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1章 本心
方欢成长的太快了！
快到连他自己都没有时间好好消化掉不断增长的能力。
当初刚刚进入游戏时，方欢的心分多用仅仅只能分出五十多个可以完美操控军团单位的意识，随后不久，方欢在林中小屋第一次“享受”到彩虹宝箱的神奇力量，导致精神第一次暴涨，从这时起，方欢的精神不断暴涨，不断突破一个又一个阈值，一层又一层的瓶颈被打破。
精神暴涨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方欢对军团的掌控更加得心应手，可同时操控的单位更是暴涨到数千个，如果不追求完美操控，方欢甚至能将意识分裂出上万个！
如此恐怖的能力，就在方欢不知不觉中拥有了，方欢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掌握了怎样恐怖的力量！
可以说，到目前为止，方欢都没有真正发挥出心分多用的力量，他仍然只是停留在军团单位的控制、情报收集、分析和筛选这种最粗浅的运用上！
正是方欢不知道心分多用是何等可怕的力量，最终才会被其反噬！
导致方欢迷失自我的根本原因，正是他那异于常人的心分多用能力！
而在此过程中，强大的感知力，是一切的开端，正是强大的感知让他不得不在意身后的眼睛，这是他失控的开端，这个开端甚至不需要太用力，仅仅算是轻轻拨动了一下，却恰到好处的命中方欢最薄弱的一处！
方欢最薄弱的地方是什么？换种说法，方欢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不是他的等级，也不是他的属性和职业，而是表面看起来最强大的精神！
精神！就是方欢最大的弱点！
方欢的精神增长太快太快，快到方欢根本没有掌握与之匹配的心志，方欢在成为强者的道路上或许意志坚定，但心志却不一定与强大的精神所匹配！
最终导致的结果便是，本心在分心的围攻下失守沦陷，本心近乎归于沉寂，而精神在这个过程中几乎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如果精神弱小时的方欢，如此多的分心全力运转之下，哪怕方欢不愿意，也早就被系统踢出了游戏，保护性强制下线！
精神值或许不代表精神的真正强度，但精神值上限却能在一定程度上反应方欢的精神强度，本就极强的精神强度，在识海和妄力种子的支持下，方欢的精神意识能一直保持最基本的意识而没有崩溃，也是没有被强制下线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这也导致方欢的本心向更深处的深渊跌落，即将彻底迷失下去，一旦本心完全沉寂，方欢或许还存在着，但与死了也没有任何区别，而从本心分裂出的无数分心，将会占据他的身体，没有本心的统一约束，到那时，方欢将是人类历史中，第一个分裂出上万种人格的怪物！
其实方欢第一次遇到钢目时，就已经认识到自己的精神可能是一大隐患，但那一次他依靠妄力种子侥幸赶跑了钢目后，还莫名其妙开辟了识海，这也让认为自己的精神力并无问题，缺的无非是精神法术和对精神的使用技巧。
这也怪不得方欢，他的精神力确实没有问题，但最大的问题是，没有人告诉他，强大的精神力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本心才能让精神为自己服务！
这就像传说中的修道者一样，空有强大的力量，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道心，一旦产生自我怀疑，道心失守，没有道心约束全身的法力和精神，很容易遭到全面反噬，精神的反噬也会比法力的反噬更快到来！
方欢如今的情形与其何其相似？
不，方欢的情况只会更危险！因为修道者可没有一万多道杂念侵蚀本心，方欢现在要面对的不但是本心的自我反噬，还要面临分心的围攻！
别人的心魔只有一个，方欢的却是上万个！
这特么找谁说理去？
总之，混沌之中的方欢也根本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本心在沉寂的同时，他的意识却在各个分心之间闪回。
他...找不到所谓的本心了...
****
沉沦，无止境的下沉，方欢就像熟睡中的婴儿一样，不受控制的向下沉沦，只是耳边总能听到莫名的低语，方欢听不清他们在念叨着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吵闹。
在他面前还总闪过无数陌生又熟悉的画面，那里总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在与各种怪物搏杀，但每一次那道十分熟悉的身影总能获胜，而后似乎在清点着什么收获，脸上不时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但偶尔，他也有败逃的时候。
他总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看着两侧明亮的路灯，愣愣出神，他似乎在想念着某个人，也或许是某些人，他最经常去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叫做山海小区的地方，那里似乎是安海市的某个小区，每次走到那里，他总会对着18号楼2单元的16楼发呆，只是那里的人明明早已经搬走，他注定见不到想要见到的人了。
有时，他也会回到一个叫做家的地方，同样是发呆，同样是转了一圈便离开，从不与人交谈，也从不露出自己藏在兜帽下的脸。
但偶尔，他也会想故意掀开兜帽，露出一点破绽，他想知道屋子里的人会不会发现自己的到来。
有时，那道人影会出现在一栋满是怪人的医院，里边还有一个怪老头总想要拿他作为实验品，进行他那邪恶的实验，他对院里有种莫名的排斥，因为这里的人在他看来精神都有些异常，特别是自己的舍友和那个老头！
舍友的古怪，是他的那双眼睛总给人一种看破生死的错觉，每次看到他，似乎站在自己眼前的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反倒像是一个**十岁的老翁，眼神深邃、沧桑、深邃，不可捉摸。
有一天，舍友突然拿出一颗玻璃珠，轻轻将其摁在人影的眉心，玻璃球缓缓融入眉心消失不见...
“记住它的名字，它叫降临！”
第1402章 半颗、独眼
舍友说完这句话，人影昏倒了，画面陷入一片黑暗，等他再清醒时，舍友几乎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他变的像一个真正的少年人了，之前那个有着可怕眼神的家伙消失了...
沉沦中的方欢嘴唇轻轻翕动，“降临吗？”
降临？
降临是什么？降...
临...？
沉睡中的“方欢”蓦然睁开双眼，眼中的空洞似乎褪去了不少，但思绪开始重新运转起来。
降临这个无比熟悉的名字，方欢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
“那个人影，是我吗？可是，对面那个少年又是谁？”
方欢面目诧异。
“李...徽？”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名字，方欢的眼睛又亮了几分，“可是我是谁？”
“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是御方，我是方...方...”
“记不起来了，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什么呢？”
方欢眼神中重新被空洞之色填满，刚刚浮现在心头的记忆片段又一次被涌来的分心杂念尽数冲散，之前好不容易想到的回忆也被掩盖。
“降..什么？”眼中一片茫然的方欢，心中一阵烦躁，他知道自己缺少了一块至关重要的记忆，可是任凭他如何努力，每当他快要回忆起那一幕时，正好就会有无数杂念涌来，新的记忆中要么是一片迷雾，要么就是背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更多的，是他看到迷雾中有一道道恐怖的身影，似乎随时都要将自己吞噬！
他恐惧、不安、烦躁，想要张口大叫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但每过一段时间，这些新的记忆又会被某种力量压制，只有这个时候，方欢才有一丝喘息的时机，可以好好回忆那些没有迷雾和怪物的画面。
此时的方欢虽然茫然，但似乎被某种东西激发了心中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能听到内心最深处一股力量在呼唤着他，“想起来，想起来，想起来啊！”
“到底要让我想起来什么？我到底忘记了什么？”方欢越是想不起来，越是烦躁，但很快他便意识到，越是烦躁越无法平心静气的思考，于是，当下一次迷雾画面涌来之时，方欢立刻闭上眼睛，虽然耳边和脑海中还是会自动浮现出声音和画面，但方欢发现，自己受到它们的影响降低了不少，甚至还能保持少许的理智！
等到迷雾画面消失，方欢仅仅迟疑了片刻，便记起了自己需要去做的事想起自己曾经忘记的某件事！某件无比重要的事！
方欢努力想要从眼前的无数回忆画面中筛选出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但他惊慌的发现，之前消失的迷雾画面已经与那些原来还算正常的画面混杂在了一起，方欢绝望了！
而后，迷雾画面再次重新涌来，与旧有的记忆混杂在一起，如此循环往复，仅仅数次，即便是方欢清醒之时，眼中尽是迷雾，耳边尽是怪物的尖嚎！
方欢蓦然惊恐的转身，黑暗中无数怪眼依次睁开，闪烁着诡异的红黑两色的光芒，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任凭方欢如何转移视线，在他前方总会不停出现一双双诡异的眼睛！
方欢的呼吸近乎停止，思维凝滞，他的耳边似乎听到了清脆的响声，就像一件瓷器即将碎裂时发出的声音，方欢心有所感，目光中的惊慌、绝望一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解脱...
碎裂的响声越来越大，方欢能感觉到下半身已经失去了知觉，应该是已经碎裂成了无数块了吧...
很快，腰部以下也失去了知觉，紧接着，是小腹、胸、手臂、肩膀...
“要死了吗？”
方欢已经停止了呼吸，也感觉不到心跳，但他仍然能够思考，似乎不依靠心跳和呼吸他也能存在，可是他也很清楚的感觉到，一旦自己的脑袋也碎掉，可能就真的永远归于沉寂了！
很快，方欢感觉到自己失去了嘴巴，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巴和鼻子正在一点点碎裂，而后一块块碎片向无尽深渊坠去，这个时候的他，竟然忘记了恐惧，也遗忘掉了眼前的迷雾、耳边的怪嚎和身后的眼睛。
迷雾在消散，耳边的杂音逐渐渐远去，直到静寂，身后的眼睛似乎也达到了目的，一双双依次消失，就像它们出现时的那样，井然有序。
方欢在这一刻，眼前突然看到了自己想要找到的那个画面，那个比之前看到的更加完整的画面！
“李徽”走到自己面前，将一颗玻璃珠嗯了过来，但这一次并非是眉心，而是...左眼？
方欢此刻如果还有手臂的话，一定会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左眼，因为眼前的画面太过真实，就像自己真的曾经经历过一般。
之前因为角度的问题，还以为玻璃珠进了自己的眉心，没想到这一次“身临其境”体验后，才知道玻璃珠最后被摁进了自己的左眼！
无论是场景中的方欢，还是已经只剩下半颗脑袋的方欢，大脑之中骤然一阵痛彻心扉的撕裂之感，画面中的惨叫立刻响起，半颗方欢却只能无声的惨嚎，这种人生前所未有经历之痛，差点让他直接昏了过去。
而这时，“李徽”开口了，“睡一觉，你会忘记了全部！”
不一样了！跟之前所看到的又不一样了！
方欢痛到根本无法思考，而他也确实无法思考了，因为画面中的自己陷入了黑暗，昏了过去，而半颗脑袋的自己，脑子也已经消失，此刻仅剩下一颗眼珠子，方欢此时就寄居在这颗眼珠子之中。
随着画面中的方欢消失，半颗，哦不，现在是独眼方欢！
独眼方欢仅剩下的一颗眼珠子，好巧不巧恰好是原来的左眼，只是这颗眼珠子中一片灰蒙蒙的空洞，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和灵动，方欢的思维早已在画面消失的那一刻，彻底停滞！
***
不知过了多久，独眼中的灰色骤然汇聚，本已经散去的瞳孔竟然渐渐收缩，回归到正常状态，生气和灵动正在复苏，正是瞳仁中仅存的一抹亮光，照亮了昏暗的深渊...
第1403章 心之所在
“好奇怪的幻觉？”
方欢苦笑，他如今只记得自己心中杂念丛生，甚至已经开始出现了错觉，他认为是迷雾影响了自己，但等他想要观察周围时，突然愣住了。
没有大海没有迷雾，一直给自己压力的“眼睛”似乎也消失了，他的眼前只有无边灰暗的世界，而这个世界，他非常熟悉！
“不是幻觉？”
方欢悚然一惊，想要转动身体，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哪里还有什么身体？！
别说身体，现在的他就像幻觉中一样，仅剩下了一颗眼睛，孤零零的在灰暗的世界游荡！
方欢懵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幅鬼样子，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进入迷雾不久后，所谓的幻觉也是他认为自己变成了独眼，之前的一切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甚至不确定，现在的自己是否还在幻境之中！
但更奇怪的是，方欢心中竟然没有丝毫慌乱，仅仅是懵了片刻便瞬间冷静下来，开始分析目前的局面。
“这应该不是我在游戏中的本体，或许更像是在意识空间中的意识体。”
“但这里不是意识空间...”
不是意识空间，自己却还保留着意识？
方欢如今的知识面完全无法解答目前的境况，但他推测，这里很可能是比意识空间更加深层次的特殊空间，意识空间在方欢精神强大之后还能凭借自己进入，但这里，似乎是因为迷雾的力量激发了他体内的某种机制，才把他的意识扔到了这里。
他不认为这是迷雾的手段，更像是自己身体的某种自我保护机制，就像昏迷是为了让人避免因为太过痛苦而精神崩溃一样，让意识在此沉寂，也同样是为了避免方欢的崩溃！
方欢仍然记得，前一刻的自己近乎要被心分多用反噬的力量吞没，按照当时的情况，自己很可能在无穷尽的杂念中彻底分裂出无限个人格，如果不是意识进入这里，他或许真的已经成了上万个人格共用一个肉身的怪物！
无论是游戏中还是现实中，都是怪物！
结果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么一个地方，直接将所有杂念屏除，让他有有了一种...一种解脱了的感觉！
这里就像是他心中最后的一块净土，任凭杂念如何侵扰，我自岿然不动，抱心守一，固本清源！
“这里是本心之所在吗？”
方欢隐有明悟，如果人体内还有比意识空间更加隐蔽的空间，恐怕只有传说中的灵魂和本心了！
灵魂是如何存在的，方欢不清楚，但他猜测灵魂应该与精神有关，而意识同样与精神息息相关，甚至有时候人习惯把意识当做灵魂，但两者其实有本质的区别。
意识体的存在，无形无质，依赖于精神力量才能存在，而失去精神的支撑，意识体也会归于沉寂，失去意识体，自然也会失去对肉身的控制，如同变成植物人。
而意识体究竟算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为什么意识能赋予每个人不同的性格、行为甚至每一个细微的念头和**，同样都来自意识的一次轻轻转动，一个人所作出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同样由意识控制，从这方面看，精神、法力、肉身尽皆都是受到意识的控制。
那么问题来了，意识本身又是什么呢？
“是本心！”
本心，方欢心中自然而然浮现出这个词，它是意识的内核，是驱动意识产生一个个“念头”的根本力量！
如果把意识的外衣剥开，本心才是更本源的存在，正是本心诞生了意识体，意识体就像是一个媒介，本心依靠意识驱动精神，进而控制人的身体、法力等等。
只是本心与灵魂又是怎样的关系，方欢无法确定，但无非是两种可能。
第一种，灵魂是最终的本源，灵魂中诞生本心和精神，本心衍生意识，意识控制精神，进而掌控全部，精神与本心是灵魂本源中的衍生。
第二种可能其实与第一种相差不大，但本质上有很大不同，灵魂或许并非本源，而是本心与精神诞生了灵魂，这跟“**”中提到的修道者修炼时的情况差不多，只有修道之人，壮大了精神和道心，才能在肉身死后，精神不灭，进而让本心与精神凝而不散，甚至有大能者，依靠这种力量夺舍重生，重新占据肉身！
可是大多数修道者，都会因为精神得不到肉身的反哺，逐渐无法收束道心，最终烟消云散，当本心脱离精神后，灵魂也瞬间溃散，这可能就是魂飞魄散的由来吧...
咦？
魂魄？
如果套用魂魄之说，倒是很恰当。
这么一想，方欢觉得第二种是更大的可能，但仔细想下去，方欢又遇到难题了...
如果是本心和精神组成了灵魂，那么本心从何处来？精神又从何处来？
肉身吗？
人身体内的生物电信号？
还真有可能！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精神很难脱离肉身而独立存活的原因，一旦失去肉身的持续供给，精神一直处于溢散状态，如果找不到肉身，魂飞魄散只是时间问题。
妙啊！这就给圆回来了！
这样看来，两种情况都可能是真的？
方欢突然止住了念头，再细想下去，就完全是胡乱猜测了，对目前他的状态没有任何溢出，他现在确定自己所在的地方，是本心所在便足够了！
在本心之地停留，方欢不觉得是什么坏事，至少他终于不用忍受迷雾中的种种诡异和压力，只是，他目前的状态似乎有些糟糕。
“如果我现在是在本心之地，这里的“我”应该就代表我的本心...这样的话...”
本心既然已经破败到如此地步，可见之前他所遭遇的迷雾究竟何等危险？！
只是方欢不明白，他明明觉得自己远远还没有到崩溃的地步，为什么自己的本心会被搞成这模样？
方欢已经彻底忘了之前在本心之地所经历的恐怖场景，如果他能记起来，就不会认为本心之地是“安全区”了，人一旦被逼入本心之地，说明他已经退无可退了啊！
这也是人的自我保护机制，只是就像过度疼痛导致了昏迷，攻击你的敌人同样不会停下攻击一样，方欢进入本心之地后，攻击同样没有停止，只是，他机缘巧合化解了所有攻击，才有苟延残喘的资格罢了...
要说脱离危险，还为时尚早...
第1404章 数秒度日
一只独眼就这样在本心之地游荡，也算不上游荡，本心之地与意识空间不同，意识空间尚且还有边界一说，但在本心之地，方欢本人也无法感受其边界，下方没有大地，更像是无尽深渊，头顶同样没有天空，但与下方的不同的是，上方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光亮，明灭不定，与下方宛若黑洞般深邃的深渊完全不同。
方欢曾经见识过类似的无限空间，镇魂石碑中的世界便是这副鬼样子，没有距离的概念，空间的概念同样被弱化到极致，也被强化到了极致，看似无限大的空间可能是无限小，无限小的空间从感知上判断，又是无限大。
在这种空间内，任何拥有攻击距离限制的技能都将被无效化，但也会被无限强化，以方欢和祸央分身之前的战斗为例，如果方欢无法看穿镇魂碑世界的特质，他的所有带攻击距离限制的攻击都无法命中敌人，可是一旦方欢看穿，并且强大的感知能够锁定目标后，哪怕攻击距离只有1毫米，也能让敌人无处可逃！
本心之地应该也有类似的特质，而且可能会更加特殊。
只不过，在本心之地方欢不太可能遇到自己以外的敌人，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修复身体！
但从一开始，他就陷入了难题。
如今方欢仅剩下一只眼睛，想要修复身体，谈何容易？
甚至，方欢都不知道从何处入手，说是修复身体，其实修复的是他的本心，如何修复本心，方欢完全没有经验啊！
现在他恨不得退出游戏向陈老求救，但他现在本心这幅样子，根本无法脱离本心之地，而系统显然没有能力把方欢的本心拽出去！
方欢现在无法调出虚拟菜单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这也从侧面证明，系统所绑定的，还未达到本心层面。
无法退出游戏，也不知道如何处理目前的窘境，方欢只能面对无尽的灰暗，继续等待。
方欢的独眼每日每夜的盯着头顶的一抹亮光，那是他在这里唯一能看到的不一样的东西，光，对于一个身处无尽灰暗的人而言，是一种心灵寄托，也代表着希望...
没有日月轮转的世界，方欢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但他从认清现实后，便开始在心中默念数字，按照习惯中的频率，一秒一秒的数下去，如果不是本心无需睡眠，或许不用数到100，方欢就要昏睡过去，但在本心之地，睡眠并不存在。
就在他数秒度“日”过了“三天72小时”后，方欢突然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在他数秒的时候，竟然无法使用分心？
方欢迟疑，“或许这里只有本心存在，分心无法存在吧？”
但他越想越觉得有哪里不对，如果本心在这里，分心却无法存在，那么分心又会存在于何处？
分心总不可能只是意识的分裂吧？
如果只是一个个分裂出去的意识，方欢不可能感觉不到，因为意识体的分裂，以方欢目前的精神都能详细的“看到”，如果分心仅仅是意识体产生的念头，方欢“看”是看不到了，但念头又如何反过来操控意识？
这跟之前本心衍生出意识体的推测完全相悖啊！
方欢知道，分心的消失可能没那么简单，但他目前被“困在”这里，什么也无法证明，只能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再说。
...
72小时过去之后，方欢发现头顶的光点扩大了一丝丝，但又像是心理暗示下的错觉，方欢不敢确定，只能继续数秒。
方欢原来打算每一周将秒数清零一次，因为太长的数字，方欢也数起来会越来越难，但他很快发现，在本心之地中，哪怕是以“残破之躯”的本心，也能轻松记下每一秒对应的数字，知道他数到第三十天，也没有任何遗漏，甚至不觉得困难。
方欢索性就一直数下去了，这一数，三个月过去了...
三个月里，方欢的瞳孔一直盯着头顶的光点，或许真的是错觉吧，三个月来，他几乎没有发现光点有任何扩大的迹象，他唯一的希望，似乎也破碎了...
但方欢却并未产生沮丧或是绝望的负面情绪，反倒依然安静的数秒。
此时的他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如果换做以前，长时间呆在如此幽暗的密闭空间，自身又处于如此古怪的状态，恐怕早就开始烦躁起来，是个正常人都会如此，人，总是会害怕孤独，越是在密闭的空间内，人越是对孤独更加敏感！
很快，一年过去了...
第二年也像无声的微风，轻轻的流过...
第三年...
第四年...
方欢的心就像一颗顽石，如此长时间待在这里，仍然能一心的数着时间，直到此刻，他仍然没有丝毫费力的感觉，他的思维也无比清醒，清醒的直到，此刻距离他苏醒，已经过去了四年多的时间！
“本心之地的时间极可能跟外界不一样，就像意识空间的时间与外界并不同步一样...”
严格来说，其实时间都是一致的，但在意识空间时，意识体的活动极其活跃，同样是一秒钟，可能在意识空间内，脑海中诞生了一万个念头，在外界却只有几个，经常出入与意识空间的人，就会产生意识空间的流速远远低于外界的错觉。
本心之地或许也是这般，毕竟，这是比意识体更加本源的本心所在！
方欢不是没有产生过绝望的念头，只是他很好的控制住了绝望情绪的蔓延，烦躁、焦虑等负面情绪，同样被他完全控制，他发现这一点时，自己也十分惊讶，就在进入迷雾海域不久，他还曾因为身后的眼睛而差点情绪崩溃，现在的境况明明比那时更加糟糕，可他却安然接受，没有丝毫慌乱，甚至仍然能正常的冷静下来，继续分析和寻找解决的办法。
...
就这样，当方欢数到第五年时，他猛然觉得，头顶的光点真的大了一丢丢，如果以前是小米粒般的大小，那么现在已经有了两颗小米粒的大小！
这种变化让方欢有些欣喜，他终于确定，这不是错觉了！
变化是真的存在！
因为随着光点的变大，方欢本心所化的独眼，光秃秃的眼珠子外，突然多了一层血肉，很快，方欢发现自己竟然可以闭上眼睛了！
方欢第一次觉得，原来能够眨眼，竟是如此让人幸福和满足的事！
第1405章 闲着也是闲着...
之后的十年里，方欢最大的乐趣就是感受着独眼之上越来越多的血肉，独眼就像一颗种子一般，每当光点扩大，让昏暗的空间稍稍明亮一丝后，就会多长出一分血肉。
“开始出现骨头了！”
十年后的这一天，方欢能感受到眼珠子周围，除了血肉和粉嫩的眼皮之外，眼窝开始出现，睫毛也开始生长，一切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当方欢感到绝望时，内心古井无波，可是看到希望，方欢仍然大为振奋，他毕竟不是一颗顽石，扔有正常的情绪波动，只是负面情绪对自己的影响，降到了最低罢了。
从这时起，方欢不再觉得时间是孤寂，也不再将时间的流逝看的太过重要，与其把心力浪费在数秒上，倒不如利用此处时间的特点，做一些平日里极其浪费时间的事情！
比如，整理苍穹两兄弟的记忆！
想到就去做，方欢原本还怕那些记忆碎片并不存在本心之地，但方欢只要心头一动，苍穹两兄弟的记忆碎片立刻就会浮现，方欢欣喜之下，开始从两兄弟的记忆中，寻找关于灵魂和心灵方面的记忆！
他们两位生前都是真神，早已经不能将他们当做npc看待，他们除了无法越过虚空抵达真空之外，也是真正的生命！
所以，从他们的记忆中寻找有关灵魂和心灵的记忆片段，对方欢目前的处境同样有利！
就这样，方欢放弃了数秒，彻底忘记了时间，几乎每一刻都沉浸在苍穹两兄弟的记忆之中。
以前方欢拼凑记忆画面时，时间短了还没有太多压力，可是一旦沉浸其中太久，当他清醒之时，也会产生一丝混乱，这是因为苍穹两兄弟记忆的影响，一开始时因为记忆片段十分零碎，方欢受到的影响极小，可是随着记忆片段越来越完整，方欢产生混乱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但这一次，方欢完全沉浸入两兄弟的记忆，并且拼凑出几段十分完整的记忆，方欢仍然保持着极端的清醒。
“可能也是本心的变化吧...”
方欢此时已经猜到，自己这次可能因祸得福，本心有了巨大的蜕变，才会让自己前后判若两人。
但这种变化与也不是没有坏处，方欢没有了心分多用的能力后，想要从无数记忆片段中找出自己所需要的，十分耗时。
“好在心力变化，也让我处理这些记忆碎片的速度更快了！”
本心在处理这些记忆之时，速度比在意识体形态下更有效率，速度虽然比不过有分心帮助时的状态，但相差也没有上万倍那么夸张，最多差了也就几十倍而已...
几十倍就几十倍吧，方欢闲着也是无聊，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也好，而且现在他能清楚的以旁观者的身份，不间断的整理碎片，所以算下来，方欢所耗时间，与以前并未相差太多。
方欢就像看电影一般，花了不知道少年时间，终于从穹的记忆中，把所有心灵和灵魂相关的内容全部整理完毕！
至于苍那边，方欢压根就没抱多大希望，那家伙是个战斗狂人，在心灵和灵魂方面的造诣，跟穹相差不是一点半点！
心灵，这是科瑞坦本土的真神们对本心的称呼，与灵魂相对应，在穹以及大多数真神看来，心灵和灵魂是平等的存在，并非像方欢猜测的那般，本心诞生于灵魂，或是本心与精神组成灵魂，这与穹记忆中的完全不同！
穹对灵魂和心灵的认识，继承了无数年前本土真神们对两者的认知，可以说是苍穹两兄弟那个年代的常识。
他们认为，任何一个生命，都是有心灵、灵魂和躯壳组成，哪怕是一株植物，也拥有最简单的心灵和灵魂，只是他们的心灵太过简单，无法像智慧生物一样，拥有复杂的逻辑、情绪等能力，同样，它们也应该存在灵魂，这并非是不负责任的猜测，而是有事实作为依据的！
穹的记忆中，就有很多真神是从植物进阶的真神！
而这个时候，方欢也发现了一点不太对劲的地方，那就是穹的记忆中的很多常识，与方欢从爱尔敏以及穆萨里奥等人口中得到的科瑞坦历史完全不同！
特别是荒古众神和上古诸神的传说，几乎完全相悖！
从爱尔敏和穆萨里奥口中，方欢知道了科瑞坦的真神大多都诞生自混沌之中，他们天生神力，与生俱来便是真神，而且真神诞生时，与他们所诞生的世界息息相关，越是大世界诞生的真神，力量和潜力越强大，诞生之后成长的速度也极快！
可是穹的记忆中，真神并非全部直接诞生，与科瑞坦目前流传的传说完全不同的是，穆萨里奥说自上古时代结束后，科瑞坦还从未有任何一个生命跨过真神的那道门槛，可是在穹的那个时代，真神大多都是从微末崛起，经历种种磨难和惊险的战斗，才成就神位！
穹的记忆中，生下来便是真神的，整个世界仅有两位！
记忆中并没有提到两位真神的名讳，但穹分别尊称他们为父神、神皇！
这两位不知名讳的真神，同样也是他们那个时代最为强大的存在，也代表了某种极致的存在，穹甚至认为，这两位早已跨过了真神的领域，达到了更高的层次，很可能是仅次于主神的存在！（穹还不知道主神其实是个弱鸡...）
除了这两位极限真神，鲜少听闻有自行从混沌中诞生，最多也是由这两位极限真神点化，才让原本平凡的生命进阶真神！
这也是穹认为两位极限真神已经超越真神阶位的原因之一，只有他们才有着帮助他人进阶真神的伟力！哪怕他们点化的只是路边一株渺小的青草，只要他们愿意，青草也能诞生灵智，进化成为智慧生命，并进阶真神！
这就是两位极限真神的伟力！
....
方欢“读取”到这段记忆时，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穹的记忆中向他展示的，是一个从未出现在科瑞坦任何记载中的、更加悠久的时代，一个比荒古时期更加久远，真神多如狗的年代！
一个从未听说过的时代？
一个真神可以被人“点化”的时代？
那个时代的魔法文明可能比后来的所有时代都更加辉煌璀璨！
但要说最让方欢意外的是，穹的记忆中，竟然提到了一个他十分熟悉的名字...
祸央！
第1406章 极限真神！
方欢怎么也没想到，穹的记忆中竟然会有关于祸央的片段！
以前方欢经常翻看两人的记忆，但当时他更侧重于苍的记忆，因为苍的战斗风格与自己相近，方欢为了提升实力，一直以来都是在整理苍的记忆。
而穹的记忆都是一些深奥难懂的理论，方欢就将其放在一边，仅仅粗略翻看翻看便放在了一边。
此时再看，原来穹的记忆才是真正的宝藏！
如果说苍的战斗记忆能提升方欢运用力量的技巧，那么穹的记忆则能能让方欢开始真正理解科瑞坦完整的修炼体系！
当然，方欢现在还没工夫将穹的所有记忆都拼凑起来，他只将记忆中关于心灵和灵魂的记忆拼凑了出来，也就是在这些记忆中，方欢“听到”了祸央的名讳！
...
“祸央，祸央本是智人一族的领袖，为了追求力量曾请求父神点化，但父神以为智人寿命太短，即便耗费神力点化，也很难成就神位，遂驱逐祸央离开神界，而后，祸央想要闯过神界之隙，觐见神皇，历经磨难奇迹般通过神界之隙，见到神皇后又被驱逐，后躲入神界之隙数万年，竟然成就真神而出，然而，祸央得到力量后，大闹神皇庭院，逼得神皇座下十二金神出手，将其重创，祸央逃走后，不思悔改，强闯父神神殿，偷走宝物无数，被真神殿无数真神追杀，祸央重伤逃遁...”
“厉害啊！”方欢惊了，从穹的记忆中看，这位祸央真神根本就是一个主角式的人物，先是被父神和神皇两尊大牛拒绝，一个人进入了什么神界之隙闭关修炼，成就了神位不说，一出来就找上神皇和父神，也不跟他们硬碰硬，先捣乱偷走些宝物再说，还能在两尊大神手下的精锐真神过招而不死，本就说明了祸央的强大！
但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接下来才是重点！
祸央大闹了两位极限真神的居所后，父神和神皇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在事后制止了手下追杀祸央，先是神皇出面，将祸央召至居所，祸央知道，如果两位极限真神真要对付他，无论他躲在哪里，两位极限真神都有办法找到他，并轻松的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松。
所以，他之前大闹归大闹，从来没有出手伤人甚至杀人，最多就是毁掉神皇庭院中的一些珍草奇木，神皇他老人家虽然生气，却也不会太过在意，父神这边看似丢了很多宝物，但那些宝物对普通的真神是宝物，对他老人家而言，就是随手饬出来的小玩意儿，今天被偷走一车，明天他老人家就能再给你造三车出来。
他们两个更好奇的是，明明都被人看做不可能成为真神的智人，怎么会突然成就神位的！
从穹的记忆中，方欢明显感受到他对两位极限真神的崇敬，似乎这两位真神真的无所不能，但方欢隐约觉得，极限真神应该也存在极限，他们找到祸央，可能也不完全是出于对后辈的慈爱，他们更想知道的，可能是关于祸央在神界之隙中遇到的事情！
方欢又进一步翻找神界之隙的记忆，发现神界之隙是父神和神皇两位所在的世界之间，有一道狭长但却将两方神界完全隔开的世界，神界之隙中有诡异的精神力量，任何真神进入其中，轻则心智迷失阶位退化，重则心灵、灵魂崩溃彻底陨落，同时，神界之隙中还有恐怖的生物存在，哪怕是真神也无法抵挡的怪物不计其数！
那里对真神而言，是死地，也是禁区！
所以两方神界的来往十分稀少，只有两位极限真神，才能抵抗神界之隙中的力量，才能轻松斩杀神界之隙中的怪物。
不过奇怪的是，神界之隙中的诡异似乎只针对真神和半神这些强大存在，对普通生灵而言，威胁并不大。
可是，祸央是个例外，他在弱小时通过神界之隙，两位极限真神还不在意，可等他成了真神之后，不但能自由来往于两界，遇到危险了干脆直接躲到神界之隙中，两界的真神就只能干瞪眼，祸央身上的怪异自然引起了两位真神的注意。
方欢甚至猜测，其实两位极限真神对神界之隙也多有忌惮，否则哪里还会去询问一个小小的真神？干脆他们自己进去寻找答案就是了。
所以，两位极限真神看重后辈是假，实则窥探神界之隙的秘密才是真的！
之后的事，在穹的记忆中方欢就找不到了，祸央分别会见两大极限真神的经过，穹无从得知，方欢也找不到相应的记忆，但方欢的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哪里会如此轻易放弃？
反正在这里他最不怕浪费的就是时间，索性自己这儿正好有祸央的部分记忆，干脆拿来继续找就是！
说干就干，方欢立刻开始翻看祸央的记忆碎片。
但很快他就发现，因为祸央的灵魂曾被分成九份，而方欢这里仅有两分，导致祸央的碎片极其不完整，方欢找到的大多都是在镇魂碑中的无聊时光，这些记忆倒是还有一定关联，只要花费时间还是能拼凑起来的，但关于祸央被镇压前的记忆，几乎没有，就算有也极短的琐碎，方欢怀疑就算费尽心力拼起来，可能也得不到完整的片段。
除非方欢能将祸央的全部分身杀死，并将他们的记忆碎片夺取过来才有可能。
暂时放弃了从祸央的记忆，方欢只能压下心中的好奇，继续从穹的记忆中找这段过往的历史。
...
在父神和神皇依次见过祸央不久，两位极限真神便失踪了，一开始大家都没觉得如何，可是数万年过去了，两位极限真神的神殿都开始破败，众真神们才惊觉，父神和神皇可能不会回来了！
至于他们去了哪里或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他们一概不知道，但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祸央！
祸央又一次成为了焦点，这一次他被两界联合召集过来，但因为两界真神不能自有来往，所以只能让普通人传递消息，三方具体谈了什么，没有任何记载，但后来，祸央被两界真神联合追杀，而在一次精心布置好的陷阱中，祸央被拘禁，最终不知去向。
第1407章 大胆的猜测
这就是穹的记忆中关于祸央的记载全部，按照穹的记忆来看，祸央一事事发时，苍穹两兄弟还是弱鸡，他们俩成神的年代要晚很多，所以穹对祸央的了解，大多也都来自古籍记载或是口口相传，所以肯定有真有假，不能尽信，同时也有不少缺失。
比如，穹并不知道祸央其实时候被分成了九份，分别镇压在了九个镇魂石碑中。
“祸央的记忆虽然不完整，但里边也有一些被封印前的画面，十二金神和父神手下的四大元素真神都有出镜，但即便被这么多真神围攻，祸央也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逃脱，并且重创十二金神中的四位，四大元素神更是尽皆神力大损，其中火元真神差点陨落，祸央之强，仅次于两大极限真神，甚至，即便被抓后，一群真神也无法杀死祸央，甚至无法将他强大的灵魂镇压，只能将其分成九份，依次封印。”
这些零碎的信息中，与十二金神和四大元素真神的战斗偶有出现，后边的部分则是被封印后的记忆，祸央对灵魂被分成九份耿耿于怀，方欢很轻易就能从他被封印后的记忆中找到这些讯息，恐怕祸央被封印的漫长岁月里，都在不停的咒骂着两大神界的真神，所以方欢才如此轻易翻找出这么多相关记忆。
方欢也是从祸央的记忆中得知，原来所谓的智人一族，就是如今科瑞坦人类的祖先！
而祸央算得上是科瑞坦人类的一位老祖宗了，而且还是最强大的那位！
...
“也不算什么邪恶的家伙啊...”
方欢嘀咕了一句，从他开始接触祸央开始，祸央总是在搞事，方欢自动把他当成了邪恶的反派，可是回想一下，祸央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挣脱封印，寻求解脱，虽然害死了不少无辜种族的生命，但如果换做自己放到祸央的位置上，方欢恐怕也会选择这样做！
方欢也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圣人，作为召唤师的他能靠猎杀怪物升级，同样也能像祸央一样，为了解开封印而穷尽一切之所能。
当然，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如果没有了底线，才算的上真正的邪恶，祸央显然还达不到邪恶的标准。
不过，如果方欢遇到祸央，该下死手还是要死手，从方欢得到奇迹之瞳那天开始，两人就已经彻底站在了对立面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旦祸央挣脱封印，自己可能就要彻底告别军团召唤了，他很难想象一个几乎可以比肩极限真神的家伙，会有何等恐怖的手段？！
说不得，主神的庇护也不一定管用！
...
方欢原本只是想从穹的记忆中找到真神关于本心的记载，没想到会扯到祸央身上，感慨完祸央的遭遇之后，才又开始钻研穹所说的心灵之力。
心灵之力对真神十分重要，按照穹的解释，如果真神心灵失守，很容易导致灵魂不受控制，神力退散，轻则阶位下跌，重则心智失常，心灵崩散后陨落。
心灵的力量在真神眼中，甚至比灵魂更加重要，甚至，真神判断后辈是否有成神潜力时，都是考验他的心灵之力。
祸央被神皇和父神拒绝，就是觉得祸央寿命太短，即便在心灵方面潜质很高，也会因为寿命太短的缘故无法达到成神的要求，即便有宛若真神般强大的神力和灵魂，也只会让他死的更快，因为他没有足够的心灵之力约束强大的灵魂和神力，要么疯掉，要么神力爆体而亡。
方欢“看”到这里，恍然大悟，“我的精神增长确实太快了，以前没出现异常，是因为我的本心也不弱，可是一旦遇到强大的巨大的压力或者心灵攻击时，本心就会露出脆弱的一面，强大的精神此时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添柴加薪，让本心崩溃的更快！”
方欢怎么觉得这跟“**”中说的修道者走火入魔差不多呢？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方欢就沉浸在穹记忆中关于心灵之力和灵魂的研究之中，“看完”一段就继续找跟灵魂有关的片段，然后拼凑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欢终于将穹记忆中所有有关心灵和灵魂的记载“看完”，许多疑惑也迎刃而解。
方欢甚至能够举一反三，开始推测科瑞坦的修炼体系是否真的完美无瑕。
因为方欢一直对该体系中所说的，“心灵和灵魂是对等存在，但从穹的记忆中看，科瑞坦修炼体系中所谓的灵魂，很可能只是精神，而非我们通常意义上的灵魂。”
方欢得出这个结论并非胡乱猜测，因为穹在描述心灵失守时的状态是“灵魂力量不受控制而崩溃”，如果把灵魂换成方欢所理解的精神，同样没有违和感。
当然，其他的疑点还有很多，但只要方欢把灵魂所出现的地方全部替换成精神，都没有违和感，反而让自己更容易理解，这就不得不让方欢怀疑，可能在科瑞坦真神的修炼体系中，根本就没有精神的概念。
方欢果断又开始寻找苍穹两兄弟的记忆中是否有精神一词，结果找了许久，竟然真的没有发现精神的存在！
这样印证了方欢的猜测。
科瑞坦真神口中的灵魂，其实就是精神，不过，这也仅仅是苍穹他们所生活的那个时代的修炼体系，现在的修炼体系不一定就和他们一样。
方欢可是知道，穆萨里奥就曾提到过精神力量。
方欢推测，苍穹那个时代的真神们，可能经历过某场恐怖的变故，导致科瑞坦的修炼体系产生了极大的断层，历史同样也被隔断，甚至古籍中都没有过任何记载。
那些比荒古众神更加久远的众神，无疑已经全部消失了，无论他们是死还是像上古诸神一样去了某地，结果都是一样，他们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包括更早消失的两位极限真神也一样。
反倒是被封印的祸央和苍穹两兄弟，在镇魂碑中以另一种方式保存到现在。
“难道当初我无意间闯入的悬空城世界，也是存在于那个时代吗？”
第1408章 脑袋出来了！
方欢在天命时代就闯入过悬空城，按道理说，科瑞坦世界作为三级世界，时间线不可撼动的情况下，现实中不过是隔了几年，游戏中不可能有如此大的时间跨越才对，但他想到远古时期的召唤师，那些人很可能是天命科技的封测人员，他们能出现在一万年前，那么自己在天命时代进入那个极古时代也不算太过意外。（极古，两层意思，有极限真神存在的古代，也有超越荒古的意思。）
三级世界的存在，绝对没有大地女神和干尸脸说的那么简单，他们也不会把全部隐秘都告诉自己，必然还有很多更深的秘密，这可能也涉及到科瑞坦世界的本质！
“不对，我进入悬空城时，苍穹两兄弟已经被封印了无数年，而且地精文明已经开始没落，地精文明最兴盛的时期，就是上古诸神刚消失的那段时间，因为半神力量的持续减少，地精的魔能文明大放异彩，差点统治整个科瑞坦大陆，悬空城也是在那个时期修建的地精文明的最后防线，就像佛伦达对人类联盟的意义一样，开始没落的地精文明，大约是在上古末期，各个种族的半神如同雨后春笋冒出来，魔能文明在半神面前威力有限，且需要消耗太多太多魔法能量，在与各族半神战斗中，地精文明后勤补给逐渐不足，最终才放弃了科瑞坦大陆，退守悬空城。”
这就是方欢第一次进入悬空城时的时间节点，没落的地精文明在古籍中有明文记载，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极古时代。
不管怎么说，方欢也算有所收获，原来在荒古之前，还有极古时代的存在，这消息看似对他目前没什么帮助，但只要他有机会走出去，对穆萨里奥这种人而言，绝对是劲爆的大新闻！还有极古时代的智人等等，想必穆萨里奥得到了这些信息，绝对不会吝啬他宝库中的宝贝吧？
自从进了一次佛伦达宝库，方欢就惦记上了，那个地方绝对是目前游戏中已知的最高等级宝藏，连安达斯獠牙这种神器都有，还有什么宝贝没有呢？
“或许我能发现安达斯獠牙，也是祸央的记忆碎片指引...”
祸央绝对是知道安达斯獠牙存在的，所以一直以来，从自己的视角看，这对尖牙一直都是安达斯獠牙，而不是穆萨里奥和安尔敏所说的奎克利之牙。
虽然极古时代与荒古时代之间有极大断层，但从安达斯獠牙能流传至今来看，极古时代遗留下的好东西并非完全绝迹，说不得在宝库里还有那个时代的遗留，如果方欢能将祸央和穹的记忆碎片再拼凑的完整一些，下次进入宝库中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闲着也是闲着，干吧！”
方欢秒了一眼上空的光点，现在的光点已经从小米粒变成了大米粒，看似变化不大，但其实已经比之前大了数十倍，按照光点扩大的速度，方欢觉得自己拼凑记忆的这段时间，至少超过了五十年以上！
“时间在这里还真是不值钱，啧。”
方欢感叹一句，立刻有投入到拼凑记忆的忙碌之中。
随着光点的扩大，方欢此时已经开始出现了鼻梁的雏形，眉头也露出一角，眉骨早已经形成，此时看起来似乎还要长出眉毛，再这么下去，方欢的恢复也仅仅是时间问题，毕竟，最危险的时刻，方欢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熬了过去，如今只是在缓慢修补亏损罢了。
这也是方欢心情越来越放松的原因，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本心正在缓慢恢复，就算着急也是无用，不如好好利用难得的机会，干一些极其耗费时间的事，说不定下一次再想回来这里，也不可能靠自己办到了，至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方欢都不可能有如此好的机会了。
...
本心之地的时间概念太过模糊，方欢又沉浸在“看全息体感电影”之中不可自拔，对时间更加没有概念，只有每隔一段时间拼凑出一大段较为完整的记忆后，偶尔抬眼看向光点，从光点和自身的变化中感受时间的流逝。
“脑袋终于长出来了。”
这一天，方欢脖子以上的部位终于长齐了，脑袋上还长出了小短毛，哪怕是在本心之地，躯体也与现实无异，极其真实。
此时光点也足有杏核般大小，整个本心之地也亮了不少。
方欢心情大好，“果然，随着光点越来越大，扩大的速度也在变快，这么下去，我恢复到正常状态比预想的还要快！”
兴奋之余，方欢又有些可惜，“这也意味着我会更快离开这里了...”
他竟然有一丝不舍了...
本心之地的时间近乎无穷无尽，而且方欢一直高强度拼凑穹和祸央的记忆，也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不像在现实世界，分心全力运转之下很快就会疲惫。
如今失去了分心之力，方欢拼凑记忆的速度大受影响，目前他连穹的万分之一记忆都无法拼凑出来，只能先挑他需要的部分拼起来，之前他找到的科瑞坦修炼体系，对他而言受益匪浅。
之后方欢异想天开的想要从中找到提升心灵也就是本心的方法，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或许是方欢还没有翻遍穹的记忆的原因，也可能，在科瑞坦的极古修炼体系中，根本就没有修炼本心的方法！
结合穹之前记忆中极古时代历史，父神和神皇似乎对心灵力量强大的生灵十分中意，如果真有提升本心的方法，恐怕无数半神甚至真神都会为之疯狂，到那时心灵强大的生命也不是什么珍稀物种，自然也不会让两大极限真神在意了。
这也是方欢可惜的一点，他的精神力成长速度太快，本心也要有相应的成长才不会重蹈覆辙，否则迟早还是要出大问题。
此时的方欢完全没有发现，其实他的本心经历过这次劫难之后，已经与之前完全不同了。
他更不会发现，在他新生的脑袋上，似乎有一层光晕笼罩着他，似乎是头顶的光点洒在他脑袋上的印记，但又更像是从他体内散发的神光...
第1409章 琴音
神光的出现，不知不觉中正在加速方欢的恢复速度，方欢甚至都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躯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还好本心的躯体并非真正的血肉，否则断口处一堆堆肉芽蠕动的场面，可不是什么好看的风景。
不过方欢对此倒是不怎么关心，有些顺其自然的味道，整个人仍然专注的沉浸在穹和祸央的记忆之中，甚至偶尔也会看看苍的记忆，想靠三人的记忆互补，将极古时代的历史最大程度的重现出来。
这注定是一个极其漫长的大工程，方欢就在三人的记忆中，不知不觉躯干出现了，随后是大腿、小腿依次出现。
这一天，方欢正沉浸在真神的记忆世界中，突然一阵缥缈的琴音闯了进来。
一开始方欢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是他正“观看”的记忆中的声音，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琴音？”
方欢瞬间摒开记忆碎片，目光看向已经宛若碗口般大小的光点。
这时，更加清晰的琴音连续传来，方欢这才确信自己听到的不是幻听。
紧接着是疑惑，“怎么会有琴音？”
琴声起初松沉旷远，宛若天地之音，紧接着又骤然变音，清冷之音犹如谪仙临世，最后又像是有人在方欢耳边低语，似乎在呼唤睡梦中的人儿。
方欢清晰的感受到，本心有种想要穿过光点一窥究竟的冲动，但很快便被驱散，连让本心有一丝动摇都做不到。
“这琴音是本心恢复后自然而然出现的现象吗？”
方欢一脸茫然，据他所知，能发出这种沉松旷远的琴音，只有古琴才能做到，可是在科瑞坦世界，并没有类似的乐器，反倒是“**”中竟然提到，琴音往往预示着大道之音，象征着某种天地规则，难道自己是机缘巧合，要飞升了？
呸呸呸，飞升个毛线！
方欢的本心目前还未完全恢复，即便有心想要升上去，也动不了啊！
琴音虽然让人有种蠢蠢欲动的冲动，但奇怪的是，方欢的本心就像磐石一般钉在原地，难以撼动丝毫。
方欢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身躯除了小腿以下的位置还未恢复之外，其余部位都已经恢复正常！
“咦？这光？”
要说不正常的地方也有，方欢的体表被一层七彩光晕包裹着，虽然光晕极淡，但在昏暗的本心之地方欢还是能发现这层淡淡的彩光。
之前方欢虽然发现体表有一层淡淡的光芒，但那时候的光芒是纯粹的乳白色，与头顶的光点呼应，就像是光点中洒落的银光，方欢自然不会太过在意，可是现在体表的光晕变成了淡淡的彩色，方欢就不得不在意了。
方欢尝试感知光晕，但在本心之地所谓的感知并不存在，或者说感知无处不在，整个本心之地都是他所能感知的范围，但又不能像在外界一样，用精神力量窥视目标的一切。
方欢轻轻挥挥手，发现光晕包裹着自己的每个角落，如果自己外边的身体也会出现这种彩光，那场面一定很有逼格！
可惜，这只是本心的某种变化，不会影响到外界的身体才对。
方欢这般想着，注意力也从光晕之上移开，这玩意儿不是他能想明白的，倒是阵阵的琴音，让方欢十分在意。
“难道是我本心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感应到外界的声音了？是我的本体听到的琴音，才传了进来？”
“不，如果是本体听到的声音，肯定还能听到其他声音才对，不应该只能听到琴声...”
方欢想到琴声中似乎有股让他本心从本心之地挣脱的力量，“难道这股琴音是专门唤醒人本心的？”
方欢眼睛一亮，“是天命科技的人发现了我的状态不对，在现实世界直接唤醒我？”
并非不可能！
方欢目前的状态是本心沉寂，本心的沉寂导致他失去了对意识的控制，进而身体也失去控制，无论是游戏中的角色还是现实中的身体，都是如此，同样的，如果能在现实中唤醒他，本心冲破本心之地的封锁，他就能顺利掌控身体。
这一点他能想到，天命科技的大佬肯定也能想到，只是...
天命科技似乎没必要来救我这个“普通人”呢？
除非...
“候选者”！
方欢越想越觉得可能，如果自己是钢目口中的候选者，那么自己在游戏中的经历和遭遇，很可能都逃不过系统的监视，在自己发挥出最大价值之前，系统也不会让自己出任何意外，让天命科技的人来救自己似乎也合情合理。
不过不管什么原因，方欢清楚地知道，自己可能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因为他发现这古怪的琴音，发现无法将自己的本心从本心之地“捞”出来后，琴音一个变奏，方欢听到每一个音符时，竟然会产生一种暖洋洋的感觉，而头上的光点，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着，方欢的双脚恢复的速度也骤然加快了数倍！
厉害啊！
这是专门针对本心的能力啊！
方欢一阵羡慕，他在穹的记忆中没找到的东西，疑似天命科技人员的家伙似乎掌握了！
等自己出去，一定要想办法讨要过来。
但没过多久，古琴声戛然而止，本心之地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如果不是光点又扩大了拳头般大小，自己的小腿也长出了一指，方欢甚至以为是出现了错觉。
从这一天起，方欢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听到不同的琴音，虽然音调和曲子各不相同，但方欢隐约觉得这些琴曲均是出自同一人，方欢沉浸在琴曲中时，甚至能脑补出弹奏者每一次转音时的动作和习惯，方欢不确定这是他单纯的胡思乱想，还是因为本心的变化，让他变的更加敏感。
在琴音的治愈下，方欢仅剩下的一双小腿和双脚，很快就长了出来，但奇怪的是，方欢的本心仍然无法挣脱本心之地的封锁，每次他想要飞向光点时，光点也会同步远离他，如果方欢一直追下去，光点就像是亘古存在的太阳，而方欢就是那追日追到死的夸父...
就算有琴音帮他恢复，方欢还是被困死在了这一步...
第1410章 消失的能力...
方欢猜测无法离开本心之地的原因，很可能是光点还不足够大，亦或是，需要其他额外的条件。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琴音不时响起，方欢的“躯体”已经彻底恢复，但他身上的变化还在继续。
最大的变化就是他身上的神光浓郁了许多，色彩比之前更加分明鲜亮，头顶的光点也一直在扩大，目前已经有车轮般大小，按理说如此大的洞口，足以让方欢通过，但方欢每次想要靠近光点，光点仍然同步远离。
方欢甚至猜测，光点根本不是真正的出口，出口另有他地，但方欢的本心除了光点之外，并没有发现空间中还存在任何异常之处。
倒是本心之地随着光点变大，愈发明亮起来，方欢沐浴其中甚至有种暖洋洋的错觉，如果说之前的本心之地是黑夜，现在终于迎来了难得的光明！
又不知过了多久，当光点彻底将整个“天空”笼罩，本心之地一片通明，方欢身上的七彩神光骤然爆发，方欢福临心至，下意识的向上飞去，这一次天空没有再远离他，而他终于顺利挣脱，离开了这片拘禁了他不知多久的地方！
本心离开的瞬间，熟悉的身体感知回归，方欢意外的发现，自己似乎躺在水面的木板上，还能感受到海浪轻轻拍打在木板上的声音。
“不是木板，是船。”
方欢立刻暗中查看系统时间，发现距离自己失去身体的控制权，仅仅只过去了不到五天时间！
五天？！
方欢惊了，他都已经做好一眼万年的准备了，当然，万年有点夸张，但过去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的，方欢也都认了，没想到自己在本心之地中那么久，回归现实仅仅才过去了五天？！
“如果能自由近出本心之地就好了！”
方欢一阵后悔，本心之地对他的帮助太大了！
他在本心之地整理出来的记忆片段，拿到科瑞坦世界至少需要数年才可能完成，但在本心之地仅仅只需要五天！
更进一步的说，如果一个人能自由来往于本心之地，遇到什么解不开的难题，只要往本心之地一钻，想他三年五年，还不行三五十年都行，反正本心之地的时间不值钱！
如果当初逆推气海时有本心之地辅助，方欢根本不用以身犯险，他只需要在本心之地一次又一次模拟玄龟秘技的运转路线，先从理论上破解玄龟秘技的奥秘再说！
这方法显然比方欢用的笨办法好多了，当初方欢为了逆推气海在坐标世界中死了一次又一次，换做npc根本没得搞，一次就得嗝屁。
可惜，进入本心之地别说方欢没办法，苍穹的记忆中也没有任何记载。
这一次的本心之旅，方欢只能将其看做是一场可遇不可求的奇遇。
...
暂且压下遗憾，方欢想要利用心分多用的能力查看周围的状态，同时检查自己身体是否有所变化，结果这一检查，方欢再一次惊了，不过刹那之间，他便恢复正常，甚至连气息都没有丝毫紊乱，身边弹琴的那位也没有丝毫察觉。
“不能分心了...”
方欢下意识的想要利用分心，结果以前就想呼吸心跳般自然的能力，此时竟然没有任何回应，这种感觉，让方欢有种重回天命初期的感觉，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心分多用的能力，做每一件事，只要认真起来，总能轻易的做到极致。
方欢想要打开论坛，也需要不停的从论坛和游戏快速切换，虽然也能同时兼顾，但跟心分多用的“多线程同步任务”完全不同！
是本心变化的原因吗？
奇怪的是，陡然失去了一样如此重要的能力后，方欢竟然没有丝毫慌乱，仍能冷静的分析原因。
方欢很快也发现了自己的心态异乎寻常的平静，换做以前，就算他最终能冷静下来，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认清现实后才能平复下来，至于能不能做到现在这般冷静，只有鬼知道了！
冷静归冷静，方欢一时间还是无法理解也无法适应这种变化，这就像一个生来就是四条腿走路的人，突然被断掉两条腿一样难受。
就在方欢准备查看系统信息日志弄清状况时，琴音戛然而止。
“醒了？”
清冷的声音传来，是个好听的...少年的声音？
方欢见对方发现自己醒来，索性睁开眼，右手搭在眼上，避免被强光刺伤。
嗯？
强光？
方欢透过指缝，发现周围虽然有淡淡的薄雾，但天上确实挂着一颗太阳，对正常人而言这当然不是强光，但他也需要一阵子适应。
“这里是？”
方欢呢喃出声。
对面弹琴那人淡淡道：“西海，雾隐岛。”
“西海？”
方欢嘀咕了一句，骤然移开手掌，身子一挺坐了起来，惊诧的看向对面端坐在船头的翩翩少年，不确定的问了一句：“西海？这里是...西海？”
少年眉心一皱，没有回答方欢白痴一样的问题，反问道：“你是从迷雾的另一侧来的？”
方欢闻言，再看少年一身素衣长衫盘坐在地，一头黑色长发高高束起，一张古琴随意的放在双腿之上，腰间一把青木剑，一尊青铜葫芦。
这样的配置，方欢哪还不知道，自己到了何处！
“潘达斯！”
方欢深深吸了口气，看着眼前少年，奇迹之瞳悄然施放，还好这一次十分顺利，但让他意外的是，对方的等级和属性尽皆不可见，只有一个名字。
“南宫牧？”
方欢脑子里立刻开始运转起来，虽然他现在没有了心分多用的能力，但他发现自己的脑子运转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不止。
“李先君说过，在潘达斯复姓并不常见，最有名的要数慕容和公孙两大家族，南宫...没提起过啊！”
方欢想要紧急联络李先君，结果发现自己的意识并不能链接到李先君和爱尔敏，似乎科瑞坦与潘达斯并不在同一世界一般！
“既然我救了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嗯，嗯？”
方欢正在脑子里翻找南宫家族的信息，突然听到这孩子这么一句话，傻傻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你的人？”
第1411章 等人
少年理所当然的点头，“救命之恩，涌泉相报。”
方欢哭笑不得，这他还真没办法反驳，虽说没有少年的琴音，方欢也能靠自己恢复，只是时间慢了点而已。
可是，要说是救命之恩，那就扯淡了，方欢也不见得想太快出来嘛...
这里边的弯弯绕绕方欢自己很清楚，但少年却不清楚。
方欢无奈道：“好吧，救命之恩无以为谢，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南宫牧坚定的摇头，“说了，现在起，你是我的人了。”
对方理所当然的语气还真让方欢炸毛，但看了一眼他腿上的那张样式奇特的古琴，想要转移话题：“还不知道如何称呼。”
“主人。”
“？？？”方欢被噎了一下，如果不是怕自己打不过这家伙，早就上手揍人了。
方欢到现在还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完全是因为看不透少年的属性，方欢的奇迹之瞳足以看穿120级左右的目标，但眼前这位，虽然看起来不像是那种等级的怪物，但也不一定...
毕竟，少年的琴音可以影响本心，从少年的语气中也听得出来，少年甚至知道方欢之前处于怎样的状态，而他也有意识的“救”了方欢。
方欢如果想靠暴力解决问题，就要先考虑一下自己是否打的过对方了。
这位少年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英雄单位！
“复姓，南宫，单字，牧。”
“什么？”
“我的名字。”
南宫牧说完，眉眼间闪过一丝无奈，“召唤师果然不会轻易屈从。”
“咦？你知道召唤师？”
方欢讶异，他记得潘达斯大陆这边，因为某些原因都是将召唤师称作天魔的。
“你的名字？”不知道少年是故意还是无意，总是喜欢问问题，却从来不喜欢回答方欢的提问...
“御方。”
“古怪的姓氏。”
“...这不是姓，好吧，随便你的理解吧。”
“你们召唤师的名字都很古怪。”
“你还见过其他的召唤师？”方欢突然来了兴致。
“不提也罢。”
“...”
听这话的意思，他还真的见过？
方欢心下一惊，潘达斯大陆与科瑞坦大陆之间隔着不可避开的迷雾海域，穿越难度之大，方欢已经亲身试过了，他很难相信，在自己之前，还有人更早抵达潘达斯！
“那个...能不能...稍稍微的提一下？”
“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吗？”
“为个啥？”
“等人。”
“有个蠢货去闯雾隐岛，我要在这里等她回来。”
“谁？”
这跟召唤师有啥关系？
方欢一脑门子问号。
难道...
“你们召唤师都是蠢货吗？还是说真的无惧死亡？”
呃...
你这打击面就有些广了啊，方欢咧嘴，“无惧死亡倒也算不上，我们每一次经历死亡时，被无边黑暗吞没的感觉同样令人恐惧。”
少年点点头，没有说话，目光直视方欢，或者说是方欢的身后。
直到这时，方欢才想起来，少年的目光似乎一直都没放在自己身上，哪怕是之前两人说话时，对方也一直全神贯注的看向方欢身后。
方欢转过身，熟悉的灰雾再次出现，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还在迷雾海域的边缘地带！
方欢现在看到迷雾就像惊弓之鸟一样，提议道：“要不咱们离得远一点？那些雾...很危险。”
“我在等人。”
“可以远一点...”
少年坚定的摇头。
“你不要告诉我，你要等的人进了迷雾海域吧？”
“她只是去闯雾隐岛外，并没有进入迷雾海域。”
少年难得瞄了一眼方欢，“你从迷雾中漂流而来，应该无惧迷雾才对。”
飘过来的嘛...
方欢想了想，迷雾海域的海水也十分特殊，之前他曾尝试过潜入水下，但发现海水对他的排斥力极大，潜入越深斥力越强，而且在海水中，反倒更加危险，因为看不到迷雾所在，万一在水中迷失，再想回到通道可就难了，更何况，人在水下根本不可能坚持太久，同时，他仍然能感受到身后无处不在的眼睛...
方欢昏迷的时间距离现在大致只有五天左右，很难想象他在这么短的时间自己飘到了另一个大陆，传闻无边无际的迷雾海域安不应该如此小才对...
想了想，方欢最终只能将其归为迷雾海域的特殊，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前边是你说的雾隐岛，不是迷雾海域？”
方欢看着熟悉的灰雾，隐约在浓雾中看到一座岛屿的轮廓，似乎那座小岛距离小船的位置并不远，但方欢知道，眼睛所看到的都是幻觉，等到真的进入了迷雾区域，整个空间都会变的完全不同，两者之间的距离也会被无限拉长。
“雾隐岛是神庭为了让修士们锤炼心灵的地方，是神庭在荒古时代从迷雾海域中单独开辟出来的一方世界，传闻，如果有人能从雾隐岛中走出来，那么他至少有成为真神的潜质。”
“从雾隐岛中走出来就有半神的潜质？”
少年点头。
方欢暗道，雾隐岛不过是神庭真神从迷雾海域中切下来的一角，便能让人有成就真神的潜质，自己可是从真正的迷雾海域中横穿过来的，又该是怎样的潜质？
还有李先君，他也曾独自穿越过，虽然借助了六方塔的力量，但他确实也闯了过去。
“那么闯过雾隐岛的人有多少个？”方欢好奇道。
少年摇头，“十万年前听说有过，最近十万年，从来没有。”
方欢白眼一翻，说到底，雾隐岛跟迷雾海域也没差嘛，反正大概率都是进去就出不来...
方欢心中一动，“你要等的那位，是召唤师？”
少年抿嘴，没有回答，眼睛中的愠怒方欢却能看的一清二楚，很显然，少年的愤怒并非针对自己，而是对那位召唤师...
“你们是朋友？”
方欢很确定眼前这位英雄少年，并未与任何召唤师签订军团契约，还是自由之身，可是对方又如此在意那位召唤师，两人关系似乎不一般。
“亲人。”
方欢心中一震，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会比自己先一步到这里了...
“原来是赋二代啊...”
第1412章 做个好人吧
对于赋二代，方欢身边就有严、木兮两人，战魂不灭的牛奶加冰同样是赋二代，这些赋二代从进入游戏开始，跟普通玩家就不是同一起跑线，而且还有独特的升级、提升实力的方式，严能在几天里从1级升到50级，这件事如果被曝光，绝对会引来玩家的集体声讨，甚至要求天命科技出来道歉，并将严的等级“调整”到1级！
在大多数人看来，赋二代的存在对正常玩家非常不公平，可是知道内情的方欢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公平，因为赋二代现在享受的一切，都是他们的父母长辈，用鲜血甚至是生命换来的！
如严的父亲这般，为了天命科技对天洞的探索，不止一次带人进入天洞之内，最终因为执行某次任务倒在了大兴岭的野外，尸骨无存。
还有那些在城市中默默守护着城中居民的天命赋能者、烈风堡上那些终年累月都只能守在城头的赋能者，正是他们的牺牲和付出，才勉强维持蓝星表面的平和，如果他们的后代，特别是如严和木兮一样出色的后代享受不到天命科技的福利，方欢反而觉得这是对他们的不公！
再者，天命科技对赋二代的福利，其实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好处大多还是来自他们的长辈，严的武器和升级“特训”全都是他老父亲花费巨大代价为他量身打造，天命科技唯一做的就是在严进入游戏时，把他扔到了他父亲曾经的军团部下所在地，仅此而已。
倒是牛奶加冰，因为她的父母还在世，能给她的直接帮助反而很少，甚至在烈风堡时，那两位教官都只能暗示，不敢有丝毫僭越，说明在天命科技内部，对赋二代的培养和帮助，也十分有限，想要真正成长起来，还是要看自身。
严如此，木兮如此，牛奶加冰也在她自己擅长的领域中发光发热，据说战魂不灭公会之前的那位战略情报部门的部长，已经自请离职，全面由牛奶加冰接管！
这三位无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哪怕没有父母遗泽，也绝对超过大多数玩家。
...
从南宫牧口中方欢得知这里竟然也有一位赋二代，惊讶过后又有些期待，他来到潘达斯大陆人生地不熟，即便有李先君提供的部分讯息，也不如从另一个召唤师口中得到的“小道”消息。
从不同视角探索潘达斯，或许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和机遇！
只是，那个南宫牧口中的蠢货，似乎因为某些原因，自己冲进了雾隐岛。
雾隐岛的危险近似于迷雾海域，方欢现在对跟迷雾海域有关的东西都有些犯怵，鬼知道雾隐岛的“难度”到了什么地步，按照自己的经历来看，那个蠢货恐怕凶多吉少。
“你的实力似乎很强，为什么不去找她？”
方欢皱眉道，如果那个倒霉鬼遇到跟自己一样的情况，受影响的就不止是游戏了，现实中也可能变成废人，方欢虽然不至于冒着生命危险救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但他心里同样不希望对方在自己面前死去，而自己只能冷漠的看着...
这种感觉不好受，如果有施救的可能，方欢更愿意伸出援手尝试一下。
南宫牧目不转睛的看着雾隐岛的黑影，淡淡道：“我还不能死。”
方欢白眼一翻，“以你的实力也不行？你似乎还很擅长心灵方面的...法术？”
南宫牧摇摇头，“迷雾海域最特殊的地方，实力越强，灵魂越强大，就越容易受到迷雾影响而失去心智，想要抵抗迷雾海域的影响，只有心灵足够坚固，才有一丝生机。”
方欢浑身一震，“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自己刚进入迷雾海域就遭到了那般恐怖的压力，原来对精神（灵魂）越强的人，迷雾海域的影响也会大幅度提升！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方欢的经历远远比李先君恐怖的多的原因！
雾隐岛本就是从迷雾海域中分割出来的一方世界，规则大致相仿，南宫牧的实力看起来绝对不弱，那位召唤师敢进去，南宫牧却是不敢。
更重要的是，南宫牧知道认为召唤师不会真正死亡，所以才老神自在的在这里等着，并不着急...
方欢的脸色开始变的古怪，要不要告诉他，就算是召唤师，面对迷雾中的大恐怖，也是可能心灵崩溃，无限接近于真正的死亡呢？
思虑许久，方欢还是决定做个好人。
“你之前好像说过，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这句话一定程度上，是对的。”
南宫牧诧异的看着他，似乎一时间还没明白方欢的意思，但很快他便脸色大变，嚯的起身，目光死死的盯着雾隐岛外的迷雾，面色接连变幻。
看着南宫牧阴沉的面色再无之前的缥缈入仙的高冷，方欢心情大好。
我可真是个好人呢...
“你们召唤师，难道不是不死之身吗？”
“我还以为你知道我当时的状况，所以才说对我有救命之恩呢，原来你不知道我当时的状况有多糟糕？”方欢故作惊讶。
南宫牧一对剑眉下，星目爆闪，“召唤师，真的会死吗？”
方欢见对方似乎要动真格的，也不敢过于刺激他，干咳两声，认真道：“如果是灵魂和**上的死亡，倒不至于，但迷雾海域中的危险对召唤师同样有效，一旦心灵无法抵御迷雾的影响，同你们一样，心灵崩溃之后，很可能灵魂永远沉寂无法苏醒，与死了没太大差别。”
南宫牧左手虚握，放在脚边的的青铜葫芦骤然打开盖子，南宫牧手中的古琴骤然变小，而后被青铜葫芦收入其中。
方欢眼睛一亮，这青铜葫芦似乎还是一件空间魔法具？
嗯？
船似乎开动了？
方欢看了一眼海面，一开始速度还不算快，但没多久方欢就觉得小船像是要飞起来一样，在海面飞掠而过，方欢抬眼看向船头凭风而立的南宫牧，大声道：“你不救你的亲人了？”
南宫牧沉默，过了许久，才淡淡吐出一个字，“救！”
“你不怕死了？”
“本就不怕！”南宫牧冷哼，“但在我死之前，至少要给族人一个交代！”
第1413章 静
南宫牧大有交代后事的模样，方欢暗自苦笑，这孩子怎么就一根筋呢？
难道他忘了，在他眼前就有一个刚从迷雾海域中出来的人啊！
“南宫小哥大可不必这般悲壮，”方欢哭笑不得制止他，“我或许可以帮上一点忙。”
“你？”南宫牧手掌向下一压，船速骤然锐减，很快便彻底停了下来，随着海面起伏。
“我可是从科瑞坦横穿迷雾海域，并走出来的人啊！”
“漂出来的。”南宫牧纠正道。
“咳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方欢尴尬之色一闪而逝，“漂出来至少也出来了，除了我之外，你还见过其他人能从里边出来吗？”
南宫牧星目中升起一道亮光，亮堂了许多。
“你有把握？”
“当然...没有！”
方欢十分光棍，“所以我想知道更多关于雾隐岛的消息，另外，我冒这么大风险帮你，如果我真的把人救出来了，你看，救命之恩，嘿，嘿嘿，嘿嘿嘿...”
南宫牧毫不迟疑道：“定当涌泉相报！”
这小子上道啊！
“就这么说定了，如果我能把人救出来，你就...”
“成为你的人！”
“呃...”方欢眨眨眼，这什么毛病啊？怎么动不动就要成为你的人，我的人？
而且，方欢原本想要的好处也没敢往这上边想，结果反倒是南宫牧先提了出来。
方欢哪还会犹豫？这可是送上门的好事儿！
只要方欢答应下来，任务就会立刻生成，相当于在两人之间已经订立了简单的任务契约，到时候就算对方反悔，也会被系统惩罚！
可是就在方欢要答应的时候，一声尖叫打断了两人，“笨蛋！”
紧接着，原本挂在南宫牧腰间的青铜葫芦骤然打开，一个小脑袋露了出来，紧接着一道人影迅速变大，一位身姿曼妙的少女就这样出现在两人之间！
少女容颜姣好身姿曼妙，脸上虽有一丝恼怒，但丝毫不会破坏美感，反倒显得娇俏可爱，还有一丝...魅惑！
但少女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她头上的一对毛茸茸的尖耳，以及她身后的白色尾巴！
这是潘达斯独有的种族妖族才具备的特征！从耳朵和尾巴的模样看，眼前这位少女似乎就会传闻中的妖狐一族了！
***
方欢在女子出现的一瞬间，心中暗自叫糟，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这位小姐姐头顶上的id了！
静？！
方欢心中嘀咕，怪不得南宫牧说召唤师的名字总是这么古怪，眼前这位少女的名字，在玩家中也不多见，没几个人用单字作为名字。
哦，除了善恶两道这种怪人。
静的出现不止是方欢意外，南宫牧显然也没有想到他要等的人，竟然一直躲在自己的青铜葫芦里边！
“静，你？”南宫牧虽然皱着眉，但方欢分明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
“笨蛋闭嘴！”静扭过头瞪了他一眼，这才转过身打量起方欢来。
“大佬，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静显然知道御方的来历，甚至还有些熟悉，哪怕她从未离开过潘达斯，也通过论坛或是电视新闻中知道御方的大名。
只是她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竟然会跑到自己的“地盘里”，最过分的是，他竟然还想跟自己抢男人！
如果让方欢知道这姑娘心里的碎碎念，吐血三升可能都是轻的！
“呃，过来转转。”
方欢尴尬道。
还能怎么说嘛？除了说来转转，难道还要把自己身上的任务，以及跟加缪等半神们的谈判条件也讲出来吗？
那也太闲了！
静一撇嘴，“大佬可真闲，竟然横穿迷雾海域来潘达斯串门！”
“呵呵，呵呵呵呵...”
除了笑，方欢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了，他现在已经大致理清思绪了，也猜到眼前这位小姐姐为何如此生气了。
很显然，静生气是因为方欢想要拐带南宫牧的原因，而眼前这位少女显然也不是南宫牧所谓的“亲人”，他俩一个人类一个妖族，就算赋二代能像npc一样“降生”在游戏内，也不可能隔着这么多重血统啊！
既然不是真的亲人，只能证明两人之间的感情极深，不一定非要是情啊爱的，但也不排除...
方欢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弋，还别说，这俩人还真可能有问题！
南宫牧之前说她要等的人进了雾隐岛，这话应该不假，但这只是他知道的部分，而事实是，他要等的人不但没有进入雾隐岛，反而就躲在他随身带着的青铜葫芦里！
图啥呢？
难道仅仅是好玩？
静显然是在打南宫牧的主意，南宫牧作为副英雄，既年轻帅气，气质更是超脱凡尘，颜值加分，气质加分，在女玩家眼中，哪怕实力不济，也绝对是上佳之选，更何况南宫牧的实力、等级可不弱，静留在这里，可能就是为了“攻略”这位少年英雄，包括她躲在青铜葫芦里却谎称要进入雾隐岛...
难道是这两位斗嘴闹情绪了？
方欢不得不胡思乱想起来。
***
“为何你躲在青铜壶（没有错别字）中，我却不知？”南宫牧无法理解。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忘了，你现在还没有掌握青铜壶，青铜壶真正的主人南宫爷爷。”
“原来你是去求了爷爷。”南宫牧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表情。
“说好的等我成了半神，你就加入我的军团，结果转眼就要跟别的男人跑了！”少女凶巴巴的表情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委屈，眼泪哇的一下就填满了眼眶。
卧艹！
这妹子表演天赋厉害啊！
情绪和眼泪说来就来！
南宫牧对此却毫无触动，看都不看她，一板一眼道：“不成半神，我不会加入。”
“可他是半神嘛？”
静指向方欢。
方欢脖子一缩，一脸无奈，暗道：“你们两个吵归吵，闹归闹，管我什么事儿呢？我只是个负责吃瓜啊！”
南宫牧抿嘴不言。
方欢见状，反正这一次他不可能达到目的了，倒不如帮南宫牧解解围。
“可能...他觉得我必定成为半神吧！我可是从迷雾海域走出来的男人！”方欢的笑容有些放肆。
“漂出来的。”南宫牧纠正道。
“...”
方欢脸上的笑容逐渐变的僵硬，随后迅速消失。
第1414章 可认得李先君？
得嘞，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方欢被南宫牧呛得不行，悻悻扭过头，支着耳朵继续吃瓜。
南宫牧和方欢糟糕的配合把气氛缓和了不少，狐女静眼角分明带上了一丝笑意，却强忍着不敢笑出声。
方欢见状无奈道：“别总凶巴巴的看着我，我对抢别人家的男人不感兴趣，既然你压根就没进去雾隐岛，我们之间的任务自然不成立，别再像防贼一样看着我了。”
静却丝毫不领情，“当然要防着你，据说你刚进游戏时，就拐走了江夏看中的一个副英雄！”
“什么拐走啊？明明是爱尔敏看不上江夏那什么副会长，结果见到我就非要跟我签契约，这也怪我咯？”
“信你才有鬼！你这糟老头子坏滴狠！”静恶狠狠瞪了方欢一眼。
两人之间的对话，因为涉及到“游戏”这些敏感词，南宫牧云里雾里，频频皱眉。
但从静的反应，他看的出来，静似乎认识御方。
他们两个人应该从未见过才对，也不可能认识，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都是召唤师的原因，他们之间并不一定需要在“现世（没有错别字）”才能相遇？
“主神空间吗？”
南宫牧想到远古流传下来的传闻，那些召唤师似乎有自己的世界，一个只有召唤师才能进入的世界，也被神庭称作主神空间。
那里既是主神所在的世界，也是召唤师的世界。
或许两人在降临现世之前，就在主神空间中认识吧。
不对，御方显然不认识静，静却知道御方的存在，很显然，御方在他们主神空间，应该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能从迷雾海域的通道中出来的人，如果是弱小者，以前倒是很常见，但万年以降，迷雾通道越来越狭窄，迷雾对通道的影响越来越大，即便御方是从通道而来，也绝对有成为半神的潜质！”
南宫牧对迷雾海域的了解远远超过方欢，包括有过一次穿越经历的李先君也不如他，据南宫家的典籍记载，迷雾海域中从来没有人能够走出来，只有那些无所不在的迷雾通道才能通行，当初那位前来求见爷爷的少年，就是为了找一条西渡的通道，那位少年如果顺利的话，此时恐怕也已经到达了另一侧的科瑞坦。
南宫牧不觉得少年会失败，因为爷爷告诉他的那条通道是最稳定的一条，是家族的不传之秘，但那位少年来历特殊，爷爷才会将这条通道告知与他，而且爷爷也说过，那位少年身上有一件无伤至宝，即便心灵孱弱，那件宝物也能护他周全。
“御方也从这条通道漂来...”
南宫牧想到这里，突然开口道：“你可认得李先君？”
方欢闻言一愣，但很快就摇头道：“不认识，李先君是谁？”
方欢当然不能承认，李先君冒那么大风险离开潘达斯，必然有他的道理，而且他身上的六方塔还是潘达斯最神秘的组织【神庭】都觊觎的宝贝，眼前这位少年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恶意，但方欢不想多生事端，等他再从南宫牧这里得到更多迷雾海域的讯息，方欢就要再闯一次迷雾海域了！
潘达斯大陆他早晚会来，但绝对不是现在，而且下一次来，必然会带上李先君！
所以方欢不想节外生枝，果断否认。
南宫牧闪过一丝失望，“那孩子天赋不错，可惜...哎...”
那孩子...
你这一副长辈评价晚辈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静在这时突然插话，道：“别看小牧一副小鲜肉的皮囊，其实他已经是两百多岁的老腊肉了！”
方欢顿时恍然，并未太过意外，李先君也提到过，在潘达斯，即便是人类，寿命也可能远超其他种族，人类中的方士、剑侠等等修炼者，但凡修炼有成，即便没有成为半神，寿命也可能超过数百上千年！
归其原因，就是潘达斯与科瑞坦之间的修炼体系完全不同吧。
被人叫做小牧，南宫牧显然很不满，脸上的无奈一闪而过。
方欢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静不满道：“干嘛贼溜溜的盯着我们？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你来这里肯定跟那些npc定的协议有关对吧？既然你都出来了，赶紧再原路返回交任务吧！”
方欢完全不知道这位俏皮可爱的小妹妹为什么对自己抱有如此大的敌意，难道仅仅是之前差点拐走她看中的人？或者说，还有其他原因？
方欢当然不可能走，他现在对迷雾通道的恐怖还心有余悸，下次进入前必须要做好万全准备，千万不敢贸然闯进去了，比如先下线给陈老打个电话什么的...
另外，静这位赋二代的出现，也让方欢心动，当然，他对跟静发展一些超出友谊的感情没有丝毫兴趣，但他很乐意，自己未来的小团队中，再多一个赋二代！
对赋二代的存在，方欢当然要事先培养感情，说方欢势力眼也好，舔狗也好，反正跟赋二代多培养培养感情，没有坏事，只有好处！
至于南宫牧这位强大的副英雄，你愿意要给你就是了，反正到时候你们都是我的！
方欢耸耸肩，“抱歉，我现在恐怕不能回去，迷雾海域的危险我也无法应对，不然也不会被南宫捡到了。”
“你这不是好好地吗？”静一脸警惕。
“之前我们两个之间的对话你也能听到对吧？”方欢见静承认，继续道：“我刚才说迷雾海域的危险，对我们而言，同样致命，我的意思是，意识的消亡。”
赋二代应该会明白意识消亡代表着什么吧...
果然，静惊讶道：“那么危险？”
方欢凝重的点头。
“那你怎么过来的啊？”
“飘过来的...”南宫牧好不容易听到一句完整的话，抢着回答了一句。
“...”方欢白了他一眼，“我也很迷茫，反正进去迷雾通道，我就昏过去了，之后，听到南宫的琴音才慢慢苏醒过来。”
“是这样吗...”静眼珠子转了转，犹豫片刻还是十分不情愿道，“那好吧，如果不能马上回去，就先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不过，你不要打南宫的主意，他是我先看上的！”
方欢哭笑不得，“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对他没兴趣！”
第1415章 得失
终于安抚好静，方欢也被“特许”可以跟他们一同前往南宫家族所在的地方平安岛。
“平安岛？”这地名说平常也平常，说古怪也透着一丝古怪。
静此时也在两人建立的队伍频道中给方欢科普潘达斯的大陆与科瑞坦的不同，以及南宫家所在的平安岛。
“别看平安岛的名字很low，其实在潘达斯很有名，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强大的修道者，平安岛都是西海之内，鼎鼎大名的仙岛。”
“但对大多普通百姓而言，平安岛因为外部有迷天大阵，修为稍弱别说进岛，连发现都不可能，当初我也是无意间才闯进来的。”
方欢诧异，“你的出生地不是平安岛？”
“当然不是，”提到出生地，静显然有些郁闷，“我是出生在潘达斯大陆的一座仙山上，本来升级啊、打宝啊挺顺利的，可是突然有一群高级npc要抓我，还说我是什么天魔，当时我才二十多级，那些人都是五六十级的npc，我没办法就被抓了，但我听说他们准备把我封印起来后，只能自杀脱身，不过那些家伙好像知道我不会真的死去，又派人追杀我，没办法我就只能出海，然后迷迷糊糊闯进了平安岛，被南宫爷爷救了下来。”
方欢听到天魔二字精神一震，当初他闯入六方塔时，里边的塔族人便称呼他为天魔，意为域外妖魔，李先君也说，因为某些原因，潘达斯大陆的npc对召唤师并不友好，只有像李先君和南宫家族这些有悠久传承的古老家族，才知道所谓的天魔，是曾经帮助潘达斯低于过暗魔窟中妖魔的召唤师，才不是什么天魔！
“除了你之外，你还在潘达斯遇到过其他玩家吗？”方欢问。
“应该没有了吧？不清楚，反正你是我第一个遇到的玩家，”静不太确定，“但我在潘达斯的时间不长，而且只在很小的一处区域活动，见不到其他玩家也很正常，不过以潘达斯npc对玩家的态度，玩家很难在潘达斯生存吧，一旦遇到英雄单位，立刻就会暴露。”
只有英雄单位才能立刻发现玩家的召唤师身份，非英雄单位无法看穿玩家的身份，除非玩家主动告知。
潘达斯大陆的英雄单位极多，几乎每个主城内的大家族内都有英雄单位存在，这一点李先君就曾说过，甚至有些不起眼的小村庄中，可能都隐藏着一位英雄单位，玩家想要规避他们十分困难！
不过经历过科瑞坦npc针对玩家的大规模战争后，方欢对潘达斯这种“小场面”也见怪不怪了。
“既然如此，那...你和南宫牧是什么关系？”方欢带着促狭的笑意盯着眼前的狐女。
静被他看得面色一红，连忙扭过头，道：“当时我就是被他救了，算是我的恩人吧。”
“就这？”方欢显然不相信。
“就这！”
“可是南宫老腊肉，可是说他在等一位亲人呢，难道他要等的另有其人？”
“亲人？”静浑身一震，反复呢喃数次。
“你之前没有听全我和南宫的对话吗？”
静摇头，“虽然南宫爷爷帮我，把我封在锁妖葫内，小牧就无法感应到我的气息，但我想要偷听，也要靠南宫爷爷教我的秘法，维持秘法又要消耗大量法力值，我也不可能维持太久...”
“了解。”
锁妖葫吗？方欢暗自记下了那件青铜葫芦的名字。
...
方欢的话显然触动了静，静的目光一直盯着船头盘坐着的南宫牧，南宫牧的背影有些孱弱瘦削，但在静的眼中，似乎跟方欢的想法完全不同。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方欢干咳两声，“要不再讲讲平安岛上的事？”
“没什么好讲的，等你到了就知道了，总之，那里是潘达斯难得的平和之地，无论是人是妖，都能在平安岛快乐的活着。”
静的语气比之前温柔了许多。
方欢见对方实在不想搭理自己，悻悻的在原地坐下，学着南宫牧盘腿打坐。
他现在也需要检查一下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了！
首先他要搞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失去心分多用的能力！
可是当他打开虚拟光幕后，看到人物属性一栏，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等级、生命、法力以及力量、敏捷和智力，包括精神属性都十分正常，与他昏迷之前没有丝毫变化，可是最让他意外的，是天赋技能一栏的变化！
“初生天赋...变了？”
方欢盯着天赋栏的第一位，那里是初生天赋的位置，后边的职业天赋技能、通用天赋技能都没有变化，唯独第一栏的初生天赋发生了变化，这是方欢始料未及的！
原本应该出现在那里的共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初生天赋极限专注！
这是方欢在天命时代一直使用的初生天赋技能啊！
【极限专注】
被动效果：极限专注的天赋让你无时无刻保持着绝对冷静和专注，免疫心灵攻击，大幅度减弱所有精神类攻击对自身的影响，战斗中，【专注】会造成的所有伤害+【33%66%】，自身受到所有类型伤害-【33%66%】，所有伤害有几率触发【极限一击】，7%的几率造成3倍伤害且无视50%护甲值，当你从背后命中敌人时，100%触发极限一击！
主动技能：无限专注开启后，移动速度、攻击速度+60%，不受减速、定身、眩晕等控制影响，所有攻击必定触发【专注】效果最大值，且必定触发【极限一击】，当无限专注持续期间，获得可调整的特性攻击！
...
“这...”
因为失去共生的方欢，此刻心情可谓五味杂陈，眼前的极限专注技能虽然名字跟天命时代一样，但效果天差地别，天命时代的极限专注远远无法与如今相比！
跟共生的功能性相比，极限专注显然是一种极其暴力的战斗属性加成，如果这种天赋技能出现在普通玩家手中，发挥出来的实力可能十分有限，但如果到了方欢或者大圣这种人手里，这技能本身就代表了无限的可能！
更何况，如今的方欢，可是刚刚整理出来许多苍的战斗记忆片段啊！
一时间，方欢也无法判断，自己究竟失去的更多，还是收获的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