娘的不满，沈寒月怂恿儿女施展法术取悦两位老人。
双儿长袖挥舞，右手臂上缠绕的细滕扯来个三脚凳，孟知青和锦娘拍手叫好。尧尧掐诀念咒。“变”字出口，凳子变成只小鸡，卧在地上不动。
“尧尧真棒！”孟知青大手拍得啪啪响。
尧尧红着小脸说自己学艺不精，变了只呆鸡，锦娘拽过外孙柔声安抚，彤彤吧唧他一口鼓励。祖孙四个其乐融融，雨燕、沈寒月甚感欣慰。
饭后兄妹俩挨府串门，给朋友们送去很多吃、玩。乐乐抱着旺旺，晨曦拽着世杰，无忧、清菡手拉手，一群孩子房前屋后放炮、游戏乐翻天。
姬长老扯沈寒月处理寒月宫的事务，雨燕坐陪爹娘聊天。晚晴、小翠得知她回府过来拜见，雨燕询 问小兰几人近况，才获知相邻两条街都被孟家买下，住得全是亲近之人，孟知青夫妇担心苏安泰三口每 年到孟府过年，苏子康有寄人篱下的感觉，便送座小院给他们。
苏安泰在争鸣书院给老师们发放工资、福利及回家的路费，志远、小兰、灵芝、玉辰逸还有海棠帮忙收拾，如烟脸上洋溢着掩不住的喜悦，子康在新房里跑来跑去，偷偷在自己卧房的厚地毯上打滚。
雨燕和晚晴、小翠来苏宅送物，看到满院故人说说笑笑，和谐温馨的画面百感交集，诚愿当拥有的一切在岁月洗涤中淡到无味时，仍能初心不忘。
轩皇信守承诺，封火灵为定远大将军，赐将军府邸，腊月十九与双儿大婚，由他亲自主婚。圣旨颁布，恭贺的人直接踩坏沈孟居的门槛，火灵、双儿瞅房间满当当的贺礼，笑得合不拢嘴。
将军府年后方能建造，火灵、双儿的婚礼会如期举行，新房设在雨燕送他们的宅院中，锦娘带领娘子军们忙活，雨燕悄无声息躲去净影寺。
“将近年关，梦罗公主不在府上，跑到我这小庙为何？”齐皓轩为堵群臣之口，昭告天下封她为梦罗公主，雨燕方知他早已忆起前尘往事，了空的称呼令她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
“沈梦居太吵，没寺里清静。”多年的交往两人皆直来直去。
了空迎她进客房，落坐奉茶问：“公主可是有什么心烦之事？”
“大师叫我雨燕顺耳，梦罗是我前世之名。”雨燕抿口香茶，缓缓说出自己与齐皓轩的两世纠葛。
“沈宫主因爱生疑，轩皇因爱难忘，雨燕因爱重义，皆无错。”
“从前认为他不知，我尚能坦然面对，现在挑明我该如何与他相处？”
“轩皇封你为公主，说明今生想同你做兄妹，沈宫主颖悟绝伦，雨燕问心无愧无须自责，随心随性终会圆满。”
“多谢大师指点。”了空说得对，自己帮助齐皓轩不全是因为与他有旧情，更多是为了寒月宫的未来着想，找机会和沈寒月沟通，应该能消除他心结。
今天腊月十五，去西岚国接丁宁一家来镜月城过年，给他个惊喜。“我突然想起有急事，告辞，改日来叨扰。”雨燕不等了空回答，风风火火冲出门。
了空摇头自言自语：“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雨燕如风般回旋，从袖中掏出一堆物品和几张银票扔在桌上说：“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祝大师新年快乐！”
“不谢，不送。”了空习惯她的怪异风格，笑望她飘远。瞧四野无人，雨燕取出穿梭门，瞬间到达闲云观的后山坡。
一片片晶莹的雪花从天空洋洋洒洒落下，雨燕取出件紫貂裘裹严身子，跺脚搓手削减寒气。“好冷。”她缩起脖子寻路，瞧光秃秃的树枝上缀满了洁白的冰花，闲云观在大雪的覆盖下，只剩个淡淡的 轮廓，好像一幅绝美的泼墨山水画。
“姐姐是不是神仙？”身后稚嫩的童音打扰她欣赏美景的雅兴，回头见一个青衫男孩脸盈困惑盯着她。清秀脱俗的小脸，瘦高的身材，贮立在皑皑白雪中，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架势。
雨燕莞尔答：“我不是仙女。你是闲云观新来的道童？”
“闲云观是我家，姐姐凭空出现，不是仙女是精怪？”
“你懂得挺多，叫什么名字？”瞅他不害怕的样子雨燕好奇。
“我叫莫宁生。”
“莫离是你爹，丁宁是你娘？”听名字就知道他是谁家孩儿。
小家伙迷惘问：“姐姐认识我爹娘？”
“我是你舅母孟雨燕，你爹娘在哪？放心你独自在观外玩。”
“你真是我的舅母？舅父大人呢？”小家伙警觉性很高。
“他在寒月宫忙得焦头烂额，我来接你们去镜月城过年。”雨燕取出块玉佩递给他，与当初留给丁宁的一模一样。
“舅母好。”宁生确定她身份，拉着她手进道观，边手边解释：“观中的道士们在大殿听爹爹和知秋道上讲课，娘亲在为我们缝年衣，我溜出来玩雪。”
“早课不是卯时？”
“今日改在了打扫积雪后。”穿过长廊，来到莫离、丁宁的房门外。“娘亲，雨燕舅母来啦！”宁生推门，大小两人入内。
丁宁头也不抬继续缝手上的棉衣讲：“生儿竟胡说，他俩忙得很，大年下哪有空过来？”
雨燕瞅它身上没有丝毫蛇类的暴戾，只有人类女子的温柔婉约，非常高兴调侃：“丁宁姐姐，我偏是那个大年下最清闲之人。不知可欢迎？”
“雨燕妹妹，真得是你？”丁宁仰头错愕。“沈寒月呢？你俩是不是在闹别扭？”
“姐姐多虑，寒月宫年下事务繁忙，我来接你们去镜月城过年。”
“夫妻间要互相尊重、包容，不要较真，因为谁都不知道能携手走多远，过完今生，也许便是永别。”丁宁感触良多。
“妹妹晓得。”雨燕理解她的心情。四处打量，瞧贴墙小床上摆放有十几件青衫，纳闷问：“姐姐为何要缝这么多棉衣？”
丁宁叹气道：“雪太大，下山的路皆湮没，观中弟子衣衫单薄，有许多受风寒因缺医少药，导致卧床不起，我拆了几条多余的棉被，为他们尽点绵薄之力。”
“姐姐别缝了，带我去看看。”雨燕扯它起身，它的手冰得刺骨。
想起蛇怕冷且有冬眠的习性，而他们的室内温度比室外暖不了多少，心口堵得慌。拿出棉衣、裘皮，一股脑往她身上套。
“谢谢妹妹关心，我们去给生病的弟子送棉衣吧！”丁宁没拒绝她的好意，抱起大半床上的棉衣， 雨燕接过宁生手上的剩余，没有实际棉衣的厚重。顺手为他披上件火狐皮斗篷，两大一小去患病弟子集中的暖房。
丁宁把棉衣分发给病重的弟子，大家齐声道谢：“多谢师母。”
“都躺下别动。”丁宁制止他们行礼，宁生往暖炉中加木炭。所谓的暖房大概十来度室温，不穿棉衣根本不行。
雨燕让宁生喊莫离写急需的药材清单，跑出闲云观穿回镜月城，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晃落帽上的雪花，令多家店铺提早歇业。在孟家闲置的一处宅院中，雨燕把成屋的物品收入玉镯，返回道观。
“禀宫主，街上盛传，一个时辰前有名衣帽沾雪的女子买空多家店铺，会不会是尊主？”
第二百三十八章 哭笑不得
呆坐椅中冥思苦想雨燕为何不辞而别的沈寒月闻言，倏地站直身问：“带我去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除了娘子，谁能长途跋涉，衣上积雪不化？雷护法陪他追踪到孟家的闲院，早已人去屋空。
“娘子，你在哪儿？”
雨燕把采购来的物品交给知秋道长处理，去丁宁房间挂上厚墙毯，铺上厚地毯，里外间各放置一个大暖炉，室内顿时温暖如春。
“舅母好棒。”宁生吃着美食，饮着香茶夸赞她。
精神明显大好的丁宁捧着暖手炉笑盈盈同她聊天：“此番若不是妹妹过来，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连降半月大雪的寒冬？”
“观中人似乎比那年我们来时新增不少，你们以何为生？”
“春耕、夏种、秋收，或打猎下山换银，加上香油钱，勉强维持。”
“既然困难，不如送他们下山自谋生路。”
“妹妹有所不知，来道观的全是些走投无路，身世可怜的人，我们怎能拒之门外？”
“他们的身世你们从何知晓？”
“皆由他们口诉。”
“若有那些好逸恶劳、作奸犯科之徒，鱼目混珠冒充来修道怎么办？”
“没想过。”雨燕的话让丁宁心寒，它的回答令雨燕无语。
观中弟子送来晚膳，知秋道长与莫离前来感谢，食完饮茶时，同样的问题两人的答案截然不同。
知秋说：“无论以前弟子们做过什么，只要不再犯错，给个悔过自新的机会，无妨。”
莫离讲：“应重新调查弟子身世，发现隐瞒者，必须清理出观。”
两人争论的不可开交，丁宁传音雨燕让她出面调停，正巧有弟子来请知秋、莫离上晚课，雨燕以替闲云观解忧为名跟去聆听，丁宁母子陪同。
雨燕三个提前进大殿，躲在暗处观察弟子，晚课即将结束时，她传音给莫离介绍她出场。弟子们对她表示热烈欢迎。
“我知道大部分来闲云观修道的弟子皆非心甘情愿，所以我想给大家个自由选择的机会。”雨燕没有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众弟子面面相觑， 一名二十来岁的男子壮胆问：“沈夫人此话何意？”
“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继续在观中与两位道长同甘共苦，也可以拿着我赠送的路费，云游四方，绚烂自己的人生。”
“沈夫人能给我们几文钱？”有弟子蠢蠢欲动。
“二两银子。”她话音才落，殿中便惊呼声一片。二两银子勉强能做个小本生意，什么都不做节省点能吃一年饱食，多年未见钱的弟子心潮澎湃。
雨燕指着墙角的木箱说：“那里有三千两银子，一晚上考虑时间，明日早课答复我。”殿中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银箱上。
知秋道长吩咐：“今晚马虚凡、李虚简看守银箱。”
“用不着，各位早点安歇去吧！”雨燕阻止。知秋猜不出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摆手让殿中道士按顺序离开。
“妹妹将银子留在大殿，不怕人偷？”客房中丁宁为她铺床，莫离和宁生为她生暖炉。
“没事，箱子上有锁。”雨燕哈欠连连，莫离识趣扯妻儿告辞。
拿出用惯的枕头、被褥铺好，脱下外衣钻进被窝，一个人翻来覆去睡不着，猜测沈寒月在做什么。隐约听见弟子休息的房间传来低低细语声，看来闲云观今夜失眠的人会不少。
次日雪片虽然变小，但毫无停歇之意。雨燕收拾好床铺和自己，换件黑色貂裘，系紧帽子，在手炉里加上炭，捧着站到廊下看道士们打扫完院中的浮雪，然后去膳堂填肚。
喝碗丁宁亲自端来的粥，去大殿查看，银箱果然被盗。“妹妹不该将银子放大殿过夜，白损失三千两。”丁宁埋怨。
她嫣然一笑道：“姐姐莫恼，一会儿银子会回来。呵呵。”盘膝坐好等道士们陆续来全，雨燕释放精神威压，使大殿鸦雀无声，缓缓发问：“各位可有选择好？”
“沈夫人，我愿意领银子下山。”
“好。”雨燕请他到知秋桌子前登记。“下早课前如果没有决定，按放弃处理。”瞟见许多道士纠结的表情，她没时间磨磨叽叽，下通牒。
“沈夫人，我愿意领银子下山。”“我愿意领银子下山。”…又有十来个报名的。
冷场一阵儿，有个身材略胖的中年男子蹙眉问：“沈夫人，在下冒昧问一句，箱子中的银子是否够分给大家？”
旁边立马传来帮腔声：“是啊！我听说箱子是空的。”
“昨晚我明明搬过很沉，咋会是空的？”
“马虚凡，你搬过银箱？是不是偷了箱子里的银子？我今早看过，里面是空的。”
“我没偷银子，昨晚我只是想掂掂三千两有多重，丑时后是虚简值夜。”
雨燕望知秋道长，他面现尴尬解释：“我不放心，让虚凡、虚简看守银箱。”
虚简面色苍白，哆哆嗦嗦道：“昨晚我，我睡着了。”
“睡着了？咋可能？是不是你偷了银子？”先前帮腔的男子，茅头转向虚简。
“我，我真睡着了。”虚简声带哭腔。
莫离呵斥那名男子：“虚华，你稍安勿躁，不要妄加推断。”
“是，师尊。”虚华俯首帖耳，雨燕捕获到他眼底闪逝的阴鸷。
“虚简，你不要害怕，把昨晚的经过照实讲述。”丁宁的声音悦耳动听，让殿中人不由自主心平气和，慢慢放松。
“师母，昨晚弟子丑时来接替虚凡师兄，在暖炉中添加上木炭，靠近暖炉取暖，居然酣睡至天亮。”虚简的声音越来越小，头越来越低。
知秋问：“虚凡走时，你可检查过银箱？”
他实事求是答：“检查过，箱子沉重且有锁。”
“知秋师尊派你看守银箱，你说你睡着，谁相信？”虚华愤愤不平。
询问箱中银两够不够分的中年男子貌似自言自语分析，声音却刚好落入大殿上每个人的耳中：“虚简之言漏洞百出，的确令人怀疑。会不会他二人合谋窃银？”
他左边的男子吆喝：“虚无师兄言之有理，去虚简、虚凡的房间搜搜。”
“走，去搜搜。”他身后有两人站起来。
莫离手拍桌案吼：“虚松、虚怀，你俩坐下，虚简、虚凡不会做此等掩耳盗铃之事。”
虚无喃喃道：“师尊偏袒两位师弟，如何服众？”
“我们不服。”“我们不服。”虚松、虚怀直身不坐。
虚凡气呼呼插话：“师尊，让他们搜，我和虚简师弟身正不怕影斜。”
虚简怯怯讲：“我也同意让师兄们搜房，以示清白。”
知秋瞅殿内弟子们交头接耳，乱作一团，清清嗓子问：“你们是否都同意搜查虚凡、虚简的房间？”
“师尊，我不同意，我相信两位师弟不会做此等龌蹉之事。”
“我不同意，我相信师弟。”“我也不同意。”…听见不同意的声音此起彼伏，莫离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虚凡、虚空一揖到地，泪流满面哽咽道：“感谢众位师兄弟的信任。”
沉默半晌的雨燕音盖众声说：“我同意搜查虚凡、虚简的房间。”
“雨燕妹妹你？”“沈夫人你？”丁宁和莫离齐问她。
知秋愈发看不懂她，赌气讲：“沈夫人是失主，按她心意办。”
虚松、虚怀兴冲冲拽虚华三人出殿门，几名好事的弟子尾随而去，虚无瞧上位处端坐如春风拂面浅笑安然的雨燕，心头莫名恐慌，袖中的双拳紧握，全身绷直。
“找到啦！银子找到啦！”虚松、虚华拎着两个蓝布包袱进来，放在正中地上打开，银光闪闪，晃人心神。
“虚凡、虚简，你们？”莫离瞠目结舌手点二人。
“师尊，我冤枉。”错愕的虚凡、虚简异口同声跪地喊冤。
“赃物在此，岂容你俩狡辩。”虚华得意洋洋瞟虚无。
“没想到真是他俩偷的。”
“两位师弟平素憨厚纯朴，是鬼迷心窍了吧？”
“不是鬼迷心窍，是见财起意。”…
知秋道长手拍桌案制止弟子议论纷纷，转送对雨燕讲：“沈夫人，人、银在此，但凭你做主。”大家屏息等听她的处置意见。
“沈夫人，虚凡、虚简系初犯，你能否宽大？”莫离求情。
雨燕莞尔一笑，环视大殿一周，目光停在虚华三人脸上：“这两个包袱在何处寻到？”
虚华答：“在他两人的木柜中。”
“对，在木柜里的衣服下面，藏得非常隐蔽。”虚松补充。
“沈夫人，我冤枉。”“冤枉。”虚凡、虚简泣不成声。
“清者自清，无需申辩。”雨燕心骂虚松草包，放在衣柜中的赃物敢说藏得隐蔽？或者观中人的大脑透逗，竟无人生疑。“好，此事呆会儿议，还有谁出观，抓紧时间报名。”
她眼角余光扫虚无，见他脸色阴晴几下，咬牙举手：“我愿意领银子下山。”虚松、虚华、虚怀微怔数秒，跟在他身后去知秋那里登记。
观**一千三百六五人，有一百二十七人报名领银子下山。“请问沈夫人，我能不能领完银子不离开闲云观？”一名十二三岁孩子的问话令雨燕哭笑不得。
第二百三十九章 发财大计
“虚舟，你想啥美事呢？领完银子不离开道观，我们这些没拿银子的情何以堪？”留下的弟子中有人奚落他。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鬼心思不少。”
“想白落银子，哪有那么容易？”…
雨燕瞅虚舟天真无邪的眼神，不忍苛责，柔声问：“说说你的想法？”
小脸囧得通红的男孩，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搅缠着手指呢喃软语道：“我想把二两银子交给知秋师尊，贴补观中用度。”
雨燕身子一震，心想：“虚舟真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
“虚舟，你说话大点声，像蚊子哼哼谁听得到？”殿中道士们只见他唇动，听不到声音着急。
“我…”
丁宁打断他话温言说：“虚舟，你的想法很好，但对沈夫人不公平。”
莫离亦慈眉善目笑：“虚舟不愧是我闲云观弟子，知道处处为道观着想，沈夫人不会怪你的。呵呵。”知秋等人一头雾水看他们。
“知秋道长，你教得好弟子精打细算惦记我剩余的银子，想让我交给你贴补道观日常。你说我该怎么办？”雨燕佯装生气皱眉。
知秋未回神，莫离抢答：“沈夫人财大气粗、宅心仁厚、乐于助人，两千多两银子，对您是九牛一毛，送与闲云观乃行善积德，何乐不为？”
“师弟说得对，我代观中弟子感谢沈夫人。”知秋站起身行礼。
听明白原委的众道士跟着他站起来躬身高呼：“感谢沈夫人捐赠善银。”
雨燕回礼浅笑薄嗔道：“财不露白这话果然没错，连虚舟好好的孩子，都让你俩教成财迷，何况别人？”眼扫虚无，他似有所思。
知秋命弟子将银箱重新挂锁，暂时搬到莫离房间保管，遣散他们陪雨燕聊天。“请问师尊，虚凡、 虚简如何处置？”虚松的话令或与要下山弟子洒泪告别，或扯搂虚舟夸奖的众道士停步回头。
莫离不悦冷言：“陈雪松，你已不是闲云观弟子，观内之事无需你操心。”
“师尊莫气，虚松师弟忘记您素来袒护弟子，莽撞见谅！”虚无拽虚松恭敬施礼朝外走，众道士换话题窃窃私语。
“你说二位师尊会不会将虚凡、虚简逐出师门？”
“听说他俩是孤儿，日后何以为家？”
“他们是自作自受，不值得可怜。”…
“我相信两位师兄是冤枉的。”虚舟得话引起雨燕兴趣，竖耳倾听。
有道士问：“失银在他俩房间搜到，不是他们是谁？”
“虚无师兄说他俩合谋窃银，打算下山后置房买地。”
虚舟问：“虚无师兄从何得知他二人的计划？”
“猜得吧？”…声音隐没殿宇间。
“请二位师尊明鉴，我们是冤枉的。”虚凡、虚简跪地喊冤。
“这…”俩道士看雨燕。
她和风细语说：“起来下去休息，不要与其他人争辩，明日会还你俩清白。”两人喜出望叩头出门。
“舅母为何不今日还两位师兄清白？”宁生瞧没有外人搭腔。
丁宁拉过儿子代答：“你舅母想看那几个窃贼会不会改过自新？”
“沈夫人的意思是窃贼有可能再次动手？我岂不是至师弟一家于险境？”知秋慌恐。
莫离宽含笑他心：“师弟我武功高强，区区几个毛贼怕啥？”
“明日事了，我们就回镜月城，我家相公对姐姐和侄儿甚是想念啊！”雨燕调侃丁宁。
它俏脸泛红反唇相讥：“他若真想我，妹妹会心甘情愿为他生儿育女？他若真想我们，会这么多年不来相见？”
雨燕见它怨怼，赶紧讲述这些年没来探望的原因。它听完展颜，一针见血总结，说是因为雨燕小气 爱吃醋的缘故。想起沈寒月对自己的指责，她哑口无言。
用过午膳，雨燕叫上宁生、虚舟和几个年小的孩子，去后山坡酣畅淋漓打雪仗，丁宁缩在房间睡觉。
打闹嬉戏完停下休息的虚舟，边用衣袖擦拭头上的汗珠，边轻声说：“谢谢沈夫人，我们头回玩得如此开心。”
“谢谢沈夫人。”其他孩子同声道谢。
“谢谢你们陪我打雪仗，来，我们一起堆雪人。”雨燕鼻子发酸，转身垂头团雪球，一滴晶莹的泪珠坠入白雪中。“道观里清心寡欲，他们的童年何其枯燥？”
孩子们打算照雨燕的样子堆雪人，她满心期待等候，结果他们技艺太差，你加一寸，他减两分，雪人变成个小头胖身的丑八怪。瞅雨燕咬牙切齿的凶相，大家一哄而散往观中跑。
“别让我抓到，不然揍扁你们。”她气呼呼推翻雪人追上去，连宁生这小鬼亦不见踪影。进房间换下湿透的内衣，坐在暖炉边烤脚，听丁宁在门外喊她，忙穿袜套靴迎它进屋。
“妹妹，宁生他们几个求我来问问，你还生气不？”
“我生气？”
“宁生讲他们惹怒你，你要揍扁他们。”
雨燕恍然大笑：“哈哈，我怎会跟些孩子斤斤计较，吓唬他们而已。”
听她讲完事情的经过，丁宁苦笑：“孩子们在观中呆得太久，心性愚钝啦！”雨燕闻言止笑，凝神思索。
“姐姐，我们去找你相公和知秋道长。”
“妹妹慢点。”丁宁被她扯得身子踉跄。
在前院见知秋正指挥弟子们清理被压弯的松枝上的积雪，莫离飞上稍矮的屋檐，用扫帚掸落瓦片上的白雪，弟子们躲到廊下等雪落地，把它们扫去院角。
莫离扭头看到雨燕和丁宁立在长廊下张望，飞下房顶问：“外面寒冷，娘子不呆在室中，来此为何？”
丁宁取手帕为他擦汗答：“雨燕妹妹寻你跟知秋道长有事。”
“我们屋里谈。”莫离唤知秋、雨燕，握丁宁手去大殿。
弟子端上热茶退出，知秋抿口问：“沈夫人有话直说。”
雨燕直言不讳：“我想让闲云观中的孩子去镜月国的争鸣书院里读一年书。”
知秋婉拒：“争鸣书院教学独特，但学费昂贵，观中二十多个孩子，我们负担不起。听说孤儿免费，可他们不是孤儿。”
“学费问题不用道长担心，我一包到底。年后我可以安排其他弟子去外面学习厨艺，你们在云隐山上美景处另盖间素食斋和修心堂，收取食宿银两，为那些来山中游玩的客人提供方便，再卖些开过光的 宝玉，何愁改善不了道观缺银的窘况？雨燕大谈发财大计。
莫离、知秋目光炽热，虚心请教详情。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人醍醐灌顶。丁宁真心佩服雨燕的智慧，为闲云观描绘出一个全新的未来。
晚膳他们在后院的小客厅食用，知秋取出自酿的青梅酒赠给雨燕，她投桃报李，送给他几坛上好的美酒，他欢喜的神情像个吃了蜜糖的孩童。
“师兄不如与我们一同去镜月城过年。”莫离邀请。
知秋叹口气讲：“我舍不得观中弟子，等春暖花开，你一家归来再说。”
“不用春暖花开，年前我会来送年货，你们师兄弟便可见面。”
“多谢沈夫人。”
“咱能不能说点别的？”雨燕笑问。知秋窘迫，觉得自己现在除了感谢还是感谢。“把你手上的拂尘送我可好？”
“沈夫人要贫道的拂尘何用？”
雨燕一本正经答：“用它掸桌扫墙。”
“掸桌扫墙？”知秋面色白一阵青一阵，显然在进行思想斗争，最后闭目横心把拂尘递给她说：“沈夫人不用时请归还贫道。”
雨燕拿在手中，学着电视里尼姑的做派，向知秋、莫离行礼。“两位道友好。”莫离、丁宁瞅她右手拿的拂尘搭在左胳膊上，左手竖在胸前，故作严肃的姿态加上不伦不类的手势，笑弯了腰。
“沈道友好。”知秋苦着脸配合还礼。
酒干杯空各自回房休息，雨燕收拂尘进玉镯与云儿玩耍至深夜，方出来上床睡觉，不一会儿进入梦乡。
“师兄，银子在莫道长房间，我们来沈夫人屋干嘛？”窗外传来虚华的声音。床上的雨燕倏地睁开眼睛，悄无声息躲到门后。
“你懂什么，沈夫人身上的银票，不比那二千多两银子好藏？”虚无的声音。
“老大英明。”虚松的声音。
“雪松别乱叫，让人听见不得了。”虚无低声呵斥他。
虚松讲：“师弟明白，师弟明白。”
“师兄，大雪封路，就算我们偷到银子，如何下山？”虚怀好像有点头脑。
“我怀疑沈夫人身上有宝物，否则健壮男子都爬不上云隐山，她一弱质女流，怎样毫发无伤进到观中？还带来那么多衣、食、药品。”虚无尚不知雨燕曾下山又上山。
“若沈夫人不肯交出宝物，真要杀了她？”虚华语音发颤。
虚无厉声道：“事以至此，我们别无退路，八两银子够花几日？你说抢劫她一个，和在山脚下打劫过路客商，哪个危险？”
虚松答：“当然打劫客商危险，他们多半有保镖。”
虚华弱弱问：“道观清修之地，咱能不能不杀人？”
”师弟在观中呆了几年，莫非胆子变小？”虚无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