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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颜新     将门毒女txt下载     将门毒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五章 壮士断腕

    章节名:第一百三十五章壮士断腕

    那雷火弹的威力十分的巨大,这一下下去之后整个锅子迅地炸成了渣,里头的东西,那些个汤汁,还有一些个完全说不出道不明想来也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东西四处纷飞起来。i^

    风魔没有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这才想明白了,从一开始的时候,从这个丫头丢下那两颗黄色的烟雾弹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会有这一刻。他必然是会出手的,而容渊也不会置之不顾,所以刚刚她同容渊两人联手对付他也不过就是叫他先入为主地认为他们两人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将他杀了。而他自然是不会被困住在黄烟之中叫这两人有机可乘,自然地他不会永远都是在这被动的地位,自然地就会想法子将这烟雾驱散,而她则是趁着这个机会伺机到了那一锅汤的时候,借机毁去。

    这才是声东击西,真正的声东击西!

    素问知道单论武力值,自己绝对不会是风魔的对手,她学的是正统的武学再加之她为人又不善勤快,内力一类的到底还是仰仗着年岁的积累的,就算风魔曾经被废过功夫那又如何,这六十年之间他所练的那些个邪功的功力自己到底也是赶不上的,要是硬拼硬,当然是以卵击石的结果,她才没有傻到那种程度,真的拿自己这血肉之躯去和这个已经一只脚都已经棺材另外一只脚也快步上后尘的人闹个什么劲,她是正常人同这个疯子可不一样。

    她杀不了他,废不了他的功夫,但是她可以叫他比死更难过。虽说这锅光是叫她看一眼都足够三天没胃口的东西她实在是不想看,但依初草的味道她还是记得的,这依初草的药性就是如此,需要用鲜血煮染,每每熬干之前收纳起来,然后等到下一个月圆之夜的时候再用鲜血煮染,煮得次数越多药性也就越强,这种药草能够让人有着返老还童的药效,不过这药效也就只有维持一个月左右。从一个月圆之夜到下一个月圆之夜。

    刚刚她看风魔喝下那一口汤汁就知道这依初草已经不知道用多少次的鲜血煮染过了,这药效才能使得在这短短的一瞬之间就让风魔变成了现在这个壮年模样。可想而知,风魔对于这一锅汤是宝贝到家去了,平常都是随身携带着的,旁人别说是想要碰一下了,就算是多看一眼也是不行的。

    她这一下子下去,风魔到下一个月月圆的时候就会变成之前他们所瞧见的那一个应该有七八十岁的老者模样了,世上也再也没有依初草这种东西的存在,所以风魔到死之前都只能维持他那老不死的糟老头子的模样了。

    素问在投下雷火弹的那一瞬便是足下一点利用轻功闪得极远,旁边驾着的高高的火架子还有铁锅之下所燃烧着的那一堆旺盛的柴火将地面都烧得有些灼烫,那些个汤汁飞溅出去之后大半都是落到了那燃烧着的柴火之上,柴火受了那些个汤汁一类的也没有直接就熄灭了,只是冒出了一阵浓烟,很快的,那些个汤汁就完全被柴火吸收了,出嗤嗤的声响,最后半点也没有留下。

    风魔那一张脸几乎是比鬼还要来的惨白,他整整熬了五十来年的汤汁啊,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他的心血,他所有的一切!风魔几乎是陷入了一种疯狂的地步,他的一双眼睛通红,几乎是要龇裂了一般,几乎那种鲜红几乎是要从他的眼眶之中滴出来。

    “不——”风魔想要伸手去接那些个汤汁,但已经飞散的四分五裂的东西落在地上柴火上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还能够再收得回来?!那完全是应征了一个词——覆水难收。就算他现在趴在地上去搜集只怕也是收集不到他所需要的那一些的,而且这汤汁还没有熬煮到极致,就算他搜集回来也可能不会有他想要的那些个效果。让他亲眼看着自己那么多年的心血在自己的眼前被毁掉了,那种心疼和难受比拿了刀子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剜下来还要叫他觉得痛苦无比。

    这丫头是狠啊,真狠!比当年的魔尊几乎也是不差的,几乎还有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味。

    杀了她!

    风魔在那一瞬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就算是杀了她也挽救不回自己这宝贝的汤汁他也依旧是想要杀了素问的,他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方才能解他的心头只恨!

    风魔在那一瞬变得十分的狂暴,整个人身上散出浓重的杀气,那浓重的杀意几乎是叫人不寒而栗,没有人知道这接下来的这一瞬会生些什么事情。

    只见风魔爆出一声怒吼,他的周身都被气劲所笼罩,一时之间几乎可谓是飞沙走石,无风树自摇。

    容渊心知不妙,之前的风魔就已是想着要杀了他们几人了,如今因为素问的刚刚的作为已经完全激怒了他,现在的他已经趋近于疯狂的地步,当一个人疯狂起来的时候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是敢做的,甚至比往常的时候还要来的狠戾,即便是他也是抵挡不住的,而容渊同素问交手过知道素问到底是有几斤几两重的,上一次她赢了阿坦图也不过就是侥幸罢了,这一次面对风魔这个棘手的人物,就算容渊知道就算是能够在招数上同他一战,但在内力上到底也是抵不过他的。更何况是在一个彻底疯狂状态下的风魔。

    素问看着那彻底处于暴走状态的风魔,说她心中半点恐惧也无那定然是不可能的,她当然也是会觉得害怕的,她到底是个人又不是什么神,也是会受伤流血死亡的。但是再害怕,素问也不至于到了像是姚子期那种只会躲在人身后半点也不能动弹的程度,素问知道自己那雷火弹一下去之后,风魔必然是会疯狂的。

    风魔这人练的是一门邪功,如果刚刚不是瞧见风魔在这里煮着那人头汤的话,多半都是会觉得风魔就是一个极其和善的老者,就算他从老者变回到那年轻的时候看起来也是一个颇为和善的人。当初也就是风魔这人看着半点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所以才没有人将那些个危言耸听的事情同他联系到了一处。他当年也是魔宫之中的人,平日里头与人和善基本上都不怎么起争执,甚至在旁人起争执的时候他还常常去劝解,几乎所有人都将他视为一个老好人,直到那些个事情彻底爆出来。

    而风魔所修习的那邪功就是如此,不能轻易动怒,否则将会忍受整个人都如同被烈火焚心一般的苦楚。可现在他宁愿忍受那样的苦楚也是要杀了素问的,这样的恨意已经是足够的浓烈了。

    素问小心翼翼地应对着,在这样盛怒状态下的风魔必定没有之前那般的冷静,当一个人失去冷静的时候也就代表着他的头脑不一定是清晰的,甚至还会有破绽的出现,更有的,在这盛怒的情况下最容易出现的就是走火入魔。素问对于当年自己师父同风魔之间那一战并不是十分的清楚,到底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就算是听了之后也不过就是在脑海之中所构筑出来的画面而已,多少带着一些个主观意识,而魔宫之中的那些个人,要是询问起来的时候多半都是以崇敬的语气说出那大气恢弘的大约只有用好莱坞的顶尖导演才能够拍出的最玄幻的系列,所以素问从来也不听。

    直到现在这一瞬的时候,素问在心底是由衷的后悔,早知道她是会遇上风魔这僵而不死的百足之虫,她就应该好好地问问清楚才对,只要是有下一次的机会,素问绝对不允许再犯下这同样的错误。%&*";也不知道当年师父他到底是如何同这老不死的一战的,素问将所有的内劲全部都集中起来,直到这一瞬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在内力方面果然是不应该偷懒的,只要能够让她熬过这一次。当然,素问甚为乐天地想着,如果能够让风魔直接因为走火入魔而亡又或者是能够被气到脑溢血当场暴毙,自己不费任何的吹灰之力那就再好不过了,诚然这也不过就是想上一想而已,如果她一直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活在这个世界上,那大约早就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素问手一翻,毫不犹豫地吞下一颗药。这一枚黑色的药丸入口即化,这一颗药丸是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是用了许多种少见的药材提炼而成,重点是能够护住心脉,在大约最多一炷香的时间之内,能够将她的内力提升数倍,这种药丸极其难得,所以她用了不少的心血也就只提炼出了三颗而已,如果现在不是大难临头,素问也实在是不想用到这药,因为这用一颗就少一颗,而且用在对对付风魔的手上,素问只觉得是特别的不甘心,实在是太浪费了。

    在数倍的内力提升之下,素问只觉得自己的灵台一片清明,耳目也比之前的时候要来的清明的多,耳背上有一个穴位,一旦内力深厚的时候就能够将其打通,打通之后就能够听到远得多的声响,有一点点的声响都能够清楚地听到。

    风魔的功夫就是胜在度极快,如闪电一般的快捷,而却悄无声息的。在素问打通了这个穴位之后,她终于是能够听到那细微的声响,其实风魔度太快,导致在没有看到他是如何的出手的时候他已经使完了一招,而自己在没有防备到的情况下中了那一招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因为风魔在这个时候可能已经是第二招或是第三招了,所以给人的感觉就是防不胜防诡异的厉害。但是一旦将那穴位打开之后,素问的听力一下子便是拓宽了许多,目光也比以往的时候要清明的多了,她能够捕捉到风魔出掌的时候,那细微的声响。

    素问在听到那一点声音那一瞬间,抽了银蛇剑直接朝着那声的方向而去,风魔也没有想到素问竟然会捕捉到他的踪迹,两人当下交起手来,不过在短短的瞬间,两人已经对拆三十来招。

    两人的对拆动作极快,那交手几乎是可以用电光火石来形容的,如果内力深厚一些的人或许还能够看个清楚,内力差些耳目聪慧的人虽是不能看个透彻,却也能够从交手之中那所出的声响晓得这其中是有多么的激烈和惊心动魄,而像是姚子期这样的门外汉,他只觉得眼花,他根本什么都没有瞧清楚,只能够瞧见那浅白色的身影十分的翩然,像是一抹飘忽的云一般。

    姚子期的心情颇有些复杂,在今夜之前他还是对素问的印象极其的不好,觉得这个女子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有些个小聪慧一直戏弄于人罢了,甚至他还想着等小爷要是有了功夫定是要好好教训教训素问的。但现在这一瞬,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的荒谬,甚至还有一种孩子气的任性。素问的年纪明明是要比他小的多,在姚子期的经验之中,只要是这个年纪的女子无一不是在家中备受宠爱的时候,就算是花楼之中那些个历尽千帆的花娘就算是见到一个小虫子都能够高声嚷嚷上半天一副清魂未定的模样,哪有像是素问这样的,处处都是挡在他们男人的前头的。

    可看着这样的素问,姚子期的心中竟是有了一些个心酸的意味,明明这一路上被捉弄的十分痛苦的人是他才对,可现在看着素问,他竟然觉得有些个心酸,一个女子会演变成现在这样,这是得经过多少事情的历练之后才能够得出的求人不如求己的想法来的。

    姚子期想,自己大约这脑袋是被马蹄给踩了的,但他在这一瞬是真的想要好好地学好功夫,就算是不能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至少也不用像是一个孬种一眼站在一旁什么事情都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还要旁人分心来照顾着他。

    容渊倒是想插手,却到底也没有寻到一个好的机会,他这样贸贸然地加入了战局反倒是不妙,极其容易惹得人分心,这分心的人要是风魔还好一点,但要是素问,这一朝一夕之间很有可能有生命的危险。

    容辞捏了一把冷汗,他伏在清朗的背上,甚为痛恨如今这处处都要旁人来护着的自己,他连脚踏实地都完全没有办法做到,又怎么能够帮到什么忙呢,只要是没有给人增添一些麻烦就已经是不错了。他的目光紧紧地看着素问,生怕她稍有差池,若是她稍有差池的话……容辞原本不能够想象那种画面,这画面必然是比刚刚瞧见那燕回的脑袋被人生生地拧了下来还要让他觉得惊恐,那是生命之中无法承受住的重,重得几乎能够将他完全压垮。

    安晋元的神色极其的复杂,他一直对素问抱持着一种很矛盾的想法,依着素问对苏氏他们所作的一切,他是应该要恨着素问才对的,而他也一直都是在心底之中这般告诉自己的,他每日每时每刻只要在瞧见素问又或者是和她生活在同一处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吃着同样的吃食的时候,他就不停地提醒着自己是要厌恶她的,而他也以为自己是按着这样做的,但直到刚刚那一瞬的时候,他才现要厌恶素问其实是要比他想象之中的要来得难的太多太多了。明明刚刚她是能够看着自己去死的,却偏偏是要出手救了他。

    安晋元也不是傻子,他也是知道刚刚那一声口哨声分明是素问出的声音,他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记错的。安晋元甚至很恶意地想素问这样对他或许就是因为不想他好过,想要他欠下她这么一个人情想要他记得这么一个恩情在。但在看到素问同风魔动手的时候,安晋元现自己竟然没有半点恶毒地想要诅咒着素问在这个时候死在风魔的手上。这样的念头他竟然半点也没有升起过,甚至希望着素问能够全身而退的。

    到底是承了她的恩情的,就算是对付她,也应该是自己亲自来动手来的好。安晋元在心中这样想着,却也同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分外的无力,若是有机会叫他对付素问的时候,安晋元竟然是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能不能狠下心肠动这个手的。

    素问几乎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她如今已经无法顾及旁人是怎么样的想法,她压根就没有这些心思去想着旁人是怎么想怎么看的,风魔不是庞驰所派来的那些暗杀者,也不是刚刚那万应龙和燕回一流,他成名太早,如果江湖之中上了年纪却还没有死绝的老者听到风魔的名声大约还是能够记得当年的那些个腥风血雨的,而她现在是在同六十年前掀起巨浪的人物在交手,她哪里还能够分心去想旁人是怎么想怎么看的,应对风魔就已经足够了。

    风魔也没有想到他同眼前这个看起来分外很好解决的丫头交手了那么多招竟然没有能够直接取了她的性命的,风魔刚刚同素问交手的时候也知道这丫头小花样小心眼颇多,但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后生晚辈而已,应该是极其好解决的,但这一交手之后风魔却又惊奇不已,不过就是这一会的功夫,这小丫头的内劲竟然增强了不少,在这么多招之内自己竟然半点也是讨不得好处的,这可是有些不大合常理的。

    只怕是刚刚这丫头根本就是在刻意地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十成的功力只拿出了五成却还要做出已经拿出了十成功力的模样来,故弄玄虚欺瞒于他。

    雕虫小技!以为这般的计谋就能够蒙骗于他不成?!

    风魔嗤笑了一声,就算她身上拥有是魔尊那极寒的内劲这又能够如何呢,没有魔尊的底自然是奈何不得他的,而这小丫头离魔尊当年还差的很。

    风魔身形一闪,在素问以为风魔会再次遁隐起来的时候,却是见是见自己的面前突然之间出现了四个身影,每一个身影都是风魔的模样,那一双因为愤怒而赤红的双眼,杀气腾腾的神情都是完全的一模一样,一时之间就像是风魔突然只见分裂出了其余三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出来一般。

    素问神色一凝,原本一个风魔就已经足够难对付的了,现在又多出了三个,虽说其余的三个人并不可能会是实体,只是因为风魔的度实在太快而蒙蔽了眼睛所出现的三个幻影,但这无疑也是增加了对付风魔的难度,因为并不知道这四个之中到底哪一个是实体哪三个是虚体,所以一旦当自己所对付的人只是一个幻影的存在的时候,这空隙就足够让风魔趁虚而入而偷袭上一把了。

    容渊也瞧见了这一下子出现的四个风魔,他提枪而入,直接朝着一个风魔而去,却见他面前的风魔瞬息之间足间点地,瞬间远了一些,而另外三个风魔却半点也没有动作,仿佛刚刚的那一个人才是真的风魔一般。

    挽歌在一旁观战许久,经过刚刚的一幕的时候,挽歌对素问也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果断姑娘如他一开始所想的那般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可如今这情况只依靠素问一人自然是不能应对的。姑娘到底是他的姑娘,他断然是不能够让姑娘出半点的事情的,否则这回到无双城的时候要怎么同莫氏交代,只怕到时候莫氏的眼泪水都能够淹死了他的。

    那四个身影将素问、挽歌、容渊三人围在一起,这每一个身影看起来都像是虚幻的却又都像是真实的,虚虚实实的几乎让人辩解不出到底那一个人到底才是真正的风魔,又或者每一个都是风魔,都是那么的难缠。

    那是一场极为严苛的战斗,江湖之中六十年一个甲子年一个更替,同风魔交手过之后这才能够感受到他们竟然是生在了一个太平盛世之中,江湖事虽是闹腾了一些却也还不至于像是六十年前的那般的高手林立,这般的严苛,这才是真正的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素问心知自己的药效不过就是一炷香的时间之内而已,时间拖得越长对她来说是越的不利,时间一点一滴地离去,那行走遍全身的药效也正在一点一滴地逝去,在这一炷香之间他们几个人如果没有讨到半点的便宜,只怕他们今天全都死在这荒郊野外去了,这种事情可是素问坚决不想的。

    她灵机一动:“风魔,你还想不想要依初草?”

    依初草对于风魔来说就像是命根子一般的存在,素问一想之后便是从袖口之中迅地抽出一个小布袋,她高高地往上一抛,“给你依初草,留我们一命!”

    风魔是半点也不相信素问的话的,的确依初草是他的命根子眼珠子,但这种已经绝迹了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小丫头的手上,而且风魔对于素问印象最是深刻的就是她的刁钻诡计,她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好心。再说了,依初草这种东西就算是碾成了粉末他用闻得也能够晓得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大可以在杀了他们之后再从他们的身上得到依初草,何必急在这一时呢!他要杀了素问方才能够解决他心中的恨意。

    四个风魔之中的那真实的实体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他看也未那依初草一眼,而是朝着素问狠狠地一掌袭去,只要这带了十层的一掌下去他就能够彻底地解决了素问,旁的那些个人也不会是一个大的问题,待他一个一个好好地解决过去就好。

    “就是他了!”素问看着朝着自己袭来的那一掌,她也挥出了一掌。挽歌和容渊收了兵器,将自己的内力灌注在一处,搭上素问的肩头,将他们两人的内力借着经脉灌入到素问的经脉之中。

    高手对阵,对免不得的就是比拼内力,就算风魔身上有六十年的内力,加之他们三人之力,大抵也是能够战上一战的,所以容渊和挽歌在那一瞬间几乎是完全不带一点的保留,将身上的十层内力完全使出,汇入到素问的身上。

    素问自然能够感受到汇入到她身体里头的那两道真气,她所修习的是极寒的内力,所以在挽歌和容渊的两道真气灌注到她的身体里头的时候,经过经脉之中的流转自然也是转变成了那极寒的内力,风魔在对掌的那一瞬就暗叫不妙,想要撤掌的那一瞬就已经太迟了,在他的手掌贴上素问的手掌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手掌是贴合上了一块千年的寒冰,彻骨的寒意从手掌心顺着手臂蔓延过来。

    等到风魔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那极寒的内力震开了十几丈,双脚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直到他的后背狠狠地撞上了一颗树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但他所撞到的那一棵树应声而断,树木倒地的时候在这个寂静的夜空之中分外的响亮惊奇了飞鸟无数。

    风魔只觉得自己喉头一甜,他生生地将那一口鲜血吞咽了下去,他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内伤刚刚不过就是因为气血翻涌的实在太厉害了一些的缘故这才使得他震出了一口鲜血罢了。但同素问对掌的右手却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去看自己的右手臂,从手指尖开始到肩膀处已经生了一层厚厚的寒冰,那寒冰清透无比甚至能够看到他被冰封住的那手指。但风魔知道,这寒冰是能够要了人命的存在。

    “果然是那老东西教出来的!”风魔冷声道了一声,他咬着牙,用了内力狠狠一震,他那冰封住的右手顷刻之间裂成了粉末。这手臂一直冻到了肩膀处所以这一震裂整个手臂就从齐肩而断,鲜血立马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激出了一片血雾。

    风魔在这一片血雾之中他神色如常仿佛刚刚废掉的不是自己的右手而是别人的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左手迅地点了右肩上几处大穴止住了鲜血的肆虐,但身上的衣衫却依旧是被鲜血染了大半。如果有选择的话风魔自然是不愿废去自己的右手,但素问是魔尊的传人,所用的内力也是极其阴寒的内力,若不是他们三人合力的内力比之自己还稍浅上一些,而自己抽手也够快的话,又或者刚刚自己对阵的人是魔尊,想必刚刚自己这被冻住的就不是单单只有一条手臂而是整个人了。被这阴寒内力冻住的地方已经彻底地废了,就算他刚刚没有废掉自己的手臂,这手臂也已经是没有半点的用处了,只要被内劲一震就能直接脱离了他的手臂成为碎块。

    风魔知道自己如今并不适合再留在这个地方,再留下去同他也没有半点的好处,且他今日的损失已经是极其的巨大了,他也不想这样将自己的一条命留在这里,如今只有先退去然后这新仇旧账的只能是到来日慢慢清算了。

    风魔这般一想之后,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运用了轻功直接离开这是非之地。

    等到风魔离开之后,素问他们还是不能够掉以轻心的,谁知道这风魔会不会使诈,会不会在他们面前离开了,等到他们松下防备之后又是从背后来偷袭了。

    素问他们站在原地又等了一会,每个人的神情之中都是有些凝重的,似乎对于刚刚那一战还是心有余悸的很,直到确信了风魔绝对不会再去而复返的时候,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觉得那离脖子不过些许的大刀终于是消失不见了。

    素问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道:“以后要是遇上这种老不死的老妖怪们绝对是要有多远走多远,刚刚我都要以为我会不会是要在这里给交代了!”

    素问的神情之中有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也不是她说的夸张,那些个老不死的东西基本上一个一个都已经成了精,功夫好行为诡异作战经验又足够,同他们对上是极其不明智的选择,除非是觉得自己的小命活得太长了一点,否则这人在江湖走要想不挨刀就得靠边走。

    素问想她得好好想想有那些个恶名昭彰的老东西还可能活在这个世上,反正下一次她要是听到这些个人的名字,这绑架也好杀人也好都同她没什么关系!

    清风和清朗默了一默,心想,素问姑娘您老这话是这么说的,刚刚同风魔那一战的时候您老可是处处都抢在前头啊!当然,两人这种话是不敢对素问说的,刚刚如果不是素问挡在前头又是她想出了法子来对付风魔的话,只怕他们这些人都是要葬身在这种地方的,果断的,还是素问姑娘您老子最是厉害,只要跟着您老走,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两人这般想着,看向素问的眼神更是带了几分谄媚之色。

    姚子期刚从那风魔将自己的手臂震成渣的画面之中缓过神来,他怎么也是想不通,这风魔明明可算是占据上风的,怎么就一下子落败败走了呢?而且,刚刚素问不是还用依初草对着风魔说要换性命,那她又是怎么看出来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风魔那三个是幻影的呢!

    姚子期实在是不明白的很,那些个好奇让他终于低下了身段对着素问不耻下问了起来。

    “蠢。”素问张口就是对着姚子期道了一个字,这一个“蠢”字说的是极其的铿锵有力半点情面都不留的,

    姚子期被素问斥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对于素问这种斥骂,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就是骂了他一个“蠢”字么,至少比之前骂他是废物孬种的时候要来得温和的多了,这样一想之后,姚子期后知后觉地现自己似乎已经被素问奴役习惯了,居然都已经开始出现奴颜媚骨出来了。

    素问虽是骂了姚子期一个蠢字,但到底还是给他传道授业解惑了。

    “像风魔这样刚刚经历过被我毁去几十年心血的已经愤怒到恨不得杀了我才解恨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在听到我有依初草的时候就会答应放我们一条生路呢,所以他巴不得我身上是真的有依初草,反正等到杀了我们之后他还是能够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甚至还能够顺带立个功劳,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事除非是蠢蛋才会答应下来!而且风魔这种人是老江湖了,在江湖之中浸染得太久的人到最后除了相信自己,多半是谁也不会相信的。你和他商量,这无意是与虎谋皮。所以我只要看到那四个人之中哪个是最想杀了我的,那肯定就是风魔无异了。”

    姚子期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他先是对素问的急中生智表示敬佩,而后又觉得素问既然是能够将那样子变态的心理都能够拿捏的这般的准确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个世上大约也没有什么人会比素问来得更变态了,果断地,圣贤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果然还是嫩了一点。

    糯米叼着素问的药箱子从树林之中窜了出来,这一只山中之王被驯化的十分顺服,刚刚在村镇的时候,糯米要是跟着他们一并前行到时候许会出什么意外,素问对这只从刚刚睁开眼和个糯米团子一般大小的虎仔开始养大的宠物是当做自己的儿子来看待的,她自然是不想糯米出什么意外的,所以特地叮嘱了糯米拿着她的药箱子离开,告诉它至少过半个时辰之后才能够来寻她。所以等到糯米来的时候,这一切都刚刚结束。

    糯米自然是不知道这里到底是生过什么情况的,它叼着素问的药箱子到了素问的脚边,它将竹箱子到一旁,很是讨好地蹭着素问的小腿,那乖腻的模样半点也不像一只百兽之王倒是十足十像是一只宠物一般。

    姚子期站在一旁,看着糯米腻腻歪歪的模样,他从最初瞧见糯米的时候那种恐慌到现在看到糯米蹭在素问的脚边那一挪一挪撒欢的姿态对它这只百兽之王进行鄙夷,堕落啊,实在是太堕落了!

    那些个百姓也已经寻上了山来,到那山庙之中找到了自己的孩子,一时间更是有几家欢喜几家愁,因为风魔杀害了两三个孩子,对于这一点,素问也没有想要去安慰那些个百姓的想法,至少还有人活着不是么?!

    药效从她的四肢百骸一点一点的褪去,素问看着眼前的精致在自己眼前一点一点的模糊起来,眼前渐渐地开始变得黑暗起来,原本清楚的声音也渐渐地变成嗡嗡声然后消失不见。

    容辞原本靠坐在马车口处,他看着那一切,清风清朗正在收拾着残局,他们打算趁着夜色接着赶路,毕竟这里的一切并不是那么的愉快,他眼尖地瞧见素问的脸色徒然变得难看无比,有细密的冷汗从她的额头上滑落顺着那小巧的下巴滴落在泥土之中。

    “你怎么了?”容辞有些心焦地问着,他觉得素问这情况很是不正常,该不会是刚刚对战的时候受了伤他们却不知道吧?!

    姚子期离素问比较近,他也顾不得自己当初对素问的厌恶吗,眼疾手快地扶了素问一把,只听见素问咕哝了一声“我很困”之后就缓缓地滑倒了,姚子期被震撼住了,在他的心目中素问是彪悍的存在,哪里会有这般柔弱的模样出现的。

    他原本想伸出手去看看素问怎么了,但在触及到素问鼻息的时候姚子期的脸色也徒然一白,他失控地大叫起来:“哇!她死啦!没气息了怎么办?!”

    容辞听到姚子期的叫嚷,他这脸色也跟着一白,手指攥得死紧。

    “素问——”干哑的两个字从他的喉咙之中喊了出来,带着泣血一般的味道。

    原本在善后的容渊也听到了姚子期的喊叫,他大步地走了过来,想要接过倒在姚子期怀着的素问,却不想被人截走了,挽歌抱着素问,他看了一眼素问,他看向姚子期:“姑娘才不会死。”

    姚子期张了张口,他想说她分明已经么有气息了,但他这话还没有说出口,挽歌又道了一句:“谁都不许碰姑娘,不管她是生还是死。”

    素问自然是不知道这一点的,她那个药有一个特性,一旦药效尽失之后在24个时辰之内会呼吸全无,脉搏也无,呈现出一种假死的状态,但那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的比较死而已。素问在睡过去之前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刚刚似乎忘记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知道了,这群不靠谱的家伙该不会是真的当她死了然后将她给就地掩埋了吧?!

    么么哒,这是终于找到感觉进行万更的新哥……艾玛,天天被拴剂爆菊的人伤不起啊伤不起,每坐半小时我就得起来走动十分钟啊有么有,特么的真痛苦……

第一百三十六章 清醒

    章节名:第一百三十六章清醒

    这是在离那小村庄有半日车程的小城,那一日在素问睡死过去之后,他们是连夜赶到了这小城,容渊甚至等不及天亮便是跃过那高高的城门在城门小吏的阻拦下生生地将城门给开了让他们进来。%&*";这进来之后头一件事情就是兵分两头,一队人是寻了最好的客栈,而一队人则是去城中的医馆里头叫门。

    前前后后也不过就是两刻钟的功夫,城中所有医馆全都给人拍开了门,将那些个睡眼惺忪的大夫全部都请了出来,也不管是愿不愿意的便是拉着人就走。

    小城之中前后也有三家医馆,那些个大夫也多是在城中生活了大半辈子的, 这半夜里头被人拉着出了门也不是很乐意,可一听到这人命关天几个字再加上这还没有诊治就塞过来的那一锭银子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满也便是没有了。

    客栈里头的小二原本也是在楼下打着瞌睡,就怕这半夜里头宿在店中的客人有个什么吩咐,这匆匆忙忙地就见马车停在了他们客栈门口,要了几间干净的客房之后便是见一个身着青衣神情冷漠的男子抱着一个人大步走进了门来,这看的仔细了才现这抱着的原是个女子,两人的身后还跟着一只黑虎,嘴里头叼了一个竹箱子亦步亦趋地跟着。

    这店小二还没有缓过神来又是见一个身着红衣的俊美异常的男子推着一辆木制的轮椅进了门,也跟着一并是进了同一间客房。不多时又有四个人冲了进来还拉着三个老大夫进了门,张口便是问刚刚来投宿的人是在哪个房间的,小二实诚地指了一个方向,这四个人便是如风一般地闯了进去,很快消失在眼前。

    挽歌小心翼翼地将素问放在了床上,细细地整理了她略显得有些凌乱的丝,将被子掖了掖。他那动作做的是娴熟无比,仿佛已经做过许多次了似的。

    容渊同容辞进门的时候,瞧见的就是挽歌在那边拂着素问的丝的动作,那动作十分轻柔,那素来有些冷漠的眉眼在这一瞬看起来特别的含情脉脉。

    听到有人进门所出的声响,挽歌不冷不淡地瞥了一眼过去,在瞧见是容渊和容辞的时候,挽歌也没有什么话说,只是再度检查了一下素问的情况,然后将被子掖到了素问的下巴处。挽歌在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才从床沿站立了起来,他站在床边,那站姿就像是一个门神一般阻挠任何人的靠近。

    容渊和容辞在此时此刻也不知道是说些什么比较好,又或者说现在说什么都是有些多余的。之前素问明明都还是好好地,神色如常,甚至还能够取消姚子期愚蠢,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下一瞬的时候素问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容渊有些后悔,在刚刚那个时候如果自己能够再多留心一点又或者是多关注一眼或许眼下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挽歌半点也是不让旁人触碰素问的,几乎就像是一只忠犬一般地守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瞧着不让人上前。可容渊还是能够感受得到素问的呼吸声几乎是完全没有的。有一种冷意从四肢百骸之中慢慢地蔓延开来,容渊完全不能接受那一个会蹦会跳,甚至那一张嘴还会说出那些个足够气死人的话来那般鲜活着的素问会就这样真的……死去。

    容渊想象无能,他觉得素问这样的女子应该是天下之间顶聪慧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没有了呢,他感受不到那种腐朽的气息,感受不到那从手指尖慢慢蔓延开来的腐朽气息,甚至不能想象出她有一日也是会长埋地底腐朽的只剩下一堆白骨。她这样的人,就应该那样肆意地活着才对,那才是她这样的女孩应该要有的生活。

    容辞双手的指甲深陷肉中,那一点点微末的刺痛根本就无济于事,他如今的眼中也就只有瞧见那躺在床上的人那一张格外苍白的脸孔,他看不到胸膛有半点的起伏,但他却是半点也不相信的,她或许只是睡的略沉了一些又或者是她受了一些个颇为严重的伤,导致了如今呼吸比较微弱罢了。从她那安详的脸上容辞瞧不出半点的死气。就连他这样的人都能够撑了这么多年,像是她这般能干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比他还要死得早呢。

    她不会死的。容辞对着自己说着,他是说什么都不相信的,或许等到等到她睡醒了之后又是那一副精神满满的样子,露出狡黠的神情,带着那一些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来看着众人,就如往常的时候。

    清风清朗他们拉着大夫进了门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样的情况,挽歌防贼一般地护在床前,而两位王爷则是在离床不远处,明明只要再上前一些就能够完全触及到的,但这两人一站一坐的僵持在哪里,而那神情都是十分的难看。

    莫不是挽歌给了两位王爷脸色看了吧?清风和清朗交换了一个眼神,对于这件事情他们两人委实是不好说些什么,再说如今素问变成这样生死未知的时候就算挽歌是真的给了脸色看了,他们也是拿他没办法,当然清风清朗那是从骨子里头希望素问不会有事才好。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清风清朗像是要刻意地打破这僵持的局面似的高声叫嚷了两声然后就是把被他们拖着一路而来连气都没有喘匀的三个大夫往前一推。

    挽歌见三个大夫上前,倒是没有阻拦。

    容辞见挽歌没有阻止的意思,他急忙开口道:“大夫,且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三个大夫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三人原本要道上几句抱怨的话,但瞧着站在床畔的挽歌那一脸冰冷肃杀的模样三个人的心中便是一惊,又见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三人的容渊那一副不可造次的凛然模样在无形之中也给了他们不少的压力,明明根本就是没有给他们多少神情,但这乍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却有着一种身处高位的威仪之感。倒是容辞,虽是一脸病气也难掩盖自身风华,一看便是出生贵族,这说话时却又是留了几分的温和余地。三人的神色之中皆是有些紧张,想来皆是为了如今躺在床上一脸苍白无力的女子的缘故。

    三人心中这样想着,却也不敢磨叽,到底是人命关天。一人上了前道了一声告罪,便是要伸出手去拉开被褥寻了素问的手来诊脉。

    “等等。”挽歌轻道了一声,他上前了一步,径自掀开了被褥的一角他一手探入然后将素问的右手掏了出来,轻柔地拉到了被褥外头。

    一个大夫见挽歌这般,晓得这人是不情愿叫他们触碰了这躺在床上的女子的,他捋了一把自己的山羊胡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脸孔上了前去,只是他的手刚刚触碰到手腕就被那彻骨的寒意给激得收了回来,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素问一眼,这又方才重新探上了上去,这刚刚触碰到那盈盈不及一握的手腕时,那寒意顷刻便是从指尖传了上来,这寒冷可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应该会有的,他再认认真真探了一探之后这才现自己竟然触探不到半点的脉搏跳动。他也顾不得会不会被这些个人呵斥了,他伸出手去抬开素问的双眼,又探了鼻息甚至还触碰了脖子那边的脉搏,得到的却是一模一样的结果。

    他急忙抽回了手,连连退了几步,神情之中更是有些惊慌失措,他朝着众人双手拱拳道:“几个莫不是在开老夫的玩笑吧?”

    他看着那些个人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着疯子似的,“这姑娘根本已经没有脉搏和鼻息,就连身子骨都已开始凉了,这分明已是气绝身亡的表现,就算老夫再怎么医术卓然也是不能将一个死人医治活的。i^”

    这剩下两人也急急忙忙地去探了探脉搏,完全是同刚刚那大夫一模一样的作法,也跟着退开了两步,连连道着无能为力,甚至还颇有些善解人意地劝解着赶紧为人准备后事去。

    挽歌伸手将素问的手放回到了被褥里头,掖好了被子之后方才抬眼看向那三个大夫,他冷冷地道了一句:“哪里来的蒙古大夫,滚!”

    挽歌那“蒙古大夫”几个字显然地是刺激到了这三个大夫,素日里头他们在这小城之中也算是颇受人尊敬的,城中大大小小的人一旦生了病也多是到他们的医馆之中求医问药的,哪里是受过这等的闲气再加上又是被人从好萌正酣之中叫了起来一路赶来却是诊治一个早就已经死透了的人,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极其晦气的事情,当下他们三人的眉头一下拧成个川字,也装不出那所谓的高深莫测来了,当下就撂下了狠话道:“除非是去问太上老君要仙丹,否则这姑娘是谁都救不了了。如今我们这话放在这儿,就算你去请了太医来这气绝身亡还是气绝身亡的,你们还是早早准备下棺材,免得这没有几日这尸身就要开始腐烂了……”

    那三个大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姚子期便是已经踹着脚将他们一个一个地踹出了门去了,他这纨绔的气息在现下是得到了最好的展示,他一边踹一边撵一边嘴上还骂骂咧咧的:“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你们,这一个一个的嘴巴里头吐的没一句好话,全算是个什么东西!要是还不走,信不信小爷把你们的狗腿全给打断了!”

    三个大夫被姚子期赶着撵着哄出了客栈,姚子期这人是做惯了纨绔的,那三个大夫也不好同他再争吵什么一个一个板着脸骂骂咧咧地回自己的药房去了。

    姚子期在赶走了那三个大夫之后,这心中也顿时觉得空空的,一个大夫还有可能说是误诊,三个大夫都是一样的说辞这误诊的机会只怕是不大了吧?姚子期实在难以想象,素问在骂他“蠢”的时候仿佛就在刚刚,可就是这么突然地就直接死在了他的面前。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这一双手刚刚还承接过她的,不重,轻的和羽毛似的,就这么一个小丫头这一路上来对自己呼呼喝喝半点好脸色也不给的,可听到刚刚那三个大夫在那边说已经凉气绝身亡的时候,姚子期只觉得自己的心中有点空落落的,像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叫他怪不适应的,心口处闷闷的,不疼,只是有些微微的难受。

    姚子期默默地走回去,在他们定下的那一个院落的之中瞧见了倚靠在墙面上的安晋元,安晋元的脑袋微微垂着,此刻天色未明,所以姚子期也瞧不见安晋元到底是怎么样的模样,但他却觉得此刻的安晋元似乎是有些情绪低沉。

    姚子期走了过去,他同安晋元并排并地靠在墙上,四周微微有些昏暗,姚子期叹息了一声之后这才道了一声:“你其实很难过吧?”

    安晋元听得姚子期的声音,他并不予理会。在这一路上,姚子期时常主动来寻自己说话,他这点小心思其实姚子期也是清楚的,他不就是因为被素问欺压到无法翻身就连反抗也是没有什么用处,所以觉得如今因为素问而被安家除名的自己同他一般的可怜这才来寻了自己说话,觉得他们两人是一样的可怜的。这些也不是姚子期说的,只是他的眼神之中神情之上明明白白地这样表现着。

    安晋元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怜的,至少现在他还活着,而素问却已经死了不是么?安晋元这样想着,可他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素问一死,所有的恩怨都应该可算是一笔勾销了,因为苏氏落得那样的一个下场自己记恨着素问,他想要为苏氏报仇,可现在还没有等到他有任何报仇的手段使出来她就已经死了,这样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他没有沾染上半点的鲜血就已经有人帮着他解决了所有的事情,这样难道还算不好么?

    可在听到大夫宣判素问气绝身亡的时候的时候,安晋元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就像是没有了方向感似的,他跟在容渊的身边,想要借助这一次的机会攀附上去然后能够将素问踩在脚底下,这应该是他最想要做到的事情了,可现在她一死,安晋元只觉得那些个所谓的仇恨也不过就是过眼云烟罢了,他甚至还觉得自己当初的那些个想法有些幼稚有些可笑。

    如今她一死,安晋元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做些什么好了,他甚至有些开始在怀疑,自己当初的那个想法那些个决定是否是太过轻浮幼稚了,如今他竟然是找不到自己应当走的那一条路了,他甚至是开始有些迷茫起来了。

    姚子期见安晋元不说话,想来他的情绪应该同自己一样,他轻笑了一声道:“从第一次见到素问那丫头开始,小爷我就特别的不喜欢她,就没瞧见过一个丫头片子像是她这样的嚣张的,又会玩手段,逼着小爷硬是签下了卖身契啊,那一件件真心觉得耻辱的事情真是罄竹难书,每每瞧见这小丫头片子的时候,小爷我就特别想暴打她一顿,想来应该是挺解气的。可后来想想,要是没有这小丫头片子,大约我早就死了吧。”

    姚子期的声音不响,整个人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一般,“别说,这样一想之后倒也觉得这丫头也没有最初的时候那般的讨厌了,不过就是面子上下不去了一些,到底也没什么损失的。”姚子期这样想想之后也便是释然一笑,“她说话难听,真心难听,有时候恨不得直接拿一根针给缝了算了,可细细一想,其实她说的倒也没什么错的。”

    素问常常骂他是废物是孬种,不过他长这么大也没有做过什么好事,也没什么成就的,只会一味的吃喝玩乐,又胆小怕事,遇上事情的时候不但不能帮忙反而只会拖累人。他这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要让素问刮目相看的,可他这决心还在,那人却不在了。

    “你虽是不待见她,其实你心底之中也没有那么的恨她吧?”姚子期转过了头,看着安晋元道,他也是听闻过安家的那些个事情的,多少也算是知道安晋元和素问之间的那些个纠葛,这些个事情不是生在他的身上,所以姚子期也不能体会到安晋元的心境到底是如何的,但从他观察来看,安晋元是对素问有着一种恨意的存在却有有些矛盾。

    “当日,她将你踹下河,不也同时给你指出了一条明路所在么。”姚子期淡淡地到,“于你来说,跟着庆王殿下总好过四处漂流不是吗?至少你还有用武之地,也还有一个前程。”

    安晋元怎么也没有想到姚子期会在这个时候对他说出这一番话来的,几乎是将他内心全部都剖开了,他的确是没有想象之中那般地恨着素问,这也正是他不愿承认和矛盾的一点,甚至于他清楚地认知到素问那一夜将他踹下河的时候也顺手给了他一块浮木,她让他跟着庆王,她让他恨着她。而他也的确是这般做了,仇恨是最能够让人保持冷静和快成长的东西,而他所谓的痛恨,对素问的争锋相对,也不过就是他内心深处的心虚罢了。

    他怕素问,仿佛这一切都是在她的掌控之中似的,所以他只能恨她,哪怕是用假装的,如若不然,他便是觉得对不住将他养育长大的苏氏。

    “哎,”姚子期用胳膊轻轻地撞了一下安晋元,他有些不大好意思地道,“话说你身上有银子使不?我爹将我丢给素问的时候半块碎银子都没有给我留下。”

    “干嘛?”安晋元不知道姚子期是打算要做些什么的,他对于姚子期这人虽没有多少的好感,印象之中也是一个只会斗鸡走狗一代小霸王。可在刚刚听着姚子期说话的时候,倒也觉得这人似乎没有那么的废物,至少这看人的时候看的还是十分的准确的,甚至还说出了他最不与为人知的事情。

    “怎么说也算是相识一场,好歹也是要给她置办一口棺材吧,不管是运回无双城也好又或者是就地掩埋也好,到底也不能太过寒酸了。你要是有银子,你先借我使使,等回了无双城之后我便双倍还你。”姚子期眨巴着眼睛殷切地看着安晋元道。他刚刚也想过了,总是不能叫人走的这般的寒酸的,这纸钱纸扎要买的,水6道场也是要做上一场,这样一算之后,还真的需要不少的银子。

    “……”安晋元对姚子期的想法表示无话可说,这小子平日里头刷凶斗狠的,这心肠倒是十成十不坏的,心善的厉害,他沉默良久之后方才道了一句,“没有银子。”

    安晋元是从安家赶出来的,走的时候甚至比姚子期还要来得仓促和寒酸,他爹好歹还给他收拾了东西,而他除却了身上的一身衣衫之外却是半点也不能带走的。安晋元倒也不是贪慕安家的银子,只是觉得心寒。他不知道他的父亲……不,安青云是否知道这一切的,又或者是他授意的,他无法怨恨,毕竟他不是他的儿子。

    他是跟着容渊出来的,身上自然也是没有银子的,但就算他身上有银子,安晋元也并不认为跟在素问身边的挽歌会同意将素问装殓了的,他看刚刚挽歌的架势,压根就是不相信素问已经死了的,只怕就算姚子期真的将那一口棺材抬了回来,说不定挽歌会将姚子期给装殓了,一个一个把钉子给订上将他给就地掩埋了,别说,他还真觉得挽歌是做得出这种事情来的人。

    在三个大夫走了之后,容渊和容辞觉得心如死灰一般,如果刚刚他们的心中还藏着一点点的侥幸心态,那么刚刚那三个大夫的话就已经彻底将他们的那一点微末的侥幸心理给掐灭了,掐得果断无比。

    “送她回无双城吧。”

    容辞死死地掐住了自己轮椅的扶手,指甲深深地陷入到那木头之中,指甲爆裂开来,鲜血淋漓。

    “我想,她是想回到无双城的,毕竟哪里还有她的亲人所在。”容辞看着素问,他想将自己的轮椅推向前一些,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但他却不敢。

    是他害了她吧,如果不是她答应自己要帮他诊治,如果不是她要前往姜国取血尤花,大约现在的她还好好地活在无双城之中,身边有母亲和兄长的陪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这个异乡之中客死。

    容辞不想去取什么血尤花了,他也不想再想着能不能去掉身上的毒素,哪怕他活不到明天,他也认了。可惜,他不能早预见这一点,不然不的话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苦果了。

    “姑娘还没死。”挽歌缓缓地道。

    “送她回无双城,你不能就这样让她一直这般下去!”容辞的声音忽然急切了起来,他那瘦骨嶙峋的双手上青筋全部暴起,他终于不复那一贯温和的模样,声音也不是那三月春雨般的温润,仿佛是入了夏的雷雨天气一般电闪雷鸣,他看着挽歌,“你要这样将她安置到什么时候去,三五日,三五月还是三五年?你要是怨恨我,你就杀了我。但是在杀了我之前,将她送回无双城!”

    容辞几乎是用吼的姿态朝着挽歌说的,他无法看着素问被这样子践踏,他犹记得那一日她初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的模样,他想,素问也不愿意见到自己慢慢腐朽下去,她那样的女子,又怎么能够落到那样的地步。

    “姑娘还没死。”挽歌缓慢而又坚定地道了一句,“我跟着姑娘半年自是比你们要了解她,她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且她答应下来的事情从来不会违约,所以,姑娘没死。”

    容辞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刚刚的愤怒用尽了他不少的力气,再加上这打击,他这破败的身子越显得不堪一击起来,他重重地咳嗽着,空气之中开始弥漫出淡淡的血腥味。

    清风清朗见容辞这般,急急忙忙伸出手点了他的昏睡穴,要是王爷再动怒下去只怕今日是真的要在这里交代了陪着素问姑娘一同下黄泉去了,清朗将容辞背负起来,去了隔壁的一间客房安置下,见容辞浑身冰冷无比,弄汤婆点火盆一并弄着。

    容渊站在原地,他像是挽歌一般维持着刚刚的那一个动作,半晌都没有动弹过,直到容辞被送了出去之后,他才微微有一些个动容,他看了一眼从最初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初衷的挽歌,最后将视线落到了素问的身上,他自然也是希望挽歌说的是真的,她没有死终究还是会醒过来的,哪怕这只是一个希望一个安慰也好。

    “两日。”容渊缓缓地道,“我只能容许两日,若是两日之后她依旧是这般,哪怕是杀了你,我也要送她回无双城。”

    容渊说罢,抬眼复看了挽歌,他的眼神肃杀无比在那一瞬,挽歌只觉得此时此刻的容渊就像是一把出了鞘的天子之剑,锋利的可怕。

    两日,这已经在没有任何措施下的极限了,容渊是这样想着,如果两日过去了,素问依旧如此,那么也便是真的如同那些个大夫所言的那般已经真的没有半点的办法了,而挽歌所说的那些话,他也只能够当做他是不能接受素问的离去这才有的反应。如他一般,不能接受却还要面对着这样伤人的结果。

    容渊同挽歌无话可说,而他又是守在素问的床前,也不能做出什么来,他最后只能深深地看了一眼素问,步履缓慢且又沉重地走出了房门。

    挽歌看着那微微敞开着的客房门,他伸手一拂,掌风将房门一下掩上了,挽歌这才又在素问的床沿边坐了下来。他看着躺在床上安安稳稳的素问,那紧闭眼,薄薄的唇,无一不是他所熟悉的眉眼。

    挽歌坐得离素问极近,他几乎可算是倚靠在床头,低头看着素问。他伸手勾了素问的一缕,在自己的手指上慢慢地缠绕了一圈,若是素问醒着,挽歌必然是不敢做出这种颇为亲密的动作来的,也正是因为此刻的素问半点也是不知晓的,他才能够这样地放肆一回。

    挽歌弯下身,符在素问的耳边轻轻地道:“姑娘,你看,他们都不及我知你懂你。”你又怎会轻易死去,而我又怎能让你轻易死去?!素问的死……其实谁也不能确认素问到底是生还是死,在这一个问题上众人很显然是有着截然两种不同的观点,而相信有三个大夫把脉佐证的话应该是真的,认为素问应该是死了的人占据了多数。因为在是常人的观念之中,一个人在没有呼吸没有脉搏之下应该是不能成活的,这一点以姚子期为。他难得不闹腾,因为身上没有银子这件事情,姚子期甚至还厚着一张脸皮问清风清朗两人借了一百两的银子,他本是想同容辞借的,因为他觉得容辞这人平日里头看着都是那般的温和好讲话的,而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的,只要是没有踩到容辞的底线,在有一种程度上,容辞为人算是温柔宽厚的过分了一些。

    但素问的事情似乎让容辞颓靡了起来,在清醒之后,他便是不言不语的,甚至连膳食也没有吃,整个人像是死一般的沉默。姚子期对于这样的容辞,他实在是开不了口,就怕自己告诉他要借银子给素问置办一口棺材这样的理由之后更是让容辞伤感。

    这同容辞借不了银子,姚子期想当然地就同容辞的两个护卫清风清朗借了起来,容渊那边他提都不敢提一个字,原本容渊平日里头性子已经是够冷的,如今更是冷得像是十二月天里头的雪夜,半点温情也没有的,姚子期又怎么能够开了这么一个口呢,所以值得是同清风清朗借了一借用来应急。

    而不相信素问死了的,除了窝在素问的床畔边那几乎不动的黑虎糯米外,屈一指的就是挽歌了。每日这膳食都是姚子期送进去的,每回进去的时候,他都能够瞧见挽歌就坐在床畔巴巴地看着素问,那模样几乎叫姚子期都觉得有些动容,只觉得这挽歌这样子哪里有半点是像是一个护卫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个痴情的男人对着自己的情人一般。

    姚子期在素问死去的第三天一早的从棺材店里头买了一副棺材,已经整整两日了,姚子期想,若是素问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要醒也早就应该醒来了,到现在还未醒,那是真的不会再醒来了。姚子期亲自挑了一副柏木做的棺木,这种小城镇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的棺木的,楠木,金丝楠木这种贵的材质多半也很少用的起,所以姚子期挑选了一副柏木的棺木。前后都是刻着“福”字,棺面棺身都是雕刻了一些个花样,颇有些繁复倒也雅致,用这样的棺木送那丫头,姚子期想应该也不算辱没了她来着了。

    他寻了人,将棺木抬去了客栈,摆放到了庭院之中。

    已经低迷了两日的容辞也出了门来,他看着那摆放在庭院之中的那一口棺木的时候眼眸微微一暗,最终却也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清风清朗两人将他抬入到了素问的房中。

    挽歌依旧是那清冷冷的模样,容辞也知道了容渊和挽歌之间的约定,对于这样的决定他没有半点的异议,他也想回去了,因为一切都变得没有什么意义了。

    容渊也走了进来,他看了挽歌一眼,今天已经是约定之日了。他们也不能够再在这一处地方停留下去了,要么就前行,要么就回到无双城,容渊选择回到无双城,哪怕这回去的路上或许比他们来时的路还要艰辛。

    容辞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推动了自己的轮椅,上前了一些,一直到了素问的床边。容辞离素问极近,他看着素问,只觉得现在的素问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他不知道素问会不会恨他,这般美好的年纪,她就这样停止了下来。

    容辞伸出了手,他拂了一拂素问的脸,手指间传来微微的沁凉,这是他一直想做却没有做成的事情,当然他想要做的事情极多,最想要做的事情他却没有做到,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素问,他很喜欢她的。他原本还想着要是自己毒解了,再也不用像是一个废人一般仰仗着轮椅而能够脚踏实地走到素问面前的时候,他一定告诉她,他的心中是有多么的喜欢她。

    不过没关系,他大约也快了,也是能够很快见到她的,只要在黄泉路上她走的不快,他定是能够寻到她的。

    “走吧。”

    容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像是下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他上前了两步,想要将素问从那床铺之上抱了出来,他将亲手带她回无双城。

    “唔……”

    微微的呻吟声响起,这一道似蚊讷一般的声音阻止了容渊的脚步,他微微一顿,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那床铺上的人。

    容辞也怔住了,他看着素问,那长长的睫毛微微地有些抖动着,而刚刚那一声若有似无的声响便是她无意识地哼出来似的,好像她是要从睡梦之中醒来一般。

    容辞张大了眼睛几乎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生怕觉得刚刚那只是一时之间的错觉,可那抖动的越厉害的睫毛证实了并非是他的幻觉。

    素问的身体微微起伏了一下,她一下子靠到了床沿边,一口黑色的血呕了出来,容辞正好在旁,这一口黑色的血好巧不巧地就喷了他一身,素问伏在那边,模样似醒非醒的,声音咕咕哝哝地道:“挽歌,我饿了。”

    容辞半点也不在意自己那被-喷溅了血液的衣衫,只是定定地看着伏在那边的素问,他几乎是带着谨慎的调唤了一声:“素问?”

    “唔?”素问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她并没有听清到底是谁在喊她,她的脑袋之中还略有些糊涂,却又清楚地记得风魔的事情,她止不住地在心中咒骂了一句,那个老东西到底还是用掌风伤了她几分,要不是她受了他的掌风,原本应该早就清醒了才对。

    那一口淤积的血喷了出来之后,素问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轻松不少,脑袋也跟着开始运转了起来,她想自己假死的时候只怕是要吓死一堆人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打算怎么对自己的呢。

    她伸手用衣袖子擦了擦嘴角,抬起了头,瞧见的却是容辞那一张显的有些憔悴的脸,神情之中却是充满着震惊和惊喜。

    “我没死……”素问道了一句,她原本还想说一句,谢谢你们没有将我丢进棺材里头把我从没死也弄成个真死,可她这话还没有说完,容辞的脸越地靠近了过来。

    素问只觉得自己唇上微微一暖,而眼前则是容辞那近在咫尺的脸,她微微一怔,怎么也没有想到容辞会突然之间亲了过来。

    容辞清楚地触碰到素问的唇,微微有一点点的凉,他能够感受到她的呼吸,也清楚地从她张大的眼睛之中清楚地瞧见自己的倒影,唇齿之间有微微的血腥味。

    这几乎是薄如蝉翼轻如蜻蜓点水的一吻,容辞微微移开了一些,他紧紧地攥住素问的右手,攥的是十分用力,仿佛是抓住了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你没有死,实在是太好了。”容辞攥出了一个极其开怀的笑对着素问道。

    素问撑起了身,她刚刚醒来,头脑大约还是有些不大清醒,她刚刚是被容辞给亲了?

    姚子期本是来看事情处理的如何了,他这刚刚走进了门来便是瞧见素问撑起了身子做起来的那一瞬,他脸色一白,还没有踏进门来的左脚被那不算太高的门槛一勾,当场摔了一个狗吃屎,他顾不得喊痛,而是用极其惊恐的声音喊了一句:“诈……诈尸了?”

    你们这群小没良心的都不爱我了……都不给我留言了,我是半是明媚半是忧伤的新哥……今天是万更第二天……

第一百三十七章 沙漠之行

    章节名:第一百三十七章沙漠之行

    素问的醒来几乎是叫人意外无比,这当其冲最震惊的要属姚子期,他这一摔进房中之后,一下子倒也算是清明了起来,尤其是素问朝着自己冷冷看来的那一眼,那一眼看得姚子期整个人后背凉,感觉比刚刚自己摔的那一跤还要来的疼痛,这一下子姚子期是真的确信了,素问压根就没死,她还活着!

    “你刚刚说什么?!”素问慢慢悠悠地问了一声道,“我刚刚听到你喊什么诈尸?”

    姚子期张了张口,匆匆忙忙地从地上一咕噜爬了起来,匆忙地道:“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他可不敢告诉素问,他是认为素问已经死了的,甚至就连棺材都已经买好了,就等着装殓了之后运回到无双城去了。这要是说出了口,只怕到时候素问是要打死他不可了,可谁又会知道这明明已经气息脉搏全无的人竟然就这么突然之间地活了过来呢?!

    难道是真的祸害遗千年不成?姚子期一想到素问活过来之后,他的日子又会变成以前那个时候那般被她呼呼喝喝,姚子期就觉得自己这脑门上有点黑。

    “真的?”素问又慢慢悠悠地扫了一眼过来,那眼神之中明显的是不相信的神色。

    姚子期死命地点着头,这蓦然想起那一口棺材还停放在庭院之中,要是被素问瞧见,只怕她……一想到那些个后果,姚子期这背后冷汗就蹭地一下落了下来,他默默地往后退去,这一边退一边嘴巴上还在那边说着:“我突然想到还有些事情没做,我一会再来,一会再来……”

    他一等退出了门之后,立刻像是火烧屁股似的直接跑了个干净,半点也不敢再停留。

    姚子期一走,少了他这个缓和气氛的人,这屋子里头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有些诡异起来,甚至还略有些尴尬的味道。挽歌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刚刚不过就是一晃神的时间,却是被容辞占去了那么大的一个便宜。而他又怎么是能够想象得到容辞会突然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挽歌那一张原本就很是冷漠的脸如今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上前了一步,不着痕迹地将容辞给隔了开来,甚至将容辞攥着素问不放的手轻轻一抽,抽了开去,那神色倒是十成十像是分隔牛郎织女的王母一般。

    “姑娘可算是醒了,这都睡了整整两日多了。”挽歌的声音淡淡的,他看着素问的神色,伸出了手指将素问唇角边还残留的血迹,又细细地沿着那唇线细细地擦了一回,像是要抹去什么痕迹似的,他的眼眸之中倒也是有几分少见的温柔之色,他道,“姑娘刚刚不是还在嚷着饿了不是,起来洗漱一番,我一会让店家给你准备一些个爽口的小食。”

    素问由着挽歌将她的唇角擦了一个遍,几乎只差是没有拿帕子沾湿了给抹一回了,他那动作看在容辞的眼中,这分明是有几分挑衅的意味,素问倒也不是没有半点的反应的,刚刚如果不是姚子期突然之间摔了进来,她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她哪里会想得到这一睡醒的时候会有一个长相不错的人就直接亲了过来,她也不是什么睡美人好么?!虽说这只是唇贴唇一个简单无比的动作,没有深入也没有半点的肉欲,但这吻毕竟是极其暧昧的产物,虽说她没有这种被人亲上一口就觉得自己名节没了要死要活什么的,但到底也没有同人做过这般亲近的事情,所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反应,难道要她对着容辞问上一句——“你为什么要亲我?”

    素问想了一想,这样的问话显得十分的矫情,不大适合她这样的江湖儿女,所以素问直接就将这件事情给揭了过去,全然只当做是没有这么一回事的生,免得自己尴尬,旁人也尴尬。但她好不容易是想将这件事情当做没有生过,结果却没有想到挽歌竟然会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举动来,他竟然用手指指腹细细地擦了她的嘴角一回。

    在挽歌同她在一起的这半年时间内,虽说她和挽歌的关系还算不错,有时候挽歌甚至也会挤兑她几句,但他们两个人之间从来都没有这般亲近的举动,最多的也便是在挽歌给她挽的时候,她这一双手大约也就只会做一些个要么开肠破肚要么就是缝合伤口这一类的事情了,对于打理这一头长实在是不顺手的很,最初的时候时常是能够瞧见她一头有些凌乱的,后来还是挽歌看不下去接手了过来、素问有时候还觉得如果改天挽歌要是不当杀手也不在自己身边的话,大概这挽大约也能成为他谋生的手艺。

    挽歌一贯是冷冷淡淡的,但那手指却是透着灼热的,触感自然是同容辞的唇有些不同的。容辞多年服药,身上总是微微透着一些个草药味,淡淡的,温凉的。而挽歌的手指却是热烫的。

    原本这好不容易消散了的暧昧气息再一次笼罩了过来,素问眼观鼻鼻观心干脆心一横当做什么都没有生也没有看见,这男女之间的事情,常说是女人吃亏,但换一种角度来说也可以说是女人占了便宜,她就全然当做自己占了便宜好了,计较个什么劲。

    容辞对于刚刚那轻薄的举措有些意外,他刚刚只是太欢喜得紧了,瞧见素问“死而复生”的时候,他一时之间喜不自禁不由自主地就这么亲了上去。不过,他倒是半点后悔也没有的,他本就喜欢素问。原本他还稍稍有些掩饰,觉得自己这痊愈之后向素问表白或许会更好一些,但经过这一次事情之后,容辞觉得有些事情就应当当机立断,他可不想到最后的时候还留下一些个遗憾,失去滋味他尝一次就足够了。

    所以容辞也可谓是不管不顾地亲了下去,那绵软的唇,就像春雨绵绵之中开着的那一树杏花。亲完了,容辞也想瞧瞧素问的反应,不说瞧见她脸红,哪怕是被她打了一巴掌,容辞也便是认了。可到底却是没有想到竟会变成现在这样。容辞看着挽歌用指腹擦了素问的嘴角一圈,像是要擦去他留下的痕迹一般,这样挑衅的动作做来,容辞却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的恼怒,挽歌他从一开始不就是对素问有几分情意在的,他跟在素问的身边时间更长,对于素问的了解自是比他要来的深厚一些,但挽歌这般做,倒是显得十分的在意了,而他越的挑衅,容辞也便是越的沉稳下来,甚至还朝着站在一旁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的容渊看了一眼,容渊的神情依旧是那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冷眼看着这一切似的,容辞不知道自己这个皇叔心中是怎么想的,是故作深沉,还是心中暗自计较着。

    清风清朗趴在门口小心翼翼地瞅着,在房内有三个高手所在,这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给瞧见,这挨罚挨打也都还是小事,这最怕的是往后瞧不见这种事情。i^他们两人刚刚可是瞧见肃王殿下亲素问那一下,心中道有几分的认同,殿下总算是做了一件不错的事情,素问姑娘虽说脾气古怪了一些到底胜在医术卓绝,要是有素问姑娘为伴往后大约也没什么可担忧的了,这正想看到素问的反应的时候,那不长眼的姚子期就匆匆地跑了进去,将这原本紧要的气氛搅合的一点不剩,完了还让挽歌占据了风头!

    清风清朗看着房中那暗潮汹涌的,暗暗下定决心,这往后是死也不会再借给那家伙一个铜板了!

    在这种几乎可说是僵持的情况下,到底还是应该有一个人打破的。素问自然是不敢指望挽歌和容辞两人看,对于容渊她更是不敢指望,她只得是自力更生,推开挽歌的手指问道:“如今是什么时候了,我们这是在哪里?”

    素问也不知道在她“死”过去的24个时辰之内有没有生过什么事情,但现在看这些个人一个一个的都是手脚健在想来应该是没有生过什么大事,就算生了,大约也已经应付过去了。

    素问的声音一贯的冷静,似乎半点也没有被刚刚所生的那些个事情所困扰,她抬眼看向这三人,眼神平静无波,就连那神情也是往日里头她那一贯所有的神情。

    容辞也便是知道素问不想回顾之前所生的那些事情,也无异于对他说些什么又或者是责怪他什么。这种事情也像是素问这样的人会做出来的事情,而今又当着挽歌和自己皇叔的面,容辞也便是说不得什么,也只能暗自先揭过这一茬,寻思着下次若有这般的机会定是不会叫她再这般轻易糊弄过去。

    “如今已经是辰时了,你已经睡了整整两日两夜了,如今我们是在离村庄几十里路外的小城镇的客栈里头,你若再不醒来,我们便是打算回无双城了。”容辞缓缓地道,也索性是素问在这个时候醒来了,如果她再迟一会只怕到时候真的可能会将她给装殓了,想到这里,容辞也忍不住道了一句,“你往后可是再不能这般吓着人了。”

    素问听得自己已经睡了整整两日两夜,倒是和那药效醒来的时间差不离多少的,其实应当是在昨晚的时候醒来的,只是风魔到底是风魔,虽没有实打实地打中她,但那掌风到底还是伤了她些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在假死状态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来的长久一些。所以在听到容辞这个话的时候,倒也没有旁的什么反应,他们会决定回无双城大约也是因为她“死”了的关系。

    容辞想到素问刚刚吐的一口黑血,他道:“你身上是否还有别的什么伤处,要不要寻一个大夫来为你诊治诊治?”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是大夫,”素问连连摆手,“我只是服食了一些个药物,我忘记同你们说了,这药物服食下去时候会出现假死的症状。”

    容辞想了想也觉得是,素问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出色的医者,再者大约也没有什么人会比她自己更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了,他这一着急倒也是忘记了这一层。

    素问知道自己没什么事情,她之所以会呕出那一口黑血也只是因为在被掌风伤及的时候气血紊乱,休息几日就没有什么事情了,而她手上也有的是伤药,随便吞上一颗就没什么事情了。

    “既然已经是辰时了,一会用了早膳咱们便出。”素问道,她细细地看了容辞一眼,半晌之后伸手握了容辞的手把了一脉,这才刚刚触及到容辞的脉搏的时候,素问就蹙起了眉头,在她睡着之前容辞的脉象还算平和,如今容辞的脉象却是紊乱无比,要来得虚弱的多,素问抬眼看着容辞,道,“你没有按时吃药?”

    容辞被素问那诘问问的有些哑口无言,他原本见素问已经死去,自然也就断了再诊治自己的念头,这两日来,他别说吃药,几乎可算是甚少进食,如今还能在这里同素问交谈已算是奇迹了。

    但这些话容辞是不打算说给素问听的,“刚刚有些匆忙忘记服用了,一会便去。”

    听到容辞那回答,素问这才和缓了一下神色,却还是颇有些责备地道了一句:“这身子到底是自己的,爱不爱惜也便是随着你,只是我也不想花了大把的力气到最后的时候不过就是白费功夫罢了。你当初那些个求生的意志可千万不能断了。”

    容辞点了点头,也不反驳素问的话,如今瞧见她无事,容辞自然是想要好好地活着的,且是要活的好好的,也便只有这样才能够长久地陪在她的身边。

    素问刚刚醒来,自然是需要梳洗一番才能起身的,挽歌毫不客气地将容辞和容渊赶出了房门,他亲自打了一盆温水给素问净面,趁着挽歌去打水的时候素问便是起了身还换了一身的衣衫,将自己收拾妥当了。

    挽歌打了水来,他拧了帕子递给素问,借着素问擦脸的空档,挽歌这才道了一句:“姑娘醒来就好,我便是相信姑娘定是没有什么事情一定会醒来的。”

    素问听着挽歌的话,她轻笑了一声,拿了帕子细细地擦着自己的手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声:“我能有什么事情,旁人我都是能够医治得好的,自然也是不会叫自己轻易死去的。”

    挽歌听着素问这带了几分自负的话,他也便是这般地想着的,如果素问真的是有什么事情那她一定会吩咐自己做些什么事情的,可她什么都没有吩咐下来,那也就是说她不会有事情,就算是出现那些个死亡的症状也应该是事出有因的。他就是这样地相信着自己也这样相信着素问。

    挽歌接了素问递过来的帕子,随手丢在了那铜盆之中,拿了篦梳细细地给素问梳,梳的没有半点的凌乱之后他方才停了手,看了一眼低着头伸手抚摸着糯米的素问,他不由地就是想到那十分胆大妄为的容辞那轻薄的动作,心中有些个惋惜,姑娘刚刚就应该狠狠地给他一些个教训才是,真是可惜了……

    素问死而复生的情况对众人来说也算是个好消息,这唯一觉得不是什么好消息的也就只有姚子期一人,他这花了大价钱买的棺木退又退不掉,他寻了那店老板,那店老板硬邦邦地甩了他一句“货物既出,概不退还”的话,他这一口棺木这退也退不掉,还赔了那些个给自己抬棺木的壮汉的银两。这东西他自然是不能拖着一起走的,他只得是甩手贱卖了,将那八十两买来的棺木用十两银子卖给了一个准备给家中病重的只剩下一口气的老夫的壮汉,就连他原本买的花圈,纸钱纸扎一类的也是一并送了,这一来一去的,他这一百两银钱是直接打了水漂,只捞回了十两银子。

    素问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她便是似笑非笑地对着姚子期道了一句:“小侯爷这棺木卖得早了一些,本可以自己用的不是,何必折了这个本呢!”

    姚子期被素问那笑笑得毛骨悚然,也不敢轻易地同素问争执个什么劲儿,只是突然想起在得知素问死了的那个晚上他还微微有些难受,对她这般年轻就香消玉殒一事觉得有些不忍,甚至还这般心善地借了钱给她置办棺木,这到头来便是得了一个这般结果,他默默地泪了,他当初到底是在心善个什么!哪天这臭丫头不在了那才叫日行一善!

    清风清朗颇为同情地拍了拍姚子期的肩膀,对于这个整日被素问捉弄的小侯爷寄予无限的同情,只觉得这姚子期可怜巴巴的模样真是够楚楚可人的,瞧见他露出那委屈的模样,还真的有一种很想狠狠欺压下去的感觉,也难怪素问整日会欺压他为乐了。

    清风清朗虽是对姚子期感到十分的同情,但这末了的时候还是补上了一句:“话说小侯爷切莫要记得欠着咱们哥两的银子,咱们兄弟还等着小侯爷你双倍奉还来着……”

    姚子期只觉得又是一个晴天霹雳,他这一来一去,这损失的可就不是一点点了,都快赶上散财童子了!

    他委委屈屈地骑马跟在安晋元的身后,骑了长长一段路之后他方才收了一些个萎靡神色,对着安晋元一脸严肃地道:“我觉得你恨素问还是恨的十分有道理的!我支持你,你接着恨下去,千万不要原谅她!”

    安晋元听着姚子期那疯疯癫癫的话,他不置一词,却到底还是在听到素问安然无虞的时候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她活着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自己还能够接着恨她,只有这般,他才知道这未来的路要如何前行的。素问他们一直走了有七八天之后方才到达了越国和姜国的边境。在边境小城之中,他们将马车停在了驿馆之中换了几匹骆驼,装满了水囊之后方才进入了姜国的国境。

    姜国是一个一小半的国都都被沙漠所环绕的国家,土地每年都有一些个变成沙化的,姜国民风可为彪悍,多半以游牧为生,颇为骁勇善战,这也便是为何姜国这一个并不算是十分富饶的国家会存在在东岳大6的缘故。姜国同越国之间有着一个宽阔如海一般的大沙漠,而穿过沙漠到达的地方并不是姜国某一个小城而是姜国的国都未央。而姜国的另外一边则是同赵国相接。若是越国想要出兵攻占姜国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就是穿过那几乎是荒无人烟的沙漠冒着有可能遇上沙暴流沙的危险直攻姜国,要么就是取道赵国。自然这两种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如今姜国德兴帝同赵国连婚自然是一件大事,更何况德兴帝娶的还是赵国武烈帝的胞妹元华公主,就连武烈帝也便是会出现在这大典上的,越国和卫国自然是要派人出使姜国的,这名曰贺喜,实际上干的还是刺探的事情,刺探这东岳大6之上会不会因此而改变格局。

    沙漠之中风沙颇大,除了那些个旅人也甚难见到会在沙漠之中居住的人,但边境之中却是有不少人做向导的,专门带着过往的旅人穿越茫茫的沙漠,然后收取这带路的费用为生,所以素问他们一行人出的时候也便是请了一个当地的向导,向导叫老贺,年纪不过三十来岁但是常年风吹日晒的整个面色通红倒是半点也瞧不出才三十来岁。那些个多半都是在边塞地区来往的人,对于如何穿越过这人烟罕至的沙漠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一个手段,那识路的本事堪比老马。老贺是边境之中最出色的向导,即便他的价钱是最高的,可他的能力也是最强的。

    素问她们便是跟着老贺一同前往沙漠,原本清风清朗时的意见便是他们应该取道卫国从卫国再取到赵国再到姜国,但这般一来耗时十分长久,却是对身子十分虚弱的容辞最好的办法,但素问执意不肯,她便是要取道沙漠直入姜国。素问做事虽是任性一些,但众人觉得素问既然是这般的选择自然也是有原因的,也只得放弃这最安逸的走法,进入沙漠。

    离他们从小城镇出至今也已经有了好几日的功夫,在这几日之中,他们又是遇上过两次伏击,索性这两次伏击之中的人并没有像是之前遇上的风魔那般棘手的人的,倒也还算是好解决一些。这一旦进入沙漠,方向难辩倒也是躲避那些个追踪之人最好的方法,所以众人也没有多做迟疑。

    在无双城之中,近十月的天气候已经是十分的宜人,这早晚的时候甚至还有些沁凉,但众人这一进入沙漠之中之后方才觉得这气候才是最难以捉摸的事情,这白日里头大太阳的时候,那灼热的温度仿佛让人置身在酷热的夏日,晒得人几乎要掉一层皮,可一旦入了夜之后,这沙漠之中却是寒冷至极,甚至是需要裹着厚实的棉衣在火堆面前烤火才能度过。而在沙漠之中,这风一吹下的便是沙子。

    容渊也是第一次进入姜国的地界,这沙漠也是他第一次踏足,姜国的易守难攻这一点他也可算是亲身体会明白了。这种地方也只有亲自来一回之后才能知道到底是如何的,才能够知晓姜国为何是会存在的。

    老贺也委实有些不大明白,这些个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孩子,怎生就要受了这般的苦楚非要穿过沙漠到姜国去的,原本也已经做好了会把他们给落在半路上的准备,甚至也生了他们必定是会受不住叫嚷着要回去的想法,但出乎意料的,他们这些个人倒是半点也不落,甚至连叫唤一声也无的。

    傍晚的时候,老贺寻到了一片绿洲,便是停了下来决定在这绿洲附近过夜,顺带将水囊注满水。

    姚子期已经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这从骑马变成了骑骆驼,从一开始被骆驼颠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一不留神就被吹了一脸纱的情况变成了现在已经是能够在兜着罩面的纱巾还能够同人如常交谈的地步,甚至他还觉得自己身子骨壮实了不少,当然也晒黑了不少,经过绿洲的湖泊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的时候,姚子期只觉得自己委实是变得爷们了不少!这一路上行来,姚子期几乎是将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全部都经历了一回,如果在半个月前告诉自己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是说什么都不相信的。

    素问也从骆驼上下了来,她解下了几乎是从头包到脚只留下两只眼睛还能够视物的兜纱,去绿洲畔洗了一个手,让跟着走了一日的糯米去喝了水,又从随身携带着的干粮之中摸出了一包肉干递给糯米吃着,便是走向那坐在一旁啃着干粮的老贺。

    “贺大哥,还有多少日才能够走出这荒漠呐?”素问漫不经心地问道。

    老贺对于这一行人之中的所带的姑娘颇有些个好感,这一队大老粗爷们之中就她一个姑娘,生得又是那般的细皮嫩肉同他们这些个边境之中生活的婆娘自然是不一样的,几乎是能够掐出水来的水嫩,据说是从江南之地来的,也难怪是生的水灵。老贺看着素问倒也便是生了等哪日得了空闲手上也有了几个钱之后便是要去那江南水乡见见世面的。

    老贺听到素问这么问,他也便是扯开了笑道:“约莫再走个三四日就能出去了,姑娘怕是不习惯了吧,也难怪,江南多水乡哪里是见过沙漠的。你们下一次若是觉得吃苦,便是取道赵国,这样便能少受点苦楚,日子拉长了一些罢了!若是又不打紧的事情,还是安逸一些慢慢走着吧。”

    素问听着老贺那质朴的话,她笑了一笑道,“我听说在这荒漠之中有个三不管的地方叫做恶魔城,贺大哥晓不晓得这个地方?!”

    老贺听到素问说出那“恶魔城”三个字的时候,他这脸色微微变了一变,笑容之中也多了一些个牵强,他道:“哪里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姑娘怕是听错了。”

    “是吗?”素问也不介意老贺说的,她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老贺,那眼神之中满满都是不相信。

    老贺被素问这模样看得有些心虚,粗鲁地甩了甩胳膊道:“别整日整这些有的没的事情,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天一亮就走……”

    老贺这话还没有说完,却是见素问已经将一把小巧的匕对着他的脖子了,她笑意盈盈地道:“带我们去恶魔城。”

    老贺看着素问,刚刚这小姑娘虽是在对着自己笑着,眼神之中却是有着一股浓重的杀意,他被这杀意怔了一怔,半晌才挤出了一句:“姑娘是官府中人?”

    素问看了一眼老贺,她神色依旧镇定,手上拿着的匕依旧是贴着老贺的脖子,她道,“我虽没来过姜越两国的边境,却倒是听说过在这边境之中,你们这些个给人当向导的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逢二进一,也就说,你们带两队人马,一队便是要领着走恶魔城的路的,一路则是放过,进了恶魔城的人这生死可就由天定了是不是?你说你这手上,可也沾染过的鲜血只怕也是不少了吧?!”

    老贺这脸一白,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水灵灵的丫头竟然知道他们这里的规矩,甚至还能够说得这么的准确,他半晌才颤颤巍巍地道:“姑娘,我……我可没害你们。”

    老贺这话说的是认真的,他最近这生意已经是做过了,所以他虽看出来这一行人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却也没动过那个心思,而且他多半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不过就是取了那些个人的骆驼和银两,到底也还是给了水囊给人,只是沙漠之中危险颇多,能不能穿越过沙漠得救那就得听天由命了。这一次老贺是诚心想要放过他们一行人来着,他们给的带路费不少,他年岁大了,也就渐渐觉得这种缺德的事情不能多干,免得遭了报应。

    素问当然是知道老贺并没有加害他们的意思,进入沙漠之中之后,他一路上都是细心提点的,刚刚在她说到恶魔城的时候若他是有别的心思他或多或少都会说一句,而他刚刚却没有说的意思,明显是不愿他们知道,甚至也没有半点被自己抓到把柄的心虚神情。

    素问用匕轻轻拍了拍老贺的脸颊,她模样温婉至极,缓缓道:“带我们去恶魔城。”

    老贺微微一愣,心想这丫头不是知道这是恶魔城是一处三不管地带,本就是危险之极的地方怎么还让自己带着进恶魔城,这不是寻死么?!

    但将拍在自己脸上的匕,如今是用匕面拍着他的脸,可指不定眼前这小丫头心一狠,用的是刀刃,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成!姑娘既然说了,我便带你们去,但先说好这去了恶魔城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是半点也不管的,到时候闹出人命来,姑娘可别说什么就成!”老贺咬了咬牙道,他只见过这一门心思往着火坑外头跳的哪里是见过一门心思是往着火坑里头跳的人。既然人要寻死,他又怎么能够阻拦。

    素问收了匕,一旁候着的挽歌一下便是点了老贺的穴道,往他嘴里面塞了一颗药丸,生生让老贺吞了下去之后方才解开了老贺的穴道。

    “你给我吃了什么?”老贺抓心挠肺地扣着自己的喉咙想要将这刚刚吞下去的药丸给扣了下来,可他扣了良久呕了也不过就是几口酸水,到底什么也没吐出来。

    “毒药。”挽歌淡淡地道,“所以你要听话,最好别想什么别的心思,否则便是有你受的。等到我们到了未央,自然会将解药给你。”

    老贺一张脸涨的通红,他瞪着眼看着旁人,之间他们这眼中半点波澜也无,便是看着素问和挽歌如此待他,想来他们也全部都是连成一气的,老贺气不过道:“你们以为进了恶魔城的人最后有几个是活着的?你们当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老贺想着自己原本还想放着他们一马结果他们却是这般冥顽不灵,他恨恨道:“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不能活着从里头出来的!”

    素问也懒得理会老贺,她走到一旁,在糯米的身边坐了下来,轻扶着它的铂金处,糯米舒服的直哼哼,歪在素问的身边一副谄媚的模样。

    “你要去恶魔城做什么?”容渊淡声问了一句。

    “开启定陵的钥匙之一,黄泉之月。”素问轻声道了一句,“只有拿到了黄泉之月才能够开启定陵。”

    么么哒小心肝儿,新哥爱你们,感谢骚年们送上的鲜花钻石,亲亲亲……

第一百三十八章 恶魔城

    章节名:第一百三十八章 恶魔城

    黄泉之月

    说是这么说的,其实素问也没有见过那黄泉之月到底是什么东西,她那个时候也问过,但是得到的答案就是一句——你瞧见就会知道的。%&*";这样不负责任的话,素问想他还真是敢说出口的,她哪里是晓得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是在这姜国的沙漠之中的那恶魔城之中。

    后来素问也曾查过这恶魔城大致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后来才知道这恶魔城说是一个城倒也不是那么的正确,这是在沙漠之中的一个小客栈,在这里头有着不少各形各色的人,多半是些个亡命之徒,也未必单单只有越国和姜国的,因为身处在荒漠之中平常也极其难寻踪迹所以这个地方也便渐渐地成了一处三不管的地带,就是国家不管,官府不管,百姓也不管的地方。在这之中的人所干的自然的也不是什么正当的事情,多半都是干那些个麻匪的事情,打劫的多半都是往来的驼队,因为来无影去无踪,又是在这种边境地带,所以越国和姜国多数也不会去管。

    为了拿到黄泉之月,素问自然只能是顺着穿过这荒芜的沙漠,如果不是为了这般,她还真的不想走这沙漠地方宁愿多花一些个时间取道他国再进入姜国之中的。这沙漠之中行走可并不是一件十分好受的事情。

    老贺被喂食了那一颗毒药之后也是十分的不服气,但他也不敢逃跑,这把他们送到恶魔城之后他才能够换取自己的解药,他要是现在就跑了,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再者他也不是没有兴起过想要逃跑的念头,但他这才跑出去没有几步,便是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从身后丢来丢中了他的膝盖弯,他这双腿一软就直接摔在了地上,然后只听到一声颇为兴奋的呼喊声“我来”,他便是被人猛地一个泰山压顶给压了一个严严实实,接着那拳头就如同雨滴一般砰砰地落了下来,这揍他的人身手一般拳头也没什么有力,这原本挨上这几拳也倒没什么的,最可恶的是那人还用上了脚……

    老贺给胖揍了一顿,也就收敛了别的心思只好老老实实顶着一张青肿还有着明显鞋印的猪头脸领着人前往恶魔城,别的什么心思也是不敢有的。

    素问他们歇脚的地方其实离恶魔城并不算特别的远,只是在这沙漠之中一眼看去都是一片黄沙,方向极其难辨所以在没有熟人的带领下压根就不知道是该如何前往罢了,带着老贺这个熟悉路的,素问他们在绿洲这里休憩了三个时辰,在天还微微亮的时候就出了,这日头一出,荒漠之中便是十分的炽热,简直就是酷暑难当。

    容辞也便是一直撑着自己,他原本还以为自己在进入沙漠之中应该是众人之中最不受酷热折磨的人,毕竟他身上常年都是冰冷异常,即便是在日头下的时候也感受不到自己身上有半点的暖意,但等到他在进入荒漠之中第一天之后,容辞才现自己竟然是想错了,他这整日地在太阳下虽是依旧清冷异常,但身上却是着不少的虚汗,这一出了汗之后便是越的难受,比以往的时候还要来得虚弱无力,若不是沿路之中有着素问在,每每到了傍晚的时候便是会以银针刺穴,只怕他也熬不过去。i^

    容辞觉得素问虽是还尽心尽力地医治着他的,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他太过多心的缘故,只觉得如今的素问比之之前的时候待自己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譬如,在得空的时候她也甚少会像是之前的时候那般同他说一些个玩笑的话,虽说还是同他有些交谈的,却到底还是觉得有些同以往的时候不大一样了,略显得有些清冷了。容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一个轻吻的关系,也不知道素问现在帮着他,只是因为对自己的承诺罢了,还是她心中对自己还是多少有些别的感觉的。

    这些个问题都堵在容辞的心中,但是这一路上以来他也寻不到半点的时间同素问说的,一来是人太多了一些,二来素问每次都是一脸严谨的,让他不要分心,所以容辞每每想要开口的话就这样被素问轻巧地堵了回去,他也是头一次遇上这种无能为力的情况,素问到底不是他的皇姐皇妹,而是他喜欢的女子,对于自己这喜欢的女子,他哪里是知道要怎么做的。只能一次一次地瞧着素问默默地诊治着他,完了之后什么都没说地直接离开,这种挫败感也一直笼着他,只能默默地压抑下去,打算寻了一个好时机再问个清楚。

    在行到傍晚的时候,素问他们一行人终于是看到了那恶魔城近在他们的面前,那是一个用土砖造的两层楼高的土堡,外头都是厚实的泥土,这样一个堡垒在这荒漠之中显得很是孤鹜且还是有着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就是在这里了。”老贺指着那土堡对着众人道,他的眼神之中还有些迟疑,又确定地看着众人道,“你们确定要去?”

    容渊看着那土堡,也觉得这土堡看着有些诡异,在这大漠孤烟直的地方突兀地有着这样的一个堡垒的确有几分危险的味道,容渊看向素问,似乎是在确认着的是否就是这个地方。

    素问其实也没有来过恶魔城,但老贺想来应该也不至于在现在这个时候来欺骗着他们,他不敢,他怕死,这毒药的解药还在她的手上,而他带着他们来恶魔城也没有什么损失,毕竟他原本也就是和这些恶魔城的人是一伙的,平常带人过来的他也是有好处占着的。

    素问这样一想之后,她点了点头,应该就是这里没错。

    容渊微微颔,老贺也不阻止,既然他们这些个人是要去这个地方送死的,他当然是不会阻止,原本他还想着要放过这些人一马,这好心果真是当成了驴肝肺了。

    老贺领着众人上前,这土堡的大门敞开着,老贺轻车熟路地就走了进去。

    姚子期原本还在担心着这取名叫“恶魔城”的地方会不会这进去之后瞧见的就是一些个凶神恶煞的人,等着将他们这一群人给一网打尽了。他这在心中默默祈求着,希望这一行是半点事情都没有的,否则他爹也不知道会不会是白人送黑人。也不知道这黄泉之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只觉得素问的那些个东西可都是稀奇古怪的,也不知道她是打从哪里知道这些个东西,怎么他就什么都没有听所过的。而且这黄泉之月是个什么东西,黄泉上的月光?那是人世间能够见到的东西么……

    等到一进入到这恶魔城之后,姚子期便觉得这似乎同自己想象之中的稍微有点差别,因为这一走进去之后现这里头空空荡荡的,半个人影都没有瞧见,这……

    姚子期愤而起之,狠狠一拳直接揍向老贺,“你是不是诚心玩弄我们?信不信小爷再让你尝尝小爷鞋底的滋味?”

    老贺被姚子期那一拳揍得鼻血直流,他捂着鼻子,“没错没错。我怎么敢骗小爷你!”老贺是半点也不想尝着姚子期的鞋底的滋味了,这家伙别看拳头是没有什么力度,但这脚上功夫还不错,尤其是踩的那个力度真是那叫一个猛的,几乎是要了他半条性命。

    老贺一边怏怏地回着姚子期的话,一边喊话着:“有客到,夜大当家的,你可在不在?”

    老贺的声音也算响亮,他这一嗓子嗷了下去之后,这二楼上头便是有一扇门开了,一把巨大的斩马刀从门里头飞了出来,直接落在了一楼的地面上,那刀插入了地面好几寸,溅起了不少的灰尘。

    “叫你娘的!”一声嘹亮的喊声从那房中响起,那中气十足的几乎都可以同惊雷相媲美了。一个虎背熊腰脸上堆满了髯须胡的汉子从那房中走了出来,瞧见地下那站着的人是老贺的时候,他那粗眉一挑,道,“这不是老贺么,当初死活不是不要再来我这地儿了,怎么今天又来了,这还带着客人来?”

    夜当家这话旁人听着的时候可能是没有什么的,但在老贺的耳中听着那可就是有些不同了,他之前带人来的时候也已经说明了自己这几个月之内大概都不会再带驼队进沙漠的了,而且这从沙漠经过越姜两国边境的人也不算特别的多,有时候这一两个月也没有什么人来倒也是正常的。如今老贺突然之间又带了人来之后,这自然便是要引起疑惑的。

    老贺捏着鼻血四溢的鼻子憨憨地笑了一声,“贵客贵客嘛,自然是不一样的,这一路上赶路赶得伐了一些,经过夜大当家这儿便是进来休息一晚再赶路。”

    夜当家听得老贺这“贵客贵客”一句就是知道眼前这些个人那是可遇不可求的肥羊!他一边下楼一边打量着站在一楼是厅堂上的几个人,这衣着,这气度,光是这一看也觉得这从头到脚都是写着“肥羊”两个字的,他一边咧开了笑,一边道,“贵客迎门这可是好事,自然欢迎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拔起了那一把巨大的斩马刀,这一把斩马刀光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黑沉无比,绝对是有百十来斤的重量,而这人却是轻轻松松单手将它从地上抽了起来颇为豪迈地扛在了肩头,“几位怕是累了,这昨日刚刚从姜国买了几只羊回来,一会给几位烤一只尝尝鲜。”

    他这一口说的极流,仿佛自己就是一个见惯了南来北往客的掌柜似的。但老贺却是晓得,那几只羊哪里是从姜国买来的,只怕是从姜国边境那些游牧那边抢来的吧!

    当然,老贺这话是不会当着夜当家的面说的,当然,他也晓得要他领着来这恶魔城的人也是不会相信的,尤其是那小姑娘,这耳聪目明的就连这沙漠之中有一处恶魔城都知道的,又怎么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做些什么买卖的。

    素问他们也不揭穿。倒是夜当家这一说话,这楼上又有几间房门开了,走出了六个同夜当家一般身形魁梧的人,他们这眼睛里头都是透着一股子精明的光,那光芒几乎都是将他们当做是肥羊来看待,而且还是待宰杀的那种。

    素问行了这一路也是觉得有些累了,她寻了位子坐了下来,解开了身上的罩纱道:“夜当家的,你这客栈怎么就没有一点点水喝呀,我们都饿了渴了,给来点吃的喝的吧。”

    夜当家的在这沙漠里头也已经许久了,瞧见素问的时候也忍不住是啧啧了两声,虽说这丫头不算顶漂亮的,但那皮肤倒是水嫩的,同这边境的姑娘半点也不一样的。大约是能够卖个好价钱的!他在心中道了一句。

    “嘿,姑娘说的是,这沙漠里头少有人经过,这不都在歇着呢!”夜当家的对随着下来几个兄弟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赶紧去备下一些个吃的喝得,他这视线一落,倒是落在了素问脚边的糯米身上,当下夜当家的眼睛那可就更亮了,哇,黑虎!好大一只!这可值得不少的钱!

    夜当家这想着,这眼前这些个人,这周身透着的那可都是钱的!

    素问全然当做是没有瞧见夜当家那眼神,这些个人还真当自己是龙门客栈了吧,这一身的悍匪气息还在那边装着是店,真以为他们是累的糊涂了半点也是瞧不出来了不成。

    素问招呼招呼旁人也一并坐下,现在她还想着在这恶魔城里头这黄泉之月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的,自然是不会一下子揭穿这些个人这般拙劣的表现,他们都累了,就算是要找东西,也是应该要等到吃饱喝足了才行。而且这有什么比这地头蛇更清楚的呢。当然如果这些个地头蛇不是一脸瞧见了金银珠宝的神情来看着他们那就更好了。

    夜当家瞧着这些个人怡然自若地坐了下来等着吃喝的模样,他这笑容是咧得更大,这群肥羊看起来似乎还是涉世未深嫩的很呐。他这看了看,瞧见那几个男子的时候,这眼神是万分的满意。

    乖乖,生的这般好看的男人,老大必定喜欢!

    你们都不爱我了……都不给我留言了啊啊啊啊啊……亏得我还想从明天赶一个活动参加2o天的日更一万活动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出来看美人

    章节名:第一百三十九章 出来看美人

    夜当家这眼神瞅着是半点也不客气,如果原本瞧见素问的时候是双眼直的话,那么现在瞧见容渊他们那几乎就是双眼光了。i^那几乎是移不开眼神来了,那眼神几乎是透着光来着,光是被这样看上一眼都觉得难受的厉害。

    尤其是在看到容渊的时候,夜当家那一双眼睛几乎是要龇裂了,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多回,他要不是瞧见那喉结,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样好看的竟然是一个男人!一个比女人生的还好看几乎可谓是国色天香的男人!

    容渊被这人的眼神看得十分的不爽利,如果不是不知道这里头到底还有多少人实在是不适合打草惊蛇之外,他实在是恨不得将这人的眼神直接给剜了出来。虽是毛躁不得,但容渊倒也不是一个容易忍下这样一个暗亏的人,他猛地抬眼,凶恶地瞪了夜当家一眼。容渊这人神色一贯清冷,又是透着一股子疏离的味道,所以被他这一眼扫了过去之后,夜当家那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眼神被他盯了个正着,那修罗一般的怒意倒是惊到了夜当家,再加上容渊这人气场十足,在战场上经历过的,又是一贯处于高位号施令的,所以这一眼过去,夜当家只觉得自己受了不小的压迫,连着退了两步之后才缓过了劲来,匆忙将眼神给移开了。

    容渊看了这人一眼,只觉得这人虽是孔武有力,但却还不至于能够成为他们的威胁才对,自己绝对是能够拿得下他来着,倒也觉得这个所谓恶魔城似乎也有些言过其实了,光是这些个人看着也不至于是有多么能干的地步,不会有多大的危险。但有句话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那么看着最安全的地方也许就会最危险也不一定。这一路上走来,容渊对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了自己的一个认定,这看着像是平常无奇的人或许在下一瞬就会变成一个叫他们为之胆战心惊的存在,譬如风魔。谁知道这些个人之中会不会隐藏着另外一个风魔一样的人物呢。

    容渊收回了眼神,也不去看夜当家的,而是默默地打量起来这一个土堡,这土堡的外墙砌的十分厚实,而内里头却是用木头搭建的,也没有那种繁复的工序,一切倒是看着很是粗狂随意,楼梯也就是那些个木板随意地盯上的。二楼的栏杆更是粗糙,就是用那些个剥了皮的木头桩子钉住的。但这些个木头桩子用的年岁已经久远了,在人常常触碰的情况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在一片甚少看见绿洲看见植物的沙漠之中倒也显得很是不同了,足以显得建筑起这个土堡起来的人十分的用心也不知道是花了多少的时间和精力才建立起来的。

    几碗面很快端了上来,也不是什么稀罕的面,就一碗阳春面,上头摆了几片羊肉罢了,清汤寡水的光是看着时候也很难有什么食欲,但在这沙漠之中倒也显得有些难得了。

    素问看了那面一眼,又端了起来闻了一闻,便是确定这东西里头没有加着什么别的东西的,想来这夜当家也不想在这一瞬开始就下手,所以也就没有给下了东西,但这下一次送上来的吃食就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清风清朗面对这些个吃食,他们两人是不敢相信素问的了,上一次的时候遇上风魔的时候这食物里头有些东西,素问还不是对他们说是半点东西都没有可以安心食用的,结果却让他们手脚麻木了好一阵子了,这索性还是有解药,要不然到时候只怕这要被风魔丢在锅子里头煮的人是要变成他们不可了。素问这有些话还是不可信的,因为这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那些个时候说的是一些个真话,又或者是因为计谋需要的缘故,所以估计让他们中计。

    当然,他们也不是不愿意假装中计的,但好歹在先前的时候同他们说上一声,这被人一下子绑成粽子这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虽说眼前的面的确是没有半点的油水,但是清风清朗两人觉得,还是自己身上所带着的大饼要来得安全的多,至少不会吃下一些个不该吃的东西。

    清风清朗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是很饿。

    姚子期足足啃了好几天的大饼,他早就已经厌烦了那干巴巴又不好吃的玩意,所以现在见到这端上来的面,又见素问和挽歌还有容渊都下了筷子,他也便是干脆不管不顾地吃了起来,心中想着就算真的有什么东西,反正素问在这,再不济,大家这要死一起死得了,反正他也有垫背的。这隔以前的时候,这半点也不会叫他多看上一眼的面,如今姚子期吃的和一只不挑食的小猪似的,呼呼的没几下就下了肚子在那边砸吧着嘴巴。

    这面也吃了,素问将碗筷往着桌上一放,抽了一块帕子擦了擦嘴角,看向那夜当家的道了一句:“你这可有干净的客房,我累了。”

    夜当家的这眉毛一抖,瞧着素问这问得自然的那可真是将他当做客栈的店家了,但夜当家也有自己的算计,这些个人刚刚进了他们这恶魔城,反正进了他们这恶魔城的人多半也是有去无回的,这就算是出去了多半也是会因为行走在沙漠之中没有半点的方向身上的水源不够而死在荒漠之中的。在这一片黄沙之中也已经不知道是埋葬了多少的枯骨。但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慈眉善目的,以前也不是没有是姑娘来的,多半都是在那边惊惊诧诧的,对于那样的女人他最是不喜欢了,所以多半都是会折腾上一圈之后如果没死再卖掉,但眼前这姑娘这半点惊讶也无的也就算了,竟然还这样理所当然地问着。这样的气定神闲,还有,夜当家到现在这才后知后觉地现这些个人这乍一眼看上去一个一个都是不谙世事的贵族公子哥模样,他以为这些个人也就不过是因为小心提防而拿了兵器权当是装大声势罢了,但是这细细一看,这拿着兵器的人这手掌虎口位子都有老茧,那可不是一天两天就会出现的东西。看起来这些个人也不是这么的简单。

    夜当家朝着那坐在一旁默默地吃着一碗面食的老贺看了一眼,眉毛一挑,眼神一睨,无声地询问着老贺这些个人都是什么来头。

    老贺看了夜当家一眼,他这伸手想要去摸自己的鼻子给夜当家提个醒,这些个人可不是这明面上这么的简单。

    素问在老贺伸手要触碰到自己的鼻子时,她狠狠一脚踩在了老贺的脚上,她笑得更加的温婉,她道,“贺大哥说这里是荒漠之中唯一的一个客栈,能够让我们休息一晚再走,怎么莫不是贺大哥诓骗我们来着?”

    老贺的脚被素问踩了个严严实实,甚至还在上面碾了一碾,那种痛楚一下子也让老贺脸色变得有些痛苦起来,老贺不等表示出来什么,又听见素问靠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道:“你要是敢通风报信,我这踩的可就不是你的脚而是你的命根子了,你觉得你有几个命根子能够让我踩的?!”

    素问知道这些个人之中必定是有某种联系的,或许这某一个眼神某一个动作都是在传达着他们所不知道的讯息,她自然是不能给老贺这种机会。

    老贺听得素问的话,又感觉素问踩着自己的脚背的脚又加重了几分狠狠地碾了一碾的时候,他只得是点了点头也不敢去看夜当家道:“是是,这里就是客栈。”

    夜当家听到老贺这么说,他心中虽是有些怀疑,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反正他也是下了狠心,这走进门来的猎物不管是软柿子还是金刚钻,进了口就没有往外吐的道理。

    他扯了笑,便是点了点头,“我带姑娘你上去,这正好有几个房间空着呢。沙漠中人少,地方也简陋,你们可别嫌弃。”

    夜当家说着就要领着人上楼,清朗也背负起了容辞,这一日的路途下来容辞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也是到了休息的时候了。这般地也便是一并跟着人上去休息去了,这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上吊也得先让他们喘一口气再说!

    夜当家完全就像是一个客栈店家一般地将素问他们送至二楼的那些个房间,毕竟是一些个小地方,自然是房间也不是那般多的,所以只能是每两个人一个房间,自然素问是一个房间的。这一间一间安排过去的之后,素问的房间便是在二楼最靠里的一间。夜当家也便是什么也没个表示,这让人进了房间之后就出去了,说是等到再晚一些个准备上一些个精心的吃食再叫他们。

    素问自然是去了容辞和容渊的房间给他诊治。容渊等到素问到来的时候,两人互看了一眼,素问微微朝着容渊颔,容渊坐在房中那简单的木板订成的凳子上坐着,容辞则是躺在这房中唯一一张简易的床上,脸色微微有些煞白。素问从自己的医药箱子里头取出了一卷皮囊,这里头密密麻麻地插着无数的银针,她信手拈了银针很快地刺入了穴位,容辞闷哼一声,脸上有细密的汗水溢出,这神色倒是没有刚刚那般的难看了。

    “这恶魔城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容渊轻声地道了一句,他刚刚上来的时候也观测了一下这里,甚至还开了窗户看了一眼,外头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同他想象之中的那一个恶魔城有着很大的差别,并没有半点的龙潭虎穴的味道,“会不会有别的什么问题?”

    素问也认同容渊刚刚所说的这些,就刚刚那几个人,这恶魔城的确是有些言过其实了。记得她印象之中,魔宫中对她形容三不管的地带之中最为恐惧应该就是恶魔城才对,但现在自己到了这里一看,似乎并没有有多危险,难道说是魔宫中的人在吓唬她?!还是最可怕的人已经走了换地方了,还是已经老死了?

    但江湖上也没有任何的和黄泉之月有关的传言,而且她那不大负责任的师父也对她说,他把开启定陵的钥匙黄泉之月丢在恶魔城里头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但这绝对安全的地方是哪里?素问还真是想不出来,除非是埋在这黄沙底下?叫他们掘地三尺去挖掘,这个工程也实在是太浩大了一点,应该不会像是他那种人会做的事情。所以素问相信,这东西一定就摆在这恶魔城的某一个地方,也许他们瞧见了也不知道那玩意就是他们在寻找的东西,反正他们谁也不知道那到底是长成什么样子,也许也有可能是刚刚他们吃面的那一个碗也可能。

    容辞只觉得自己的四肢有些麻,却比最初的时候要来的好受了一些,他也听到了素问和容渊的交谈,这好一会之后这才道了一句:“会不会我们忽略了有什么地方,既然是被称为恶魔城的,或许也不该是这么简单才对。”

    容辞对这种江湖上的事情虽然并不是十分的清楚,却也觉得,就单单是这么一个地方若是在这里的人做出一些个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管是越国还是姜国绝对都有这么一个能力将其除去,而一直留在这里,要不就是半点威胁也无,要不这里实在是太过危险,所以只能放任,这边境的官吏概不上表。

    容辞觉得,这里的一切越是叫他们掉以轻心,想来应该就没有这么简单才对。他怕这里可能还有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存在。

    “皇叔,要不你让清风和晴朗探查探查?!”容辞压低了嗓子道,他这嗓子变得黯哑起来,一来他是因为这身体上的麻木渐渐地变成了一种刺痛,只是单一的刺痛忍忍也就过去了,但现在几乎是被一群的蚂蚁在啃噬一般的痛楚。二来,他是想着借着这一次的机会将容渊支开,想单独同素问相处,说一些个话一类的。

    容渊是知道容辞打的是什么心思的,就是想支开了他罢了,这些个日子来,容渊也是一直不动声色地将容辞的表现看在眼内,如果说之前的时候,自己这个侄儿还是压抑着自己情感的一个人,那么自从之前在他对素问做出了那件事情之后,他也便是没有再隐瞒着素问的意思,他将自己的情意已经表现的十分的清楚。

    这压抑的太久一旦爆出来便是成了汹涌的洪水,容渊面对自己这个虚弱的几乎是拼着一口气咬着牙进行这一段旅程的侄儿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能是等着素问的反应,但也不知道素问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如何,这连日来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几乎是叫容渊也觉得有些意外,摸不准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但素问身边的那个挽歌表现的倒是十分的明确的,他几乎就像是护犊的老牛一般,半点也是不让常人去轻易触碰的。正在容渊这般想着,自己这房门被人轻轻地敲响了,一个穿着深蓝色布衣的男子未经允许也就这样走了进来,那眼神之中就好像是完全不在意这房间所居住的是两个王爷。

    容渊扫了一眼进门来的挽歌,真是素问这前脚才进了门来,挽歌这后脚就到了,这像是为了防止被偷的老母鸡姿态真心叫人觉得挽歌不是护卫,而是奶娘。

    容辞也是瞧见了进了门来的挽歌,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自打那一日开始挽歌几乎就像是在防贼一般地防人了,这以往的时候素问来给他诊治的时候,挽歌是半点也不来瞧一眼的,如今几乎可算是片刻也不离的。

    “那老贺呢?!”素问也听到了进门的脚步声,光是听着这脚步声素问不回头也能够听出这刚刚走进门来的人到底是谁,她捻着一枚银针的针尾,缓慢而又有节奏地捻动着。

    “小侯爷近日来十分喜欢练沙包。”挽歌道了一声,言外之意就是他将老贺丢给姚子期了。姚子期大约是学武的时间短,这一开始又是被素问逼的,所以这学起来的时候也不算是特别的用功,但这学着也便是渐渐地有了兴趣,这一行人之中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是半点拳脚功夫也不会的,就连容辞在没有中毒之前也是一个十分善于骑射的人,多少也是有些个防身的功夫的,如果不是这些年中毒的缘故,大约这功夫还是能够更上一层楼的。

    这一个人学功夫,最定要的不在于天分,而在于有没有下定决心肯吃那些个苦头。姚子期之前就是不肯吃苦头,而家中又一直惯着,这一喊疼一喊痛的一堆人就怕他就这么把小命给连没了,但教导姚子期的挽歌那是半点也不管这些个的,每日都是要盯着姚子期练一个时辰,少一丁点也是不行的。姚子期也不敢朝着挽歌横,因为这一横,挽歌便是给他两拳,而且还是专门挑在衣服底下一般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揍。这拳头虽没有带着内劲也收敛了力气,但姚子期还是疼的厉害,为了不挨揍,他也是这么撑了下来,倒也培养起了几分兴致。

    素问有一日晚上瞧见姚子期在打拳倒也是十分的像模像样了,然后她便是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这学习功夫最好的就是在是实战之中”,素问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姚子期这每天一个时辰的练拳就变成了每天一个时辰的对打,这同他对打的多半都是挽歌、清风、清朗三人,于是姚子期又变成了挨打的那一个,这身上的伤横时长是旧伤未愈新伤又添。日子一长,姚子期居然也能苦中作乐地觉得自己这么一来一回回到无双城之后,自己这挨打挨得就算练不成铜皮铁骨,大概也是能够练成金钟罩铁布衫什么的功夫。

    现在的姚子期的拳脚,对付个把流氓地痞一类的是绝对没有半点的问题,而老贺成了尝尝挨打的姚子期唯一一个活动的沙包,自然是乐得接手这事,而且挽歌在把人丢给姚子期练拳的时候点了穴位,保证是逃脱不了的。

    素问听到挽歌的回答,她的嘴角微微一勾,带了几分的笑意。她道:“问出来了什么?”

    “那老贺是专门带着人到恶魔城来的,他每次带着人到了这里,都有人给他银子的。所以很多事情他也是不大晓得,只说恶魔城里头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他也惹不起只好每次都乖乖地照做。至于这里有些个什么人,他也只认识夜当家和别几个人,名字也不大晓得的,这事情每次都是夜当家办的。”

    挽歌道,他刚刚也是花了一些个时间才叫那人给吐实,这些个话应该是真的,那人大约也是不敢说些什么假话再来骗他们的。而且他还是一直强调着他并没有坏事做尽,这逢二进一的规矩一直都是没断过的,也求了夜当家将人放了,而夜当家也答应了,甚至他还亲眼看到那些个人拿了个水囊离开的。这说的他们只是一般的麻匪,只为求财不为杀人。

    但挽歌刚刚瞧着那夜老大倒不像是那么一个心善的人,这人戾气颇重,而且他手上那一把大刀十分的锋利且透着浓郁的杀气,想来那些个曾经到过这恶魔城的人多半也不会活着走出这个沙漠的。

    素问听着挽歌的话,她也微微蹙了蹙眉头,难道说这恶魔城不过就是一个麻匪窝?她怎么觉得就是有些不敢相信呢?

    “你去看看,看看这个地方是不是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素问吩咐道。

    挽歌略微有些迟疑,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半阖着眼睛的容辞,又看了一眼容渊,他觉得就把素问放在这只有他们叔侄两的地方危险至极,更何况上一次那容辞还有着越距的动作出现,而挽歌又看了一眼素问,她手上拿捏着银针的尾端,这眼睛里头一派的平静似乎半点也没有在意别的事情一般。

    “怎么了?”素问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她微微侧过了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的挽歌以为他还有旁的事情要说。

    “没什么,我即可就去。”

    挽歌应了一声,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想容辞这一次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得手才是,毕竟现在的素问还清醒的很,又不想上一次的早上那般的迷糊。而且她也不是一个喜欢被旁人占了便宜的人才是。

    挽歌这样一想之后,心中微微释然了一些,便是出了房门,安心去做素问所交代的事情了。

    容渊也瞧见了挽歌那似乎有些不大甘愿的眼神,刚刚他这最后扫来的眼神那几乎可算是在防狼一般了,就怕他这一不在之后会出现一些个对素问不利的事情,这挽歌可不单单只是衷心哪……

    挽歌功夫不差,又是杀手出生,所以这调查和隐藏自己的踪迹不叫旁人现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这土垒也就不过就是那么一点大小,很容易就能够探查了一个清楚,在这土垒后头还两间平屋,一间是平日里头用作伙食的地方,里头有着交谈之声传出,挽歌趴在屋顶上,这里的屋顶不像是无双城那边的三角屋顶而是平的,但倒也不妨碍挽歌偷听人说话,只是他这也算是做多了探听或者是旁的事情,这一次应该算是最难过的,这大漠里头最多的就是泥沙,他趴在这屋顶上风一吹过,满头满脸的都是沙子难受且狼狈的很。若不是素问交代了这些个事情,依着挽歌的性子还真是不愿意来听的。

    那屋子里头的声音有些杂乱的,多半都是在商议着老贺怎么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就将人给带了来这件事情的,有人觉得这大漠之中往来甚少,这般的肥羊来多少都是好的,最好是身上能够有不少的银子的。而有人则是提议着要如何解决了他们,一时之间这些个话听着倒也是十分的没有什么重要的。挽歌一边听着一边分辨着那些个说话人的声音,这数来数去的却是少了那夜当家的声音。

    挽歌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他刚刚也算是搜了一圈了,半点也没有瞧见那夜当家的,自然是以为他是同这些个人在一起的,但现在竟然没有听到夜老大的声音,他是在里头没有说话,还是在别的地方?!

    正在挽歌想着的时候,这底下倒是有人出声问了一句:“老大呢?”

    “老大还能够去哪里,还不是去那里了!”有人不大耐烦地回答了一句,似乎在提到“哪里”的时候有些不大甘愿。

    接着底下原本还有些闹哄哄的声响竟然一下子全部消失了,静默的有些可怕。挽歌在屋顶上等了又等,听了又听,这好一会之后才听到底下有人用愤愤不平的声音道了一声:“那怪物!”

    紧接着便是有人“嘘”了一声,那声音带着一种压抑,“别说这种话,小心给她听到,到时候你这小命可就不保了,你也不想想,这么些年下来,她干的可都是些个什么事情!”

    接着那说话的声音全部都消失不见了,挽歌又趴在这屋顶上等了许久,却到底还是没有听到有声音再响起,他想大约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有用的事情能够叫他给听见了,而挽歌也想着这些个人的嘴里面所说的“那里”到底是哪里,而那夜当家的到底是去了哪里?!

    挽歌拂下了自己身上的灰尘,施展了轻功之后很快地离开,就像是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似的。

    而此时此刻让挽歌困惑的那个夜当家正手拿着一个火把,行走在一个地下洞穴里头。这地下洞穴十分的窄小,也就只能够让一个人通过而已,他的顶上是石板,而石板的上头则是滚滚黄沙,谁都不曾想到在这黄沙下头竟然有这样的一个洞穴。

    洞穴的路很长很长,每走过一段路的时候就能够瞧见一句尸体。夜当家也已经不是第一次走这条道了,但是每一次走的时候他总是觉得十分的畏惧,明明在这里是有些潮热的,但他却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地冷。直到他走到一道木板门前,他身上已经整个就像是被汗水给泡透了似的,衣服脱下来拧一下估计都能够拧出一把汗水来。

    他小心翼翼地开了木门,在开了这一扇木门之后,那里头稍微空旷了一些,也不过就是一间小小的房间一般的大小,里头有着微微的亮光,更多的却是悬浮在空中的那幽蓝色的火焰一簇一簇地,漂浮着,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人开启了这里的缘故,一下子朝着他而来。

    夜当家小心翼翼地避过了,这房间大小里头只停摆着一口石棺,那石棺盖得严严实实的半点缝隙也是不露的,而整个房间里头有一个小小梳妆桌,其实说是梳妆桌还有些过分,那根本就是一个桌子,而在墙面上嵌着一面铜镜,铜镜有着繁复的花纹,一看就是有些年代的东西,而这铜镜是嵌在墙中,镜面却依旧完整。在夜当家进去的时候,他手上的火把被这铜镜一个反射,这里头多了一点温和的光线。

    在这里头除了一张桌子还有那一面铜镜还算干净完整外,其余的地方却是挤满了累累的白骨,这些个白骨有些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而有些却还是新的,骨头上还带着一些个没有腐蚀干净的肉。

    夜当家看着那一口石棺,他心中的恐惧更甚,却还是硬着头皮跨过那些个错乱的骨头,他轻轻地扣了一扣石棺的棺盖子,恭敬地叫了一声:“主子,有人来了。”

    那石棺微微动了一动,拉开了一条缝隙,像是这棺材里头还躺着一个人似的。

    夜当家往后靠了一步,他看着那石棺的缝隙越开越大,然后一只苍白的手掌从底下抬了出来,按在了这石棺盖子上。那一只手白皙的异常,那是终年不见太阳所以才会出现的白,白皙的几乎完全数出皮肤下头那青色血管的数量。但那指甲却是幽幽的蓝色,就像是刚刚那些个燃烧的鬼火一个颜色。那指甲纤长,那是养得十分好看的指甲,自家足足有一寸多的长度,指尖泛着锋利的光芒,就像是一把利刃似的。

    夜当家再度往后退了一退,盯着那幽兰色的指甲, 紧接着便是有一个身体慢慢抬了起来,那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长长的头皮散着,她像是一个魅一般地起来,然后跨出了石棺。

    她留给夜当家的也就只有一个背影,她像是一抹幽魂一般地走到了那一面铜镜面前默默地站定。夜当家低着头不敢去看,但这眼角的余光里头却还是不小心地瞧见一点点,但是光是看到那一点点就足够他心惊胆颤了,那面前也是漫漫的长,但遮挡的却并不那么严实,从那些个长之中,透出了一些个黑色的东西,夜当家也不晓得那到底是什么,只觉得像是伤口愈合的之前所结痂的那一块疤似的。

    她从那一张桌子里头抽出一个盒子,那盒子很是古朴,一打开之后有着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带了一点药香味。夜当家不敢去看也不敢去问,他只听到那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过了很久之后才有一道充满着魅力的声音响起,“今天来人了?离上一次有人的时候都已经快有月余了吧?”

    夜当家听到这声音的时候,他的后背有些微微的冷汗,只得是怯懦地应了一声是,然后又道了一句:“在荒漠之中往来行人甚少,所以也便是不会经常有什么人来,还请主子恕罪。”

    那人听得这一句话,她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不敢杀你们兄弟的?”

    夜当家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他急急忙忙地跪了下来,也顾不得这地上到处都是尸骸残骨,他道:“主子,属下不敢,属下真的不敢。”他以头抢地,忽地这灵光一闪道,“主子,这一次来了好几个男人,样貌都是顶尖的,主子你一定是会欢喜的。”

    她听到这么说的时候,轻轻地“哦”了一声,那声音充满着温情和几分的妩媚,“到底是有多顶尖?”

    夜当家想了想,“都是极好看的。”他顿了一顿之后便是想到了容渊那一张几乎倾国倾城的容颜,他又补上了一句,“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堪称绝色。”

    她听到夜当家这么说的时候,终于是转过了脸来,那长得几乎到脚踝的黑因为随着她的转动而打了一个圈,覆在面前的那些个丝一下子散出了,露出了一张绝美无比的容颜来,那容颜如同青檐上的那一滴露珠,美得惊心动魄,眉宇之中却又有着那楚楚可怜的神色,她将身上的那一件白色的中衣褪尽,露出那如雪一般的娇艳肌肤,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夜当家,勾出了一抹几乎是勾魂摄魄一般的笑容,她道,“你说,我好看么?”

    夜当家看了一眼眼前这纯洁的像是初生的孩子一般纯洁的躯体,那曼妙的身段无处不勾人,光是看了这一眼,夜当家便是觉得气血翻涌心猿意马的很,但他却是半点也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他匆匆忙忙地低下了头去半眼也不敢看,他道:“主子,属下不敢。”

    “你觉得我不好看?”她咄咄逼人地问了一句。

    “不,主子这般的容颜当然是好看之极的!”

    夜当家急急忙忙地道,他在这个荒漠之中已经整整十个年头了,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瞧见自己的主子在自己的面前脱光了问他好不好看,这个女人的确是好看的过分的,那一张脸漂亮的和天仙一般,就连那身体也是娇嫩无比,只要是个男人的,看到这样的绝色美人哪有一个是不心动的,但夜当家却是不敢心动也不能心动,甚至连看一眼都不敢的,因为一旦心动了,那就是他的死期到了,就像是这个地方这些个枯骨一般,又有哪个不是喜欢上了主子的容颜,喜欢上了主子曼妙的身体,喜欢上了那**的感觉,然后死在这**的感觉之下的?

    “那他们可会喜欢?”她又问了一句。

    夜当家点头如捣,“男人嘛,怎么可能不喜欢主子呢,主子这般的美艳。除非就是一个眼瞎的,否则都是会爱上主子的。”

    女子听到他这个回答甚为满意,她径自走到了那一口石棺之中从中取出了一身衣衫,她迅地往着身上一穿,对着那铜镜之中的自己慢慢悠悠地梳出了一个漂亮的髻,她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轻轻地触碰着自己的脸庞,最后勾出了一抹笑。她想,这狗东西说的是对的,像是自己这般漂亮的女人,又有哪个男人是会不喜欢呢?!

    她放下了梳子,径自走了出去,她这脚上也没有穿鞋子,那如玉一般的脚上各系着一串用红绳系着金铃铛随着她的走动出清脆的声响,那是一双小巧无比的莲足,光是看着就让人想要好好地赏玩一番的美丽。

    她顺着这长长的一条道往外走着, 走出了那一个坟墓,然后进入到了黄昏的阳光之中,黄昏的太阳如血一般,照得那一片黄沙也是透着血色,她慢慢地走来,余晖拉扯出了长长的一个影子,就像是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的修罗一般。

    那一个略有些古旧的古垒也矗立夕阳的余晖之中,撒上了血色。

    她脚上的金铃声悦耳,在这寂静的黄昏之中显得十分的少见,她走进了这古垒之中,刚巧这素问从二楼之中自己的房中走了出来,想着寻一下线索,瞧见这女子走进门来的时候,素问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女子也瞧见了在二楼上的素问,她漾出了一抹笑来,十足的美艳。

    素问看了那女子一眼,平静的转身走回原路,却是打开了容渊和容辞的房门,她看了一眼在房中的容渊平静地道:“蓉姑娘,出来看美人,比你还国色天香的美人!”

    么么哒,第一天思密达!

第一百四十章 你真要我去

    章节名:第一百四十章 你真要我去

    容渊听到素问所说的话,他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素问口中那“容姑娘”还有那“国色天香”这些个字眼都是在对他说的,容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几分的难看。i^他一个男子自然比不得女子要来得重视自己的容颜,而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在意自己容貌的人,可现在听到素问这么说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觉得高兴的还是应该要觉得悲哀的。

    容辞也瞧见了容渊那一脸无奈的神色,他不由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来,自己这个皇叔的容貌自然是顶好的,这在无双城之中也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也从来都没有人敢于在他的面前说起这种事情来的,有谁敢在皇叔的面前说这种事情?!犹记得早些年前的时候,容渊的性子也还没有到如今这般冷漠的时候,无双城之中也曾又有不长眼的夸耀了他几句长得漂亮的公子哥,当下就被容渊揍了一顿,揍得几乎是连自己的爹娘也认不出来。

    索性容渊是个王爷,且还是被建业帝十分喜爱的王爷,那公子哥除了被打得不能见人了一个月左右也没有什么性命之虞,所以这件事情到后来的时候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但无双城之中的人只要是有些眼色的多半都是知道这漂亮一类的形容词是不能形容一个男人的,尤其是庆王容渊。

    但素问却是三番两次地说起了这个,容渊也便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除了无可奈何还是无可奈何。容辞笑了笑之后,这笑容之中的神色便是变得有些淡淡的了,若不是喜欢一个人又可能会是这样的容忍?!

    容辞一直都觉得自己这皇叔委实是太过不够坦率,又听到素问这般说,他的心中也稍微有些怀疑,皇叔的容颜已经算是无双了,这要比皇叔还要来得绝艳的容颜那是如何的容颜?而且在这沙漠之中又怎么会突然之间出现那样的一个漂亮的女人独行,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不对。

    这般一想之后,容辞倒是觉得素问刚刚对他所说的那些个话倒不是单纯地只是因为玩笑或者戏弄,而是一种提醒,提醒他们这其中有些不大对劲的地方,叫他们要小心?!

    容渊也已经想到了这一层,他站起了身来,而清风清朗也已经听到了刚刚素问所说的那一句话多少也已经有了一些个困惑,所以也进了门来,看护容辞,就怕一会会出现一些个意外,那到时候可就真的要命了。

    容渊见清风清朗已经过来护着容辞了,他朝着清风清朗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一会不管生什么事情一定要看顾好容辞,万一要是生些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时候一定要护着容辞离开。清风清朗沉重地点了点头,那神情肃穆无比,两人小心翼翼地应对着如今这一切。

    容渊并着素问一同往着外头走是,容渊朝着素问看了一眼,那眼神之中微微有些凝重,他的声音低低的,“有古怪?”

    素问点了点头,刚刚看着那个女人进门来的时候,素问就觉得十分的古怪,诚然这里是沙漠,一个单身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突然之间出现在这恶魔城,而且,她刚刚看那女人诡异的厉害,如果真的是赶路而来,神情之中多少都是会带着一些个疲惫之色的,但她刚刚所看到的那个女人可是半点也没有什么疲惫的模样,这女人除了漂亮的有些过分之外,更是苍白的很,那种苍白并非是像容辞这般得了什么病症又或者中了什么毒之后才会有的模样,而是经年不晒太阳而会有的那种苍白。

    这两点都证明了一件事情,这个女人绝对有猫腻,而这恶魔城也有着她们所不知道的诡异之处存在,而且最重要的事情是,就刚刚那一眼的时间,素问看着这走进门来的女人更是有着一种危险的味道。女人的第一直觉都是很准确的,素问十分相信自己这种直觉,比如说她在看到姚子期那家伙的第一眼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小子根本就是好欺压的一个娃子。

    “别打草惊蛇。”素问又道了一句。

    容渊点了点头,这个是自然的,不管出什么事情他到底也还是能够控制住自己绝对不会打草惊蛇的。

    素问和容渊走到楼道口的时候,这往楼下的大厅里头一看的时候,瞧见的那个画面几乎是叫素问恨不得直接将二楼护栏杆钉着的木头劈下一块来,直接往下砸了下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原本应该是在自己的房中进行沙包练习的姚子期出现在了这大堂之中,他虽是背着素问和容渊两人坐着的,但只要是熟悉这小子的人只要一眼的功夫就能够看出来那个背影就是姚子期。

    素问只见过一眼的那个女人则是坐在背对着大门正对着二楼处的一个位子,容渊也瞧见了素问口里面那个据说是“国色天香”的女人,这一眼看下去的时候就能够完全看个清楚,更何况这个女人在他们走出房来的时候还抬起了脸来,朝着他们嫣然一笑。只是看了那一眼,容渊的确得承认这女人的确是一个漂亮至极的女人,漂亮的是那一个皮囊。肌肤赛雪,盈盈秋水眸,小小樱桃口,无一不是一处精致,看到她的那一瞬,大约也就能够明白什么叫做“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那种一般的美人是怎么样的一个模样了。那一双白皙小巧的脚丫子并没有套上鞋子,就那般轻轻地摇晃着,脚上那鲜红色的红绳系着的铃铛出悦耳的声音,那声音勾人的很,引得人止不住地朝着她看着。这人浑身上下无一不是透着一股子的魅,那一种几乎叫人移不开眼的魅。

    容渊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一个人的确是十分的有古怪的,也难怪素问会这般地怀疑着这人了,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家女子的模样,这也便是罢了,那一举手一投足之中更是透着一股子邪气。当然容渊有时候也曾觉得素问这人也是带着一股子的邪气的,但素问的邪气那是精灵古怪多过邪魅之气,她是行事作风不拘一格不同世人相同的那种邪意。但眼前这个女子,那就是真正的一种邪气了,是一种邪魅,很是古怪的邪魅。

    容渊只看了这女人一眼之后就移开了眼神,这人看起来并不是那般的简单,至少,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这女人美则美矣,不过就是美在了形而已,内心没有美的,看在容渊的眼中也不过就是一个披着美人皮的骷髅架子罢了,这样的一个人对于容渊来说半点也没有什么可吸引的,毕竟这美人易得,有血有肉的人却是十分的难得。

    但楼下那个女人自然是不会懂得容渊心中的那些个想法的,她在容渊刚出现的那一瞬就已经看到了他,在看到他的那一瞬,她忍不住是有些感叹,眼前这个男人生的可真是够好看的,不少的女子看到他这模样想来都是有些妒忌的,这一个男人比一个女子生得还要好看这不得不说其实是一件十分叫人挫败的事情,但那绝美异常的脸却没有半点阴柔的味道,反而透着一股子刚毅的味道,想来面对这样的男人,女人的喜爱应该是要比妒忌要来得多的多了。

    这样招女人喜欢的男人,她是十分的喜爱,喜爱到极点,光是这般看着都叫她觉得有些狂热了,身体之中似乎有什么像是被点燃了似的,正在不停地叫嚣着,叫嚣着对于这个男人势在必得的味道。

    她看着容渊忍不住地就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却也没有想到自己这往往是无往而不利的容颜,这般动人的笑容非但是没有叫他为之动容的,却是见他移开了目光。这般的举动叫她微微一怔,怎么都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感觉的。%&*";

    她忍不住抚上了自己的脸,触手的还是那样柔软极富弹性的肌肤,她应该还是那般的模样才对,她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姚子期,她的声音之中充满着怀疑:“我看起来很难看吗?”

    姚子期也分明感觉到了眼前这人在刚刚那一瞬开始一下子变得冷淡了下来,姚子期之前刚刚胖揍完那老贺一顿,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舒爽的感觉了,这以前的时候多半都是他被别人揍现在好不容易轮到他可以揍人,这种感觉自然是不一样的,在揍人的时候,他由然而生一种自己翻身做主的感觉,分外地叫他觉得满足,所以在揍完老贺之后,姚子期便是老贺捆了丢在房中,自己则是一个人溜溜达达地出了门,还顺带去了一趟茅房。

    这从茅房回来的时候,姚子期就瞧见了在大厅之中坐了这样的一个美人。姚子期这一路上以来可是半个女人都没怎么正眼瞧过,这每日除了赶路就是休息的半点也没有停下,当然,素问在他的眼中自然是算不得一个女人的,在看到这个美人的时候,姚子期只觉得自己这眼睛一热,心口一烫,随之这美人朝着自己还柔柔一笑,那眼神里头还勾出了几分味道来,姚子期就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只觉得这女人就应该是像眼前这个女人一个模样,这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要脸蛋有脸蛋,最重要的还要是脾气是要够温和,至少和某个女人是要绝对不一样的。

    姚子期是个在风月场上习惯了的人,这瞧见好看的女人要是不多看上一眼多说上一句话,他就觉得这男人也就完全不是一个男人了,俗话也说,这狗改不了吃屎。当惯了风流少爷的姚子期就这么摸上了前去同这个绝色佳人聊天去了,这三两句的功夫便是晓得了眼前的女子叫偌樱,那柔柔的如同春风一般的声音也是听得姚子期心中十分的舒爽。

    如今听到偌樱这么问他的时候,姚子期几乎是以含情脉脉的口吻道:“怎会,这天下的美人在我的眼中都不及你一笑。”

    姚子期是个说惯了甜话的人,往常他这一张甜甜的嘴几乎是在花娘之中处于不败之地,但今日姚子期这说出口的甜话本以为还能够换来美人娇俏一笑,却不想这美人的神情倒是淡淡的,半点也没有之前待他的那般的温柔了,甚至还带了一些个困惑之色,“那他怎就不看我一眼?”

    如果在容渊没有出现之前,姚子期这般生的也算是好看的,偌樱也已经有许久没有瞧见过这般年轻而又稚嫩的人了,这人还带了一些个孩子气,光是看着就是叫人觉得十分的不错,也算是符合了她的品位,在这荒漠之中她已经快要记不得有多久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男子了,这浑身上下都是透着一股子新鲜的气息,而且这人也是十分的好上手的模样,自己不过就是朝着他笑上了一笑,这手指也都没有勾上一勾,他便是迫不及待地过来了,这三两下的功夫便是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这就是男人!

    偌樱在自己的心中冷哼了一声,这面色上虽是没有说些什么,却也到底是瞧不起这般轻易地就沉迷在美色之中的姚子期的。

    直到容渊出现的那一瞬,偌樱这才觉得,这人同人之间到底是有差别的,这姚子期身上如果是透着一股子年轻稚嫩的感觉的话,那么这出现在楼梯口的那个男人就是一个极品,一个难得一见的极品,透着一种难以征服的味道。这样的一个男人也勾起了偌樱那几乎已经沉寂已久的心,她的心不停地叫嚣着就是他!再看向姚子期的时候,偌樱便是觉得,这人一旦瞧见桌上端上了鲍参翅肚之后又怎么能够瞧得上一旁不起眼的小菜?

    她也不再理会姚子期,仿佛是没有听到他刚刚那一句几乎是甜到腻的话,她的一双美眸勾勾地看着走下了楼梯来的容渊,除了他之外,她已经瞧不见半点的其他颜色了。

    姚子期将原本还同自己还蛮热络的偌樱一下子冷淡了下来,又是直勾勾地看着身后,他也便是忍不住地朝着后头看了一眼去,瞧见从楼梯上下来的素问和容渊的时候,姚子期的脸微微一抽。他现在看到素问的那一瞬他便是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一处是不难受的,一想到素问对自己的那些个手段,他忍不住是认真地琢磨着素问的神情,想着瞅瞅她如今的心情是如何的,万一要是心情不好,只怕又是要拿自己撒气了的。

    姚子期看了一会也没瞧出素问这到底是心情好还是不好,他转过了头,伸手遮住自己的半张脸,他这也觉得自己这动作似乎是有些狼狈,刚想要看了偌樱一眼告诉她这也是事出有因的时候,却是见偌樱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头已经没有自己的半点存在了,从那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里头,姚子期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慢慢走近的模样,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姚子期这心情更是沮丧,他只差是没有双手抱头将自己团一成圆润的一团了。这一行人之中有一个整日欺压他为乐的素问已经完全足够了怎么还能够有一个生的无比好看这一出现就能够吸引走一大圈女人的庆王呢,这平常的时候也就算了,这样下去,他这一路上走来的时候除了痛苦也就只剩下不堪回的痛苦了。

    素问看着姚子期那萎靡的样子,她也不予理会,她哪里还不知道这姚子期的性子,多半是觉得人家好看所以就立马贴了上去,这样一个不聪明又沉迷于眼中的美色又没有半点的本事的人大概以后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素问也没有什么忸怩的,她坐在了姚子期的身边偌樱的对面,她伸手拍了拍姚子期的肩膀,声音柔和地道:“表弟,你和这位姑娘在说些什么呢?”

    姚子期被素问拍上自己肩膀的手劲给拍的几乎觉得自己肩膀上的骨头都要被拍凹下去一块,这样彪悍的性子还有这几乎可以打死牛的力度,这样的女人还算是一个女人么?!尤其是在听到素问叫着自己“表弟”的时候,姚子期的神色更加的精彩,他那神情几乎是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

    “这……这……”姚子期这舌头完全打成了结,几乎都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话了。

    素问不去管姚子期到底是说了什么的,她在说刚刚那一句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偌樱的,刚刚那一句话与其说是在问姚子期倒不如说是在问着偌樱。

    偌樱也看到了素问的眼神,她微微一笑,看向素问的眼神之中充满着不屑的味道,她那一双漂亮的眼睛扫过素问,用女人评价女人的眼神看了一回素问,这五官还算可以,不过这种女人也不过就是一个清秀二字,这皮肤不够好看,从刚刚她便是瞧见了,这丫头还不过就是一个黄毛丫头罢了,这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偌樱这般想着,这样的一个黄毛丫头自然是没什么好的,反正这进了恶魔城的女人,多半也是没有一个好下场的,多半也是要被自己手下那些个人给处理了干净,不是卖就是玩到死的。

    不过那神情倒是有些叫人觉得熟悉的,偌樱几乎快是要想不起来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瞧见过这样的一个神态,是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前,还是三十年前?!亦或者是更久之前?!

    偌樱很快就将自己心中的那一点疑惑一扫而过,已经想不起来的事情,她是一贯不会勉强自己去想起来的,她带着那绝美的笑容看向容渊,声音柔得几乎是能够掐出一把水来:“我叫偌樱,在公子怎么称呼?”

    容渊听着偌樱对自己的问话,还有那一道热切地看着自己的眼神,这眼神叫他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但素问拉着容渊坐了下来,就坐在这四方桌的唯一空着的一边,靠近偌樱的那一边。

    素问的动作倒是十分的自然的,她看向容渊,“你傻站着干嘛,坐着说话吧!”素问在桌子底下不着痕迹地替了容渊一下,示意他别绷着一张脸好歹开口说两句看看这偌樱到底是什么来头。

    容渊被素问踢了这一脚,他看向素问,那眼中写满着不情愿的意味,似乎在说——我这又不是卖的,为什么还要同人逢场作戏。

    素问张大了眼睛,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似乎在说——你到底做不做?!

    容渊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这才不冷不热地道了一句:“我姓容。”

    素问忍不住是想朝天翻一个白眼,果然容渊是一个习惯号施令的人,这样的人绝对是不适合去打探敌情一类的,瞧他好歹面对着的是一个美人,这说话的声音还这样的硬邦邦,像是一个榆木疙瘩似的,半点也不动的。素问绝对容渊大概也是能够做到不会打草惊蛇这种事情的,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去打草,哪怕这蛇爬到他的面前,大约容渊也只会看着这一条蛇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慢慢悠悠地爬过才对。

    你好歹是给我热情一点,学习一下姚子期 !素问又踢了容渊一脚,朝着姚子期努了努下巴,也不管容渊是看懂了没有。

    容渊也是看出了素问的意思,他本就对这女人没有多少的兴趣所在,他如今肯坐在这里已是勉强了,这要他还要像姚子期那般模样,容渊自认自己是完全做不到的,他又不是姚子期这般肤浅的人,自然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容渊坐在一旁,像是老僧入禅一般半句话也不说。

    素问看着这半点也不为所动的容渊,她恨恨地踹了他一脚,要是知道容渊是这么一个倔强的半点也不知道变通的性格,她刚刚就不应该叫他出来的,宁可叫着容辞也不叫他,哪怕再不济安晋元也比他要来的知道要怎么做来着。

    偌樱对于容渊的冷淡倒是没有任何的不悦,她见容渊这样的冷漠颇为喜欢,她只觉得是越的兴奋起来,那些个没用的东西这一次果真是没有欺骗她的,这一次的货色实在是太好了,这好的几乎是叫她为止惊叹了,尤其是这一张完美的脸孔。偌樱几乎是有些开始舍不得了,但一想到自己扯下这样一张可谓是完美到极点来的脸皮,她的心中除了激动就是那完全不能用言语来表达的兴奋。

    这样好看的一个男人,她在下手的时候一定是要好好的,半点也不能够损坏了他的脸皮,下手的时候一定要快,她一定会让他享受到人世间最欢愉的事情,然后在极乐巅峰的时候再得到这样的完美的脸,她想那样一定很美。

    偌樱那没有穿着鞋袜的脚慢慢地靠拢了过来,亲亲地踏在了容渊的鞋面上。容渊也感受到了那一丁点重量的变化,他猛地抽了一下脚,他这脚抽了出来之后,脚上那金铃铛出了一声脆响,紧跟着偌樱也脆脆地笑了起来。

    这样的男人看起来这脸皮还薄的很呢!偌樱这般想着,她的脚一下一下地勾着容渊的脚,那姿态有说不出的撩人和轻浮,但这面上却是半点也没有表现出来的,她单手拖着腮,痴痴地看向容渊道:“容公子这是打算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容渊几乎是心中厌恶之感四起,如果换成平日里头的时候,他早就已经拂袖而去了,但现在,容渊几乎是咬牙隐忍着才没有将这桌子直接掀翻了。他可从来都没有遇上这般放荡的女子,这青天白日里头的便是开始勾引着人了,心中对这个叫偌樱的更是觉得不齿,这女子并非单单只有容貌才是可取的,这最重要的还要行的端正。

    容渊的心中怒极,却还是隐忍了下来,他道:“这种事情同你没什么关系。”

    偌樱碰了这样的一个软钉子她也不恼,那笑容之中更是有了几分魅惑的味道,“奴家只是好奇问上一问,容公子又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呢,这样实在是显得太过生分了不是?!”

    偌樱说着,这脚越地放肆了起来,她一下子踏上了容渊的膝盖,慢慢地在上面磨蹭着,看着容渊那越紧绷的脸孔,她的笑容更加的美艳无双,整个人同刚刚完全像是判若两人一般,如果刚刚的她还是一个人,那么现在的她就完全成了一个妖,一个千年女妖专门吸人精血的女妖,有着最美丽的外表,最**的身段,光是一眼就能够让男人跟着一同走。

    姚子期也有些诧异,他看着偌樱,刚刚她已经美丽无比了,可现在的她更是叫人移不开目光甚至还有着一种叫人心猿意马的味道。

    素问看着容渊那越的难看的脸色,还有在桌子底下一声一声响的欢乐的铃铛,还有如今这偌樱那一副恨不得是将容渊当场一口吞了的模样,她就算是在傻也是晓得在这桌子底下到底是生这什么事情的。

    素问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为容渊表示同情,想他一个堂堂的王爷如今竟然是被一个女人给调戏了,这种话说出去实在是叫人不敢置信的,但素问想想之后觉得,这被一个国色天香的女人调戏也不算是一件亏本的事情,至少要比被一个男人调戏来的好一点。

    容渊的脸色越的黑沉起来,他“嚯”地一下站了起来,近乎凶恶地看了偌樱一眼,他的神情越的绷紧,他道:“姑娘,还是自重一些吧。”

    偌樱听到容渊所说的话,她咯咯地笑了起来,那样子有说不出的妩媚,她柔弱无骨地靠了过来,那玲珑的身姿几乎大半都靠在了容渊的身上,那衣襟也因为她刚刚的动作而有些敞开,露出了雪白的香肩和娇嫩的肌肤,素问看着偌樱身上的那衣衫,她揣测着这女人身上除了这一件事衣衫外估计也没有穿什么的,按照容渊高于怀中之人的身高,只要他微微低下头,就能够瞧见那一片的春光,这可实在是能够被称之为飞来的艳福了。

    偌樱靠在容渊的怀中,她那纤细的手指,那细长的指甲像是撩拨一般地在容渊的胸口处画着圈,她道,“容公子又何必拘谨呢,我可是很中意你的很呢。还是容公子你是有妻室的人,觉得会对不住自己的妻室?奴家也不是要同她们争个什么劲,也不过就是一夜春光罢了,公子明日不是就要走了么,奴家又能够碍着你什么事呢! 还是公子觉得奴家不过这般的资格,又或是没有这般的风情?”

    这样大胆而辛辣的话语,光是听着都觉得叫人面红耳赤的了,姚子期这一张脸涨的通红,也不知道这事态到底是怎么展的怎么就一下子展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也没有想到这样美丽的女子怎么就在那一瞬突然之间就变得了那般的放荡。又或者是,她原本就是放荡的,只是看不上自己,这才对着自己这般不冷不热的?!

    姚子期这样一想之后,他也忍不住看了一眼容渊。容渊的脸色虽是黑沉的过分异常,却还是难掩那傲人的风骨,姚子期觉得自己同容渊一比,这果真还是没有半点的可比性,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很是黯然神伤地离开了。

    素问只听见这有些古旧的楼梯在有人上楼时出那“咚咚”的脚步声的时候也顺带出了那“吱呀”的声响时,她倒也觉得姚子期离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这小子这样的习惯就应该好好地改上一改才是了。

    容渊抓住偌樱那放在自己胸口作乱的手,他面无表情地甩开了,用凶恶的眼神瞪了一眼过去:“姑娘你还是收敛一些吧。”

    偌樱看着自己被捏红了的手腕子,她的笑变得更加的灿烂,她看着容渊,这男人对她越是冷漠,她越是觉得有趣,这样的一个男人她原本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遇上了,却到底还是叫她给遇上了。

    容渊见偌樱那似乎并没有放弃纠缠的模样,他也觉得厌烦不已,他道:“我已有未婚妻,你切莫在她面前这般的胡来。”

    容渊这般说着,便是拉起了还在那边唯恐天下不乱的素问,他的声音更冷道:“姑娘虽是貌美如花,在我眼中却到底还是不及我未婚妻分毫的。”

    偌樱听到容渊这话,她脸上那媚色的笑容淡了一淡,那一双眼睛倒是幽暗的厉害,她抿着唇看向素问,她上上下下扫了一眼,冷哼了一声:“便是这般毛都没有长齐的小丫头懂个什么情趣,公子你又何必来搪塞奴家!”

    偌樱的神色变得难看无比,有一团愤怒在她的胸口处郁结,她拢在宽长衣袖之中的幽兰色的指甲因为她的愤怒而开始外长着,变得异常的尖利,指尖蓝得厉害,森冷的就像是刀锋一般。

    素问也瞪向容渊,她就知道容渊这人半点也是忍受不得,反正一个美女投怀送抱的,他有什么可计较的,现在将这个女人惹怒了压根就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还答应过她说是绝对不会打草惊蛇呢,结果半句话也是不可信的。这些她都能够不同容渊计较,他做什么拿她当这个该死的挡箭牌,害得她还被人狠狠鄙视了一回。

    “她有多好,我知道便成,无需对外人道。”容渊道了一声,那神情之中还很煞有其事的模样,说着他便是拉着素问要走。

    可素问哪里是会这么容易就妥协的人,她刚刚看到这女人在容渊的胸口处画着圈圈的时候,那指甲分明是蓝色的。她刚刚也不过就是一眼扫过的关系也倒是没有看的那么的真切,也不知道这女人是擦着蓝色的单蔻的关系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这指甲变成蓝色的一半要么就是涂着蓝色的单蔻,要不就是中了一些个毒所以才会变成这般。素问倒是想起以前的时候魔宫之中有人同她说过,这江湖之中曾过一个专门朝男人下手的女人叫做鬼婆,说是功夫诡异,且十分的心狠手辣,而这鬼婆就是有着幽蓝色的指甲。旁的也倒是没有细说,所以素问的印象也并不是十分的深刻。

    素问死攥着也是不肯离开的,她笑道:“我倒是不介意的,这送上门来的肥肉要是不啃上一口似乎觉得有些不大合算不是?!”

    素问背对着偌樱,她抬着头看着容渊,那神情叫一个龇牙咧嘴的,她那脸鼓得和包子有的一拼,更是朝着他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那两颗小虎牙磨着很是不高兴的模样。她用眼神瞪着容渊,朝着他滴溜溜地转着,似乎在警告他别这么脱轨地演出了,好歹也是要问出点什么端倪来,他这般一来可好,什么都没打探出来,就连这女人从哪里出现的都不知道。

    而且能够出现在这恶魔城的人,多少应该是和这恶魔城有些关系的。

    容渊看着素问朝他做着的那些个表情,他全然当做没瞧见,他握着素问的手也没有松开一派的坚持,“我比较喜欢瘦肉。”言外之意便是他说什么也不会同这个女人呆一处的。

    素问闻言,那神情是更加的恨铁不成钢,这美女投怀送抱还坐怀不乱柳下惠,这种男人要么不是喜欢男人要么就是完全不行!早知道靠容渊还不如靠刚刚的姚子期,至少姚子期还巴不得同美人增进增进感情才是,虽然不大靠得住,但也未必像是容渊这样完全的软硬不吃才对。

    “你就当增进经验,我真心不介意!”素问皮笑肉不笑地道,那眼神越的凶狠,只差是没有对着容渊说“你快答应你再不答应我就给你下药让你答应”。

    偌樱看着这两个僵持的人,她轻笑了一声,微微地靠了过来,她看向容渊那眼神之中满是怜悯的意味:“看来公子这一厢痴心可就错付了呢,您这未婚妻也没有那般地喜欢你!公子若是想通了,便是来找奴家便是,奴家等着公子。”

    她说着,便是朝着容渊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偌樱说完之后,这才扭着那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身柳腰款摆地上了楼去,她这上了楼便随意地开了一间房走了进去,那姿态倒是熟悉的很了,素问看得仔细,瞧见这人进入的便是夜当家的那一个屋。

    素问看了一眼容渊,她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多少会配合一下,没有想到你在这个时候倒是给我耍个性起来了。”

    素问那斥责之中带了一点点的薄怒,她下一次是绝不敢再叫上容渊了,他根本比姚子期更会扯她的后腿。她伸手去抽自己的手,一边道:“她刚刚进夜老大的房间了,你晚些去的时候记得可别误了正事,我看这女人不简单。”

    素问扯了一扯,容渊握住她手腕的手纹丝不动,她这才抬了头去看容渊。

    容渊一脸神情复杂地看着素问,“你真要我去?”

    “你功夫这么高,我放心。”素问道,想容渊的功夫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高手出现一般应该解决起来还是能够绰绰有余的,她自然是放心他是完全有能力自保的,就算偌樱要对他做点什么,凭他的本事应该还是能够保住自己不受折辱才对。

    “你当真是要我去?”容渊的声音更冷,他看着素问又问了一回,甚至还加强了几分语气。

    素问看了一眼这神情越难看的容渊,她想了想之后才道:“那一会你去她房间的时候,我给你在门外把风如何?”

    “她要是真暗算你,你喊一声我就进来帮忙,保证你不会有半点的意外生的!”素问信誓旦旦地道。

    容渊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素问,他就知道素问这话里头就没有一句好话,他气恼地松开了手,瞪着素问,她可真是够放心的,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也就真不怕到时候生点什么一不可收拾的事情来。

    素问以为容渊还在担心着偌樱饥渴难耐对他做出点什么事情来,她伸手拍了容渊肩膀一下,对着容渊坚定地道:“就算你对我没什么信心,好歹也是应该对自己有些信心的。我想庆王殿下这么高的水准,应该不会看上那样的女人的,不过就是虚与委蛇一番,不必介怀不必介怀。我自是相信庆王殿下你的。”

    要是将这样的女人带回去,舒太妃大约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的。素问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容渊听到素问这话,心中原本还有些气闷却也觉得好受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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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揭人皮

    听到素问这么说,容渊这心中虽是没有之前那般的气闷了,但这听着也绝对不是一件十分爽利的事情,尤其是那偌樱,那行为举止几乎是叫人觉得有些厌恶的,面对着那样的女子,容渊光是想着就觉得浑身难受的很。舒虺璩丣再说,素问的性子容渊也可算是清楚的,她这人这嘴上现在是说的这样的好听,但要是他真的进了那女人的房门,只怕她多半是会在外头先听上一阵子的壁角,然后等到事情即将演变成为一不可收拾之前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容渊就是有这样的肯定,因为素问就是这样的人也有着这样的恶劣性格。

    素问也已经瞧出了在容渊的眼神之中似乎并不怎么信赖着自己的模样,她略显得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虽说是免不得要看些个热闹,但她这每次答应下来的事情也多半都是做到的,也不必是这般地看着她的。而且这男女之间共处一室,这不说别的到底也不完全是一个人的错,要是真的没有点什么到底还是不会生些什么,要是生了点什么,那也只能是怪自己定力不足,受不得诱惑。

    素问看向容渊,这微微摇了一摇头,这神情之中还颇有一些“这就是男人”的感想。

    容渊也懒得同素问计较些什么事情,如今这事暂时也没有到那迫在眉睫的时候,所以这刚刚这一茬就当做是没有这一回事就成。

    素问同容渊两人站在大厅之中,这些个地方看着像是没有什么事情似的,但这莫名冒出来的偌樱这个人还是让两人上了心,打量着这一切,素问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总觉得自己这后背有些凉,像是被什么人的眼神给紧紧地盯着似的。素问忍不住抬头朝着那夜当家的房间看了一眼。

    素问环顾了一圈依旧还是没有半点的现,其实这个地方根本可算是一目了然的地方,大堂之中有多少东西都是在他们的眼前的,且一样一样都是看着极其平常的。素问甚至还用手指在墙面上轻轻地叩了一叩听到从里头传来的声音都是实心的而不是空心的。也就证明着大堂之中不可能出现那些个暗门又或者入口的地方。

    素问略微有些泄气,她把视线投到了二楼上。他们鸽子的房间应该都是全部检查过的,所以大约也不会有任何的暗道一类的存在,毕竟如果有一方在自己的房中现这些可疑的点也不会藏着掖着的。所以他们的房间这种肯定是没有任何的玄机的,所以这剩下的也就只有他们没有涉足过的地方了,也就是这原本就住着人的房间。

    素问看向二楼的那眼神带了几分灼热,她走近了同样搜寻了一圈也是和她一样半点也没有所得的容渊。她朝着容渊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看二楼。

    素问轻声地道:“我们寻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要么就是那些个东西都在二楼我们没有去过的地方,要么就是在外头。”

    容渊点了点头,他十分同意素问的这个说法,这一楼他同素问这样细细地看了也没有看出半点的不同来,这就表明这里根本是没有半点问题的,而他的房间他在踏入的时候就已经仔细地检查过了一回,没有找出半点不对劲的地方。所以容渊也在想着,如果这个地方如果是有猫腻的,那么隐藏的地方在哪里?!不外乎就是他们没有去过的地方,要么就是在外头。这第二个方向范围实在是有些广阔了一点,也很难找到这么一个地方所在。而今近在他们眼前的也就只有楼上他们没有进去过的地方。而容渊也不知道自己刚刚这一点头是因为素问所说的是正确的还是因为她刚刚所说的是“我们”二字。这简简单单的“我们”二字听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何就多了一些个亲近之感,一扫之前几日素问的那种疏离,一下子拉近了几分亲近的味道。

    但,这听起来的时候亲近归亲近,但容渊这视线一落到二楼上的时候,他就觉得素问这说的不错,但这说的不错归不错,他怎么就是觉得他这意思还是想着他能够进了那间房去的。

    容渊看向素问,素问朝着他很是无辜地笑着,“亲王殿下,这般重大的人物还是有能者居之。”她说着又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素问相信容渊和她都是清楚的,这突然之间出现的女人对于这里的一切这样的熟悉,而且还是半点顾及都没有就进了那夜当家的房间,这说明,这女人和这里的几个男人之间都是有关联的,当然的,她和夜当家之间的必定不可能会是那些个不清不楚的关系。如果男女之间不清不楚的暧昧又或者是有一脚的关系,一个女人哪里是敢堂而皇之地叫另外的一个男人进房间畅谈研讨一番的,这估计被打死还算小事。而那偌樱,她进入夜当家的房中的时候动作娴熟半点顾及都没有,那就证明她压根就没有将拿夜当家放在眼内过,这样的人,要么就是上司要么就是躲藏在暗处的老大。

    素问朝着容渊努了努嘴,眼下既然这偌樱是这样的喜欢容渊,他进入房中去看看也是好的,也许还能够收到什么意外惊喜也有可能。

    容渊的脸黑了黑,他抬脚便是往着楼上走,他这手还牵扯着素问不放,那姿态仿佛素问真的是他的未婚妻而不是刚刚顺口编造的只是骗人的而已。

    素问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这半点也是抽不回来的。她也忍不住道了一声:“喂,容渊你——”

    她这手紧紧地攥在一个男人的手掌心之中到底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明明容渊握着的力度并不算很紧,但却是怎么挣脱都是挣脱不开的。素问挣扎了两下也没有挣脱开来,她也便是懒得做这种无用功,只好是出声让他放了自己。

    他们这些人在行走的时候也便是都不称容渊和容辞王爷的,只是称呼“大少爷”和“小少爷”,这是为了出门在外的时候不至于为他们招惹来更多的麻烦,但素问对此也是持着反对意见,这不会轻易来招惹麻烦的也就只有那些个平民老百姓,这真正是要寻他们麻烦的,就算是换了一张脸他们都能够完全认了出来的,更别说只是单单换了一个称呼而已,那是有什么用处的?!

    素问这人不大守规矩的,更或者说她从来遵守的也就只有她自己的规矩,而她的规矩自然是没有规矩。平日里头的时候懒洋洋地需唤他们一声封号,在嘲讽的时候带来那嘲讽的味加上“殿下”两个字,这不乐意的时候就像是现在这样大不敬地叫着他的名讳。

    容渊握着手掌心里头的那一只手,那手并不算完美,也不是那什么柔弱无骨的红酥手一类的,因为有练剑亦或者是采药一类的,手掌上多少都是有些细茧的,倒也算不得十分的粗糙。容渊是见过无双城其他女子的手的,那保养的叫一个细致。就连他的母妃也是一样的,手掌上并没有多少的痕迹,一看就是那养尊处优只会写写字抚抚琴的手,有时候容渊在想,这要是出了个什么意外,只怕这些个平日里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都是要生生饿死的。

    容渊拉着素问的手,扯着她慢慢地走,这神情虽是黑沉和不情愿了一点,但一边上楼也一边在那边道:“我都已经说了看不上那个女子,你还想要怎么同我置气不可?”

    容渊这声音并不内敛,声音也比刚刚要响亮上几分,声音之中带了几分薄怒味儿。

    素问也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过来容渊刚刚这话是说给刚进房门的偌樱听的,刚刚容渊很是坚贞地拒绝了她,要是现在直接进了门只怕是会惹得她生疑,所以是要制造一个正当的名目?!素问看了容渊一眼,他扯着自己走上楼梯去,素问是跟在他的身后的,所以也看不清楚容渊此刻的神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只是从这侧面看来的时候,容渊的神情依旧是那紧绷的模样,却依旧还是好看的有些过分。但那说出来的话,倒是像是被惹极了的一个青年人应当有的模样。

    素问也忍不住对容渊有几分的敬佩,这果断这好男人便是应该像是这样,上得了战场演得了戏码的。容渊回了头朝着素问看了一眼,示意让素问接上。

    素问嘴角上带着笑,这声音之中倒是有着几分愤怒的:“你别以为我不晓得你是觉得她长得好看的,你们男人就是这样,这嘴巴上说的都是好听,说什么只中意我的,结果呢,她这一上楼之后你这眼睛也不就是跟着一同上了楼的,你当我是眼睛瞎了没瞧见不成?!你中意她你就直说,我这也没拦住你不是,你去呀,人家都这般地邀约着你了,你怎么就不去呢!”

    容渊看着素问这嘴角上越扬越高的笑容,却又勉强着自己将这笑容强压下去的模样,他也觉得是有些为难素问了,这般想着却又听的从她嘴里面说出这些充斥着小女儿情怀十分拈酸吃醋的话,他这原本有些郁结的心情也觉得舒坦了一点,这丫头果真是知道他是想做些什么的,只是一个眼神就是晓得他是要她做些什么的。半点也不需要言语之间交谈。

    容渊拉着素问到了这偌樱的门前的时候,容渊还特地地朝着里头看了一眼,谈听了一下里头动静。他这才又道:“你又在胡说些个什么。”

    “我胡说?!我这到底是不是在胡说你这心中有数!”

    素问一边恨恨地撩着话,一边看了一眼那薄薄的木板,她也一下子起了玩心,她像是愤愤不平地踹了那薄薄的木板门一下。

    这恶魔城之中的这些门板也已是有些年头了,脆弱的很,原本就挡不住些个什么,防小人不防君子的。素问这一脚下去的时候,倒是让在门后从那门缝之中偷看着正在“吵架”的两个人,素问这一脚踹过来的时候,偌樱一下子便闪开了也倒是没受伤一类的,但这脚步声到底一时之间难以掩盖过去,容渊和素问听得真切,知道这人是在门背后偷听着的。

    两人这吵架声也就更兴起了,那激烈的程度几乎都是能够将屋顶给掀翻了,其实这激烈的也就只有素问一人的声音罢了,容渊的声音多半都是一些个无可奈何的姿态,甚至还带了几分纵容。不过素问的口才,那是有目共睹的,这神佛遇上她多半也是要被她给说出的那些道理而震惊的,容辞大部分的时间也就是偶尔说上一两句剪短的话罢了,但是素问这说话说的,这全天下的男人大概都是属种马的,看着好看的女子都是离不开视线,这思想龌龊行为下流的,听着素问的那些个话,几乎是能够让每一个性别为男性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就投胎生做了一个男子,进而觉得自己对不起全天下的女子。

    容渊这听着听着便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味起来了,他这本是打算着让素问差不多帮衬上一把,制造出一个合情合理地进入那个房间的理由来,但素问这忙帮的也实在是太好了,这好的几乎都已经过头了。容渊真行是想回过头去对素问说,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是安青云的。

    偌樱站在屋子里头,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却没有跟着渐行渐远的声音,她的嘴角露出了几分冷笑,心中也是一片的冷意,她那幽蓝色的指甲在墙上留下长长的一道抓痕,那抓痕甚深,几乎是有寸深抓得墙面上和着的的黄泥也落下了不少。偌樱看着自己这尖锐而又锋利的指甲,在心中冷哼了一声。

    男人便是这般的贱样,根本就经不得半点的引诱也禁不住半点的考验的。

    素问和容渊之间的“争吵”十分的激烈,几乎是在房中稍做休息的安晋元也忍不住开了房门一探究竟来了,他原本还以为是素问怎么招惹了容渊来着,但这细细听来的时候倒是觉得十分的不对劲,这说辞完全不像是平日里头素问同容渊会有的交谈,虽说容渊这说的话依旧是带了几分的清冷冷的意味,但和素问的话和在一起听那就完全成了一对小情人在那边因为一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吵架似的。这同他们两人平日里的交谈是完全的不一样、

    安晋元探出了头,瞧见的就是两人一边走着这眼神还留意着旁的一间房间。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是在做些什么,安晋元也不打算过问,前些日子他受了风魔的掌风因为赶路的关系一直不得好好将养,若是有旁的事情生想来一定是会喊上自己的,所以安晋元也便是心安理得地将头缩了回去关上了房门一副凡事莫理凡事莫管的姿态。

    姚子期如今正是在黯然神伤的地步,他在房中,这房中也没有什么铜镜一类的东西,末了,姚子期从自己的袖口之中摸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那是那一日他买了棺材和一些东西唯一剩下的一点点碎银子从一个打铁匠那边买的,这匕寻常至极,也没有什么削铁如泥的功效,唯一可取的也就是还是锋利,在路上的时候他还用它来切过梨子。这匕的两面打造的很是光滑倒是能够反射出一些他的容颜来,可惜实在是太小了一点,所以也就只能够照到他一小半的容颜。

    姚子期这左看看右看看的,觉得他也可算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一类的角色,怎么这佳人关注的却是容渊?难道说他比自己要看上去要有男子气概的多?!姚子期觉得或许,他这未来的展方向或许是将自己操练成一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人应该会很是不错。

    姚子期也听见了素问和容渊的声音,依着以前他的性子那必定是要跑出去好好地看上一看的,但现在他半点也没有那样的兴趣,反正这外头这两个人同他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一个只会专门欺负他,一个一出现就勾引走了这难得一见的美人,所以姚子期的心情可谓是十分的恶劣,甚至在心中甚至还默默地祈祷着,最好素问和容渊两个人掐起来吧,掐到他们两个一个再也没有精力来欺压他,一个再也没有能力来勾引走他看中的美人方好。

    姚子期将匕收了回了鞘中,他双手合十十分虔诚。

    容辞也听到了素问和容渊的对话,他微微蹙着眉头,实在想不通,素问和自己的皇兄这出去的时候还好端端的,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了?而且这对话……

    正在容辞正想着,房门被人推开了一些,容渊并着素问一同走了进来,素问这食指放在唇边对着一脸困惑的清风清朗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容辞正靠在床头休息着,瞧见素问这动作想离来应该是有些什么事情的,他点了点头,这过了一会之后方才将声音压得低低的,他看向容渊道:“皇叔,这是……”容辞的手落在容渊攥着素问手腕子的手上,他这话语也却微微一顿,方才续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容辞这话虽是问着,但他的眼眸却是不由自主地看向容渊握着素问手腕的手,这般亲近的动作……

    素问也这想到她这已经进了房门,应该是不用再演戏了。她微微一个挣脱,这手腕子刚从容渊的手掌心之中抽了出来便是瞧见自己那洁白的一节手腕子上有几道的指痕,虽然不至于到青肿的地步,但到底是被容渊给捏了出来的。

    素问看向容渊,她道:“王爷,还差这最后一步是没有做呢!只要这做了最后一步,保证是马到功成。”

    容渊心中一惊也不知道素问是打算怎么做的,等到容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这已经被素问推出了门外,正在迟疑中,却见素问抽了银蛇剑,手一抖,柔软的如长鞭一般的剑身已经卷了房中那有些破败的长条凳摔了出去。

    容渊往着一旁退了一步,那长条凳砸上了墙面一下子碎成了碎块。

    素问则是站在门口,她一脸凶恶地对着容渊道:“滚!竟然敢说她比我漂亮比我好看比我动人那你就去看她好了,给我好好地看一个够,你往后都不要再来找我!”

    这话音未落,素问已经“砰”的一下将房门重重地掩上了,那姿态决绝的半点转圜的余地。

    容渊僵硬在门口,不知怎么的,冲着素问刚刚那模样他还真的有着一种自己犯下了错误被素问给逮了个正着半点转圜余地都没有就被扫地出门的感觉……尤其是刚刚她朝着自己摔门的那一瞬,容渊在那一瞬还以为这一切都是真的,有一种慌乱的感觉。

    有轻柔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这伴随的就是那极其悦耳勾魂的铃铛声,容渊知道那女人此时此刻必定是在看着他才是,容渊这神色越的黑沉,这倒是不是因为同素问演的关系,而是一想到那个女人所以是条件反射一般地觉得难受。

    容渊站在门口,冷冷地道了一声:“我要是去了,你可千万别后悔!”

    素问那声音从房门之中闷闷地传了出来,“你要去就去!我不管你!”

    偌樱看着那面色因为这一句话而更加黑沉的容渊,她这心中有几分的高兴,这神色半点也没有掩饰,甚至还娇俏地开了口:“容公子又何必对这般半点也不知情识趣的女子这般的讨好呢,奴家请公子喝一杯水酒如何?”

    容渊睨了偌樱一眼,那神情之中半点也没有甘愿的神色,他看着那紧闭的门一会,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转过了身朝着偌樱道:“不是说要请我喝酒么,那就走吧!”

    偌樱欢欢喜喜地迎了容渊,她领着容渊进了夜当家的那一间房。

    素问站在门口,听着外头的脚步渐渐地远去了,最后这再也听不到的时,她这神情之中也便是带了几分的得意之色,她就说么,这只是小吵小闹的又有什么用处,干脆地就下一个狠手。

    清风清朗目瞪口呆地看着素问,怎么也是没有想到素问刚刚竟然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事情来,这条凳说砸就砸的半点也不手下留情的,这下手狠辣的,这无双城之中有几个敢是这么做的。要不是庆王功夫好,就素问刚刚那一下,换成别人估计不死也是要重伤的。

    容辞也略微有些惊讶,但他惊讶的倒不是刚刚素问拿凳子砸人这件事情,而是她同皇叔之间的对话。这对话听着叫他感觉十分不是个滋味,她和皇叔刚刚就像是闹了别扭的情人似的……

    “你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容辞开口问道。

    素问微微一笑,“钓大鱼。”

    素问也知道容辞他们的心中是有不少的疑问的,有些事情素问也不知道是要如何对他们详细说的,这详细说她也不知道是要从哪里开始说起的,到最后的时候,素问只得是含糊地道了一些个事情,只说是这地方突然来了一个诡异的女子,她很是有眼光地看上容渊,可惜一开始的时候容渊不怎么配合,如今为了叫那女人不起疑,他们所有就假装争吵。

    容辞听完素问他们所说的,他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假装素问是他的未婚妻,这可真不愧是皇叔,这便宜占得可是半点也不必他少的,他这也就不过就是在占了一丁点的便宜而已,而皇叔这一出手,这名声上的便宜这都顺便带占足了。也真是亏的皇叔能够想的出来,索性这个地方也不过就是他们几人罢了,横竖传不到哪里去,要是在旁的地方,哪怕是在稍微大一点点的小镇上,这风言风语的,岂不是叫皇叔给着实了这未婚夫妇的名头来?!

    果真是皇叔,这面上是半点也瞧不出来,这肚皮翻过来才知道这底下全是黑的几乎是能够冒油的。容辞在心中道了一句,老狐狸啊老狐狸!

    偌樱迎过容渊之后,她关上了房门之后方才拿了一壶酒出来,她寻了两口杯子,在杯子里头注入了酒,那酒入了杯盏之后翻出紫红的色泽,就像是那熟透了上桑葚似的,紫色之中透了一点点的红。这酒不过才刚刚到处,房中就已经溢满了香味,这香味有些奇特,带了一点果子的味道。

    对于偌樱这个原本就是叫容渊有些疑惑的女人所给的任何东西,容渊是半点也不瞧的,自然也是没有打算喝了的。他可没有素问的医术,她若在食物或者酒水之中放了一些个东西,他是真的半点也品尝不出来的,多半也是要稀里糊涂地送了自己的性命去了。

    偌樱品了一口那紫红色的酒,酒水在她的唇上留下那很是明显的痕迹,带了一点媚态的女子更是可人,若眼前不是那蹙着眉头含着一张脸的容渊,而是一个别的男人,多半就已经醉在偌樱的唇角上了。

    偌樱看他不饮倒也没有什么急切的,她妩媚地笑道,整个人软弱无骨地贴了过来靠在容渊的身边道:“你怕些个什么,我又不会给你下毒的,安心饮用便是。”

    容渊看着这像是一个完全没有骨头一般的人靠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容渊恨不得是能够直接将这个靠在自己身上的人直接扯了下来,丢在一边的角落里头,容渊的手掌握成拳头,但又很快松开,这江湖上的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好男不和女斗,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声音更冷:“你若不想好好坐着,也别是往着我这边靠来,这人是没有半点骨头是不是?!”

    容渊的声音严厉的很,以往在大军里头,曾经还有因为他这般严肃的神情和冷凝的语气吓哭过一个刚刚入伍的少年。

    但容渊这样冷酷无情的模样却没有吓到偌樱一分一毫,她整个人更是贴近,那身躯几乎整个人趴在容渊的身上,那春光也跟着若隐若现的,偌樱伸出手指,想要去触碰容渊那一张好看的异常过分的脸,但她的指尖还没有触碰到容渊,容渊便是微微一动没有叫偌樱得逞。

    他能够忍耐到如今已经是极限了,这个女人竟然还妄想着能够触碰于他,容渊是从不让女子触碰到他分毫的,甚至他所住的那个院落之中也没有丫鬟伺候着。

    容渊能够容忍自己同她这般虚与委蛇也已经算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再接下去,容渊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再在这里同她腻歪了。

    “够了。”容渊喝了一声,他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的威仪,他冷冷地看着偌樱。、

    偌樱却是被容渊这样严肃的神情给逗乐了,她咯咯地笑着,看着容渊的神色之中带了几分的怜悯,她道:“你确定你的未婚妻是真心喜欢你?不,你确定那个像是风一般的丫头真的是你的未婚妻?”

    偌樱看着容渊,那笑容有几分的得意,“你们两个人以为只要是在我的年前演上那么一场戏我这就能够相信你们的?这世间上的男人我见得已经太多太多了,你也不过就是其中之一而已。或许你的确是很喜欢那个小丫头的,但她呢,那小丫头明摆着便是不在意s你的,若是一个女子真的在意一个男子的时候,又怎么可能能够容许他同别的女人共处一室,甚至在让他到别的女人身边去的呢?”

    偌樱看着容辞的眼神之中带了几分怜悯的色泽,她道:“你真是可怜,那种不在意你的小丫头有什么可值得喜欢的,在你年前的可是有我这般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你难道不觉得你应该值得更好的选择吗?你知道有多少男人为了同我在一起争斗不休么?”

    容渊对于偌樱的话半点也不在意,他虽是不知道她在此时此刻对他说这种话是有什么用意在的,但容渊知道自己不用去理会这个女人所说的话,她这样一个女人她说的话即便是在意了也是没有半点的用处的。

    “你说有不少的男人为了你争斗不休,那么你呢,你又是杀了多少的人?”容渊缓缓地道,偌樱虽是看着很是无害很是柔弱的样子,但那一双眼睛却充满着戾气和杀意,即便是刚刚她靠过来的时候哪怕对着自己是再怎么的含情脉脉,这也不过就是表情上的神情而已,她的眼眸之中却是带着滔天的恨意,这样的女人自然不是善茬。

    偌樱微微坐正了身体,她单手托着腮,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在偌樱做来的时候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她像是回想着,好半晌之后,她才道了一声,“谁知道呢。”

    有谁知道她到底是杀了多少个男人呢,这个数字她也没有去细过,很多男人的尸骨如今就堆积在她的卧室之中,她喜欢满地的白骨闲着无事的时候或许她还能够接着那些个白骨想起他们成为白骨之前的样子,那些个都是长的极其好看的男人,但很多的男人的尸骨则是在外头这一片荒漠之中,对于那些个男人她早就已经是没有了半点的印象了,她就喜欢那些个长得好看的男人,因为就算时间过的长久一些,她也是能够回想起那些个俊美的男人的,而那些个难看无比的,记了又能够有何用呢。

    “你且放心,在我杀了你之前,我定是会叫你感受到极乐世界的,我最喜欢的就是瞧着男人们在兴奋到极点的时候的那脸孔了,那个时候你不用担心,我会很快地就撕下你的面皮,这样好看的一张面皮应该要好好地保存起来的,否则实在是太可惜了呢。”偌樱缓缓地道,她那泛着幽蓝色光芒的手指甲沿着容渊脸颊右边从额头到耳边再到下巴那一处虚虚地一划,划出一道优美的线路,“你看,我到时候就用这样的线路撕下你的脸,很快的只要轻轻一扯你的面皮就能够扯下来了。我这都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张人脸了,你不会觉得有什么可疼的。”

    容渊被偌樱所说的那一番话说得胃部有些个难受,这生剥活人脸这种事情他可是从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可这人竟然还说的一番已经熟能生巧的姿态,容渊怎么能够不觉得恶心的呢,他不止是觉得恶心,还觉得恶寒无比。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道,“你将恶魔城的人全杀了?”

    容渊原本也没有想到这一点的,但听着偌樱所说的话联系一番,又加之眼前这个三不管地带的恶魔城竟然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罢了严重地同原本的事实有些出入,这三不管地带的人为了躲避各国的追踪,一般在到了这种三不管地带之后很少会挪窝的打算。而这恶魔城又处于沙漠之中,按说也的确应该会有不少人据守才对,哪里会像是如今这般。但如果那些个亡命之徒已经全部被人给杀掉了,这样一来也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杀了!”偌樱轻笑一声,“那些个人也全部都是应该死的人不是么,我杀了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那些个臭男人在死之前还能够和我这样绝世的美人同榻而眠,人不是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么。反正在他们被剥下脸皮的时候也是没有多少痛苦的。一会你也便是能够体会得到的。”

    容渊默了一默,他道了一句,“你又不是他们,又怎么知道在被取下脸皮来的时候是半点也不觉得痛苦的呢?”

    世界上哪有什么死法是真的半点痛苦也没有的呢,而他也没有打算会成为这个疯子一般的女人下手的目标。容渊本是打算起身,却将偌樱拨开了自己的头,那纤细的指甲一夹,一张轻轻的人皮从她的脸上扯下了一半。这掀开了一半的面皮下是疤痕,几乎看不出这原本的面色是怎么样的面色了,又或者是她原本就是没有面皮的,而这一张绝色的容颜不过就是一张不知道从谁的脸上撕下来贴合在自己脸上来用的美人皮罢了。

    “你说,我知不知道这面皮被人揭下之后会不会疼的呢?”偌樱轻笑地道,“你要不要看看我这面皮之下的那一张脸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张脸?!”

    容渊这动作微微一顿,是偌樱那纤长的指甲已经穿过了他肩周的衣衫,刺破了他的皮肤,当下他便是觉得自己刚刚被刺破的地方时有些微微的疼也有些微微的痒更多的是微微的麻,然后有一种麻木透过了全身。

    容渊也有些愕然,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自己刚刚的那一下迟疑竟然是着了她的道,容渊匆忙之中急忙运气想要将她这指甲上的毒术给逼出来,但他这一运功之后却现那微疼微痒微麻的感觉竟然一下子走遍了全身。

    该死!

    这种毒越用功却行走的越快!容渊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僵硬住了。

    容渊看向偌樱,她的指甲慢慢地靠近他的脸,似乎就等着从刚刚她定下划下那一刀开始将他整张脸的面皮全部撕下。

    偌樱的指尖已经触碰到容渊那一张漂亮无比的脸孔,只要她的指尖再稍稍往下用力一点点就会能够划破脸皮,然后轻巧地揭了下来,这种事情她早就已经做过不知道多少回了,早已经熟练的闭上眼睛都能够办到的程度。

    但在她的指尖准备用力划下的那一瞬,房门被人一下子用力踹开,几枚银针入流星一般地飞了进来,偌樱急忙避过,她的指甲在容渊的脸上轻划了一下,瞬间那右脸颊上已经出现了一道小小的伤口,几滴鲜血从那伤口之中沁出,顺着脸颊往下低落。那是如红殷丝一般的伤口,就横在容渊那完美的脸颊上。

    偌樱的脸孔有一瞬间的扭曲。

    她要的是完整的脸皮,而不是有一丁点伤口的脸皮!

    偌樱看向大门口,素问闲闲地倚靠在门口,看着偌樱道,“我好像想起你是谁了,你这脸皮可真是够年轻的,你这身子都已经是五六十岁的老太婆了,怎么还有男人愿意看得上你不成?容渊,你的口味应该没有那么重吧?!”

    容渊浑身僵硬,他道:“这是自然,我又怎么会看得上她!”

第一百四十二章 故意被抓

    章节名:第一百四十二章 故意被抓

    偌樱没有想到素问会突然出现在这,被踹开的门还来回晃荡着。%&*";偌樱看着这站在门口手上还捏着几枚金针的女子,她的嘴角上带了几分笑意,那神情倒是有着几分抓到了人的把柄的得意神色。

    素问踏进了门来,她也看到了容渊脸上那一点点细小的口子,殷红的血滴顺着脸颊滑下,容渊的肤色白净,所以这鲜血在此时此刻看起来的时候十分的触目惊心,容渊也感受到了脸上的那一点点的湿润,他并不觉得有多少的疼痛,他整个人都麻木着,这样一点细微的伤口对于他来说感觉并不大。

    但这一点点的伤口对于偌樱来说却是巨大的,这样一张漂亮的美人皮很是难得一见,她脸上的这一张皮已经再也维持不了多少了,她渴求着新鲜的面皮,也只有这样新鲜的面皮才能够叫她脸上的容颜不变。

    “你难道都没有照镜子看过你的脸么,都快干裂起来了。”素问缓缓地道,“鬼婆,你该不会是因为老眼昏花所以已经瞧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长成什么样子了吧?!”

    偌樱的眼睛张大,她看着素问。镜子对于她这种人来说根本就是一个禁忌的存在,而她这一辈子最痛恨的就是照镜子这件事情,但如今这个女人却是提醒了她那个禁忌的存在。她那个地方里头的那一面铜镜也不是她安装的,那是被人用内力深深地嵌了进去,他要她每日都能够看到她那一张脸,那一张面目可憎的脸孔。

    偌樱看素问,又将视线落在了容渊的身上,在落到那伤痕处的时候,她的眸中多少有些惋惜却也还是值得的,这样一点点小小的伤痕也不会那么的明显。

    偌樱伸手将容渊一拉,她那幽蓝色的长爪直接挠向素问的脸,在那尖利的指甲在瞬间变得像是虎爪一般,带着雷霆的气势,却在靠近素问的那一瞬间撒出了一阵粉末。那粉末让素问不得不散开身子,也就只有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偌樱已经拉着容渊跳入到了床上,也不知道她碰到了哪里,只听到有一声机关翻转的声响,一声卡啦一声。

    素问听的仔细,她也顾不得眼前的那一阵烟,直接将手上的银针飞了出去。素问使用银针的手段十分熟练,那一枚银针瞬间刺入偌樱的肩膀处,瞬间没入。

    偌樱一声闷哼,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这墙上忽地出现一个入口,床板在瞬间一个翻转,入口处就像是有着极其深的吸力一般,将她和容渊两个人拉扯了进去,瞬间消失在素问的面前。而这一个入口在偌樱和容渊进入之后很快闭合了起来,严密至极也是半点也没有刚刚裂缝的样子。

    而在他们消失之前,素问瞧见在偌樱身后的容渊朝着自己看了一眼,那眼神倒是没有半点的责怪意思,而像是在告诉她,他是相信她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就像是她刚刚应承下的那些个话一般。

    素问用衣袖轻轻一扇,将这一阵青烟吹散了开来。

    她看着如今空荡荡的也就只有她一人的房中,也只能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果真这个地方是有暗道存在的,就在这个房间之中。素问看了这房间里头一眼,细细地检查了一番,她摸上了那看着墙面。在这墙面上,她是真的半点也没有瞧见裂缝所在,甚至摸不出半点的不同,哪怕她用内劲击向这一面墙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像是击中了那正常的墙面一般,半点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别说是轰出了一个洞来,甚至连墙上的土都没有掉下一块的。

    这个机关应该是一个高手制造的,哪怕比她内力更加深厚的人来只怕也不能奈何这个半点的,除非找到机关的入口打开,否则他们只能干等着。

    素问寻了一圈,将床上的被褥全部都推到了地下却依旧没有瞧见半点开启这机关的地方。

    “挽歌!”素问叫了一声。

    “是的姑娘。”挽歌的声音在外头响起,表示他一直都在的。

    挽歌听到素问叫了他,他这才慢条斯理地走进了房中,瞧着素问像是一个孩子似的蹲在那简陋的床铺前,一寸一寸摸索着那床铺,他的身上还略微有些狼狈,那是因为他在那风沙之中在那屋顶上听着那些个人的声响而导致的,虽然已经多少打理了一下自己的模样,但这丝之间还藏有一些灰尘和风沙。挽歌也晓得在这个水要比黄金还要来来得金贵的地方,洗澡也便是成了一个奢侈的存在,而且他就算搭理的干净了,等到他们一上路之后还是免不得风吹日晒的,所以他也不能计较什么。只想着赶紧穿越过这一片沙漠进入到有人烟的地方。

    他也是一直都护在外头,他自然是要在的,只要是素问遇上丁点的威胁他就会提剑杀了进去。但容渊自然是同他没有什么关系在的,所以就算容渊死在了他的前头,哪怕是被人砍成肉糜,只要素问不开口,他都会当做全然没有瞧见。

    而这一路行来的时候,挽歌虽是没有表现出来,这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大爽利的,大约是这安逸的日子过的久了,他也已经不大喜欢也不大习惯这风吹雨淋的日子,恨不得现在就直接掉头回无双城去。再说,挽歌只要一想到这容家叔侄量对于素问有几分觊觎这件事情,他的心中就是不大高兴的。

    皇家这样麻烦的地方又怎么是适合姑娘去的呢,他愿意一辈子都陪着她仗剑江湖也不愿意她陷入那勾心斗角的泥潭之中,所以刚刚在看到容渊被偌樱挟持的时候,挽歌几乎是想要拍手称快,巴不得如今这人能够杀了回来将容辞他们几人也一并带走,这样一来之后,他也就不用瞧见那两个人,也乐得逍遥自在了。若是她没有这样的手段,他也不介意到时候帮她一把,帮她成事了。

    挽歌心中这样想着,却还是乖乖地走了进来,将素问从地上拉了起来,那白净的手指上也已经沾染上了一些个灰尘。挽歌也知道素问在寻找些入口的机关。他弯下了身子,细细地摸索过每一寸的地方,床底下,还有房间里头的每一寸的地方,他的神情认真而又严谨,这最后的时候还是朝着素问摇了摇头表示他什么都没有现。

    素问看着挽歌那认认真真的样子也有些为难,她自然是相信挽歌的,他说没有找到必然是没有找到的,而且她也是看着他这样人人真真地寻找了,如果真的有自然也会现异常才对,看来这机关的机括做的地方不是一般的隐秘,如果不是对这间房间很是熟悉的人多半也是现不了的。

    素问和挽歌细细地寻了又寻,到最后的时候也是一无所获。到最后,素问也有些恼了,她最烦躁的就是这样完全是漫无目的的寻找方式,尤其是瞧见自己的手脏了一次又一次,一双白手都变成了黑手的时候,素问的神情也变得有些紧绷起来,末了,她终于决定放弃。

    熬药那种细致的活她自然是能够做到最好的,但这找东西藏东西一类的,尤其是破解机关,这一贯不是她所擅长的领域。这术业有专攻,她能够将自己的医学挥到极致的时候就足够了,机关设备一类的自然是有旁人擅长的。i^

    “去将那些个人给我绑来。”素问拍着手对着挽歌道,她知道这一定还有会有别的入口,否则偌樱就不会从外头直接走进来,而是从这个房间之中直接走了出来的。而偌樱从另外一个出入口来,的确不会引起他们的疑心。而那些个人绝对是会知道一些的。

    挽歌点了点头,他闪了身。其实刚刚在素问让他去查那些个人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些个人绝对是有古怪的,后来在听到这些人讨论着要将素问给卖了卖了多少银钱才好的时候,挽歌这才克制不住将这些个人全部都捆绑了起来。姑娘又怎么是能够被这些个人妄自议论的存在,而且听着他们所定下的那些个银两,这最高的时候也就不过是五十两而已,挽歌是更加不能容忍了,这样低的价格,要是给素问知道,只怕她也是要盛怒的,这样低的价格,别是是没有到素问的十分之一的身价甚至连她的万分之一的身价都没有的。也亏得这些个人像是捡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挽歌便是在他们这些个讨论声之中将他们给全部绑了起来,而在他刚刚将这些人绑成了麻花的时候,夜当家的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很顺手的挽歌就将人也一并绑着了,不管这些人倒是是不是那些个十恶不赦的人,在挽歌的眼中这些个人全部都是不能留得。临走的时候,他自然是会将他们一并给解决了,绝对不会叫他们在出现在这个世上再碍一次眼。

    素问对于挽歌的行动那是不知情的,她也从来都不约束着挽歌的行为。她只知道这个陪在她身边半年的人很是能耐,她所吩咐下去的事情,他也是能够做得极好的。当然素问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挽歌会在她身边呆上一辈子这样事情,她和挽歌之间压根就没有卖身契的存在,他若真心要走的时候,素问也拦不住,也是不想拦的。当一个人真心要离开的时候,不管怎么拦都是拦不住的。

    素问在大厅之中等着挽歌将那些个人带到自己的面前,容辞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皇兄被抓走的事情,他只有在最初的时候表现出了一些惊讶,但在这惊讶之后,容辞做了一个同素问一样的决定,他命令清风清朗将这些人全部都抓到自己的面前来。安晋元和姚子期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安晋元只是有些意外,在意外之后也倒没有半点惊慌的样子,因为他觉得这人如今已经是消失不见了,就算是再着急再暴怒也是于事无补的事情,而姚子期这个半点也经不得风浪的孩子,在震惊之后,他的内心就已经开始有些惊慌知错起来了,觉得容渊都已经被抓走了,他们这接下来会不会有旁的危险……那原地不停转圈的熊样完全就像是一只失去了领头羊的羊群一般,最后还是在众人的警告眼神之中才没有说出更叫人愤怒的话来。

    “说,你房中那机关的入口在哪里?”清风一脚踹上夜当家那健壮的身子,一下子将他踹翻在地,他的脚在夜当家的胸口用力地碾了一碾,肋骨出了“咔”的一声声响,想来应该是他的肋骨一下子被人给踩断了,有鲜血从夜当家的口中涌了出来,他的神情很是痛苦不堪。

    素问在清风踩断夜当家的肋骨的时候稍稍闭了一下眼睛,这画面虽不血腥却也到底有些残酷,这样的动作做来清风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而容辞的眉头也不曾皱上一皱,全然当做自己没有听到这所出的痛苦的呻吟声。

    “说出来,给你一个痛快。”容辞的声音静静的,在这一刻说来的时候有着说不出的镇定也有着说不出的沉着,他微微地低垂着头,伸手抚弄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玉石扳指,声音也是淡淡的。

    这是见惯了血腥,又或者是承受能力极其好的人才会做到这般的无动于衷。素问看了容辞一眼,她没有说话,这每个人都有着隐藏着的一面,容辞在她的面前多半都是温和的,声音也是那样轻轻的,但在刚刚这一瞬的时候,素问觉得,容辞这性子里头还是隐藏着那些个果断的杀伐。他刚刚并没有说出杀出来就饶了他们不死的话,这说明着,容辞对于这些个人有着杀心。不管是处于什么原因,他都有着一种不能容忍他们在这里的杀心存在。

    这些人面面相觑了一下,支吾着半句也是不敢说的。清风瞧见他们这模样,知道这些个人的心中已经微微有些动了,就是还差着那临门一脚的关系,他脚下更加用力了一点,那断裂的肋骨几乎是要插进夜当家的内脏一般,嘴角的鲜血流淌的越快了,那模样看的他们觉得这一脚仿佛是踩在自己的身上一般,他们也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张口就道:“那妖妇在地道之中!”

    “入口在哪里?”清风见众人肯吐,他又问了一句。这审问人的时候最怕的是两种人,一种是半点也没有骨气的人,这种人为了自保多半都会将事情全部都推到旁人的头上,言语之中十分的不老实,甚至会为了给自己脱罪而说出不少的谎言来,还有一种则是相反,就是太有骨气的人,这种人不管是用了多少的刑法那都不会轻易吐实。

    而眼前这些个人就是完全没有半点骨气的人,索性的,素问她们所询问的也不是什么国家大事,也由不得他们说出什么谎言来。

    “说,地道的入口在哪里?!”清风又喝问了一声。

    那些个人生怕自己会成为清风脚下那痛苦不堪的人,急急忙忙地道:“我知道,我知道,就在厨房外头哪里……”

    清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刚想要对着这些个人说出带路的时候,却见这刚刚朝着他们吐出实情来的人,突然之间一下子扣住了自己的喉咙,他们的神情痛苦万分,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额头脖子上青筋全部冒了出来那样子看起来有说不出的痛苦之色,紧接着不过就是在瞬间,他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乌黑,嘴角渗出了黑色的血液,一个一个脖子一歪全部在他们的眼前死了。

    这阵仗倒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他们临死的时候,这眼睛还死死地张开着,眼睛血红血红的,不一会,就有鲜血从那眼睛里头缓缓地流淌出来。这眼睛里头流淌出鲜血的画面也刺激了原本还有些没心没肺的姚子期,他是最见不得这个的了,自打在八大胡同中过这种之后,他现在见到眼睛通红的人都是觉得有些害怕的,就怕这些个红着眼睛的人会不会因为自己多看了一眼之后就会传染给自己,然后就这样死了。

    所以在见到这眼睛也变得鲜红之后,姚子期这第一感觉就是朝着素问的身后缩,只觉得在素问身后应该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就只有素问才能够保护他。

    姚子期死死地跟在躲在素问的身后,就像是跟着一根小尾巴似的,只是这尾巴稍微有些高大了一点。素问也没有什么心思同姚子期来玩闹,而且现在也不是什么玩闹的好时候,她走上了前,看向那几个已经死透了且没有半点营救可能的人,她摸出了一枚银针对着其中一人的头顶一插,那银针一下子没入到了底部。而不一会,那人的鼻子微微动了一动,只见一条肥大的像是青虫大小的虫子从那鼻子之中钻了出来。

    这虫子到底不是那吃着菜叶为生的青绿色的菜青虫,而是通体乌黑的,这背上还有一些个花纹,五彩色的就像是一个棺材似的,看着不知道有多诡异。而这一条虫子从鼻子里头爬了出来之后也没有爬多远,不过就落到了下巴处就停止了挪动,僵直不动了。

    素问看着这一条虫子,她微微蹙了蹙眉头,她看向还被踩在清风脚底下的夜当家看了一眼,她道:“几年前她是不是给你们吃过什么药丸,逼着你们了毒誓?”

    夜当家也已经被这样的阵仗给吓到了,他现在听到素问这样问着自己,他急急忙忙地点头。

    其实他们这一伙人的确不是什么好鸟,干着奸淫掳掠的事情,后来被官府抓的紧了一点就想着到这些个三不管的地带来躲上一躲,等到他们摸着并不熟悉的路在身上背着的水囊和干粮快耗尽之前,他们到了这个传说中的“恶魔城”来,他们也是听说过恶魔城的存在的,这个地方据说有不少的大奸大恶之辈,同这些个人相比,他们自然就是小巫了,想着到时候就算是官府来剿灭多半也不会轮到自己头上的,而且这荒漠之中又有多少个鸟人会过来。

    等到他们到了这恶魔城的时候这才现这个传说之中的地方同他们现实见到的完全是不一样的,而这里没有什么人,干脆的他们就把这里给占据了,却不想给自己招惹上了更大的麻烦。这当天夜里的时候,这恶魔城就出现了一个女人,且还是一个国色天香美得叫人窒息的美人。

    这美人也是极其的放荡,当下就是勾引着他们。他们不是善男,又遇上了不是信女的,自然也就无所谓了。那画面几乎是能用“淫秽”两字来形容。

    却不想在玩闹到高分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生生地扯下了她身下男人的脸皮,随着她扯下那脸皮的动作,鲜血和惨叫声不断,也叫这些个人清醒了起来,也晓得这女人根本是个妖。

    当然夜当家他们也是想要逃走的,但他们的功夫没有这个女人来的厉害,这逃也不知道是要往哪里逃,逃跑的人当夜就被她给扯下了面皮挂在了屋子前头以儆效尤。在这茫茫几乎不辨方向的地方,或许还没有事等到他们寻到出路就已经死在荒漠之中了,更可怕的是,这个女人还给他们吃了毒药,逼着他们下了毒誓,只要是向人泄露了她的行踪就会死。

    他们走也走不掉,跑也跑不了,只能在这个地方鬼混了下来。而偌樱也倒不是住在这里的,只是每隔一两个月的,她总会出现一次,等到她出现的时候就代表着有一个人的脸皮又被生生地扯了下来。没有人敢去问她为什么会这么做也没有人敢去问,他们默默地隐忍着,直到原本他们这一行大约三十多人到现在只剩下他们这几人。

    这是一个几乎是不会清醒的噩梦一般,夜当家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得是开始自己想办法,他们有时候会将经过沙漠的旅人给抓了过来当成祭品奉献给她来保住自己的姓名,这久而久之的,他们就是如同现在这样,坐着自己的老本行,然后将旅人成为她的祭品。

    夜当家也没有想到当年他们被强制地服下的那一颗药真的是一颗毒药,而在透露出了她的行踪之后,他们真的会死。

    那是苗疆的蛊虫。素问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出现这种玩意,这些东西是偌樱的,还是谁的,这些谁都不知道,可素问倒是清楚一件事情,如果再不去救容渊的话,大约他是要死在那鬼婆的手上了,这鬼婆除了喜欢扒人脸皮之外,还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采阳补阴这种邪术,看看刚刚那鬼婆的样子,贴着那一张人皮面具,那裸露在外头的肌肤还真的是晶莹剔透半点也不见老态,完完全全就是十七八岁的少女所有的肌肤,这人也不知道是吸了多少男人的阳气来滋养着自己了,只怕都已经将这邪术修炼成精了。

    素问抓过夜当家,她道:“你带我们去入口处,带时候我给你药让你去处头脑之中的这一条虫子!”

    夜当家虽是畏惧着偌樱的,但如今这种日子他也已经受够了,每每都是惧怕着这里没有行人经过又或者是抢不到半个人成为祭品而死的人是自己这样的噩梦,只要他能够将自己头脑之中的那毒虫去掉,他就能够彻底离开,夜当家点了点头。

    清风见他点头,一把抓起了人,提着他就朝着厨房后头而去。

    在厨房后头有一个小小的水井,这小小的水井挖的极其的深入,上头盖着石板,这是在山区很少会有降水的地方会做的事情,将水井上头遮盖住厚厚的东西,可以适当地阻止着里头水分的蒸,而四周也有暗道通往水井,只要下雨的时候,雨水就会汇集到一处,然后注入到水井之中用作储藏之用。

    夜当家的脸色刷白刷白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涌出,胸口更是闷疼不已,他知道自己伤得极其的重,这个时候他是应该躺着不动比较好,但他知道自己不带素问他们多半他们也不会留了自己的性命的,而这里没有人给自己治伤,唯一同他一直相依为命过来的那些个兄弟也已经死透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这早晚也都是一个死字,再说了,那妖妇给他们吃下了那样的毒药,这能不能活还是一个问题呢,夜当家算计着,倒不如是帮着素问他们一把,等到自己助他们救下了人,抓到了妖妇之后再求一个情或许还是能够换来一个医治的。

    夜当家强忍着不适,他跪在地上,拂开了水井旁的沙砾,在这沙砾下头竟然由着一块青石板,那青石板上有着一个铜环,的确是一个入口。

    他不敢言语,就怕自己这一言语之后得到的就是刚刚自己那些个兄弟的下场。

    安晋元拉开了那青石板,石板一掀起就见下面黑乎乎的一个地道,宽度大约只能够容忍一个人经过,安晋元当下就要往下跳下去,却是被素问阻拦住了。

    “你留在上面。”素问对着安晋元说,她的声音之中是有着一种不容拒绝意味,“我同挽歌进去,你留在上面,姚子期你跟着一起来。”

    安晋元怎么也没有想到素问宁可是将姚子期给叫上也不愿意叫着他一同前往的,他当下就觉得有些受辱,他道:“难道你觉得一个废物要比我来得强一些?”

    素问时常是对着姚子期说什么废物一类的,安晋元原本也是没有这么看待姚子期的,他晓得姚子期这人刚刚学武不久,自然是不能同他们做比较的,也觉得姚子期虽然天分是不怎么足,但胜在勤勉二字,所以也从来都没有看不起姚子期这人的意思,可在刚刚听到素问宁愿叫上姚子期也不愿意自己下去的时候,安晋元的心中就是有些不大高兴只觉得自己是被素问给辱没了,当下的,这一句话就是脱口而出。

    姚子期摸了摸鼻子,他虽然对于安晋元说他是废物这件事情稍稍有些介怀,他原本还以为自己同安晋元也可算是朋友,虽不能说是有过命的交情,这好歹也是有着同一个敌人的存在,却没有想到原来他也是这样看待着自己的。但他看了一眼那黑黝黝的小道,又不知道这小道之中会不会有一些个可怕的事情在等着自己,他也不想去计较这“废物”二字的事情了。这被人说废物,好歹是要比丢了小命来的好一点。

    当下,能伸能屈的姚子期选择了屈,他道:“我觉得安晋元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你想我这人吧,一般只有拖后腿的份儿,这要是下去了,大约也就只有让你保护我绝对不会帮上什么忙的,倒不如……”

    素问听着姚子期那唧唧歪歪的声,其实他这说了一堆的话,这浓缩成一句不就是“我怕死不想去”,素问冷冷地看了一眼过去,她道:“安晋元你的伤势没有痊愈,就算下去了也比不得你姚子期好上多少分。你是打算去救容渊还是叫容渊来救你?!你现在这个样子下去大约也不过就是一个废物罢了,再说,我要你下去你觉得我还是会保护你的,不过就是想着让你当个垫子罢了。”

    姚子期听到素问这么说,他也知道自己大约不管再说什么,素问也是不会同意的了,她就是打定了主意是要把他给拖下水去的,他除了说自己一个命背大约也没有什么别的好的形容了。

    挽歌率先跳下了小道,这小道微微有些黑暗潮湿,他抽出了身上带着的火折子一下子点燃了,火折子那幽暗色的光芒照亮了眼前。

    挽歌对着素问伸出了手,示意她牵着他的手再跳下来,这个动作做的十分的顺然,那神情在微微有些昏暗的光线下也显得有些情深意重的味道。

    素问准备了一下就想要朝着下头跳下去,容辞一下子叫住了素问。他这个样子自然是不可能跟着素问一并下去的了,而这里头到底有些什么东西,容辞也是不清楚,他最后只能是对着素问道一声:“凡事小心。”

    这说话的语气虚弱的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一路上的事情生的太多而对现实的无奈和对素问的歉疚,又或者是对自己无可奈何的妥协。

    素问嗯了一声,她纵身往下一跳,洞口离地面也就只有悦两米半高度,所以也不算特别高,所以素问这跳下去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大碍。

    夜当家瞧见素问一下子跳了下去,他也有些着急了,他哪里晓得素问这一旦去了那个地方之后还会不会是有命回来的,他扯着嗓子道了一句:“我的药。”

    素问随手甩了一颗药丸上来,就落在夜当家的身边,夜当家二话不说便是拿了这一颗药吞下去。

    姚子期蹲在洞口,他这面容委屈不已,却最后还是没有什么办法,只得乖乖地往下一跳。素问和挽歌并没有走远,所以姚子期在跳了下来这一瞬间的时候也便是瞧见才走开了一点点路的素问他们,他一边叫嚷着“等等我我怕黑”这样的话,一边匆匆地跑了上前。

    这小道之中黑黝黝的厉害,他只得是攥了素问的衣角也顾不得素问会不会回头暴打他一顿这种事情,他想着如今只要是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成,被素问这暴打一顿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素问知道自己的衣袖子被姚子期攥在手中,这人像是一个背后灵一般紧紧地跟在自己的身后半点也是不敢离开的,她道也没有回头训斥,只是慢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小道里头黑暗的厉害,姚子期看什么都觉得昏暗无比可怕不已,但他手中攥着的衣袖却叫他有着一种心安的感觉,只觉得眼前这一切似乎也没有那么的可怕了。

    留在洞口处的容辞看了一眼那夜当家,一会之后他才缓缓地道了一句,“将他给我带走。”

    清风清朗点了点头,知道如今容辞的心情并不算大好,清风抓着人离开,这除了不想叫夜当家污了人的眼睛之外也是要将他给处理干净了,在这里的人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的,而容辞刚刚那一句话之中也是包含了将眼前这个人给处置了的意思,他又怎么是能够不明白的呢!

    清风将人带的远远的,他本想动手,却见这夜当家眼耳口鼻之处都在冒着鲜血,这人原本还在他的手上挣扎着,可不一会的功夫,这人就不再挣扎了。

    清风伸出手指微微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已然没有了,他看着这人的下场,想来素问姑娘原本就没有打算要给他真的药丸来着,这刚刚给的许有可能不是解药而是毒药了吧。

    清风随意地将人一丢,也不掩埋,反正在这沙漠之中多的是无主的枯骨,这样的一个人也不应该是有善终。清风见他死了,也便是回了去,在他这一走,天空之中也不知道打从哪里飞来了一群秃鹫,很快地在他的身后就响起了一阵啄食的声响。

    清风没有回头也知道那画面是有多么的可怕的,或许这样才是那个人应该有的下场。

    容辞轮椅上,清朗站在他的一旁。容辞看着那小小的洞口半晌都没有说话,像是在呆一般。安晋元的神色也依旧是微微有些难看,他知道自己的内息还没有痊愈,但是刚刚素问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实在说的有些难堪,曾几何时,他竟然也同姚子期一般也成了废物的代名词、

    容辞看着那洞口,忽地轻轻地笑了起来,清朗见容渊突然之间笑得这般的开怀,他也有些觉得奇怪,现在庆王殿下生死未卜,肃王殿下怎么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是能够笑的出来的?!

    “清朗,皇叔他可真是个奸诈的很的人呢!”容辞缓缓地道,“这面上皇叔看着倒是有些个敦厚的,实际上大约也不会有人比皇叔更加会有能耐了。”

    清朗略微有些困惑,他也不甚明白为何容辞会在现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说出这种话来,也大约是清朗面上的神情实在太过困惑了,容辞又道了一句:“你觉得皇叔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会是这般没有防备,会着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上呢,这样子的皇叔,你不觉得十分的奇怪么?”

    清朗想了想道:“殿下的意思是说?”清朗的神情之中也多少有了些意外,刚刚肃王殿下的意思是说,庆王殿下分明就是故意放松了警惕,然后等着人去救他?这样做未免也实在是太过大胆了吧?清朗实在是完全不能想象,庆王殿下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用意,难道说被人威胁着性命这种事情还是闹着好玩的不成?

    容辞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之中忽然地就带了几分的埋怨,“皇叔这人, 真是……”居然都用上了苦肉计了!容辞原本在听到容渊被抓的时候也多少有些意外,可转念一想之后,自己皇叔原本就不是一个沉迷于女色之中的人,如果他要是连丁点的美色都抵挡不住的话,现在的庆王府上早就已经是妻妾成群了,而且皇叔这人最擅长的就是奇袭,尤其擅长突入敌军。他再怎么没有防备也不应该这样轻易地被人给抓走了的,多少也应该是拼搏一把才对。

    这分明就是自己皇叔的苦肉计,知道素问一定会去,所以这才这么做了的。这心思用得是多么的深,多么的有心计呢!真亏得他刚刚还为皇叔他担忧了一把,现在想想自己果真还是稚嫩了一点,皇叔这人果真就是一只老狐狸。这是想说素问要是去救他,多少也应该是对他有几分情意在的么?!

    容辞微微一笑,他倒也觉得的确是有几分意思在了,也不知道在素问想明白皇叔是故意这么做的时候,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了。

    么么哒,这是日更一万第四天,快来夸奖我……

第一百四十三章 营救

    章节名:第一百四十三章营救

    在机关开启的那一瞬间,容渊其实对于自己可能会遇上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多大的恐慌,即便前面是完全不能预知的事情。%&*";

    他想,素问一定是会来救他的,他是这样想着也是这样坚定着这个念头的。

    在那黝黑的小道之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这种味道稍微有些难闻,这小道很是狭窄,只能容着一个人经过。而容渊几乎是被偌樱推搡着往前走,一个女人这力气也的确是极大的。而容渊浑身浑身有些难受,那感觉有些麻麻的,有些难受,却也还不至于到痛苦的地步,只是他的内力暂时被抑制住了,使不上来而已。

    偌樱的动作很快,力气也是极大,也逼着他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她对于这黑暗的小道很熟悉,直到她将自己一推,推入到了一个像是小间的地方。等到进入到这个地方之后,容渊才感觉有些宽阔了,眼前也有些清亮了,能够瞧见自己所处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等到看清这一切的时候,容渊觉得自己还宁可是什么都看不清楚的。这几乎可以算是一个万人冢的地方,他的脚下遍地都是白骨,散架了的白骨散乱着,没有散架的白骨重叠着,有些已经是许多年前的白骨,光是看着就极其的森然,而有些还没有腐烂成白骨的躯体横在一旁,有一些绿色的汁液从躯体下面蔓出。胆小的人光是看上一眼就足够叫人吓死在当场了。

    容渊在战场上的时候见过遍地的尸骸却怎么也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画面,在这一瞬的时候,容渊觉得自己所经历过的事情还是太少了一些。

    这里有一个房间大小,在正中间的里头摆着一个石棺,将这里构画成了一个墓室。因为摆放着的尸骨太多,由着蓝幽幽的鬼火燃烧而起,越显得鬼魅了起来,空气里头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难闻气味,这种气味几乎是能够叫人窒息。容渊是在不能想象,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怎么能够生存下去,光是闻着这种味道就足够叫人觉得恶心了的。

    偌樱挥出一掌击打在石棺上,将那原本半开的石棺一下子合上了,偌樱寒着脸,抿着唇将容渊狠狠一推,将他推到了石棺上。

    石棺略微有些沁凉,容渊毫无反击之力,他就躺在石棺棺盖上,棺面上有些花纹,略微有些硌人。黑散了一片,看起来他就像是无力反抗的羔羊一般。

    偌樱身后去扯容渊的腰带,她修炼的是邪功,其实素问说的完全没错,现在的她自己都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多少岁了,但年龄都是虚空的,只有身体才是真实的,眼下的她谁又能够知道她到底是多少岁的,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她的真实的年龄不是么,她还是这般的年轻半点也不见老态。

    当然,她是喜欢容渊的,和以往那些个男人交合,那也不过就是因为她要维持着自己的容貌,她取他们的脸皮也是因为要让自己面上的人皮不会衰败罢了。但那些个人又怎么能够同眼前的人相提并论的呢,这样漂亮的一个男子。

    “若是你能够早生几十年,那该是有多好。”偌樱不无遗憾地道,如果这人能够早生几十年的话,在自己最是风华正茂的时候遇上他或许这一切都是不一样的。那个时候她也有着艳绝的名声,多少皇孙贵族为了瞧她一眼不惜一掷千金,若不是自己看走了眼如今又何至于会混到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容渊听了偌樱的话,他露出了欣慰的笑来,他的声音略微有些清冷,倒也还显得有些坚定,他道:“索性我还是没有出生在那个时候。”要是遇上了像是她这样可怕的女人,这几乎都能够称之为是一场噩梦了,容渊实在是不能够想象那样的日子是多么可怕的,现在遇上这个女人他都觉得自己已经是倒霉透了。

    偌樱听了容渊的话,她的动作微微顿了一顿,像是带着一些个怒意似的,她那幽蓝数色的指甲在容渊的身上扯过,“刺啦”一声,容渊身上的衣衫被扯开一个豁达的口子,整个裸露在了外头,在这房间之中那幽蓝色的火焰下那身体看上去有着一种别样的吸引力。

    容渊看上去很瘦,瘦的几乎是个书生似的,他平日里头若是只穿着一身常服在外的时候多半也不会有多少人能够看出容渊是个在战场上领兵作战的将士,而是一个在哪个私塾里头教书的夫子似的。但这衣衫扯开了之后方才知道这人瘦归瘦,这身体到时候半点也不像是一个书生会有的模样,身上的肉结实的很。若不是现在的他已经在药力的作用下没有多少力气,只怕如今他的身体应该是紧绷不已甚至是肌肉纠结的。

    偌樱在扯开衣衫之后,她的手垂涎地触摸了上去,慢慢地摸索着,她的喉咙甚至还吞咽着口水,只觉得自己像是在触摸着一块上好的玉石一般。

    容渊只觉得有些恶心,不是因为在这个地方气味作祟的恶心,而是被眼前这个女人触碰而觉得恶心。容渊直到现在这一刻的时候他才有些后悔,早知道刚刚就不应该故意放松了警惕,叫眼前这个人得了手才对。

    偌樱当然是不知道容渊心中所想,但她却是看到了容辞那一章纠结的脸孔,那面容之中十分的不情愿。她轻笑出声,那幽蓝色的手指慢慢地划过容渊的喉咙,抚过喉结又顺着肋骨划到了他的腹部。她贴近容渊的脸,声音之中带了一些个魅惑,她道:“怎么,觉得难受不成?你放心,一会你会觉得舒坦的。你是我的猎物,我又怎么能够叫你觉得有半点的不舒服的呢?”

    容渊闭上了眼睛,他心中厌恶到不行,看着眼前这一张脸皮他的心中就会忍不住地想起这地上那么多的尸骸,那些个人应该基本上都是男人,他们或许就和他一样被这个女人带到了这个地方,然后死在了这里。这一张明艳的脸孔他也觉得恶心不已,看着它,他就能够想起她掀开脸皮的时候下面的那一张真实的脸。

    偌樱褪下了自己的外衫,在褪下外衫的时候,偌樱闷哼了一声,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自己的右肩,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小贱人。”

    偌樱气恼的厉害,她几乎都已经快要忘记了自己上一次受伤的时候是在什么时候了,而她竟然是被那样一个处处都比不上她的小丫头给伤了。那小丫头下手可真是够狠的,偌樱触碰到自己的伤口处,她摸不到那银针,因为整个银针已经透过伤口直接没入到了肩膀之内,伤口被这一枚银针给堵住了,所以半点鲜血也流不出来,但是伤口却是疼痛异常,如果不及时将银针给取出只怕到时候自己这手臂就得废了。

    偌樱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耗费这个精力在现在这个时候,但她一贯爱惜自己的身体,绝对容不下有任何人用任何的方式伤了她的身体,而且她也还想要着自己的手臂。她凝结了内力,将内力全部都灌注在了自己的左手上,她用左手对着自己的右肩用力地一拍,将已经没到深处的银针深深地逼了出来。

    银针透骨而出,伤口瞬间扬起了一片的血雾。银针落到地上出了轻微的一声声响,在这寂静的地方也就只有偌樱那浓重的喘息还有因为疼痛而响起的呻吟之声。%&*";

    银针虽小,但伤口却是不停地往外冒着鲜血,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滑落,拉出长长的一条血痕,顺着手指慢慢地往下滴落。疼痛在她的伤口蔓延起来,渐渐地衍伸到了整条手臂。

    偌樱随意地扯了自己衣衫的一条布条,胡乱地绑了一绑。她看向躺在石棺上的容渊,这人的神情还是那般的淡然也不知道是他太过平静了还是他觉得如今到了这种地方即便是再反抗也是完全于事无补的?!

    “等到取了你的脸皮,你是想要如何死去?!”偌樱翻身而上,她整个人坐在容渊的腹部,那动作那姿态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暧昧,偌樱触碰着容渊,她款摆着腰肢,像是在逗弄着容渊。她一贯对这个男人是仁慈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再加上他又是长得这样的好看,只要他说出口,她一定会让他不会有多少痛苦地死去的。

    容渊张开了眼睛,他那一双星眸在这个昏暗的地方有着说不出的明亮,就想是一颗星星一般的璀璨,他道:“你以为你是真的能够得手的?”

    偌樱对于容渊的话半点也不在意,只觉得这些个话也就不过是他在现在这个时候用来威吓一下而已,虚张声势这种事情她早就已经见多了,半点也不觉得意外的。

    她道:“他们不会找到这个地方来的。”

    偌樱肯定地说着,就算那小丫头在他这样消失不见的时候会寻找那又如何呢,就算他们将那些个没用的东西抓起来询问也没有半点的办法,只要他们想要说出她的藏身地点,在他们说完之前,他们就会先死。她又怎么会真的放任着人掌握了她这样的一个弱点,反正那几个东西对她来说也已经几乎是没有半点的利用价值了,就算是死了,偌樱也不会觉得有半点的可惜的。这个地方往来的人太少,当年要不是为了躲避她也不会躲藏在这里,原本想着等到自己养好了伤势之后就会离开。可惜到后来的时候又是出现了一些个意外,导致她不得不在这里呆上更长的时候,现在或许也到了她离开这里的时候了。她可不能再守着这个空空的地方,等着那些个往来的,尤其那些个往来的人生的十分的难看。

    她开始想念起江南那些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她想要回到江南了。所以等到她得了容渊的面皮等到那些个人离开之后,她也要跟着一并离开了。

    容渊只是嘴角微微地笑着,不管偌樱再怎么动作,他愣是半点反应也无,完完全全是当自己身上的这个女人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一般。他相信素问是一定会来的,她那样的人,说出口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做不到的呢。

    偌樱挑逗了半天见身下的身体半点反应也无,偌樱也觉得有些奇怪,不管男人喜欢还是不喜欢,这生理上的纯粹反应也是有的,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半点反应都没有的?

    “她来了。”容渊道。

    他能够感受到素问走过这黑暗的小道的时候所出的那些个声响,他就是能够感受到的,她正在来的时候。,

    偌樱停下了动作,她侧耳听了一听,觉得自己并没有听到半点的声响,她不相信那小丫头能够找到这个地方来,而且要是被她寻到这个地方来那还是一件了得的事情?她细细地听了又听,确定自己半点也没有听到声响,她觉得这不过就是这人的一种幻听罢了。

    “她不会来。”偌樱道,“你就认命吧!”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对你有半点的反应。”容渊抬眼看着偌樱,那眼神之中充斥着一种厌恶的,他定定地说着。他知道偌樱是想要做些什么的,但他绝对是不会叫她得逞的。旁的男人或许经不起半点的撩拨,到容渊不同,他看到这女人的时候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些个厌恶,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别的感觉的,别说是她这般的挑逗了,就算是她在他的身上将自己的腰给拗断了,他也不会有半点的感觉。再说了,这个女人已经是这般大的年纪了,或许这年纪比他的母妃还要来得大上一些,想到这一点,容渊就觉得是越的忍受不了了,这样的一个女人自己光是想着都觉得可怕不已了又怎么可能会同她做出点什么事情来。

    “你是真的觉得,我对你真的是没有一点的反抗之力的?”容渊奋力地推了她一把,他这一个动作虽是费力了一些,却还是将偌樱推到了一旁,容渊气喘嘘嘘,他看着自己的头顶之处,他弯了一弯嘴角道,“就算我如今的确是不能将你如何的,但还是能够保证自己决计不会触碰你也不会被你触碰一下。”

    偌樱看着那气喘嘘嘘的容渊,她哪路是不知道这人如今的意思,他是宁可死也不愿意被自己触碰一下的,听着他这样的话,偌樱觉得有些好笑。

    “你别痴心妄想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同我做了什么好事的,你觉得你这样值得么?!”偌樱道,“就算你再喜欢那个女子那又是能够如何的呢,你以为她是会喜欢你的么?她会关心你,她会真的来这里来寻你的么是?你别傻了,喜欢这种事情是天地之间最愚蠢的事情,只要是喜欢上了一个人,那就等于是一个覆灭的开始!”

    她也曾经那样喜欢一个男子,那么多皇孙贵族之中她就喜欢那人而已,他说自己有着天底下最漂亮的容颜还有那比黄鹂鸟还要来的清脆的嗓音,他说只要每每瞧见她的时候就会叫他觉得开怀了。就是这样动人的话让她陷得太深,她什么都愿意给予的,结果她换来的又是什么东西呢,不过就是被人蒙骗了一场而已。他亲手取下了她的脸皮,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刀子一刀一刀划在自己脸上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她能够听见面皮和肉分离的时候所出的那种声音。

    她那样漂亮的一张脸,被他称赞了无数次的一张脸结果到最后的时候却被他小心翼翼地收纳在了一个盒子里头,用上好的药材养着,以为他喜欢的那个女人面容受了伤需要一张漂亮的脸皮来进行修补。而她却成了这般倒霉的一个人,就因为她生了一张好看的脸,他喜欢的那个女人喜欢,所以他就取了她的脸皮去讨好着他喜欢的那个姑娘。

    她每一天都能够想起这件事情来,只要是他一闭上眼睛,她就能够感受到那冰冷而又锋利的刀子慢慢地一寸一寸割下的时候的那种痛苦的感觉,她甚至无数次地想着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就这样死去就好了,可惜她却还是这样活着,好好地活着,想死也不能死。甚至看着那个人用她的脸皮去补救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脸皮。

    滔天的恨意让她清醒了过来,既然他们是这样喜欢取得别人的面皮,那么她也可以从别人的脸上取得自己的脸皮才对,她还是那样好看的。

    怨恨就想一个深渊,一旦跳了下去之后,就再也没有跳出来的可能了。偌樱在这个泥潭之中越陷越深,她想要让自己永远的风华正茂,永远的永不衰败,结果到最后她也一一实现了,可她觉得现在的自己是越来越陌生了,她有时候甚至都已经开始有些认不出自己来了,到底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自己。

    她看着眼前的容渊就像是在看着多少年前的自己似的,也曾那样实心实意地喜欢上一个人,到最后的时候,她才觉得喜欢不过就是这天底下最美好最漂亮的一个谎言而已,欺骗了多少年,却又叫人带着无限的向往。

    容渊并不理会偌樱的那些个话,却也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似乎也是受了不小的刺激才会变得如今这般模样,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这可恨之人未必是没有半点的可怜之处的。他道,“我和你不同。”

    容渊就是想知道素问待他是否也是有着那么一点的情谊在的,如果她是真的半点轻易都没有的,那么今日遇上什么事情也就不过是他咎由自取罢了,但若是素问她真的是有半点情谊在的,他绝对是不会放弃的。当然,容渊觉得就算是素问真的对自己是没有半点的感觉的,但这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只要有足够的耐心,想来也不会有半点的问题的。他有足够的耐心也有足够的毅力。

    偌樱想要嗤笑容渊实在是太过痴人说梦了,她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有什么事情是没有看透过什么事情是完全没有经历过的,只有这些个还稚嫩的人还会对生活有着憧憬,她现在早就已经没有半点的憧憬和向往了,她唯一要的就是让自己好好地或者比任何人都要好好地活着这是正经的道理。

    她伸手要去扯容渊的裤腰带,她是半点也不相信一个男人会对投怀送抱的女人半点感觉也没,现在同这个人说这些个有的没的事情也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拖延的时间越长,越是对她不利。虽不说容渊对于一切有着一种盲目的相信感,万一要是那人真的跑了进来,偌樱也不想自己辛苦到手的鸭子已经到了嘴边还就这么的飞走了,只有真真正正地吃下了肚子,且吃的透透的再也无法改变了才是正经的。

    偌樱这种想着,她半点也不在迟疑。

    她的手刚刚触碰到那腰带的时候,却见她这小小的居所的那一扇木门被人同剑气划成了好几半,四处纷飞起来。

    挽歌站在最前头,他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拿着薄剑。这室内充斥着一些个磷火,在他将木门击飞之后,那些个磷火遇上更多的空气,一下子燃的更旺盛了一些。挽歌看着这室内的一切,眉头紧蹙。

    “姑娘还是不要进去吧。”挽歌道了一声,他并非是觉得这种地方素问要是瞧见会害怕,而是觉得这种地方太过恶心了一点并不适合素问进去,所以他也就不建议素问进入,但素问却并不理会,她轻轻地推了挽歌一下,示意他进去。’

    挽歌无法只得是走进去了一些,素问在看到这里头遍地的尸骨的时候,她的眉头也微微皱了一皱,只觉得就恶心。这种地方几乎是可以被称之为乱葬岗的,在这种地方又怎么是能够有人居住的呢!

    素问看了一眼,就瞧见这躺在石棺上衣衫不整像是被人蹂躏了一番的容渊,其实说是衣衫不整或许还是稍微有些过了,虽然容渊上衣的确是不怎么整洁,大半都已经被撕扯成了碎布,像是一块抹布一样挂在身上,但到底下面的裤子还是完整地穿在身上的,这么一看之后,素问倒是觉得容渊应该还没有被得手,不过要是他们再晚来一段时间,估计这事就有点玄乎了。

    素问将一直拉着自己的衣袖死都不肯放的姚子期拉扯进了进来,姚子期哪里是见过这种大场面的人,他当下就直接哇的一下吐了出来,整个人连脚是往哪里放都已经不知道了,一个劲地闭着眼睛死也不想去看如今这一切。

    容渊瞧见素问来的时候心中多少还是有几分高兴的,但在看到挽歌和姚子期的时候,他的心中到底还是有几分的不乐意,但一想,素问一个人进入这种地方必定是不可能的,而且多一个人也可算是多了一个帮手,自然是要比单独一人进入这里要来的强一些,所以他也便是没有说什么。

    他道:“我还以为你是想同你说的那样,不打算来了。”

    容渊的声音略微有些清冷,但谁都知道容渊刚刚那一句话是在对谁说的,素问在容渊的话里头多少听出了一些个埋怨的味道来,她将扶靠在一旁的姚子期往前推了一把道:“还不赶紧去将庆王殿下扶起来。”

    姚子期整个人这云里雾里的,听到素问这一声吩咐的死活,他直觉就是朝着那石棺上头看去,瞧见容渊那饱受蹂躏一般的模样,姚子期这心中多少也有了一点恻隐之心,觉得一个男人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极其不容易的。再说他也知道素问到底是一个女子,平日里头就算是怎么不像是一个女子这到底也还是一个女子,有些事情一个女子做来的时候到底也不大合适,还是他这种男人做会比较好一点。而且他们这一行人之中主事的还是容渊,姚子期也觉得自己要是同容渊打好了关系,自己这未来的日子应该是能够好过一点的,至少应该不会再整日地被人欺压着,这也可算是一个人情。

    这样一想之后,姚子期觉得自己获利多多,他不去看那些个尸骸,鼓足了勇气迈开了步伐,他也顾不得自己脚下可能会踩到那些个死人骨头,他巴巴地跑上了前,甚至还将自己身上的外衫给脱了下来,直接罩到了容渊的身上。

    姚子期的声音之中略微有些沉痛,他道:“殿下!您受苦了!”

    姚子期的话叫容渊的脑门上起了一条青筋暴起,容渊原本觉得自己这倒是还没有什么事情,但这种话从姚子期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容渊就觉得这一切就有点不像是那么一个味了,总觉得自己刚刚是被受辱了一样。容渊看了姚子期一眼,这人似乎还无所觉,只是费力地将他从石棺上扶起,将自己外衫紧紧地包裹了容渊一圈,

    姚子期的身量同容渊多少还是有着一些个差别的,所以这衣衫套在容渊的身上时候还是有点小了,姚子期也顾不得这种事情,他看向容渊的时候,这眼神之中满满都是可惜。

    姚子期当然是觉得可惜的,原本容渊在他的眼中可算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物,甚至是他还很是崇拜着容渊这人的,想着这样的一个人应该是顶天立地的才对,至少不会有什么事情是能够难倒了他才对,却不想如今这时候,容渊竟然一下子遭遇了这种难堪的事情,这同姑娘之间的玩闹那叫一个情趣,但如果是被一个姑娘强上的话,姚子期就觉得这种事情就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了。

    不过——

    姚子期偷瞄了一眼同挽歌大战着的偌樱,他怎么看怎么是觉得偌樱美若天仙的,应该是不会做出这种出格事情来的人,不过看她这样;漂亮的脸孔还有这曼妙的身姿,想来容渊也不算是一件很吃亏的事情,姚子期看了一眼容渊那几乎是被撕裂的上衣,那身上还有一道道的红痕,看起来情况是十分的激烈。姚子期偷偷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得容渊实在是艳福不浅,明明是他先遇上偌樱的,结果自己却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容渊这样看起来很是冷漠也不会说什么好听情话的人倒是占据了这样的便宜。姚子期在心中默默地泪了,果真是长的好看的男人就是占便宜一些。

    容渊并不晓得姚子期心中的想法,要是他是能够知道如今姚子期的心中想着的是这样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大概也不会等到他功力恢复的时候现在可就是要活活打死姚子期的了,他只是觉得姚子期这人不管是在怎么样一种凌乱的情况下,只要是有他在的情况,再怎么严肃的情况到了他的嘴里面也就变得十分的不正经了。

    果真这人还是需要好好地再教育一番的。容渊在心底之中这样想着,打算着等到出去之后,一定是要好好地教上他一教,免得这人脑海之中这一天到晚想的都是这些个有的没得事情。

    偌樱自然不会是挽歌的对手,挽歌是处处杀招,他下手的时候绝对是半点的情也不剩下的,唯一求的就是如何将一个人击败,这同挽歌的环境也是息息相关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存环境,一旦留情,那就给对方杀死自己的机会。而偌樱所学的手法虽然是毒辣无比,却到底没有挽歌的绝情,再者偌樱的身上被素问给伤了,留下了破绽,所以挽歌不过就是在三十招之内就已经将人给擒拿住了。

    偌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会落得如此这个地步,她抬着头看着素问,“你是怎么进来这个地方的?”

    这是她最没有想到的地方,明明她已经给那些个人服下了药物,只要是敢说出她这藏身之所的,就会死。

    “我是一个医者,你的蛊虫养的不错,只要他们一说就会死,可你也没有打算在这里就留不是?”素问看着偌樱,那些个专门用来保密的蛊虫虽说只要不说出那特定的需要保密的东西就不会引死亡,但它们一直都是居住在人的脑袋里头的,吸收着人体的养分长大,并且是会一直不停地长大,等到再过几年之后,这些个东西就会对大脑造成压迫、破坏,就算那些人不说早晚也是脱离不了一个死字的,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那些个人活着。她看着是利用着夜当家他们来给他通风报信,但一旦某一天夜当家他们死了的时候,她必定不会留在这个地方而且这里人太少,并不适合她居住。

    “你的人皮,在两个月之内就得换一次来保持新鲜的程度,这个荒漠就算能够有人来也未必是会经过恶魔城,所以你早晚也是会离开这里的。等到你离开的时候,你也不会想要让那些个人活着。”素问道,“这些年你躲藏在这里,想来应该是受不小的伤吧?”

    素问缓缓地道,偌樱看着素问,这眼神之中多少也是有了一些个不敢相信。她这些年早就已经是有了想要离开的心思,可惜就是因为身上的伤一直被逼着没有半点办法离开这里。

    “你怎么知道?!”偌樱说着,她那幽蓝色的指甲朝着的素问挥舞了一下,像是要朝着素问扑了过去似的。

    挽歌的手微微一晃,长剑已经削下偌樱的五根手指,换得偌樱那一声擦叫,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对他下了这么大的狠手。她看着自己的手,那纤细而又漂亮的手指就落在她的不远处,盈盈的像是会有着漂亮的光线冒出似的。它们浸润在那鲜血之中,很快的就因为没有生气而变得灰败了起来。

    “放了我。”偌樱看着素问,她的面上都是泪也不知道是因为怕的还是因为痛的,她现在什么也是不想求的唯一想要求的就是换得自己的一条性命。

    “你害了那么多的人,虽然可能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活了这么久,你难道还想要再活着,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妖怪么?”素问看着她,她只觉得眼前这个看着是美丽无比的女人很可怕,明明这年纪算起来都能够但她的祖母了,但那一张脸一个身体q却不过就是和她差不多年纪的身体,这样的人她看着都觉得可怕,素问想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一个人的老迈那是因为时间的关系也是展所趋,她不觉得用这样邪术来让自己获得永远的年轻和美貌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再说,你拿什么来同你交换你的性命?”素问嘲讽地笑了一声,像是她这样的一个人,素问觉得叫她死去也算是一件好事了,至少天下间不少的男人会因此而得救。

    偌樱咬着唇,她怎么也是想不到自己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同眼前这人来交换着她的性命的,论钱财?还是教会她如何来留住自己的美貌,看着她现在这个模样,偌樱觉得自己应该没有什么能够同她交换的。但恍恍惚惚的,她又觉得自己应该是还有什么宝贝的,她抬起了头,看向了深嵌在墙面上的那一块铜镜。

    她忽然道:“那铜镜给你,你看如何?”

    挽歌轻笑了一声:“一面破铜镜而已。”挽歌是瞧不起那铜镜的,他从来都不觉得素问会缺少一面铜镜,再说一面铜镜又能够值多少钱呢,外头随便买买都能够买回不少来的。

    偌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看着那铜镜道:“有人对我说过,这铜镜能够救我一命,想来应该是很贵重的东西,我只求能够换我一命!”

    听到偌樱这么说的时候,素问也多少有了一点兴趣,一面不怎么值钱的铜镜还能够换人一命,这种事情素问也是第一次遇上。她看了那铜镜一眼,在满室幽蓝色的火光之中,她慢慢地靠近了那铜镜,细细地看了看,现这铜镜竟然是被人用内劲嵌入墙面的,能够将一面铜镜嵌入到墙面,这得是多么高深的内力?!而且在这么嵌入的时候还能够让铜镜半点裂痕也没有。

    素问双手环胸,她看着那铜镜,只觉得这铜镜越是看着越是觉得同她以往的那些个用着的有些不大一样,这折射出来的光芒是特别的柔和,像是月光似的。而且她看这将铜镜嵌入墙面的手法也是有些熟悉。

    素问双手扣住铜镜面上的凸起的花纹,她微微用了一些个内力,将这铜镜从墙面上生生地拔了出来,等到她拔出这铜镜的时候,墙面上瞬间出现了无数道的裂缝。

    素问拿着铜镜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她抹上了铜镜背面,那上面有着一些个字体,是用一些个古老的字体写着的,而素问在摸到最后的时候,这才在边缘的地方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凹陷的地方,那凹陷之处大约只有一个指头般的大小,那也的确是一个指头印的痕迹,对于这个印记素问是再熟悉不过了。她的师父最喜欢的就是在一些个东西上留下这么一个印记,仿佛是写了一个“到此一游”这么一句话似的,对于他这么一个恶劣的习惯,素问真心无语。

    “谁给你的?”素问看着若樱,她在问出这一句话来的时候声音之中还带了一些个严厉,似乎是有些诘问的意味。

    偌樱不敢不回答,她想着这件事情来的时候,她的神情之中也有了一些个痛苦之色,她道:“是一个男人,他说……他说我这脸太难看了,往后都要我照过了镜子之后再出现在人前。我……我真的没有拿他怎么样的。”

    偌樱哆哆嗦嗦地说着,想着那个人的时候,偌樱眸色之中也有了一些痛苦,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踢到的铁板。

    么么哒,话说……那个喜欢到此一游的银灰常的帅,是我的爱……

第一百四十四章

    说完了,我还不忘伸手去拉楚世修,楚世修的身体在这几天真的养好很多。舒虺璩丣他抗拒的用力推我,可是一个不会武功的男子怎么可能比现在内力丰厚的我力气大?三两下他就败下阵,被我直接压在床‘上。

    头上的冠因为冲力太大直接撞到床里,他微微散紫色的丝铺满了半张喜床。我一手压着他,另一手摸上那有了光泽柔软的丝,用食指缠绕心头竟然有了一丝的喜爱。

    “茹菲絮,你放开我。”楚世修这次是真急了,不光摔了酒壶,现在更是气的梨花带雨,哭着捶打我。

    他毕竟是个男子,打我这几下真的很疼,我知道这次我是真的把他惹怒了,才让他前所未有的失态暴露出男子应有的脾气。不过,这并不是我能放手的借口,今天晚上我势在必行。扭过他的双手固定在他头上,然后继续用右手玩着他的头。“世修,没想到你竟然和我一样是拥有紫色头的人。这也是你我的一种缘分,从基因学的角度讲将来我们的孩子也一定会是一头紫。”

    楚世修可是大家闺秀,养在深闺从小就教育得当的公子哥。被我这样骑着,又将双手反翦于头顶,更何况我刚才说了那些侮辱他的话,他就算再喜欢我也容不得我如此欺凌。“茹菲絮,你放开我,谁要和你生孩子?嬗”

    我迷迷糊糊的看向身下的楚世修,傻兮兮的笑了,然后趴在他身上脸贴上他白皙的脖颈。“爱爱当然有可能生出孩子,今晚洞房难道我们不要爱爱吗?”

    “你……”时光似乎又倒流了,一切回到我们初见。

    人生的初遇就是在茹府的淀春厅,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表哥果然是细皮嫩肉惹人怜爱。他身上的这个女子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将他连里带外调戏个遍,每次见他都是痞痞的样子。以前他最看不上女人的所有缺点几乎都被我占尽了,可是为什么他却会在不知不觉中爱的如此彻底镭?

    “表哥!你的皮肤好光滑,只是手就已经滑到令人心动。脖子也好细腻,可不可以让我摸摸其他的地方?”我是真醉了,贴在楚世修的脖子像小狗一样蹭着。

    “你……”不知道此刻到底是羞还是气,楚世修连续两次都只说出一个你字,就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我可不可以解开你的衣服?”我问着,手却比话还快,只扯了两下就将他喜服衣襟扯乱,他白皙的胸膛就展露在我面前,甚至连因为羞涩而挺立的红梅都直接进入我的眼底。

    “你……你放开我。”楚世修慌了,胸前这样一凉更加刺激了他的理智,说什么也不肯让我继续。扭动着身体企图逃开我的强势,可是我怎么能让他如愿?

    我分开两手分别钳制住他的手腕,然后低头啃上他胸前的红梅。今天晚上我是干什么来的,我非常的清楚。就算酒意使我乱了心性,我也知道是来要楚世修的。

    我用力的啃咬他白皙的皮肤,娇嫩的红梅,他挣扎的越用力,我的牙齿就越用力。只一会儿他的皮肤就已经出现多个草莓,最后他放弃了挣扎,哭了起来。

    我松了他的手,被他的哭声带回了理智。埋在他的胸口没敢抬头,这时候我能说什么?学电视里这种情况下经典的三个字:对不起?那是狗屁,还不如不说。说完之后他一定会哭的更厉害,然后两个人极其尴尬的对视。

    我放轻动作,伸出舌尖在他的红梅上若有似无的舔着,左手摸着他另一边,右手隔着衣料摩擦着他的敏感。这是我今天的目的,不管哪种手段,我都必须完成。

    还是这办法好,楚世修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变成没有,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不再抗拒,任我为所欲为的做任何事。

    我暗暗在心里叹口气,这才敢抬头看他。泪痕未干,他闭着眼睛满脸红潮,微微咬着嘴角,明显一副很隐忍的样子。我低头继续卖力的取悦他,双手趁他沉浸不可自拔的时候将他剥了个干净。

    再褪去自己的,我挨上他滚烫的身子迟迟没有下一步。现在这种情况其实战决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心中矛盾的人何止他一个?我只是缠着他吻着,心中在暗暗思量到底要不要这样做。

    楚世修已经化被动为主动,揽着我的手臂越收越紧,舌尖也已经不自觉的探进我的口中,男人在这方面向来都是掠夺者的角色,就算从小被男规教条束缚教育长大,天性带来的东西也是无法改变的。

    他将我压在身下,早已经坚硬如铁的东西抵在我的小腹,随时准备攻城掠地。可是他也迟迟没有下一步,和我矛盾的心理不太一样,他是根本不知道要怎样做。

    他嫁给我的时候不是从楚家嫁出,所以男子结婚前该受的教育他没受,‘含情’的那一晚和今日是明显不一样的。今天我又忘记让茹醉给他送图画,所以他只知道我做什么他学什么,到了这里我不动他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难耐的缠着我,等待我教会他人生最重要的一课。

    我终于下了决心刚想动,他却突然想到了‘含情’,猛的从我身上坐起,刚刚还泛着红晕的脸颊此刻白的吓人。

    “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他,都到了这个地步才想起刚才我的调戏,是不是晚了点?

    “我是不洁的人,不配伺候夫人,请夫人走吧。”楚世修背对着我坐过去,终于在这种情况下将他最大的心结说了出来。

    “你额上的初焰不是完整的证明那人并没有得逞吗?既然没生什么实质性的错误,你何必如此在意?”他不提我几乎都快将这茬忘了。

    “好吧,既然你如此在意,你告诉我是谁侵犯了你,我马上把她抓来杀掉,给你出这口气好不好?”我起身从背后抱住他,很郑重的给他誓。

    楚世修沉默不语,这种事要他怎么开口?要他如何在婚床之上吃果的说与他的妻主听?想起楚世修两次跳江,我也知道他心底到底有多伤。其实有时候报仇并不是唯一的目的,遗忘伤痛才是人生最该学会的。

    我用力将他反转过来,面对面看着他痛苦的眼睛。“世修,无论是谁都不重要,哪怕这人是乞丐,哪怕是男人,哪怕是动物。别说这个人没得逞,就是得逞你也不该这样惩罚自己,没有人会希望遇到不幸,但是既然遇到就应该勇敢的面对,伤害自己永远不是惩罚别人的手段。我并不一定非要知道是谁伤害了你,但是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我只希望你明白,无论你是否***,又***与谁,我都不在乎。你就是你,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像莲花一样的翩翩公子。”

    “絮絮!”楚世修扑进我的怀中,哭声惊天动地。

    我笑着拍拍他雪白的背,哭出来就没事了。

    他真是哭了好久,哭到我酒劲儿上头昏昏欲睡。他才断断续续停止哭泣,一双挺漂亮的狐狸眼现在样子像金鱼,我打着哈欠用手背为他抹了抹泪水。其实狐狸眼很漂亮,却总让我想起秋雁归,所以我宁愿他总是这样丑丑的金鱼眼,也不太希望看到他原来的样子。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对楚世修的冷淡根本就源于秋雁归,楚世修真的和秋雁归长得太像。

    外貌只能代表人的一小部分,他就是再像秋雁归毕竟不是秋雁归,他是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男子,为我生生死死宁愿苦守青灯的楚世修,我怎么能将他们混为一谈?就算不爱,我也不能再恨,也不能再冷落他。

    “表哥果然是细皮嫩肉惹人怜爱,不知给絮絮做个如室如何?”不知不觉我也想起当日的话,看着红着眼眶的楚世修,我突然来了心情将当时的话改一改拿出来调戏他。

    楚世修咬着唇瓣儿红了脸,低着头好半晌才开口。“好。”

    嗯!这种情况我还有什么借口不扑到?

    再次将楚世修压在身下,我笑望着他娇羞的表情。“夫妻四年才将你扑到,我这个妻主做的是不是有点不称职?”

    楚世修依旧咬着唇角,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羞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要等待真的可以等来幸福,就是三十年,五十年他也愿意等待。而他何其有幸,只是等了四年而已。

    见他不语,我伸手把玩着他的秀。“在进行洞房最关键的环节之前,夫君有没有什么话想说?”

    楚世修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马上又将眼眸垂下,手松开床单轻轻揽住我。可是又觉得这样主动不对,便将手又放回到床单上。

    想了想,最后开口说出了一句春色无边的叮咛。“请妻主慢点,我怕疼!”

    这哪里是叮咛?明明就是吃果果的勾‘引。

第一百四十五章

    章节名:第一百四十五章

    素问可算是怒不可遏了,这样的作为原本可算是大不敬了。%&*";但素问可不是什么傻子,容渊这点把戏她一开始的时候倒也还真的以为他是一时不慎被偌樱给掳了。

    但是现在看到容渊那姿态,素问才知道自己压根就是想错了,容渊哪里是被掳了,换一句话说,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根本就是刻意让人把她抓走了。就算容渊再怎么不济,他也应该是有着一些警觉性的,又怎么可能会像是刚刚那样轻松地被人给掳劫走。她就已经完全没有话可说,他这样做到底图的是什么?!

    图她来救他不成?素问实在是不能明白,她完全不能明白他的脑袋里头到底在想着什么,难道说被这样的一个老妖怪轻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不成?!

    素问那一拳挥上去的时候,当她的拳头砸到容渊的眼眶的时候,那触感真实的感觉,这一拳下去,她只觉得自己心中一片舒爽。

    容渊被素问揍了这么一拳,眼睛十足的吃疼无比,但是这心中却多少还是有些欣喜的感觉,素问会来寻他,容渊心中也是有几分开心的,这证明在素问的心中自己到底也是有着一席之地的,这一点又怎么是能够不叫他觉得有些开心。容渊知道自己这样的计谋到底是瞒不过素问的,而他也没有想过能够瞒过素问的。却到底还是没有想到素问在想到这一切之后的反应竟然是现在这样直接一拳挥了过来。

    容渊吃了这一拳倒也没有半点的愤怒的感觉,他只是捂着自己的眼眶,虽说他现在这个样子的确是有些狼狈,但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淡淡的,嘴角微微地弯着。

    素问是半点好气也没有,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容渊,转身抱着怀中的那一面铜镜径自走出了这个幽暗的地方,挽歌自然是跟在素问的身后,那形影不离的。

    姚子期咒骂着,他哪里能够想想得到素问竟然是会使用出这样的手段来,他看着那一张面目全非的脸还有佝偻在一处的模样,姚子期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想不起刚刚偌樱那一张脸到底是怎么样的倾国倾城了,他的眼睛里头甚至是脑海之中记忆住的都是如今偌樱的模样,面目全非的脸,皱巴巴的皮肤,还有那阴毒的模样。他几乎都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的时候自己那小心肝扑通扑通跳的厉害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姚子期骂了两句之后就闭嘴不再说话了,他突然也意识到了素问所说的压根也是没有半点错的,他喜欢偌樱什么,不过就是因为她有着一张漂亮的脸罢了,那曼妙的身姿罢了。也如同素问所说的那样,每一张看着是美人的脸孔下面到底有着的是怎么样的嘴脸是一定美若天仙还是千疮百孔,这都说不上来,有几个人是真情实意的,又有几个人是虚情假意的,光是一张脸又能够看出点什么来呢?!

    姚子期对素问也没有之前那般的埋怨了,他将容渊小心翼翼地扶着,这小道太小,姚子期便是将容渊背在自己的身上,原本他还觉得自己是承受不起的,但直到将容渊背负在身上的时候,姚子期才现原来自己也是能做些事情的,至少背着这百来斤的人的时候,他也没有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姚子期呼哧呼哧地背着容渊在后头走,他可以远远地瞧见在前头的那昏暗的光线,他本还有些害怕,但直到现在自己这样走的时候,能够瞧见那一点光亮,他便是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一些个希望似的,心中也没有什么畏惧了。

    容渊的身子还有些麻木,半点也使不上力气。他打从记事的时候开始他就没有是这样被人背负在身上过,如今还是被姚子期这个人背负在身上,容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笑还是应该觉得自己应该庆幸素问没有恼怒到将他丢在那鬼地方置之不理。i^

    姚子期一边背着容渊,他也觉得这一段路枯走无聊,也不再顾及自己身上所背负的人是越国的王爷手掌兵权的元帅,他道:“殿下,您没有怎么样吧?”

    其实姚子期想要问这么一句话已经在心中想了很久了,他们刚刚进去的时候,瞧见容渊那样子委实是有负于他那英明神武的形象,这说出去堂堂一个王爷要是被人给强了,这可真是一件丢脸无比的事情。二是,就这么一段时间,就已经完事了,那么作为一个男人来说,这比被一个男人强了还要来的丢脸。

    容渊的心情原本还算是不错,但听到姚子期那试探的问话,容渊原本还有些上扬的心情一下子就没了。这姚子期,果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哪里像是有什么事情生似的,自然是半点事情都无的。

    容渊不答话,只是骤然有了几分冷意,“你想知道什么?”

    姚子期感受到那话中的冷意,也明白自己应该是说错了什么话了,他默默地闭嘴,认命地将容渊给背负出去,心中却还是忍不住在想,他哪里是想知道什么,不过就是关心地一下而已,哪里晓得这是虎须半点也是捋不得的。而且他知道的可多,这庆王殿下同肃王殿下一般,不就是看中了那丫头么。姚子期在心中忍不住道,看上那丫头,早晚有得你们受的。

    容辞在上头等了良久,他看着那黑黝黝的洞口,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不大放心想着要不要让清风清朗下去一看瞧瞧动静,在他一颗心都已经完全被拧了起来的时候,这才听到了从那洞口之中传来微微的声响。

    素问从那洞口里头跃了出来,她拂着身上可能会沾染上的脏污,在这昏黄如血色一般的阳光下看着自己手掌心里头的这个东西,在光线下,那铜镜的镜面折射出盈盈的光彩,看着倒是同平常的铜镜没有半点的差别,只不过这玩意看着是有些古旧而已。

    挽歌也随之而出,他站在一旁看了看自己周身,在里头这额一圈倒是没有沾染上半点的脏东西,他看着素问在那边颠来倒去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一个铜镜看着,他也凑过去看了一下,倒也没有现这人东西到底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所在。

    “这就是黄泉之月?”挽歌的声音之中带了一点困惑,他见素问将这个东西带了出来,看的又是那样的仔细,想来应该就是她要到在恶魔城寻找的东西才对了,但现在这么一看之后,这东西同他所想之中应该会有的模样差别太大了,太过稀松平常的很了,半点也不像是有什么特别之处的。

    “应该就是它没错了。”素问翻过镜面看着这镜后头所刻着的那些个古朴的文字还有那边角上用内力用力按下的那一个指印,看着这指印,素问就觉得自己心中所有的迟疑和困惑都在这一瞬得到解答了,这样的力度她早就已经面对很多次了,光是看着她都能够知道这是谁留下的印记。这样的印记一般人谁都不会做的,所以她绝对是没有找错方向也没有弄错东西,这看着不怎么靠谱的玩意就是黄泉之月。

    容辞看着素问反反复复地看着手上的铜镜,又听得素问和挽歌之间的对话,知道她已经寻找到了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也就是说这看起来不怎么显眼的铜镜就是素问一直在寻找的黄泉之月。他看着倒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同的地方,但他到底是相信素问的,既然素问说这就是黄泉之月,那这就一定是黄泉之月了。

    他看了一看那洞口,有些迟疑自己的皇叔和姚子期怎么是还没有出现的,一想到自己那看着是冷漠半点狡猾心思都不会使用的皇叔所使用的手段,容辞觉得自己皇叔既然是能够使出那样的手段来那么应该不至于是会有什么的问题才对,但这于情于礼之上自己到底还是应该问上一问的,容辞想了一想之后便是要开口询问,“素……”

    他的声音才刚刚说出口,却是见那洞口攀附着一只手出来,死死地扣住那地面。手背上的青筋全部都冒了起来,一个带着喘气的声音从那洞口闷闷地传来:“快点,我快死了……”

    姚子期的声音带着抑制的声响,似乎已经撑到了极限一般,不过他也的确是撑到了极限了,能够以一人之力将容渊从那里头背了出来直到这个洞口,这对于他来说也可算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

    清风清朗上前了一步,两人拽着姚子期的双手微微一个用力一下子就将他从这里头给拽了出来。等到出来了之后才现原来容渊正在姚子期的背后,全然仰仗着姚子期一手给托着。

    “殿下。”清风清朗小心翼翼地将容渊扶到了一旁,这才现容渊身上那一件衣服已经变得有些破破烂烂了,索性姚子期这人脱了自己身上的外衫才遮挡住了,否则这看上去就不仅仅只是落魄而已了。

    而且,他们也瞧见了容渊这乌青的眼眶,这一拳砸的可真是够微妙的了,正对着眼睛砸的。没有砸坏眼睛却又成功地造成了眼眶黑了一块,那模样看着不知道是有多么的滑稽。

    清风清朗也没有想到他们一贯是英明神武的王爷会落到这个田地,这眼神之中就显得稍微有些微妙了起来,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荒谬,这样子的人怎么就成了庆王殿下呢?!而且这眼睛是谁打的,谁有这样的一个胆量去打来着?!

    清风清朗这样想着,不由地将视线落到了蹲在一旁喘气喘的像是稍微有一口气没提上来就会直接去见了阎王的姚子期一眼,朝着他瞪了一眼。

    姚子期被清风清朗这眼神一瞪,他也颇有几分无奈,只得是将视线落到了素问的身上,表明这事半点也是同他没有什么干系的。清风清朗顺着姚子期的视线看向素问,他们也一下子是无话可说了,这种事情也的确像是素问这样不管不顾的人会做出来的事,正常,再正常不过了,真的!

    容辞原本对自己这皇叔的诡计还多少有些个在意,本想说出一些个话来,但现在瞧见自己这皇叔这个模样来,容辞倒是觉得有些对自己这皇叔有些同情了起来。这有时候未必是能够占到什么便宜不是?!而且看皇叔这模样,看来这占据了便宜的人也不是素问倒是旁人了,皇叔这般举动倒是十足有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意味在了,也不知道如今自己这皇叔的心中是有多么觉得呕得慌了。

    一想到这一点容辞觉得自己的心中也有些舒坦了,感觉自己就是素问,而自己那皇叔自然是姚子期了,看着这般模样,容辞倒也能够明白素问整日欺压着姚子期的时候心中是怎么样的感想,必定是有几分愉悦的。他轻笑了一声,觉得自己这笑声在此时此刻略微是有些过分了,也略微是有些太过落井下石,所以容辞微微地敛了敛自己的神情,用手微微挡了挡之后方才道了一句:“皇叔你受苦了。”

    容渊看着容辞那满含着笑意的眼神,还有他那动作,这笑也便是笑了,这遮掩着自己嘴巴那动作倒是显得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了,难道他觉得自己这笑一旦遮住了自己就看不到他此时此刻的神情揣测不到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了不成?容渊扫了一眼过去,这眼神之中可算是威吓性十足。

    容辞是和容渊处惯了的,哪里不知道如今自己这皇叔心中是不爽的厉害,刚刚那眼神就是在警告着自己的呢,可容辞又是什么人,他自然是不怕的。皇叔啊皇叔,以往的时候你可算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狠了,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这倒霉的时候,他自然是要好好地笑上一笑的。

    “皇叔你这样子似乎有些行动不便,怕是出了什么事情?素问,你且同皇叔瞧上一瞧。”容辞的声音温温和和的,那自然的语气仿佛是在诉说着他同素问的关系匪浅一般。

    素问自然也是知道容渊如今这情况的,可一想到容渊这欺骗于她的作风,素问的声音就显得是没有几分好气了,她看了容渊一眼道:“有什么打紧的,不过就是中了一些个软筋散罢了,软上两日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只是我们进去的时候不是什么好时候,怕是打扰了庆王殿下的好事,还请庆王殿下恕罪才好。”

    素问那不冷不热的话叫容渊更加的无语,他这越觉得自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眼下可好,素问这救是来救了他了,但是这话说的,倒像是他看上了那偌樱似的。容渊倒是想朝着素问吼上一句他做那些个事情还不是都是因为素问的缘故,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说不口,那一张脸色是分外的难看,铁青一片。

    容辞心中有几分开怀,他说得再多只怕也不及素问刚刚所说的那一句吧?!是以,容辞看着容渊的神情倒也有了几分同情的意味,皇叔那么做也可算是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他们按说应该可算是敌对的,但容辞如今可甚为同情自己这皇叔。

    莫说容辞觉得有些同情容渊了,就连挽歌也是有些同情的,这男人最了解同样身为男人的想法。挽歌不能揣测出素问对于这两位王爷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想法,但挽歌只觉得,每一个看上姑娘的人都是值得同情的,因为姑娘未必会愿意去琢磨他们。又或者,姑娘明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用意,只是不愿意将事情捅得太开了一些罢了,毕竟在这一条路上行走,有些事情如果说的太开,彼此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反而觉得尴尬,倒不如当做半点也不晓得这件事情要来的好。

    挽歌在心中轻叹了一声,他也委实觉得容渊容辞两人有些可怜。

    容辞轻笑了几声,原本他还有几分介怀素问这些日子同自己的疏远,但是有些时候真的是有比较才会有感悟,但自己心情不怎么好的时候看到旁人也一并吃瘪,他的心情也便是没有这么的难受了。

    “既然如此,我便也就不担心皇叔您了。”容辞道,他抬眼看了一看天色,“如今天色已暗,不若我们今日就在此处好好休息一番等到明日一早天一亮便启程,想来再要不了多少的时日就能够走出这片荒漠了,连日来大家也便是累了,好好休息一番吧。”

    容辞想着如今这恶魔城之中除却了他们也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也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所以今夜大概是会成为他们上路以来最安稳的一夜了。

    大家对于容辞的提议也没有半点的反对,收拾收拾也就回了自己的房中,就此休息下,平静的仿佛是没有经历过之前那些个事情一般。

    其实新哥之前心情一直很不错,也一直努力万更。事情生大约是从新爸回来第二天开始,我奶奶逼着我爸要我结婚什么的。之前新哥也说过自己相亲见了不少的极品,然后在我***上串下跳之下,新爸也开始逼迫起来。

    事情彻底闹翻是从去年到今年这一年多的时间内累积起来的,家里面介绍的全是初中毕业,月收入两千五至三千无前景可言的汉子。新哥大学毕业,收入大致在月入五千以上,不说看不起学历,只说差别太大,已经要求别人不要再介绍过来这些相亲的人,但每一次父母都答应下来要我去见面。

    直到这两天,新爸彻底要求新哥在今年在这种相亲对象之中做出决断,理念价值观进行冲突,于是闹崩了,新爸也说了一些伤人话,所以导致了之前断更。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未央城

    章节名:第一百四十六章 未央城

    素问他们在两日之后终于脱离了沙漠,正是进入姜国平原之内。i^

    姜国畜牧业很是达,所以进入平原之后是一大片的草原,随处可见风吹草低现牛羊一片塞外风光景象,时常可见有人骑着高头大马的骏马手上挥舞着长长的马鞭驱赶着牛羊,这马背上的动作那叫一个爽利。甚至有些不过就是十来岁的孩子模样已经骑在马背上驰骋了,那齐射动作标准的很,那一张张被阳光吹的有些通红的脸透着健康的神色。

    姜国是和越国完全不同的风俗,姜国可算是在马背上成长起来的国度,所以这里的孩子从小就学着如何放羊畜牧,如何在马背上进行齐射,同样年纪的越国儿童,多半都是在私塾夫子的教导下学着那些个之乎者也的大道理,甚至还是父母手掌心之中的宝贝蛋公子哥儿,哪里像是这些个人一般。所以姜国的骑兵步兵的能耐是要高于越国,成为一个泱泱大国。

    姜国的未央城就在沙漠后头草原二十里地外的未央城之中,等到进入这未央城之后,感受着那酒楼客栈延边叫嚷的小贩之后素问方才觉得自己的确像是进入了一国之都了。

    清风清朗一进城就已经悄悄地去查探过了,越国的队伍还没有到来,而这些日子以为德兴帝迎娶新后的缘故所以未央城之中往来了不少其余三国之人,越国恭贺的队伍虽是还没有到,而赵国和卫国的人马却已经到了。

    容渊也已经收到了消息,出使的队伍只由御史大夫裴翌所率领而来,裴翌身为御史大夫,又深得建业帝的器重原本这出使越国的事情本是不应该由他来的,但是裴翌做事细致,也算是上佳人选。而且裴翌同容渊容辞又是故交,这其中的情谊自然是要比旁人要来的深厚一点。对于裴翌来,容渊和容辞也是高兴的,至少彼此有一个帮衬。

    裴翌领着对队伍比素问他们晚出三天,但他们走的并非是素问他们行走的路线,虽是取道赵国,路程要比直接进入姜国来的远一些,但这一路上却是要比素问他们所选择的直达的路线要来的快捷的多,因为那一路上属于官道,而且也没有任何的危险,甚至也不需要翻山越岭,也不需要经过那炎热的沙漠。所以容渊在到了未央城之后也得到了裴翌的飞鸽传书,说他们大致会在三日之后到达。

    既然裴翌他们一行人都没有到达的,素问他们自然是不好到了那专门为使臣准备下的驿馆入住,所以他们便是在未央城之中最大的一个酒楼里头定下了几个房间,打算趁着这些个日子之中将城内的形势摸透,顺便等着裴翌他们的到来。

    素问倒是对住在哪里都是没有什么要求的,她本就不在意这种事情,她唯一在意的是行走了这么长的一段旅程之后她终于是不用在荒郊野外宿着了,也至少有个地方能够让她好好地洗上一个澡,顺带地洗去身上所有的疲惫了。

    所以素问到了客栈之后,这先要的就是大桶的水,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然后不管不顾地在床上一躺直接睡到了晚上用膳的时候才被清风在外头吵醒,请着一同去用餐了。

    姜国畜牧业达,这餐桌上最是少不得的就是牛羊一类的吃食,而且这吃食远远是没有无双城之中的那般的精致,这里的餐食多半都是大块大块的,显得十分的豪迈。大约也是和姜国的风土人情有关的。

    素问对这些肉类的并没有特别的喜欢,他们用膳的是在客栈前头所劈开的一间专门用来打尖的二楼雅座,用完了晚膳之后,外头已经天色灰暗了,但这未央城之中却还是灯火通明,显得十分的热闹。姜国的衣着就同他们桌上的菜色一般,不拘小节,也没有什么细致的表现。他们的衣服都显得十分的随意,女子多半是穿着蓝色的衣衫,这衣衫的肩膀上绣着一些个花样,头或而扎成又长又粗的两股麻花辫子,又或者扎成一小股一小股的辫子,脸上也没有擦什么胭脂水粉倒是十足的天然,肤色也没有江南水乡女子的秀致,而是健康而又自然的蜜色,几个女孩手挽手地走动着,说说笑笑的好不惬意。

    而男子有些也是将长扎成马尾,单耳带着是大大的银色耳环,他们多半穿着质朴的衣衫,脚上穿着马靴。当然的,因为如今得兴帝同赵国元华公主成亲的缘故,未央城之中往来人多了起来,还有庞大的国家的人,比如说赵国的人。素问几乎是一眼就能够认出这眼下人群之中那些是赵国的人,因为赵国的人以白为美,不管男女崇尚着的都是皮肤白嫩显得风流无度,所以赵国不管男女都很习惯在自己的脸上擦上白粉,士族大夫更甚,甚至还有头簪花的,这一个大老爷们头上簪着一朵花脸上擦着白粉,光是看着都是叫人觉得有些承受不住的。

    这四国之中唯一尚属正常的也便是只有越国和卫国的了,至少没有在脸上莫名地擦什么白粉或者是以簪花为美一类。

    素问他们用完了晚膳之后倒也没有回了房中休息,反而是留在这雅座之中品茗和讨论这不过几天就是要开始的大典有关的事情,这说着说着便是说到了各国派遣的使臣问题上。

    “这一次卫国派来的人是谁?”容渊问着出门打探了一圈消息的清风,清风这人比清朗要来得机灵的多,对于那些个琐碎的事情也是喜欢的多,所以容渊一到了未央城之后就让勤清风出去打探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消息。

    赵国因为是元华公主出嫁,元华公主是武烈帝的胞妹,自然身份不一样,此次送亲的更是赵国武烈帝的胞弟——明王陈冰,这一点早在容渊出之前就已经是知道了的。陈国的使者已经在前几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未央城之中,只等到大婚当日,一顶凤鸾花轿将人抬进椒房殿。而卫国这到底是派遣了哪位大人来,倒是容渊所不知道的。按说按照如今这行程,卫国的使馆大约也是应该要到了的。

    “听说是卫国太子和阴将军。”清风轻声地道。

    听到这卫太子的时候,挽歌那一贯是没有什么神情的表情微微一动,那平静的眼神之中多少有了一点起伏,像是有些意外似的。素问也很少瞧见挽歌这样意外的神情,挽歌一贯是对旁的事情没有多少的关心的,尤其是这种朝堂上的事情,而素问也一直觉得挽歌对于这种事情一直是没有什么多大的兴趣在的。但是现在看来,挽歌对于这些也并非完全不甚在意。

    “怎么了?”

    素问看了一眼挽歌道,觉得挽歌在那一瞬的神情变的有些不大自然,像是在想着什么似的。素问细细一想,自己当初遇上挽歌的时候就是在卫国的边境上,她也一直都没有在意过挽歌到底是不是卫国之人,但现在看到他这样若有所思的模样,素问倒也觉得难道说当初挽歌在卫国犯下了什么大事,所以在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号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挽歌听到素问的问话,他方才收回了自己略微有些显得震惊的眼神,用那平板的几乎没有半点起伏的声音道:“我听说卫国的太子深居简出已经许久了,而阴将军也轻易不出。看来卫国十分看重此次赵国同姜国的联婚一事。”

    挽歌这一点疑惑倒也是其余几人心中也一并有的,这是德兴帝的第二次大婚了,之前德兴帝有一位元后,那是当初德兴帝还是太子时候的太子妃,后来因为难产而过世,这孩子也没有一并保下来。%&*";而姜国皇后一位是悬空至今,这后宫里头的那些个佳丽大约无一不是削尖了脑袋想要爬上皇后的宝座,却不想被外来的一个公主给占尽了便宜,一举得了皇后的地位。如果是寻常人家娶妻,自然是无需那么多重量级的人物来贺,但是这皇室自然是同普通人家不一样的,一般会参与别国皇室大典的,多半是会派出一个有些名望但又不至于是太过名望的大官,随行里头再有几个小臣,但是这越国出了两位王爷已经算是十分容重,这卫国竟然来了一位太子和一个将军,这分量同越国相比也是分毫不差的。

    素问对于如今的格局不甚在意,如今东岳大6四分之于还有乌疆,苗疆、南疆三块地界,周边也有不少的游牧小族,四国分立,看着这格局是十分的平静,但谁也不能保证如今的安定是能够维持一辈子的,尤其在现在姜国同赵国联姻之后,这情况就显得有些微妙了。

    不过素问对于这种国家大事一贯是没有多少兴趣在的,毕竟她自认为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市井小民罢了,再加之一介女流,就算是真的要打仗了,这些也不需要她去承担多少。相对越国迟迟未立储君一事,卫国是早早地就将太子给定下了。但卫国皇嗣并非只有太子一人,卫太子的那些个兄弟也是十分的能干,这高手身边有高手,能人身后有能人的。再者卫太子的母亲早丧,母族并不是权势滔天,所以卫国早已有了废太子不过就是时日问题的传言。而这卫太子对于权术一事也并无什么兴致,是以一直避世在太子宫,十分的深居简出,就连卫国敬文帝一年之中也不过就见数次而已。所以对于这一贯深居简出低调的像是一个隐形人一样的卫太子会出使姜国也可算是一件很不少见的事情。

    “许也是,不过听说卫太子这半年来倒不似以往那般的低调了,似乎有意从从避世到入世了。”容辞道了一句,他也是没有瞧见过这传说之中的卫太子,但从卫国的暗桩处所传来的消息,似乎这一贯不理朝政的人在这半年之中似乎已经有了一些个野心,同朝臣之中的过往也渐渐开始加密了。容辞倒是能够理解这卫太子此举是什么用意,诚然就如同他的那些个皇兄一般,这太子未定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觉得只要是能够除去一人就能够让自己多一分的胜算而追杀于他,更何况是从小就已经身为储君之位的人,想来那卫太子也不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手段像是传言之中对权术没有半点争夺之心的人,否则又如何能够安然存活到了今日,卫国的那些个皇子也不全然都是吃素的,想来卫太子也是已经安奈不住,想着要开始反击了。

    而这一次他同阴将军一同来,这是想着借此机会拉拢武将之,还是这阴将军如今已经是卫太子的人马?!

    容辞原本还想接触接触这来到姜国的人,好借此传达结盟的意思,可现在这卫太子一来,容辞倒是觉得自己这心思可能是要暂时搁置下,毕竟这卫太子未来的前景还是需要好好地考量考量,万一这卫国一旦变天,这商谈定的结盟事宜那就彻底成了一个废话了。

    挽歌听着容辞的话,他的神情是越的静默,那样子好像他将容辞所说的话已经是听下去,但也像是完全没有听进去似的。素问多看了挽歌一眼,微微留了留心,倒也将这件事情一下子给揭过了不再言语。

    众人在雅间聊了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这才各自回房,挽歌的房间是在素问的旁边,离得极近,只要素问在半夜里头喊上一声都是能够听到声音的。

    挽歌看着素问进门,这便是想回了自己的房间,但素问进了门之后没有直接关上门落下栓,而是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挽歌,那一双眸子黝黑黝黑的,像是要看出点什么来似的。

    挽歌看着这样的素问,便是知道她大约是有话要同他说的,他也一并跟着进了门。糯米正趴在床畔的位子,听到声音的时候朝着他们两人瞅了一眼,然后接着紧闭上了眼睛全然当做没有看见似的。当然,糯米这样的反应也是因为它聪慧又跟从猫仔那么点大小的幼虎时期一直养在素问的身边通晓人性的关系,知道什么是陌生人什么是熟悉的人。别看糯米整日懒洋洋的,想挽歌之前刚跟在素问身边的时候,它虽没有直接一口咬死自己,但总是撕咬着自己的裤腿衣摆不放,那个时候基本上是一天不到就得毁掉他一身衣衫,最后要不是素问实在是看不下去又舍不得再掏出银子来给他置办新的成衣,只怕糯米对他还是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

    “将门关上。”素问在房间里头凳子上坐了下来,她看着走进来的挽歌吩咐道。

    挽歌也没有什么意见,他轻轻地将房门虚掩上了。这原本孤男寡女的是不应该独处在一间房间之中的,否则是会惹来不少的非议,但这旁人的非议素问一贯是不在乎的,所以当一个女子都是不看重这种事情,而他一个大男人还要是介怀这种事情倒是显得有些忸怩了。

    挽歌将房门虚掩上,走到桌子周边的时候,素问的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看着:“挽歌,你是卫国人?”

    挽歌听到素问这么问的时候,他这眉微微一动,看向素问,以前的时候素问也不曾问过他的来历,只是今日突然听到素问这么问起的时候,他也是有些意外。“姑娘终于是想到要调查挽歌的来历了?”挽歌忍不住问道,这声音之中带了一些个嘲讽的意味,他看着素问,那古潭一般的眼睛看着素问,带了一点点的是湿润,他的声音里头也带一点迟疑,“若我是卫国人,姑娘是否是要将我赶走?”

    “你看我是在卫国的边境捡到了你,其实你到底是卫国人还是什么人同我都没有什么干系的,你看无双城之中也不是全部都是越国之人,也是有别国人的。”素问道,“我今日是瞧见你听到卫国有关的事情的时候显得十分的留意,又想到你我相遇的时候,所以这才问一问,也不是我想要将你赶走,你这般的得力。我只是想问你一问,你若是卫国人,是否在卫国惹下过什么祸事?若是有,你我就不住驿馆之中,平日里头你也少出门,又或者乔装一下免得让卫国的人看出你来。”

    挽歌听着素问这一番话,他原本想着素问说出口的话大约也是没有什么好话的,却不想她这一番话说出来倒是有几分温润之感,倒也让他有几分的暖意。原本他还一直以为素问会怕麻烦直接将他赶走了事,毕竟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的契约,一早的时候,素问已经对他说过了,如果那一日他真的是要走的时候也是可以走的。

    “姑娘放心,我没有犯下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来,姑娘不必担忧。”挽歌平静地道,“就算是犯下了什么错事,也绝对不会让姑娘沾染上一丁点的麻烦的!”

    素问点了点头道了一句:“我知道了。”

    挽歌见素问也没有旁的什么话是要同他说的,有觉得他们这一路来行走实在是太过辛苦了一点,在裴翌到来之前和德兴帝大婚之前这几日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的确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挽歌走到了门口,将虚掩上的门又从新打开走了出去,在他准备关上房门之前,挽歌像是想到了一些什么似的抬头看着素问:“姑娘,若是我说我在卫国犯下不可饶恕株连九族的祸事,你会待我如何?”

    素问听着挽歌的话,她微微一愣,抬眼看向挽歌,她露出了笑容来,这神情十分的灿烂,“你觉得呢?!”

    挽歌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他也便是等着素问的回答,素问嘴角的笑容更加盎然,她看着挽歌,声音清越的很:“若是你的赏金不错,或许我会考虑一下告诉旁人你的行踪……”

    挽歌看了素问一眼,他伸手将房门甩上。他的动作略微有些大,所以房门出了不小的声响来,素问看着那略微被震的有些颤的门,嘴角的笑容更加盎然了一些。这不是都是一些个假设么,反正挽歌他现在在她的身边,四周也没有通缉的公告,自然是没有什么要紧的,所以挽歌还是她身边的那个挽歌,而她也还是能够使唤着挽歌的那个她,一切都有如最初的时候一般。

    挽歌进了自己的房间门,想着素问刚刚所说的那一句话,他就是知道自己就不该对素问存着什么别的想法,她那一张嘴没有气死别人就已经算是十分的客气了,她能够说出那样的话已经很不容易了。挽歌想了想也觉得的确是这般的,自己就不该对这人有什么高估的想法,至少她没有对着自己说“到时候你就滚蛋”这种话来不是?!

    挽歌这么一想之后倒也觉得有些看开起来了,觉得如今自己这心思也不是应该全部都放在素问身上的时候,而是应该想着接下来的日子是应该如何的,他可还记得,他们是要寻找到定陵的位置,这传说之中的那个陵寝必然不是这么好早的,或许里头还有着无数叫人吃惊的机关所在也未必,到时候不见得是十分的轻松。、

    挽歌这般想着,他也躺上了床褥没一回就已经彻底睡着了,这一路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有些疲惫了,如今在这客栈之中虽说不能是太过放松,但到底也不至于像是之前那样的神情紧绷了,至于刚刚还想着的关于卫国的那些个事,挽歌已经抛在了脑后,忘记了这卫国的太子和那阴将军也是会一同到来的事情,这集结了各路人马的未央城,注定不是一个安宁的地方。

    裴翌飞鸽传书在三日后到达,但事实上,裴翌是在第二日的傍晚到了未央城之中来的,也就只有他一人轻骑进城,顺着容渊他们之前给消息到了他们所下榻的客栈。

    素问在瞧见裴翌的时候,只觉得在无双城最后所见裴翌和如今所见裴翌的时候,可谓是两个样子了。在无双城的时候裴翌还总是一脸疲惫模样,但如今这一瞧见的时候倒是觉得裴翌这红光满面的很,一看就是在路上没有怎么吃苦的,这人养得又白又嫩的,同他们这些个行走在那最荒凉地段的人是完全不同。

    “裴大人这一路上可算是过的十分的滋润,这肚子也都快有了充满着油水的趋势了。”素问也忍不住对着这个匆匆而来的人调笑了一句,她同裴翌的关系算不得太好自然也是算不得太坏。在渭水河畔救治灾民相遇的情谊,当初也多亏了裴翌这还算是正直的官员的缘故才得以见天颜,使得她告了一把御状,所以裴翌对于素问而言,就算是没有那些个恩情所在,多少也是有几分情谊的。是以,素问对裴翌的人态度自然也便算是还可以的。

    裴翌听着素问的话,他露出了笑来,这笑容之中倒也有了几分不好意思,他朝着素问做了一缉道:“县君你就需要取笑于我了。”、

    裴翌原本也没有想到这一趟的差事是会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打从容渊他们先行之后,裴翌这一路上走来也可算是十分的小心翼翼,不能比容渊他们太早到达未央城可他们到底是取道卫国,自然也是不能太迟到达未央城,这一路上的为了计算这时日和行程,裴翌也是十分的小心翼翼,就怕到时候出了岔子,直到之前接到了容渊的飞鸽传书说他们已经到达未央城之后,他这才加快了脚步,离未央城接近之后,他方才弃了那些个队伍自己一人先行便装入了城门来寻了他们。

    这出使人员名单早早地就已经送到了姜国,这使臣来的时候多半都会先行通知,然后再由人接待进入驿馆。如果让人晓得这出使的主角庆王和肃王提前了几日就已经到了无双城之中,这知道的人是因为他们先行出寻找一些个东西,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先来这未央城之中密谋什么呢。

    一想到那些个事情,裴翌也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是一个头比两个大了,他这才火急火燎地一个人先行到了未央城之中来寻了他们二人。明日一早便是要装作是同时到达。这客栈自然是不能再住下去的了,他们是要住到驿馆之中直到大婚那一日。

    裴翌看向那素问,他这一路上也是十足的担忧,哪里还有什么油水十足的时候,若不是被建业帝派遣出来,裴翌觉得自己是宁可呆在无双城之中处理那些个繁琐的公务面对朝堂上那些个老狐狸也不愿意离乡背井地跑这么远做这些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知道这姜国同赵国联婚之后会不会生了一些个别的心思出来。

    裴翌尴尬地笑了一笑,方才看向在这小花厅之中的容渊同容辞,这两人比之在无双城的时候似乎要来得黝黑一些,裴翌看到容渊的时候觉得这美人绝色就是绝色,之前容渊这皮肤白皙的时候,那叫一个明眸皓齿美艳动人,这不是女子胜过女子。如今这微微晒得有些黑了一点之后又浑身透着一股子健康色。

    裴翌同容渊和容辞行礼,瞧见还坐在木质轮椅上的容辞的时候,容渊的神色也多少有了一点意外,他这出行之前对容辞也是一并出使姜很不解,后来才打听到了容辞是为了寻找能够治愈自己的药才来的,裴翌这才了解了,但现在看到容辞还是同在无双城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两样,这面色上倒是比在无双城的时候更加的灰败,如果在无双城的时候是苍白无力,那么如今则是灰败的能够瞧见他的生命之中一点一滴流逝的感觉,那是濒临死亡的模样了。

    裴翌吃了一惊,他道:“肃王殿下怎么还是这个模样,不是说是为了寻找治愈的药材的么,难道说如今这药材还没有找到不成?!”裴翌看向素问,素问是医者,而且还是医术高明的医者,裴翌不知道是素问怎会由着容辞变成如今这个模样来着。

    “时机还没到。”素问淡声地道,她的声音很是沉稳,“他暂时这几日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素问一直都是在控制着容辞的毒术,她当然也是现了容辞日日变得憔悴和灰败的濒临死亡的模样,但她也没有办法,他的毒素压制的太久,只能一点一点地把它们从四肢百骸之中勾起,这种过程是痛苦无比的,她也没有想到容辞能够坚持下来,他的求生意志力很不错。但是有了黄泉之月之后就能够一下子进入到定陵之中,还得等时机。这一点她也已经同容辞说清楚了,如果他能够挨到那个时候自然是能够获救,如果不能挨到,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没事。”容辞虚弱地对着裴翌笑了一笑,他这几日服食了药物之后,四肢百骸就像是有细小的蚂蚁在啃噬着似的,那种痛苦委实有些难受。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看起来的时候越显得憔悴了,但是素问说过了,这已经到了最后第二步了,只要他能够撑过这个时候,未来他所受的苦难也就会小的多,离他痊愈也会快的多了。

    容辞自然是相信素问的话,且是坚信不疑的。他还想活着的。

    裴翌听到容辞这么说,他微微蹙了蹙眉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是稍稍地询问了一些在旅途上所生的那些个事情,不免地又说道了朝堂上的事情。这虽说裴翌已经离开了朝堂,但他毕竟也是少年得志的人,这年岁看上去颇小,但是在朝堂之上打滚的年岁倒已经是不小的了,就算是如今不在朝堂之中对于朝堂上所生的那些个事情也是有着自己的管道晓得生了什么事情的。

    素问对于这种朝堂上的事情并没有多少的兴趣在,所以在他们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已经借口离开了。裴翌原本也不顾及素问,虽说素问有着长生县君的诰命却到底也不是在朝堂上任职的,所以就算是听得了什么风声也是不打紧的,但心中到底也不可能完全不介怀,如今素问可算是在他们一条阵线上的,但也难以保证这往后她还是同他们在一条阵线上的,所以素问一走之后,裴翌可谓是畅所欲言。

    “你们走了之后,旁的几个王爷这面上虽是没有什么动作,但是这背后之中却是安插人手越显得勤快起来了,这笼络人一类的手段也可是半点都没有断过的。”裴翌道,他的手上如今也有着那些个王爷在各处安插的人手和网罗的那些个大臣,这原本朝堂上就已经是各成一派,如今这势头更是有着一种愈演愈烈的趋势了,裴翌觉得,这些个王爷大约是打算趁着肃王和庆王不在无双城的这一段时日内将无双城搞得个群雄割据似的,最好是能够各自为王。

    裴翌觉得,如今这情况已经同陛下登基之前藩王林立的时候没有半点的差别了,陛下当年登基那可是肃清了这一派的景象之后方才换来了这一番安稳,现在看来,只要在陛下未定储君之前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少见,这一旦立下储君,若是储君没有当年陛下的能耐相比往后陛下当年的情况是要重演了。

    如今唯一没有完全被掌控的就是陛下手上的御林军的军权和容渊手上的四十万兵马了。而御林军的符令在容辞的手上,而容辞和容渊可算是同气连枝,那几个王爷大约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两人的,拉拢不得至少会挑拨了两人如今的关系。

    “可想而知,我那三皇兄如何?”容辞轻笑了一声,他那些个兄弟这种小动作已经不是一两年的时候了,朝中的人马也早就将已经寻了人拥立着。容辞倒是十分想知道自己那一贯以“贤德”为明的皇兄容熙如今会是如何。以前的时候,容辞还真的差一点就相信了自己这个皇兄对这种事情没有多少兴致在,但经历过风魔一事之后,容辞恍然大悟,这看着不争,未必是真的不争。有时候这不争也是一种争。如今容辞觉得自己那皇兄不是贤德,而是闲的慌,用那一张嘴脸不知道是欺骗了多少人了。

    “贤王殿下倒是没有多大的动作,似乎是志不在此。”裴翌道。

    容辞听到裴翌这说的,他嗤笑了一声,就连容渊的神情之中也带了几分嘲讽的意味,那神情之中倒显得十分的不屑。

    “那容毅和庞家?”容渊问道,他们这一路上走来的时候倒是没有遇上庞家所设下的埋伏或者是陷阱,但容渊并不认为庞家如今的当家庞驰是会放过这一次的好机会的。诚然就如同容熙那样,这王位的道路上少一个自然是要好一个的,庞驰这样老谋深算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呢,所以在没有遇上的时候,容渊的心中也有些觉得古怪。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容毅那小子挨了一百鞭子小命足足去了半条,如今正在宫中一直养伤,别说踏出宫门了,就连这床上都是半点也爬不起来的,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做旁的事情,倒是敬贵妃一直寻思着要给他定一个正妃的事,已经寻思了许久,无双城之中也全是风声了。大约是觉得最近十分的倒霉,想着办一场喜事来冲冲晦气了吧!”裴翌道,他这想到那一贯是有些不可一世总是用眼角看人的容毅挨了那一百鞭子的事情他这心中就觉得十分的解气,这一百鞭子大约也是足够那小子受了。“至于庞驰——”

    裴翌对于朝堂之上,唯一最是敬畏的人也就只有庞驰一人,庞驰是三朝元老,早就已经在朝堂上摸爬打滚成了人精一般的人物。朝堂上的派系林立,却还是庞驰马是瞻,他的门生极多,庞家是大越朝堂上的一棵树,而庞驰就是生长在这泥土里头扎得最深的那一个根,就算是要连根拔起只怕也是要跟着拔起一大块肉来的。

    听到容渊如今问起庞驰的时候,裴翌也微微摇了一摇头,“那老头看着什么也没做过,每日除了上朝下朝之外,倒也是不怎么去旁的地方的。”

    裴翌的人查不出什么有利的,庞驰那只老狐狸如果是能够轻易地被人抓住把柄大约也就不是庞驰了,他这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可能就已经是什么都做了。

    容渊听得裴翌的话,他也微微有些沉默,庞驰这人已经成了大越王朝的一个毒瘤,却不能轻易动弹。如果他们在路上遇上过庞家的人马倒也多少能够放松一下,至少这心中已经有底了,晓得庞驰也已经派遣了人马。但他如今按兵不动,半点风声也没有倒是有些难办了,谁知道庞驰会在什么时候下手,这也意味着他们每一日都是在刀尖上行走,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带来危险。

    外头的街道上有着一些个喧哗声响起,容渊和容辞听得那喧哗声,微微蹙了蹙眉。清风清朗很快探出了身去查探,很快就得了消息来回禀了。

    “是卫国的阴将军和太子到了。”清风禀告道。

    “听说这卫太子深居简出多年,如今倒也是会参加这种盛宴了。”裴翌也忍不住走到窗口,透过窗看着楼下那街道,街道两旁已有了不少的将士阻拦者围观的百姓清了一条道路出来,从城门口的方向能够看到一对人马朝着这里而来,这为的则是手上拿着一把斩马刀的将士,这将士浑身透着一股阴冷气息,叫人忍不住想到那个传言,卫国的阴将军传闻是能够打开地府夜行千里的人,如今这一看,这传言倒也有几分可信之处。

    阴将军的身后则是一辆漂亮的马车,车帘子掩着,十分华贵,想来在这马车之中的应该就是卫国的太子萧慊了。

    挽歌站在二楼一角静静地看着打从楼下过的那一队卫国人马,他的面色更为沉默,只是看着那马车缓缓而行,却还是忍不住念了那个名:“萧慊……”

    他的尾音拉的长长的,看似缠绵悱恻,细细听来,却有一种入骨的恨。

    唔,之前说了一些个我为毛要离家出走的事情,大约很多人觉得我矫情,不过就是相一些个自己不喜欢的亲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相亲从来不是重点,重点是如今新爸和新妈的逼婚不是建立在希望我过的好有人能照顾的我的基础上,而是建立在他们的颜面上。

    他们一直对我说——你这么大还不结婚还不嫁人,我们走出去都觉得颜面无光。新爸甚至对我说,如果你还不肯点头答应,就算是个要饭的,我也给你定下来了。新爸和新妈还有的理论是——你赶紧结婚吧,你结婚了,我们就好交代了,就是一个任务,我们完成了。

    这才是我要离开的真正原因,因为我在他们眼中已经成了一个任务,幸福比不过颜面。

第一百四十六章 没有寿材店

    “喜管家,我们走吧。舒虺璩丣”

    碧落坐上马车,吩咐喜管家出。

    马车到达九王爷府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可这个时候九王爷府的大门还大开着,像是在等着谁来一样。

    喜管家将马车在王府正门停稳后就上前去禀明来意,王府的管家进去通报后回来说:“我家王爷说了,主子进去,奴才就先在外面等着。”

    “这……”

    喜管家有些不高兴,他虽然是个奴才,但打狗还要看主子,他一个将军府的管家,何曾受过这样的轻蔑,连门都不让进?

    “喜管家,”碧落叫住喜管家,“若两个时辰我还没有出来,喜管家就先回府去。”

    “可是四小姐,太夫人交代老奴,让老奴送四小姐来,也要安全地带四小姐回去。”

    “我不会有事的,你照我说的做,太夫人不会责怪你。”

    说完碧落就跟着王府的管家进入了王府。

    两个时辰,若没有意外,碧落就足够得到自己此行想要的答案,但若两个时辰她还没能王府离开就势必有了变故。让喜管家回去也是为了给太夫人一个暗示,好让太夫人及时做好应对措施。

    这九王爷应该早料到秦府会派人来,这才会让管家等在大门口。

    进入王府后,碧落被带到一个事先就准备好茶点的一个小院子里。

    碧落有些不解,难道王府都是在府里这个偏僻的地方接待客人吗?还是说这是凤莲澈给秦府的一个下马威?

    碧落站在小院的主屋内,打量起四周。

    这小院平日里应该是用来看书休憩的地方,因为主屋的四周全是书籍,而且书柜上一层不染,盘炕上的一个熏炉里烧剩的烟灰还有些温热,应该白天的时候这里就有人待着。

    “怎么不坐?”

    碧落身后响起凤莲澈的声音,她忙低头福身行礼道:“碧落见过九王爷。”

    “这里只有你我,不用这么拘谨。”

    凤莲澈说着就走到碧落面前。

    碧落心想,我跟你不过就见了三次而已,一次是在七夕节猜灯谜上,一次是在灯谜之后被人跟踪追杀,第三次还是被人追杀然后跳湖逃生,撑死了只是认识而已,至于说的好像认识很久,很熟络的样子吗?

    “碧落深夜来求见王爷,是有一事请教。”

    碧落没有理会凤莲澈,依旧规规矩矩地低头说明来意。

    见碧落这样,凤莲澈倒是起了玩心。

    好个倔强的秦四小姐,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忍耐力有多大?

    凤莲澈走到窗户前的一张太妃椅上,躺下去后侧卧着身子看着碧落问:“四小姐你可真会挑时间,本王刚刚正温香软枕,美人抱怀,被你这一个请教,打扰的兴致全无。”

    “扫了王爷的雅兴是碧落的不对,但若不是此事十万火急,碧落也不会深夜来王府叨扰,还请王爷谅解。”

    “谅解嘛倒是不难,不过既然你已承认自己错了,就要先拿出认错的态度来,若本王高兴了,就不追究你夜扰王府的罪责。”

    凤莲澈就说着坐起来,忽然脱掉身上的外袍露出自己精干的上身。

    碧落明明心下一骇,却镇定地站在原地将自己的视线低垂道:“不知王爷想碧落怎么做,才能饶恕碧落的夜扰王府之罪。”

    夜扰个头啊!裸.露狂!明明你没有睡,大开着王府的大门等我来,却颠倒黑白说是我打扰了你的好事!今日我既然来了,就不怕你出什么卑鄙的招数!

    “秦四小姐可是秦老将军的女儿,本王又怎么能吩咐秦四小姐去做什么。只是本王雨云之后,这身子还没有来得及清洗就赶来这里见你。于情于理,秦四小姐是不是都要先等本王沐浴完毕后,再听你要请教的是何事?”

    凤莲澈说完后就又脱掉下身的衣裤,几乎是全果着走到碧落的面前,碧落感觉自己的喉咙好紧,因为这还是除了平安之外,她重生后所见到的第二个全果的男人。

    跟平安那只绵羊不同,这凤莲澈可是只狡猾的狐狸,碧落可不敢大意。

    口口声声说不吩咐我做事情,但如果我不主动去做让他高兴的事,今儿就一定会是白来一趟!裸男有什么好怕的!就当时一堆挂起来的白猪肉好了!

    “碧落这就去为王爷准备沐浴的东西。”

    碧落说着就要走,凤莲澈却叫住她说,“这屋里就有,不劳烦秦四小姐。”

    凤莲澈从碧落面前走过来到一面书柜前,只见他转动上面的一个装饰花瓶,那书柜就朝内打开来,一个满是氤氲之气的内室就出现在碧落面前。

    这是一个密室,密室内的设计和碧落在“天上.人间”里的温泉池设计一模一样。

    汤池的池壁是由通体黝黑的青石打磨拼砌而成,在汤池的正中央建造有一个巨大的梅花形状的浴头,浴头的正下方装有一块启动石,一旦人踩到上面,就会立马将汤池里的水压到顶部的浴头上,然后就会有水从上面喷洒出来。

    “秦四小姐,可有觉得眼熟?”

    “回王爷,碧落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浴池。”

    碧落否认了,她不知道这凤莲澈此举的目的,不想再因“天上.人间”的事给秦府又带来什么麻烦。

    “哦,这么说四小姐是第一次见了?既然这样,那就跟本王进去看.看吧?”

    凤莲澈先走了进去,碧落为不惹恼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跟进去。

    来到温泉池后,凤莲澈就褪下身上的最后一件亵裤,赤身裸.体地下到温泉池里。

    “哎,本王习惯了有人伺候沐浴,可这个时候府里的丫头们都睡了,难不成今晚要让本王亲自动手?”

    凤莲澈在水里泡了一会儿开口抱怨道,他是故意这样说的,因为像碧落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他话里隐含的意思。

    碧落在心里恨恨地骂了句后,走到池子旁边,蹲下去拿起一块布就准备为凤莲澈擦身子。

    丫头都睡了?丫头都睡了不会叫起来吗?!你可是王爷,就算她们都病得起不来床了,只要你一声令下说要洗澡,哪个丫头不得带病爬起来伺候?!

    明明就想让我难堪,却说得好像自己是大善人,不忍心打扰下人休息一样!

    凤莲澈,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什么把戏?!

    “本王怎敢有劳四小姐亲自动手?还是由本王自己来吧。”

    “还是碧落来吧,王爷身娇肉贵,当然不能亲手做这等没了身份的事。碧落虽比不上府里丫头们轻车熟路,但碧落现已嫁为人妇,平日里伺候相公的时候也多少会有些经验。”15174977

    碧落故意提起自己嫁人的事,就是为了提醒凤莲澈自己早已不是清白之身。

    “经验?”

    凤莲澈被碧落的这句话刺激到,心里噌地一下燃起无名之火,忽然握住碧落正为自己擦拭肩膀的那只手,一下子将碧落拽到了温泉池里。

    管管等来来。不等碧落反应过来,凤莲澈又一下子靠上去,将碧落抵在温泉池的一角,双臂撑在碧落的身体两侧,将她死死地圈在自己赤.裸的身体中间。

    “不知四小姐所说的经验是什么?本王忽然很有兴趣了解一下?”凤莲澈轻佻地对碧落说。

    碧落的心里早就骂翻了,恨不得一脚踢出去,让那九王爷从此断子绝孙了!

    可理智让她冷静,冷静,再冷静!

    “碧落自恃经验没有王爷丰富,断不敢在王爷面前班门弄斧。”

    碧落镇定地答,完全不知道该把自己的视线放到哪里去!因为她满眼看见的都是凤莲澈那死人的裸.体!而且近在咫尺!!11fhh。

    “四小姐不必谦虚,不如我们切磋一下,看看究竟是四小姐技高一筹,还是本王略胜一筹?”

    凤莲澈说罢就抬手将碧落的下巴抬起来,他早就想像现在这样将碧落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早就想看看当碧落直面真正的凤莲澈是谁时,会有怎样的反应;早就想和碧落面对面地较量一场,哪怕这场较量已经让他浴火难耐,惹火上身。

    “切磋这种事应该是夫妻之间,碧落和王爷不过才见了数次面而已,根本没有切磋的必要。”碧落直视着凤莲澈已经满是晴欲的双眼,不慌不乱地答。

    那个叫傲天翔的海盗种马,一人大战四女的场面,我都近身观摩过,还会害怕你这样的角色?再说了,我相公可是天底下最美的男人,虽然你是什么京城三美,但在我眼里就只是根剥了皮的大葱!

    “若本王想呢?”

    凤莲澈说完后就捏住碧落的下巴,将碧落向自己的怀里用力一拉,强迫碧落去感受他身体正在起的变化。

    “若王爷执意如此,那碧落也只好舍命陪王爷,来一场没有爱意只有兽情的较量了。”

    碧落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好你个秦碧落,你在辱骂本王是禽兽?!!”

    凤莲澈微微眯起眼睛,仿佛一条现了猎物的毒蛇,正随时准备攻击。

    “碧落不敢,碧落现下不过是一只被狼抓住的猎物,是生是死全看王爷的心情。”

    “你是不是认定了,本王不会吃了你?!”

    凤莲澈高抬起碧落的下巴,让她以一种难受的姿势仰视着自己。

第一百四十七章 姚子期失踪

    章节名:第一百四十七章姚子期失踪

    说起这寿材店,姚子期是恨的厉害无比,他可还记得他这一辈子唯一一次的好心就是栽在这寿材店里面了。%&*";一想起这个事情,姚子期就觉得他憋屈啊,且还是憋屈的厉害的。他这一路走来,还真的是没有看到一家寿材店,所以姚子期也觉得有些不大正常的,难道这未央城之中就不死人的?

    但这转念一想之后,姚子期也就觉得自己就算是有这样的疑惑又是能够怎么样呢,他买的那个棺木已经卖掉了,再者就算是没有卖掉,他也不认为庆王和肃王他们是会愿意他拖着一口棺材上路的。

    姚子期这人虽是有些胆小,但这心倒是有些细的。素问看了姚子期一眼,原本她还以为他这一路上都是在关注着那些个小玩意,倒是没有想到他还能够关注一点别的事情的。看来这小子也不是全然都没有救的。、

    “因为姜国崇尚着的是天葬。”一个温润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像是听到了素问他们的疑惑似的,所以在回答着他们的疑惑。

    听到有人回答,素问他们三人朝着一旁看了过去,在他们临近的那一张桌子上独坐了一个年轻男子。那男子大约也就不过在二十来岁左右,这眉眼倒是生的极其的清俊,尤其是那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光是这看着的时候就像是在勾人似的,有着说不尽的一种风情。

    他的穿着也不是姜国的那种粗狂的服饰,倒是有些秀气的青灰色的儒服,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一个儒士。这西国之间除了彼此有着通商的关系之外,这儒士学士也是通的,并不介怀他国的学者在不同于自己所属的国度之中生活,即便是越国的人,若有才学能够在姜国做官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素问多看了那个男子一眼,并不答话。

    那人的脸上倒是带了几分笑意,他站起了身走到了素问他们这一桌,颇为客气地道了一声:“在下苏清,越国人士。刚刚听几位的口音想必也是来着越国的故人,能够在这千里之外相遇也可算是一种缘分,可容我一起搭个座?”、

    这苏清话虽是这么说的,带了几分寻求的意思,但他这动作可是没有半点寻求意见的意思,在没有得到同意的情况下,他就已经在空缺的位子上坐了下来,这脸上还带了几分盈然的笑意,他这般自来熟的姿态倒是叫姚子期有些不大适应了,虽说他的确是不在意的,但现在这掏钱的人是老大,姚子期只能是巴巴地看着素问,他可半点也不认为素问是能够容忍一个陌生人同他们同桌的人。

    女人嘛,这气度自然是没有那么大的,尤其是像素问这样的人,姚子期觉得,素问的气量大约就和针鼻那么点大小,反正这是他这么多时日来所得到的最后的感悟。他甚至能够预感到素问这人在最后的时候绝对是会翻脸不认人的,直接将这人给轰走。

    但出乎姚子期的意料之外,素问倒是什么反应也没有的,仿佛是没有听到这人刚刚所说的那一句话没有看到他现在就坐在他们的面前似的。

    最让姚子期觉得意外不已的也并非是这个,而是素问还似乎是饶有兴趣地开口问的话:“哦,你是说姜国的人都流行天葬?能否说来听听?”

    这天要下雨了么?!姚子期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看着素问,只觉得眼前这个素问似乎不像是他平日里头所见的那一个素问,难道说有人易容不成?!姚子期这搁在一旁的爪子蠢蠢欲动,恨不能现在直接摸上素问的脸扯了扯那脸皮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他所认识的那个素问。

    苏清听到素问的问话,他这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像是十分欢喜能够有这样给人解惑的时候,他道:“姜国的国民觉得只有是天葬才是最接近神明的存在,所以等到有人故去之后,家中的人会将他清洗干净,然后换上素净的衣衫运送到那姜国边境的那一片沙漠之中,任由天上的秃鹰吞食,而黄沙也会将逝者的遗骸掩埋。所以在姜国并不需要有寿材店。当然这种事情在越国的任命眼中看来应该是一件完全不同寻常的事情,只是民风不同罢了。”

    素问听着苏清所说的话,她对于天葬这种事情也并不算陌生,虽说她穿越之前所处的是现代社会大多的都是火葬,但是在有些偏远的地方还是有着土葬,水葬一些个千奇百怪的方式,这天葬自然也是有的。只是她也没有想到,他们这一路经过的荒漠底下也不知道是掩盖了多少的白骨了。%&*";

    “不过,那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在很久以前的时候,姜国倒也不是天葬的。听说传说中的那个定陵曾经用了一个城池的百姓生祭。”苏清慢慢悠悠地道了一句,“虽说这种事情是野史,但也未必是真的不会存在的不是?既然有人传,那就多少也曾有过一些个事情生的。”

    素问看着苏清,这个儒雅且又俊俏的书生少年,她的手指慢慢悠悠地抚过自己面前的那一盏茶杯,她看着他道:“你也对传说中的定陵有兴致?”

    虽说这苏清看着是正常无比的,的确像是一个在他乡之中偶遇了故人所以倍感亲切前来说说话的人,但素问并不认为眼前这人会是这样的简单的,这偶遇,既然是遇上了,是不是偶然这件事情谁都是说不准的。但素问觉得,这苏清在此时此刻莫名地提起了定陵来这也不是一件看似那么平常的事情来了。

    这出门在外,先第一个要求就是不要轻易地相信别人,女人会骗人,男人,更会骗人!

    苏清脸上的笑容十分的腼腆,他看着素问道:“稍稍有些兴趣罢了,不过这定陵到底是存不存在,也是一件完全说不准的事情不是。几百年的时间这么过来,这不也是没有人寻找到定陵的方向到底在哪里不是。这定陵已经是成了一个传说,传说中的事情多半也是有些说不准的。不过,若是有机会的话,自然是想着能够进入定陵之中瞧上一瞧的。”

    “是呀,在史书上看到这对于定陵的传说,自然是想着能够瞧上一瞧的。”苏清看着素问,那脸上的笑容像是遇上了知音似的。

    “苏公子既是越国人,怎就到了这姜国来?”

    素问漫不经心地问着,她看苏清这人皮白肉嫩的,应该是养的好好的公子哥儿才对,但她又觉得苏清并非只是单单的一个公子哥这么的简单,看姚子期就完全知道了,像是家境不错的公子哥多半身上也是有着一些个脾性的,就算是没有姚子期之前那吊儿郎当风流不羁的模样,至少也应该会有几分的娇气,而这苏清倒是显得十分的沉稳半点也没有他这个年龄应该会有的浮夸劲。而他这种沉稳,却是同他这一身所带着的儒雅之气有些不同的。这作为学士,年长者的确是随着年纪的增长,阅历的增加而有着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味道,也的确是会变得渐渐的荣辱不兴。但苏清的这一种沉静,那一种透着谋定而后动的味道,他那姿态,带了几分试探。但这试探却又不是那么的明显。

    素问越觉得他们会遇上苏清这不是一种偶然而是一种必然,就算是这一次没有遇上,下一次也必然是会遇上的。而且,她听着苏清说话的那姿态和语调,只觉得是有几分的熟悉。但素问却又能够肯定自己如今是真的第一次瞧见苏清这个人,在以前的时候绝对没有见过面,她对这人的这么一点熟悉是从何而来的?!

    “书上说,看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所以小生也就想着四处走走看看。”苏清道,他的面色半点糊弄的神情倒也没的,天真无邪的就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人,“姜国的德兴帝陛下娶新后的大典觉得十分的有趣,所以就来看看。”

    苏清在说出这种话来的时候真的是半点的破绽也没有的,仿佛他就是真的因为好奇所以才来的,末了,他还十分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们难道不是么?”

    “自然是的,我们是做药材买卖的,原本是来姜国购买一些个独有的药物,刚好赶上了这样的大事就想着留下来看看热闹。”

    姚子期连连点头,他虽平日里头是有些蠢顿了一点,但也知道在人面前说人话在鬼面前说鬼话的道理,他虽不知道眼前这个叫苏清的人到底是什么底细,但也知道他们此行一路上已经是风险重重,甚至还有不少埋伏在暗处的杀机。姚子期当然知道自己不能什么事情都对人吐实,他可不知道眼前这人会不会是那些人之中的其中一人又更或者他哪天会说出他们的行踪来,姚子期觉得自己还是这般的年轻,又怎么能够年纪轻轻就直接命丧于此的,他还指望着能够回到无双城的。

    姚子期看了苏清又道,“我这生平头一次出门做了买卖,什么也是不懂的,家中只好让从小学医的妹子一并跟着来了,这一路上可真是没少吃什么苦头,这往后这苦差事真是不愿再担着了。对了苏兄也是越国的人,苏兄是哪里的?这听着口音倒有些像是无双城的?!”

    素问听着姚子期同苏清的那一番寒暄,虽说姚子期这说辞不能算是完全的尽善尽美十足的滴水不漏,但也可以算足够蒙骗过去算了。她也不开口说话,由着姚子期在那边说着。

    听着姚子期那说辞还有他机敏的反应,素问觉得有时候姚子期的确比挽歌适合做出这满嘴骗人的说辞的,挽歌这人整日一张冷冰冰的面容,要他说出姚子期那种话来,只怕挽歌只会不屑一顾的,哪里是会像是姚子期一样跟人像是兄弟似的说那么多的话。

    苏清也没有想到姚子期会突然之间对他说出这种话来,他也是愣了一会之后这才想到自己是应该回他话的,他笑道:“在下的确是无双城人士。”、

    听到苏清这么说的时候,姚子期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他道:“苏公子家住哪里的,怎么在无双城之中我就没有瞧见过你呢。”

    这不是姚子期自己要夸耀自己,这无双城之中的人自己大半都是认识的,剩下的小半也是认识自己的。反正他以前的时候也没少做什么混账的事情来,但是如今这名叫苏清的,自己压根就没有瞧见过和听说过之外,甚至连自己刚刚所编造的那一番话他都完全是没有半点怀疑的,这就显得有些不大正常了,无双城之中谁人不知道他这小霸王的名声。

    这人是绝对有古怪。

    苏清看着一个劲地朝着自己看着的姚子期,他脸上的笑容半点惊慌也无,镇定的模样几乎是叫人叹为观止。他道:“我出门游历得早,所以这位公子对我没有印象许也可能,或许咱们在无双城里头还是碰见过面的,只是公子自己没有留心罢了,这才觉得你我是没有见过的。”

    我听你在吹牛!

    姚子期在心底之中哼了一声,但这面上却还是依旧顺风顺水地推了过去道:“许也是有可能的,毕竟无双城之中这么多人不是,就算是真心见了面忘记了也是可能的。”

    苏清听着姚子期的话,他也没有多说,只是站了起来,朝着素问他们三人抱了一拳道:“叨唠几位了,若是有缘咱们下回再见。”

    苏清从自己的口袋之中摸出了一小锭碎银子放在了自己刚刚所坐的那一处位子便走了出去。

    苏清这前脚刚踏出门,姚子期的神情之中就有些愤然地道:“那小子绝对是有鬼!想我姚子期是什么人呢,无双城一霸!见过的人比吃过的米还要多,就没见过那小子!”

    姚子期看着素问和挽歌满不在意地吃着东西半点也没有在认真地听着他所说的话的时候,他便是有些不甘愿了,想着他好不容易是打了一个安全隐患,这两个人没有半点的紧张也就算了,竟然还露出这样蛮不在乎的神情来,他的那些个心血那都是白费了的?!

    他擂了一下桌子,颇有些愤怒地道了一声:“你们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

    素问看着那气愤难平的姚子期,觉得这人还真是一个孩子,那人有问题这不是已经完全一目了然的事情来了么,难道说还要她夸赞几句“你干的真不错”这样的话来?!他又不是糯米。

    “自然是听到了,这人有问题。”素问平静地道,“你想要我说什么,觉得你做的真不错,夸奖你几句?还是要你去跟着他,看他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若你真的有心的话,那么现在就不是应该在这里光是说着他有问题而已。出门在外,这先要的就是谨慎。你先要做到一个信条,绝对不能够相信身边的经过的每一个人,哪怕是你认识的人。因为你不会知道这些个人会不会突然之间对着你伸出刀子来。而这些个警惕是要放在自己的心中牢记,而不是像你这样兴奋地到处说着,就怕别人不知道那个人是有问题的。你这样说着又能够有什么用处呢?人家又不会帮你一把。你这样有什么话都全部写在脸上叫嚷到所有人都知道的情况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素问看着姚子期,她看着那表情略微有些僵硬的姚子期,她知道如今的姚子期已经是比之前的姚子期要进步一些了,至少以前的人只会扯了后腿,现在的他倒还能够静下心来好好地观察着对方的,这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她可以夸奖他两句,但是夸奖只会使得他越的得意起来,而蒙蔽住他的双眼。

    “你要学的还有很多。”素问对着姚子期语重心长地道。

    姚子期听着素问那平静的几乎是叫他有些愤怒的模样,他只觉得自己刚刚那兴奋劲一下子被一盆冷水完全兜头而来,浇得他浑身都是有些湿透的感觉。如果放在以前的时候,他想自己大约就会怪叫着反抗起来了,觉得素问也没有什么特别了不起的地方。但现在,他说不出口这种话。因为他知道素问说的都是认真的,她是在把自己的经验之谈告诉自己,不管素问的个性如何,姚子期还是不得不承认在行走江湖这件事情上,素问要比自己经验老道许多。而且他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值得特别高兴的,他刚刚的那模样,实在是太过稚嫩了一点。

    “我知道了。”姚子期有些闷闷地道,他知道以后是要怎么做了,“我以后向挽歌学习,绷着一张面瘫脸,那么就不会有任何破绽了吧?”

    挽歌在听到“面瘫脸”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眉头微微上挑了一下,从来都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说这几个字,这姚子期的能耐那可是真的能了啊!看来是最近素问对他的态度太好了一点导致他都已经分不出东南西北来了。如果搁在以前,挽歌想自己大约是直接愤然而起,他这舌头根子既然是这般的长,那就干脆让他没有了这舌头得了。但如今,挽歌有时候也有些猜不透素问对姚子期的态度到底是如何的,是真的将他当做宠物来看的,还是旁的什么……如果说素问是真的将他当做宠物来看的,挽歌觉得素问对这一只大型的宠物的态度也算是不错了。

    虽说素问大多数的时候对于姚子期并非是完全的和颜悦色,但是对一个人好,并非只有和颜悦色一条道路可行的,这严厉也是一种对人好的方式。而素问对姚子期的方式,那在严厉和戏弄中间的,倒是有几分像是对他当做自己的徒弟一般的教导起来。挽歌觉得姑娘真的是要寻一个徒弟的,这姚子期这人还真的是最差的一个选择了,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也。

    “你是傻子么?”素问看着姚子期斥责道,“我身边要那么多的面瘫做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势,都要学会用自己的优势。你学别人去做什么,但人家的影子?你这有点出息行么?!你是姚子期,你干吗要当挽歌?!”

    素问只觉得自己刚刚还觉得姚子期这人还有点聪明劲这样的想法压根就是她错了,这人是哪里有半点的聪明劲儿了,刚刚还聪明的,一下子就开始犯傻了。

    姚子期听得素问的话,他皱是了皱眉头,这真心是觉得素问这人是难伺候死了,这也不对那也不对的。姚子期沉闷地低下了头吃着东西,却也还是将素问说的那些个话记到了自己的心底里头去了,是的,他是姚子期,他是小侯爷,他不用当任何的谁!

    一张银票放在姚子期的眼皮子底下,姚子期看着这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这以前的时候这样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他哪里是会放在眼内的,他这挥金如土的时候,那个叫一掷千金的。但是现在看到这一百两的银票时,姚子期是感动的双眼都有泪光在闪烁了,他已经好久都没有瞧见过这样面额的银票了,那一个叫怀念的!

    姚子期看着素问,不明白素问为什么会突然之间给他银票,素问这人压根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也就算了还要拔得旁人满地鸡毛。

    “拿着银票去买你刚刚瞧中的东西,记得还个价格,别傻的人家要多少就给多少。”素问没好气地道,她也是现了姚子期刚刚是看中了那一个精致的烟斗,当然她也知道这玩意姚子期并非是想要买给自己的,难得他有心,素问也懒得瞧见他整日那为银子所困可怜巴巴的嘴脸,活似被人抛弃的小狗似的。她顿了一顿,又补上了一句,“从你工钱里扣。”

    姚子期满心欢喜,哪里还计较得了那么多,反正他欠素问的银子这辈子估计用自己的能耐是还不了了,反正也还不了,如今也不差再多欠上一些了。

    姚子期也顾不得再吃什么东西,生怕自己刚刚瞧中的东西会被同样有眼光的人给买走,他筷子一放,转身就是朝着外头走。

    素问也懒得理会他,低头吃着自己的东西。

    “轰隆”一声,整个地面开始剧烈地抖动了起来,素问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震慑住了,她抬头往外看去,这街道上面不知怎么的突然之间冒出了一道墙出来,这一道墙从地面里头缓缓升起,而它这升起的地方恰巧也是刚刚姚子期消失的地方。

    素问放下了碗筷,神情凝重无比。

    么么哒。艾玛,一周半瘦了九斤,胸都开始缩水了,今天早上刷牙的时候,我妹现我居然有了四根白……

    卧槽,这是要闹哪样啊!

第一百四十八章 闭嘴,萝卜!

    章节名:第一百四十八章 闭嘴,萝卜!

    素问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前一刻还在自己面前像是个孩子似的姚子期竟然就这样一下子消失在自己面前,甚至连哼上一声都没有。i^

    这突如其来出现的一面墙让未央城的百姓也一下子炸开了锅,百姓们哪里是见过这样的场面的,这突如其来出现的一面墙横在大街上阻断了往来的人的行走。

    在店铺里面的人全部都一窝蜂地全部往外涌了出去,挤在那突然出现的墙面,端看着。有些个胆大的人还去触摸了一下,这触摸之后才现这墙面竟然是真实的,而不是虚幻的。

    “姑娘?!”

    挽歌看着素问,似乎素问也没有想到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现这种事情,这脸上的震惊神情都完全没有消散去,一双眼睛还紧紧地盯着那突然从地面之中耸出来的墙面。当然,挽歌也是有些意外的,虽说他的确是不怎么喜欢姚子期那人,但也还不至于怨毒地想要他出什么事情这种地步,就像是你看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总不至于就会诅咒人家出什么事情。而且挽歌也觉得自己的度量也没有这么小气,就算这姚子期这般不长眼地说他是个面瘫,挽歌觉得割了他的舌头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也比直接杀了他要来的痛快!

    可后来转念一想,自己和一个毛孩子较真个什么劲,和他较真倒是显得自己和他一般计较了。但现在看到姚子期那毛孩子,就这样突然一瞬间消失在他们的面前的时候,挽歌虽然不会觉得有什么惋惜,但是到底还是觉得有几分的意外的。他意外的是,这样的情况只是因为偶然出现,还是针对着他们来的。如果是真的针对着他们来的,那么刚刚对于姚子期所生的那些个事情可能不过就是一个警告而已,一个提醒而已。

    这躲藏在背后没有出现过的那个人才是真正棘手的存在,或许,他们也会像是刚刚姚子期那样突然之间消失在面前。挽歌猜测不出此时此刻的姚子期到底是生还是死,但是却还是觉得有些引以为戒,他知道自己这往后的日子应该靠近素问,因为很有可能这种事情是会生在他们的身上。

    素问也从挽歌的脸上看到了那很明白的担忧之色,他是在担心着这种事情会不会生在他们的身上。虽然她没有看到背后导致这一切生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但在来姜国的路上他们也不是没有遇上过这样诡异的事情,只怕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想必就是之前那个人才对。他果然也是已经跟着一并到姜国来了吧?!

    “姑娘,我们这里不安全,我们回去吧!”挽歌道了一声,虽然在客栈之中不可能也是安全之处,但到底在客栈之中要闹出点什么事情也是不容易的,而在外头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下手的机会实在太多,防不胜防。

    “再等一等,这样大的动静城中不可能没有半点的动静。”素问镇定地道,刚刚这一阵地动山摇的,只怕很快就会把城中负责巡查的人给吸引过来。这城墙已经完全阻隔了这一条长长的街道,或许走别的街道绕了一个弯道也是能够走通的,但这毕竟是在天子脚下也不会有人是真的会置之不理的。所以这一道墙一定会被拆除。她知道挽歌是在想些什么,他觉得在这里外头安全系数不高,很容易招惹上一些个事情来,如果人有心就算是要下手也足够让他们吃亏上无数次了,但如果对方真的要下手,尤其还是精通这样奇门遁甲的人,只怕到时候就算是他们躲进了客栈之中也很难躲得过去不是?!

    素问也想等上一等,看看这情况到底是怎么样。这姚子期……素问猜想着,应该不会是被直接活埋了才对,毕竟怎么说也是一个小侯爷的存在,这三皇子是真的要派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地处理了那两个王爷,就算是附带地要将他们给杀了灭口,那也应该是在他完全已经得手的情况下,如今这样反而只会叫他们提高了警惕。

    素问觉得这制造出这样事端的人,不单单只是对他们的一个警告一个提醒,更多的应该是他想要些什么所以想拿姚子期来交换才对,所以现在的姚子期应该还没有什么威胁,就算是有生命的威胁应该也不是在现在这个时候。

    素问看着那几乎阻断了一条街道的城墙,负责巡查的那些个将士也已经听到了消息赶了过来,询问了有没有人员伤亡之后就让被这一面城墙阻隔了的百姓先安静下来,这忙前忙后的,只见那巡查的将士在那边不停地跑来跑去的,过了大约是有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来了一小队的人马,这手上拿了工具在那头开始忙碌了起来,对着这突然出现的城墙开始拆除。%&*";榔头砸在前面上的时候出闷闷的声响,一个一个的洞口就在这榔头的敲砸下出现,不一会的功夫这一面墙壁已经被拆了下来,轰然被推倒了。

    外头尘土分扬的,将士们一等墙面一倒,便开始搬运着这些个砖块,他们的度极快不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将这里完全处理的干干净净了,半点也看不出来在之前的时候这里还横着一面墙。

    倒坍下的地面依旧是素问他们刚刚走过的时候那青石砖的道路,一点也没有改变。

    素问把银子放在了桌面上,她走了出去打量着刚刚被拆除干净的地面,还是那青石砖的道路,一点也没有凹陷也没有凸起,正常的很,正常到完全是到了诡异的地步。

    而姚子期却是凭空消失不见了。

    “姐姐,”一个小小的声音从素问的身后传来,素问回过头一看,只见一个不过五六岁手上拿了一块软糕的孩子站在她的身后。孩子一看就是极其普通的姜国的子民,头上戴了一顶用兽皮制成的帽子,略微有些圆润,看上去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一双眼睛黝黑黝黑的,像是新出生的羔羊似的,有着说不出的可爱劲儿,他没有拿软糕的另外一只手上拿着一封信,高高地扬起递给了素问,“有人叫我交给你。”

    素问接过了信,也不管这信中是否是有古怪的,她直接将信纸从那信封之中抽了出来,信上也不过就是寥寥数笔,约她今夜前往未央城的仙女湖见面。

    素问这才刚刚一眼扫过那信纸上的内容,这信纸无火**,那蓝色的烟火从信纸的中间一下子窜了上来,将信件上所有的字体全部燃烧干净,迅地吞噬完整个信纸,不,从这字体上来说还不也算是特别正确的,而是从每一个字里头窜出来的火苗,每一个字里头都有着火苗的窜出,很快的这些个火苗汇集成一道十分浓郁的火焰,将整张信纸都吞噬了干净,这度快的几乎是在一瞬间这信纸已经灰飞烟灭了。

    素问在信纸窜出火苗的那一瞬就就将信纸随手一扔,这纸张还没有等飘落到地上就已经成了灰烬,就这样落在她的脚上,但刚刚那一烧过已经足够叫她记下信件上所有的内容了,她抬眼看着这一本一蹦一跳已经走远的孩子,她知道现在就算她抓住这孩子问那个叫他传信给她的人在哪里也没有用处,因为叫他传递信的人必定已经不在他原本呆着的地方了,如果真的是要见他们的,就不应该是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来了。

    “信上说了什么?”挽歌也没有看到信上到底写了是什么,等到他想要去看的时候,这信纸已经变成了一片黑黝黝的灰,半点也瞧不出上头原本是写了什么东西的。很显然的,那个人只是想叫素问瞧见这些个东西而并没有想要让他看到。也真是因为如此,挽歌觉得这信纸上所写的内容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也没什么的,不过就是一些个要挟我的话而已,叫我去哪里见面。”

    素问对于这些个要挟早就已经淡定得很了,她哪里是没有见过这些个事情的,当初还遇上过比这些个言语更加过分更加叫人觉得不可思议的言论呢。

    “姑娘要去?我不认为一个姚子期值得姑娘你冒险。”挽歌不知道素问的打算,但看素问这个样子,她似乎并不拒绝去见那个要挟于她的人,甚至于,挽歌觉得依照素问的个性她是一定会去的。依照素问一贯的个性,挽歌再清楚不过了,这越不让她做的事情她越去做,这越是威胁于她的事情她越是不当一回事。

    以前的时候挽歌也不觉得素问这样有什么不对的,反正她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在拿主意的,自己也是听命于她的,她想要做些什么自己阻止不了也完全没有办法阻止,但是挽歌并不觉得姚子期有这样的一个资格能够让素问去救他,这小子哪里是有这样的好命。

    “一个姚子期当然不值得我冒着这样的险。”素问道,“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在背后窥视着。”

    如果只是为了一个姚子期,素问当然不会想着要去冒险,但她最恨的就是有这样的一个人在她的身后窥视着,这样的锋芒在背这可是素问最不想见到的场面,她可不想自己不管做什么事情这身后都有着一双眼睛盯着看着,甚至在自己无法注意到的时候随时都有可能会被背后刺来一刀,所以这人她是一定要去见上一回的。

    至于姚子期,素问倒是看淡的很多,如果有办法的情况下自己当然是要救上一救的,但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素问可不认为自己还能够像是一个孤胆英雄一般地敢于勇闯龙潭虎穴,然后将他救了出来。这种不是英雄,而是傻子。人生在世的时候多半都是需要有着取舍的存在,靠人不如靠自己。

    “走吧。”素问双手背负在自己的身后,神情也是淡淡的,半点也没有紧张或是焦虑的情况,仿佛姚子期这人同她是没有什么干系的,不过认真说,姚子期这人还真的是同她没有多少干系存在的。

    姚子期在走出门的时候,他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遭遇上这样的情况,回想起来的时候,姚子期压根就不知道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情,这一切来的太快太快,快的他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生了。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姚子期现自己已经坠入到了黑暗之中,他这最后所能够瞧见的也就是只有头顶一个巨洞一下子合上了,在合上之前,姚子期最后所看到的就是那天空中的一抹蓝。

    姚子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他伸手去触碰四周,触碰到的是那泥土的味道,带一点点的土腥味,还是湿润的。他所处的空间虽然不能算是太大,但却像是一个地道一般足够他行走。只是他的眼前一片的黑暗。

    经过偌樱那件事情之后,姚子期对于地道这个地方已经可算是深恶痛绝了,他现在所处在这个地方脑海之中却是在不停地想起当初在恶魔城之中所走的那个地道,一想到这地道的尽头可能会遇上的那些事情和画面,姚子期就觉得自己难受的慌。

    他很是破罐子破摔地直接在地上一坐,也不管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与其会面对那些个叫人恶心到爆的画面,他想小爷还不如不走了,免得是自己遭罪了。

    姚子期坐在那边坐了许久,这个地方静悄悄的,他没有听到半点的声响,唯一能够听到的也就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这是一个压抑到了极点的地方,人长期呆在这种完全听不到半点声响也没有什么别的人在的地方,那些个压迫会迫使人趋于一种疯狂。时间越久,恐惧一类的所有负面的情绪会在那个时候将人完全压倒。

    姚子期想这要是搁在之前的时候,自己要是遇上了这种情况估计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但这一段时间来他所经历过的事情要比他之前那十多年所经历过的要多的多,这段时间内他所经历过的这些个事情无一不是在告诉着他,在这个时候愤怒、恐惧都是帮助不了他什么的,他唯一能够做的要么就是等待着旁人来救助,要么就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走出这种鬼地方。

    姚子期坐在那边停留了很久,想到素问对他所说的。这人永远靠别人是靠不住的,唯一能够靠的也就只有自己,现在他期望着会有人来帮助他来救他,那么等到以后的时候,他多半也是会这样想着的,别人就算来救他了,可这救得了一次,又不能救他一辈子,等到真的没有人来救他的时候,难道他就要混吃等死不成?

    姚子期想自己是怎么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的,他得奋力自救才行,管他前面到底是些个什么东西,反正他再可怕的事情也已经经历过了,最可怕的也就不过没了脑袋,碗口大的疤,怕什么!

    姚子期这样一想之后,他也不知道是打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干脆地从蹲坐的地方站了起来,四周昏暗他也是不怕了,干脆地就在摸着自己能够触及到的,一直往前走去。

    姚子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也许他是走了很久,又或者他才走没有多久,在这一片昏暗之中,时间已经对他来说没有那样的一个概念了,姚子期只摸索到这样长长的一条道路,然后一个劲地朝前走着半点也不敢停留。他的呼吸之间到处都是泥土的气息,手指之间也是潮湿泥土的湿软感觉。

    突然地,姚子期只觉得四周突然开始抖动着,四周的泥土不停地朝着他聚拢而来,像是要将他给掩埋在这个地方似的。姚子期也有些惊慌了,空间越的缩小,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感受那些个聚拢的泥土几乎是要将他的骨骼都压成碎片一般,四肢百骸都有一种被压迫的痛苦感觉。

    姚子期闷哼了一声,他这个时候特别想说一句小爷今天运气真背。

    在四周的泥土聚拢到一处的时候,在姚子期的头顶上面突然破开了一个口子,姚子期能够感觉到自己脚下的泥土正在不停地往上涌着,终于的,他的脑袋冒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他的脖子也冒出了地面。

    在冒出地面的那一瞬间,姚子期终于感受到了那新鲜的空气,空气里头微微带了一点湿润,还有一点青草香味,姚子期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这才现自己除了脑袋和脖子冒在了泥土外头之外,他的身体还埋在泥土下面。

    泥土十分的厚实,就算他想要动上一动也是十分困难的,而且埋得这样深,他就算是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凭着自己从这土地之中爬了出来,更何况,如今的他能够转动的除了脖子也就是眼珠子而已。

    姚子期不知怎么的,他的脑海之中想到了萝卜,他现在这个样子,可不是一颗萝卜么……

    姚子期看了看四周围,这里是一片平原,地面上冒着青嫩的草。虽说在沙漠之中是酷暑难当,但姜国的平原地区倒是一律的四季如春温度怡人的。所以在越国可能草原上已经青草都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枯黄起来的时候,姜国的草原上还是一片青嫩嫩的色泽。

    不远处有着一个湖泊,湖水幽兰兰的,看上去十分的漂亮。在这草原上还有放着牛羊的牧民,他们骑在马上嘴里头用姜国的乡音哼唱着一些个不知名的调子,很是悠远流长。

    姚子期听得十分激动,因为那些个牧民离他的距离不算太远,只要他高喊上一声他们就能够完全听到,而且在他的身边还有一只绵羊的存在,只要他喊一声!

    姚子期是这样想的,而他也这样做了,他使出了全身的劲儿朝着那人喊着:“喂,快来帮个忙——”

    姚子期的声音拉的长长的,他那一张脸也因为他的用力而涨的通红,但那牧民却像是半点都没有听到一般,看也没有朝他看上一眼,依旧是优哉游哉地哼唱着那些个调子,甚至连看都没有朝着他看上一眼。

    “有没有看到这里有个人啊!”姚子期怒吼着,他的一张脸因为愤怒而通红的像是关公,“我是人啊,真不是什么萝卜!快来救我,好歹把我弄出去!”

    姚子期满怀期待地吼着,他的声音拉得长长的,但是换来的结果却还是失望。

    “闭嘴!”一个愤怒的声音从姚子期的身边响起,声音里头还带了一点后悔和不耐烦的意味,“吵死人了,你给我闭嘴别说话!”

    姚子期狐疑地看着自己四周围,他看了半天之后这才现自己身边压根就没有什么人影,这唯一有的只有一只浑身有着绵软的毛的绵羊,那绵羊的眼睛通红地盯着他看着,嘴巴扭动扭动着,还真的吐出了一句人话来:“你喊破了喉咙也没有用,没人会听到你的声音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姚子期紧紧地盯着这一只睡着人话的绵羊,好半晌都是没有什么反应的,这等了一会之后姚子期猛地爆出了一串笑声,“哎哟喂,绵羊会说话,真是太好玩了。”

    姚子期对这种情况倒是一点也不陌生的,那个时候他们被困在树林之中的时候不就是有着一只乌鸦在那边说话的么,那乌鸦说话的时候他还被吓了一跳,后来的时候姚子期倒也觉得没有那么的可怕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但是这种情况也是挺新奇挺好玩的不是么。如今看到一只绵羊在自己面前说话,姚子期只觉得有趣极了,他原本的害怕在看到这绵羊说话的时候,一扫而光。

    许是姚子期的小声太过张狂了一点,那只会说人话的绵羊有些恼怒,它扬起一只前蹄,十分迅地朝着姚子期的鼻子上踹了一脚,他的声音更是冷冽:“笑什么笑,你这根萝卜!”

    姚子期只觉得自己鼻子一疼,然后有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头一下子涌了出来。

    么么哒,爱你们,亲亲。我去接着去写文,争取明天万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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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毒女介绍:
一朝穿越,素问成为将军府上被丢弃在外的嫡女。
她的父亲遗弃她,祖母厌恶她,姨娘设计她,母亲被逼疯,兄长被践踏。
素问涅槃重生,既然你们今日无情,就别怪我从此无意。
面对这个冰冷无情的家族,她誓要护母亲,保兄长,惩贱人,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挣得自己的一片天。
庶兄为非作歹,她打断他的腿,毁他一世前程。
庶姐妹伪善,她撕开她的美人皮,让她们无脸再见世人。
姨娘歹毒,她亲手送她上黄泉路。
父亲冷漠,她要他亲自下跪当众认错。
她运筹帷幄,步步紧逼,誓将那些歹人全部打倒,她要他们知道,她的地盘,她做主!
将门毒女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将门毒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将门毒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