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八宝金轮
潘红斌双手合十,以泰国的礼节跟我打招呼,我赶紧回礼说了句萨瓦迪卡,我有心想试探下这个潘红斌有多大能耐,于是问:“潘师傅,我这事的具体情况你了解了吧?不知道你打算怎么操作?”
潘红斌说:“知道,张老板在来酒店的路上跟我简单介绍了,至于怎么操作到时候看吧,毕竟要根据具体情况来定。”
既然他这么说我也不好多问了,只是觉得这人不怎么好说话。
这时候潘红斌将目光落在了我身上,突然拧了下眉说:“没想到当老板的也有自己修法的,我该叫你罗师傅还是罗老板?”
我笑说:“随便,最好叫罗辉,比较自然。”
潘红斌想了想说:“你是张老板的朋友,那我叫你罗老板好了,罗老板,你身上的纹刺好像出自曼谷的阿赞峰之手啊。”
这话当即把我给镇住了,没想到潘红斌居然看出了我身上的纹刺出处,我诧异的问:“你能看出来?”
潘红斌点头说:“当年张老板送我到泰国学习的时候,第一站就是曼谷,我在曼谷逗留了半年,打听了当地的好多阿赞师傅,阿赞峰就是其中一个,听说他的能力很强,所以我有心想拜他为师,但这阿赞师傅很不好接触,根本不收徒弟和助手。”
潘红斌说着就脱掉了上衣,转过身背对着我,他的背后露出了一个转盘似的纹刺图案,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泰文经咒,他说:“我背后这个辟邪的八宝金轮就是出自阿赞峰之手,第一次接触他失败后我就找他做纹刺,想以此来接近他,希望能跟他多聊上两句,结果还是没用,阿赞峰的纹刺手法很有特点,他是用竹签配合植物汁液纹刺,纹出来的图案沁色很深,不伤皮肤、不过敏、消肿也快,整个泰国几乎没人这么做,只有他采用这种最原始几乎被淘汰的手法,是个很特别的黑衣阿赞,所以我看到你身上的纹刺就猜到是阿赞峰了。”
真没想到潘红斌跟阿赞峰还有这么一段故事,真是巧了。
我点头说:“没错,我身上的阴神纹刺的确出自阿赞峰之手,我跟他比较熟,关系还不错吧。”
我之所以没说我是阿赞峰的徒弟,是觉得说了会丢阿赞峰的脸,同时也会让自己下不了台,潘红斌都说阿赞峰是个能力很强的阿赞师傅了,我既然是阿赞峰的徒弟,怎么连自己遇到的事都搞不定,很容易让潘红斌觉得阿赞峰言过其实,身为阿赞峰徒弟,当然要维护他的名声了。
潘红斌又是合十行礼,说:“佩服,阿赞峰很难接触,没想到罗老板还跟他关系这么好,不知道罗老板是怎么接触上阿赞峰的?”
这倒把我问住了,幸好张广发察言观色很厉害,马上意识到我不方便回答了,瞪眼道:“阿潘,差不多行了,这是人家罗老板的**,不要随便打听,还不道歉?”
潘红斌识趣的说:“是张老板,我就是一时好奇多嘴问了句,抱歉了罗老板。”
张广发够厉害的,把潘红斌训的对他毕恭毕敬的。
我笑说:“潘师傅,这没什么用不着道歉,不过确实有点不方便说,不好意思。”
潘红斌点点头表示了理解。
我赶紧转移话题说:“我一直以为国内没几个真正修泰国法术的法师,毕竟泰国的这些法术很邪门,反噬也大,容易把自己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潘师傅你别介意,我不是说你,只是在说一个现实,中国人都不怎么愿意学习泰国法术的法门,就算想学数术也大多会选择我国传统的山、医、卜、命、相之类的,不会舍近求远去学泰国法术,没想到今晚见到了一个真正只有中国血统的阿赞师傅,实在难得。”
张广发说:“有些东西不能光看表面,没看到不代表没有,况且这个行当比较邪门,很少有人愿意大大方方的站出来,大多比较低调,所以你看不到几个,别的不说,在我的门下就有十来个了。”
我笑说:“所以说张老板你是我的前辈,我得多向你学习,我其实还是个新人,什么都不懂,跟张老板比肩都是那些好事之徒多事,愣是把我架到了这个位置上,真是惭愧。”
张广发摆手说:“老弟你也不必太过谦虚了,过度的谦虚可就是骄傲了哈哈,你能有站到这位置上,也不是没有能力,至少有一点所有的牌商都没法跟你比,光凭这点你就有资格站在这个位置上了。”
我有些好奇,问:“哪点?”
张广发说:“全中国的牌商当中还没有一个是身兼修法者身份的,你是唯一一个!你既是牌商又是修法者,做修法者可是需要很大勇气的,正是这种身份让你声名鹊起,在加上你跟方中华的合作关系,所以你在中部立足的很好,没人敢惹你。”
这倒是实话,只不过张广发不知道我也是被逼无奈的,要不是我体内的孕妇灵作祟,我根本不会走上这条路,没想到还歪打正着起到了震慑作用。
我们正聊着在边上听的昏昏欲睡哈欠连天的韩飞说:“罗哥、还有这位张老板和什么师傅的,那个人的情况不等人啊,你们还是快些聊吧,毕竟是条人命。”
我白了韩飞一眼示意他别多嘴,张广发打量了韩飞,笑说:“年轻人,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首歌啊。”
“什么歌?”韩飞好奇道。
“刀郎的冲动的惩罚,哈哈。”张广发大笑道。
韩飞瘪了瘪嘴有些不高兴,但他知道张广发才是他真正的救命恩人,只好无奈的陪着笑。
潘红斌这时突然说:“罗老板,既然那个老太监的宝贝还没被还回去,我能不能看看,我想感应下他残存的血气精魄,还有没有感染人的能力,以免带着这东西被暗算了,张老板是普通人,我必须保障他的安全。”
我点头表示了同意,于是将那个锦盒给端了过来,摆到了潘红斌前面,潘红斌立即盘坐下来打开了锦盒。
第391章 挥刀自宫
潘红斌打开了锦盒,当他看到玉石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掌心向下对着玉石,闭上双眼念起了经咒,韩飞和张广发可能看不到,我却看到了潘红斌的掌心里似乎产生了吸力,从玉石里吸出了红色和黑色的气线,两股气线交织缠绕变成了暗红色,这应该是血气和阴气在汇合。
随着潘红斌持续诵经,那股暗红色逐渐变黑,潘红斌立即握拳,收了功法,盖上了锦盒,深吸口气说:“怨气很重,带着不仅危险,还对我们对付老太监阴灵不利。”
我很想问该怎么办,但又怕这么一问显得才疏学浅,有失面子,好歹我现在也是中国四大牌商之一了,幸好韩飞觉得好奇,帮我问了出来。
潘红斌说:“还是要把这宝贝放回尸体上去。”
韩飞惊的一抖,摸了摸自己缠着纱布的脑袋,后怕道:“啊,那不是要再去一趟博物馆?”
潘红斌颔首道:“只有放回去了才能降低这阴灵的怨气,阴灵也会更好对付,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必须要先这么做。”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李娇的赶忙去接,还按下了免提。
谁知道电话刚接起来,李娇哆嗦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罗哥你快来,出事了,晓良他、他、他疯了,拿了刀就要、就要......呜呜呜。”
李娇说着就哭起来了,我急的不行,追问:“李娇你先别哭,发生什么事了,范晓良拿刀想把你怎么样?”
李娇还是哭,张广发皱眉道:“应该不是把她怎么样了,否则她也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李娇这才哭道:“他拿了刀就要砍自己的命根子,要把自己变成真正的太监,幸好被几个工人阻止了,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但流了好多血,呜呜呜......谁知道被工人这么一阻止他不对自己下手了,反而恼羞成怒提刀追杀工人,这么多工人居然拿他一个人没办法,四五个人抱都抱不住,最后工人们都被他控制,绑了吊在那,一个都没跑掉,我都吓坏了,幸好我躲在商铺里他没有发现我,他还在那发疯似的大笑,说要把工人们全给阉了变成太监伺候自己,他连名字都给取号了,什么小李子、小安子、小桂子的,我该怎么办啊,罗哥你快来吧,呜呜呜~~~。”
我倒吸了口凉气,说:“李娇你躲好不要出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我马上赶过去!”
“我知道了罗哥。”李娇哆嗦的回道。
挂了电话后我们四人面面相觑,韩飞愣道:“不能够吧,市场里起码有十来个工人,怎么就制服不了一个人?”
潘红斌沉声道:“阴灵盛怒后的能力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待,力大无穷很正常,能力高的还能像影视里拍的那样飞檐走壁,这事不能再拖了!”
韩飞紧张道:“出了这么大的事赶紧报警吧!”
张广发摇摇头说:“报警不妥,警方来了很可能会直接击毙范晓良,让警察看到了不该看的也不妥,我们这活就做的没意义了,再说既然要报警还要我们来干什么?”
韩飞急道:“既然报警不行,那怎么办啊?”
潘红斌说:“时间紧迫,我们必须要分头行动,一方面去把宝贝放回去,降低阴灵的怒气,一方面赶去服装市场控制事主!”
我焦急的站了起来,说:“我和韩飞去博物馆把东西放回去,张老板你就留在这等我们消息,潘师傅你去现场控制局面!”
张广发说:“不行,我都来了怎么能把我一人留在这里?罗老板都亲自上阵了,我好歹也要尽一份力。”
我急着救李娇已经顾不上什么了,张广发想去就去吧我也没时间去劝说阻止了,我抱起锦盒要跑出去,潘红斌却按住了锦盒阻止了我,只听他说:“不行,张老板既然来了泉州,我就要保障他的安全,现场太危险了,相比之下去博物馆比较安全,让张老板和这小子去博物馆,我和罗老板去现场,罗老板毕竟也是个阿赞师傅,发生意外多少有点反应能力!”
潘红斌这么说未免有点自私了,不过他这么安排也没有错,我也不去争论这种分配了,于是把锦盒塞给了韩飞,让他跟张广发一起去博物馆。
韩飞有些担心,说:“罗哥,我这才刚被放出来,就这么去恐怕不行啊,要是在被抓那就说不清了。”
张广发也点头说:“确实,有些关系不方便一而再的动用,麻烦人家一次已经是天大面子了,要是再麻烦一次怕是......。”
张广发的话没说完我就一个惊颤,慌忙掏出手机递给张广发,说:“张老板,我的手机里有一段视频,是那些保安把赝品青花瓷塞进韩飞包里的一幕,我把他们的脸全都拍下来了,本来想做证据证明韩飞的清白,没想到没用上,不过现在能派上用场了,你们拿着这个去要挟那几个保安,如果他们不想片子送到派出所就......。”
张广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不要说下去了,他说:“不要说了,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小伙子,我的车停在楼下,快跟我走!”
张广发跑了出去,韩飞看了我一眼说:“罗哥你小心。”
说完他才抱着锦盒跑了出去,我和潘红斌也不敢耽搁了,对视一眼,一起冲出房间。
我们俩刚跑出酒店,天际上就划出了一道闪龙照亮了天际,响雷突然“轰”的一声炸开了,震的停在路边的轿车都发出了警报声,很快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我皱了下眉头,心说老天爷这时候来凑什么热闹,搞的人心情更加紧张了。
我们来到了服装市场,被黑色遮挡网罩上的市场建筑物在夜幕下犹如一只巨兽,闪电在楼顶上方划过,雷声隆隆犹如这只巨兽在咆哮。
潘红斌看了我一眼问:“罗老板,你没问题吧?”
老实说我心里还有点害怕,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紧了紧腰间的灭魔刀说:“没问题!”
我们彼此点了下头,然后同时冲进了门洞!
第392章 人骨珠链
当我们看到里面的景象时都被震惊了,只见工人们被十来根粗大的麻绳吊着悬在半空摆动,嘴里被塞住布,手脚被尼龙扎带束缚,有的已经昏迷了,有的在那垂死挣扎。
此刻范晓良就端坐在大班椅上,裆部全是血!
只见他脸色灰青,网状的毛细血管在脸上隐现,眼窝黑的可怕,头发已经变的花白了,手上拿着把沾满血的刀,刀锋轻掠过嘴唇,舌头舔舐着上面的血,嘴角扬起阴邪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范晓良仰起头,看着悬挂在半空的工人,发出尖细的笑声:“小李子、小安子,稍后就给你们净身,让你们永远侍奉在公公左右,这可是你们的福分,要知道珍惜懂了吗,啊哈哈。”
他的笑声在深夜空旷的市场里回荡,让人头皮都麻了。
符螺发出了强烈的示警声,我眨了下眼,立即发现范晓良通体都在散发出黑气,就像有黑色的火焰在他身上燃烧一样,很是恐怖!
潘红斌沉声道:“罗老板,你先把你朋友找到,我来牵制这老太监的阴灵!”
我正想去找李娇,范晓良突然尖声叫道:“大胆,见到本公公还不下跪请安,知道本公公是谁吗?”
我被惊的一抖,潘红斌面不改色道:“不用理他,去找人,然后想办法救下这些工人,其他的交给我就好!”
李娇应该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了,从黑暗角落里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我,浑身哆嗦哭个不停,我赶紧安慰她。
范晓良看到李娇一下就怒了,扬起兰花指指着李娇,发出女人般扭捏的声音:“好啊春桃,原来他真是你在外头的野男人,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他便提刀冲过来,脚尖点地就像在飞似的,看来张德发的阴灵赋予了范晓良的肉身超出常人的能力!
我拉着李娇急急后退,潘红斌一个闪身拦在了我们身前,双手一拍合十,诵起了经咒,他的诵经声虽然低沉,但穿透力却很强,在空旷的市场里回荡,让人觉得安详。
这经咒明显产生了效果,范晓良一下停下了脚步,痛苦的抱头嘶吼,我看到了机会,示意李娇推开,然后拔出灭魔刀准备冲过去,李娇慌了神一把拽住我:“罗哥,你这是......。”
“别怕,我这刀钝的很,根本伤不到人,但对阴灵却有很强的震慑作用。”我说完就推开了李娇,提刀朝范晓良冲过去。
范晓良被潘红斌的经咒镇着,只顾着痛苦,压根就没注意到我,眼看我就要砍中范晓良了,突然他身上大量的黑气汇聚到刀锋处,灭魔刀一下就停住了,就像有一股强大的阻力托着灭魔刀,我很是骇然,没想到第一次动用灭魔刀对付阴灵就遇到了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是这灭魔刀年头太长,上面刻的经咒不起作用了,还是老太监张德发的怨气太重,连灭魔刀都不起作用!
我还在想是什么原因导致灭魔刀失效的时候,范晓良的腿已经踢到了我的小腹处,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后仰飞起来了,跟着重重的摔在地上,他这一脚好厉害,我的膀胱好像都被踢炸了似的,疼的我捂着腹部站都站不起来,冷汗当即就下来了。
潘红斌撇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说:“罗老板你还是不要出手了,我在对他施咒,你贸贸然用这法刀砍过去,我的经咒跟法刀上的经咒有冲突,反倒帮了他的忙。”
“啊?”我没想到导致灭魔刀失效的原因是这个,敢情还帮了倒忙,顿时尴尬不已,让潘红斌看到了我不内行的一面。
我也不敢逞能了,只好点点头。
李娇过来扶起了我,担心道:“罗哥你没事吧?”
我摇头说:“没事,就是被他到了膀胱有点尿急。”
李娇有些无语。
只见潘红斌取下脖子上的五彩人骨珠链,一边拨动一边念经咒,我看到了那五彩人骨珠链上飘出淡淡的幽蓝气流,就像电流似的交汇飘向范晓良,迅速将范晓良罩住,同黑气一起仿佛让范晓良穿上了两层人形外衣,这时候发生了很奇特的一幕,范晓良身上时不时闪出一个半透明的黑色人形,还能看到大概的轮廓,像是老太监张德发,不过一眨眼黑色人形就变成了半透明的幽蓝人形,像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光头,好像是个龙婆僧!
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机械的看向了潘红斌手上的五彩人骨珠链,这人骨珠链应该是以龙婆僧圆寂后的骨头制作而成,带有龙婆僧的灵法,就像黑衣阿赞的域耶一样,也是修法者的头骨,这样法力会比普通头骨强很多,看来这个潘红斌还真是有本事,并不是学的杂就不精了。
李娇明显看不到这一幕,只是茫然的看看站在那痛苦抖动的范晓良,又看看不停诵经拨动五彩人骨珠链的潘红斌。
范晓良身上黑蓝交替的闪着,就像霓虹灯似的,潘红斌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汗珠,显然有些吃力了。
我皱起了眉头,这老太监张德发的阴灵真是厉害,居然能扛住龙婆僧的法力,照这架势还真不好说潘红斌就一定能对付这阴灵了。
我赶紧找李娇借手机,给我自己的手机打了过去,张广发很快就接了。
我问张广发把东西还回去了没有,要赶紧降低老太监张德发的怨气,否则这边潘红斌扛的太吃力了。
张广发语气凝重说:“没有,虽然我用视频要挟了那几个保安,但保安们说那口棺材不在博物馆里,至于弄到哪去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求我不要把视频送到派出所,甚至都跪下来了,不像假话。”
我吃惊不已,没想到折腾了这么久,老太监张德发的尸体居然不在博物馆里!
张广发说:“不过博物馆馆长应该知道棺材在哪,我从保安那问到了馆长的家在哪,正跟你的小弟一起赶过去,你让阿潘在撑一会!”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第393章 库房藏棺
这情况让我始料不及,我看了潘红斌一眼,只见他已经汗如雨下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透,范晓良的惨叫响彻市场,在这惨叫声中我还听到了老太监张德发的阴笑声,罩在范晓良身上的龙婆僧幽蓝灵体也在势弱,大有被黑气吞没的架势,这让我很担心,看来潘红斌这串珠链很可能只是一个能力一般的龙婆僧骨头制成的,碰上有着几百年怨气的阴灵就扛不住了!
我提醒道:“潘师傅,张老板说棺材不在博物馆,但他很快会想办法找到,希望你多撑一会!”
潘红斌面露凝重之色,迟疑了下索性收了珠链,与此同时他快速冲到了范晓良身边,绕到他身后,直接用左臂勒住了范晓良的脖子。
这一举动让我很诧异,他居然用这种勒脖子的打架手法去对付一个阴灵?不过很快我就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干了,因为他的左手臂上满是经咒纹刺,对范晓良体内的老太监张德发阴灵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果然,没一会就见范晓良被勒住的脖喉处冒起了白烟,潘红斌手臂上的经咒纹刺起到了一定作用,但这并不能控制范晓良,潘红斌显然也知道这一情况,于是他将右手探井了随身的包里,从里面摸出了一个玻璃罐子,罐子里盛满了黑黄的混浊液体,里面是一团黏糊糊的白色经线,潘红斌迅速取出经线缠在范晓良的身上,然后远远退开,死死扯着经线,再次念起了经咒,展开了新一轮的控制!
虽然我跟阿赞峰还没学到多少本事,但毕竟跟那么多阿赞师傅打过交道,经验还是有,所以我对潘红斌所用的手法能猜个大概,他一开始用的人骨珠链,应该是神遗派的师傅做法,人骨珠链里又是龙婆僧的灵体,也就是说是白衣阿赞追魂的手法,刚才那个玻璃罐子里的混浊液体明显是尸油,尸油经线则是黑衣阿赞追魂惯用的手法!
我心说,这个潘红斌学的确实挺杂的,白衣阿赞和黑衣阿赞的法门居然都学了,表面上看着架势十足,我差点都被他唬住了,但他毕竟每个法门都没修太长时间,说到底还是没学精啊,单靠一种法门扛不了多久,他必须要用多种法门来对付一个几百年的阴灵,不过他学的杂对目前的情况也有好处,白衣阿赞的法门撑一会,黑衣阿赞的法门拖一阵,实在不行鲁士法门在撑一会,估计能拖到张广发和韩飞找到棺材!
我紧张的看着李娇的手机,幸好张广发很快就回了电话。
张广发在电话里说他和韩飞去了曲馆长家,因为时间紧迫他们是直接硬闯进去的,不由分说就把曲馆长控制了,逼迫他说出棺材的下落,起初曲馆长并不愿意交待,但张广发出示了那段视频,他就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
原来棺材被拉到博物馆后专家立即进行了开棺,但开棺后发现里面只有一具发黑的骸骨,什么陪葬品都没有,说白了就是一个死人骨头,考古价值的意义不大,连文物都算不上,所以连鉴定都没鉴定,没办法只好暂时存放在库房里了。
没想到没过几天范晓良便找到了曲馆长,表示想买下那口棺材,曲馆长开始还装清高,甚至以报警要挟,但架不住范晓良开出的价格有些松口了,毕竟一口棺材摆在库房里不仅占地方,还瘆得慌,他也为这事发愁过,于是乎就铤而走险私下里把这口棺材连同骸骨全都卖给了范晓良,这钱自然也落入了他私人的腰包。
至于棺材到底被范晓良弄到了哪去曲馆长也不知道,无论张广发和韩飞怎么威逼都没结果,可见他确实不知道,张广发也有点发愁了。
我想了想,从时间点来看,范晓良之前就拿了老太监张德发的宝贝了,并且已经被怨气感染,性格变化,多少有点老太监张德发的意识了,所以才想买回“自己”的尸身!
我想到这里突然一个激灵,服装市场被打造成定乾宫的环境让我明白了过来,老太监张德发之所以控制范晓良做这种事,是想完成自己生前未完成的事业,他要统治定乾宫,要过上有地位有权利有人伺候的生活,这可能是这个三朝元老的老太监毕生的夙愿,定乾宫是他实现这个梦的地方,换句话说他的骸骨尸身可能就在这个被打造出来的定乾宫里!
虽然我还不敢太肯定,但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于是马上让张广发和韩飞带着宝贝回来,并且告诉了他们我的推测,张广发表示立即赶回来。
挂了电话后我问李娇:“这里有没有什么地下室之类的地方?”
李娇茫然的摇头说:“我不知道啊。”
我急的不行,李娇似乎想起了什么说:“不过这里的结构图就在临时办公室的商铺里,罗哥,这个行吗?”
我激动道:“快带我去看!”
李娇带我去看结构图,我回头看了一眼,潘红斌用这种办法倒是撑住了,不过想腾出手来对付范晓良怕是很难,我还看了那几个工人一眼,他们就这么吊在那反倒最安全,要是先把他们解救下来,人多手杂搞不好还会坏事,万一跑出去把今天的事传出去,影响很不好,再说了他们没拿到工钱也不会就这么离开,还是想让他们就这么吊着吧。
我看到了那张结构图,干脆拿着结构图带上李娇去找,像那些一眼就能看到的商铺、办公室之类的地方根本就不用找了,范晓良应该不会把棺材摆在明面上,我看了下结构图,这服装市场有三间库房,位于地下,其中一间关押过我,那里面并没有,这就只剩下两间了。
我带着李娇去找了剩下的两间库房,果然在其中一间里发现了那口棺材,要不是我们有目标,还真不容易被发现,因为棺材被大量服装压着,还被蒙上了一块黑布!
第394章 铁围城咒
我立即把这发现通知了张广发,张广发表示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很快就到了。
挂了电话后我又让李娇上去把这发现告诉潘红斌,以便他能灵活应对。
我掀开了盖在棺材上的黑布,只见一口腐朽破烂的棺材露了出来,由于棺材被专家开过,我很轻松就给推开了,里面除了一具发黑的骸骨外什么都没有了,我不禁产生了疑惑,虽然我不清楚几百年前这个老太监张德发是什么秉性,但从他的阴灵乖张反应能看出他生前性格的冰山一角,这是个郁郁不得志又极度自负的太监,像这样的人对自己死后肯定很重视,不可能没有陪葬品。
从施工队挖掘到古墓到博物馆专家打开棺材,这个过程中除了范晓良拿了宝贝外,应该不可能有人从中拿陪葬品了,也就是说老太监张德发的棺材里确实没有陪葬品,这很不正常,咱们寻常的老百姓下葬都会陪葬点金银首饰、生前喜好的物品,更何况是一个朝廷太监,虽然他没做成大官,但好歹也是个三朝元老,多少会累积下一些财产,为什么棺材里什么陪葬品都没有?
老太监张德发的怨气如此之大,显然不是简单的生老病死,我几乎可以断定他是横死的,并且很可能是由不是亲属的他人下葬,所以棺材里才没有陪葬品。
我正想着突然注意到了一个奇特现象,被我掀到一边的棺材盖内壁上似乎还刻着图案,凑过去仔细一看,竟然是一道符,这道符还被朱砂填充了,我回头看了眼棺材,如果棺盖盖上的话,这道符正好是对着骸骨的!
虽然我不清楚这道符到底有什么作用,但一个人死了,还在他的棺材盖上刻符,也就只有两种意思了,要么是为了超度,要么是为了镇压,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道符显然不是起超度作用,否则老太监张德发的阴灵不会这么强悍了,那就只剩下镇压的可能性了!
我将这道符拍了下来,打算到时候发给吴添,让他去找陈道长问问这究竟是道什么符。
楼梯上传来了动静,张广发和韩飞回来了,当他们看到棺材时也很震惊,韩飞取出老太监张德发的“宝贝”放进棺材,安放在骸骨盆骨处,霎时我就看到骸骨上飘出了黑气,萦绕在“宝贝”上,“宝贝”很快也有了回应,里面的血气就像活了似的,变的越来越红,跟着从“宝贝”上溢出了血色的气,骸骨和宝贝上的气交融了起来!
韩飞好奇道:“罗哥,这样真能降低老太监的怨气吗?”
我明白韩飞看不到我看到的一幕,有这样的怀疑很正常,我说:“你上去看看潘师傅的情况就知道了。”
韩飞赶紧跑上去看情况了。
这时候张广发蹲在了那棺材盖边上,他也发现了棺材盖上的符了,只见他认真端详这道符,眉头皱了起来,似乎认识这道符。
我问:“张老板,你认识这道符?”
张广发点点头:“我可是道士出身的一个牌商,略知一二吧。”
我讶异的张大了嘴巴,没想到张广发还是道士出身,张广发笑笑说:“让兄弟笑话了,这是十几岁时候的事了,我都没正式拜入道门,以道长身份自居好像不妥,怎么说呢,那个时候我身体很差,都快病死了,父母听信村里的神婆说我命格太硬,会刑克家人,吓的我那死鬼老爹把我送到了茅山去,找道长寄养我,虽然我在茅山呆了几年,但对修道半点兴趣没有,太清苦了,后来我实在受不了就脚底抹油溜了,我也没回家,就在外面流浪,做过许多工作,恨不得三百六十行都做遍了,最后才接触了佛牌这一行,算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事业,老实说做俗人多好,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有钱搂着女人逍遥快活......不好意思老弟,一时忘形说的有点多了,言归正传,虽然我没在茅山学到真本事,但年轻的时候记性好,耳濡目染对这些符咒倒是很了解,直到现在都没忘记,这道符应该是铁围城符,出自道门鲁班法门的一道符,顾名思义,这道符能起到铁围城的效果,将鬼困在铁围城里出不来。”
我感慨道:“没想到张老板还认识这些符咒,佩服。”
张广发摆摆手谦虚了下才说:“这道符属于道门中很一般的符,真正的道门高人对付鬼很少用到这种符,跟镇鬼符效果差很多,一个是镇,能对鬼起到伤害作用,一个是困,只能把鬼困在一个空间里,没法伤到鬼,说的通俗点一个是带有伤害的惩罚,一个就是舒服的坐牢。”
我说:“这么看来老太监张德发是被人谋害的了,对方还是道门中人,但能力不高,害怕张德发死后找自己报复,所以用了这种符来困住他的阴灵。”
张广发点头说:“应该是这样。”
说着他就想起了什么,仔细检查了棺材里的骸骨,很快他就发现了情况,示意我凑过去看,只见在老太监张德发的头骨上有一个伤口,导致头骨上都产生了裂缝,这事已经很明显了,老太监张德发是被人用钝器打破了头才致死的,难怪怨气这么大了!
虽然我们发现了老太监张德发为什么怨气这么大,但这几百年前的事我们根本不可能去深究,所以这发现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我们将注意力拉回了现在的处境上,也不知道上面的情况怎么样了,韩飞那小子怎么上去了就不下来了,我正想着韩飞和李娇突然跑了下来,两人喘着气指着楼梯口,探头一看,只见潘红斌扯着尸油经线也要下来了,他正吃力往楼梯上挪步,要把范晓良给拉到库房里来,看样子把“宝贝”放回去有效果了,潘红斌占据了上风,都能驱使范晓良行动了。
潘红斌想干什么很明显了,老太监张德发的骸骨尸身在库房里,只要把范晓良弄到棺材里,在施以咒法,就能将老太监张德发的阴灵驱除体外,瞬间回到骸骨尸身,这么一来问题就解决了!
第395章 圆满善后
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在我们及时把“宝贝”放回去了,张德发的阴灵怨气降低,加之他的骸骨尸身也在,潘红斌成功将他带到了库房,在我们的协助下范晓良被装进了棺材封上了。
李娇有点担心,我简单给她解释了潘红斌接下来会做什么,她才放心了下来,看的出来李娇其实对范晓良还是有感情的,要不是无法忍受性格上的突变,我想他们未必会走到退婚这一步。
虽然棺材被盖上了,但潘红斌并没有松掉尸油经线,只见他直接盘坐到了棺材上,扯着经线诵起了经咒,棺材盖时不时被范晓良用力顶动,发出嘭嘭声,但潘红斌都给成功压制了。
将阴灵驱除体外没那么简单,我估计潘红斌还要花上点时间,于是就带着李娇、韩飞先回到了上面,把工人们解救了下来,我查看了下工人们的伤势,万幸的是除了两个受了轻微刀伤外没有人受重伤,经过简单包扎连医院都不用去了。
我们把工人们给弄醒了,工人们还都沉浸在刚才的恐慌中,我和李娇及时进行了安抚,工人们才平静了下来。
这些工人们绝大多数来自全国各地的农村,文化水平不高,不少工人都对范晓良的举动产生了迷信的想法,觉得他是鬼上身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们不懂什么是精神分裂,这种说法对他们根本没有说服力,既然这样我索性来了个说破无毒,把发生在范晓良身上的事不掺水分,一五一十全告诉了他们,工人们听完后无不骇然,有几个都吓的直哆嗦。
李娇说法师正在库房里做法,范晓良很快就会恢复正常,让工人们不要担心自身的安全,也不要害怕阴灵会怎么样,法师会把阴灵收走,她还让工人们不要把这事传出去,她会对工人们今晚受到的伤害进行补偿,同时答应给他们涨工资。
工人们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几乎没人拒绝,这事得到了圆满的善后,至于工人们以后会不会把这事传出去谁也无法预见,就算真传去了也会被当成茶余饭后的故事,不会有人当真,倒也不用担心了。
善后完后我们松了口气,再次来到了库房,只见潘红斌仍盘坐在棺材上诵经,他都已经把自己的衣服给扒了,大汗淋漓满身油光,看样子今晚真是消耗了不少法力。
我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凌晨四点了,天很快就要亮了,潘红斌足足加持了两个小时。
在四点半的时候潘红斌才停止了诵经从棺材上下来,我们打开了棺材,只见范晓良的脸色恢复了正常,隐现的经络也消失了,花白的头发也重新变黑了,看样子老太监张德发的阴灵回到了骸骨尸身里了,不过范晓良由于被闷在棺材里几个小时,浑身都像是泡在了水里,加之被阴灵占据身体太长时间以及命根子受伤流了不少血,身体相当虚弱,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潘红斌示意可以把范晓良送到医院去救治了,我吩咐韩飞背上范晓良送到就近的医院去,李娇也随他一起过去了。
这事处理完后潘红斌说:“罗老板,天就要亮了,老太监张德发的阴灵我必须进行超度,否则他迟早会卷土重来,像这种几百年的阴灵一时半会很难完全化解他的怨念,至少需要半个月的经咒加持才能超度,所以我想把骸骨以及那块宝贝玉石带走,这宝贝玉石多少侵染了阴气,是块很好的阴料,我想把它敲碎作为制作佛牌的原材料,没问题吧?”
潘红斌免费帮我解决了问题,以这种方式拿点回报也正常,再说了这玉石又不是我的,我也没权不给他,于是就同意了。
潘红斌向我行了个礼说:“至于这副棺材让工人们拆了就行,当柴火烧了也好,当板材利用了也罢,怎么处理都无所谓,我和张老板也该走了。”
张老板插话说:“哎呀老弟,本来我还想留在这里请你吃顿饭,以尽东道主之谊,可惜我在福州还有事,要马上赶回去,真是不好意思了。”
我客气的陪笑说:“张老板、潘师傅,是我不好意思才对啊,麻烦了你们一晚上不说,你们还不收一分钱,我都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就算要请吃饭也该我请,怎么能让张老板破费呢?可惜张老板有事在身,那就只能下次了,现在我们认识了,大家又是同行,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我也就不挽留了,免得耽误张老板的正事,两位要是哪天来武汉,我罗辉一定热情款待,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罗辉只要能力所及,一定在所不辞。”
张广发摆手道:“好说好说,今天能认识罗老弟,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我笑说:“是我三生有幸才对。”
张广发哈哈大笑,双手捏住我的肩膀拍了拍,说:“罗老弟,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咱们后会有期了。”
我跟张广发来了个拥抱,说着客套的话,那边潘红斌已经把骸骨和宝贝玉石收好了。
送两人到了市场门口,看着车子远去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搞来搞去还是欠下了张广发的人情,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未来恐怕免不了跟张广发打交道了,虽然今晚他表现的很仗义,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张广发到底安了什么居心,不过这种还没发生的事我暂时不去想了,免得庸人自扰。
这时候工人们跑出来问我市场里该怎么处理,还说过两天市场的管理层就会来视察装修进度了,如果看到市场被装修成这样那就麻烦了,范晓良又进了医院,李娇也不在,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没权利做这个主,但市场这种样子肯定是不行的,于是我给李娇打了个电话交流了下,李娇说她代替范晓良做主了,要尽快把市场恢复原样,越快越好,要让工人们连夜赶工拆除。
我把李娇的意思转达给了工人们,工人们唉声叹气叫苦连天,但也只能照办,还不停的在那议论,说等范晓良出院了一定要让他涨工资。
处理完这边的事后我就赶去了医院。
第396章 守活寡
我到了医院汇合了李娇和韩飞,范晓良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李娇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难过的掩着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把韩飞招呼过来问情况。
韩飞叹气说:“唉,我把范晓良送来的时候医生就说情况不乐观了,经络断的时间太长,导致器官部分坏死,即便接上了也会影响今后的生活......。”
韩飞回头看了李娇一眼,才压低声音说:“也就是说他那方面不行了,真成太监了,不过他运气还算好,医生说不影响那什么素的分泌,不会丧失男性特征,至少表面上看着是正常的,以后还可以要试管婴儿。”
我皱起了眉头,这对李娇的打击也太大了,她可才二十几岁,如果她真的选择嫁给范晓良,那岂不是要守一辈子活寡?
虽然两人还能通过做试管来要孩子,但终究是缺失了那方面的生活,对夫妻感情的影响是很大的,人生这么长这要李娇怎么撑下去?
这消息让我很同情李娇,不过最终怎么选还是要看李娇,我也不方便多干预了,我已经尽自己最大能力保住范晓良的命了,也做不了其他的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手术,范晓良在早上九点被推出了手术室,结果跟之前医生说的一样。
本来我想留下来陪着李娇,但李娇没有让我留下,她说我该做的都做了,而且她已经做了决定,决定留在范晓良身边照顾他,不会再去想退婚的事情了,她跟跟他走下去。
这个善良的农村女孩做出了伟大的选择,让我非常感动,不过站在朋友的立场我还是提醒了她一句,李娇只是笑笑说她知道未来会面临什么,但她愿意承受,既然这样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了。
李娇把我送到了医院门口,跟我拥抱了一下,感谢我还把她当成朋友,知道她有难第一时间过来帮她,还动用了各种关系帮她救下了范晓良的命。
虽然问题解决的不是太圆满,留下了瑕疵,影响到了李娇未来的生活,但范晓良搞成这样完全是咎由自取,他要是不贪心拿了棺材里的“宝贝”,就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了,不仅害了自己还连累了李娇,人要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代价。
李娇的现状很需要静一静,虽然我很担心她,但我留下来会让她很有压力,无奈我只好跟李娇告辞了。
看着李娇返回医院的背影,我在心里默默的祝福她。
韩飞抽了下鼻子,擦了下眼睛,哽咽道:“太感人了,真是个善良的小姐姐,我以后娶老婆也要娶这样的,她的素质比许多自诩多有素质的城里人强多了。”
我苦笑道:“你的头还有事没事,反正到医院了要不要检查检查?”
韩飞破涕为笑,当场就把绷带给扯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说:“本来就是皮外伤,就缝了几针,很小的伤口,都是那警察非让医生把我包成粽子似的。”
我示意韩飞把头凑过来我看看,韩飞凑过来我看了下,伤口确实不大,但毕竟缝针了,这让我很内疚,毕竟他是为了帮我才出事的,我说:“不行啊,你还是缠上绷带比较好。”
韩飞说:“罗哥,我真没事,这都皮外伤,我小时候在农村爬树从树上摔下来比这还严重,脑子都摔傻了,也没包成这样啊。”
我哈哈大笑,这小子居然拿我开涮,把在范晓良面前演戏的话还给了我。
我揽着韩飞的肩膀,真诚的说:“韩飞,罗哥我认下你这兄弟了,以后有什么事给我打个电话就行,罗哥能帮的一定帮你!”
韩飞嬉皮笑脸道:“罗哥客气了,好了,我也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扯掉纱布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我总不能缠成这样去见客户啊。”
我这才想起今天还要去见韩飞的客户,既然这样我也只能由得他了,韩飞对着医院大堂里的衣冠镜整理了半天,把伤口盖住才心满意足的跟我一起离开了。
由于一夜没睡我们都很疲劳了,但韩飞这年轻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好得很,还在那研究福建麻将的玩法,希望学精点好跟老总套上近乎,我被他的精神感动,反正也不急着回武汉,决定留下一定要帮他把这客户谈下来了。
我开始认真对待起这件事,于是找韩飞要了客户的详细资料。
这客户叫于宏达,四十三岁,福建漳州人,02年才来泉州石狮搞服装批发生意,经过二三十年的浮浮沉沉,生意逐渐做大,还以自己的名字创立了品牌“宏达服饰”,拥有自己的服装厂,他的服装主要销往西部地区,资产过千万,算是个小老板。
于宏达离过两次婚,现在这个老婆是他第三任老婆,但他只跟第一任原配老婆生过一个儿子,儿子跟他第一任原配老婆生活,在美国的一所高校念大学,每个月他还要给儿子寄一万块的生活费。
几年前于宏达将两百万委托给金信理财管理公司投资,不过仅仅一年他就收回了资金,具体原因不明,金信理财不想失去这个客户,所以这两年来不断打电话或上门想挽回这个客户。
我翻着资料惊叹道:“你们这资料收集的够全的啊,连人家离婚两次,有一个儿子在美国,甚至连每个月寄多少钱都知道啊。”
韩飞得意道:“那是,干这一行必须要清楚的知道客户的背景啊。”
我呵呵一笑说:“那我来问你,你知道于宏达为什么离婚两次吗?他这么有钱有经济能力供养儿子,为什么儿子判给了他第一任老婆?石狮市不乏理财公司,手机上也很多理财软件,他又为什么要把钱交给泉州的一家理财公司进行投资?”
韩飞被我质问的一脸懵逼,这个了半天也这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说:“你只是看到了这些资料,却没有进行分析,又怎么能摸到客户的心理,那还谈个屁啊。”
第397章 横死谜团
韩飞很尴尬,挪坐到我身边,笑说:“罗哥,你快教教我吧,我还年轻,有些事看不透啊。”
这小子也算虚心好学了,于是我把分析的结果告诉了他。
我在麻将茶楼见过于宏达一面,还是下午四点,这个时间是正常的工作时间,他却在麻将茶楼里厮混,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事业已经上轨道,不需要他这个老总天天呆在厂里,有的是时间,于是选择打麻将进行消磨时间了;要么就是嗜赌成瘾,是个赌鬼,也只有赌鬼会在工作时间出现在麻将茶楼里了。
而我更倾向于于宏达是个赌鬼,因为赌博这东西很容易搞的妻离子散,杜勇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不是痴迷赌博,于宏达怎么可能离了两次婚,儿子还判给了第一任老婆,他老婆甚至把儿子都带到了美国去,很明显是不想让于宏达接触到儿子,怕儿子跟于宏达学坏了。
至于于宏达为什么不直接找石狮市的投资理财公司又或者是用手机理财,而是舍近求远找了泉州的理财投资公司,道理也很简单,只要有生活经验很容易就能推断出来,于宏达有三段婚姻,遗留问题太多,又有个儿子,他的现任老婆心里不踏实,怕他把财产转移了,所以对于宏达的限制肯定很多,搞不好还翻他的手机,查他的银行户头。
这两百万可能是于宏达赌博进账的私房钱,又或者是给自己留的后路,为了不让现任老婆查到这钱的踪迹,这才舍近求远找了泉州的理财投资公司,所以我认为韩飞学会玩福建麻将应该是对路的!
韩飞听的直愣神,猛夸我厉害,光从资料上就看出了这么多。
其实这些东西只要有心都能发现,韩飞毕竟年轻,涉世不深,对人性的了解没有我透彻,发现不了这些也很正常,虽然我也才二十多岁,但自从做了佛牌这行后看到了太多的人性故事,多少有些感悟吧。
韩飞激动的不行,又在那里研究福建麻将,我让他安静点,我想睡一觉,等养精蓄锐后跟他一起去见客户,韩飞赶紧收了声,不过我刚想躺下睡觉手机又响了起来,烦得我都想骂人了。
我拿过手机看了下,是泉州当地的一个号码,也不知道是谁,接起来才知道是潘红斌的。
我调整了情绪,客气道:“原来是潘师傅啊,怎么,有事吗?”
潘红斌并不跟我客套,直接进入了正题,他说:“罗老板,我回到泉州后没有休息,直接对老太监张德发进行了超度,通过感应沟通我发现了一件事,我想这件事你会有兴趣知道,所以就打来告诉你了。”
我好奇道:“是什么事?”
潘红斌说:“棺材盖上那道符和头骨上的伤口,我知道老太监张德发是怎么横死的了。”
这还确实勾起了我的强烈兴趣,于是催促潘红斌赶紧告诉我。
潘红斌说张德发这一生都在宫中与其他太监勾心斗角,只为谋得更高的权位,可惜他穷尽一生都爬不上去,还处处受到地位更高的太监打压,从他年轻一直被打压到了年迈,从朱元璋开国一直被打压到了朱棣登基,这让他心灰意冷了,有了告老还乡远离皇宫的意愿。
恰逢郑和下西洋,于是他便主动提出追随郑和下西洋,想去远方独孤终老,但郑和不可能带着一个老头下西洋,张德发年事已高根本扛不住海上的风浪,怎奈张德发不愿放弃,一再疏通郑和的手下人说情,郑和不胜其烦,思前想后最终给他在泉州的码头附近安排了一个差事,就是定乾宫管事,定乾宫是明成祖朱棣钦定修建的,用来给郑和下西洋祈福,道观中已有多名道长常驻在里面。
其实这定乾宫管事一职根本就不存在,就是郑和为了安顿张德发所设的,目的是想让张德发在定乾宫中终老,当年的太监年纪大了后大多去寺庙、道观孤独终老,是很常见的做法,但张德发却不怎么想,他觉得这个职位是郑和郑大人赐的,郑和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定乾宫又是皇上钦点的祈福宫观,所以他觉得这个管事一职与众不同,年轻时候的夙愿没想到年老的时候实现了,他就像是焕发了第二春一样,把自己当成了定乾宫里的土皇帝,把道长们都当成了自己手下人,对他们呼来喝去的。
这些道长们也不是什么正统道长,而是疏通关系买通进来的野路子道长,本想着皇上钦点的宫观中香油钱肯定不少,有利益可捞,没想到来了还被一个老太监呼来喝去,指使来指使去,这让他们很不满,于是几个道长合谋用石头把他给砸死了。
道长们并不笨,他们知道张德发毕竟是郑大人钦点的,定乾宫又是皇上钦点的宫观,出了人命事情不会小,于是道长们慌称张德发是病死的,然后当着驻守泉州的钦差官员的面,给张德发雕了“宝贝”安上,将其“风光”下葬了,道长们因为惧怕被报复,所以在棺材上还刻了道符镇压。
钦差官员考虑到张德发毕竟是宫中的太监,受到郑和郑大人的赏识担任定乾宫管事,又在皇上钦点的宫观里过世,未免将来被追责,于是按照皇室太监的高规格,给打造了一块带有龙纹的墓碑。
听潘红斌说完我唏嘘不已,敢情这个定乾宫管事的职位都是花钱疏通的结果,张德发也够可怜的,在宫里被打压了一辈子,本想在定乾宫中当个土皇帝,结果还被人谋杀了,真是时也命也啊,人这一辈子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无论你怎么追求也没用,强行追求还招来了横祸,可悲啊。
由于我开着免提,韩飞也听到了,也是不住的摇头表示唏嘘。
我躺下睡觉了,睡到下午三点多才被韩飞叫醒了,韩飞说他给于宏达打电话,对方都不接了,他想到麻将茶馆去堵他,希望我陪他一起去壮胆,我当即同意,起来洗了把脸就跟韩飞一起去了麻将茶馆。
第398章 姜太公钓鱼
我们去麻将茶楼打听了下,于宏达果然在这里打麻将,连着两天在工作时间出现在麻将茶楼,这更让我坚信他是个赌鬼了!
只是于宏达现在还在包间里打麻将,我们不方便贸然闯进去打扰人家,这会让他很反感。
没办法我们只好出了麻将茶楼在附近猫着,韩飞在那踱来踱去,显得很焦虑,我示意他别急,有些事只能等合适的时机。
这一等就等到了六点多钟,天色都擦黑了,我一天没吃东西都饿了,表示要先吃东西,韩飞却说没胃口,我知道他是急的,我只能强拉他到边上的一家茶餐厅吃东西了,这茶餐厅是落地玻璃窗,能观察到麻将茶楼的楼门,吃饭盯梢两不误,韩飞这才放心下来吃起了东西。
我们吃到一半的时候于宏达和他的牌友散场从里面出来了,韩飞相当激动,站起来就要冲出去,我按住了他,他不解的问:“罗哥,麻将都打完了,我要是还不找机会跟他见上一面,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看他这么急我只好说:“你太冲动会坏事,还是交给我吧。”
说罢我就淡定的放下碗筷,悠闲站起出去,我并没有直接去跟于宏达接触,而是悄然摸出手机假装打电话,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让他发现,又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于宏达的三个牌友满面春风,只有于宏达一人一脸的阴沉,明显输他一个人了。
于宏达相当不高兴,说:“你们给我等着,晚上我一定要大杀四方,把你们的底裤都输掉!”
牌友甲哈哈大笑说:“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于宏达说:“你们几个家伙吃饭快点,老子就在附近吃点算了,不回家吃了,省得受她的气,晚上八点不见不散。”
牌友乙说:“于总,怎么又跟嫂子吵架了啊?”
于宏达说:“这女人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成天盯着我不放,各种套路,前两天我还在车里发现了窃听器,妈的,生怕我把厂里的资金转移给了儿子,烦的很,不想回家,算了别提这些丧气事了,你们赶紧吃饭去吧,老子等着晚上大开杀戒呢。”
牌友丙看了看腕表,试探道:“于总,要不晚上这局取消了吧?”
于宏达很不高兴,甩下脸子说:“什么意思,你这是赢了就想溜吗?”
牌友丙赔笑道:“于总误会了,我来了个客户,晚上有个饭局,有大合同要谈,咱们娱乐娱乐点到为止,可别耽误生意啊。”
其他两个牌友也附和着,于宏达更不高兴了,牌友甲看于宏达有些生气了,于是说:“赵总这是正事,我们不能耽误人家啊,你说是不于总,我看这样吧,如果你能找到合适的缺补人选,给我们打个电话,我和韦总马上就来,你看行吗?”
于宏达说:“开什么玩笑,咱们打的这么大,哪有几个人能补上这个缺的?”
两个牌友笑说于总人脉广有办法云云的。
于宏达虽然还很不高兴,但也得讲道理,只好说:“那就一言为定了,可不能到时候我找了缺补人选,给你们打电话你们却不来了。”
两个牌友连声称没问题,几人这才告辞离开了。
我心说三缺一了,真是天赐良机,我们正好可以见缝插针,只不过怎么跟于宏达套上近乎,让他由我们补缺是个难题,这种熟人之间的牌局外人是最难插进去了。
于宏达看样子是连饭都没心思吃了,在茶馆门口走来走去,一个劲的打电话,找补缺的人,而我也在着急怎么补上这个缺,这当中还差一座桥啊。
我想了半天还是没招,没办法看来只能硬生生去搭这座桥了,于是深吸了口气,故意装出路过认出了他的样子,跟他打了个招呼。
于宏达显然对我不待见,毕竟我只是韩飞的一个助手,他有这反应也正常,但他还是勉强跟我点头示意了下,就自顾自去翻手机通讯录了。
我厚着脸皮问:“于总,什么事这么急呢?”
于宏达爱答不理,随口说:“没事。”
既然他不搭理,我也装出要走的样子,然后掏出手机再次装出打电话的样子,还把嗓门提得很高:“喂,催命啊,我这不是来了吗,打个麻将而已用得着这么急吗?我好不容易跟小老板来一趟,就被你个麻将鬼逮到非要搓两把,不过我先申明,太小了小老板可不打,本来我们是来见客户的,客户没谈下来,哪有心情赔你耗时间,搞大点痛快些。”
我边说边走,虽然我不知道于宏达听到这话会是什么反应,但我敢肯定他动心了,因为身后已经听不到于宏达打电话的动静了。
我继续往前走,果然没一会于宏达就叫住了我,笑脸迎了上来。
于宏达笑呵呵道:“你、这个......叫什么?”
我也没瞒着他,告诉了他我叫罗辉,于宏达笑说:“小罗啊,刚才听你说要去打麻将?”
我点头说:“是啊,我和小老板在这里有个朋友,每次过来都要拉着我们打麻将,打的又小,弄的我们都提不起精神打,但没办法,好歹是朋友要给个面子。”
于宏达想了想问:“你们能打多大的?”
“随意,我们金融理财公司的人还缺钱吗?”我说。
于宏达狐疑道:“那是公司客户的钱,又不是你们的钱,钱再多有什么用,难不成你们还敢挪用客户投资的钱不成?”
我故作神秘,小声说:“于总,你恐怕还不知情吧,昨天跟你谈的小韩可不是一般人啊,表面上他是公司的理财客户代表,但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大老板的儿子,是个富二代,大老板看他大学刚毕业无所事事,就把他派到公司基层来磨练磨练,将来好做接班人,我沾他的光做个小跟班而已。”
于宏达马上眼珠转动,动心了,若有所思嘀咕道:“难怪你叫他小老板了。”
我说:“这是秘密,你可千万别叫他小老板啊,他会生气的,这都低调来的。”
第399章 胡大牌的执念
于宏达点头说:“我懂我懂,如果是我让儿子接手服装厂,我也愿意他从基层做起,要让他了解整个流程,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对了小罗,我这晚上有个局,就在这茶馆里头,玩的挺大,估计符合你这个小老板的胃口,不知道他有没有兴趣?”
我故作为难状,于宏达怕我不答应,还说:“如果小老板能来,我倒是可以考虑继续在你们公司做理财。”
我问:“于总,你说真的?”
于宏达点头说:“当然。”
我立即说:“那好,我联系小老板看看,让他推掉朋友的局,你的局是几点的?”
于宏达说:“八点。”
我想了想说:“既然这样那我还是不打电话了,直接回酒店跟他说,要是小老板有兴趣我联络于总。”
于宏达会意,马上掏出名片递过来。
我告别了于宏达,偷摸回了茶餐厅,坐下跟韩飞做了个“ok”手势,然后把怎么跟于宏达搭上的过程说了下,韩飞对我佩服不已,露出小粉丝一样的崇拜表情,不过他马上又面露难色:“罗哥,这桥是搭上了,可于宏达赌的那么大,我们哪有钱陪他赌啊。”
这还确实是个问题,于宏达是个资产过千万的老板,他的牌友层次肯定也不低,如果我们没有一定的赌资当场就会露馅,这时候我突然一颤想到了什么,黄伟民给李娇退婚的那十万块不是还在我卡里吗?!
虽然我跟韩飞萍水相逢,才认识短短的几天,但这几天的相处胜过了某些一辈子的朋友,韩飞的仗义、拼劲和机灵让我很感动,尤其是他对我莫名的信任,这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好不容易创造出了机会,要是就这么错过那就太可惜了,虽然动用这笔钱有点冒险,要是输了没法跟黄伟民交待,以他的性格估计要扒了我的皮,但为了韩飞我决定搏一搏,毕竟输赢还不一定。
我想了想问:“阿飞,你福建麻将学的怎么样了,牌技又如何?”
韩飞说:“我以前跟大学室友打发时间的时候打过麻将,有一定基础,牌技谈不上好但也不差,福建麻将还比较简单,我都掌握了,还在游戏里跟网络上的人实战过,赢了不少游戏币呢,但罗哥,咱们现在不是谈这个啊,我们在谈没资金陪于宏达玩啊。”
我笑说:“我当然要先了解你的牌技啊,毕竟我出钱,要是输了我会肉疼啊。”
韩飞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你出钱?”
我点点头,韩飞吃惊道:“罗哥,你真愿意出钱帮我?他们赌的大,你有这么多吗?”
我说:“十万够不够?”
韩飞吃了一惊,又担心道:“跟这些人打差是差不多,不过你也知道赌博这种事没有稳赢的,万一我输了......。”
我打断道:“你不要想着输钱没法跟我交待,越是这么想越是有心理负担,反倒容易输,你就把赌局当成玩游戏就行了,你我虽然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但却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你这么信任我,为了帮我又是扮智障、学狗叫,还因为我的事被打破头,甚至被警察抓,我为你做点事也应该,退一步说就算输了也没关系,就当我报答你了。”
韩飞感动的热泪盈眶,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我示意他什么也别说了,安心吃完饭然后准备晚上的牌局。
我们吃完饭又点了咖啡,一直坐到了七点半,我才拿起名片给于宏达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小老板答应了,于宏达非常高兴,催促我们赶紧过去。
我们七点五十分才出了茶餐厅去麻将茶楼,于宏达早早等候在大厅里了,看到我们过来,立即起身相迎,客气的跟我和韩飞握手,进包间没多久于宏达另外两个牌友也赶来了。
两人对我和韩飞的身份很好奇,于宏达跟他们耳语了几句,他们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没有询问我们的身份了。
韩飞跟他们一起落座后,我就站在韩飞边上老老实实的当跟班,替他倒水什么的,于宏达向韩飞说了规矩,福建麻将算分制的,按照于宏达的意思,一分就是一百块,一般的小胡来去就是几百上千块,做大牌胡的话要按照底分和补花分进行翻倍,十倍、三十倍、六十倍的牌型都有。
我在心里算了算,好家伙,一把大牌我手头的十万块就可能不够了,还真是玩够大的,如果一晚上多胡几把大牌,对我们这种人来说都能发家致富了,韩飞要是真胡几把大牌,那还干什么金融理财!
我不禁捏了一把汗,幸亏大牌毕竟是少数,一晚上也不见胡几把,大多数都是小胡,几百上千的倒是能撑上一段时间。
于宏达说茶馆毕竟是娱乐性质,不能见到现金,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要以筹码代替。
筹码一共有五种颜色,分别代表不同的钱数,一百、五百、一千、五千和一万,每个人的起步筹码都是一样,打完一起结算,要是手上的筹码输完了还想打,就必须用转账等方式先结清,起步筹码刚好就是十万。
于宏达问韩飞有没有问题,韩飞虽然淡定的说没问题,但我已经注意到他的腿在紧张抖动了,玩这么大恐怕一辈子也就这一次了,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牌局开始后韩飞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牌上,紧张感渐渐消失,倒是我拿黄伟民的钱做赌注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在打牌的过程中韩飞主动提到了金融理财,但马上就被于宏达以别的话题打断了,韩飞只得作罢。
随着牌局的深入,韩飞跟于宏达算是套上了近乎,但我发现这么做根本没用,因为我意识到于宏达为什么不接受理财了,他每把都想做大牌,对于小牌根本看不上,非大牌不胡,像他这种打牌手法不输才怪,但人的执念很奇怪,越是这样越是坚持,他的钱我估计都是自己的私房钱,一直输钱哪有多余的钱理什么财?
第400章 搓麻强迫症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细节,比如于宏达会把自己的牌码放的相当整齐,看上去就像一条笔直的线,而且牌不能倒着摆,一定要正着摆,相同种类的牌必须挨着放,牌要是很烂不挨着,他宁愿在中间留上一道缝隙,吃牌碰牌后也会整齐的码放,还有他在做大牌的时候脸上会露出兴奋神色,一旦遇见小牌型眼皮子就耷拉下来,感觉都要睡着了。
我还注意到他的牌友在打牌过程中一直偷偷观察他的牌和表情,很显然对他的打牌习惯和表情变化很熟悉。
这些细节都是新手容易犯的毛病,于宏达应该算是纵横麻坛的老手了,怎么会犯这些低级错误,真是让人想不通。
既然打麻将这招套近乎不管用,我决定放弃了,看看时间都快凌晨一点了,有于宏达这个冤大头在场韩飞侥幸没输,好像还赢了两千,于是我轻轻踢了下他的腿。
韩飞会意,打了个哈欠说很困,是不是差不多了,两个牌友表示同意,于宏达有些不高兴,但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几人进行了结算,于宏达一晚上就输了二十多万,真是让人咋舌。
送两位牌友离开后于宏达一脸的不爽,在我的指点下韩飞主动说:“于总,托你的福今晚我小赢了两千,我想请你喝酒吃宵夜以表感谢,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于宏达心情烦闷,听到喝酒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们找了家排挡点了不少烧烤和炒菜,于宏达喝了点酒才说:“小韩啊,既然咱们能坐在一起喝酒,我也不拿你当理财公司的人看了,以前你们公司过来的人我压根不想搭理,说句实话,你推掉朋友的局来跟我打,带着什么目的我很清楚,唉,你都看到了,我的手风一直不顺,输多赢少,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老婆管的严,经济大权不在我手上,我的赌资都是自己在外面谈的小业务,不走公司账面攒下来的私房钱,根本没有多余的闲钱理财啊,以前委托你们投资的两百万也是这么来的,因为数目过大,怕被老婆发现,所以找你们了,后来输的不够就给赎回来了。”
我暗暗得意,跟我的推测基本吻合。
韩飞有点上道了,并没着急去谈理财方面的问题,而是欲擒故纵道:“于总,我都理解,就算签不下单子也没关系,能交到于总这样的朋友也是我这次的一大收获了,来,我敬你。”
于宏达笑了笑,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看于宏达说的真诚,于是大胆的说:“于总,我说点刚才麻将桌上看到的东西,希望你不要生气,老实说你应该是纵横麻坛多年的老手了,但我发现你打牌的习惯和策略就跟新人似的,让我很不理解,这......。”
话没说完于宏达就打断道:“这个怎么说呢,我以前不这样,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这样了,要是不这么做就感觉心里不舒服、不痛快,甚至觉得别扭,不是我不想鸡胡,而是打不起精神,必须做大牌我才能兴奋起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恶性循环,输的钱越来越多,幸好私房钱攒了不少,才不至于伤了元气,不过照这么输下去也差不多了,可我又戒不掉赌,唉。”
于宏达说的这句“心里不舒服、不痛快,甚至觉得别扭”忽然让我有所顿悟了,回想起他下午跟牌友散场时说老婆在他车里装窃听器的事,就可见一斑了,他老婆平时肯定对他盯的还紧,想着想着我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于宏达这是心理出问题了,患上了强迫症!
他打麻将的习惯就是强迫症的典型反映,包括小牌没兴趣做大牌就兴奋的风格,也都是强迫症造成的,真是绝了,居然有人患上搓麻强迫症,而他之所以患上这种奇葩强迫症,可能跟他老婆施加的压力有很大关系!
搞清楚怎么回事后我反倒激动了起来,本来以为这是韩飞的生意,没想到我也能做这笔生意,虽然我不是心理医生能治他的奇葩强迫症,但佛牌有催横财、偏财的功效,如果于宏达能买佛牌催运,他就能赢钱,甚至可以忽略强迫症的存在,有了钱他就能跟韩飞签约,我们两个人都能赚到钱,一举两得啊!
虽然发现了一些问题,但我不能就这么直说,有些人比较忌讳别人说自己有心理疾病,因为他们不懂,把心理疾病跟精神病和心理变态划上了等号,不过我看于宏达今晚喝酒兴致不错,他又把老婆管他很严,把自己是“妻管严”这丢面子的事告诉我们,说明他对面子不那么在意,于是我决定试一试,委婉道:“于总,你别怪我说话直接,我感觉你这习惯像是一种心理疾病。”
我这么一说先把韩飞搞懵了,扭头看着我咽了口唾沫。
于宏达端起的酒杯僵在了半空中,眉头紧锁,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怎么样,弄的我心里很忐忑,只听他嘀咕道:“心理疾病?”
我点点头:“是的,根据我的观察,你这些习惯很像强迫症的反映。”
于宏达茫然的放下了酒杯,问:“你是搞金融的,难道还会看心理疾病?”
于宏达果然没有生气,只是产生了好奇心,这让我胆子更大了,摇头说:“只能说略知一二吧,我有个表哥在医院的心理精神科工作,我跟他关系比较好,经常聚在一起喝酒,每次喝酒他都跟我说一些特殊病症下酒,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但还是听进去了一些,所以我多少知道点吧,当然了我毕竟不是医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于总你可以不信的。”
于宏达摸着下巴嘀咕道:“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只是有点难以接受,我这人心态一直不错啊,怎么可能患心理病。”
我说:“患心理病的成因很复杂,不是你心态好就不会患,有时候这病可能是别人给你造成的,还跟你身处的环境、压力等等因素有关系。”
第401章 神机妙算
我隐晦的暗示了他老婆可能是他患上强迫症的成因。
于宏达陷入了沉思,不出意外他是想起了老婆给他施加的压力,他皱起了眉头,看了看腕表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小韩、小罗不好意思,我就先告辞了,你们慢喝。”
说完他站起就走,就好像有什么急事,我们连跟他道个别都来不及。
看着于宏达打车远去后韩飞才纳闷的问:“罗哥,你怎么好好的扯到了心理问题上,于总真有打麻将的强迫症吗,哪有这么古怪的强迫症,该不是你编出来故意吓唬他的吧?”
我笑说:“我吓唬他有什么意义?他确实有这种古怪的强迫症,强迫症的概念很广,很多行为都有可能成为强迫症,比如爱干净的洁癖、说完完整一句的语言强迫症等等,主要看成因是什么,人际关系紧张、婚姻遇到考验、学习和工作受挫等等都是造成强迫症的成因之一,总之强迫症的种类解释起来很复杂。”
韩飞沮丧道:“他得不得强迫症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唉,看样子今天又要无功而返了。”
我指着满满一桌子烧烤打趣道:“什么叫无功而返,你今天不是还赢了两千块嘛,这几天的开支费用可都赚回来了啊,趁热吃吧,吃完了回酒店好好睡一觉。”
韩飞苦笑说:“罗哥,我哪还有胃口,我不是指这个啊......。”
我打断道:“先吃东西我慢慢跟你解释。”
韩飞只好吃起了东西,在吃东西的过程中我把自己的分析告诉了他,韩飞这才开了窍,激动道:“原来如此,这么一来你能做成生意,我也能签下单子了啊。”
我说:“现在有胃口了吧?”
韩飞点头如捣蒜,不过很快他又说:“可是罗哥,照刚才于总的反应来看,他似乎不太相信你说的啊。”
我笑说:“他相信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听进去了,所以才没心思跟我们喝酒了,我敢保证他今晚肯定睡不着,说不定明天一大早就会去医院看精神心理科,但多半没什么用,强迫症成因太复杂,不是一时半会能看好的,而且只要不是太严重影响生活,医生通常不会给治疗的,因为没有治疗强迫症的特效药,即便要开也是抗抑郁的药,抗抑郁药是有副作用的,所以医生也不会轻易开药,况且你一个麻将强迫症,医生顶多只会建议戒赌,但于宏达是个多年的赌棍了,让他戒赌还不如要他的命,他肯定还会联系我,到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韩飞向我竖起了大拇指:“罗哥,你真是个天才啊,居然还懂心理分析,你是不是真有个精神心理科医生表哥?”
我哈哈大笑说:“那都是扯淡的,只不过上学那会看书比较杂,所以知道一些吧,别废话了,赶紧吃吧。”
我们俩开始大快朵颐,吃的肚子都撑死了才搭着肩膀回酒店。
回到酒店我躺在床上想事情,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于宏达的事让我感触很深,有些生意不会自己上门,要靠自己深入去挖掘,这一挖就挖到商机,真是好人有好报啊,我不禁沾沾自喜,就这样带着心满意足进入了梦乡。
不出我所料,第二天早上十点多我就接到了于宏达的电话,他约我见面,看来他已经去过医院了,一切都朝着我的预想在发展着。
于宏达约的是我,我也不好意思带韩飞一起去,所以就只身赴约去了。
我们在一家咖啡店里见面了,坐下后于宏达先是表达了这么早约我来的歉意,然后迫不及待的进入了主题,他感慨道:“小罗啊,我昨晚回去一夜没睡,一大早就跑医院找心理医生看病,医生说是长期焦虑造成的强迫症,跟你说的差不多,我问医生怎么治疗,医生又问我有没有影响生活,我只能说影响我打麻将了,一直输钱,医生没好气的说没有特效药,让我戒赌,我不信邪又跑了两家医院,结果医生们给出了一样的说法,还是让我戒赌,你说这......唉。”
我心中窃喜,脸上却一本正经,说:“既然医生给出了建议你听就是了,我又不是医生你找我也没用啊。”
于宏达面露难色道:“这怎么可能嘛,我都赌几十年了,让我戒赌不是要我的老命嘛。”
我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了,赌博这东西就跟毒品一样很上瘾,哪是那么容易说戒就戒的,除非像杜勇一样发生重大的变故,才有可能狠下决心突然转性。
我淡定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等着于宏达接下来的话。
于宏达继续说:“你不是有个专家表哥嘛,咱们也算是朋友了,有熟人好办事,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你表哥,有没有什么药或者是偏方可以缓解症状的,我是一天不打就手痒,三天不打浑身不自在,一个星期不打比死还难受,要是一直呆在家里非死了不可,那女人又给我甩脸色,他妈的,我这焦虑都是她给逼的啊,强迫症实际上是她害我患上的!”
我故作诧异的问:“怎么回事?”
于宏达气愤道:“还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我真后悔娶了她,要是知道她是这性格我就不会娶她了,老弟,不知道你结婚没有?老哥作为过来人奉劝你一句,只要有了孩子,无论两口子怎么吵,可千万不要选择离婚,糟糠妻始终是最好的啊。”
于宏达向我倒起了苦水,他说他现任老婆本来是自己厂里的会计,自打他跟第二任老婆离婚后,这女人就有意无意的接近他,这女人本身姿色就不错,又会打扮,加上他那会离了婚身边没有女人,被这女人一引诱就没把持住,结果这女人就这么缠上他了,还以假怀孕逼他结婚,他以为真怀孕了只好负责任跟这女人领了证,婚后这女人变本加厉,性格很强势,不仅掌控了厂子,还夺了财政大权,最要命的是对他事事限制,就跟防贼似的,生怕他把钱弄去给前妻和儿子了,他在外头赌博倒是不怎么管,但就是不给他钱。
于宏达说他也确实想把事业传给儿子,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不传给他传给谁,可现在厂子在这女人手里控制着,财政大权也在她手上,所以把他弄的各种焦虑,结果症状还反应到了麻将当中,造成了他的麻将强迫症。
第402章 赌命请佛牌
我耐着性子听完了于宏达的诉苦,才说:“于总,其实昨晚我回酒店就给表哥打电话了,把你的情况跟他反映了下,他给出的建议跟你看的医生一样,并没有什么药物和偏方可以立即治好你的强迫症。”
于宏达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靠在了那,苦笑道:“叫我戒赌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呵呵,哈哈。”
于宏达笑的十分苦涩,我看时机差不多了,故意自言自语道:“不过我倒是有个民间办法可以解决,只是......算了,于总你肯定不会相信这一套的。”
于宏达顿时激动了起来,凑上前问:“你说什么?”
我挠挠头说:“我说我倒是有个民间办法可以解决,只是怕于总你不相信这一套。”
于宏达急道:“哎呀老弟,有办法你就说嘛,我相信不相信得看你说的是什么办法了啊。”
我说:“老实说于总,干我们金融理财这一行的收入并不稳定,全靠签客户的提成过日子,我有个亲戚在泰国开佛牌店,所以我也兼职卖佛牌,赚点零花钱,佛牌里有专门招横财、偏财的佛牌,如果你能请一条这样的佛牌,有佛牌的庇佑,就算你有强迫症也不怕被你牌友读懂你的举动和表情了,也就不怕输钱了。”
于宏达半信半疑道:“泰国佛牌我倒是听过,真有这种功效?该不是你想推销佛牌才这么说的吧?”
我苦笑说:“你看,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那就当我没提过吧。”
于宏达说:“老弟,并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说的这么玄乎,连医生都没辙一条佛牌却能起作用,谁听了都会怀疑你的动机啊,佛牌是什么我还知道,不就是迷信的佩戴饰物吗,要照你这么说我戴条财神爷项链岂不是更有效啊。”
我料到他会不相信了,于是趁这个机会把佛牌跟国内佩戴饰物的区别,以及佛牌的功效简单介绍了下,最后还把几个客户请了佛牌后的效果告诉了他,未免他觉得我在吹嘘,我把好坏的案例都跟他说了几个。
这一聊就聊了几个小时,都到了饭点,于宏达明显有些动心了,主动在咖啡馆点了些吃食当午饭,让我继续介绍。
等说完都已经下午一点了,我说的口干舌燥连喝了两杯柠檬水,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接下来就看于宏达怎么决定了,不过我很有把握他会答应,从他的角度来看,一条佛牌价格不贵,即便没有效果也吃不了大亏,他无法戒赌就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个办法。
于宏达低头吃着意大利面不吭声,但吃的心不在焉,八成是在戒赌和请佛牌之间做选择了,我也不急,赌徒心态我还是很了解的,有些赌徒虽然并不迷信,但赌到了一定程度为了赢钱也会走火入魔,比如看当天的黄道吉日、打牌不能坐哪个方向、要穿条红底裤、佩戴红绳等等迷信的做法都会去试一试,于宏达现在就属于这种类型的赌徒了。
果然,没一会于宏达就放下了刀叉说:“不管怎么说好歹是个办法,老弟,我就信你一回,请条佛牌试一试吧,不过我要效果最好最霸道的,最好能马上就能起效,有没有这样的?”
我料到他会答应了,也料到他会想要效果好的,但没料到他会这么心急,虽然我很想赚于宏达的钱,但我做生意的原则还是要坚持,毕竟我不是什么都不顾的奸商,于是实话实说道:“于总,有些话我必须说在前头,我拿你当朋友所以不想坑你,有倒是有这种效果的佛牌,但像有这样效果的佛牌一般都比较邪门,到头来结果都不是太好,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于宏达不以为然的说:“我知道,就是你说的里面入了灵的,搞不好会被缠上对吧。”
我点点头。
于宏达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大口,叹了口气才说:“被这女人搞的我这么活着还不如死,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我很想把服装厂传给我儿子,但有那女人在的一天这愿望就没办法实现,如果这条佛牌真有这么霸道的效果,我宁愿试一试,我想体验那种久违的赢钱快感,我赌的这么大,赢下的钱岂不是也不少?我就把赢来的钱留给我儿子,让他自己拿着钱干别的投资,这跟留服装厂给他是一样的效果,老弟你说对不对?”
这种想法对还是不对我可没法说,只能陪笑。
于宏达接着说:“再说了,你刚才也提到了不一定会出事,如果一个人的福报深厚,加上虔诚供奉佛牌,兴许不会出事。”
我点头说:“这话倒是对的。”
于宏达笑道:“就是嘛,我于宏达虽说烂赌,但做人倒是很规矩,从不做坑人的事,生产的服装质量顶呱呱,价格又实惠,童叟无欺,西部人民都买的起也爱穿,平时扶老人过个马路啥的我也经常做,福报应该不错,不怕不怕,请霸道的佛牌何尝不是一种赌博,赌上自己的性命,想想都刺激啊。”
我不禁有些汗颜,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赌徒心态的可怕,赌命在他们看来居然是件很刺激的事,难怪“黄赌毒”会成为公安机关重点的打击对象了,赌到一定程度真的是会出人命,搞得家破人亡的。
于宏达催促道:“老弟,怎么不说话啊,赶紧帮我请啊,我可以马上付钱,需要多少?”
我已经尽到了提醒的义务,既然他坚持要请我也只能答应了,不过我让他别那么急,至于是什么佛牌以及价格,稍后我要联系了泰国的亲戚才能告诉他,而且从泰国发货过来也要几天。
听我这么说于宏达又急了,说:“老弟,你亲戚让你在国内干兼职,难道样品之类的都没给你啊,我们服装厂也要有门店才能向客户展示推销啊。”
于宏达这么一提醒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负责张广发泉州佛牌分店的潘红斌,兴许他那就有这类阴牌!
第403章 超阴牌
我武汉的店里没有阴牌,从泰国发货又慢,况且黄老邪还因为李娇的事在跟我置气,可能不会帮我,找潘红斌无疑是最快的了!
想到这里我说:“于总既然要的这么急,那我尽量试着在明天把东西交到你手上,你看怎么样?”
于宏达高兴的不行,马上起身绕过桌位跟我握手说:“那就拜托老弟了,那价格方面......。”
我打断道:“都是朋友,钱就不急了,等我找好了佛牌,按照佛牌的价值在告诉你相应的价格,不然我现在随便一开个价,就是在坑于总你了不是。”
于宏达哈哈大笑说:“小罗,你这人真是不错,那我就等你消息啦,我也该走了,我们保持联系。”
看着于宏达离开后我给韩飞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基本谈妥了,但我下午要去趟泉州找潘红斌问他去不去,韩飞说反正现在也只能等着,还是跟我去长长见识比较好。
于是我们立刻启程,坐上了去泉州的大巴。
韩飞说我找潘红斌是个很好的选择,怎么说呢,这里毕竟是泉州的地界,是潘红斌的地盘,我们在他的地盘上揽了生意,跟他合作算是给他面子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我给潘红斌打了个电话,说了下于宏达的情况,潘红斌说:“罗老板,你运气可真好,本来我店里没这类催邪财的阴牌,但最近有个客户需要我就进了,既然你需要就先给你吧,价格给你优惠些。”
我很高兴说:“那真是太感谢了,只是这样会不会影响你谈好的生意?”
潘红斌说:“我卖谁都是卖,那个客户要的没那么急,到时候我在给他请别的就行了,毕竟催邪财的阴牌多得很。”
我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了潘师傅,这阴牌是什么类型的阴料?”
潘红斌没有明说,只是说我到了看了就知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多问了,反正很快就能看到了。
我们心情大好,大巴的车载电视上播放着闽南语歌曲《爱拼才会赢》,我和韩飞不由的跟着哼唱了起来,这首歌是知名度、传唱度很高的一首闽南语歌曲,韩飞还说这是泉州市的精神象征,我心说这也正是我做生意的宗旨,爱拼才会赢,于宏达的生意就是我拼出来的!
我们一路哼唱着耳熟能详的闽南语歌曲,很快就到了泉州,潘红斌坐镇的这家店位于泉州鲤城区的一条老街上,这条老街上都是卖一些民俗用品的,倒是很适合开佛牌店。
我们找到了地址,发现店面不仅很小,还不是以卖佛牌为主的,居然是卖冥器随葬品的,有仿制缩小版的青铜鼎、俑人、三彩马、镇墓兽,总之什么样的冥器都有,要不是我们在一个独立的柜台里看到了佛牌,还真以为进错了店。
店里只有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师傅在负责销售,我们说是找潘红斌,他才掀开一道很隐蔽的帘子,探头朝里喊了声,得到回应后我们才被放了进去,一进去我们就被震撼了,原来这后面别有洞天,只见柜台排成了回字形,大量佛牌被细分摆在柜台里,两个女店员身着统一的制服在向几个顾客做介绍,潘红斌就双手背后站在柜台中间迎接着我们。
潘红斌将我们请到了角落的一个小小的会客区,在会客区里还摆着一个鎏金的四面佛。
坐下后我就忍不住好奇心发问了:“潘师傅,这店怎么搞的这么隐蔽,外头还是卖冥器的,只有一个柜台展示佛牌?”
潘红斌说:“张老板一向都是这样的作风,用他的话说就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毕竟这行涉及迷信活动,而且张老板很喜欢卖阴牌,因为什么相信罗老板也知道,阴牌的利润最高,所以也更容易招来出了事的顾客家属报复,在加上他不想招来同行的嫉妒,所以就有了这种风格,只留一个展示柜台在外店,一旦有顾客注意到了并且产生兴趣,在把顾客请到内店来。”
我不禁咋舌,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老江湖的做法让人佩服,老实说这让我进行了反思,就连方中华也是打着珠宝店的旗号卖佛牌,而我却光明正大的以佛牌店示人,难怪以我这么年轻的资历招来这么多同行的窥觑,他们不仅知道我的行踪,还知道我做过什么了,想想都后背发凉,要是真对我不利我还真反应不过来,要不是我有方中华这个靠山,恐怕我免不了麻烦,看来以后还是小心点为妙。
韩飞有些着急,问:“潘师傅,我们要的东西呢,快拿出来我长长见识。”
潘红斌看了店里的顾客一眼,摆摆手说:“不急。”
我懂潘红斌是什么意思,示意韩飞别那么心急。
我们耐着性子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店里的顾客才陆续请了正牌离去,潘红斌这才起身掀开门帘,告诉外头的老师傅,暂时不要让顾客进来了,又将两个女店员支到了休息区,这才走到柜台后的一张办公桌前,打开办公桌的小柜门,从里面抱出一个小保险箱,输入指纹和密码,才打开保险箱取出了一个红布包。
我和韩飞面面相觑,放的够严实的,居然都放进了保险箱。
潘红斌回到会客区,将红布包放到桌上慢慢打开了,只见这是一块用透明亚克力材料压膜出来的机模佛牌,里面盛放着混浊的尸油,一个粉末压制而成的盘坐小人装在里面,小人的脸上戴着金色面具,我将佛牌翻过来看了看,小人的背面还镶嵌着骨头、裹尸线,以及七根长短不一的符管。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有点犹豫了,还真不愿把这种阴牌请给于宏达了,因为我在泰国跟阿赞峰学习的时候听说过这种佛牌,但从没见过,没想到这次见到了,这是一种超阴牌,说的通俗点就是阴牌里的霸主,是最阴邪最歹毒的阴牌,超阴牌的效果好的出奇,但反噬也非常猛,它的反噬只有一种,就是死!
第404章 金面巫师
潘红斌扬起嘴角问:“罗老板是行家,这是什么阴牌你应该很了解吧?”
我眉头不展道:“这是超阴牌金面巫师,里面的小人是用横死阿赞师傅的尸骨粉融合一百零八种坟头土制作出来的,泡的尸油也是经过很多道工序才提炼出来的,里面还融入了横死孕妇的脑油,是顶级的尸油,金色面具取材自横死阿赞师傅的头盖骨最中心的那一块,经过长达半个月的加持后才涂上金漆制成,背面的裹尸线、碎骨、符管同样来之不易,是块相当难得的超阴牌,招邪财、偏财的效果非常霸道,金面巫师很少有师傅制作,我还没有亲眼见过,托潘师傅的福有幸见到了。”
潘红斌问:“那罗老板知道为什么很少有师傅制作吗?”
潘红斌这是在考验我了,幸好我知道,说:“主要还是原材料来之不易吧,因为需要能力不低的黑衣阿赞尸骨作为原材料,说的简单点,要制作这种超阴牌必须自己冒险去杀了这个黑衣阿赞!要是杀不了对方自己很可能会被对方杀死!”
潘红斌点头说:“罗老板果然是真行家,连这么冷门的超阴牌也有了解,佩服。”
韩飞听我这么介绍,早吓的脸色发白,不停的咽唾沫了,身子不由的往后靠,大有躲开的意思,潘红斌看在眼里嘴角扬起了轻蔑笑意。
这也难怪,刚接触这类东西的人,光是听说取材和制作手法就已经觉得可怕了。
我拍了拍韩飞的肩膀,示意他别害怕,说:“这超阴牌入的是黑衣阿赞的大灵,需要很强的入门心咒才能起效,光是这样接触是不会对人产生影响的。”
韩飞这才松了口气。
我不禁有些好奇,满脑子的问号,这么难搞的超阴牌潘红斌是怎么搞来的,又是出自哪个阿赞师傅的手?又是要卖给什么客户?为什么这么珍贵的超阴牌,他愿意出让给我?
未免这些问题问的太唐突,我试探道:“潘师傅,这金面巫师很难得,不知道是不是真货?泰国可是有很多制作商业佛牌的师傅,造假的手法相当高明。”
潘红斌微微一笑说:“罗老板多虑了,我们店里从来不卖假货,更何况还是要卖给罗老板这样的行家?不过你的担心我理解,现如今的商业佛牌造假手段确实相当高明,但只能卖给那些不懂又或者一知半解的顾客,行家一眼便知真假,像这种超阴牌属于高端佛牌,价格不低,请的人大都是懂门道的,所以很少有人造假,而且我还感应过,里面确实是一个阿赞师傅的完整大灵。”
这话不假,确实如潘红斌所说,他这话也透露出了一个信息,原本请这佛牌的是个内行人。
韩飞这时候插话说:“那也不一定吧,咱们中国的生意人厉害的很,什么玩意不能造假,你瞧lv、古驰、香奈儿这些是高端名牌吧,可中国人照样能造假,还造的连专家都很难分辨真假,别说是这些名牌了,犯罪分子就连钞票都可以造的以假乱真,还有什么是中国人造不了假的?”
韩飞这话虽然有些莽撞,但也有一定的道理。
我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斥责道:“阿飞,不要嘴上不把门乱说话,还不跟潘师傅道歉!”
韩飞只好不爽的说了声对不起,潘红斌笑了下说:“没关系,他说的也是事实,不过年轻人,不管是假包还是假钞票毕竟是死物,可佛牌就不同了,不是神就是鬼,是有灵的,行家出手一感应便知真假了,这东西来的时候我感应过,里面入的灵相当强悍,假不了。”
我想了想说:“潘师傅,刚才我那么问确实有点唐突了,我其实并不是质疑这是假货,而是觉得好奇......。”
潘红斌打断道:“我知道罗老板你在想什么,怎么说呢,你也是行内人应该知道,顾客的资料我们有保密的义务,所以我没法告诉你,是哪个阿赞师傅制作也属于商业机密,无可奉告,希望罗老板理解,至于我为什么把它转给你,是因为这顾客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请,他很清楚这佛牌的反噬效果,所以我就主做转给你,要是对方最后还是决定要了,那我就向他推荐其他的了,我也有说法由不得不乐意,他已经犹豫了几个月了,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要,我们做生意的不可能把东西一直压在手里,压了周转资金,你说对吧。”
我点头表示了同意,但对于到底请不请这佛牌给于宏达我始终拿不定主意,我也明白那个客户为什么犹豫几个月了,因为这佛牌实在太过阴邪了。
潘红斌应该看出我的犹豫了,主动把佛牌用红布盖了起来说:“我不勉强罗老板一定要请,但根据你客户的情况,我店里就只有这块超阴牌最合适了。”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于宏达,谁叫你要的这么急,等又等不了,我一时半会根本没法从别的地方弄了,这可是你自己赶上了,你把命都赌上了,到时候丢了命可不能怪我,我已经尽到了提醒的义务,总不能把生意往外推,毕竟我也要讨生活,还是吴添说的对,要是都因为仁慈而拒绝做这种生意,那我当初就不该选择干这一行。
想到这里我按住了潘红斌的手,问:“那价格方面......?”
潘红斌说:“这东西进货价都要一万八了,还不算特殊的带货渠道,我也要保个成本,这样吧我明说了,我只加价两千,两万转给你了。”
韩飞问:“潘师傅,你这两万是泰国的货币单位还是人民你的币?”
潘红斌笑道:“小兄弟,你这不是废话嘛,这里是中国,我用泰铢做单位谈生意,不是有病吧。”
韩飞呵呵笑着不说话了。
老实说价格倒是挺合理,毕竟一块正品金面巫师是有价无市的,卖给客户多少钱都有可能,两万块确实相当便宜了。
我让潘红斌等等,我需要打个电话跟客户沟通沟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