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母亲，伟大的爱
按照施秋的吩咐，韩小雨和上官世婷马上行动起来，谁也不敢保证，下一秒钟，警察会不会出现。
在电话里跟韩小雨和上官世婷吩咐之后，施秋才觉得心中稍定，长舒一口气。不过他还不能就此懈怠，必须要想法子更加清楚的知道，舟山警方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当然，最好的方式就是去——看看！
是的，去警察可能出现的地方，看看，比如，尸体是从什么捞起来的，现在警察搜寻的方向主要是那些地方。当然，这样做，多少有些冒险，但这个风险，又是施秋必须要承担的——自己种的因，就得自己咽下果！
好好化妆一番，施秋将门锁好，然后从老路溜到外面。现在这道外墙的凹槽，几乎已经成为施秋的“ＶＩＰ专用通道”，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施秋都不虞会被人发现，放心的很。
走到大街上，施秋准备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报警！
是的，报警！
只有打入敌人内部，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嘛，所以施秋准备去报警！
“喂，是１１０嘛，我刚刚看了那个新闻了，我好像认识那个人哦！”
“感谢您的协助，能不能请你具体的说一说这个人的身份呢？或者你可以到距离您最近的派出所，向哪里的民警同志进一步讲述具体情况。”接电话的是应该是个警花吧，施秋暗暗一笑，心道，‘服务态度倒是很端正。’
“哦，不，我有些担心，我就在电话里说说吧，不过我需要保护，因为我是亲眼看到别人将他打到水里去的，我担心以后会有人报复！”一句话的功夫，施秋就把自己从一个线索提供人，升级成为一个目击证人，电话那头的警花也坐不住了，“那么，请您稍等，我把电话转到专案人员哪里！”
施秋要的就是这个，几声嘟嘟之后，电话中传来一个深沉的男子声音，略带点沙哑，“你好，我是专案组成员，请问你现在在哪里，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到这起凶杀案的？”
听这略带疲惫的声音一句话，施秋已经获得了大量的信息，显然，警方已经对韩自在的身体经行过初步的检查，也已经知道，韩自在并不是溺水而亡，而是死于凶杀。
“哦，是在昨天晚上，就在ＸＸ码头不远的地方！”位置，施秋是蒙的，电视新闻中并没有暴露出韩自在出水的具体位置，但通过画面，施秋蒙了个大概的地方，反正初期，警方肯定也不可能就找出韩自在准确落水的地方，别说短时间，不是找到关键线索，说不定永远都找不出来。
“哦，你说你认识他？要不这样，你告诉我你的准确地点，我马上来接你！”
“嗯，他姓张，是张家巷里的人，我见过好几次呢！”
“姓张？张家巷的人，很好，非常感谢您提供的重要线索，现在请告诉我你的位置，我马上过来接你！”声音中带出一丝由衷的喜悦，施秋顿时明白，警察还不知道韩自在的准确身份，也就是说，十有**，那些些着韩家母女名字的欠条，并没有在警方手中。有了这个判断，施秋当然是顺口胡诌一个地方，然后就挂了电话。
从公用电话亭里出来，施秋竖起大衣的衣领，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条街道，他需要去银行办点事。
从周志军和刘睿国那里得到的钱，都被施秋存进了银行，他现在要去银行做一件重要的事情——预约！
这是个让施秋非常恼火的规定——大额取款必须要预约，当天无法兑现，在施秋看来，这分明就是银行的霸王条款，凭什么存钱的时候，你就不预约了，一到让银行拿钱，你就要这样那么的为难客户？不是霸王条款是啥？
银行大客户中心的一个妹妹接待了施秋，听说施秋一次要提款四十万，而且是要现金，顿时脸色都变了，不住的放嗲，那穿着套装的衣服在施秋身边蹭过来，蹭过去，不住的让他再考虑考虑。
“方先生，你不会是被其他银行的客服给说动了吧？要不，您说说，他们给了你什么优惠条件么？我这里同样可以给啊！”套群妹妹眨巴着厚厚的假睫毛，眼睛的电量足够一家人照明一个礼拜了。可惜施秋怎么会被这种攻势击败，保持着冷静的笑容，坐在大班椅上，“不用了，美女，我就是来办个预约，哦，我是需要用大量的现金，放心吧，有闲钱的时候，我会来存的！”
即使施秋说出这句话来，那套裙美女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嗲嗲的从施秋这里将电话号码要到之后，才给施秋办理了预约手续。
“真是烦人啊，取个钱，跟要了她的命似的，嗯，说不定我要是存个五百万，让她跟我上床，她都肯！”从银行出来，施秋不住的嘀咕着。这点他倒是没有说错，若是他真将五百万的存款放在这个妹妹的任务下的话，那妹妹爬上施秋的床的可能性倒是极大。
办完银行的事，施秋又去买了一些看似普通的东西，大包小包的提回家。
对于施秋的神出鬼没，看门的大爷早已经习惯，他总觉得的是自己老眼昏花，常常是看不到方总出去，总是看到方总从外面回来。
施秋买回家的东西里，大多数其实是经过范国易改良易容术的重要原材料，若是直接制定购买虽然方便，但却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施秋必须要这样，买一些用不上的东西，阉人耳目。
大半个晚上的时间，施秋把这些材料分装，既要便于携带，又要方便取用。别看这都是些小事，以施秋的经验来说，做好这些准备工作，说不定在关键的时候，就会救了自己的命。
收拾完这些东西，施秋又拖来凳子，将天花板撬开一块，从里面掏出上次曾经打造的小飞刀。这些涂着防锈油，用牛皮纸包裹着的小飞刀，跟刚刚打造出来时一样，铮亮铮亮的。
悉心的擦拭之后，插进专门打造的牛皮带子，放在枕头下之后，施秋才洗澡，上床，睡觉。
一晚不是很踏实的睡眠，天亮之后，施秋第一件事，就是给韩小雨打电话。
韩小雨的声音虽然带着浓浓的睡意，但却让施秋瞬间就放心下来。
上官世婷昨天晚上就去韩母的老屋里住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就连上官世婷在韩小雨家里留下的痕迹，都被韩小雨小心的清理过一次，按照施秋的要求，韩母哪里，韩小雨也专门打过招呼了，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小雨，一会儿你让大娘进城来一次，带上她自己的身份证。”
“哦？有什么事吗？”
“嗯，我这里有笔钱，是给你妹妹准备的医药费，现在情况复杂，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我想存在你母亲的户头上，毕竟若是韩自在的案子发了，连你都会牵扯在里面，还是用大娘的名字存，比较好！”
“可是，你已经给了很多钱了！”韩小雨声音有些急促，在她看来，施秋已经帮助韩家太多太多，若是再接受施秋一大笔现金的话，这笔人情帐，那是绝对没法还了。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够用就好了！”施秋淡淡的笑着，对话筒道：“你不是也帮我照顾婷婷么？”
“可是，你已经承担了很多了，再说，你还教我武术”
“既然你也承认是我教你武术，那我们就不是外人了，钱算什么，就这样，你赶快让大娘进城来吧，避免夜长梦多～”施秋说了之后，干脆把电话给挂断，避免老是在这个问题上跟韩小雨纠缠，正如他所说，钱财对他来说的确是身外之物，真需要的话，他有各种手段去弄。
电话的另外一头，韩小雨心中却不平静。
她不是那种爱贪小便宜的女人，否则也不会去菲菲山庄，用那种如此极端的方式为自己的妹妹医药费。应该说，在韩小雨的心中，从菲菲山庄里赚的那笔钱，就是施秋的，现在，又是靠施秋支持着，即使是在马上就要跑路的情况之下，施秋仍然记得自己妹妹的医药费，就这份情，让韩小雨无法释怀。
“第一次，你是应该的”韩小雨的思绪，放佛瞬间回到菲菲山庄，那一夜由不得她脸上不飞红，“可是现在呢？你这样对我，我该怎样对你？我想用对自己男人的方式来对你，可现在我又怎么做得到？若是我们能有个名份，可能会心安，但现在，又算是什么呢？”
韩小雨终究还是个传统的女人，即使是跟施秋有过那样一次，她始终认为，既然没有那个本本，就不应该随意接受男人的钱财。
但是，一切都是为了妹妹，没有足够的医药费，患病的妹妹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若是妹妹在这个时候不幸，那岂不是前面的付出，都是白费？韩小雨没的选择，她只能咬牙去找到自己母亲，交待她去城里，找到施秋。
“娘啊，你记得，一定要给施秋打仗张欠条啊！”老娘临行前，韩小雨又拉着老娘的手，再三的叮嘱。
“娘知道，哎，女儿呀，其实”韩母虽然年华已去，但其实无论五官长相还是身材，都还没有走样，若是好好打扮，未必会输韩小雨多少，也难怪韩自在总是念念不忘。
“娘，你想说啥？”看到老娘欲言又止的模样，韩小雨奇道。
“哎，施秋这孩子，真不像个犯错误的人啊，娘不反对”说完这句话，韩母也不再停留，丢开韩小雨的手，转身就走。
“娘”望着老娘的背景，韩小雨眼眶中突然泪水盈眶，“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只是，你不说”
其实何止是韩小雨的娘，全世界的母亲都一样，很多事情，不是她们不懂，不知道，而是因为她们爱着你，所以她们不说，不提，她们默默的在爱着你。
第138章 电话，汤圆来了
四十万的现金有多少？
韩母从来没有想象过，这样一笔钱，就用个编织口袋，提着在大街上散步，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方禾，为什么不就在那个银行里存呢？”韩母的声音有些颤抖，按照施秋的要求在，在外面，她同样得叫他方禾。
“不能留下一点线索，一点点都不行！”施秋摇着头，“施秋这个名字不保险，方禾这个名字一样不保险，所以我们必须要换个街道，换家银行，而且不能在一个银行将钱全部存进去，要打散，分别存！”这是施秋的经验，也是非常重要的技巧。
辛苦了大半天时间，韩母终于在施秋的陪同下，安全的将四十万现金分别存进三家银行，六个储蓄所。直到在最后一家银行办完手续，韩母才长长的吁了口气，“总算是放心了！”
对于韩母这种表现，施秋用微笑来表达自己的理解，“好了，大娘，你先回去吧，有啥事，我会”话还没有说完，施秋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这个时候，难道是王姐？’施秋狐疑的拿起电话，据他所知，这两天厂里没啥必须要自己动手的事情啊。
可当他看到电话上显示的号码时，却笑了，原来是韩小雨打来的，估计是不放心她母亲了吧，没忙着接电话，施秋叫住韩母，“大娘，你等等，小雨的电话。”
“哦。”正偷偷给施秋准备欠条的韩母转过身来，惊讶道：“小雨啊，肯定是”在韩母心中，认定小雨是专门打电话提醒自己别忘记给施秋欠条的，可电话一接过来，里面传来的却是个男人的声音——“施秋？”
为什么韩小雨的电话，会在一个男人手中？
就在韩母离开韩家没多久，韩小雨收拾起东西，打算去老屋，瞧瞧上官世婷。她刚刚锁好门，走到院子篱笆口，就看到一个人，不，准确的说，像是一颗硕大的汤圆，向这边滚来。
汤圆抬头，瞅见正在出门的韩小雨，嘴角一翘，满是毛毛汗的厚实上唇下，露出白的晃眼的牙齿来,不就是方卓宁么。
“你是韩小雨吧？”方卓宁脸上带着笑，望着正疑惑打量着他的韩小雨，虽然汤圆了一点，但还算是很有礼貌。
韩小雨本能的点头，“你是谁？”
“哦，”对于韩小雨的承认，方卓宁好像很满意，砸吧一下大嘴，“其实，我是个厨师。”
“毛病！没事就请你让让，我不认识你！”韩小雨眉头皱起，她感觉这人来路有些不正，心中暗暗提防着。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可是认识你，其实我跟李菲菲很熟的！”方卓宁眯着眼睛说道。
李菲菲！
虽然韩小雨内心承认，李菲菲帮助了自己不少，但她打心眼里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她甚至希望能够将这个名字，以及这个名字所代表的那些时光，统统的冲自己大脑中抹杀掉，当然，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可韩小雨还可以否认，“不！我不认识什么李菲菲，我也不认识你！我再说一次，请你让开，要不我就”
“要不你能怎样？”方卓宁那小汤圆一般的眼睛中满是蔑视，“你能怎样？你还是乖乖的听我的话，现在，跟我进屋子里去！”
韩小雨脸色一变，明白方卓宁是来者不善，她也不再隐藏，拉开施秋教的架势，一脚向方卓宁下身踢去——别怪施秋老实教这些，毕竟女人天生体力就差，要想速成，攻击自然谈不上道德不道德。看到韩小雨笔直修长的小腿踢来，方卓宁不怒反笑，轻轻挥手，就将韩小雨的一脚给拂开，“在普通人里，也算是有点力气，不过对我来说没有用，你老实点，可以少受点苦！”
方桌宁的脸色沉寂下来。
只是一经交手，韩小雨心中就凉了下来，施秋曾经跟韩小雨和上官世婷讲解过这方面的差距，若是她们出手，对方能够轻易的化解，就说明对方的实力远远在她们之上，这种情况下，能够做的事就只有逃跑、通知施秋，或者是报警！
所以韩小雨不等方卓宁反应，掉头就跑，在她向来，这么个大胖子，怎么的也没有自己灵活！
可世界上的事情总会有意外。韩小雨这段时间艰苦修炼，照理说无论是起步速度还是身体的灵巧程度，都有很大的长进，连她自己都觉得满意，甩掉汤圆应该不成问题，谁知道她才转身没跑几步，只觉得左腿一紧，整个人就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回头一看，胖汤圆左手单手抓住了自己的左腿，就那么轻轻松松的，好像没使半点劲，可无论韩小雨怎样挣扎，都无效，反倒是让汤圆慢慢的站直身子，韩小雨就不得不将脚越抬越高，很快就超过腰部的位置，只靠右腿站立，她完全没法挣扎了。
“你你到底想干啥？”韩小雨的声音发着抖，她心中没底。
“我不干啥，我就是想，先接你的电话用用，唔，你的电话，施秋应该会接吧？”
这下子，韩小雨算是彻底明白了，这汤圆是来找施秋的。
“不借！”
就连韩小雨自己都觉得，这两字说出来，实在是没有半点用处，因为胖汤圆笑了，“你要是不借，我就自己来你身上搜，到时候，可不要说我耍流氓哦？”
当然，最后电话还是落到了胖汤圆手中，而这个时候，韩小雨已经知道，这个胖汤圆的名字，叫方卓宁。
方卓宁用一根长长的尼龙绳——作为一个渔家，这种渔网用的尼龙绳，韩小雨家中实在是太多了。就是这种足足有尾指粗细的尼龙绳，将韩小雨以一种古怪的捆绑方式，捆在一张结实的大椅子上，虽然施秋也曾经讲过各种逃脱捆绑的方式，但一来方卓宁那双小汤圆般的眼睛就那么死死的瞅着韩小雨，二来这种手脚分开，细细捆绑在椅子扶手和椅子腿上的方式，韩小雨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挣脱，更何况，方卓宁的这种捆绑方式，总是让韩小雨不自觉的想起曾经在李菲菲哪里看过的，那些让人脸红的电影中的场景。
见韩小雨那种古怪的神色，方卓宁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别想的太歪了！”
韩小雨重重一“呸”，啐出口唾沫来，却被方卓宁轻易的躲过，又肥又大的手，捏着韩小雨精致的Ｖ８手机，像是捏了一方小蛋糕，看着方卓宁眯起眼睛翻施秋电话的模样，韩小雨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都是我没用”
所以当韩母接通电话的时候，听到电话中传来的是个男人的声音。当然，方卓宁也不会想到，接电话的人是个女人。
施秋看到韩母“喂”了一声之后，脸上变色，顿时一把将电话抢过来，拇指按着麦克风，将电话放到身后，低声问韩母：“怎么回事？”
“是是个男人打的电话！”
“糟糕！”施秋眉头一皱，想想之后，在韩母耳边道：“你告诉他，你是我的老板，我的手机没带，上厕所去了！问问他，找我有什么事。”
韩母的眼珠子颤抖，接过电话的右手不住的哆嗦，是施秋将她手紧紧抓住，她才有力气将电话放到耳朵边上，“喂你找施秋呀，他不在，上厕所去了！”
“哦？那你是谁？”
果然，方卓宁问的问题，跟施秋预料的一模一样。
“我是他的老板啊，你找他有事？”听着施秋在自己另外一只耳朵中的低语，韩母重复着施秋的话。
“嗯，我是他的朋友，他大概啥时候能够回来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现在还没有下班呢，要是请假，我可要扣他奖金的！”这会儿韩母好像还平静了一些，重复起施秋的话，越来越流畅。
电话那边稍事沉默，之后，声音又想起，“那麻烦你告诉施秋，哦，告诉电话的主人，就说他的女人现在跟我在一起，我打算带他女人走，他要是觉得舍不得，就马上回来，跟他女人见上一面，时间，不多哦！”
方卓宁的话，让韩母再次颤抖起来，望向施秋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施秋沉着的点下头，韩母双眼包含着泪水，但声音仍旧很平淡，“好吧唔，他要是请假，我还是会扣他工资！”
最后这句话，是韩母自己加上去的。施秋心中猛然一抽，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促使这个老实的女人，会在最后有如此的神来一笔。
“施秋，怎么办，怎么办，他，他肯定是抓住了小雨了？”韩母将电话塞进施秋的手中，原地转了两圈，眼泪顺着脸蛋儿直往下淌。
施秋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听语气，肯定不会是警察，既然不是警察，也不会是汪伟那伙人，那就肯定是跟暗黑兄弟会的人有关，“放心，大娘，他们是来找我的，只要我去了，他们不会为难小雨的！”
“可是，可是你哎”韩母一声叹息，施秋说的话，她当然懂，但她又能怎样说呢？施秋要是不去，自己的女儿多半会出问题，就算不死，一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落在男人手中会发生什么事，韩母再是老实人，也能想到；可施秋去了，出问题的可能就是两个人了！更何况，施秋才刚刚把四十万的现金，存成了她的名字。韩母的心中，非常的矛盾，难道说为了救一个女儿，就必须要牺牲另外一个女儿么？
看到韩母的表情，施秋艰难的笑了笑，“大娘，你先去码头等我，我回去拿点东西就来跟你汇合。”说完，施秋掉头要走，韩母伸手一招，却没有出声。
或许是感觉到韩母的动作，施秋又停住脚步，转身道：“放心，大娘，婷婷还在那里呢！”
第139章 时间，谁能争取
韩母为啥招手？
施秋知道，她是怕自己一去不复返，那小雨就算是陷进去了！这种人之常情，施秋能够理解，所以他特地转身，给了韩母一个自己不得不去的理由，这样，或许她会安心一些。
时间紧迫，即使刚才应对得当，施秋也不敢保证对方在这些时间里，会对韩小雨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韩小雨的家中。
旋风一般的冲进厂房，跑到自己房间里将东西收拾起来，然后又一阵风似的从厂子里冲出去，即使半道上碰见王德馨，施秋也没有打招呼，王德馨叫他，他也不停，只是对王德馨大声道：“我去救命！”
“救命？救什么命？”王德馨望着施秋很快消失的背影，迷惑的摇着头
“施秋现在在什么地方上班？”
韩家，方卓宁抬了把大椅子，坐在韩小雨的对面，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指甲钳，一边认认真真的修剪自己的指甲，一边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韩小雨梗着脖子，瞪着方卓宁。
“你要是不说，也行，我就将你的衣服裤子，一点点，一点点的撕的干干净净，然后再将你全身的毛发，一根根的拔下来，你看，如何？”
韩小雨听到这话，再看方卓宁那仔仔细细修剪指甲的变态模样，浑身寒气直冒，“我好吧，是的，他在一个修理厂上班，他的老板，的确是个离了婚的女人！”
“哦，难怪这么刻薄，啧啧，我真是为施秋抱不平啊，这么厉害个人物，居然在这种刻薄老板的手下打工，连请个假跟自己女人告别，都还要扣工资，”方卓宁摇着头，脸上的表情，好似他不是来找施秋寻仇，而是来访友一般。看的韩小雨心中一阵抽搐，越发认定这个胖子是变态！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高手的尊严不容亵渎，虽然我跟施秋不是朋友，但正所谓惺惺相惜，能够战胜至尊的人，都值得我尊敬！”方卓宁此时正好修剪完左手的指甲，正用一把小矬子，慢慢的将那些因为修剪而变得毛躁的指甲挫光，挫锉，又拿起来在眼前仔细的看看，“你知道吗，指甲缝中是最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作为一个厨师，一定要经常修剪自己的指甲，这是职业道德！”
“你是厨师？”
“当然，而且是最高级的那种！”说起自己的职业，方卓宁非常自豪，“我相信，很快你也会对我的手艺赞不绝口的，当然，能不能见识我的手艺，就要看施秋配合不配合了，既然我答应了要让他见你，就必须等都他来！”
方卓宁的话听起来很矛盾，韩小雨怎么也想不明白，为啥要见识他的厨艺，还给施秋来不来有关系，难不成，施秋来了之后，他要先给施秋做顿饭吃？
修剪完左手，方卓宁又开始修剪右手，当把两只手的指甲都修剪干净之后，方卓宁看了看时间，摇摇头，“这个施秋，太罗嗦了，不像个男人，大号需要这么长时间么？”说着，他拿起韩小雨的电话，准备给施秋打过去。
从厂子里冲出来，施秋用最快的速度跑到码头，而韩母已经在码头上，找好了船，正焦急的向施秋来的方向探望，见施秋跑步过来的身影，韩母的脸上明显一松。
“什么都别说，让船家开船！”见韩母张口像是要说什么，施秋连忙打断，拉着韩母上船，“电话呢？”
韩母将电话交给施秋，施秋深深的呼吸几次，将因为高速奔跑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平稳下来，摁下回拨键。
“咦？来了！”方卓宁正打算拨打电话，突然铃声响起，一看电话号码，正是施秋的。
“哟，施秋，要找你还真不容易，被扣工资了吧？”
“少废话！你是谁？”施秋摆着手，让韩母去催促船家开船。
“我是个远道而来的客人，特意来舟山找你的，对了，你现在赶紧来，我这里有一道最美妙的食材，等你来了，我们谈好之后，我做一道你绝对没有品尝过的大餐！”
“你是人肉厨子？”
听到方卓宁的话，施秋脑海中闪过一道光芒，“人肉厨子”四个字，脱口而出。
“咦？我真是佩服你的智慧，啧啧，施秋，像你这样智勇双全的人，现在还真不好找啊，快来吧，我已经等不及见到你了！当然，我更等不及展示我的厨艺，从舟山市区到这里，我给你二十五分钟，二十五分钟哦，超过时间，我就不会等你了，我会开始准备今天的大餐！”
摸了摸鼻子，施秋抬手看了看手表，“好吧，我一定会在二十五钟之后，出现在你面前，但是，不准你伤害小雨！”
“唔，是二十五分钟之内，不是二十五分钟之后，施秋，你千万别跟我玩文字游戏，我是个粗人，没读过几年书，语文学的特别不好，我是个厨子，我只会计算时间，看火候。你看，我的食材正流泪呢，她要是流的眼泪太多，身体脱水，做出来得味道，就不那么鲜美了！”
听着方卓宁的话，施秋狠狠的咬下牙关，“好！二十五分钟！但是我要先听小雨的声音！”
“那是当然，我还没开始下厨，不就是等着你这句话么！”方卓宁在电话中笑了一声，紧接着施秋就听到韩小雨急切的呼喊声：“施秋，你别来，赶快带着婷婷跑吧，这个人好厉害”
“别听小丫头乱说，我都还没开始下厨，她那里知道我厉害不厉害，好了，现在开始计时！”
电话断了，施秋皱着眉头，专设问韩母，“能不能让船家再快点？”
韩母心中同样是焦急万分，点头道：“当然可以！”
以现在这个速度，到韩家，其实远远用不了二十五分钟，方卓宁是按照施秋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还在舟山市区来计算的时间，而刚刚韩母接电话时，施秋敏捷的反应，为他争取了足足十分钟的富裕时间，所以他绝对有信心，能够提前赶到韩家，将对方杀个措手不及！
“施秋，小雨她”做完施秋吩咐的时，韩母才异常紧张的走到施秋面前，问道。
“放心，大娘，无论如何，我都会把小雨救出来的！不会有事的！”施秋拉住韩母的右手，尽量的安慰这个眼泪涟涟的无助老人，“你也知道小雨她们天天都在练武吧，你看，我可是她们的师傅啊！”
听施秋这样说，韩母的心中稍微好过一点。不过她转而又道，“那施秋，你这样去，会不会有危险啊？万一他们不是一两个人呢？”
施秋心中当然清楚，像暗黑兄弟会这样的组织，不可能一次出动太多的高手，普通的角色，再多也没有用，所以他摇头道：“没事，他们不是警察，再多我也不怕！”
在船家加速前进之下，时间才过了不到十五分钟，就靠在渔村的码头上。
“大娘，你别去了，就在这里等我，”施秋一边将自己的手机调整为震动状态，一边对韩母说道，不过他很快又改口，“不，大娘，你先去婷婷住的地方，跟她呆在一起，等会儿我救了小雨之后，会直接过来找你们！”避免万一，施秋觉得还是将人集中一下比较好。
韩母六神无主，现在是施秋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只要能救小雨，让她现在就去跳河，她也没意见。
施秋吩咐韩母的同时，也将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为了避免对方在路上放哨子的可能，施秋选择的是一条需要包路，但却更容易隐蔽的小道，向韩家跑去
“你说，你的施秋，会不会准时来呢？”方卓宁眯着眼睛，右手手指一下下的在扶手上敲着，若是仔细的默数，就会发现方卓宁敲击的频率，几乎是跟秒针的跳动一模一样，也就是说，他没敲六十下，时间就过去了一分钟。
韩小雨摇着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希望施秋来了之后，一脚将你踢死！”
“哈～”方卓宁轻笑一声，“说起这个啊，要不是我看到那个倒霉蛋的伤口，我还联想不到施秋身上去，说起来，施秋也太不厚道了！”方卓宁摇着头，“人家那个人，身上全是你韩小雨打的欠条，居然就那么被施秋踢死，还抛尸在湖中，连个入土安生的权利都没有，啧啧，这方面，施秋比我还毒啊！”
韩小雨反应有些迟钝，想了一下，才明白方卓宁说的人是韩自在，“哼！那种人，死了活该，居然企图用欠条来威胁我”
“哦？”方卓宁愣了愣，“难怪我看那人长相就是很不好吃的样子，感情是个这种人，啧啧，我数过了，才八万多，居然就敢用来威胁人，难道八万很多吗？我随便做几道菜，也要卖这个价钱吧！”
韩小雨眼神中闪过一道惊恐——“很不好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难道说”想到这里，韩小雨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她终于明白开始方卓宁说的那些古怪的话了，‘什么见识见识他的厨艺，什么哭的多了，脱水不好吃，原来是把自己当成一盘准备下锅的菜了’韩小雨双股打着颤，有种快要失禁的感觉。
方卓宁倒是没有去观察韩小雨的神情，而是继续敲击着椅子扶手，“十九分钟了，还有六分钟，哎，我可是个准时的人啊，施秋，你千万别让我为难啊！这么好的食材，不是轻易能够碰上的。”说着，方卓宁扭头看了眼脸色惨白的韩小雨，“唔，虽然已经破了身，但还算是干净，最重要是骨肉匀称、心底善良，这种条件，做出来的菜，口感绝对是一流的！”
韩小雨听方卓宁这么说，终于控制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不要被吃！施秋，施秋，你快来救我吧！”
第140章 呼吸，高下之别
方卓宁用打量美食的眼光，审视韩小雨，顿时将韩小雨吓的哭起来，大声呼救：“我不要被吃！施秋，施秋，你快来救我吧！”可惜，现在整个韩家，就只有她跟人肉厨子方卓宁，又有谁能救她？
或许，施秋真的可以救她！
因为她呼救的声音，施秋已经听到，甚至是已经看到了！但他不敢妄动，因为他不知道，暗黑兄弟会究竟来了几个人？是就这个大胖子，还是有伏兵？要说千面琴魔靠的是易容绝技，杀人遁形的话，柳下至尊就是真正实力派的高手，“一气寰转”境界的牛人，哪怕是邪道，那也是实实在在的功夫，在柳下至尊之前，施秋就从来没碰见过这样的人物，哪怕是在藏龙卧虎的部队中，施秋也没有见到过。可税风柳平常那副样子，哪里有半点高手的风范，再次证明中国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
所以施秋虽然已经静悄悄的靠拢韩家，并且在一个合适的角度，看到被捆绑起来的韩小雨已经在她对面，用手指敲着椅子扶手的大胖子，但他就是不敢动！暗黑兄弟会的人不是傻子，税风柳在跟自己正面交手的过程中被干掉，他们绝对不会派一个实力低于税风柳的人来。施秋分析，只有两种情况，第一，这个死胖子的战斗指数远超税风柳，所以才单身前来；第二，胖子是个幌子，战斗力指数不差，但还有个更厉害的隐藏在什么地方，只等自己现身，来个偷袭——杀手不都是偷袭的么，啥时候见过杀手正大光明去杀一个目标的？
抬起手腕，距离约定的时间只有不到四分钟，施秋鼻尖上开始冒汗，不得不伸手摸了一下，“还是找不到，难道说，这个胖子同样是一气寰转的高手？”可是无论施秋怎么看，这个好像连坐着都会喘气的胖子，也不像是个一气寰转的高手。施秋记得，自己老娘曾经说过，当功夫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的生理结构，无论是内脏还是外在表现，都会向最优化的方式发展，所以功夫深的人，外表看起来就是身材匀称、神清气爽，一看上去就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当然，施秋的老娘是那种传统的人，对于现代生命科学没有了解，施秋在中南海的时候，也曾经跟那些个中科院的专家们讨论过，为什么练功夫到最后会有这种效果。那些专家们的回答就比较专业，他们认为这是人的一种生理磁场在发挥着作用，修炼武功的人，无论是精神状态和生理状态，都处在一个无限接近完美的状态，在这种情形下，人本身的生理磁场就会趋近于完美，潜移默化的改变人的生理结构和外在气色表现，向人类潜意识中最完美的方向发展，在别人的眼中，自然就显得“好看”。
可是如果用这种标准去评价眼前这个胖子，施秋怎么也不能得出他是高手的结论。一直找不到破绽，他心中难免有些急躁，一不留神，呼吸稍微重了些，顿时，就看到胖子那汤圆样的大头扭了过来，“施秋，你还真准时啊！”
深深吸一口气，施秋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在这样的情形下，都能因为一个粗气被发现，对方高手的身份，应该是不会错了，这样一来，施秋反而放心下来，至少不应该有埋伏。
慢慢从隐身之处走出来，施秋双眼先是在韩小雨脸上扫过，给她个“安心”的眼神，才转而凝视胖子。
“哈，果然是一表人才，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方卓宁，绰号嘛，好像你已经知道了！”
“人肉厨子”施秋咬了咬牙关，“我知道你的绰号，但见到你的人，却是第一次。”
方卓宁哈哈一笑，“唔，看来我的名头比身材还出名，倒是让我有些高兴了，我一直以为，我的身材会比名头更容易惹人注意！”如果这也算是种自嘲的话，那只能说方卓宁对于自己的绰号实在是太满意了。“今天找你来的目的，想必你也应该明白吧？”
“不就是要我的命嘛？”施秋微微一晒，“那也要你有这本事！”
“可我现在有你个女人啊？”方卓宁挑着眉头，指向眼泪汪汪的韩小雨，“我一动手，这么漂亮的女人就香消玉殒了，对你来说，不是重大的、不可弥补的损失？”
这话要是对别人说，或许很有效果，但别忘了，施秋的天职是个保镖，况且，他也很了解“人肉厨子”，“她香消玉殒了，对你来说，才是不可弥补的损失吧！”
施秋这话一说，方卓宁顿时愣上一愣，接着猛拍大腿，“哎！没想到，最了解我的人，居然是你施秋，”那双小汤圆般的眼睛望着施秋，居然隐隐荡漾着波光，顿时让施秋浑身汗毛直竖，股间肌肉直哆嗦。
“可惜，可惜～”
不消方卓宁解释，施秋也知道他在“可惜”什么，干脆右脚虚踩半步，“废话少说，来吧，你要是杀了我，她随便你怎么办，你要是被我杀了，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你这句话，才是废话！”
施秋摆开架势之时，方卓宁那圆滚滚的身体如同颗充满氢气的气球般，轻飘飘的从椅子上“浮”了起来，向施秋掠过去，一大片黑影遮蔽了施秋大半的视线，别的不说，就凭方卓宁这种泰山压顶的气势，恐怕大多数人一见到，腿都软了，哪里还有反击的信心。
当然，施秋不会就这样投降，他原本就是意志坚定之人，再加上多年的训练，别说是泰山，就算天塌了，他也敢去顶！
“啪！”弹腿一脚，试探性的攻向半空中“罩”下的方卓宁，被方卓宁用那肥泡泡的手轻轻一搁，发出个拍皮球的声音，施秋的这一脚，就无功而返。
“噗～”方卓宁双脚落地，望着施秋，“怎么，你就这点力？看来是至尊轻敌了，可你又不是个美女，奇怪了，才一气贯通的人，怎么就能正面搏杀至尊，说，你小子是不是有隐藏实力啊？”
施秋脸色冷峻，刚刚那一脚，已经试探出，这个方卓宁，人肉厨子，那是地地道道的“一气寰转”境界的高手，而且境界比起曾经被自己“绝杀”的税风柳来，还要高的多，至少心境上，人肉厨子要高的多。“不要说废话，打过就知道了！”深吸一口气，全身骨骼发出爆鸣，骨骼灌劲，肌肉放松，皮肤紧绷，施秋揉身而上，左脚提起开道，右脚虽是单脚支撑，却偏偏进退之间，比常人双脚还要灵活百倍。
“啪啪啪啪～”
一连串清脆的撞击声响起，被捆在椅子上的韩小雨，将那双泪汪汪的眼睛睁到最大，也看不清楚两人交手的细节，只是两条模糊的影子，你进我退，你退我进，不停的爆出撞击声，更不消说看出到底是谁占了上风！
这种激烈的交手，哪怕就是一气寰转境界的高手，也是无法持久的，但对于仅仅是一气贯通的施秋来就，就已经是极限状态了。所以仅仅一分多钟的交手之后，施秋猛然抽身倒退！
其实也是方卓宁默许的，要不然，施秋别想中激烈的缠斗中脱身出来，必然要付出重大的代价。
刚刚跳出圈子，施秋就重重的喷出口气，脸色发白，嘴唇不住的打着哆嗦，拳头不住的松紧，减消着那种麻木的感觉。
再看方卓宁，其实也不轻松，身宽体胖的他，想要跟上施秋的节奏，必然需要支付跟多的体力，所以他那张圆圆的脸上，油光光的程度好像更深了，同样是在拉风箱似的呼吸，那厚实的胸部起伏，倒是比很多女人都还要丰＼满。
一气贯通，和一气寰转，这两个境界，有一个最简单直观的评比，就是在“一气”这两个字上，能够让一口气，周而复始，就是一气寰转，而只能一口气从下到上，就是一气贯通，照理说，既然方卓宁是一气寰转境界的高手，那就不应该出现这种剧烈喘息的情形，可方卓宁偏偏看起来跟施秋难受的程度差不多，就说明，他这个一气寰转的境界，恐怕也是来路不正的。
两人眼对眼，都在调匀气息，当然也不能就这样沉默着。
所以施秋先开口了，“我还是想不到，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方卓宁见施秋开口，马上抹了把脸，将那些黄豆大小的浑浊汗珠擦去，“说起这个，主要还是因为你太落后了，监听上官博熙电话，可不是只有警察！”
“啊～”施秋脸色微微一变，“你们也在监听？那就是说，上次婷婷打电话回去就暴露了？可是警察都没有能够追踪到具体位置”
“我们比警察更先进！”方卓宁脸上稍微有些得色，“你也应该知道，私人组织嘛，没有道义和各种限制，图的就是效率，我们用的设备，当然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所以，想要追踪一个手机讯号并不是难事～”
“可那天那么多渔船，你凭什么知道我们在哪里！”韩小雨有些不服气的插嘴一句。
“嗯，理论上，我们还不能将讯号追踪锁定在二十米的空间，但问题有两点”方卓宁说的不慌不忙，施秋心中暗想，这个人肉厨子，怕是也在拖时间调息，说明自己跟他之间的差距，恐怕没有一开始想象的那样大。
“第一，你们不该驾驶一条普通的小船钻进渔船群中，太明显，第二，当你们打完第一个电话之后，就该离开，可偏偏你们又打了第二个电话，那个时候，渔船已经散了，你们那条船，就更明显了！”
“那为啥当天你没有出现？乱说的吧！”第二个电话，其实是韩小雨自己于心不忍，让上官婷婷打的，按照施秋的吩咐，原本就只能打一个电话，最长时间不能超过十五分钟，是韩小雨心软，犯下的错！
“哈，美人儿，你把我方卓宁当成什么人了？盯梢的小脚色么？”
第141章 交手，飞刀无用
“哈，美人儿，你把我方卓宁当成什么人了？盯梢的小脚色么？”
方卓宁一声冷笑，“这些事情自然是由那些专门打杂的人去做咯，我的工作，可比他们要忙的多。不过嘛，他们做的也不好，所以当时并没有将你们准确的位置摸到，最终出卖你们的，还是那个男人的尸体，啧啧，施秋，刚刚我还在说呢，你也忒不地道，居然把人家一脚踢死不说，那把脸踩的稀烂，不过嘛，你也得感谢我，要不是我把那些欠条给搜走，你说，警察会不会已经上门了呢？”
“我倒是宁愿警察上门！”施秋冷冷一笑，他现在已经确定，这个人肉厨子必然也是有隐疾，所以直到现在，还拖着时间——不能给敌人机会！施秋说完这句话，强吸一口气，猛然冲上，抬腿重重的轰向方卓宁的胸腹之间，最厚实的软＼肉处！
照理说，这个地方是最受力的，最不容易受伤的，可看到施秋攻击的方向，方卓宁脸上却是变了色，偌大的肚囊皮，方卓宁居然深吸一口气，在韩小雨惊讶的眼神中，深深的凹了下去，恰恰避过施秋的一脚！
脸色骤变的方卓宁在避过施秋一脚之后，整个人以跟他身体体积比重不协调的方式，旋转起来，而且向施秋的方向旋转过去。
施秋凝神憋气，双脚不停踢出，几乎是眨眼功夫，起码就有十多下是重重踢在方卓宁身上，但却都被方卓宁这种古怪的旋转攻击方式，卸去大部分力量，仅余的那些力量，再被方卓宁那一层厚厚的脂肪化解，根本没有对方卓宁造成伤害。
反观方卓宁每次出手，施秋连挡两下之后，就觉得双手发麻，骨骼酸疼，明显已经超过他的承受能力，到后来不得不次次躲避，这样一来，施秋就几乎失去所有进攻的机会，完全处在一个挨打的下风。
憋屈！
上次跟税风柳交手，施秋是这种感觉，现在跟方卓宁交手，施秋又是如此的感觉，真是让他非常憋屈。这就是差距，技不如人，必然是棋差一着！不过施秋心中还有一张王牌，那就是绝杀计！在税风柳身上成功施展的绝杀计，不但成功的将税风柳击杀，最后还给了施秋一个惊喜！虽然是王牌，但也是赌博，若这次再次施展，被方卓宁躲过，那施秋必然只有死路一条，还要绕上个韩小雨，种种担忧，也让施秋心中忐忑，不敢轻易尝试。
在方卓宁的步步紧逼之下，施秋已经穿房过户，离开韩家屋子，两人打到院子里。
院子里无论是上下高度还是会选空间，都是无限宽旷，一开始，施秋感觉回旋空间增大，轻松，可是几个呼吸之后，方卓宁那种古怪的攻击方式骤然变快，像是一个旋转的黑洞，强大的吸力撕扯着施秋，让他每个动作，都开始走样变形。动作走样变形，自然就会束手束脚，一不留神，施秋后背上被方卓宁拍上一巴掌，沉重的力道透过肌肤和肋骨，直接作用在施秋的右肺里，让施秋“噗嗤”喷出一口鲜血来。
“透心掌！”施秋心中暗惊！
肌肉骨骼不见巨疼，直接造成内伤，这种掌力，就是标准的透心掌，照理说，没有几十年的苦修，根本无法达到如此程度！
右肺受伤，呼吸受阻，施秋顿时气喘，反身拼着左肩硬撑方卓宁的一巴掌，右脚狠狠向方卓宁肚子踹去——他已经发现，方卓宁对自己肚脐眼周围，保护的非常好，说不定那个位置，就是方卓宁全身上下最薄弱的地方！
不出施秋所料，当他拼着以伤换伤的气势，硬顶方卓宁的时候，方卓宁反而退步了！
人肉厨子是杀手，不是勇士！一个杀手，尤其是像方卓宁这样程度的超级杀手，如何保护自己，才是他们的第一课！所以方卓宁退却了，虽然他的手掌还是拍在施秋的左肩，让施秋整个人向左一沉，但那却是施秋自行卸力的本能反应，方卓宁的力道并不大，反倒是施秋一脚揣在方卓宁护肚脐眼的左手上，疼的方卓宁明显脸上肥肉一阵抽动——两人瞬间分开！
“呼呼～”施秋的喘息带着血沫子，而他对面的方卓宁，左手捂着肚脐眼，脸色很怪异！
方卓宁会透心掌，施秋就不会了么？二十年的苦练，施秋的脚尖早就可以轻松的隔着牛皮纸踩破十二层砖而纸不破！方卓宁虽然用左手格挡，但他就吃亏在不知道施秋的脚尖，能够施展出类似透心掌的劲道，直接穿透手掌，打在他的肚脐眼上！
自交手以来，这还是方卓宁第一次受伤，也是很多年以来，方卓宁第一次受伤。
“好！好的很！”方卓宁左手掌缓缓的揉着肚脐眼，两眼凝望着施秋，“没想到你这个野路子，居然也知道修炼这种隔山打牛的功夫，还能偷袭我，看来任何时候都不要低估任何人，这句话，是对的，我承认，刚才是我轻敌了！哼哼，不过你的功夫也就这样了！刚刚我那一掌，不好受吧？伤了肺的人，我看你还能撑上多久，施秋，等杀了你之后，我一定会把里面那个丫头洗洗干净，然后从她那双美丽的小脚开始烹调，放心，她还可以活个三五天，我会好心的让她自己品尝一下，我烹调出来的美味的！”方卓宁恶毒的说着，不时还伸出舌头，在那对丑陋而肥厚的双唇上舔着，好像已经在品尝什么美味一般。
施秋尽量不受方卓宁言语的影响，可脑子中还是会幻化出那种场面，尤其是因为他跟韩小雨有过那么一夜，所以即使在这种情形之下，他脑子里居然也出现韩小雨没穿衣服的样子，顿时，心跳变得激烈起来。
看到施秋的变化，方卓宁冷冷一笑，突然从衣兜里掏出个东西来，施秋没看清楚，以为是武器，才猛然响起，自己也不是空手来的。双手一动，他左右手中也多出两把雪亮的小刀——他亲手打磨的刀！
“别急，我只是饿了！”方卓宁眼神扫过施秋双手中雪亮的小刀，冷冷一笑，冲着施秋晃了晃了手中的东西——一块熏黄色的，不知名的肉块。干瘪，如同腌肉。“很好吃的，大补哦，我保证是不到十八岁的处子，最好的部位，哈哈！”方卓宁那白森森的牙齿撕扯着肉块，说出的话顿时让施秋心中一阵翻涌——人肉！那是块处理过的人肉！
施秋想吐，他真的很想吐！
见到人吃人肉，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想吐！
他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他原本想先不让方卓宁知道手中的两把刀是飞刀，但这种情形之下，施秋左右手同时开工，两道光芒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交叉向方卓宁飞去——阻止他继续吃人肉！
可方卓宁的动作实在是快！不是躲闪的动作快，而是吃肉的动作快！那块比方卓宁手掌还要大的肉，几乎是一刹那就消失在他的大嘴里，带着油腻的双手左右一伸，轻松的将两把飞刀抓了下来。“酒着垫饼事？”嘴里满满的方卓宁，说话声调怪异，还在不停的咀嚼，施秋两眼一红，双手再动，又是两把飞刀出手。方卓宁丢开手中飞刀，正想故技重施去抓，突然怪叫一声，整个人向后飘飞——不是两把，施秋双手挥动，一瞬间，十数把飞刀齐齐出手，像是一道亮晶晶的流光，同时他左右手中各抓一把飞刀，紧跟飞刀洪流，向方卓宁冲了过去。
方卓宁不得不躲！
如此多的飞刀，方卓宁不是千手观音，他的一层肥膘，也没法卸去这些飞刀的伤害——刚刚抓住的两把飞刀，已经让方卓宁感受到这种小飞刀的锐利和锋利。
“可惜了！”看方卓宁的躲闪方向，施秋知道，自己的飞刀没法见效，还是得靠自己！对付境界比自己高的人，这种正大光明的释放飞刀，原本就是威胁阻扰的意义大过有效性，一切，还是只有靠自己！
躲过飞刀，方卓宁口中的肉块已经全部咽下肚子，就这几个喘息的功夫，他的双眼，居然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赤红色！
施秋不知道是自己视觉上的误差，还是方卓宁的眼睛确实发生了改变，总之现在方卓宁的瞳孔，在他看来，的的确确是赤红色，而且很明显的是，方卓宁整个人的气势也发生了变化——更像个一气寰转境界的高手！
“轰～”仅仅是一个错身，施秋狠狠的撞进方卓宁那宽大的怀中，他心中欣喜，右手飞刀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向方卓宁心脏位置刺去，原本以为可以得手，突然，耳中听到方卓宁风雷般的吸气声，一股巨大无匹的力量，从方卓宁腹部突生，施秋甚至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在这种力道的撞击之下，以比他冲来更快的速度点，倒飞出去！
“差一点！”施秋心中仅仅来的及闪过三个字，就感觉肩背一痛，人被惯摔在泥土地上，控制不住的滚出两三圈，压烂了不少韩母辛苦种下的蔬菜！
“哈哈，施秋，你就跟一条丧家之犬一样！”方卓宁放声一笑，整个人猛然从地面跃起，向施秋滚动的方向，狠狠砸了过去，看哪种架势，有将施秋压成肉饼的意思！
右肺火辣辣的痛，整个肩背位置同样疼的麻木，施秋滚动中，看到方卓宁跃起，却苦于身体撞击的发麻，手脚不够灵光，根本不能如意控制，从地上站起来，他只能继续滚，继续向前滚，哪怕就是被方卓宁讥笑成丧家犬，他也必须要滚，只有滚过方卓宁这一下，滚到自己手脚知觉恢复，施秋该敢停下，站起来。
“艹啊，你滚的真快！”无论方卓宁有多厉害，从他跃起的那一刻，就无法改变落点，所以他只能落地空踩一脚，然后循着施秋滚动的方向追过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人，在烂泥地上，居然可以滚的如此之快！
第142章 绝命，命不该绝
“滚啊，你继续滚！我看你能滚到什么时候！”
施秋出乎方卓宁意外的“招式”，成功的让方卓宁连续几次进攻都告失败，不由得让方卓宁心中有些火起！
在冰凉的泥水地上滚来滚去的施秋，同样很难受，别以为那些臭烘烘的和着鸡粪鸭屎的泥土糊在身上会很舒服，更何况他手脚的知觉虽然恢复，但肺部的伤处，却是越来越疼了！
不能继续这样拖下去，现在方卓宁只是还没从固定的思维模式中跳出来，等他回过神来，这种方式就会马上失效，所以施秋等方卓宁开口说话，攻势一缓的当口，两脚一弯，就从地上翻身起来。
“哈哈，哎哟，哎哟～”方卓宁看着施秋，放声大笑，笑到捂住肚脐眼，“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什么大内高手，简直就是条泥猪，哈哈！”
施秋脸色平静，甚至脸上的泥土都不去擦，“来吧，方卓宁，我倒要看看，谁是笑到最后的！”
方卓宁的笑声一声，等着赤红色的双眼，“好啊！”
话音一落，两人再次战出一团。可这次，施秋明显感觉到吃力，非常吃力。别说还击，他连躲闪都抵抗都很勉强，红着眼的方卓宁，每一招一式，破坏力都是那样惊人，虽然施秋凭借招式的精妙，尽量让方卓宁拳脚中蕴含的力道没机会爆发出来，可即便如此，一分把钟的时间，就已经让施秋全身多处受创，疼的无以抵挡。
“嘭～”腰上挨了方卓宁一个扫腿，施秋整个人打横着跌了出去，半空中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内府再次受创！而这一次，施秋散了！
是的，散了，不仅仅是说骨头架子，而且胸中的那口气，也散了。重重的落到泥土地上，施秋挣了挣，却没能爬起来。
方卓宁眼中的红色有消褪的趋势，“嘿，起不来了？啧啧，刚刚不是很牛Ｂ么，来来来，我们再来打过，好久没有这么过瘾了，来啊！”
施秋趴在地上，重重的喘息，他只有苦笑，没想到上辈子跟自己同归于尽的，居然个个都是这种程度的高手，想来上辈子自己死的不冤，倒是柳下至尊这些杀手，心中才该觉得冤屈吧，要是当时放对，施秋别说一对八，一对一估计都不是对手。也是直到现在，施秋才突然方大伟等人，有了新的感觉——自己不能太怨他们，若是没有他们的牺牲和协助，自己又哪里有机会拉着八个超级杀手来个同归于尽？虽然最终自己是死了，但对其他人来说，至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少了这八个超级杀手，世界也许会和平一点！
“施秋，你说，是现在就杀死你呢，还是让你看着我烹饪出一道无上美味之后，再死呢？”一会儿功夫，方卓宁力两眼中的红色已经完全消退，施秋费力的抬头看了一眼，心中愈发肯定，刚刚方卓宁咬下的那块肉，怕不仅仅是块肉，必然是有虎狼之药，或者是用虎狼之药处理过的特殊食品，能够最大程度的激发方卓宁的实力，他才会突然之间实力提升上一个台阶，将自己打的全无还手之力。
“你杀了我吧！”施秋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刚刚他已经尝试将胸中的那口气聚起来，可惜最后，还是失败了，过于透支的体能，还有各处受伤的上海，已经让他无法聚气，连施展绝杀招式的机会，都没有了！
败了！
这一次，是彻底的败了吧！
心中带着颓然，施秋的眼神也有些灰败，“方卓宁，你要还是个人的话，先杀我吧！我知道，让你放过韩小雨，是不可能的，只希望，你别让她死的太痛苦！”或许对于施秋这种人来说，死亡并不是特别可怕的事，可怕的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在遭受无尽的侮辱和痛苦之后，才死去！
方卓宁摇摇头，“看来你锐气已丧，好吧，既然是这样，我就答应你最后的要求吧，哦，对了，那些日本人，也是你下的手吧，嘿，跟老子倒是蛮合拍的！”
“嗯？”
方卓宁突然提起这个事情，倒是让施秋脑海中灵光闪过，“把钱少爷挂到电视塔上，也是你干的？”
“不错！那小子，给我找来麻烦，我当然要收拾收拾他，要不是因为还没有找到你，当时我就直接把他从电视塔上丢下去了，哎，主要是没人出钱呀，哪怕有人给我一毛钱，我也不会反对把他丢下去，可惜就是没人，咱是杀手，不能做赔本买卖呀！”
“也没有人让你杀韩小雨”
“我啥时候说要杀韩小雨了？”方卓宁重重的咽了口唾沫，“这么好的材料，我要带走，带走！在这破烂地方，怎么可能弄出极品的菜肴来，我要把她带回去，好好的饲养，直到一个合适的日子，才取下一部分来烹饪，啧啧，想起来，我好像已经闻到那股美妙的滋味了！”
“好了！”闭上眼睛，像是感受了一下用韩小雨烹饪出来的美味之后，方卓宁脸上泛出一丝狞笑，“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施秋淡淡的吐出口气，慢慢的闭上眼睛，不是他不反抗，而是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
壮硕，不，应该说是肥硕的腿高高抬起，落点，就是施秋的头。
这样的一脚下去，施秋绝对会是毫无知觉的一下毙命，从这个角度出发，方卓宁还算是仁慈。
“嘭！”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然而，施秋的脑袋并没有像个被大棍子砸中的西瓜样爆裂——一条腿，一条跟施秋的腿特征接近的腿，半空中，架住了方卓宁的腿。
双眼盯着自己腿下的那条腿，方卓宁眨巴眨巴眼睛，他真没有弄清楚，到底这条半路上杀出来的腿，是属于谁的？
“你是谁？”
在方卓宁身边，多出一个中年人，看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穿着一套制作精良，却显得很单薄的浅灰色中山装，头发短，皮鞋铮亮，风领口紧系，若不是面容和年纪，给人感觉挺像是精武门里的陈真。
这人右腿凌空架起方卓宁的腿，，右腿不丁不八的，随意就将整个身体，外带方卓宁的力道全部支撑起来，毫不显吃力，无论方卓宁怎用劲，那条腿却是连晃都不曾晃过。“你欺负我的晚辈，我当然要出来会会，啧啧，原来你是暗黑兄弟会的人，不错不错，我还是第一次跟你们这个组织打交道呢！”
“你早就在了？”方卓宁心中一惊，瞬间收腿后退，敏捷的比兔子还快。
中年人点点头，“自我介绍一下，我应该是姓谭，言覃谭，唔，排行老八，人家都叫我八哥！”
八哥，那不是种鸟么？
方卓宁心中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但他却无论如何也对这个人说不出口，“你想管这档子事？我们暗黑兄弟会”
“别跟我提这个，我烦！”方卓宁根本没有机会说完话，半道上就被八哥一挥手打断，“我只是来看，这是不是我的后生晚辈，刚才我已经确定了，这是我家的后辈，所以嘛，不管是代表是个人还是组织，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你那些小混混镇场子的话就别在老子面前说了！”说着说着，八哥身上散发出一股子痞气来，不是一般的小混混的痞，而是对整个世界都无所谓的“大痞”
小痞是混，大痞则是实力的体现，像八哥这种人，方卓宁相信，人家绝对不是混，而是因为——有本事！
“本事”，两个简简单单的汉子，包含的意思却有很多层，不仅仅是自身有本事，还包括他的身份、背景、所属的势力，能够调用的资源！这是个被缩小的世界，任何两个人之间发生冲突，往往最后都会调动他们身后的社会关系和资源，大痞，就是那种无论你能调动多少社会关系，我都不看眼中的，实力！
所以方卓宁心脏逐渐收紧，认真的再次打量起眼前这个人来。
趴在地上的施秋，心中也是千滋百味——谭，施秋当然知道他是属于那个地方的人，但施秋从来没有想过，再跟这个姓氏发生交集，并不是因为他对这个姓氏的人，有记恨，那些从娘口中转述的东西，已经老人家的要求，才是施秋谨记的东西。
“原来你就是那个小残废，嘿，真是没有想到啊，当年的小残废，硬是咬着牙齿修炼到如此境界，不知道我那个固执的老头子在看到你之后，会不会很欣喜，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叫我一声八叔，你要是叫我，我马上带你会去治疗，这点伤不算啥，个把月的时间就好了！”
施秋紧紧的咬着牙齿，盯着眼前的男人，不说话。
“跟你那个该死的老子一样，死鸭子嘴硬！”看到施秋的表情，八哥撇撇嘴，转头却发现方卓宁还在，顿时有些不悦，“你还没走？”
方卓宁又在吃肉，支吾着，“他是我的，我要带走！”
“嗯？还在吃东西，跟这样的残废打，你好歹也是个一气寰转的高手，打成这副德性，你已经很丢人了，还要吃东西补充体力，我要是你，就直接从这里跑到湖边跳下去把自己淹死得了！”看的出来，八哥的嘴很毒，比黄蜂还毒。
可惜方卓宁是个杀手，对于杀手来说，一旦确定目标，除非是拼死不能完成，否则，任务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其他情绪，都可以忽略。所以八哥的讥讽，并没有让方卓宁停下手上的动作，他以最快的速度将嘴里的肉全部咽下之后，拍了拍双手，“看来你也是高手，来吧，总该让我见识见识吧！”
“见识见识？”八哥稍稍整理了下他的中山装，让它看起来更加笔挺一些，“你想见识啥？见识我是怎样教训一条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狗么？唔，还是条喜欢吃烂肉的肺狗！”八哥一边说，脸上鼻翼两边的肌肉，也随之微微抖动，看起来很恐怖。
第143章 八哥，八号舅舅？
杀手总是有良好的心理素质，否则就不算是个合格的杀手，更不可能成为一个超级杀手。
对于坚持要执行任务的方卓宁来说，无论八哥说啥都是白费，要么，八哥让他方卓宁见识过真正的实力，不可动摇；要么就是方卓宁惨胜八哥，然后杀死施秋成功逃命，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八哥向着方卓宁踏出一步，两眼看了看脚上那双铮亮的皮鞋，不知为何摇了摇头，“好吧，既然是这样！嘶～”八哥的鼻翼急速抖动，大量的空气以极快的速度钻进他的鼻孔，方卓宁甚至感觉在八哥头部周围，瞬间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将空气都抽尽了！可怪异的事，八哥的胸膛并没有明显凸出，如此大量的空气，好像被他吸进去就消失了一般，“啊～”一声惊雷搬的闷叫，八哥张嘴的同时，整个人如同一颗炮弹般射向方卓宁，两腿一前一后，右脚前，左脚后，成绝对的一条水平线。
“我艹！”方卓宁原本以为还有颤斗，没想到这个八哥，上来就是如此惨烈决绝的一招，绝对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思维，“***，这是个疯子！”方卓宁脑海中只来得及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双手交叉在胸前，硬挡八哥的一脚！
“嘭～～～～～～～～～～～～”
时间好像在这一瞬间放慢，方卓宁眼睁睁看着铮亮的皮鞋包裹的右脚，重重的踩在自己交叉的双手上，紧接着，那应该是上好牛皮打造的皮鞋，爆裂成一片片翩翩起舞的蝴蝶，向四面八方飞散，自己交叉的双臂，明显的凹陷、凹陷，先是皮肤，然后是肌肉，最后是骨骼，左右手小臂都凹陷到反折，厚实的皮鞋胶底好像是直接就踩到自己胸口的肋骨上，随后，强大冲击爆发出来，方卓宁感觉自己的双脚突然离开了地面，自己庞大的身躯跟一颗充满了氢气的气球似的，在狂风中飘然而起，随着迎面而来的狂风，飘荡，飘荡身后，身下，瞬间从黑褐色的泥土，变色波光粼粼的水面，在这一瞬间，在这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即将要落水的一瞬间，方卓宁脑海中想到的是——那个被自己从水中捞起来的，口袋里塞着满当当欠条的男人！
“轰～”
在施秋目瞪口呆之中，方卓宁像是一颗重磅炮弹，砸在十多米外的湖水之中。
“呸～”八哥重重啐唾沫的声音将施秋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之间全身打扮整齐的八哥，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赤脚，“老子最讨厌的就是整天都要买鞋！施秋，你说说，为啥这些世界名牌，都这么不结实呢？这个劳什子的阿玛尼，阿你妈呀，我才穿了不到一天，就报废了！这，算不算是质量问题啊！”
施秋想笑！
就算这是质量问题，你也得能拿出皮鞋去退换啊，关键是，你捡一团碎牛皮去，怎么让人家承认，那堆跟儿童剪纸一样的东西，就是人家的鞋子呢？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施秋的脸色又变得阴沉，默不作声。
“瞧，老子一辈子没说过笑话，这次好不容易说个笑话，想逗你笑，你却跟死了老爸一样！艹，我倒是忘记了，你老爸本来就死了！”八哥用左脚踩着地面，也不见他怎么动作，居然就移动到施秋身边，右脚一直没落地，可能是因为地上全是黑泥，他嫌脏，“喂，你不要这样子看我，老子哦，算了，其实我不该当你老子，你应该叫老子八舅才是，哈哈，不过舅舅跟老子原本就一辈的，在你面前充老子也没错！里面的那个小娘皮是你女人吧？你里面有没有鞋，嘛，质量不用太好，能穿就行，咱爷俩的脚，一般大，一般大！”
八哥怪笑怪笑的表情，让施秋感觉心中很不舒服，虽然他并不像跟谭家人打交道，但刚刚是人家救了自己，不仅仅是自己，还有里面的韩小雨，所以在礼貌上，施秋不能不开口，“有，你去问问，顺便帮我把她解开！”
好像对于施秋受伤趴在地上视若无睹一般，八哥哈哈大笑着走进屋子，不一会儿施秋就看上满脸泪痕的韩小雨跌跌撞撞的跑到自己身边，“施秋，施秋，你怎么样了？”
“还好～”
在韩小雨的搀扶，加上也休息了一阵，施秋总算是站了起来，虽然还有些不稳。
“你受伤了？”看到施秋嘴角凝固的血迹，韩小雨的眼泪又汹涌而出，不顾施秋一身泥污，将施秋紧紧抱住。
“你抱着我，伤也好不了啊～”施秋脸上带着苦笑，“洗澡水还有没有？”
“有，有！”听施秋一说，韩小雨才反应过来，连忙将施秋搀扶到卫生间，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韩小雨一边烧水，一边帮施秋脱着衣服。因为药水是专用的，施秋不肯就这样一身污泥的滑进药水里，韩小雨拗不过，只好先帮施秋冲了个澡，看着施秋全身上下的青乌，韩小雨那泪水，比洗澡水都还要夸张。要不是施秋一个劲儿的微笑，表示自己身体没有问题，说不定韩小雨会哭到趴在地上。
好不容易将身上的泥污清洗干净，正好要水桶里的水温也上来了，虽然还不算热，但总归不会冻人，施秋试了试温度，“正好，太热了我一下子也承受不住。”他一边说，一边就要自己进去，可手上不得劲，差一点没摔了，吓得去找毛巾的韩小雨赶忙跑过来，小心翼翼的将施秋送进水桶。看着施秋闭起眼睛，韩小雨哽咽道：“施秋，咱们要不，去医院吧？”
“去医院有个Ｐ用！”
施秋刚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八哥就自顾自的走进来，正好接上韩小雨的话。施秋两人转过头去，看到八哥一脸沮丧的样子，“我说，你们要不要这样啊，好歹也是一对儿了，丫头你连自己男人的皮鞋都不准备一双！”
八哥这样说，施秋和韩小雨两人才注意到他的脚上，穿着一双施秋平常来住的时候，用的毛茸茸的拖鞋，那是韩小雨担心施秋晚上受冻，专门给买的。
身上是笔挺的中山装，脚上却蹬着一双毛茸茸到可爱的拖鞋，配上八哥那张老脸，的确有点让人啼笑皆非的感觉。要说也是施秋太节约了，居然备用的皮鞋都没有。
韩小雨脸上一红，八哥一口一个“你男人”，让她心中跟小鹿撞似的，在经过今天这样的事情之后，韩小雨已经确信，施秋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女人的思维是很奇怪的，当她认定一个男人值得自己付出的时候，就会什么都变得无所谓了。所以韩小雨并没有去反驳八哥的话。
“唔，用料挺足啊，嘶，怎么有两股不同的香味呢哦一个味儿是小丫头你的，那么还有个味道，施秋，你不会是躲在舟山享齐人之福吧？”八哥半眯着眼睛，也不顾施秋是赤身**，汲着拖鞋，呱唧呱唧的走到药童旁，鼻子一抽，好像就闻出不少事情来。
原本想静心疗伤的施秋，不得不瞪着八哥苦笑，“什么齐人之福，你不要乱说，今天的事情，我施秋欠你的，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你！”
“用不着～”八哥一摆手，左看右看，看到有张小凳子，他干脆走过去，坐下，“小丫头啊，有这药水保着，你男人死不了，回头我再去找老范抓几服药，几天时间又活蹦乱跳的了！所以，现在你还是出去吧，我跟施秋有些话要说！”
韩小雨心中不肯，转头望向施秋，施秋点点头，“去吧，顺便给大娘打个电话，然后去婷婷那里转一圈看看。”
听施秋这样说，韩小雨才千不肯万不愿的离开，临走的时候还狠狠瞪了眼八哥。
“这丫头，真没人情味儿，转眼就忘记刚刚是谁救了她了！”八哥摇着头，“所以我说啊，女人靠不住！”
“你要是想跟我聊天的话，我还真没兴趣！”施秋干脆把眼睛闭起来，没有老娘在，他跟谭家的人，没话好说。
八哥吧唧吧唧嘴，“哟，你倒是很冲嘛，你知不知道，就凭这桶药水，我就该一脚踢死你！”
“凭啥？”
“就凭这药水是我们谭家的祖传秘书，族规有训：非经族长同意，不得外传，你倒好，给两个丫头片子美容来了！”八哥挪揄道：“是不是想自己女人多青春几年啊，哼，你倒是想的好哦，要是今天来的不是我，你就知道会有多惨了！”
“能有多惨？”施秋不信，事情有这么夸张。
“你会怎样，我不知道，那两个丫头片子，是必须要死的，药水也要全部销毁，嗯，搞不好老范都会有麻烦，不过老范应该没那么傻，也是知道我好说话，才会通知我的，这样说起来，除了我之外，也不可能是别人来了，这个假设，该不成立才是～”八哥夹七杂八的说了一通，施秋倒也是听明白了重点：若是谭家其他人来，自己不一定会死，但韩小雨、上官世婷，已经韩母肯定会被他们杀了！
“你们武林世家就不**律了么？”施秋对这种不问青红皂白，拿着所谓的祖训随意杀人的行为，表示出极大地愤慨。
“你可没有资格跟我说这个，我是舅舅！”八哥也不生气，说话时脸上还带着傻乐傻乐的表情。
“我可不认识你，怎么知道你是我舅舅！”见跟八哥说不投机，施秋干脆把眼睛闭上，反正现在他是弄清楚了，第一，这家伙肯定就是自己舅舅，第二，是范国易出卖了自己，不过这个出卖，现在看来应该是件好事，施秋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埋怨易老，第三，这个八哥，舅舅，是绝对不会惩罚自己的。既然是这样，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第144章 泡澡，婷婷有险
“啊。你小子这样说太没有礼貌了，回头我找到二姐，一定要好好的问问，她是怎么教出这样一个没礼貌的儿子的！”八哥狠狠的跺了跺脚，结果拖鞋踩在水迹四处的地板上，弄得水花四溅。
“嗯，也好，你先去问问我娘，要不要认你这个舅舅！”睁开眼睛看了气急败坏的八哥一眼，施秋又将眼睛给闭上。他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反倒让八哥乐了，“嘿，你这个样子，还真是跟二姐当年一模一样，我记得当初，老爷子让二姐选，是要她男人还是谭家，二姐就说了两字‘男人’，然后就死死的把眼睛闭起来，气的老爷子直抽风，她也不睁开，最后还是让她走了，哎，一眨眼就二十多年了，老爷子早就想明白了，可惜却找不到你们母子俩，要不是老犯通风报信，我也不会来舟山碰到你了，唔，我说，你就把眼睛睁开吧，咱们是一家人，不是仇人！”
施秋还真是睁开了眼睛，他淡淡的看了眼八哥，道：“好吧，就算你应该是我舅舅，但是你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谭光霸，江湖人称谭八，嘿，哥岁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仍流传着哥的传说！”谭八看起来年纪四十岁出头，但说起话来，倒是潮的很，跟施秋想象中的那种严谨的世家子弟完全不同。“你不是说是我舅舅吗，怎么一下子又变成‘哥’去了？”施秋淡淡一笑，“原来是谭八爷，失敬失敬”
“咦？”谭八先是一愣，转而喷笑，“呸！你小子，当是在演武侠片啊，什么谭八爷，谭九爷的，现在不流行这套了，老子在外面，不认识的都称呼我为谭总”
“檀中？”施秋一乐，看来姓谭还是别让人叫“总”的好，好端端一个有钱人，愣是变成穴位名去了。
谭八的脸上有些干干的，显然，他也听出施秋叫的不是“谭总”，而是“檀中”，“怎么了，姓谭总比姓梁的好。”
良种？
施秋也禁不住笑了，这一笑，有牵动起他肺部的伤势，干咳一声，吐出一块血污来。
“看来你内脏的伤还不轻啊，”谭八扫了眼施秋吐出来的血污，摇摇头，“年轻就是好啊，这么重的伤势，还能跟我有说有笑的，换成是我，早该躺下了，唔，老子送佛送到西，这就去把老范找来吧！”
施秋原本想阻止，没想到谭八虽然穿着拖鞋，脚法却是完全没有受阻似的，一个滑步，就从卫生间里开，施秋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施秋也清楚，即使是谭家祖传的这种药水，也仅仅只能治治外表的伤，涉及到内府的伤害，还是必须要找郎中才行。而且现在施秋心中还有个着急的事情，那就是方卓宁。
在谭八看来，方卓宁是死定了，他对自己的那一脚，还是很有信心的，但施秋却知道，方卓宁应该没有死，要不，自己不会还呆在药水桶里。当然，也有种可能，跟网友一样，谁的伤害值高，经验就给谁，方卓宁死在谭八脚下，好处自己不会转到施秋名下。不过施秋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一个重要的理由就是——方卓宁是超级杀手，既然是超级杀手，总该有些保命的杀手锏，否则坟头上的大树都能盖住半边天了。
“要是现在能够将方卓宁找到，不让他把消息传回去，就好了～”施秋心中带着一丝期望，方卓宁死了，一来他自己可以得些好处，二来他已经喜欢上了在舟山的这种生活，虽说谭八找到自己，但看刚才谭八的表现，分明不会对他不利，施秋也不担心，顶多就是麻烦多一点，说不定有谭家人在，还是自己绝好的挡箭牌。
“好了，老范马上就会来了，提着他的药箱子，你小子有救！”
“我本来就没大碍好不好～”施秋努力的想翻个白眼，无奈他实在是没有这种习惯，只好使劲儿的摸了摸自己鼻子，“谭八，八哥”
“叫舅舅～”
“等我娘回来了再说叫舅舅的事行不行？你要真当自己是我舅舅，这点亏也不肯吃？”施秋一句话，倒是让谭八给噎住了，“呃”“呃”了几下，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施秋的说法。
“刚刚那个胖子，我怀疑他没死！”
“没死？”谭八摸摸自己那只有一寸多长的头发，瘪着嘴道：“不应该啊，除非那家伙是熊心老虎肺，要不我一脚下去，两个也死了！”
“难道你没发现他的厚度足足有三个人么！”施秋提高音量，大声道。
谭八被施秋突然一吼，浑身哆嗦一下，“我说，有你这样当晚辈的么？没事就冲自己舅舅大喊大叫的，你当自己是马景涛啊！”
“马景涛是谁？”施秋脸上茫然，正想再开口，韩小雨冲了进来，“施秋，我娘她马上就到了，我现在去婷婷哪里看看去！”
“哦？那你路上要小心哦～”施秋随口回了一句，等韩小雨走到门口，施秋突然一拍脑袋：“小雨，你认识马景涛么？”
“啊？”韩小雨转过身来，神情有些茫然。
施秋摆摆手，“算了，不认识就算了！”
看着变得更茫然的韩小雨离开卫生间，谭八一脸苦笑，对施秋道：“我说我的大侄子诶，我老人家算是该落伍的了，怎么你比我还要落伍啊！连马景涛，你都不认识，罢了罢了，你说说，你是根据什么来判断，那胖子没死的，难道就凭人家有三个人那么厚？”
真正的理由，施秋当然不会说出口，所以他灵机一动，想出个借口来：“你是不了解情况，那胖子可是个超级杀手，杀手是啥，你知道么？”
“废话！”谭八很不乐意，施秋这事把自己当白痴呢，好歹自己也是个江湖人，能不知道杀手是啥？“杀手也是人吧？”
“可杀手，他就不是个普通人”
这边，施秋不断的再跟谭八解释，他是依据什么来判断，方卓宁并没有死，那边，韩小雨已经走出大门，向上官世婷住的地方走去。从水流的方向来说，韩母的老家，也就是现在上官世婷住的地方，是在下游方向，不过因为舟山本就是个大湖，所谓的上游下游，外人很难分的清楚，也只有世代居于此的渔民，才能判断个大概，根据的其实也是水下暗流的方向，在湖面上的水，几乎是看不出流动方向的，一阵大风吹来，水流就会发生变化。
从韩家，到韩母原来的家，有一条小道，走过去大概就是十分钟的时间。
“不知道婷婷那边有没有出事，可千万不能有事啊！”韩小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一边走，一边还得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情况，刚刚被方卓宁吓到胆汁都流进嘴里的韩小雨，实在是有些“杯弓蛇影”的味道，路边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她心脏紧缩起来。
好不容易看到上官世婷住的那栋房子，韩小雨才暗暗舒了口气，定睛再看，韩小雨的心猛然间又抽紧——院子门，是虚掩着的！
上官世婷是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的，韩小雨多次吩咐过她，平常的时候一定要把院子门和大门都关起来，而且晚上也不能随意点灯，因为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平常这屋子里没住人！
可现在，韩小雨看的很清楚，院子的那个篱笆门，分明是虚掩着的！
“难道说，婷婷她”韩小雨心中一凉，马上掏出手机，就要给施秋打电话，可又想到施秋浑身是伤的，正泡在药水桶里，她心中又一阵难受，已经翻出名字来，却始终没有按下“呼出”键。
“不行！这个时候，不能去打扰施秋，我自己先进去看看！”韩小雨猛然咬牙，决定自己先来承担这个风险。
白素的手推上陈腐的篱笆院门，“吱呀”声响起，跟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韩小雨浑身的汗毛在这一刻，全都直竖了起来，幸好现在还是大白天的，要不就这种感觉，足够促使韩小雨掉头狂奔！
院子里静悄悄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韩小雨只是钻进去半个头，眼睛几乎是贴在篱笆门边上，冲院子里大量，一阵阵腐木的味道直冲她的鼻孔，她却浑然不觉。
虽然院子里一切看起来好像很正常，但凭借着女人的直觉，韩小雨还是感觉，应该是有人进了这个院子，证据，她没有，仅仅是她的直觉。“会是谁呢？”
下唇已经被她自己咬的有些发白，韩小雨四顾，看到地面上有一截手腕粗细的棍子，捡来起来试了试，应该还算是结实。抄着棍子，韩小雨放轻脚步，一步步挪向屋子。
当她转到屋子正面的时候，果然，大门也是翕着一条缝隙，而在大门的门板上，韩小雨看到一个清晰的大手印，还是湿漉漉的。
她紧张的咽下口唾沫，走到门口，又凑上去听了听，仍旧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她张张嘴，想喊“婷婷”，话到嘴边，又被她自己咽下——‘万一坏人就在里面呢？这一叫，不就是将自己暴露了？’
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韩小雨从门缝中向里面望去，这一望，她那张俏脸，顿时变了颜色！
韩小雨走了没几分钟，韩母就急匆匆的回来了。刚走到院门口，就被院子里的惨状，吓的全身颤抖，不知情的人，肯定会以为院子刚刚有两条疯牛打过架——乱的一塌糊涂！
“施秋，施秋！”
心中紧张的韩母，哆哆嗦嗦的进门，大声的呼喊起来。
“大娘，小雨去看婷婷了，我正在呃，我正在泡药水，你先等等～”怕韩母担心，施秋不得不扯开嗓子，话说到一半，又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这情形，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谭八在小凳子上撇撇嘴，刚想说点什么讥讽施秋，突然，药桶里的施秋脸色一变，整个人一下子就滑进了浓浓的药水之中！
第145章 突变，王八饭桶
谭八坐在小凳子上撇嘴，刚想说点什么来讥讽施秋，突然看见药桶里的施秋脸色一变，整个人眨眼功夫就滑进浓浓的药水之中！
“搞毛！”
谭八动作极快，几乎就在看到施秋下滑的瞬间，伸手就将施秋的头发揪住，单手将施秋提出水面一截，瞪着两眼望向施秋，“我艹！”
施秋的脸上，一根根的青筋坟现出来，像是在皮肤下突然多了好多蚯蚓，还在不断的蜿蜒扭曲、蠕动，而施秋双眼睛闭，眼窝子中却透着妖异的红色！
“这是她妈的，老范怎么还不到？”谭八有些慌神了，虽说刚才他口中不停的数落施秋，可实际上，若真是施秋在他面前死了，回到家中，老爷子绝对会打断他的腿！“我艹你不，不能艹，你***，你给老子醒醒！”
不敢肯定是不是因为药水的原因，所以谭八赶快将施秋从药水桶里提出来，抓起旁边那根长大的浴巾，直接给施秋裹起来，抱着施秋就冲进旁边的卧室，将施秋放在床上。
卫生间的动静自然被韩母听到，她也跟着跑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谭八不方便给她解释，也没法解释，只能让她去外面等着，看到个小老头，就赶紧的带过来，那是医生。
韩母自知能力有限，也只能尽力做好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点点头，慌慌张张的就跑出去，等人。
“施秋，你小子可不能死啊！”谭八一把抓住施秋的脉门，虽然他不是什么合格的郎中，但一般的评脉，他还是懂些。原本想先试试看能不能知道施秋是什么毛病，可没想到谭八的手指才刚刚放到施秋的脉门，耳中就听到“啪！”地一声，右手的三指居然齐齐被施秋搏动的脉搏，给狠狠的弹开！
“我艹～什么情况？”谭八眉头顿竖，瞪着施秋的脉门，虽然表面上看不到什么，但将手指头轻轻的放在上面，却能清晰的感觉里面强劲有力的搏动，谭八默默一数，大叫道：“怪物啊，这都行！”
十个默数，施秋的心跳超过了五十次，虽然不是很规律，但粗率一算，也是每分钟三百次以上，这样的心跳速度，正常人早该嗝屁儿了，可施秋的心脏分明跳的很有力！
施秋到底怎么了？
跟谭八一样，韩小雨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从门缝里，韩小雨看到的是一幅不可思议的画面，上官婷婷，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女孩子，双手中举着一把长长的柴刀，锈迹斑斑的柴刀，摊坐在地面上，在她的面前，堆着一堆肉山！
真是肉山，几乎是赤条条的肉山！
虽然看不到这肉山的脸，但韩小雨立刻反应过来，这堆肉山，应该就是刚刚那个叫方卓宁的坏蛋！
可韩小雨不知道的是，方卓宁怎么会在这里，刚才那个八哥不是说已经将这胖子杀了么，而且还踢落到湖里，他怎么会在这里？这坏蛋好厉害的，有怎么会被上官世婷用一把生锈的柴刀杀倒在地？韩小雨记得很清楚，就连施秋都不是这坏蛋的对手，上官世婷就更不应该是对手才对！
无意中，韩小雨手上的力道稍微大了点，门被推出“嘎吱”声，坐在地上的上官世婷浑身猛然一抖，柴刀竖起，“谁！”
“是我，婷婷！”韩小雨将门再推开一些，闪身进去，反手将门关上，她可不希望被外面经过的人看到这里面的情况。
“小雨姐！”看到是韩小雨，上官世婷“哇”地一声将满是血迹的柴刀咣当一声丢开，冲过来就要韩小雨。
“别动！”双手将上官世婷的两手抓住，“好多血，别弄的我们两人身上都是！”
上官世婷哭两下之后，好像冷静了些，听到韩小雨的话，呜咽着点点头，“小雨姐姐，我杀人了，杀人了这个胖子，他就这样跑了进来，看到我就发出大笑，胡说八道，什么要用我补补身子，我心急之下，就跟他拼了，没想到，他居然是个空壳子，我我”上官世婷指着地上的柴刀，“一刀就”
“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他应该是已经被施秋他们打成了重伤，走，我们马上回家去，施秋受了重伤，不过来了个高手，应该是施秋的亲戚，那边比这里安全！”
点点头，上官世婷找来张破布，将自己的双手使劲的擦，可那些已经凝固的鲜血，又怎么擦的干净？韩小雨见此，干脆找来一条干净的布条，将上官世婷的双手包起来，又找来干净的衣服给上官世婷罩上，锁好门扶着上官世婷离开。
韩小雨家中，施秋紧闭的双眼好像已经有松弛的迹象，那高速搏动的心脏，也在逐渐缓和，只是呼吸之间，居然带着隐隐的风雷之声，同时气息非常灼热，谭八稍微靠近点，都有种须发要被烤焦的感觉。“这小子不会是要变神仙吧～”呆呆的望着躺在床上的施秋，谭八一时间，觉得自己跟面对强盗的小姑娘一般无助，“老范啊，你不是腿软走不动吧，怎么还没有到！”
谭八正念叨间，就听到外面门响动，有脚步声传来，他脸上一喜，“老范，快，这里！”
来的人果然是老范，虽然他年事已高，但行进间风风火火，听到谭八的呼声，甩开身边的韩母，几步就冲进卧室来。“怎么会这样！”一看床上躺着的施秋，老范将药箱一丢，就冲到床边，伸手要去抓施秋的脉搏。
“小心！”
谭八低喝一声，老范毕竟不是习武之人，万一不小心受伤，就麻烦了。
虽然老范没有因为谭八的呼喊而收手，但动作放缓很多，不过当他扣住施秋脉门的时候，并没有像谭八想象那样，手指头被弹开，“怎么会这样”老范那已经花白的双眉皱了起来，转头看着谭八，“你不是说他内府受创么？听听这脉，比犍牛还要壮！”
“这”
看来谭八跟范国易应该是老交情，说起话来都没半点客气，“老饭桶，让你瞧你就瞧呗，刚刚这小子确实是被人打的吐血！”
“说不定是牙龈出血呢～”范国易心中也知道，谭八不会没事儿弄自己来找乐子，抓起施秋的手腕，再次细细评着。
“老饭桶！你瞧不起人呀！牙龈出血和内出血，老子会分不出来？来来来，你让老子打两拳，脸上一拳肚子一拳，你再吐吐看，老子给你分辨分辨！”
范国易没有搭理谭八，半闭起眼睛，细细的评脉，“嘶这脉象，怪了，前两天我看施秋，也就是一气贯通的境界，怎么突然间通了？”
“通了？什么通了？”谭八从凳子上一跃老高，“饭桶！你给我说清楚，这小子什么通了！”
转头狠狠的瞪着谭八，“你跟我安静点！一气贯通之上还有啥，你说呢！”
“一气寰转，哈哈，一气寰转，我们老谭家，又出个一气寰转的高手，哈哈，老爷子会乐疯，乐疯了！”
“臭不要脸呀，人家姓谭么？什么老谭家，一家子不要脸！”范国易脸上鄙夷，“谭王八，你说说，他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通了，我以为，他起码还要打磨个七八年的光景，才有希望的。”
谭八原地蹦了三圈之后，也冷静下来，摸着他不到一寸长短的头发，“也是，他要是早通了，不该被那死胖子打的那么惨呀，难不成是给胖子打通的？艹，我一辈子没听过这种神话，只有打掉的境界，从来没有打出来的境界！”
两人正说话间，施秋重重的咳嗽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其实刚刚谭八和范国易的谈话，他已经听了个**不离十，可这境界的提升，关系到他施秋最大的秘密，是绝对不能对任何人透露一丝一毫的，所以他只能装傻了。“唔～啊～易老，您来了？”
“小子，醒了？不会怪我老头子多嘴吧，哎，谁叫谭王八跟我关系好呢，要是日后让他知道，我明明知道你的存在，却不告诉他，他铁定会把我这身老骨头给拆了，为了我这身老骨头，小子就原谅老头子吧！”范国易一开口就是找施秋讨道歉，倒弄的施秋很为难，只能尴尬的笑笑，“易老别开玩笑了，我当然知道，你是一片好心，要是没有您老人家通风报信，我今天可就被那胖子打死了！”
“饭桶！你再叫我王八，小心我跟你翻脸啊！”谭八在旁边一脸的郁闷，半晌才找到个插话的机会，恶狠狠的威胁着范国易，可惜他的这种威胁，半点也影响不到范国易的情绪，“小子，我看你的身体，不像是刚刚身受重伤的样子，倒像是倒像是刚刚吃了什么大补的神仙药材似的，壮得很！”
施秋茫然的看着范国易，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刚刚脑袋一晕，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唔，睁开眼睛，就看到您老人家，您不说，我肯定以为是您老人家妙手回春！”
“不敢领功！”范国易摇摇头，松开施秋的脉门，还想说什么，就听到韩小雨的声音，“施秋，施秋，我们回来了，刚才那个胖子，胖子去了婷婷那边！”
“啥？”谭八刚刚才坐下，听到韩小雨的话，猛然弹起来，“不可能！”狂吼间，他望着施秋的眼神里，多出几分疑惑，显然，他想到了刚才施秋强调说胖子没有死的事情。
施秋脸上倒是没有丝毫紧张，因为他最清楚不过，方卓宁应该是挂了，必须是挂了，要不自己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既然韩小雨的话中没有先说婷婷，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方卓宁死在上官婷婷的手中，或者是在上官婷婷的屋子里。
“婷婷，婷婷把他杀了的！”
果然，韩小雨跨进屋来，身后是用布条裹着双手的上官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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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收徒，还有条件
看到韩小雨和上官婷婷进房来，施秋双手一撑，从床上起身，上官婷婷那张还有些茫然的脸，顿时让施秋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婷婷她吓的厉害”韩小雨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又多出个陌生人来，话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那胖子呢？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把他切片了，研究研究，妈的，居然挨了我谭八一脚都不死！”谭八左看右看，眼睛珠子滴溜溜的转，好像胖子没死，他感觉非常的丢脸。
施秋不去理睬谭八的叫嚣，将范国易介绍给韩小雨和上官婷婷，同时也说明，易老不是外人，有什么事都不需要瞒他。韩小雨这才将上官婷婷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来。当听到居然是上官婷婷一刀将方卓宁杀了之后，谭八的两眼突然发出光来，一把抓住上官婷婷被布包裹着的双手，迅速将布条解开，双手一抖，“哎哟～”上官世婷虽然在药水里泡的时间不短，但哪里又惊的起谭八这种粗暴的对待，又惊又疼，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可她的叫声，远远不如谭八那夸张的爆笑：“好！太好了！”
“好个屁！”韩小雨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的爆出句粗口，一把将上官婷婷从谭八手中抢过来，紧紧的抱着怀里，狠狠的盯着谭八，“你个怪蜀黍，你想干啥？”
在韩小雨怀中的上官世婷眼神惊恐不定，不住在施秋和谭八两人脸上游走。
“你个小姑娘不懂，这丫头，是个好材料！”谭八摆摆手，浑然不在意韩小雨的粗口，一来他自己也是粗口不断，二来嘛，他早就将韩小雨当成施秋的准媳妇儿，也就是他的侄儿媳妇，有啥好在意的。
不过韩小雨听到“好材料”这三个字，难免就想起方卓宁曾经说的话，脸上顿时变了颜色，扯着上官世婷就要往外走，却被施秋叫住。
其实施秋是已经看出来了，谭八是看上上官世婷了！
上官世婷，施秋也曾经认为是一块好材料，首先是上官家优渥的物质条件，给上官世婷打下了坚实的身体基础，正所谓穷文富武，没有点物质条件的家庭，一般来说，很难培养出个真正的高手，二来上官世婷的骨骼匀称，刚好发育完成，却又不失其柔韧性，刚好是可塑性最强的阶段，再加上这段时间药水的浸泡，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落在谭八眼中，当然就是一块宝贝。
所以谭八说是“好材料”，那是一点的不夸张！
不过施秋还是想露了一些关键的地方，一个就是上官世婷的身份，导致她气质中包含着上位者的尊严，二来是刚刚杀过人，却还能保持冷静，正对了谭八的胃口。
当然，如果现在就问上官世婷的意见，这丫头是绝对不会答应当谭八的徒弟的，毕竟这个时候的谭八，疯子的感觉远超过正常人，况且，谭八还是个男人，一个怪蜀黍。所以施秋即使明白谭八心中想的是什么，也知道这对上官世婷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但他也不会直接开口，反而是让韩小雨带着上官世婷先出去休息，清洗，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谭八是一直目送着上官世婷离开的，那种火辣辣的眼神，就连范国易都看不先去，出言提醒谭八，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谭八一听范国易的话，大骂他是在放屁，“老子只知道一句话，先下手占强，后下手遭殃！”
施秋听着两人对话，实在是不知道，这两人无论是年纪、性格、职业，都是八竿子打不着边，怎么会成为莫逆的，难不成是基友？忍不住一问，才知道原来真是“过命”的交情——范国易救过谭八的命，在病床上；谭八救过范国易的命，在路上。有了这一人一命的交情，自然跟普通的感情不同，再加上两个人都不是那种虚伪的伪君子，在某些方面，是有共同语言，最终才成为莫逆。
“小子，你说吧，上官家的那个丫头，要不要让给你舅舅我？”谭八望着施秋，他心中也明白，除非施秋点头，看那丫头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说话铁定没施秋说话管用！
“你能给她啥好处？你没发现，人家看你的眼神，都像是在看怪蜀黍了，你说她会不会跟你走？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施秋摸着鼻子，他现在已经完全坐起来，跟没事人一样，实际上，他的确是没事了，方卓宁一死，跟当初税风柳死一样，他是得了天大的好处，而且这次方卓宁的死，不仅仅证明当初施秋的推测，还证明这种联系，不受空间阻隔。
“老子还没有安全感？”扯着自己中山装的衣领，谭八好像在强调，穿中山装的人，都很正直。
“安全感不是一套皮就能营造出来的，你也不看看自己的眼神，连我们家立丹都不想跟你说话！”范国易在旁边帮衬着施秋说话，反正什么话让谭八不舒服，他就说啥话。范国易和施秋一唱一和，倒是弄的谭八没了脾气，“好吧，你说，想要啥条件，我看看，能不能办到。”
施秋心中还真是有个想法，不过他没打算现在就说出来，反而问道：“谭八爷，现在谭家的势力如何？”
“别叫爷，”谭八不耐的摆手，“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非剥了我皮不可！谭家的势力，狗屁，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讲什么势力，拳头再大，也没有人民币管用，武功再高，也怕人家的杀猪刀，大不如前，大不如前啊！”
听到谭八的话，施秋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也不觉得奇怪，若是谭家的势力惊人，他上辈子加这辈子，怎么就从来没听过谭家什么事，别说是谭家，但凡那些所谓武林名家，好像都是无声无息的，没有出过什么幺蛾子的事。
这边谭八自说自话，那边范老却一个劲儿捋着自己长胡子笑，好像其中有什么隐情。
施秋若有所思，不再跟谭八说话，转身望着范国易，“易老，您老人家好像是有话要说？”
范国易笑着点头，“哎，你别听那王八乱说，谭家有没有势力？他说的是啥，是大不如前，不是没有势力，自己注意判断嘛，别被言语误导了！”
听范国易这样一说，施秋感觉自己迷糊起来，‘易老的意思，应该是说谭家仍旧有相当的势力，但为什么我就没有听到过呢！’
谭八的絮絮叨叨终于说完，看施秋的表情，他道：“哎，你小子，不过也不怪你，谁让你从来就没有真正进入过江湖这个圈子呢，说实话吧，虽然现在谭家的势力不如以前的十分之一，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说平常时候，扶持扶持上官家，那是小菜一碟不过现在么，我顶多能回去求求老爷子，关键时刻，保上官博熙一条小命！”
谭八不傻，真的不傻，施秋一开口，他就已经知道施秋想要的是什么，可他更清楚，这其中涉及的高层的博弈，不是简单的比比谁的势力大，就能摆平的。先是胡搅蛮缠一通，最后才落地还钱，给了个最基础的条件——保上官博熙一条小命。
“上官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施秋皱起眉头，谭八对上官家的事情那么清楚，倒是让人觉得奇怪，莫不成他是专门去打听过？
“这个说起来就话长了，要怪就怪上官博熙，若不是他，上官家现在也不是这个局面啊，哼，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啊，上官世婷摊上这么个爹，也算是上辈子倒霉啊，算了，当着你们这些小辈的面，我谭八也不做那种大嘴巴的八婆，有些事情，等到该被揭露出来的那天，就会被揭露出来，谁也躲不过，逃不开。不过小子，我倒是要提醒你，千万别随便惹女人啊，谁知道人家背后，有着一票什么样的亲戚呢？”
谭八越说，施秋心中越糊涂，好像上官家的危机，跟上官博熙这个人有着重要的关系，而且还是因为女人的关系。仔细一想，上官博熙还算是个洁身自好的人，从来没有听说他在外面包养女人什么的，难道谭八指的就是秦家？不过既然谭八答应回去找谭老爷子出面保上官博熙一命，施秋觉得也就够了，“我说谭八，你也太不厚道了！”
“我不厚道？”谭八手点着自己鼻子，“我都答应保上官博熙一命了，我还不够厚道？想要我去保全上官家，对不起，咱没那本事，把整个谭家都填进去，估计差不多，但你认为老爷子会答应？换成你是我，这样一笔赔本的生意，你做不做？傻子也不会做啊！”
对谭八这种抱怨似的话，施秋给的回答很简单，既然你谭八想当人家师傅，徒儿家的事，不就是师傅的事，要是连徒弟老爸的命都保不住，这样的师傅也没脸出去见人了不是？
听完施秋的话，范国易笑了，骂谭八脑子不好用，绕来绕去，倒是把他自己给绕的死死的，动弹不成，现在即使谭八想反悔，不收上官婷婷当师傅，恐怕也会被施秋说是“知难而退”，没有武人的气质，脓包软蛋。若是坚持收上官世婷当徒弟吧，那上官博熙的事情，就是他谭八必须要做的事情，不能作为优惠条件，施秋和上官世婷也不用因此而欠谭八人情，现在的谭八，真是弄的进退两难了！
憋着气，死死的瞪着施秋和范国易，好半晌，谭八突然猛拍大腿，“哈，老子知道怎么办呢！***，差点就违反了族规了，不行，上官丫头，这个徒弟，不是老子没本事收，而是不能收了！哈哈，老子真是聪明啊！”
施秋和范国易面面相觑，不知道谭八究竟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变了一副德性，难不成，上架的鸭子还会飞了？
第147章 撵走，两个都走
谭八猛拍大腿，直嚷嚷着自己聪明，让施秋和范国易面面相觑，不知道谭八究竟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变了一副德性，难不成，上架的鸭子还会飞了？
指着施秋，谭八还在放声大笑，若不是知道不可能，施秋都会以为这谭八是刺激过度，疯了。
“你小心点，年纪大了，岔了气可不好治啊！”范国易语重心长，面带笑容的提醒谭八，惹来谭八的怒目，“你才年纪大了！”
“我本来年纪就大”范国易摇着头笑道，“倒是你，满头白发了吧。”
“”还别说，谭八年纪虽然不小，偏偏头上那是一根白发都没有，施秋看的出来，那绝对不是经常焗油，而是实实在在乌黑浓密的头发。施秋还想问问谭八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想韩小雨却冲了进来，“刚才我忘记说了，那个胖子的尸体，还在老房子里呢！”
三个男人一起沉默，聊的开心，倒是把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还要人家一个女孩子来提醒，想谭八这样的老江湖，还真是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饭桶，你的化尸粉还有没有啊？”谭八吊起嗓子，问道。
“唔，我也不知道，找找药箱吧。”范老一本正经的站起来，去打开自己的药箱，“年纪大了，也不知道上次配的化尸粉还有没有，不过天一神水好像还有几滴”
韩小雨脸上有些愣，这都是什么啊，“化尸粉”，“天一神水”，拍电视剧呢？
看到韩小雨惊诧莫名的样子，施秋忍不住笑道，“好了，你们都算是叔叔爷爷辈的人了，有必要这样捉弄人家么？不就是让你们没面子了一次么！小雨，别管他们，装呢，你该干啥干啥去，让他们使劲装！”
施秋点破，谭八和范老也演不下去，两人齐齐放声大笑起来，看着两人对视而笑的模样，施秋突然明白，为啥他们能成为莫逆了，因为他们对生活的态度，恐怕这也是范老保持青春常在的秘诀——每时每刻，都保持着愉快的心情！
玩笑归玩笑，方卓宁的尸体，还是要去处理的，当然，无论是出身武林世家的谭八，还是中医妙手范国易，都没有什么化尸粉，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这种歹毒的东西，毁尸灭迹最好的方式是一把火把尸体给烧了，而且要烧的干干净净，再把骨灰撒进大海里，那才是真正的万无一失。
可惜现在，没有这种条件，范国易看着谭八，“八爷，去吧，把那尸体扔进湖水里，水葬了吧。”
点点头，谭八觉得也只有那么办了，毕竟要挖一个将方卓宁埋进去的坑，那可不是轻松的活计，还是水葬简单。谭八也不耽搁，出去让韩母指明道路，就走了。
“施秋啊，现在谭八不在，我才好好的跟你说说。”范国易捋着长须，望着施秋。
“说什么？”
“当然是说说现在的谭家”
谭八去处理方卓宁的尸体，前前后后也不过是二十分钟的事情，趁着这个机会，范国易也将谭家现在的情形说了个大概，让施秋心中基本有数。也是因为跟谭八的关系好，范国易才对谭家的事情稍微清楚些，虽说这些曾经的武林豪强们现在的处境大多差不多，但施秋问其他情况，范老还在真是只有摇头的份，“保密，这些世家实际的情况，一般都是保密又保密，不是内家子弟，根本弄不清楚的，关键是，在中央集权的年代里，每个执政者都牢牢记住一句话：‘侠以武乱禁’，你虽然在部队里呆过去，但却不是真正管事儿的人，我记得曾经有个高官给我随口说起过，说无论是部队还是在政府要害部门，但凡知道一个人是某个武林豪强的世家子弟，就算不赶走，那也是绝对闲置不再重要，当权者是绝对不会让武林豪强的后代，真正掌握一方大权的。”
“可是，我在中海南的时候，还是有很多真正的高手，我不相信，普通民间家庭，能够培养出如此程度的高手的。”施秋还有些迷惑，出言问道。
范老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总之从建国开始到现在，虽然期间有几次波折，但总的来说，上面对武林豪强世家的态度都是如此，既不得罪，也不会让他们肆意妄为，将这些世界的嫡系子弟，永远都限制在民间的范围，从来不会鼓励，甚至会用一些方式来打压，简单的说吧，你真的觉得，那些什么跆拳道、空手道，就比我们传统武术有用？轮实战搏击，花同样的时间，随便练个八极、咏春，就能将那些这个道，那个道的打的惨无人道；要说养身健体，太极、八卦、五行、罗汉，那一个不比那些棒子货、鬼子货强，可你以前啥时候听过国家主动推行这些东西？”
“原来是这样～”
虽说施秋曾经在大领导身边呆过很长一段时间，但还就真没有注意过这方面的事情，现在听范国易说起来，恐怕大领导也知道，有些东西，还是不能跟自己的保镖说的太清楚，万一引发出逆反心理，就不好了。
“那现在这些武林世家是靠什么来维生呢？”
“产业！”范国易轻轻的拍了拍大腿，“有句话怎么说来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武林世家。这些武林世家总是会掌控一些劳动力密集型的实体行业，往往是平常我们觉得不起眼的行当，实际上，这其中的利润，是相当惊人的，而国家之所以没法反对，是因为在对人的控制上，实际上国家是不如这些武林世家的，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他或许敢去市政府门口静坐，但却不会敢跟一个强盗理论，为什么？武林世家，实际上，也是强盗的一种，只不过用现代经济学来说，现在的武林世家，抢劫的不再是**裸的钱财，而是——剩余价值！”
“剩余价值”，这个单词的准确含义，施秋还是明白的，只是觉得从一个老中医的口中说出来，感觉有些别扭，“易老，你老人家也太博学了点吧？”
“哈哈，干我们这行的，现在是越来越没有前途了，我大把大把的时间，都用来看书，学习了，活到老，学到老嘛！”范国易笑道，“施秋啊，我看你的麻烦不少，谭八这个人，在谭家来说，还是不错的，我觉得吧，你应该信任他！”
“你的意思，是让我同意谭八把上官世婷带走？”施秋摸了摸鼻子，“可是我”
“舍不得？”范国易笑着问道。
施秋想想之后，点头，“其实也谈不上舍不得，只是我跟谭八也才是第一次见面，就算我娘真就是他二姐”
“肯定是～”范国易道：“如果你娘不是他二姐，你怎么会谭家的祖传秘方？难不成还是你娘在地摊上收来的啊，收来的她也不会信啊！更何况，人家都说儿子像娘舅，我看你跟谭八，在五官外貌上就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尤其是你们的耳朵，简直就是跟一个模子里倒出来一样，我可以拍着胸脯说，你们绝对有血缘关系！”
虽然范国易说的很肯定，施秋还是犹豫道：“暂时，我不会答应谭八的，不过可以走一步看一步！”
再接着没聊上几句，上官世婷就进来了。刚刚梳洗完毕的上官世婷，身上带着浓浓的沐浴露味道，头发还是润润的，眼睛也是润润的，皮肤也是润润的，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个润润的洋娃娃。“施秋，我我杀了个人”上官世婷边说，边不自觉的向施秋靠拢，施秋刚刚是被谭八从药桶里直接提出来的，还没穿衣服，只是他身体的变化，还没感觉到冷，现在看上官世婷靠过来，施秋才赶快抓起一件睡衣，穿上，然后任由上官世婷靠在自己胳膊上，“不怕！其实你杀的那个家伙，本来就是个大坏蛋啊，他还想将你小雨姐煮着吃了啊”
“嗯，我也知道，刚刚洗澡的时候，小雨姐也是这样说的，她还说其实我就算不杀他，他也会死可是，我还是砍了他一刀啊，我的手”上官世婷摊开那双已经重归洁白的小手，“我怎么洗，好像上面都有股浓浓的血腥味，施秋，我真的洗了好多次了，还是洗不干净～”
若是别人说这样的话，施秋肯定会说，“既然已经杀过人，那手上的血，自然是永远都洗不干净！”但对这上官世婷，他不能这样说，他只能柔声安慰着，直到谭八回来。
上官世婷好像对谭八有着异样的警惕，一看到谭八，马上就紧紧抓住施秋的胳膊，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谭八。
感受到上官世婷情绪的变化，施秋心中有些叹气，“不知道谭八刚刚想出的是什么主意，不管怎样，只要上官世婷自己不愿意，我还是不能让谭八将她带走的！”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施秋已经完全将自己当成了上官世婷的保护神，这种变化，完全是在他不知不觉的情形下，转变的。
“处理好了，诶，累死老子了，小丫头，我说你杀人的时候，能不能别弄出那么多血，事后处理起来很麻烦的！”谭八甩着胳膊，好像真的很累，其实施秋和范国易都很清楚，对于谭八来说，这根本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所以范国易直接晒道：“谭王八你就少来吓唬小姑娘了，唔，天色不早了，老头子我要走了，万一晚上没有船回去，就麻烦了，我出门可没有给立丹丫头打招呼，到时候她弄个满城风雨，面子上过不去啊！”
“说你是老古董了，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有个东西叫手机？”
“谭王八你就用吧，那种玩意儿，只会是给自己添堵，还伤身体，哼哼，我反正老了，学不学都一样，家里有个电话，就够了！”说着，范国易就撑着膝盖站起来，打算要走。
韩小雨等人想留也留不住，老头子一般来说，都比较固执。
“你怎么不走？”上官世婷望着谭八，突然问出一句话来。
第148章 语言，重在技巧
范国易走后，上官世婷望着谭八，突然问出一句话来——“你怎么不走？”
“我干嘛要走，嗯，我干嘛要向你这个小丫头解释！”谭八很是恼怒的甩甩手，转身对施秋道：“小子，现在我以谭腿第九代传人的身份，批准你收这个丫头为徒弟，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她就是第十一代传人了！”
“啊～”施秋低呼一声，怎么也没有想到，谭八居然想出这样个法子来，想想之后，施秋笑道，“这个事儿，你说了算？”
谭八很是自信的拍胸部，表示自己说了绝对算。
“可是，我算不算谭腿传人呢？这个事儿，你说了又算不算呢？”
听到施秋这句话，谭八一下子愣住了，施秋算不算谭腿传人，这个事情，他说了，还真是不算。
痛苦的揪着自己头上那不足一寸的头发，谭八半晌没说话。施秋和上官世婷也不说话，直到韩小雨进来叫大家吃饭，谭八才站起来，“老子走了！”
“不吃饭？”
“不吃了，老子要回去找老头子，问问他到底打算啥时候让你变成谭腿的传人，***，这个事情，老子说了不算，不算！老子还不是谭腿的掌门人，说话跟放屁一样，刚才的话，你们全当我是放了个屁！”谭八显得非常懊恼，好像丢了很大的面子。
施秋笑着问谭八，为啥不给老头子打个电话，谭八一跺脚，“老头子跟饭桶一样，都是脑筋僵化的老古董，死活不用手机，打座机，比较麻烦，老子还是亲自回去跑一趟，小子，我可告诉你了，别乱跑，我快则一个礼拜，慢就是一个月，铁定给你带好消息回来，你要是再跑，我可真找不到你了，唔，不过你媳妇儿还在这里！”
“谁是他媳妇儿啊！”
韩小雨和上官世婷同时开口问道，只是两个女孩的口气截然不同，上官世婷是好奇，而韩小雨则带着几分羞怯。
“哈哈～”谭八放声一笑，“这个还问？谁是他媳妇儿，你们心中还不清楚么？”
丢下这句话，不顾韩家母女的挽留，谭八就穿着施秋的那双拖鞋，走了！
“该死的家伙啊，拖鞋都要贪污～”施秋穿着一套睡衣，脚上却蹬着皮鞋，想想谭八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脚上蹬的是一双毛茸茸的拖鞋，暗骂之后，他也忍不住笑起来。
刚刚谭八也说了，方卓宁身上没有发现手机，就算是有，在水里浸泡一躺，也该失效了，照此推断，方卓宁应该没有机会将施秋的具体信息向暗黑兄弟会透露，暂时来说，施秋还是安全的。但是施秋还是不敢冒险，在饭桌上跟韩小雨母女商量之后，决定举家搬离渔村，去舟山市的郊区，先暂时租一套房子住下，为啥选择郊区呢，行为韩小雨和上官世婷的修炼不能停下，市区里，想要找个面积大的房子，房租会很高，而在郊区的话，就比较便宜了，而且郊区眼杂的人也少，上官世婷不出门的话，也不会轻易暴露。
事情定下来之后，施秋让她们今天晚上就开始收拾东西，为了安全起见，施秋给王德馨打了个电话，说是在外面碰见老乡，今天晚上就不回厂子了，明天还要请上一天假。
最近的生意确实比较清淡，王德馨也没有反对，只是让施秋在外面一个人小心点，还说最近特别流行“老乡骗老乡，骗的泪汪汪”。
王德馨的关心，自然引来上官世婷的追问。王德馨的情况，上官世婷还是很清楚的，私下里，她还曾经警告过韩小雨，一定要留神啊，输给一个离过婚的女子，那就是太不值了！
晚上，又惊又吓的上官世婷早早的睡下，倒是韩小雨，帮衬着母亲收拾完行李，发现施秋的房间还亮着灯，就来敲门。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你不是还没睡么？饿不饿，要不我去煮点糖水来喝？”
施秋点点头，结果他俩的对话让韩母听见，又主动张罗着她去煮，让韩小雨陪着施秋聊天。
“哈，你娘倒是主动将女儿送上门了！”方卓宁死了，施秋心情挺好，小小的开了个玩笑。韩小雨脸上飞红，低头道：“让开啊，不知道这外面很冷么！什么送上门，说的我很低贱么？”
施秋听到“低贱”两次，心中暗暗叹息一声，他知道，在韩小雨心中，始终还是有一层阴影，毕竟他俩的关系，严格说起来，就是在一个风月场所结下的，任何女人碰上这种事，说心中没有阴影，那是骗人的，即使是非非山庄这种特殊的场所。
“嗯，是有点冷！”施秋让过韩小雨，又道：“小雨，过去的事就别去想了，你不都是为了自己妹妹么？”
一说起这个事情，韩小雨的眼眶就开始发红，“嗯，说起来，我们韩家真是欠了你太多了，妹妹能够有今天，都是因为由你，老娘她，嗯，算了，不说了，说多了，你还以为是我有什么想法呢？”
灯光下，低着头的韩小雨，长长的乌丝垂下，那白皙的后颈如同天鹅般的白皙而优雅，看的施秋砰然心动，要不是想到一会儿韩母还要送糖水来，他怕是会现在就冲上去将韩小雨搂在怀中，好好的疼惜一番。
或许是感觉施秋火辣辣的眼光，韩小雨抬起头来，水汪汪的眼睛快速的掠过施秋的脸庞，又低下头去，“施秋啊”
“嗯”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什么”施秋干脆坐到韩小雨身边，胳膊紧紧的贴着韩小雨。
虽然两人之间早就有过那样一层关系，但跟施秋的胳膊一碰触，韩小雨任久止不住的娇躯微微一颤，似是想要拉开点距离，偏偏动了一下之后，却反而靠的更紧，薄薄的睡衣，并不能阻隔两个人之间，体温的交换，只是几个呼吸之间，韩小雨的脸就红了，呼吸也变得有些紊乱。
“糖水来咯～”
韩母的声音远远传来，韩小雨像是被惊的小白兔，“啊”地一声从施秋身边站起来，走到门口去接下老娘端在手中的糖水。
看看正襟危坐的施秋，再看看低头不语的女儿，韩母微微一笑，打了个哈欠，“哎，这人老了，就是吃不住力，稍微累点，就困的很，我先去睡觉了，你们年轻人慢慢聊哈，唔，今天晚上，估计我会睡到打雷都醒不了！”
都入冬了，还会打雷么？
韩母这话，说的也太明显了！韩小雨羞的整根脖子都粉红粉红的，像是一团粉红色的云团。等韩母转身离开之后，施秋笑着起身，轻手轻脚的去把门给关上，“你你要干啥？”
看到施秋的动作，韩小雨撑开大眼睛，望着施秋。
“我，当然是喝糖水咯！”施秋将碗分开，盛了两碗糖水，端起一碗，轻轻的吹了吹，递给韩小雨，“来吧，早点喝完，早点休息啊！”
“谁要给你一起休息啊！”口中说着反对的话，韩小雨却是顺从的接过糖水，用小勺舀着糖水喝。
“咦？我有说过要一起休息吗？不过既然是小雨你提出的要求，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好了！”施秋哈哈一笑，也顾不上烫，径直将手中的糖水一饮而尽，眼巴巴的望着小口小口喝糖水的韩小雨。
韩小雨现在恨不得这碗糖水一直喝不完才好！
她不是不愿意在这里“休息”，可作为一个女人，除非是当初在“菲菲山庄”那样特殊的环境里，都希望能够男人喂她吃下“定心丸”，可施秋转来转去，就是不说她心中想听的那句话，“你就算是骗我，也要说出来啊！”韩小雨心中焦急，喝糖水的速度反而越来越慢了！
虽说施秋继承了“柳下至尊”的全套花花肠子，但理论始终还是理论，在关键的时刻，总会抓不住重点，看到韩小雨这样犹豫，施秋心中想的是不是自己逼的太紧了，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是不是该给韩小雨一点缓冲的时间，可是，他现在真是非常需要了，而现在，也唯有韩小雨才能熄灭他丹田中熊熊燃烧的那一把火。
“小雨我”死死的望着喝下最后一点糖水的韩小雨，施秋喉结上下滚动，艰难的说出三个字来。
“秋，我”韩小雨终于咬牙望向施秋双眼，“我们之间，可能么？”
“什么可能”
韩小雨一语惊醒梦中人，施秋听到韩小雨含泪说出的这句话，顿时如醍醐灌顶，一时间，他如“柳下至尊”附体般，说出一句最能让女人感动的话来：“什么可能不可能，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做梦都想，你也是我最后一个女人！”
果然，柳下至尊在这方面的造诣，远远超过他在武学上的修为。当施秋说出这句话之后，韩小雨再也无法坚持下去，口中无意义的“嘤咛”一声，主动扑进了施秋的怀抱。
灯，灭了。
大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在时隔几个月之后，施秋终于重新，彻底的感受到韩小雨的柔情，似水。
如果说，在社会道德上，菲菲山庄的经历，是一个女人的悲哀和她男人心中难过的坎的话，那么在被窝里，施秋就由衷的感谢菲菲山庄，感谢李菲菲，若不是有她，施秋怎么可能将两辈子的第一次，交待在韩小雨这样一个女人身上？更重要的是，即使经历过那样的环境，他仍旧是韩小雨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
作为男人来说，在床上得到这样一个恩物，又怎么能不心怀感激，又怎么会不“性福”？
大半个晚上的时间，施秋都是在享受，享受这个世界上，很多很多男人都无法享受到的快乐。而在另外一间屋子里，也是刚刚经历过“第一次”的上官世婷，却深深地坠入一场恐怖无比的噩梦之中，即使是梦，也让她汗湿了被褥，手脚无助的挣扎，梦中的她，急需一个人去拯救，她彷徨而无助，直到眼前浮现出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的脸。
第149章 夜语，心有千结
房中，激荡的声音回旋不休，直到半夜才停歇下来。
施秋静静的搂着韩小雨，望着天花板。
“满意了？”韩小雨的脸，滚烫滚烫，身子，同样是滚烫滚烫，即使是半夜的低温下，她大半截雪白的身子露在空气中，也不觉得有丝毫的寒意，反倒是便宜了施秋，双眼肆无忌惮的欣赏着那散发出妖异光泽的肌肤。
“我在想一个问题～”施秋沉声道。
“嗯，想什么？”
“我在想，啥时候去感谢一下李菲菲～”施秋嘴角翘起，脸上满意笑意。
“讨厌，坏蛋！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韩小雨羞涩的擂着施秋的胸膛，那娇俏的模样，看的施秋再次食指大动，毕竟年轻，平常也没有机会，一旦让他抓住，韩小雨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就逃脱，“嗯，我这个人嘛，讲究的就是公平，刚刚你做的很好，现在，换我来为你服务了！”
韩小雨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施秋的行动多敏捷啊，快到韩小雨口中的惊呼只来得及吐出一半，就转为无力的低吟，“啊～秋～轻点～”
房中之事不足外人道也，正在两人**之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甜蜜。
“婷婷！”施秋猛然掀起被子，韩小雨半闭的眼眸也陡然睁开，“快，我去看看～”韩小雨抓起睡衣往身上简单一笼，穿上鞋子就要走，施秋连忙道：“若情况不对就大声叫，没事也跟我说声～”
韩小雨点着头出去了，施秋也只收收拾心情穿上衣服，坐等。
不到两分钟时间，韩小雨又转了回来，脸色有些不好。
“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婷婷发噩梦了，被子都被她撕烂了，不过”话说一半，韩小雨有些欲言又止，施秋摸了摸鼻子，“你有事就说呀～”
“婷婷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是不是过去”这话韩小雨说出来真是非常艰难，毕竟现在施秋身上还带着自己的味道，就过去安慰婷婷，作为一个女人，韩小雨心中怎么会没有点障碍？可惜施秋没有听出韩小雨话中的味道来，蹬着鞋子，拉上韩小雨就往上官婷婷的房间里去，幸好，他还记得拉上韩小雨，这个不起眼的动作，让跟在他身后的韩小雨低低的舒了一口气。
“施秋施秋救我”
床上的上官世婷只着一件单薄的可爱睡衣，即使灯光不亮，施秋也能隐隐看到里面那些足够让男人砰然心动的内容，紧闭双眼，面容痛苦的上官世婷双手不住的在棉被上撕扯着，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你看她，叫都叫不醒，我又不敢”韩小雨在说话，施秋摆摆手，上去抓住被子，将上官世婷整个人裹起来，然后打横着抱在自己怀里，低声道：“婷婷不怕，施秋在这里，陪着你～”
在上官婷婷的噩梦中，血淋淋的方桌宁，撑着那张恐怖的打脸，正张牙舞爪，紧紧的追逐着她，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饿狼撵着跑的可怜小羊，彷徨而无助，唯一能够拯救自己的人，就只有施秋，可是，她左看右看，都看不到施秋在哪里，她已经快要绝望了！
背后的喘息声越来越大，上官世婷甚至觉得后背上不住的有股森然的气息在敲击，冷冰冰的让她的心，不住的往下沉，往下沉，上官世婷心中慌张，一不留神，腿下一软，重重的扑到在地，“唔～”双手撑地，上官世婷感觉自己纤细的十根指头都被折断了，而背后，方桌宁的脚步声停在背后，一阵野兽般的喘息声，向她后颈上扑来。
“施秋”
“婷婷～”
遥远的地方传来施秋的声音，落在上官世婷的耳朵中，无疑等于是天籁一般，“施秋，快，救我，救我～”
“救我，救我～”
看着沉睡的上官世婷，发出微弱而急促的呼救，施秋觉得自己心中跟刀割似的。他不但有太大的动作，只能一手抱着上官世婷，一手在她额头上轻轻的抚摸，“婷婷，没事了，我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
随着施秋的安慰，上官世婷逐渐冷静下来，双手也不再去撕扯棉被，平静了下来。
看着施秋紧紧怀抱着上官世婷，不住的安抚，韩小雨心中有些味道，酸酸的味道。
“好了，她又睡着了～”
将上官世婷轻轻放下，掖好被角，施秋站起来，牵着韩小雨，走到门口，“小雨，要不晚上，你就陪着她吧～”
“可是”要让韩小雨留下，她真是千不愿万不肯，好不容易跟施秋有这么一个晚上，若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破坏了，即使是上官世婷，韩小雨也觉得心中很不舒服，她凝望着施秋，眼神无声的诉说。
施秋也知道，这样说有些不妥，他自嘲的笑了笑，低声道：“小雨，现在我们是自己人，有些话，我不妨告诉你，其实，我是挺讨厌这丫头的，甚至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想着报复她，至于理由，就不提了。我曾经以为，像上官世婷这样的大小姐，性格必然怪异，相处起来会很难。”
深深的吸了口气，在韩小雨略带好奇的眼神中，施秋继续说道：“可是后来在跟她们三姐妹的接触中，我才发现，原来很多时候，当一个人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待同一个人时，就会得到截然不同的结论。更何况，她们都还是孩子，性格上可塑的地方还很多，尤其是婷婷，还不到十六岁，对于她来说，生活才刚刚开始，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怨念，就将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给毁了，从上海逃出来，生活的条件跟过去比起来，无疑可以说是艰苦，但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叫过一声苦，也没有抱怨和埋怨，没有锦衣玉食，没有用前呼后，没有她习惯的一切，她也都默默的承受下来，在这个渔村里，日复一日的跟你一起苦练武术，你说，这样一个丫头，我能不心疼吗？”
施秋说的动容，韩小雨转头看看床上熟睡的婷婷，默默的点头。
“小雨～”施秋伸手，轻轻的抚摸着韩小雨的长发，“你心中不要有怀疑，也不要介意上官世婷的身份背景，那些都是不真实的，对于我们两人来说，真实的是你和我，无论上官世婷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还是普通的可爱女孩，请你都用一种看待孩子的眼光去看待她，因为我现在就是这样，我把上官世婷当成自己的孩子，无论她是美是丑，是男是女，都不重要，因为她是我的孩子，你明白了么？”
“嗯，好吧～”韩小雨长长的吸了口气，眼眶中隐隐的泪水好像也被吸了回去，“我陪着她，总比让你陪着她让我放心，好了好了，别说了，跟个老太婆似地，你快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韩小雨伸手去推着施秋，见她开解，施秋笑了，“可是你的那些小人儿衣服，还在我房间呢，难道你打算明天一大早来我房间里穿？”
“讨厌啊你，坏蛋，快去帮我拿过来，嘶，冷死我了，我要去钻被窝，现在，我命令你，马上去把我的东西都拿过来！”韩小雨指着外面，施秋笑了笑，转身离开。
韩小雨跟着转身，望着里面，脸上的笑容却又消失了。
“菲菲姐曾经说过，男人对女人的迷恋，往往就是从心疼开始的，施秋，你说你是心疼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有一天，你的这种心疼就会转变成感情了，哎，我也不知道，那一天会不会来。”轻叹声中，韩小雨钻进了被窝，或许是感觉到身边的动静，上官世婷哼哼唧唧的翻了个身，八爪鱼一般的将韩小雨抱紧，韩小雨心中一动，暗道：幸好不是施秋，要是被这样个小美人儿如此抱住，恐怕神仙也会动心了～
上官世婷的脸蛋儿，就藏在韩小雨的怀中，在韩小雨视线不及的地方，微弱的灯光之中，上官世婷那双眸子，缓缓的张开一道缝隙，一颗晶莹的眼泪，低落在枕巾上
无论对于何种家庭来说，搬家都是比较麻烦的事情。
早上起来，施秋就准备返回工厂，今天会很忙，他必须去给韩小雨三人，找房子。
所以他最先离开，离开之前，他还是先把上官世婷“打扮”了一番，毕竟今天有可能就要去舟山了，还是留意些好，不要小细节上出了纰漏，最近一段时间，舟山都不太平，满大街的警察，万一将上官世婷认出来，就麻烦了。
上官世婷乖巧的坐在镜子前，仍由施秋摆弄，每次当施秋的眼神没有注意到她时，她就会偷偷的去瞄施秋，也不知道她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好了，就这样了，三十分钟之内不能碰水，一个小时之后淋雨都没问题了！”施秋今天用的是经过范国易改良的方式，现在一番施为，他自己看着都觉得满意，浑然天成，没有丝毫破绽。“婷婷，来笑一个！”
上官世婷依着施秋，展颜笑起来，果然，脸上那些纹路细看起来，跟以前易容之后，截然不同，非常自然。
施秋摇头感叹：“这种水平，神仙也没法分辨了！”
“臭美～”上官世婷转身在镜子里左看右看，最后长长一声叹息。
“怎么了？不满意？”韩小雨进来，正好撞上。
“是啊，小雨姐，你看，跟你一比，我成丑丫头了，施秋真坏！”上官世婷撒着娇，引来韩小雨一笑，略带深意的说道：“嗯，你说的没错，施秋就是个大坏蛋，回头呀，我收拾他！”
不知道上官世婷有没有听出韩小雨话中的意思，“嗯，就是，我看现在啊，施秋也只有小雨姐，你可以收拾了！”
两女又在房间里嬉闹起来，施秋看看没自己什么事，转身跟韩母打个招呼，抓起韩母一大早给他煮的两个鸭蛋，返回舟山去了。
第150章 干燥，不仅人心
找房子这种事情，外地人是比较吃亏的，施秋现在手中的余钱也不多，当然不会心甘情愿的去当冤大头，所以他回厂子里跟王德馨报个道之后，就拖着小刘出门了。
老张虽然是本地人，跟施秋感情也好，但毕竟是太老坎些，嘴皮子不够流畅，谈生意唬不住人，还是小刘在这方面有天赋。
听完施秋的要求，虽然小刘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拍着胸脯表示自己能够搞定。
这个时候虽然全国上下房地产市场一片火爆，但舟山的情况还算好，毕竟只是个三级往下的城市，国内和国际资本亲睐度有限，房价还算不上天价，租房子也比较容易。施秋的要求虽然多了一些，但还是难不住本地本方的小刘，带着施秋转了几家中介公司，就成功的搞定了一套平房，还带小院子的那种。
中介公司的人陪着去看了之后，施秋当场就签下合同，付了订。中介倒也爽快，马上电话通知房东，交钥匙，办手续，半天的时间，就把事情搞定，也就是说，下午施秋就可以搬家了！
办事空挡里，小刘也守不住自己的嘴巴，很八卦的打听，幸好施秋早也知道他这人的性子，说辞都是准备好的——帮老乡的忙，不是他要住。
虽说小刘有些不理解为啥施秋帮忙，合同上签的是施秋的名字，但想想既然施秋在修理厂，王总有给他准备住房，施秋不至于会想在这郊区租房住，也就没再深挖。“方总啊，事儿搞定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虽说现在生意不像前段时间那么火爆，但一天二三辆车还是有的，我不在，下面那帮小子说不定会乱来～”小刘说的一本正经，施秋暗笑，他是喜欢那种颐气指使的感觉！
“好吧，走吧，搬家的事情，他们自己也能搞定，我就不管了！”
回到厂子，正好吃中饭，施秋顺便跟韩小雨通了个电话，让她们开始搬家，地址也告诉了她，下午她们到了之后，施秋会送钥匙过去，不过施秋也再三强调，一定不能让渔村里的人知道新房子的准确位置，更不能让他们帮忙搬家，否则的话，这次搬家就失去了意义。
正是因为施秋的这句话，让韩母多费了不少的口舌，很多家中的物事也只有不管了，基本上都是些日常用品，简简单单的才顺利离开渔村。到了地头之后跟施秋联系，施秋又匆忙赶来，把钥匙交给韩小雨三人，接着又返回厂子里，上班。
忙忙碌碌的一天，不仅仅是施秋，韩家母女外带上官婷婷，也没有清闲，刚刚换了新家，无论是谁，总有些心情激动，难以入眠。
半夜，韩小雨实在是睡不着，又给施秋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施秋一开始以为出了什么事，在弄清楚韩小雨打电话的动机之后，不由苦笑，看来煲电话粥这种热恋男女最喜欢的活儿，自己也不能幸免。
电话粥是最没有真实意义的聊天，而往往这种聊天又是最耗时的，当施秋放下发烫的手机时，窗户外的天色，已经微微的发白，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对于施秋来说，这几天过的很刺激，同样，上官博熙也过的很刺激。
“北方的天气，真是不习惯啊！熬老，你还好吧？”一大早起来，上官博熙就觉得自己两个鼻孔里火辣辣的，像是要流鼻血一般的难受，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熬老，上官博熙不停的轻轻揉着鼻梁。
“嗯，北方比南方干燥，况且上海又是紧邻大海，空气中的水分一年四季都要充足些，你从来没有在北方生活过，感觉干燥也是正常的。”熬老摸着自己的老脸，“我也是很久没有冬天来过北方了，瞧瞧，两天时间，这脸上就开裂了。”
闲聊一阵，熬老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博熙，你去见了他，他怎么说？”
“哼！他还能怎么说，我上官家每年那么多钱，不是用来喂狗的！只不过我没想到，他居然还主动提出来帮我去打点，听说对付我上官家的事，起码有好几个部一级的大佬在插手，难怪我感觉压力那么大，熬老，我看这边还得盯着点，但上海那边，我也放心，你看，是不是你先回上海去守着点”
“博熙你又在诳我了！立心办事，你我都是放心的，别说什么危险，我相信人家要对付的人就是你上官博熙，一个小丫头，那些大人物还不屑与出手，我只要保护好你，上官家就能撑下去。”熬老摇摇头，似笑非笑的望着上官博熙。
上官博熙也笑了，“熬老，我还真是什么事都骗不了你呀！”
“那也不尽然，博熙啊，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的，但现在看来，不说也不行了！”熬老的神色一变，让上官博熙脸上的笑容也骤然消失，“熬老有话就说。”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把上官家的大部分资产，都转移给静紫丫头，嘿，博熙，当年争的那么辛苦，现在又拱手送人，你不觉得，这是多余的吗？”熬老脸上的神情显得非常复杂，两眼中闪烁着某种意味深长的光芒，“当年你跟你哥哥的事情，哎，我就不提了，我只想问问，你有没有想到究竟是谁在找我们上官家的麻烦？”
上官博熙脸色很黑，黑到极点，“熬老，这些事情，你都知道了？”
“不是我知道不知道，博熙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管做的多么保密的事情，终有一天会被人知道的，我今天提起这个事儿，只是想说，你把大部分的产业都给静紫丫头，是对的，或许，我们上官家还能化解这一次浩劫。”
“我都被你说糊涂了！”上官博熙突然哈哈一笑，“熬老，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去说了，现在的重点是，如何应对眼前的难关，依我看啊，这个事情我们要”听着上官博熙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其他，熬老苦笑一下，也不再去提上官静紫父母的事情。
在北京，上官家长年积累的人脉还是不少的，尤其是当年上官家支持的那位大人，从上海到北京中南海之后，上官家在京城里的地位也是看涨，所以这次来到京城之后，引来送往的事情也不少，每天都忙到要死，现在又正是上官家求人的时候，每说一句话，上官博熙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哪一位大人，这种日子，可以说是苦不堪言。
半夜，熬老早已经去休息，上官博熙坐在房间里，望着外面的天空，发着呆。
晚上那顿酒的劲头还在冲击着他的大脑。
不知不觉间，上官博熙眼前闪过一幕幕往事，年轻的人时候，跟自己哥哥在一起，随着父母，每天是多么的开心。可是随着年龄渐长，大哥娶了老婆回来之后，父母就开始酝酿着将上官家的大权，交给了大哥。一边要陪自己妻子，一边要经营事业，上官博熙发现大哥陪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后来就是上官博熙成亲，然后很快有了上官世婷，一开始的时候，上官博熙也挺高兴，虽说是个女娃儿，但总归是自己的骨肉，父母脸上也多出几分喜色，可随着上官静紫的出世，好像又将父母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大哥一家人身上，上官博熙的心中，就越来越不是滋味。
终于，那一天
一想到那一天，上官博熙的心就抽紧起来，当他听到大哥大嫂的噩耗时，心中那种复杂的滋味，远远不是用言语可以形容的，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当时自己究竟是喜还是悲，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他轻松！
他觉得整个人一下子就轻松了，像是所有的枷锁，在那一刻全部解脱了，他可以像个天使一样，自由自在的翱翔！
后来，就是自己妻子出事，越来越多的工作，将他压的像一条老牛般痛苦，忽然有一天，他在心中下了个决定——不让婷婷再过这样的生活！
所以熬老说他放手将上官家的资产大部分转移给上官静紫，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其实是上官博熙早就下的决心——一个人需要多少钱才能幸福的生活？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上官博熙终于得出个结论：错了！
是的，错了，这个命题本身就是错误的，因为“幸福”跟“快乐的生活”根本就是两个风马牛不相接的词，有钱，可以幸福，也可能不幸福，没钱，未必就不幸福，让人回答这样的命题，本身就是逻辑的错误。
既然没有钱都可以幸福，那么上官世婷还需要哪些资产做啥？上官博熙再大方，也知道给自己亲身女儿留下一笔钱，一笔足够她几辈子也花不光的钱，这就够了，不是么？至于上官家，两个都是女孩子，迟早上官家要改姓，既然如此，那就把沉重的担子交给上官世婷好了，既是换了自己兄长的一份情，同时也解脱了上官世婷，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望着窗户外的星空，上官博熙好像看到那原本应该是透明的玻璃上，映出了几张面庞，有父亲、母亲，也有兄长、嫂嫂，还有他自己的两位妻子，他们都好像在笑，在笑着对他招手。
“你们想干什么！”上官博熙受不了那种笑，他勃然大怒，“你们到底是想干什么？你们都已经死了，死了知道不？招手，见鬼，你们冲我招手有什么用，难道还指望我来陪你们不成？我告诉你们，不可能！我上官博熙不会就这样完蛋，不会，永远都不会！该死的，不准笑，你们统统不准笑，我是上官博熙，我是上官家的拥有者，我说的话，就是命令！现在，我命令你们，统统不准笑！”
上官博熙的声音越来越大，即使是在隔壁屋子里熟睡的熬老，也被他吵醒！迷瞪着模糊的眼睛，听着上官博熙的话，熬老突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第151章 妹子，各有幸福
韩小雨一家般到舟山市郊区，连带着，家中也就多了个人——韩小雨的妹妹，韩白芸。
韩白芸是白血病，具体是什么品种，施秋不清楚，平时表现就是人脸色苍白，虚弱无力，而且每天都需要药物支持，整个人基本上只能是躺着，所以韩家还在渔村里的时候，根本没法让韩白芸回家。既然现在来到城里，韩母也想多见见自己女儿，就干脆让韩小雨陪着，两人去跟医生商量，看能不能回家治疗。
不知为何，医生也没有反对，同意韩白芸可以在家接受治疗。只是每天上午要去医院输液。虽说有些麻烦，但对于韩母以及韩家姐妹来说，这点麻烦有算不上什么了。
施秋曾经去过一次医院，跟韩白云见过一次，今天再见，感觉整个人的气色好了不少，至少不像上次那样，惨白惨白的没有半点人味儿，这就是钱的魔力，以前的韩家，能够维持住医院的费用，已经是个奇迹，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去给韩白芸提供营养和补品，跟现在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施秋对于韩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韩白芸在看到施秋之后，一口就叫出来：“姐夫哥”
韩白芸一声“姐夫哥”，顿时叫的韩小雨满脸通红，施秋尴尬的看看笑眯眯的韩母，又看看撅起小嘴的上官世婷，答应，不好，不答应，也不好，两头为难了。
“白芸的嘴巴真是甜啊，今天回家了，开心吧？”施秋没法，只好顾左右而言其他。不知道是韩白芸感觉到什么，还是她的确被施秋岔开话题，笑道：“很高兴啊，我好久没有回过家了～”
一句“好久没有回过家。”听的所有人黯然神伤，最后还是韩小雨将妹妹抱起，送进专门给她准备的屋子，“乖啊，以后咱们都不去医院了，天天姐姐都陪着你～”
房间里传来的话，让施秋神色又是一暗，正所谓“幸福的家庭都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对于韩家来说，能够让韩白芸接受治疗，快快乐乐的活着，或许就已经是她们母女三人最大的幸福。
“姐，你怎么能天天陪我呢，你还是要陪陪姐夫哥啊，这样好了，你三分之一的时间用来陪我，三分之一的时间用来陪姐夫哥，三分之一的时间用来陪妈妈好了”
韩白芸略带虚弱的声音传出来，施秋摸了摸鼻子，看见上官世婷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着自己，不得已笑道：“好了，今天人都齐了，我亲自去下厨！”
这还是施秋第一次展示他的厨艺，至少在韩家，他是第一次。
韩母一开始坚决不肯，说哪有让男人进厨房的，最后还是韩小雨和上官世婷死命的劝说，施秋才得以清清静静的在厨房干活，他干脆把门给关起来，美其名曰：预防偷师！
做一顿饭要多长时间？
照理说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才是，可当一阵阵的香味从厨房里飘出来的时候，上官世婷就觉得自己小肚子里开始“叽里咕噜”的叫起来，她看看韩小雨，发现她的小雨姐刚好咽了口唾沫，就连韩母脸上都满是惊讶，望着紧闭的厨房门，不住的点头。
度日如年！
半个小时之后，上官世婷已经快要忍不住冲进厨房了！幸好，施秋恰到好处的推开了门：“开饭咯！”
“都有啥？”上官世婷第一个伸长脖子，望着施秋。
“红烧豆腐”、“白玉青菜”、“土豆丝”、“糖醋鱼”、“苦瓜蛋花汤”，五个人，四菜一汤。
“很普通嘛，怎么会这么香呢？”看着施秋动作敏捷的将一道道菜端上桌，又给大家盛好米饭，韩小雨望着桌子上的五道菜，很是不解。
菜的确很有卖相，但还谈不上是精雕细作，而且这些都是普通的家常菜，可为什么闻起来，就那么香呢？
施秋听到韩小雨的疑问，笑而不答。直到施秋坐下，五个人齐齐拿起筷子，“吃吧，尝尝我的手艺！”
“哇～这个豆腐，好辣啊～”上官世婷第一夹的豆腐，一吃进嘴里，就不住的扇风，叫辣。“辣就别吃了，尝尝别的？”施秋赶快给上官世婷端来一杯温水，看着她两眼含泪的样子，说道。
“不～辣的好舒服，感觉浑身都同泰，我还要吃！”上官世婷不顾双唇都微微有些红肿，又要去夹豆腐，却被施秋挡住，“诶，味道虽好，但要调和，辣，需要用酸味来解，所以你该吃一块糖醋鱼”
“唔～真的，婷婷，这个糖醋鱼的味道，简直太棒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糖醋鱼，外脆里嫩，那股微微的酸味儿，不败牙，却又让满嘴里都是清爽，真好吃～”韩小雨先是给妹妹夹了根白玉青菜，给母亲盛上一碗苦瓜蛋花汤，然后才是自己夹了一块鱼。
简简单单的一顿饭，却让四女吃出了酸、甜、苦、辣，真正是人生百味，尽在其中！
“好饱啊，施秋，我觉得那个时候不应该招你当保姆，应该直接招你当厨师的！”坐在沙发上，上官世婷打着嗝，手儿还在不住的抚摸自己小肚子。“唔，那个时候你要是招我当厨师的话，现在就糟糕了～”施秋品着韩小雨给他冲泡的西湖龙井，笑道。
“为啥呢？”
“肯定呀，你要是天天照我这种吃饭，保证三个月就可以出栏了！”
“施秋你想死啊！居然骂我是猪。”
“本来嘛，瞧你刚才贪吃的摸样，不是猪才怪！”施秋伸手在上官世婷鼻梁上轻轻一刮。上官世婷反应慢了些，没有能躲开，气的直拍沙发，“我是哼哼，差点上你的当，把我是猪才怪给说出来了！”
“哦～”
这一来，不仅仅是施秋，韩小雨姐妹都齐齐盯着上官世婷，“婷婷啊，你好像还是说出来了啊～”韩小雨实在是忍不住，捂住肚子放声笑道。
“都是施秋，坏蛋！”
相关于韩家的那种温馨，上官世婷的确是幸福的，因为跟她年纪相仿的上官静紫，此时却只有孤零零的吃过晚饭，然后坐在上官博熙专门为她改造的书房里。
今天晚上是倪丽在陪着她，施秋走了，法语的教学还要继续下去。
“倪姐，你说，施秋的法语真有那么好么？”一节课完了，倪丽本来应该要走的，对于她来说，时间都是要按分钟收费的，可今天，她却不想走了，因为她感觉有些心酸。
曾经用来上课的那个小客厅，已经没有用了，因为她的学生，从三个，变成了一个，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样会更轻松，但倪丽不这样认为，她觉得，有种淡淡的忧伤在屋子里环绕。“嗯，施秋的法语真的很好，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说的很地道。”
“地道的意思，就是说他像是真正在法国生活过的人？”上官静紫好奇的问道。
“嗯，我看**不离十！”倪丽点着头，“只是我觉得有些奇怪，一个能够去法国生活一段不算短的时间的人，为什么要来当保姆呢？现在还弄出这么一档子事出来，这个施秋，实在是太神秘了！”
“倪姐，施秋会的可不仅仅是发育，”上官静紫右手托着腮帮子，眼神有些游离，“你看，那么多人，警察，甚至军队都在找施秋和婷婷姐，施秋一个人到也罢了，可他还带着婷婷姐呢，居然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普通人怎么能做到呢？”
“听你的语气，好像婷婷是心甘情愿跟施秋走似地～”虽然作为一个家教，倪丽实在是不该去打听这些，不过好奇是女人的天性，跟猫喜欢毛球一样，永远无法改变。
“也不是心甘情愿，其实我也不知道”上官静紫站起来，她的身体恢复的很好，日常的行动早已经完全没有问题。“我总觉得吧，是二叔让施秋带着婷婷姐走的嗯，倪姐，我们不说这个事儿了，你明天还来教我法语么？”
倪丽走到上官静紫身边，她的身高比起上官静紫来，差不多高出大半个头，“静紫啊，按计划，明天不该是我来教法语啊”说刚说到这里，倪丽看到上官静紫那失望的神情，又道：“好吧，反正我明天晚上也没啥事，就来陪你聊天好了，说好了，我们不上课，只聊天！”
“太好了！”上官静紫一声欢呼，抱住倪丽，在她白皙的脸蛋儿上狠狠的亲了一下，“倪姐，现在就你对我最好了！”
“胡说！”倪丽故作恶心样的擦了擦脸，“上官先生对你不是一样很好么！”
“你是说二叔嘛，嗯他对我真的是很好！”
约好明天的时间之后，倪丽还是走了，整个房子里，能够跟上官静紫聊天的人，好像又没有了。
房子越大，就越需要人气，可现在上官家的这栋大房子，能够称得上主人家的，好像就只有上官静紫一个人了！洗澡，上床，坐在床边，上官静紫无聊的用网络打发时间，她在浏览网页，关键词全都集中在两个字上——“舟山”。
舟山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到钱书记有种快要疯狂的感觉！
“都是那个施秋，想个瘟神似的，搞的舟山完全乱套了！”钱书记坐在自家的客厅了，他的宝贝儿子钱元欣正在旁边放着电影，“爸，你到底啥时候才能放我出去啊，最近不是一切都太平了么？”在家里还没有关上多少时间，钱元欣感觉自己都快要憋疯了，虽然他是舟山的太子爷，但他还没有荒唐到给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打电话，让她们上门服务的程度，当然，在外面勾兑的妹妹，就更不能让她们知道自家的位置了，否则以后闹将起来，不是会很难收场么？
钱元欣的话，让钱书记心中又是一阵火起，“出去！就就知道出去！有本事你也像别人家的孩子，一出就到国外去，给你老子我长长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