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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安一     极品太子爷txt下载     极品太子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571章 崭新的时代(大结局)

    .    第1571章 崭新的时代(大结局)

    时光飞溯,很快进入了2020年……

    曾经在中办任副处级秘书的唐生早就调了出来,为什么呢?

    这次是儿子给老子让道,概因唐天则入主了红墙大院,当然,那是2017年的事了,此时的唐天则已经是坐在接班人的位置上了,是第三号巨头。

    而唐家的唐天泗,现在也入了军方核心层次,担任委员之一,在2017年时也晋升‘上将’;

    唐生却调去江中省江陵市出任市委副书记、市长;这年,他32岁。

    隆冬,大雪纷飞。

    2020年,正月十六,伟大的**战士、马克思主义者、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军事家……党和国家的主要领导人之一唐青尧同志与世长辞。

    青竹山上仍旧飘舞着鹅毛般的雪块,似在为这位优秀的领导人送行一般。

    唐家人肃然而立,唐天则、唐天赞、唐天秀、唐天钧……唐生、唐瑾等……都在老人家的最后时光中相伴。

    唐小蔷、唐南海、唐北疆、唐宁等都来给祖爷爷送行,天地为之同悲。

    柳云惠在唐瑾、罗蔷蔷、宁欣、陈姐诸女的围拱下扶灵而泣,她是老爷子唯一的儿媳妇,更被老爷子视为亲生之女,今天老爷子走了,她怎么能不悲痛?

    一片国家领导人就跟在后面,都是庄严肃穆的深色衣饰,胸佩白花,一个个脸色悲戚。

    在领导人们的身后是一片的将星闪烁,上将、中将、少将来了足有上百位。

    老爷子是无产阶级革命家最后一个离世的,在这之前,他的战友老匡、老谭等等都走了,今天,他也走了……

    唐生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悲哀,他如巍峨的山岳一般,脸色如铁,湛亮的双眸似两颗流星,微微仰望着天空,那里有老爷子逝后久久不散的英魂。

    “爷爷,你放心的去吧,剩下的事交给您儿子和您孙子来办好了,孙子不会给您老人家脸上抹黑的。”

    “生儿啊,爷爷信得过你,一直以来你都做的很好,很好,至少爷爷认为,你比爷爷这个糟老头子强,爷爷很放心,但是爷爷会想念你们……”

    除了唐生,没人能看到青竹山上那无形的英魂,唐生的修为早到了一步跨出超脱生死的境界,所以他能‘看’到爷爷还没离去。

    那句冥冥中只有他能听到说话之后,老爷子的英魂随着风雪渐渐融进了天地之间。

    那刻,两颗晶莹的泪从唐生眼眶溢出,但他的脸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悲戚流露,到了他这种境界,心神早就超脱了,任何的悲喜也左右不了他的情绪。

    那泪初现时,即随风消逝,好象从来没出现过。

    但这两颗泪饱含着对爷爷最深沉的爱。

    随着老爷的逝世,随着唐天则的崛起,一个崭新的时代在神州大地揭开了序幕。

    秋,江陵,老唐巷。

    瑾居,传出一声幼婴的娇啼。

    “生了,生了……小陈,赶紧给唐生打电话,唐瑾生了,是女儿,好漂亮一个晶娃娃……”

    柳云惠一脸喜气从屋里出来,能看见里面还有几个白大褂女医生在晃动。

    陈姐掏出手机就拔通了唐市长的手机。

    市委常委会上,唐生正在发言……

    “呃……是陈姐啊?我是秘书小李,那啥,唐市长正在开常委会,什么?哦,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一直以来,唐瑾没想过要生二胎,但是不小心就中标了。

    后来唐生就说‘生了吧’,男人是家里的天,他说生就生呗,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唐天的孩子一大堆了,也不再乎又多一个。

    京,瑾父母唐望平、李桂珍,也接到了江陵来的电话。

    “什么……小瑾又养了一个?啊……怎么不早告诉我呀?我、我这就飞江陵,去了非骂死那丫头,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老娘?眼里还有我没?”

    李桂珍抱怨着,心里却喜欢的紧,我闺女又养了一个?太好了。

    国家早就有政策了,允许生二胎的。

    唐瑾是唐生的合法妻子,之前就一个儿子(唐南海),现在又多一个女儿,一儿一女,组成一个‘好’字,嗯,挺好。

    “小玮,给老妈订机票,我要去江陵看你姐,你姐又养了个孩子……”

    噗,唐玮喷了,这玩意儿是随随便便就能养出来的吗?我姐还是厉害呀。

    “老妈,我和小媗也去,我这就订机票。”

    唐玮一直就呆在京城,因为后来母亲他们搬至京中了,他也就把工作安顿在了京城,如今在部委工作,而且是正处级干部了。

    红墙大院,唐天则也接到了老婆柳云惠的电话,他还抱怨呢。

    “我说柳云惠同志,你要儿子不要老公了吧?跑去江陵住了两个多月,是不是太过份了啊?”

    “唐大书记,你还吃你儿子的醋?我是想孙子了好不好?南海他们都在这里,我和儿孙多呆几天怎么了?不过今天有个好消息,唐瑾又给你养了个孙女!”

    “啊……这么大的事现在才告诉我?”

    “你是好大的书记啊,日理万机,哪敢和你说……”

    “好好好,柳云惠,我去了江陵再和你算帐。”

    啪,唐大书记把电话挂了,然后喊了秘书来。

    “唐书记……”

    “小方啊……通知中办那边,近日下一趟江中省,我要视察煤炭基地江中八大局……”

    当然,还要顺便去江中省江陵市去视察小孙女是否是个健康宝宝,哈!

    军委唐天泗也收到了消息。

    “那啥……通知军办,听说近期江中某军搞了什么演习,我得下去看看……”

    连唐上将也心动了,好久没出京了,这倒是个借口。

    他还拔通丁汉忠的手机,“丁书记,江中那边在搞新的军用能源基地,又有新颖的演习,你不去看看啊?”

    其实丁汉忠也收到了丁海军的电话,说唐生又得了个女儿,他要过去看呢。

    这不,刚又听中办说唐大书记要去江中视察,他就觉得奇怪,明明唐生在江中江陵,他老子去视察,这算什么?

    哦……原来唐大书记迫不及待要去看孙女啊?哈……

    “唐书记,我听天泗将军说江中那边新的军工能源基地建设的卓有成效,又有什么新颖军演,你又要下江中视察,我们一起吧?”

    “好啊,汉忠书记,一起……”

    丁汉忠也是2017年入中政局的,他哥哥丁汉靖退了,所以他上来了。

    丁海军、翁元、军老五、谢长军、顾小军几个人也都来了,还有小朱、小魏、逸风……

    唐玮、罗小虎……关豆豆、宁荫、梓紫、小嫣、小蛮、王涵、墨莲一个个都挺着肚子,感情她们现在才怀上头一胎,都三十一二了,没办法,唐后宫就这规定。

    “我说啥要生出儿子来,要是生了女儿,就没办法调戏唐瑾的闺女了。”

    “我也是啊,必须儿子,天灵灵、地灵灵,一定生儿子呀!”

    几个少壮派的美女都想儿子想疯了。

    “陈姐好象说小嫣是双胞胎?”

    “一般呢,猪才养一胎以上的,不过我们嫣儿的奶那么足,养一个排出来也奶的过来……”

    噗,诸女笑喷,端木嫣白了关豆豆一眼,“我连你也能奶掉,试试不?”

    欢声笑语扬溢在‘瑾居’。

    这里成了一处与世隔绝的‘育儿园’,她们正说着,罗蔷蔷出来了。

    她也挺着肚子的。

    “蔷蔷姐,说起来我们还是最佩服你啊,第三胎也敢生?”

    “老娘怕什么呀?咱们家男人钱多的溢出太平洋了,我不多养几个孩子出来,岂不是要少分了家产吗?”

    汗死!

    截至2019年底,神东集团已经秘密整合了华远国际、英菲银行、龙氏集团、白氏国际、奈子集团、栗丽影音、艾莉婕娱乐集团、大惇元亨等等集团,资产积累也象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近七年中的发展,神速无比的说,华园园际更是横扫世界,挤身入了世界前五强序列。

    据不完全统计,神东集团有形无形的资产全加在一起,正式突破50万亿美元。

    从2004年开始,到2020年,16年时间,唐生完成了一个神话的创作。

    那夜,与丁海军等诸人喝酒,几乎把所有的人全灌醉了。

    丁海军大唐生五六岁,他现在却是副省长了,仕途是无比的光明,翁元和他一样,同样是副省级,但是翁元在常委班子里,老军没入常委呢,差半格而已。

    16年后的江陵,早变了样子,唐生到江陵也快两年了,省里面正在研究他提‘市委书记’的事。

    女儿在这个时候呱呱坠地,可以说是双喜临门。

    实际上对于唐生来说,此后的一生会过的比较平淡吧,即便站在世界舞台上,无形而有实的他,咳嗽一声都可能令四大洋飙起‘龙卷风暴’。

    《南战略》也进入了中后阶段,超级航母编队在新时期的战略任务是肃清南中国海境内一切践踏共和国尊严的挑衅势力。

    第九舰队龙慧号航母编队正式代替‘地中海宪兵’(美第六舰队)成为那一片海域的新霸主,它与非盟新成立的‘地中海舰队’协作共同维护双方利益。

    在穿越马六甲海峡直到海湾的这条通路上,属于共和国的海基就多达12个,它们是保障共和国能源命脉的强大存在。

    2022年,唐生出任江中省常委副省长。

    2024年,唐生调华东省出任华少省长。

    2026年,唐生调回江中省任省委书记。

    这年,唐生38岁。

    南丰中学,校园绿化带里,传出少女的吟声。

    “你耍流氓啊?唐南海,我要告诉老师去……呜……”

    被非礼的美少女从绿化带跑出来,一路哭着跑去了教师大楼。

    随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从绿化带窜出来,伸手抹掉了嘴角的一丝血,还嘿嘿的笑。

    “敢咬破我的嘴?还要恶人先告状?有没有天理了啊?”

    少年就是唐南海,冠玉俊面荡漾着小邪性的笑容,星眸灿灿,有如钻石一般,阳光帅气的一塌糊涂,他老子或他老娘肯定是风标绝世的人物。

    当然了,也不看是谁的儿子?

    上课时,唐南海给班主任喊出了教室,这班主任赫然是一位秀绝尘寰的知性美女。

    “呃……张老师!”

    “唐南海,你太过份了吧?你说,你是怎么欺负方小媗同学的?”

    楼道里,先前哭着去告诉的美少女方小媗正恨恨瞪着唐南海,她的美丽似乎是不属于人间的,难怪会被唐南海盯上。

    “什么呀,张老师,你看看我的嘴,都破了啊,谁欺负谁?”

    “你、你无耻,是你先咬我的。”

    方小媗气的差点没晕过去。

    张老师也是瞪眼,“唐南海,你还不承认是你的错?居然敢狡辩?下午找你家长来。”

    “张老师,我家长比较忙……”

    “忙?比省长还忙吗?必须叫来你父亲,不然你不用上课了。”

    “呃……”

    唐南海傻眼了,这事让老爸知道,肯定把自己交给老妈剥掉皮啊,他就望着方小媗服软道:“方学姐,我给你道歉行不?其实,我是真心爱你的……”

    噗,方小媗又气又羞,“老师,你听听,他死不悔改同学说……”

    “唐南海,你没救了……”

    唐南海的目光却滑过张老师凸挺的胸线,居然伸着脖子咽唾沫,星眸瞪的溜圆。

    “那啥,张老师,象我这么优秀的敢表达自己真实想法的好孩子现在不多了,我不光深爱着方小媗同学,我还在暗恋张老师你,我……”

    “你给我闭嘴啊……反了,反天了,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学校,下午叫不来你父亲,你不用来上学了……”

    张老师愤怒的象一头失去理智的母狮子。

    方小媗却得意了,行啊,唐南海,你狂妄自大,居然敢说暗恋咱们老师的蠢话?你这回死定了啊!

    “妈,我们班那个蠢货,居然和老师说他暗恋她,简直是不可救药,头给门挤过吧?不过,老师也要您去一趟……”

    方小媗把自己被唐南海纠缠的事说给老妈听。

    方媗一听就蹙眉了,这是个什么孩子呀?比当年那个‘混蛋’还混蛋吗?这让她想起了唐生。

    就是因为,她才从孤儿园领养了一个孩子,矢志不嫁,至死不悔,要守住心中那份神秘的爱,我错过一次了,不能再错第二次,绝对不能。

    “嗯,老妈下午去一趟学校。”

    “爸,老师让叫家长!”

    “我没时间,让你老妈去……”

    唐生跷着二郎腿在看报纸,每天午休时他都看报纸,这是个习惯。

    “爸,老师说了,我要是叫不来‘爸爸’,下午不用去说校了……”

    唐瑾在一边翻白眼,昔日的纯情绝秀校花,今日的南海母亲,仍风华绝代,光采照人,她身边坐着罗蔷蔷、宁欣、梅妁、陈姐她们。

    “我去?我才不去呢,你好儿子又捅蒌子吧?我可丢不起脸。”

    唐瑾直接回绝。

    蔷蔷笑嘻嘻望着唐南海,“小海,和蔷妈说,你又惹什么事了?”

    “蔷妈,我啥也没做,就是一激动,我说我暗恋张老师了……”

    噗,罗蔷蔷、宁欣、梅妁都喷了。

    唐瑾瞪着美眸道:“这是家传的基因吧?没救了……”

    想当年,唐生就把自己班主任梅妁给泡走了,今日,儿子唐南海瞄准了他的班主任张老师。

    唐生也是翻了白眼,“你、你个臭小子,好的不学,歪门邪道的东西没人教就会了?”

    说这话时,唐书记心里虚的很,也尴尬的很。

    梅妁在一旁都脸红,诸女都把目光望着她,都憋着笑呢。

    唐南海理直气壮的道:“爸爸教我坦诚做人,坦荡做事,我又没偷没抢,我做错什么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张老师那么漂亮,我为什么不能暗恋她?”

    噗噗噗……全喷了。

    唐生捂脸了,唐瑾香肩崩塌了,这就是我的好儿子,她现在也体会到了当年婆婆柳云惠的心情了,唉……

    “你还有理了?臭小子,这种事能摆在明处吗?啊?这个、要悄悄的来嘛……”

    唉……这是什么父亲啊?暗恋老师的事,不明着来,要悄悄的来?

    “迈嘎大,我是看明白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蔷蔷都叹气了,别人更都笑歪了。

    唐南海瞪大眼,望着老爸道:“咦……老爸,你当年也有过暗恋老师吗?”

    梅妁都无地自容了,狠狠剜了一眼。

    唐生咳了一声,“咳咳……混小子,说什么呢?那啥……你、你去写一份检查,我下午和你去学校……”

    他可没勇气在儿子前承认自己当年也暗恋了班主任。

    唐南海哦了一声出去,书房里才暴出更响亮的笑声。

    “唐大书记,看来你儿子完全继承了你的优良传统啊,”

    罗蔷蔷不无嘲讽的道,没人比她更清楚唐生上中学时的情况了。

    “唉……父子天性,父子天性啊……”

    唐生除了苦笑就是苦笑。

    唐瑾哼道:“天什么性?再不管就反天了,你这个当父亲的,压根让他们任着性子发展,我看非得有个人管着他们了。”

    “嘿……行啊,你能找来这么个人,我双手欢迎的。”

    “蔷姐,把小蔷弄回来,只有她才管得住这些小混蛋们。”

    小蔷自然是唐小蔷了,蔷蔷和唐生的第一个女儿,可以说小蔷是唐家第四代中的第一人,杏眼一瞪,唐南海、唐北疆等一堆兄弟都肝儿颤。

    下午,唐生很低调的出现在了中学。

    走进张老师的办公室时,一眼就看到昔日的‘旧人’方媗。

    命中注定的重逢,两个人都呆了。

    方媗在来的路上问了方小媗一些情况,听她说纠缠自己的男生叫唐南海,她就觉得耳熟,好象听谁说过这个名字。

    现在看到唐生就明白了,肯定是杨洋和自己说过这个名,他竟是唐生的儿子,汗死了!

    上一代没能圆满的事,难道要由孩子这一代弥补吗?

    方媗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

    张老师可不清楚唐生是什么人,因为省委书记过换了新人,又没在公众面前露面,连电视什么的都很少上呢,又这么年轻,她压根没往那边想。

    但是看到唐南海的父亲这么一表人才,伟岸挺拔,张老师竟不由自主的心慌了。

    可是方媗知道唐生是新的省委书记。

    所以她不自觉的站了起来,脱口就道:“唐书记……”

    幸好语文办还有其它的老师和一位校领导,那位校领导听到有人喊唐书记,本能就回头想看看是那位唐书记。

    结果一眼瞅着了唐生,双腿一抖差点没坐在地上。

    感情他近期刚去过一趟省委,在楼门厅遇到过一次唐大书记,听身边的人说‘这就是咱们的新省委书记’。

    可怎么想不到省委书记会出现在中学的语文办公室。

    “方媗,你好,张老师你好,我是唐南海的父亲,”

    “唐书记?”

    张老师听方媗这么叫,却不明白这唐南海的父亲在哪当书记,有些疑惑。

    唐生也不解释,却笑道:“孩子的事让老师费心了,小家伙儿是有些捣蛋,还请老师严加管束啊!”

    张老师也没多想,就道:“唐先生,您这个儿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什么乱七八糟的作风都带到了学校来,不好好学习,就祸害女同学,把人家方小媗同学纠缠的都没心思学习了,这不,人家家长都来了……”

    “呃……有这事?南海,你怎么没和我说?”

    唐生回头瞪儿子。

    唐南海干笑道:“爸,这、这种事能说吗?”

    噗,有苛某个老师喷了。

    方媗也是翻白眼,不过她是清楚唐生昔日的光辉事迹的,唐南海既然是他的儿子,那只能说是父性子承了。

    “浑小子,等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边,校领导猛朝张老师使眼色、做手式,他都快急的尿裤子,你、你怎么说话呢?说什么作风带到了学校,你也不看看唐南海的爹是谁啊?

    可张老师以为校领导抽风呢,更疑惑了。

    唐生却深深看了一眼方小媗,很秀气漂亮的女孩子,素洁纯净,没世家奢逸之气,清灵的有如出水芙蓉,他不觉暗暗点头。

    “小媗同学是吧?叔叔替唐南海向你道歉,他纠缠是不对的,等回了家叔叔狠狠批他,保证他以后不敢再纠缠你了!”

    “唐叔叔,我可以知道您的手机号吗?万一唐南海再纠缠我,我就给您打手机。”

    “可以啊,我的手机号是……”

    唐生真的手机号告诉了方小媗。

    校领导直咽唾沫,也深深看了一眼方小媗。

    然后,张老师请唐生坐下,很是把他和他的儿子训了一顿,说你们家长不能因为工作忙就不关注孩子,这个时期是孩子最容学坏的时期,一定要操心云云……

    校领导快晕过去了,天呐,张老师,你可真行,你硬是把省委书记给训了四十分钟?

    唐生耐心的听张老师训话,也不插话,一个劲儿的点头应诺。

    方媗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他,在她心里也有无限感慨,怎么也想不到,昔日的他会成长为共和国的封疆大吏,而且他还年轻,他的未来还要辉煌。

    后来张老师送了两位家长出来,握了手才回去。

    不过等她回了办公室,却看见一堆老师围着校领导,“呃,李校长怎么了?”

    “唉呀……张老师,你也太厉害了吧?你知道唐南海同学的父亲是谁?”

    “他又没和我说过,我知道他是谁啊?”

    “他是省委书记啊,新来的省委书记啊,天呐,你把唐书记训了半个小时多,你、你、你……”

    “啊……”

    张老师也傻眼了。

    校外,唐生和方媗漫步,路边有捷豹车缓缓跟随着。

    “孩子是孤儿园抱养的……”

    “我知道,杨洋和我说过这事,倒是没想到,小媗竟和南海一个班,以后让他们互相帮助吧。”

    方媗觉得怪怪的,但能说什么呢?

    “家里人还都好吧?”

    “还好。”

    “嗯,那就行,有什么事也别和我客套,叫小媗给我打手机,或是直接让我家那个混小子捎话就行了。”

    “谢谢,我没什么事的。”

    “母女俩生活也不容易,我知道你不肯接受我的帮助,但是我会叫南海帮助小媗的……”

    唐生笑着这么说,伸出手又道:“握手再见吧,我现在是父母官,真是很忙!”

    方媗也伸出手和这个藏在自己心中的男人握了手,“你忙你的,我和小媗会照顾好自己的。”

    车子远去之后,方媗才回过了神,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和唐生之间的关系因为孩子们的交集而发生微妙的变化,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她也无法去臆测。

    那夜,唐南海给老妈训惨了,还让他主动去父亲那里认错。

    “爸……我错了,我以后不在学校纠缠女同学了。”

    “呃……不要胡搅蛮缠就好嘛,至于同学之间互相帮助还是需要的,比如你不会做的题,就可以请教人家嘛,要把关系正常化,而不是‘那种化’,明白吗?”

    唐南海何等聪明,星眸一亮,“爸,你同意我继续纠缠方小媗吗?”

    “混球儿,我这么说了吗?”

    “呃……那倒没有,不过儿子明白了,老爸实在是教导有方啊,儿子太佩服老爸了。”

    “嘿……要低调,懂不懂?与同学或朋友交往要充满爱心,交集是一门学问,学好了这门东西,你就长大了。”

    “老爸,儿子一定不会叫你失望的。”

    “很好,去吧!”

    唐生嘴角溢出一丝满含深意的笑。

    关于太子爷唐生的故事至此就谢幕了,本书后一个时期的精简写法有点对不住广大书友,但因浮沉要动手术,这一阵子心绪不宁,没能把太子爷的结尾收好,在这里向支持浮沉的所有读者深深致歉,也再次感谢兄弟们一直以来的大力支持。

    手术之后,会休息一段时间,并谋划新书,我估计下一本书要十月中旬或十一月才能上传,届时请大家再支持浮沉吧。

    还有一个事,就是关于本书的‘评价票’,已经满五钻了,差一丁点就能摘到一枚皇冠,哪位兄弟手里还有评价票,请投给咱们的太子爷吧,我在此先谢过投票的兄弟们。十月后我们再相聚,浮沉会带着新书来和兄弟姊妹们欢聚一堂的。

    金秋十月,重战江湖。

    浮沉。

    !#

    .

第1438章 【小冲突!】

    周六。,

    晚上。

    天sè慢慢沉了。

    投资商散了,市领导和干部散了,各个县区的招商工作人员自然也收拾展台出了公园。结束了第一天的招商会,浈水县的人在市里指定的餐馆吃过晚饭后,大家就去了市里预定给他们下榻的酒店,浈水县的贫困程度在梅河市里属于最差的一个县,而梅河市的经济形势也同样是全省最差的,酒店自然也是一般般,而且这应该还算整个市里比较能拿得出手的宾馆了。

    里面。

    宾馆有十几层高,浈水县的人是在四层的位置。

    跟前台拿了房卡,董学斌却发现除了自己是个单间外,其他人都不是,郑大友和陈云松被安排在了一个标准间,常娟和龚娜也是一个标准间的配置,考虑到市里的经济情况和来了这么多投资商房间紧缺的情况,这个其实也无所谓了,大家相互体谅嘛,可是当上楼时看到杨立县招商局局长马艳芬和梅阳区招商局局长陈明明都分别住了一个商务单间后,浈水县的人又不平衡了。

    什么意思啊!

    一次两次地针对我们??

    “老郑回来了?”

    “晚上一块吃饭吗?”

    “哦,你们都吃完了?那算了。”

    他们几个招商局局长好像都约好了,分别从房间里走出来在楼道里等人,片刻后四楼尽头的商务间里又出来了几个其他县区的招商局干部,有些是一把手。有些则是二把手,四楼很长,基上招商局的干部都住这一楼,也基都是一个人住一间的,根就找不出来像他们浈水县这么安排的县区,局长和科员一个房间?实在是过分了点,怎么就我们不一样??

    “哟。马局长。”

    “孙局长也来了?”

    “陈局长也吃饭去?呵呵,你们今天可出风头了啊。”

    “嗨,运气好碰上了。加上最近我们区也确实有几个项目很不错。”

    “郑局长啊,你们浈水县怎么一单都没拿下来?之前没准备?不应该啊,我记得你们去年成绩还是可以的啊。”

    “郑局长是低调。”

    “是啊。没准是等招商会最后一天才一下拿出来呢。”

    大家凑在了一起,顿时又是一通火药味十足的谈话,浈水县今天毫无战果,立时成了众人幸灾乐祸的对象,寒碜完了浈水县,其他几个有过摩擦的县区招商领导也相互讽刺了起来。

    正说着呢,楼道那边的市招商局局长吕卫国走了过来,一看大家都在,立刻拍了拍手吸引了他们的注意,“都在呢?”

    看见他来。董学斌眼神一冷,也没走。

    陈明明笑道:“吕局长,我们正说要吃饭去呢。”

    吕卫国一嗯,“我也没吃呢,那就下面定个包厢谈吧。各个县区招商局一把手都去,咱们开个会。”

    “哦。”

    “那行。”

    “老安,你们自己先吃吧。”

    各个局长退下了他们的副局长和干部。

    吕卫国看看几个,“还有几个没在?叫一下。”

    “老孙老许不在吧,我打电话叫一下他们。”一人道。

    他打电话的工夫,众人也都聊在了一起。有吕局长在,大家说话也都和睦了许多。

    董学斌看看吕卫国,正好儿这时吕卫国也看到了董学斌和他们浈水县的人,不过吕卫国没说话,看了眼后就跟手下人吩咐了一下,似乎让他下去订包厢了。但他不说话,董学斌却上去了。

    “吕局长。”董学斌眼睛眯得很细,越和慧兰相处,董学斌身上的习惯也越来越随了自己妻子了。

    吕卫国看看他,“董县长。”

    董县长?这人是县长?

    好多不认识董学斌的人都愣了一下,他们之前一直在和郑大友说话,都没拿正眼看董学斌一下,还以这个小年轻是浈水县招商局的科员呢,谁想居然是个县长?除了吕局长外在场最高的级别??

    哪个县长?

    是副县长吗?

    等一等!难道是浈水县的那个董学斌??

    董学斌上任后的几个月里,在浈水县闹的很凶,在成刚县闹的很大,在市里甚至都闯出了恶名,作邻县或者市区的干部,他们当然也是有所耳闻的,纵然知道的不算多,可也不会一丁点儿都没听过啊,机关里来就没有什么秘密的,所以一听吕局长叫他董县长,大家就都猜出来了,有几个早就认出了董学斌的干部也都看了他几眸子,要说最近市里风头最甚的人,无疑就是这个董学斌了,从zhong yāng财政部拉来了五千万的拨款,闹翻了浈水县的政治派系,几乎让浈水县的干部层站队问题重新洗了牌,还弄得市财政局局长韦林被停职,坠楼重伤一事连市委书记和市长都给惊动了,这个形势下怎么还有干部没听过董学斌啊,都知道他。

    这就是风头正紧的那个董学斌?

    怎么看上去好像很平常啊?没什么特别的啊?

    相貌一般,气质一般,年纪还那么小,什么都一般的样子,跟众人对他的印象实在有点不一样。

    但吕局长都这么叫了,肯定不会错的。

    “董县长,有事吗?”吕卫国看着他道。

    已经忍到了极限的董学斌不想再忍了,哥们儿低调了两下你们还真以我董学斌是病猫了啊?

    笑话!

    也不打听打听去!

    从小到大我董学斌怕过谁??

    有一个算一个!爱他妈谁谁谁!

    不过董学斌显然没有动手打人的意思,这点矛盾还犯不着动手,他想恶心人的话方法太多了,不能什么事都用拳头解决,那不是办法。

    董学斌望着吕卫国,道:“吕局长啊,这个房间的分配是不是有一些问题?”他也不管有谁在场,直接就出来了,“怎么别的县区的招商局局长副局长都是单间?只有我们浈水县例外?郑局长是老同志了,常局长的调动也下来了,怎么连分配一个单人房间的权利都没有?”

    这话也就董学斌敢问。

    他要发起火来,很少会有什么级别上的概念和观念。

    吕卫国平静道:“几个酒店,投资商基上住满了,房间分配有些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们凑合凑合吧。”

    董学斌丝毫不让道:“那怎么别人不凑合就让我们浈水县凑合?吕局长,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吕卫国道:“现在所有房间都满了,连套间都订出去了,你要也没有了,不凑合能怎么办?我也承认这可能有一些委屈你们浈水县的同志了,但咱们市里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你们也得有一点大局观啊。”

    “那展台的事呢?”董学斌问道。

    吕卫国道:“前广场都满了,只能往后挪,只能有人做出牺牲。”

    董学斌道:“哦,又是我们浈水县一个县牺牲?跟别人没关系?”

    有好事儿都是别人的,跟我们没关系,有牺牲就全是我们的,还让我们以大局重?

    大局你大-爷!

    怎么说都是你们啊!?

    常娟和陈云松他们也听火了!

    后来一个市招商局的干部听不下去了,打断道:“也不是针对你们,但你们浈水县的招商成绩确实不如其他县区吧?今天招商会第一天,每个县区都有投资或者意向书进账了,但你们浈水县呢?之前早都通知过招商会的事情了,你们怎么连个准备工作也没有做?你们的成绩在哪儿?”

    成绩?

    还跟我们成绩??

    我们今天已经拉来了投资商都准备下去考察了!可你们呢?你吕卫国上来就把人给我们抢走了!明目张胆地跟我们玩手段!如果每次我们一拉来投资你们市招商局就出人捣乱搞破坏!我们怎么可能有成绩!别说我们了,换了哪个县区也出不了成绩!市招商局一把手的职务毕竟在那里放着!你一句话出去!投资商当然更偏向你们了!严格来讲这都算滥用职权和公报私仇!

    几人越说越呛呛。

    最后都有点要吵起来的架势了。

    常娟那是什么人?平常看不出来,就是个又懒又爱打扮的大姐,可到了真急眼的时候,常姐那可是连领导下面都敢踢的主儿啊,脾气比董学斌小不了多少,又是个皇城根儿脚下长大的女人,那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这下一听哪儿还受得了?常娟也跟那个市招商的人争执起来了。

    常娟瞪眼道:“还说成绩?”

    那人看着她道:“不说成绩说什么?”

    “那要说成绩也是说去年的成绩吧?我们县去年的招商额度虽然不大,但也算还可以了,这个展台和住宿也是之前就定好的,那我听听你们这个拿成绩说话是怎么个意思?啊?当天结束后定的啊?你们什么标准啊你们!”常娟对着那市招商插话的一个小干部就唧唧喳喳了一顿,愣是让对方都插不上话。

    龚娜暗暗给常娟竖了个大拇指。

    郑大友和陈云松眨巴眨巴眼睛看了常娟一眼,心里也有点嘀咕了,难道京城人都这么能说能侃的吗??

    董县长的是。

    现在常局长也是。

真理

    “谁没有野心呢?相信你也是有的,以你的才能不该屈于一个女人之下。给你十亿美元,除掉她怎么样?”迷乱的灯光透过门上的窗户射进来,醉人的酒香,薄雾一样的烟圈,交织在一起,淡淡的扩散开来,如罂粟那般令人欲罢不能。低沉,邪肆,冰冷的声音好似从幽冥的方向传来,带着让人战栗的血腥。

    “野心?”哧鼻一笑,优雅的晃动着酒杯,如血那般妖娆的液体激起深深浅浅的涟漪。雷诺缓缓的抬起头,对上那双好像狼一样闪烁着幽光的眼睛,略带讥讽的说道:“看来你很懂得人性的晦暗,只是你太低估她的价值了。整个东南亚的地下军火头目的脑袋,难道只值十亿美元吗?”

    “你想怎么样?”霍東勾唇一笑,半垂眼睑,敛尽那丝隐在眼底的讥讽,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吐出大串的烟圈。他就说嘛,这个世界上没有不能收买的人,没有不能做成的事,只有永无止境,无法填满的野心。

    “我想要什么,你就会给吗?”轻轻的放下手中的酒杯,雷诺邪气的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野心他确实也是有的,只是远远不止这些而已。

    霍東点了点头,对于雷诺的表现丝毫不觉得意外。

    “我要三十亿美元,我要取而代之成为地下军火界的龙头,这样你也肯吗?”

    雷诺的话音一落,房间内的气氛一下降至冰点。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两个浅浅的呼吸声。

    “成交”就在雷诺以为他不会答应时,霍東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郑重的握了握雷诺的手。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支票,放进雷诺的手里。而后,在雷诺略有呆滞的注视下转身离开。

    看着支票上的数额,雷诺有一瞬间的恍惚。没想到他会答应,更没想到他会答应的如此利落。

    不知道为什么,他握着支票的手有些颤抖。那种感觉就好像,多年的夙愿终于要达成了,却忍不住有些迷惑。

    “记住哦,你只有三天的时间,否则,死的那个人就会是你。”跨出几步后,霍東忽然转过身来,冷魅的笑着撂下一句这样的话。

    雷诺没有吱声,握紧那张支票,抬步离开。

    “这次的生意特别大,是由我去呢?还是……”一身黑色的劲装,修长的刘海遮住了半边脸,雷诺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一个女人背对着他,懒懒散散的躺在沙发上,单从背影上看,也足以看出那个女人绝对会是一个美女。

    “就由我亲自护送吧!太久不活动了,我都快生锈了。”雷诺的话还没说话,女人忽然扭头笑着说道。

    迎上那抹绚丽的笑,雷诺微一怔,有些失神。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肌肤胜雪,媚眼如丝,明明极致魅惑,却又带着七分冷傲,让人难以抗拒,又不敢靠近。

    有谁知道,这样一个明艳动人,二十出头的女人,会是唐夏,会是那里一手操控整个地下军火界的老大。

    “是”雷诺深深的看了一眼唐夏,眼里涌出太多太多的情绪。

    就是这个女人,救他于危难,给了他一方可依的天地,可是,他却并不感谢她。

    也许是这个世界疯狂了吧!救了你的人,你不一定会感谢,相反杀你的人,你也不一定会记恨。

    两日后,唐夏带着人,带着大量的军火来到事先约定的地方。

    门被推开的那瞬间,她忽然就笑了。

    因为迎接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她最信任的手下,最得力的助手,雷诺。

    “这算是惊喜吗?”冷冷的扫了一眼那把抵在她额头上的枪,唐夏笑的好像一只冷艳高贵的野兽,抬手便朝雷诺的胳膊拧去。

    这个人是她一手调教的,即使要背叛,也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

    “你,居然对我下了药…”手刚刚抬起,还没有抓到雷诺的手臂,唐夏一个不稳,重重的跌在地上。

    “老大,你没事吧!雷诺你这个混蛋,老大对你那么好,你居然敢背叛她。”见唐夏倒下,她身后的人齐齐冲了上来,然而没走几步,他们也全部浑身无力,摔倒在地。

    “你确实厉害,只是你的心太软。知道你错在那里吗?你错就错在当年不该救了我,因为一个狼性的人,是不懂得知恩图报的。”直接无视众人的谩骂,雷诺蹲在唐夏身边,将枪抵在唐夏的心口,轻轻的扣动扳机。“其实你应该感谢我,把你的脑袋卖的那么贵,这就算是我给你的报答吧!”

    他其实是不想杀她的,只是她挡住了他前进的步伐。

    很多年前,他就发誓要做那个最强的人,而今他终于要做到了。

    “噗…”安装过消音器的枪是不会发出声音的,唐夏的身体猛的一怔,口中涌出大量的鲜血。

    “雷诺,你真是蠢,以为我死了,你就能活着吗?。”没有赴死的慷慨,亦没有被背叛的愤恨,唐夏一如之前那样笑着,高贵而优雅。看着雷诺背后的那个人一步步靠近,看着他把枪口对准雷诺的脑袋。

    那时候,她其实想大笑出声的,只是太疼了。

    也许他们曾经是盟友,也许他们有过某种协议,只是背叛这东西太高深莫测了。

    他能背叛她,别人也同样能背叛他。

    闭上眼的那刻,唐夏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理。

    那就是,没有永远的朋友,亦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只是明白这个真理的代价,这他妈大!--7071+d4z5w+14665073-->

第一章 惊悚

    是夜,乌云蔽月,星辰无光,天边惊雷响个不停,一道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偌大的皇宫。

    原本庄严肃穆的皇宫,脚步声不断,人来人往,一副人仰马翻的样子。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

    “啊…好痛…啊…”不知道那是怎样的痛,一声声女子的惊呼穿透重重宫殿,响彻夜空。连叶子似乎也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纷纷飘落下来。

    “吱呀”一声,厚重的房门被拉了开来,一个中年妇人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写满沧桑的脸上布满如暮霭一般的沉重。

    “啊…啊……”每一次痛呼都像一把锐利的刀,狠狠的划在水傲天心上。虽不见血,却痛入骨髓。

    疾驰而过的闪电,照亮了年轻帝王的脸。只见他的脸毫无血色,惨白若雪,额头上的青筋突起,睁得大大的眼睛,布满血丝,几乎滴出血来。一眼望去,好像他比里面的人还要痛。

    “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啊!夕颜,夕颜她到底怎么样了?”一把拎起那个中年妇人的衣领,水傲天强忍住颤抖,低沉而缓慢的一字一句的问道。

    那种心情,没经历过这种事的男人是不会明白的。此刻,他既期待,又害怕听到答案。

    “皇上,恕罪啊!皇上,皇后娘娘难产,很可能,很可能,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颤颤抖抖的说完这些话,那个中年妇人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为数不多的一句话,好像一颗炸弹在水傲天脑袋了炸开。

    他记不清自己是怎样放开那个产婆的,也记不清自己是怎样迈开步子的。

    “皇子,朕可以不要,但是一定要保住皇后,若是皇后有什么问题,你们就准备陪葬吧!”很短的一句话,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重重的撂下这句话,水傲天再也顾不得什么宫规,如一阵风似得扫过,来到那扇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好像远隔天涯一样的门跟前。伸手就要推开那扇紧闭着的门。然而他的手刚触及那扇门,所有守着那扇门的宫女,侍卫通通跪了下来。目的是为了阻止他进入。

    “皇上,不可啊,这不吉利,也不符合规矩,还请皇上三思啊!”

    “你们说不可,可你们知道吗?里面是朕的妻子,朕怎么可以在她最需要朕的时候,弃她于不顾。”字字句句是那样的诚恳,那样的有理,可在水傲天耳朵里,却是莫大的笑话。他哧鼻一笑,随手抽出一把侍卫的剑,锋芒闪动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冰冷刺骨的说道:“让开,否则别怪朕不客气”

    “皇上……”纵有无奈,剑芒划过,那些宫女和侍卫纷纷让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最伟大的王,进入那个万分忌讳的房间。

    “啊…啊…嗯…”女子的痛呼还在传来,只是一声低过一声,越来越无力。

    “咣当”一声,扔下手中的剑,水傲风发疯似的冲了进去。这怕是做皇帝这么多年,最失态的一次了。

    “夕颜,我来了,不怕,不怕,有我呢!”视线匆匆的扫过那一盆盆的血水,水傲天紧紧锁住那张苍白无力,却美的惊人的脸。颤抖的伸出手,轻轻的抚上女子的脸。

    “嗯,我不怕……”没有甜言蜜语,没有山盟海誓,只是短短的一句很平常的话,以气若游丝的女子猛的睁开了眼,莫大的喜悦,在眼底淡淡的弥散开来。

    “我说过会保护你的就一定可以,我们,我们还有白头偕老呢!所以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好好的……”紧紧握住女子的手,水傲天几度哽咽,却最终浅浅的一笑。

    “嗯”眼泪一行一行的落下,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痛,就只是因为想哭,骆夕颜重重的点了点头。

    会的,会好好的…..

    说好了要一起变老的!

    “娘娘用力啊!娘娘,已经看到皇子的头了,用力啊!”既带着惊喜,又带着担忧,稳婆的声音急切的响起。

    “啊…”随着水傲天不断的输入内力,骆夕颜大喊一声,紧绷的身体猛的软了下来,微微睁着的眼,瞬间闭了起来。

    稳婆一看,大声喊道:“恭喜皇上,恭喜皇上是位公主。”

    “夕颜,夕颜,你怎么了,快醒醒啊!”看着昏过去的夕颜,水傲天那里还顾得上稳婆在说些什么,狠狠的摇晃着她的身体,毫不夸张的说,急的都快哭了出来。

    “没事,皇上,没事,娘娘只是太累,所以昏了过去。”稳婆一边看着那个不哭不闹,眼睛紧紧闭着的孩子,一边解释道。

    闻此,水傲天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你说是位公主?”巨大的喜悦下,隐着巨大的担忧,水傲天看着那张皱巴巴的小脸,心里五味杂陈,太多太多的情绪一起涌了出来。

    “是,只是这孩子怎么不哭不闹呢!”你是怪物吗?以这样的眼光看着那个还没睁开眼的孩子,稳婆撩起袖子,露出手,几个巴掌重重的落在孩子的屁股上。然而却并没有等来预期中的哭声。

    只是一双眼睛幽幽的睁了开来。

    见此,正准备发怒的水傲天怔怔的说不出一个字来了。那孩子好奇怪,巴掌落下来,不哭不闹,眼神那样犀利。

    一旁的稳婆也生生的愣住了。接生这么多年,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孩子。

    “敢打我的屁股,你们死定了。”这是侮辱啊,天大的侮辱。她唐夏即使变成鬼,也不是一般的小鬼可以这么欺负的。

    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嘴巴张张合合,听着从自己嘴里发出的那种依依呀呀的声音,唐夏反应有些迟钝的,用那双视力并不怎么好的眼睛,很认真的从上到下的看了看自己,然后又极度模糊的扫了扫眼前的情景。华丽丽的儍了。

    谁来告诉她,这是什么状况。

    她只记得,她晕了过去,然后好像在一个十分拥挤的桑拿房,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好好的人,不,好好的鬼,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小屁孩?

    这也太惊悚了吧!

    然而更让她惊悚的还在后面。

    “传朕旨意,皇后诞下太子,举国同庆,大赦天下。”接过稳婆包好的孩子,水傲天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床上的骆夕颜,铿锵有力的说道。夕颜身子弱,本就不适合生产,若不是她以死相逼,他是绝不会让她冒这样的险。她是那样急切的想为他生位继承人啊!可惜天不遂人愿。如果她知道是这样的话,一定会很难过,一定会再次以身涉嫌。他不允许,绝不允许。

    想到这些,水傲天抬起头,锋芒毕露的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恭喜,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宫中的老人,又怎会不知道水傲天的意思呢!没有犹豫,事关性命没有半点的犹豫,所有人齐齐的跪下来,大声喊道。

    唯有当事人,唐夏听到这个消息后,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变成小屁孩也就算了,还要强行更改她的性别,这叫什么事!

    惊悚啊,太惊悚了……--7071+d4z5w+14665074-->

第二章 一世英名

    某年某月某日,天气晴好,风和日丽。

    百花争奇斗艳的园子里,衣着华丽,长相不凡的一男一女,正在为一旁睡的不省人事的孩子起名字。其过程相当受当事人的鄙视。

    “水倾尘,就叫水倾尘好不好?”男人朗朗笑着,眉眼里溢满浓浓的幸福,只是看向一旁的孩子时,时不时的冒出点隐的很深的愧疚。

    听到这句话后,本来睡着的孩子突然睁开了眼。清澈见底的眼中满是与她年纪毫不相符的厌恶。

    她不知道她算不算幸运。一不小心死了,又一不小心从新做人了,而且家庭背景相当的庞大,更难得可贵的是,她们家相当的简单,没有三千粉黛,没有勾心斗角的争宠,只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算是一个美满的三口之家。

    只是她非常的头疼,男人很爱妻子,很爱家庭,唯一不好的就是喜欢在她睡在后,立在她床边唉声叹气,并且用那种非常愧疚,非常对不起的眼神看着她,看的她十分恶寒。

    本来她已经十分不满了,这会还给她起一个这样的鬼名字,此时此刻,她真想拿把机关枪扫开他的脑袋,看看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没听过倾国倾城的祸水吗?给她起一个这样的名字,她真的超级不喜欢。如果不是一个月大的孩子开口说话太惊悚的话,她一定会开口大声的抗议。

    “不好,听上去和倾城谐音,不如叫思源吧!”也许是听到了唐夏的心声,貌若天仙的女子迅速开口说道。

    随即唐夏就翻了个白眼。水思源,饮水思源,这是什么名字?

    “也不怎么好,缺少点霸气,水建义怎么样?”

    男人的话音一落,孩子小小的眉头立刻拧成了川字。

    谁建义?这名字有霸气吗?她怎么没发现!

    “我不喜欢”女子想了一会,开口说道:“叫无忧吧!我希望他这一生都可以过的无忧无虑的。”

    “好,就叫无忧,水无忧。”男人淡淡一笑,紧紧的将女人拥在怀里。

    也就是从这刻起,唐夏正式成了水无忧,水月国的独苗太子爷。

    接下来的日子,对唐夏来说是非常的平静,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小日子那叫一个滋润。

    只到她八个月大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小太子开口说话了,说的第一个字是“滚”

    听到她这句话时,正在捏她脸的宫女,华丽丽的吓死了。

    这是她第一次踏上舆论的高峰,原因是吓死了一名宫女。

    从此她莫名其妙的就被冠上了暴力这样的字眼。

    得知这些后,唐夏气的简直想站起来打人。

    小脸白又嫩,额间一点朱砂,惊艳凄绝,配上一双水光潋滟的丹凤眼,长的太可爱是她的错吗?许那些人捏她的脸,还不许她阻止吗?如果不是因为受不了拉,她也不至于第一次说话就爆出个脏字。

    就在唐夏为此耿耿于怀时,时间又过了四个月,一转眼,她来到这里已经一年了。

    这一天,富丽堂皇的皇宫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圣央宫里更是热闹番茄,只见满满一屋子的人,视线都放在一个一身金色盘龙华服,脖带金锁片的孩子身上。在她面前有一张大大的桌子,桌子摆在各种各样的东西。有,笔,墨,纸,砚,算盘,钱币,首饰,花朵,刀,剑,胭脂,吃食,各种各样的玩具,更有皇家专属的玉玺。

    在一屋子人的注视下,唐夏随手抓起一支笔。

    已经一岁的唐夏,越发的人见人爱。满屋子的大臣看到这一幕,忙不迭的拍起马屁。

    “呵呵,这个好,长大了一定会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才华。”

    “是啊,是啊!我们水月国最注重的就是文学,不像其它的国家舞枪弄棒的粗鲁死了。想必太子长大了一定会成为一名旷世明君。”

    “哈哈…”听着这些被镶了金的话,水傲天朗声大笑,心里更是乐开了花。连一旁的骆夕颜也忍不住淡笑起来。

    毫不理会那些虚伪的奉承,唐夏挥舞着短小的胳膊腿,很不客气的白了那些人一眼,然后自顾自的在怀里摸了起来。

    “呵呵,果真是天降奇才啊,实乃百姓之幸,水月国之福啊!”

    “说的好,我们水月国一定会更加昌盛的!”

    奉承之声远远不绝于耳,可是忽然的,众人都不说话了,只是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恐惧的看着唐夏从怀里摸出了的东西。

    只见唐夏手中的那个东西红红的,有几条带子,上面还绣着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花。

    随着众人的视线望去,水傲天和骆夕颜,也忍不住愣住了。

    那竟然是一个女子用的肚兜……

    阑珊的灯光下,一屋子人的脸色相当的怪异,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红,最后一半白,一白红的。

    慵散的抬头扫了那些人一眼,唐夏一脸正经的抓起玉玺,笔,墨,纸,砚,然后一股脑的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放进那个肚兜里包了起来,系好带子,揽进怀里。

    “呵呵,太子好聪明……”

    “是啊,是啊……”回过神的几位大臣,赶紧硬着头皮说道,脸上布满薄薄的细汗。

    “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我水傲天的儿子,抓起了整个世界。”没有责备,没有不满,一脸的宠溺,水傲天大手一挥将唐夏抱进怀里。

    “呵呵,父皇,全有了。”被水傲天抱在怀里,唐夏还不忘搂着那袋东西。亮晶晶的眼中,充满自豪。

    哼!抓一样有什么好的,她这么高智商的人当然是抓走全部了。无奈的是她的手太小,所以只好找个东西放了。用得着那么大惊小怪吗?还不是这里太落后,连个袋子都没有,她才会用了那个。

    有道是不用注重过程,只注重结果就好。

    可惜的是唐夏并不知道,她做的这件事会给她带去多大的影响。

    第二天,太子抓周,抓了个肚兜的消息不胫而走。

    就这样才刚刚满一岁的太子又被冠上了好色的名头。以至于她的一世英名全完蛋了。

    “为什么他们只说我抓了肚兜,而不说我抓了整个天下呢!”知道一切后,小太子侧着身躺在床上,单手支着头,大声感慨道。

    至此她又明白了个道理。果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7071+d4z5w+14665075-->

第三章 惊天巨变

    简单,温馨,远离血腥的日子,过的格外的快,一晃眼,已经过去七年,曾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太子,已长成粉雕玉砌的小少年,其风华更胜当年。

    只是他也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变成了人见人躲,花见花败的小恶魔。

    今天拔了某位大臣的胡子,明天烧着了某位大臣的头发,如类似的情况层出不穷。搞得整个朝堂一片愁云惨雾,然而这些都还是开胃小菜,更令众位大臣受不了的是,小太子常常微服私访,看见某位大臣家里有像花朵一样的女儿,就赖着不肯走。

    如此下来,所有的大臣,全部打消了让女儿长大后嫁入后宫的想法。

    不是他们不爱权力,也不是他们不想攀龙附凤,只是小太子那个太花心了,他们可不想她们的宝贝女儿,在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守活寡。

    “七夜,你说我们这次去那位大臣家里玩呢?是李大人?还是张大人?不然去许丞相家里?几年没见,他家的小女儿应该也长的如花似玉了吧!啧啧啧,真是想念的紧呢!”一点朱砂妖娆邪肆,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好似一只狡诈的狐狸,嘴角浮现着完美的笑容,身着一袭风骚的白衣,不大的手里还摇着一把精致的玉扇,唐夏以微醉的眉眼扫视着街上的一切,眼底深处溢出一圈一圈狡黠的笑。

    没有血腥,没有争斗,日子安逸的让人想抓狂,无奈她只好自己找点乐子出来,这可苦了那些个大臣。想起他们那张苦瓜脸,唐夏眼中的笑更盛了。

    “嗯”单手摸着下巴,七夜想了片刻,一脸正行的开口说道:“就去许丞相家吧!很久不见,属下也很想念那位小姐。”

    “啊!七夜,你真是太有眼光了。”一脸遇见知己的那种笑容,唐夏风度翩翩的摇了几下玉扇,抬起水光潋滟的眼,直勾勾的瞅着七夜,语出惊人的说道:“那我们就去他家吧!给你提亲,你放心,看着我的面子上,他一定不敢不答应的。”

    “轰…”七夜的脸立刻黑掉一半。提亲?这也太雷人了吧!丞相家的小姐顶多也就七八岁,而他已经十五了,这不成老年吃嫩草了!

    “不,不,不用了,还是留给主子吧!”七夜一边摆手,一边摇头,就差跪下来求唐夏了。

    “哈哈…七夜,你也太可爱了!”看着七夜那副着急上火的样子,唐夏大笑出声:“怎么每次你都上当呢!就是你肯,人家许丞相还不肯呢!”

    “砰……”唐夏还没笑完,就撞到一个硬的像石头一样的东西上。

    “哎呀!”一声,唐夏立刻跳开,捂着额头大声吼道:“那个不长眼的混蛋,撞死小爷我了。”

    “放肆”唐夏的话音刚落,一个身穿蓝衣的中年男子就跳出来朝唐夏劈头盖脸的说道:“明明是你不看路,撞到了我家少爷,还敢这般嚣张,真是毫无教养。”

    察觉到对方那股危险的气息,七夜立刻跳到唐夏面前,将她挡在身后。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迅速冷了下来,看着对方的眼神颇不善。

    “哦,这位大叔倒是很有教养,主子还没说什么,你倒是跟个狗似的跳了出来,小爷我佩服,佩服……”眉梢一挑,唐夏优哉游哉的摇着扇子从七夜身后站了出来。

    好歹她也是当年纵横军火界的老大,这点事她没道理会害怕,在说了,她现在的后台可是超级硬呢!

    视线恍若可以穿透一切的x光一样,唐夏直接将目光放在蓝衣男子身后的那个少年身上。

    “哼!好一张利嘴,看我不上去撕烂你那张嘴。”

    “燕九,退下,不得无礼!”蓝衣男子刚要冲上来,就被身后紫衣华服的少年给呵止了。

    阳光绚丽,树影斑驳,只见紫衣华服的少年,面如冠玉,眼若寒星,鼻梁高挺,唇线异常的殷红,看样子也就十岁左右,不显山不露水的脸上,布满与他年纪毫不相符的深沉,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这位公子,没能把我们这双可以看见路的眼睛给你,是我们的不对,还请见谅。”紫衣华服,风华绝代的少年,请颔首,彬彬有礼的说道,字字珠玑,脸上的真诚堪比钻石,一点也看不出是在讥讽别人。

    唐夏气的直咬牙,衣袖下的拳头更是握的咯吱咯吱作响。若不是她前世那强有力的自控力在支撑着她,她很有可能一个不慎,会扑上去把那人的眼睛给抠出来。

    “如此我就先告辞了”正当唐夏在酝酿风暴时,紫衣少年华丽丽的转身离去。其背影相当的潇洒,大有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势头。

    “主子,人已经走了。”对于那人的讽刺,七夜一点表情都没有。脸上难得的还露出一点隐的很深的笑容。

    难得啊,难得!终于遇见个和他主子旗鼓相当的人,也不枉他被他压迫,戏弄很多年了。

    “哼!这梁子结大了。”别说她现在是一国太子,就是搁在二十一世纪,也没那个人敢这样说她。眼神犀利,血腥涌动,唐夏望着那人离开的方向好久,才恶狠狠的转身离开。

    “主子,方向,方向错了,那并不是去丞相府的路。”

    “我知道,回宫。”冷冷的扫了一眼多嘴多舌的七夜,唐夏率先迈出步子。

    若是许丞相知道今天的事,一定会大大的感谢那个紫衣华服的少年。

    刚踏进皇宫,不知怎么的,唐夏忽然停了下来,紧紧的皱起眉头,一脸凝重的样子。

    宫里的侍卫什么都没有异常,可她却嗅出一股异常的血腥味来。凭她前世对血腥的敏感,她感觉一定出事了。

    “主子怎么了?”见唐夏表情不对,七夜赶忙出声问道。

    一阵阵不详的预感传来,唐夏来不及回答七夜,抬起步子就朝圣央宫跑去。

    见此,七夜飞速的跟着唐夏后面。

    “吱呀”一声,偌大的房门被推开的那瞬间,唐夏忽然愣住了。

    断肢,头颅,鲜血,满地的狼籍,她的父皇被一柄长剑钉在墙上,而她的母后则衣衫残破的躺在地上。

    金碧辉煌的龙椅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一无是处,如同废物一样的皇叔!--7071+d4z5w+14665076-->

第四章 觉醒

    “父皇,母后,我回来了。”如残阳一般的血鲜红了唐夏的眼睛,她轻轻的喊道,声音平静的像一潭死水。没有恐惧,没有仇恨,一如她的表情,不喜不悲。深沉的像是浩瀚的星空,让人琢磨不透。

    腥红的眼睛中不承万物,只剩下那两抹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身影。她走的很慢,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没有一丝的泪水。

    “呵,来的好,既然你也回来了,就陪他们一起下地狱吧!”阴柔暴戾高高的响起,过分阴柔的脸上充斥着如暮霭一般的喜悦,水傲宇看着唐夏,如狼似虎的眼中闪动着锐利的杀气。

    唐夏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太过淡漠,太过无情,像是寒冬腊月的风,森冷入骨。看的水傲宇不禁战栗起。

    “该死…”没有过多的言语,紧随其后的七夜,看着眼前的情景,拎起剑就朝水傲宇冲了过去。

    水傲宇身后的叛军立刻迎了上去,霎时,刀光四起,剑起剑落,腥红的血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而来。顷刻间,血流成河,令人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上去杀了他,谁杀了他,本王封他做护国大将军。”气焰嚣张的话从水傲宇口中迸射而出,他高高的站了起来,好像看戏那般,野性十足的眼中兴趣盎然。

    闻此,那些人出手越发狠辣,越发不留情。

    “噗…”剑光闪过,七夜猛的一怔,妖娆的血顺着他的手臂蜿蜒而下。

    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带着血腥的口水,看都没看手臂一下,长剑翻飞,动作越发狠厉。

    “母后,我是无忧啊,你睁开眼看看我……”双手用力,随手扯下一块明黄的锦缎,盖在骆夕颜身上,唐夏轻轻的喊,声音依旧平静的过分,然而却有滔天的杀气从她眼中涌动而出。

    心一寸寸的疼着,眼泪一行一行的落下。冰冷的液体,顺着唐夏的脸,落在骆夕颜的脸上。唐夏颤颤的伸出手,抹去骆夕颜脸上的血污,放声大哭。

    这就是她的母亲,如九天落下的仙子一般,倾国倾城,遗世独立。眉目清冷,宛若山巅的清泉,冷艳中带着几分傲气,却总是用世界上最温柔的眼神看着她。为她缝衣,为她熬药,在她生病的时候彻夜不眠的守护着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

    可是她现在就要失去她了,永远的失去她了…...

    “无忧…”就在唐夏浑身战栗不止的时候,一双白皙如玉的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背。

    “母后”熟悉的声音让唐夏瞬间停止了哭泣,她抬起头,紧紧的抓住那双手,声音几度哽咽,哭泣着哀求道:“求求你,母后,不要丢下我,不要……”

    “好孩子,要活下去。”紧紧的抓着唐夏的手,骆夕颜气若游丝的说道:“代替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砰”话音落下的那瞬间,握着唐夏的那双手,重重的落了下去。

    “啊,母后……”七年来,这是唐夏第一次哭。那撕心裂肺的声音,穿透重重宫殿响彻苍穹。

    原来哭泣的感觉是那样的撕心裂肺,那样的痛不欲生。

    剧痛伴随着潜藏在唐夏血液中的戾气缓缓涌动,再抬起头时,唐夏已经脱胎换骨。

    眉眼依旧万千风华,却再也找不到当初那种顽劣不羁,邪肆狡黠。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戾气,与汹涌的杀气。

    一点朱砂异常妖冶,唐夏深深的看了骆夕颜一眼,随手捡起一把长剑,一步一顿的来到水傲天跟前。长剑一挥,兵刃相交的声音格外清脆。水傲天的身体立刻软了下来,唐夏握紧拳头,拔去插在他身上的剑,半拖半拉的将他放在骆夕颜身边。

    这就是她的父亲,高高在上,冷漠无情,却不曾真正弃她于不顾。每次她闯祸,都会教训她,责备她,却从来没有打过她一下。习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站在她床边唉声叹气,习惯用握惯兵刃的手,轻轻的为她盖好被子,更习惯用愧疚的眉眼深深的看着她。

    现在他们都将离她而去,可是她发誓他们不会白死......

    绝对不会!

    “是你杀了他们?”冰冷邪肆的声音好似从幽冥地府传来的一样,动作轻盈,剑锋一转,一柄寒光闪烁的剑,已经抵在水傲宇的胸膛。她虽然很久没有杀人,但不代表她忘了以前的身手,忘了该怎样杀人。

    “你,你,你……”杀气翻腾,戾气狂涌,看着宛若修罗一眼的唐夏,水傲宇一脸的惊恐,你,你,你的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足可见他有多么的惊悚。

    不止是他,就连那些正在打斗的人,扫到这一幕,动作也不禁慢了下来。

    这还是他们那个顽劣不羁,风流成性,一事无成的太子爷吗?这整个就是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此时此刻,所有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从最初的不屑,到现在的震惊。

    第一次,七夜看着唐夏,觉得她的背影是如此的挺拔,如此的高大。似乎足以撑起腐朽破败的天地。

    “还有谁?”剑一寸一寸的没入肌肤,腥红的液体顺着剑身落到唐夏手上,她笑靥如花,惊心动魄的说道:“不说吗?你有的是时间考虑,只是我怕你的血没有那么多。”

    内乱与叛国,孰轻孰重?

    强忍着疼痛,水傲宇一言不发,他可以做为了皇位不折手段的人,却不能做通敌叛国,出卖祖先的事。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皇叔是这样的不怕死!”剑一点点的深入,唐夏极其淡漠的说道:“就凭你想叛乱,想做到不动声色的做到这些还太嫩,说出主谋,我饶你不死,否则……”

    冰冷肃杀的眼神,转瞬间冻结,表情变得狰狞嗜血,唐夏勾唇一笑“我要你生不如死”

    “我说”强大的恐惧下,水傲宇身体一软,重重的跌倒在地。

    唐夏微微眯起眼睛,笑的好像一只极致优雅,极致嗜血的吸血鬼,妖娆万分,惊悚万分。

    她虽然对朝堂的事不感兴趣,但不代表她不知道。水傲宇,她唯一的皇叔,他有几斤几两,吃多少,喝多少,甚至拉多少,她都一清二楚。以他的那个智商,别说再过一百年,就在再过五百年,也绝对不可能有这种谋略。

    “不是我,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是……”--7071+d4z5w+14665077-->

第五章 谋划

    “嗖”的一声,就在水傲宇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一支厉箭破风而来,利刃射穿皮肉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

    “你,你…”胸口有大片大片的血溢出,水傲宇眼睛睁得大大的,阴柔的脸上布满难以置信,捂着胸口的手青筋突起,是那样的不甘,是那样的悔恨,又是那样刻骨铭心的恨!

    “砰…”还不及说出喉咙里的话,他就那样重重的倒了下去,失去血色的脸刺目惊心,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连呼吸停止的那刻都没有闭上。

    是不甘?亦或者是死不瞑目?只是他却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从他那样的眼神中,唐夏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那个手持弓箭的中年男人,眼神是冰冷的,表情是淡漠的,唯有从心底散发出的痛是清晰的。

    “太子不必惊恐,我乃大华震北大将军卫舒,吾皇以派二皇子率领三十万铁骑,助太子扫清叛逆。”男人的声音铿锵有力,一字一顿异常的清晰,在空旷的大殿上激起阵阵回音。

    唐夏突然就笑了,心底有大片大片的阴霾划过。

    何以她那一无是处的皇叔能雷厉风行的做到这一切,何以水月国刚刚发生叛乱,大华便已经派出三十万铁骑来助她扫清叛乱,一切一切是那样的清楚,清楚的让她不禁战栗。

    原来内乱不过是个幌子,冠冕堂皇的带军进入水月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二皇子”卫舒话音未落,燕长歌便走了进来,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扫了卫舒一眼。

    唐夏抬头望去,只觉得世界是如此之小。

    那个风华绝代的少年,不是她今天遇见的那个紫衣华服的少年,又是谁!

    视线相交的那瞬间,两个人均是愣了那么一下下!

    “血…好怕…”闹不清她在想些什么,唐夏后知后觉的看了一眼手上的血,双眼一闭,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见此,在场的所有人不禁迷惑了!

    刚刚那个出手狠辣,鬼魅无情的太子,这会怎么看着手上的血竟然晕了过去。一时间他们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主子”唯有伤痕累累的七夜,朝唐夏冲了过去,接住她软掉的身体。

    他深深的看着唐夏,眼神复杂万千,有太多太多的情绪一起涌了出来!他跟随他七年,他一直都是顽劣不羁,嬉笑吵闹,可是他却从来都看不透他,一如现在。他不懂他!只是他现在深深的明白了一点,他绝不会是表面那般无用,那般顽劣。

    只是淡淡的扫了唐夏一眼,眼神平静无波,燕长歌看着满地狼籍,轻轻地抬了抬手,跟着他身后的人瞬间冲了上去,顷刻间那些叛军便一个不剩!

    有温热的血溅在他上,黏黏的,腻腻的,他眼波未动,随意的伸手摸了去!那动作极致潇洒,潇洒的让人有些害怕!

    随着水傲天,骆夕颜的离世,随着大华军队堂而皇之的进入,水月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主权的流失,民心的晃动,一切如倒塌的山峰,势不可挡。为数不多的几日,水月国已经改头换面,变的萧条,变的破败,甚至已经易主!

    大华,水月,西陵,曾经三国鼎足的局面,也因此彻底的被改写!

    至此长达八年,大华独自尊大。

    水傲天和骆夕颜下葬皇陵的那天,北风萧萧,秋雨缠绵,空气凝重的恍若凝结一般。长达十里的送葬队伍中,独独没有太子水无忧!

    那一天,三餐不误,没有异常的悲伤,表情是一贯的慵散,唐夏静静的坐在窗户边,看着穿成串的水珠,一串串的落下,手里的玉扇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摇晃着,看似平静的眼中,有暗暗流动的阴霾,一圈一圈的破冰而出,又一次次被敛在眼底。

    也许是太过安逸了,平静的幸福遮住了她的眼。致使她看不见阳光背后的晦暗,看不见平静背后狂涌的暗波。以至于风浪来袭的时候,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撕心裂肺,却无能为力!

    “父皇,母后,你们好走,我会好好的活着,一定会好好的活着,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腥红从眼底溢出,蔓延至整个眼睛,唐夏握着玉扇的手,咯吱咯吱的作响。

    她收回视线,将所有的伤痛,所有的戾气,隐在眼底,一步一步,走的很慢!

    “七夜,让星辰,夜风,他们都出来。”没走几步,唐夏忽然转过身来,看着身后如影子一样的七夜,淡淡的说道。

    震惊如狂涌的急流一样从七夜眼底溢出,他久久的看着唐夏的背影一言不发。

    星辰,夜风,残月,花眠,是皇上派给他的影子护卫,从来没有出现在他面前,而他竟然全部知道。

    这一刻,七夜深深的看着唐夏的背影,忽然明白了很多很多东西!

    “是”没有丝毫犹豫,声音坚定如石,七夜重重的回答道。

    “水月国已经不是以前的水月国了,而你们也将不是以前的你们。现在我给你们两条路,一是从这里走出去,不要回头,过正常人的生活。二是留下来,永远的留下来,至死的效忠。”没有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傲气,没有卑微地下的祈求,唐夏站着那里,直视着面前的四男,一女,声音从未有过的认真。

    听她这样说,五个人均是一愣,随即不约而同的说道:“我们选择留下来,誓死效忠。”

    自从被皇上指派到他身边,他们就从未想过离开,尽管那个诱惑很大,但他们却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因为他们的命是皇上给的……

    唐夏淡淡的一笑,伸出手,一个一个的将他们扶起来,定定的看着他们的眼睛说道:“谢谢你们愿意相信我,从今天起,你们不在是属下,而是朋友,亲人。”

    唐夏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如阳光一眼,照进他们心中,如潮水一般的感动从他们心中溢出。五个人的眼睛都有些微微的红了!阴雨连绵,天气寒冷,他们却觉得从未有过的温暖。

    “从今天起你们叫我无忧”这话不止是说给他们听的,也是唐夏说给自己听了。

    从今天起,二十一世纪的唐夏真正的死了,活着的是水无忧,背负这血海深仇的水无忧!

    “是,无忧。”七夜率先开口喊道,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代表什么。这代表着绝对的信任!

    “无忧”紧随其后,其它四个人也纷纷出声喊道。

    牵动嘴角,唐夏浅浅的一笑,从怀里拿出赤橙黄绿四个锦囊,依次交到星辰,夜风,残月,花眠的手中。

    其实问出那个问题的瞬间,她是极不确定的!不确定他们会留下来,更不确定他们是否真的可以相信,但是现在不会了!因为他们看着她的眼神一如既往,从未变过!

    “从现在开始,你们拿着这个锦囊,从这里走出去,至于该怎做,锦囊里一清二楚。”视线穿透站在她面前的人,望向无尽的苍穹,唐夏身上折射出俯视苍生的霸气。

    那一刻,她的身体恍若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一样,深深的印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是”星辰,夜风等人,利落的接过各自的锦囊,没有半点犹豫,转身离开。

    如果说他们之前留下来,是因为皇上对他们的恩惠,那么现在他们是真正的对他信服!拥有那样眼神的人,他们愿意相信,更绝对相信他绝不会是池中物。

    此时此刻的他们都不知道,他们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更不知道,他们今后将改变什么!但那绝对是个壮举!

    看着夜风等人离开,七夜并没有问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给他锦囊,为什么没有让他离开!

    “你知道吗?我给他们的是整个天下。看着吧!时间不会很久。看着吧!一切都会改变的。到那时我们不在会是被别人操控的浮游,而是命运的主宰者。”没有豪言壮志,没有激荡人心呐喊,唐夏说道很平静,像是在陈述某件很普通的事。

    而七夜,就那样怔怔的看着她,看着她……

    看着他发光发热,看着他一点点变得高大!

    “吱呀”一声,晚饭过后,太子宫的殿门忽然被推开了。

    燕长歌踏着夜风,静静的走了进来,喜怒不露的脸上有着一如既往的深沉......--7071+d4z5w+14665078-->

第六章 囚笼

    伴着浅薄的月光,锦衣华服的少年,一身的风华,深邃如夜空的眼,那样平静,那样淡漠,一丝一丝的疏离一圈一圈的溢出。

    “宫中的叛军已经全部消灭,但水月国中还有大批潜藏在暗处的不轨之人,为了太子的安全,我父皇想请太子到我大华做客,还望太子明天随我一起出发。”燕长歌站在离唐夏两米的地方,眸色如泉,面色如玉,不咸不淡,不轻不重的说道。

    闻此,斜斜的躺在床榻上的孩子,一个鲤鱼翻身,直直的盘着腿坐了起来。

    她看着燕长歌,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片刻后,她忽然轻笑了起来。

    好一个请字,用的真恰当啊!可是她能拒绝吗?

    答案是不能!

    其实她挺佩服燕长歌的,可以把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说的如此真诚,如此面不改色。

    “那里有好吃的吗?有好玩的吗?有漂亮的姐姐吗?”孩子支着头,想了好久,蹦出一句这样的话。

    “有”回答她的是一句如此简单的话。

    “那我的父皇和母后也去吗?”那双水光潋滟,兴趣盎然的眸子直直的盯着燕长歌,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的心是那样的酸楚。

    这样的场景对他来说,是那样的熟悉。

    曾几何时,有一个孩子也曾这样问过别人类似的话。

    那时候,幼小的孩子还不明白死这个字的含义。

    “不去”阑珊的灯光下,燕长歌的脸依旧平静,淡漠,只是他的声音有那么一丝的颤抖。

    秋夜的风,已然冰冷刺骨。

    宫灯随着呼啸而来的风,一摇一摆,一明一暗,坐在床上的孩子忽然颤颤的抖了一下。她的身影在漫无边际的夜色中,看起来格外的瘦弱。

    没有再说任何的话,燕长歌转身离去,他的背影被拉得长长的,寂寥而落寞。

    “哦”孩子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说道:“那就把我的东西都带着吧,不然我会想家的。”

    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大早,太子宫便忙碌起来。

    只见所有的宫女太监进进出出,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各种东西,正在指挥他们的是一个只及成年人腰部的孩子。

    “这个”

    “还有这个,统统带走,你们给我小心点,摔碎了我要你们的脑袋。”

    “太子该出发了”随着一个声音的介入,所有人的动作嘎然而止。卫舒淡淡的说道,冰冷的声音中充斥着浓重的不屑与鄙夷。

    “你们别停啊,给我继续搬。我这人认生加恋旧,没有这些东西我会失眠,如果你不让我带的话,我就不走了。”唐夏眯着眼睛说道,小嘴嘟嘟的鼓起,倾国倾城的脸上黑白分明的写着爷很生气这几个大字。

    “你…”

    “让他带”卫舒正要说话的时候,燕长歌走了进来。

    见此,唐夏很得意的白了卫舒一眼,甜甜的冲燕长歌笑了笑。一脸的孩子像。

    燕长歌的这一句话,足足耽误了五天,只到第六天的时候,唐夏才乐呵呵的坐上了前往大华的马车。

    那一日,天朗风清,秋高气爽,大车,小车,随行的队伍,足足绵延了三里。

    车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物件,大到家居物件,桌子,椅子,软榻,等等,其中最夸张的是唐夏那张超级豪华,紫檀雕龙画凤,镶金嵌玉的大床。小到生活用品,衣物,碗碟,盘子,茶杯,脸盆,甚至还有太子专用的夜壶。

    初见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大华的侍卫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识到,那位传说中的极品太子爷。

    真是太不一般了,除去这几个字,他们再也想不到用其他的字眼来形容他们当时的心情。

    不同于那些侍卫的惊悚,也不同于卫舒的不耐,看到这些的时候,燕长歌可以说得上荣辱不惊,只是那么很淡的随意扫了一眼而已。

    马车驶出月城的时候,唐夏撩开车帘,深深的看了一眼。看着那座伴随着她成长的皇宫,那个曾经给她温暖,给她幸福的地方,越来越远。如画一样的脸上,弥散着别人难以读懂的哀伤。

    今天,她将带着家灭的恨,亡国的仇,走出这里。但是她发誓,她会回来的!而那一天不会太远。

    视线一一划过所有送行官员的脸,落到许丞相那张淡笑儒雅的脸上时,唐夏眉峰一挑,没心没肺的笑了笑。

    那一笑有疯狂的杀气涌动出来。

    她以为她这一走,大华必定会派自己的官员来治理水月,没想到,他们将这个至高无上的权力交给了一向小心谨慎的许丞相。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许丞相从来都是他们的人。

    这个人,还有他们给她的一切,她都会记得的!

    最后看了一眼,唐夏轻轻的闭上了眼。一股深深的哀痛,从她心底扩散出来。

    在她身后,一双手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背。七夜脸上的安慰之意,溢于言表!

    接下来的日子对所有随行的大华军人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

    天气不好,不走。食物不精致,不吃。随行的军人长相不佳,哭闹。夜太黑,害怕,不睡。不到日上三竿,不醒。

    小太子的闹剧,一出一出的上演着。行程不断的被迫暂停,原本不到十天的路,这一次,足足走了一个月才到。

    赶到大华国都的时候,随行的所有人都瘦了一大圈。对于他们来说,赶了这一个月的路,简直比打一年的仗还要累!

    “啊!终于到了。”庞大的队伍停在了大华宫门处,唐夏率先从马车里跳了下来。

    一阵阵的冷风扑面而来。她脸上挂着的笑,全部僵在嘴角。

    “难怪你们这里的人,远看像土豆,近看像核桃,这地方真不是一般的冷,简直可以冻死北极熊。”眉头紧紧皱起,一大串感慨从唐夏口中溢出。

    在场所有人都黑了脸,貌似极力在隐忍些什么!

    “进去吧!”没有回家的热切,甚至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燕长歌抬起喜怒不露的眉眼,随意的扫了一眼,抬起步子,率先走了进去。淡蓝色的华服,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就是即将囚禁她的囚笼吗?跟着燕长歌身后,云淡风轻的扫了一眼,面前这座巍峨森严的皇宫。唐夏衣袖下的手,紧紧握起。细长的丹凤眼中,埋着深深的肃杀之气!

    随即,她眉峰一转,低低的笑了起来。

    她不会去恨,她只会把别人欠她的东西,双倍的拿回来而已!

    这座皇宫多了她,想必一定会变得异常热闹!

    “咕噜咕噜…”就在唐夏进去没多久,又有一辆车朝这里驶来。

    风乍起,吹起了车窗上的帘幔,一个少年,异常白皙的脸一闪而过……--7071+d4z5w+14665079-->

第七章 皇宫夜宴

    “嗨,大家好啊!”一袭妖冶如火的红衣,金线纵横,祥云暗布,说不出的华丽,说不出的妖娆。眉目如画,笑靥如花,孩子挥动的小手,热情洋溢的对过往的宫女打着招呼。

    夕阳西下,孩子的笑那样单纯,那样快乐,似乎足以感染周围的所有人。

    寻声望来,所有的宫女,不禁一愣,眼底涌出浓浓的惊艳。她们那里见过这样可爱的孩子,面对孩子的问候,她们忘了该有的礼节,只是傻呆呆的笑着。立在风中恍若一座座石雕。

    “哼!果然是一个十足的废物。”看着眼前那个笑的花枝招展的孩子,卫舒勾唇冷哼道,眉宇间布满深深的鄙夷。锐利如刀的眸子中涌出嗜血的肃杀之气。哼!如果不是皇上下令,不准杀他,他早把他送进地府了!

    其实这样也是好的吧!不用勾心斗角,不用理会那些暗涌的杀戮,一生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孩子的笑好似一束刺眼的阳光,射入燕长歌眼中。那一瞬间,他是羡慕他。羡慕他可以那样单纯快乐,羡慕他可以那样无忧无虑的微笑。

    而他却不行。

    “怎么?是不是发现我很帅,被我迷住了啊!”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身上,唐夏转过身来,笑眯眯的说道:“我知道我很帅,所以你们意思意思就行了,不用这样看着我,人家会害羞的啦!”

    孩子的话音一落,在场所有人的脸都绿了,嘴角一抽一抽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们见过自恋的,只是没见过这么自恋的而已。

    “晚上还有宴会,如果你不累的话,可以继续留在这里风骚。”表情是一贯的深沉,燕长歌冷冷的抛下这句话,优雅的转身离开。

    转身的那瞬间,一双唇线殷红的唇,浅浅的勾起。

    宴会是吗?她可是很期待呢!

    所有人离开后,唐夏卸下伪装的笑容。抬起头,眼神锐利的望着天空,表情深沉莫测,晦暗难懂。妖冶的衣角在风中翻腾,有阴沉的戾气从她眼底疯狂的涌动。

    七夜,静静的看着这样的她,深不见底的眼中有一圈一圈的心疼,深深浅浅的溢出。虽然他依旧嬉笑吵闹,顽劣不羁,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他变了。他的脸上再也找不出当初那种纯粹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深不可测的算计。

    与此同时,在同一片天空下,离唐夏不足五百米的地方,也有那么一个少年,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天空。与唐夏不同的是,少年温润如水的笑着,没有她的高深莫测,没有她的晦暗难懂,有的只是置身事外的安然与淡定。

    “眼看的太广,想要的太多,其实不是一件好事。”随风飘落的叶子,打在少年身上。少年云淡风轻的呢喃道,随手接住一片落下的叶子,微微一用力,斑驳的叶子碎成一丝一丝的,从他指尖滑落,随即湮灭在风中。

    看着空空荡荡的手心,少年低低的笑了起来,那笑清冷淡漠,丝毫未达眼底。

    是夜。

    丝竹阵阵,酒香四溢,金碧辉煌的崇华殿气氛高昂,热闹番茄。

    燕莫寒高高的坐在龙椅上,俯视着文武百官,各种奉承之声远远不绝于耳。许是太过高兴了,连宴会的主角迟迟未现身,他都丝毫没有在意。

    “参见皇上”宴会开始很久,唐夏才姗姗而来,她一来,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视线落在那个粉雕玉砌的孩子身上,所有人的眼中都闪过浓浓的惊艳。但那只是一瞬间,等他们看清楚孩子的衣服后,所有的惊艳,瞬间被嘲笑所取代。

    阑珊的宫灯下,只见孩子穿着大红的衣衫,衣衫上绣着大片大片的牡丹,本来着也没什么,可是牡丹花的颜色是绿色的,红配绿,用在植物上恰得其氛,但穿着人身上却显得俗不可耐。尤其是唐夏还在守孝期间,这就更招那些人的鄙夷了。

    面对高高再上的大华皇帝,唐夏脊梁挺的直直的,并没有下跪,只是微微俯了俯身。

    她父皇已死,她就是水月国名正言顺的主人,是不用下跪,更是不愿意,不屑下跪。

    “太子不必拘理,起身,入座吧!”对于唐夏的迟到,燕莫寒并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空旷的大殿上他的声音威严而低沉,激起阵阵回音。

    “谢皇上”唐夏缓缓的抬起头。

    那瞬间,两抹视线不经意的撞在一起,擦出细微的火花。

    对视而望,两个人均是一愣,眉宇间划过深深的震惊。

    燕莫寒震惊的是,唐夏那张与故人过分相似的脸。

    唐夏震惊的是,燕莫寒身边的女人,那张与她母后七分相似的脸。

    一时间,唐夏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她低低的笑了起来。

    这是什么?两男争一女,一个收获了爱情,一个丰收了仇恨,然后因爱生恨,俗到不能再俗的故事吗?

    得不到就毁灭掉,还真是标准的帝王爱啊!

    “拜见皇上,瑾身体不适,所以姗姗来迟,还望皇上见谅。”唐夏刚一转身,一抹清淡如水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夜风中,少年身影单薄,面如白玉,眉若远山,眼似天空,澄净空旷,气质淡漠儒雅,浑身流动着一股病态的孱弱,让人不禁心生怜惜。正是那个望天而语的少年。

    “无妨,皇子身体不适,还请快些入座吧!”燕莫寒淡淡的挥了挥手,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说话同时,他的视线依旧没有从唐夏身上收回来,好像在通过她缅怀些什么!

    唐夏转过身去,看着那个一袭白衣,十分孱弱的少年,勾唇一笑。这位就是西陵的皇子,西月瑾吗?大华的动作还真是快,刚吞了水月,就想染指西陵,也不怕撑死。真是佩服,佩服!对于大华向西陵索要质子,来牵制西陵这件事,她简直太无语了。

    想当初,在路上听到这个消息时,她笑的肚子都疼了。

    皇室最不缺的是什么?答案是子嗣。他以为区区一个质子就可以牵制西陵了吗?不知道该说他太无知了,还是太愚蠢了。为了权利,父杀子,子杀父,历史上这种事情还少吗?在皇族中最不值钱的就是亲情了,谁会在意那种东西。

    许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西月瑾,淡淡的扫了过去。

    迎上他的视线,唐夏微微一笑,那笑十分华丽,但只入目三分。

    西月瑾也缓缓笑开来,与唐夏的笑不同的是,他的笑全然游离在眼外,未曾入目一分。

    两个人都在心底不动声色的大量着对方。

    大概古往今来的宴会都那么无聊,除了虚伪的笑,就是违心的言语,让人看着恶心,听着更恶心。

    “太子是否想过报仇,如果想的话,朕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或许是出于试探,又或许是纯粹的戏言,燕莫寒饮下一杯酒后,突然这样问道。

    那时候唐夏都快睡着了,听到他这句话,真的很想大笑出声。她极力将所有的情绪隐在眼底,然后怔怔的抬起头,有些奶声奶气的说道:“报仇那是什么东西?能吃?能喝?还是能玩?如果皇上想送无忧东西的话,就送好吃的,或者漂亮的姐姐吧!除了这些无忧不喜欢其他的。”

    “轰”唐夏这句话,犹如一颗炸弹一样,激起强烈的反映。有人大笑出声,有人极力憋笑,更甚者有人笑的把酒都撒了。

    在场唯一没笑的就是西月瑾。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唐夏一眼,那一眼看似云淡风轻,实则莫测难言。

    “好的,朕会给太子那些东西的。”没有其他人那样的失态,燕莫寒淡淡一笑,朗声说道:“卫舒护送太子有功,就进封为一品护国将军吧!”

    一场以接风为名的宴会,在唐夏看来,更像庆功宴。

    在封赏过卫舒后,燕莫寒又赏给燕长歌很多东西。

    顷刻间,恭喜声四起,但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就不得而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宴会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

    “呼…呼…”忽的,一阵怪异的声音传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唐夏歪着头,正在呼呼大睡,嘴角还有晶莹剔透的液体不断流下来。

    “太子累了,还不快送太子回去休息。”果然是皇帝,那定力真不是一般的好,见唐夏睡倒在宴会,燕莫寒也没有发怒,只是让人把唐夏送回去。

    “是”七夜冷声应道,双臂一挥,将唐夏揽入怀中,转身走了出去。

    在他踏出大殿的那刻,有一双闪动着幽光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

    不知怎么的!许是太过高兴,喝的有点多了,就在唐夏刚离开后,卫舒不知道对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捂着肚子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扑面而来的冷风,让卫舒清醒了几分。很难相信他那样狠厉嗜血的人,也会傻傻的裂开唇,笑的像白痴一样。

    “真好,熬了这么些年,终于得以升官了!”无声的感慨道,卫舒看着广阔无垠的夜空,长长的出了口气。也不枉费他这么多年血雨腥风,杀了那么多人。

    “谁,是谁?”就在卫舒得意洋洋的时候,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朝他走了过来,在他丝毫没有防备时,闪电一般伸手捂住他的嘴。紧接着便有一股酥麻无力的感觉,从他的颈后蔓延至全身。

    “不知道吗?其实人在得意的时候,最容易失意了,就比如说,卫将军你。”如鬼似魅的声音幽幽的响起,冷风吹过,让人毛骨悚然。

    卫舒费力的扭过头去,就见一张笑靥如花,嗜血狰狞的脸,而那张脸是那样的熟悉……

    很抱歉,电脑坏了,这两天没有更新,还请大家多多原谅!--7071+d4z5w+14665080-->

第八章 夜杀

    细微的光亮中,孩子冷冷的笑着,周身浮动着慑人的肃杀之气,锐利如刀的眼中闪动着惊心动魄的寒芒。

    第一次,面对着这个刚刚到他腰际的孩子,卫舒是如此的害怕。

    夜色中,那不像是个孩子,像是个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周身涌动着嗜血的戾气,让人从骨子中散发出一种难以抵抗的恐惧。

    “你,你,想做什么?”高大的身体好似秋风中的落叶,颤颤的抖着,卫舒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可惜的是,只见他的嘴唇蠕动,却未曾听见一丝的声音。

    “卫将军害怕了吗?”唐夏华丽丽的笑着,伸手拍了拍卫舒的脸颊。伏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你也会害怕吗?当初拿剑刺穿别人心脏,夺走别人性命时,你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

    唐夏的声音很小很小,却像一记惊雷砸在卫舒心头。

    此时此刻,卫舒是如此的痛恨自己。痛恨他被表象迷惑了双眼,错看了眼前的这个孩子。以至于他现在从了刀板上任人宰割的肥肉。

    “你怎么敢,这里可是大华皇宫。”卫舒的嘴一张一合,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唐夏莞尔一笑:“你就看着吧!好好的看着,我有什么不敢的。顺便好好享受一下死亡的过程,那过程可是相当的蚀骨,相当的惊悚。”

    这个亲手杀了她父皇的人,这个害的她国破家亡的人,这个与某位皇子有着千丝万缕的人,她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呢?

    眉头一挑,唐夏从怀里拿出几根细如牛毛,长短不过一寸的银针,低低的笑了起来。

    她有一千种办法可以不动神色的杀死一个人,但是这次她却选择了最残忍的办法。

    “你知道吗?我会让你死的很有节奏,很有艺术,并且我保证会举世无双。”那话森冷刺骨,那表情摄人心弦,唐夏扬起冰冷的眉眼,贴近卫舒的脸,细细的欣赏着他那惊恐的样子。漫不经心的拿起手里的银针,轻轻的描绘着卫舒脸部的轮廓。

    “魔鬼”冰冷的触感,激起隐在心中最深的恐惧,卫舒的瞳孔一丝丝的放开,足可见他有多么的害怕。

    “哧…”手指翻飞,寒芒闪过,唐夏云淡风轻的笑着,划开了卫舒的手腕,将手中的那枚银针没入卫舒的静脉血管中。而后,接二连三的将手中的那几枚银针,给推了进去。

    这种办法不是最疼的,却是最残忍的。所有的银针会跟随着血液的流动,全部汇集到心脏。那是的心脏就会像一只刺猬,每跳动一下,那种被凌迟的痛就会增加一分,无药可医,直至死亡不会流一滴血,相当的干净。

    “你,你……”看着那一枚枚没入他体内的银针,卫舒惊恐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生平第一次,他如此的希望别人给他一刀,让他快速的死去。

    “放心吧!不会很疼的,只会非常的疼。”眼中闪动着嗜血的红光,唐夏随手甩了甩如墨一般的头发,摆了个很牛x的造型,直勾勾的看着卫舒,很惋惜的摇了摇头“啧啧啧,卫将军,升官第一天就要含恨而终,我看你也算历史第一人了,知足吧!”

    卫舒满目不甘,满脸愤恨的摇着头,狰狞的眼中渗出一丝一丝的血丝。那妖冶的液体,顺着他的脸滑落下来,夜风扫过,是那样的恐怖,那样的诡异。

    “皇上,瑾突感身体不适,想早些回去休息,还望皇上恩准。”阑珊的宫灯照着少年异常白皙的脸上,少年微微俯下身去,瘦弱的身影单薄的好似风一吹就会倒下。

    见此,文武百官一阵唏嘘,心道:“西陵皇怎么送来个病秧子,简直没把大华放在眼里。”

    “准了”没有过多的言语,燕莫寒淡淡的挥了挥手,表情深沉的有些晦暗难懂。

    “瑾,告退。”得到燕莫寒的首肯后,西月瑾缓缓的转身离开。

    清幽的月光,洒在他身上,给他带去一种遗世而独立的孤傲。

    朦朦胧胧中,少年的身影好像变得异常高达,异常挺拔。

    西月瑾离开后,宴会继续进行,许是少了那些外人,气氛变得热闹起来,推杯换盏间,文武百官畅所欲言。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燕莫寒,也淡笑着饮下一杯一杯的酒。

    “七夜,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把他推入那个湖里吧!”见卫舒已经气若游丝,唐夏眯起眼睛,看了看离他们不足两百米的那条河,沉声对七夜说道:“卫大将军,酒后不慎落水,谁又能想到我们呢!血债血还,这只是开始而已。”

    大红的衣衫在风中呼呼做响,七夜看着近在咫尺的唐夏,一时间,竟然觉得他是那样的陌生。就好像他从来不曾认识他一样。

    如此狠绝,如此残忍,那种手段,那种心机,让人不寒而栗。

    定定的看了唐夏一眼,七夜忽然笑了。

    笑中有太多太多的欣慰,是的,他狠辣无情,残忍淡漠,但只有这样的他,才配做他决心一生追随的人!

    “噗通”一声,没有任何的犹豫,七夜扛起卫舒,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双手一挥把他抛进了那条河中。

    “咕噜…咕噜…”水面上激起大片大片的水花,冒了一大串气泡后,回归于平静。

    冷风扫荡,刚才发生的一切,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尽数湮灭在那条河中。

    冷眼看着这一切,随手抚了抚衣服上的皱褶,唐夏噙着一抹十分妖孽的笑,凉凉的说道:“我们也该回去了,等着一会看好戏。”

    “恩”七夜淡声应道,抬步跟在唐夏身后。岂料,唐夏刚一转身便愣住了。

    她的眼紧紧锁定不远处,只见一抹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顿时,她的心就沉了下去……--7071+d4z5w+14665081-->

第九章 你来了

    “西月瑾,西月瑾……”小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唐夏微眯着的眼中凶光毕露。什么意外,他妈的见鬼去吧!鬼都不会相信他真的只是很纯粹的路过。她敢肯定那个传说中病病歪歪的西陵皇子,一定不简单。

    “无忧,你先回去,我去杀了他。”随着唐夏的视线望去,七夜的脸立刻阴沉下去,他握着手中的长剑,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唐夏制止了。

    “回来,你杀不了他。”能被西陵皇选中送来这里的人,又岂会是那么容易就被杀掉的。

    七夜没有言语,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唐夏。一向冰冷的脸上布满凝重,眼中的杀气越演越烈,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唐夏知道七夜在担心些什么,更知道七夜誓要杀西月瑾的决心。

    “七夜,如果你不想我们现在就暴露,就快点跟我回去,西月瑾的事交给我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西月瑾离开的方向,唐夏沉声说道。狡黠若狐的眼中弥漫着浓重的算计。

    西月瑾是要死,但不是现在。

    “不行…”七夜刚要说话,然而话还没有说出口。只见他脸色急转,一个箭步,抱起唐夏转身如一阵风似的掠过长空,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咣当…”瓷器破碎的声音骤然响起,紧接着便传出一阵惊慌失措的喊声:“啊…不好了…来人啊…快来人啊…卫将军溺水了……”

    深秋的夜,格外的寂静,不消片刻那凄厉如鬼的声音便传遍整个皇宫。

    “铮”宫女手下的琴弦猛的断裂了,刚刚还热闹番茄的宴会,瞬间鸦雀无声。

    “你们几个去看看吧!”听着那惊慌失措的声音,燕莫寒淡淡的朝他的几位皇子挥了挥手。不愧是指点江上的帝王,表情依旧深沉的让人看不穿,摸不透。

    “是,父皇。”大华仅有的三位皇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怎么样太医?”等他们赶到时,卫舒已经被打捞了上来,太医正在手忙脚乱的抢救。燕随云,大华的大皇子,看着躺在地上的卫舒,率先开口说道,一向温润如水的的闪过一抹凛冽的杀气。

    卫舒可以称得上他的左膀右臂,现在他刚升职就发生这样的事,很显然是有人想针对他。

    “回禀大皇子,呼吸,脉搏全无,已经无力回天了。”秋风扫荡,大冷的秋夜,正在救治卫舒的太医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战战兢兢的说道。

    “哦”燕随云随意应了那么一声,漫不经心的扫了燕长歌一眼。那一眼意图十分明显,他在怀疑燕长歌。因为不管是在皇位的争夺战上,还是政坛上,他们从来都是水火不相容。所谓的兄弟情深不过掩人耳目罢了。

    “死因是什么?”眼神犀利的如x光一样,上上下下扫了卫舒一眼,燕长歌淡淡的说道。对于燕随云的怀疑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他还不屑做这种事。

    “溺水身亡”迎上燕长歌质问的眼神,太医斩钉截铁的说道,目光坚定如山,容不得一点的质疑。

    “是吗?”看着卫舒死后狰狞的面孔,不知怎么的,燕长歌忽然想到那张笑的花枝招展的脸。他抬起步子,没有理会众人,转身就走。

    “喂,喂,二皇兄你去干嘛?我也去,听说人死后会变成鬼,我待在这害怕的要命,你等等我啊!”见燕长歌转身离开,燕无欢挥动着短小的胳膊腿,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你确定他是溺水身亡,而不是被别人杀害了吗?”燕长歌与燕无欢离开后,燕随云直勾勾的看着卫舒,沉声问道,那张谦和温婉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是,千真万确,微臣敢拿性命做担保。”太医信誓旦旦的说道,就怕燕随云不相信,连性命都抵押了出去。

    “真的吗?真的只是这样吗?”无声无息的在心底问着自己,燕随云看着已经死去的卫舒久久没有言语,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砰…”的一声,推开了锦阳殿的大门,燕长歌就看到了一副这样的场景。

    “怎么样?本太子是不是可爱的流油,帅的掉渣,来吧!来吧!捏一下脸一百两黄金,亲一个嘴五百两黄金,初次见面这可是优惠价哦!过期不候!”穿着红配绿的华服,挂在极致妖孽的笑容,大冷的天风骚的摇着一把羽扇,摆着夸张撩人的造型,唐夏笑眯眯的看着眼前那几位粉雕玉砌的小公主,眼睛里蹭蹭的往外蹦桃子。

    啧啧啧,没想到只短短的半天,她的名头就这么响亮,引的几位小公主大晚上不辞辛苦的来看她,荣幸啊,真是荣幸之极。重要的是能海捞一笔了!

    “真的可以捏一下吗?”看着唐夏那张祸乱众生的脸,其中一个小公主怯怯的站了出来,跃跃欲试。

    “是啊!是啊!一百两黄金就可以,本太子告诉你哦!那手感可不是盖得,举世无双。”这叫什么?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说着唐夏还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引得一旁的七夜,险些笑出声来。

    “我没有黄金,用夜明珠可以吗?”

    “可以,可以。”夜明珠可比黄金贵多了。唐夏笑的那叫一个贼啊,原来她的脸这么值钱。

    “够了,你们还不回去,大晚上的在这里成何体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燕长歌冷着一张脸沉声说道,脸上难得是闪过一丝怒意。

    站在他身边的燕无欢看的那叫一个兴趣盎然啊,嘴里时不时的冒出句话来:“有趣,有趣,这小子真有趣,我喜欢。”

    “二,二皇兄,三皇兄,我们,我们这就会去。”看到忽然冒出来的燕长歌和燕无欢,几位小公主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在宫女的簇拥下,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临走时还十分不舍的看了唐夏一眼。

    “咦,二皇子怎么来了,难道也想亲我吗?”煞有其事的看了燕长歌一眼,唐夏奋力的迈着短小的腿便冲了上去。一边跑,还一边说:“哎呀,哎呀呀,不用害羞了,古往今来爱美之人人皆有之嘛!”

    “你…”燕长歌刚想开口反驳,一个软软糯糯的东西就贴上了他的唇。

    “轰…”看着那个挂在他身上的小人,燕长歌的脑袋立刻一片空白。甚至都忘记了推开唐夏。

    “记得要付五百两黄金哦”一吻过后,唐夏极致诱惑的舔了舔唇,笑靥如花的说道。看着燕长歌那副呆如木鸡的样子,心里都快笑炸了。可爱,真是太可爱了。标准的冷脸小正太啊!

    回过神来,燕长歌顾不得找唐夏算账,更忘了他来找他的目的,转身就走,姿势那叫一个潇洒啊!

    转身过后,没有人看到一向冷脸示人的二皇子,脸爆红的像猴屁股一样。

    “我也要,我也要,他是皇子,我也是皇子,没有理由厚此薄彼吧!”正当唐夏嘲笑燕长歌之际,一个时常被她遗忘的人,奔着她冲了过来。

    “啵…”唐夏还没有回过来神,一张嘴狠狠的落在她的唇上,那感觉就跟被狗咬了一样,超级郁闷,超级窝火。

    “你…”唐夏刚要爆发,燕无欢那家伙很识时务的跳开了,大声嚷道:“我有金子,我有金子,明天我就给你。”

    这下轮到唐夏发懵了。

    “呸…呸…”燕无欢离开后,唐夏眯着眼,恶狠狠的吐了好几口口水。他是大华的三皇子吧!这仇她记住了,总有一天她会讨回来的。若是为了迷乱燕长歌的心智,她又岂会做出这样的事。燕长歌到底不是一般人,居然能怀疑到她身上。看来她得快点除掉他才行。

    “无忧”唐夏转过身去,就对上七夜那张担忧的脸,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

    “七夜,你先休息吧!我去会会西月瑾。”没有给七夜说不的机会,唐夏脱掉那身大红的衣服,露出一袭黑色的劲衣,看来一眼缠绕在她手腕的金丝,沉声说道:“我没回来之前别让任何人进来,还有不准轻举妄动。”

    “无忧,这不妥,还是让我去吧!”唐夏刚走出一步,七夜步伐一转,就挡她面前。

    “七夜,要学会相信我,我从来都不是自不量力的人。我们初来咋到,所有的眼睛都会盯着我们,这里不能没有人,而我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了。”唐夏知道七夜这是在关心她,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看着她那真挚的眼神,七夜抬起的手渐渐的软了下去。是的,他应该要相信他。

    一袭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衣服,唐夏弯着腰,动作灵巧的如一只优雅的猫一样,无声无息的穿过重重防守,来到西月瑾所在的月华殿。

    “吱…”唐夏小心翼翼的推开那扇紧闭着的门,看着屋里的情景,竟然愣在那里。

    宫灯阑珊的屋里,熏香环绕,有一股子让人昏昏欲睡的温暖。紫檀雕刻的桌案旁,一袭白衣的少年,动作不疾不徐的喝着手里的茶,优雅的扬起淡漠的眉眼笑道:“你来了”--7071+d4z5w+14665082-->

第十章 梦游

    果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原本她想的是,悄无声息的走进来,把金线往他脖子上一横,威胁或者直接做掉他,没想到他早已算好她会来,而且连茶都准备好了。

    “恩”随意应了那么一声,没有丝毫的尴尬,或者不自在。唐夏很优雅的抖了抖衣摆,噙着入目三分的笑走了进去。一脸的从容与淡定,那模样不想是来搞暗杀之类的,倒像是来走亲访友的。

    “茶不错,西陵云锦,在所有的茶中算得上极品了。”颇有反客为主的架势,唐夏径自走到桌子前,那起一杯茶放在鼻尖嗅了嗅,而后莞尔一笑很客观的评价道。

    “既然是好茶就坐下来饮一杯吧!”声音淡漠如水,西月瑾缓缓的抬头撇了一眼唐夏,清澄而空旷的眼中一片平静,并没有因为唐夏的到来而激起一点涟漪。很显然他早就料到他会来。

    “茶虽是好茶,只是主人未免太不懂得待客之道了。”唐夏端起面前的那杯茶,手一挥甩了出去。

    “咣当”茶杯应声而落,摔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的。

    “滋…滋…”茶水触及地面的那刻,地上冒起一阵阵刺鼻的白烟。

    茶水中有毒,而那些毒还不是一般的毒。

    唐夏挑眉说道:“既然皇子没有诚意,那么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在待下去了。”

    以为她爬上军火界龙头那个位置,是靠运气吗?错了!像下毒这种卑劣的游戏,她早就玩腻了。随便给她一杯水,她只要嗅一嗅,便可以知道那里面有什么,甚至精准到是那种毒药,她都一清二楚。

    现在他想跟她玩这个,还太嫩了点。

    寒芒闪动的扫了西月瑾一眼,唐夏转身就走。既然他没有诚意跟她谈判,那么她不介意跟他玩阴的。那才是她的拿手好戏。

    “何必认真呢!”没有被拆穿的窘态,亦没有恼羞成怒。西月瑾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云淡风轻的说了句。

    “这种事习惯就好”他的声音依旧如水一般的淡漠,然而里面却有几分嘲弄。

    忽明忽暗的宫灯下,少年一口一口的喝着手里的茶,嘴角淡淡的牵起,表情有那么一丝的阴霾,显得有些晦暗难懂。

    听到他这句话,唐夏忽然停了下来。她转过身去,一把夺过西月瑾手里的茶杯,“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上好的白玉杯瞬间被摔得四分五裂,白色的烟雾徐徐而升。

    唐夏抬起头,目光带着几分难懂的犀利,直勾勾的看着西月瑾“逆来顺受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既然不喜欢那就站起来打破它。”

    生平第一次,唐夏是如此的失去理智,变得愤怒,变得焦躁,甚至有那么几分心酸。

    习惯!究竟是什么样的处境,才能让一个人把吃毒药当做习惯!

    “打破”低低的重复着这句话,西月瑾将目光落在唐夏身上说道:“这世界上不是什么的可以打破的”至少亲情就不行。这也许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悲哀了。

    给他下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那个高高在上的西陵皇。

    “错了,这世界上没有不可能,单看你想不想了。”唐夏自然明白西月瑾指的是什么。他才刚刚到大华,即使大华想要下毒,动作也不能那么快,唯一的可能就是下毒的人是他身边的人。

    “想就可以吗?”幽幽一笑,西月瑾小声的呢喃道,不像是在问唐夏,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老实说,今天晚上的事,你看到了吧!”没有拐弯抹角,唐夏直接说道:“说吧!究竟想怎么样,划条道下来吧!”

    西月瑾不言不语,漫不经心的看着唐夏,既没有反对,也没有默认。

    “既然你不想说话,那我就给你两条路吧!或者跟我合作,或者死,你可要想好,我并没有太多的耐心。”眸光一寒,唐夏目不转睛的看着西月瑾,细长的丹凤眼中杀气氤氲。正如她所说,她并没有太多的耐心,如果他一定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她一点也不介意杀了他,挑起大华与西陵的战争。

    西月瑾依旧没有言语,唐夏又说道:“大华像是只年轻力壮的老虎,而我们就像是两只幼小的狼,他可以随时杀掉我们。但如果我们两个合作的话,那么鹿死谁手就很难说了,毕竟年轻力壮的老虎会老,而幼小的狼会长大。”

    唐夏说的嘴都干了,西月瑾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唐夏。那眼光让唐夏有些心虚。毕竟对她来说所谓的合作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她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挑起大华与西陵的战争。

    “这么说你是”不肯跟我合作了。

    一句话,唐夏只说了半句,西月瑾突然开口说道:“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什么?”唐夏一愣。眼角抽了又抽,恨不得冲上去掐死西月瑾。

    “如果不介意你可以跟我说说,从宴会回来后,我就在这里喝茶,并不清楚,也没看到你所说的什么事。”目光干净的让唐夏看不出一丝说谎的痕迹,西月瑾挑起温润的眉眼,淡淡的笑着。

    这下唐夏彻底呆掉了。

    “哦,我梦游呢!”她随意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既然他想装傻,她就陪他一起装傻。不管他都没有看到,唐夏都从这次谈话中明白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并不打算告发,也不打算插手。对她来说如此就好。

    “不喜欢就去打破他吗?”久久的看着唐夏的背影,西月瑾若有所思的低呢道。异常白皙的脸庞上,浮着宛若流云一般的笑。那笑飘渺切虚无,却是他长达十年的生命中,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能预料到,唐夏的这些话,会给他带来什么,又会给这个天下带来怎样的巨变。

    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很随意的一句话,却足以改变别人的一生。

    第二天,卫舒的死闹得沸沸扬扬的,但也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皇上只是交给刑部彻查,并且厚葬了卫舒。

    也不知道大华皇帝抽的什么疯,竟然把唐夏和西月瑾安排在皇家学堂里学习。

    坐在那里,听着上面那个人喋喋不休,唐夏真的很想大笑出声。

    他妈的,前世的二十几年,加上现在的七年,她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要别人给她说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更可恨的是,上面的那个人一个劲的之乎者也的,搞的她头晕。

    偌大的学堂,没有皇家的华丽奢靡,多了几分书卷的气息,显得儒雅安静。和现在的教室差不多,座位都是一排一排的,老师站在上面讲课。不同的是,这里是十足的贵族学院,除了大华仅有的三位皇子外,能进来这里的非三品以上的官员不可。

    放眼望去,除了唐夏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外,燕长歌,燕随云,燕无欢,西月瑾,还有其他一干众人都在认认真真的听课。

    许是也不怎么想教好敌国的太子,对于唐夏这种行为,讲课的师傅并没有多加制止。

    “现在有不懂问题,可以进行提问。”也不知道讲了多久,就在唐夏快睡着时,讲课的师傅突然发话了。

    闻此,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发问,唯有唐夏懵懵懂懂的站了起来。

    “师傅,不懂的问题都可以问吗?”眼神单纯,表情异常乖巧,十足惹人怜爱的孩子样,唐夏糯糯的说道。

    “是,不懂的都可以问。”在唐夏那十足小绵羊的表情下,师傅微微一笑很和善的说道。

    “晚上,我抱着云夕姐姐睡,她胸前有两个鼓鼓软软的东西,为什么我没有呢?师傅你说我以后会长吗?”孩子皱着小小的眉头,一脸认真的问道。--7071+d4z5w+14665083-->

第十一章 吐血

    “轰…”唐夏此话一出,立刻在学堂上引起轩然大波。

    有人一脸茫然,有人极力捂着肚子在偷笑,有人更是夸张的用力敲打着桌子。唯一那么几个人依旧一脸的平静,那其中包括燕长歌,燕随云,和西月瑾。

    “哎呀,本皇子真是太佩服你了!”唇蠕动了几下,并没有发出声音,燕无欢一脸崇敬的看着唐夏,就差对她竖起大拇指了。

    “咳…”教书的师傅没想到唐夏会问这样的问题,脸色那叫一个精彩,由白变红,又由红变黑,简直都快成了变色龙。他努力的正了正脸色,轻咳了一声,摸了一把脸上的山羊胡,很低调的说道:“那个,你永远都不会长。”

    “啊”唐夏一脸惊讶的喊道:“那怎么可以,我好喜欢,手感超级好呢!为什么?为什么我不会长呢?师傅会长吗?”

    “男女有别,你不会长,师傅也不会长。”声音那么大,几乎是用吼的,教了一辈子书的师傅,生平第一次如此的事态。

    “哦!什么是男女有别呢?”孩子扬起求知的眉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师傅。水汪汪的眼中溢满童真,眉头禁拧,好像在思考很严肃的事情。

    “男女有别就是…”师傅的话还没说完,绝美如画的孩子忽然开口了。

    她大声的喊道:“我明白了,我跟师傅就是男女有别。”

    “哈哈哈…”孩子的话音一落,学堂上立刻响起惊天动地的笑声。连一向不苟言笑,整天冷着一张脸的燕长歌,眼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这就是你隐藏自己的方式吗?”淡淡的扫了唐夏一眼,西月瑾在心里无声的说道。若不是昨天晚上他亲眼看着他如何冷厉狠绝,现在他绝不会相信这样一个孩子,会是那个出手毙命,甚至心狠手辣的孩子。

    “本皇子现在开始崇拜你了”看着唐夏的眼睛越来越亮,燕无欢凉凉的说道,宛若桃花一样妖娆的脸上,一脸遇见同道中人的兴奋。

    “你还有问题吗?如果没有问题就请坐下吧!”脸黑的像煤块一样,师傅极力保持着平静,从牙缝挤出一丝声音来。教书三十年,这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学生。明明那么可爱,问出的问题却惊天动地。让人非常无语。

    “哦,既然先生不知道那个问题,那我就在问一个简单的吧!”孩子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兴冲冲的问道:“师傅,为什么小白和小黑打了一架,就多了那么多小狗呢?”

    “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在打架”一向学识渊博的师傅,此时此刻真的很想吐血。他努力的拍了拍胸脯,长长的出口了气,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那他们是在做什么呢?师傅也是那样来的吗?”孩子的声音糯糯的,甜甜的,甚至还有几分奶声奶气。她眨巴眨巴的着眼睛,静静的看着台上的师傅,在等待着他的答案。一副乖宝宝的模样,然有谁能看到孩子眼底隐藏的那丝邪恶的笑容。

    “不问到你吐血,本太子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心里小声嘀咕道,唐夏垂下眼睑,凉凉的一笑。

    “是啊!师傅是怎么来的呢!”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燕无欢嬉皮笑脸的站了起来,眯着那双桃花眼,定定的看着台上的师傅,嘴角一抽一抽的,很显然忍笑忍的很辛苦。

    “师,傅,不,是,那,样,来,的。是,师,傅,的,父,母,打…”架,话还没有说完,一袭白衣,磊落出尘,丰绅儒雅的大学士狠狠拍打起自己的脑袋,他这说的叫什么话啊!

    “哦,我又明白了,师傅不是打架来的,而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真可谓是语出惊人。一语过后,唐夏很慷慨的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怎么样?师傅,本太子聪明吧!”

    孩子的话音刚落,大华最有名的教书师傅,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一条猩红的线从他嘴角溢出,如慢镜头那般,缓缓的朝后倒了下去。天啊,地啊,谁来救救他,他不想活了!

    “砰…”重物落地的声音那样清醒,连掀起的浮灰都清楚可见。

    “哈哈哈…”教书的师傅一倒下,学堂里立刻传来极度嚣张的笑声。那些被他压榨已久的学生门,笑的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啊!其中笑的最厉害的要属燕无欢了。因为他曾经被他捅过好几次黑刀子。

    “哈哈哈…小子,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师傅一倒下,学堂里瞬间乱了起来。燕无欢扬起邪气的桃花眼,跳到唐夏身旁,拍着她的肩膀,极富哥们义气的说道:“你这朋友我交定了,走,走,走,我带你去皇城最好玩的地方玩。”

    “哎,终于下课了,终于解放了,自由万岁。”大声的感慨道,唐夏恶狠狠的拍着燕无欢的手说道:“走开,谁要跟你做朋友。”

    大华与她只能有一种关系,那就是你死我活。谁会傻了吧唧的跟仇人做朋友!

    “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为这个才不肯跟我做朋友的。”极度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燕无欢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从怀里摸出包东西放进唐夏手里。

    “喏,给你的。”

    “什么?”接过那个袋子,唐夏打开了,里面居然是一堆黄灿灿的金子,那分量足足有五百两。

    一时间,唐夏用力的抽了抽嘴角,恶狠狠的瞪了燕无欢一眼“这五百两我先收下了,但是你还欠我五百两。因为我对不熟的人不打折,明白了吧!”

    “啊!为什么还要五百两呢!”燕无欢的脸立刻蔫了,随即不知他想起了什么,眯着眼笑的像一只狐狸似的说道:“你还想要五百两对不对?”

    “恩”唐夏点头。

    “啵…”燕无欢贼兮兮的笑着,在唐夏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又在唐夏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乐呵呵的说道:“一个吻,五百两,两个吻,一千两。剩下的我明天给你。”

    “轰隆”看着那个跟她一样大的小屁孩,唐夏如被雷劈了一样。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一个吻,五百两,两个吻,一千两,这叫什么逻辑,惊悚啊!重要的是她什么时候这样说过!

    “走,走,走,好不容易下课早一回,我带你去玩。”燕无欢说完,也不顾唐夏的反对,拉起她就走。

    “大皇兄,二皇兄,还有你也一起来吧!”走的几步后,燕无欢忽然转过身来,看着燕随云,燕长歌,指着西月瑾十分豪气的说道。

    大概是没什么事,那几个人还真就跟在他身后一起去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唐夏快要睡着的时候,燕无欢突然大声嚷嚷了起来。

    “这里就是这里,我悄悄的告诉你哦,这里面特别好玩,保管你快乐的像乌鸦。”

    众人随着他的视线望去,统一华丽丽的被雷倒了。

    “春满楼”脂粉味十足的楼上,题着偌大的三个字。

    就是用脚趾头,唐夏都能想出这是什么地方。

    文明一点的说法是妓院,俗一点的就是鸡窝……--7071+d4z5w+14665084-->

第十二章 大打出手一

    “走,走,走,一闻味道就知道这里面准好玩!”一双勾人摄魄的桃花眼,闪动着惊人的亮光,燕无欢兴致勃勃的架起唐夏就要往里面走。

    然后他还没走几步,就有一个彪型大汉冒了出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是什么地方,几个毛头小子也敢往这里面闯,不要命了是不是?”一脸横肉的大汉,居高临下的看着唐夏他们几个人,凶光闪动的眼中满是浓浓的鄙夷。

    “那个,我们有钱,有钱也不让进吗?”先前那股嚣张的气焰,好像风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燕无欢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可怜兮兮的看着那个彪型大汉,就差流眼泪了。

    闻此,燕长歌和唐夏均是冷冷的哼了一声,而燕随云和西月瑾则是事不关己面无表情。

    “滚开,让爷我告诉你,钱不是万能的。”看都没看一眼燕无欢手中的那几片金叶子,彪型大汉极度嚣张的冷哼道,顺道还朝燕无欢他们几个扬了扬手里的大刀,威胁的意味十足。

    看来这家花楼的护院,极度牛x,牛x的连闪闪发亮的金叶子也看不上眼。

    “你自己都没来过,还带我们来这里吗?”迎上那个大汉嚣张的样子,唐夏冷着一张脸,以眼白凉凉的扫了燕无欢一眼,表情十分无奈,万分无语。

    “我就是没来过,才想带你们来的啊!怎么样?我够朋友吧!”极富哥们义气的拍着胸膛,燕无欢大义凛然的说道。

    唐夏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说。

    她漫不经心的抬起手,云淡风轻的看着那个彪型大汉,指着燕长歌等人,勾唇一笑,仰着妩媚动人的眉眼,悠悠的说道:“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大华的大皇子燕随云。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大华的二皇子燕长歌。而他呢,就是大华的三皇子。如此还不让我们这几个毛头小子进吗?那我们只好回去了!”

    唐夏的话音一落,那些个被她点到的人纷纷黑了脸。看着唐夏的眼中险些滴出血来。如果这件事传去的话,那他们几个人就不用活了。

    “不敢,不敢,是小的有眼无珠,几位大爷,大大爷,快请进吧!”就在唐夏拉着燕无欢作势要离开的时候,先前那个一脸嚣张的彪型大汉跟换了个人似的,又是点头哈腰,又是作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险些都要哭出来了。

    “走啊!不是你想来的吗?怎么不进了?”眉头一挑,看着欲哭无泪的燕无欢,唐夏心情极好的,手一扬,拉着燕无欢就要往里进。

    “够了,闹够了,就回去吧!老三你不想活了吗?如果被父皇知道你来这里,会有怎样的下场,难道你不清楚吗?”语气并没有怎样的狠历,燕长歌漫不经心的扫了燕无欢一眼。一张小年老成的脸明明面无表情,然而燕无欢却清楚的知道他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是,是,是,我现在就回去。”极度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春满楼,在燕长歌那恍若冻结了一样的眼神下,燕无欢转身就走,连回头看一眼春满楼都不敢。

    “既然三弟喜欢,来了就去里面看一看,这有什么不妥的!”一袭儒雅的蓝衫,看不出多华丽,却显得落落大方。一行人里面年纪最大的燕随云,看着燕无欢淡淡的笑着开口说道。

    循声望去,看着那个一向以温和儒雅著称的大皇子,唐夏敛下眼睑,冷冷的一笑。这样的人,她一眼就可以看穿。所谓温润儒雅不过是一层面具罢了。狠辣无情,才是他的真实面目,尽管他掩饰的很好,但她还是看出,他眼底那丝隐的极深的敌意,对燕长歌的敌意。想来卫舒是他的人吧!所以才敢对燕长歌不敬。

    “不了,我们的年纪还太小,如果大哥喜欢的话,大哥就去吧!不用顾及我们。”并没有给燕无欢拒绝的时间,燕长歌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拉起燕无欢就走。

    西月瑾看着这一幕,淡淡的牵起唇角,眼底溢出一丝一丝的笑意。

    一个笑面虎大皇子,一个深沉若海的二皇子,一个看似愚钝,实则狡诈若狐的三皇子,再加上一个善于隐藏自己的狼太子,这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看来大华的皇宫会越来越热闹!

    “既然他们回去了,我们也回去吧!”轻咳了几声,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春满楼,西月瑾看着唐夏说道。

    “恩,如此也好!”回答的却是燕随云,他深深的看了西月瑾和唐夏一眼,笑意盈盈的眼中闪过一抹神不可见的算计。

    “快了吧!快来了吧!”转身的那瞬间,唐夏看着春满楼,小声的呢喃道。额间那点妖娆邪肆的朱砂,绽放出嗜血的寒芒。

    大华欠她的,她一定会加倍讨回来的!

    “砰…”唐夏刚转过身来,一个人狠狠的撞在她身上,险些没把她撞到。她还没开口说话,一个嚣张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敢撞你大爷,小子们给我抓起来丢进油锅里。”--7071+d4z5w+14665085-->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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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太子爷介绍:
传说他男生女相,极致风流,见过他的人,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三岁鼻涕小儿,无不狂飙鼻血。
传说两国皇子为他大打出手,连皇帝都喜欢色迷迷的看着他。
又传说他男女通吃,比皇帝还要忙,那些个夫人,少爷什么的,一字排开,可以饶皇城三圈。
关于他的传说街头巷尾还有很多很多,但归根结底人们送他四个大字,极品废物。
然有谁知道,在那副顽劣不羁的面容下隐藏的是什么?
又有谁知道,风流成性,软弱无能,转身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太子,竟然是女子。
一朝翻天,八载隐忍,他究竟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又会以怎样牛闪闪的方式出现?
跌宕乱世,究竟谁能与她相濡以沫,并肩作战?
且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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