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扑朔迷离
侦查员小张继续说:“根据包胜强的口供,奥迪a6主要是他老婆开,而这辆车是他在开,当晚吴丽丽喝多了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吴丽丽三更半夜打电话给他让他很恼火,幸好他老婆已经睡深了并没有发现,包胜强坐在床边想了一会,这一年来他也玩腻了吴丽丽,而且他还察觉到吴丽丽开始依赖他了,他意识到这段关系继续发展下去太危险了,吴丽丽迟早会叫自己离婚跟她在一起,于是他打定了主意,想借今晚的事跟吴丽丽断了关系,包胜强来接吴丽丽了,接上人后包胜强把车子开到了酒吧街不远的僻静处停着准备摊牌,就是案发地的小路,两人在车里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吴丽丽赖着不下车,包胜强没辙只好弃车回去了,随后发生什么事他就不知道了。”
丁毅双手抱臂想了下说:“证实口供的真实性了吗?”
侦查员小张说:“刚刚证实了,技术科的同事提取到行车记录仪里的画面和录音了,刚送来。”
丁毅示意道:“放来看看。”
我们走到电脑边上,小张操作电脑播放了录音,两人确实发生了激烈争吵,包胜强气愤下还骂的很难听,最后摔车门离去,从行车记录仪拍摄到的画面显示,包胜强拦了辆出租扬长而去,在他走的时候吴丽丽还在车里哭,证实了包胜强没给假口供。
我正等着看后面会发生什么的时候,视频和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了,我有些好奇:“后面没有了吗?”
侦查员小张说:“没有了,吴丽丽把车子给熄火了,这种行车记录仪是连接点烟器的,所以一熄火就断了电源。”
丁毅瞪了我一眼示意不要多嘴,我悻悻的闭嘴了,他问:“吴丽丽这么伤心还有功夫熄火?在重复播一遍看看。”
侦查员小张又播了一遍,我们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原来在车子熄火前,车载播放器正好播到了一首欧美的摇滚乐,虽然行车记录仪录的不清楚,但在车里肯定听的很清楚,吴丽丽当时的心境肯定心烦意乱,这才顺手把钥匙给拔了,她的这一举动直接把事情搞的复杂了,如果她没有把车子熄火,就能知道是怎么死的了。
丁毅迟疑了下就离开办公室朝后院走去了,我赶紧跟了过去,只见后院里搭着遮阳棚,里面停着一辆车子,正是那辆黑色的帕萨特,挡风玻璃已经碎裂成了蜘蛛网,网心位置就是一个被钢筋插过的圆孔,两个技术员正对车子做详细的搜证。
丁毅过去问:“车子还有什么发现吗?”
一个技术员无奈道:“丁队,有价值的线索不多,所以我们把主要精力都放在挡风玻璃的洞上,这洞是一次成型的,也就是说钢筋是一次插进了玻璃,这需要很强的力道,挡风玻璃的硬度足够,即便是大力士拿着钢筋站在车前,也很难而一次就刺破挡风玻璃,所以我和师傅得出了一个结论。”
丁毅示意技术员继续说下去,另外一个年纪大点的老技术员说:“按照我们的技术测算以及孔洞角度来看,钢筋是被固定在某个地方,死者高速驾车冲上去,然后就看到了钢筋刺破挡风玻璃,插进左眼,并且刺穿坚硬的颅骨钉在椅子上,也只有高速驾车冲上去才有这么大的冲击力了。”
丁毅不解道:“可车子并没有冲撞的痕迹,停车的地方并没有固定钢筋的地方,这怎么解释?”
老技术员摊了摊手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丁队,我只负责提供技术支持,查明真相是你的责任啊。”
丁毅皱起了眉头。
我实在忍不住了,插话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吴丽丽被钢筋贯穿左眼钉在座椅上后没有直接死,她踩了刹车,控制车子退了一段距离后才死掉。”
老技术员笑呵呵道:“这位小兄弟说的有道理,也许真是这样。”
丁毅扫了我一眼,这次并没有怪我多嘴,只是说:“一个失恋要自杀一心求死的人会踩刹车吗?”
我说:“虽然吴丽丽有求死的心,但人在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还是会闪躲,跟刹车是一个道理,这是人的本能。”
丁毅不快道:“既然车子又发动了,那你怎么解释行车记录仪里没有这一段画面?按理是会拍到的。”
这还确实是个很奇怪的地方,一时间我也回答不上来,丁毅哼道:“哼,罗辉,你始终不是警察,不要自作聪明了。”
我不满道:“说的就跟你知道怎么回事似的。”
丁毅鄙夷的笑道:“我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了,当时我去现场看到了车子里的状况,因为行车记录仪的电源被拔掉了,所以后来录不了了。”
我有些恼火,什么跟什么,丁毅分明就是故意找机会挖苦我嘛。
丁毅得意道:“我大概明白吴丽丽为什么要这么干了,车子是包胜强的,吴丽丽恨包胜强甩了自己,所以就想把自杀伪造成他杀,嫁祸给包胜强,所以在开车撞钢筋前拔掉了行车记录仪的线,就算嫁祸不了包胜强,她也能给包胜强制造一身麻烦了,你想啊车子是包胜强的,吴丽丽怎么会死在包胜强的车里,包胜强怎么都无法脱干系,找小三的事肯定瞒不住了,警方迟早会调查到这些情况,他老婆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罢休。”
我不屑道:“这算什么,你这是占了职务之便罢了。”
丁毅哼笑说:“这是我正当的职务便利。”
“切。”我切了声不在搭理丁毅了。
丁毅说:“只要能确认现场附近有匹配这车的刹车痕迹,以及固定钢筋的地方,就能证实自杀的推断,这案子就完结了,从案发到现在还不到十个小时就能破案,罗辉,看到了没有,这是科学的力量。”
我说:“得意什么,等证实推断了再说吧。”
丁毅这时候招呼起了两个技术员,带着他们和我一起赶赴了现场,寻找能证实吴丽丽自杀的痕迹线索了。
第707章 诡异视频
丁毅跟两个技术员顶着大太阳,以案发现场为圆心向外搜寻,将范围扩大到了五百米,只不过找遍了每一个角落也没发现痕迹线索,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技术员有些焦虑了,丁毅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我坐在树荫下纳凉看热闹,丁毅恼火道:“你不是来帮忙的吗,还不一起找找,竟然坐在那看热闹?”
我说:“丁队,你不是怕我打乱了你们的侦查不让说话和动手嘛,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坐在这里,免得胡乱帮忙破坏了线索,你可真有意思,现在又说我不帮忙,这帮忙不对不帮忙也不对,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嘛。”
“你……!”丁毅都快气炸了。
我故意不搭理丁毅背过了身去,这时候两个技术员回来了,老技术员说:“丁队,我和徒弟找遍了五百米以内的范围,没有发现。”
丁毅说:“那就扩大搜索范围!”
老技术员为难道:“丁队,不是我不想扩大范围,只是按照死者当时受的伤势来看,能撑着开出五百米都是奇迹了,我以职业生涯做担保绝不可能超出五百米。”
丁毅来回踱步道:“痕迹会不会被破坏了?毕竟已经白天了,这里是马路又无法封锁,来来往往的车子这么多……。”
老技术员说:“在没下过雨的情况下急刹车的痕迹可以保留很久,从案发到现在不过几个小时,应该没那么快被破坏消失,如果推测没错肯定能找到线索,但却找不到……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东西落到了头上,伸手顺势一抹,才发现是一些墙皮粉尘屑,我赶紧起身离开了树下,朝树上看去,只见树冠上粘着大量粉尘,在往上一看,原来这棵树的树冠长的很茂盛,都长到了边上一栋楼的二楼窗户边了。
这户人家的窗户大开着,窗框上都是粉尘,看到里面的墙皮都脱落了露出红砖,好像在装修,我愣了下,忽然想到了那根钢筋的来源!
丁毅走到我边上抬头往上看,马上就跟我想到了一块。
我们找到了正在装修的房子,里面有两个小工正在铺地砖,地上就散落着几根钢筋,丁毅拿起钢筋看了看说:“跟案子的钢筋一模一样。”
小工询问我们是谁,丁毅出示了证件并询问了相关情况,小工说他们不做夜班,不知道情况,不过房子正在装修连门都没有,所以谁都有可能进来。
在排除了两个小工的嫌疑后丁毅说:“钢筋的来源找到了,就是这屋子,老孔……。”
老技术员探到窗外看了看,说:“离案发现场不远,但这里只是二楼,钢筋掉下去没那么大的冲击力,咦,丁队你看!”
我和丁毅同时凑到了窗前,只见老技术员指着不远处楼下的一个商铺,在商铺的屋檐下有个监控摄像头,正好就对着案发现场,如果这个摄像头是好的应该能拍到当时的情况!
我说:“丁队,难道你们没排查过附近商铺的监控?”
丁毅看了我一眼,底气不足的说:“当然排查过,只不过这里属于老区,而且都是些加工商铺,没什么贵重物品,很少有商铺装监控,这棵大树太茂密把监控都遮挡了,可能疏漏了吧。”
我正想借机挖苦他一下,不过看他急着招呼技术员去找商铺调取监控,想想还是算了,逞口舌之快也没必要,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线索。
我们跟着老技术员找到了商铺老板,商铺老板说这个监控是以前做银器生意的老板留下的,他整体把店盘下也懒得拆,监控还是好的,我们很激动,顺利的调到了昨晚的监控画面,只不过当我们看到吴丽丽是怎么死的后都愣住了。
虽然监控的镜头被树叶遮挡了一半,但却正好拍到了案发车辆的全貌,透过挡风玻璃我们能看到吴丽丽就坐在副驾驶上哭,哭着哭着她忽然表情就僵住了,随后机械的扭头看向了驾驶座,嘴巴还在动,似乎在跟谁说话,但我们从画面里根本看不到驾驶座上有人。
没多一会吴丽丽从车上下来了,然后朝我们所在的建筑物里走,大约五分钟左右才下来,她的手中已经握了一根钢筋,肯定是到这间装修的屋里拿的。
只见吴丽丽拿着钢筋站在了车头前,突然抬手狠狠插在了挡风玻璃上,我和丁毅同时吓的一抖,吴丽丽这个瘦弱的女孩力气大的惊人,居然直接把挡风玻璃插破了,但这时候钢筋只是钉在了玻璃上,并没有完全插进玻璃,紧跟着吴丽丽坐进了驾驶室,呆呆的看着挡风玻璃上的钢筋,嘴角慢慢扬起诡异的笑容,就在我眨眼的瞬间,钢筋突然自己扎穿了挡风玻璃,贯穿吴丽丽的左眼钉在了座椅上,吴丽丽的笑容渐渐消失,面无表情,当场就毙命了!
这一幕看得我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丁毅慌忙把视频重新看了一次,但并没有看到有人去动那根钢筋,不过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钢筋在没有外力下自行扎进挡风玻璃的瞬间,监控画面产生了一些扭曲波动,就好像以前的老电视天线信号不好发生的情况,我一下皱起了眉头。
站在我们身后看视频的老技术不住的喘气,说:“情况怎么会是这样的,好邪门,这不科学啊。”
丁毅说:“这年头信息技术这么发达,视频肯定有人做过手脚了。”
说着他就将目光瞪向了在一旁忙碌工作的老板,老板压根就没关注我们,认真的在做自己的事,丁毅正打算起身去找老板我赶紧按住了他摇摇头说:“丁队,先等等!”
丁毅皱眉问:“怎么?老板的嫌疑很大,难道我不该盘问盘问?”
我说:“你就这么过去问也问不到什么的,钢筋是吴丽丽自己拿的,也是她自己固定在挡风玻璃上的,店老板从头到尾都没出现在监控里,这事八成跟他没关系,你仔细想想,店老板要是跟这事有关,就不会这么轻易让我们看监控了,也不会只是处理监控画面了,要是你你会怎么做?肯定是毁掉更直接啊,怎么会还让我们有机会看到这监控?”
第708章 佛牌的问题?
我的话合情合理,丁毅不算个不讲理的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压低声音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沉声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技术员同志刚才在刑警队说过,挡风玻璃的硬度足够,哪怕是个大力士站在车前也很难扎破,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做到了,怎么解释?还有吴丽丽怎么知道这二楼有钢筋?吴丽丽从停止哭泣后就变得很怪,还跟驾驶座上不存在的人说话,行为就好像失魂落魄了一样,最重要的是在她重新坐进车里后钢筋突然在没有外力作用下扎进玻璃的那一瞬间,我发现了监控画面产生了扭曲的波动,这是强烈的能量干扰了电子信号导致的……。”
丁毅凝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技术员小声说:“丁队,他的意思是有那种力量存在,才发生了这种事。”
丁毅哼道:“老孔,你该不会也相信这小子的这一套吧,别忘了你的身份!”
老技术员尴尬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以我的经验来看视频应该没做过手脚,发生这种离奇的事确实叫人很难相信,怎么说呢,我是个相信科学的人,但这世上有太多事不为人知了,我们人对世界的认知其实是很少的,所以这事我不发表意见了,监控资料我拿回去做技术检测,该是什么结果就是什么结果,我不会加入自己的想法去写报告,其他事我不管。”
老技术说话模棱两可,既不得罪我也不得罪丁毅,丁毅对他的定论不太满意就没搭理了。
我说:“或者我换种科学的说法,鬼这东西其实就是一种能量场,而这种能量场不是我们人的肉眼能看到、感应到的,就像地球磁场的存在一样,我们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实实在在在我们的生活中发挥作用,鬼的能量场也一样,它干扰了吴丽丽的神经,让她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同时还干扰了电子仪器的运行,所以监控画面才出现了扭曲波动……。”
丁毅打了个哈哈,说:“扯淡!”
我无奈道:“我只是说了自己的看法,信不信是你的事,不过我有个请求。”
丁毅不屑道:“什么请求?”
我说:“我想好好看看吴丽丽的尸体,还有那块被你当做证物的佛牌!”
我心里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搞不好这事真是那块天眼佛牌搞出来的,因为泰国佛牌是个乱象丛生的行当,从来就没有规范可言,假牌、商业牌到处都是,正牌阴牌的界定本身就很不明确,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入了什么料加持了什么咒法,这块天眼佛牌本来就很冷门,又产自上世纪八十年代,离现在都有几十年历史了,谁知道当时是个什么情况,我也没认真研究过,对它知之甚少,只是听黄老邪介绍,再说当时我跟黄老邪的关系不像现在这么密切,黄老邪那个时候还在罗勇卖假牌,他完全有可能故意坑我钱,拿块假的或者阴牌冒充正牌发给我!
丁毅没有吭声,调头打算离开,我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他冷冷道:“拿开你的手,这事没的商量,不行!”
我并不放手,坚持道:“丁队,我不想跟你吵架,也不想跟你争论鬼这种力量到底存在不存在,我只是想搞清楚吴丽丽的死亡真相,还她一个清白的同时也为自己的失误买单,因为我怀疑这股力量可能是来自我租给她的那块佛牌里!”
丁毅背对着我没有作声,我说:“我知道你不相信这些,但请你相信我的诚意,我主动怀疑自己的佛牌出了问题,这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因为这事不小,是害死了人的,按照法律我是间接的杀人凶手,虽然在实际情况下你无法定我的罪,但我过不了自己心理那一关,我必须要搞清楚是不是我的责任,如果是那我就要用自己的办法去解决问题,负上法律之外属于我的责任!”
老技术员听我这么说,点头道:“小伙子,很有担当啊,这年头很少有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了,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技术部工作,我这有个编外名额,我很欣赏你刚才的能量场理论。”
我尴尬的冲老技术笑了下。
丁毅没有搭理我,只是吩咐老技术员去跟店老板沟通,要把整台电脑搬回队里去做全面检测,店老板也没多说什么爽快的答应了。
我有些无奈,丁毅这家伙太固执了,不过我也能理解他,他一直受的是唯物主义的教育,要让他去相信那些东西的存在根本不可能,算了,想别的办法吧。
从店里出来后丁毅让两个技术员带着电脑先回去了,然后示意我:“上车,跟我走!”
我特别失落,说:“算了,我就不去队里了吧,事情基本都搞清楚了,你又不相信我,我去队里也没意思了,等你们给这案子定性正式结案后,我在去拿回佛牌吧。”
丁毅恼火道:“叫你上车就上车,哪那么多废话!”
看他发火的样子我有些没辙,没办法只好先上车了,刚坐稳安全带都没系,丁毅就快速把车子开了出去,拐上主干道后他才说:“吴丽丽的尸体你看过了,再看也不会有什么发现了,既然你怀疑是你的佛牌出了问题,那我们就直接去看佛牌,队里没有完善的鉴定技术,你那块佛牌被送到物证鉴定中心去做鉴定了。”
我看了丁毅一眼,不等我开口他又说:“你别误会,我带你去看佛牌,并不代表相信你那一套说辞。”
我笑而不语,这家伙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就是想法有所松动了,偏偏为了面子硬要装出一副架子来,上次陶水金的事是这样,现在吴丽丽的事又是这样,我看透不说破,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强拧的瓜毕竟不甜,勉强改变丁毅的世界观也没什么好处,大家既坚持自己的想法又互相合作,偶尔因为世界观不同斗斗嘴其实也挺有乐趣的。
第709章 真是阴牌
我看向了窗外,刚才还艳阳高照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阴沉沉的了,就像我的心情一样,但愿不是佛牌的问题吧,不然我就悔死了。
还没到达物证鉴定中心就雷声滚滚了,不一会暴雨就下下来了,大的连雨刮器都刮不开雨水,但丁毅并没有降下车速的意思。
我说:“你慢点开,这么大的雨很容易出事。”
丁毅不搭理我,只是掏出手机打电话,听说话内容是跟物证鉴定中心的熟人联系,我想了想也拿出手机打电话,想确认下佛牌的问题。
电话接通后我劈头盖脸就问:“黄老邪,你还记得当初给我请的那块天眼佛牌吗?”
黄伟民笑呵呵道:“当初是多久,我给你请了那么多的佛牌,老黄历了我哪还记得住啊。”
我咬牙道:“少给我说笑,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这块佛牌我租给一个女学生后出事了,你老实交待,是不是有问题?”
黄伟民愣了下,语气发虚道:“出、出什么事了?”
我厉声道:“人家死了,而且死的很离奇!”
黄伟民吞吞吐吐道:“我说罗老师,死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嘛,全世界每天都死很多人,有走在路上被花盆砸死的,有被车撞死的,有摔倒就摔死的,顾客死了你莫名其妙怪到我头上来,什么意思嘛……。”
黄伟民说的也没错,这事没有证据说是他造成的,但我要确认佛牌是不是有问题,于是我缓和了语气说:“我没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怀疑顾客的死跟佛牌有关系,所以打电话来确认下。”
黄伟民说:“这是块正牌,顾客的死跟佛牌没关系啊,可能只是凑巧的意外。”
我说:“你确定?你敢发毒誓吗?”
黄伟民更心虚了,说:“神经病,好好的我发什么誓。”
随便发个誓都不敢,这让我更加怀疑了,说:“黄老邪,我警告你,这事已经闹的很大了,我都被警方盯上了,你如果不说实话我可能要坐牢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黄伟民沉重的呼吸声,他有些紧张了,说:“你被警察盯上了?”
丁毅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我的话,突然拉响了车里的警笛,黄伟民顿时就慌了,支吾道:“你先别慌,我说,那块天眼佛牌有、有点小问题,是块阴牌。”
我倒吸了口凉气,妈的果然没猜错,天眼佛牌真有问题,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被气的不行,黄伟民说:“这事也不能完全怨我啊,当初你来泰国进货看到这块天眼佛牌很喜欢,说想请来放在店里展示收藏,我看你那么喜欢就帮你请了啊,那个时候你不懂泰语,我帮你跟人家交涉,人家老板说这是块很罕见的阴牌,是八十年代的一个黑衣阿赞的独门阴牌,存世量很稀少,价格不菲,说真的那会你让人很讨厌,说什么只做正牌生意,跟我不一路子,于是我就想从你身上坑一笔,反正你是请来展示收藏的,不会去供奉跟天眼佛牌产生契约关系,出不了什么事,所以我对你说是正牌,从中赚了点差价帮你请了。”
我闭上眼睛大口喘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黄伟民说:“罗老师,这事有点不对啊,你不是说请去展示收藏吗,怎么突然卖给顾客了?再说了,当初我告诉你是正牌,不需要供奉,就算你卖给顾客了,顾客应该也不会供奉,怎么会出事呢?你到底干了什么啊。”
我懊恼的不行,这事也太巧了,吴丽丽想要请阴牌,我为了增加可信度,说天眼佛牌是阴牌,让她注意供奉和禁忌,要是正牌供奉下并没什么,反而会加强正牌的效果,没想到还真是块阴牌,吴丽丽一供奉就跟阴牌产生了契约关系,弄巧成拙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天眼佛牌里肯定入了灵,当时我没想到会是这情况,随口对吴丽丽说供奉什么物品都可以,看她自己的心意,但现在却是入了灵的情况,那就要根据入灵的性别和喜好供奉了,吴丽丽肯定供奉了什么阴灵不喜欢的物品,导致它发怒了,这才出了事,真正害死吴丽丽的是我!
虽然是黄伟民撒谎骗我在先,才连累我犯了错,但如果我谨慎一点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我仍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事情已经发生了,在怪黄伟民也没意义了,我调整了下情绪说:“黄老邪,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要赶紧弥补我们的错误才是,你听好了,赶紧去找那个佛牌商,搞清楚这块天眼佛牌的背景,我想办法补救。”
黄伟民紧张道:“好,我明白了,我这就去了解情况,你自己躲好,不要被警察抓了啊,不好意思罗老师,这事……。”
我打断道:“你也别自责了,当初咱俩不是太了解你才坑我,过去的就算了,赶紧做事!”
黄伟民说:“没啊,后来你帮我儿子筹到了治疗费我就对你改观了,把你当兄弟了,打那以后就没坑过你啊……。”
“别说了,快点搞清楚天眼佛牌的来源背景,我等你电话。”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我懊恼的握拳捶了下车门,丁毅撇了我一眼说:“我都听到了,难道真是这块佛牌出了问题?”
我看着丁毅问:“你相信吗?”
丁毅不自然的笑了下,没有回答,只是握紧方向盘开车。
由于下暴雨路面许多地方都有积水,导致堵车车流量又大,车速渐渐慢了下来,丁毅有些着急,不停的通过扩音器对前车喊话,人家倒是想让道,可惜都堵死了根本挪不动。
丁毅想了想问:“你说那佛牌会不会在谁手上谁就出事?”
我说:“有这个可能,佛牌里的阴灵已经发怒了。”
丁毅盯着我看了半天,吁了口气说:“罗辉,虽然我不太相信这些东西,但老孔说的也没错,我们人类对世界的认知还很少,眼下已经死了一个人了,我不想在出事了,我他妈今天就豁出去陪你疯一次!到物证鉴定中心大概还有两三公里,我们下车跑过去!”
我认真的点点头,随后我们弃车朝着物证鉴定中心的方向跑去了。
第710章 又是左眼
我们一口气跑到了物证鉴定中心门口,都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会,就见一辆救护车从身边呼啸而过停在了中心的大门口,我顿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救护人员快速下车,拿着担架冲进了大厅,我们追进大厅,发现大厅里站了好些人,一个个都很焦虑,丁毅在人群中发现了熟人,快步迎上去问道:“王主任,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救护车都来了。”
王主任说:“丁队,出事了,实验室的小鲁在化验证物的时候打碎了玻璃器皿,碎片扎进了他的眼球流了好多血啊,伤势很严重,搞不好要瞎一只眼啊,唉。”
我和丁毅对视了一眼,都想到了一块去,又是左眼!
丁毅诧异道:“我刚刚才跟小鲁通完电话,他还说正好在化验我这案子的物证,这才多大一会怎么就出事了。”
王主任颇为无奈的摇摇头。
伤者小鲁被抬出来了,只见他表情痛苦,一只手捂在左眼上,血糊了一脸,指缝里的玻璃片很大块就跟把刀似的,鲜血仍在从指缝间冒出,样子很吓人。
小鲁被送上了救护车,我和丁毅进实验室看了下,检验台边的地上散落着玻璃碎片,地上滴着很多鲜血,那块天眼佛牌就在检验台上放着。
丁毅咽了口唾沫说:“我说罗辉不会这么邪门吧……。”
我神情凝重大口喘着气,说:“丁队,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在门口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要用特殊手法查一查,屋里没人我会比较放心。”
丁毅有些迟疑,估计是知道我想干什么,有些排斥,但他很快还是做了决定,调头就出去把实验室的大门给带上了。
我放下心来走到了检验台上,将手按在了佛牌上,还没诵经念咒就感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气,我默念了经咒,顿时就感应到一股强烈的阴气从佛牌里冒出来,顺着手心传导进体内,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在我经络里游走,不过我体内的鬼妻娜娜立即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将这股寒邪的阴气逼退了回去,我赶紧松开了手,幸亏我体内有个强悍的灵体,否则这股寒邪阴气直逼心脉,很快就会控制我的躯体掌控我的精神意识了!
我似乎明白吴丽丽为什么会有那么怪的举动了,多半是被这股寒邪的阴气侵袭,导致意识和举动受到控制,这才做出了傻事来。
我皱起了眉头,这天眼佛牌里入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灵体,阴邪之气这么重,以至于手一触碰都能感觉到寒气,这灵体非常不简单!
我想了想就退到门边,打开一道门缝把丁毅招呼了过来。
丁毅问:“怎么样?”
我说:“这佛牌里有个阴灵,很厉害,一般人拿手触碰都会着了道。”
丁毅露着将信将疑的表情,我说:“你们队里的人不会拿手触碰证物,都是装在证物袋里拿的,所以没出事,这东西是案件证物,我要征询你的意见才行。”
丁毅狐疑道;“你想搞什么?”
我说:“我的体质很特殊,这阴灵奈何不了我,所以暂时要由我保管是最安全的,你放心,我不是想趁机拿回东西。”
丁毅点点头说:“我负责这案子,物证怎么处理我说了算,我跟中心的王主任打个招呼就行,你去拿吧。”
我这才放心大胆的去拿起天眼佛牌放进兜里。
从物证鉴定中心出来后丁毅恼火道:“他妈的,这案子越来越离奇了,让我怎么结案。”
我说:“丁队,你该不是想抓我吧?”
丁毅摆摆手,无力的说:“没正常的证据证明这案子跟你有关,我不会抓你,估计吴丽丽的案子只能以自杀结案了,那段视频肯定不能公布成为证据的,太邪门了,唉,罗辉,接下来该怎么办?”
丁毅的世界观被颠覆,一时半会很难接受,情绪受到打击相当低落,我在不知不觉中掌握了主动权。
我说:“这案子算是我们合作的第二个案子了,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不过你得答应我现在这事让我处理,警方不要插手,免得出事。”
丁毅有些为难,我说:“你要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那就这样,表面上还是你负责,我当跟班,但背后由我说了算。”
丁毅很尴尬,但还是勉强答应了。
我说:“这佛牌里的阴灵很霸道,简单的诛杀可能会遇到麻烦,搞不好以我的能力还控制不了它,要是我控制不住它,它发怒起来会害更多的人,所以要搞清楚它发怒的原因,以及他的背景,才能进行化解超度,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佛牌在我这暂时出不了事,等着吧,等我泰国的朋友的电话。”
丁毅问:“那我需要做什么?”
我摇头说:“你什么都不用做了,或者直接以吴丽丽自杀结案。”
丁毅没有吭声不置可否,我想了想说:“对了,还有件事你可以做,其实佛牌里的阴灵本身都是受到经法束缚禁锢的,如果不是盛怒绝不会这么害人,吴丽丽肯定做过什么了,我希望你能调查下吴丽丽从我店里拿到佛牌离开后到考驾照前这段时间去做什么了,因为这段时间是她供奉佛牌的关键时间,如果搞清楚她做了什么,兴许能知道阴灵为什么会这么盛怒害人,这么一来能缩短我解决问题的时间。”
丁毅说:“好吧,就这么办了,我们就地解散吧,我去调查这段时间吴丽丽做过什么,你想办法解决问题。”
我点点头正要告辞,丁毅突然搭住了我的肩膀,我好奇道:“还有什么事吗?”
丁毅憋了半天才说:“罗辉,老实说我依然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佛牌里的什么阴灵搞出来的,不过事实摆在眼前,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还有我希望你别把今天我们以这种合作方式去查清真相说出去,替我保密,因为我……。”
我有些好笑,丁毅这人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苦笑道:“丁队,我知道你爱面子,再说了传出去对我也没什么好处,放心吧,就算是我的搭档吴添我也不会吱一声的。”
第711章 魔僧阿赞空
丁毅这才松了口气,放心的离开了。
望着远去的警车我叹了口气,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让我始料不及。
这时符螺突然发出了尖锐的示警声,让我很不舒服,与此同时我的体温在下降,冷的直打哆嗦,这是天眼佛牌在身上产生的影响,但我又必须带着,免得佛牌里的阴灵不经意又祸害人了。
朱美娟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录口供怎么样了,怎么还没回来,她很担心。
我说口供已经录完了,没什么事,不过我要去陈道长那里一趟,让她别担心,朱美娟这才放心了下来。
挂了电话后我去了长春观,可惜陈道长不在观里,听观里的道长说陈道长去京城了,要十来天才能回来。
陈道长在不在观里都不重要了,我这次过来的目的是为了借道观的煞气来镇住佛牌里的阴灵,带在自己身上也不是个事。
我跟陈道长的关系观里的道长们都知情,所以他们也不拿我当外人看,得知我需要一个僻静场所,就把我安排进了藏经阁。
藏经阁里有大量经书,墙上还挂着三清法相画卷,有一定的道气,应该暂时能镇住佛牌阴灵。
我在三清法相画卷下盘坐,点上香薰炉,取出佛牌放置在炉前,佛牌离开身体后我顿感舒适了不少,我试着将手按在佛牌上,寒气减弱了不少,看来起到作用了。
我凝神盯着天眼佛牌,在物证鉴定中心的时候我本来想跟它感应沟通下,这么一来就不用调查它的背景这么麻烦了,只是它怨气冲天非常排斥,散发的寒气让人无法实施感应,这天眼佛牌里的阴灵够厉害的,不知道生前是什么人,不过有一点能肯定,这阴灵肯定不一般!
我给黄老邪打去了电话,他接起来就说:“哎呀,你催什么催我没闲着啊,这不是在调查嘛,我去找那个牌商,可惜人家店都搬了,听隔壁的人说这牌商生意不太好已经不做了,给我点时间找找人,有消息会通知你的。”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我只好耐心等着了。
藏经阁里的环境很清幽,我觉得无聊就随手拿起本道家经书看,时间慢慢过去,不知不觉中我已经看了一摞经书,对书中的道家理论颇为佩服,看看时间都傍晚了,我这才想起一天都没吃过东西,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本来我打算出去搞点吃的,但我不敢让佛牌离开视线,没办法只好饿着了。
幸好这时候黄老邪回了电话,他说:“罗老师,我找到那牌商了,起初他还不说实话,我费了半天功夫他才开口了,佛牌的来源和背景都搞清楚了。”
我急切的追问:“快说是什么情况。”
黄伟民说:“这块天眼佛牌确实产于八十年代,出自当时乌汶府一个知名黑衣阿赞的手,叫阿赞空,阿赞空用料极阴,手法出格,无所不用其极,出产的阴牌十分霸道,被人称魔僧,后来因烧婴胎取尸油被当局给抓起来坐了几年牢,听说出狱后死性不改重操旧业,这牌商当年听说阿赞空的阴牌霸道,在他出狱后去找他请牌,只不过请来一直没卖出去,所以就压箱底了,前段时间这牌商在库房里整理又把这块佛牌翻出来了,刚巧被你看中就给卖了……。”
我打断道:“能不能说重点?”
黄伟民说:“别急啊,这不是要说了嘛,那牌商说天眼佛牌是用棺材上取下的阴沉木打造出眼睛外壳,同时还融入多种阴料,包括尸油、骨灰等,在眼睛外壳里面还有一颗真的人眼,你猜是谁的眼睛?”
我不耐烦道:“这时候就别打哑谜了,快说!”
黄伟民说:“阿赞空有个毕生的心愿,就是想制作一块惊世骇俗的佛牌,让人永远记得他的名号,就像书画家一样想让自己的作品流芳百世,于是乎这块佛牌就诞生了,牌商说请这块佛牌的时候阿赞空已经处在濒死状态,这是因为他多年跟阴邪的阴物打交道反噬导致的,但为了完成心愿他还是坚持制作了,他将法力集中在左眼之中,当场剜出自己的左眼制作佛牌,牌商当时都被吓坏了,都不想请了,但在阿赞空的强迫下他只好留下了,况且他还交了钱,佛牌制作完成后阿赞空也气绝身亡了。”
我听的毛骨悚然,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居然用自己的眼睛制作佛牌!
我喘息道:“阿赞空不甘心就这么死的籍籍无名,所以用这种自杀式的方式制作佛牌,把自己死前的执念带进佛牌,期待有缘人能发挥这块佛牌的作用,到时候他就能以特殊的方式功成名就了。”
黄伟民说:“天眼佛牌之所以这么久没卖出去,也是牌商觉得阴邪有顾虑。”
我皱眉道:“那他最后怎么卖给我了?”
黄伟民说:“我问了,那牌商说最近几年生意不好做,各种假牌、商业牌充斥市场,弄的他生意很惨淡,刚巧你出现看上了,出于资金的压力他只好卖了,把这块佛牌卖给你后他也结业不干了,你成了那个冤大头。”
我哼道:“还不是你在中间当搅屎棍他才有机会?”
黄伟民尴尬道:“罗老师别提这茬了啊,我知道错了,这不是尽力弥补了嘛,对了,警察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没好气的说:“没事了。”
黄伟民迟疑了下问:“这天眼佛牌的制作者和入的灵都是阿赞空自己,魔僧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你有把握控制住吗?”
我无奈道:“没把握,不过我会尽力去控制,他就是在等这样的机会现世,现在已经一死一伤了,要不是我发现的早恐怕不会只是一死一伤,到时候事情会越闹越大,那他用这种方式就实现心愿了,不过这事最大的好处就是在国内,由于国情不同,导致阿赞空达不到理想的效果,我们的警方不会以迷信的方式去定性这案子,也不会把死者的死亡归结于阴灵,要是换做在泰国,恐怕阿赞空和他的天眼佛牌早就功成名就了。”
第712章 夜上玉虚宫
黄伟民说:“确实是这样,泰国警察自己都戴佛牌呢,要是这案子在他们手上,估计天眼佛牌会成为爆款,阿赞空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时候有个电话打进来了,一看是丁毅的,我说:“那先这么说吧,我接个电话。”
挂了黄伟民的电话后我赶紧接起了丁毅的电话,丁毅说:“罗辉,我查到那段时间吴丽丽做了些什么了,她去超市买了些饼干糖果,还去冥器店买了些元宝纸钱,之后在驾校附近的旅馆开了个钟点房,旅馆的清洁大妈还说,吴丽丽退房后她去打扫卫生,还发现浴室里有些没烧干净的元宝纸钱,这些线索有用吗?”
我琢磨了下,吴丽丽应该是听了我的吩咐,去买这些东西供奉佛牌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突然我反应过来了,开冥器店的跟我们开佛牌店很像,都是跟鬼神打交道的生意,大多数冥器店老板都是虔诚的佛教徒,都会念经,他们卖的元宝纸钱都是加持过经咒,有一定的法力,以便元宝纸钱烧后能被阴间的亲属接收到,国内的佛教经咒都是大乘经,泰国人信奉小乘经,不管是龙婆僧还是阿赞师傅,用的经咒都是从小乘经演化来的,用加持过大乘经的元宝纸钱去供奉受小乘经束缚的阴灵,不仅没用,还会因为经咒的不同产生排斥作用,惹恼阴灵,更何况这佛牌里用来束缚的经咒还是阴灵自己设下的。
这就好比病人输血,看似一样的血,但却不能乱输,一定要是相同血型的才能输,否则就会产生强烈排斥!
我有些懊恼,当时以为是正牌所以并没在意这些细节,真是一步走错步步错啊。
我说:“管用,你找的线索至少说明用大乘经咒无法控制佛牌里的阴灵,看来只能由我亲自出手了。”
丁毅一头雾水:“你从哪里分析出这么个结果的?”
我说:“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
丁毅也识趣的不问了,说:“那好吧,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开口,我尽力而为。”
挂了电话后我盘坐在书案前盯着天眼佛牌发呆,虽然搞清楚了这佛牌的背景和来源,但想要将他制住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这阴灵本身就是个阿赞,拥有法力,如果失手可能会造成难以收拾的恶果。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藏经阁的门被敲响了,我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小道,小道端着饭菜说:“罗先生,我看你一天都没吃过饭给你送点吃的来。”
我暂时抛开了佛牌的事,说:“师兄,你怎么那么贴心,我正肚子饿的不行呢,又不方便离开,你真是雪中送炭啊。”
小道长腼腆的笑说:“客气了,师叔吩咐过,他不在的时候你要是过来必须好生招待。”
我感动不已,陈道长真是待我这个俗家弟子不错,哪怕远行了都还惦记着我,当下也不客气了,端起饭菜狼吞虎咽起来,吃着吃着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上次在京城陈道长跟我分别时留下字条,算到我会来找他,不知道这次他算到我来找他了吗?
我问:“对了师兄,我师父他老人家有没有留下什么口讯之类的?”
小道长挠挠头说:“没有,不过师叔临走前倒是说……。”
我激动道:“倒是说什么了?”
小道长说:“他说你过来找他准没好事。”
我尴尬不已,小道长说:“啊对了,师叔走之前顺手摘了一片树叶给我,让我转交给你,你先前来的时候忘记给你了。”
小道长说着就从怀里掏出树叶递给我,我接过树叶有些茫然,问:“这是什么意思?”
小道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先去休息了,你忙吧,对了,如果你要睡觉可以睡到师叔的厢房去,走的时候把藏经阁的门关好。”
我点点头,小道长走后我拿着树叶看了半天,这片树叶很普通,在观里随处可见,并无特别之处,不知道陈道长跟我打的什么哑谜,真伤脑筋啊,算了先不管了,把饭吃完肚子填饱再说吧,兴许吃饱饭了大脑思维活跃就想到了。
吃好饭后我继续拿着树叶琢磨,突然我的脑子里浮现出那天义阳真人用一片树叶暗示我陶水金的案子,我一拍脑门顿悟了过来,陈道长这是暗示我有事去找义阳真人!这个陈道长也真是的,留个口讯不就得了,何必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暗示浪费我时间。
我掏出手机打开地图看了下,玉虚宫离长春观不算太远,打车过去半小时就能到,我赶紧拿起佛牌,匆匆离开了长春观。
半个小时后我出现在了玉虚宫所在的山脚下,我不敢耽搁一口气跑上了山,来到了玉虚宫的山门牌坊前,正打算爬上台阶拜访义阳真人,却听边上传来爽朗的笑声,义阳真人从边上的竹林中走了出来。
我赶紧作揖道:“师伯,是我罗辉。”
义阳真人笑呵呵道:“我知道是你,贫道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我有些诧异,义阳真人拉起我的手腕就朝台阶上走,边走边说:“快快随我进观里休息,你体内的气息非常乱,身上带的东西不简单啊。”
我好奇道:“师伯,你是不是算到我会来找你了,不然你怎么会等在山门口,还有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来的用意了?”
义阳真人答非所问:“真是可惜,这么好的徒弟让那老家伙收了,贫道只能是个后备。”
我有些着急,义阳真人又说:“此事由你结下,需由你亲自解决,贫道只能起牵线搭桥的作用,否则一切就乱套了。”
我仍是稀里糊涂了,算了先不问了。
来到观里后义阳真人先是让我把佛牌交给他,我也不多想他怎么知道佛牌的事了,拿出来递给他看,义阳真人刚把佛牌接过,神情凝重了起来,点头道:“确实是个厉害的主,幸亏你没有鲁莽,不然就麻烦了。”
我小声问:“师伯是否有办法帮我解决?”
义阳真人说:“山脚下的镇上有个生猪屠宰场,你去那里找一个叫雷明的人,把他带来问题就能解决了。”
第713章 屠夫雷鸣
我一头雾水,这又是搞什么?
义阳真人见我发呆,笑说:“虽然这邪门东西来自异国,出自异国法师之手,但普天之下的法术大多原理相同,道家有道家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先不要多问,按照我说的做,对了,雷鸣脾气不太好,最好别顶撞他,不过他欠我一个情,你把这个交给他,看到这东西他就会跟你来了。”
义阳真人从怀里掏出一块别致的玉递给我,估摸着是两人之间的信物吧。
既然这样我只好告辞义阳真人下山找人去了。
经过打听我很快找到了那个位于郊区偏僻位置的屠宰场,只是还没靠近屠宰场就听到猪的凄厉惨叫声,猪骚味和血腥气隐隐飘来,让我直皱眉。
我站到了屠宰场大门口,只见里面灯火通明,地上污血横流,大量被宰杀的生猪挂在钩子上,看着怪血腥的,一只生猪被捆在案子上悲惨嗥叫着,屠夫手持锋利的宰杀工具正要下手,我赶紧背过了身去不忍细看,这一切让我很不适。
这屠宰场卫生情况堪忧,屠宰的方式相当原始,八成不是正规的屠宰场。
猪肉是我们餐桌上必不可少的食物,我也知道屠宰是怎么回事,但亲眼所见仍是难以接受,终究是一条生命,唉,以后还是少吃点肉食,算是积福报了。
“喂,你谁啊,怎么进来的,出去出去。”一个穿着血污褂子的妇女操着本地方言过来驱赶我。
我忙说:“不好意思,我是来找雷鸣的。”
妇女将信将疑道:“你是谁,找大雷有事吗?”
我想了想说:“我是熟人介绍来找他买猪的。”
妇女这才“哦”了一声表示理解,跟着说:“大雷在屠宰场后面,你过去吧。”
我向妇女道谢后就绕到了屠宰场的后面,只见屠宰场后面搭着一个棚子,里面点着一盏高亮的白炽灯,灯下就是一个猪栏,不过里面并没有几头猪,只见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光着膀子站在里面,他嘴刁香烟,右手提着一只似乎还是刚出生的小猪仔后腿,往地上不停的重摔,小猪仔估计都被摔晕了,连叫声都发不出来了,看着很残忍,也不知道这在干什么。
彪形大汉一下又一下的摔着小猪仔,直到小猪仔一动不动了,他才停下了,摘下嘴角的烟,吐出一口浓郁的烟气,扔掉烟头,抹了一把汗,这时候他发现我了,呵斥道:“什么人?走开走开,是谁放你进来的。”
我说:“请问你是雷鸣吗?”
彪形大汉愣了下,点头说:“我就是,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
我客气道:“我叫罗辉,是义阳真人让我来找你的。”
雷鸣诧异了下,自言自语道:“玉虚宫的老道?他让你找我干什么?”
我说:“不太清楚,总之他让你去一趟玉虚宫。”
我取出那块玉递给去给雷鸣看,雷鸣看到玉后皱了下眉头,似乎有点不高兴,但还是说:“这老道我忙的很他还凑热闹,你等下,我把手头的工作交待一下换套衣服跟你走,真麻烦……。”
雷鸣去换衣服了,我一时好奇跨进猪栏看了下那头小猪仔,小猪仔已经死了,还是刚出生的,身上毛都没多少,看着怪让人心酸的,我轻抚着小猪仔的背,无奈的叹了口气。
雷鸣换好衣服出来了,看到我的举动,不高兴道:“你在做什么?”
我好奇道:“雷哥,我多嘴问一句希望你不要介意,你为什么要把刚出生的小猪仔摔死?”
雷鸣轻描淡写道:“这头小猪仔经过检测,无法长出足够的肉,赚不到足够的钱,所以这么处理,不然白白养它厂里要赔钱的。”
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就因为长不出足够的肉赚不到钱,就要将一只刚出生的小猪仔杀死,实在是太残忍了!
我愣道:“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
雷鸣不以为然道:“过什么份?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业内都是这么干的,还有些病猪直接送垃圾堆填区活埋掉,年轻人你也太没见识了,你以为你们能吃到那么美味的猪肉是怎么来的,就是优胜劣汰来的。”
我无奈的笑了,在人类的经济原则下,一切底线都可以不守,猪跟人一样是哺乳动物,也是一条生命,就因为它比人低等,就该遭受这样的对待吗?我知道让人不吃动物不吃肉不太现实,但至少该人性点对待这些生灵。
雷鸣不耐烦的催促道:“还不快走,我等下还要赶回来工作呢。”
我也不想在这炼狱一般的屠宰场呆了,赶紧逃离了,在回玉虚宫的路上我向雷鸣打听他跟义阳真人的关系,雷鸣不太愿意说,但见我在等他开口,只能不耐烦说:“前些时我生了一场病,去医院怎么治都治不好,我老婆多事去玉虚宫求菩萨,我根本不信这些东西,都是女人瞎折腾,老道听说我这病后就主动下山找我,也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药,又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说是做法,跟着这病就好了,我觉得是医院治的差不多了,老道来做法的时候正好医院的治疗起效了,让他碰巧撞上了,我对那老道没好感,但我老婆很信这些,非说老道是我的救命恩人,让我对他尊重点,我这是没办法才跟你去的,不然家里那女人知道我对老道不尊重,非跟我闹不可。”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但还不是太确定,于是问道:“能冒昧的问一句你到底生了什么病吗?”
雷鸣皱眉说:“其实我觉得不是什么病,但我老婆非说是病,医生又说是什么睡眠呼吸暂停综合症,后来一打听,妈的就是打呼噜,不过我可能太严重了,那段时间工作量特别大,每天要摔好几十头小猪仔,特别累,睡觉一睡就睡两天,打呼噜还特别响,我老婆还说我打呼噜就跟要断气似的,非让我去治疗,不过治治也好,不然老是精神不好影响工作。”
第714章 借壳寄灵
这么说我就能确定了,这症状不就是猪的习性嘛,只是雷鸣没有意识到罢了。
雷鸣根本不是什么睡眠呼吸暂停综合症,而是常年杀这些小猪仔弄的染上了小猪仔的怨气,雷鸣杀猪身上的戾气本身就大,小猪仔怨气太小不足以对他造成生命威胁,只能影响他生病,这家伙真是不知所谓,虽然小猪仔怨气不大,但每天杀这么多,常年累月下来积少成多还是会死人的,要不是有义阳真人出手,他怕是早出事了!
雷鸣的事让我想起了那个时候张金玲被蛇灵缠身的事,两件事如出一辙,只不过雷鸣没那么严重。
想到这里我顿时一抖,反应过来义阳真人让我来找雷鸣是什么目的了,雷鸣是个彪形大汉又正值壮年,身上阳气重,加上他是杀猪的,身上戾气也重!
很多影视作品里都说屠夫的戾气最重,连恶鬼都怕屠夫三分,应该就是这个道理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义阳真人是想让天眼佛牌里的阿赞空阴灵上雷鸣的身,雷鸣的阳气、戾气多少能镇住阿赞空的阴灵,将他的能力降低,这么一来我就能对付了,否则在没有实体的情况下,对付阴灵会很困难,还容易给逃了。
我机械的看向了雷鸣,这家伙一脸煞气,看起来很凶狠,确实是个理想的寄生体,真没想到义阳真人居然会想到这种办法,我不禁感慨道家解决问题的法子很本土了,只是我有些担心,这么做会不会伤到雷鸣?不过仔细一想,义阳真人既然想出这法子,肯定不会让雷鸣受到伤害,我这才放心了下来。
我将雷鸣带到了玉虚宫,义阳真人颇为满意,我将他拉到一边说:“师伯,你是不是想……。”
我把自己想到的说了遍,义阳真人欣慰的摸摸我的头说:“聪明,唉,真可惜,这么好的学道苗子被那老家伙捷足先登了,如果不是他我一定把你挖来当徒弟,算了算了,这事不提了。”
我拉着义阳真人问:“师伯,这么做对雷哥的性命会不会……。”
义阳真人摆手道:“不会,你可能还不知道,雷鸣的命格很特殊,八字纯阳,阳气比普通人重好多倍,加上他当了半辈子的屠夫,戾气也很重,这两种气对鬼物的克制力很强,鬼物奈何不了他,有他帮忙你就放心吧。”
我这才松了口气。
雷鸣坐在那有些不耐烦了:“喂,你们在那嘀嘀咕咕什么,老道,有事你赶紧说,要我做什么快点,做完我好回去工作啊,要不是不想惹家里那女人,我才不愿大晚上的上山来。”
义阳真人笑呵呵的走到雷鸣面前,说:“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好好在我这睡上一觉就行。”
雷鸣、顿时火冒三丈,噌的站起:“老道,你开什么玩笑,跑你这睡觉?你大晚上的累傻小子吧?”
义阳真人笑而不语,突然把道袍的袖子甩到了雷鸣脸上,雷鸣、顿时扶着脑袋站立不稳,摇摇欲坠,嘟囔道:“哎呀头好晕,老道你……。”
话没说完他就眼皮发沉闭上了,跟着身体一软瘫到了地上。
我吃惊道:“师伯,你这是什么手法好厉害!”
义阳真人看了我一眼说:“怎么想学?不过我没法教,你可以跟那老家伙解除师徒关系,只有这样我才能教你。”
我连忙摇头说:“那还是算了吧,我师父待我不错,我不能这么做。”
义阳真人哈哈大笑说:“小子,你还知道尊师重道啊,贫道又多了解你一个优点了,真是越看越喜欢,哈哈哈。”
我尴尬不已,义阳真人无奈了下说:“不跟你说笑了,其实没什么,只不过是我早有准备,袖口里藏了点道家的药物,能让人陷入睡眠状态,做正事吧,你背上雷鸣,我们去竹林里解决问题,不过要等到子时才能动手,也就是十二点吧,这个时辰阴阳混沌,还能降低鬼物的能力,但我先声明,整个过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插手,一切都要你自己来。”
我点头说:“我知道了,只是我还有个疑问……。”
义阳真人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雷鸣被鬼物上身后你怕出手没轻重伤到他吧,这个不用担心,事后我会处理他身上留下的外伤,只要注意分寸就行,你总不可能拿刀捅他吧?”
我笑道:“那倒不至于。”
有了义阳真人做后盾,我顿时感觉没那么大压力了, 我背上昏睡中的雷鸣去了竹林,这才发现原来义阳真人早做帮我做好了准备,他在竹林里给我圈出了一块空地,边上的几根竹子上都绑了带有铜钱的红绳,我知道这铜钱红绳有一定法力,可以将阿赞空的阴灵困在里面,这圈出的地方就好比拳台似的,我要在这里面跟阿赞空的阴灵进行一场斗法!
我看了看时间,眼下还只是晚上九点,离十二点还几个小时,没办法我只好盘坐在中间等着了,义阳真人就盘坐在红绳外等着。
等了没多大一会丁毅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说:“罗辉,这事我都办完了,你就这么让我干坐在办公室里什么都不用做,我有些急啊,就连我的队员都纳闷了,问我怎么不办案了,又问我吴丽丽的案子到底算不算完结了。”
我说:“那你回家去休息啊,这都九点了你还在队里不下班,你这是要以单位为家啊?”
丁毅说:“这不是操心这案子嘛,在案子没解决前我不能也不想回家休息啊。”
我心说真是个工作狂,不过我感觉得出来丁毅的着急,也知道他对我神神秘秘做的事有些好奇,我想了想就放下手机,问:“师伯,这事还害死了一个女大学生,还伤了一个……。”
义阳真人说:“别的我不管,你自己决定让不让这人过来吧,只要你信得过他就行了。”
丁毅一直不信任我做的事,虽然有点松动了但还是有顾虑,还不如直接让他来参观,只要他看到了现场发生的事,兴许就会放下对我的顾虑了,这对我们以后的合作大有好处,想到这里我就告诉了丁毅我在哪,让他过来看热闹。
第715章 魔僧苏醒
丁毅赶到后看到竹林里的情景一头雾水,问:“罗辉,你这是让我来看什么戏,这个肌肉男又是谁?”
我只好向他解释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丁毅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说:“你是说要让佛牌里的鬼东西上这屠夫的身?你没开玩笑吧。”
我苦笑道:“丁队,我看上去像是在开玩笑吗?”
丁毅神色凝重的说:“我不管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也不管你用什么迷信手法解决问题,总之如果你搞出人命我立马就逮捕你,明白了吗?”
我认真的说:“放心吧丁队,知道你铁面无私的原则,我不会乱来的。”
义阳真人插话道:“警察同志,你不妨稍安勿躁,坐下来静观其变就好。”
丁毅看了义阳真人一眼说:“道长,虽然你是玉虚宫的宗教人士,但出了事没什么情面可讲,我照样也会抓你!”
义阳真人微微一笑说:“没问题。”
丁毅这才有些郁闷的坐了下来。
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了,义阳真人示意我可以开始了,我将佛牌挂到了雷鸣的脖子上,退开来等着了。
时间慢慢过去,每一秒都很煎熬,我的手心都渗出了汗来,不知道等下我将面对什么情况,这让我很忐忑。
这时候雷鸣突然吸了口气醒转了过来,我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只见雷鸣慢慢站起了身来,浑身都散发着黑气,气色十分难看,就像是化了个僵尸的特效妆,脸色阴沉的厉害,眼窝黑的就像好多天都没睡过觉一样,尤其是一双眼睛,右眼布满了血丝,而左眼里却全是黑瞳,看上去格外诡异,这应该是他左眼被剜造成的结果。
丁毅的嘀咕声传来:“这是鬼上身了?该不是你们故意演戏骗我吧?”
义阳真人示意丁毅不要说话,丁毅只好闭嘴了。
雷鸣目不转睛的瞪着我,嘴角渐渐扬起,一开口就说起了泰语,只听他深吸了口气说:“好久没闻到人间的空气了,真是清新啊,只是这躯体有一股猪骚味,我很不喜欢,我这是在哪?”
我用泰语说:“阿赞空,你在中国。”
阿赞空原地打转四下观望了下,自言自语道:“中国?为什么我会来到中国?”
我说:“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你没必要知道了。”
阿赞空发出了几声阴笑说:“我认得你,在我想要侵入你体内控制你的时候,遭到了你体内的灵体排斥……。”
阿赞空低头看了下身体,说:“我明白了,你想用这种方式消灭我,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我正色道:“你错了,我并不想消灭你,只是想超度你,让你不要留在不属于你世界的地方去祸害更多人!”
阿赞空仰天哈哈大笑:“好大的口气,你有这能力吗?别说我没警告你,哪怕你是阿赞也无法把我怎么样,谁也无法阻止我完成诉求,为此我付出了自己的眼睛和性命!”
这时候义阳真人沉声道:“师侄,不要跟这外国鬼叽里呱啦讲什么鸟语了,你时间不多,一旦出了子时想对付他就不容易了,还不趁着他有肉身,行动跟正常人无异的时候消灭。”
我点头说:“知道了师伯。”
说罢我就闪到了左侧,伺机靠近阿赞空,阿赞空站在原地不动,用眼角余光瞟着我的举动,忽然他伸出右手掌对着我,我顿时感到从他的手掌心里散发出了一道阴气朝我袭来,只不过这道阴气很弱,只是刮起了一阵风,并没有把我怎么样。
阿赞空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抬手看了下,质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能力这么弱了?”
我当下来了信心,嘿嘿笑说:“你以为这个躯体是胡乱找的吗?当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阿赞空恼羞成怒,双手合十不住的诵经,他的左眼里顿时涌出了大量黑气形成了一个气流漩涡,只不过很快这团黑气漩涡就不成形的消散了,阿赞空骇然不已,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趁着阿赞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我悄然绕到了他的身后,右手掌猛地拍在了他的天灵盖上,死死摁住,快速开始诵经。
阿赞空发出了痛苦的嘶叫,浑身都在四溢出黑气,犹如蒸腾起了黑雾,他不停的挣扎试图摆脱我的控制,四溢的黑气大部分都被他重新从左眼里吸了回去,我不断诵经驱使黑气从身体蒸腾出来,他不停从左眼吸收回去,形成了一个循环,我们陷入了僵持的状态。
这一变化让我心神大乱,以至于控制的有些吃力了,没想到这个阿赞阴灵这么厉害,雷鸣的纯阳、戾气加上我经咒的力量都无法将他控制住,如果先前我鲁莽的只用自己的力量去对付,根本无法控制他,我心有余悸,幸亏当时没有乱来。
正想着阿赞空突然摆脱了我的束缚,我受到阴气流的冲击,一下飞开摔在了地上,滑出去老远,我撑着站起,心口一阵发闷,还不等我回过神,喉咙一甜,顿时喷出了一口血来!
丁毅猛地站起拔出了枪来,义阳真人赶紧上手按住了枪管说:“不要插手,这事你没法解决,一插手你的命数就会改变,你的人生轨迹会发生难以想象的改变,到时候别说我没警告你!”
丁毅皱眉问:“简直一派胡言,命数是个什么玩意,我不过是出手帮忙,有什么问题?难道看着罗辉送命?”
义阳真人突然发火道:“真是脑子进水的警察,道家的东西你懂个屁,你知道什么是命数吗?每个人的命数都是固定的,就像人体内的经络一样,是有规定数量的,少一根都不行,这事属于罗辉的命数,你要是插手打乱了,是会遭到报应的!”
丁毅仍不信邪道:“说的这么玄乎你叫我怎么信,太迷信了!”
义阳真人狠狠的问:“那好我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你说要帮忙,那你是准备开枪打罗辉还是雷鸣?”
丁毅顿时愣住了,我抹了嘴角的血迹说:“丁队,你不要插手了,放心,我罗辉可没那么容易就挂了,吐口血罢了,没什么事。”
第716章 丁毅的世界观
此时阿赞空已经跑到了红绳边上,试图钻出去,只是他的手一触碰红绳就像是触碰到了高压线似的,产生了灼烧效果,惊的他马上缩回了手来,他转而又想跳过红绳,可惜他受制于雷鸣躯体的克制,跟普通人无异,无法施展阴灵强大的力量,根本跳不出去!
我掏出经线团,一边扯开一边冲过去,趁阿赞空的注意力集中在突破红绳的时候,围着他绕了几圈,用经线将他缠住,然后扯着经线又是一阵诵经。
阿赞空身上再次冒起了黑气,这次他的左眼吸收的很困难,这得益于经线本身就是加持过的咒法,在加上我的经咒作用,只见阿赞空浑身战栗,就像抽风了,萦绕在他身边的黑气涣散开来,很快就彻底消散了。
于此同时束缚在他身上的白色经线也像是枯萎变黑了,阿赞空轰然栽倒在地,一动不动了,那块天眼佛牌脱落掉在地上,冒起几缕黑气消散在风中,跟着天眼佛牌裂开,从里面滚出了一颗枯萎的眼珠,看着就像腐烂的龙眼。
我赶紧将这颗腐烂眼珠收在玻璃瓶中,这才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虽然刚才看起来对付的很轻松,但实则我却耗费了大量法力,让我都快虚脱了,尤其是受到阴气流冲击那一下,简直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位了,不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毕竟我体内有鬼妻娜娜在。
义阳真人起身把红绳收了起来,说:“干的漂亮,比我想象的快很多。”
丁毅也冲了过来,看看倒在一边不动的雷鸣又看看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义阳真人走过来问:“打算怎么处理这颗鬼眼?”
我说:“刚才情况紧急我无法超度他,这颗鬼眼是他怨气力量的源泉,法力都加持在鬼眼上,想要超度这样的阴灵,必须得用泰国当地的小乘佛法,也就是当地的龙婆僧才能超度,而且需要很长时间,我先收着,等改天送到泰国去找法力高强的龙婆僧超度。”
义阳真人说:“不用送到泰国这么麻烦了,交给我处理吧,道家的超度经咒很强,完全能忽视地域和经咒的差别,我会送他一程。”
这样最好不过了,我将玻璃瓶递给了义阳真人,义阳真人抬头看了看天色说:“时辰不早了,你们都走吧,雷鸣我会让他苏醒,把他送回去,不会有事的。”
丁毅质疑道:“不用送医院治疗吗?”
义阳真人说:“他又没病,只不过是被鬼物上过身,阳气虚耗过度罢了,稍作调整就能恢复,送医院管什么用?”
丁毅将信将疑,过去探了下雷鸣的鼻息,发现确实没问题后才说:“没事就好,过两天我会派人暗中查访他的情况,确定你说的是不是属实。”
义阳真人生气的哼了声,示意我把雷鸣背回观里去。
处理好后我和丁毅才下山去了,我坐上了丁毅的车,丁毅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调整呼吸,我问:“怎么不开车?”
丁毅说:“急什么,你让我消化消化刚才的事啊,我就像看了一场魔幻电影似的,一时难以接受啊。”
我哑然失笑,只好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等着了。
窗外传来虫子的声,山风清新的吹进车窗,让人心旷神怡,丁毅小声问:“你伤的怎么样,需要去医院吗?”
我说:“嗨,小事情去什么医院,再说了我这种伤去医院也没什么用。”
丁毅颇为无奈感慨道:“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这话真没错,但我和你之间感觉隔着一个世界。”
我苦笑道:“丁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人,不是跟你同一个世界的?”
丁毅打趣道:“也许我真的太固执了,过分的相信科学了,其实科学和迷信只不过是两个不同领域,往大了说就是两个不同世界,谁也用不着诋毁谁,套用科幻作家大刘的话说,你做的事就是在降维打击,从人的维度世界去打击另一个维度的生物,人是生活在三维世界里的,无法知道四维世界乃至更高维度的世界是个什么存在,那个世界也许就是四维或者更高维度的世界,唉,现在我才知道,自己就像是只生活在二维世界的蚂蚁,看到的永远只是一个平面,无法理解人的三维世界,眼界真是太窄了。”
丁毅的这种说法倒是蛮特别的,他说的东西有些难懂,什么四维世界更高维度的世界,我是一头雾水,不过我听得出来丁毅是在用科学的角度去理解另一个世界的存在,用科学的角度去理解我所做的事,说到底这是他自我安慰的一种方式,也许这样他更容易理解和接受那个世界的存在以及我所做的事,我不管他怎么理解,总之他信任了我,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笑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丁毅坐起来说:“对了,你看过大神诺兰拍的《星际穿越》没有?”
我说:“听说过没看过,我哪有时间看啊。”
丁毅说:“你就是那个幽灵!”
我拧眉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丁毅说:“建议你回去找来看看,你就明白我在说什么了。”
我只好答应了下来,丁毅发动了车子,不过他没有开走,挠挠头说:“不知道这案子该怎么写结案报告了。”
我说:“吴丽丽自杀,实验室研究员小鲁发生意外,很好写啊。”
丁毅无奈道:“话是这么说,但我的性格你应该多少了解了,让我写这种虚假报告心里很不舒服啊。”
我翻白眼道:“那随便你了。”
我知道丁毅不可能照实写,因为照实写根本没人会相信。
丁毅把我送到了家,我回到家发现朱美娟还没睡,在沙发上窝着看电视等我,看到我回来她马上松了口气,拉着我坐下休息问我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我法力消耗过度很疲惫,靠在沙发上将今晚的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朱美娟听完后很心疼我。
这事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解决了,租个佛牌却把佛牌给毁了,当初这天眼佛牌可是花了几万块请的,吴添要是知道非急眼了不可,这事还害的一死一伤,真是赔本的买卖,唉。
第717章 神经病画家
我想起了什么,坐到电脑前查起了电影《星际穿越》,朱美娟很不解,问我这么疲惫怎么还不去休息,我没解释只是让她先休息,朱美娟看我身体无碍,也就由的我先去休息了。
凌晨三点,我将这部电影给看完了,这才明白丁毅的意思,我感慨万分,人类跟宇宙相比确实很渺小,鬼、幽灵之类的存在,或许真跟丁毅说的那样是另一个维度世界的生物。
我哑然失笑,差点被丁毅的理论带沟里了,我伸了个懒腰,感觉腰酸背痛,过度的消耗法力让我困的不行,赶紧起身打算去卧室睡觉,我正打算把电脑给关了,却突然发现吴添挂在电脑上的聊天软件账号在闪烁着头像,有人给他发来了信息。
我有些犹豫,毕竟这是吴添的号,属于他的**,但转念一想,这号是吴添当做店里的对公账号来用的,号上基本都是店里的老顾客,这三更半夜的有顾客发信息来,不是有奸情就是有急事,想到这里我点开了闪烁的头像。
这顾客被吴添备注为“神经病画家”,我有些好笑,吴添这小子怎么给人备注成这怪名字了,神经病画家发来了一段话:“吴大师,我辗转反复实在睡不着,所以给你发信息了,希望没打扰你休息,算我求你了,你就帮我完成心愿吧,明天中午我在江滩放风筝那里等你,不见不散,你要是不来我就跳江,说到做到!”
我吓了一跳,要出人命,这可不是开玩笑。
我拿过手机立马给吴添打去了电话,响了半天吴添才接了,睡意浓重道:“老罗,你怎么回事啊,知道现在几点吗,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我说:“老吴,你的扣扣账号上有个备注为神经病画家的人联系你,说什么要你帮他完成心愿,还说明天中午在江滩放风筝那里等你,你要是不来他就跳江,这是什么情况?”
吴添打着哈欠,不以为然道:“我还当什么事呢,不要搭理他,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干了,这家伙真是个神经病画家,不是我故意备注的,烦得很,你是不知道啊,隔三差五就在半夜给我留这样的言,害的我提心吊胆睡不好,不过后来我习惯了,放心好了,那人胆子很小,不敢跳江的,前几次他还说要跳长江大桥、跳电视塔和黄鹤楼呢,结果也没跳活的好好的啊,本来我想拉黑他,但他在我们店里请过一块正牌,算是老顾客了,所以就没好意思拉黑。”
我狐疑道:“到底怎么回事?”
吴添不耐烦道:“哎呀你烦不烦啊,这大半夜的说什么说啊,今晚跟陈露大战了两个回合,老子困都困死了,明天再说吧。”
我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说:“你不说就别想睡觉,我待会就跑去找你,快说!”
吴添没辙道:“别啊,我怕了你了......。”
吴添跟我说起了怎么回事,这神经病画家叫蔡文海,是蔚蓝艺术村里的画家,以前吴添出去跑业务跑过一个叫蔚蓝的艺术村,蔚蓝艺术村里驻扎着许多奇奇怪怪的边缘艺术家,这些艺术家创作的作品都是常人无法理解和接受的,比如村里有个行为艺术家很奇葩,经常光着身子浑身涂满蜂蜜和鱼油出现在公共场所里,吸引苍蝇蚂蚁爬满全身,还说这行为艺术是在反映底层人民的生存状态,为此还被警察以公共场所露阴扰乱公众秩序抓过,类似这样的古怪艺术家还有很多,而蔡文海这个画家也不是太正常,他喜欢用自己的血当颜料作画,还说只有这样的画作才是有灵魂,有时候一幅画会用到很多血,他甚至把自己抽血抽的失血过多休克,他的工作室里常年都备着补血的营养品。
吴添说这个蔚蓝艺术村说好听点叫艺术村,其实就是一个露天的精神病院,这些所谓的艺术家在他看来就是些穷困潦倒的精神病人,希望以特殊的行为博出位。
那个时候店才刚开起来,生意惨淡,吴添急着拓展业务,也不管人家是不是穷,冒充佛牌制作大师进去发名片跟那些艺术家打交道,于是乎他就这样认识了蔡文海,吴添看蔡文海对佛牌有点兴趣,就跟他吹牛逼,说佛牌如何如何厉害,硬是给穷困潦倒的蔡文海推销了一块佛牌,人家花了一个月的生活费跟他请了一块。
打那以后蔡文海就经常联系吴添,时不时给他发信息,说要找他制作一块特别的佛牌,吴添一听就给拒绝了。
我问是什么特别的佛牌,吴添叹气道:“唉,这事也怪我当初没想太多,跟他胡乱吹牛,说什么佛牌都能制作,没想到他当真了,这不经常发信息骚扰我,让我给他做佛牌,可他提出的要求我真的没法完成啊。”
我皱眉道:“他到底要制作什么佛牌?”
吴添说:“蔡文海跟我说过,他以前在美术学院里有个女朋友叫龚思思,两人的感情很好,毕业后本来还在一起,但后来龚思思跟一个画廊的老板搭上了,人家帮她把画作推荐给协会,龚思思渐渐在业内小有名气了,前来买她画收藏的人络绎不绝,龚思思开始看不上蔡文海了,说蔡文海不上进没出息,然后就跟他分手了,蔡文海深受打击终日消沉,他很爱龚思思,但没办法也只能离开她了,龚思思后来出了事,听说是因为跟画廊老板的感情纠葛造成的,画廊老板实际上在京城有家室了,人家老婆来到了这边找龚思思,这一闹逼的龚思思悲愤交加,一时冲动就割腕自杀了,蔡文海得知消息后很伤心,那天他听我说可以把阴灵融入佛牌,于是就想到了把龚思思的阴灵请进佛牌戴在身上,这样他就能感受到龚思思,永远跟龚思思在一起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你吹牛也悠着点,活该被人纠缠。”
第718章 画家跳江
吴添说:“罗老师,我也不想这样啊,当时不是为了挣钱才夸下海口了嘛,我知道这事很不简单,能不能做都是个未知数,而且蔡文海又那么穷,根本掏不起钱制作这样的佛牌啊。”
我皱眉道:“这就是你不对了。”
吴添不爽道:“嘿我说老罗,我哪里不对了?”
我说:“你这不是嫌贫爱富嘛,把顾客分三六九等了,这是歧视,而且这活分明就在我们的业务范围内。”
吴添说:“我怎么嫌贫爱富、怎么歧视了?这是社会现实啊,他请不起合着我还白送给他?赔本的买卖我吴添是不会做的!”
我说:“一个顾客上门要请佛牌,你问也不问就不搭理人家,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一定没钱了?现在人家都要自杀了,万一出了事我们是有责任的。”
吴添不屑道:“用血画画的人脑子能正常的了吗,跟这样的人说不清楚的,我吴添纵横生意场多年,有钱没钱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样的活少说也得几万起步,他连请块正牌几千块都拿的很困难,生活都成问题还指望他能拿出几万?再说了就算借他两个胆,他也不敢自杀,你听他鬼扯什么,好了别说了,老子要睡觉了,挂了。”
我阻止道:“等等,这事关系到人命了,不能这么草草处理!”
吴添无奈道:“罗老师,你又想干什么吗?”
我想了想说:“明天我们去赴约,跟蔡文海好好谈谈,先不说他拿不拿的出钱,至少我们要有个交待,就告诉他这个活要求太高我们办不到,打消他找我们请牌的念头,这样他以后要是自杀了就不会扯到我们头上来了。”
吴添说:“行吧行吧,我服你了,现在可以让我睡了吧?”
我这才同意挂电话,不过在我挂电话的时候吴添突然问:“对了,那块租出去的天眼佛牌你拿回来没有?”
我尴尬了一下,忙找了借口搪塞道:“早拿回来了,不过我又给寄到泰国去了,让黄老邪帮着推出去,国内这佛牌太冷门了放多久都卖不出去。”
吴添这才满意的说:“你脑子算是开窍了,早该这么做了,花几万请块滞销品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挂了。”
挂了电话后我才松了口气。
一夜好睡,第二天早上十点,我跟吴添在江滩碰头了,我们来到江滩放风筝的场所,但蔡文海还没来,我们只好先找了个角落坐着等。
吴添打着哈欠说:“这都什么事,一大早跑来吹江风,跟一个神经病较什么劲,我看你也是个神经病。”
我哼道:“要不是你惹下的乱子,我们用得着来这吗?”
吴添眼睛转了转说:“老罗,你先听我说,我是真不想跟那神经病打交道了,咱们先不要出去搭理他,先躲在这里等,看他有没有跳江,他要是没有跳咱们就走,犯不着跟他接触浪费时间,他要是真敢跳那我们在出去跟他谈谈,怎么样?”
我迟疑了下只好同意了。
今天天气不错,天空蔚蓝,阳光明媚,来这放风筝的人还挺多,有老人带着孙子来放风筝的,也有风筝爱好者放着自己特制的大型风筝,在这样舒服的环境下等待也不算浪费时间,我躺在草坪上惬意的看着天上的风筝,由于昨晚没休息好我有了一丝睡意,说:“老吴,你先盯一个小时,我先眯会。”
吴添不高兴道:“你还好意思睡?是我该睡吧,昨晚你都干什么了,怎么看着这么憔悴?”
我没敢说昨晚的法力消耗过度的事,幸好吴添这几天跟陈露恋爱没在店里,对我跟丁毅配合做这事也不知情,他也没追问,我就避而不谈了。
也不知道眯了多大一会吴添突然把我推醒了,说人来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赶紧坐了起来,吴添指着放风筝的广场上说:“就是那个。”
我朝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个穿着厚棉袄和灯芯绒裤子的男人,留着蓬乱的丸子头,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皮肤病态的白皙,整个人还缩在一起,感觉他好像很冷似的,而今天的气温少说也有三十来度了,热都热死了,这人居然穿棉袄。
吴添看出了我的疑惑说:“你看这家伙是不是很病态,大热天还穿成这样,成天抽自己的血画画,不觉得冷才怪,虚弱的像快死了,我说他是神经病都是轻的,根本就是个心理变态,都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想到用血画画。”
我说:“你少说两句吧,人家又没抽你的血,抽自己的血又不犯法,对了,他上次找你请了什么正牌?”
吴添想了想说:“我看他病秧秧的,就给他推荐了块金属药师佛,保健康平安。”
我点点头说:“不错,很对路子。”
吴添哼笑说:“对路又能怎么样,他这样放自己的血,药师佛想庇佑也没办法啊,幸好血是能再生的,只要他不放太多死不了。”
我们就这样躲在灌木草坪里盯着蔡文海,蔡文海坐在石椅上等着,时不时抬头看天上的风筝,可能是太阳太刺眼了,他只看了一会就觉得发晕,靠在石椅上闭目养神。
等时间到了十二点左右,蔡文海有些着急了,看了看时间,又四下环顾了下。
吴添说:“等他半个小时吧。”
我没吭声默认了。
在这半个小时里吴添的手机一直在响,蔡文海不停的给吴添发扣扣信息,语气一次比一次强烈,总之就是不来就跳江,不过他始终没有靠近江边,看来吴添是对的,蔡文海确实没想自杀,也许我的顾虑是多余的,但就在我抬头在看蔡文海的时候却发现他不见了!
我慌了神,站起来四下环顾:“人呢?”
吴添也站起来四下观望,我们俩只好出去了,这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叫,只见一个十多岁的男孩从不远处跑了过来,跑到一个老人身边,指着不远处的江边说:“爷爷、爷爷,有个叔叔从那里跳下去了,掉水里了。”
第719章 要偷骨灰盒
吴添顿时懵了,嘀咕道:“妈的神经病,怎么真跳了,前几次他可……。”
我回过神吼道:“还可是什么,快救人啊!”
我们俩急急的冲到了江边,还真是蔡文海,只见蔡文海在江水里浮浮沉沉,江水的流速很快,蔡文海都被冲离了岸边,并且朝着下游飘去。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可没有一个人敢跳下去,吴添有些着急,见没人跳下去,只好把手机塞给我,然后不顾一切跳进了滚滚江水中。
吴添靠近了蔡文海,将他拽住奋力的朝岸边游来,可惜他托着蔡文海根本无法靠近岸边,划水相当吃力,幸好这时候有艘采砂船经过,船上的水手发现了水中有人,连忙抛下带绳索的游泳圈,吴添抓着游泳圈这才有惊无险的爬上了船。
船靠岸后吴添背着蔡文海上岸,我向水手道了谢,吴添给蔡文海做着心肺复苏按压,蔡文海吐了口水,咳嗽着醒转了过来。
吴添这才累的瘫坐下来,气愤道:“操,差点把老子也害死了!”
蔡文海咳嗽着坐起,居然还笑了,说:“吴大师,我就知道约在这里你一定会来的,这里离你的店很近,其实我会游泳,但我不想动,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出现。”
我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吴添更是气的火冒三丈:“居然用死来玩我?马勒戈壁的神经病!走开走开,都别看了,这是个疯子玩跳水呢!”
吴添把看热闹的人群都给驱散了。
蔡文海被骂也不恼火,跪行靠近吴添,抱住他的腿哀求道:“吴大师,我求求你了,就帮我完成心愿吧,多少钱你只管说,只要你能帮我我一定凑到。”
吴添瞪眼道:“这事起码十万块起步,少了免谈,老子没功夫跟神经病玩游戏!”
吴添可能是随口说了一个数字,让人没想到的是蔡文海没有丝毫犹豫,点头就说:“十万是吗,我有、我有,是不是我给你十万你就能把思思给我弄回来陪着我了?”
吴添有些哭笑不得了,说:“我说你真是病的不轻啊,有病就去看医生别在这里祸害人,你连一两千的正牌钱都拿不出来,能有十万块,别他妈骗人了,老子又不是三岁小孩。”
蔡文海急道:“吴大师,我真有十万块啊,我知道办这事需要很多钱,所以把乡下的宅基地给卖了,反正我爹妈早就是死了,祖屋空着也是空着,于是我就给卖了,卖了十五万,我有钱的。”
说着蔡文海就掏出了一张农村信用合作社的卡来,吴添顿时愣了。
我打了个哈哈,凑到吴添耳边说:“我说的没错吧,人不可貌相,有钱没钱哪是看的出来的。”
吴添白了我一眼说:“别说风凉话了,早知道他有这么多钱我就多说点了,刚才我气的不行才说了十万,还以为他没有,没想到真有,妈的,真是失策啊。”
蔡文海眼巴巴的看着吴添,吴添一把夺过银行卡说:“走,先去取钱,验证你的话!”
我们带着蔡文海去了附近的一个自动取款机,卡的余额里果然有十四万多,吴添这才放心下来。
蔡文海倒不是真的傻,他说可以先给吴添转五万块作为订金,剩下那五万要等佛牌制作完成,他感受到效果了才愿意给。
吴添收到了五万块乐的合不拢嘴,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我们在附近找了家咖啡馆坐下谈好后,蔡文海就要告辞,说是要赶回去完成一幅画,我们说要送他他也没答应,只是催促我们赶紧帮他完成心愿。
蔡文海走后我和吴添同时吁了口气。
吴添说:“罗老师,这活算是接了,钱也到手了,可是该怎么做啊,蔡文海又不是真的傻,总不能糊弄他吧?”
我点头说:“这是当然,那样我们就跟骗子没什么区别了,刚才跟他谈了谈,我大概了解龚思思的信息了,龚思思是山东烟台人,死后骨灰被家人接回去葬在公墓里了,如果要制作这种佛牌,就必须要有龚思思的骨灰作为材料,她是割腕自杀死的,有怨气,而且这怨气还不能化解了,所以这佛牌只能制作成阴牌了。”
吴添纳闷道:“为什么?”
我说:“因为蔡文海需要感应到龚思思的存在,所以不能去超度,否则感应会很弱,没有效果到时候蔡文海就会怪我们坑他了。”
吴添若有所思道:“这个我懂了,这意思是咱们要去山东烟台,还要去公墓里挖龚思思的骨灰盒了?会不会太缺德了?这事还触犯法律……。”
我讥讽道:“有钱赚你还怕缺德还怕触犯法律,不去挖骨灰盒拿骨灰,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吴添咬了咬牙,打定了主意说:“要是不小心被抓到要坐牢的,不过正所谓高风险才有高利润,去烟台吧,这生意可有十万块啊,值得冒险!”
我有些无奈,虽然我不太想干这种事,但既然接了这活也只能做了。
我们回到了店里,将这事跟朱美娟说了下,朱美娟十分不同意我们这么做,但也没辙,韩飞听说我要出去干活,说在店里呆的这段时间他已经熟悉了全部佛牌了,在外头跑业务也跑的疲了,很想出去长长见识。
韩飞说的也没错,我想了想就决定让吴添留下照看店了,一方面他跟陈露的感情处在关键期,万一去烟台发生点什么事无疑对他是个打击,再说了他也怕干这种事,还是不要去比较好;另一方面这生意是他接的,蔡文海也只认他,偶尔会联系他,他留下可以起到一定作用,否则蔡文海找不到吴添,兴许会急了,搞不好又会出什么乱子。
吴添听我这么一分析就答应了。
于是我带着韩飞,订了机票飞了山东烟台。
根据蔡文海给我们提供的线索,我们顺利找到了公墓,公墓所在地在山上,附近有个村落,村民的菜地都在附近,白天的山上还有很多农民,时不时从公墓边上经过,我们虽然确定了龚思思的墓地所在,但白天还干不了这事,只能等到晚上人烟稀少在干了。
第720章 冤枉被抓
好不容易等到了夜深人静四下无人,我们俩刚撬开墓碑打算取出骨灰盒,却突然有几道手电强光照了过来,几个农民打扮的人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大喊:“不许动,警察!”
我和韩飞处在懵逼状态,还没回过神就被便衣警察团团围住,不由分说就把我们按在地上,戴上了手铐。
一个领头警察摘下草帽,说:“哼,白天就注意到你们了,终于动手了,胆挺肥啊,带走!”
我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我们可能被误抓了,但眼下这种情况就算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更何况我们的确在干违法的事,警察也没抓错。
韩飞急了,想解释:“警察同志,我们……。”
我马上给韩飞使眼色,示意他暂时什么也别说,免得越说越麻烦。
我们就这样被塞进了警车送进了派出所,很快我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最近一段时间市里发生了一系列的骨灰盒被盗案件,有一伙不法分子盯上了骨灰盒里的陪葬金器,当地公安部门对这案子很重视,组织了骨干力量侦破此案,他们在市里多个公墓都埋伏了警力,要将不法分子绳之以法,而我们偏偏这么巧在这时候来取骨灰盒,于是就撞在了枪口上,被误认为是那伙不法分子了,替他们背了黑锅。
这事情太大了,我们扛不起也没法扛,我和韩飞只好交待了真实目的,虽然我和韩飞的口供一致,但警察们并不相信我们取骨灰是为了制作佛牌,还认为我们事先串供了,想避重就轻躲过法律制裁,负责此案的警察见我们不承认,又不愿供出其他团伙成员,于是将我们暂时给扣押了,我和韩飞平白无故遭受牢狱之灾,真是百口莫辩,有苦难言啊。
羁押室里韩飞很焦虑,问:“罗哥,咱们现在怎么办啊,解释不清也没法解释,毕竟我们真的打算偷骨灰,总不能莫名其妙替别人背这个锅吧。”
我示意韩飞别急,说:“既然是误会总会水落石出,我相信警察不会乱冤枉人。”
韩飞小声说:“我相信警察不会乱冤枉人,可问题是我们也不算完全无辜,因为我们确实想偷骨灰,最麻烦的是还被抓了现行,即便他们查清楚那些案子跟我们无关,我们也脱不了身啊,还有那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抓到,我们总不可能一直被关在这里等警察抓到他们吧?”
我叹了口气,这事还确实麻烦,这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法找人帮忙,突然我想到了丁毅,虽然他不是当地的警察,但毕竟是一个系统的,跨省办案、多地警方联合办案的事不少,兴许找他能帮上忙,眼下没别的办法也只能搏一搏了。
想到这里我马上叫起了看守警,让他通知案件负责人,我有话要说。
负责人过来后我以要通知家属找律师为由,获得了打电话的机会,我当着负责人的面给丁毅打了电话,简单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丁毅一听就说:“你胆子还够大的,居然跑到东北去偷骨灰盒?我很早的时候就提醒过你了,犯罪就是犯罪没情可讲,被抓那是你咎由自取,你找我也无济于事。”
我是当着这边的负责人给“亲属”打电话,我也只能说:“大哥,我知道我做错事了,我愿意承担自己相应的法律责任,可现在的情况是这边的警察同志要把那几起我没做过的也算到我头上,这可不是开玩笑啊,那伙人偷了十几二十个骨灰盒,盗取里面的金器价值很大,罪很重啊,我不可能替他们去坐牢啊。”
丁毅沉默了,我看了看边上的那个负责人,他脸色很不好看,多半是觉得我在狡辩。
我急道:“大哥,你倒是吭个声啊。”
丁毅吁了口气说:“那个蔚蓝艺术村的画家叫什么来着?”
我说:“蔡文海。”
丁毅说:“你真是让人头疼,先乖乖在羁押室里呆着,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有饭就吃,有觉就睡,给我一天时间,先这么说吧,挂了。”
挂了电话后我们又被送回了羁押室,人生第一次在这样的地方过夜,确实让我很不适应,根本就睡不着,韩飞也是一样的情况,我有些内疚,说:“阿飞,不好意思,罗哥办事不周到,把你也给连累进来了。”
韩飞苦笑道:“罗哥,这不怪你,只能怪我们自己倒霉啊,谁想到这边刚巧发生了这样的事啊,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我相信丁队会出手救我们出去的,我现在不担心出不去了,反而担心我们出去后。”
“怎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韩飞说:“我们接了顾客的生意,还收了一半的钱,可现在这事被警察查到了,我们不可能在去公墓拿骨灰了,没法拿到骨灰,这生意就做不成了,我们怎么跟顾客蔡文海交待啊。”
我拧眉说:“这还确实是个麻烦,不过现在出去最重要,出去再说吧。”
我和韩飞艰难的在环境冰冷的羁押室里度过了一晚,早上十来点的时候警察过来把我们带去办手续,要释放我们了,只不过要缴纳两千块的罚款才能走,我跟那个带我们办手续的警察打听了下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龚思思的父母早上来过了,说是蔡文海联系了他们,求他们来帮我说句话,有了家属的同意我们去拿骨灰就名正言顺了,而且我们只是撬开了墓碑,连骨灰盒都没碰过,说我们盗窃骨灰盒实际上缺乏充足的铁证,就好比我跟人家有奸情,但我们只是开了房,都还没脱衣服,算不上捉奸在床,最重要的是市辖区的警方经过连日埋伏昨晚终于抓到了那伙人,警方把我和韩飞的照片给他们指认,确定了我们跟他们不是一伙,经过综合考量警方决定只罚款,不用拘留。
我松了口气,这事表面上看我们运气挺好,但我知道丁毅一定在当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否则龚思思的父母不可能过来给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