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2章 恶劣欧巴桑
“啊呀！”
转角处突然有人和思索中的高成撞在一起，不过高成反应很快，对方也没有被撞倒。
不过还没等高成说什么，对方就破口大骂道：“你走路不长眼睛吗？真晦气！”
“呃……”
高成看着面前颇有贵气的短发中年女人，感觉莫名其妙。
明明是这人自己冒冒失失撞过来，而且也没出什么事……
短发女人扫视一眼高成运动风格的穿着打扮，阴阳怪气冷笑道：“这家商场是不是太低端了，什么人都有。”
“社长，”跟在短发女后面的是个助理般模样的眼镜女，看不过去说道，“本来就是我们的错……”
“怎么？”短发女人回头瞥向眼镜女，面色不善道，“你是对我有意见吗？我可是替你还清了债务，并且录用你到我的公司里工作，难道这份恩情已经忘记了吗？”
“没、没有……”
眼镜女低下头没有再说话，好在短发女人也没心情再计较，越过高成径直走向一家品牌服装店。
那是一家叫作“simusa”的女装店，这会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一位胖胖的中年大妈在找女店员大声问话。
“是我呀！二塚！上个星期在这家店的试衣间突然晕倒，然后被送到医务室的二塚！”胖大妈发脾气道。
“啊啊，我想起来了，”女店员是个扎着马尾辫的雀斑女孩，闻言恍然道，“是因为贫血晕倒的那位啊！”
“才不是贫血，是对狗过敏！”胖大妈强调道，“因为那个浑身沾满狗毛的女人在我前面用了试衣间，所以我才会产生排斥反应，很快就晕倒的！”
“是、是吗？”
“所以我才问你，今天那个女人有没有来过，就是那个盛气凌人、眼神凶恶，指甲还非常华丽的……”
“你是在说我吗？”短发女人挂着一丝鄙视的笑意走了过去，“这位是二塚小姐吧？既然你那么讨厌狗毛的话，试衣服的时候屏住呼吸不就好了？对吧，八卷小姐？”
被称呼八卷小姐的是短发女人身后那个眼镜女助理，闻言连忙说道：“可是社长，对狗过敏不仅是因为吸入狗毛，接触狗的毛发、皮肤或者唾液也会引起这种症状……”
“是吗？”短发女没理会较真的助理，漫不经心说道，“那这样的话，她就只能穿着袜子和连身潜水服试衣服了啊……”
胖大妈听得满肚子火，脸色近乎爆发：“我说你啊！”
短发女继续笑道：“对哦，你这种身材，我看就没试穿的必要了吧？”
“好啦好啦，”女店员看到气氛不对，急忙劝道，“我们有三个试衣间，你们都各用各的不就好啦？”
“咦，你还挺会说话的，”短发女视线转向女店员，捏住女店员胸前的铭牌看道，“南部小姐……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新人吧？”
“是的，我是上个月才被这家商场录用的……”
“哦？我认识这里的社长，下次我会帮你跟他说一下。”
短发女看似很亲切地笑着，等到女店员一脸惊喜道谢时又骤然变了脸色。
“就告诉他，有一个对我指手画脚、飞扬跋扈的女店员在商场里非常碍眼，趁早把她开了吧！”
“怎、怎么这样？”
女店员吓得脸蛋惨白，短发女却没有当一回事，喝声催促道：“好了，赶紧拿几套你们推荐的衣服给我看，下周我就要去国外参加派对了！”
“是……”
高成和柯南站在转角面面相觑。
性子好恶劣的大妈，肯定是个老处女。
“像这种人，以前遇到的都被杀了，”高成嘀咕出声道，“在推理小说里也是那种最先遇害的类型。”
柯南嘴角微抽：“那你要过去盯着吗？”
“看小兰她们就算了，我可不想被当成偷窥欧巴桑的变态。”
高成直接转身离开。
遇害类型当然只是开玩笑，日本这种社会，类似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又不是每个人都出事。
而且他也不是圣人，无端插手平白惹一身骚。
要是真出事就怪遇到柯南吧。
“你果然偷看小兰！”柯南瞪起眼睛。
“什么叫偷看？”
高成加快了脚步。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相比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社长，铃木朋子实在是好太多了，除了比较强势，其他都很不错，是完美的丈母娘人选。
可惜就是因为这个“强势”，铃木朋子和他杠上了。
高成暗叹着摇摇头。
丈母娘是座大山，或许等到他进一步变得优秀才有机会跨过去。
现在已经快要变成全才了。
入门：易容、物理学、俄语、陶艺、料理、炸弹构造、骑射、船长、数学、登山、建筑、滑翔
熟练：汉语、日语、变声、汽车驾驶、拆弹、保姆、魔术破解、法医学、医学护理、日本史、编剧、牛郎、点心、宝石鉴定、摄影、飞行器驾驶、机关
精通：游戏、摩托驾驶、滑雪、网球、英语、棒球、侦查与反侦查、小偷、绘画
高手：作家、手枪射击、远程狙击、电脑、足球、演员
大师：剑术、音乐家
道具卡：伪装卡（空白卡43），基德有动力飞行套装（2张）
……
乱七八糟的，各种方面都有涉猎，常见的还有不常见的，或许可以从铃木朋子感兴趣的职业入手。
园子老爸就因为喜欢推理直接认同了他，只是和这个女人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喂，城户，”玩具区，柯南叫醒高成道，“你有在听吗？不会真的打算一直把那个女人一直留在事务所吧？”
“你是说天海？”高成收拢思绪。
天海佑希是他给库拉索新取的名字，毕竟平时不能总称呼库拉索，正好天海佑希又是《柯南》里库拉索的配音演员，就直接拿来用。
“她以前的记忆好像被清除了，现在只能重新开始，不过这样也是件好事。”
“随便你吧。”柯南无语看了看高成。
他倒不是怀疑高成的能力，只是这胆子也太大了，事务所里两个组织叛徒，楼下咖啡店还有一个赤井秀一。
佩服。
“我也是为了你们好，”高成解释道，“她的身手很出色，我不在的时候她可以保护你们。”
“拜托，别说的好像我们很没用似的。”
柯南塌了下眼皮，思索着没有再说话。
其实他有些事还没有和高成说，是关于世良真纯。
10年前他和世良真纯与赤井秀一就在英国海滩见过面，而刚才世良真纯故意试穿了一套当时款式的泳衣，似乎是知道他的工藤新一身份。
然后世良真纯说的“领域外的妹妹”，可能就是世良妈妈缩小后变成的女孩。
总感觉最近突然发生了许多事，需要慢慢梳理一番。
另外，不知道若狭留美的出现是不是和库拉索有关，毕竟库拉索和少年侦探团一起呆了段时间。
第1053章 熟悉的死亡讯息
人潮涌动的商业区购物城街道间一阵骚动，数辆警车停在楼下，位于四楼的服装店也被封锁带围了起来，不少顾客在外面驻足观望。
看到警察严密调查的一幕，有人好奇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好像有人被杀了。”
“诶？不会吧？！”
“真的，之前还有人尖叫呢，好多人都跑出来了……”
园子和小兰站在人群中，余光扫过现场，脸庞微微鼓起。
真是的，怎么老半路碰到案子？
早知道就不带柯南那个小鬼头过来了……
服装店内部试衣间，之前飞扬跋扈的短发女社长瘫倒在中间试衣间，瞳孔涣散，脖子上缠绕着绳子，颈部留着深深的勒痕，还有挣扎时手指抓出来的吉川线伤痕。
就如同恶魔预言般，短发女社长果然被死神收割了生命……
“被害人是指原律子女士，41岁，是化妆品公司的社长，死因是颈部受到压迫导致的窒息死亡，
据验尸官所说，凶手是将绳子套在被害者的脖子之上，反过来把被害人背在背上勒死。”
高成和柯南在一旁听着高木说明案情，面色古怪。
虽然是件命案，但内心好像没有太大波动。
只是比较意外真的出了事……
日本命案中最常见的关系的上下级、同事、夫妻、朋友……基本上都发生在熟人之间，毕竟陌生人产生冲突的机会没那么多。
但也不是说熟人之间产生冲突就一定会杀人，对上司有怨气的多了去了，说不定连高木这家伙都对目暮有怨气，选择杀人实在太过极端。
警方第一时间就会进行社会关系调查，除非是交换杀人，不然马上就能找到你。
“最先发现尸体的是谁？”目暮看过尸体后问话道。
“我，是我，”雀斑女店员有些紧张，“我是这家店里的店员，南部玲亚，指原小姐说让我帮忙看看几套衣服，可是进了试衣间后很长时间都没出来，我叫了她几声也没有回应，所以我就拉开帘子看了一下……”
“唔，”目暮看着案发现场左右两个试衣间问道，“当时她隔壁的试衣间有人在里面吗？”
短发女社长的跟班主动说道：“左边是我在用，我是指原社长的下属，叫八卷，社长来买东西的时候经常让我陪着她。”
胖大妈也跟着哼声道：“反正也会问到我，我就先说了，在右边试衣间里的是我。”
“你是？”
“我叫二塚朝世，和被杀的那个女人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普通的客人而已。”
胖大妈一脸晦气地面对目暮几个。
“而且这个右边的试衣间，在我进去之前好像就已经有人在用……”
“好像？难道你没有看到那个人吗？”目暮疑惑道。
“是啊，我只看到放在试衣间门口的一双白色凉鞋……”
“那双凉鞋我也看到了！”
紧跟着胖大妈的话语，女跟班和女店员匆忙开口作证。
“还有我！”
高木神色慎重，这是还有一个嫌犯在场：“那时候店里一共有几位客人？”
“应该有4、5位吧，”女店员说道，“听说有人被杀之后，大家都不想和这件事扯上关系，就都回去了……”
突然出现的其他嫌犯没有吸引高成注意，他有种直觉，杀害这个讨厌女社长的很大可能就在这几人之中。
嫌疑最大的是叫八卷的女跟班。
原因很简单，最确定女社长行程的就是这位女跟班，动机方面也是女跟班最大。
不管是女店员还是胖大妈，和女社长之间就是口头争执而已，也没见过几次，唯独女跟班不一样，看起来怨气不小。
再来就是女社长临死前极力留下的死亡讯息……
没错，女社长用手势留下了谜一样的讯息。
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翘起，右手则像是要把沾着口红的大拇指隐藏起来一样，握成了拳头。
两只手的手心都留下清晰的指甲印，所以不可能是凶手伪造，必然是女社长在快失去意识时用力留下的证据。
其中左手最开始还藏在右侧怀里，像是指着八卷所在的试衣间。
当然，这不是在指凶手，毕竟凶手看到的话肯定会改变尸体方向，最大的可能是代表数字，因为女跟班八卷和胖大妈二塚名字里都有数字。
高成下意识想到数字“8”，华夏的八就是使用这个手势，而且正好右手大拇指指甲上是五颗星，加上故意沾上口红，很像是在指代五星红旗。
也只有华夏才能用一只手作出10以内数字的手势。
但这些是能是猜测，死亡讯息这种东西本来就很难当作证据，更何况还是手势。
“这位女社长去过中国吗？”高成回头问道。
“啊嗯，”被高成问话的八卷愣了下，回答道，“为了扩大市场，社长她每周都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怎么了吗？”
“没事。”
高成笑了笑没再多问。
他之所以不擅长破解暗号，主要就是因为暗号这种东西有点飘，主观性特别强，如果不是成体系的暗号，有时候会很不严谨。
不过，要是有所佐证的话，解开暗号还是不难，现在他很确定女社长的死亡讯息是指八卷。
问题是到底怎么做到的，根据现场情况，女社长并没有发出什么叫声。
“是啊，”目暮也很是奇怪道，“一般来说，在试衣服的时候如果有人闯入的话，应该会大声喊叫才对，至少被绳子套住脖子时总会发出点什么声音……城户老弟，你觉得呢？”
高成摇摇头：“警部，先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吧，或许再现案发过程后就能够知道真相了。”
“说得也是，”目暮闻言转向胖大妈几人，“你们就先到别的房间接受单独调查。”
率先接受问话的是雀斑女店员，因为只有她在接待女社长几人，高成也跟着进了临时用来侦讯的休息室旁听。
在确认凶手是谁后，后续调查方向相当明确，至少高成面上比一同调查的柯南还有世良真纯要轻松许多。
他的推理能力已经超过了柯南，算是步入工藤优作那一层，基本上这种小案子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柯南缺就缺在推理方法，很多时候都是凭借惊人的天赋在进行破案，这个世界大部分天才侦探基本上都是这样，观察法和演绎法的综合推理方法非常少见，这样一来会显得相当被动，也很容易陷进案件之中蒙蔽双眼。
但高成不同，因为一开始天赋有限，所以很重视方法，既能深入案件也能跳出案件，对演绎法的运用已经炉火纯青，在遇到困境的时候也知道怎么处理。
而不是像柯南一样，经常需要某一句话或者某一件事物进行提醒，然后突然灵光一闪。
越是复杂的案件区别越是明显，哪怕是眼下这件小案子他也从各个角度确定跟班女八卷就是凶手。
最后决定性的就是犯罪条件，只要犯人使用了手法就必然要进行布置，而这次的布置就是几人进入试衣间的先后顺序。
“最先进去的是八卷小姐，”女店员说道，“因为她说忘了试衣间在哪，所以我就把她带到了试衣间。”
“那时候就有双白色凉鞋了吗？”目暮问道。
“是的，已经在第一间也就是右边的试衣间门口了，”女店员点头道，“然后就是指原小姐，她进了中间那间空着的试衣间……二塚小姐最后，因为试衣间半天没有空出来，又过了一会发现人走了才进去。”
高成神色思索。
八卷选择了最左边的试衣间，右边试衣间又一直有人的样子，所以女社长指原只能选择中间试衣间……
那双白色凉鞋太古怪了，似乎就是为了让女社长进中间的试衣间，最后消失得也很古怪，从头到尾都没人看到过白色凉鞋的主人。
事实上也只是试衣间外摆了一双凉鞋。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案发应该就是这段时间，当时3个试衣间里其实只有八卷和女社长。
既然女店员意外发现了尸体，也就是说八卷没有太多时间处理证物，调查起来并不是太麻烦……
第1054章 化妆卡
“城户？城户！”
耳边响起高木的喊声，将高成思绪拉了回来。
“怎么了？”高成才发现女店员已经离开。
“店员已经问完话了，”高木拿着警察手册说道，“不管是随身物品还是储物柜里，都没有白色凉鞋，只有黑色的半高跟鞋还有白色的运动鞋，然后她看到的白色凉鞋是这样……”
高成顺着看向警察手册，上面有女店员画出的凉鞋图画，简单又普通的女式凉鞋。
正说着，跟班女八卷被叫了进来，随身物品检查后也没有发现凉鞋，小包里只有一些很平常的东西，只有两盒用白色缎带包装的礼盒引起高成注意。
“这是要送给这里社长的，”八卷解释道，“指原社长说要把我们公司这次推出的新产品，通过店员转交给她，里面装的只是瓶装香水而已……”
“打开看一下吧。”
高成在跟班女稍显紧张的神情中拆开包装，不过并没有去看里面的香水，而是用手套牵着缎带仔细查看。
可以发现细微的痕迹，显然除了扎包装外，之前还有过其他用途。
他只是觉得有些巧合，可看情况那双白色凉鞋好像真和这两条白色缎带有关……
“有什么问题吗？城户老弟。”目暮傻傻问道。
“嗯，”高成放下白色缎带，看了八卷一眼，转向高木道，“高木警官，鉴识人员有在试衣间附近的垃圾箱里发现什么吗？凶手应该没时间处理证物。”
“啊？”目暮愣了下，惊喜道，“已经确定凶手不是其他离开的顾客了吗？”
世良真纯还有柯南同一时间看向高成。
又是这样，高成好像已经知道凶手是谁……
“白色凉鞋肯定是有问题的，毕竟谁也没看到那个试衣间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人，”高成解释道，“一开始八卷女士借口忘记试衣间位置，让店员小姐带自己过去，然后选了最里面的位置……我想八卷女士应该是为了让店员小姐看到凉鞋而找的借口。”
“什么意思？”八卷猛地站起身，“难道你想说，是我把凉鞋放在那里吗？”
“关键是位置，”高成平静道，“这件案子里，只有指原社长进入中间的试衣间才能完成作案，如果白色凉鞋真的是其他顾客的鞋子，要怎么才能确定指原社长这样选择呢？”
八卷脸上冒汗：“你、你怀疑我？”
“已经很明显了，你故意在指原小姐前面去试衣间，并且空出中间的位置……”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为什么非得是中间的位置？”
“当然是因为中间位置提前被做过手脚，”高成直视八卷，“没错，事先你就进了试衣间，除了放置白色凉鞋外，还在中间位置动了手脚，比如说让指原小姐昏迷的原因。”
八卷脸色煞白，仿佛被一双手掐住了喉咙：“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昏迷？”
高成轻笑道：“一个星期前，你也用了同样的方法对吧，可是二塚女士先一步进了那个试衣间，晕倒后还被当作对狗毛过敏。”
“这是真的吗？”目暮惊讶道，“一个星期前就出过事？”
“是啊，”柯南开口道，“那位大婶今天过来的时候还因为这个和指原社长吵了一架，因为指原社长身上都是狗毛。”
高木也跟着凑近小声说明道：“鉴识人员的确在那个试衣间的地上发现了不少狗毛，所以犯人身上应该也会沾到狗毛才对。”
说着高木怀疑看向跟班女：“八卷女士身上的确也有狗毛，不过因为是指原小姐下属，所以一开始也不觉得有问题。”
“警部！”鉴识人员赶过来汇报道，“试衣间垃圾箱里，发现了剪刀、透明胶带、吸管还有吸管碎片……”
八卷目光颤抖，心里还有些侥幸，然而很快便被高成打破心理防线。
“吸管端口有加热封口过的痕迹，可以检查一下里面的残留物质，看是不是存在导致昏迷的药物，另外胶带上可以检查有没有指纹……”
高成查看证物道。
“之所以选择白色凉鞋，是因为鞋垫加上白色包装缎带还有胶带就可以简单作出一个假货出来，在试衣间里也不太容易穿帮，而且回收起来也比较方便。”
……
美食街，案子结束后，高成和园子一行到附近吃饭。
除了柯南一直塌着眼皮外，几个女生倒是很兴奋，特别是世良真纯，一直问着刚才的案件，包括遇害的指原社长一开始怎么目中无人，甚至还讨论起推理小说中的必死定律。
高成感觉无聊，柯南本身就是个推理世界，和那些推理小说也没太大区别。
甚至工藤优作小说里的手法都能直接拿出来使用……
摇摇头，高成查看起系统结算后得到的卡片。
是张“化妆”卡片，大概和被害人与凶手都是化妆品行业有关，有些鸡肋，不过本身也只是件普通命案，他也没抱什么期望。
“学长，你怎么知道那位社长的死亡讯息是‘八’的？”世良真纯好奇道，“问她有没有去过中国的时候也是因为看出暗号的意思吧？学长去过中国吗？”
高成从系统上移开目光，抬起头回应道：“没什么，只是刚好比较熟悉而已。”
这个世界他还没去过中国呢。
那边又没有认识的人，工作也和那边没什么关系，真过去的话只会徒生感伤。
“说到中国，”园子忽然兴趣满满，“有个朋友一直想找我去上海玩，你们想不想去？说是旅费可以报销，正好马上又是暑假……”
世良尴尬摆手：“我还是算了，太远了，而且我都不会说中文。”
开什么玩笑，现在可不是离开日本的时候，也不可能留下妈妈一人。
“阿成不就会中文吗？”园子期待看向高成，“对吧？”
“会是会，可是……”高成也不太想去。
东京这边正是关键时候，若狭留美登场就意味着正式进入朗姆剧情，想必黑衣组织还会有所行动。
至少也得等这段时间过去。
“我也算了，”小兰苦笑着摇头道，“我家的侦探事务所还要帮忙打理。”
最近毛利侦探事务所又有入不敷出的趋势，她现在巴不得爸爸天天工作，根本没有时间出去玩。
“真是的，”园子瞬间没了兴致，“难道就我一个人去吗？”
“以后会有机会的。”高成安慰道。
他其实也有这个打算，迟早还是要回去一趟，哪怕不是一个世界，不然总觉得有些许遗憾。
柯南一个人喝着果汁，看着三言两语讨论完的几人，脸色微黑。
都不问问他想不想去吗？
虽然时机不对，但他是真的想去上海看看。
第1055章 铃木塔狙击事件
纽约，工藤优作拿着一杯咖啡在客厅沙发坐下，面前笔记本电脑上展现着城户侦探事务所主页，边上还有朋友收集的资料。
手指轻点，一个“城户高成卷宗”的文件夹弹出。
有希子才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瞟见电脑里的高成头像，不禁停下脚步：“是这孩子啊，真是的，我还以为是小新……这孩子父母是谁？”
工藤优作背后忽然升起一股凉意，淡定说道：“其实我们以前在纽约见过，就是17年前纽约一起车祸事故里的遇害者，只留下了这孩子被爷爷带回日本，高中毕业后从去世的老人手里继承了那家侦探社……”
“是吗？”有希子一脸笑眯眯的样子，“了解得真清楚呢。”
“这孩子是我见过推理最厉害的少年，”工藤优作看着案件资料认真思索道，“甚至比新一都还要优秀得多，恐怕更适合‘福尔摩斯’之称。”
“居然还有人的推理天赋超过小新？”
有希子还是头一次看到工藤优作这么夸赞别人，连自家儿子都没有过。
高成她也见过几次，对高成的身手印象深刻，推理方面好像也挺厉害，但优作说得也太夸张了。
“我有点想再和他见一面了，”工藤优作视线在一桩桩案件上扫过，目光愈发明亮，“推理天赋不见得比新一高，可是一直以来进步得太快了，而且推理方法完全不像个少年，只要有他在的案子，新一就没有赢过。”
“还真是这样！”有希子看着资料惊讶出声。
“不过，新一有这样的朋友我也放心多了，那个组织不会是他的对手……”
“说起来，某人也不是这孩子的对手。”
“我只是个小说家而已。”
工藤优作轻轻推动眼镜。
都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被高成当作绑架新一的坏人ko了一次。
“或许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工藤优作略微担忧说道，“和比较理想化的新一不同，城户办案更加成熟，就算有一天放走犯人也不奇怪，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产生冲突……”
“小新也在长大嘛，”有希子一点都不担心，反倒看着电脑里的高成照片美美畅想道，“怎么看怎么像兄弟，要不我收个干儿子算了。”
“……”
……
“快点啦，阿成，就等你一个了！”
城户侦探事务所，园子几个在楼下连连喊叫，连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真是的，可不可以淑女一点？”
高成还在3楼刷牙洗脸，头发都顾不上仔细整理就跟着小哀匆匆下楼。
“我昨天一晚上没睡……”
“所以都说了今天要去铃木塔啊！”
一楼咖啡店，冲矢昴给步美几个小孩拿了一份甜点，看到停在外面的小包车，微微眯起眼睛。
隔壁事务所的毛利一家也都来了。
今天似乎是东京铃木塔开幕典礼的日子……
出发的时候，园子下意识瞄了眼事务所二楼，没有看到那个狐狸精。
正好到了暑假，园子主动邀请大家去bell tree塔观景，这座以天空树为原型的高塔名气出众，已经取代东都铁塔成为新的东京都标志，最高635米，中间的第一观景台也有341米。
老实说，大叔居然也一起参加，让高成吃了很是一惊。
“喂，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铃木塔第一观景平台，毛利小五郎突然催促出声，紧绷着身子不敢靠近观景玻璃帷幕。
“我还有工作……”
“爸爸，你哪来的工作？”小兰无语道，“而且我们才刚上来……你也过来看看嘛，这边的景色很棒。”
“说什么傻话？”毛利小五郎哼声走开道，“总之我要先回去了，不是有句谚语说，笨蛋跟啥就喜欢高处吗？”
他还以为bell tree是什么新开的饭店，结果居然是这么高的塔，真是自找罪受……
“嘴上说的好听，”小兰戳破道，“其实你心里很害怕对吧？”
“什么话？这点高度根本不算什么？”
“那你往地板看看？”
“地板？哇啊！我怕高啊！！”
高成在卖冷饮的地方排队，听到动静往园子一行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大叔不知道干了什么，发疯似的乱跑，一溜烟跑进了去上层观景台的电梯。
“嗯？”
随着大叔引发一阵混乱，人群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高成视野里。
是好像在跟踪什么人的世良真纯，一副私家侦探的样子。
顺着世良真纯视线，可以看到有名中年男子正在向一对外国夫妇宣传房屋，听起来就是黑中介，专门欺骗不懂行情的外国人，拿一栋30年老屋说得好像宝藏一般。
看来是有人被骗后找世良真纯调查。
这个世界的高中生侦探就是这样，总是无偿接些委托，简直就是廉价侦探的代名词。
“谢谢，7杯冷饮。”
“可乐还是橙汁？”
“橙汁吧……”
“砰——！”
排队轮到高成，另一边却骤然响起玻璃碎裂声，不知道什么人隔着玻璃帷幕狙杀了黑中介，子弹打破玻璃穿透黑中介心脏后，打在显示器屏幕上。
“有人狙击！快趴下！”
柯南喊声响起，但是陷入恐慌的游客们却一窝蜂涌向出口。
高成顾不上拿橙汁，快步躬身赶到观景台玻璃帷幕边，透过子弹轨迹锁定对面一栋高楼，隐隐有道闪光。
什么仇什么冤？需要对黑中介进行狙杀？
而且这个距离角度精准狙击，绝对是个高手。
“城户，”柯南安置好其他人和高成汇合，“难道说是那些家伙吗？”
“杀一个普通黑中介没必要用狙击这么大的手脚。”
高成摇摇头。
黑中介又不是什么特别人物，随便怎样都可以杀掉，组织那些家伙没必要把动静弄得这么大。
看了看手表时间，高成拿出电话联络库拉索道：“天海，帮我调用东都铃木塔隅田川一带的监控，找出一辆可能携带狙击枪的摩托车，往三目通方向……”
柯南神色发愣，先不多想高成怎么调动监控，诧异道：“你怎么知道对方怎么逃？”
“呃，”高成顿了下，望着狙击大楼附近街道还是解释说道，“狙击手行动前会设计最佳转移路线，而且为了避免塞车，最好的交通工具选择是摩托，到合适的地方再安排换乘工具。”
第1056章 复仇的子弹
“各位请看这边，根据我们得到的照片以及对方的狙击能力来看，这次事件的犯人应该是他……”
东京警视厅，小型会议室内，介入调查的fbi和搜查一课展开了合作，詹姆斯带头分析情报，调出一份美**人的照片。
“提摩西-杭特，37岁，是前美国海军海豹特种部队所属狙击兵，3年中东战场上战功彪炳，曾经是位战场上的英雄，得到过银星勋章，
银星勋章是用来表彰士兵与敌对武装势力交战时表现英勇的荣誉勋章，杭特在第2年得到银星勋章，却在次年便疑似违反交战规则遭到讨回。”
朱蒂面对目暮一行说明道。
“某位陆军军官指控他射杀了手无寸铁的平民，虽然调查结果由于证据不充分，杭特没有遭到起诉，但这件事却使杭特有了污点，
很可能是受到这件事的影响，回到战场后的杭特失去了原有的冷静，在战场上被孤立，头部遭到敌方子弹击中，虽然之后手术成功保住性命，但杭特也不得不退伍回国……”
高成交叉着手指坐在会议桌靠前的位置，视线停留在白板上贴出的人物资料。
听着有些熟悉，好像是中间一部关于狙击手的电影剧情……
“杭特的不幸没有就此结束，”朱蒂继续说道，“回国以后，为了过平静的生活，他移居到华盛顿州西雅图乡下，战场上的不堪回忆却从未消失，饱受折磨，
不止如此，他的妻子因为投资失利导致破产，服药过量而死，妹妹因为婚姻取消而自杀，之后的6年，杭特完全销声匿迹，但是3周前……”
朱蒂贴上新的照片。
“3周前，在西雅图有个名叫布莱恩-伍兹的地方报记者遭到步枪狙击当场死亡，警方对被害人进行调查，查出他撰写了一连串污点英雄的报道，对杭特夫妻穷追猛打，造成很大影响，
经过警方与fbi的调查，两周前杭特已经有入境日本的记录，因此fbi总部下令，让正在日本度假的我们尽快将杭特逮捕归案。”
“原来是这样。”
目暮几人理解地点点头，最后由白鸟起身说道：“关于这次的狙击事件，我们在疑似狙击地点的大楼屋顶上找到了不寻常的物品，千叶……”
“是。”
千叶上前贴出照片。
“在靠近铃木塔那侧的外墙清洁台车吊挂轨道间，找到一枚骰子，还有长约51毫米的空弹壳，弹壳与犯案用的7.62毫米子弹口径一致。”
“是杭特爱用的mk11步枪子弹相符，看来应该就是他没错了。”詹姆斯确认道。
“关于骰子，”白鸟好奇道，“在西雅图的狙击地点也有发现吗？”
“这倒是没有，但是杭特非常喜欢骰子游戏，听说在他的左臂还有骰子的刺青。”
和朱蒂一起的大个子卡迈尔探员回应道。
“这次遭到狙杀的房屋中介藤波宏明在7年前贩售不良房产给杭特，导致杭特破产，所以杭特动机充足……”
会议结束，高成收起笔记默默走出会议室。
世良真纯同年级的同学有个亲戚正准备和藤波宏明结婚，所以委托她进行身家调查，一路调查下来，发现藤波专门欺骗单纯的外国人，贩售不良房产，这次也算糟了报应。
不过犯人的行动似乎并没有到此为止。
fbi那边提供消息，有3个有可能遭到杭特杀害的人正好到了日本。
杰克-华尔兹，45岁，身份是举发杭特违反交战规则的前陆军上尉，目前是一家军用品制造公司的老板，2天前和家人一起抵达京都。
比尔-墨菲，35岁，华尔兹部下，杭特违反交战规则的证人，前陆军中士，退伍后进入华尔兹的公司担任秘书，现在滞留于栃木县日光。
最后是森山仁，34岁，杭特妹妹的前未婚夫，因为取消婚姻导致杭特妹妹自杀，曾是日本派驻西雅图的上班族，4年前离职，目前下落不明。
说是下落不明，不过高成有一种预感，森山仁很可能也在日本。
这一次的舞台就是日本无疑。
复仇……
高成插着手走出警视厅大楼，在路口等待毛利大叔还有同样参与会议的世良真纯几人。
虽然对内情并不太清楚，但有些事他不用想都知道，当初杭特违反交战规则的事情肯定是子虚乌有，从华尔兹与墨菲的关系也看得出来。
甚至后来杭特在战场上被孤立遭到枪击，都有可能是华尔兹的手段。
所以这次复仇其他人都只是附带，主要是针对华尔兹与墨菲，如果他没猜错，这两个人应该都是留在最后解决。
杭特接下来的目标很大可能是那个叫森山仁的上班族。
高成轻轻皱起眉头。
还有一点很让他在意，为什么是在6年后才开始报复……
没理由突然看穿，必定有什么原因，是什么事或者说什么人让杭特知道了真相。
“怎么了，学长？”世良真纯从后面跟上问道，“是觉得有什么问题？”
“我感觉杭特应该还有同伙。”高成回过头，看到世良真纯很感兴趣的样子，下意识又看向柯南。
《柯南》后期人物塑造逐渐脸谱化，往往为了推进剧情而推进剧情，人物饱满度大幅度下降，剧场版里尤为明显，有时候看得想打人，所以他后来几乎不怎么看剧场版。
好在这个世界还算正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关系，柯南没那么喜欢作死，反倒因为吃了不少苦头而愈发谨慎。
上次帝丹小学事件里虽然还是出了岔子，但也有想到找白鸟警官帮忙。
当然，胆子其实还是一如既往的大，特别是遇到案件，探究欲不是一般强烈。
想到这里高成连同世良真纯一起警告道：“这次的犯人不是一般人，你们想参与调查我也拦不住，不过有什么发现的话千万不要单独行动，交给警方就可以了。”
对方是狙击高手，连他都要慎重一对，可能顾不上柯南，但偏偏这家伙总会莫名其妙卷进案件。
时间已经是傍晚，回到事务所的时候冲矢昴难得帮忙准备好了晚饭。
“回来了，boss？”库拉索第一时间发现高成。
“都说了不要喊我boss，城户先生或者城户老师都行。”
高成视线扫过冲矢昴。
不用说，赤井秀一肯定已经知道狙击事件了，朱蒂那边想来也联系过，毕竟赤井秀一的狙击能力在这个世界基本没有对手，是狙击手中的大师，各种打破常理的存在。
似乎是察觉到高成的注视，冲矢昴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笑眯眯端上汤锅问道：“白天的狙击事件很麻烦？”
“还好。”
高成盯着冲矢昴看了一会。
一直眯着眼睛不累吗？眼睛都快眯没了。
“对了，库……天海，”高成坐到餐桌边，朝库拉索说道，“接下来几天可以麻烦你照顾一下柯南吗？”
“是，boss。”
“不是boss，是老师！”
第1057章 狙击手城户高成
“这几位是经过fbi筛选后，认为杭特可能会联络的人物。”
狙击事件第二天，搜查一课兵分三路针对杭特可能的帮凶展开调查。
史考特-格林，43岁，前海军士官长，目前在町田经营摩托车行，过去海报部队时代担任狙击学校教官，杭特是其得意门生。
凯文-吉野，32岁，前海军陆战队上士，目前在福生经营军用品商店，透过私人特殊管道取得美军淘汰品进行贩售。
最后是马克-史宾赛，65岁，是旅居日本美军们的咨询顾问，前司令官。
高成拿着fbi提供的人物资料，和自己了解的信息进行对照。
犯人的枪支来源无疑和某人有关，最有可能的是凯文吉野，还有犯人逃离狙击地点时使用的摩托车，尽管不是新车而是经过修理的中古车，不过那个叫格林的人依旧很有嫌疑。
警方的调查方向没有问题，但在他看来，杭特的协助者可能不止一个。
另外，这次案件的狙击手是否真的就是杭特……
高成保持怀疑。
他虽然不太喜欢看剧场版，但并不是完全陌生，隐约记得后面杭特也遭到了狙杀。
仔细想来，头部中枪要说完全没事根本不可能，不然杭特也不会退役，按理说没法完成这次的狙杀才对。
极有可能有名影子狙击手……
高成看了眼讨论的目暮还有詹姆斯。
他对美军实在没什么好感，某种程度上对杭特的遭遇也相当同情，那两个罪魁祸首死了也就死了，如果不是这起案件在警视厅管辖区域，他管都不想管。
就算现在，他也只是担心这次狙击事件波及到无辜。
开始杀戮的犯人相当危险，哪怕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复仇。
在不顾一切的犯人眼里，已经顾不上旁人的性命。
“目暮警官，”高成放下资料问道，“有找到森山仁吗？应该就在日本才对。”
从fbi收集的资料来看，这个森山仁看起来是个渣男，渣男的死活他不在意，但如果找到渣男就意味着摸清狙击手行踪。
不管是在京都的华尔兹还是栃木县的墨菲，现在都有县警严密保护，而且一直躲在酒店内，狙击手很难找到机会下手。
不管从哪方面看，狙击手的下一个目标都应该是森山仁没错。
“还没有，”目暮沉声摇摇头，“目前并没有关于森山仁的情报，白鸟他们还在找可能协助杭特的3人问话。”
“警部。”
才说着，高木便匆匆忙忙先一步回来。
“我们已经找吉野问过了，据说杰克-华尔兹曾经担任过狙击手，因为嫉妒从杭特手中夺走了银星徽章……而且杭特曾经救过吉野还有其他人，吉野也愿意向他伸出援手。”
“唔，接下来就看佐藤还有白鸟那边了。”目暮面色没有改善。
现在不是杭特有没有遭到陷害的问题，而是对方肆意在东京犯罪，对警方视若无睹。
简直就像是踩在警视厅脸上。
……
马克-史宾赛办公室，负责这边问话的是白鸟和千叶。
“我没见过这个叫什么杭特的人，”史宾赛背着手说道，“也没获得任何相关消息，至于他是否有违反交战规则，我认为问题并不在那件事的真伪，
假设杭特真是这次枪击案的犯人，同样身为前海军成员的我绝对无法原谅他，一旦发现他本人，请格杀勿论。”
马克-史宾赛面容冷漠，没有在意白鸟两人的惊讶，朝后面招手道。
“当然，后想警方的狙击手根本对付不了杭特，就把我的司机借你们一用吧……卡洛斯！”
一名高大的亚裔男子被史宾赛叫了过来。
“这位是卡洛斯-李，前海军陆战队狙击手，曾经在中东战场上射杀36名敌军。”
“那是经确认的战果，”男子目不斜视，但余光瞥见略有拘束的白鸟两人，还是自傲补充说道，“包含未经确认的则有78名。”
对于这些在美军服役过的狙击高手来说，警视厅根本算不上什么，哪怕是公安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顶尖狙击手。
“是这样没错，”史宾赛微微颔首，“虽然还是比不上杭特的记录，79名敌军……不过能够赢过狙击手的就只有狙击手，怎么样，有需要吗？”
白鸟两人面色显得有些难看。
这人就差没直接说警视厅没用了，要是答应借用这名狙击手，警视厅的名誉放哪？
总不能让两名美军前狙击手在东京比拼吧？
唉。
离开史宾赛办公室的时候，千叶暗叹了口气，不知怎么的就给高成打电话抱怨。
“开什么玩笑嘛？就算那个叫卡洛斯的再厉害，我们也不敢用啊，再说我们也不是想击毙杭特，能抓的话当然抓。”
“所以你们没同意？”高成能够理解千叶的不爽。
“当然没有，只是说再考虑看看，这种事情肯定要上面决定，不过我估计上面也不可能同意，不管怎样，那个叫史宾赛的也还是嫌疑人之一。”
千叶摇摇头感叹道。
“我们警方也不是没有狙击高手，可是平常都是应对人质挟持事件，根本不是一个概念，超过100公尺肯定比不了那些家伙。”
高成顿了顿，下定决心道：这样吧，千叶，麻烦你帮我向上面申请一把狙击枪，以防万一。
“什么？”千叶呆愣道，“城户你要狙击枪干什么？不对，你会狙击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以前跟爷爷在国外学过，”高成找借口说道，“狙击技术可能比不上那些人，但关键时刻可以用来干扰。”
“可是……”
千叶怔怔地拿着手机。
平时和自己一起玩游戏看特摄的朋友居然还是狙击手？
“别开玩笑啊，城户，那些家伙对待敌人可不会留手的！”
“我心里有数。”
高成挂断电话。
这件事恐怕还要他亲自找目暮警官还有管理官商量。
系统评定中逼近大师级的狙击水平，根据枪械不同有效狙击距离最远可达数千米，他不知道和这些军方狙击手相比如何，毕竟实际狙击比较复杂，数据记录不重要，重要的是稳定还有精准。
不过赤井秀一700码高精度狙击他也可以做到，这个700码当然不算特别远，才600多米，但论精准度，能够打中琴酒手中的口香糖，绝对是独一档。
也就是说，他至少在精准度上比这些军方狙击手要强，而城市里的狙击距离超过700码的情况并不多。
这一次狙击手狙杀黑中介的距离也才600米而已。
第1058章 影子狙击手
“呜——！”
天明时分，警笛声在晨光笼罩的东京都传响，高成迷迷糊糊中被叫到警视厅。
一个晚上，连续发生两起案件，现实结婚后改姓安原的森山仁在家门口遭到枪杀，就在警方为此紧张的时候，杭特本人在凌晨被射杀。
凌晨与东京都墨田区，吾妻桥一丁目的废弃大楼内，杭特手持mk11中枪身亡，凶手隔着隅田川，从对岸的浮箱上与杭特对射，离开时留下点数2的骰子还有弹壳。
而昨晚凶手狙杀森山仁的大楼顶端，则留下了点数3的骰子。
从第一起事件的4到3再到2，就好像在进行倒数一样。
“警方从杭特藏身的房间内找到一本日记，翻译之后有了惊人的重大发现……”
高成哈欠连连的时候，白鸟几人正在汇报调查进度，千叶在白板上贴出一系列照片。
“那个家伙又抢走了我的猎物，意图挑衅，这摆明了是在对我下战帖，无论如何都要杀了他，一定要由我亲手将剩下的两只猎物解决……”
白鸟读了一遍翻译内容，判断道：“从日记内容看，我认为可以解读为，有人先杭特一步杀害藤波与森山，并且在随后与杭特的正面对决中取得胜利。”
“这次对决与之前最大不同，在于射击距离仅大约150米左右，比前第一次的600米和第二次的550米都要短。”
千叶接着说道。
“但是我们却在房门内侧发现一枚极可能是射偏了的子弹，同时凶手坐在的浮箱也有疑似误射的弹痕，现在鉴识人员正在附近搜证。”
“关于现场留下骰子和弹壳的事，我们并没有公布消息，因此可以断定，连同这起对决在内的3起事件是同一人所为，只有3周前西雅图的案件可能是杭特本人动手……”
高成安静看着众人讨论，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似乎因为杭特的死，众人放松了对那两名杭特仇人的关注，只是觉得按照骰子顺序，还会有一人遭到杀害。
警方失去了对下一个目标的判断，连同fbi几人在内都显得格外沉重。
见状高成举手说道：“就照片中来看，与杭特对决中，凶手是使用了不同口径子弹吗？”
“呃，”千叶愣道，“是的，现场发现的子弹口径为5.56毫米……”
“我去现场看看。”高成起身道。
他感觉并不是什么对决，死亡也好，日记也好，都很有可能是杭特的计划，扰乱警方调查，同时让剩下的两名猎物放松警惕，制造狙杀机会。
以自己的死作为复仇的真正前奏……
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毁掉杭特一生的华尔兹和墨菲其中一人，按照犯人的行动来看，最后可能是华尔兹的手下，比尔-墨菲。
而犯人的身份……
“对了，”高成转向目暮道，“警部，可以安排人手对凯文-吉野和史考特-格林进行监视吗？”
这两人是杭特可能联络的人，都和杭特关系匪浅，一个是经营军用品商店，一个经营摩托车行……
“恐怕不行了，”目暮遗憾摇头，“这两个人从昨天晚上开始失踪了，不过他们都没有杀害杭特的动机……”
高成目光微凝。
复杂的案件中，经验判断有时候并不怎么靠谱，目暮等人显然已经陷入了思维定式，因此没法看清全貌。
从逻辑层面进行演绎法分析，失踪的两人并不是没有动机狙杀杭特，如果是杭特主动请求的话。
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如果从杭特自己可能已经没法复仇来考虑，并不是没有可能。
推理不能忽视极端情况，哪怕可能性微乎其微，特别是在情报不够的时候。
“等一下，城户，”千叶跟着高成追出会议室，“许可证已经批下来了，可是狙击枪你可都小心点用。”
“能不用当然最好。”高成笑道。
得到狙击技能也有段时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有机会摸到狙击枪，能不能开枪就看那个犯人了。
……
隅田川，第三次狙击地点。
高成拿着一份地图在浮箱边查看，接着又拿出狙击枪带入犯人视角瞄准杭特藏身的房间。
“奇怪……”
这个角度，以那个狙击手的能力没理由会射偏，还给了杭特还手的机会。
不管因为什么缘故使用5.56毫米轻型子弹，后坐力降低，命中率都应该上升才对……
“嗯？”高成猛地回过头，看向高耸的铃木塔，脑海里画面闪烁，浮现出自己从铃木塔观景台看到的画面。
第一次还有第二次狙击位置，是同一高度的两栋大楼，而且都是铃木塔这边的浅草一带，好像不是巧合，而是犯人特地挑选。
高成看向地图上标出的骰子点数与狙击位置。
这3起事件中，最奇怪的便是对杭特的狙杀，距离只有150米，还是从低到高进行射击……
对杭特的狙杀似乎存在某种关键线索。
“怎么样？”千叶看不出什么东西，只能等待高成。
“接下来去负责对杭特遗体进行司法解剖的大学医院看看。”
高成盯着地图看了一会。
不管是什么原因，犯人好像认定了在浅草区进行狙击，但华尔兹和墨菲都不在东京，接下来犯人会怎么办呢？
由千叶开车，很快两人便抵达杭特遗体所在的大学医院。
子弹已经取出，果然是5.56毫米口径，因为是轻型子弹的缘故，并没有贯穿杭特头部，遗体也没有太大损伤。
看到瘦成皮包骨的杭特遗体，高成总算验证了自己的判断。
当年头部中枪果然有可能留下后遗症。
“我想还需要进行病理解剖，再检查一下头部也许能够什么发现。”高成建议道。
他已经去过杭特藏身的房间，看得出杭特是抱着必死之心，检查头部的目的只是为了确定杭特没法亲自复仇。
正式明确影子狙击手的存在。
……
浅草地区的狙击事件在东京影响很大，随着“随机杀人”说法的传开，以隅田川为中心，恐慌迅速扩散。
高成离开大学医院的时候，已经能够看到外面混乱一片，是个人都觉得自己很危险，最后甚至所有人外出都打伞防止被爆头。
“警方在搞什么啊？”高成纳闷道。
这种事情没有封锁消息就算了，居然还让“随机杀人”谣言传播到这种程度。
“我们现在回总厅吗？”千叶问道。
“不，”高成从行人身上收回视线，望向远处高耸的铃木塔，“现在去那里。”
“bell tree塔？”千叶诧异道，“可是那边不是停业了吗？”
“这个不是问题。”
高成靠着副驾驶位座椅闭眼小憩。
能够对付狙击手的只有狙击手，这句话对也不对，又不是当面对决，单是狙击手解决不了问题。
狙击手的作用在于摸清犯人的狙击思维。
这次犯人的选点相当有目的性，很可能下一次选点依旧在浅草一带。
这点只需要关注华尔兹和墨菲动向就能进行判断，犯人不是没有办法将两人逼到东京。
或许最后会成为一场狙击手之间的对战，因为华尔兹本身也是狙击手。
如果东京浅草是最后的对战地点，铃木塔就相当关键，对于狙击手来说，制高点非常有利，占据铃木塔能够让狙击距离大幅度提升，同时自身安全性也能得到保障，从高打低永远比从低打高容易。
第1059章 城户：我能看见立体图
毛利侦探事务所。
在高成带着千叶调查的同时，高木和佐藤两个找上了毛利小五郎。
“那么，凶手的身份有着落了吗？”毛利小五郎问道。
“关于这一点，”高木抓着头发尴尬道，“城户那边好像还在调查的样子……”
“城户啊？”
大叔脸色有些吃味。
又是城户那小子，本来警方的合作者应该是他才对，毕竟他出身搜查一课，可是现在却是城户当了特别顾问。
虽然好像是因为那个什么地狱傀儡师的缘故，但一个小鬼能够当上顾问，也实在太夸张了，这点连讨人厌总打小兰主意的工藤新一都没办到。
以前还不觉得，反正以他和目暮警官的关系，插手案件很容易，当不当顾问没什么区别……
但是！
最近才知道顾问在警视厅似乎也有不小权利，而且居然有工资和奖金！
工资和奖金——！
“所以，”高木喝了一口小兰倒的茶水，不太好意思道，“我们就想来请教毛利先生的意见……”
“哦？”内心暴动的大叔愣了下来，轻咳一声换了个姿势道，“原来是这样，额，我猜啊，凶手与杭特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关联。”
……
入夜，远在京都还有栃木县日光的华尔兹与墨菲也得知了东京方面的消息，并且通过私人途径确认死者是杭特。
华尔兹是个微微发福的金发男子，退役后享受着优质的富豪生活，差不多都已经快淡忘当初的战场生活，但杭特的突然出现就仿佛一道惊雷落在他身上。
直到得知杭特死亡之前，华尔兹都不敢迈出酒店一步，甚至都不敢带着妻子和女儿提前离开日本，就怕落入杭特的猎网之中，原本和部下墨菲在东京会面的行程计划也不得不取消。
“对，我听说了，”酒店内，华尔兹避开妻子女儿电话联络道，“可是谁会想杀杭特呢？”
“我也没有头绪。”对面传来没什么底气的声音，是华尔兹的部下墨菲。
墨菲是个戴着眼镜略显斯文的黑人，此刻正心神不定地坐在大堂沙发上，看得出来同样放松不少，但眼底的不安却更加浓郁。
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就好像又回到当初的战场一样，想到自己开枪偷袭杭特的情景，脸上冷汗直流。
“至少我不用担心杭特的威胁了，得向凶手道谢才行。”华尔兹哼声笑道，眼中颇为得意。
只要杭特死了，当初的影响就会彻底消失……
“是这样没错，”墨菲依旧担心道，“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姑且不论在日本发生的狙击，布莱恩-伍兹毕竟在西雅图被杀了，这就表示我们还没脱离险境……”
“你想太多了。”
“长官，尽管当初遵从了你的命令，我还是对自己在战场上的行为感到后悔……”
“事到如今你又想怎样？”听到对面似乎被狙击事件吓住的部下，华尔兹声音放大道，“你现在能过得这么好，全是因为你依照我的命令夺走杭特的银星勋章，你可别忘了！”
“我、我很抱歉。”
“算了，我们一家只要买到票就会回美国，日本警察根本排不上用场，劝你最好也尽快离开这里，我们美国见。”
“是，长官。”
在华尔兹不满的声音中，墨菲压下心底的不安放下电话，叹了一口气准备回房间，却被身后突然的喊话声吓了一跳。
“墨菲先生，我是饭店柜台人员，您有一件快递，来自横须贺基地。”
“哦哦。”
墨菲一头雾水地接过快递信件。
美军横须贺基地，这种时候会有谁给他寄东西？
快递里是一封信，还附带着由日光前往东京浅草站的车票，看到信件内容后墨菲瞬间脸色煞白。
“我无意把事情闹大，但关于杭特违反交战规则一事，有些细节仍有待确认，车票已随函附上，你是要到东京来，还是要接受军法审判？
不要告诉华尔兹，并立即将这封信处理掉。
——马克-史宾赛”
……
隔天。
铃木塔第一观景台顶部是个平台，虽然不是最高点，但却是整座铃木塔最适合的狙击位置，而且本身就比东京所有建筑都要高。
高成在冷风中走到平台边上，蹲在夹缝中一颗点数为1的骰子前。
原来犯人已经提前在这里放置了骰子，的确准备将铃木塔选为狙击地点。
这个高度，只有隅田川对面还没盖完的浅草蓝天阁饭店才勉强有可能狙击到，而且超过1000米的距离，还有朝上的仰角……这个世界大概要赤井秀一才有能力准确狙击。
至少他不是太有把握。
对狙击越是了解，越是明白高度差对狙击手之间的影响，对方可不会傻傻站着，趴在平台上隐藏自己是基本能力。
高成在旁边摊开地图用狙击枪盒压住。
对照现场后地图看起来更加方便清晰，但还有件事他不太清楚。
铃木塔这里是1的话，还有一处狙击地点呢？
如果他的猜测正确，应该和高度有关……
“城户，”千叶打来电话道，“检查结果出来了，通过头部核磁共振，发现杭特脑干附近存在子弹碎片，是8年前击中他的子弹，
医生说这些碎片残留压迫到了一部分神经，会造成视力下降还有强烈头痛，在他的胃里也发现了强力止痛药，你说的没错，他可能真的没办法进行狙击了！”
“我知道了，”高成靠着枪盒坐下道，“华尔兹和墨菲那边呢？有什么动静吗？”
“华尔兹目前还在京都，但似乎准备离开日本，”千叶回应道，“可是刚才传来消息，墨菲坚称已经没事，完全不听县警拦阻，现在已经搭乘9点出发的特快车大琉璃号前来东京……”
“一个人？”
“对，听说他跟人有约，对方还寄了车票，11点就会抵达浅草车站。”
“又是浅草。”
高成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这个墨菲到底在想什么，这种时候还往东京跑。
浅草可是已经接连发生了3起狙击事件，难道真的以为杭特的死就是结束？
不是太天真就是不得已……
“能调查清楚约墨菲的人是谁吗？”高成继续问道。
“还不知道，”千叶仔细说道，“县警问了酒店，墨菲昨天晚上收到一封邮件，看了信件后脸色很糟糕。”
“寄信人呢？”
“只知道邮件来自横须贺基地。”
“有意思。”
高成目光思索。
横须贺基地就是美军驻地，看来犯人是冒充美军高层给墨菲寄信了，大概是提及杭特的案子逼迫墨菲见面谈。
从墨菲的反应来看，杭特的确有冤情。
“哗！”海量信息涌入高成脑海，浅草一带立体图刹那间构建成型，旋转着固定到一个角度，从这个角度看，正是两栋高楼高度一致的时候，而且连线后铃木塔处于中垂线位置。
视角转换，转过隅田川的浅草线亮起，浅草站就在过川不远的位置。
犯人给墨菲寄去车票，意味着固定路线，固定车厢的固定座位就代表着固定狙击点……在列车即将进站减速慢行到进站都是狙击范围。
高成眼前的立体图呈现出列车减速路段。
狙击列车的话不用选择太高的地方，从第3次狙击选择地面来看，可能的位置大概是……
立体图局部放大，一辆列车减速经过铁道桥，没有视线遮挡最适合狙击的就是这一段，位置则可能是左侧的红色吾妻桥，以及更远处的蓝色驹形桥……
从图形对称性来看，是左侧没错。
高成视线扫过吾妻桥，落在蓝色驹形桥上。
位置正确，找到了。
一个正五角星在高成眼前一闪而过。
狙击手是在构建特定角度的五角星。
高成站起身来，周围风突然变大了许多。
抱歉了，杭特的遭遇确实非常不幸，但这里是他的领域。
这起复仇一开始就不应该发生在东京，至少不应该是这种复仇方式。
第1060章 丰收，相同的狙击枪型号
东京浅草，特快号将要抵达隅田川的时候开始进入缓行，徐徐穿过铁道桥，已经有乘客收拾行李准备到站后下车。
“什么？”在附近调查的柯南从高木那边了解到消息，大惊道，“墨菲现在已经到东京来了？！”
“是啊，乘坐9点出发的特快号，现在差不多快到浅草站了吧，”高木看着时间临近11点，确定说道，“对了柯南，麻烦你转告一下毛利先生，他怀疑的卡洛斯-李有不在场证明……”
“现在管不了这个了！”柯南踩着滑板焦急赶往铁道桥道，“犯人的目标是墨菲先生！！”
“柯南？”
红色吾妻桥，柯南目视着列车在铁道桥减速行驶，满面惊色地回头看向蓝色驹形桥，一辆黑色面包车停在桥中央，随着眼镜右眼镜片放大图像，一把狙击步枪映入柯南眼帘。
犯人藏身在车内，已经架好了枪瞄准列车。
这是准备对行驶中的列车动手！
糟了！
特快号车厢内，墨菲还一无所知地坐在靠窗位置，心里想的满是怎么交代当初的事情。
按照信件的意思，似乎还有挽回的余地，毕竟他只是听命于华尔兹……
“biu——！”
时间仿佛定格，一颗子弹从高耸的铃木塔发出，远距离掠过一栋栋高楼，带着急速旋转的气流锁定隅田川蓝色桥。
“砰！”
探出车窗外的步枪应声绷断，鲜血飞溅。
“谁？！”
凯文-吉野被枪身打中额头，靠近瞄准镜的脸颊也划出了一道口子，满身鲜血地在车内忍受痛楚。
砰！
又是一道枪声，汽车引擎遭到精准狙击彻底报废，冒起难闻的黑烟。
“另、另一个狙击手！怎么可能？！”
凯文-吉野难以置信看向铃木塔方向，看到穿透车窗落在自己身上的光点，瞳孔骤扩，双手不受控制地发起抖。
铃木塔是他准备的最后一个狙击地点，居然有人在那里狙击他。
可是为什么？
到底是谁洞悉了他和杭特的计划？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没理由这么巧。
可恨，明明就差一点了，好不甘心！
凯文-吉野面目狰狞地咬紧牙关。
墨菲搭乘的列车渐渐驶过铁道桥，最佳狙击时间就要过去，然而他根本不敢动弹，只能在光点瞄准中慢慢举起双手。
通常狙击高手都不会使用镭射瞄准器，否则不但容易被目标察觉，还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这点杭特专门说过。
刚才对方那两发子弹就都没有使用镭射，必然是杭特所说的狙击高手没错。
但第3次打开镭射瞄准他，这个不知哪里来的狙击高手是在警告他，故意暴露……
尽管看不到铃木塔上面，却还是仿佛看到一副戏虐的笑脸，就好像猫捉老鼠，隐隐有道目光笼罩着周围。
冷汗掺着血迹从眼角流下，凯文-吉野脸色变换一阵，终究没有轻举妄动。
杭特为了将他培养成最厉害的狙击手，可以说是倾囊相授，不仅亲自担任他的观察手，最后甚至牺牲了自己。
城市超远狙击距离、夜间移动目标狙击、无论目标是谁都不动摇的意志力……再加上杭特制定的完美狙击计划，现在的他应该可以说是最强的狙击手。
可是现在他有种感觉，对面的狙击手绝对无法抵抗。
“嘀嘀嘀！”车内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住凯文-吉野，让他发现夹缝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了一只功能手机。
看到镭射光点往手机方向漂移，吉野身形僵硬的伸出一只手拿起手机。
“喂？”
“凯文-吉野，32岁，前海军陆战队上士，曾经被杭特救过命，”高成对照fbi提供的资料打量瞄准镜之中的寸头青年，“你想替杭特报仇？”
凯文-吉野背后冒起凉气，直直迎着镭射光点看向铃木塔，这辆车什么时候被人接近过他居然完全不知道。
“你是谁？”凯文-吉野呼吸紊乱。
“警视厅搜查一课……算是狙击手，”高成将寸头青年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等到蓝色桥两头响起警笛声才又说道，“投降吧，华尔兹还有墨菲我们警察会处理，狙击虽然能一劳永逸，但当年杭特事件的真相也永远无法验证了。”
……
“呜——！”
一排排警车封堵住蓝色驹形桥，警察们严阵以待，不过凯文-吉野放弃了抵抗，举着双手走出了轿车，没有半点波折就被现场警察带走。
柯南目瞪口呆地在吾妻桥上看着这一幕，反应过来时，透过眼镜拉近铃木塔观景台上画面，却只看到高成背着狙击枪盒离开的身影。
同一时间，停在路边的一辆轿车摇下车窗，露出冲矢昴疑惑的面容。
他印象中警方并没有这么厉害的狙击手，倒是城户侦探有可能推理出犯人的狙击位置，并不意外。
那么负责狙击的人会是谁呢？
冲矢昴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安室透身影，随即摇头。
安室透也就是降谷零还没这种狙击能力，应该说日本警察就没有这种既能远距离狙击又能保证精准度的狙击高手……
这天的东京格外热闹，逃过一劫的墨菲害怕之下说漏嘴，当年杭特事件真相大白，虽然不知道美军的真实想法，但华尔兹很难逃过军事法庭制裁。
了解到事件始末的东京市民们也终于发现是虚惊一场，转而引发了一场对华尔兹的声讨舆论。
高成已经顾不上这场风波，在外界震荡的时候，他又回了警视厅，将临时批准的狙击步枪交还。
老实说，接触狙击步枪后，他真的不舍得还回去，感觉都还没摸热乎。
可是没办法，就算是警视厅专门的狙击手也只有在执勤才能装备狙击枪，更别说他这个临时狙击手了。
警视厅，高成一脸纠结地走出刑事部长办公室。
这次功劳还不小，毕竟保住了警方颜面，但他又升不了职，顶多拿点奖金而已，唯一安慰的就是上面会给他在警视厅准备一间单独的顾问办公室，这是连目暮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只是他又不怎么到警视厅，根本用不到，也就是比较有面子而已。
甚至对他的学历来说，不见得是好事，哪怕《柯南》里的警视厅派系问题并不严重，却依然存在保守派，更别说这个世界比较复杂……
“城户侦探！”几名刑警押着凯文-吉野经过，激动地和高成打招呼。
别人不知道，警视厅众人当然很清楚事情经过。
高成礼貌笑了笑，视线扫过沉默的凯文-吉野，没有多留，直接离开警视厅。
就在见到凯文-吉野的刹那，系统终于结算成功，抽到了一张技能卡和一张装备卡。
前者毫无意外是“狙击”，直接将“狙击”一项提升到大师级，然而还不等他高兴，就发现后一张居然和当初抽到的木刀一样都是装备卡。
是一把子弹充足的狙击步枪，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型号正好是赤井秀一所使用的的awm-f。
第1061章 毛利小五郎日常的一天
“唰！”
东京上空乌云堆积，突然变天下起了雨，毛利小五郎慌慌张张跑到投注点买赌马券，看着外面人人撑伞的场面，暗骂一声晦气。
什么随机狙击的他根本不信，当然不会傻乎乎带伞，而且来之前明明是个大晴天，到这里才下雨。
老天一定是在玩他。
“华尔兹在京都酒店被警方带走，始终保持沉默，据悉……”
旁边电视里还在播放这次狙击事件的后续消息，杭特生前制定的复仇计划真相大白，原本是打算在狙杀墨菲后，逼迫华尔兹到东京浅草进行决战。
杭特给华尔兹选定了死亡地点，如果按照计划进行，华尔兹会被假的狙击点迷惑，然后自以为是地主动到指定地点蹲伏，表面上是反击，实际是迎接死亡。
因为犯人真正的狙击点在铃木塔。
“哼，狙击手。”
毛利小五郎不太高兴，他本来以为犯人是那个卡洛斯-李，因为狙击数比杭特少，所以对杭特发起挑战，结果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杭特居然是主动让徒弟杀自己。
想到高成在警视厅有了间独立办公室，小五郎心情更加糟糕，临时犯了烟瘾却发现没带烟。
今天就没什么好事……
投注点外面就有台自动贩卖机，只是他常买的烟一包不剩，正打算换种烟，却不小心和一个路人撞在一起，零钱撒了一地，钱包也掉进水洼里，赌马券全部被水打湿。
“哗啦！”
一辆轿车驶过，雨水高高溅起，给伸手捡钱包的毛利小五郎冲了个免费澡。
……
“上！快上啊，异次元！可恶！”
“获胜的是漆黑噩梦！”
“又输了！！”
毛利小五郎阴沉着脸回到侦探事务所后，第一时间就打开电视看最后一场马赛，但是果然又没有中，不管喊得多么卖力，结果总是和他反着来。
“你又押了多少钱？”小兰叉着腰冷不丁出现在后面。
“下半场的第四第五赛道各押了一千日元。”毛利小五郎不敢对女儿发火，悻悻回应道。
“那爸爸你这个月就没有零花钱了。”
小兰神情坚决。
要不是这个老头子，她本来可以免费去上海玩的，长这么大还没去过中国呢。
“可是叔叔，”柯南拿起被小五郎仍在茶几上的赛马券，“这个第七赛道的海盗精神不是中了吗？第七赛道的第一名，100倍，买了一万日元能赢100万……”
大叔瞬间瞪圆眼珠：“一、一百万？！苦尽甘来啊，哈哈！”
“不对啊，”小兰奇怪道，“其他的马券都只买了1千円，怎么这个会是一万？而且爸爸你不是买的第四第五赛道吗？”
大叔回想起自己捡钱包的时候，或许是捡到了别人的马券，不过……
“也有可能是我匆匆忙忙买错了啊，而且马券又不记名，”大叔嘿嘿笑道，“今天的晚饭我们吃寿司，就去隔壁的米花iroha寿司店吧。”
“……”
柯南鄙视看向大叔。
这老头笑得好猥琐。
……
城户侦探事务所。
高成提前拉上了窗帘，拿着从系统取出的狙击枪反复查看，就是普通的awm，没有什么奇怪的加成，弹夹当然不是无限弹药，容量为单排5发，口径为.338拉普马格南，一发入魂，3级头也不管用的那种。
系统储备子弹倒是有好几箱，但对他来说几乎很难用完，又不是自动步枪，子弹多了也没用。
这把狙击枪总体来说非常不错，很适合他，除了正常狙击还可以用来反器材，比如用来对付飞行器，在世界狙击枪里至少能够排上前5名。
而且awm即使在极端气候条件下也非常可靠，性能优良，可以说走遍全球都不怕。
高成有些爱不释手，越看越喜欢。
相比普通awm，f款还具备可折叠枪托。
赤井秀一用这款型号的狙击枪不是没有道理，综合来看比狙击之王巴雷特狙击步枪都更适合他。
虽说巴雷特口径大，穿透力和杀伤力都非常强，但枪身也要重得多，不方便携带，后坐力也大。
狙击枪还是合适最重要，就好像杭特爱用可以连射的mk11一样。
“轰隆！”
窗外忽然一阵惊雷，雨水透过窗户缝隙洒进室内，高成连忙放下狙击枪关严窗户。
今天还真是奇怪，莫名其妙下了场雨，难道是因为太多人打伞？
“嘀嘀！”
园子打来电话。
“阿成，你应该有准备吧？下个星期我们就要去上海了。”
“下个星期？”高成瞪眼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上海？”
“今天早上啊，你说忙完狙击案的事就找个时间去上海。”
“我……”
高成有苦难言。
想起来了，好像是这么说过，可是早上为了狙击案的事根本没有空和园子聊天，随随便便就回了一句。
“我知道了，”高成无奈道，“下个星期正好也没什么安排，我们什么时候走都行。”
“太好了！我马上订机票！”园子开心道。
听到园子兴奋的声音，高成摇头笑了笑。
算了，东京这边暂时放一放也好，库拉索可以帮忙看着。
他也的确想去上海看看，来柯南世界前他就正好在上海……
不过柯南那边还是得知会一声。
……
“咦？”
毛利侦探事务所隔壁的寿司店外，高成没打通柯南电话，准备过来看看情况时，刚好看到一辆警车在门口带走犯人。
“真是太精彩了，沉睡的小五郎先生！请务必收我做弟子！！我会在寿司钱上给您打折的！”
寿司店内，一名戴着眼镜的厨师激动地向大叔请求，古怪的长相一下子吸引住高成目光。
胁田兼则……
很快高成便通过柯南弄明白前因后果，难得大叔大方一回来寿司店吃饭，结果却遇到了事件，还和一百万赛马券有关。
一位大妈的赛马券被小偷偷走，害得大叔心虚了好半天，不过最后发现不是同一张赛马券，在柯南的推理下也找到了真正犯人。
胁田兼则，朗姆的第三个嫌疑人就是这里的新厨师，兔牙、酒糟鼻、国字脸，鼻子下面一小撮卫生胡，左眼还戴着眼罩。
自我解释说是左眼长了个可怕的东西，在痊愈之前只能负责接待客人。
“喂，城户，”柯南看着走神的高成郁闷道，“这边的事情我都告诉你了，倒是你过来，应该不是因为这个吧？”
“下星期我要去上海，可能顾不上这边了，”高成从店内的胁田兼则身上收回目光，“你小心点，这个厨师不是一般人。”
3个嫌疑人里面，胁田兼则可以说是最不像朗姆的一个，除了眼睛的问题，其他不管是形象还是性格表现之类的，都和朗姆不符。
但推理世界有个很奇怪的地方，越是不像的越有可能。
“你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他啊，”柯南想到刚才自己的大胆推理，尴尬笑道，“该不会觉得他是朗姆吧？”
高成摇摇头：“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朗姆，但绝对不简单，库拉索暂时不能和他见面，帮我注意点。”
第1062章 上海人鱼传说
“旅客们，经过长途飞行，大家辛苦了，本机就要到达上海虹桥国际机场，当地气温32度，天气晴……”
上海虹桥，国际航班到达出口，高成视线不停往才下飞机便不停打哈欠的毛利大叔身上瞟。
为什么这家伙也来了？飞机上因为和园子在头等舱，他完全没发现。
“话说回来，柯南呢？”高成开口问道。
柯南那家伙是个黑户，想要出国只能变回工藤新一，这点恐怕过不了小哀那关。
“柯南说要去露营就没来，博士答应照顾他几天，”小兰兴奋地四处走动，“这里就是上海吗？好多汉字。”
“哼，”毛利小五郎以前来过上海，倒是不怎么激动，没好气提醒高成几个道，“出去后都跟着我别乱跑，这里可不是东京，还有城户小子，中国法律禁止私家侦探，别到处说自己是名侦探。”
高成看着一副过来人模样的大叔没有说话。
这些人有谁比他更了解上海？
虽说这个世界的时间早一点，但也就相差几年而已。
“咳咳，别看了，这边走。”
大叔好不容易找到存在感，带着高成几个出站后熟络地找了辆出租，用蹩脚的中文说了两句话就拿出园子朋友提供的地址给司机看。
“区……这儿，科一拔？”
“可以。”
高成不忍打击神情爽快的大叔，默默跟在后面上车，好在司机接触过不少外国游客，也不觉得奇怪，直接就开车离开机场。
“你们是准备去外滩剧场看人鱼演出吧？”司机自来熟说道，“我也看过一场，真的很不错，可惜了。”
大叔没听懂，但是也有自己的办法：“是呢，是呢。”
园子朋友是日本过来的留学生，目前在杨氏杂技团打暑期工，留给园子的地址也是杂技团演出的地方，黄浦江一艘改造成剧场的大船。
外滩剧场。
因为时间还早，高成一行人过来的时候显得有些冷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停靠在岸边的剧场大船，虽然颇为壮观却总有种诡异感。
等等，上海，人鱼……不是金田一系列中的案件吗？
高成抓了抓头发。
好像不该过来……
“我们就住这种地方啊？”毛利大叔失望地放下行李打量周围，在路上的时候他还以为会住高级酒店之类的，结果就是一艘破船，和外滩那一栋栋各具特色的洋楼比起来差距太大了。
“爸爸，太丢脸了啦。”小兰脸色泛红。
“当然不是住这里啊，叔叔，”园子头大道，“西村小姐会帮我们找旅馆住。”
“园子！”
正说着就有个女孩从船内跑出来，看到众人后高兴招呼道：“我还以为你们明天才会过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
园子同样挥挥手迎向女孩，介绍高成几个道：“这是我男朋友阿成，这边是小兰还有她爸爸毛利叔叔，叔叔对上海很熟悉，所以就跟过来了。”
“你好。”高成和女孩握了握手。
很清秀的一个女孩，不过年纪要略微大些，看起来20岁左右。
找好酒店入住再回杨氏杂技团大船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外滩剧场总算热闹了点，看起来很受欢迎，但大多是外地游客，本地人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一个星期前，”西村志保没有隐瞒，神色不太好看道，“杨团长被人枪杀了，凶手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所以……”
“枪杀？”
气氛突然一凉，众人仿佛和吵杂的剧场中隔离起来，分成了两个世界。
“一个星期前，不就是我联系你的那天吗？”园子呐呐道。
“就是那个晚上，”西村志保带着大家从另一侧进了自己船舱房间，“演出结束后发现团长死在自己房里，脸上盖着面具，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一只耳朵被切掉，身上还被金鱼水浇湿。”
“太可怕了。”
园子和小兰有点不敢再听，好在西村志保还要工作，匆匆忙忙又去了化妆室，给杂技团演员们化妆。
“我先过去了，你们等会可以直接去上面看演出。”
“你们就是西村小姐的朋友吗？”一个少年用中文问了一句，觉得似乎不妥，摇摇头跟着离开船舱。
剧场就在甲板改造的一栋大屋内，和稍显破旧的船身还有狭小的船舱不同，舞台装修得倒是气派。
高成从船舱到剧场的时候特地看了眼后台，过道挂了很多戏服，因为光线昏暗看起来格外恐怖，深处好像有着噬人恶魔。
他刚才一直在想，金田一上海人鱼事件有好几个版本，不知道这次碰到的是哪个，居然一个星期前就死了人。
职业习惯让他很想尽快收集情报。
虽然不知道具体案情，但他隐约记得，不管是哪个版本的人鱼事件，都是连续杀人案。
关键词是“复仇”，和多年前日本的一桩案件有关。
这里表面上是杂技团，暗地里却是走私盗窃团伙……
“又有恐吓信了，”后台有人惊慌道，“春后必有夏……果然是四兰，四兰变成人鱼回来复仇了！”
“闭嘴！”
“团长戴着的面具是春，现在其他面具全都不见了……”
“四兰早就死了！”
“少说废话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大声呵斥道，“快点去准备，演出马上就开始了！”
“阿成？”园子回来催促道，“你在干什么啊？大叔已经去占位置了。”
“哦哦。”
高成心不在焉地跟上园子。
本来以为回上海就能好好玩一回，可是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普通世界，被卷入案件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或许是因为恐吓信的缘故，演出还没看是就有几名警察从入口进来，暗中警惕着什么，坐在后排的高成隐约听到在说凶器的事情。
案发后警方认为作为凶器的手枪被丢进了黄浦江，可是直到今天都没能在江里找到。
船舱，杂技团顾问房间，刚才在后台发了一通脾气的西装男藤堂壮介脸色依旧非常难看，甚至闷出了汗水。
“今天真的要表演吗？”一个打扮靓丽的洋女人自顾自地进入房间，在藤堂对面坐下，“警察又过来了，要是他们查出四兰的事情怎么办？还有鱼人的诅咒，四兰说不定是想杀我……”
“哼，什么鱼人诅咒？肯定是有人在团里搞鬼！”藤堂恶狠狠地抽了口烟，“对了，刚才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那个马尾少年有些眼熟……”
“说是西村的朋友，过来玩两天，”洋女人对高成一行不怎么在意，依旧心神不定道，“不行，我今天不演了，你找其他人吧。”
第1063章 鱼人的诅咒
“呀——！”
外滩剧场舞台，人鱼表演的水箱内，临时出演人鱼的杂技团女孩尖叫地逃出水面，随着灯光亮起，染红的水箱里浮起一具尸体。
凄惨的一幕彻底摧毁了这场演出，所有观众都被吓得站了起来，一直暗中监视的警察们则匆忙跑上了舞台。
“怎么回事？”
“别动！都别动！谁都不能出去！”
一名刑警爬上水箱，面色凝重地揭开尸体脸上戴着的面具。
又是枪杀，而且舌头还被割掉了。
死者是杂技团的洋女人，这几年一直负责人鱼表演，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临时换人。
“快把法医叫来！”
“凶手应该还在这里，封锁住出口！”
高成第一时间跑到舞台前面，却和其他人一同被拦了下来，只看到水箱里刺眼的红色还有穿着戏服的尸体。
这里不是东京，他没有参与调查的权利，只能隔着人群查看水箱周围。
尸体出现得有了突然，按理来说应该是掉进去，可水箱周围并没有被溅出的水打湿……
高成视线转向水箱旁为了装饰舞台而垂下的一根根彩色绳索，刚才表演时这些绳子似乎和后面的布景连在一起，反向升降。
想要在灭灯换布景的时候让尸体突然出现在水箱里，似乎只有通过这些绳子。
高成越过警察迅速扫视现场。
凶手应该就是杂技团成员没错……
“警官！”听到动静的藤堂慌慌张张赶到舞台，“怎、怎么样？”
“现在要对整艘船进行搜查，包括船上的所有人。”
警察对藤堂这个负责人没什么好脸色。
本来已经发生过命案，外滩剧场是不应该继续演出的，这家伙一意孤行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
现场人员实在太多了，光是搜身都要花不少时间。
高成和毛利大叔几人一起排队等待搜查，园子小声说道：“西村小姐说，这个星期警察都有过来调查，怀疑唯一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团长儿子是凶手，只是一直没找到凶器。”
“手枪吗？”高成看到警察使用了金属探测器。
“嗯，好像是一把美式护身手枪，才巴掌大小……”
“我们的人一直在外面，所以犯人没有将凶器投向江里的可能性，”杂技团后台，一名警员向带队调查的李警官汇报道，“并且没有外部入侵的任何迹象，观众都是检查完身体才让离开，剧场里面也都全部搜查过，没有找到任何凶器……”
“要我说，”毛利大叔将一切看在眼里，大概猜出了现状，“这里的安检也太糟糕了，居然三番两次让人带枪进来。”
“不是带枪进来，而是那把枪一开始就在这里，”高成摇头道，“不管是一个星期前，还是这一次，凶手使用的都是同一把手枪。”
李警官正好从旁边经过，听到了高成几人说话，同样用日语质疑道：“你说是同一把手枪？怎么可能？一个星期我们就仔细调查过了，虽然和这次的凶器是同种型号手枪，但应该被犯人从厕所窗户扔进了黄浦江……”
“可是你们这次也没找到不是吗？”高成转换成中文起身说道，“总不能这次也扔进江里了吧？”
“这个……”李警官不顾上多想高成标准的普通话，脸色有些难堪。
外面有警方的人守着，当然没人从窗户扔东西。
“只要鉴定下就知道了，”高成分析道，“如果凶手要另外准备一把枪的话，第一场杀人中的手枪根本不用藏起来，丢在现场就是了，之所以找不到，是因为凶手准备藏起来继续使用。”
“听起来很有道理，”李警官皱眉道，“事实就是船上根本就没有凶器……”
“只是没找到而已，”高成忍不住请求道，“警官，可以让我协助调查吗？或许……”
“无关人等不要妨碍办案，”李警官视线在高成脸上顿了顿，“你是城户高成对吧？我在日本研修的时候听说过你，可是这件案子没有你插手的余地，这里不是东京。”
高成不太意外地目视着警察离开。
既然这样的话，就只能自己收集线索了，好在杂技团里有自己人。
演出草草收尾，船上马戏团众人也显得异常阴沉，即使警察已经离开也不见好转，就这样过了一晚。
第二天。
“大家都觉得是鱼人的诅咒，”中华路一家临江饭店，西村志保心事重重解释道，“杀害团长时的面具是春，然后这一次是夏，后面还有秋冬……”
“西村小姐，”高成打断问道，“鱼人的诅咒，还有四兰复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也知道了吗？”西村志保没有隐瞒，“四兰是这里以前的团员，六年前被提拔为鱼人游戏的主角，因为她潜在水里能超过5分钟，鱼人游戏这个项目很快就大受欢迎，成了压轴戏，加上本身就很漂亮，四兰成了杂技团首席明星，可是……”
“可是？”
大叔还沉浸在高成会中文的打击中，没能缓过劲来，连一直想吃的大闸蟹都没动筷子，听到“漂亮”才转移注意力。
“有一天公演完毕后，”西村志保可惜道，“四兰的卸妆水被人换成了浓硫酸，半边脸都被烧伤，之后她再也没在大家面前出现，直到用一把小手枪在黄浦江边自杀，留下了诅咒的咒语，到现在尸体和手枪都没有找到。”
园子和小兰两个再一次抱在一起：“咒、咒语啊……该不会四兰的鬼魂来复仇了吧？”
“虽然还不太清楚，”西村摇头道，“不过团长的死和诅咒一模一样，而且当天四兰过去用来表演的春夏秋冬四个面具也都不见了。”
说着西村打开手机照片道：“这就是四兰留下的诅咒。”
照片里是稍显诡异的血字，看起来似乎有着莫大的怨气。
“鱼腹肉身夭，深海冤魂叫，春雷左耳绞，夏炎一舌销，秋岚右眼掏，冬寒肌肤焦，梨园天火焚，僵尸冤仇报……”
高成留了一张照片备份。
春、夏诅咒的确符合，园子两个吓得瑟瑟发抖，不过在他看来，显然只是有人借用了这份诅咒而已，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动机。
总体来说有很多问题。
第一起案件他不清楚，但这一次犯人留下了不少痕迹。
现场存在不少血迹，都是因为犯人强行搬动尸体所致，警方暂时还没有注意到，那就是犯人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搬动尸体。
第1064章 干煸土豆加糖
“今天早上警察又找小龙问过话了，”西村志保收起手机说道，“就是团长的儿子杨小龙，这一次又只有他没有不在场证明。”
“等会可以带我们和杂技团的人认识一下吗？”高成提议道。
因为昨天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和那些杂技团的人见面，连人都不清楚的话，调查只是个笑话。
法律的确禁止私家侦探，但如果他就这样看着不管也不可能。
真相就是真相，并不会受到他的身份影响。
“久等了，”饭店服务员端来一盘大闸蟹，不好意思道，“干锅牛肉暂时做不了，几位要不要换个菜？”
“那就换成干煸土豆吧。”高成顺手看过菜单说道。
柯南世界的时间有些混乱，但目前的上海是16年，那一年他来过这家饭店，对这里的干煸土豆印象深刻，比起什么上海特色菜更爱吃，也只有这盘菜加糖不怎么奇怪。
等到服务员离开，西村志保忍不住惊讶道：“原来园子说的是真的啊，城户君是个语言天才，精通八国语言……”
“哈？”
高成疑惑看向园子。
什么精通八国语言？
汉语一开始就会，日语是穿越福利，英语是抽卡抽的，其他的，也就会几句葡萄牙语，韩语、泰语……西八和萨瓦迪卡算不算？
按照系统标准来看，真正精通的反倒只有英语，可以当老师的那种。
“好甜，”上菜后园子尝了一口干煸土豆，眉毛都跟着跳了起来，“不过好好吃，阿成你怎么知道这道菜的？”
“电视上面有介绍。”高成祭出万能借口。
吃完饭已经是下午，外滩和他印象中一样，还没到傍晚就人潮拥挤，好在不是什么节假日，还不需要民警官兵来维持秩序。
因为剧场的案子，原本做好的旅游计划也没能实施，吃了顿饭大家就又跟着回了大船。
“你好你好，”杂技团现在的负责人，藤堂壮介，在西村介绍下正式和高成几人见面后，热情地递出一张名片，“我是杨氏杂技团制作人藤堂壮介，两位就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还有城户高成吧？居然能够在上海同时见到两位，真是太荣幸了……昨天的演出出了点问题，不过下次一定会让两位尽兴……”
高成没有和这些人打交道的意思，静静站在后面让大叔出面。
这种事情还是大叔比较适合做，好歹年纪大有经验，而且某些方面看起来比较蠢，容易降低对方的警惕心，不经意间露出马脚。
藤堂很快就借口还有工作离开，明显不太想和侦探接触太多，不过毛利大叔也没有在意，盯着杂技团的漂亮女生们根本挪不开眼。
虽然今天没有演出，但杂技团几个主要成员都留在船上没有离开。
杨团长的养女杨蕾丽，和园子、小兰差不多大的女孩，邻家妹妹般却又十分早熟，是昨天临时出演人鱼的演员。
再来是制作杂技团照片集的摄影师幸田裕司，披散着毛线般的长长卷发，穿着黑色背心还有皮裤，整张脸没什么表情，十足怪人模样，看起来不好惹的样子，才见到高成几人便一声不响地拍了好几张照片。
另外还有舞台监督，一个叫周良友的老先生，以及一个打杂的年轻人石达民。
最后见面的是才从公安局回来的杨小龙，一个不怎么会和人打交道脾气古怪的少年，连招呼也没打一个就甩着脸色回了自己房间。
只有这些人是住在船内，要么是西村志保这种没有自己住所，要么就是周老先生这种因为某种原因留在船上。
同时这些人也是警方怀疑的对象。
剧院入口有金属探测器，因此住在船上的这些人最有可能是杀害杨团长的凶手，而没有不在场证明又一直和父亲争执的杨小龙是最有嫌疑之人。
特别是昨天，那名叫作玛露珍娜的遇害者被杀时，杨小龙又没有不在场证明。
如果不是因为一直找不到凶器，警方恐怕会直接逮捕杨小龙。
团员们对“四兰”相当忌讳，高成也不打算多问，只是托日本那边的高木帮忙调查杂技团里的几个日本人，包括西村志保这个园子的朋友。
如果身份没问题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
剧场舞台，高成总算有机会仔细进行检查，在团长养女杨蕾丽带着参观杂技团舞台的时候，围绕水箱进行查看。
“这是鱼人表演用的水箱，”杨蕾丽介绍道，“我之前也练习过，可是太难了，所以今天第一次演出也不怎么好看……”
高成站在水箱边上，脑海中又浮现出案发时画面。
水中鲜艳的女浮尸，那种恐怖与美丽并存的一幕，大概当晚所有人都很难忘记，指不定还会梦到鬼之类的。
当然，在高成眼里只是一个又一个的细节线索。
从出血情况来看，死亡时间很短。
杂技团的合影他刚才仔细看过，那名遇害的洋女他在表演时看过，鱼人表演前的其中一个节目里，洋女还在边上表演转盘子。
也就是说案件就发生在下场之后，考虑到处理尸体的时间，可能刚下场就遭到了杀害。
转盘子之后的节目恰好轮到杨小龙辅助，也是那个时候杨小龙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出现，因此遭到警方怀疑。
高成回想了下昨天的表演。
杨小龙再次出现是演出穿越圆环节目的时候，和其他人不同，没有穿鞋子显得不太自然，之后就是再次消失，直到鱼人节目，在台上出演一个戴面具穿着蓑衣的鱼人时才现身。
如果是真的杀人犯，没必要表现得这么明显，不在场证明太巧合了，感觉上像是被真凶利用。
如果这个杨小龙真要杀人，完全可以私底下随便找个时间做，更没理由让尸体突然出现在舞台上引发恐慌。
可以确定两点，其一，凶手需要利用杨小龙做掩护，干扰警方调查，就好像假借四兰的诅咒掩饰真实动机，其二，凶手大费周章地让尸体出现在舞台上必然有什么目的。
从结果来看，警察第一时间封锁现场，然后进行搜查……似乎对凶手并没有什么好处，尸体越晚被发现越有利才对。
高成沉思着慢慢比对，脑中闪过外滩剧场海报。
“蕾丽，”高成转身问道，“我记得你们海报里还有一头熊对吧，节目单里也有熊的表演，可是昨天怎么没有？”
“这个……”
“是藤堂先生调换了，”西村志保解释道，“因为找不到玛露珍娜，压轴表演就换成淘气的节目了，淘气就是海报里的那头熊。”
“调换顺序吗？”
高成抓住了唯一一点可能。
演出因为尸体而终止，压轴的熊因此不用登场演出。
如果这就是凶手的目的，那么凶手不希望熊登台演出的原因……
会暴露凶手？
“可以带我去看看淘气吗？”高成在杨蕾丽疑惑的目光中感兴趣问道。
虽然还有些地方不清楚，但这次案件他好像又要破解了。
有太多条线可以帮他找出凶手。
第1065章 凶手的线索
“轰隆！”
晚上伤害下了一场暴雨，高成透过旅馆窗户看向外面雨幕黑夜中的黄浦江，屋里一座挂钟嗒嗒嗒响个不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今天警方已经结束了在黄浦江里搜寻手枪的行动，嘴上说着不信，其实对他的分析放在心上了。
凶手将手枪丢进黄浦江的可能很小，从逻辑上看，他的分析没有问题，凶手一定将手枪藏在某个地方。
只是不管警方怎么努力，都始终找不到手枪，连同消失的其他两个面具也一直没有找到，那个李警官似乎因为这个放不下脸来找他，而是想法设法对杨小龙进行调查。
听说今天下午，警察原本是打算先逮捕杨小龙，避免再发生其他命案，结果杨小龙却利用上厕所的机会跳江逃走。
又是一阵雷声，隔着水汽弥漫的江面看不清杂技团的大船，高成收回视线拉上窗帘，书桌上平铺着一张剧场示意图，包括舞台以及后台。
真正的案发地点就在后台边，表演完转碟的玛露珍娜被凶手找过去杀害，然后绑在背景绳索上，用升降机拉上去。
鱼人节目开始后，灯光变暗更换背景的时候，绳索带着尸体下降，凶手就近解开绳子，等待灯光亮起就是众人看到的那幕……
当时最容易做到这点的，是代替玛露珍娜表演鱼人节目的杨蕾丽，也就是白天帮西村带他们参观剧场的那个团长养女。
线索不只是这个……
凶手制造恐慌中断演出，是为了不让杂技团的熊登台。
可以联想到的就只有凶手隐藏凶器的手法，既方便隐藏又方便回收，只有将手枪包起来混在食物中喂给熊，然后第二天从熊的排泄物中回收。
警方检查了所有人，却忽略了船上最特殊的动物。
凶手计划杀人后就将手枪藏在熊身上，只是没想到的是昨天藤堂临时改变了演出顺序，将熊的演出放到最后。
动物演出的窍门在于让动物饿着肚子，吃饱后的动物很难乖乖配合，不管哪里都这样，看起来动物很聪明很厉害，其实都是被训练师逼出来，比如海豚表演，海豚完成动作后基本都要给几条鱼奖励。
这点杂技团当然也不例外。
而根据团内的说法，那头叫淘气的熊一向只吃杨蕾丽喂的东西，不管真假，熊的确一直是杨蕾丽在喂食。
因此能完成这个手法的也只有杨蕾丽。
高成眼前浮现出杨蕾丽清纯的笑容。
不过，就算有了这两条线索，他依旧没法表明杨蕾丽是凶手。
不是因为杨蕾丽迷人的外表，而是存在一个关键问题。
就是第一起事件的团长之死，当时杨蕾丽是有不在场证明的，而且相当充分，不然警方也不会只盯着杨小龙。
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警察不会理会他。
这个时候杨蕾丽也应该从熊的粪便中拿到手枪重新藏了起来，总不能让警察重新搜查整艘大船。
高成打开电脑查看邮箱。
高木那边今天应该就能有结果，他有种感觉，日本方面的消息会是破案关键。
同一时间，杨氏杂技团船内一套比较豪华的房间内，藤堂壮介显得有些心神不定，不停念叨着整理起钞票。
看着满满一桌钱，心情瞬间就安稳了不少。
这些年他什么没见过，有这些钱就足够了，大不了先放弃杂技团，而且哪有什么诅咒，四兰已经死了……
“嗯？”
空气忽然变得安静不少，藤堂喝了口茶水，疑惑抬起头。
一个戴着面具穿蓑衣舞台打扮模样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闯进了房间，手指间捏着一把小手枪。
“你是谁？！”
藤堂惊惧地疯狂抓向电话，快速打通110。
“我是藤堂，救……”
“砰——！”
……
“噼啪！”
黄浦江上空电闪雷鸣，暴雨依旧没有停息，高成撑着一把雨伞从码头跑上杂技团大船，尽管一再小心身上还是湿了大半。
藤堂壮介房间，杨小龙湿漉漉站在门口，满面惊骇看着里面遇害的藤堂，自己双手被警察铐住才反应过来。
“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
李警官没有理会杨小龙的喊叫，揭开藤堂脸上刻着“秋”字的面具，顿时皱起眉头。
和前面几个被害者一样都是头部中枪，不同的是右眼被挖掉，鲜血淋漓，看着实在血腥。
又对上了诅咒里的“秋岚右眼掏”。
“我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杨小龙挣扎道，“是真的！”
李警官依旧不为所动，平静命令道：“逮捕现行犯杨小龙。”
最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真凶利用杨小龙作掩护，只要杨小龙在外面一天就肯定会继续发生命案。
“李警官。”
高成赶到了命案现场，第一时间就看到死状凄惨的藤堂壮介。
“先等等可以吗？如果杨小龙是凶手，没理由等到警方过来还留在现场，而且作为凶器的手枪，还有藤堂被挖掉的右眼也不在现场不是吗？”
“城户高成，”李警官语气严厉，“这里不是日本，我完全可以控告你妨碍公务，请马上离开，这件案子就不要插手了。”
“我并不是想插手什么，只是想要提供一些线索而已，”高成平静道，“比如凶器所在，还有凶手所有的手法……”
李警官离开的步伐骤然停住，疑惑看向高成：“什么意思？”
“也可以说我已经知道真凶是谁，”高成视线扫过散落钞票间藤堂尸体，“藤堂提供了线索，只要再聚集杂技团，再来一场昨天的演出就行了，凶器还有凶手都会自动现身。”
“你确定？”
李警官神色怀疑。
虽然很多说客都喜欢先口出狂言，语不惊人死不休，以此作为开端达成目的，但他可不是那种容易相信的人。
他一直觉得侦探的活跃只是因为当地警察无能。
日本警方就这样，不然这个岛国也不会成为侦探的天堂，连高中生侦探这种奇怪的东西也层出不穷。
之前得知高成是警视厅顾问的时候，他简直难以置信。
再怎么样也才高中毕业，连个本科学历都没有。
能当上顾问的，哪个不是教授专家级别？
深深看了眼高成，李警官到底不敢随意忽视。
这件案子他的确遇到了麻烦，听一听高成提供的线索也无妨，现场复原这点他也很感兴趣。
“重看表演也不是不行，”李警官转身走向剧场道，“不过只能看一次。”
第1066章 中文推理
一个星期前，杨氏杂技团团长在演出的时候去世，死因为枪杀，脸上戴着“春”的面具，左耳不见，身上被房里的金鱼水浇湿。
昨天，鱼人表演途中，原本的鱼人演员突然出现在水箱中，遭到同一把枪杀害，舌头被割掉。
今天，杂技团制作人藤堂壮介在自己房间遭到枪杀，尸体倒在溅满鲜血的钞票中，据说临死前有打电话给公安局，听到枪声赶过来的警察们在现场逮捕到杨小龙。
和前两次一样，作为凶器的手枪到处都找不到，只有些微血迹显示，凶手将死者右眼冲进了厕所马桶。
剧场舞台下，上海公安局李警官死死盯着重新来过的表演，还有在舞台上旁若无人来回观察的高成。
就好像案发时再现般，团员们依旧卖力进行着各自的表演，连杨小龙也得到机会重现自己当时的行动。
身处舞台中间，高成台前台后都有查看，已经确认玛露珍娜的具体遇害时间，因为掩盖枪声的机会只有一个，就是杨小龙第一次消失时的蹦床表演，里面会有一段很大的音乐声……
园子和小兰紧张站在观众席边，毛利大叔则完全是一脸懵然，看起来有点怂。
不懂中文，连具体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清楚高成在干嘛，好在也没人管他。
现在他反倒是最希望高成破案的那个，人生地不熟的，语言又不通，这种时候卷入案件实在太为难他了，还是东京好……
“怎么样？”
演出最后，压轴表演随着那头叫淘气的熊偷懒而匆匆结束，李警官也已经没什么耐心，直直盯住高成询问结果。
一场演出看下来，别说凶手，连凶器的影子都没有。
“凶器应该就在那头熊的肚子里，”高成指向被带下场的熊，“警官应该还没有检查过吧？吃饱后的熊不配合演出也是当然的，所以杀害玛露珍娜后才会故意用尸体引发恐慌，
藤堂临时调换了演出顺序显然出乎凶手意料，为了避免熊的异状被发现，只能想办法破坏演出，让下一个节目取消。”
“什么？！”
李警官慌忙让手下检查熊肚子，听到金属探测器出现反应后脸色铁青。
“凶手到底是谁？”
“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高成走到水箱边扯了扯吊绳，“水箱周围当时并没有溅出的水滞，所以尸体不是被人从上面推落，而是被绑在绳子上落下后，被人解开绳子……
能做到这些的只有当时在水箱里表演的，杨蕾丽。”
人群后面的少女还没消化高成的推理便进入众人视线之中，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
“怎么可能？”李警官皱眉道，“杨团长被杀的时候，杨蕾丽就在舞台上，难道你想说有共犯吗？”
“不，这一次事件没有共犯。”
高成打开手机，调出一封邮件道。
“一开始我也很奇怪，可是有个不可忽视的线索，就是第一个发现杨团长尸体的就是杨蕾丽，如果是她伪造了现场呢？”
“伪造现场？”李警官笑道，“杀害杨团长的手枪和后面几起案件中一样，这可是你说的，而且也已经鉴定过了，难道你想说犯人不止一个？”
“只有看过这些资料就知道了，”高成把手机递给李警官，“这次事件真实动机不是四兰诅咒，而是7年前发生在日本新泻县的一起命案，有个叫小林的男子被人杀害后，尸体抛弃在东京，去年才查出身份，根据最新线索，凶手手上有着蛇纹身。”
李警官看着手机上的图片，瞬间想到藤堂右手手背上的蛇纹身：“7年前发生在日本的命案，和这次事件有什么关系？”
“在小林遇害后，和他一同生活的女儿也失去了踪影，但是去年有个女孩在小林曾经住所附近找过小林，而且问了不少人，时间正好是小林身份确定之后。”
“你是说那个女孩就是当年失踪的小林女儿？”
李警官听着高成的说明，又仔细查看邮件内容。
邮件中是关于杂技团几人的调查。
最上面是关于藤堂几人，紧接着便是留学生西村志保。
小林志保，父母离婚后跟随母亲，改名西村志保……
李警官猛地抬起头看向西村志保，没想到中间竟然还有这种关系。
“可是西村小姐的年纪……”
“西村小姐是小林女儿不错，却不是我说的那个，”高成转向杨蕾丽道，“当年小林先生出事后，女儿其实是被杨团长所救收为了养女，到现在正好是17岁左右。”
现场对于杨蕾丽是凶手的说法沉默了许多，只有杨小龙愤怒挡在中间：“别胡说！蕾丽怎么可能杀了爸爸？”
“我没有说她杀了杨团长，”高成摇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杨团长很有可能是自杀，之所以被金鱼水泼身体，恐怕是为了用腥臭味掩盖自杀时手上沾到的火药味，那把手枪原本的主人应该是杨团长。”
说着高成径直走向杨蕾丽，从杨小龙身边走过，停在杨蕾丽身前。
还很稚嫩的高中生模样，只是因为杂技团的经历而稍显成熟，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残忍行凶的犯人。
女孩双眼皮眨动，水灵灵的眼睛渐渐失去神采，垂着双手站在原地没有反驳。
和大多数犯人不同，眼前的女孩过分年幼。
“藏凶器的手法相当不错，完美避开了警察的搜查，”高成继续说道，“不过破绽还是太多了，只要警察再次调查的话，很快就能找出被你藏起来的冬之面具，还有杀害玛露珍娜搬运尸体时有可能沾到的血迹，用来切割的刀具……”
看着沉默不语的女孩那张有些麻木的面庞，饶是杨小龙也无法再进行辩解，难以置信喊道：“蕾丽，是真的吗？下一个冬难道是我？”
“最后的冬是她自己，”高成伸手一把夺过杨蕾丽藏在背后的匕首，“或者说是杨蕾丽这个身份……到此为止吧，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情。”
……
笼罩外滩的暴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乌云散去，一切向好。
杨蕾丽在剧场众人目视中被带上警车，到最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杨小龙打开一封从杨蕾丽身上掉出的遗书，哽咽难以自禁。
“所有杀人案都是我做的，小龙是无辜的，我利用了我最重要的人……哥，尽快忘了我，幸福地生活吧……”
直到警车驶离码头，众人才回过神来，园子诧异出声道：“咦？阿成呢？刚才还在的！”
“那小子说还有其他事情。”毛利大叔有些吃味。
本来以为来了上海后是自己做主角，结果存在感比在日本还低，甚至都听不懂高成刚才的推理。
用中文进行推理……真的办不到。
上海徐汇一栋公寓楼前，高成走下出租车，心情复杂。
杨蕾丽的罪行他不会无视，哪怕再怎么年幼，犯罪就是犯罪，放过是不可能放过的，至今还没有一个犯人有这个条件。
更何况这里是上海，他并没有资格插手太多，只是给出自己的推理而已。
“叮咚！”
犹豫一会，高成按响一间房间门铃。
公寓楼是他上辈子住过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个时间，周围一点都没变。
之后几天要陪大叔几个逛上海，可能根本就没有时间过来，所以趁着案件解决，他想一个人回来看看。
起伏的心绪除了案件那边，也有这边的原因。
“哪位？”房门打开，一个穿着背心的油头胖子警惕打量高成，“你有什么事吗？”
“呃，”高成问道一股怪味，隐约还能看到垃圾成山的屋内，“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