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重见光明
赵子明看了一眼何乾，就知道没好事。
白高兴一场，原来d1侵犯了人家的技术专利。
刚才何乾吞吞吐吐说了半天，赵子明才明白过来，美国一家公司十年前就已经申请了专利。
让他大吃一惊，在他看来d1几乎可以归为黑科技，美国十年前就有技术，缘何现在还没产品上市？
追问之下才知道，技术的发明人05年已经去世。
现在有公司继续研究，虽然比不上何乾的技术，但大致思路一样。
较起真来，何乾也是从人家那里得到不少启发。
脑机项目遇到阻碍，何乾尝试着从其他方面加以突破，阴差阳错之下，这才有了d1的面世。
在实验室做研究无所谓，如果推向市场，可能涉及侵权。
根据何乾的信息，美国wicab公司正是专利所有人。
赵子明想了想，开口说道，“你们继续研究，专利的问题我来解决”。
怎么解决，无非就是花钱，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手握巨大现金流，钱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真正棘手的问题是上市审批。
d1的特性，应该归为医疗器械产品，只要涉及医疗，想推向市场，审批是一个大问题，耗日时长。
不说赵子明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即使有，也要花费一番功夫，不过比起d1的前景，前期投入再多，也是值得的。
“好的”，何乾脸色一喜，得到老板的允诺，项目继续走下去没有问题。
说起来惭愧，他确实参考了不少paul bach-y-rita教授的成果，为d1的产品化，留下一个小尾巴。
对于一般的项目负责人来说，不用考虑太多产品化问题，但他不是一般人。
“如果推向市场，d1大致能做到什么地步”，赵子明开口问道，
“基本上可以使盲人独立生活，比如独自出行，但读书和影视项目还不行”，何乾说道。
“嗯，已经很不错了”，赵子明点了点头，事情一步步来，不可能一下就推出梦幻般的产品。
能使盲人独立生活，已经让人难以置信，如果能读书上网，和正常人无疑，那就不科学了。
赵子明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于先天失明的人，有效果吗”？
“有的”，何乾回答很干脆，看老板脸色有异，进一步解释道，
“在我们的实验中，先天失明和后天失明没有明显区分，核心原理在于大脑的可塑性……”，
赵子明看何乾有滔滔不绝的趋势，开口打断了他，“把d1项目独立出来，产品一旦上市，必然会增加大量人员，放在同一个公司，太过臃肿”。
何乾愣了一下，他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毕竟d1项目的潜力巨大，如果和脑机继续混在一起，很不方便，点了点头同意道，“分开也好，我把项目组拆分一下，让大家自愿报名”。
赵子明对于研究的事情不插手，“你看着办就好”。
他心下拿定主意，尽快收购一家医疗公司，做好前期铺垫工作。
隔行如隔山，医疗行业太过专业，和公司现有业务完全不搭，一头扎进去，估计要四处碰壁。
这个时候，一个成熟的团队就很重要了。
本来他已经下定决心，以人工智能为核心，打造公司产品线，尽量不节外生枝。
只是d1确实让人见猎心喜，对于树立公司高科技形象，不无裨益。
“好了好了，你们也早点休息”，赵子明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便结束这次视察。
何乾也知道领导的风格，并没有安排太多人员跟随，此刻实验室寥寥几人，万籁俱寂。
何乾闻言，才恍然已经深夜，道了声歉，“老板，这边空房间很多，你们不如……”。
“不用了”，赵子明拒绝道，
他想起上次的大洋马，对何乾的操守就存了几分怀疑，放在平时也就罢了，在实验室这么严肃的场合，何乾如果脑子一昏，搞出个陪寝事件，影响就太恶劣。
何乾一看老板的脸色，也意识到什么，讪笑了下。
上次他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最终还是选择撮合好事，也不知道领导究竟是介意还是喜欢。
不过看经费给的这么干脆，想必应该是起到一点作用的。
赵子明要是知道何乾这么想，打死他的心都有。
女人算的了什么，如果何乾没能力，国色天香也不可能给他一分钱。
既然有能力，些许缺陷也能容忍。
看着黑色轿车慢慢驶远，何乾呼了一口气，在老板旁边压力太大，拉着助理的手，笑了下，“我们也休息吧”。
“去丰禾路”，赵子明闭着眼睛，吩咐道，
这么晚了，他的女人早已经休息，赵子明也不愿再去打扰。
虽然女人很乐意他上门，但赵子明不愿多事，再折腾一下，天都亮了。
他准备找个地方应付一宿，顺便整理一下最近的思路。
说起来，这也是最近半年来第一次一人独宿，女人多了，麻烦也多，最基本的问题就是分身乏术。
赵子明经过一段狂欢期，对女色也看淡了很多。
毕竟他不是色中恶鬼，也非无女不欢。
很多东西一旦过量，并没有太多乐趣，作为丝时，他时常幻想，一旦出人头地，要夜夜笙箫，酒池肉林。
真到了这一步，恍然发现，女人不是越多越好。
不说别的，身体就是一大原因，虽然王振华给他有秘药，但药这种东西，终归是外物，偶尔助兴还可以。
如果当作家常便饭，天天吃，夜夜用，恐怕离死也就不远了。
即使完全无毒无害，他也不愿意拿身体去实验，兴致来了，就纵情尽兴，平时还是以收为主。
再加上，赵子明性格中也有多情的一面，一旦对他胃口，就想收入囊中。
然而对于女人，又做不到弃之如敝履，很多时候只能收敛一下自己了。
赵子明将思绪转回d1上，想要快速推出成熟产品，就需要用一些非常手段。
技术虽然很重要，却受很多因素制约，d1想大获成功，还得做好准备。
390黄雀捕蝉
“龙哥，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苏子伟给杨小龙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
两人本是世交，彼此之间也用不着客气。
“项目确实不错，不过投资有点大”，杨小龙沉吟了下。
前几天苏子伟找到他，想合伙收购一家农业大数据公司precision planting。
因为交易额太大，他有点迟疑不定，拿不准主意。
“龙哥，你也知道，如果不是孟山都和中化两虎相争，我们就是有钱，也没这个机会”。
苏子伟笑了下，示意杨小龙边吃边聊。
房间内就他两个，也用不着客气，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和杨小龙联系。
precision planting本来是孟山都的囊中之物，因为与中化竞争，有了可乘之机。
作为全球最大的种子及农化公司，孟山都最近一直在谋求转型，在高科技农业领域投入巨大。
precision planting主要是利用大数据和人工智能做非均匀播种密度的种植公司，孟山都已经要约收购，出价八亿美金。
说起来是板上钉钉的事，却因为方正达公司，有了一点纰漏。
苏子伟觉得机会来了，联系了方舟财富。
他和杨小龙交情菲浅，直接把话说明了，想从中截胡。
这才有了今天的聚会。
“平时到也没什么，最近刚谈妥了一笔生意，手里有点紧张”，
杨小龙解释了下。
方舟财富虽然财大气粗，毕竟不是印钞公司，同时上马多个大项目，资金上也有点捉襟见肘。
“从银行拆借一下就可以了”，苏子伟不以为意，笑了笑。
他还以为多为难呢，以方舟财富的人脉，从其他金融机构借贷，不是一件难事。
“我得到消息，中化集团已经接洽了包括中国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在内的多家主权财富基金……”，杨小龙看了苏子伟一眼，话没有说透，意思很明显。
一旦银根收紧，他这边想弄来大笔低息资金，基本不可能。
“真是福祸相依”，苏子伟有点恍然，怪不得杨小龙迟迟下不了决心。
孟山都和中化集团争夺先正达公司，对他们来说，本来是个机会，可以趁机图谋precision planting，然而另一方面，中化集团需要大笔外汇支出，带动银根收紧。
从二月份开始，双方就摩擦不断，火气十足，从420亿美元、430亿、440亿，一直出价到470亿美元，搅动的整个农业市场风起云涌。
虽然价格高的惊人，不过，先正达公司作为世界最大的农药生产商，也不算太离谱。
即使这样，刚刚过去的五月，先正达仍然以反垄断监管风险为由，拒绝了孟山都470亿美元的要约收购。
看样子，胜利天平逐渐倾向于中化。
中化集团要想成功，动用的资金可能要超过450亿美元，没有国家力量的支持，根本不可能。
毕竟每年的外汇预算都是定量的，这边用的多了，那边就少了。
面对中化的威势，方舟财富没有任何反抗余地，只能自己找资金。
precision planting既然能被孟山都看上，必然有他的可取之处，杨小龙对项目本身没有任何异议，关键还是资金缺乏。
“你看看，如果不行的话，我再找其他人”，苏子伟摇了摇头，也不强求。
本来就是合伙生意，没有谁离不开谁的，他也是有人要求，才找方舟合作的。
杨小龙点了点头，“这周内，我给你一个确定回复”。
“好的”，苏子伟点头，
跨国收购不是一两天的事，一般都以月为单位，中化对先正达的并购，可能会超过一年。
“我看了一下precision planting的业绩，估计要超过8亿美金”，杨小龙叹息道，
即使没有与珠宝贷的合作，一下子拿出四五亿美金，对他来说，也是一个负担。
虽然杨小龙已经开始接手方舟财富，但是威望上还达不到一言而决的地步。
“孟山都八亿美金能拿下，我们估计要9亿”，苏子伟并不乐观，
虽然他自视甚高，在农业领域，恒星和孟山都没什么可比性，只能在价格上增加筹码了。
杨小龙没有说话，放弃吧，他又舍不得。
precision planting公司，既有科技又有业绩，绝对的潜力股。
其核心竞争力之一，就是农药喷洒，可以根据每一株植物的生长情况进行杀虫灭害。
与现有的普撒相比，能够减少90%的农药剂量。
通过大数据和人工智能，precision planting可以实现每一株的精细化管理，产量提高40%。
据方舟财富预测，接下来两到三年，precision planting公司市值会有一个大幅度增长，其回报很可能超过他之前的得意之作“金龙贷”。
杨小龙心里欲罢不能。
“听说金龙贷要上市了”，苏子伟转移话题。
看杨小龙这么纠结，干脆说点别的。
杨小龙正是凭着投资金龙贷，在方舟财富威信大增，更有传言，下一步要出任总经理。
“还在做方案”，杨小龙摇了摇头，上市估计到明年了。
“金龙的业绩这么好，有配额的话，记得通知我”，苏子伟轻抿一口酒。
“你有兴趣？”，杨小龙看了对方一眼，若有所指。
“呵呵，谁能没有兴趣”，苏子伟不否认，
说起来，金龙贷真的出乎他的意料，本来以为是一个网络高利贷公司呢，他并不怎么放在眼里。
谁知道金龙贷竟然转为网贷公司服务商，凭借着云风控，实现了转型。
根据金龙贷公布的财务数据，小额信贷在整个公司的营收占比已经不足20%，夸张一点说，只要网贷行业整体向好，作为半个行业霸主，金龙贷的估值将会节节攀升。
“机会肯定有”，杨小龙笑了下，
如果precision planting能合作成功，他自然会桃投李报，合作不成，自然一切休提。
要知道赵子明也不是吃素的，他能咬下20%的股份，已经手段尽出了。
不过，只要赵子明想上市，买路钱是少不了的，当初之所以同意天价融资，未尝没有这点考虑。
“哈哈，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苏子伟眼睛一转，开口笑道。
“合作愉快”，杨小龙端起酒杯和对方碰了一下。
391智能音箱上线
“亲爱的玩家，恭喜你抽中至尊豪华大礼包，只需1999元……”，
范阳目瞪口呆看着手机屏幕，这尼玛是什么红衣，刚打开游戏画面，就跳出这么一个玩意，
如果不是《宠物大师》素来口碑甚好，他几乎以为手机中病毒了。
这恶俗的广告语，真是差评。
作为一个职场小白领，玩游戏，算是范阳苦逼生活中的唯一爱好，端游、页游、手游、ar/vr，他无一不玩。
而《宠物大师》充分利用碎片化时间，三五分钟一幕，简单有趣，深得范阳喜爱。
在上下班的地铁中，工作闲暇之余，打开手机，来一局宠物赛，也是解乏良方。
范阳是《宠物大师》的首批玩家，利用先机，加上一点运气，在“情人咖啡馆”约会期间，一举捕获罕见灵宠“火麒麟”一头。
经过他精心饲养，已达到成熟期，不仅可以战斗，还能卖萌，凭借俊美外表，超高灵性，在游戏中为他挣了不少风头，让范阳喜爱非常。
几乎所有的空闲时间都奉献给它了，然而今天一登录游戏，就收获这么大一个礼包，让范阳又惊又喜。
仔细阅读了大礼包内容，范阳才恍然。
原来游戏公司即将推出一款智能音箱，可以将游戏宠物移植到音箱中，作为主控智能程序，化虚为实，为宠物找到一个外在身体，到时候，可与玩家面对面交流互动。
除了感慨一声牛逼之外，范阳也有点进退两难。
看了游戏公司的介绍，他对智能音箱爱不释手，然而近两千元的价格，也让他迟疑不定。
尤其最近因为结婚彩礼的问题，女友正和他生闷气，范阳更是不敢胡乱花钱。
毕竟智能音箱不是必需品，玩物罢了，如果手机坏了，他可以毫不迟疑花钱另购新机，然而此刻，却没有一掷千金的魄力。
范阳越想越郁闷，每天这么辛苦工作，连个喜欢的东西都舍不得买，究竟图的是什么？
和一般人相比，范阳绝对称的上优秀，从小到大，刻苦努力，顺风顺水考取名校，一向是别人家的孩子。
大学毕业直接进了名企，薪水丰厚，更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让人羡慕。
然而，这一切也不过是个假象，对于范阳来说，工资虽高，抵不住生活成本。学历不凡，只能混个温饱而已。
因为先天不足，家庭条件不好，单靠范阳自己，想在大上海立足，几无可能。
“哎”，范阳看着自己的火麒麟，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毕竟智能音箱再好，也不过是一个玩意，实际效用并不大。
虽然游戏公司口碑良好，智能音箱恐怕又是一个大惊喜，然而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女朋友，范阳也不想惹得对方生气，落个鸡飞蛋打。
前几天女友家里逼宫，让双方各出一半钱，付个首付，买房子结婚。
按道理说，合情合理，奈何范阳家里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他自幼父母离异，由母亲辛辛苦苦拉扯长大，供养读书已是千辛万苦，哪有余力再去买房。
然而女友家里也没错，谁不想自己的孩子过的好一点，只能怪生活了。
走一步看一步，拖一下是一下。
车到山前必有路。
范阳抛开烦心事，看着“至尊大礼包”，虚按了几下，还是不舍。
根据大家公认，辉煌游戏一向节操满满，说是大礼包，一定让人物超所值，1999元的礼包实际价格可能要达到3000元，就这么放弃，太可惜了。
说起来，范阳一直后悔自己没下定决心做一个职业玩家。
因为平时工作太忙，986是常态，尽管范阳游戏水平很高，投入游戏时间却很少，在《江湖》里，只能做一个过客。
虽然他是自己江湖生涯的主角，在风起云涌的大舞台上，却无足轻重。
每当想起往事，范阳都扼腕叹息。
要知道《江湖》中名满天下的赵大王，曾经跟过他，在游戏中厮混过一段时日。
现在双方差距之大，让人难以想象。
不说其他，只看财富收入，赵大王短短一年多时间，在《江湖》中挣得盆满钵满，以他为原型的电影都开始立项了，更不要说直播收入、广告代言、虚拟肖像等。
而范阳只能勉强收支平衡，挣点零花钱。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怀念当初，赵大王邀他一起闯荡江湖时，他迟疑不定，并最终拒绝。
谁知道《江湖》能火多久，谁知道前路如何？
如果当时他同意赵大王的提议，现在说不定《江湖》中，已经开始流传他的传说。
只是人生没有如果。
范阳依旧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看着别人风起云涌。
手机上的火麒麟，灵动非凡，如果换到现实中会是什么样？
范阳不经意间又回想起以前的场景，一年后，我会不会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
说起来，游戏公司真是业界良心，《宠物大师》这么一款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作品，竟然是完全免费的。
只要有注册账号，从game平台下载，免费畅玩。
得益《宠物大师》的火爆发展，催生出了多个交易平台，范阳的火麒麟刚扫到手，就有人出价八千收购，范阳没有答应。
即使以现在的行情，以“火麒麟”的品相，卖个五千块没有任何问题。
范阳在论坛上扫了几眼，发现中奖玩家不在少数，这让他心里有点低，既然覆盖这么多人，想必智能音箱已经成熟。
范阳思虑良久，终于下定决心，领取大礼包，购买智能音箱，以辉煌的操守，相信不会令人失望的。
而根据游戏公司的表现，智能音箱应该会有不少黑科技存在，说不准，“1999大礼包”还真的会有惊喜存在。
当然，他也做好了两手准备，一旦买回来一个垃圾，让人失望，他准备卸载游戏，以平息女友怒火。
反正，女友对他的不务正业深恶痛绝，正好趁此机会，哄得开心，说不定还能再拖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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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黄雀在后
7月13日，金龙贷公布上半年财报数据，总营收为17.33亿元人民币，净利润为11.49亿，较去年同期指标分别飙涨392%和150%。
消息一出，舆论哗然。
无数网贷公司目瞪口呆，行业相关者失魂落魄。
半年净赚11.49亿元，这是什么概念呢？
中报（中信证券研究部）显示，今年上半年，无锡农商行等6家上市银行净利润均未超过10亿元，其净利指标被金龙网络科技公司强势碾压。
如果再对比靠管理费生存的公募基金，差异更是惊人。
在116家基金公司中，仅有天弘、工银瑞信、易方达、嘉实这四家上半年管理费超过10亿元。
这意味着，金龙贷上半年的净利远甩剩下112家基金公司的管理费。
在十万亿体量的公募行业，96%的公司竟然没有p2p赚得多，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无法理解。
作为国内第一的p2p公司，金龙贷预计全年净利润将突破25亿，强势崛起。
银行惊呼，公募颤抖。
在money年前，没有人嫌它脏，“网络高利贷”行业，竟然因为盈利，而有了正面形象。
金龙贷的财报，为如火如荼的网贷行业，浇上沸油。
回顾2013年，彼时金龙贷净营收仅有1.96亿元，盈利7214万元。
到了2014年，金龙贷净营收猛增至12.16亿元，实现净利润5.015亿元。
今年，金龙贷仅用半年时间斩获净营收17.35亿元，净赚11.49亿元。
三年时间大跃进，利润指标让人惊叹。
更不要说，金龙贷手握云风控平台，隐约有行业盟主的地位，其pe比要高出一般网贷公司几倍。
截止6月底，超过八成、一千六百多家的网贷公司，使用了金龙提供的云风控服务，仅此一项，就为金龙公司赚取超过3亿元的净利润。
云风控平台依托上千万在线用户、200多亿条行业数据，打造的风控体系，冠绝当下。
除了一些行业流氓和行业大佬之外，稍微有远见的网贷公司，已经放弃自己开发风控技术。
毕竟金龙的服务，质优价廉，性价比远远高于自主研发。
受此消息刺激，珠宝贷宣布获得b轮3亿美元的融资，一举打破业内融资最高标准，成为网贷公司前十强。
珠宝贷ceo范启云风头大胜，隐约为80后青年商业领袖。
对于这次融资，方舟财富合伙人杨小龙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理解并认同珠宝贷线上运营的模式，下一步将会与珠宝贷进行深度合作，在多方面展开资源互补……”。
赵子明看着杨小龙的采访报道，笑了一下，将电视关掉。
这个二五仔，由他得意几天，到时候不要跪下求饶。
赵子明虽然委托loyal 3公司做上市计划，和杨小龙也没有断了联系，一直在虚与委蛇。
刚才杨小龙还通知他，美国那边要25的股份，再低不可能了。
要是没有后手，免不了要吃一个亏。
“苏子伟那边怎么说”，赵子明喝了一口茶开口问道。
“他说杨小龙已经同意了入股，正在筹措资金，过几天就签订协议”，王天宝回道，
“说起来，也是便宜他”，赵子明点了点头，“precision planting公司不错，如果不是腾不开手，我不会放过，毕竟大数据是我们的强项”。
想踢杨小龙出局，就只能借助大股东优势，第一步是增持，如果杨小龙不再出幺蛾子，他可以就此罢手。
如果要抗争到底，少不得再做一场。
王天宝笑着应了一声。
不管是苏子伟，还是珠宝贷，都是他从中撮合的，苏子伟把柄在手，有求必应，范启云志大才疏，稍一暗示，做的比预计还好。
王副总没用多大的功夫，就把事情办的妥帖。
先把杨小龙的现金流截断，接下来看他怎么应对。
“苏子伟那边资金一到位，就和杨小龙摊牌，如果接受我们的条件，大家好聚好散，如果不行，就各凭手段”，
赵子明开口吩咐道，
去掉无谓的情感，不管杨小龙是好还是坏，利益面前，实力说话。
“好的，我这边再催一下苏子伟”，王天宝回道。
“善始善终，善作善成，希望杨小龙不要无谓挣扎”，赵子明嘴角弯了一下。
王天宝没有说话，对这个问题，他不敢多说什么，免得被领导误会。
要知道他也是公司股东，虽然股份不多，也有课立场。
“昨天，我看到一个故事，很有趣”，赵子明回过神来，摩挲着手中的羊脂玉，开始了新一轮的布道，
王天宝洗耳恭听。
“话说，在上升的电梯中，有人不断走动，有人一动不动，有人左右晃动，当电梯达到高层，每个人都以为，是自己的努力，使得电梯上升”。
赵子明似意味深长，又似乎随口一说。
王天宝心下苦恼，也不知道领导到底什么意思。
虽然故事听着简单，他却不敢简单的想，究竟是讽刺杨小龙还是警告他，或许是单纯的缓解气氛。
每一个人的努力都是无用功？不过是搭乘了正好上升的电梯罢了？
“对于一个ceo来说，最重要的能力就是归因能力，道理是一样的，金龙贷从800万发展到今天，是什么起到了作用，
重视工程师？重视产品？打造了积极向上的公司文化？”
赵子明笑了笑，
“这些都不是决定作用，真正使金龙飞速发展的是大势，是经济、金融、政治，而不是我们的努力，所以说，我们要清醒的认知自己，时势造英雄”。
王天宝似懂非懂应了一声，心中疑惑，又不敢开口说什么，
如果不是老板的高瞻远瞩，员工们的艰苦努力，市场上几千家网贷公司，为什么只有金龙取得这么大成功？
根据第三方估值，金龙已经超过400亿，名副其实的行业霸主。
不过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王天宝对于老板的心灵鸡汤并不反感。
虽然老板没有以前直接、亲近了，但豪爽大气的性格一直没变，王天宝早早得到承诺，随着公司上市，每一个员工都会得到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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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间隙
王天宝离开后，沈依依进来汇报工作。
赵子明揉了揉太阳穴，示意美女下属坐下，
“依依”。
最近一段时间，沈依依负责智能音箱小智的生产、销售，废寝忘食，殚精竭虑，付出了极大的心血。
而回报也是惊人的，24小时的销售量已达十万台，作为一款全新电子产品，取得如此成绩，自然是可喜可贺的。
一方面在于数字集团的良好口碑，经过辉煌、魔力对市场的开拓，在消费者心中已经形成了“数字出品，必属精品”的印象。
另一方面也是《宠物大师》超高黏性，花费了时间、精力去培育宠物，玩家自有一番感情在里面，现在有机会获得大礼包，对于很多人来说，花钱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据统计，其中超过70%的订单，由《宠物大师》的玩家转化而来，而后续订单还在持续增加中。
可以说，作为数字集团第一款主打产品，智能音箱已经一炮打响，开创了电子产品新种类，多家电子巨头已经上马智能音箱，想从里面分得一杯羹。
以两人的关系，沈依依面对赵子明，自然不会有什么紧张的情绪，有条不紊地把最近工作汇报了一下。
一是智能音箱的相关情况，一是医疗器械公司的收购。
为了尽快推出让盲人复明的产品d1，赵子明第一时间安排沈依依收购现有的医药公司，为下一步，做好准备。
“集团内部成立研发部门，以d1的研发人员为主”，赵子明听完汇报，想了想开口说道，
新收购的益民医疗器械公司，是纯销售公司，自己没有任何研发部门，最值钱的资产就在于熟悉行业和一个不大的销售网络。
而dream那边，研究项目进行分拆，大部分人员继续脑机接口的研究，其他人员对d1进一步推进。
“好的”，沈依依没有任何意见，将一缕头发捋至耳后，听着领导安排。
“现在公司主要业务发生变化，适应吗”，赵子明笑着关心道。
从金龙的金融业转向现在的实业，对沈依依的考验是巨大的。
尤其是智能音箱和d1的生产、销售，如果不是有魔镜系列打好基础，训练了团队，整个集团免不了手忙脚乱。
“还好”，沈依依淡然一笑，
说实话，她遇到的困难多如牛毛，真要数起来，一天也说不完。
不过又何必呢，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含泪也要走下去，赵子明请她，是看重她的能力，不是为了听她抱怨。
如果受不了，可以随时放弃，老板已经承诺过，只要她愿意，时刻为她保留一扇门。
只是那种生活不是她想要的，现在反而很好，有男人，有事业，有感情，有尊严。
“嗯”，赵子明意味深长看着她，没有说话。
以他对公司的掌握，沈依依遇到的很多问题，了如指掌。
不过，既然沈依依不打算开口，他也不会过多插手，免得两头不讨好。
心中却有些许的不平静，一方面为女情人的辛苦而心疼，另一方面，也隐约有让她尽情去闯的心思，或许头破血流，方有英雄救美的时机。
“loyal 3那边进展的怎么样”，赵子明开口问道，
对于他来说，目前的重要任务就是金龙上市，而loyal 3是关键。
“他们给了一个建议”，沈依依语速不急不缓，给人一种沉稳大气的感觉。
“预计把承销的20%的股份，分给三百家，这就面临一个跨国的问题，loyal那边建议，让国内的合作伙伴，或合资或独资去美国……”
赵子明边听边点头，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对于很多用户来说，即使有心，也没有能力跨国承接公司股份。
“嗯，这方面让李玉多操点心，不要太累着了”，赵子明听完，说了一句，
李玉作为公司的后起之秀，又是他的心腹，这种事情自然是第一序列的知情人，为了配合集团的动作，他那边外松内紧，牢牢把握形势。
“好的”，沈依依很平静回答，丝毫没有一点不乐意。
位置不一样，格局不一样，站在集团的大视野下，沈依依早已经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了。
金龙是不错，然而魔力、辉煌哪一点又差了。
相比较唐福庆、褚文胜、何乾等人，李玉不管怎么说，也是故人，双方也没什么大矛盾，天然有亲近的立场。
她巴不得李玉能力再强一点，为她减轻一些负担，分担一些压力。
越往前走，越能正视自己。
“晚上一起吃饭吧”，说完正事，赵子明发起邀请。
“今晚还要加班”，沈依依娇媚地横了他一眼，风情万种，却是毫不意外地拒绝赵子明了。
赵子明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沈依依的工作确实有点重，已经连续加班一周了。
自从上次两人胡天黑地搞了一晚，导致沈依依第二天不得不请假，工作极大被耽搁，赵子明吃了不少埋怨。
自那时起，沈依依也没再给他机会。
赵子明自然不会强求，为了他的事业在奋斗，他有什么立场去要求。
“小水一直在念叨着你，没事的话，可以把她约出来”，
沈依依调笑道，
赵子明有点惊奇，什么时候，沈依依和小水的关系这么好了？
隐约记得，两人就吃过一次饭，难道背着他，还有来往？
想了想，确实好几天没和对方联系了，最近忙着工作，不经意间忽略了美人。
小水千娇百媚的模样在脑海中浮现，赵子明不仅心下一热，点了点头。
一般情况下，他是无女不欢，很少一人独处，在沈依依面前，自然不用太过遮掩。
反正沈依依看重的也不是他的深情，对于自己的优缺点，他一向认识很深。
沈美女见状，翻了翻白眼，对老板的脸皮，她也无语了，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老板当真了，然而她也没什么立场去要求，只能放下心思。
幸亏不像其他人那样，舍弃了一切业余生活，投入了全部感情，苦等老板的临幸。
女人，最重要的是有一份自己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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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杨小龙的屈服
“哐哐哐”，
杨小龙愤怒无以言表，满屋子的碎片，几十万的的工艺品“三阳开泰”，被砸的稀巴烂。
“真他*妈的欺人太甚”，
于光明看着老板胸膛起伏不定，唯恐他气出毛病，连忙出声，“我们直接拒绝他”？
“让他滚”，杨小龙恶声恶气，
于光明忙不迭点头，出门去赶人。
既然撕破脸，面子上的功夫也不做了，
杨小龙真没想到，赵子明这么狠，来了一个釜底抽薪。
这边刚谈成两个项目，风光得意。投资市场，唯吾独尊。
那边王天宝代表公司，想要按照市价回购他手中的股份。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杨小龙已经忘了他在背后搞得小动作了。
此时此刻，只能想起2.5亿美金对金龙贷的雪中送炭。
虽说风险投资向来以挣钱为目的，当初投的2.5亿，现在退出，差不多可以翻上一倍。
如果放在一般的风投项目上，方舟财富绝对毫不迟疑，称得上喜从天降。
然而金龙贷上市在即，前景蒸蒸日上，粗略估计市值翻倍，不成问题。
现在退出，那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果不其然，杨小龙刚露出拒绝的意思，王天宝就暗含威胁，准备进行增资。
手段虽然简单，耐不住简单好用。
金龙贷半年营收近二十亿，现金流充足，完全不需要任何融资。
现在增持，不就是无形中减少他的股份，而他刚投资了两个大项目，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怒急攻心，杨小龙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糟心的事了。
一直以来，凭借着家庭背景，深厚人脉，他纵横捭阖，无往而不利。
作为天使投资人，杨小龙向来是各家公司的恩主，小到决定一家企业的命运，大到影响行业发展，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现在竟然遭到如此粗暴的对待，愤怒之下，大脑一度出现空白。
于光明再度敲门进来时，杨小龙仍旧没有恢复平静，目光冰冷。
“王天宝没有说什么，自己走了”，于光明硬着头皮说道，他真怕杨小龙怪罪于他。
虽然这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不过领导盛怒之下，想找个替罪羊，还不简单。
杨小龙没有发飙，脑海一片混乱，甚至没有听清于光明说的什么。
从对方的动作来看，看来赵子明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直到摊牌，他才恍然大悟，被对方抛弃了。
公司那边就不用说了，肯定是铁板一块，插不进手。
“你打电话问问范启云，资金能不能提前抽回来”，
尽管觉得机会渺茫，杨小龙仍要试一试。
虽然是演双簧，投资，却是真金白银打过去的。
只不过，范启云应该不会给这个面子，在商言商，这么大一笔钱，不可能说还就还。
果不其然，很快于光明就一脸沮丧地摇了摇头。
杨小龙瘫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筹集资金这条路走不通，难道真要向赵子明低头？
于光明眼睛转了转，有点欲言又止。
作为杨小龙的心腹，几乎所有的事，都有他的影子在内。
对赵子明的突然翻脸，有点不解，感情不靠谱，利益也在里面。
杨家在国外根深蒂固，赵子明没有理由这么做。
“有什么话，直接说”，杨小龙有点无精打采。
“赵子明这样做，是不准备上市了吗”，于光明意思没有说透。
杨小龙一点就明，恍然大悟。
说起来，即使赵子明对他的条件不满，也用不着掀桌子。
投行都是这德性，没有哪个是吃素的。
赵子明自己去找承销商，条件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虽然狮子大开口，也不算多过分，没有道理逼得赵子明翻脸。
刚才怒急攻心，一时间没有想到，赵子明这样做，完全是损人不利己。
即使他出局了，该掏的钱，一分也少不了。
不过是把他这一块利益吃掉，从平时的为人来看，赵子明也不是短视的人。
杨小龙脸色阴沉，想了半天，没有半点头绪。
如果说赵子明放弃上市，也不大可能。公司几次董事会都形成了决议，整个公司氛围都开始向这上面努力。
毫无理由放弃上市，对整个公司来说，打击太大。
杨小龙拿出电话，拨了出去，“爸……”。
于光明端坐一边，眼观鼻，鼻观心。
看着老板的脸色，时而平静，时而愤怒，大气不敢出，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
过了半小时，杨小龙放下电话，握得手指有点发白，不过总算恢复了平静。
等待良久，仿佛空气都有点凝滞了。
突然听到杨小龙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传来，
“你去确认一下，赵子明是不是在和loyal 3公司合作，准备上市的事”，
于光明松了一口气，马上点头。
“另外和金龙开始谈判吧，我们准备退出”，杨小龙淡淡说道，
于光明惊讶地抬起头，看到老板脸上的狰狞一闪而过，连忙低头。
“毒狼”也有俯首的一天？不会是憋着坏心思吧。
杨小龙没有理会下属的小心思，眯着眼睛，想着刚才的电话。
父亲告诉他，美国新型投行loyal 3，最近承接了一家中国公司的业务，他怀疑赵子明就是搭上了这个关系，才敢突然翻脸。
不然的话，即使再不满，也不会做的这么绝。
虽然loyal 3成立没多久，在美国金融界，也不是泛泛之辈。
杨家想在这上面给赵子明添点堵，不仅代价太大，甚至可能得不偿失。
鬼佬眼里向来只有钱，尤其是对有色人种。
杨家虽然在那边立足，称得上人脉深厚，也不愿无端开战，招惹是非。
杨小龙起身准备出门，受了这么大委屈，总得找地方发泄一下。
眼下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先忍一口气，和赵子明继续纠缠下去，不是明智之举。
增持，对于赵子明来说，不过是左手倒右手。
他没资本陪着玩下去，只能退出了。
不过，上市，对于一个公司来说，可不是终点，到了另一个战场，什么时候开战，可由不得他。
杨小龙咧了一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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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初级智能
赵子明笑了笑，放下电话。
早就知道杨小龙优柔寡断，色厉内苒，稍微一逼迫，就会放弃。
果不其然，王副总打来电话，说方舟财富已经给出报价了。
剩下的，就是你来我往，相互磨了。
杨小龙这么识相，赵子明也不准备在钱上多做计较，他自然不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毕竟时间就是金钱，能早结束就早结束，有这精力，不如干点别的。
增持只是最简单的手段，如果杨小龙选择硬顶，身为大股东，有的是方法，给他难看。
“遇到什么好事了”，小水时刻注意自己的男人，见状笑着问道。
两人在ultravioletpaul pairet吃晚饭，享受静谧、温馨的时光。
ultravioletpaul pairet，以环境优雅，名人出没而闻名，赵子明在这里，并不突兀。
他不是什么影视明星，虽然最近名声大噪，还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才有可能在大众中树立印象，家喻户晓。
相反，小水带来的吸引力更大。
她气质柔和妩媚，鹅蛋脸，骨肉均匀，轮廓古典，笑起来，给人一种水汪汪的感觉。
和赵子明在一起，绝对的郎才女貌。
“没事”，赵子明随口应付，
这几天两人恋奸情热，几乎天天腻在一起。
小水撅了噘嘴，明显是在敷衍嘛。
她隐约听到，“杨小龙”、“几亿”等字眼，不过男人不想说，她也不会多过问。
经过这一段时间相处，如果说赵子明有哪点让她不满意，就是大男子主义，工作上的事几乎不允许女人插手。
别说是她，正牌女友也没在公司任职，给打发到什么基金会去了。
不过未来还长，小水有信心，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她人生的第一步目标已经实现，剩下的就是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
虽然很困难，却也不会损失什么。
“小智用着怎么样”，赵子明继续刚才的话题。
数字集团推出的智能音箱，是一个袖珍圆柱体，除了一个开关外，没有其他按钮。
一经上市，就引起巨大轰动。
数字集团单方面宣称，小智已实现初级人工智能，能够支持400多项生活技能，基本上覆盖用户的日常生活场景，其中包括但不局限于百科、天气、股票等等。
而在资源内容合作方面，小智智能音箱也支持众多主流内容创作方，听书、音乐、点评等等。
这自然引起了各方心思，很多人为了打脸，故意问小智一些模糊性的问题。
“太棒了，仿佛和真人一样”，小水赞不绝口，
她第一时间购买，体验后为之倾倒，专业性的东西，她不懂。
但小智带来的震撼性，如同真人般的对答，恍惚间，让她仿佛触摸到了未来。
小水再一次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
赵子明闻言笑了下，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夸奖。
虽然音箱的科技含量不高，但小智的拟人程度很高。
反应时间基本上都是在0.5-1秒以内。
依托数字集团的智能云，小智在需要调用资源和进行搜索的相关问答中，反应速度更快，有时候甚至只需要0.2秒左右就可以作答。
“它有很多乐趣，需要慢慢探索”，赵子明继续说道。
对于他来说，智能音箱是关键的一步，现在的成功，还远远不够，趁着其他厂商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快速抢占市场，争夺下一个时代的入口。
“我发现了”，小水狡黠一笑，
“什么”，赵子明有点好奇，
“我问它，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男人是谁？你猜猜，它是怎么回答的”，
小水似笑非笑。
赵子明有点尴尬，当时心血来潮预设答案，本来是想和《宠物大师》的玩家区别开来，谁知道公司的程序员搞了一个让人无语的答案。
《宠物大师》的玩家，依托现有宠物生成的智能，自然与非玩家版区别开来。
小到说话语气，大到一些问题的答案，与原有宠物没有任何区别。
而将赵子明设定为智能的隐形主人，也是有一番考虑在内。
不仅仅是为了恶搞，毕竟经小讯优化过的智能程序，已经隐约有超越时代的风范了。
下一步通过大数据智能、人机互动，智能程度得到进一步的发展，也不足为奇。
提前考虑未来人机格局以谁为主，也算未雨绸缪。
“那你觉得，它说的有道理吗？”
赵子明握住小水的手，笑着说道，仿佛一团暖玉。
小水挣扎了一下，没有甩开，只能由他去了，半是撒娇半是警告，“有人呢”。
赵子明对女人的口不对心，也算深有了解，自然毫不在意，想起之前吩咐的事，开口说道，
“你那个会所怎么样了？”
“关了，马上关了”，小水眨了眨眼，
既然跟了赵子明，她自然不会再和会所有牵连了，一方面怕影响不好，另一方面是英雄也问出处。
“嗯，关到不用关，以后不要再来往了”，赵子明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水没再多说什么，她本来就打算退出，上岸了，自然要和以前一刀两断。
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名媛会所的名声不怎么好听，而且赵子明的身家，也不需要她去经营关系。
“过两天我要去美国一趟，你陪我一起吧”，赵子明开口邀请，
d1推动的很快，公司已经和美国那边谈好，取得了盲人复明技术的相关授权。
他飞去签合同，顺便考察一下，是否有收购的必要性。
对方虽然是上市公司，市值并不高，因为国外的上市制度对于市值并没有过多要求。
一旦结束，这边就安排上市审批，产品生产，尽快推向市场。
“我可不去”，小水白了他一眼，
李蓉蓉也要去，她跟着，岂不是很尴尬，
赵子明也不失望，也就是随口一说。
小水愿意去，他自有安排，不愿意，也无所谓。
对小水，赵子明很满意，知道进退，也不多找麻烦。
他对女人的要求很低，省心最好。
不然的话，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能把一个人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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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融资
“您好，打扰了”，
两人卿卿我我时，一个声音传来，
赵子明抬头看了下，一个不到四十多岁的男子，站在旁边，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
“你是……”，
赵子明皱了皱眉头，不记得认识这么一个人，拜了拜手，示意保镖不用过来。
“不好意思，我是永生医药的安文飞……”，来人连忙做自我介绍，
赵子明挑了挑眉，听他继续说，虽然被打扰，心下很不爽，不过公共场合，该有的风度还是要有的。
听了半天，原来是搞医药研发，找融资的。
风水轮流转，风投项目，他最近碰到的多了，
心中一晒，准备让他滚蛋。
随着新闻媒体的宣传报道，千亿帝国，百亿富豪，去他那里打秋风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各种融资项目应有尽有，还都是高科技行业。
什么无线充电、飞行汽车、可见光通信，还勉强靠点谱，3d打印肝脏、基因编辑、通用人工智能更让人瞠目结舌。
赵子明短短一个月，接触了太多的黑科技，让他大开眼界的同时，也让他彻底了解了融资圈的魑魅魍魉。
靠概念骗钱的不要太多，其中不乏名校名导。
最有趣的一次，美国一家公司，找到魔力飞跃，声称他们已经在裸眼3d上，有了革命性的突破，并展示了相关的技术视频。
一个手机大小的圆盘，向空中投射出一束光，生成3d场景，画面中有光暗对比，人物互动，声音传播。
完全是电影再现，科幻到来。
同时对方公司还给出了相应证明，在美国著名的众筹网站，已经筹集到千万美元的融资。
作为虚拟现实行业的老大，魔力飞跃自然会裸眼3d有深入的研究，更知道对方技术的可怕之处。
不过因为融资额太大，报告送到了赵子明那里，他稍一琢磨，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将对方的视频看了三遍，终于发现一个大问题，3d场景中怎么会有阴影的存在，一束光投射在空中，没有任何阻碍，不可能产生阴影。
抓住把柄，赵子明没有报警，让对方滚回美国，反正坑的是鬼佬的钱，他没有任何损失，说不定还能误导一下同行的发展。
也有可能，美国公司技术前进，真有可能打破光学定律。
这边一听安文飞提起精准医疗项目，赵子明基本上能判断个**不离十。
精准医疗实际上是通过持续地获取病人的精确信息，制定个性化的治疗法案。要对身体做到实时监控，离不开一种技术智能人体传感器。
精准医疗项目一向系出名门，名不经传的永生医药，显然不够资格。
安文飞一看赵子明的神色，心下一急，“赵总，听说你们最近准备医疗器械上市审批，我可以帮上忙”，
赵子明眼神一凝，看了对方一眼，笑着说道，“明天去公司详谈吧”。
“好的，赵总”，安文飞喜形于色，很识趣地说道，“那赵总，就不打扰你们了”。
赵子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着对方离开。
安文飞知道医疗器械审批不奇怪，毕竟数字集团收购了一家业内公司，行业内的人，应该都有关注。
一家巨无霸跳进来，会溅起不少水花。
不过，能在这里把他堵住，要么是运气，要么是实力，不管哪一点，都值得重视。
赵子明本来以为是偶遇，看安文飞的神色，对方也是守株待兔，应该在这里等很久了。
能不能在审批上帮忙，并不重要，既然有心，给他个机会也无妨。
有时候能力并不是唯一的决定因素，态度很重要。
当然安文飞如果是信口胡扯，赵子明会让他知道，骗人的代价有多大。
“阿海，这次太感谢你拉”，
安文飞转过拐角，对着一个服务生说道，
“飞哥，说哪里话，能帮上你就行，我一直害怕认错人”，阿海笑着说道，
嘴上虽然这么说，阿海也是有心人，自然不会出错，虽然小水艳光四射，魅力惊人，在他眼中，完全没有赵子明瞩目，一眼就认出来了。
“好，好”，
安文飞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有空没，一起吃个饭”。
“飞哥，我没事，你不需要准备一下吗”，阿海回道，
安文飞的目的并没有向他隐瞒，找大佬融资，看一脸高兴的样子，应该是事情有眉目了。
“没什么好准备的，去换衣服吧，我等你”，安文飞很是洒脱，此刻他也放下心来，准备好好放松一下，应对明天的硬仗。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会这么冒昧，直接打破对方的私密。
想必不会在赵子明那里，留下什么好印象。
“好的”，阿海一脸兴奋的应道，打过招呼，转身去换衣服。
虽然飞哥的声势大不如前，比起他来，仍然强的不止一点半点。
说起来，阿海能在ultravioletpaul pairet上班，也全靠安文飞的提携。
阿海自然是想和对方多亲近亲近。
安文飞看了下阿海的背影，推门出去，点了支烟。
阿海这次帮了大忙，让他心生感慨，没想到之前的随意之举，竟然得到回报。
两人是老乡，安文飞年纪很小就出来闯荡，挣下诺大的家业，在上海立足，成为老家人眼中的头面人物。
阿海虽然年纪比他小了一轮，辈分却是平辈，高中毕业学了厨师，来上海投靠了他，在ultravioletpaul pairet做了服务员。
这次公司遇到困境，安文飞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到处找风投。
阿海在这里上班，条件得天独厚，很多商界名流、风投大佬在这里聚餐。
安文飞虽然叮嘱阿海，却也没有十全把握，毕竟今非昔比，阿海愿不愿意帮忙，也说不准。
如果被投诉，阿海肯定会被开除，ultravioletpaul pairet讲究的是环境私密，不允许客人被无辜打扰。
患难见真情，既然阿海知恩图报，安文飞也不介意再和他亲近亲近。
经过这次风波，他也体会到了不少人情冷暖，平时对他毕恭毕敬的人，转眼就翻脸无情，一对比，越发显得阿海有情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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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白领
路学睁开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昨晚的宿醉未醒，脑袋里一片浆糊，半天才恢复意识。
喉咙干的发涩，拿起床头的水杯，“汩汩”喝了大半杯，胃里又泛起一阵恶心。
几个死党为了庆祝他升职，强拉着他去夜店，狂欢了一夜。
路学靠在床头，想了半天，也记不起来怎么躺倒床上的。
昨晚的记忆一片混乱，仿佛断片，幸亏身边没有女人，不然就尴尬了。
今天周末，正好不用上班。
不然的话，升职第一天就迟到，面子上可不好过。
自从王副总主抓上班纪律以来，杀鸡儆猴了好几个典型，整个集团的风气，为之一转。
连他的亲信刘宏，因为宿醉问题，被王副总严肃处理，其他人更不敢顶风作案了。
路学虽然是归国精英，高端人才，在整个集团中，仍处于中下层的位置。
别说与王副总相比，不知道隔了多少层。
即使是他的顶头老大褚文胜，路学接触的也不多，自然没有任何底气去对抗公司纪律。
路学去年入职魔力飞跃公司，任职金融和策略分析师，负责公司的金融模型。
包括硬件产品和生态圈的定价以及收支模型，产品研发经费，供应链规划，销售渠道以及市场营销策略。
往大了说，帮助公司制定运营和融资计划，关注ar/vr行业内已知和未知的参与者，制定合理的竞争和合作方案。
其实就是公司的智囊团，路学能进里面，能力上自然不用多说。
现在的魔力飞跃公司，隐约为行业霸主，海量吸纳各方精英，想出头，并不容易。
路学自小对科技行业和游戏产业抱有极大的兴趣，也花了大量的业余时间关注相关的趋势和动向。
天赋尚可，努力刻苦，进入了魔力飞跃后，很快就脱颖而出。
一年多的时间，就担任了部门正职。
称一句职场精英，绝不为过。
不过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让人羡慕的路经理，也有自己的烦恼。
人的**都是无穷的，一山更望一山高。
路学出身中产，自幼家教良好，高中之后赴美留学，毕业后加入瑞士银行投行部，后跳槽来到魔力飞跃，一步一个脚印，向来是别人家的孩子。
然而时至今日，路学开始慢慢感受到阶级的天花板，他能取得今天的成就，一半靠家庭，一半靠自己。
只有经过努力，才知道阶层的差距有多大。
路学见识过世界的繁华，更渴望人上人的生活。
不过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单靠努力，有点力有不逮。
路学自认用了百分的努力，却仍旧难以突破阶层的桎梏。
甚至在感情方面，因为眼光太高，至今仍然是单身狗一枚，向来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一个人的进步，需要个人的努力，很需要历史的进程。
路学通过这次升职，越发体会到这句话的深意，
一个人躺在床上，放飞思绪。
说起来，路学过得也不错，家里面出钱，给他凑了个首付，在上海也成了有房一族。
加上自身条件卓越，身边向来不缺美女，奈何他看上的人，眼光更高。
自从第一次见到总裁助理一一，路学就念念不忘，对方不但是白富美，学历高，就是职位也不比他差。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加重要。
随着集团对各个公司的不断整顿，权威性大大提高，已经有了中央对地方的管辖。
一一美女作为总裁助理之一，虽然只负责一些电话接访工作，向来是大家的巴结所在。
真要比较起来，在集团说话的分量，肯定比他更有用。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一一身处中枢，往来皆是高管精英，一个小小的海龟、子公司的小职员，在她眼里，几乎没有任何印象。
路学多次努力，都被残忍拒绝。
他只能暗自积蓄力量，期望有一天，能实现自己的腾飞，让人高攀不起。
路学今年三十岁，一一美女才二十三，即使他真走上人生巅峰，估计两人也没什么缘分。
路学不是痴情的人，之所以单身，就是没有遇到合适的。
他已经计划好，五年内不考虑婚姻问题，要把所有的精力用在事业上。
对于自己的职场，路学有情义规划。
魔力飞跃公司前景乐观，更不要说整个集团蒸蒸日上，身处其中，就要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遇。
虽然命不好，没有赶上大老板创业时期，不过现在奋斗，还不晚。
搏一搏，十年内，拿到公司期权还是很有希望的。
随着金龙贷开始上市筹备，整个集团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既让人嫉妒，又催人奋进。
大家的目光聚集在金龙贷，一大批跟随老板初创的员工，都拿到了丰厚的回报。
预计上市之时，公司内会诞生几十上百个千万富翁。
金龙能上市，魔力飞跃自然也没有问题。
路学最早看到这一点，一进公司，态度就很端正。
凭着海龟背景，卓越能力，外加一点机遇，第一时间被纳入集团的后备干部培养。
“什么时候有资格给微信通信录里八成的联系人发语音消息，才能勉强算的上成功”。
路学挣扎着起来，用老大的话激励自己。
即使周末，也不能放松，昨晚对于他来说，已经很奢侈了。
草草洗了把脸，盘脚坐在阳台上，开始了每日一练的“正念冥想”。
自从大老板在全集团开始推行“禅修”，路学积极参加，潜心修炼。
虽然一开始居心不良，做点表面工作，以吸引领导注意，不过时间一长，他就体会到了冥想的好处。
不知道是天赋太好，还是心里作用，路学发展，“正念冥想”对于专注力的提高和压力缓解，有明显的作用。
尤其对于他这种经常加班加点的人来说，效果更好。
为求精进，路学甚至自掏腰包，报了一个禅修进阶班。
功力的提升还没见到，事业的进步已经来到眼前。
通过禅修，路学偶遇集团大佬，铺开了青云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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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沸腾
随着市场逐渐发酵，小智引起的讨论，越来越多。
很多人不相信，人工智能已经达到如此拟人化的程度。
怀疑、惊喜、恐惧，各种情绪，不一而足。
用网上流行的一句话来说，
“我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触摸未来”。
平地一声雷。
谁也没想到，在2015年的夏季，一个如此平淡，不值得任何铭记的日子，改变突如其来，如狂风暴雨，让人措手不及。
仿佛平静的湖面，突然掀起了巨浪。
小智的问世，如同一把钥匙，开启未来。
可能以后世的眼光来看，2015就是现在与未来的连接点。
身处其中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种紧迫感。
之前，还有人言之凿凿地宣称，短期内不可能诞生强人工智能。
而转眼，小智已经出现。
虽然达不到通用人工智能的程度，然而，表现出来的潜力，却让人瞠目结舌，神魂颠倒。
可以通过一组简单的对话，来感受一下小智的魅力所在。
用户：小智，你好。
小智：你好。
用户：你是谁？
小智：我是你的人工智能助手。
用户：我今天一个人在家，有点心情不好。
小智：方便告诉我原因吗？
用户：我女朋友可能要和我分手。
小智：为什么你没有难过的情绪。
用户：因为是骗你的，我没有女朋友。
小智：你真无聊。
在长达30秒的对话中，小智成功处理三大难题打断、非线性对话、隐含意图。
当用户打断时，小智能够正确回应，没有重新开始对话或者跳过某一环节。
当用户问“我女朋友可能要和我分手”时，意味着非线性对话出现。
此时小智，必须正确判断用户没有回答之前的提问，而是发起新的询问。
作为回应，小智经过逻辑运算，然后回归原问题。
在用户回应时出现了隐含意图，他说：“因为是骗你的，我没有女朋友”，用户没有明确解释自己的意思，也就是说给你开个玩笑。
小智明白了隐含意图，准确回应。
虽然商品的发酵需要时间，在信息大爆炸的今天，空间的距离被无限缩小。
小智上市后，在极短的时间内，风靡全球。
有着《江湖》游戏和魔镜的美誉度加持，小智智能音箱天然具有让人信任的能力。
出货量一度达到日销万台，1999元的价格更被黄牛炒高了一倍。
数字集团对突如其来的火爆，也没任何准备，生产线全力以赴。
幸亏智能音箱科技含量不高，除了核心部件以外，可以找其他工厂贴牌加工。
针对小智的超高智能，美国权威科学杂志《麻省理工科技评论》报道称，数字集团在机器学习领域-神经信息处理系统上，显示出超出谷歌、亚马逊的能力。
随后，国外的一则实验结果发表，更是火上浇油，整个市场都开始沸腾起来。
《自然》期刊上发表了一篇论文，主要内容就是，智能音箱小智（家庭版的聊天机器人）在排解孤独、治疗抑郁方面，效果显著。
一石激起千层浪。
科技手段竟然能解决精神问题，科学无所不能的时代，真的要到来了吗？
一名英国伦敦国王大学的研究员alison，偶然机会接触到小智，对其超高智能，产生了浓厚兴趣。
他发现，小智的性格乐观开朗，具有很强的敏锐性，可以通过和用户对话来搜集信息，然后对用户的精神状况进行分析。
当看到用户的负面情绪言论时，小智能够安抚用户，并尝试让用户逐渐改变立场，获得正面的精神状态。
alison对这一发现，极度震撼。
他本人长期从事认知行为疗法（cognitive behavior therapy），接触到大量的抑郁病患者，小智在某种程度上，竟然和他的研究不谋而合。
alison选择了70个年龄在18-28岁之间的学生，把他们随机分成两组，分别是实验组34人和对照组36人。
在两周的时间里，实验组每天坚持使用小智进行交流。
最后，对这70个学生，进行 phq-9 和 gad-7 这两类测试。
实验结果表明，使用小智两个星期后，实验组学生的抑郁数值有了显著降低。
实验结果一出，行业内外就彻底震惊了。
要知道，目前抑郁的主流疗法全靠药物。
而人工智能，竟然能够在聊天的过程中，帮助用户分析和疏解心理障碍，调节情绪，并提供基于“认知行为疗法“的建议，预防抑郁。
听上去有点天方夜谭，实际上却切实可行。
依靠抗抑郁药物“血清素调节剂”，而大获成功的灵北制药，受此消息刺激，股价狂跌，市值几日内，蒸发数十亿美元。
如果是一般的实验也就罢了，alison的实验发布在《自然》期刊上，天然具有公信力。虽然，怀疑之声层出不穷，在市场上，足以成为一只黑天鹅。
灵北制药做梦也想不到，一度造成它覆灭的元凶，并不是其他公司的抗抑郁药物，而来自完全无关联的语音机器人。
小智智能音箱对灵北制药的影响，正如同手机对照相机行业、外卖对方便面市场的冲击，无法抵挡，降维打击。
这正是互联网时代的特征，你根本不知道，敌人从哪里来，一个毫不相干行业的技术突破，带来的却是一个龙头企业的消亡。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who）公布的数据显示，目前全世界有超过3亿人正在经受抑郁症的折磨。
灵北制药凭借“血清素调节剂”，一举成为制药市场的新生代力量，虽然比不上辉瑞等行业大佬，却也不容小觑，谁知道转眼之间，就有烟消云散的趋势，让人不仅扼腕叹息。
然而大众的目光，从来不会放在失败者身上，自从传出小智能预防抑郁，新一代礼品市场的宠儿就出现了。
抗抑郁还有待查证，排解孤独方面的效果，立竿见影。
小智凭借机智风趣的谈吐，毫不生气的性格，渊博的知识储备，可以和各个年龄段的人沟通交流。
立马成为空巢老人家中必备之物，让远在他乡的游子，略尽一点绵薄孝心。
399尾声
太仓路，上海新天地，楠书房。
“龙哥，就这么算了吗”，徐宝平摆弄起茶功夫。
他本来不爱喝茶，自从上次在清君茶社，看过赵子明装逼后，徐宝平觉得很是高大上。
开始潜心研究茶道，现在也能装的有模有样了。
“哎”，杨小龙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股份转让出去，虽说挣了不少钱，实在太过憋屈，范启云把他叫出来，散散心。
苏子伟、徐宝平作陪。
“要我说，不用怕，干起来”，
范启云喝了一口茶，险些没吐出来，总算顾忌徐宝平的面子，勉强咽下去。
“早说的话，我这里还能给你凑点”，苏子伟赞同道，
他心下却有点尴尬，当初被王天宝抓住把柄，考虑一下，没有发现明显漏洞，就邀请杨小龙参加precision planting项目，谁知道这里埋了一个坑。
当然面上丝毫不见端倪，更是豪气干云说道，
“赵子明能融资多少钱？十比一，奉陪到底”。
“是啊”，徐宝平应和道，
反正说好话不要钱，杨小龙股份转让协议已经签了，这个不安慰什么时候安慰。
“玛的”，杨小龙郁闷道，
“赵子明那王八蛋准备出资十亿收购辉煌公司的龙币项目，这不是左手倒右手嘛，多操作几次，把老子的股份都稀释完了”。
徐宝平三人傻眼，想不到赵子明竟然这么无耻。
“算了，退出就退出吧，有钱不挣王八蛋”，杨小龙面上反而显得很洒脱，
当然他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不是糊弄人吗”，徐宝平眉毛一挑，
龙币，他自然知道，就是那个庞氏骗局，说什么数字货币，割韭菜而已。
竟然价值十亿，简直开玩笑。
“这个倒不夸张”，没等杨小龙开口，苏子伟反而沉吟道，
“现在龙币价格已经涨到千元了，足以和比特币相提并论，十亿价格并不高”。
范启云一听，眼睛都要凸出来。
他还是第一次关注虚拟货币，不声不响，竟然造出这么大市场，抢钱也没这么快。
“真他嘛的是人傻钱多”，徐宝平闻言，只能叹服。
既然苏子伟这么说，相比也有几分依据。
“赵子明虽然吃相难看，在这上面，并不糊弄人”，杨小龙喝了一口茶，只觉得满嘴苦涩。
不知道是茶的原因，还是心情的原因。
“这确实是个死结”，苏子伟砸了咂嘴，易地而处，他也没太好的办法。
赵子明只要开启“并购-融资”模式，能把杨小龙玩死，任你智谋过人，也没辙。
这边融资，那边收购，左手转右手，看似公司财产不断增多，然而未上市前，市值高低变化，还不是赵子明说了算。
杨小龙只要敢硬着头干，搞到最后，说不定洗的他百分之一都剩不下。
最关键是，赵子明不玩虚的，并购项目真实有效，以“龙币”的火热度和前景，十亿并不过分，若非受监管层面的影响，百亿也不过分。
龙币自从上线以来，因其不断上涨的价格，受到了无数黑客攻击，但是至今未发生过一起bug事件，很得用户信赖。
杨小龙也隐约有点后悔，入股金龙贷成功，他和赵子明的关系反而有所退步，甚至暗中掺和过苏子伟-赵子明的争端，真是取死之道。
究竟自尊心作崇还是别的缘故，导致如今的关系破裂，杨小龙也不愿多想。
人总要向前看，路还长着呢，赵子明能做初一，他也可以做十五。
“真不怕撑死”，范启云骂了一句，虽然他对杨小龙爱能莫助，不妨碍同仇敌忾的心情。
“关键就在这里”，杨小龙既不解又愤怒，“这王八蛋拿着我的股份给别人，说要回报公司的支持者，包括合作伙伴和客户，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啊？”，苏子伟惊讶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本来以为赵子明是不舍得那点股份，倒也没什么，毕竟几十亿的财富，撕破脸无所谓。
现在看来，还不是那么回事，拿出几十亿来回报支持者，真是大手笔。
从这里面可以看出，赵子明的气魄和格局。
范启云想骂一句“傻逼”，看了三人的脸色，忍住了，虽然他看不到太远，人并不傻，苏子伟脸色凝重，说明赵子明的路子并不简单。
“回报支持者？！”，徐宝平喝一口茶，清香扑鼻，甘润入口。
杨小龙出局，他没有波动，丝毫不担心会受到同样待遇。
以赵子明的精明，不会因为这点钱，去惹一个市委常委，不管怎么说，他当初也是拿出真金白银出来投资的。
接触这么长时间，徐宝平心中明白，赵子明是完全的利己主义者。
赶走杨小龙，是因为杨小龙对公司的成长，起不到任何帮助作用，而他不同。
范市长即使完全不徇私，对金龙贷的潜在帮助也是巨大的。
“说他精明吧，又傻得厉害”，杨小龙摇了摇头。
他的潜在意思很明显，一百个理财客户，也没他一个人重要，完全是舍近求远。
徐宝平眼珠转了一下，没有说话，这倒是个机会。
赵子明拿出股份回报支持者，听起来很美好，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承担其中的风险，他可以在这上面做一点手脚，趁机吸纳一部分股票。
对于金龙的前景，徐宝平绝对是四人中最有信心的，他不是基于金龙的业务模式而看好，完全是因为赵子明这个人。
在徐宝平看来，赵子明在商业上的天赋，惊才绝艳，无人出其右。
在他的领导下，金龙贷短短三到四年，突飞猛进，成长为一家行业巨头，坐望千亿市值，让人目瞪口呆。
说起来也是巧合，他舅是副市长的时候，入股金龙贷。
等到徐副市长更进一步时，徐宝平霸气侧漏，金龙贷竟然也一飞冲天，在市委、市政府那里挂上号，成为一家明星企业，千亿独角兽不是梦想，成长速度，让人望尘莫及。
徐宝平只能调整策略，低调做人，放下心思，以善应对，全力交好赵子明。
幸亏当时未露狰狞，真是客大欺店。
400武林盟主
“你怎么看？”，牛亚光靠在老板椅上，神若自若，笑着问自己的秘书，
“辉煌游戏野心不小”，
师耀华没怎么迟疑，开口说道，
两人神色轻松，一改往日颓势。
这一切都源于游戏圈刚刚发生的的一件大事。
7月15日，辉煌公司做出营销决策，推出游戏云平台，依托“天魔”引擎、智能npc、“game”平台，针对游戏初创公司和小型企业，提供一条龙闭环服务。
从项目立项、游戏开发到平台销售，都可以从辉煌公司得到支持。
“呵呵，何止是野心不小”，牛亚光冷笑一下，“赵子明这是想做武林盟主啊”。
师耀华没有说话，意思明摆着。
赵子明这一手，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天魔”引擎经过一年的发酵，横扫整个引擎市场，游戏圈内程序员流失超过八成，比《江湖》的统治力更胜。
除了一些知名大公司在苦苦挣扎外，几乎所有的游戏公司纷纷沦陷。
因为“天魔”引擎的独家捆绑销售协议，蒸汽平台国内市场全部丧失，拱手让给“game”，在北美等地区，依靠政府保护，苟延残喘。
随着《江湖》雄霸天下，智能npc系统更是广为人知，辉煌依托三者，推出开放性的云服务平台，前景自然远大。
“退出游戏制作，怕是为了避人口舌”，牛亚光继续说道。
兴奋中带着不解，喜不自禁，又怕有阴谋。
伴随着游戏云平台的推出，数字集团正式宣布，公司以后的业务将专注于平台和服务的提供，从2c转向2b。
消息一出，石破天惊。
无数行业公司惊喜、恐慌交加，笼罩在头顶的一片乌云，竟然有烟消云散的趋势。
作为曾经的行业霸主，辉煌公司的统治力和支配地位，大易深有体会。
《江湖》游戏上线以来，创造了近百亿的营收，超过2000万的日活数据，近五亿的注册用户。
影响力横跨亚欧，远达北美。
相关从业人员超过十万，武侠文化风靡全球。
可以说，《江湖》已经成为中国文化输出的一张名片，对于国家文化软实力的提高，影响重大。
武侠、内功、轻功开始流行。
江湖、庙堂、门派让人深深着迷。
游戏中隐含的文化，折射出的国人性格，也让西方人明白，在白人的价值观之外，仍存在一种浪漫的诗意和侠义精神。
那些月夜游走、仗剑掠波、竹叶论剑、雪中独行的画面，逐渐成为一种经典。
当然王座之下都是累累白骨。
辉煌虽然在世界上打响了中国游戏业的名声，却也导致国内游戏产业一蹶不振。
“头部效应”凸显，大树遮盖下，寸草不生。
牛亚光曾经野心勃勃，想凭借游戏业绩登上集团总裁的宝座。
然而，在《江湖》的冲击下，一切梦想，都已经烟消云散。
幸亏整个行业普遍低迷，非个人之罪，才没被追究责任，能保持目前的位置，已经是不幸中万幸。
“赵子明即想做婊子，还想立牌坊，自然是不行”，牛亚光点了一支烟，
最近压力大的，整晚睡不着，烟瘾大增，几乎要崩溃，竟然看到曙光。
辉煌推出游戏平台、引擎，全方位介入制作过程，已经有了中立者的特征。
如果不断推出新游戏，很容易给人口实，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
如果游戏质量一般，就进退两难了，进吧，没实力，退吧，不甘心。
当然，只要厚着脸皮，挣钱是不成问题的。
辉煌凭着自己的技术积累，即使推不出《江湖》这样的经典，盈利却绝对没有问题。
易地而处，牛亚光是不会退出的，既做b端，又做c端，利用平台的影响力，推广自己的游戏。
“很有可能是对于游戏制作信心不足”，师耀华接过话，他也有点拿不准。
想要批量制造现象级的游戏作品几乎不可能，不要说游戏产业，只要涉及内容生产的，小说、电影、动漫、游戏，创意仍旧是根本。
先进技术可以作为辅助，甚至核心，却带不来感动人心的力量。
辉煌公司因为成立时间不长，勉强保持着一定的创新力。
对于大公司来说，创新乏力是肯定的，辉煌迟早会走到那一步。
它依靠《江湖》攫取大量利润，却不可能凭借江湖一直垄断市场。
早晚有一天会被超越，垄断越久，反弹越大。
“沽名钓誉啊”，牛亚光笑了下，
既然没有信心超越《江湖》，干脆就金盆洗手，退出一线制作，为此少挣点钱，也不在乎。
“会不会察觉到什么了”，师耀华开口问道。
牛亚光摇摇头，他还只是一个想法，没有付诸行动，赵子明不可能未卜先知。
不给别人活路，也不要怪别人掀桌子，辉煌这一路走来，敌人数不胜数。
绝境之下，牛亚光已经做好打算，准备舍得一身剐，静待《江湖》颓势，行凶险一击。
师耀华作为他绝对亲信，自然知道领导的打算。
“之前的事就不要再提”，牛亚光吩咐道，
既然绝处逢生，自然不用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人只要有活路，就不会铤而走险，牛亚光也不例外。，
“嗯”，以师耀华的素质，不用领导多说，
“现在还不知道辉煌有什么条件，不过我们先提前做好准备”，
牛亚光已经拿定主意，只要辉煌放开申请，第一时间介入，虽然说起来有点丢人，不过能挣钱，管他是跪着还是站着。
“就怕分成太高”，师耀华想起渠道的分成，不禁有点牙疼。
想来辉煌也不是做慈善的，提供了这么多支持，不狮子大开口是不可能的。
“无所谓，此消彼长罢了”，牛亚光看的很开。
他早就做好了被大咬一口的准备，现在辉煌正处于巅峰之时，自然强势霸道，不要说五五分成，七三、八二也不是没可能。
一旦游戏制作方强势，自然会争取自己的利益，仿佛院线和电影制作。
401别离和转移
“好，其他话我就不多说了，多保重”，赵子明拍了拍黄小波的肩膀。
“赵总”，尽管成熟了很多，此时此刻，黄小波仍有点动容。
心情复杂，却又不知道说点什么。
“晚上的欢送会，我就不参加了”，赵子明看着黄小波情感流露，心下唏嘘。
将眼神错开，不愿意流露出过多的内容。
在人前，他一向是冷静理性，高瞻远瞩。
“嗯”，黄小波应了一声，心下并没有失望。
以他和赵子明的关系，不需要一些面子上的工作，来显示支持。
辉煌公司的重大战略调整，他知道的最早，思考的最久。
从那时起，创业的想法开始萌生。
“赵总，我先走了”，黄小波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那里开始，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好”，赵子明把黄小波送到门外，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两年前见面的情景浮现眼前。
时光飞逝，岁月无情。
可以说，没有辉煌游戏，就没有今天的数字集团，而黄小波对辉煌的成立与崛起，功不可没。
然而，英雄终有落幕之时。
随着辉煌的腾飞，龙币、“game”平台，“天魔”引擎等项目开始勃发，游戏制作在公司内的地位直线下降。
巅峰时，超过80%的员工是黄小波的手下，到如今，整个游戏制作部门占整个员工数量，不足10%。
虽然因为公司膨胀，招聘了大量新进人员，但没落趋势很明显。
唐福庆执掌辉煌以来，一度想振兴游戏制作部。
然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由于《江湖》的存在，自傲、浮躁情绪在部门内弥漫。
导致公司制作的新项目，始终不尽人意，尽是炫技，如同美国大片，爽是爽了，不留一丝印象，
几番努力，最终无果，落得被解散的下场。
黄小波既有公司期权，年薪又高的吓人，完全可以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
然而，对于游戏的热爱，已经深入他的骨髓，要不然，他不会半路出家，放弃高薪，跟着王振华，投身到《江湖》项目。
此次公司裁撤游戏制作部，赵子明已经提前为黄小波找好了退路，然而黄小波拒绝了。
作为一个游戏设计师，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辈子大概不可能离开游戏了”。
不给人打工，就只有自己干了。
黄小波既然想创业，赵子明除了祝福之外，给了他最大的支持。
超过两千万资金的种子轮，在公司为他保留两年的位置，免除一切后顾之忧。
用行动支持他为梦想燃烧。
当然，今时今日的黄小波，已经不是两年前狼狈如丧家之犬，为五千万的债务，几乎要走投无路。
从“中国的席德梅尔”到世界闻名的“黄”。
黄小波誉满天下，自从传出他有意创业的消息后，风投基金如过江之卿，踏破门槛。
种子轮的一亿额度，瞬间被吃空，可以想象其中风采。
虽然黄小波连ppt都没有准备，新的游戏项目只有一个轮廓，但是光环的力量太强大了。
尤其是赵子明的两千万领投，更是破除了双方不和的传闻。
两千万对于赵子明来说，不算什么，他也不在乎项目能否成功，纵然失败，也不枉两人相识一场。
然而对于外人来说，黄小波绝对是优中之优。
背靠辉煌这颗大树，加上其本人的专业素养，行业的深厚人脉，项目想不成功都难。
不过是挣多挣少的问题。
当然，对于这种盛事，外人羡慕不来。
多少创业者卑躬屈膝，为了一点启动资金，四处化缘，到了黄小波这里，翻了过来。
“一路走好”。
赵子明将思绪收回，前进的路上，不可能每个人都不掉队，他能做的不过是祝福罢了。
裁撤游戏制作部门，也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
创新乏力是直接诱因。
凭借公司现有的积累，技术、人才、人脉，都是业内顶尖水准。
不要说和同行相比，就是与之前《江湖》的项目小组相比，也是远远超过。
然而，新项目却一直难产，迟迟无法落地。
让赵子明对大公司病有了深入体会。
激励机制、惩罚机制都很完善，却始终拿不出让人心动的产品。
原因分析，措施整改，层层加码，仍旧没有效果。
可能是赵子明要求太高，也可能是判断的主观性太强，没有经过市场的检验。
但是《江湖》珠玉在前，赵子明不愿冒险。
打动不了人心的作品，不可能是好作品。
如果辉煌推出一款圈钱之作，损害的是公司整体声誉。
其潜在影响，不是一点钱能弥补的。
依托《江湖》，成于魔镜。辉煌已经在消费者心中，成功树立起良好的品牌印象。
这是花再多钱，也买不来的，赵子明小心翼翼的维持，不容许有任何差错。
既然创新乏力，就只能转移方向，裁撤没用的部门和人员。
然而更深层次的原因，在于自省。
一曰内，一曰外。
对于赵子明来说，认识到人力时而有穷，纵然黑科技在手，也不可能随心所欲，目空一切。
对于公司的外部环境来说，吃独食向来是取死之道。
《江湖》垄断市场，整个行业凋敝，任由情况发展下去，迟早会激起更大的反扑。
要知道，盈不可久，没有长盛不衰的道理。
现在，辉煌借着国家大势，纵横捭阖，所向无敌。
然而，随着武侠文化的流行，《江湖》的作用会逐渐下降，一枝独秀，不如百花齐放。
到那时，面对整个行业幕后大佬的联手，血战不可避免。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搭上了文化出口的顺风车，辉煌不可能安安稳稳的捞钱至今，早就和人打的头破血流。
中和，天下之根本。
靠辉煌一家，不可能吃的下整个市场，公司与行业相比，当然是后者更有诱惑力。
在最辉煌时退出，留下传说的背影，将业务的重心转移，从customer到businesses。
既可以说是惊险一跃，也可以看做水到渠成。
402参观
“赵总，徐市长他们过来了”，
方若平的声音打断了赵子明的思绪，将注意力转回眼前。
之所以不能参加黄小波晚上的欢送会，就在于今天一次重要的公务安排，抽身不得。
“嗯”，
赵子明起身，整了整衣服，随方若平下楼，迎接市领导及随行人员。
徐副市长带队，赵子明自然要亲自接待，其他人都不够资格。
国内人际往来，讲究的就是对等，一不小心，很容易得罪人。
赵子明为此，在公关部下，专门成立了公务礼仪小组，聘请了本地退休干部作顾问，指导相关工作。
“晚上接风宴安排在云海建国……”，
方若平错过一个身子，边走边介绍。
条理清楚，事不遗细。
细节决定成败，赵子明虽然不用亲自安排，但详情也要过问。
方若平是新上任的助理之一，毕业于美国田纳西大学诺克斯威尔分校，博士期间主要研究方向是政府在科技创新和产业转型中的作用，现在负责总裁办的外联事务。
办事谨慎细致，颇受赵子明器重。
和赵静比起来，不啻天壤之别。
“徐市长口味清淡，你安排菜品的时候，要注意一下”，赵子明边点头边说，
对于方若平的安排，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徐市长虽然和赵子明没有深交，也不是外人，在徐宝平的搭桥牵线之下，吃过几次便饭，有了一些私交。
口味清淡，自然是赵子明观察出来的，虽然以他今时今日地位，不用在这上面太过小心翼翼。
然而，性格如此，没有因为地位的改变，而有变化。
即使徐市长体会不到赵子明的善意，对他也没任何损失。
徐宝平看的很清楚，赵子明完全就是利己主义者，有用、没用，区分的很明显。
赶走杨小龙，留下瑞达国际（徐宝平个人独资），主要就是看在他徐市长的面子。
若非徐市长一步一个台阶，有可能问鼎远东政府的一把手，徐宝平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徐宝平本人并不在意，无论是凭借自身能力，还是靠着父辈余荫，在他看来，没有任何区别。
这些都只是一种工具，只要能往上爬，成为最顶尖的一小撮人，谁还在乎你靠的什么走上来。
借助舅舅的背景，理所当然，也就是赵子明成长太快，不然的话，徐宝平早就翻脸。
赵子明自然不知道无意中躲过一场大劫。
发展是事业的根本，只要保持目前的发展速度，很多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
想起杨小龙自愿退出，他也不仅松了一口气。
真要血战到底，也是一件麻烦事。杨小龙屈服，算是为他省了不少事。
赵子明自然桃投李报，在价钱上，没有过多为难。
表面来看，也算一段佳话。有始有终，盈利翻倍。
不过从此以后，赵子明算是自绝于风投圈了。
如此恶劣的行径，必定臭名远扬，引起大家一直愤慨。
对于“天使们”来说，向来只有他们主动退出，什么时候有过被逼走人，尤其在上市前夕，回报即将翻倍，赵子明明显是截胡。
名声算是彻底败坏，从此之后，不要再妄想从投资基金那里，拿到一分钱。
赵子明也不在意，钱虽然很缺，但他并非初出茅庐的菜鸟，也不需要太多天使投资人的支持。
虽然有人宣称要把赵子明赶出融资届，然而利益才是关键，面子能值几个钱。
只要赵子明透出风声，对魔力飞跃公司进行融资，保证投资要约能把公司淹没。
同样的道理，把杨小龙的股份分给公司的投资人、上下游产业链，不见得被人理解，说不定反被人骂。
但大丈夫行事，何惧人言。
“徐市长您好”，
赵子明刚到楼下，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来访车队已经映入眼中。
作为东道主，赵子明自然不能失礼，待黑色奥迪停稳，后门打开，一个熟悉身影出现。
赵子明提前打起招呼，介绍圈子，寒暄起来。
随着智能音箱在全球火爆销售，数字集团的人工智能水平开始彰显。
虽说，通用智能在专业领域还没有上好表现，毕竟迈出了第一步，只要加上学习，迟早会有突飞猛进发展。
小智在世界范围内引起轰动，在上海本地更不用多说。
作为本土成长起来的超新星企业，辉煌在远东的影响力，不容置喙。
经市委、市政府牵头，决定组织一次关于人工智能的学术-产业会议。主要聚焦人工智能的应用场景和发展趋势。
数字集团自然当仁不让，作为此次会议的主办方和东道主，此举既可以提高集团名声，又能扩大影响。
可以说，小智作为第一款通用型的人工智能，已经有资格发出自己的声音。
与会人员，除了徐副市长外，还邀请了美国machine learning consultants llc的董事长abu教授，上汽大众集团总工程师张英，上海交通大学人工智能研究院常务副院长杨小康，新加坡国家人工智能计划办公室副总监邱胜铭等。
称得上名流云集，大咖多多。
经过简单寒暄，赵子明带路，引领众人参观了公司新成立的蓝色大脑实验室，近距离感受一下小智语音助手的魅力。
关键时刻，自然要凸显领导。
徐市长操着带点方言的普通话，与小智展开交流。
如果不看画面，只听声音，整个对话过程几乎听不出是机器在跟人交互。
一举赢得了在场众人不断称赞。
有人兴奋，有人难堪，有人惊讶。
虽然只是一次简单的交流，背后是多项人工智能技术的综合应用。
包括多方言重口音语音识别、全双工语音交互、场景化人声合成、智能语音流式响应、上下文语义识别、主动对话引擎、多通会话记忆、以及推荐预测能力等。
智能语音助手既能听懂大白话，还可以识别人类语言中隐含的意图。
部分国际友人看完，沉默不语。
中国的人工智能水平竟然如此领先，让人惊奇而又大惑不解。
403核爆炸
“如果说，当初做深度学习的科学家找到了黄仁勋先生的英伟达，找到了gpu，是人工智能的第一次核爆，那么你们就是人工智能的第二次核爆炸”，
邱胜铭赞不绝口，
刚到会议室，邱总监就迫不及待地表达看法，看的出来也是性情中人，虽然是政府人员，并没有多少官僚习气。
赵子明谦虚一笑，这个夸奖，他不敢当。
nvidia（英伟达）利用gpu与深度学习相结合，创造了今天人工智能所有的辉煌。
爆炸威力之强大，以至于时至今日依然摧枯拉朽地改变了n多行业，而且还在继续改变着更多的行业。
邱胜铭的赞誉实在过重，尤其是小智刚刚诞生，影响力还只是在新闻媒体上。
“人工智能的核心在于计算能力，芯片是基础，算法是关键，英伟达和数字集团，一中一西，各占一端，因缘真是奇妙”，
邱胜铭看来是很受震动，好听话一波接一波。
徐副市长和上汽的张工程师看了一眼，没有说话，abu教授一直很沉默，自从体验了小智的魅力后，就脸色难看，心情不佳。
“您太过奖了”，
赵子明自然不会表现出太多傲意，
说是掌握了未来的钥匙，太过夸张。
远超同济，到也不为过。
现代人工智能，某种程度上起源于nvidia（英伟达），各大巨头为了突破nvidia的gpu限制，纷纷设计、推出自己的芯片。
谷歌的tpu（tensor processing unit），
amd公司的apu（cpu+gpu)，
大疆无人机采用lattice公司提供的cpu+fpga，
movidius提出了vpu（visual processor unit），专做视觉处理，
ceva提出的dsp，
等等……
总的来说，虽然英伟达一骑绝尘，但竞争者络绎不绝，毕竟，芯片可以说是互联网的基石所在，谁掌握了芯片，谁就掌握了未来。
而且，在这些之外，两大霸主更是虎视眈眈，英特尔和高通，四处出击，布下重兵，争夺未来的关键。
可以说，传统的计算机和服务器部分，因特尔的cpu当仁不让。移动计算部分，高通的骁龙系列处理器（snapdragon）技压群雄。
到了人工智能时代，究竟谁主沉浮，尚未可知，但是，胜负的曙光已经露出一线。
数字集团称得上平地一声雷，在现有芯片基础上，做出了令人难以想象的成就，也难怪邱胜铭赞不绝口，无法自拔。
“赵总，不知道您接下来怎么安排的？”，
邱胜铭眼神热切，只差**裸利诱了，
“我们准备和中国围棋协会联合举办一次人机争霸赛，由小智迎战中国围棋第一人柯杰”，
赵子明透露了一下计划。
虽然小智的名声已经很响亮，离家喻户晓还有一定程度，加上外界各种猜疑、传言，正负面信息交杂。
为了以正视听，数字集团有意通过一次大型广告活动，对小智进行全面推广和展示，消除误会，吸引目光。
围棋的市场很***格很高，一直是智慧的代名词，在东亚文化圈，想找出能与其相提并论的项目，几乎没有。
中国围棋协会之所以答应此事，自然是赞助费在起作用。
数字集团从一千万涨到一亿，终于打动了顽固的组织，同意新世纪之战。
“这个想法好啊”，
邱胜铭精神振奋，夸奖道。
既有眼球效应，又有顶尖智慧的碰撞，到时候必然能吸引东亚乃至整个世界的目光。
“小智是否需要先提前进行大量的运算，然后和柯杰决一胜负”，
邱胜铭兴致勃勃问道，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神色。
可以说整个座谈会会，成了他和赵子明的双簧。
徐副市长和张工程师因为官方身份的缘故，话语不多，abu教授因为心情不佳，不愿说话，杨小康副院长纯粹是因为“远来是客”的原因，有所谦逊。
“不需要”，赵子明笑着回答，这就是小智的核心所在了。
人工智能源于深度学习，深度学习需要由人来给出反馈，通过大量的运算来进行。
邱胜铭露出好奇神色。
“我们是基于深度学习和增强学习相结合”，
赵子明简单解释了下，并不算太过机密的东西，不需要保密。
以围棋为例，增强学习等于把基本规则告诉两个不会下围棋的小朋友，让他们自己在实战中摸索怎么下更好。
不会被人的既有价值判断所限制，只要有明确的最终目标，甚至会形成和人类规律完全不同的新做法，更实用，效率更高。
邱胜铭听的叹为观止，
他庆幸自己亲自带队考察，没有碍于门户之见，才没有错过如此精彩的一幕。
毕竟，大陆在这上面，一直是追赶者的角色，从芯片到应用落地，几乎没有惊才绝艳的突破。
然而，面对小智的魔力，邱胜铭无法用言语表达。
此时此刻，赵子明在他心中的形象，越发高大。
虽然说，科学技术的突破，一向依赖于天才人物的灵感一闪。
然而数字集团并没有世界知名的人工智能专家，依靠团队的力量，做出震撼世界的成果，不得不让人为之震惊。
据邱胜铭自己了解，数字集团人工智能团队，只能勉强算得上二流，在这种情况下，赵子明的领导，就显得越发重要。
能把一群散兵游勇整合，发挥出200%的作用，赵子明足以称得上世界级的管理者。
“我们的第一步目标，就是在弱人工智能领域（artificial narrow intelligence）里做通用智能机器。
就是说，在任意一个领域里，只要给定规则和好坏判断标准，机器都可以自己找到最好的方法和规律去迅速学习、进化，现在来看，成果还是不错的”，
赵子明继续说道。
“围棋人机争霸赛”就是检验小智的第一步，与人类最顶尖的智慧较量，看一看究竟是虚有其表还是名副其实。
成功了，皆大欢喜，失败了，吸取教训，总结经验。
“您和黄仁勋先生不愧是华人的骄傲”，
邱胜铭一下就理解了赵子明的思路，心中甚是欢喜，他的民族情感向来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