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1 喝凉水都塞牙（二更）
一周后，另一位后宫之主德尼罗的飞船抵达了吞族母星格雷古。
“港务局正在向我们索取飞船注册信息，”兰筱涟报告道，“希望和这艘船一起卖给我们的注册信息能管用。”
“不管用也没啥，吞族人因为要维持形象，不太会干驱逐来访飞船出境的事情。”
“尽管你一副你了解吞族的口吻，但实际上亲爱的，你并没有和吞族打过交道。”兰筱涟毫不犹豫的提醒德尼罗。
正好这时候吞族人的回复终止了这个话题：“欢迎你们，航海家号，请进入分配给你们的泊位停泊。”
“看，注册信息管用，好了我们进港。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不要因为之前的战斗一直零伤亡就掉以轻心，会送命的，这可是我在战场上得到的金科玉律。”
“可是指挥官不是说了，这一次的任务很可能不会有大规模的战斗么。”
一个女孩如是说。
“指挥官有哪一次表示不会有激烈战斗最后是被他说中了？”德尼罗反问。
女孩沉默了两秒后说：“好像没有。”
“这么说，小德德你是认定吞族人要倒霉喽？”另一名女孩如此问道。
“发生激烈战斗又不代表吞族人要被大开杀戒。”德尼罗耸了耸肩。
兰筱涟报告：“我们正在靠近格雷古第三行星的星际空间站，吞族港务局的引导信号正常，预计在二十五分钟内靠港。”
德尼罗的武器管制官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太好啦，终于可以在一个正常空间站上停靠了，我已经受够了走到哪里都只能看到久经战阵饱含风霜的雄性面孔的生活了，迫不及待的想要来点小白脸调剂一下。”
“吞族小白脸么，你的胃口真好。”另一名妹子马上说道。
德尼罗对妹子们这些“绿帽”言论充耳不闻，这让说这话的妹子有些不开心。兰筱涟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德尼罗这才开口：“我难道还不够小白脸吗？”
“虽然水手长你有一副牛郎脸，但和你并肩作战一年多。现在一看到你的脸就会自动脑补伤疤、眼罩和大雪茄呢。”那妹子马上如此表示，“还有，兰姐刚刚的眼色太明显啦，我这边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这么说。但妹子看起来还是挺高兴的。
“顺便，我们迷的就是水手长你那酷酷的对我们爱理不理的一面呀，你特地顾及我们的面子反而——咦，等一下，兰姐你的心机好深啊！”妹子一副恍然大悟的口吻。高声惊呼道。
德尼罗咳嗽了一声，严肃的提醒妹子们：“不要把工程部的作风带过来，我们可是执行高危任务的别动队，太逗逼会导致任务失败。”
“好吧，小德德这么说了，那就严肃。”
“没错，严肃。”
“板起脸板起脸！”
于是接下来一分钟，航海家号舰桥上所有人都板起脸呈冷漠状。
然后有个圆脸的妹子憋不住扑哧一下笑了。
其他人的冷漠脸也随之崩溃，舰桥上充满了笑声，空气中满是欢乐的气息。
“说起来。诺亚整天板着脸，却总是散发出逗逼的味道呢！”
“对对，然后扑克脸和逗逼气息合在一起，有种意外的萌感……”
“你们几个！”德尼罗忍不住再次开口，“严肃，我们在执行任务。天呐，所以我才想要把队伍的人员换成男的。”
“小德德，你就算再帅，刚刚那句话也踩雷了。虽然因为你帅我们可以网开一面，但我们还是要抗议。现在已经是男女平权的时代了，你刚刚那是歧视！”
“距离靠港还有十五分钟。”兰筱涟事不关己只管报告。
德尼罗似乎也觉得继续和妹子们扯这些没意义，就把注意力转向此时舰桥上唯一表现得有点紧张感的兰筱涟，问道：“查对过港口的停泊状况了么。企业号到没到？”
“目前看来是没有到，我正在登陆吞族的政府信息发布网站，因为吞族限制了外来船只的使用带宽，现在载入速度有点慢。讨论版倒是打开了几个，没有看到相关的讨论。”
企业号的名声虽然主要在佣兵和海盗界传播，但到格雷古贸易的货船船长应该已经把传闻带进了格雷古的各个酒吧和其他娱乐场所才对。毕竟企业号声名鹊起了相当长的时间了。
所以企业号如果已经抵达了格雷古星系，不可能网上一点讨论都看不到。
兰筱涟大概就是凭借这个认为企业号尚未抵达格雷古星系。
“这不应该啊，它们有七级曲速，收到我们的信号之后立刻起航的话，应该比我们早几天抵达。”
“也许指挥官打算比我们晚到，以此避免我们被吞族的港务部门和特务注意到？”有个妹子如此猜测。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发送信号的时候正在哪个星系，更不可能精确计算我们到格雷古需要的时间，所以你的说法未免太勉强了一点。”德尼罗咂嘴，“企业号该不会在我们离开后就遇袭了吧？”
兰筱涟回头看了眼德尼罗说：“我倒是觉得你不用担心，企业号有能力应付大多数的突发状况，我赞成梨子的说法，企业号是为了不给我们制造麻烦，所以故意晚到了。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指挥官认为他们抵达后不久就会引发战端，那样的话，我们如果在他们之后过了几天才抵达就没意义了。”
战端开启之后，想要通过别动队来强行获得情报就变得非常困难也非常危险，更重要的是，按照之前企业号被卷入大事件的经验，这些战端一般会很快结束，之后企业号一般都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得到想要的东西，那时候还要别动队做啥？
这么想的话，企业号迟到也就顺理成章了：别动队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偷到需要的情报，这是对企业号来说最好的状况，为了达成这个状况，就需要尽可能晚的刺激敌人，让敌人继续保持平时的戒备等级，给别动队行动的空间。
“马上要靠港。”兰筱涟大声报告，短暂的停顿之后她用比刚刚急促的声音说，“情况不对劲。”
船体上的观瞄设备拍摄到的画面被显示在舰桥的主屏幕上，一群身穿装甲服，背着单人机动背包的士兵正漂浮在分配给德尼罗他们的泊位附近，一看就不怀好意。
兰筱涟回头看着德尼罗——实际上妹子们此时全都在看德尼罗。
德尼罗沉默了两秒然后说：“我们现在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吧？”
兰筱涟换了个画面放在主屏幕上：一艘个头不比航海家号小的吞族战舰正在进港，明显它前面的飞船正受到港务局的引导进行规避，战舰就这么一路走“绿色通道”奔着航海家号来了。
德尼罗咂嘴，随后下令：“接通港务局，询问怎么回事。”
兰筱涟立刻照做了，吞族港务局的回复也很简单：“航海家号，你们在五十六个吞族殖民区中被控抢劫和杀害无辜吞族群众。”
末了可能是通讯员补了句自己的感想：“真亏你们还敢大摇大摆的开进吞族母星啊。”
德尼罗无语了，他忽然想起卖这船的家伙曾经拐弯抹角的打听他们买船之后要去的地方，当时德尼罗很警惕的骗了卖主，现在想来卖主可能想要警告德尼罗他们别去吞族的地盘。
“向港务局发信，重申这船是我们买来的。”
兰筱涟照做后过了一秒钟，吞族港务局警务处就发来了视像通讯请求。
视像接通后，一名吞族官员的上半身出现在舰桥主屏幕上。
“你们说这船是你们买来的？”
德尼罗忙不迭的从记忆里抽出了卖家的形象，然后通过飞船的主电脑和通讯系统发送给了吞族。
吞族官员眼睛斜了下，估计是确认德尼罗发来的图像，随后他说：“没错卖船给你们的就是我们通缉的罪犯，但是，有意思啊，这艘船不可能以正常的交易方式来流通，说明你们是通过非正常的渠道、以没有追踪信息的信用点凭证实物，完成的这次购买。这说明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而这艘船刚好注册信息是我们吞族这里的。我来总结一下吧，你们一群来路不明的人，看中了这艘船的注册地，然后通过非正常的渠道完成了购买，是这样吗？”
德尼罗非常干脆的回答：“我们确实是通过非正常渠道完成的船只购买，但路过吞族母星只是因为要顺路在这里补给和修理舰船，你们直接看外观就知道，这船已经破破烂烂了。另外，吞族的注册信息，也确实是我们选择来这里的原因，本来以为这个注册信息会带来一些方便。”
吞族官员沉默了几秒，随后咧了咧嘴说：“这个嘛，还请你们到港务局来详谈了。”
德尼罗抿着嘴，表情十分的严肃。通讯随即被单方面切断了，兰筱涟叹了口气：“那个特工界和宇航界都非常有名的定律怎么说来着，如果一个事情它可能出问题，那它就一定会出问题。”(未完待续。)
572 所谓峰回路转（三更）
吞族人的港务局办公地看起来和人类的公务机关给人的感觉差不多，到处都充满了装腔作势然而又没什么用的气息。
德尼罗和兰筱涟作为代表被直接领到了最里面的办公室里。
“企业号的水手长到我们吞族的母星来有何贵干啊？”看起来像是大官的吞族人看德尼罗一进来就来了这么一句，看来是打算给德尼罗来个下马威。
然而这并没有动摇德尼罗的意志，他耸了耸肩，轻描淡写的回应道：“没想到我知名度还挺高。”
“不，只是碰巧我对此有所耳闻罢了，整个吞族知道你名号还能认得你长相的，加上我也就十个左右吧。只能说，你命不好，来了就碰上了。”
德尼罗耸了耸肩。
“那么，你过来有何贵干啊？”
“我和企业号的老大在形式方针上产生了一些分歧，就带着人偷了他的一艘小船跑了出来，当然还偷了一些信用点，毕竟那艘小船很多和企业号有过节的人都认得，我没有傻到会开那艘船到处跑。”德尼罗两手一摊，“这种事情在海盗的行业内相当多见，不是吗？”
“老大和老二意见不合闹分歧是很多见，但老二就这样跑了的可不多见，据我所知这种情况一般会以老大和老二其中一方死亡来结束。”
“没错，”德尼罗立刻接上对方的话茬，毕竟这都是早就预演好的说辞，“所以企业号很快会追过来，那艘船现在拥有七级曲速，只要我们在这里的风声走漏出去，它很快就会过来。”
这个时候德尼罗真心感谢企业号现在还没抵达这里，不然还真不知道这里该如何搪塞过去。
当然如果企业号之后很快就抵达了，那他也会有麻烦就是了——没法解释为什么企业号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不，等一下，也许有办法解释！
德尼罗突然身体前倾。神秘兮兮的看着吞族人：“实际上，我怀疑企业号已经在往这边来的路上了。”
吞族人的表情一如德尼罗所料，满坑满谷的都是“这怎么可能”。
接着德尼罗做了个手势，那是在银河系佣兵中通用的手势。德尼罗从他的恩人那里学来的，意思是“插数据线”，代表着有需要最高保密级别的消息要分享。
吞族人迟疑了一下，才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数据线，其中一端递给德尼罗。另一端接在自己背后的人机交互系统的神经突触上——每个现代吞族人都有这玩意，实际上现代星际社会的上位文明大多数都有类似的人机交互手段，像突勒人的芯片、图拉人的脑伴，等等等等。
数据线连通之后，德尼罗发送了一组他刚刚才瞎编出来的情报，从这情报里可以推测出这样的事实：企业号获得的遗物的性能被部分发掘出来，它现在可以以某种方式来追踪特定舰船的曲速路径。
当然这很扯，所以德尼罗增加了一些眼前这位港务局的安全官员不太可能直接得到的情报，比如他生造了一些不存在的超文明遗物，还加入了其他一些并没有什么卵用但能增加真实感的东西。
吞族人狐疑的盯着德尼罗。终于，他叹了口气。
“其实我并不是港务局的安全官，我……比你想象的要了不起一点，”吞族人的话让德尼罗稍微有些意外，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等着对方继续说，“正因为我地位比一般的安全官高很多，所以我知道你给我的这些东西很可能是真的。”
德尼罗废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保持扑克脸，没有露出“妈的智障”的表情。
对方继续说道：“我刚刚也说了，全吞族能认出企业号全部军官的人。也就那么十个左右，基本都是我们种族在情报和安全方面的高级官员，我只是其中之一。我还知道你们现在正在和一个一般被称作‘组织’的组织对抗。”
“直说组织就好了，何必那么拗口呢。”德尼罗忍不住开口吐槽道。一边吐一边感叹自己也被林有德和恩莱科两人帶歪了。
因为之前的交谈都通过数据线进行，他突然开口显得无比的突兀，让一直在旁边面无表情的兰筱涟微微挑了挑眉毛。
“也对，就叫组织好了。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组织一直和我们吞族的大家族之一格雷格蕾古德有合作关系。我们吞族的政治体制和你们人类不同，虽然都是大家族掌权。但你们人类自从林氏为代表的军工复合体势力掌权后，就是一个事实上的军国主义文明，或者，用我们的外星人行为学家的话说，叫彻底资本主义化的军国主义。我们吞族的政治更像是你们人类曾经有过的贵族共和，但我们崇尚的至善之道让这种共和非常的和谐。”
“这和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有关系吗？”德尼罗问。
“没有直接的关系，只是一个背景说明，接下来才是重点：在这种政治体制下，我们没有办法用强硬的行政性的手段去干涉其他家族的事务，我是说，在不违反本族的法律，以及不背弃至善之道的状态下，每个参与贵族共和的家族都有着相对**的决策权，所以在我们的政治中，如果要对一个家族进行制裁，就得想办法栽赃它违背了至善之道。”
“栽赃。”德尼罗重复了一下他认为的那段话的重点。
“我只是实话实说。现在我们——我的家族，非常关心格雷格蕾古德家族在我第五行星的第一卫星上进行的工程，我们认为那和组织有关，事实上大家都认为那和组织有关，而且我们认为那个工程可能会破坏现在吞族的社会和谐。”
“既然如此，那就几个最大的家族联合起来，摧毁格雷格蕾古德家族的舰队，强行登上星球去看个究竟，这样不好吗？”
“哦，那就违背了至善之道。”冒充安全官的吞族大官耸了耸肩，他耸肩的动作完全就像个真正的人类。
“得了吧，你们又不是真的相信至善之道……”
“但是我们的人民相信，”对方打断了德尼罗的话。“你们人类的历史太短，你们最古老的信仰是什么？希腊神话？埃及神话？还是拜火教？所有这些的历史都不超过一万年，我这还是往多了说，不但如此。所有这些信仰最终都中断了，现在你们人类保有的两大信仰，一个是基督教一个是马教，一个只有两年多年的历史，另一个只有四百年。而我们自从嘉苏人把至善之道扔过来之后。已经过了一万多年了，其中不存在任何的断代，这个信仰已经根植在人民的内心深处。
“一万多年持续不断的宣传的结果就是，一旦我们做出违背至善之道的事情，人民会瞬间背弃我们，哪怕我们冲上去之后真的在卫星上找到了大逆不道的装置，人民也会把我们送上火刑架。”
“听着，”德尼罗身体前倾，看着吞族人，透过数据线说道。“我在上企业号之前，在地狱伞兵服役，根据我的经验，人民有意见的时候，我们就炸点什么，只要炸得够多，人民就会变得没有意见了。”
“所以你们才被视为蛮族。”吞族人连连摇头，神经突触上连着的数据线随着这个动作左右摇晃，“你们想要真正成为银河系的上位种族，就得学会更加优雅的处理问题。”
“比如像欧德威尔人那样直接‘烧玻璃球’。”德尼罗忍不住顶了一句。“优雅！整个星球都烧制成玻璃制品，看着一定很漂亮。”
“我对刚刚的冒犯感到很抱歉。”吞族不愧是和谐的种族，很干脆的就诚恳道歉了，“总而言之。我们不能直接冲上那个卫星看看上面到底在做什么。我们也试过让间谍渗透，但失败了。格雷格蕾古德家族采取了一个很有效的措施，除了货运飞船飞行员和他们家族首脑霍恩海姆之外，那个卫星上所有人员都只进不出。”
“那就收买货船飞行员。”
“收买了，现在往那个地方运补给的飞行员半数是我们的人，但任何有用的情报都没有能得到。说到底。这么机密的项目，竟然不使用无人飞船或者干脆就让补给品以惯性自己飞行并且降落到卫星上，这本身就很奇怪，简直就像是专门给了我们一个渗透的缝隙一般。”
对方停下来，盯着德尼罗，似乎在试探德尼罗是否听明白了。
德尼罗点头道：“确实有这种感觉，通过监视你们收买飞行员的行动，对方大概已经摸出了你们情报网的很多细节。”
“没错。所以这个行动最近也停止了，但我们还是想知道那个星球上到底在干什么。”吞族人顿了顿，“所以，现在我们来总结下，我们想要知道卫星上在干什么，卫星上这个工程和组织有关，你们在和组织作对，懂了？”
德尼罗点头：“懂了，你希望企业号不分青红皂白就强袭那个卫星。”
“就是这样！我们会给你们提供后援，从情报到补给，以及逃脱的方法。”
“可是，我要提醒你，我已经和企业号的老大闹掰了……”
“得了吧，那只是设定不是吗？你是来打前站。我的年龄是你的六倍，要是会被这么蹩脚的说辞蒙到，我就白活了。”
德尼罗暗想，你分明把我给你的假情报给当真了。
不过，算了，反正企业号也没到呢，先和这帮人周旋着，看看情况再说。
拿定主意之后，德尼罗说：“我可没有决定权，最后定夺要老大来做。不过，在老大来之前，我可以试着看能不能帮下你们的忙。现在，是不是先解除对我的飞船的扣押，要知道这看起来非常显眼。”
“恰恰相反，你们的飞船要被彻底罚没，你们也要被‘关押’起来，但是，当然，同时会有一艘不存在的船在——我看看，就刚刚吧，进港了，船上的船员全是人类，他们是合法的商人，有完备的手续，可以在格雷古星系自由行动。明天这个时候你们就会有一艘真正的船，不过现在嘛，那只是一艘仅仅存在于进港记录上的幽灵船，很容易露馅，所以你们最好今天剩下的时间什么都别干。”
说着吞族人从抽屉里拿出一叠id卡，推到德尼罗面前。
“拿了id就代表我们谈妥了。”
德尼罗两手一摊，然后把id卡都拿起来。(未完待续。)
573 主角强行露个脸（一更）
企业号舰桥。
音乐正从扩音器中传来。
夏咏芝和林有德正在下vr围棋——这是一种在立体空间里进行的围棋游戏，因为要考虑在整个三维空间中的布局，所以需要的计算量比平面的古典围棋要强得多。对于本身就相当于人肉计算机的新人类来说，只有这种等级的运算比拼才有对弈的价值，传统平面围棋对新人类来说太小儿科了。
当然也有复古的传统围棋爱好者存在，他们在对弈的时候基本都会关闭自己的运算能力，只靠人脑的基础思考能力来对弈，然而因为没人能切实保证对弈者真的没有动用纳米机械带来的运算能力，所以这个规则的执行都靠大家自觉，平面围棋也就彻底从各种正式的比赛中消失，成为纯粹的爱好者项目。
这也成为人类历史上有名的段子之一：阿尔法狗在围棋上战胜了我们，所以我们让围棋消失了。
这个段子还有个扩展版：阿尔法狗让我们意识到超人工智能的威胁，所以我们变成了人工智能。
“话说，你还真说服胡桃和芙蕾雅一起开唱了。”夏咏芝说道。
“是啊，厉害吧。”
“不过就是利用了一下小女生对你的崇敬，得瑟什么啊。”
夏咏芝的声音中充满了嫌弃和鄙夷，林有德要是个m现在肯定爽得不得了。林有德早就知道夏咏芝有这种隐性的女王倾向，看她虐那位名字已经不重要了的纨绔二代就知道了。
当然夏咏芝绝不会承认这点——隐性的倾向嘛，本人当人浑然不觉而且还死不承认喽。
“接下来怎么着？”夏咏芝问，“用歌声感化吞族人，让他们把组织的情报卖给我们？话说我们是不是在这里等太久了啊？”
“没关系，反正才一光年的距离，我们想去格雷古一下子就到了，客观时间跟游戏里用个炉石的时间差不多。所以就多等一等，看毛遂自荐的水手长能不能给我们带来点惊喜了。”
企业号现在正停在空无一物的宇宙空间中，和格雷古星系保持同向运动。停泊在这种连星系都没有的地方安全度很高。基本不用担心被人偶然撞见，所以各个文明的私掠舰和特务舰都特别喜欢在这种地方蹲着，等待行动的时机。
林有德抬头看了眼扩音器，于是话题再一次回到了闲聊上：“用歌声来战斗什么的我可没脑洞大到那种程度。不过经过上次偶像大赛，我认为歌声有助于提高大家的士气。”
“你就是用这个理由糊弄胡桃让她献声的吧？”
“对，不过按芙蕾雅的说法，胡桃自己其实也想唱来着，你看。每个普通女孩都会有个明星梦嘛，成为偶像站在聚光灯下享受大家的关注和掌声，这对一般女孩吸引力一向非常大。”
“我不是一般女孩真是抱歉啊。不过，这个歌确实不错，没检索到相关的信息，是原创曲？”
“对，歌词我写的，芙蕾雅作的曲子。”
芙蕾雅作为伊拉莱人继承了他们种族的艺术因子，这在赛思利行星上已经得到彻底的展现，现在不过是再展现一次罢了。
“欸。意外呢。我以为你会让她们唱一些更加可爱风的歌曲，结果却是这种有点酷酷感觉的歌，这种歌一般是由cool属性的偶像来唱会比较合适吧？你编两个cute属性的家伙进去干嘛？”
“你还在玩那个古典收集类音乐游戏啊。”
“怎么可能，我要在这船上玩，就得自己在架设服务器自己玩了，不觉得有种凄凉的感觉么。”
“芙蕾雅算cute系我没意见，毕竟她电波很怪，十足的cute系，但胡桃怎么说呢，应该是passion系吧？元气女孩么……”
“不要突然把话题切回来啊！”夏咏芝叹了口气。“算了，是我不好，突然搭错线开始扯无关的事情。说正经的，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格雷古星系？我们总得有个方法来判断德尼罗有没有取得成果吧？难道只能等德尼罗发通讯？那时候我们再赶去会不会太迟了？”
“不会不会。我们明天就启程去格雷古，我估计时间上差不多，前提是你对德尼罗买飞船的地点的推测正确。”
只要知道德尼罗在哪里买的飞船，就能大致推测出他需要多久才能抵达格雷古，知道他什么时候抵达，那一切都好办了。
但问题是德尼罗根本没有告知企业号他在哪里买的船。所以企业号只能推测，夏咏芝根据“一般宇宙航行规划常识”给出了几个备选位置，林有德则从这些位置中选了一个看起来会花费掉最长时间的一个，作为计算行动时间的基础。
这样可以保证企业号不会再德尼罗之前抵达。
林有德认为最佳的状况就是企业号和德尼罗一起抵达格雷古，这样吞族人的注意力会被企业号吸引，德尼罗就能从容的潜入。
但这种事情在只能通过安塞波联络的情况下，要做到真不简单。
如果编暗语来沟通，就有泄密的危险——通讯包含的信息量越大就越容易被各个文明的安塞波监听站注意到。
于是企业号只能稍微晚到一点，这样德尼罗抵达格雷古的时候，吞族应该没人知道企业号要来这个星系，所以应该不会特意戒备。
企业号早到的话对方说不定就会刻意去注意每个看起来像是企业号舰员的入境人员，要潜入就难了。
不过，特工领域有句俗话：一件事如果可能出篓子，那它就一定会出篓子。德尼罗肯定会在格雷古遇到一些麻烦，那就得靠他自己的本事来应对了。
林有德想着这些，心不在焉的在三维立体棋盘上落了个子。
完成落子的瞬间林有德就知道自己输的可能性高达八成，这是他的运算能力给出的答案。同一时间夏咏芝也得出了差不多的结论，于是她没有再落子，而是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力伸了个懒腰。
“嘿，我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几率赢呢！”林有德忍不住说。
“挣扎是可耻的，你就美丽的败北吧。”夏咏芝笑道。
**
同一时间，德尼罗正在吞族大人物安排的临时宿舍里啃着吞族给他们的食物。
他的船员们也在同一间大房子里，吞族人似乎误会了什么，所以房间里只有一张可以供他们所有人一起躺的大床——或者叫大通铺，不过人类社会中大概看不到这么豪华的大通铺。
“吞族的社会和谐不和谐我不知道，”女孩子当中有人说，“但他们吃的东西真是和谐极了，完全没有味道。”
“不，还是有点味道的，就好像是呃我想想，刚哺育完的胸的味道？”另一个女孩的发言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瞬间有些尴尬，随后反应过来大声重申道，“我不是蕾丝，只是我在进入特殊学院之前在产房工作，就是那种为想要自己亲自抚养孩子，获得什么母性洗礼的富婆们服务的机构。我在那里负责归纳和整理富婆们口中无意透露出的情报。”
“原来在那种机构工作就能知道刚刚哺育完的胸是什么味道啊。”有女孩一副揶揄的口吻，“身为蕾丝的我已经心动啦，等这次行动结束，我就申请去那种机构工作吧！”
“说这种话小心点，”德尼罗开口了，“军队很邪门的，我刚刚倒地狱伞兵的时候就因为乱说话被罚绕营地跑了两千圈。当时我觉得教官都他妈智障，可后来在战场上，不信邪的人都死了。”
“小德德，给我们列举一下呗，我们聪明听你说过那些不信邪的人事情。”
“不要，我和那些人又不熟，没什么可说的。”
“那你就说说他们都犯了什么禁忌才挂的嘛，我们好引以为戒。”
德尼罗皱了皱眉头，看起来根本不像提这些，但兰筱涟拱了拱他的腰，于是他不情不愿的开口了：“其中一个空投时都会在装甲服里面穿一件他妈妈给他做的夹克，那夹克他从来不洗。结果他升任排长后有了勤务兵，勤务兵先殷勤，把脏兮兮的夹克给洗了，结果下次作战这家伙就挂了。”
女孩子们发出“欸”的声音。
德尼罗继续说：“还有个家伙喜欢在偷窥里戴个睡帽，结果有一次空投的时候忘了戴了，投下去的路上轨道空降舱的减速火箭坏了，启动不了，结果空降仓就变成了质量弹，磅的一下砸地上。”
有妹子接了句：“扁了？”
“扁了？”德尼罗一脸莫名，“你们有机会最好去地面亲自感受一下宇宙战舰用质量弹轰击地面的场景，一炮打下来方圆十公里的地面都能感受到震动，重量大一点的质量弹甚至可以诱发地质灾害，比如地震和火山爆发这种。除此之外，还会腾起大量的烟尘，远处看起来就跟爆了个核弹一样，只不过蘑菇云形成前没有强烈的闪光。”
姑娘们全都礼节性的露出害怕和震惊的表情。
这时候大房间的舱门对讲机中传来刚刚那位吞族大人物的声音。
“呃，德尼罗先生，现在方便开下门么？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等半小时，你们应该可以收拾完吧？”
德尼罗的姑娘们立刻有人扑哧笑了：“这吞族以为我们在玩大群x？只有一根香蕉怎么可能玩得起来嘛。”
德尼罗无视了这可能师承芙蕾雅的糟糕话语，向对讲机发送了自己的回应信号：“没问题，进来吧。”(未完待续。)
574 德尼罗的主意（二更）
574
吞族人进入房间后，直接把记忆体放到德尼罗面前。
德尼罗一摸记忆体就完成了读取，里面是一系列的照片和港口监视摄像头拍下的影像。
接着吞族人主动把数据线递给德尼罗。
德尼罗刚接过数据线，吞族人就迫不及待的问：“图片上的人你们认识吧？”
“算是认识吧，我们老大和他比较熟，不过我们人类会通过公共频道随时分享情报资讯，所以我对他的了解不比我们老大差多少。这些照片和影像都是什么时候的？他现在还在格雷古星系内么？”
“在，实际上他刚刚入境。”
德尼罗皱起眉头：“一个银河议会特工在这个时间点跑来，太巧了。”
吞族人一副“你们果然也和银河议会特工打过交到”的表情，不过这可能是故意做出来的假象，想要让德尼罗做出“吞族人不知道企业号和银河议会特工交恶的事情”的判断。
但德尼罗直接把这个细节记录下来，随后抛诸脑后，在他的认知里这属于需要林有德来做判断的范畴，他一个别动队的指挥官没必要理会。
“看起来银河议会对第五行星一号卫星上的工程也很感兴趣。”吞族人说，“这更加坚定了我们要搞清楚那个卫星上到底在干什么的决心。德尼罗先生，你和你的老板可以期待得到更加有力的支持，各方面的。”
德尼罗没有回应，而是站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吞族人略显惊讶的问。
“当然是正面出击直捣黄龙了，对方也是专业的特工，可能还有银河议会本地情报网的支持，马上就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认为不会，”吞族人一边说一边摇头，插在突触上的数据线又像辫子一样晃动起来，“我们的情报工作一向做得很好，而且我们的人民不会受到银河议会的渗透……”
“明明你们就渗透了飞行员去获得情报。”德尼罗毫不犹豫的吐槽。
“那不一样。我们都是至善之道的信者，人民不会抗拒为我们服务，但银河议会就不同了。人民对银河中其他种族保持友好，但却不会为他们服务。因为其他种族不够善良。”
“不够善良，”德尼罗依然是重复自己认为重要的部分，以此来表达自己对对方发言的感受，“嗯，映垂斯汀。先不谈这个。官员呢？官员们的信仰也强到可以避免银河议会的渗透吗？”
“低级官员确实如此，但高级官员嘛……”吞族人用耸肩这种很人类化的方式来表现他没有说出来的部分。
“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抱歉，你刚刚说什么？”吞族人这么问起，德尼罗才发现自己的翻译模块没把这句诗纳入翻译范畴，它很可能没有诗词翻译用的数据库。德尼罗利用翻译逻辑试着翻译了一下，随后发现问题的关键在于，吞族可能没有能和诗歌对应的文化艺术，他们甚至在对话中基本不会“用典”，用来抒情的词汇也少得可怜。
所以用诗词完全没有意义。因为翻译过去都是大白话。
于是德尼罗说：“我刚刚那话的意思是，普通民众往往有着淳朴的道德感和对种族的忠诚，社会精英却正相反。”
吞族人点点头：“没错。不过，那些有可能向银河议会提供情报的高级官员，也就是你说的社会精英，大部分都被我们严密的监视了起来，而‘迎接’你们的事情从一开始就作为最高机密来处理，泄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们多半不知道你们已经在这里了，何必自己跑出去暴露身份呢？”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不让我们轻易的暴露身份。你拿着这些资料过来找我们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仅仅是让我们确认一下这人是不是银河议会的特工万事通？或者是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一些关于他的情报？如果是后者我可以告诉你，他和他身边的嘉苏人单兵战斗力都相当的强，完了。”
“我们当然知道银河特工的实力。”吞族人不紧不慢的发来信息，“我们拿这些来找你。仅仅是想告诉你，明天你们自由行动的时候要小心点，不要被银河特工抓住了马脚。另外我觉得你们还可以反过来利用银河特工，他们的目标肯定也是第五行星的一号卫星，当他们策划的潜入行动牵扯了格雷格蕾古德家族的眼线的注意力的时候，你们就悄悄的……”
“我们当然会这么做。”
德尼罗回应完。吞族人就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期待今后水手长阁下的表现。”
吞族人向德尼罗行礼，那恭敬的样子让人都搞不清谁地位更高了。吞族人就是这样，礼数永远都要做足。
吞族人离开后，兰筱涟过来用手按住德尼罗的皮肤：“这叫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就需要烦恼该如何侵入一个被严密控制的卫星，现在还要提防银河议会的特工，感觉有什么人为了增加我们的挑战性，悄悄把难度提高了一个等级啊。”
“谁说我们要入侵卫星了？”德尼罗通过两人的接触回路反问。
“我们的目标是获得组织相关的情报，所以明显应该选一个难度看起来最低的目标，格雷格蕾古德家族的空间站的中央电脑里肯定会有一些情报，另外，格雷家族首脑霍恩海姆的书房里，应该也能找到蛛丝马迹。不管中央电脑的机房，还是霍恩海姆的书房，都可以肯定有重兵把守，但是比起一号卫星上驻扎的格雷格蕾古德家族的士兵数量来说，这点把守的兵力简直小巫见大巫。”
“所以我们的目标是格雷格蕾古德家族的空间站。”
“准确的说是在格雷家族的私人空间站旁边的大型综合型公共空间站，我们先去那里，然后来个疑兵之计，让人以为我们往一号卫星去了，但实际上，我们正在飘往格雷家族私人空间的路上。”
“飘过去啊……”兰筱涟瞬间就懂了，德尼罗是打算在准备最低限度的防护措施后，不搭乘飞船不携带推进器，就这么从公共空间站飘到格雷家族的私人空间站上。
她迅速查阅了两个空间站的资料。
“虽说这两个空间站的距离近到可以用‘旁边’来形容，但这个是以宇宙船的常规动力航速作为标准，实际上两个空间站之间隔着一千五百公里左右的距离，我们要以肉身飘过一千五百公里，然后准确的落到空间站上，这本身就够扯谈了。但我们又不能使用推进装置，这意味着我们不能直接顺着两个空间站共同运行的轨道这么飘过去，我们必须减速，否则会一直和公共空间站同向同速运动，而一旦我们减速，我们就会离开轨道，为了完成这个位置调整，我们必须有动力，否则我们可能就要用一个非常复杂而且耗时的飞行路线来达成目标。”
“对，”德尼罗点头，“相关的知识你学过，我也学过，实际上任何新人类只要下载了对应的模块就能完成轨道计算，而我们甚至实际做过这种练习，记得么，一年级下学期，太空渗透课。”
兰筱涟不由得扶额。
这时候她其实已经完成了整个轨道的计算，所以她说：“你是执意要让我们在宇宙空间中漂流四十个小时来完成这段危险的旅程了啊。”
“不，我们只要飘十七小时就好了。”德尼罗说。
“你疯了，这个轨道我们在和目标汇合的时候会有每秒大概六十公里的相对速度！”
“我们可以用灵能温和的完成减速。”
“然后因为瞬间发生的超高度的精神力消耗而休克。”
“我不会休克的。”德尼罗一脸坚决，“如果你休克了，我会紧紧的抓住你。”
“那其他人呢？”
“佯动行动。”德尼罗的回答十分的干脆。
兰筱涟注视着他的脸，终于她让步了。
“好吧，我就陪你执行这个疯狂的行动好了。”
“谢谢。”德尼罗如是说，这个谢谢让兰筱涟挑了挑眉毛，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颇为意外。
“你这样太见外了，”她说，“我们俩谁跟谁啊，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着你一起去。顺便，我觉得其他的姑娘们也有这个决心。”
“这就是我选她们的理由，那些跟风的家伙我从来都没有纳入考虑范围。”德尼罗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自己选择别动队队员的标准是后宫忠诚度。
兰筱涟再次叹气。
“过去的我绝对想不到，我竟然会和你这种家伙搅在一起。”
“生命真是随时都充满意料外的惊喜，对吗？”德尼罗说着对兰筱涟露出笑容。
这时候周围的女孩子们终于坐不住了：“你们如果是在谈机密的事情就算了，这又是叹气又是相视而笑的，我们好嫉妒呀！”
“对呀好嫉妒呀！”其他女孩都开始起哄，拿餐具用力敲打餐盘。
“是吗，”德尼罗扭头看着她们，“那好吧，大家把手伸出来，互相接触彼此的肌肤，我们来分享每一个小秘密……”
“又来了，这么说肯定是要下达任务指令了。”
“小德德第一次这么说的时候，我小心脏都撑不住了，结果是任务简报。”
“又是这招，我们要退票呀！”
姑娘们虽然抱怨着，但还是手拉手，建立了物理接触加密通讯回路。(未完待续。)
575 万事通出牌（三更）
575
万事通进入自己在格雷古第三行星轨道上最喜欢的一家餐馆，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吞族人的饮食简直惨不忍睹，任何来吞族这里做生意的种族都对吞族人提供的食物怨气冲天，于是有眼光的小投机者们就纷纷来到格雷古这个吞族最大的贸易中心，经营专门针对其他种族水手们的餐饮业——大部分吞族人自己是绝不会吃外族那些味道强烈的食物的，所以这些店铺的客人只可能是外族。
哦对了，那些接受了外族食物的吞族人绝大多数都已经从吞族的社会脱离，在普通吞族人眼里他们都是十足的异端。
比如那些吞族海盗，吞族的社会基本容不下他们了，而他们也彻底的背弃了吞族的信仰和社会准则。
正因为如此，吞族的海盗们基本不会回到母星，那些在其他种族的商船上工作的吞族人，就算跟船回到母星也会尽量避免露面，这主要是因为他们再也受不了吞族人之间的那些繁文缛节了。
正因为如此，此时万事通在餐馆里见到的都是外族面孔。
他仔细的观察每个人，判断他们的危险度，并且在内心做出预案，而与此同时酒馆里的一些老油条也同样在判断万事通的本事，很快，有人放下吃了一半的东西，站起来结账走人了。
大概是因为万事通身上散发出的力量的味道让他们感到不安了吧，就算是普通商船的船员，在银河系里跑久了也会产生相当强的警惕心，而普通商船的船员往往个人力量比起海盗佣兵们来说要差一些，胆识和作战经验上的差距更加明显，所以在感觉到不安的时候，选择离开是非常常见的现象。
万事通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连续走了几组人之后，餐馆的老板亲自来到万事通的桌前，一看到他的脸老板就叹了口气：“我以为是谁呢，你把我的客人给吓跑了。”
“据我观察。他们都已经点过单了。”万事通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但其中有几位很可能会追加点单，他们本来聊得很高兴，这种时候为了能聊尽兴，他们一般都会追加点单的。”
“好吧。那我尽量多点一些，把他们没花的钱都给你补上。对了，你们这里的人类厨子还在吧？”
“你是说才波？当然在，他还在努力研究能让吞族人都赞不绝口的菜色，真是浪费时间。不过他做的东西倒是越来越好吃了。要尝尝新品么？”
万事通点点头：“我上次来之后开发出来的新品每样来一份。”
“你会撑死的。”
“上次你也这么说。”万事通说着对老板弯了弯嘴角。
在老板离开的同时，万事通收到了通讯。
“在我们抵达前，好像有件有趣的事情发生了，吞族的安全部门扣押了一艘被指控犯下了多宗抢劫和杀人罪的飞船。”
“嗯，直接说有趣的地方。”万事通对通讯回路那边的嘉苏人说道。
“那艘飞船上的船员，根据目击者的说法，好像是人类。”
“哦？”
“顺便，我查阅了一下港务局的港务信息公开系统，还有一艘主要由人类船员操控的货船刚刚靠港没多久。”
“哦？”
“但是靠港的泊位是个小型泊位，停不下企业号。”
“如果企业号来了。肯定已经成为大新闻。这里停泊的飞船的成员很可能没有一个人去过穆恩佐星区，但他们肯定已经对在穆恩佐大杀特杀的人类战舰有所耳闻。但现在我就在外族船员聚集的餐馆里，没有任何人在谈论这件事。”
万事通说完，嘉苏人那边立刻表示：“抱歉，确实是这样，说了句废话。关于刚刚说的两艘船，我有些在意，想去第二艘船停泊的泊位附近看一看。”
“我认为你要么被制止，要么发现那个泊位一切正常。前者表明那个泊位有问题，可能根本没有船停泊。后者则说明吞族人已经把伪装弄好了，有一艘怎么看都很普通的船靠在那里，任谁去看都不会看出问题。”
“听起来你已经认定被扣押的船有问题了。”
“当然。”
“理由？”
“直觉。”万事通回答得一点犹豫都没有，这时候第一道菜已经上来了。送菜的小二顺便报了个菜名，叫“大马哈鱼烤饼”。
万事通知道大马哈鱼是地球上一种水生生物，但显然在这个地方不可能买到大马哈鱼，这东西肯定是用别的什么替代了鱼肉。
不过出于对厨师手艺的信任，万事通还是拿起餐具，开始品尝这菜肴。
味道还不错。就是不知道烤饼中的馅料到底是什么肉，这让万事通稍微有些在意。
品尝菜肴的同时，嘉苏人问：“你认为企业号会跑过来这里，对吗？”
“不，我并不这么认为，因为没有什么迹象表明企业号能像我们一样获得组织高层的动向，按理说它不会来。”
“那你还怀疑那些人类有问题？”
“我并不是因为那船上的是人类而怀疑他们，换了别的种族我一样会认为他们有问题。只是现在恰好被我怀疑的是一船人类。我要多了解一下这些家伙，最起码辨明他们是敌是友。”
“如果他们恰好来这里有别的任务呢？”
“不，相信我，这个时间点上跑来这里的身负特别使命的人，十有**都是冲着第一卫星来的。总之，查出被扣押的飞船上的人类关押在哪里，然后用老办法考察他们一番。”
万事通的行动组里，有高级心灵系灵能者和高级感知系灵能者，基本上银河议会的特工小队都会有这样的配置，人类的特工可没有这么奢侈的灵能者阵容，因为人类在灵能方面实在太弱鸡了，高级心灵系灵能者感知系灵能者都是宝贝。银河议会不同，高级灵能者多得是，可以保证一个行动队里除了热寂系之外其他系的高级灵能者都来一个。
所以万事通可以在确定目标位置之后，先用心灵系灵能者和感知系灵能者配合，看看能不能从对方身上弄出点什么来。(未完待续。)
576 暗中交锋（一更）
德尼罗的睡眠一向很浅，哪怕是一点点微妙的感觉都能把他弄醒。
此刻他坐起来，看着同样也起身了的兰筱涟。
“看来不是我的错觉。”德尼罗伸手碰触她，用隐秘回路交谈道。
“嗯，有心灵系灵能者在探测我们，而且很小心的避开了我们俩，如果我们不是有芙蕾雅下的暗示，可能都感觉不到。”兰筱涟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九级的你可能可以感觉到。”
“不一定，讨论这个没意义，现在是我们都察觉到了。没有发现感知系灵能者的波动，估计是害怕被我们察觉到，所以没有把触角伸进来。”
“那现在怎么办，那个心灵系灵能者应该发现我们醒了。”
“吻我，装成我作了噩梦，你来安慰我的样子。”
于是兰筱涟拥抱德尼罗，给了他一个热情洋溢的吻。
“现在就只能期望芙蕾雅用暗示做的伪装能顺利运转了。”德尼罗如是说。
**
万事通进入银河议会驻吞族办事处提供的隐秘据点后，立刻联络自己的部下。
他可不会相信当地参赞提供的据点真的隐秘，所以已经下船的部下一个都没带过来。他采取的策略和林有德他们有些像，他的部下搭乘其他飞船从不同的路径来到了格雷古星系，和他分开行动。
万事通已经预计到吞族会在他入境的时候第一时间发现他了，才做出这样的安排。那些分开行动的部下，都是没有进入过吞族的疆域，平时的行动中也很少直接露脸的隐秘行动专家。吞族十有**没有察觉到他们的潜入——尤其是在吞族安全部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万事通身上的时候。
和潜入部队的通讯联络一般由万事通的副官负责，知道万事通这个嘉苏副官的人少之又少，林有德算是其中一个。
为了给潜入部队足够的掩护，万事通也必须做点什么，所以他在进入这间隐秘据点之后，接通了正在对那艘可疑飞船的人类船员实施心灵探摸的部下的通讯。
“情况如何？”
“进展顺利，我们已经掌握了她们的身份。她们……是一群战争逃亡者，大概四个月前从内战中的人类疆域逃脱。在逃离前，她们的家乡被林正雄的帝国占领了，然后她们被抓去当了……”
部下突然哽咽起来。看来是在探摸中和目标的潜意识产生了某些共鸣，情感受到浸染。这种状况挺常见的，经常使用心灵系能力的灵能者要么是神经非常粗放的家伙，能抵抗目标的一切反噬，要么就因为这种反噬效用变得性格敏感多变喜怒无常。
企业号上那个伊拉莱人估计是前者。而万事通这位部下则是后者。
万事通柔声说：“没关系，不管发生了什么，她们已经逃出来了不是吗？不拘泥于过去的人才能够更好的迈向未来啊。好了，告诉我，她们被怎么样了？”
“被抓去，抓去当满足军**望的工具……”
最后万事通的部下还是用了个比较官样文章的说法，这大概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吧。
“后来，她们被现在的船长唐龙拯救，偷了一艘人类的小型船，逃离了战乱中的人类星系。为了避免被人类的潜伏间谍发现，才决定换一艘船……”
部下已经泣不成声，通讯中能明显听到其他人安慰他的声音。
万事通皱着眉头，他斟酌了一下，还是不顾部下的感受问道：“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她们被xx的景象，是那么的详细，她们的感受是那么的真实……”
“长官，”另一名部下接过了通讯权限，“他受到非常严重的反噬。刚刚我们用电击让他休克才终止了探摸行动，那之前他已经**了无数次，人都快虚脱了。”
“呃，这样啊。”万事通只能点点头。
越是严重的反噬。越说明探摸时接触到的内容的真实度，所以万事通也只能把自己的怀疑藏在心底，先相信那些人类真的是逃难的可怜人。
用上帝视角来形容就是，芙蕾雅用自己的污力哦不想象力，完成了对万事通的欺骗，她留下的伪装成功的掩护了德尼罗的行动小队。
当然万事通还不知道这是芙蕾雅用暗示做的伪装。德尼罗也不知道伪装生效了，两人现在都以目前他们掌握的情报为前提规划接下来的行动。
**
德尼罗选择接通了和他们直接联络的吞族“大官”的通讯，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向他做了个报告。
“主动探摸你们啊，看来他是怀疑你们了，但是我们现在如果采取行动的话，可能会让格雷格蕾古德家族产生怀疑，进而影响你们的行动。”
“没让你们采取那些特别激烈的行动，不过有个银河议会的特务入境了，你们难道不该表示一下？你们的安全程序里，就没有一些给这些暂时还不想公开翻脸的人敲警钟的预案？”
“我们一般不敲警钟，抓了现行就直接扣下，管你是银河议会的特务还是别的种族的特务。”对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的新船准备好了，所以现在你们的身份id也能够放心的使用，没人能查出异常。”
“很好，现在刚好对方的侦察已经结束了，安排我们转移吧。”德尼罗如是说。
信息刚发送完站在他对面负责操作吞族的加密通讯机的吞族人就说道：“我们接到了指示，现在就可以带你们从秘密通道离开。”
“很好。”德尼罗把数据线扔回给他，回头对已经起身了的姑娘们说，“准备好，我们要走了，记好你们现在id上的身份，按照原定计划行动。”
姑娘们全都站了起来，随后德尼罗就领着一行人跟着吞族人离开了房间。
**
万事通也打了个电话，不过是打给吞族外交事务处。
万事通表面上拥有银河议会星际警察组织警官的头衔，这个组织平时的任务就是追捕被某个文明通缉，又没有得到其他文明的公开庇护的星际逃犯。
不过因为大部分此类星际逃犯都变成了宇宙海盗。而宇宙海盗的围剿基本上由银河议会军事委员会负责。
所以星际警察组织就几乎变成了一个样子机构，但这个机构的警官身份在特定的情况下依然能派上用场。
比如现在，万事通可以用这个身份，向吞族外事机构施压。理由是他认为某一艘船上有逃犯。
他要求搜查的正是吞族人为德尼罗准备的那艘船。
其实万事通如果施压要追查德尼罗他们开来格雷古的船，德尼罗和帮助他们的吞族大人物肯定会觉得十分的头疼，然而万事通的判断也受到了芙蕾雅的诡计的影响——他估计自己的能量只能让吞族允许他调查一艘船，如果发现那船没问题，再让吞族给他权限查另一艘就难了。
所以他要选一艘最可能有问题的船。
既然自己的部下都那样保证被扣押的那艘船的船员没问题。那相对而言，另一艘有问题的可能性会更大。
这个要求很快被吞族外事部门转给了吞族的安全机关。
安全机关的负责人一接通通话，直接就说道：“您好，银河议会的特工阁下，您现在用的是哪个名字？多情男还是……”
“现在叫我万事通就好了。”万事通心想，对方肯定知道自己现在常用的代号，故意说出已经被停用的代号，并且装作不知道现在的代号，这不过是一种老掉牙的间谍交锋技巧。
“那么，万事通先生。您特地来追捕的逃犯，来头一定非常大，所以我们为了守护吞族领域的和谐，一定会鼎力相助。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这番话在万事通听来也满满的都是潜台词，现在他基本确定他要求查的船有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还和吞族的安全机关有关系。
万事通决定抛开这些黑话，直接敞开天窗和对方谈，于是说道：“你们这样直接和我接触，难道是因为已经没有隐藏的必要了？”
“您误会了，我们早就拥有关于您的情报。所以您一入境我们就发现了。当然这点您肯定也知道了，所以才没有带其他行动人员一起下船，我猜行动小组已经通过别的途径进入我们的星系了，不瞒您说。我正在调查最近一周的入境记录。不管您的目的是什么，我奉劝您小心行事，别弄出太大的动静，不然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措施。”
“你们其实也对第五行星第一卫星上的工程感兴趣吧？”
“当然，我们对一切情报都感兴趣。不过，银河议会介入这件事的话。很多事情会变得不好办，比如说，政治上，这会让整个安全部门受到质疑。我作为安全部门的负责人，可不希望这件事情发生，所以抱歉，我们不会和你们合作。”
“所以你们自己请了人来做这件事？”万事通问。
“您这么明察秋毫，看来我们也没有继续绕弯子的必要，没错，我们请了一些没有官方背景的专业人士，以一种不会影响本族社会和谐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我看是不会影响您的家族的地位的方式才对吧？”
“不影像我们的地位，本身就是对吞族社会和谐的巨大贡献啊。”对方的回答相当的不要脸。
“明白了，我不会再插手这些，但是你们请的专业人士，最好不会干扰我们的行动。不然我可不会对他们客气。”
“我说了，希望您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
万事通切断了通讯。
**
吞族人把数据线从背后的突触上拔下，轻声自语：“水手长先生，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做完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未完待续。)
577 谜团（二更）
格雷古第五行星，第一卫星。
总控室。
霍恩海姆透过玻璃窗看着下面巨大空间中已经组装完成的装置，脸上的表情相当的复杂。
波拉人布拉德利正站在他身旁，同样也凝视着那巨大的装置。
“霍恩海姆，你似乎并不是十分高兴？难道你对执行这个计划还有什么疑虑？”
“我在想，我们真能成功吗？按照组织的研究，飞升成功之后超文明成为了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生命形态，而那些雾霾人，他们真的飞升成功了吗？”
“他们是一种纯粹的精神生命体，有别于我们之前见过的一切生命，这难道不就是‘我们无法理解的生命形态’么？”
“可是它们要用那个斗篷才能保持自己的存在，一旦斗篷破损，他们就会灰飞烟灭！”
“不，组织里的研究者认为他们是回到了某个地方，然后再披上新的斗篷出来。不然的话就无法解释他们在征服一个又一个星系的过程中如何补充损失的人手。”
霍恩海姆依然无法释怀的样子，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还是无法认同。超文明飞升完成之后，理论上应该已经成为一种完美的无所不能的生命，而雾霾人身上我看不到这样的端倪。”
“他们只是不符合你的期待，要不这样，霍恩海姆先生，你给我描述一下飞升完成后的超文明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霍恩海姆沉默了。
波拉人布拉德利笑道：“你看，你也说不出来，说不定飞升后的完美形态，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女孩，到处找人要糖吃。虽然荒唐，但这种可能性也存在不是吗？因为没人知道完美的生命形态应该是什么样的。你没办法证明雾霾人现在的形态，一定不是那个所谓的完美形态。”
霍恩海姆试着分辩道：“我只是觉得，飞升完成之后的形态，应该和我们更加的不同，应该有一种能够俯视我们的气魄和力量。而雾霾人是怎么做的？它和我们合作！试想一下，你会和那些比你低一个档次的生命合作吗？”
“如果养宠物也算是一种合作的话，我确实……”
“那显然不算！”霍恩海姆打断布拉德利的话，“不对。如果真正完成飞升的超文明来找我们，确实就应该像是一个高级物种饲养宠物那种感觉。”
不，它们好像更喜欢被饲养。
“而这些雾霾人，却和我们合作，和我们各取所需。一个超文明。一个进化到下一阶段的物种，怎么可能会需要提供的帮助？”
确实，它们只需要你们提供食物，哦不对，吞族的食物很可能不合超文明的胃口，真是遗憾。
霍恩海姆停下来，稍微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现在对这个实验充满了不安，因为我不能保证我的同胞们不会变得像那些雾霾人一样。”
“想一想，变成雾霾人那样就能够使用强大的灵能。而且对物质上的享受再也没有需求，从此以后物欲将不再阻挠你们实现至善之道。这难道不好吗？”波拉人换了个角度来说服霍恩海姆。
霍恩海姆摇摇头。
“至善之道，哼，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去教会做礼拜了。我还年轻的时候确实想要遵循至善之道，如果整个银河系都只有我们吞族，恐怕我们早就抵达至善之道所描述的终极和谐了。但是银河系还有其他种族，只要和其他种族存在交流，对至善之道的信仰就会不断的消失，所以我们只能将交流限制在上层机构的层面。而我，就是上层的一员。”
“但你还是支持了这个项目。”
霍恩海姆沉默了几秒才说：“因为支持这个项目。可以让我从组织那里得到很多好处。这不是明显的么。”
“你拿了那么多好处，现在就得让组织觉得投入物有所值，如果你拒绝继续推进实验，组织就会毁灭你。和你的家族。”
布拉德利毫不掩饰的威胁道。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会继续实验。”
波拉人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是和我拥有共同梦想的同志，没想到你是又一个肮脏的投机者。和很多年前另一位协助者一样，你们身上都散发着现实主义的铜臭。”
“随您怎么说。”
“为什么就没有人能理解进化的伟大？我们已经在有形生命这个阶段停留得太久了，看看这个银河议会。用一个和谐共进的画饼把我们所有种族骗到了一起，可数万年过去了，我们还在原地踏步，科技的进步越来越慢，一个型号的飞船能生产上几千年，伟大的科学发现之间的间隔越来越长，以至于从我出生到现在，一个真正依靠我们自己完成的伟大发现都没有，大家都要靠对挖掘出来的前代文明的古董进行逆向工程来获得进步。
“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慢性死亡了，为此我们必须迈出前进的脚步，在进化的阶梯上更进一步！为什么你们这些人就是不明白这一点呢？更令人气愤的是，本来应该全部是志同道合者的组织高层，也混进了投机取巧的蛀虫！打着组织崇高理想的名号，获取现实的利益，借此实现他们个人膨胀的野心！但是这一次，理想主义者们会获得胜利，我们这些继承了组织创立者的精神的人，将会实现他的伟大夙愿！”
波拉人张开双臂，此时它平常给人的那种沉稳狡猾的印象荡然无存，看起来就是个单纯而又疯狂的孩子。
“这个装置承载着什么样的未来，我本以为你能理解，霍恩海姆！现在的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我非常抱歉。”霍恩海姆真心实意的说道。
“哼，算了。你有你的工作要做，我可不想像上一次那样，让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把一切都给搅黄了。”
“你是指，原本计划在大角星系进行的实验吗？我听说就算没有人来搅局，实验本身也不可能成功，因为理论上存在致命的缺陷……”
“理论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人类。我们原本以为半机械化、外加高度信息化的人类是非常合适的实验目标，然而我们错了，人类的半机械化并没有统一他们的价值观，高度信息化也没有让他们的意志变得具备趋同性。所以实验在第一阶段才会被人类当局发现，并且定性为广域无差别的心灵攻击。
“他们竟然把伟大的实验当作了恐怖袭击，真是愚不可及。在总结了大角星失败的经验后，我们选择了你们。目前来看这个选择是正确的，第一阶段的实验没有造成任何影响，所以正式试验一定也会非常顺利。你们吞族很可能会成为银河议会第一个完成飞升的种族，这就是持续万年的至善之道信仰带给你们的好处。从这个意义上讲，你们真应该感谢嘉苏人。”
霍恩海姆盯着波拉人，片刻之后才说：“您是否透露了太多信息了？”
“我经常这样，”波拉人白了霍恩海姆一眼，“但是在这里并不会泄密不是吗？这里的操作员在实验完成前都不能离开，也不能和外界通话，这可是你告诉我的。”
“是这样没错。”霍恩海姆点点头。
“所以实验成功前不用担心泄密，实验成功后嘛，哼哼。”波拉人做了个干掉他们的手势，“而你，我认为让你知道这些也无妨，因为你现在是和组织——准确的说是和我——绑在一辆车上的两人，你不会干出会让这车翻车的事情的。”
霍恩海姆当然还是点头应对。
波拉人继续说：“另外，我知道你一直在收集当年大角星那次实验的情报，我很清楚你对那次实验了解到了什么程度，我刚刚说的这些，对你来说都不算新东西，不是吗？我来告诉你一点新东西吧。当年阻止我的特工，其实不是人类宣称的那位奇迹制造机林有德，当年阻止我的是另一位人类。他的队伍里，还有一位吞族人——”
波拉人盯着霍恩海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一位吞族人？”霍恩海姆疑惑的皱着眉头，“可我从未听说有哪个吞族人参与过和组织作对的行动。”
“当然，因为我没有跟组织上报这件事。只有我见过那位吞族人，当时我太过震惊了。直到现在，我还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很快谜底就要揭晓了，我猜。”
“什么怎么回事？那个吞族人怎么了？”
“这点你没必要知道，我猜等我们的实验正式开始，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霍恩海姆皱着眉头：“我作为吞族人，不喜欢这种充满神秘主义的做法，如果您执意不告诉我，我也不打算强求。但如果您能给我更多关于那个吞族人的信息，也许我能找到他是谁……”
“不必了，我知道他是谁。”波拉人打断霍恩海姆的话，“就是因为知道他是谁，我才如此的困惑和惊讶。同时我也诞生了一个猜想。你刚刚说的话里面，有一点其实我赞同，就是雾霾人不够——不够高级，嗯，对，就是不够高级。霍恩海姆，你有没有想过，更加高级更加完美的生命形态，可能是一种四维生物？”
（对了，今天微信公众号又推了一组诺亚的表情，还推了上次的短篇的第二部分，不想错过推送就赶快微信搜索nuoya**lihai也就是“诺亚超厉害”的拼音添加关注吧！另外我在调教诺亚的关键词回复，很快诺亚就会变得更智能了哦。）(未完待续。)
578 主角闪亮登场（三更）
578
（前一章有一处笔误，把林正义写成了林有德，已经修正。）
同一时刻，更加高级更加完美的生物诺亚正坐在企业号的舰桥上。
“夏咏芝上尉，开始曲速航行。”她大声下令。
“是是，为什么今天你突然想要尽职的扮演一个舰长了？”
“因为我喜欢。”诺亚板着扑克脸回答道。
夏咏芝挑了挑眉毛：“超文明的人工智能的个性还真是强烈。”
随后她启动了曲速前的警示铃声，提醒大家企业号就要进入曲速航行了——这都是所有人都已经熟悉了的程序。
企业号就这样进入了曲速航行，主观时间三分钟后，它将会抵达格雷古星系。但从客观时间的角度来看，它只用了几十秒钟就出现在了格雷古星系内。
结束曲速前一刻，林有德在公共频道里开玩笑：“希望这次我们出现后，不要把格雷古星系的所有飞船都吓跑了。”
恩莱科立刻响应：“说不定哦，也许我们结束曲速之后，各种船就开始潮水般的从各个宇宙港中涌出，大喊‘恶魔来啦恶魔来杀我们拉’，然后曲速逃走。”
“不会那么夸张吧。”夏咏芝笑道，“最多就有几艘看起来像是一般商船，但实际上罪大恶极的海盗船忙不迭的逃跑。”
“那我们是不是顺手击毁他们来给我们的传说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啊？”林有德问。
“饶了我吧。”夏咏芝说，“我可不想走到哪里都要做好和人战个痛的准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夏咏芝说完，企业号就结束了曲速。
林有德赶忙把注意力转向企业号的观瞄系统——这就是字面意义，现代人类可以直接和飞船的系统同步，实现无中转信息交换。
“看起来……一切正常？”
“吞族港务部门在询问我们的船籍。”夏咏芝报告，“我直接发我们的真实船籍了啊。”
“啊，发吧。”
林有德听见夏咏芝在用嘴巴嘀咕：“居然还要发送船籍来表明身份，感觉好怀念呢。”
水槽里的图拉人发出咯咯的声音。还打着滚，背上的脑伴发出翻译过来的合成语音：“看来航海长也习惯了走到哪里大家都知道企业号威名的状况呢。”
“呃，算是吧。”夏咏芝的声音听起来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她突然换了严肃的表情。在公共频道里报告道，“来自吞族港务部门的通讯请求。”
“接通。”林有德说。
下一刻吞族港务部门控制室之类的地方的画面出现在舰桥主屏幕——以及军官频道的共享空间中。
一名吞族人的大脸位于画面正中央。
“大名鼎鼎的企业号到格雷古星系来有何贵干啊？”人家开门见山的问道，“这里是银河系出了名的安全区，没有海盗可以给你们猎杀。”
“啊，果然我们的威名还是传了过来嘛。”恩莱科在军官频道中发言道。
“尊敬的港务官阁下——”
“我不是港务官。你们可以叫我布莱德。”对方打断林有德那以十足十的客套语气说出来的话，“我是吞族凯特尔家族的家主。”
林有德立刻在主电脑的数据库中检索到了这个家族，实际上在过来之前他就扫过这些数据，不过——
“你看起来和我们数据库里记载的凯特尔家族的家主长相差距有点大。”林有德有话直说。
“我猜你们的数据库最后一次更新是在起航前。”对方礼貌的回应，“你们不如趁这个机会彻底更新一下数据库吧。我们愿意提供我们拥有的银河系政治局势现状资料，各个种族的都有，应该比你们人类的情报要详尽很多。”
“你知道吗？”林有德不紧不慢的对这位布莱德说，“我们人类这里有个俗语，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对方愣了一下。
林有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没翻译。就直接说的中文——这个情况德尼罗已经遇到一次了，遗憾的是水手长还没有机会跟林有德分享这件事。
“搞什么啊，翻译模块的数据库里根本就没有诗歌和俗语的翻译嘛。”夏咏芝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她在公共频道里抱怨道。
林有德作为曾经想要进入历史系学习的人，比夏咏芝更快发现问题的关键。
“吞族的语言里根本就没有比喻之类的修辞手法，我想当年制作模块的语言学家大概认为没有办法把这些诗歌俗语什么的翻译成适当的形式，因为最终都会变成大白话……”林有德咂嘴，“所以他们干脆就不翻译了……”
林有德一边在心中感叹过去的语言学家真尼玛偷工减料，一边对吞族人说：“刚刚那话意思就是，你不可能没事就给我们好处。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你们的诉求。”
“没错，就是这样。”对方很爽快的承认了，“这事情我们得见面详谈。”
林有德反而犹豫了，因为他觉得对面这么爽快直白。这里肯定有什么不对劲。
不过，如果这人真是凯特尔家族的人，那企业号要在格雷古星系“办事”那就不能得罪他。
虽然，最后企业号的行动很可能最终还是会得罪他，但那是开始行动后的事情，现在企业号还什么都没做呢。
另外。本来企业号的目标就是吸引对方注意力，给德尼罗行动的空间，所以嘛……
“很好，我们见面详谈。”林有德也爽快的答应了。
**
格雷古第五行星一号卫星，主控室。
霍恩海姆正打算问一问刚刚波拉人的话什么意思，他的机要秘书跑过来，用插数据线的方式向他报告道：“有一艘叫做企业号的船刚刚结束曲速进入星系。”
“什么？”霍恩海姆下意识的问出声。
“怎么了？”布拉德利问。
“呃，那艘一直在和组织作对的企业号，刚刚曲速进入这个星系。”霍恩海姆看着波拉人，“不用担心，我会处理这个问题。”
“当然，你必须得处理。”波拉人严肃的说道，“而且要处理好，这样才能洗刷你儿子的失败的影响。”(未完待续。)
579 会面（一更）
万事通看着从吞族港务部门的系统中取得的画面，企业号正缓缓的进入太空港。
“结果到了最后你们还是来了啊……我和你们真是有缘。”
平时他这样自语肯定有副官来接话，然而现在万事通身边只有带过来做下样子的随从们，所以并没有人能够接他的话。
才想起这件事的万事通摇了摇头，看起来有点扫兴。
但他的思考却没有停止：企业号抵达之前，有两艘以人类船员为主的货船抵达，这怎么想都不可能没有关联，被心灵探摸的那伙人八成就是企业号的船员，至于探摸的结果……
“暗示伪装……么……公主大人的能力提升得很快啊，太快了，”万事通这次只是在心中嘀咕，“说起来他们全船人的能力提升都很快啊，为什么之前没注意到呢……现在回想起来，这相当不对劲。”
万事通开始仔细回想在这之前和企业号的几次交锋，轻而易举的就确认了一件事：每次交锋企业号都在变的更强，不管是船员还是舰船本身，都比上一次要更厉害，更难缠。
简直就像——人类那些角色扮演游戏里的主角一样，杀怪吸收经验，然后升级，力量随着等级的增加有直接的提升……
万事通摇摇头，挥开脑海中出现的想象。
此时和他同处一室的部下们注意到他的动作，都一脸疑惑，但是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谁都没有打搅上司的沉思。
“有趣。”万事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所有人都听到了，于是他们又交换了一下眼色，然而还是没人说话。
**
吞族的安全部门给林有德开了便车，让他直接用企业号的传送系统来到了那位凯特尔家族布莱德先生面前。
林有德带着自己的固定班底——两个小不点和一件肩甲——现身的时候，吞族人正在沏茶。
林有德一闻味道就检索出了吞族人泡的什么茶。
“菊花茶？为什么要喝菊花茶？”
吞族人迟疑了一下，看看手中的茶具。又看看林有德：“这不是叫大黄袍吗？”
“我没听说过有这种茶。”
“可是泡出来的液体确实是黄色的啊。”
“茶水的色泽差不多都在黄色和褐色之间，浓茶可能是深褐色。你该不会以为大红袍就是红色的吧？”
吞族人一脸“这尼玛就尴尬了”的表情，他轻咳一声说道：“实在抱歉，我好像被奸商骗了。不过。这种……叫菊花茶？这种人类饮料喝起来还挺不错。”
林有德也决定给人家一个台阶下，于是说：“闻味道这确实是来自第一批殖民地的菊花茶。”
地球已经不生产娱乐之外的任何东西了，于是人类在宇宙中开拓的第一批殖民地就开始以人类传统物产的正宗产地自居，市面上能买到的大部分号称地球原产的东西——大部分是吃的——其实都来自这些殖民地。
只有少量鱼类是真的来自地球。
“说正事吧……菊花茶你要喝吗？”
林有德点头。
“那几位小姐呢？”
诺亚坚定的伸出手，看来只要是吃的喝的她都不打算放过。芙蕾雅也笑眯眯的表示要来一杯。只有莉莉一脸严肃的拒绝了这个提议，大概是觉得现在自己是下级随从，和上级军官们一起喝茶不太合适。
等林有德坐下端起菊花茶的茶杯，布莱德就直奔主题：“实际上我们已经和你们派来的打前站的水手长接触过了，并且和他达成了有限合作的协议，他坚持你才是拍板的那位。现在他正在专心进行自己的任务，就在你们抵达前他们已经乘坐星系内交通船前往格雷格蕾古德家族控制的第五行星了。”
“哦，这样啊。”林有德应了句，摆出一副打算继续听对方说的架势。
于是对方就继续说道：“我们知道你们在和组织作对。”
“你这样说不准确，我们并没有和组织作对。只是在达成我们自己的目的的路上，几次挡了组织的道而已，这只是巧合。”
“随你怎么说，一言蔽之你们的目的和组织的目的有重合和冲突的地方，所以才会有现在的局面，对吧？你们来格雷古，肯定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刚好就在你们抵达前不久，组织的一位高官抵达了格雷古，而且一直逗留到了现在。我们对这件事非常担心。所有迹象都表明在第五行星的第一卫星上，组织正在进行着什么工程，而且那工程已经快要完成了。”
“所以？”林有德问。
“你们难道不打算去那里看看情况么？”
“不，我们并没有这个打算。”林有德动了动自己的屁股。身体前倾，“我也实话跟您说了吧，我来之前根本不知道组织的高官来了，也不知道组织竟然在你们星系里的气态巨星的卫星上进行着工程，我会来这里……是因为别的情报，它把我引到到这里来了。我现在不知道你和我的水手长达成了什么协议。内容如何。但这并不重要，水手长有自己的判断，而我们也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行动。你指望我们去突袭第一卫星，那你光靠嘴皮子不管用。”
“那什么才管用呢？”
林有德挠了挠后脑勺，一副为难的样子：“什么都不管用，我们在你们首都搞事，说不定就上了银河议会的通缉榜，变成了宇宙恐怖分子。所以，真的，这事情还是你们自己派人去搞定，你们应该有特工吧？特别厉害那种，比如詹姆斯?吞?邦德之类的，让他来解决多好。”
“我们可以保证你们不上银河议会的通缉榜。”
“你保证我也得信才行啊。”林有德耸了耸肩，“然而兔死狗烹这个典故——啊，这是人类的又一个俗语，当猎人把兔子打死以后，就把抓兔子用的狗也给炖了，用在这里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吞族人点了点头，这时候诺亚提示林有德吞族人接到了一个超高密级的通讯。
“抱歉，”布莱德说，“稍等。”
吞族不像人类，可以三心二用，一边通话一边谈判，所以这样说道。
片刻之后，一直沉默的吞族人再次开口：“久等了，刚刚我们接到了格雷格蕾古德家族的官方联络，他们的领袖似乎想要见见你。”
（今天时间不够了，为了不违背三更的承诺，会2k一更。凌晨两点左右会有第四更，补足字数）(未完待续。)
580 诺亚来了所以什么都不用怕（二更）
“这就是你所谓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布拉德利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霍恩海姆，“去和那个已经和我们作对了几次的家伙见见面？”
“不然呢？布拉德利先生，难道您要我调动部队直接进攻他吗？那会立刻让我失去立场，被人穷追猛打的，尤其是现在那艘船在母星的轨道上，情况就更复杂了。您放心，如果那艘船进攻第一卫星，或者做什么别的出格的事情，我会立刻剿灭他们，把他们打得渣都不剩。但如果他们就那样呆在轨道上，那我们也就只能通过行政上的手段给他们制造麻烦，比如弄个驱逐令什么的，但那都需要时间。”
霍恩海姆顿了顿，继续说道：“而我现在要求和那艘船的船长见面，是想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人，只有了解对手，才能更好的击败对手，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总结出的诸多经验中最重要的一条。既然要了解对手，那至少要和他见一面，交谈几句，第一手的印象虽然可能是错的，但总比那些道听途说来的印象要好得多。”
布拉德利哼了一声，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霍恩海姆注视着他，最终他似乎做出了和布拉德利说再多也没用的判断，于是转身向出口走去。
布拉德利这时候才开口道：“你们这些玩政治的人，整天都是这副腔调，了解敌人？别逗了，如果面对面交流真能让你们了解敌人，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在谈判中被骗。说到底，这些都是你们的自我满足而已，和对手面对面进行言语的交锋，能让你们获得一种错觉，你们的潜意识在想象后人的历史演义小说里如何描述这次会面。藉由这种想象产生的满足感，才是你们热衷于这种事的原因。”
霍恩海姆停下脚步，沉思了几秒后：“你说得有道理啊。确实，真相或许就是这样。都是我们的自我满足。可这有什么问题吗？反正我们现在不可能对那艘船做什么，不妨去自我满足一下。何况，会面之后谁蒙谁还不一定呢。”
说完霍恩海姆离开了房间。
**
德尼罗此时正打开吞族的空间站维修人员用的储物柜，从里面拿出宇航服。
因为是超长距离的漂流，必须要有这种程度的装备才行。
“这种粗糙的表面发生了漫反射，有可能会暴露我们。”兰筱涟抱怨道。
宇宙中没有空气里遍布的微粒，所以在宇宙中，除非物体反射的光正好进入你的眼睛。不然你是没有办法看到反光物体的。
举个例子，在大气环境中，用战术手电，就算没有在手电范围内的人，也能看到“光柱”，那其实就是空气中微粒导致光漫反射之后的现象。
在宇宙中，只要你没有被战术手电照到，你就根本无法发现那个手电在那里——假设它不发出别的光线。
所以如果宇航服的表面是镜面反射，因为大多数光线都集中反射到数个特定的方向，所以被发现的几率就小很多。漫反射就不同了，光会向四面八方反射，被发现的几率就增加了。
“没有别的选择了。而且漫反射在星球背景下很难被发现，而按照我们预定的航道接近目标的时候，背后正好就是第五行星，有气态巨星的亮度，我么这点漫反射铲射的光线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德尼罗如此安慰自己的搭档。
兰筱涟没说话，只是开始穿宇航服。
吞族人的身体构造和人类很相似，就是膝关节的位置和转动范围不太一样，所以宇航服的腿部和人类的腿不太和规格，穿上宇航服之后德尼罗和兰筱涟都不能弯膝盖了。
所以他们俩用倒立前进的方式离开了重力区。进入无重力的区域后，两人开始飘行。很快来到了气闸门旁边。
遮断控制室对气闸门的监控并没有花费很多的功夫，德尼罗和兰筱涟终于来到了空间站外面。
从这里可以看到巨大的气态巨星。
“和木星一样有个红斑呢。”兰筱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这种事怎么样都好。”德尼罗看都没看气态巨星。他在通过空间站的主电脑确认目前巨星轨道上各个空间站的状态，确保此次行动能顺利完成。他可不希望飘了半天目标空间站突然做了个变轨机动——哪怕只是很小的变轨动作，都能让他们和目标错开几百公里。
确认完一切后，德尼罗问兰筱涟：“准备好了吗？”
兰筱涟深吸一口气。
“我还是觉得这个主意太疯狂了。”她说，“万一错过了目标，我们可能就真的要漂流到死了，在宇宙中静静的等待死亡到来，这可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死法啊。”
“到时候如果你受不住了，我可以给你来一枪。”德尼罗淡淡的说，“但是放心吧，我们会成功的。”
“你这份确信也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因为诺亚已经来到附近了不是吗？所以零伤亡的奇迹会继续。”
兰筱涟疑惑的看着德尼罗：“你……这是开玩笑吧？”
“我像是在开玩笑么？”德尼罗扭头看着兰筱涟，表情认真得可怕，“军队是很邪乎的地方，我说过的。”
“那以后，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一个诺亚的挂饰随时带在身边？”
“嗯，有道理，等任务结束就让恩莱科做一个好了。不，也许我们应该自己做，编写打印程序又不难。”这一次德尼罗的话兰筱涟听出来开玩笑的意思了。
于是兰筱涟接过话茬说：“那我们最好再想个祈祷词，比如赞美神皇诺亚，请予我神光加护，免我死亡**威，赐我力以全我重任，惩创横于我道之人，这样如何？”
“嗯，不错。”德尼罗点头，“这个挺好。现在就念吧。”
“真的假的？”
“真的，我已经在心中默念了，现在让我们出发。”
说完他拉着兰筱涟的手，用力一蹬空间站的外壳，两人一起飘向宇宙空间。(未完待续。)( )
581 关键词
霍恩海姆一出现，林有德就有种“啊这货是个头目级别的家伙”的感觉。
他迎上前去，向吞族人伸出手吞族没有握手的习惯，但他们一向尊重其他种族的礼节。
握手之后林有德抢先说：“霍恩海姆先生，久仰大名啊。”
“幸会幸会，贵舰的大名才真是如雷贯耳啊，海盗终结者，恶魔之子，虚空猎杀者，魔女的爪牙……等下，这位难道就是终焉魔女芙蕾雅？”
林有德忍不住在他们小团体的公频中吐槽：“怎么感觉你的头衔越来越叼了，现在已经终焉了，之后是什么？破碎虚空的魔女？”
“哟，不错哦，这个**。”
芙蕾雅如此表示，同时在现实中笑眯眯的回应霍恩海姆：“那些传闻都夸大其词啦，我没有那么厉害啦，真正厉害的是这边的小诺亚。”
诺亚毫无表示，板着扑克脸吃东西。
霍恩海姆看了眼诺亚，却没有回应芙蕾雅的话，看来是把诺亚当作了和组织的人偶同一个级别的存在了。
他还狐疑的看了眼莉莉，大概是有那么一瞬间把莉莉也当成了人偶。
从规格上讲确实有点像啦。
“你刚刚说不是在想我从体型上看确实很容易和人偶混淆？”莉莉问。
“小莉莉，这是事实啊。”芙蕾雅说。
“就、就算是事实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
“原来被认为和我一样是欺负人啊。”诺亚突然在频道里发言。
“呃……不是啦！还有诺亚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板着扑克脸斜眼看人啊，感觉怪恐怖的，就好像恐怖片里奇怪房子里摆着的娃娃突然眼珠子动了一样。等一下，谁在公共频道里放背景音乐了，这音乐好渗人啊！诺亚是你吧！一定是你！”
公共频道里面欢乐异常，林有德废了老大劲才保持住自己外表的严肃。
这时候他和霍恩海姆已经落座，这表示差不多可以开始谈正事了。
“霍恩海姆先生，我们就不用绕弯子，没什么意思，”林有德直接这样说道。“我直说了吧，我会过来这个星球，是因为你的儿子。”
“那小子，”霍恩海姆摇摇头。“他连老爸都出卖……”
“不，恰恰相反，他虽然战斗的时候怂包了一些，软蛋了一些，蠢了一些。但在面对我们的拷问的时候表现得非常的爷们，我们甚至动用了，呃，终焉的魔女，都没能撬开他的嘴巴。”
为了加强效果，林有德用上了刚刚从霍恩海姆这里听来的芙蕾雅的新名号，果然一下子就让伊修小兄弟显得异常的忠贞不屈。
“所以我们最后用了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您应该知道，有一些灵能者，拥有罕见的能力……”
“你是说通灵吧。”霍恩海姆打断了林有德的话。“我知道。”
实际上巫女小妹妹的能力和通灵存在相当的区别，按诺亚的说法一个是精神上的时间回溯，另一个是收集残留在世界各处的碎片信息，两者虽然最终得到的结果差不多，但实现的机理完全不同。
不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结果就是一切，机理并不重要。
所以林有德点头道：“没错，我们舰上有非常厉害的通灵者。”
这样说的同时，芙蕾雅按照林有德的想法。仔细观察霍恩海姆的灵魂，随后报告：“没有看到明显的变化，他可能真的不知道小绿的事情。”
通过突勒母星的事件，林有德知道了一件事。组织也不是铁板一块，它内部存在派系。霍恩海姆不知道小绿的事情的话，他和林晴薇不是一个派系的可能性很高。
【失望么？】诺亚突然问。
林有德实话实说：【是有点失望，和妹妹在一起的感觉还挺不错的。那毕竟是我的血亲，我以前从不知道血脉这东西能有那么大的影响。】
【欸，什么血脉。明明是因为她是可爱的小姑娘还带这实妹这个珍贵的属性。】
【诺亚，你最近是不是玩了什么奇怪的古董游戏？】
【我一直都在玩奇怪的古董游戏啊。】诺亚说。
就在林有德和诺亚对话的同时，霍恩海姆说道：“所以，你们从我那个儿子那里，通灵到了什么？”
“很多，基本上你儿子能够了解到的东西，我们都了解到了。毕竟我们的通灵者非常厉害呢。”林有德张嘴就胡说，反正这种时候不能说实话，谈判这东西啊，讲究犹抱琵琶半遮面，这个半遮面才是重点：说一半真话增加可信度，然后胡吹另一半糊弄对方以上来自李教官的谈判专业课，选修学分四分，挂科率百分之四十。
对方当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吃林有德这一套，他慢条斯理的说：“那么我就不懂了，我的儿子知道的内容中，好像没什么可以把您引到这里来的东西啊。”
“我们过来是因为，您好像知道得比您儿子更多。”这里林有德又说实话了，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这才有效果。
“你们打算绑架我，然后让你们那位厉害的通灵者从我这里挖情报？”霍恩海姆一副惊讶的表情，但芙蕾雅向林有德报告说他的灵魂很稳定，这些都是演技，是特效。
林有德笑道：“没错，所以您要和我们面谈，我们立刻就答应了。现在没有动手，是因为也许还有那么点可能性说服您和我们合作。”
“哦？合作是建立在共同利益上的，我和你们有什么共同利益？说来听听？”
芙蕾雅提示林有德：“他的灵魂有变化，他是真的对这个很感兴趣。”
“呃，比如，我们可以释放您的儿子，以此来从您这里换一点情报。”
“不可能，我儿子在那么高级的心灵系灵能者手上呆了那么久，谁知道他会不会把我的机密情报全都给弄出来发给你们。从我知道他在你们这里时起，他就不可能回到家族中了，从今开始，我没有这个儿子。”
“真无情。”
“他的兴趣在减弱。”芙蕾雅说，“看来你找错了方向，想一想林，他会这么有兴趣，不会单纯是因为好奇，肯定我们有什么能够勾起他兴趣的东西。”
“对，准确的说，是他认为我们拥有某样东西，某种情报，或者某种合作的理由。我在想。”
这时候对方突然说：“你是林正义的儿子吧？你有没有听你父亲说过，几十年前他拯救了大角空间站的事情？”(未完待续。)( )
582 谈判的要诀是气势
林有德盯着对方，心说这货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具体情况？
“我……知道的仅限于人类联合国宇宙军aaa保密级别的档案中提到的，更高级的就不知道了。⊙，”林有德决定先这样回答。
“你没听你爸爸说过啊。”
“为什么话题会突然转到这方面来？”林有德摆出一张迷惑的脸，大概是摆得有些用力过猛，所以看起来怪怪的。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你会的。”林有德说得异常的坚决，“不然你就不会提到这个问题了。”
莉莉马上在公共频道中吐槽：“我怎么没发现他提这个问题和他会不会告诉你理由之间存在逻辑上的联系？”
“那说明你还需要提高啊。”林有德故弄玄虚道，但马上又说，“好吧，我其实也是在糊弄，这种时候说的话对不对是一方面，气势是另一方面，只要气势足，就算胡扯也能凑效。”
“啊，林先生，你看不到后面所以我来描述一下莉莉的表情，她现在正鄙夷的看着你。”芙蕾雅实时播报道。
这时候霍恩海姆说：“你很有底气啊，年轻人，哪怕是心口胡诌你也没有丝毫的动摇，你的年龄——按人类的计时单位，才二十出头吧？就算在人类这短命种族中也算是年轻人，这种底气到底哪儿来的呢？”
“因为我背后有你永远想不到有多强大的强援。”林有德斩钉截铁的说道。
诺亚恰好撕开一包新的饼干，包装纸破裂的时候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霍恩海姆看了诺亚一眼，但显然并没有把这当回事。
“哼。不愧是能把穆恩佐星区那种地方搅得鸡飞狗跳的人，难怪组织会这么忌惮你。”
“原来组织很忌惮我啊。真是荣幸啊。”林有德一副欠扁的口吻。
“闲话就到这，来谈谈正事吧。先假定你不知道我们正在这个星系做什么……”
林有德立刻用脑内回路询问自己那“永远想不到有多强大的强援”：【诺亚。他们在这个星系做什么你知道吗？】
【当然，我一进入星系就感觉到熟悉的波动。】
【那……可以告诉我吗？】
【可以啊，他们正在做一个必定会失败的实验。】
大概刚刚的奉承让诺亚很开心，所以她爽快的就说了。
顺便以上对话发生在零点一秒内，所以林有德在对话结束后可以直接打断霍恩海姆的话。
“我知道你们正在进行一个必将失败的实验。”他说。
“嚯，你连实验的内容都不知道，竟然可以断言它必将失败？”对方也不好糊弄，直接把林有德的装腔作势给戳破了。
林有德只能继续求助“强援”：【实验的内容是啥？】
【答案已经在你的心里了，不是吗？】
【这种时候你给我玩这个梗？】
等一下。诺亚喜欢玩梗没错，但是这家伙还有个特性，不会出错。
所以凭借现在的线索，一定能够组合出正确的答案。
这个时候林有德的大脑在高速运转，感觉上时间仿佛变慢了一样，面前霍恩海姆的嘴巴正在以慢镜头的形式开合，林有德只要愿意甚至可以清楚的分辨从他嘴里喷出来的唾沫星子。
组织和雾霾人合作，雾霾人现在的形态是飞升失败的结果，超文明到最后都会寻求进化也就是飞升。而组织现在的势力基本来源于对超文明的研究——
所有这些综合起来的话！
林有德想到一个答案，但是他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支持这个答案，完全是瞎猜。
“你们，正在第一卫星上进行的实验。目标是将生命形态向下一个阶段推进。”
林有德差点就说出“飞升”这个词了，但这词的适用范围其实仅限于林有德和诺亚之间，连企业号上的人都不一定知道这个里常见的词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哦。不简单啊。”霍恩海姆点头道，“这究竟是瞎猜出来的。还是真的得到了情报，我就不管了。没错，我们确实在进行这个，但组织并不是第一次进行这事情了。”
“第一次是在大角星，对吗？”林有德很自然的就得出了这个猜测。
霍恩海姆点点头。
“这么重要的情报告诉我没问题吗？”林有德反而疑惑了，因为得到情报的过程太简单，他反而开始怀疑对方在扯。
结果霍恩海姆笑了：“组织派来负责这个项目的人，嘴巴非常的不严，大概是因为他是科学家出身，你们懂的，科学家们得到什么成果之后，就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的成果。当然也有特例，比如伊拉莱的科学家。所以我不小心泄露了一些秘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等一下，上梁不正下梁歪？”林有德疑惑的盯着霍恩海姆，因为他刚刚好像听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吞族语言里的俗语。
“别这么惊讶，我说一句人类语言这么奇怪吗？实际上，我中文说得很溜。”这一段话霍恩海姆完全用中文说的，虽然发音有些怪，但确实说得挺溜的。
“现在，该你们了。”霍恩海姆沉声道，“我想要知道，人类aaa保密级别的档案中，是怎么描述大角星事件的。”
林有德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我还是没搞明白，你为什么对这个这么感兴趣？而且，上一次实验的过程，组织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才对，因为人类那边对这事的定义是‘心灵系灵能恐怖袭击’，根本没提到飞升，也没提到组织。”
“我当然也查过，但是我突然发现组织的报告完全不靠谱，颠覆我对报告的信任的，就是那个大嘴巴的项目负责人。我要知道这实验为什么会被定性为心灵系灵能恐怖袭击，以及组织为什么要隐藏真相。”
霍恩海姆顿了顿，加了一句：“以及……我对你刚刚为什么一口咬定这个实验会失败很感兴趣。”
林有德终于明白了，合着自己刚刚的话不是完全没有效果，这吞族老头已经被自己绕进去了。
果然谈判这东西，气势才是最重要的啊。
（突然看了眼月票榜，发现我竟然不是分类第四啊，有趣。不过票数没差多少，就一个五更的事情。放弃抵抗的话大家都会轻松，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懂呢。）(未完待续。)
583 唇枪舌剑
林有德这时候其实特别虚，因为他并没有找到什么和那次事件有关的aaa保密级的档案，诺亚也许发现了什么，但这位爷没告诉他林有德。
趁着现在诺亚心情好，说不定可以问出点啥，于是林有德提问：【诺亚，你就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内容么？】
诺亚把一堆电子资料甩林有德脑袋里，啥也没说。
于是林有德立刻有了底，他没立刻说，而是酝酿了一下气氛，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根据我查到的记录，人类注意到问题，大约是在事件彻底爆发前两周的时候，当时大角星的居民普遍性的发生了一些档案里说是认知混乱，谁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一开始这事情并没有得到联合国宇宙军相关部门的认真对待，但是我父亲觉得事情不对，所以展开了单独调查。但当时负责大角星安全的以撒?贝莱认为这是我父亲在砸场子，就暗中动用人脉阻止我父亲的调查，
“最后联合国宇宙军特勤部门给了我父亲一个休假，收走了他的武器么，还把他的小组的其他人派往外星系执行任务，名义上给了我父亲一个闲置处分，但实际上让我父亲能够自由行动……”
【诺亚，这是真的么？为什么感觉像警匪片的经典展开？】林有德忍不住在脑内回路里询问诺亚。
【我，超厉害的。】
林有德翻译了一下：我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错。
既然诺亚这样说了，那应该就没错，但……
【艺术源于生活呀。】
【但是艺术还会高于生活，这明显已经是高于的阶段了吧？】
【有时候现实比小说更离奇。】
林有德接受了这个说法。
同时，一直闷声听林有德说的霍恩海姆提问道：“你刚刚说群体性认知混乱？怎么个混乱法？”
林有德检索了一下诺亚塞来的资料，在附录里面找到了具体的描述。
“他们会时不时的感觉自己是其他人，比如……有人突然认为自己有胸，然后惊呼‘我的胸呢’，有人大哭‘我的把儿没有了’，还有人突然认为自己是越战老兵。并且深陷战争后遗症中，记录中最夸张的一个认为自己是始皇帝，对着自己收集的美少女手办大喊‘朕的兵马俑们你们怎么了’。
“因为都是一瞬间的事情，所以并没有造成大规模的恐慌。但还是有一些程度比较严重的家伙被送到了心理医生那里，一个叫特里的医生一天之内连续接诊了十几名同样症状的患者，他怀疑这不是单独事件，还有更多没来就诊的患者，就做了更广泛的调查。才发现有这回事。”
【光是这些就足以断定有人在测试飞升装置了啊。】诺亚说，【人类真笨。】
【拜托，人类世界就没几个人知道真有飞升这回事的。】
【所以你们笨啊，你们现在当成宝的婴儿超文明也很笨，竟然飞升失败了。太笨了。】
林有德明白了，诺亚只是换了个方法表达了她超厉害的这件事。
【对。】
还承认了。
在林有德和自己的宠物愉快的脑内交流的当儿，霍恩海姆眉头紧锁。
“听起来，好像某些被影响的人类，突然拥有了一些古代人类的记忆？”他如此说道，“这可能吗？那些人已经死了啊。”
“是啊。始皇帝死了几千年了。”林有德点头。
“我从来没有从组织那边听说过这回事。”
“大概组织也把这些当作无稽之谈了吧。”
“不，”霍恩海姆摇摇头，“也许组织的其他高层是这样想，但直接负责这个项目的那位隐瞒这些肯定是因为截然相反的理由，他认为这才是装置真正应该产生的效果……”
“哦！”诺亚突然发声，大家一起看她，结果她拿着包装袋上的标签，对林有德晃了晃，“我中奖啦！‘再来一个’！”
霍恩海姆叹了口气：“我知道人偶越像人越厉害，但你也太宠她了。至少要让她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闭嘴。”
诺亚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问林有德：“我要闭嘴吗？”
她问完立刻开始往嘴里塞东西，看来是打算在必须把嘴闭上之前多塞一点进去。
“只是让你别说话。”
“哦，吧唧吧唧……”
“也别吧唧嘴。”
诺亚大概是心情好，所以真的没有再发出明显的咀嚼声。
公共频道里莉莉说：“这段恩莱科风格的表演是怎么回事？平时的诺亚不会连闭嘴的意思都不知道吧。”
“你就不许她突然心情好了强行卖个萌？”
“超文明的人工智能还有这种设定啊……”
在这个小插曲后。林有德和霍恩海姆又立刻进入了状态，林有德顺着刚刚的话茬追问道：“项目负责人认为这才是装置真正应该实现的效果，这是什么意思？”
“他好像认为，装置运转成功后，诞生的生命是一个更高维度中生存的生物，能够自由的在时间轴上上移动。所以你说的那些。他恐怕当作支持自己猜想的证据了。”
林有德瞥了眼诺亚。
这家伙之前就曾经在时间轴上移动过，虽然只是往前了几十秒。
所以这次组织的负责人好像有点厉害的。
当然，和诺亚比差远了林有德忙不迭的补上了这句。
霍恩海姆继续说：“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该你回答我了，为什么你认为这次的实验必然会失败？”
不等林有德提问，伟大的诺亚发话了：【我认为它会失败，它就会失败，没有为什么。】
林有德考虑了一秒钟，最终决定把“我刚刚说过的超厉害的强援一口咬定它会失败所以它会失败”这话给吞回肚子里，有时候有些话就算是大实话也不能把它说出来。
他还指望多从霍恩海姆这里套多点情报呢，企业号来格雷古星系，不就是为了弄组织的情报么？
他这么回应霍恩海姆：“这次你们的指导者是雾霾人对吧？那些人怎么看都是进化失败的可怜虫嘛。”
“就这样？”
“不然呢？”林有德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他打算通过这种做法，让霍恩海姆产生他掌握了关键情报但就是不说的错觉。
谁知道霍恩海姆站了起来：“我开始觉得我们是在浪费时间了。“
这时候林有德说：“你们的实验。从理论到现在用的装置，都来自已经消失很久的超文明，如果超文明成功了，它们现在在哪儿呢？”
霍恩海姆愣住了。
林有德也一副惊讶的表情：“你居然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嗯。也许他们已经不屑于在我们面前现身了？”霍恩海姆回避了林有德的提问，将话题的焦点转移到“超文明什么不出现”这件事上，“等我们成功了之后他们就会在更高次元的世界……”
“拍着手说‘欢迎欢迎恭喜恭喜’？”林有德打断了霍恩海姆的话，“别傻了，他们失败了。”
林有德这话说得底气十足。因为诺亚从来不出错。
霍恩海姆盯着林有德，片刻之后才说：“你在利用我对整个种族未来的担忧，不得不说，我差点被你糊弄到了。”
林有德的表情差点就崩盘露馅了，然而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并且加把劲把霍恩海姆往这条他自己拐上去的路上推：
“我可没有这种想法，我只是想让你认清事实。”
“然后因为不想把整个吞族拖进火坑而终止实验，从而和组织决裂，这个算盘打得挺好的，然而并没有意义。”霍恩海姆在自己选的岔路上一路拉着汽笛远去了。
芙蕾雅把手放到林有德肩膀上。透过物理连接对他说：“他的灵魂动摇了，看来这位吞族老人其实非常关心整个种族的福祉。”
这时候林有德已经形成了新的想法，他本来只想尽可能的从霍恩海姆这里套情报，现在他突然觉得，没准可以把这人拉拢过来成为盟友利用他对实验会危急吞族的担心。
林有德本来根本没有这个想法，要不是吞族人自己拐岔路上去，他也不会想到这茬。
“在我看来，我的话已经起作用了。”林有德这样说。
“是那位漂亮的伊拉莱小姐这么告诉你的吧？”霍恩海姆看了眼芙蕾雅放在林有德肩上的手，“真意外，伊拉莱人竟然把自己半机械化了。而且我竟然现在才注意到这点。”
“半机械化之后很方便哦。”芙蕾雅笑着说，“体验过之后，我觉得这才是正确的进化之路呢，放弃组织那不靠谱的实验转向这方面如何。霍恩海姆先生？”
霍恩海姆看了眼芙蕾雅，又低头看着林有德：“然后像你们新人类那样，将半数不接受半机械化的同胞消灭掉。”
“不，没有那么多，”林有德说，“这是那些对人类不怀好意的国家故意传播的谣言。另外。组织正在进行的这个实验，可不只会让半数吞族人挂掉。”
林有德身体前倾，投出直球攻击：“现在您还有机会主动停止试验，保护你的种族。”
“别痴心妄想了，除非你拿出更加确凿的证据证明实验会失败，不然我不会停止的。”说罢霍恩海姆转身就走。
“你最后那个是干嘛啊，太无谋了。”莉莉马上在频道里抱怨，“本来还有可能让老头子多透露掉情报的。”
“小莉莉啊，吞族是很重礼数的种族哦，霍恩海姆先生没有道别就走了，这恰恰说明林的最后一击起效了呀！”芙蕾雅替林有德解释道。(未完待续。)
584 速度,速度加快
“起效了又怎样，我们还不是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就知道了这里的实验内容，以及大角星的事情是组织搞的，说起来你到底哪儿弄到的这些情报啊，之前从没听你说过。”
林有德看了眼莉莉，心说我特么也刚知道啊。
但他在公共频道中这么回复莉莉：“别急啊，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现在把怀疑种进了他的心里，之后自然会有收获。”
“有没有收获其实你也不确定吧。”莉莉双手叉腰看着林有德，“名为放长线钓大鱼，其实是姜太公钓鱼。”
诺亚对莉莉竖起大拇指：“你这个说法超厉害的。”
林有德不得不承认，确实就如莉莉所说，这种更像是姜太公钓鱼，霍恩海姆之后会有什么行动，林有德完全无法进行干预。
但是林有德觉得自己多少还是能预料到之后霍恩海姆的动向，他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对实验有所疑虑，而林有德刚刚那番临场发挥成功的强化了对方的疑虑，这无论如何都会给组织的计划带来一些麻烦。
组织有麻烦了林有德他们就能减少一些麻烦，行动起来也会更加方便。
林有德正思考着，诺亚突然说：【有七级曲速的飞船在接近，马上要脱离曲速了。】
能用上七级曲速的飞船一般都很有来头，在这个时间点有一艘七级曲速的飞船赶来十有**会和第一卫星上的工程有关——顺带一提企业号也是七级曲速的飞船，所以企业号抵达的时候别人肯定也有类似的想法。
【不知道这次来的是银河议会的特派员呢，还是别的什么大人物。】
正因为七级曲速太显眼，所以林有德估计组织的外勤舰就算有七级曲速的能力，也会先七级曲速到格雷古附近的空旷宙域，然后六级曲速进入星系。这样七级曲速冲脸估计不会是组织的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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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林有德想错了。这艘就是组织的飞船，只不过飞船的拥有者有着可以随意使用七级飞船而又不受人怀疑的身份—≈≈，—作为某个上位文明的王子，当然可以随意使用皇家游艇了。
不过，罗比人的长相比较抱歉，尤其是身高，几乎只能到新人类a类标准体型的盆骨附近。比b类标准体型还要矮一个头，所以这艘飞船的主人大概会让那些因为王子这个词而擅自对他产生期待的人类少女失望。
顺带一提，罗比人是雌雄共体的生物，在银河系中这种类型的智慧生物并不少见。
所以你可以叫他王子，也可以叫她公主。
现在，这位王子/公主正站在舰桥上，皱着眉头。
“我可没听说那艘企业号也在这个星系啊，那老头子看来是真老糊涂了，这么重要的情报没告诉我。”
“殿下。”他的随从立刻提醒道，“说不定那艘船在我们启航后才抵达。”
“混蛋，如果老头子没有故意隐瞒的话，那这就是唯一的答案了。居然提这么没价值的建议，给我拉出去斩了。”
罗比人生殖能力非常强，而且生殖过程是一种仿佛生理周期一样的过程，所以完全不会有诸如丁克风潮、少子化之类的问题，生殖速度快的结果就是罗比人的人口异常众多。而且补充非常快，所以他们并不是太把人命当回事。
超强的繁殖能力主要是因为罗比人的母星。罗比人的母星距离恒星太近了，理论上讲那个星球不可能出现生命，然而生命还是出现了，后来罗比人拥有了科学之后，渐渐形成了一种认知：母星上的生命可能是一颗彗星带来的——有些极端的民族主义者则认为是一艘失事的飞船，而罗比人可能是某个伟大文明的后裔。然而到处都找不到飞船的蛛丝马迹，所以这种说法罗比官方都没有承认。
比较新的假说是“自然形成说”，持这一种看法的罗比科学家拿出的例证就是欧德威尔人，欧德威尔的母星环境比罗比人的母星要恶劣一万倍，每天都刮着超音速的狂风而且还更热。结果那里还是诞生了伟大的生命。
不管怎么样，罗比的母星上有生命，那颗白天热死人，晚上到处都是冰雪世界，一天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处于适合生命生长的温度的地方，存在着生命，还进化出了罗比人。
母星上的生命都处在一种高速代谢的状态，每当天边出现霞光，积雪开始以惊人的速度融化的时候，生命就纷纷破土而出，极速成长，贪婪而高效的获取能量和物质，然后繁衍后代，等太阳出来一切都被烤焦，然而种子已经落入土壤中，肚子里有着幼崽的生物也躲进了洞穴。
在这样疯狂代谢的星球上，罗比人可能因为接受了太多的来自太阳的辐射还是怎么着，他们进化出了记忆遗传的能力，借此来攒集知识、发展文明。
而极高的生育率，也是为了应对这疯狂的星球——平均一万个孩子里面只有一个能存活到成年期，也就是出生二十五小时后，其他的都被太阳烧成了灰烬或者被冻死，身体的成分随着每天黄昏的暴雨落到星球表面，成为滋润疯长的生物们的甘霖。
当然后来罗比人有了文明，有了科学，他们最终离开了那个可怕的星球，摆脱了超短的寿命，然而可怕的繁殖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别的种族人口多了就开拓新的殖民地，罗比人发现自己开拓新殖民地的速度赶不上生殖速度，就把新生儿冷冻储存起来——托了疯狂母星的福，罗比人都比较抗冻，没有掌握曲速航行的时候他们就依靠冬眠技术进行宇宙殖民，和所有其他靠冬眠技术殖民的种族一样，罗比人迅速演化出了好几个不同的大分支。
总之，对于罗比人来说，杀个人不算事，反正冰箱里还有几万个冻着呢。
王子殿下现在下令杀掉的这位，立刻就会被解冻的同族替代，这位同族现在估计已经进入了解冻程序，之后他会被注射催长药剂，将二十五小时的成长期缩短，他带有完备的遗传记忆，一成年就是熟练的操作员，可以应付王子殿下下达的所有指令。
正因为这样，王子殿下看着舰员们把部下的尸体扔进循环系统回收口，自己完全没有半点动摇。
他从自己随身的小盒子里倒出两片药，塞进嘴里——现在他正好在周期性的生殖冲动到来的时期，所以得靠药物来抑制冲动。按罗比人的法律，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事情，但是王族和高级科学家们不在这条法律约束的范围内。
嗑药的同时王子殿下还喝下了特制的营养剂，这能抑制他的身体的新陈代谢。
罗比人的基因经过修改，寿命比之前增长了一千多倍，然而还是只有六十个左右的地球年，其中最后二十年以上基本处于老年期，没什么卵用了。
所以像王子殿下这种拥有高级灵能的家伙，都需要用药物抑制新陈代谢来延长他为罗比文明服务的时间。
正因为使用了药物，王子殿下的体温只有普通罗比人的三分之一，这导致他觉得舰桥热极了——专门为他一个人装设的降温系统已经在全功率运作，但是来自其他罗比人的热量还是导致王子殿下出了不少汗。
“吞族外务部门发来询问，他们没有接到有外事访问的通知。”通讯官用极高的语速报告道。
“告诉他们，我只是来这里旅游，体验他们独特的文化。”
“明白。”
片刻之后通讯官再次说道：“入港许可下达，顺便吞族提醒我们要注意不要随便引发火灾。”
“回复他们，有人引发火灾就直接击毙，我准许了。”王子殿下如此说道。
飞船开始启动靠港程序。
罗比人干什么事都很急，没办法这是刻印在他们种族基因里的特质，所以王子殿下的飞船以惊人的速度冲进了港口，在快到吞族人指定的泊位前用一个高功率的逆喷射停了下来。
吞族人似乎早预料到会这样，所以事先疏散了这一港区内的工作人员，并且抽干了空气，所以罗比飞船的行动没有造成暴风，逆喷射的气流也没有吹走倒霉的工作人员，只有一些还没来得及固定的机器和零散物件被吹飞了，然后被吞族人事先架设好的力场捕获，所以也没有造成什么损伤。
“这些吞族人干得不错嘛。”王子殿下赞叹道，“好了，让我们开始吧，捉拿那位万事通先生。”
“直接动手吗？”
“当然，老爷子派我们来，就是让我们直接动手的啊。”王子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可是您刚刚让吞族遇到引发火灾的我们就直接击毙，那如果我们公然攻击万事通他们……”
王子殿下直接用灵能捏碎了说话人的脑袋，然后一抬手把这人扔进了循环系统的“进料口”。
与此同时，在飞船中部的冰箱中，一个新的操作员被机械臂抓出来，扔进解冻房用“浴霸”全功率照射。
“行动。”王子殿下对舰桥上剩下的人员说道。(未完待续。)uw
585 乱
在确认进入星系的飞船属于罗比人的时候，万事通的表情就变得十分的严肃。
组织上次派出罗比人还是八十年前，八十年对于大多数长命种族来说都不算个事，但却足够罗比人换个好几代。
当年组织派出的那位罗比特工不可能还活着，但继承了他的记忆的家伙就不一定了。
所以，尽管银河议会特工部门的资料库里没有情报表明现在的组织还拥有罗比族的行动干员，但万事通依然认定这罗比人是奔着自己来的。
而万事通抵达格雷古才这么短的时间，组织不可能是在收到他出现在格雷古的情报之后才派出的人。
如果要提前派人，就必须提前得到万事通会来格雷古的情报，而整个银河议会的特工部门中，知道万事通会来格雷古的人就只有一个……
“原来是你啊，”万事通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说怎么我的调查总是不顺利……”
万事通一边嘀咕着以前联络副官：“情况有变，组织要动真格了，马上派人来我这里——不，你亲自来我身边，吞族人也真是，竟然把罗比人这么危险的种族给直接放进自己的母星轨道，发疯也不是这么疯的。”
罗比人就算不捣乱，也会经常引发火灾，他们的体温太高了，纸啊、化纤纺织品啊之类的易燃品碰到罗比人直接就会烧起来。
银河系中的文明生物形态各异，就算同样是人型生物也会拥有不同的特质，有些特质非常危险，所以银河系各个文明都会为这些种族准备专门的外交区域，而罗比人是最麻烦的，他们所在的区域全部都要用高燃点的材料，并且要配备完备的消防灭火设施。
大部分文明不允许罗比人进入自己空间站的常规区域，然而吞族作为银河系的道德标兵，自然是要遵从至善之道，平等对待各个种族。
顺便。罗比人因为种族特点，比较擅长破坏，他们并不是故意破坏，只是他们的行事风格特别容易造成大量的伤亡。
而罗比人自己对伤亡根本无所谓。
反正死了就死了。冰箱里还有成千上万继承了同样的记忆和知识的备用品在等着照浴霸激活呢。罗比人也懒得理解其他种族对生命的珍视，准确的说他们就算愿意去理解，也只能把这种理解停留在表面上，走个形式，比如在造成伤亡以后给被殃及的无辜者道个歉什么的。内在还是不在乎。
这就和要让企业号的科学官索娅变得通情达理一样困难。
银河议会成立的时间一万年为单位，而罗比人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改善，所以也有人揶揄罗比人和欧德威尔人的存在根本就是为了证明建立议会追求各个文明大同的海顿人的主张是错的。
总之，罗比人来了，那事情就不可能按部就班的一步步进行，他们的加入会让整个事件的速度就加快加快再加快，似魔鬼的脚步。
所以万事通也不能再等待那些秘密潜入的手下慢慢的寻找情报和渗透敌阵了。
“罗比人在得知我的位置之后很快会发动袭击，我们要抢在他们之前出发。”
“你是想直接突击第五行星第一卫星么？”
“这不可能实现吧？防御舰队会把我们打成筛子。但我们还有别的方法，用飞船牵扯对方的注意力，然后我们飘过卫星的警戒网。直接落到上面去。”
“这……”
“飞船只要逼近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把我们传送到宇宙中，我们就这样直接飘上去。”
万事通给嘉苏副手画了一整套行动路线图。
“不会花很多时间的。”
“可是着陆的时候我们会有很高的相对速度。”嘉苏人说出了自己的疑虑，“会在地面上变成一块饼的。我们又不像那些半机械那样拥有强劲的体魄。”
“用灵能缓冲啊。”
“会马上暴露。”
“顾不了那么多了，展现战斗力的时候到了。不管组织在这里做什么，我们都要杀进中心区，亲眼确认他们干的事情。对他们的调查那么久都没有进展，是时候取得一些突破了。”
“明白了。”
万事通此时已经离开了银河议会办事处提供的“隐秘地点”，他小心的留意周围有没有东西突然着火，同时搜索着肯定会存在的盯梢者。
果然。发现了一名吞族跟踪者，然后还有一名感知系灵能者在远远的看着。
于是万事通对自己带来做样子的部下们下令道：“拖住尾巴。”
“是。”部下立刻回应。
虽然是带来做样子的部下，但实际能力都还不错，只是比不上万事通的核心班底罢了。
很快万事通的部下们就缠上了吞族跟踪者。并且用感知遮断了吞族感知系灵能者的追踪。于是万事通趁机改变路线，钻进了空间站那些平时没有人使用的旧通路——有年头的空间站都这样，大把大把的人迹罕至的陈旧区域，几乎只有维修机器人在里面活动，那里面连监视系统都没有，最适合特务和间谍们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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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德刚接通通讯。就听到让他不高兴的内容：“二号目标刚刚脱离了我们的监视。”
“饭桶！”这是一个舶来词，吞族的语言里没有骂人话——其实本来是有的，但至善之道传播上万年的现在骂人话都被人为的根除了，就和“我”这个自称一样，吞族人说话的时候当然会有“我”和“我们”的区分，然而用的都是一个词，代表个人的自称被人为删除了。
“今天你们先是丢掉了对一号目标的监视，现在二号目标也丢了，所以我养你们到底有什么用！”
一号目标就是德尼罗他们，今早在港区附近的商贸区丢失了对他们的监视，不过这问题不大，毕竟布莱德和他们也算是合作关系。
丢掉万事通的情报可就不好玩了，布莱德完全不知道他的目的，如果他也是来找组织麻烦的那当然好，如果万事通其实也是组织的人，是来阻止德尼罗他们的，那就很不好了。
“长官……”
“又怎么了？”布莱德问。
“还有刚刚入港的罗比人行动迅速，情报分析专家认为他们正在奔向万事通曾经逗留过的地方。”
布莱德皱着眉头：“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些刚刚倒的罗比人会知道万事通刚刚呆在哪里？他们的情报哪儿来？现在格雷古星系内到底有几方势力在行动？”
通讯中的部下保持了沉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