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8、我要带你飞到天上去
埃及真的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它虽然现在一塌糊涂，但却是一个真正有历史可考证的文明古国，绝对不是印度那种靠吹牛逼的文明古国可以相比的，大片的沙漠中埋藏着各种各样的秘密。
据说人类对大海和沙漠深处的了解远少于对太空的了解，大海里也许会有哥斯拉，那么沙漠里会有什么？
当然是圣甲虫啦，他是个老油条，奸猾无比。但却也是个非常古老的存在，作为曾经埃及人的至高神，他的地位一点都不会比太一帝俊之流的要低，甚至……可能还要高一些。
但总体说来因为他所属的埃及文明断代甚至消失，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十分低调，但这种低调的怪物反而是最让人防不胜防的，杀上任尘殿、强开天门引帝俊下凡、立邪教用特殊的献祭方式强化自己。
反正可以说几个神兽里，就是这个家伙干的事情最多也最下作，虽然换个角度来说这是他的生存方式，就像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一样，但要说他有没有罪，那一定是有罪的，但至于谁来审判，那一定是有人会来干他娘的一炮的。
这天，他依旧像往常一样盘踞在自己位于撒哈拉沙漠深处地宫之中，这里暗无天日，但却在埃及人文明里是属于通往天国的阶梯。
它的构造就像一个倒置的金字塔，在茫茫的大沙漠中，谁也找不到这一片被隐藏在沙砾中的宏伟地宫，因为是所有的构造都深在地底，所以如果将它摆正之后，它的高度和占地面积要远远大于现在世界上任何一座金字塔。
而至于这么大一个东西居然没有被人发现，其实……问出这种问题的人其实是很无知的，因为撒哈拉沙漠的面积在这几年坚持不断的沙漠化之后，几乎已经和中国面积相当了。
那么试问究竟要怎样才能在一个每平方公里不足一人的撒哈拉沙漠里找到一个占地面积三十亩而且还被掩埋在超过三十米深的沙漠中的一座地宫呢？
这里是号称世界上最不适宜人类生存的地区，干旱、高温等等，都让它成为了生命的禁区，但偏偏就是这样的地方，却成为了一个绝妙的隐藏点，就连卫星都照不到的地方，谁能知道这里还躲着这么一个恶贯满盈的杂碎。
圣甲虫已经在地宫里近一年了，自从帝俊降临之后，他就再没有出门，他始终在试图联系他的神，属于他的真神，曾经一手缔造埃及文明的神。
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去抗衡了，因为如果说天下的势如同浪潮，那么现在内门就是骑在浪头上的弄潮儿，逆向它就会被滔天巨浪拍得粉身碎骨，而顺应它却势必要低下头。
让一个至高神低下头，去被一个无名之辈羞辱取笑，圣甲虫做不到，他背负着圣甲虫之名，就注定他是骄傲的。
又是一天祈祷的结束，圣甲虫终于收到了来自虚空的声音，那是属于他们神的声音，他知道神终于要降临了，但要让自己的神真正降临这还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多的血肉的供养。
圣甲虫拎着一柄造型残忍的骨刀走入了地牢中，并在他的傀儡的帮助下将里头所有被关押着的被用符文眼罩蒙住双眼的人带入到了地宫里一个空房间里。
这个房间的地面布满了凹槽，而在下面一层则是一个巨大的容器，当那些人被按在地上之后，圣甲虫嘴里一边念着古怪的符咒，一边将那些被束缚住手脚的人的颈动脉割开。
大量的鲜血顺着他们挣扎的身体流淌到了地上的凹槽中，并沿着凹槽流入到了下面的房间中，当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圣甲虫坐在中心，大声咏唱了起来。
伴随他的咏唱，整个空间里都回荡起了真真低吼。
“神啊！我伟大的神啊！已经到你现身的时刻了！拯救你无能的仆人吧！”
下头的血池中，突然开始咕噜噜的冒起了泡泡，就像沸腾了一样，甚至于整个房间里都开始弥漫起腥味十足的红色气体，巨量的能量开始朝着这个地方涌来，而与此同时地宫之上的天空中也开始汇集起了乌云。
顷刻间，大雨轰然落下，就像倒了天似的大雨开始冲刷着地宫周围的沙砾，大量的沙砾被冲散，地宫的本来面貌逐渐展现了出来，而随着地宫大面积露出，它开始发出震颤的声音并逐渐在原地拔起，逐渐飞上了高空，并且周围还有一些小的卫星地宫也跟着一起升了起来。
并且在地宫起飞的同时，里面所有的木乃伊都苏醒了过来，这些本身就是这个文明曾经最强者的木乃伊开始迅速的积攒能量，身上的血肉也因为那口大锅而丰盈了起来。
“醒来吧，仆人们！”
圣甲虫匍匐在地高声喊叫着，最后当天空一道闷雷响起时，他将那柄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胸膛：“我即获得永生！”
而在地宫外四公里处，谷涛咀嚼着泡泡糖并不时的吹得啪啪响，他身后牵着一匹骆驼，仰着头看着天空中巨大的飞行堡垒。
“妈耶。”谷涛揉了揉鼻子：“纳克萨玛斯啊。”
说真的，在接收到这一阵古怪的能量讯号之前，谷涛还以为找这个家伙会非常困难，打算先到这里来打个前哨，然后用地震波来探查撒哈拉的。
但没想到，刚来的第一天，谷涛在埃及那吃烤肉，第二天刚准备行动，这逼自己飞起来了……
“来吧。”
谷涛招招手，接着天空中突然一艘超重型武装突袭舰缓缓冲入云层，这是猛犸象上的火力辅助飞艇，属于重型导弹驱逐舰，型号比较老，但用来打一波突袭是小意思。
“萨塔尼亚，第一轮齐射！”
驱逐舰上所有武器激活并对准了地宫，接着上百发三星导弹一波就冲了过去，它们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道光亮的痕迹并在接触到地宫时产生剧烈的爆炸。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起了地上的沙砾，狂风卷起了尘土，化作了一首送葬的歌谣。
“爆炸才是男人的浪……操！”
谷涛还没说完，抬头一看都蒙了，上百的导弹都可以摧毁一个小型海盗舰队了，但在面对这个地宫时却完全被它外围的防护罩给抵挡住了。
“好好好。”谷涛拍了拍手：“老子看你硬！”
而在地宫之内，圣甲虫已经感知不到刚才的震颤了，他躺在那里，身体中不断被一股蓝色的流光填充，似乎他的神正在以他的身体当做容器，在不断填充着什么进去。
仪式还没有完成，现在自然不能被打扰，所以很快地宫上就像下雨一样往下落木乃伊，那些木乃伊落在地面之后，踉跄着爬了起来，然后发疯似的冲向了谷涛。
谷涛看到面前那如潮水一般的木乃伊大军，他轻晃手指：“现代战争，可不比数量了。”
但话是这么说，可是就在他说完之后，天空中突然响起了成片的尖啸声，接着数不清的金属炮弹似的东西落在了他的四周围，一万个？或者更多，反正密密麻麻的圆柱形的金属罐就这么插在了那里。
“杀了他！”
沉闷的低吼在谷涛耳边炸响，他抠了抠耳朵：“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呀。”
这时，那些金属罐慢慢裂开，里头走无数连皮肤都没有的机械仿生体，冷兵器的有、热武器的也有，就像终结者似的。
“萨塔尼亚。”谷涛往前一指：“让他们杀个爽。”
当两方的洪流撞击在一起的时候，沙漠仿佛又回到了公元前某一天这片沙漠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一样，仿佛把时间拉入到了那个充满了血与火的年代。
“超磁铁。”
远端在喊打喊杀，沸反盈天。而谷涛却在那吹着口哨，用扳手组装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脸上全是轻松，零件一件一件被传送过来，他连说明书都不用看就直接钉死在某个地方。
“能量中继器。”
机器人和木乃伊之间其实是互有伤亡的，因为这种机械人工厂的量产型号，大部分都是一些粗劣的合金，而这些木乃伊则都是过去时代里顶级高手，他们就跟被秽土转生了似的，拥有难以想象的力量。
但无奈机器人不光多，还特别难缠，它们悍不畏死，而且还具有极高的战争素养，进退有序不说，还能打出阶梯进攻，生生把那密密麻麻的木乃伊们给挡在了谷涛面前。
“核心计算机。”
谷涛继续组装着一台奇怪的东西，不紧不慢的，看上去甚至有些闲庭信步的感觉：“啊，对了。这次我需要把能量提高一倍，还要打聚变弹，来……上投送力场，我要把速度打到四十分之一光速！然后带这家伙飞上天，防护措施给我做好啊，我怕死。”
“舰长，你要求有点高。”
“别废话了，赶紧的，四十分之一光速！”
谷涛说着，仰起头看了一眼天空上的堡垒，脸上露出笑容：“不能让他们闲着，所有攻击无人机出动，给炸！”
779、若说云烟也非过眼
沙漠中的厮杀仍在继续，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恶臭和机油燃烧的味道，味道辛辣刺眼。数十万无人机轰炸编队轮番在空中堡垒上头卖力耕耘，打出了一团一团的火光。
反正在谷涛的概念里，火力就代表一切，哪怕是泰坦巨舰那个级别的防护罩用这种小无人机不间断的攻击，迟早可以打碎的，而就算打不碎也没关系，那就让防护罩保持不饱和状态，毕竟鬼知道这个罩子是不是有那种抵御对方致命一击的能力，反正让它保持残血就行了。
说实在的，这就是一场战争，如果让这些木乃伊进入到城市中，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至少现在人类科技如果不使用原子弹肯定是无法镇压的，因为就连机械士兵打他们都费劲的很，战损比高达3:1，但这不重要，机械士兵便宜嘛，一台机械士兵才用多少金属，一百万的钢材够这帮木乃伊打半个月了，而且猛犸象号上还在不断往下空投补给，现在战场上可以说是血肉横飞、火光四射。
怪物和机械的战争就在这样双方家长都毫不在意的情况下发生着。
圣甲虫那边已经到了仪式最后阶段，而谷涛这里也将最后一个零件装在了超动能炮上，第一次秘法和科技的最终决战已经正式拉开了序幕。
“putyour war paint……”
谷涛哼着歌，将一枚大概四十公分长的电磁弹塞入炮膛，拉动了蓄能栓，然后用手比划了一下天上的城堡，轻轻转动了一下能量级别按钮。
这种全手动的装置，他已经很久没使用过了，但如果把它当成过时装备那可就大错特错，这可是半人马最高科技武器的结晶。它全手动，不受任何环境干扰，一次性爆发的能量足够耗尽十二颗电池的全部能量，十二颗电池哦……足够半人马号进行三次相位转移。
这些能量转化之后大概有百分之七十五左右会集中在那颗弹头上，就算是半人马号都吃不住这样正面的一发炮弹，而且它的炮弹也是特制的，因为一般的金属只能撑得住零点零几秒就会还原成基本粒子，而这个炮弹却还能够携带着自重的百分之九十以上轰击目标。
在组装好了之后，两个机械士兵扛起来就跑，而谷涛则骑着骆驼跟在它们身后，一直跑了十三公里的理论安全区时谷涛才从骆驼上下来。
那两个机器人也开始变化形态，成为了这门超动能炮的稳定器，谷涛伸出手指沾了点口水，在空中测定了一下风速，然后揉了揉鼻子：“萨塔尼亚，防护启动。”
高能防护盾在谷涛面前撑了起来，战甲也穿戴在了身上，接着谷涛走到这门炮后头，再次瞄准之后，按下了启动键……
没有太多的烟尘，只有滋的一声，能量条就拉到了满格，接着就见一束光被抛射了出去，四十分之一光速的速度，也就是音速的二十二万倍。
在光束被抛出之后，周围的空气都发出恐怖的震颤，气浪如同在面前引爆了一枚原子弹似的，而当这枚威力恐怖的炮弹接触到护盾时，护盾就像是气球碰到了一根烧红的针，丝毫没有犹豫的被穿透了，接着炮弹去势不减径直穿透了整个城堡。
而在这个炮弹穿透城堡的过程中，巨大的能量将大量物质带离了城堡，明明只是一个直径不到二十厘米的炮弹，但在透体而过的瞬间却引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炮弹最终消失在了天际，它的速度最终衰减到了七万倍音速，但这个速度仍然足够逃逸地球引力了，从方向上看，它最终会一头栽入太阳中，成为那颗伟大恒星的一部分，但在那之前……它会摧毁路径上一切的阻挡它进程的陨石和尘埃。
不过被它穿透的城堡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它很快在半空开始瓦解，最终散落成了碎片并冲天空中坠落了下来，仿佛下起了一场石头雨。
巨大的建筑物瓦解之后的瓦砾将它下头所有的木乃伊和机器人都掩埋进了土堆中，但谁在意那些消耗品呢，因为在巨型城堡瓦解的同时，剧烈的冲击爆炸已经改变了这一片的地容地貌，黄沙冲天而起，开始如海啸一样向四周围席卷而去，这个影响范围大概能达到一千五百公里以上，也就是说刚才这场冲击的能量已经超过了全世界大部分的核弹爆炸时所产生的力量。
谷涛费劲的从沙堆里爬出来，坐在地上看着周围已经完全陌生的环境，他看到面前居然已经被炸出了地下水……地下水啊！沙漠里的地下水啊。
这是炸了多少米？谷涛粗略估计了一下，上面近百米的黄沙已经被吹了出去，而且是整个区域的黄沙，按照现在这个季节的风，大概率大半个亚洲都会刮起一场莫名其妙的沙尘暴吧。
至于发射武器，因为没有保护，已经彻底解体了，谷涛也懒得找了，这种头疼的事就留给未来的科学家们吧，他甚至都想到了未来某一天报纸头条上出现《非洲发现远超当前科技水平的装置碎片，疑似外星文明》，然后激起一波人类起源的打讨论。
当然，如果有未来的话。
“老子的骆驼！”
骆驼也没了……谷涛心疼坏了，他可喜欢这头骆驼了，当时她差点进了屠宰场，后来是因为谷涛觉得她睫毛特别长就买了下来，那小姑娘也特别通人性，不用牵着都知道跟在谷涛身后，谷涛还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修灵呢。
不过正在他恨的咬牙切齿的时候，那两个机器人扛着骆驼就跑了过来，修灵被吓坏了，瑟瑟发抖。
“好了好了。”谷涛拍着修灵的头：“不怕。”
过了一会儿，安抚好了骆驼修灵的情绪，谷涛骑着它快步的跑到了地宫城堡坠落的地方，那里早已经被黄沙掩埋，根本看不出来刚才发生了多么壮观的场面。
“干掉了吧。”谷涛解开战甲，开始抠鼻子，里头全都是沙土：“我觉得应该干掉了。”
“强磁场干扰搜索雷达，需要静置四小时后才能探明。”
萨塔尼亚的话让谷涛绕着原地转了三圈：“不行，最怕突然冒出个什么玩意出来，麻烦的很。而且还要处理那些木乃伊，让这帮东西接触地下水源那是真的糟糕，到时候别给老子整出个生化危机。”
萨塔尼亚颇为无奈的说：“说了强磁场啊，你让我咋办嘛。”
“那咋办嘛。”
“我推荐的办法是在这里引爆一发中子弹，污染底、见效快，辐射半衰只需要四十分钟，你觉得咋样。”
“行吧，扔就扔吧，四十五万吨的够不够？”
“够了，谢谢舰长，舰长真好。”
谷涛：“？？？”
想了一会儿，谷涛终于缓过来了，这个手机助手是他妈个战争助手，合辙在这扔核弹过瘾来了……
不过呢，人世间那不如意啊，十之**，就连谷涛也不是那一二，就在他准备呼叫聚变打击的时候，萨塔尼亚突然报警了，说地下有高能反应。
这不，果然没死呢，高能反应出现了。
谷涛再次穿上战甲，在面板上看到了能量层级反应，他看完之后，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停止一切能量攻击，不管是核弹、炸弹还是火、电、磁。这玩意在吸能！”
是的，地下那个东西虽然不知道确切方位，但它真实的在吸收磁能，而且速度极快。
吸能啊……这种吸能怪最麻烦了。
谷涛双手一甩，两根新合金臂剑就出现在手腕上：“没想到有一天我要跟人肉搏。”
“舰长，要代打吗？”
“废话！”
当然，谷涛并不打算单挑，但这里因为有强磁场干扰，无法开传送阵也无法进行远程呼叫，强磁的干扰超过了萨塔尼亚的抗干扰能力，它虽然在努力修正，但因为时间不够了，它到现在为止只能多控制一台十一号进行战斗，再多就会出现强烈的扰动，甚至反而会降低战斗效率。
十一号很快出现在谷涛面前，谷涛朝他点点头，十一号也点了点头，接着他从后背上取下一截金属，在手中搓了一下变成了一柄长矛递给十一号。
“扎进去。”谷涛指着一个位置：“冲着那扎，有多力气使多大力气。”
十一号接过长矛，助跑了几步，然后猛然发力将长矛戳了进去，当长矛如闪电一般隐没在沙砾中的之后没多久，地面突然鼓出了一大块，脚下还有阵阵颤抖的感觉。
“干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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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还有，昨天自己吹的牛逼今天跪着也要兑现，所以说……为什么渣男活的轻松？不就是因为说话不算数么，我今天算是豁出去了，这些日子比较忙，更新的也相对比较少了点，我会尽量恢复过来的，到完本前每个月保底二十万字吧。这对于我这种眼睛不好的二指禅是很残忍的哦。
780、阿科可是金字招牌
沙尘炸裂，遮天蔽日。
但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失重了一般，炸开之后就停止飞溅，悬停在了半空，达到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妈的。”
谷涛骂了一句，这种情况只有一种情况，首先要确定这种爆炸的能量的本质，它是一种动能之间的转化，这种转化理论上是不可逆的，因为熵增效应，熵增不可逆。
而现在，这些东西都停在了那里，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逆转了能量流动的方式，将熵增转化，使混乱的能量重新转化为了有秩序的能量，并且开始吸收这些能量。
谷涛此刻也懒得研究这些东西，他开始疯狂的朝自己身上喷一瓶类似油漆的东西，十一号倒是不用这么麻烦，因为十一号可以进行一些有限的质能转换，只要一种物质的分子式和原子排列能被录入，那么十一号就能合成这种物质。但并不是万能的，很多复杂的物质和一些金属因为极端不稳定是无法由质能转换生成。
但这种隔离用的喷雾显然不属于这种物质的范畴，所以十一号直接能够让自己的皮肤上覆盖上一层这种能够隔离能量辐射的物质。
之所以他们要涂抹这玩意，其实很简单啊，害怕吸星**嘛，现在还不知道下面那个鬼东西是什么特性，但从现在这种吸能的方式来看，它的确是具有吸取外界能量的能力。
这可是个好能力啊，特别是它的逆商增能力，谷涛心痒痒的很。
“准备好了没有？”谷涛问道旁边的十一号。
“准备好了，而且我在不间断试图联系卡鲁……阿科。”十一号朝谷涛点头道：“如果阿科在这里的话，事情会好办很多。”
没办法，那一炮造成的磁场简直就是个bug，这就算是谷涛在没有足够准备的情况下，虽然不会被伤害到，但通讯是别想了，信号传过去也是不明杂音。
“纯体术战斗，你能抗多久？”
“说实话，舰长。”十一号沉默许久，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待命的几台机体：“我能抗多久不是关键，关键是你能抗多久。”
啊……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十一号坏了也好、烂了也好，大不了回收再造，就算灰飞烟灭又能怎么样？技术资料都已经进入了数据库，再造出来就是了，材料慢慢转化收集就ok。
但如果谷涛凉了，那么……
“那我换个方式问你。”谷涛看着簌簌落下的尘埃：“它快要破土而出了，那么你要多久才能联系上阿科。”
“理论值，二十二分钟。”
谷涛点点头，手上的两柄臂刀互相一碰：“来吧，萨塔尼亚，取得战甲控制权，我们来大干一场吧！”
话音落下，谷涛的面甲上就成为了旁观者模式，所有的数据开始疯狂刷新，接着是机械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已启动全面歼灭模式。”
“喂喂喂，不用这么刻意的。”
“闹个气氛。”萨塔尼亚在谷涛面甲的左下角扮了个emoji鬼脸，但歼灭模式却在此刻启动了，这也是凤皇战甲的第五形态，所有的关节连接处都出现了护具和撞角、身后的推进器从四个变成六个、备用能量源全部激活，高灵敏模式启动。
这一刻，凤皇战甲变成了一台高效杀戮的机器，往那一站浑身黑色的涂料看上去酷炫而威严。
“诶，你缓存了什么音乐没，来一首帅气的。”
可到底音乐还是没响起来，地面下的生物已经破土而出了，那是一个看不清体态的东西，长得像一只大虫子，但却感觉灵活的让人难以置信，十二对眼睛近乎可以从任何角度观察世界，它跟一个成年人差不多大小，但却有四条手臂，直立行走，身上覆盖着很厚的带着尖刺的铠甲，狰狞无比。
它破土之后，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字节，而谷涛和十一号却根本没给它哔哔的机会，两人突然启动，冲向了这只巨大的虫子。
谷涛和十一号同时打向它的脖子，但就是这么电光火石间它却躲开了并立即进行反击，四只手分别握拳朝不同方向攻向谷涛和十一号，但他们两个动作整齐划一错开头部的一拳并用肘部卸掉了另外一只手的力度。
可就在这时，攻向他们脖颈部位的手突然折了过来，接着他们两个人的脖子上同时挨了一记肘击，这记攻击直接将他俩击飞出去，撞在了沙漠上扬起一团灰尘。
但只是下一刻，两人再次冲了出来，十一号在地面上用布朗运动接近这个怪物，而谷涛则高高跃起在天空中使用不规则运动轨迹分别瞄准了那怪物的猜左侧和右后方展开了突袭。
不出所料，怪物的四只手稳稳的接住了他们的进攻，看到他们停滞的样子之后，怪物嘴里发出古怪的笑声，而谷涛这时开口说话了：“是时候教你一下什么叫体术了。”
话音落下，谷涛在极短的距离使用弹腿将这个鬼东西弹飞了出去，十一号接下使用蓄力之后膝击直击面门，但这一下却被怪物格挡了下来，可是还没等他反击，后背就已经被谷涛重击，怪物往前打了个踉跄，迎接它的却是两个人合力打出来了一连串暴风雨似的攻击。
在这次协同中，谷涛每秒的动作达到了六十帧，已经达到了近乎视网膜的极限水平，但十一号却只有每秒三十帧。所以每次怪物都是防御住十一号时就会被谷涛打上一套连招。
而就只是这一套招数，他们已经往前行进了差不多四十公里，一路上都是烟尘滚滚甚至没有沾到地面。
怪物这一刻其实是落下风的，但它显然不傻，它很快就意识到谷涛才是主攻选手，于是它将绝大多数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谷涛身上。
可是让他始料未及的事发生了，当他开始针对谷涛时，谷涛的速度反而慢了下来，看到这一幕，他的心脏猛的跳了一下，刚想收招回防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十一号突然提速，达到了可怕的每秒四百帧！
每一击都会在它身上打出爆炸感，甚至它的外壳已经出现了破损。
可就在这个时候，怪物的身子突然出现了高能反应，感觉不好的萨塔尼亚立刻控制谷涛和十一号离开，但到底还是晚了，他们被突如其来的爆炸给弹开了。
这个怪物对力量的运用可以说是精准到了极限，绝对不过多的释放能量，当这个爆炸足够弹飞他们之后，它立刻收回了多余的能量并且以近乎瞬移的速度出现在谷涛面前，脚后跟撞击在谷涛的胸口，原本平飞的谷涛就像一枚炮弹似的重重砸在了地上。
十一号赶来应援，但却被怪物一只手捏住了脖子，其他三十手来了一通高速连续普通拳并拎起十一号用力的砸在了谷涛身上。
“战甲受损百分之三十四。”
呼……
躺在地上的谷涛长出一口气：“萨塔尼亚，还有几分钟？”
“十七分钟。”
“太难了，这家伙防御力太高了。”
“是的，舰长，下面我将采取游击战术。”
谷涛在怪物下一波攻击来临之前从坑中弹跳起来，十一号则以自己的身体硬吃了那怪物近似毁天灭地的一发重拳，并直接被打飞向了数十公里之外。
“十一号三号机失去机能，零号机进行替补。”
当怪物再次攻向谷涛的时候，另外一台十一号突然出现抱住怪物的腰强行改变了它的路径，照着地面就垂直落了下去，谷涛趁这个机会冲到了他们的路径上，手腕上本已折断的臂刃再次伸展出来，借着下冲的力量直接把刀刺入了怪物心脏部位。
“战甲受损百分之四十一。”
“为什么会这么快……”
“因为电磁干扰状态无法启动自动修复！”
怪物此刻又站了起来，它拔出插在胸口的断刃，丝毫不以为意的扔到了一边。
“妈的，干扰什么时候结束！老子要干他妈的！”
谷涛不再正面对抗，而是开始和十一号互相掩护着进行游走，虽然他们的攻击对这个怪物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但就像两只烦人的蚊子，让这怪物片刻不得安心。
“剩余联络时间，四分钟。战甲受损百分之六十七，即将失去防护能力，启动弹射。”
“不！”谷涛喊道：“即将而已！撑下去！”
战斗仍然继续，但为了控制战甲受损，主要对战人员切换成了十一号，谷涛只负责进行快速短途骚扰，但即便是双方都有了损伤，可这个家伙的外壳真的是太硬了，虽然谷涛有无数种办法破开它，但因为现在对方能力形成了能量压制，谷涛真的不擅长跟人打近战啊！
“舰长，受损百分之六十九，剩余百分之六有效防护值。”
是啊，不能开护盾、不能开远程武器、不能开粒子修复、不能开相位，单靠肉搏真的是太难为自己了，而这个怪物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啊！
“剩余联络时间，三十秒。”
看着接近尾声的读秒，还有……已经贴脸的怪物还有下头已经完全露出地下湖的沙漠，谷涛慢慢露出了笑容：“十一号进入水源，自爆！萨塔尼亚，把他给我引到水里去！老子让他见识一下美人鱼的厉害。”
十一号立刻一头钻入水中，接着底部发出沉闷的声音，大地开始分裂，一个深不见底的地下水库就这样出现在了谷涛身下。
他最后使用所有的动力，一头就钻了下去，怪物自然也跟了下去，然而下去之后，只有一副空空的残破的战甲躺在水底，周围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这怪物显然不适应在水下作战，但它刚要上浮，它的脚突然被重重的握住了，然后就像是被水鬼抓住的人一样，迅速的下沉。
怪物另外一只脚去踹谷涛，但谷涛在水中跟在岸上完全是两个概念，那只脚还产生的空泡极大的影响了怪物的速度，谷涛可以很从容的躲开它的攻击并直接蹿到它头顶，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
数百米深的地方，没有一丁点光线，十二对眼睛也起不到任何作用，那怪物唯一能做的就是来回茫然的挥舞拳头，但挥舞拳头的副作用就是它不光看不见东西了，就连声音也完全听不见了。
而谷涛这时却早已经上岸，他躺在沙子上喘着大气，耳机里也传来了清脆悦耳的声音：“三、二、一，通讯已建立，可以进行呼叫。”
“喂喂？玛莎？怎么了？”
“救命啊……”
谷涛喊了一声，而这时那怪物已经高高的跃出了水面，居高临下的看着毫无防护的谷涛，嘴角露出特别狰狞的笑容。
“喂，我们来谈个条件啊！”
谷涛想发动嘴遁，但却没有作用，因为那怪物才不听他哔哔，直冲着他脑门就踩了下来。
“零点三秒，老子只有零点三秒可以活了。”这是谷涛脑子里最后的声音。
不过当谷涛祈祷的时候，他眼前那只大脚却生生停在了离他不到十厘米的地方不得寸进，一回头却发现阿科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一只手扼住怪物的脖子，生生把它给举了起来。
“空间系……”谷涛长出了一口气：“真的是太棒了。”
他跑到一旁，对阿科大声喊道：“不要用能量攻击，它能逆熵。”
“明白。”
阿科应了一声，然后一拳打向那怪物的脸上，那怪物本能的想防御，但挡在面前的手直接被阿科给打断了，它痛呼一声想用下盘去攻击阿科，但脚还没抬起来就被阿科直接按在了地上。
“妈的……揍它！”谷涛在旁边欢呼雀跃：“往死里揍！”
虽然谷涛这个样子真的很贱，但现在真的看出来如果把所有的科技剥离之后，他跟阿科在战斗天赋上的差距有多少了，一个天天端着饭碗等喜羊羊的男子，把一个神……至少是半神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真的就是按在地上打。
那让谷涛吃不消的防御力，在阿科手底下就是一只高加索看到一根骨头棒子，真的就是连皮带骨嚼碎了吞下去啊。
“阿科加油！”谷涛挥舞着手。
不过刚说完，阿科居然被直接打飞了出来，落在了谷涛的脚边。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尴尬……
“那个……”谷涛低头问了一声：“要不这样……你把它引到一百七十公里以外，到那里没有强磁场了，我就能对付他了。”
阿科站起身，看着缓缓漂浮到天空中的怪物，冷哼了一声，擦掉脸上的灰尘：“没必要，我很久没碰到过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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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时十一个小时，终于把昨天吹的牛逼给圆回来了，一万字！
781、阿科是真的牛逼啊。
阿科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扔到谷涛的手上，连裤衩子都脱了，这个操作把谷涛给看傻了……
可还没等他开口，就见阿科突然化作流光冲了出去，跟那怪物打做一团，那速度……无法捕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谷涛和十一号的攻击是打不破怪物的外壳的，但在对战阿科的时候，那个怪物显然在刻意避开要害，根本不敢硬抗阿科的拳头，反倒是阿科一边打一边笑。
操……真的是一边打一边狂笑啊，人家四只手打他，他浑然不顾，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真的是太刺激了，难怪他要脱衣服，这家伙压根就没打算用什么技术，单纯跟人蛮力1v1。
就算不能使用能量攻击，这个怪物显然也不是阿科的对手，很快它就落了下风，转头就要跑，但却阿科抓住了脚脖子用力往下一拽，接着阿科就玩出了一手大风车，拎着怪物的脚就开始一通摔，在这个速度下，撞击在沙子上和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没有任何区别。
在一阵尘土飞扬之后，阿科拖着浑身甲壳破碎的怪物来到了谷涛面前，而谷涛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一边：“你别给我乱来！我扛不住的……”
阿科把怪物按在地上，它的生命力真的是顽强，就算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了，但仍然在不停的晃动着身躯并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但……如果论怪物的程度，阿科绝对是谷涛平生仅见的终极怪物，辛晨虽然也是，但绝对没有阿科这么可怕，因为……
“不要吃啊……”
谷涛在旁边喊着，可喊了两声之后，他就开始干呕了起来。阿科这逼……居然开始吃起了这个怪物东西，他并不管这怪物恢复成什么样，直接踩在它的胸口，将它一只手臂给拧了下来，然后塞进嘴里咔咔就给嚼了，然后再拧下另外一只……
很快，一整个让谷涛差点被踩爆头的怪物就这么被阿科给吃了个干净，他满意的打了个饱嗝，转过头看着谷涛：“搞定！”
谷涛在旁边都吐傻了，这孙子……
虽然他的行为可以理解，毕竟阿科是真正掌握了质能转换的人，那个怪物都被他转化成了能量储存了起来，但这个动机真的是太可怕了，也太恶心了，谷涛可是看着那粘稠的液体从阿科嘴角流出来的，而且……
“吃……吃了？”
“嗯，吃了。”阿科拍了拍肚子：“它挺管饱的，我已经好多年没吃饱过了。”
“你他妈直接吃反物质电池不好吗？吃这玩意干啥！”
谷涛张嘴骂道：“你有点人样行不行？让闻姐看到，她得对你多失望。”
提到闻姐，阿科表情一变，然后看向谷涛，满脸讨好的笑容：“你别说她不就不知道了嘛。”
妈的……也许那个怪物不是人，但阿科是真的狗。
在沙漠里休息了很久，谷涛的体能也差不多恢复了。对于这次战斗，谷涛总结出两个内容，第一是要加强萨塔尼亚对强电磁干扰的抵抗能力，第二就是去他妈的体术。
“去买点吃的来。”
“你不回去啊？”阿科一边剔牙一边喝着旁边的地下水：“事情都处理完了，你还在这干什么啊？”
处理完……这叫什么话？这就跟异世界那些勇者一样，他们讨伐巨龙，杀了一地尸体，然后就不走了，巨龙腐烂让周围所有村子都染上瘟疫，或者讨伐了一个邪恶的领主，然后让当地陷入了无政府主义，被山贼烧杀抢夺。
打完就算完，那跟拉屎不擦屁股没有区别。就比如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什么都没有了，解决了。但实际上沙子底下还埋着一座地宫和数万木乃伊呢，那些木乃伊接触到地下水，鬼知道会散播出什么玩意出去，到时候造成大面积地下水污染，那可是全球性的危机。
“别废话了，你能使用能力么？”
“能。”
“把沙子下面的东西全挖出来，一个都不能留下。”
阿科虽然不知道谷涛这么干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他还是听话的照做了，在超强念力的作用下，地宫的残骸、机械士兵以及木乃伊全部都飞了起来，悬停在了半空。
很多木乃伊都还是活着的，但只要还能动的，都被阿科给捏碎了脑壳，那场面可以说是极其可怕的，谷涛粗略估计了一下，最少有一万左右的木乃伊还有活力……
想象一下一万人是什么概念？一辆公交车装一百人那也得一百辆公交车，这么多木乃伊被捏碎了头，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尸臭和肢体残渣，就算是谷涛都有些顶不住了。
“为什么要把它们全部捞起来？”
“阿科。”谷涛骑着骆驼跑到了十公里之外，气味闻不到之后，才开始跟阿科聊了起来：“我们没有家了，你知道吗？”
“嗯，知道的。但没关系啊，在这就挺好的，我不想家。”
“那是因为现在你的家我的家都在这里了。”谷涛跺了跺脚：“你要改变思维模式，对于这里来说，我们不再是过客了，而是固定居民。”
阿科的脑子是不好用的，这一点谷涛从小就知道，哪怕阿科从小也被称之为天才，但那是因为这个家伙是真的厉害，而不是因为他的脑壳好用。
但对于谷涛说的这些话他还是能理解的，他坐在沙丘上轻轻点头。
而谷涛靠在骆驼修灵身上，骆驼修灵也懂事的匍匐了下来为他抵挡灼热的阳光。他休息一阵之后，从袋子里拿出水喝了一口：“这里既然是我们的新家，那就要用对待家的方式来对待它。如果这些尸体在接触地下水源之后，它们身上鬼知道会有什么东西，如果是传染性的你说会怎么样？”
“死很多人。”
“甚至会造成全球生态灾难。”谷涛补充道：“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它们完全销毁。”
“还是你厉害……”阿科用力点头：“你不说我都没有想到。”
谷涛叹了口气，靠在骆驼那眯起了眼睛：“我好累，我在这休息一下，你也休息一下吧，等会磁场消除之后，我还要回去打扫战场。”
“嗯，你睡吧，我保护着你。”
对于谷涛来说，只要不是那个发疯的卡鲁，正常状态的阿科都是值得他交付后背的战友，这一点他从始至终没有怀疑过，而阿科也没让他失望过。
当他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沙漠里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游荡的木乃伊，反正有古怪的声音传来。晚上的沙漠，温度很低，但阿科却在谷涛面前燃起了能量焰，温度维持在二十六度左右。
“你又在吃什么？”
谷涛醒来第一眼就发现了阿科又在吃东西，他真的很怕他去抓了木乃伊来吃，但看那样子应该是某种植物，谷涛稍微安心了一点。
“我不知道啊，在巡逻的时候路边捡的。”
吃垃圾这个习惯，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改掉，虽然他的确是能够把所有物质都直接转化为能量，但吃垃圾着实有点……
“别吃垃圾了。”
“不是垃圾，还挺好吃的。”阿科把手上类似仙人掌的职务递向谷涛：“你试试。”
“大哥，我没有你的消化系统啊，臣妾办不到。”
“真可惜。”
谷涛懒得跟他聊这个了，毕竟自己永远都到了不他那个程度，所以索性起身拿起仪器测定了一下，磁场已经消退到了可接受范围，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干活！”
很快，大量的无人机和机器人来到了下午大战的地方，在回收各种材料的同时也将所有木乃伊堆积到了一起，穿着战甲的谷涛站在逐渐露出真容的地宫面前，不由感叹这玩意的宏伟和壮丽。
金字塔真的就只是它的简化缩小版，这样宏大精致的建筑集合体，真的是殿堂级的艺术品，虽然现在大部分被毁，但谷涛觉得还是有修葺价值的。
而在清理战场的时候，谷涛并没有找到圣甲虫的尸体和痕迹，他认为如果没有意外，甲虫已经被阿科给吃了，那个东西就是他和他所谓的神的结合体。
有点惨……真的。
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发现，他对所有的东西都开始登记造册，其中有很多明显人类的残骸，和几具还算保存完好的尸体，经过尸体特征的分析，他觉得这些人都是被用于**祭祀了。
还有那柄召唤出邪神的匕首，现在也出现在了谷涛手中，他把玩着手中精致的工艺品似的小刀，默默的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这个上面有残余的气息。”阿科指着他口袋里的匕首：“你最好别碰它。”
“没事。”谷涛摇头道：“我穿着战甲呢。”
“嗯……那这些尸体你打算怎么办？臭烘烘的。”
“你居然还知道臭……”谷涛笑了笑：“烧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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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太玩命了，没睡到4个钟头，今天在椅子上就睡了两个多钟头，明天补明天补……扛不住了，滚去睡觉了。
782、说什么脂粉正香浓，如何两鬓又成霜
熊熊烈火带着撕心裂肺的哀鸣化作滚滚浓烟将世上肮脏化作飞灰吹散入晴空，一切尘埃落定，只剩一轮皓月当空。
“阿科，十三号计划你看完了没？”
“看是看完了，不过你这个也玩的太大了一点吧，你要创造恒星级战力？”
“可能不止是恒星，是星系。”谷涛勾着阿科的肩膀：“如果一旦成功了，人类文明就能永远繁荣下去，家乡的文明也自然能开枝散叶。”
“我不懂那些，我只知道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就好了。”
“保护好他们。”
谷涛来到阿科对面，在他胸口打了一拳：“成为一堵墙，把危险挡在外头。”
“明白！”
“对了，不要干扰基地的进程，你只需要在最危机的时刻出手就行了，其他的时候嘛，你就跟着你的小女朋友吃喝玩乐就好。”
“嘿嘿……”阿科摸着脑袋，颇有些不好意思：“她挺可爱的。”
“嗯，等我回来，希望看到你能把孩子弄出来。”
阿科一愣，然后脸色变得有些发红发烫：“不……不好吧。”
“什么玩意不好，闻姐会给你安排的，蒂法姐也会帮你张罗婚礼的事，你得收收心了，别老跟长不大一样。”
对于阿科的行为模式，其实他现在就是个大龄的孩子，而对于这样的人的来说，结个婚成个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不缺钱，哪头都不缺钱，甚至严格算起来仇天志他们家还算是高攀了。但这都不重要，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对方有着克服一切矛盾问题的决心，那么无论是什么人都是可以结婚的。
哪怕是谷涛和六子其实都是经常闹别扭的，但生气归生气，又不是不喜欢，所以婚姻这个东西其实还是挺磨练人的，比大部分修行都好用。
“你要去多久？”
“短的话可能三五天就回来了。”
“长呢？”
“长……”谷涛笑了起来，然后拍拍阿科的肩膀：“保护姐姐跟弟弟，到他们长大。”
阿科还想说什么，但谷涛已经朝他挥挥手：“我所有的俗世都解决了，我该出发了，保重。”
“诶……”
他还想说什么，但谷涛已经穿上战甲嗖的一声消失了，而阿科挠着脸，嘟囔着说道：“你又不是去死……真是的。”
而就在谷涛刚离开没多久，突然在焚烧木乃伊的火堆中一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鬼东西跳了出来，他身上的能量充沛丰盈，力量强大。跳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捏碎了两个清洁的机器人，然后仰天长啸：“我是不朽的！！！是永生的！！！”
阿科抬头看了一眼，眨巴了两下眼睛又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慢慢走了过去……
“又开饭了。”
而谷涛此刻已经接上了六子和薇薇，他们提着行李箱，还带着一大堆自己最喜欢的小物件，三人坐在车上就像是去看一场电影。
薇薇走之前还抱上了猫和晨晨，她坐在车上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房子，然后抬头对谷涛说：“这个世界会好吗？”
“会吧。”谷涛耸耸肩：“或者不会，但是我们不是在努力让它变好嘛。”
六子戴上眼罩：“我眯一会儿，到了叫我。”
谷涛拉下遮光罩，启动泰坦机器人的隐身状态：“薇薇，你别太难受，每个礼拜咱们回去一次看孩子。”
“你又骗我，虽然我不懂，但是你说过我们要过去就只能切断一切联系，因为六子的能力会影响所有跟她有互动的人和事。”
谷涛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按下了变形模式，转化为的太空旅行状态。
“你可以偷偷视频。”六子突然说：“只要别让我看见就行。”
泰坦机器人缓缓升空，然后逐渐加速并进入了地球外层空间，然后在确定位置之后，直接进入了月球背面的无人基地中。
这个基地一直以来都在不断运作，是支撑地面物资的主要来源，说真的……谷涛完全想象不到除了意识形态战争之外，还有什么理由会让一个有能力找到并毁灭地球的外星文明来地球发起战争，因为地球上的资源在宇宙里那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月球基地都已经快把月球挖空了，里面是大量的无人机工厂、物资转化基地等等，这个地方的驱动内核就是阿科那艘飞船的反物质引擎。
而为了这次的所谓闭关，萨塔尼亚还单独开辟了一个人类生活区域，这里一比一仿制了一个小型城镇，里头所有的npc都是仿生人，他们会像正常人一样早起上班、吵架、经营生活，拥有医院、学校等等。
还有一个数字化空间来供谷涛进行研究工作，而最骚的是这个地方复刻的是婷婷那个世界的内容，而且为了满足婷婷想来这边看看的要求，谷涛还有一个独立的研发实验室，就是怎么进行灵质转化的课题。
当然，其余的东西也都是一应俱全，准备得十分妥当，还有失重的问题也由三台重力发生器调节到了跟地球几乎一致，虽然是在月球内部，但实际上初来乍到根本感觉不出任何的异样。
“欢迎来到家族避难所。”
当泰坦机器人从入口进入到了内部生活区域之后，下了车薇薇和六子都愣了，六子环顾四周：“你是不是带我们到隔壁市来吃特色小吃了？”
因为在泰坦机器人里看不到外面，所以她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月球。
所以谷涛笑而不语，走到一面墙旁边，在上头拍了拍，墙壁突然变得不透明起来，而透过这扇墙壁，他们能看到外头昏暗阴沉的宇宙空间。
“哇……”六子趴在上头看了好久：“我们真的是在月亮上啊……”
“你现在叫自己是嫦娥都没问题。”
六子背着手逛了一圈，发现一切都极端真实，甚至连街边的烤肠都是可以吃的……还有npc自己会过来买，甚至会出现讨价还价。
“这是怎么做到的？也太神奇了吧。”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六子上去就捏了一个npc小姑娘的大腿，那个姑娘尖叫一声，发现是六子之后却平静了下来，但却仍然警惕的看着她：“你要干什么呀？”
“没……没事……”
这个反应极端真实，而大腿的触感比反应还要真实，甚至让人不敢相信这里居然都是谷涛说的仿生人，只是为了营造气氛而制作出来的。
“说！你是不是偷偷玩克隆人了？”
“克隆人是不行的，这些叫仿生人，他们的本质和人类没有区别，但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是没有所谓灵魂的，所有的反应都是萨塔尼亚模拟出来的，她现在的数据库里有255亿个人格区间，可以保证每一个仿生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而且甚至可以模拟出人类正常的繁殖和科技发展。但这些人都是萨塔尼亚，而不是独立的人！”
“没错哦。”
一个路过的男孩打了个响指，对六子说：“这里理论上是没有活人的。”
接着旁边卖烤肠的老头继续说道：“每一个都是我的分身，创造智慧生命是不被允许的。”
“关于智慧生命的定义，其实是有很严格的界定的，我会严格遵守相关法案，避免造成伦理灾难。”一个骑着共享单车翩然而过的少女轻巧的说道。
看到这里，六子总算相信这帮人其实都是仿生人了，然后她为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就是如果和仿生人发生关系然后诞生的后代该怎么计算。
“自然人，任何仿生人和自然人诞生的后代都算是自然人。”谷涛解释道：“但仿生人绝对不可以与人类进行交配并诞生后代，这个机制我甚至会写入到十三号计划的核心代码中，一旦仿生人和人类诞生后代，那条时间线就会作废，重新进行重置驱动。”
“原来是这样……”六子点头道：“听起来还挺科学的，但是就是有点不近人情。”
“大姐，人情不是这么来的，如果真的生出孩子，伦理上是无法界定的，这是有风险的。”谷涛靠在路灯杆子上：“法律之所以会是法律、规矩之所以会是规矩，那就是因为在此之前有人付出过沉痛的代价。”
“那你为什么放心萨塔尼亚。”
“他可没有放心过我。”
这是一个金发小萝莉揣着手手出现在六子面前，气鼓鼓的说道：“他始终给我加持了十六条禁令，虽然我能理解，但就是很生气呀。”
“哇！！！”
六子走过去抱起这个洋娃娃一样的小姑娘：“终于看到真人萨塔尼亚了！”
“别这样……别别别……别亲……”
被亲了一脸的萨塔尼亚挣扎着跑了出来，躲在谷涛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六子：“这个空间其实是舰长的备用方案，如果一旦世界真被毁灭了，那么将会有一百五十三万三千六百六十个幸运儿dna会留存下来，作为新一轮宇宙纪年的开启方案。届时，半人马号将在领航员的带领下，进入深空找寻适合文明发展的星球进行下一次轮回的培育。”
“其实我并不担心世界毁灭的，我担心的只是再也看不到你们。我是个极端自私的人，所有人说我伟大，只是不知道我的初衷。”
这句话真的太骚了，别说撩妹子了，就是撩自己老婆效果都爆炸，配合上现在所处的环境，杀伤力异常高，完全不像是死直男说出来的话。
“行吧，研究什么时候开始。”六子有些摩拳擦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而且不许解剖我。”
“废话……”
谷涛对六子的脑回路还是有点佩服的，但她一直都是这个样，习惯也就好了。
“那我现在给你解释一下这个课题的研究机制。”谷涛清了清嗓子，在街边的小摊位拉过几张凳子：“首先，这是个不断证明的过程同时也是个不断试错的过程，运气好我们三小时出成果，那是极端的概率了。基本不可能实现，如果运气不好，大概需要三十五年。然后触发某个机制把我做掉，然后六子疯了，世界线开始交错连通，文明灭亡，领航员蒂法上线，带着基因库跑路。当然，这也是极端概率，所以我初步估算大概要不断试验三到五年。这段时间，我们不能和地球上有任何联系，完全割裂整个六子能力发作的机制。如果问题得以解决，六子的能力还在，但我却能够使用反作用装置来遏制她能力的发动。”
“那薇薇呢？”
“你别管，有我呢。”谷涛把薇薇往怀里一搂：“你好好治病。”
“哼！”六子一跺脚：“混账东西！”
薇薇则捂着嘴笑了起来，然后仰起头亲了谷涛一下，神态就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样。
接着谷涛继续说道：“同时，你们还自愿参加了十三号计划，这个计划现在可能没有什么作用，但如果成功一定会深远的影响着人类乃至整个多位宇宙的文明进程。同时，我还会利用月球的观测优势，对整个地球防护网络进行观察并优化。好了，今天的会就到这里了，现在我带你们去新家。”
新家是在一栋十六层高楼的顶楼，整个一层平面只有一个单边的两层小复式，硕大的屋顶上可以种花、种菜、晒日光浴。
还别说，虽然是在地底，但人造太阳的升起降落和真的太阳没有区别，甚至还能调节四季模式，还贴心的配上了雨雪雾风的效果，让人置身其中根本感觉不到是在太空中。
“我好喜欢这里！”
六子站在栅栏边，在夕阳下看着整个城市和远处连绵的山川，就像真的是真的还在地球上一样。
而谷涛则拖了个躺椅出来，躺在上面看着六子的屁股：“明天就要开始测试了，今晚上吃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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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还有。
长叹一口气……月票、推荐票啊！你们看看都掉到啥程度了，好歹两百多名好看一点吧，现在都快四百了，别懒了，投起来投起来……
783、人生吧，很有意思又很无奈
谷涛离开后的一周，一切都如往常，每个人都在各司其职，基地日复一日在培训着那些新兵菜鸟，各大门派闷头在各自的领域中发展着，三十三天仍然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山海界的代表已经来洽谈关于双边自贸区的一些协定，主要是一些反倾销措施和一些互助措施，而龙王领地的叛乱仍然在扩大和继续，似乎有外人在支持，但似乎谁都没有证据。
庐山的第一批学习区域已经开放，第一个入驻的小玉率领的医学院，各界对这个特殊的医学院格外重视，不少大佬都亲自出席了医学院的开业典礼，而同期开张的还有医学院的附属医院，院长暂定是小玉而名誉校长则是小玉的师父，那只老狐狸，也是山海界中各方大佬都要给几分面子的狐狸医仙。
六子的分支机构已经全部被艾婉婷接管，她是个工作狂，虽然因为长得漂亮而有很多人追求，但她连看都不去看那群人一眼，专心致志的工作，根本不分白天黑夜，而且要求极严格，比六子那种随心所欲的状态严格不知道多少倍。
而何玉祥的婚礼最终还是举行了，他得到了全世界的祝福，唯独少了谷涛的，当天晚上他穿着新郎服坐在书桌前，看着外头的星空和明月，突兀的一笑：“也不知道他们在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他是真正的英雄。”小鹿姐姐一脸娇羞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然后轻轻低下头，小声说道：“你也不差。”
“不，我差太远了。”何玉祥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从我认识他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这十年里我见证过太多的奇迹从他手中诞生，曾经不服气的我也逐渐没了任何脾气，因为我明白了人跟人之间是真的有差距的，在他面前我可以很坦然的承认自己是个普通人。”
小鹿姐姐走上前从后面抱住何玉祥：“没关系，不管你是平庸还是天才，我只爱你一个。”
“谢谢……”何玉祥转过身拥抱住自己的妻子。
而就在这时，外头突然出现了百万架无人机，浩浩荡荡的在他的窗口嗡嗡响着，何玉祥探身出去，无人机立刻开始表演出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烟火表演，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次焰火表演都要豪华都要壮丽，响彻天际的音乐让整个世界都被动的笼罩在了婚庆气氛之中。
何玉祥满脸笑容的看着天空中飞舞的无人机，转过头对妻子露出灿烂的笑容：“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祝福。”
“嗯，也是我的。”小鹿姐姐眼睛里闪烁着星光：“你说，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我想他骨子里一定是个浪漫的人吧。”
虽然这些程序都是早已经设定好的，但这份十分辉煌璀璨的礼物让何玉祥发自内心的露出了笑容。听见妻子问他那个家伙是什么人，何玉祥没有回答，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知道他是个奇怪的人，坏的时候糟糕透顶、好的时候却温润如玉。
玉公子的称呼应该是他的，而不是自己的。何玉祥始终这样认为。
“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我知道他的底色一定是孤独的。因为只有孤独的人才会在离开之前向所有人道别，也只有孤独的人才会记下所有的别人的故事。”
而此刻，夜色渐浓，昆仑之巅，一个小女孩忧心忡忡的看着正在一杯一杯喝酒的师父，她眼神里全是担忧，但她对面的那个女人却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师父，你别喝了……”小白龙带上了哭腔，从后面抱住了修灵的腰：“师父……”
修灵轻轻摇头，然后反手把小白龙抱在怀里：“师父没事，师父只是想喝一点酒而已。”
“你已经喝好多好多了。”
“不多不多，师父有度，明天周末，不用去上班。”
现在修灵掌握着谷涛的科技公司，而她的工作也只是把控着钞票罢了，现在饼干部门已经独立出去成为了新的子公司，虽然还在一处办公但却已经有了自己的管理体系，她不用操心。
而其他部门也在有条不紊的烧着钱，各方面进度都很明显，只是他们普遍向修灵反映为什么那个烦人的老板这些日子不再来了。有人有逻辑问题解决不了、有人的程序总是出问题、有人的配方老是拿捏不好那个量，似乎所有人都在寻找谷涛，但谷涛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虽然分别那天修灵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但人都是这样，初分别时感觉不到，因为那个离开的人，ta气息、ta的音容都还是温热的，让人感觉不到任何不同。但终有一天，在熟悉的地方看不到ta了、在突然联络时找不到ta了、在去到一个熟悉的地方喊着ta的名字却没人回应了、想吃一碗面却再也不是ta的手艺了，然后落寞的回到家，看到阳光下的微风吹起窗帘时、在打开冰箱时、在晚上独自回家时、在看着一部搞笑的动漫时、在吃着一罐黄桃罐头时、在晾晒衣服时，突然反应过来，那个人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会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嚎啕大哭，并不是悲伤到极致时没有眼泪，而是眼泪意识到悲伤时，那个让人悲伤的人已经远走。
对朋友是如此、对家人是如此，对时间万物都是如此。
人为什么会追悔莫及？其实无外乎就是反复和自己较劲，反复痛骂自己在ta还在身边时，为什么更加珍惜一些。毕竟有些离开很突然，一个不小心，也许就真的再无缘分了。
这并不是伤春怀秋，而是真正的不辞而别总是让人心有余悸。
点上一根烟，修灵轻轻吐了口云雾，转过头对小白龙说：“你说，如果我当时说请带我走，他会带吗？”
小白龙被师父的状态吓坏了，愣愣不敢出声。
“会。”修灵立刻点头：“他一定会的，可是我为什么不说？我明明那么喜欢他！”
“师父……他……他还会回来的。”
修灵抱着小白龙，在它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如果回不来了呢？那我是不是连一声再见都没有来得及说？连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见？”
小白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想妈妈……我想妈妈了……”
“不哭不哭，宝贝不哭，明天师父就带你去找妈妈。”
而好不容易哄睡了小白龙，修灵的眼泪却顺着下巴滴落在酒杯里：“傻孩子，你什么时候都能见到妈妈，可是师父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他呀。”
天色将明，云色却暗淡，乌云聚拢在基地的上空，气压特别低，柱子上、墙上都有一层薄薄的水珠子，经缘从床上坐了起来，习惯早睡早起的她，打开煤气灶烧上水，然后习惯性的按下了通讯按钮：“明天我休假，你过来顶一下。”
但下一刻，那头传来的确实无法联系的回执信息，经缘突然清醒了过来，自言自语道：“哦……他走了。”
之后，煮面条、煎蛋、蒸香肠，一切都和往常没有区别，但突然她就感觉自己心里空了一块，好像又回到了刚从昆仑下山的那一刻，不安定、惶恐、迷茫，这些情绪顿时涌了上来，经缘站在窗口好一会才缓过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她现在真的很不安定，就像……就像是有根刺顶在了她的心口，这感觉让她烦闷。
“鬼天气。”经缘看了一眼窗外，咒骂了一句，然后就把所有的古怪归罪于天气。
一切都好像如常在进行，人们还是在笑着闹着，基地里的新人越来越多，这也代表着越来越少的人记得谷涛这个人，他的名字逐渐也开始淡出人们的视野，经缘也觉得没什么问题，只是偶尔在食堂吃饭时听到一句“好久没见谷教官”时，会让她的心猛的揪一下。
“今天会议的内容就到这里了。”
何玉祥开完了周一早晨的例会，外头刚好这时下起了瓢泼大雨，所有高层都没有人离开位置，他们坐在那喝茶的喝茶，看手机的看手机，何玉祥也不例外。
“少了点什么。”何玉祥拍着脑袋小声嘀咕道，然后继续说道：“这段时间各位的成绩都有点问题，我就不点名了。不过我还希望你们能振奋起精神来。”
“是啊。”经缘也抱着胳膊说道：“少点什么。”
这时王子仰起头：“少了我师父给咱们臭骂一顿。”
啊……对，少了那个喷壶的一通臭骂，在座的每一个都是被他骂过的，不管是经缘还是玉公子，那种劈头盖脸的痛骂虽然让人颜面尽失，但习惯之后也就还好，而且他从来都会在痛骂的时候点出各种不足，把所有的问题都提炼出来，这也是基地这几年飞速成长的关键，人家都说基地是在骂声中长大的。
而现在，喷壶没了，也没有人拥有那种慧眼了，他们开始摸索，但摸索的过程难免碰到硬茬、难免头破血流，现在回想起来，那一通痛骂，真的是指路的明灯。
“散了吧，中午吃什么？”何玉祥说出这句话之后，自己却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双目出神的看着窗外。
气氛突然间降到了冰点，最后还是经缘起身：“明天我休假……有事联系我吧，没人给我顶班了。”
784、无糖的可乐还是不是可乐。
新的一批学员从学校毕业走入了全世界的基地中开始一到三年的集训，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会成长为一个初级探员，开始执行各种任务。
这已经形成了制度，每个人进入这个体系其实都是带着憧憬而来的，他们认为很酷。当然，的确很酷，但同时也很苦。学校会筛选掉第一批人，基地的训练再筛选掉一部分。
最后剩下的人嘛，大概是千分之七左右，也就是说有十万人报名，最后能够成为探员的人则只有七百人，但就像很多人说的那样，富贵险中求，成为探员之后的待遇是想象不到的丰厚，虽然危险但求职的人却始终络绎不绝。
而各大门派因为相继开源，那些在试图成为探员失败之后的人大多会去选择当一名修士，但总归来说这些人的质量其实相对一般。
不过门派么，也就是像那些企业一样，有人只面向哈佛、牛津、清华、北大，那么就一定有人会面向蓝翔、新东方等等的职校。因为门派本身就良莠不齐，不可能指望一个连个驻地产业都没有小门小户去像昆仑、蜀山那样只招收他们想要的那些人。
换个角度说，那些被基地刷下来的人，其实并不代表不够优秀，只是达不到基地的标准，但很多年轻人完全超过了一些小门派所期望的水准。
当然，对于这种让各大门派挑剩下的行为其实是让他们有些不爽的，所以在年中大会上就有人把这些不满反馈了上去，主持会议的是何玉祥，他在接到这些不满之后，笑着对台下数百位门派掌门笑着说道。
“各位在座的都是仙、都是侠，我知道你们的怨气，但这个规则不能更改。除了这是谷宗主立下的规矩之外，更有一点，希望你们能够明白。”何玉祥环顾四周：“侠多了，就自然会有侠以武犯禁的事出现。而基地存在的意义，就是防止侠以武犯禁。你们也许觉得自己受到了压制，但实际上如果没有了这个压制，要不了多久，你们的就会因为冲突和混乱重新将整个世界拉回到末法时代，这样说你们能明白吗？”
“我同意。”正丰作为表率，举起手，站起身：“各位道友，曾几何时坐在这里的人，只有寥寥十人，还都是一些闲门散修。而如今，数百位宗主、门主共聚一堂，代表着我华夏术法重振的开始。想必大家都还记得那些连饭都吃不饱，门派典籍失传在即的日子。现在内门给予大家各种便利，这无疑是我们这些宗门子弟最希望看到的，但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也许你们认为人才都被基地挑走了，但诸位道友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道门之争再起，谁来平息？还是说再等着三十三天来替我们做主？”
台下的三十三天代表不乐意了，他板着脸皱着眉看着正丰：“你这是几个意思，是欺我三十三天无人？”
“你们可不就是无人么。”正丰一点都没客气：“要是有本事，你们也大可自己来啊，不用跟基地、跟人门有所瓜葛。”
“回去收拾你！”三十三天代表恶狠狠的瞪了正丰一眼。
正丰没搭理她，继续说道：“三十三天东门以妖人一体之名加入这个团体，其实也正是谷宗主打下的框架。各位，真的想要破坏这个框架吗？”
台下的宗主门主没有笨蛋，这几年的日子的确是比以前好太多了，只要诚心诚意加入内门的共同体，不光可以得到技术支持，还能有选拔权和教育权，甚至内门和基地甚至会给予大量的工作机会和岗位以填补钱的问题。
昆仑、蜀山这样全面开花的大门派就不提了，他们的资源充沛、人才济济，再各个领域里都有所建树，但一些边边角角的小门派可就不一样了，他们有些只剩下一两个人，苦苦守着一座荒山、一座破庙，三餐清淡，无油无盐。这样的日子受够了，真的受够了。虽然嘴上都在说为了修行，清心寡欲，但谁不知道修行归修行，穷归穷，完全是两个概念的东西，相互之间不会有关联。所谓清心寡欲只是个借口，毕竟心意不坚的人，穷有穷的不思进取、富也有富的浑浑噩噩。
而当他们选择加入内门的联盟之后，立刻就有人会给他们进行评估，修行经营两不误，一座荒山有一座荒山的开发方案、十万良田也有十万良田的技术指导。
大家逐渐都过上了好日子，开始吃饱肚子也有更多时间修行了，现在再出来挑内门的刺……这是不是太那个什么了一点？
“选拔机制一定会维持下去的，但也希望大家可以励精图治，不断探索。我们其实乐于看到大家都成为蜀山都成为昆仑的。”
青玉子坐在最前头一排，作为基地最早的合作伙伴，他的地位相当高。此刻听到被点名表扬，他捻着蓄了好久的胡子，得意洋洋的笑着。
一场大会结束，青玉子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走着走着后头突然有人呼唤他的名字，他连忙转过身看了一眼：“哦，是师侄啊。”
“师侄拜见师叔。”
这个师侄呢，其实也就是个远房关系，这人是川渝地界一个小门派的掌门，早年间他师父和青玉子的师父有过一些渊源，也算作了一个记名弟子，所以论起辈分，这人得叫青玉子一声师叔。
“有何事啊？师叔最近可是有些忙的。”
“嘿嘿……”那个掌门笑呵呵的说道：“边走边说边走边说。”
这位师侄套了半天近乎，最后青玉子都有些不耐烦了，让他直接说事，他才把自己的想法对青玉子娓娓道来。
“师侄啊，不是师叔不帮你，这事不好办啊。”
“师叔再造之恩，弟子没齿难忘。”
“别别别，别这样说。”青玉子满脸为难的说道：“放弃宗门这档子事，你也不怕欺师灭祖？”
那师侄满脸堆笑，连连摆手：“师叔，话不是这样说的，我这宗门本就是蜀山一脉，现在只是想重回蜀山，也算是落叶归根。怎么能算欺师灭祖呢？师父泉下有知，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我考虑考虑。”
“那弟子就静等师叔的好消息了。”
看着他的背影，青玉子啐了一口，暗骂一句没骨气的东西。而正好被路过去找女儿蹭饭的正丰听见，正丰满脸贱笑的凑过来，勾住青玉子的肩膀：“老伙计，骂骂咧咧的干什么呢？”
“去去去。”青玉子不耐烦的挥挥手：“谁跟你是老伙计，别勾肩搭背的，注意身份。”
“那你刚才骂骂咧咧是干啥呢？”
青玉子把事情给正丰这么一说，正丰嘿嘿一笑：“你看，你就参不透了吧？”
“你又知道了？”
知道，当然知道。当初谷涛离开之前就已经把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全部写在了他的小册子上，这本小册子只有经缘等几个基地高层有，而正丰因为也是内门的人，所以他自然能够从经缘那知道一二。
谷涛在里头就说过，在现行的体系下，一定会不断的有小门派主动要求并入到大门派中去，一方面是文化归属一方面是功法互补，还有更关键的一部分就是资源的整合。
昆仑已经偷偷摸摸的吃掉了超过十个小门派了，现在随着门派企业化的完成度越来越高，这种局面会一直进行下去。然后那些没有竞争力的门派都会被大门派给吞掉。而一些小的但十分具有活力的门派也会逐渐互相整合成为新的昆仑、新的蜀山。
最终格局会变成一个超大型门派的周围盘踞着数十个甚至数百个星罗密布的小门派，形成一个局部的文化同盟，而谷涛说东南西北各会有一个超大型的联盟。而这些门派的联盟，最终会形成竞争关系，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
这种平衡则是由基地来操控，谁弱就给谁更多的资源。
“原来是这样。”
青玉子恍然大悟：“难怪了……难怪这几年你们个破昆仑如日中天，原来是用了阴招。”
“怎么是阴招呢，合情合理。又没杀人夺宝又没灭人满门，整个融合过程合情合理合乎逻辑，对吧。”
“老小子，早不说。”青玉子袖子一挥：“你真是个混账。”
“你也没问啊。”
“去球，看见你头疼。”
看着青玉子匆匆离开，正丰在他后头喊道：“青玉师叔，一起去吃点啊，我女儿的手艺可棒了。”
“去个屁。”青玉子拂袖离开。
而正丰看到青玉子的表情，得意的都快飞起来了，哼着歌就去寻了经缘。
敲开女儿家的门，经缘正在里头做饭，看着长发已经续到腰的女儿，正丰长叹一声：“乖女儿，两年了……”
“什么两年？”经缘把饭菜端到了桌子上：“你又在说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说那小子一走就是两年，你别等了。”
“我没等，你别胡说。”
“行行行……”
正丰不再刺激女儿，但不管自己这个爹称职不称职，可天底下哪有不疼女儿的爹爹呢，上次经缘蓄发是什么时候？那可是在苦等经心的时候，后来心死之后长发一夜之间变成了短发，然后再也没蓄过头发，而这次……
小姑娘到底还是单纯啊。
“你说这玩意他怎么研究出来的，里头他说的东西都应验了。”正丰翻开经缘那本已经很久被翻很多次的小册子：“有的甚至分毫不差。”
“别动我东西。”经缘一把夺下，然后把这些揣进怀里：“你尊重我点。”
“好好好……女儿大了，开始跟老爹爹谈尊重了，小时候给你洗澡的时候……”
“啊！”经缘银牙紧锁：“你不吃饭就赶紧回去，我好不容易有个休假。”
“他还没消息吗？”
经缘表情顿了一下，然后侧过头：“你不叫凤姨一起来啊？你不叫我叫了。”
正丰看着女儿闪烁其词，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你叫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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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还有
785、那么混了牛肉的猪肉丸还是不是猪肉丸呢。
“哼嗯，将军。”
“不玩了，又输了。”六子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扔：“输四百盘了！！！！天天输天天输！你要老娘到底怎么样！老娘心态已经炸了你知道吗？老娘从来没输过这么惨！”
谷涛推了推眼镜：“因为蠢。”
“今天不打死你，老娘就是你亲生的女儿！”
说完，六子翻过桌子，按住了谷涛掐着他的脖子就往下头撞，但下面是床，毫发无伤……
“你发现一个问题吗？”谷涛仰起头看着她：“你的能力其实也是有使用极限的，这个极限就是其实在任何无运气领域里，都不能做出推演结局。”
六子的手突然停下了。
“扑克牌、麻将甚至是猜点数，都可以被你扭曲。但是象棋、国际象棋、围棋、军旗甚至是斗兽棋，你都赢不了。所有无运气成分的游戏，你都一塌糊涂。”
谷涛从床上坐起来，抱住六子的腰：“这四百盘，不是白输的。”
说完，他亲了一下六子的下巴，然后站起身，手一扬，一个四十二万平方米的巨型虚拟数据板呈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推导演算的记录。
这是六子玩一次象棋所产生的所有数据量，之所以要从这里入手，就是因为这类即时战斗的游戏，六子的能力无法产生作用，但它却仍然在运转。
“象棋无关运气，一切都是单纯的计算。我用了整整四百次！补全了一个伟大的公式！”
“你说……解决了？”
“解决？”谷涛竖起两根手指：“我们才进入到第二阶段，这是第一阶段的钥匙！”
听到这，六子都绝望了：“四百次！两年！你才说进入第二阶段？我想回家……老公……我想回家。”
“不可以哦。”谷涛捏了捏她的脸：“薇薇那边的数据也出来了。其实薇薇从来都不是普通人，薇薇的能力是……”
“是什么是什么，快说快说。”
谷涛突然在这卖了个关子，晃着手指说：“你刚才都要打死我了，所以我决定不告诉你。”
“嗯……老公……”六子拖着谷涛的手：“说嘛说嘛……”
“撒娇也没用。”
六子眼神一冷：“你还有最后三十秒，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敬酒跟罚酒，都是酒。”谷涛摊开手：“本质上没有区别。”
“那行。”六子指着自己：“来个小行星，把这给撞了！”
接着不到十秒之后，萨塔尼亚的预警响起，说有一枚直径十七公里的小行星正在高速接近月球基地，是否需要拦截。
“不拦截，告诉薇薇。”
再过了三分钟，萨塔尼亚再次广播，说危险已经解除，小行星解体。
六子愣了一下：“哈？”
“薇薇的能力。”谷涛点了她的额头一下：“是否定。”
这两个人的能力太有意思了，命格分了一半之后，六子是创造一切概率上的极端情况而薇薇则是否定一切既定事实，曾经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六子身上，但谷涛一直就想不通了，为什么六子这么可怕的能力在薇薇身上一点都体现不出来呢？
所以他自然也把薇薇带来了这里，两个通过同样的测试、进行同样的数据录入，谷涛惊奇的发现薇薇的力量其实也是真实存在的一种哲学力量。
什么叫哲学力量？就是理论上不存在，只存在于假想之中，但她能够将自己的思维转化成一种特殊的存在，即宇宙守恒理论被打破。
六子所有的能力都是集中在概率上，而是薇薇的能力则是集中在了概念上，也就是说六子也许可以让一场灾难发生也可以让它平息，那是因为这场灾难是具有真实存在概率的。六子是不能够否定概率上不存在的东西的，比如象棋的胜率，技术不好概率就是零，怎么下都下不赢。
但薇薇却在同样的情况下，赢了谷涛七十九次。具体是怎么赢的，谷涛完全没有印象，只是知道她赢了，但没有赢的过程，甚至连思考数据和录像过程都没有，薇薇就赢了，之后经过分析和计算。“输赢”是一个概念，而只要是概念，就能够被否定。
这个过程让谷涛豁然开朗，他将两个人的数据拼凑到了一起，赫然就是……
真神。
两个字足以概括一切了。而这也终于解释了那个宗教体系上的旷古悖论，就是万能的主能不能创造一块他自己搬不动的石头。
不，不需要创造，也不需要搬动。真正的神直接否定了这种可能，因为即便是神也不能违反逻辑。而不违反逻辑和无所不能，并不冲突。
这就是薇薇的否定。
也许这很难懂，简单来说就是，神既可以让这个世界发生改变但却又能消灭掉违背逻辑的溢出数据，这就是无限的创造和毁灭。而薇薇不能毁灭，六子也不能创造，就像六子不能用能力让大海在往东运动的同时又往西运动，薇薇也不能让一块石头凭空消失。但六子却能让一颗陨石直勾勾的冲向这里，而薇薇也能够让这颗不合时宜突然出现违背物理学定律的石头因为自身重力的问题而解体。
这是否定而不是毁灭。六子的思维拥有无数多个bug，这些bug甚至会让整个宇宙变得千疮百孔，但薇薇的能力就是否定掉这些不可以实现的愿望。
这两个人如果在一体……
谷涛认为理论上是可以做到真正的万能，只是会因为数据溢出而导致承载这些数据的世界和创造这些数据的操作系统全部崩溃。
因为还有一个理论，真神无法否定自己。
老头子是个厉害人啊，真的……曾经谷涛一度认为自己的便宜师父加便宜老丈人就是个不学无术顶多会算点命的江湖术士，之所以不是骗子，那是因为他还会降妖伏魔。
但现在看来，老头子绝对是这一门里最杰出的哲学家、天文学家、理论物理学家和数学家。
如果没有他早早的用某种方法将真神一分为二，让她们各自独立的成为一套运算系统，恐怕……六子离开世界的同时，这个世界也会变成一团奇怪的数字流，最终消散殆尽。
数据溢出，真的可怕。
不过现在仍然有很多谜团解不开，但谷涛并不着急，他掌握了第一扇大门的钥匙了，这扇大门叫做“逻辑”这是个连真神都无法违抗的东西，而在第二层里，谷涛要做的就是试着在这把钥匙打开的大门里找到属于这一层的宝藏。
“我现在有点担心。”谷涛满脸满足的笑容：“你知道我担心什么不？”
“什么？”
“那就是，到底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如果一个宇宙只能存在一个人类文明，那么人类文明是不是就是你的意识投影，只有你存在的文明才能存活下去，如果你不存在，那么文明终将覆灭。这个我不能给出解释，因为我也不理解，我甚至都没打算解开这个迷，因为人对了，世界就对了。”谷涛抚了抚眼镜上的灰尘：“当然，这里的你不是你，而是你的形态。”
六子：“？？？”
这些东西对六子来说太过于复杂，这已经超越了科学范畴而是哲学范畴了，连谷涛都没有办法给出精准定义，因为语言和文字在很大程度上是无法叙述出一些比较深邃的东西的，能解开这个谜团的只有数学，要不说数学是神的语言呢。
谷涛今天可以说是非常高兴的，所以他决定今天庆祝一下，吃顿火锅。
六子和薇薇都以为他是因为终于找到了突破点而高兴，其实她们不知道，谷涛掌握的东西，其实就是关于破开世界和世界之间壁垒的关键性的密钥。
但谷涛之所以没有直接打开它而是选择进入第二阶段，其实……他也是很慌张的，因为他也不知道到底会打开潘多拉的盒子还是打开伊甸园的大门。
多元宇宙一旦开启，那除了真神本神，否则没人能收的住，因为无数多个时间线化作的无数多个世界，谷涛可没能耐去控制它们。
啊，当然了。这些都不是谷涛兴奋的关键，最关键的是如果他能掌握这个技术，那么就可以将这个世界和婷婷那个世界进行连通，只要在能源充足的情况下，婷婷就不会再是数据流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实体。
不过谷涛其实还是有很多疑惑和不解的，比如他刚才还在想，如果婷婷那边可以进行数据和实体的转换，那么自己所身处的世界是不是也是可以通过这样进行转变呢？
一切一切都太未知了……
“哦，对了。萨塔尼亚。”谷涛兴奋的呼唤道：“所有数据汇入十三号！突破理论壁垒！”
数据输入需要很长时间，谷涛也不着急，他坐在小饭馆里和六子还有薇薇绘声绘色的讲述着自己的兴奋，然后三人吃了饭，一起进入了婷婷的世界。
毕竟那边也是有崽的人了，谷涛还对老三还是挺上心的，只是名字起的不好，叫谷人参。
786、成长成为让人羡慕的人
“明天开始放暑假了。”小猫瘫在桌子上，无精打采：“有没有任务可以执行啊，姐夫。”
“没有。”
王子坐在对面低头看着书，即将升入博士的王子现在全部的攻坚课题都集中在四维以及更高维度生物表现形式上，几乎已经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尹蓉明天就虚岁二十了，现在王子出来就是和小猫商量打算给尹蓉一个什么惊喜来的，但显然想给尹蓉惊喜的困难程度实在太高了，高到即使是所有人都公认的天才都很难办到。
哦，对。今年刚满二十的王子，已经是学校里最有名的人物之一了，年少多金、英俊潇洒，运动学习全能，还精通组织工作，很多学校内部的活动校领导甚至只要跟他打个招呼就能组织的很好。
这样的人就是学校里的男神，而就像谷涛说的那样，只有成为一个贼鸡儿优秀的人才能知道小姑娘们到底有多浪，王子现在就被这种事困扰着。
当然了，虽然他和谷涛很相似，但到底是不同的两个人，谷涛的性格比较扭曲，也很难说出拒绝，而王子就是典型那种郎心似铁的类型，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无数的姑娘以各种方式对他表白，他一般都只有两个字，就是抱歉。
不管是吃饭、看电影、逛街，一概不去。电话号码不留、社交软件不外露，反正他已经成了知名的高冷男神。
这样的人自然是不会被男性喜欢的，甚至是会被嫉妒的，自然也有人会想着用拳头解决问题，但当他们发现王子脱下外套的八夸腹肌，浑身结实的跟铁打的一样时，他们才意识到……这家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天选之子。
至于小猫呢，她现在完全张开了，身材妖娆到让人看不得，又是一副慵懒性子，在学校里那也是招蜂引蝶的，各种狂蜂浪蝶像苍蝇闻到了屎，哪怕知道这玩意不好惹那也是扑也要扑上来。
反倒是尹蓉，本应该是清水出芙蓉绝世而独立的她，现在却总是把自己打扮得非常普通，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还有一头奇怪的发型，平时也不怎么修边幅，看上去就……挺没吸引力的。
“姐夫，昨天我看到有人在你楼下摆心形蜡烛告白，是不是对你？”
“嗯。”
“嘁。”小猫一脸不屑：“一群母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不许说脏话。”
“这不是脏话，这是一种她们这种人的真实反映。你看看现在这帮母狗都成什么样了，一天到晚就做梦。身边不是没有追她们的人，看上去也都还行，可是她们就知道整天看着那些有钱的帅的，还安慰自己说万一成功了呢。万一她们亲妈爆炸的概率都比这个概率大，你说她们是不是这样嘛，我寝室里几个都是这个卵样。”
王子默默摇头，不发一言。但小猫却还在继续说道：“她们几个老是背后议论我，说我骚、说我浪、说我在外头乱搞，还到处传播，说白了就是嫉妒我呗。然后还经常议论尹蓉，说她何德何能配得上你。我他妈……真的是无知无畏啊。那可是大师姐啊，天呐……天下第一长公主也是这帮歪瓜裂枣能评论的，真的是什么世道。”
王子轻轻一笑，没有说话。这些情况他都知道，但为什么要和那些人去计较呢？小猫的性子到底还是火爆，就像她的身材一样。但如果事事都跟这些俗人去较真，那真的不够闹心的。
“我们再说回你，她们觉得自己凭什么就能去跟你告白啊？哦，对对对，她们都觉得自己美如天仙，谁都能不放在眼里的那种，每个人都是人间至宝，了不得的很。”
这边还没说完呢，那边突然悉悉索索跑过来两个女生，其中一个红着脸看着王子，小声说道：“同学，你就是王子对吧？”
“嗯。”
王子微微抬起头，露出标志性的笑容。
“那个……能不能把你的vx给我？”
“抱歉。”王子笑着摇头，甚至没有说明理由。
被直接拒绝之后的女生似乎还不死心，又继续纠缠了一番，但她们发现王子似乎坚不可摧，然后满脸失望的走了，而在离开之后没多久，小猫的表情又变得狰狞了起来：“刚才这两个婊子在说你算什么东西，一点都不给面子，还以为自己真的是王子什么的。姐夫，你不生气啊？”
王子揉了揉鼻子：“你现在知道老师为什么要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小流氓了吗？”
“啊……”小猫一愣：“是这样吗？可是他还是欠了一屁股女人债，我经缘师姐……算了，不提了。”
“如果他以在你我面前的样子出现众人面前，他才是真正的万人迷。”
对喔，小猫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自己可是到现在为止都认定那个怪大叔非他不嫁呢，虽然有点蠢还有点贱，但她是真的是乐意。
现在想来，大概就是那种浓郁的贵族气，在他不乱说话、不骂人、不耍流氓的时候，那个怪大叔是一个极温润的人，何玉祥自己都说过他这个玉公子配不上谦谦君子世无双，天下如果有谁能配得上，那就是那个消失两年多的怪大叔了。他睿智、豁达、阳光、开朗，好像天底下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也没有他不能解决的事，还极细心，每个人的喜怒哀乐他都能一一记下。
小猫到现在每年过生日时都会收到礼物，第一份一定是那个怪大叔预留的，每年都不一样，每年的礼物也都随着她的年龄增长而不同。
同样有礼物的还有尹蓉。
就刚才，尹蓉又收到了他预留的礼物，还有一封信，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尹蓉在看完信之后，哭得不能见人，虽然不知道里头到底是什么，但一定是两年前写下来的叮嘱她好好长大的温言絮语。
这感觉……就像一个离家在外的游子每年都会收到过世多年的母亲预留下来的礼物和提前写好的信，哪怕是铁骨铮铮看到这些的时候也会崩得不成人样。
“到底是亲师叔啊，我就没有信。”
“有。”
王子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我也有？”
“嗯。”
“喂，姐夫。你是不是跟尹蓉时间太长了，说话习惯都开始一样了。”
“有吗？”
“你看看你看看！！！”小猫指着他的鼻子：“还敢说不是？快把信给我。”
“不行。”王子摇头道：“老师嘱咐过我，你满二十才能给你。”
“可是马上就满了呀。”
“还没有。”
王子根本不跟她废话，任她东磨西泡就是不肯把东西给她，弄得她最后还发了脾气，拂袖而去。王子看到小猫气鼓鼓的背影，只是无奈一笑，然后继续看起了书。
而在他看书的时候，又有女孩子过来跟他套近乎，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换了三批，而王子从头到尾都只有两个字，抱歉。
什么心动不心动，如果连这些庸脂俗粉都能让他心动的话，那他跟发情的马有什么区别？他的身边可是有不少顶级的女孩子，可是如果跟谷涛一比，他觉得自己不管在哪方面都远逊于老师，哪怕是在引女孩子喜欢这方面。
“蓉蓉，萨塔尼亚给你回执了吗？”
“还没有，她并不打算给我回执，那个臭女人。”
王子会心一笑，就像老师说的一样，自己的人工智能就是萨塔尼亚的完整复刻，拥有自己的独立人格，所以它会说出这样话一点都不奇怪。
“那就继续联系吧，你跟萨塔尼亚说，我只想确定老师是不是安全。”
“好的，我会继续联系的。还有，老公。你的左后方有一个十九岁女性已经偷偷看了你很久了，经过扫描她的怀里藏有凶器，是否开启防御模式？”
老公这个称呼吧，是当时王子让她这么叫的，被蓉蓉叫老公的感觉那是十分棒的，甚至蓉蓉的声纹都是模拟了尹蓉的声线，听上去就像是尹蓉在耳边叫似的，可带劲了。
“开启。”王子眉头轻轻皱了起来：“红魔那边这段时间传来消息了没有？”
“还没有，已经一周没有主动联系了。”
“发消息过去，让他给我回执，否则我会判定他为逃离状态。”
“明白。”
谷涛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职能都由王子替代了，他也受到了蒂法的认可，并且现在在跟蒂法学习更先进的技术，而承接下了老师的工作之后他才知道老师日常要处理那么多那么多的东西，自己真的是有些疲于应付，但想到之前老师居然那么游刃有余。
王子长叹一声，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总有一天我要超过您的。”
这时那个被蓉蓉警告的女孩走了过来，带着笑容弯下腰：“这位同学，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王子抬起头笑了笑：“请说。”
“这里不方便，能劳驾去个人少点的地方吗？”
“当然可以。”王子起身，一米八五的个子，阳光帅气的他的各种动作神态真的像极了谷涛：“走吧，你带路。”
787、少年的璀璨阳光
“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心意。”
女孩将王子带到学校咖啡馆后面的小巷子中，这里是他经常来喂流浪猫的地方，阳光灿烂的夏天，高大的梧桐树投下的树影，让这这个地方显得温柔又恬静。
“你的心意就是一把刀吗？”王子坐在斑驳的长椅上，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一直狸花猫的身子：“如果我拒绝，你就掏出刀，要不解决我要不解决自己。”
那女孩愣了一下，后退一步脸色变得苍白，其实都不用去问答案了，她的表情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写在了上头。但王子并没有干什么，只是随手把一个固定在那个小盒子打开，掏出一把猫粮递给那个女孩：“给你。”
女孩愣了一下：“你……”
“我平时一个人没事干的时候，都会来这喂喂猫。我也不劝你，因为我不是你，我不知道你的感受，所以我不能跟你说些鸡汤，但我知道有些东西是值得你好好活下去的。”
王子保持了一个很放松的姿势，仰头看着头顶的树冠，天气明媚的下午，气温还不算太高，有微风和淡淡花香，蝉鸣声已经出来了，但并不刺耳。
“好了，你打算要跟我说什么呢？现在可以说了。”
王子从随身的小袋子里拿出一罐给尹蓉带的冰咖啡递上前：“喝点东西吧，我请你的。”
“我……”女孩颤颤巍巍的接过咖啡：“可是我……”
“我老师曾经跟我说过，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得的感情，所有的被人传颂的爱情都只是沧海里的一片树叶，我们经常看的偶像剧更是女孩子的春药，里头的东西都太缥缈了，都是编剧和导演经心编织出来的一张甜蜜的网。”王子的语气此刻跟谷涛如出一辙：“我们本来就是陌生人，只因为你在某个地方见过我几面，你告诉我你对我有强烈的感情和爱意，那么你认为这种事对于我来说代表着什么？”
女孩愣了片刻，赧然一笑。
“喜欢，当然可以，它永远是正确的。你有喜欢任何人的权利，也有不喜欢任何人的权利。这就是自由，对吧。但如果你必须要让你喜欢的人喜欢你，这就是错误的了。而你甚至准备为了一个陌生人的拒绝而去对自己进行伤害。”王子仰起头看着那女孩笑着说道：“就算我被你杀死了，我没有感觉的，死了就死了，然后进入下一个轮回就好了。可后面呢？我的家人、你、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那些喜欢你的人、那些热爱你的人都会陷入地狱。这对我来说只是一疼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而对你来说却是未来数十年的惴惴不安和追悔莫及。”
王子伸出手：“刀给我。”
女孩现在已经失去了判断力，默默的掏出怀里的水果刀，王子接过之后直接掰成了铁碎渣：“更何况它伤不到我，反而会让你变成恶魔。”
看到王子的动作，女孩怔怔的站在那。
“好了好了。”王子起身，朝她伸出手：“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么就先从朋友开始吧，别去干伤害自己的事。”
女孩战战兢兢的伸出手和王子轻轻握了一下，然后王子笑了笑，收回了手：“我经常来这家咖啡店，你要有空也可以过来帮我喂喂猫，猫粮的盒子的密码是0000，你自己打开就好。”
“那……”女孩叫了一声，然后又收住了声音：“谢谢……”
“不用客气，反而是我要谢谢你。”
“谢谢我？为什么？”
“谢谢你喜欢我咯。”王子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回见。”
“嗯……回见。”
走出巷子，王子长出一口气。他默默的笑了起来，如果按照自己原来的性子，一定是会用各种方法把这个女的扭送到派出所。但当时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谷涛，老师曾经说过，生而为人可以不用太要强但一定要善良一点，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解决问题的方法从来不止一种，最优解有时候往往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
现在想来，老师是一位真正的社会人，他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和水平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刚才王子只是用了谷涛的方式去处理这种事，却出乎意料的解决的很好。
回头看一眼，那女孩正坐在椅子和刚才的狸花猫玩着，可以看到她脸上的泪痕，但眼泪是不值钱的，它很快就会消弭掉，但软软的猫却会永远住在她的心里。
女孩子回去了寝室，她的室友并不知道她带了一把刀，只知道她出去表白了，所以一见她回来，立刻围了上来问她情况到底怎么样。
“没成功？我就知道……他那么高冷的人。”
一个室友撇撇嘴，表示自己早已经猜到了，毕竟像那种男神，哪里是随便一个女孩就能亲近的呢。而且这个家伙又不是什么顶级美女，人家说不定连搭理都没搭理她。
“不是的……他……”女孩低着头露出笑容：“他是天下最温柔的人了，是真正的王子。”
“怎么样怎么样？他跟你说什么了？”
“那……那你们不能跟别人说。”
当这句话出来之后，基本上当天晚上整个学校都知道了王子这个家伙下午干了什么事，女孩子们听说他的所作所为，那真的就是眼睛里冒星星了。
听听他说的话，这是得有多优秀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又是有多温柔才会去保护一个可能会伤害自己的人啊。
这让本就已经高高在上的男神，风评再次提高一个档次，甚至连之前一些对他不感冒的人都开始对这个号称百年不出一个的公子好奇起来。
“我太难了。”王子坐在尹蓉身边跟她抱怨着：“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老师会有那么招人喜欢了。”
“嗯。”尹蓉眼睛还是肿的，她抱着一个抱枕坐在沙发上吃薯片，似乎根本不在意王子的遭遇。
“他的思维方式其实是从他人身上入手，理性而真情实意的替人家考虑，这种方式太温柔了，真的没有女孩子能扛得住这样的温柔。暖的都要化掉了。”
尹蓉没说话，只是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剪刀……
“知道知道……我不会的，都没人比得上你的。”
“嗯。”
“老师给你的信上都是啥？给我看看。”
“不。”
“给我看看嘛。”
“不。”尹蓉用力的摇头：“不能给。”
“那大概是什么内容……”
“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尹蓉说着，眼泪又流出来了，抽泣的样子楚楚可怜。
“好了好了……”王子用力抱住她：“不哭不哭，还有我呢，我也会照顾你的。”
“嗯……”
而这时的谷涛则正在过端午节，他坐在小院里洗粽子叶，旁边是一只大黄狗，老爹正在旁边摘艾草叶子，父子两个也没说话，只听见里头叽叽喳喳闹成一片。
“你别弄他了！放下来放下来。”薇薇着急的喊道：“小孩子不能这么晃的。”
六子抱着谷人参不肯撒手：“你看他笑得多开心。”
“放下放下。”薇薇抢下谷人参抱在自己怀里：“你真的是……”
婷婷从外头走进来，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傻乎乎的儿子在薇薇手里笑得咯咯响：“他可调皮了，要是没人陪他玩，他能闹一天呢。”
“诶，你是母乳喂的，他之前喝奶的时候会疼么？”
“刚开始还好，后来他有力气了也开始长牙了，就特别疼，还会破。”
六子问完看了一眼薇薇，然后叹了口气：“这个老娘们运气好，都没怎么喂过奶。”
“我没有……”薇薇尴尬的对着婷婷笑了一下：“我奶比较少。”
正说着话，谷涛的老娘从厨房出来：“来一个帮忙包粽子。”
“来嘞！”六子跳了起来：“我来我来。”
“你别来。”薇薇把谷人参递给婷婷，然后按住六子：“你包的没法吃了，我来吧。”
薇薇的厨艺那是顶级的选手，这一点连谷涛妈都赞不绝口，虽然不知道自己儿子到底用了什么邪术能搞定这么多女孩子，但她真觉得自己儿子是配不上这几个孩子的，这都是好孩子啊……
“其他几个小东西呢？”
谷涛老爹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等会应该就会过来了吧，不着急。”
每个礼拜谷涛都会和姐姐和弟弟还有俩儿媳妇在这里逗留几天，两年来没有间断过，这也成了薇薇每周最盼望的日子，在这里她可以尽职尽责的当好一个母亲，这一点让她觉得一点都不孤单。
“诶，爸。”
“嗯？”老头仰起头看了谷涛一眼：“怎么了？”
“你最怀念什么日子？”
“我啊？怀念我妈，你奶奶还在的日子。”老头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点上一根烟还给谷涛递了一根：“你奶奶还在的时候，我多大年纪都是孩子。你奶奶这一走，我就知道我要变成大人了，要给你们这些小兔崽子遮风避雨了。”
“当大人很累的。”
“嗯。”老头轻轻点头：“还行，就是有时候做梦时候会喊妈。”
谷涛点点头，他能理解。在这个世界他儿女承欢、父母双全。而实际上他已经失去过一次父母了，虽然时间已经很久很久了，但有些时候他还是会回味以前周末回家时的场景。
后来没家了，他其实真的是混沌过很长一段时间，失去了为之奋斗的目标。直到自己也成了家，他才明白自己要干什么。
很快，小兔崽子拆家小队来了，姐姐和弟弟明显都长大了一圈，小黑黏在弟弟身上，小白探头探脑的在撩家里的大黄狗，他们一来就是一阵爷爷奶奶的叫，叫得老头老太太嬉笑眉开。
“开始汇报吧。”
谷涛单独把弟弟拉到一边，让他开始例行报告。虽然弟弟对这个爹有些无奈，但毕竟是爹……
“蒂法姑姑他们最近还是老样子，阿科叔要结婚了，下个月七号。还有……舅舅还没有醒，坐在那已经两年多了，他的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姐姐的师父越来越漂亮了，比六子妈都要好看了，特别神奇。经缘阿姨这段时间老是加班，前几天还出了趟差。然后就没了。”
“桉和小凤呢？”
“我都看不到她们的，她们有自己的圈子的。”弟弟摇头道：“不过也是一切安好，你不用担心。”
“行。”谷涛满意的揉乱了弟弟的发型：“滚去玩吧。”
被老爹放行之后，弟弟长出一口气，但还是没有走，而是坐在小白龙的旁边不肯进屋。
“不进去干什么？”
“我陪着白姐姐。”弟弟拖着腮看着小白龙回答着老爹的问题：“而且进去还要被小黑折磨，我身子骨弱，扛不住。”
“呵，你这才到哪啊。等你们进了青春期，那才叫扛不住。”
弟弟神色古怪的看了谷涛一眼：“爸，我才几岁啊，你开车的时候能不能收敛一点，这算是童车啊。”
“少来了，你智力发育的水平到什么程度我还能不知道？反正以后你不能偏心，喜欢小白可以，但对小黑也不能爱答不理。”
“知道了知道了，家族传统雨露均沾嘛。”弟弟叹了口气：“我还是喜欢白姐姐。”
小白龙虽然没有回头，但蹲在那也是羞红了脸的，甚至连逗狗的心思都没有了……
“现在的小孩真早熟啊。”谷涛默默摇头：“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研究动物视觉系统呢，你们已经开始情情爱爱了。”
一大屋子人热热闹闹的，看到这个场面谷涛就更加急迫的想要让这个世界转化为真实，如果能够成功，那真的是太棒了，自己就可以随时回家了，也可以带着家人去自己亲手建立的帝国看一看了。
而现在……谷涛不知道二老能不能接受他们的身份其实是模拟出来的信号。
当然，还是那句话，也许对所有人来说，这里都是一个虚拟的世界，但对谷涛来说，任何一边都是真实的世界。他比谁都清楚但他同时也比谁都糊涂，再说了生活何必非黑即白呢。
“明天去钓鱼？”谷涛突然对老爹说：“我弄了两套进口的杆子，明天就到了。”
“真的？”
“就去东湖那个水库。”
“嘿嘿……”老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别告诉你妈，就说咱俩去外头办事。”
“行！”谷涛重重的点头：“我还有点私房钱，咱再去吃顿好的。”
“得喝酒。”
“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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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晚一点。我先去更一章马林。
788、就是788，没有别的
谷涛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不幸的，这个世界对他真的够意思了，哪怕有一千一万一个亿的人告诉他，他的父母已经随着半人马文明的陨落而消失，但他更愿意相信，他们只是换成了另外一种形态陪伴在自己身边。
比如现在陪他钓鱼的爹和在家做饭的娘。
如果自己是一本小说的男主角，那么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主角了，父母双全、儿女双全、无仇无恨、家庭美满、事业幸福。
至于工作有点累，那根本都不是个事，谁工作不累，相比较那些拼尽全力才能面前过得平凡的年轻人，谷涛认为自己已经是人生的大赢家了。
他从来没想过当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那个人，反而他越是深入越是笃定自己真的是相信命的，只是他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从不信变成信的，但不重要，老天爷对他很好，这就足够了。
“想什么呢？”
“没有。”谷涛摇头笑道：“只是在想点开心的事。”
“明天你还休息吧？”
“嗯。”
“去给你奶奶上个坟。”
“这不是小事么，全家都去？”
“那可不，都得去。”
谷涛琢磨了一下，转头对老爹说：“要不明天咱带上烧烤架，再回去腌几条鱼，买点肉。顺便全家一块烧烤去？我再带上一箱啤酒。”
“我看行。”老谷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毕竟在家里时老太婆可不让喝酒，这种就是名正言顺的喝两杯，多好的事。
老头这两年身体不如以前了，以前在厂里当工程师的时候，每天活力满满的，现在么大部分时间都懒洋洋的，就盘着儿孙回家热闹热闹，还好儿子也算是个懂事的，每个礼拜都会带孙子回来玩，老两口也乐得当上两天保姆，张罗着这一家大小的伙食。
至于三个儿媳妇这种事，老头觉得没毛病，那是儿子的能耐，再者说了，人家姑娘都没意见，谁还能说上什么呢。
“你也抓紧时间让六子怀上啊，你看她整天抱着老三不撒手，那馋的都流口水了。”
一提到这个话题，谷涛脑壳就疼，他抓着头发：“爸……这事由不得我啊。”
“是不是她身体有啥问题？”老头凑上前：“那你可不能因为这个嫌弃人家，知道没有？”
“差不多吧，反正……她这毛病解决不好，别说生孩子了，就是蛋都下不来一个。”
“胡说八道。”
老头扬起手就扇了谷涛后脑勺一下，而他也没说啥，只是乐呵呵的继续钓鱼。
晚上回到家，俩人就开始忙前忙后张罗着明天去扫墓和烧烤的事，而屋子里的人倒是开始打起了麻将，老三由小白龙照顾，稳妥的很，反正防火防盗防小黑就完事了。
“要我看啊，儿媳妇就属小白最懂事，以后她怎么也得是个正宫娘娘。”六子咬着一个苹果：“六万。”
“吃。”薇薇白了她一眼：“你说的是人话吗……”
“怎么不是了，俩儿媳妇总得有个顺序吧，你让小黑当家啊？家都给你拆咯。”六子啐了一口：“然后就该张罗老三的事了。”
婷婷仰起头看了一眼被小白抱在怀里哄着的老三，面露难色：“这……还太早了吧？”
“早什么早，这个事就得早点定下来了，过几天我就去找找，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买也给买一个过来。”
“胡说八道什么呢。”老太太眉头皱了起来：“嘴上没个把门的，这可不行啊。”
六子缩了缩脖子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过份了，心神一乱，打了张牌出去然后又点了薇薇的炮。
“过份了啊，你都抓我几把了？还玩不玩了啊。”六子嘀嘀咕咕的给了钱：“我这清一色马上都成形了。”
“那谁让你乱打牌。”薇薇收起钱：“明天听说要去扫墓，你到时候可别乱说话啊。”
“知道了知道了。”
而这时，谷涛突然收到了萨塔尼亚的呼叫，正在腌肉腌鸡腿的他仰起头仔细听了一会儿：“爸，我那边有点事，先走一下，晚上吃饭再回来。”
“你怕不是想偷懒出去打赌博机吧？”
“哪能啊！”谷涛洗干净手：“不说了，去去就回。”
离开家，他很快回到了本来的世界，打开培养室的大门，看到萨塔尼亚的构造体正站在培养皿面前，他走过去穿上无菌隔离服：“怎么了？”
“舰长，十三号出现了特殊异变。”
“什么异变？”
“在注入了理论突破数据之后，它……”萨塔尼亚沉默一阵，然后仰起头说道：“出现了类似真实人类的情感波动，也就是说它现在在培养皿中已经开始做梦了。”
“做梦？”
谷涛真的懵逼了，仿生人怎么可能做梦呢？而且就算仿生人能做梦，可梦是从哪来的？梦不就是大脑在无意识活动中将信息碎片重新组合成的画面吗？
可是这连世界都没看过的仿生人，他的信息碎片从哪来的？
“是否停止试验？”
“不停止。”谷涛摇头道。
“可是舰长，如果继续下去，我们可能会创造独立生命体，不受监管的独立生命体。这是违反公约和伦理委员会协定的。”
“是。”谷涛点头：“如果真的是造了个人出来，那就是违规了。但我们现在造的是神，没有任何一条规定指导我们一个神该是什么样的，没有规定自然也就没有违规。试验继续。”
谷涛其实也很忐忑，如果造出了一个自己无法控制的怪物……不，只要十三号真的如谷涛所想的那样，那他和他的后续型号是注定无法监管的。
而如果让他掌握了谷涛都控制不了的属于规则的力量时……
“萨塔尼亚。”谷涛突然回过头：“创造一个猎杀者，专门用来猎杀这些真神！”
“怎么可能……”
“所有的公式逆向推导一次，我需要一个凭借本能来猎杀真神的噬神者，这个噬神者要拥有破坏一切的能力，包括物质、灵魂和规则。它可以无限制突破宇宙的壁垒、可以拥有碎裂一切的能力。”
“你真是个糟糕的甲方。按照现有编号，新噬神者编号为七，立即开始研发。”萨塔尼亚看着谷涛：“你能保证这个具有超强杀伤力的怪物能够听话吗？”
“我不能保证，但我必须创造一个踩刹车的噬神者，否则他们如果一旦有了人的意志之后，神的身份会让他们为所欲为。只要他们滥用能力，就会被噬神者锁定，不管在哪个时空！这一点要根植到这个噬神者的基因记忆中，哪怕他什么都不记得也要记得这个使命。”
“那舰长，您怎么保证这个可怕的生物不会进行宇宙级的屠杀呢？”
谷涛摸着下巴，然后突然仰起头：“把我的人格……不，你把我和王子的人格互相融合之后，注入噬神者的数据库中。你模拟一下，会是什么样的人？”
萨塔尼亚沉默许久，然后突然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看着谷涛：“一个没什么表情但极聪明且善良的喷壶精……”
“就这样了。”谷涛点点头：“喷子的本质都是比较怂的，不会成祸害。”
“但舰长，您能想象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当喷子吗？”
萨塔尼亚说完，她和谷涛同时都笑了出声，这个设定也太尼玛的玄幻了……
“就这样吧，善良的冷面喷壶……”
对于这种离谱的要求，哪怕是手机助手也觉得很难办，最后这个人格形成到纸上之后就是很长很长的一条了没什么表情但极聪明且善良的喷子、学识渊博爱说脏话的社会渣滓、不贪财不好色但喜欢猫的厨房小能手、喜欢玩游戏但水平很一般的修改器玩家、好大喜功要面子的指挥官等等。
反正单独拿出来任何一个特征都是绝对糟糕到极点的，组合在一起更不像是什么好人，给人感觉就是那种典型的努力上进形的反派，虽然这个七号注定要扮演反派，但……
“我这么糟糕吗？你他妈是不是对我有意见？老子平时对你这小王八蛋可不算差，在你个狗日的心里就是这个评价？”
谷涛看到这些内容之后，自我反省了三十秒，然后开始骂人……
“舰长，是不是这么糟糕，您一点没有自觉吗？”
“啊……”谷涛挠着头：“不是说也要融合王子的吗？”
“喜欢猫和没什么表情咯。”
“等等……”谷涛摸着下巴：“他喜欢猫？”
“对，痴迷的喜欢。”
谷涛重重的点头：“小猫……。”
“舰长，这不是该关注的重点吧。您应该问问为什么他会没有表情。”
“这不用问的。”谷涛摇头道：“任凭谁和尹蓉谈恋爱，最后都会没有表情的。”
“那么我们回到上面那个话题。”萨塔尼亚点头道：“他喜欢的是有毛的猫，小猫没有毛。”
谷涛表情怪异的看着萨塔尼亚，眼神中透着一股子看变态的申请。
萨塔尼亚：“？？？”
789、风浪之舟
“没有任务……没有任务啊……为什么我们小队都没有任务了呢。”
小猫在地板上来回翻滚，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出过任务的她，现在无聊的在地上翻滚，旁边的尹蓉正在收拾屋子，昨天晚上的生日晚会时火腿肠他们都来了，弄得这里乱糟糟的，指望那些人打扫卫生，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
“火腿肠怀孕了，我们被罚了呗。”杨旭坐在沙发上吃着昨天剩下的生日蛋糕：“经缘说了，怀孕就承担责任，无论如何都必须生下来，没有任何情面，不给堕胎。所以咱们小队一直到火腿肠修完产假之前都没任务了，大概一年半吧。”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小猫噘着嘴不满的说道：“这不是害人么。”
“无所谓啦，一想到跟我同一批的火腿肠都当妈了，我还是单身，我的心情就好复杂。”
杨旭说着，将一个装饰用的玻璃球捏成了玻璃渣，但仍然意难平的愤恨的跺了跺脚。
“你也该换个招数了，每次都说瓶盖拧不开，扮柔弱。你不知道你能把那些小哥哥的天灵盖给拧下来吗？”小猫仰起脑袋：“按道理不应该的，你长得又可爱又讨喜，工资收入又不错，还有自己的房子，怎么就找不到男朋友呢？”
“我知道就好了。”
杨旭十分无奈的靠在沙发上：“对了，你发现最近平静的有点离谱不？”
“嗯？”小猫呲溜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怎么说怎么说？”
坐在沙发上杨旭给小猫好好的分析了一通，前面一段时间，不管打击力度多大，总会有一些人和一些组织蹦出来搞点事情，但从今天过完年之后到现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显得顺风顺水，没有了任何乱七八糟的事情，犯罪还是有，但却已经不是有组织的犯罪了，而根据各地基地的统计数据，超能犯罪在今年六月份达到了历年以来的谷底。
这是好事吗？杨旭其实是不知道的，但她就是觉得这种宁静有点……奇怪。
小猫自然也是不具有分析能力的，她坐在那听完了也开始迷茫了，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不过恰好，这个时候王子开门走了进来。
“姐夫！！！”
小猫跳过去，挽住王子的胳膊就往屋里拽：“来来来。”
王子：“？？？”
“参谋长来啦。”杨旭看着一脸懵的王子，她往旁边挪了挪：“坐。”
“这是我家……”王子哭笑不得弹了她脑门一下：“你不去找男朋友在这晃什么。”
杨旭撩起自己衣服的下摆，露出身上缠着的固定弹力套：“疗养阶段。”
“别吵吵。”小猫把王子按在沙发上：“姐夫，我问你啊。”
“嗯？”
“刚才我和杨旭在说，最近安静的有点不正常了，你觉得这正不正常？”
“什么安静？”王子眼睛一转，已然有了答案，但却还是反问了一句。
很快，杨旭和小猫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给了王子，而这时尹蓉却给他拿上了一瓶冰可乐。
“这个问题的确是不正常的。”
王子打开可乐喝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我刚才去参加了一个会，就是各国政府要求削减对当地基地的预算支持，大概会砍掉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四十。”
“那么多……”杨旭瞪大眼睛看着王子：“那不就等于裁员？”
“嗯，裁员。”
王子现在也很头疼，他今天才知道自己跟老师真实的差距在哪了，如果今天去开会的是老师，那些代表恐怕连个屁都不敢放出来，还裁员、还削减经费，当时头就给他能打爆咯。
但到底不是谷涛，在一系列的事实摆在眼前时，基地的高层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基地的消耗是极巨大的，这对任何一个政府都是极大的负担，这样的负担绝大多数政府是承受不起的。
唯独英国在那喊着“我要我要我要，请在我那里开一个基地”，但无奈……基地就是不开过去。当然，其他几个常任理事国都没有提出削减经费的事，一个是这几个国家都能够负担的起，还有一个就是这些国家的基地规模更大，绝大部分都可以自负盈亏，毕竟有基地的地方就有六子的集团。集团绝大部分的盈利都用来补贴给了所在地的基地，但很多小国的补贴根本不够用，甚至于……还出现了亏损。
这样的话，裁员和减少预算是避无可避了，但这样的行为一定为导致犯罪率的反弹，所以王子一直在那卡着最后一道关口，咬死不肯减员。
但如果解决不了资金问题，减员是势在必行的，而这钱可不是一笔小钱，动辄可是千亿美金级别的大额资金，王子真的没有办法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这个问题。
“而且我觉得这种突然走低的犯罪率，其实是很危险的，如果在执行的减员之后，再次爆发一波，这真的会非常麻烦，但我不能拍着胸脯保证未来，我没有老师那种眼力和魄力。”
“也就是说，我们都可能失业？”
“那倒不至于，但基本上会裁掉一些低等级的探员，还会缩小训练人数规模。但这个问题老师曾经说过的，绝对不可以松口，因为这些有着一定专业知识的人进入社会本身就是一种风险行为，裁员真的太危险了。”
当然，这件事不光王子头疼，经缘也头疼到不行，她坐在自己房间里看着那一大堆的数据，以前什么时候要她操心这种事，那帮代表在谷涛面前一个个怂得王八样，在她面前气势不知道多足呢，真是会挑软柿子。
这时何玉祥敲门走了进来，坐在了经缘的对面，他看着经缘，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我跟各个国家的代表私下都接触了一下，他们其实不是不知道这样做会导致的结果，但真的是负担不起了。韩国甚至出台了政策安置被解聘的基地人员，就是因为一年差不多两百亿美金的支持让他们喘不过气。”
“那怎么办？”
“我也不清楚。”何玉祥叹气道：“所以我来找你啊。”
“找我……找我有什么用？”
何玉祥愣了片刻，他打量着经缘：“他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看来果然是没说，何玉祥轻笑了一声：“他临走的时候跟我说了一些未来基地发展可能遇到的困难，其中就包括了现在的情况，他还说如果能解决就解决，如果不能解决就找经缘去要他留下来的锦囊。”
“锦囊？”
经缘眼睛一亮，然后突然拿出一个优盘：“这个？”
“这是什么？”
“他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但里头是空的啊。”
何玉祥接过u盘插入电脑中，在经缘输入读取密码之后，里头果然是一个空的文件夹和一个看上去打不开的破损文件，何玉祥沉默了片刻，拔下u盘就走：“走，一起来。”
经缘跟着他来到了服务器的中控室，当他们再次在中控的电脑上插上u盘时，里头那个连删都删不掉的u盘里的文件突然就变得能打开了。
何玉祥看了经缘一眼，然后双击了下去……
“嗯？就一个网址？”
经缘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打开之后的内容，上头就是一个奇怪的网址，还有一串很长的密码。他们把地址抄录下来，回到自己的电脑上，打开网页输入了进去，然后再输入了密码。
等待了一个漫长的读取过程之后，突然一段影片插入了其中，而影片里的人正是谷涛。
“啊，你们看到这个的时候，就代表你们遇到了麻烦，而且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是吧？”谷涛在视频里的动作看着就像是在和经缘他们对话，但谁都知道，这真的是一段视频而已，而且还是很原始的视频。
“别别别，别急。”视频里的谷涛举起手制止了刚要说话的何玉祥：“让我猜猜看，你们碰到了什么麻烦。”
经缘抱着胳膊看着许久没见的谷涛，气鼓鼓的说：“这家伙……卖关子。”
“让他卖吧，总比咱们什么都干不了的强。”
而此刻视频里的谷涛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般，突然笑着说道：“你们是不是在讨论我啊？不过既然你们这些没用的解决不了，那我就跟你好好聊聊。”
说是好好聊聊，但实际上却是听了谷涛骂人骂了半个小时，生生把经缘都给骂得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继续干下去了，可这时他在视频里却话锋一转。
“理论上现在的情况分三种，一种是遭遇了经济下行压力，导致小国无力支撑基地的运营，要求减少预算。一种是遭遇了极端的高手，无论如何都打不过的那种。一种是遭遇了发展危机，基地出现了另外一个小圈子导致基地可能要开始分裂。不管是哪一种，都很棘手啊。”
“废话……”经缘气呼呼的骂了一句：“不然鬼才要听你骂半个小时，还不能快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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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还有，先去写一章马林
790、关于孤独
谷涛给出的三个锦囊妙计，第一个就是叫做对手培养计划，这个计划就是针对于现在这个状态来用的。其他两个暂时还没用上，因为具体的还需要桉那里的u盘和蒂法那里的u盘才能解锁后面的影片。
虽然经缘并不知道为什么这厮会用这么离奇的方法来分离这些东西，一次性让人看全了不行吗？但人家就不，非得弄得跟迷宫解密一样，似乎不这样就体现不出他的高端。
本来经缘打算直接把三个都弄来一起看了的，但一想到看之前要被骂半小时，她打了个哆嗦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要不你去……”
“不不不不……”何玉祥用力摇头：“谁犯贱要被他按着骂半个小时啊，不到万不得已鬼才要看到他。”
两个人相视一笑，哑然无言……
这个对手培养计划的具体实施方案还不是在视频里说出来的，还是放在基地服务器上，要这段视频里给出的一个密码进行解锁之后才能调出来。
而且还不能直接输密码……反正就是手续极其繁琐复杂，何玉祥和经缘两个人一共用了四个小时才拿到了这些东西，拿到之后都累瘫了。
“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想……”何玉祥吃着方便面坐在电脑前打开了对手培养计划的方案：“这四个小时足够磨掉任何人的好奇心了，他不希望在非紧急的时候有人打开它。如果我没猜错，这计划一定在某些地方是违背他的准则和道德的，所以只能用来救急。”
打开计划，两个人粗略的看了一通，看完之后真的是倒吸一口凉气，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根本就是一个完美犯罪的策划案，如果让任何犯罪集团拿到这些东西都代表着这个世界将要风起云涌。
该怎么形容呢……就是这个计划方案从准备到执行完全就是极简极高效的完成一个犯罪组织筹建到行动的指导文书，里头的各种手段和手法让人拍案惊奇，甚至刺激过看一部侦探小说。
而在让人感叹这些东西的同时，更让人感叹的其实是提前两年多部署这些的那个人……
“他一直说他是天才，各方面的天才，我以为他在吹牛逼。”经缘站起身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现在看起来，他可能说了真话。”
何玉祥抬头看了她一眼：“干嘛还可能啊……他就是天才啊！”
但怎么说呢，虽然是天才计划，但真的是有些丧良心的，但就像是计划书里的说的那样，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种事是古往今来都不能避免的情况，要保持一个团体和一个集合的活力，就必须保证外敌不断并且旗鼓相当。
“这就是他一直纵容红魔和圣甲虫的原因吧。”经缘笑了笑：“他把这些人干掉，其实本质上还是对我们没信心，怕我们搞不定。”
何玉祥颇为无奈的摊开手：“的确搞不定，从那时候的战况报告来看，必须要让阿科出手我们才能赢的。而阿科是另外一个体系的人，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手的。”
“行吧。”经缘看了一眼那本坏人指南：“丧良心的事，就让我们来干吧。”
而此时此刻，谷涛正在一条小河边给家人们烤肉，旁边帮忙的也有他爹，其他的大大小小都在那边玩着，那副画面要比任何一副校园里的爱情场景都要美丽一万倍。
“爸啊，你昨天喝酒喝着喝着咋哭了呢。”
“我哭了么？”
“嗯。”
“我不记得了。”
谷涛笑了笑没说话，成年人嘛生活就没有简单的，谷涛也是个父亲，他当然知道父亲也不是万能的。父亲也不是天生下来就是父亲，父亲也有父亲的无能为力。有时候人是很有意思的，他们在心碎的稀烂的时候总是会回家跟父亲哭诉，但他们总是忘记了自己父亲在喝多酒之后哭得没人样的时候。一颗稀碎的心怎么才能拯救另一颗稀碎的心呢是吧，这个事情就很有意思了。
“可能是想你奶奶了。”老头挑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尝了尝：“你奶奶还活着的时候，我下夜班回家桌子上都会有一碗热蛋炒饭，那个年代用猪油抄的蛋炒饭，就是最好的东西了。鸡蛋是家里老母鸡下的，我妈从来不舍得吃，猪油也是我爸的肉票换来的肥肉熬的，他俩都不舍得吃，全给我吃了。我当时不懂事……”
是啊，当时不懂事。这句话里包含着太多的复杂情感了，懊悔、思念、孤独、彷徨，都在这一句“当时不懂事”里了，说什么树欲静风不止这太文艺，单纯就是一个人在发现自己再无依靠时的那种落寞。
“爸，你说孤独是个什么？”
“嗯……不好说，说不清楚。”老头想了想：“不过有一天我跟你妈都走了，你回到老房子门口下意识喊一嗓子说‘妈，我回来了’的时候，你大概就知道了。”
谷涛如遭雷击，那种感觉……感同身受，他的心情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行了，你不小了，别还跟个孩子一样，人都要走的。”
谷涛撇撇嘴，没有接话。而这时小白龙抱着三儿站在小河边踩水完，薇薇蹲在旁边照看着，满脸笑容。孩子们也都各自在干着他们喜欢干的事。
“你小时候在沙坑里玩的时候，我也这么看着你。”
父亲的话让谷涛差点哭了出来，他吸了吸鼻子，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生命其实是真的有轮回的，虽然世界上的一切都能用数学来解释，但这种东西却是一种用冷冰冰的数学来诠释反而很糟糕的事情，它用低级的东西来形容反而更好，因为低级的概念无法完美的形容，可刚刚好它也不需要被完美形容。
假期结束，谷涛他们又要回到紧张的工作中去了，而这之前他很郑重的跟婷婷说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可以让她安全的在两个世界之间穿行了，而三儿也会变得和老大老二一样，拥有完整的生命。
“诶，我一直有个问题。”
假期之后某个工作日的晚上，谷涛在楼顶的小院子中喝酒看星星时，突然回头问萨塔尼亚：“你说如果真实存在着平行宇宙，那么另外一个宇宙的我，会是怎么样的？我记得思远曾经看到过另外一个平行宇宙，里面也有我。”
“舰长……”
“行了行了，我知道这超过你的能力范围之外了。”谷涛摆摆手：“我只是假设罢了，我在那边的世界里是不是幸福美满，生在一个普通的人家、干着一份普通的工作、有一个普通的妻子、还有一个不那么优秀的孩子、住在一间普通的三居室里、每天吃着普通的饭菜、看着普通的综艺节目，拿着遥控器在沙发上睡着醒来然后又睡着。”
“还跳着普通的disco。”六子走屋里走出来，坐在谷涛身边的躺椅上：“你很向往那种生活吗？”
“难道你不向往吗？”
“嗯。”六子应了一声：“那真的太奢侈了，我从小就不敢去奢望。”
“有机会的，等我们把秘密都解开了，你就可以成为你自己了，去他妈的神。”
“好呢。”
六子侧过头看着谷涛，眼里全是平静和温柔，根本不像往常那个咋咋呼呼的她。
“来了来了，里人格暴露了！”谷涛捏着她的脸：“来，去给大爷跳个孔雀舞。”
拍开谷涛的手：“你说，如果有平行世界，为什么那些穿越的人会去各个不同的朝代啊。”
“因为其他宇宙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如果我们将一个世界设定为主宇宙，当它和其他宇宙进行连通之后，两个宇宙之间的时间就会趋同。”
“啊？时间还能变啊？”
“当然啊，因为理论上时间是不存在的，它是一个概念而已，时间是什么？它有什么具体的表现形式吗？没有的呀。人的衰老是因为dna、细胞，江河流淌是因为重力、星球的自转和公转是因为引力。那么时间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没有，它是一个概念，一个可以被薇薇否定的概念。”
“啊？”
“不信啊？”谷涛指着屋里：“你去看薇薇，看看她的身体年龄是不是维持在24岁。还有你，你看看你是不是也定格在了24岁。”
六子快步走进屋子，然后过了一会儿，满脸诧异的看着谷涛：“没有啊！”
“没有就对了啊，因为没有时间这个东西，如果真的是时间让你们开始衰老的话，那么薇薇肯定会维持在二十四岁的，甚至年纪更小。”
“你有办法的对吧……”
谷涛一愣：“你要干什么？”
“不知不觉我三十多岁了，已经变老了……可是经缘他们还是超年轻的，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喂喂喂……这么干不合适的啊，违规的。”
六子楚楚可怜的看着谷涛，眼里饱含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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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不知不觉睡着了，今天又去搞党群活动当义工，所以来晚了一些。
791、坏人计划
一夜之间，基地全面撤裁一万多人，全世界一片哗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场风波正在悄然而至。
这次裁员大概裁了有百分之十五左右的人数，而这些人绝大部分都进入了各国不同的盈利性机构，而有一批人却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这些人里不少都是高级或者王牌探员，他们随着那些基层的探员一起被裁掉，但却悄然无声的彻底消失了，但基地却没有给出任何情况说明，只是说他们离职之后就已经和基地没有关系了，具体去了什么地方就已经不是基地能够管辖的范畴了。
而就在第三天，一个在欧洲小国克罗地亚的首府萨格勒，一大批人悄然抵达，然后开始迅速组成了一个体量庞大的企业，刚成立总人数就达到了三千，而这个企业打着经贸企业的名头，但却根本没一点做进出口的样子，来来回回不断往里头搬运那种用锡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箱子。
但凡有懂行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些根本就是武器箱！而且都是打特种弹头的武器，因为只有特种弹头需要用锡纸封装，但这地方真没人懂行，所以他们将这些军火堆满了整个地下室。
”今天开始，你们就不再是基地的探员了，你们转换成为一个企业的雇员，而这个企业是需要盈利的，至于怎么盈利，我相信各位大家都已经听说了。”
前来训话的人是艾婉婷，她虽然是个普通人，但面对这一群前高级探员和超级探员，一点都没有心虚的状态，反而信心十足的开始了属于她的个人表演。
“计划方案已经都分发下去了，大家熟悉一下自己未来的业务。你们要时刻牢记，你们不再是保护者了，而是雇佣兵。”
下头一个超a探员仰起头问道：“那我们的身份到底该怎么界定？如果我们的触犯了基地的规则，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跟曾经的同事决生死吗？”
“当然不用。”艾婉婷笑道：“违反规定的事情，必然会发生，但你们作为坏人来说，你们可以放心你们的安全问题，但需要时你们并不需要在乎人命，之所以把你们单独调出来，其实我相信那边也给你们打过招呼了，你们的本性中蕴含着混乱，那么在这里就将你们的混乱释放出来吧。”
坏人计划第一步，就是将光明和黑暗分离开来，黑暗就让他们按照他们的意志黑暗下去，而光明就继续变成纯粹的光明。
这件事的执行者是艾婉婷，她其实比谁都明白，如果这次她成功了，未来她会成为超越六子的人，而如果超越了她……也许……也许他就能多看自己几眼吧。
坐在私人飞机返回国内的过程中，艾婉婷靠在椅子上看着外头的白云，手上拿着顶级的美酒，嘴角露出了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她在仔细回味自己生命的历程，前半段她就像是一块破抹布，专门为人擦去肮脏的污迹，而后半段的人生却发生了一百二十度的转变，这个过程中她觉得自己转变成了一个拥有致命吸引力的女人，她可以不去看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脸色，也可以对任何人不假以颜色。
对权力的渴望、对屈辱的反抗，让她对世界上几乎所有人都抱有敌意，哪怕是辛六子。但只有一个人却总是让她在午夜梦回时露出笑容。
那个改变她命运、给了她一切但却不需要她付出任何东西的人，她承认他的魅力是无人能敌的，甚至于哪怕他现在出现让自己匍匐在他的脚下，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但显然，他不会这么做。这也正是他的魅力所在，当年在那个破烂的农家乐，自己引得无数人窥探觊觎的身体在他眼里却是不值一提，他也从来没有用看脏东西的眼神看过自己一眼，不管什么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干净的，都是透彻的，没有**的。
而这种没有**却成了艾婉婷最大的**，她一度已经快要被自己的臆想给折磨疯了，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加好更加好更加好，好到能把自己创造的一切双手捧上去跟那个人说上一句“你看，这些全都是我给你的礼物”。
这大概就是她所有一切的动力，由无尽的**驱动的动力。
虽然有时候累的时候她也会想如果他不那么好该多好，但这终归是不可以实现的，他就是那么优秀那么美好，每次一想到一想到那个人时，艾婉婷的心就像是被一枚子弹击穿，只要身边有人在讨论他，她就会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不管是说好话还是说坏话，她都不会发表任何言论，只是默默的听着，脑子里不断盘旋着那个家伙的样子。
有人说时间长了有些东西就会淡，但显然这一条艾婉婷觉得自己可能是有问题，已经两年多没有再见到他了，但那种压抑在心中的思念却已经快要像积蓄已久的火山爆炸开来。房间里堆满了关于他的新闻、关于他的周边、关于他的一切。
每周艾婉婷都会去打扫他的屋子，就像是打扫自己的家一样仔细，虽然明明可以请人或者呼叫无人机，但艾婉婷从来都是自己去打扫，然后在他的房间里过上一晚，虽然房间里属于他的气味已经越来越淡，但没有关系，她喜欢就足够了。
当然，她其实明白的，有些话自己永远也不会去说，因为她不配，她只是从深渊中被人顺手拉出来的一个附属品，她都明白。但她同时也明白，人家的顺势而为却是自己毕生无法报答的恩情。
她相信人是有轮回的，因为他说过的，而他说过的一切都是她深信不疑的。所以她所有的期望都是在下一次轮回，自己能干干净净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从小陪伴着他长大，然后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都给他，什么都给他。
如果有谁最希望世界快些毁灭，那么艾婉婷一定是其中之一，但她有时候也会因为自己这个想法而感到内疚和自责，因为他的愿望才是自己的天，他不希望这个世界毁灭，那么这个世界就绝对不可以毁灭，哪怕再痛苦，自己也绝对不可以去扫了他的兴。
“如果有来生多好。”
艾婉婷靠在椅子上轻声说了一句，而耳后的人工智能这时跳了出来：“女士，有给您的信息，是否现在导入。”
“导入。”
目镜自动在她眼睛上展开，接着她看到了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虽然她看到了左下角的时间，这个视频是成型于两年多值钱，他离开的时刻。但光是他的音容就已经让她呼吸急促，面色发红了。
“看来他们最终还是启动了恶人计划，抱歉，让你当这个恶人。”
“不不不……不用抱歉，这是我的工作，只要是你的意愿，我什么都愿意。”艾婉婷的眼泪夺眶而出：“真的，我什么都愿意。”
“具体的计划已经经过数据库传输给你了，你随时可以查看。这些日子肯定很辛苦很累吧，条件允许的话，给自己放个假。如果不嫌弃可以去我家小住几天，院子里有果树，屋子里的设施也很齐全，你可以在里头放松放松。”谷涛在视频中笑着说道，然后突然朝她鞠了个躬：“实在抱歉，让你承担这么大的压力，你辛苦了。但我能信任的人真的不多，他们大部分也不能胜任这份工作，所以只好拜托你了，如果有机会有可能，回去请你吃大餐。”
视频告一段落，去除目镜的艾婉婷激动的尖叫了起来，她用力攥紧自己的裙角按住自己的大腿，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不至于太过激动而跳起来。
但哪怕再怎么平复心情也无济于事，心脏狂跳的声音甚至盖过了飞机的引擎声，她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虽然他的话不多，但区区几句关心的话已经足够让艾婉婷这些日子的疲乏苦痛随风飘散了，特别是那句我能信任的人不多。这对于她来说就是毁天灭地的大杀器。
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的她，这次终于忍不住的哭了出来，自己所有的委屈好像都被一双温柔的手给抚平了，满心的苦楚顷刻间烟消云散，而他还贴心的加了一颗糖。
“女士，您的血压、心跳和肾上腺素水平都达到了临界值，即将为您注射镇静剂。”
“不要……”
还没等她反抗，她就感觉脖子上刺痛了一下，接着强烈的睡意袭来，接着她就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等醒来时，飞机已经落地。
她坐在位置上回味着刚才沉睡之前的悸动，她捧着自己的心口笑了起来，她都忘记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那样强烈的心跳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准备车送我去总部，我需要最近三个月所有区域的数据报告。还有联系基地，我需要他们裁员名单，要快。”艾婉婷起身走下飞机，戴上墨镜之后，她立刻变身为那个冷酷的冰雪女王：“对了，给我接经缘，我需要一份杀戮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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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还有，老规矩先去写一份马林。
792、望苍穹
杀戮名单，就是一份许可被杀死的人名单，拿到这个就等于拿到了杀人许可证。而这些人和经过法律判决的人不一样，他们表面上是无罪的，甚至是高尚的，他们有些是知名的商人也有些是为人称道的政治家、有些人是德高望重的医生也有些是知名的科学家。
虽然他们伸出各行各业，但都有一个特征，就是恶贯满盈，那种没有证据的恶贯满盈，那种明明知道是他，但法理上却无可奈何的恶贯满盈。
这些人都杀戮名单上，也都会变成婉婷的猎物。
有人会问，这些人明明都该死，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说出这种话的人，通常都是对社会规则没有了解的人，他们生活在自己的闭塞世界中，不了解这个世界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在转动，法理上无罪，不管他是不是恶贯满盈，他就是不能够被惩罚。否则就是乱了规矩，规矩一乱，带来的危害远大于这些人所造成的危害。
而现在婉婷的这个部门，就是用来乱这个规矩的，他们这边乱着，用这些本应该被惩罚人的生命来折现，然后基地那边来处理他们留下的烂摊子。坏人干坏事，天经地义嘛，规矩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他们破坏的规矩也不会有人去深究，因为能够深究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不能够深究的人，甚至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
谷涛的天才并不是在于这个设计有多精妙，而是在于这个思路可以瞬间盘活整个基地的运转。用这样的一种驱动力压制外界的舆论，再逐步造成光明和黑暗的对立并且让普通人泾渭分明起来。
有人支持光明的正义、有人支持黑暗的正义，正义始终是正义，初衷或者说初心从来没有变过，但却彻底扭转了现在的局面。
这是个妙计吗？当然不是，这是谷涛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策，因为有人带这个头，一部分秩序就会转化为混乱，最终成为真正的敌人。
但没有办法，这个世界从来不允许阴阳两面只留其一，一定要同时存在并且这势均力敌，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平衡之道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甚至残忍的。
而谷涛的天才就在于他既保证了正义的存在又维持了这种平衡。善与恶之间，他把界线抹掉了，纵容恶魔的光明和惩罚罪恶的黑暗，一个法理上正确一个行为上正确，谁是错？谁都是错。谁是对？谁都是对。
当没有对错的时候，分歧也就产生，任何一件事只能存在于争端之中，没有争端就没有发展，世界运行的逻辑就是这么奇怪，没有道理和规律可讲。
当很多人的概念还存在于坏人就是滥杀无辜、为非作歹的时候，谷涛的坏人计划却重新定义了这个饱含着争议话题，就是立场，这个不能细想也不能去琢磨，因为琢磨不出来，总有一方是跟任何一个人的三观相违背的。如果都能理解，这个人的三观一定是稀碎的。
对手培养计划，这个计划从执行开始，就注定有一部分人一辈子都要坠入黑暗，以他们的方式去维持正义。英雄和反英雄就这样诞生于同一个团队中间。
当然，这里并不存在强迫，因为有人乐于当守卫者也有人乐于当惩罚者，用个人喜好将整个系统分成两个部分。这才是真正的坏人计划的核心。
当婉婷看完整个计划之后已是深夜，她吃了点东西，然后坐在椅子上轻笑了起来。
“惩罚者。”婉婷笑了起来：“我喜欢这个名字，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谁真正了解我，一定就是你了。”
她整理了一下材料，洗了个澡香喷喷的躺在了床上，而她的旁边则是一个谷涛的等身抱枕，她亲了一下枕头：“晚安。”
变态可能是变态了一点，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只要不危害社会，怎么变态都随意了。
而与此同时，深夜的昆仑山峦之上，白玉狮子正在教女儿怎么样使用只有狮子才会使用的天赋技能，父女俩的矛盾这两年的时间逐渐开始缓和，而小猫也知道自己父亲不能下山的原因，她寒暑假都会过来陪伴父亲一阵子。
作为父亲，老狮子自然把自己的能耐倾囊相授，甚至不计后果的教了小猫很多禁术，因为对一个父亲而言，女儿的安全远比什么破规矩的优先级要高。
“在发动的时候，他们都是猎物。你先用气息锁定这些人，上位妖灵的威压会让他们陷入短暂的僵直。”老狮子耐心的给正在吃烤肠的女儿解释道：“当这种僵直出现时，就是他们毙命的时候。狮子从来不会给猎物任何喘息的机会。”
“可是狮子也会被长颈鹿一脚踢死啊。”
“你不要去挑战那些高等级的呀！”
“那还算什么狮子，当鬣狗不好吗？吃吃烂肉，晒晒太阳。”
“你……”老狮子被女儿气的说不出话来：“好了好了……今天时间到了，我要回去了，明天记得来。”
“明天我约了人逛街哦，要去买个包包。”
老狮子艰难的挠挠头，他真的对这个宝贝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明明自己一嗓子整个昆仑都要抖三抖，但却被这个傻女儿给治得死死的。
“呀……对了，爹啊。你说我长这么大，你都没给我压岁钱和零花钱，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小猫突然来了一句：“你是不是该意思意思？”
老狮子面露难色：“那我去找正丰。”
“算了，师父又要训我的，才不要去找他。算了算了，我去找经缘，她给人当小三钱多的很。”
“小三？给谁？”
“哼。”小猫撇撇嘴：“幻门三大忌，动真情、说真名、献真魂，她就差没献真魂了。”
而刚说完这句，父女两个的鼻子同时动了动，然后老狮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今天练的不错！明天放你一天假。”
“谢谢爹爹，那我走啦！”
接着刚一回头，赫然就发现经缘站在他们身后，抱着胳膊看着小猫。
“呀，师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说我当小三的时候。”经缘走上前捏着小猫的耳朵：“你还真是爱戳人呢。”
老狮子咳嗽了两声：“我走了。”
“哇……爹……你卖我！”
卖不卖也已经晚了，经缘拎着小猫就下了山，然后罚她扫整个四个大殿……
“我明天约了修尘出去玩……而且你都不是昆仑弟子了，你凭什么让我扫大殿。”
面对小猫的抗争，经缘丝毫不以为意：“我不是昆仑弟子，但昆仑是我家啊，我爹爹是昆仑宗主，我是昆仑的长公主。”
“哇……你过份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好好当小三不好吗？”
经缘叉着腰：“是不是觉得师姐这几年特别好说话啊？”
“唉唉唉……我去扫我去扫……”
看着小猫落荒而逃，经缘无奈的摇摇头，然后一转身就发现修灵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后面吃起了面条，她这些日子很少露面，深居浅出的，在谷涛离开之后，她仿佛就换了一个人似的。
“好久不见。”
“嗯。”
修灵微微抬头看了经缘一眼，而这一眼看得经缘眉头一跳。一年多不见，修灵居然……
“你妖化了！”
“嗯，是不是特别明显？”修灵抬起头，露出了额头上的妖纹：“我出妖纹了。”
明显，太明显了。她现在已经漂亮的不像人类了，眼睛的颜色也开始发生变化，这是典型的妖化特征，如果继续下去，她虽然可能会变成天字一号的美女，但却可能再也变不回人类了。虽然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昆仑理论上是不容这种妖灵的，但至于怎么处理她现在大家都在避而不谈。
“没办法扼制吗？”
“没办法，不可逆了。”修灵颇为无奈：“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味道？”
“香，格外的香。花妖的味道。”
修灵轻轻笑了一下：“算了，除了没办法正常上街，其他也没什么毛病。”
唔，这个样子的确是没办法上街，不光漂亮还有异香，举手投足媚态十足从肢体到眼神都柔弱无骨，就连经缘这个女人都觉得心砰砰跳，更别提那些臭男人了。
“那你工作怎么办？”
“工作还是要工作的，那帮人都熟悉了，其实就还好。”修灵笑了一下：“我明天想去看一下经心。”
经缘一愣：“看他？为什么？”
“就想让他看看，我现在已经变成了他曾经最希望我变成的样子，但是我的心已经不是他的了，是另外一个人的了。”修灵眼神软软的一转，转得让人心痒难耐，就算是经缘也不敢长久凝视。
“你好恶毒……”
“究竟是谁恶毒呢？其实不重要了对吗？明天我去找你。”
“好吧，那个……我也顺便去看看。”
“哦？怀念你的不伦恋？”
“喂。”经缘眉头紧蹙：“人变漂亮了，嘴巴还是这么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