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不好意思,吃光了你们家的粮食
仁贵执意要和茂生一起去卖豆腐,这让茂生很是为难,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让人虚惊一场。小说
还好,仁贵这兄弟命大,这么冷的天儿,在院子里睡了一晚上竟然没事儿,要是他真有个好歹,别说爵爷不会放过他,就连他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多好的兄弟啊,茂生呆呆的想着。
想到这里,茂生有些犯愁的说道:“可是兄弟,你这身子刚好些,若是半路上再出现什么情况,让大哥该怎么办才好呢?”
“不会出问题了大哥,昨晚上可能太累了,现在已经休息好了,绝对没事儿了,大哥尽管放心便是了。”仁贵打着包票般的说道。
茂生拗不过仁贵,便勉强答应了,毛氏又端来了一盆子豆浆,吩咐着仁贵都喝完,要不没力气挑担子,仁贵是什么角色,满满的一盆豆浆对于他来说那就是小意思,甚至再来一盆都不会达到三分饱的状态。
“咕咚咕咚。。”仁贵一口气喝完了这些豆浆。
“再来一盆大嫂。”仁贵擦着嘴角的豆汁儿,意犹未尽的说道。
毛氏看到仁贵吓人的饭量,直盯着茂生不再言语,茂生看着毛氏奇怪的样子,便笑着对仁贵说道:“你嫂子准又被兄弟的吃相给惊着了。”
说完,仁贵和茂生便笑了笑,仁贵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兄弟失礼了,大嫂莫见怪。”
听到仁贵的话。毛氏回过神儿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兄弟啊,今天不如就先吃这么多吧。等同你大哥卖了这些豆腐,再好好让兄弟吃顿饱饭。”
原来是没有豆浆了,难怪毛氏会有些为难的盯着茂生,可茂生为人老实,心眼儿又太少,刚才没有看懂毛氏的意思,这才误解了毛氏。
“好。就冲大嫂这句话,兄弟我一定将这些豆腐全卖完再回来见您,不为别的。就为了吃上一顿饱饭,因为饿的滋味太难受了。”仁贵信心十足的说道,话语间却透露出满腹委屈。
看到仁贵这般,茂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兄弟啊。是大哥没有本事。竟然让兄弟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大哥真是惭愧啊。”
“大哥莫要这般说话,兄弟前些日子还是人人不待见的乞丐,承蒙大哥收留,才有了如今的温暖,是仁贵不争气,肚子总像是无底洞般的讨要着食物,平常人家根本就填不起这座无底洞。大哥也是尽力了,这些日子卖了家中所有能卖的东西来换粮食。为的就是让兄弟吃上饱饭,可即便如此,大哥的家业还是让兄弟给吃光了,兄弟甚是惭愧。”仁贵说完,便起身,穿上草鞋给茂生两口子跪了下来,歉意十足的磕着头。
仁贵的举动吓坏了茂生和毛氏,他们赶紧将仁贵扶了起来,略显惊慌的说道:“兄弟,你这是何意,不就是吃了大哥些粮食,怎么这般见外起来,难道咱们兄弟之间还说这些吗?你忘了当初咱们结拜的时候怎么说的?再这样的话大哥可要生气了。”
茂生很是生气的说着,毛氏也略显难过的样子,看到这般,仁贵起身安慰道:“大哥大嫂莫要难过了,都是兄弟不好,从今往后兄弟发誓不再说这些话了,还请大哥大嫂不要生气难过了。”
毛氏听到仁贵的话,很是好奇的走了过来,盯着仁贵的肚子看了起来,道:“兄弟啊,你这是什么肚子,这一盆子豆浆喝进去居然没有一点儿感觉,若是放了常人,恐怕喝这么多豆浆进肚,即便不难受也得撑得走不动路,可兄弟还就真奇了,竟然没事儿人似的,大嫂活这么些年了,像你这样能吃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是啊,兄弟,大哥也觉得有些奇怪,你难道喝了这么些东西到了肚子里,就没有一点儿不舒服的感觉吗?”茂生也甚是奇怪的问着仁贵。
仁贵微微一笑,看着眼前吃惊的大哥大嫂,仁贵只是摇头,道:“大哥大嫂,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能吃,或许这是一桩怪病也说不准,还记得先父曾经说过,幼时兄弟上山玩耍,误入了狼窝受了惊吓,幸好一只白虎将我救了出来,并驮着我回到家中,从那以后,兄弟的饭量便一天比一天大,最多的时候竟然可以吃下三斗米都不成问题,连兄弟自己有时候也会被惊人的饭量吓到的。”
说完,仁贵仍是那么不苟一笑,看着惊讶的合不拢嘴巴的毛氏,仁贵继续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我有一堂弟,之前不曾听闻他的饭量,直到上次他和叔父去我们那赶集的时候,我才认识到,饭量大的不止我一个,他的饭量虽然没能超过我,但也足够让人震惊的,改天等见到了我那堂弟,定要引荐给大哥,让大哥好好见识一下我们兄弟二人的饭量。”
听到仁贵的话,毛氏慌忙说道:“别,别,别,有你一个已经让咱们倾家荡产了,再来一位大饭量的堂弟,那岂不是把我们吃了都不够!你那堂弟,还是不要引荐的好!”
茂生听到毛氏的话,瞪着眼说道:“怎么跟兄弟说话呢?”
毛氏有些生气,黑着脸说道:“本来就是嘛!实话实说也不行吗?”
“行,行,大嫂说的很是有理,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大哥为人也太不实在了。”仁贵赶忙替二人和解。
这时,只听茂生对着毛氏说道:“别说兄弟不给咱引荐他那位堂弟,就是给咱引荐了咱也高攀不起,你还在这里冲大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妇道人家。”
“高攀不起,我倒要问问他那堂弟是何角色,咱们竟然高攀不起,想着知县老爷那么大的官儿,不还是离不开咱家的豆腐,见了面也是兄弟长兄弟短的称呼着,我就不信兄弟的堂弟,难不成比知县大老爷还要高人一等?”毛氏尖酸刻薄的说道,话语间全是不屑的口吻。
“哼,不自量力的人,知县老爷跟咱兄弟的堂弟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恐怕替咱那位堂弟倒夜壶,他都不够资格的!”茂生形象的比喻道,满眼充满着鄙夷的目光。
第三百一十七章 哀大莫过于心死
毛氏听到茂生这话,原想着茂生肯定哪根筋又搭错了,当她组织好语言准备讽刺一番的时候,却听得仁贵说道:“大哥是怎么知道我那堂弟的?”
“嘿,这四里八乡的没有我王茂生不知道的事情,兄弟不信的话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我王茂生卖的豆腐,那口号是杠杠的,正如你嫂子所说,知县老爷家里,几乎每年都会吃上我百十担豆腐的,这还得看我心情好坏,哪天不高兴了,他们给我出几倍的高价我也不卖,他们也拿我没有办法,所以知县老爷经常和我称兄道弟,为的是天天吃上咱家的豆腐。,”
王茂生吹牛不打草稿般的说着,惹得仁贵不断抛出钦佩的目光,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在军队里做出上等美味的豆腐,让士兵和将军们对他称赞不已,也就扬眉吐气了。
想着便有些发呆,显露出花痴的模样,毛氏看着这兄弟俩一个吹牛一个奉承,恶心的不行不行的。
毛氏想到了仁贵刚才说的那番话,心想着仁贵的堂弟看样子是条大鱼,这一网不捞鱼,二网也不捞鱼,三网就要捞它个大尾巴尾巴鱼,听起来这捞鱼的顺口溜儿有些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在毛氏的眼中,她只认得大鱼和小鱼,要是大鱼游过来,她准会第一个扑上去逮住的,因为她从不放弃攀龙附凤的机会。
说攀龙附凤是有些抬举毛氏了,在她的认知里。县老爷那就是皇帝,是她们这里最大的官儿,龙和风她倒是想攀。可井底之蛙,眼光就那么一片儿。
想到这里,毛氏笑呵呵的对着仁贵说道:“兄弟啊,你这堂弟到底是哪路真佛,听你们说的挺邪乎的,难道他比知县老爷的官儿还要大?”
听到毛氏这么说,茂生瞟了一个白眼儿给毛氏。略显不屑的说道:“这婆娘也真够丢人的,怎么就这么点儿见识,当着兄弟的面。净说些没品的话。”
“什么叫没品了?你才没品呢,我问兄弟话呢,你插什么嘴。”毛氏黑着脸嘟囔道。
仁贵看到毛氏生气了,便说道:“大嫂莫要生气。且容小弟慢慢道来。其实我那堂弟不是哪路真佛,也没有大哥说的那么邪乎,他只是薛家村最普通的一户农家孩子,只不过前段日子交了好运,皇帝赏了个爵爷当当。”
“爵爷?我的妈呀,这都皇亲国戚了,难怪咱的县老爷给咱堂弟倒夜壶都不够资格,确实。他还真不够资格!”毛氏惊讶的自言自语道。
咳咳,茂生假装咳嗽了两声。极为不屑的说道:“这下你信了吧,咱兄弟的堂弟还就是这么厉害,不过我得申明一下,别动不动的就是咱的县老爷,咱的堂弟的,传出去人家可该怎么说咱,那是咱的吗?人家县老爷虽说爱吃咱的豆腐,也不能咱啊咱的说话,要是传到他耳朵眼儿里去,那准跟你白脖子急眼。”
“我知道,这还用你教,咱们的县老爷爱面子爱的死去活来的,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我之所以这么咱啊咱的称呼,那是在咱家里,也没外人儿,到外面我可不会这么说的。”毛氏蛮有道理的说着,样子很是不服气。
“你啊,恐怕说多了就成习惯了,到时候说漏嘴可就麻烦喽!”茂生仍是担忧的说道。
“管好你自己吧,别整天婆婆妈妈的了,你不是还要去卖豆腐吗?赶紧的收拾去吧,我跟兄弟在这儿再说几句话,收拾好了喊我们。”毛氏说着,便将茂生推了出去。
茂生边走边不解的说道:“有什么话非得今儿个说的,改天就不能说了吗?还得把我支开,这像什么话!”
直到把茂生推了出去,毛氏这才换了张笑脸走到仁贵面前,仁贵穿上外套,正打算出去帮茂生的忙,却被毛氏阻拦道:“兄弟啊,你刚好,多歇歇,你大哥有的是力气,让他干活儿去,一会儿收拾好了你才同他出去。”
仁贵整理好衣衫,笑着说道:“嫂子,我已经好了,不要总拿我当个病人来看待,外面还有好多需要收拾的,我得去帮大哥收拾一下,要不然大哥会很累的。”
“不用管他,你且坐下,大嫂还有几句话问你呢!”毛氏推着仁贵坐到床上,她则拎了个树墩儿就近做了下来,对着仁贵继续说道:“兄弟啊,大嫂就不明白了,既然咱家堂弟那么有本事,为什么你会沦落到如此地步,难道你不想着去投奔咱家堂弟去?”
听到毛氏的话,仁贵略显平和的说道:“大嫂你有所不知,要说这事儿还得从头讲起,先前家中富有,父亲很是瞧不起我那贫穷的叔父,加上早些年他们兄弟二人又不知为何事闹了些误会,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明和暗不和的,如今家父仙逝,兄弟我又不争气,叔父便很是容不下我,在遇到大哥之前,我恰巧碰到叔父,他还很不客气的数落了我一番,我也没脸投到他们那里去。”
“原来是这样啊,这可真是应验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先前你家富有时看不起人家,如今人家也看不起你家,哎,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亲叔叔都这样,更别说堂弟了,估计也是恨你恨的咬牙切齿了,这下可没指望了。”
毛氏说没指望的这句话时,样子很是失落,她不是在替仁贵惋惜,而是替自己感到惋惜,想着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天大的幸运砸到头上,竟然还是空欢喜一场。
想到这里,毛氏心灰意冷的摇摇头,转身便不再言语的向外走了去,正所谓‘哀大莫过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现在的毛氏则比死人还要心死,彻底的心凉了,她的内心直接从一万摄氏度的高温里直接跌落到零下几千度的低温里,差距,可想而知!
这时,仁贵继续说道:“不,大嫂此言差矣,我那堂弟却和大嫂说的截然相反,想我那堂弟,虽说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为了留下我,竟然和叔父唱起了反调,这可真是难为他了,一心为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堂哥着想,我却没用的拿不起当大哥的样子,说起来,很是惭愧,更无颜再见我那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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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皇亲国戚的亲戚
一听这话,毛氏立马从几千度的低温里走向了高温去,热情的涨红着脸,转身走到仁贵面前,道:“兄弟说的可是真的,没想到咱那堂弟还真够厚道的,当了那么大的官儿也没忘了兄弟,这么说来,兄弟日后可是有指望了,若是有机会,不如兄弟将咱那堂弟叫到家里来,让你大哥也认识认识,咱们也沾沾兄弟的光。”
话说到这里,毛氏又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便深吸一口气,换了一种口吻继续说道:“其实吧,兄弟们最重要的就是和气,不是嫂子说你,既然你是当大哥的,就不要总是惭愧不惭愧的,要勇于面对现实,让咱堂弟也看看,他的堂哥也不是那么没用的,要我说,兄弟就听嫂子的一句话,别不好意思,等卖了豆腐换了钱和粮食,兄弟就把咱堂弟叫来,对了,还有你那叔父也叫来,让嫂子当个中间人,互相给你们调解调解,叔侄间有什么怨有什么仇不能化解的,你说是吧兄弟?”
这下好了,毛氏越说越来劲儿,她原本想着冷静对待这来之不易的喜悦,但一想到和爵爷攀上关系,那日后也就是皇亲国戚的亲戚,有了这层关系,走到哪里他们也得给三分面子不是,还卖什么豆腐,光坐在家里估计都有用不完的银子送来,哎,越想越激动,越想越兴奋,不能再想了,再{长}想就要跳起来了,这激动的,得出去喝口凉水压压火气。
仁贵听着毛氏的话很觉得有理。想着不如就按嫂子的意思来,也是,叔侄间有什么冤仇不可以化解的。
看着仁贵不语。只是呆呆的和自己一样想着事情,毛氏便鼓着烫红烫红的脸,笑呵呵的说道:“就这样说定了啊兄弟,卖了豆腐就把咱堂弟接来,到时候让你大哥大嫂开开眼,看看皇亲国戚长什么样子,嫂子还不怕丢人的告诉你。这么些年,嫂子就认识县令这么一个大官儿,别的大官儿做梦都梦不到是什么样子。”
“嫂子说笑了。等卖了豆腐,兄弟一定会找来堂弟来给大哥大嫂认识的。”仁贵很是有风度的说着。
“嗯,好兄弟,嫂子不说了啊。得赶紧喝口水去。嗓子都冒烟儿了。”毛氏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差点儿没蹦起来,心里那个高兴的,简直都可以开成一片花园了。
心花怒放的不止毛氏一人,还有憨厚老实的茂生,他并不是因为快要成了皇亲国戚的亲戚而高兴,而是因为看到了这么多天的努力马上就要换成银两和粮食而高兴。看着院子里冻的硬邦邦的豆腐,茂生傻呵呵的笑了。
仁贵恰巧走了出来。看到茂生高兴的面庞,很是欣慰的说道:“大哥为何事高兴呢,竟然乐成这副模样?”
茂生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仁贵,仍就满脸笑容的指着豆腐说道:“兄弟啊,咱们这些天没白努力,你看咱们的豆腐,这一块块儿的在阳光的照耀下多好看,拿出去准能卖个好价钱。”
听到茂生高兴的话语,仁贵敷衍道:“是啊,这些豆腐在阳光下真好看,拿出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的。”
仁贵说完,自觉的话语有些好笑,想着不就是些豆腐,哪有什么好看不好看而言,吃到嘴里是美味,那才是最重要的,这会儿的想到了吃,仁贵又有些饿的感觉了。
“我说你们两个在院子里犯什么花痴,这都快晌午了,难不成还要吃了午饭再走吗?赶紧的,收拾收拾东西,赶紧的出发!”毛氏催促道。
“不急,娘子,你快看咱们的豆腐多美啊,简直如同天仙一般,好让人舍不得将它们卖了出去。”茂生仍就一副沉迷于梦幻的状态。
看着茂生花痴的样子,听着他那肉麻到恶心的话语,仁贵只觉得好好笑,却又不能笑。
毛氏无奈,真想拎根鸡毛掸子狠狠的教训一下花痴到最高境界的茂生,可当她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美妙,没错,不经意的一个瞬间,当太阳以四十五度角照射到豆腐的时候,豆腐上冻起的冰晶反射出七彩光芒,正如同彩虹一般,在那一霎间射进了毛氏的眼中。
“好美啊!”毛氏呆住了,也开始有些花痴起来,看着这一对儿夫妻你也花痴我也花痴的,仁贵很是无语。
努力学习着他们二人欣赏豆腐的水准,仁贵也开始欣赏起来这些‘美丽’的豆腐,可欣赏许久也未发现豆腐的美丽之处,倒是越看越觉得饥肠辘辘,真想将这些豆腐一个个塞进嘴里,也好解除这痛苦的饥饿感。
想到这里,仁贵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起一块儿豆腐放进嘴里,却听得茂生说道:“别动兄弟,一会儿再收拾这些豆腐,不急。”
好吧,此时的仁贵无奈了,隐忍了,但咕咕乱叫的肚子可不会就此放弃抗议的机会,安静的院子里除了静就是静,静到仁贵肚子的响声都可以当打雷一样来听着,此时,茂生夫妻二人,再也没有那闲情雅致来欣赏豆腐的‘美景’了。
没错,饥饿,是饥饿袭击了没吃早饭的茂生,还有喝了半碗豆浆的毛氏,他们想着纵使这些豆腐再好看,那也解决不了粮食的问题,也就解决不了温饱的问题,倒是卖了这些豆腐,才能换得温饱时代,对于美景和美味来说,他们宁可选择后者而放弃前者。
默默的收拾起了这些豆腐,将它们慢慢的放入筐里,就这么一块一块的轻拿轻放着,没一会儿的工夫便收拾妥帖了,这些豆腐装满了整整四箩筐,兄弟二人一人一根担杖,挑着这些载有希望的豆腐走了出去。
身后只听得毛氏的叮嘱声:“路上慢点儿,早去早回。”
“知道了,回去吧!”两声粗狂的汉子声,雄浑有力的飘荡在空气中,充满着浓浓的亲情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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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王家豆腐(求月票)
正所谓爱情的升华便是亲情,茂生夫妇虽然不懂什么是爱情,却懂得互相关心、互相照顾、互相扶持着对方,这对于古代人来说,实在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毕竟红杏出墙、朝三暮四的例子少之又少,可对于现代,也就是他们的未来,咱们的今天,却是多了自由,少了束缚,丧失了根本的仁义道德。
看着远去的背影,毛氏推开篱笆门走了进去,抓了一把黍子皮‘咕咕咕’的叫着院子里的母鸡和小鸡,随手扔在地上看着小鸡们啄食,这种感觉,是她身为妇女最大的享受了。
“咕咕咕,来吃,快吃些,多吃多下蛋,下了蛋咱们就都不用饿着了。”毛氏自言自语的在院子里跟这些母鸡说着话,或许是话说的有些中听了,也或许是毛氏撒出去的黍子皮让母鸡们来了兴趣,没一会儿便听到这边‘咯咯咯哒’,那边‘咯咯咯哒’的叫唤着,没错,这正是母鸡们下蛋之后愉悦的报喜。
听到这些叫声,毛氏从屋里跑了出来,为了防止母鸡们偷吃鸡蛋,她养成了鸡叫三声便取蛋的习惯,曾经就有那么几天,院子里到处都是被母鸡啄碎的蛋,都说虎毒不食子,这些母鸡们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也是,它们是家禽,跟畜生还差一个档次,可即便是如此,也不能吃自己下的蛋吧,直到后来毛氏才明白,他们家的鸡纯粹就是饿的,才不得已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了毒手。也真是委屈了它们这些母鸡。
第三声咯咯哒还没叫出来,毛氏便飞快的取出了两枚蛋放在了手上,摸着余温还在的鸡蛋。毛氏习惯的将它们放在眼皮子上擦了又擦,听说这样做可以起到明眼护目的功效,可这都是听说,据说这传言是假的,不过很多人还是信以为真,特别是毛氏这些乡下妇女,那一个个可是对这些传说信的着了迷。
你看。还没说完,毛氏便取下擦眼的鸡蛋,向远处努力的眺望着。她要看看是不是这次又能多看远一米。
也真是服了,四十来岁的人竟然纯真到这步田地,让人说些什么好呢,有本事也去学学人家先图。吃个风灵珠那就可以看到百里。拿鸡蛋擦眼,这算什么本事,纯粹典型的小儿科东西。
正在享受着目测百米的‘神力’,却听到外面马蹄子的声响由远而近的驶了过来,毛氏心想,准是路过的口渴了,来讨水喝,她这就去屋里取碗水来。也好省去过路人等待的时间。
她总是这么善良,虽然有时候会表现出精明的吝啬。但是她从不会为了精明吝啬而放弃自己助人为乐的做人原则,或许这就是她善良的本性,也是她快乐的源泉。
‘喻’,喊声刚落,马蹄子声便戛然而止,只见到先图从马背上下了来,拍去身上的尘土,站在篱笆外有礼貌的问道:“请问有人吗?请问有人在家吗?”
几声呼喊,毛氏端着满满的一碗水走了出来,迎面回道:“有人,有人。”
毛氏迈着大步走了过去,院子里的小鸡队伍看到毛氏飞快的走了过来,便纷纷四处逃散给她让道儿,狗儿则不停的叫唤着,好像很不欢迎先图的到来。
“敢问这位大嫂,这附近可有一家卖豆腐的,主人姓王,名茂生的?”先图作揖问道。
还未走到先图跟前,却听到先图打听着自家夫君的下落,毛氏倒也实诚,并未多想,只是说道:“客官一路辛苦了,请喝下这杯茶水解解渴。”
看着这荒山野岭的,先图实在不敢喝下这杯飘着树叶的茶水,生怕中了歹人的奸计,毕竟在外面要多长个心眼儿,可不能着了那些生人的道儿。
想到这里,先图说道:“多谢大嫂的招待,可我并不饥渴,还请大嫂收回茶水。”
看着先图嘴冻得都发了紫,一层痂皮长在嘴皮子上,说起话来一颤一颤的,毛氏便关心的说道:“客官不要客气,这水都是烧开的,看你一路劳苦,嘴上都结了痂皮,不如喝下这杯水来润润口,再来寻人也不迟。”
毛氏越这么无故的发善心,先图就越虚的慌,想着这碗水是干净的也就罢了,若是里边放有蒙汗药之类的东西,在这荒郊野岭的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坚持不喝毛氏手里的那碗水。
“大嫂,我再说一遍,你可曾识得卖豆腐的王茂生?”先图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客官啊,你这嘴都成这样了,不如先喝下茶水咱在说好吗?”此时的毛氏只是想着这里便是此人寻找的地方,看他一路劳顿,只是想着让他润润口再继续问下去,毕竟寻人也要问清来由,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打听自己官人下落的。
当然,冲着王家豆腐来的自然要欢迎,可来砸牌子的那就要置之门外,这样可以减少无端的纷争,怎么说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先图看着事情不妙,便打算走为上策,心想着此妇人莫非脑筋上有什么问题,竟然不回答问题,反而一直让自己喝了这碗水,看她殷勤的样子,先图想着其中一定有诈,不如及早离开此地,再去别处询问,免得在此生出无端是非。
正要离去,却被毛氏喝住,道:“你这小兄弟,怎么就不能喝了这碗茶水再问个明白,小小年纪怎可这般浮躁,我也是一片好心,你又怎可如此不领情意?”
先图转过身,对着毛氏说道:“大嫂,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荒郊野岭,不是我不喝你的水,只是一路遇到许多歹人,生怕再次中了他们的计谋,这才多了心眼儿,还望大嫂莫要见怪。”
先图说完,便作揖叩拜,骑上马儿便要离去,毛氏一听先图将她比喻成歹人,便气的追了上去,可先图骑着马儿早已飞奔了出去,哪里轮得着她上前理论一番,此时只看到马蹄溅起的灰尘弄脏了毛氏的上衣,毛氏很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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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好心当做驴肝肺
先图骑着快马一路狂奔而去,也不知跑了有多远,才看到不远处有户人家,便又上前打听了去,这家还算老实,并未好心的叮嘱着先图喝水,自然也就很顺利的打听到茂生家所住的方向,便又骑着马儿一路狂奔跑了回去。**
据那位好心人的描述,茂生家住在一片荒野处,那里四周都无人家,据此也就是过了前面那片森林,出了左边的路口,然后东拐西拐的再走个三岔路口,然后直着行走五里地,门外围着一圈篱笆的便是他家,听说还很好找,因为附近就他一家住在那里。
先图担心记不清,随手掏出手机将路线记在了备忘录里,道了声谢谢便飞奔而去,只留下那位好心人独自彷徨着,想着这年头儿什么奇怪事儿都有,石头居然也能记上路了,偶买噶,原来他把先图的那款高科技手机当石头了,也难怪先图老是嘲笑着他们古人就是愚笨。
不过现在他也成了古人,便很少笑话别人,当他沿着手机记载的路线一路向回走的时候,才发现刚刚路径的地方便很有可能是他要寻找的人家。
此时的先图一肚子后悔,想着要按这个逻辑来推算,那位妇人很可能便是王茂生的媳妇儿,这下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就这么疑疑惑惑的骑着马儿向回飞奔了去,越走他越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绝非是假的,看着眼前用竹篱笆围住的茅草屋。先图犹豫了。
先图呆呆的四处眺望着,除了这里只有他们一户人家外,就是山下那个小山村有人住了。想着不如去山下再好好打听一番,确定好了再来个负荆请罪也不迟。
一路狂奔来到山下,路经之地便是茂生家,毛氏此刻正在院子里打扫着,听到马蹄子的声音便走出来张望,却看到先图由远而近的骑着快马飞奔了过来,先图心在路上。并未留意篱笆内的毛氏,只听到身后不时的传来女人的呼喊声,那便是毛氏的声音。
毛氏虽说生气。却也不至于小心眼儿到报复的阶段,俗话不是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谁让先图这孩子特别的有礼貌呢。就这点儿。毛氏就是有再多的火气也会暂时压在心底的。
她的呼喊声并未制止先图狂奔的方向,当毛氏的好心再次被理解成驴肝肺的时候,心里那是失落到了极点,只听她愤愤的咒骂着先图这傻小子,就来回折腾吧,看你不来老娘这里能找到王茂生家。
傻帽儿先图一路狂奔,顾不得嘴角干起的结痂,水泡也在舌头上慢慢的滋生着。他感觉到越来越渴,越来越累。以至于有些虚脱的样子。
先图现在有一种冲动的想法,他想回去,想回去喝了那碗水,纵使里面放着巴豆也好,蒙汗药也罢,甚至毒药都无所谓,他现在只想喝了那碗水,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呼呼的睡上三天三夜,前提是睡觉的地方不能太冷,跟张家卧室的温度一样他就知足了,因为现在太累了。
马儿也喘着粗气呼出白气,露珠凝结在鼻子上,扑哧扑哧的向前奔跑着,谁让它是千里马呢,不拿出点儿日行千里的本领来,岂不让众马笑话。
好不容易找到一户人家,这个得隆重的说明一下,这古代人大冬天的也不知都出去干嘛去了,按说这都快过年了,也不该有人走远门儿啊!
可这一路下山来,却足足奔出了将近七八里,才找到了一户有人住,条件也差不多的人家,具体差不多到哪里,只能说比茂生家大了三倍,门外面是用青石垒成的院墙,这点儿足可以说明这户人家也算是有点儿财力的人。
虽说这样推测过于武断,但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你看开门的那位帅哥身上穿的布料,绸缎的啊!想想,这里的一匹绸缎是多么多么的昂贵,除了大户人家的老爷夫人,公子小姐才能穿上的这种高档货,还有谁能用得起!
走吧,先上去问问路,确认一下刚才有意“谋害”路人的妇女是否是茂生他媳妇儿,这才是本次的重要目的,对了,还得问问茂生在没有在家,要不然堂哥的事情找谁打听去,先图边走边想着。
走上前,弯腰九十度,作揖,行礼叩拜,道:“这位大哥,敢问此处可有一卖豆腐的人家,主人姓王,名唤茂生?”
那人不假思索的回道:“你说的是山头儿上的那户有名的王家豆腐哪里吗?她家娘子前几天还来我这里买了些许猪下水,至今还未结账,听说是家里来了客,要招待用的!”
“我说大哥,那结账的事情你就不要告诉我了,只需告诉我他家究竟住在何处便是了,其实我也是找他要账来的!”
先图为了和那位帅哥儿打好关系,只好不停的套着近乎,感觉说出来‘要账’这个词儿,应该会引起共鸣的,那位帅哥刚才不就三句不离‘要账’这个词儿吗?
听到先图这么说,那位帅哥来了兴趣,忽而有些亲切的味道让人吃不消,只听他说道:“原来这位兄弟也是寻他要账的,不知他家欠了兄弟多少银两,若兄弟不嫌麻烦,便顺路也把他家欠我的钱给要了,如果实在不给,你就尽管拿他家豆腐,那也可以抵账的!”
这位帅哥还真把先图当做了要账的,口口声声恳求着先图顺路将欠他家的钱也要了回来,为了担心先图一去不回,还大方的答应可以暂时照顾先图的宝马,就那匹跑了不到一百里就累的气喘吁吁的‘千里马’,总觉得这么称呼千里马有些言过其辞,不如就暂时唤作神马,比较形象。
“我的马儿就不劳烦大哥的照顾了,这山上路途也不好走,有了它可以省下许多力气的。”先图说着就要拜别,想着问也问不出什么最佳答案了,看样子山上的那位好心送水的女子,便十有**是那茂生的媳妇儿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被人下药
累,心更累,疲于奔波的人最累的不是身体,而是心灵,这一路净做些糊涂事儿,把好人当坏人,把坏人当好人,甚至好坏不分,这都一个意思,说起来也是糊涂到家了。
这可怎么办,负荆请罪没有看到荆条,三步一拜、五步一叩,貌似有点儿不太实际,掂量许久,困意也袭击了先图的整个身体,加上昨晚上那一场救妖大战,刚刚复原的身体,此时已经虚脱到极点。
牵着马儿一个踉跄跌倒在路旁,马儿吹着鼻气牛逼哄哄的嘲笑着先图的无能,此时的帅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搀扶起倒在地上的先图,道:“这位小哥,你要是累了不妨歇会儿再赶路,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先图使劲儿睁开迷糊的双眼,虚弱的嘴唇颤抖着身体,慢慢的说道:“谢谢这位大哥的好意了,我不饿,还可以坚持。”
没办法,谁让先图的性子急呢,宁肯完成了任务再倒下,也不肯在未完成任务下喝上一口凉水。
现在的他,好想回家,想着在现代过了二十七年,也没受过这个罪,这是怎么了,就这么跟薛仁贵较上了劲儿,管他死活呢,回去当悠闲的爵爷该有多好,这些想法在先图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鄙视,鄙视的对象便是自己。
他在极度劳累的情况下,竟然激发出正义正气的一面,刚才的那一闪念头儿。如同邪恶的一面在滋生着,如今被他正义的一面彻底压在了心底。
“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还这么犟!算了。我不求你去帮我要钱了,你就放心的坐这儿喝口水好吗?要不然钱没要到,你到给钱赔了命,真不知道哪个更重要!”帅哥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府里,临跨门的那一步,他还叮嘱着先图在外面等着他。千万不要逞强。
先图只是笑笑,想着这个世界上还是好心肠的人多一些,自己一直都是以小人之心度人君子之腹。这下受了教训了,以后还是多开开读心术,好好的看看人性善良的一面吧。
正想着,帅哥公子捧着一碗水走了出来。道:“快些喝下。看你跑了有多远?竟然累成如此模样?我还是头一回遇到!”
先图一口气‘咕咚咕咚’的将整碗水喝进了肚子里,喝完后才觉得这水里沙尘是如此之多,竟然有些想吐的感觉。
“你这水里?”先图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不是因为嘴太疼,是他不想再出口伤人了。
“水里怎么了?”帅哥公子好心的问道。
“不怎么,只是。。只是。。”先图有些吞吐起来。
急脾气的帅哥公子继续追问道:“到底怎么了,你这人怎么吞吞吐吐的。如此不爽快,若是喝一碗不解渴。我再去给你弄碗便是了,何须吞吐不语?”
听到帅哥的话,先图忙说道:“不是,不是,大哥误会了,我只是怕说出来有失礼貌,所以话语有些吞吐,不知如何说出口才好!”
说完后,先图才知道自己的嘴巴和舌头是有多么多么的疼,撕心裂肺的感觉让人痛苦不堪。
“我说这位兄弟,大男人家何必婆婆妈妈的,我是粗人,也是直脾气的人,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尽管说,别总是客气好吗?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呢!”帅哥公子有些生气的说道。
好吧,先图想,既然你是直脾气的人,正对我的口味儿,我曾经也是直脾气的人,只不过来到你们这个破规矩多的大唐,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跟我比粗鲁,你还不配称做粗人,别看咱曾经也是三好学生,国家的五好青年,可那毕竟是曾经了,现在谁还说那个,现在崇拜的都是瓦岗英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真男人。
“既然兄台这么说,我他妈的也就不废话了,你丫的实话说吧,这水里给我放了什么了,怎么这么难喝,还他妈的挺拉嗓子?”先图一口他妈的地道河北话,说的帅哥公子那是个傻,就像对着外国人说中国话,想想便知道当时的表情有多尴尬。
这时,帅哥公子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反而摸着先图的额头说道:“看样子发烧的挺厉害,开始说胡话了,要不然让我父亲给你看看病吧,他是我们这儿出了名的神医。”
先图摸着自己的嘴,疼痛的说道:“别他妈的废话了,赶紧的告诉我水里放了些什么?怎么这样恶心到家?我都想吐了。”
“这位小哥,你究竟怎么了,才一会儿功夫,你便判若两人,究竟哪个是你,还是你有什么苦衷或者难言之隐?”帅哥公子文绉绉的说道。
先图无奈,想着你不是不习惯我的文质彬彬吗?这会儿我变得豪迈了,更加充满男子汉的气概了,你这会儿倒缩回去了,是个啥意思,搞不懂的古代人。
“大哥,兄弟就问你,水里放了什么?怎么这会儿越来越难受啊,想吐的不行了,肚子还特别疼!”先图说这话的时候,眼角儿充满着泪水,是肚子疼的越来越厉害的节奏,他知道。
看来他是怀疑上了这位帅哥公子,感觉那拉嗓子的水里肯定是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药,当然,春药是不可能的,可蒙汗药,也不对啊,现在一点儿也没有晕头的感觉,泻药吗?有点儿像,肚子这会儿快要炸开了,疼的!
就这么想着,先图终于憋不住的说道:“大哥,麻烦你给我送些纸到那边的树下。”
“要纸作什么?难道这位小哥要作画?”帅哥公子不解的问道。
先图心想,做你妈个头啊作画,这都啥时候了,你还真是够诙谐的,真把老子气死了。
想到这里,先图说道:“大哥,别说那么多了,快点儿送纸来啊,我在那棵树下等着你,拜托了!”
说完,先图快步奔向了不远处的大树下,还没等蹲下,就噗嗤了,还好,裙子一样的裤子已经脱了下来,要不然这人可就丢到了千年前的唐朝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路遇神经病
帅哥公子虽然不明白先图的意思,但他想着这位公子要纸肯定是有用的,要不然谁会没事儿要些纸张做什么,此时的情景也不适合写诗,倒是画画还是可以的,瞧,风景多美!
没一会儿,帅哥公子从府里拿出了几张纸,这些泛黄的纸张是他从父亲那里偷来的,平时他家除了些许医书和写药方的纸外,再也没有别的纸张了,这些泛黄的宣纸,则是他家父亲平日给人开药方用的。{
很明显,他这个粗人,是不爱学习的,他父亲的那些医书,他也不敢碰的,只有这些泛黄的宣纸,他家是一摞一摞的,拿出几张,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快步走到树下,先图正在用功,此时看到张公子手中拿着几张泛黄的纸,先图彻底隐忍了,刚才他还抱着幻想可以来几张心心相印、清风明月之类的纸巾,想着最次也得是卫生纸吧,可如今,几张泛黄的纸张出现在先图的眼前,他彻底失望了。
可张公子呢,此时正傻不拉几的看着先图在努力的哼哼着,想着先图并不是要写诗,也不是要作画,他可能是要用纸擦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想着,张公子便将泛黄的纸塞进了袖子里,虽然他偷拿出的几张宣纸不足以让其父亲责骂,但他也不忍心看到纸张被污染,或许,人家才是文明人。
长出一口气,感觉舒服极了。先图看着不远处捂着鼻子的帅哥公子,说道:“喂,大哥,快点儿把纸拿过来。”
“没有,我没有纸张,那边有小石头儿,还有小木棍儿,要不,要不我帮你拿过来,你赶紧的起来吧!”帅哥公子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先图耸拉个脑袋。道:“老大哥。求你别开玩笑了行吗,我愿意帮你去茂生家要钱,你就当卖给我几张纸可以吗?”
一听这话,帅哥公子高兴的将纸送了过来。还屁颠儿屁颠的要给先图再多拿几张纸。先图只是微微一笑。想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真是一点儿也不假。
清理完毕,先图起身打了个哈欠。此时的他除了困意十足,肚子饿的更是咕咕乱响,刚才的一碗水让他喝的五内俱空,现在好想找些东西来祭祭五脏庙。
虽说眼前的大帅哥是个粗鲁人,但先图不想再以粗制粗了,恢复了本性后有礼貌的说道:“刚才多有失礼,还望公子不要计较。”
“不会的,我怎么会跟你一般计较呢,你刚才是答应帮我讨债是吧,既然这样,那你就早些上路吧,他家也没多远,上了山往前走一段路就到了,很好找的!”这位帅哥公子很是心急的催促着先图。
先图摇摇头,叹息道:“你这人啊,刚才还一副处事不惊的状态,现在一听我要帮你讨债,便立马催促着我走人,也好,我这便离去,咱们有缘再见!”
听到先图这么说,帅哥公子忙拉住先图的衣角,道:“小哥莫要生气、莫要生气,刚才我已说明自己是个粗人,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你也不要跟我一般计较,其实茂生家也没欠我多少银两,我只是同你开个玩笑,你也不动脑筋想想,那些猪下水能值几个铜板,怎生这般误解!”
看着一脸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帅哥公子,先图真不知道这是碰上神经病了还是遇到精神病了,总之这人要多反常就多反常,要多变态、就多变态,还是一会儿一个样,刚才还装出一副讨不到债就不能过日子的模样,这会儿倒轻松的说些玩笑话,先图感觉自己被耍了,彻彻底底的被眼前自以为是的帅哥公子给耍了。
站起身,二话不说的先图蹬上马便要前行,却听到身后帅哥公子不住的问道:“这位小哥哪里去啊?我也要同你一起去!”
听到他这么说,先图朝后白了他一眼,这才发现这位帅哥公子紧紧拉着自己马儿的尾巴,弄得马儿是一顿狂鸣,差点儿给惊了。
看着如此反常外加变态的帅哥公子,先图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得仰天大叫道:“快来人啊,这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再不来人将他弄走我可就要骑马踩死他了。”
喊声还是管用的,这会儿先图才发现这座宅院的大门里还有两个小厮在张望着,不时的掩着口鼻,似乎是在偷偷发笑,这可把先图气得不行。
纵身下马,先图掰着帅哥公子的胳膊走进了府里,直疼得他哇哇大叫,先图算是发现了,这人若不是花花公子,便是神经极度有问题之人,别管怎么说,一定要弄个明白,这也欺人太甚,想想刚才的那碗恶心到吐的浊水,先图真不敢想象这位帅哥公子会往里面放了些什么?
看到自家公子受了气,还被人反掰着胳膊押进了府里,刚才的那两位掩门偷笑的小厮才发觉情况有些不妙,便理直气壮的出来要人。
“快放了我家公子,你这野小子,也不打听打听,竟敢来这里撒野!”小厮中站出一人,恶狠狠的指责者先图的‘过失’。
“你过来!”先图声音不大,但是院内站着的三人都可以清楚的听到。
听到先图这么说,那位刚才恶语伤人的小厮四处寻了跟棍子,便耀武扬威的朝着先图走了过来。
“怎么着,我过来了,你能怎么着吧?有种放了我家公子,咱们单挑,这样算什么英雄!”手拎木棍的小厮仍是猖狂到家的说着。
先图白了小厮一眼,冷冷的说道:“哼,单挑,你够资格吗?”
“着打,”话音刚落,小厮拎着棍子朝着先图打了过来,先图左闪右闪,最终那根棍子落在了帅哥公子的头上,只见帅哥公子白眼珠向上翻了一下,便晕倒了过去。
先图一个纵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过了那位小厮的棍子,一招‘横扫千军’将小厮打趴在了地上,另一边的小厮看到情况不妙,也不知从哪寻了根木棍朝着先图打了过来,先图又一招‘劈天神掌’,狠狠的打在了小厮的头上,这会儿,院子三人,除了脚下这位小厮还清醒着,其余两人,全都晕倒在地。
第三百二十三章 疯癫之病
看到大势已去,被先图踩在脚下的小厮诚恳的求着饶,这让先图不知说些什么好,想着还没热够身,格斗就要结束了,真是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说,你们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那边穿着绫罗的公子究竟是何人?为何你们会这般欺压路人?”先图使劲儿踩了踩地上的小厮,只听得‘啊’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小院。
或许是踩疼的缘故吧,小厮说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只听他略显沙哑的说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们怎敢欺压路人,分明是路人欺压我们,那边倒在地上的便是我家公子,他其实并无恶意,还望大侠饶过我们!”
“并无恶意?你倒是挺会替你家公子解说的,你们刚才在门口笑什么?还有,你家公子刚才给我喝的水里放了什么?要是不说个明白,小心我拆了你们这个小杂院!”先图气不打一处来的呵斥着脚下的小厮。
越是着急,脚下越是使劲儿,这会儿小厮被踩的都吐苦水儿了,一脸便秘相的小厮继续求饶道:“大侠可不可以轻点儿踩,容小的缓口气儿再告诉大侠也不迟!”
先图松开脚,对着小厮说道:“你且起来,速速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儿?我都纳闷儿了,你家公子怎么看也不像那种地痞无赖,怎么一会儿一个样,这个你得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可没完!”
小厮拍着胸脯,使劲儿吸一口气。道:“大侠莫急,容小的慢慢道来。其实我家公子早些年受了些刺激,脑子出了点儿问题,他人其实特别单纯,也很善良,只是疯劲儿上来的时候,连我们也就不认得了,刚才大侠喝的那碗水绝对没问题,我家公子担心大侠一路劳顿,怕水喝的太急反而伤了肝肾。这才取了些药草放了进去。却不曾想被大侠给误会了。”
听到小厮这般解释,先图说道:“不对啊,刚才你不是还说你家公子脑子出了问题,他怎么会对我如此细心。还有草药一说。你家公子不会给我放了断肠草吧?”
听到先图这么说。小厮笑了笑,道:“公子也是性情中人,想象力竟然如此丰富。我们府上虽说是医药世家,却不曾有那断肠草之类的毒药,再说刚才小的已经说明,我家公子只是受了刺激,并不是真的心智受损,他清醒的时候人很是单纯善良,只不过在糊涂之时,他做过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还望公子可以谅解。”
说完,小厮顿了顿,又开口说道:“刚刚草药是我家公子吩咐我们取来的,大侠尽管放心,绝对不是什么害人的草药。”
听着小厮一言一句的说着,先图倒有些怜意涌上了心头,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帅哥公子,先图微微笑了笑,你还别说,误会解了,心也就放开了,此时的帅哥公子倒不像刚才那样讨厌了,反而增添了一丝可爱,说不出的可爱!
先图走上前,将手搭在帅哥公子的脉结上,细细的诊断起来,一旁的小厮很是惊讶的说道:“难道这位公子也懂得医术?”
“略知一二!”先图淡淡的回道。
“哎,公子的一番好意我们都心领了,不过我家公子这病,除了华佗再世,恐怕再无人能医治,我家老爷素有神医称号,医术早已到达巅峰,就连他都无能为力,更何况您这略知一二了,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徒增伤劳!”小厮说完,连连叹气摇头。
先图不语,想着你这小厮懂得什么,华佗是高人,可孙药王更是奇人,如今我早已通晓药王之本领,这点儿疾病是难不倒我的。
边想着边把着脉,看到先图有模有样的神情,小厮有些惊住了,看着眼前这位公子手法、神态都和老爷无异,说不准真能治好公子的疯病,小厮出神般的想着。
想到这里,小厮没有再言语,而是静静的看着先图的举动。
不远处,有一人走了过来,他就是王员外,也是这个家的主人,人称王神医,凭借一手高超的医术绝活儿,为无数相邻解决了疾病的困扰,如今他已年过半百,膝下只有这一位儿子,却不曾想患了疯癫,饱览群书的王神医确对此病束手无策,只好任由儿子疯癫下去。
此时的他听到院内的声响,便出来一探究竟,这才遇到了现在的这一幕,看到先图一本正经的给他儿子把着脉,王神医却没有上前阻止,而是放纵开来,权且想着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他是这么想的,小厮却对先图充满了希望,他明白,凭借先图刚才的那几招功夫,眼前这位年轻公子定非等闲人物,或许真的会有奇迹发生,也是说不准的。
摇头点头,一套诊断下来,先图是一脑门子的汗,确实,这疯癫果真不同寻常,看样子普通的医治根本无法起到作用,甚至用药不当还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如今,先图犹豫了,这疯癫之病就是用尽生平所学,也没有十成把握可以治好,眼前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离开这里,当做打酱油般的经过,谁也不会阻拦他,也不会惹上什么麻烦;二是救治这位公子,但难度特别大,只要有一步出了差错,这位公子就再也没有苏醒的机会,他不但走不了,甚至还会吃上官司,后果之严重,想想都害怕!
擦了擦额头上滚落的汗珠,先图憋了一眼小厮,有些尴尬的说道:“你家公子所患之病确实非同小可,我恐无能医治。”
先图说完,深深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不负责任的人,我枉为人!”
这话被身旁的王神医听了去,刚才他就有所察觉先图的举动,凭借多年行医经验,他敢断定,先图是有法医治自己的儿子的。
他也曾带着儿子四处求医,所遇神医皆是摇头叹气,可眼前的先图却有些不同,诊断的时候不停点头,愁楚的面容里透露着自信与把握,他坚信,眼前的这位公子定能将儿子的疯病治好。
第三百二十四章 乐于助人的本性
想到这里,王员外上前问道:“这位公子,犬子所患疾病可曾有药可医?”
听到王员外的问话,先图摇摇头,道:“无药可医!”
“哎,想我王家,三代单传,人丁稀薄,老夫而立之年才得一子,却不曾想,患了此怪病,平日老夫医行仁术,也不曾干过伤天害理之事,却不知为何老天如此惩罚与我,实在是天理不公,不公啊!”王员外说完,连连叹气,转身便要离去。
看到王员外伤心的情形,先图动了恻隐之心,思衬片刻,便说道:“员外且慢走,请听在下一言。”
听到先图的话,王员外一怔,心中涌上了无比的激动,他也不知这激动从何而来,只是觉得一朵希望之花在心中慢慢的绽放,越开越大,心中充满了愉悦之情。
“公子可有吩咐?”王员外转过身,带着满脸微笑说道。
“嗯。”先图从鼻子眼里发出了一个字,他还在思衬,不知如何表达才好。
“公子有何吩咐,尽管道来,我王家上下定会全力听从公子的调遣。”王员外说这话的时候显示出无比的激动,先图很是不解。
“员外言重了。”先图淡淡的说着。
说完,先图又开始了犹豫,这会儿王公子醒了过来,疯癫的看着先图,不停的拉着先图的衣角喊着爹娘,十足的小孩儿模样。
“让公子见笑了。”王员外收起笑容,神情有些忧伤的说着。
先图紧握拳头。终于下定决心的说道:“王员外,我有办法医治你家公子,只不过风险太大,一步走错便会步步皆输,甚者还会危及令郎生命,或许,或许他从此就再也无法陪伴在你身边说笑了。”
听到先图的话,小厮呆住了,王员外也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在想些什么。或许只有开了读心术才能知道。可先图不想读取这位父亲的内心,因为这是属于他内心的秘密,他所做的决定,别人无权干涉。更无权探听。
许久。王员外闭上了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在地上,溅起一滴滴小水花,忍着内心的痛苦。用那哽咽的声音说道:“无妨,一切就由公子做主。”
“这,员外,您还是再考虑下吧,毕竟人命关天的事情,假如在下不去医治你家公子,或许他还可以这样陪在您身边一辈子,若是在下去医治的话,万一。。。。”先图话说一半,便摇起了头,心里一万个难过。
王员外对着先图作揖,王公子也天真般的学着,这一切先图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想着如此善良的王公子,竟会遭此疾病折磨,只叹天意无常、造化弄人。
只听王员外说道:“公子,我儿清醒之时曾对老夫说过,将来若有能医治他的人出现,就是搭了性命也要将他医治,他不想再这样疯癫下去了。”
说完,王员外拉开了疯癫的王公子,对着先图又是一通叩拜,看到此番情景,先图忙上前搀扶,道:“员外无须客气,既然令郎也不想再这样下去,那在下只好尽力医治了,不瞒员外爷,此番医治在下也只有三成把握,所以失败的可能还是很大的,希望员外调整好心态,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公子放心,此番医治不论成败,老夫都不会迁怒与公子,更不会钻牛角尖般想不开,只要公子尽力了,老夫便感激不尽。”王员外打包票一样的说道,弄得先图真不知如何是好。
先图真不明白,这王员外怎么就信了他有医治王公子的本领,按说自己刚弱冠,形貌也是刚刚接近成年人的样子,王员外怎么就认定他是救世大侠了,这点儿还真是费解,让人想不通!
“好,员外尽管放心,我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得将令郎医好,若医不好,从此不再踏入山西半步,以此树立誓,天地可鉴!”先图说完,便对着院子里的一棵碗口粗的柏树磕了三个响头,以此来证明他的诚心。
先图的举动让小厮很是钦佩,王员外的眼神儿里闪烁着感恩之情,先图看着地上天真无邪的王公子,只是苦苦的笑了笑。
这笑容,确实很苦,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苦笑过了,如今看到王公子那般单纯到可怜的样子,先图不知说些什么好,想着刚才王公子清醒的那一阵儿,是多么的乐于助人。
那碗水,虽说生出许多疑心和事端,但到最终,才明白冤枉了好人,他是那样好的一个好人,若不将王公子的疯癫之病治好,实在是天理难容。
少卿,先图简单安排了一下医治事宜,便见到府里从上忙活到下,里里外外可谓是比过年还要热闹。
这会儿茂生和仁贵赶了半天的路程,又累又乏,便坐在树墩上歇息了起来,前面不远处便有一户人家,看上去门面不小,应该是大户人家。
他们的豆腐并没有预期般的那样好卖,这也难怪,临年迄近的,乡亲们该准备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特别是人家大户土鳖,那豆腐、肉啊、蔬菜之类的过年必备品,估计早已准备的妥妥帖帖了,谁会等到年根儿底下去买?
那时候可不像咱们这时候方便,虽说发达的地方已有早市晚市,东市西市,但过年的时候都会早早的关门的,谁也不会像咱们今天超市一样挣钱没个够,人家都还要过年呢,过完年不过初五人家照样是休息日,还是法定的,所以说呢,这些三线的乡镇里,乡亲们根本不会胆儿大的等到今日还未准备年货儿。
当然,豆腐也是年货的必备品,歇息片刻后,两人鼓足了勇气,准备着下一轮的推销,仁贵看着茂生如此费力的担着豆腐,便豪爽的要求着同时担起两根担杖,这对于拥有九牛二虎之力的仁贵来说,这两担子里的豆腐都是小儿科。
茂生虽然不好意思让仁贵担起两张担子,但自己此时是一点儿力气也使不出来了,也是,这空着肚子行了大半天,哪还有劲儿担如此重担,仁贵就不同了,那一盆子豆浆少说也得起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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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乖,叔叔这里有甜甜
两人就这样疲惫的向前走着,仁贵一肩一张扁担,迈着大步向前走着,茂生则用那小碎步紧跟其后,就这也得拼命地追赶着,要不然仁贵很快便会将他落下。
王家大院里准备好了一切,先图作为主刀医生,自然是责任重大,王员外担心先图一人有些应付不过来,便也要求着作为副手前来帮忙,先图听闻员外爷的要求,只好领着王员外走进了准备好的房间里。
门‘吱呀’的一声被关住了,四周的门窗‘唰’的一下全都用黑布遮挡了起来,屋内点起了若干根蜡烛,烛辉映的屋内亮堂堂的,如同白昼一般。
王员外拿出自家的祖传银针递给先图,看到递来的银针包裹,先图并未伸手去接,只是淡淡的说道:“这些普通银针根本无法起到医治的作用,员外还是收起来好了。”
“怎么会呢?这可是我王家祖传的银针,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用,若不是今日情况特殊,老夫还真不会将它取出来使用。”王员外觉得先图刚才的那番话对他有侮辱之意,此时他的话语也充慢着不屑的语气,但毕竟先图是为了医治他家儿子,所以在不屑的同时,也收起了一份傲慢之气。
总之,王员外对先图是产生了不满之意,原因呢就是先图不屑人家祖传的宝贝银针,这才惹怒了王员外,若不是自家儿子在先图的手中,王员外定会为了祖宗面子和先图争个道理。
王员外的话先图根本没放在心里。也并未言语回应他,只是飞快的解下了贴身的腰带,这里要说明一点儿,古人的腰带束在腰间,主要是起到装饰自身的效果,即便是解下来,衣服照样牢牢的穿在身上,并不会发生什么尴尬的事情。
麻利的动作伴随着潇洒的姿势,简直酷毙了,可此时不是欣赏先图耍帅的时候。床上躺着的王公子很明显不太容易听从管教。好不容易将他哄上了床躺在那里,可没一刻钟便听到我要尿尿之类的小孩儿话语,这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是很丢人的一句话。
可人家王公子毕竟是疯癫有病之人。这会儿先图也顾不得笑话人家。不过咱得补充一下先图这个人的脾性。这要是放到来唐朝之前,先图那可是逮住一个机会便会满世界的宣传笑料,惹得朋友们都不敢让他抓住把柄。
此时不同了。毕竟来到了唐朝,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光说成长,那都讲上一千零一夜都说不完,更别说形象了,他可是要好好的保持,一等爵爷嘛,可不能在世人面前丢了面子。
或许先图更注重的是面子,与其说长大,倒不如说更爱面子了,这个他以前可是从来不懂得的,曾经的曾经,别说自己不爱面子,就连他老爹的面子他都不会给,想想便知道这是多么一个随便的人。
“我要尿尿,尿尿。。。。”王家公子小孩儿般的嚷嚷着,王员外只惭愧的不停说着莫见笑、莫见笑!
哪里会见笑,见哭还差不多,人家孩儿都可怜到这步田地了,还有什么笑料可言,想想堂堂的一副七尺男儿之躯,竟然拥有三岁孩童般的心智,这让人怎生好过?又怎生好笑?
“乖,你只要乖乖躺好,叔叔就给你糖吃。”先图拿出哄小孩儿的套路哄着撒泼的王公子。
“糖?什么是糖,叔叔?”王公子天真般的问道。
听到王公子的话,先图傻眼了,这年头哪有糖,即便是有,好像也不是叫糖,而且听说在这个朝代不能说吃糖,要不然,会被别人误解的。
想到这里,先图对着王员外说道:“员外爷,你赶紧去取些甘草来,要不然你这儿子可不好唬弄。”
“叔叔,叔叔,什么是糖?”王家公子傻傻的不停问着。
先图看到他乖巧可爱的样子,便说道:“乖,等会儿叔叔给你糖,但是吃糖前你要躺在床上不许动,你不知道,糖可好吃呢,你想不想吃?”
“想,叔叔快拿糖来,我听叔叔的话,躺在床上一下不动。”小孩儿智商的王公子听话的躺在了床上,果真一动不动,好听话、好乖的样子。
“快去啊,员外,要想救你儿子,先得把他的情绪稳定下来,要不然怎么施针。”先图对着王员外催促道。
“好、好,我这就前去取来。”说完,王员外便夺门而出,一路小跑奔向自家药房。
“叔叔,叔叔,我都听话了,你怎么还不给我糖吃?”王公子忧郁的眼神儿带着几分凄楚,躺在床上仍就不动一下。
“等会啊,叔叔马上给你糖吃。”先图说完,便取过两盏蜡烛放在了一旁的桌柜上,取出银针便烧烤起来,这种做法可以去除银针上的细菌和病毒,一般在古代这种医疗水平低下的地方,手术的时候用到最多的消毒方法便是此番做法,当然,用水煮沸消毒,也特别实用。
看到银针,王公子无法再淡定下去了,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他便蜷缩在床的一角,浑身打起了哆嗦。
“怎么了公子?你怎么不乖乖的躺在这里了?”先图好奇的问道。
只听王公子哆嗦的回道:“叔叔骗我,叔叔要扎我。”
我勒个去,这‘小孩儿’怎么这样聪明,看到针难道就是扎你的,没事我就不能烤针玩儿吗?先图不解的想着。
想归想,说话还得注意口吻,对于这种精神上的疾病,做手术前一定要稳住患者的情绪,要不然精神一紧张,那神经便跟发条一样绷得紧紧的,稍不注意便会功亏一篑。
“乖,快躺下,叔叔手里拿的不是针,是甜甜,是糖,你看,叔叔吃了啊。”说完,先图将银针放进了嘴里,还好这针消过毒了,加上先图也有所注意,所以这银针吃进嘴里并没有对先图造成多大伤害。
装模作样的吃完后,便继续安抚着王公子,道:“你看叔叔都吃了,好好吃啊,你要不要吃啊?”
第三百二十六章 想做正常人
虽说害怕,但看到先图香甜的吃完了银针,王家公子多少有点儿动心了,毕竟疯癫之时,他的智商最多不超过三岁,对于一个三岁孩童来说,吃,那就是第一位,接下来便是玩儿。
如今先图不但告诉他这银针有多好吃,并神奇般的将针烤熟后放进了嘴里,对于王公子来说,这得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儿,自然吃、玩儿,都占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害怕呢?
看到王公子有些动心,先图继续采用安抚之计,道:“快过来,你看叔叔这里还有好多好吃的呢,一会儿都被叔叔吃完了,你可就没得吃了。”
说完,先图一个转身便把吃进嘴里的银针取了出来,可还是没注意,竟被针尖儿刺破了嘴,这下子,疼的先图差点儿就流出了眼泪。
还好,他忍住了,这会儿王员外拿着甘草快步走了过来,先图则继续实行着安抚政策。
“你流血了?要不要先擦一擦。”王员外看着先图嘴角流出的鲜血,关心的问道。
“没事儿,你这儿子智商太高,只好用了点儿硬功夫,可没想到自己还是受伤了,这都不要紧的。”先图说完,便用手抹了一下嘴边,仍就高兴的糊弄着单纯的王公子。
先图拿过王员外手中的甘草,放进自己嘴里尝了尝儿,嘿,还别说,真他娘的甜。
“来,乖乖,快躺在这里,叔叔给你糖吃。”先图笑着对王公子说道。
听话。这“孩子”就是听话,听到先图的话语,王公子马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张着嘴要东西吃。
看到时机成熟,先图打算先封了他的安眠穴,也称睡穴、麻醉穴,在人后颈部凹陷处,左右各一个,属经外奇穴。
这样做的话可以缓解王公子的兴奋和紧张,让他安然做个好梦。等醒过来便结束了这一切。不用忍受中间的痛苦。
就在第一片甘草放进他嘴里的时候,一根银针也在不经意间刺进了他的左侧穴道,看着甜的像吃蜜一样的王公子,先图笑了笑。本打算趁着甜蜜的时候来个出其不意。让他昏睡过去。可不曾想,中间又出了问题。
只见王公子瞬间失去了刚才的那副甜蜜表情,转换而来的是好奇和疑惑。只听他说道:“爹,小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又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也在这里?屋里怎么这么多蜡烛?”
一连串的疑问让先图彻底傻眼了,这就是疯癫之症吗?瞬间一个天真可爱‘小孩儿’智商的王公子,立刻便为高大上,所有智商水平恢复到了顶级的好。
说完,他似乎察觉到了脖颈上有异物,便伸手摸了去,只见他手拿银针,惊讶的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我的脖子上怎么会有根针插在上面?”
王公子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先图和王员外,先图耸耸肩,无奈的笑了笑,不知说些什么好。
“孩儿啊,这位公子是来给你治病的,你有救了,再也不用疯癫下去了。”王员外激动的说着,眼角充满了伤心的泪水。
听到王员外这么说,王公子‘噌’的下床给先图跪了下来,将头重重磕在地上,泪水迷糊了双眼,只听他哽咽的说道:“大哥若能治好小弟的病,小弟愿为大哥做牛做马在所不辞,小弟患此怪病,偶然清醒之时,心中痛苦万分,几次寻短未成,现在已到心灰意冷,小弟别无他求,只想做个正常人,安安分分的过完这一生,还请大哥成全。”
看到王公子这般样子,先图忙走上前将其扶起,有些难为的说道:“公子快请起来,其实你这怪病我也只有三分把握可以医治,还请公子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以平常心来对待,或许会有奇迹出现,其实疯癫也没什么不好,可以让人忘却伤心和烦恼,像个孩童般说说笑笑,快快乐乐的过好每一天是多么的重要。何必冒此风险来医治,若是失败,公子可就再也不会清醒过来了,还请公子三思而后行啊!”
先图说完,心里觉得很不舒服,毕竟他说了违背良心的话,这些话让王公子听去不知会有多么的伤心难过,可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因为治愈成功的几率太渺小了,恐怕孙药王来此也只有五成把握,这跟不治之症没什么区别了。
可是,纵使有一分希望,先图也想治好王公子,责任嘛,能力越大,责任便会越大,谁让孙药王将毕生医术传给了他,到如今他想躲,良心都不会放过他。
看着思衬不语的王公子,先图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想着一些事情,同时他也在等待着王公子拿出最后的决定,当然,不管话怎么说,在先图的内心,他还是愿意尝试一下,即便人命关天的大事,先图也不想就此放弃,而延误王公子一辈子的幸福。
此时的王公子眼角滴落出无数的小水花,只见他转身对着王员外跪了下来,道:“爹,孩儿不孝,请容许孩儿自私一回,要不然不但孩儿没有未来可言,咱们的家也会因为孩儿的顽疾而走向衰败,孩儿不想这样,还望爹爹成全。”
一通话说完,王公子又是‘咚咚咚’的几声响头磕在了地上,震的先图心都碎了。
王员外抹下一把眼泪,深情的说道:“我儿快起来,莫要跪凉了,父亲早就知道我儿的心意,要不然也不会将这位公子请到屋里来给我儿医治的,孩儿不需自责,即便你再也无法醒过来,爹也会为我儿擦屎抹尿的,就像对待我儿小时候一样。”
说完,两父子抱在一起痛哭不停,先图看的是心酸难过,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竭尽全力治好王公子的疾病。
一番痛哭流涕后,王公子给先图再次跪了下来,对着先图默默的磕了三个响头,长叹一口气后,听话的躺在了床上,道:“开始吧大哥,无论结局如何,我和我爹都会感激你的,大哥尽管放心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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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柳家庄柳员外府上
听到王公子最后的决定,先图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一定要医好此怪病,再也不会让王公子这般疯癫下去,责任大,力量也就更强大,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涌上了先图的心头,似乎有着神助一般的感觉。
“好,既然公子下定决心,我也会竭尽全力来医治你的,公子自可放心的睡去吧,等醒过来后,一切都会变得美好的。”先图笑着说道,眼神儿里充满着自信的神情。
“好,我听大哥的,不过小弟有个请求,还望大哥应允。”王公子眨着眼,微笑的说道,看上去很是轻松的样子。
先图笑笑,道:“公子请说,只要我能帮到的,都会尽力帮忙的。”
王公子迟疑了一下,看着王员外,父子两人很默契的点了点头,道:“其实也没有别的事情,小弟只是想知道大哥的名讳,若是有将来,称呼起大哥也方便了许多。”
先图嘴角上扬,两只酒窝深深的陷了进去,笑意盈然的说道:“原来是这件事儿,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要我帮忙呢,也好,我就告诉公子,不管成败,都希望公子永久的记着我,哪怕是在梦里。”
我去,先图说完,自己就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当然,是在意念中给了自己一大嘴巴,这话怎么听都感觉情侣间的**话,感觉麻麻的,好恶心。
算了,不予跟自己计较,或许来到唐朝脾性都变了。这里不是流行龙阳癖吗?权当自己犯病了,想着都觉得好笑,不经意间先图又笑了笑。
“我姓薛,字先图,大家习惯叫我先图,至于公子喜欢怎么叫,一切随意。”先图说完,便取出银针继续烧烤了起来,这是要动手的前奏。
王公子笑了笑,道:“薛大哥。再见了。希望你可以成功,小弟在梦里会祝福你的。”
说完,先图笑笑,不再言语。一霎间。两根银针刺进了王公子的睡眠穴。王公子带着笑容进入了梦乡。
这很好,起码给医治人的心里减轻了一半儿的压力,也同时让被医着进入一种最佳的医治效果。这样的结果,想都没想过。
看着安然入睡的王公子,先图狠了狠心,因为接下来不但要封了王公子的奇经八脉,还有周身的几大穴位也要封了住,这期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终止,要不然便会前功尽弃,还好,还好刚才拉了一泡,至于现在,屎尿已经不是阻拦成功的问题了。
倒是饿,这还真有点儿顶不住的感觉,可越是饥饿,越是激发先图无穷的斗志,似乎现在他的敏感度、清醒度都达到了百分之二百,可谓是超常发挥,若不出意外,这样下去成功率最少可以奔到百分之五十,还是保守估计。
这边先图热火朝天的实行着来到大唐的第一桩手术,那边仁贵和茂生则挑着豆腐沿街叫卖。
他们这次来到了一座小镇上,镇上张灯结彩的充满着过年的喜庆,前面不远处听闻有家大户人家,庄主柳员外是出了名的有钱人。
当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茂生乐的合不拢嘴,仁贵看着乐呵呵的茂生,想着又不是你家有钱,干嘛高兴成这样,虽然这样想着,但仁贵出于礼貌并未说了出来,只是用那鄙夷的目光扫射着茂生激动的脸庞。
“兄弟,这回咱们肯定能把豆腐卖了。”茂生高兴的说道。
“为什么大哥?那些村民只是说人家庄主很有钱,又没说庄主喜欢吃豆腐。”仁贵傻傻的问着。
听到仁贵的话,茂生不语,只是傻呵呵的笑着,许久才蹦出了一句:“我敢跟你打赌兄弟,这些豆腐肯定能卖了,我有预感,多年做生意的经验告诉我肯定能卖出去,还是全部卖完。”
“好吧,等一会儿到了柳家庄,咱们便可知道结局如何了。”仁贵说完,昂首阔步的向前走了去,身后只听到茂生不停的招呼着慢点儿走,慢点儿走,都快跟不上你了。
仁贵只是笑笑,他越是这么说,仁贵的步伐迈的越是大,没一刻钟的功夫,仁贵便来到了传闻中的富主柳员外家门口。
门外小厮若干,好像都在忙活着什么,仁贵放下担杖,上前有礼貌的问道:“敢问几位大哥,这里可是柳家庄、柳员外府上?”
小厮不予理会,只是埋头干活,这可气的仁贵一肚子无名的火气,仁贵对着小厮们气愤的‘哼’了下,便担起豆腐就要进府,却被看门的几位家丁给拦了住。
“你做什么的?柳府哪是你说进就能进的,赶快走开。”家丁黑着脸怒吼着仁贵。
仁贵平复了下心头涌起的怒火,尽量用那平和的语气说道:“敢问这位大哥,这里可是柳家庄柳员外府上。”
“嗯,对啊,你没看到上面写了那么大的一个柳字吗?”家丁用那不屑的口吻说道。
先图抬起头,果然看到了偌大的柳府二字横挂门头,气势雄伟不输当年自家富贵时的风范。
“果然是大户人家,好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仁贵自言自语的说着,惹得门外家丁一脸的怒相。
“去去去,你个穷要饭的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家丁说着,便走出两人动起手来,使劲儿将仁贵推出了老远。
要不是担心豆腐被他们给毁了,仁贵早就想出手教训他们了,可此时望着两担子沉重的豆腐,还有茂生劳累的身影,仁贵隐忍了。
茂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对着仁贵说道:“兄弟,你走那么快干嘛,大哥都赶不上你了。”
仁贵笑笑,道:“兄弟也是想早点儿卖出这些豆腐,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留下嫂嫂一人在家,也实在是孤单凄凉,不如早早卖了豆腐,咱们一起回家团聚多好。”
“是啊,话是这么说,可这也不是心急就能解决的事情,就你这脾性,到了人家府上还不被赶出来才怪。”茂生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仍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第三百二十八章 巧舌如簧卖豆腐
仁贵无奈的看了一眼茂生,心想着大哥可真是老道,比他有经验多了,还真是,这下子被赶了出来,说出去也是蛮丢人的。
猛然间,柳府二字映入了茂生的眼帘,只见茂生高兴的拍着仁贵,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柳府的牌子,大叫道:“兄弟快看,这里想必就是那柳家庄柳员外的府上了,你看这庄园,盖的是多么多么的气派,可真让人大开眼界了。”
茂生说完,便走了过去,仁贵扯住茂生的衣角,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哥,咱们还是走吧,这府上的家丁可不好惹,咱们的豆腐可别被他们弄坏了。”
“唉,兄弟说的这是哪里话,还没上前问明情况,怎么就知道人家不好惹,再说他们和咱有什么冤有什么仇的要弄坏咱们的豆腐,兄弟恐怕是多虑了。”
仁贵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有些难过的说道:“恐怕大哥要失望了,这些人还就是跟咱们有冤也有仇,刚才兄弟便被他们无缘无故的推了出来,想必大哥此番前去打探,也是凶多吉少。”
听到仁贵的话,茂生有些惊讶的说道:“难道还真应了我刚才的话,这些人果真将兄弟赶了出来,你看我就说嘛,兄弟不应过于心急,人家准是把咱们当做坏人了,这也不怪人家,谁让兄弟办事毛躁了,大哥这就上前跟他们讲明情况,也省的他们误会下去了。”
“不是的大哥,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儿过于实在,人家这些看门狗是把兄弟当花子对待了,真是气煞人也,若不是担心动起手来会弄坏这些豆腐,兄弟我早就上前将他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打死了,还能等到他们此时在那猖狂。”
“兄弟莫要急躁,待我上前问明情况,想那柳员外也不是什么刁钻刻薄之人,听闻路人所言,他是庄户里少有的大善人。想必不会跟咱们这些穷苦人计较的。再说也没听说他瞧不起穷人,倒是听闻他每年都会派发粮食,解救村民的饥荒。”茂生安抚着仁贵,暗自道出了对柳员外的初步印象。
仁贵听到茂生此番言语。想着莫不是真的误会了人家。看着自己一身脏兮兮的衣服。他不再言语,只是等着茂生上前讨个公道回来。
茂生看到不再言语的仁贵,便走上前。整理了衣冠,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略显斯文外加客气的对着家丁们说道:“几位兄弟有礼了,老汉是山那边卖豆腐的王茂生,今日和兄弟担了些豆腐路经此地,听闻柳家庄柳府乃是出了名的大户人家,所以冒昧的来打搅一下,看看府上是否需要豆腐?”
听到茂生客气的话语,家丁们收起了刚才的那番张狂,面带笑容的说道:“原来是卖豆腐的,我们还以为是花子来要饭呢,这样好了,你包上一块儿豆腐跟我进来,让我们厨房的师傅尝尝味道怎么样,若是好了,你这些豆腐都会留下的,我们柳府可不是缺钱的主儿。”
“好,好,老汉这就包上豆腐跟兄弟进去。”茂生笑着跑了过去,拿出纸张包了两块儿又大又方的豆腐,嘱咐着仁贵在这里静候片刻,千万不要给他惹出事端。
仁贵很听话的点了点头,想着还是大哥出面好使,自己就知道动手解决问题,可谓是莽夫一名,惭愧,实在是惭愧!
茂生拿着豆腐,迈着小碎步和家丁走了进去,还别说,进到府里看到的是另一番天地。
茂生卖了半辈子的豆腐,从未见过这么气派的庄园,虽说县老爷府上他也常走动,附近的乡绅贵族也是他的熟客儿,可此时当他看到柳府庄园之时,他就再也不把曾经的有钱人家放进了眼里,以往的乡绅贵族跟柳府比较,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可同日而语罢了!
茂生紧跟家丁其后,走了不知有多远,才来到了柳府的厨房,这里六扇六开,可谓是通达明亮,厨房很大,屋内聚集着几十人忙碌着做饭,看那天色,也是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难怪他们会这般忙碌。
“咳咳咳”,茂生被呛的咳嗽着,只觉一股辣味儿钻进了鼻子里,惹得嗓子痒痒的,很是难受。
“黄师傅,你快过来,这里来了个卖豆腐的,你且停下手中的活计,过来看看,是否要留下些豆腐?”家丁扯着嗓子喊着。
屋内锅碗瓢盆儿叮当乱响,烧火封箱吱吱叫个不停,大家忙的前胸贴着后背,谁也顾不得搭理茂生他们。
喊声在超音贝的赫兹下传进了黄师傅的耳朵里,这位黄师傅是柳府三朝元老,一直负责着府里的采购和技术指导,这不眼看着就要退休了,无儿无女的他正在私底下物色着合适的接班人。
听到家丁的喊声,黄师傅阔步走了过来,满身油腻味道的他晃动着大粗脖子问道:“怎么了,什么卖豆腐的?”
“黄师傅,您看他就是那位卖豆腐的汉子,门外还有他一兄弟,挑了满满两担豆腐在门外等候,我让这位老汉拿了两块儿豆腐先让您瞧瞧,要是能过了您的法眼,他们也就不用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吆喝了。”家丁很是有礼貌的对着黄师傅说道,看来这位三朝元老在府里还是有些份量的。
“嗯,拿来让我看看,要是货真价实的东西,以后你的豆腐我们就全包了。”黄师傅很是豪爽的说着。
茂生听到黄师傅的这番话,乐的当场就想蹦起来,努力稳住心中的兴奋感,压制着喜悦的表情说道:“老师傅请看,我王家豆腐也是祖传下来的,用的豆子和卤水都是精挑细选的,每颗豆子都是用筛子选上三遍才下磨的,豆腐的味道绝对有保障,你就放心便是了。”
黄师傅听到茂生的话,有些吃惊的看了眼茂生,想着你就吹牛不打草稿吧,老夫我什么豆腐没见过,哪里有你说的什么精挑细选的豆子,还得用筛子选上三遍,纯粹是扯淡,无稽之谈,要是那样的话,你们卖豆腐的还挣什么钱,谁不知道无商不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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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家说句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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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写到这里,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开头儿了,当初没签约的时候,我就想着这个故事不管结果如何,都要认认真真的写下去,本书的大纲写了不下十万字,整整三个本子,虽然本子不是很厚,但足可以表明我是多么的认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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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错怪好人
带着疑惑的表情和不屑的心情,黄师傅接过了茂生递来的豆腐,只见他伸手掰了一大块儿放进了嘴里,表情略显复杂的吃着王家豆腐。
看着黄师傅大口吃完茂生的豆腐,也没能说出到底怎么样,只是又将剩下的那半块儿豆腐也一口口吃了进去,看得家丁那是目瞪口呆。
家丁心想,这黄师傅今儿个是怎么了,平日里鸡鸭鱼肉也没见他少吃过,怎么今日就跟豆腐杠上了,这半块儿豆腐竟然没能让他吃够,居然将茂生拿来的豆腐全都吃进了肚子里,这还真是稀罕,稀罕!
茂生腆着笑脸看着黄师傅,这时,吃完豆腐的黄师傅打了个饱嗝,问道:“还有吗?”
“有,有,门外我家兄弟挑了两担子呢!”茂生激动的说着,心想着十有*是成了。
黄师傅吧嗒吧嗒嘴,正要说些什么,茂生也洗耳恭听好消息的到来,可却被家丁给打断了,真是好事多磨。
只听家丁问道:“黄师傅,您老今儿个吃了这么一大块儿豆腐,想必今儿晚上的凤爪是吃不下了吧?”
黄师傅打了个饱嗝,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吃不下了,吃不下了,这豆腐可谓是入口即化,香甜可口,老夫在府里做了这么些年的饭菜,还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豆腐呢,今日可真是一饱口福了。”
听到黄师傅的话,家丁笑呵呵的看着茂生,道:“你这汉子,今天可是要走运了。被我们黄师傅看上的东西,那肯定错不了,得嘞,赶紧的让你兄弟将豆腐都挑了进来吧,晚饭我也不吃别的了。就烧两块儿豆腐尝尝。”
说着,家丁的口水都流了出来,看到家丁此番模样,大家高兴的笑了起来。
家丁的一番话,让茂生高兴到了天上去,只见他‘嗯’了一声。便笑着走了出去,不对,那是走吗?这分明是跳着跑啊,可见此时的茂生心中是有多么的兴奋。
还未走到门外,便远远的看到仁贵坐在地上。时不时的四处张望着,偶尔的还叹口气,看上去充满着惆怅。
茂生心想,这下子打赌可是赢了,兄弟这番要是不服自己,那可就天理难容了,想着刚才自个儿凭借超强的生意经验告诉他,今天的豆腐肯定会全部卖在柳府。他还不信,不但不信,还充满着不屑。
如今好了。卖了这些豆腐,不但在兄弟面前抬起头说起了话,就连妻子毛氏那里,他回去后都要好好炫耀一番,他可真是个生意天才,茂生笑着边走边想着。脸上的笑容都开成了一朵花了。
走到门口,茂生便扯起了嗓门儿大喊道:“兄弟。快点儿啊,快点儿进来。”
一听这话。仁贵立马警觉起来,想着莫非大哥在里面受了什么委屈,此时这么着急忙慌的让他进去,要是他们真敢欺负自己的大哥,定要打他们个落花流水来为大哥出气。
正当仁贵抽出一张扁担要杀进去的时候,他诧异了,想着怎么呈现在大哥脸上的是笑容而不是惊恐,这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大哥被吓傻了,想想也是,刚才的那些家丁可是够凶悍的,大哥为人胆子又小,出现这种可能,不是没有的。
只见仁贵阔步走了过去,手拿担杖的对着茂生说道:“怎么了大哥,是不是这府里的家丁欺负你了,带俺前去,杀他个片甲不留,来为大哥出气。”
听到仁贵的话,茂生站在那里上气儿不接下气的‘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仁贵一看茂生此番模样,心想着可是坏事儿了,他们居然把大哥给打傻了,看我仁贵怎么给大哥出气。
茂生还未笑完,仁贵便拎着担杖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不由分说的见人就打,茂生一看情况不妙,忙跑过去将仁贵喝住。
“兄弟,你这是作何?为何如此暴躁不堪?”茂生握住仁贵手中的担杖,黑着脸问道。
“大哥你放手,这里的家丁狗仗人势,以为当个家丁护院儿的就了不起了,竟然把大哥折磨成此番模样,我仁贵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定要为大哥出了这口气,看他们日后还敢不敢欺负大哥了。”仁贵仍就怒气冲冲的说着。
不远处走来刚才的那位家丁,还没等茂生解释这一切,便听到家丁说道:“你这莽夫,刚才若不是看在你家大哥的面子上,定会将你打了出去,我们厨房师傅好心收了你家豆腐,你不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来此撒野,难道还想挑着担子四处沿卖吗?”
“什么,等等,你们厨房师傅收了我家的豆腐,这是怎么回事儿大哥,你为何不早说?”仁贵惊讶的看着茂生和家丁,用那奇怪的言语问道。
茂生叹口气,道:“兄弟啊,不是大哥说你,日后有什么事情先动动脑子,别总是一股蛮劲儿啥都不怕,你瞧,刚才差点儿就冤枉了好人,你说人家好心将咱两担子的豆腐全都要了,咱们还不由分说的进来打了人家这里的人,你说可该如何是好?”
听到茂生的话,仁贵走上前,单膝跪地对着面前的家丁和刚才那些被打的家丁赔礼道:“各位哥哥,是我仁贵鲁莽了,刚才我家大哥出门之时情绪异常,我以为是受了你们府里的气,所以有些冲动了,请各位哥哥念在我是初犯,就原谅在下一回吧。”
仁贵的一番赔礼道歉让家丁气消了一半,只见家丁笑呵呵的上前扶起仁贵,道:“兄弟也无需多礼,早些时候在门外也多有得罪,还望兄弟也不要跟我们几位计较,刚刚挨的一顿打就当赔礼了。”
家丁的一番话让仁贵的肠子都悔青了,从来到柳府开始,仁贵便一直对府里的所有人有成见,可听到家丁刚才的那番歉意十足的话,仁贵是彻底知错了,正如茂生所讲,‘日后有事先动动脑子,别老是一股蛮劲儿啥都不怕’,这是多么有道理的一句话啊,仁贵后悔的想着。
“哥哥们的大度让仁贵惭愧,刚才却有得罪,不如各位大哥揍我一顿消消气儿,也好让仁贵心里好受些。”仁贵作揖陪着礼,满脸都是惭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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