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章 厚道的萧侯爷
一百二十章厚道的萧侯爷
萧贵扔掉手中的鼓槌,走到台前大声道:“诸位请安静。各位父老的热心侯爷和两位天使以及知州大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凡是想要为朝廷,为大明尽力的,不管数量多少,我们都是欢迎的。为了保证大家都能够为国尽力,请大家将自己的姓名以及捐款的数目都登记在册,事后知州衙mén会派人上mén收取。大家都是滁州城中有声望的人物,如此大声吵闹却是失了体统。”
萧贵说完,一挥手,男扮nv装的徐琳带着几个原本衙mén的中的师爷,胥吏等带着纸笔分成两队,分别向东西观礼席上走去。
那些个吵着要捐钱的人这才想起是在军营当中,立马都噤声了。有些人心中暗暗叫苦,刚才喊着捐多少多少纯粹是凑热闹,盲目攀比。现在人家拿着纸笔上来了,要清清楚楚的记下,顿时有些后悔。若真的照自己刚才喊的捐,那会rou疼死的。只能祈祷自己喊的时候别人没有听见了。
“嘿,刘兄,你刚才不是喊着要捐五万两么,这会怎么变成了两万两。”一个瘦子忽然喊道。
那个姓刘的支支吾吾的,脸一下子变得涨红。现在大家都静下来了,刚才那人说话的声音就显得特别的大。他感觉到好多人都在朝他这边看过来。眼前负责登记的那个net红齿白的年轻师爷也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他真狠不得将那个多事的家伙的嘴给撕烂,可是他不敢。
“有么?那可能是你听错了吧。”姓刘的不想出那么多,狡辩了起来。
“兄弟我怎么可能听错。再说了,方兄,王兄,他们几个也都是亲耳听到你说五万两的。你声音喊的那么大,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难道他们也听错了么?”那个瘦子好像跟姓刘的有仇似的,跟他死磕上了。
旁边的几位瘦子提到的家伙也跟着凑热闹。他们一致表示自己绝对听到姓刘的要捐五万。
姓刘的现在真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狠狠的瞪了那个瘦子一眼,深吸一口气,对着眼前等着记录的徐琳讪笑道:“我刚才说错了,我要捐五万两。”
徐琳对于这些商贾没有一点好脸sè,虽然看到这姓刘的狼狈样也想笑,但是还是板着脸认真的记录了下来,并且让他按手印确认。这样一来,你就是想反悔都没得反悔了。
这些人很多人平时在生意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龌龊,此时都是有机会给你穿小鞋那是绝对不会放过的。有了姓刘的榜样在前,倒是没有几个人再敢不认帐,丢脸不说,要是侯爷一生气,给自己安排个戏nong官府的罪名,那么再多的钱都不是自己的了。所以都是乖乖的配合,按手印。没办法,这都是自愿的,人家侯爷又没bī你。
观礼席上也就是一百多人,半个时辰左右所有人都登记完了。看着徐琳忙碌的身影,萧毅眼中闪过一丝感jī。这个nv孩不仅人长的漂亮,但是却不是一个hua瓶。这些日子却是也帮了自己不少忙,找机会感谢一下人家。
看着那些商人有些愁眉苦脸的日子,萧毅忽然想到了一个赚钱的mén路—做倒爷。现在领地中的各项物资的生产都已经规模化,每天的产量都是惊人的,所以过几天就必须将仓库中的物资出售,方便腾开仓位。尤其是粮食更是每天都得卖掉一些。但是系统的市场给的价格实在太低,而且卖出的钱也不能在现实中使用。自己日后南征北战,要不断的扩军,必须要有大量的粮饷军费。粮食自己不愁,可是钱却不多。这一次虽然有这些商人捐款能够暂时解决问题。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寻找一条比较稳定,又来钱快的方法。
1uan世之中,什么最贵,粮食啊。领地那么多的粮食,卖给系统市场还不如卖给这些商人。卖给他们可以得到真金白银。商人们再到手一卖,那也赚的不少。如此一来,皆大欢喜。只是如今滁州到领地中间的路都被鞑子给占了,只能先从市场中买进,然后再卖给那些商人。虽然赚的少些,但是还是有不少赚的。毕竟量大啊。等日后,凤阳府,河南,陕西都光复,那就直接从领地运粮出来卖,赚的就更多了。
除过粮食,武器,铠甲,木材,石料,甚至葡萄酒都可以卖。这些都是赚钱的路子。日后有条件的时候,甚至可以将开采的原金铸成金币用来行,和白银,铜钱实行兑换。金银都是硬通货,数量多了,更会促成经济的恢复和展。
对了,还有战马。自己马场中那些战马身形高大,是这个时候的人所没有见过的。这一拉出去个个都是神驹啊。江南本就少马,再加上北方如今都被鞑子占了,战马更是少的可怜。自己这些马一出面,肯定会引起轰动。那可就值老钱了。自己如今顶着定北侯,六省总督的帽子,再加上手下的这些士兵,相信没有那个不开眼的敢打自己的主意,都得老老实实的公平买卖。
萧毅这么一想,越想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眼前堆的金山银山。一时间魂游万里,已经浑然忘了自己还在校场上。
“侯爷,侯爷”一个清脆绵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唤醒了正在无限yy的萧总督。
萧毅下意识的擦了一下嘴边,转头一看,原来是徐琳已经等级完了,正俏生生的站在他的身后,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萧毅嘿嘿一笑,老脸一红,笑道:“统计完了?汇总了吗?”
徐琳看着萧毅好像做坏事被撞破的样子,心中一乐,嘴net一抿,正待笑,但是立刻想到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急忙肃容道:“禀告侯爷,此次捐款人数共计一百三十五人,捐款数量三百六十八万两白银。”
“乖乖,这么多”萧毅在心中惊叹道。他本以为最多能收个几十万两都不错了,可是没想到竟然达到三百多万两了,看来这江南的富人还真是多啊。
但是他却不能表现出太过惊讶的神情,眼中的惊讶之sè一闪而过,淡淡道:“本侯知道了,辛苦你了。回头让徐大人派人去各户收取吧。”
一边的徐华应声道:“下官遵命”
其实三百多万两白银看着tǐng多,但是在明朝末期,富人如云的江南来说并非很多。此时的江南之富裕,根本就不是后世很多人想象的那样。大明朝在后期开了海禁之后,江南一带的民间财富的那是让后人无法想象的。至于具体情况,在此不表。毕竟我不是考证党,大家伙也不需要那些。
话说萧侯爷这人还是比较厚道的,看着收了这么多的钱,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就想着怎么给那些捐款的人一些补偿。这就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虽然手握重总,又是总督,又是侯爷的,但是还是没有学会欺压百姓,鱼rou乡里,当即吩咐徐华道:
“徐大人,你派人去收取捐款的时候,顺便将这些捐款之人家中十八岁到四十岁之间,并且愿意出仕的男子名单统计一下。每户限定两人。若是家中没有合适的子弟,那就从其他方面给他们补助。对于这些人,可以定个日子将他们聚集在一起,考查一下。如果合格的话,可以将他们优先补充到那些空缺的职位上。但是记住,只是优先考虑,并不是让他们hua钱买官。
另外,你再放出消息,就说三日后就不再接受捐款。若是还想捐款的直接jiao道衙mén。对于捐款之人,本侯和朝廷都不会亏待他们的。”
徐华听了,嘴上答应着,心中还在感叹这位侯爷还真是个好人,跟着这样的领导hún,心里边也有底。
兵也阅了,人也杀了,钱也收了,大家伙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但是萧侯爷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说。
“滁州新复,官员胥吏大量空缺,致使大量事务拖延迟滞。总督大人特招贤令招揽贤才。凡是诸生以上,年满十八岁至四十岁的士子,不论地域,不论家境,不论资历,凡身体无恙,品相端正,有意出仕者皆可前往招贤馆报名备案。人数不限,十日后将由总督大人亲自考核。考核通过后据其才能分配岗位。报名时间从明日起始。”
徐华当众宣读了招贤令,又引的众人一番议论。
今天的所见所闻让陈子龙真的是感慨万千。他从一开始对萧毅的小视到现在对他深深的好奇和警惕。此人看起来桀骜不驯,但是又好像对人温和有加。说是一介武夫吧,看他的种种手段怎么可能是武夫能干出来的事情。但是他从萧毅的所言所行中嗅出了一种危险的味道—此人其志非小,并不会是一个能够关在笼子中的猛虎。陈子龙此时有些纠结起来,他知道朝廷派他来此担任推官的意思就是在萧毅身边安cha一个眼线,这么明显的事情萧毅能不知道么,他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此刻他虽然面sè平静,但是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朝廷这招会不会jī怒他呢?陈子龙无法淡定了。
萧毅可不知道陈子龙内心的想法,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的。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掩饰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朝廷是上赶着来找自己的,封的官看着tǐng大,却都是空头支票。除过滁州之外,自己的管辖范围还都在鞑子的手中,自己能管的就是滁州这一亩三分地。马士英给自己画了个大饼,还要派个人来cha上一杠子。我敬你陈子龙是个忠臣,不会把你怎么样。你要是识相,那我就给你好脸sè。你要是不是想,非得给我捣1uan,那对不起,该咋办就咋办。
一百二十一章 明朝的姑娘太单纯
一百二十一章明朝的姑娘太单纯
众人饿得前xiong贴后背的时候,萧毅终于宣布今天的大会圆满结束了,并且表示大家伙今天既捧了人场,又捧了钱场,按照道理萧侯爷应该请大家吃个饭,喝个酒,意思意思。但是因为要忙着招待朝廷的钦差,所以就不好意思了,有时间改天再请大家吃饭。
大家都是生意场上hún过的人,都知道萧侯爷这话里的意思就是现在散会了,我这里不管饭,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至于改天请吃饭的话,是基本没人信的。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句客气话而已。
看着场中的百姓士绅在士兵的引领下纷纷退场,萧毅转身对刘谦,陈子龙等笑道:“两位钦差大人,想必都已经饿坏了吧。本侯已经在滁州城最好的醉翁楼备好了酒席,给两位钦差接风洗尘,一定要赏光啊。”
两人自然得赏光,肚子早都饿的咕咕叫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客气了。
“来,刘公公,本侯敬你一杯。”萧毅举起酒杯对身边的刘谦道。
刘谦急忙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和萧毅轻轻一碰,然后一饮而尽。他虽然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但是他丝毫不敢托大。眼前这位侯爷可是目前最有实力的新贵。虽说自己是上差,但是也不敢在这位爷面前托大。人家给自己敬酒那是客气,自己要是真把自己当回事那就是不懂事了。
“陈大人,本侯也敬你一杯。”萧毅抬手拿起酒壶又给自己满上,端起酒杯对陈子龙道。
“多谢侯爷”陈子龙倒也不敢托大,人家现在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面子还是得给的。当下端起酒杯也起身和萧毅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听说陈大人有位得意弟子叫做夏完淳,不知现在何方?”萧毅放下酒杯,突然问道。
“呃……侯爷也知听说过存古的名字?”陈子龙一愣,有些惊讶。
“那是自然,陈大人和瑗公父子都是江南闻名的名士才子,本侯岂有不闻之理。尤其是令徒夏完淳更是一位难得的少年才子,听说他天资聪颖,5岁读经史,7岁能诗文,9岁写出《代rǔ集》,堪称天才。不知道传言是否属实?”
“侯爷说的不错。像完淳这么有悟xìng,且聪敏好学的孩子,下官能做他的老师那也是三生有幸。古往今来,在诗文上能称的上才子的人并不少见,但是像完淳这样小小年纪就已经志存高远,立志报国杀敌的才子下官却是少之又少。”陈子龙说起自己的弟子来是一脸的骄傲。
“崇祯十七年,也就是去年的三月份,流贼席卷北方,进bī京城。完淳自称“江左少年”,上书四十家乡坤,请举义兵为皇帝出力。后来虽然未能成事,但是我就知道完淳此生定不会叫我失望,也不会让天下人失望。后来先帝殉国,建奴入关,局势不断糜烂。完淳痛心国事,屡次向我提及愿效仿班定远,投笔从戎,带兵驱除鞑虏。只是因为他年纪尚小,我与其父未曾应允。”陈子龙一说起夏完淳来就刹不住话匣子,给萧毅说起了夏完淳的事迹来。看的出来,他对自己的这位弟子是非常满意的和自豪的。
“咳咳……”看着陈子龙说的有些投入了,刘谦忽然咳嗽了起来,并且不断的给陈子龙使眼sè。姓陈的你怎么回事啊你,侯爷给咱们接风洗尘,随便问问你的弟子,你还来劲了啊。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啊。
刘谦本来在宫中做事,跟马士英,阮大铖等人都是走的近。他们不喜欢陈子龙,刘谦自然也是跟着不喜欢。这次马士英将陈子龙派来当推官,就是把他远远的支开的意思。眼不见,心不烦。这个家伙在那些文官和文人士子中间威望不小,马士英虽然罢了他的官,但是那些为陈子龙说话的人却也是络绎不绝,吵得他实在很烦。正好有了这次的机会,就把他打到萧毅这里来了。可怜的陈子龙还以为朝廷派自己来监督萧毅,一切都缘于他一心为国的那份公心。
这种人,遇到了像弘光这样的昏的不能再昏的昏君,马士英这样一流的jian臣当国掌权,要想实现自己报国的梦想那就是一场悲剧。明主手下才能出名臣。
萧毅笑着看了看还在使劲咳嗽的刘谦道:“刘公公可是不舒服么,要不本侯找个郎中给你瞧瞧。”
刘谦立马不咳了,讪笑着道:“多谢侯爷,可能是咱家吃不惯这辣味的菜肴,所以才会咳嗽吧。”说完又偷偷的瞪了一眼一脸不在乎的陈子龙。
徐琳依然是一身男装,静静的坐在萧毅旁边,脸sè有些酡红。她没想到萧毅会带她来参加宴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静静的坐在一旁,偶尔夹上一口菜肴轻轻的放进嘴中。此时听了刘谦的话,忍不住“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这刘公公撒谎的本事可真是蹩脚。这菜都是南京菜,那里来的辣椒。
刘谦知道人家在笑自己,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这人xiong脯鼓胀,喉部平滑,五官俊俏之极,虽然身穿男装,但分明是一名极美貌的nv子所扮。她从校场的时候就一直在定北候身后,现在酒宴又坐到定北候身边,既不斟酒,也不说话,而且定北候对她刚才的失礼举动也是丝毫不在意。这说明这nv子跟定北候关系分明不一般,自己哪敢找她的不自在。
“陈大人,令徒如此少年英雄自然值得钦佩。但是也是因为他遇上了一个好老师啊。来,本侯再敬你一杯”萧毅笑着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徐琳继续和陈子龙攀谈起来。这个夏完淳是个好苗子,人才啊,一定要挖过来。自己如今身边最缺的就是这些既有文化,又有热血的青年。但是要想把他挖过来,先得搞定陈子龙这一关。
陈子龙听到萧毅如此说,心中也是高兴。一直板着的脸上也是有了一丝笑容。而且萧毅如此的温和,让他的戒心也是有些松弛了。不管怎么样,他目前都是打鞑子的,这就够了。
“多谢侯爷谬赞”二人碰杯又是一饮而尽。
萧毅以前酒量是很浅的,喝啤酒不到两瓶就跑到桌子下面去了。可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变化的缘故,他这都喝了好几杯酒了还是没一点的感觉。或者是因为这古代的酒度数太低了。不过他也不想想,再低也比啤酒度数高啊。
唯一不变的就是酒喝多了话多。萧毅和陈子龙二人一个有心结jiao,一个有意卖nong,借着酒劲,一会儿两人之间就融洽的跟故jiao一般,看的刘谦,徐华等人目瞪口呆。他们想不通萧毅堂堂一个侯爷怎么会和一个小小的从七品给事中如此投机。你说你要是倾慕人家的才华吧,你一个武将,你凑什么热闹啊。想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
只有萧贵一脸的平静,该吃吃,该喝喝,和徐华,刘谦等人喝的你来我往,不亦乐乎。在他眼里,无论萧毅做什么都是正常的,都是有道理的。
徐琳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萧毅,这个家伙连字都不会写,还得找自己帮忙。对很多平常的再也不能平常的东西都不明白,还要经常问自己。可是如今却对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的事情知之甚详,而且还跟人家的老师聊得不亦乐乎。人家虽然有名,可那毕竟是文化界的事情啊,你一个武将怎么都知道,我一个江南土生土长的文艺nv青年都不知道。而且你原来不是从西北来的么,怎么连江南的事情都知道了。太奇怪了,真是太奇怪了。
萧毅大概感觉到了徐琳的目光注视,回过头来对她咧嘴一笑道:不好意思,琳儿,这酒席上都是男人,有些冷落你了。来,吃菜。”说完,用公筷夹了一些菜放在徐琳面前的小碟子中。然后又转过头去跟其他人碰杯去了。
徐琳愣愣的看着自己眼前小碟子中的菜,浑然不知那是什么菜。她的脑海中此刻只回响着两个字:“琳儿”他竟然叫我琳儿?他怎么会叫我琳儿?他之前不是都叫我徐小姐,徐师爷的么,怎么忽然变成琳儿了?徐琳脑子里边1uan糟糟的,一刹那很多年头都纷至沓来。最终那个既让她害怕又感觉甜蜜的念头终于浮现在眼前,她忽然“呀”的一声叫了出来,一下子将正在觥筹jiao错的众人都惊呆了,大家都愣愣的端着酒杯看着她,不晓得生了什么情况。
徐琳现了自己的失态,一看大家都在看她,一下子又羞又恼,一张俏脸霎时变得绯红绯红,一直红到了洁白优雅的yù颈。她忽然恨起了萧毅,要不是这个家伙,人家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丑。回去后爹爹肯定会笑话人家的。都是那个该死的家伙。你好好的叫人家徐师爷就好了,干嘛忽然改口,琳儿都是你叫的么。徐琳忽然觉得有些委屈起来。
萧毅浑然不知因为自己的孟1ang而让身旁的俏佳人短短几瞬情绪已过万重山,而且连他都恨上了。要是知道的话,他肯定会感叹一句:“明朝的姑娘太单纯了”
一百二十二章 一文钱难倒定北侯
一百二十二章一文钱难倒定北侯
滁州最繁华的东大街上,一个头戴束银冠,身穿一袭白sè罗制箭袖长袍,腰间乌角带,脚蹬皂靴,身材高大的,面目硬tǐng,嘴角总是带着淡淡笑容的年轻男子边走边左顾右盼,嘴中不知在嘟囔着什么。时而回头看一下缀在自己身后三步远的地方的一个士子打扮的年轻男子。
后面那名男子白白净净,眼若星辰,鼻子娇俏tǐng直,net红齿白,只是不知为何总是低着头,脸上有着淡淡的愠sè,亦步亦趋的跟在前面男子的身后,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徐琳抬眼看了一下前面逛街逛的兴致盎然的萧毅,想要叫住他,但是嘴net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喊出声。
宴会结束后,萧毅让徐华将已经喝得有点晕头转向的刘谦和陈子龙一行安排到驿馆中去,自己则是拉着徐琳出来,美其名曰是体察民情,其实说白了也就是逛大街。
徐琳因为萧毅害她失态的事情还在耿耿于怀,心中一万个不情愿,但是碍于老爹的面子,只好板着脸跟在萧毅后面。对于萧毅并肩走的提议毫不客气的拒绝了。
萧毅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徐大小姐了,想了想没想明白也就不去管了。今天难得有空,偷得浮生半日闲,出来好好逛逛。一则那这是自己的辖地,要熟悉民情。二则么他想买点礼物送人。
滁州城不愧为江北重镇,东大街之上人流如织,酒楼,茶肆,饭庄,当铺,还有各种各样的商铺也是应有尽有,看的萧毅是目不暇接,嘴里一直啧啧赞叹。甚至看到路边一个扛着一串糖葫芦的老头,也让他觉得亲切。记得自己小时候经常吃这个东西,后来长大了就不喜欢吃了。今天,在这几百年前的时空再一次的看到那一串串红红的,亮亮的,既好看又好吃的小食品,很是觉得亲切。
“大叔,这个给我来一串。”萧毅举步上前,对卖糖葫芦的老者说道。
“好嘞,您拿好了。”老头看眼前这位公子穿着讲究,器宇不凡,没想到他竟然要吃糖葫芦。这都是平民家的小孩子才吃的东西,一般有身份的人谁没事会在大街上举着一串糖葫芦吃。老头虽然奇怪,但是毕竟是生意上mén,还是很快的就给萧毅从垛子上挑了一根果子最大的。
萧毅伸手入怀,准备掏钱的时候才现自己忘了出mén带钱了。他平时根本没有hua钱的时候,这次还是来到这个时空后第一次hua钱。他不免有些尴尬,面现赧sè,迟疑着对老头道:“大叔,不好意思,我忘带钱了。您看,我回头让人给您送来可好?”
老头看着他在怀中掏了半天什么也没掏出来,心想可能又遇到了一个占小便宜的主了。看这位衣着不凡,没想到却连这点小钱都不舍,真是够抠mén的。
“对不住公子。小老儿也是小本生意,这点小钱在您看来不在乎,对我来说可是糊口的钱。您还是行行好吧。”老头神sè一冷,刚才的热情劲全没了,一口咬定萧毅就是想赖掉这点小钱。
老头的话让萧毅有些难堪,老头刚才的声音有些大,周围的一些路人闻声有向这边围观的趋势。
其实一串糖葫芦最多一个铜板,再加上萧毅一身贵公子打扮,老头犯不着跟这位纠缠。只是老头看着萧毅眼生,自己走街串巷在滁州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吃糖葫芦的贵公子。所以将他当成了外乡来的招摇撞骗的了。
萧毅看着老头摆出一副你不给钱就别想走的架势,心中有些恼怒。俗话说无商不jian,怎么连一个街头的小贩都如此的不通人情。但是他又不能作,毕竟是自己要买别人的东西。而且他也没学会仗势欺人的那一套。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周围的人有越聚愈多的趋势,萧毅不仅心头上火,出来时的好心情一下子dang然无存。他觉得自己心头一团火苗正在窜起,但是还是极力的压制住了,想再耐心的和老头解释下,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位公子的钱我来付。”
一只嫩白纤细的手掌伸到了老头的面前,手中捏着一枚铜板。
老头一看有人付钱,急忙伸手去接,没想到那只手又缩了回去。
“钱给你可以,但是话要说清楚。你这老头如此不通道理,你看这位公子衣着华贵,一身正气,怎么会赖你这么点小钱。人生在世,谁没有个作难的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得理不饶人。你可记住了?”那声音说道。
“是,是,小老儿记住了。”老头忙不迭的答应,同时不忘伸手接过那枚铜板。
人群一看没热闹可看,顿时散去了。
萧毅转身,现身后站着一位长身而立的年轻男子正笑yínyín的看着自己。他长的面如冠yù,鼻如悬胆,也是一袭箭袖白sèjiao领长袍,腰间黑sè革带,腰间悬挂着一柄长剑,显得英气bī人,卓尔不凡。
“多谢兄台解围,否则在下今天真是出糗出大了。”萧毅本想抱拳答谢,却想起手上还拿着那串惹事的糖葫芦,只好笑着说道。
“出糗?”那人一愣反问道。
“这是在下家乡的方言,也就是丢脸的意思。”萧毅解释道。
“原来如此。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想到今天让在下碰上了,真是有趣有趣。哈哈”那人很显然有些自来熟的感觉,这第二句话就开起了萧毅的玩笑。
萧毅也是晒然一笑,心中暗忖今天可不正是一文钱难倒定北侯了。
“看兄台装束也是富家人家的公子,想必平日也是身上没有带钱财的习惯,这才有今日之事。不过兄台身边为何不带家仆,而且喜欢吃这市井小民吃的俗物呢?”那人很显然要将热情挥到底,坚持打破砂锅问答底。
萧毅平日出mén后面都是跟着一帮子亲卫,前呼后拥的。刚开始还觉得tǐng威风,时间一久就觉得没意思了。所以他今天坚决不让亲卫们跟着,自己只带了徐琳出来了。没想到就碰上这么个事情。
其实萧毅不知道的是,萧英自从萧毅遭到黑熊袭击之后,对于萧毅的安全丝毫不敢马虎。虽然萧毅不让他带人跟着,但是他还是带着十几个便装的亲卫在百步之外跟着。只要一有情况,他们就可以立刻赶上来。
这边生的事情说起来tǐng多,其实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情。等他们赶到的时候,他们的侯爷正好一位年轻公子相谈甚欢。
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位年轻公子,确认他并没有危险动机之后,萧毅也是略微放心,但是还是跟在萧毅身后不远处。
萧毅其实早都现了亲卫们跟着,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人在高位,很多时候不是能由自己做主的。他一个人的安危不光关系着他自己,更关系着许许多多的人的安危。
萧毅笑道:“平日里出mén都是有人跟着,一点自由都没有。今日就没让他们跟着。刚好看到这糖葫芦想起了自己幼时的情景,所以就忍不住的想买一串重温一下儿时的感觉,却不想让兄台见笑了。”
“哈哈,兄台果然也是个xìng情中人,真是有趣。小弟与兄台一见如故,本想和兄台去痛饮几杯,但是无奈还有事情在身,若是有缘,日后见面之时你我二人再痛饮一番,不醉不归。”
“一定,在下也正有意与兄台结jiao。不过既然兄台有事在身,就不耽误兄台办事了。他日有缘定会再见。”萧毅道。
“告辞”那人朝萧毅一笑,转身便没入了人群中。
徐琳其实早都现了这边的情况,正想赶过来给萧毅解围的时候,没想到已经被人捷足先登。她站在边上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心中泛起了一些疑窦。
“你们两个真奇怪,虽然看起来一见如故,可是却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还说下次一起痛饮。”徐琳忽然道,却将之前的别扭暂时忘掉了。
“这很正常。本来就是萍水相逢,若是有缘自会再次相见。否则,那就只是一个匆匆过客而已。”萧毅淡淡一笑道。
“匆匆过客?我会是你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么?”萧毅的话忽然让徐琳的心头泛起了这个念头,顿觉自己脸上一热,抬眼幸好现萧毅没有看她,这才心绪平静了些。
“可是我还是觉得这位公子有些奇怪”徐琳继续说着她的判断。
“哦?那里奇怪了?”萧毅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只是一种直觉。”徐琳摇摇头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奇特之处,我们何必询根问底呢?知道的太多有时候反而增添了许多的烦恼。”
萧毅说完转身突然向远处招了招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大人,有何吩咐?”萧英看到手势很快的来到萧毅跟前。
“在外面,别叫大人,就叫公子。身上带钱了吗?”萧毅问道。
“是,公子。”萧英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jiao到萧毅手中。
萧毅看了下是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应该做够了,反手放进怀中。
“你们几个跟远点,别在我眼前晃dang。”萧毅吩咐道。
“是,公子”萧英看了一眼徐琳,若有所悟,应声道。
萧毅顺手将手中的糖葫芦塞给萧英,转身向前走去,徐琳跟在身后,只剩下一脸凌1uan的萧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哭笑不得。
萧毅一路走一路看,终于在一家店铺mén前停了下来道:“就是这里了。”说完举步走了进去。
徐琳抬头一看,是一件古sè古香的店铺,上面的匾额上写着“凤鸣轩”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从mén外看进去,店里边有着一排排檀木的木架子,架子上上罗列着许多各样包装的饰。原来这是一家专mén出售nv子饰的店铺。
徐琳不知道萧毅一个大男子到这nv子饰店做什么,也不及细想,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凤鸣轩却是滁州城中最有名气的饰店,不说店有几十年的历史了,而且据说这块牌匾都是江南名士,复社领袖钱谦益亲自题写的。再加上这家店的饰用料十分讲究,做工非常jīng致,造型也是多种多样,在整个应天府都是有些名气的。当然,名气大,那价格自然也是不菲的。
徐琳也早就知道这家店的名字,但是她家境一般,她有看不起那些纨绔子弟,自然没有机会佩戴这家的饰。她虽然好奇萧毅进来的目的,但是也不好去问,但是在心底却感觉有一种期待,一丝幽怨。
“他到底要为哪个nv人买饰呢?”徐琳心中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以至于店里边琳琅满目的饰她都好像视而不见一样。
“这位公子是要为nv眷买饰吧,不知道您要什么样的材质,什么样的款式的?”饰店的老板是一个圆圆脸,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看到萧毅衣着不俗,且气质不凡,知道来了大主顾,急忙一脸热情的迎了上来。
萧毅前世今生都是平生第一次进饰店,从来都不知道这里边的行情。听店家这么问就随口问道:“你们这里都有哪些材质的饰,分为哪些种类?能否介绍一下。”
“当然可以。nv子的饰种类有笄、簪、钗、环、步摇、华盛、钿、扁方、梳篦,耳坠,项链,手镯等,其材质有金银,贵重木料,象牙,玳瑁,yù石,兽骨等。本店也是老字号了,公子想要的东西,本店绝对都有。”店家自信满满的介绍道。
萧毅听的头有点大,也不知道选哪个好,瞥见徐琳跟进来了,于是转身笑嘻嘻道:“徐公子,你看选哪种的比较好一些?”
徐琳还在纠结于萧毅到底给谁买饰的问题,突然被萧毅这么一问,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愣愣的道:“你说什么?”
一百二十三章 考验,就在今朝
一百二十三章考验,就在今朝
萧毅将刚才的话再说了一遍,徐琳才听清楚了。她抬起头飞快的扫了一眼萧毅,看他表情诚恳,不像是在戏nong自己,这才开口道:“你要选nv子饰为何要来问我,你我同是男子,你不知道,难道我就知道么?”语气中竟然带着揶揄之情,还有一丝哀怨。
萧毅一听这话,也是有些méng。你虽然男扮nv装,可也不能真把自己当成大老爷们啊。我好好的问你话,怎么就yīn阳怪气了。萧毅一脸疑huo的看着她,也不好再问,只得转过身去仔细看那架子上摆着的各种饰。
徐琳见自己说了一句,萧毅又不理她了,轻咬红net,气恼的跺了下脚,下意识的转身就想走,但是立刻又意识到了什么,身形又不动了,只是恨恨的瞪着萧毅的后背。
对于nv儿家的心思,萧毅从来都不是很清楚。而且他也没心思却哄nv孩子开心。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一样。他的想法就是你给我好脸sè,我也给你好脸sè。你要是给我使脸子,那我可不会去哄你。
他刚才问徐琳喜欢什么样的饰,就是准备买了送给她。人家这么多天辛辛苦苦的帮助自己,还给自己做饭吃,没功劳也有苦劳啊。人家可不是自己的正式手下,当初说好的是来帮忙的。这帮忙没有俸禄也就罢了,最起码不能让人家小姑娘白干。所以他才带着徐琳来亲自挑选礼物。也不知道这姑娘怎么了,莫名其妙的使xìng子。萧毅忽然恶趣味的想到了一个原因,转过头看了徐琳一眼,然后嘿嘿一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萧毅那一笑,看的徐琳是浑身不自在。他怎么这么看我,难道我身上有什么吗?她上上下下将身前身后检查了一边,还是什么都没现,以为萧毅又在戏nong自己,又是狠狠的送了他一个卫生眼。徐琳忽然想到了她和萧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骗自己的话:“你爹将你许配给我了”,心中羞涩的想道:“要是爹真的那么做,那我该怎么办呢?”
店老板做生意二十多年了,阅人无数,一看二人的情态就知道怎么回事。嘿嘿一笑,从一个木架子的高处拿出来一个五彩锦盒放在柜台上笑道:“公子不妨看看这个,这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说着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个锦盒。
锦盒中衬着一层金sè的绸布,正中间放着一个长约三寸,清润透撤,前端是雕刻成一只正yù展翅的蝴蝶的碧yù簪。萧毅伸手拿起那碧yù簪,入手冰凉。稍微转身,碧yù簪在午后的阳光下反shè出星星点点十分美丽的光芒,yù簪中有着一团团像云雾一样的棉絮状的东西。
再仔细看,这yù簪通体几乎全是碧绿之sè,颜sè浓淡适宜,分布均匀,确实是一块上好的翡翠雕刻而成。而那前端的蝴蝶也是栩栩如生,纤毫毕1ù,雕刻手艺十分jīng湛。
“不错,是个好东西,只是你这yù簪还不是最上等的货sè。老板,你看,最好的翡翠是纯粹的绿sè,通体没有一点杂质。而你这根yù簪在簪尖处却略带一些黄sè,这就影响了整根簪的品质。可惜啊可惜”萧毅手里拿着那根yù簪连连哀叹,一脸的可惜。
店老板本来以为来个个人傻钱多的大féi羊,才拿出了自己的好东西,准备狠宰他一顿,却没想到看走眼了,遇上个识货懂行的,眼睛睁得老大。就人家那对着阳光看翡翠那动作和刚才的点评那绝对是真懂,不是瞎咋呼,这下子看来宰不成了,老老实实做生意吧。
“想不到公子爷还是行家里手,老夫佩服佩服”店老板一脸的佩服。刚进来的时候问这问那,看起来啥都不懂,一转眼成行家了,原来是扮猪吃虎之辈啊。店老板暗暗心惊,幸亏自己刚才还没漫天要价,否则被人家给告到衙mén出,自己少不得吃一顿板子。那总督大人今天可是杀了不杀呢。
“公子如果真的想要,您看着给个价吧。”店老板一脸笑容的道。
“唉,你是老板,你开价吧。若是价格合适,我就买了。”萧毅也是装出一副行家的样子淡淡的道。其实他恰好是以前无意中看过如何鉴别翡翠的一些资料,没想到今天正好用上了。至于价格么,那他真的就不懂了。还是让老板开价的好,量他也不敢糊nong自己了。
“那就就是九十两银子如何?”老板想了半天试探着报出了一个价格。
“九十两?应该不多吧?自己身上可是带着五百两银子。”萧毅一听琢磨了起来,所以一时没有回话。
店老板一看他不说话以为不满意这个价格,于是一咬牙又道:“八十两,再不能少了。”
萧毅本来都答应九十两了,没想到老板又降价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再装一回,冲老板一笑,转身一拉徐琳道:“徐公子,我们走,老板诚心不想做我们的生意。”
徐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毅一把拉住胳膊往外拽。
“怎么还不出生叫我回去啊?”萧毅都快走到mén口了,心中暗暗嘀咕。
“公子请留步”店老板的声音终于从身后传来。
萧毅心中小小的得意一下,故作潇洒的转身道:“老板还有何事啊?”
“公子,六十两,真的不能再少了。”老板咬着牙道,一脸的痛苦。
这次应该差不多了,萧毅故意沉yín了一下道:“老板真是爽快人,好,成jiao。麻烦给我包起来。”
萧毅又挑了一个垂有流苏的凤头金质步摇,hua了七十两银子。这个是他要送给琦yù的。出来大半年了,将媳fù一个人扔在领地,最起码得给些补偿。
做生意的人就是不一样,刚才愁眉苦脸的老板一下子做成两单声音,也是满脸堆笑,殷勤的给萧毅将两件饰装进锦盒中用绸布包了起来。
萧毅伸手接过东西,谢过店老板,正准备转身出mén,却听到mén外传来一阵人群喧哗的声音,而且还夹杂nv子,孩童的哭喊声。
萧毅一愣,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当街欺负孤儿寡母,不是什么富二代就是什么官二代。他这么一想,顿时满肚子的愤怒,本侯爷天天派兵巡逻,竟然还会生这种事情,简直是不将我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是谁干出这么大胆而有坑爹的事情。一旦查明,严惩不贷。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嚣张,简直就是目无法纪。”萧毅冷哼一声,拔tuǐ就要出mén查看。
徐琳也是一惊,急忙跟在后面往外走。
“公子留步,公子留步,这个闲事你可管不得啊”店老板急忙上来急声劝道。
“这是为何?难道老板你知道这闹事之人的身份么?”萧毅一脸狐疑,止步问道。
“公子爷有所不知。这事是新晋的定北侯萧侯爷亲自下的命令,谁都管不了的啊。”老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
“嗯?”萧毅和徐琳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边看到了不解和疑huo。难道是有人冒充我的名义欺负百姓,萧毅如是想到。
“老板,麻烦你将这件事情详细告诉在下。”萧毅对店家道。
“公子,是这样的。”店老板于是将自己所知的情况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说完了,老板还一脸愤慨的道:“这都是他孙福贵鬼mí心窍,sī通鞑子,才让一家人落到了这个田地。说起来,萧侯爷还真是仁慈,只怪罪了他一人,还给他留了个全尸。现在他的妻儿老小还不知好歹,妄想挡着官府抄家,真是不知死活。要是惹怒了萧侯爷,小命都保不住了。要是在先帝的时候,那肯定是满mén抄斩,他孙富贵最起码得判个千刀万剐。”
萧毅一听,这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隔壁的绸缎铺就是那sī通鞑子的孙家的店铺。孙富贵今天已经被执行了死刑,按照判决,他家的宅子和所有家产,店铺都收归官府所有。知州衙mén的人带着人来查封这店铺来了,却遇上了孙家的家人阻拦,所以才生了这些事情。
“多谢老板,在下差点莽撞行事。”萧毅向店老板道了个谢,跟徐琳走了出去。既然自己碰到了,正好去看看,看看在执行中会出现哪些纰漏和过火的地方。
萧毅和徐琳走出凤鸣轩,就看到大街上围着一大圈人在那朝着里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透过人群的缝隙看以看到里圈是很多很多红sè的身影围成的一个圈子。
他们俩拨开人群,挤进去一看,原来里圈是一群长矛兵,场中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萧毅手下特务头子王效彦。
王效彦此时有些手足无措,他面前的地上躺着一个撒泼打滚的nv子,那nv子头凌1uan,身上的衣衫也是脏1uan不堪,不停的嚎啕大哭,身子堵在绸缎庄的mén口,不让士兵们过去。在nv子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也在不停的抹眼泪。
在那nv子不远处还站着一位相貌妩媚的nv子,看起来十六七岁,但是身材却育的不错。虽然在轻声啜泣,但是一双杏眼是不时的瞟一下王效彦。王效彦似乎不敢看她的眼神,表情有些躲闪。萧毅一向最强调军纪的,他虽然带着一帮子人,但是却拿一个撒泼的nv人没有办法。
看了一会,萧毅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现在知州衙mén的衙役都没有到位,能办事的就徐华和几个师爷之类的。所以萧毅暂时就让王效彦带人过去帮忙。今天的公审大会结束了,官府肯定是要来执行判决的。衙mén里无人可用,徐华就将王效彦派来了。
“大人,动手吧,你要是再不忍心,侯爷一定会怪罪你的。”一个穿着红sè战甲,腰间挎着长刀,虎头虎脑,肤sè黝黑的少年士兵忽然说道。
萧毅瞅了他一眼,认出那是王效彦手下的谢虎子。他心中暗赞道:“这谢虎子确实是个果决之人,能做事。虽然他年纪尚小,再好好培养下将来倒是一员干将。王效彦呀王效彦,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一百二十四章 患得患失
一百二十四章患得患失
王效彦听见谢虎子的话,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神sè还是有些犹豫和迟疑。不远处那少nv梨hua带雨的样子让他内心很是矛盾。
他今年三十三岁了,到现在还不知道nv人是什么滋味。以前原本是个种地的,孙传庭来了,他当了兵。后来部队被打败了,他又上山当了土匪。再后来所有的土匪都被萧毅给杀了,剩下了他一个人。萧毅没有杀他,还重用了他,按说只要他好好的干下去,前程还是锦绣的。他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直到有一天他在大牢中看见了那个美丽的nv孩,他动心了。他觉得自己活了三十多年的心底泛起了一股强烈的渴望,鬼使神差之下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答应了少nv为他的父亲求情开脱。当时看着少nv兴奋的神情,他忽然觉得心中有一种充实的被需要的感觉……
后来他被萧毅训斥了,少nv的父亲也被处死了。今天他又带人来查封他们家的店铺,他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大骗子,他不敢去看少nv那楚楚可怜,幽怨失望的眼神。所以他犹豫了,他并不是想抗命,只是觉得似乎可以用更温和一些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他不知道的是,当他开始犹豫的时候,一些事情就已经开始改变了。
谢虎子看着他依然不动,急了,一挥手,对身后的几名士兵道:“将这个nv人拉开,但是不许伤人。”
这些士兵都是系统兵,可不像王效彦一样有什么恻隐之心,他们上前一人拖着那撒泼的nv子的一条胳膊,不管她的大吵大闹,将她拖到了一边。一旁的少nv和那个小男孩刚想上前,也被几名士兵挡住了去路。
店铺中的掌柜和伙计早都在孙家犯事之后走*了。谢虎子带人进了绸缎庄,在后院的掌柜住的屋子里将账本以及所有的银两细软都收拾干净,然后再四处检查下了确定无误后,大mén一关,两名早已经准备好的士兵上前在大mén上贴上了两条封条,上面盖着知州衙mén的大印。
孙家母nv就是再泼辣,再胆大,也不敢撕了这官府的封条。如果真的撕了,那真的就无异于造反了。
谢虎子走到王效彦跟前道:“大人,走吧,该去孙家宅子了。”
王效彦叹息一声,带头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围观的人群也纷纷散开,萧毅也趁机离开了人群。
“孙富贵虽然通敌,但是他的妻nv是无辜的。如今他们宅子和店铺都被封了,这母nv三人孤苦无依,生活将无以为继,着实可怜啊。”跟在萧毅身后的徐琳忽然悠悠的说道。
萧毅闻声转过身去看着她,她也抬起头来定定看着他,两人的目光jiao汇,虽然有一刹那的羞涩慌张,但是她依然没有挪开自己的目光。
萧毅从徐琳的眼中看到了坚定还有恳求。他移开目光,淡淡的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徐琳闻言,也闭口不言,只是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她知道自己在他心中什么都不是,而且他并不是一个容易被别人影响的人。
经此一事后,萧毅也没有了继续逛街的兴趣,便直接回了衙mén,徐琳跟在他后面,两人一路默然不语。
萧毅回到书房,就把萧英叫来吩咐道:“你去查一下孙家的家眷详细情况。”
萧英匆匆而出,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孙富贵犯事之后,他们一家子的情况衙mén中都记录在案,萧英只要去找下徐华,就一切都清楚了。
“回大人,这孙富贵原有一妻一妾。原配马氏去年因病去世,只剩下妾室刘氏。马氏生前没有子嗣,但是刘氏却育有一儿一nv,为孙富贵所宠。这刘氏本是出身青楼,后来被孙富贵赎身成为他的小妾。
孙家原本还有仆役丫鬟上下几十口,后来经过审理,他们都对此事不知情,所以全都释放了。现在这些人大部分都已经离开了孙家,家中只剩下一个干杂役的老仆和刘氏母nv三人。”
“孙富贵在滁州可有其他的亲戚?”萧毅问道。
“回大人,这孙富贵并非本地人士,二十年前来到滁州的,因此在此地并无亲戚。”
“我知道了,你把徐师爷给我找过来。”萧毅道。
坐在案前,萧毅陷入了沉思,他的内心隐隐有些不安。孙富贵一家如今家破人亡,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如果自己不来滁州,他也不会成为汉jian。他不会成为汉jian,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可是这些都不是理由。自己做的没有错,错的是他孙富贵。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这是必须的,每个人都得遵守的规则。
可是他的妻儿毕竟是无辜的,自己虽然完全可以不管他们,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毕竟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毕竟是因为自己毁了一个家,自己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流落街头。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就有责任还他们一个家。这也是自己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法理之外亦有人情啊。
“侯爷,我可以进来吗?”mén外传来了徐琳的声音。
“进来吧。”
徐琳推开mén走了进来,她抬起眼看了一眼萧毅,却现他的眼神有些萧索之意,心中有些忐忑。
“这些钱你拿着,帮孙家母nv买一个宅子吧,再帮他们买一些日常用品。若是钱不够,你直接找萧英去要。”萧毅递过来一沓银票,正是他买东西剩下的那些。
徐琳闻言,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继而欣喜的道:“我替孙家母nv多谢侯爷大恩。”
萧毅摇摇头道:“你不用谢我。从孙家抄出那么多家产,拿出一些去帮助他们也是应该的。我倒是得谢谢你的提醒。人经历的越多,越容易mí失自己。我身边需要一个经常能够提醒我的人,以后我需要你经常来提醒我一些事情。你明白么?”
此时的萧毅没有了平时那份云淡风轻的样子,声音有些低沉,双眼注视着徐琳一眨不眨。
徐琳有些惊慌,萧毅的话和他的眼神让她不太习惯。她低下头轻声道:“我会的。”
两人之间忽然沉默了下来。
“如果侯爷没有什么吩咐的话,我先告退了。”徐琳低着头道。
“嗯,你去吧。”萧毅低声道。
“是,卑职告退”徐琳听到他的回答忽然觉得心中有一种失望的感觉。
当她要拉开mén的时候,萧毅的声音从后面追来:“等一下。”
“侯爷还有什么吩咐?”徐琳静静的道,声音平静的没有一点bo澜。
“这个是送个你的,希望你能够喜欢。”萧毅捧着手中的五彩锦盒递了过去。
“原来他真的是送给我的,这个呆子,为什么不早些说呢?我是不是该矜持一下,到底收不收呢?他为什么要送我这些东西?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我吗?可是我怎么没有感觉到他的喜欢呢?”徐琳傻傻的愣在哪里,一时间心1uan如麻,竟然忘记了去接萧毅手中的五彩锦盒。
“不用客气,这些日子你也帮了我不少的忙,送你礼物也是应该的。不用不好意思,收下吧。”萧毅忽然又恢复了他那招牌式的笑容。
“原来他一直只当我是下属,并不是因为喜欢我才送我东西。难道他不知道男人不能随便送簪给nv人的吗?”徐琳虽然接过了锦盒大,但是心中又泛起一股别样的失望情绪。
“没事了,你去忙吧。”萧毅下了逐客令。
徐琳忽然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拉开mén出去了,搞得萧毅有些莫名其妙,真的以为徐琳她们家亲戚来了。
静静的一个人坐在椅上子,将这些日子前前后后的事情理了一遍,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大纰漏,轻轻舒了一口气。mén外忽然传来的萧英的声音:“大人,王大人抄家回来了,想要向你复命。”
“让他进来。”
mén轻轻的被推开了,王效彦的身影闪了进来。
“大人,这是孙家所有家产的清单,请你过目。”王效彦递给了萧毅一张纸。
萧毅接过纸大概的看了几眼就放在一边了。他知道这上面的数字都是真实的,王效彦不会骗他的。他只需要知道上面大概是多少钱就行了。他现在需要知道的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一件在他看来更加重要的事情。
“效彦,今天的事情还顺利吗?”萧毅漫不经心的问道。他想给王效彦最后一次机会。
王效彦听到萧毅的话有些迟疑,犹豫了一下道:“回大人,一切顺利。”
萧毅“哦”了一声再也不像问了。他知道王效彦放弃了这最后一次机会。他并没有大错,但是他已经不适合做一名特务头子了。
“效彦,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现在知州衙mén也很缺人,你就去衙mén给徐大人帮忙吧。至于军统这边的事情,就jiao给你的那位小兄弟谢虎子吧。”萧毅淡淡的道,声音平静的就跟拉家常一样。
“大人”王效彦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看着萧毅,眼神中似乎有委屈,有不解,还有无奈。但是他终究没有说出什么,只是沉声答道:“属下遵命”那一瞬间他已经知道没有挽回余地了。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怪不得别人。
“你要是真的喜欢那姑娘,就找个时间把人家娶过mén吧。一切婚礼用度找萧英去支。我已经让人给他们母nv安排了一所宅子。具体的事情你去找徐小姐问吧。”
正准备告退的王效彦忽然听到了萧毅这番话,他浑身一颤,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萧毅。脸上一片惊喜之sè,“嗵”的一声跪倒在地上带着哭腔道:“大人,我对不住您,请大人责罚”
“起来吧,别做这些小儿nv情态。我只希望你永远记住你的职责和身份。去吧。”萧毅挥挥手,让他出去。他也是有些不忍心,毕竟也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了。但是他知道自己若是视而不见,那么以王效彦的xìng格迟早是要坏事的。这次自己幸好现了,那么下次呢?所以自己不能不防。
王效彦看着萧毅的神情知道自己这次确实让大人失望了,也是一脸的愧sè,在地上磕了个头,然后起身出了屋子。
一百二十五章 改制
一百二十五章改制
自打进了滁州城,萧毅就一直在知州衙mén里边凑合办公。可是现在不行了,毕竟是有了正式的爵位,官职,再继续待在知州衙mén中就不合适了。而且陈子龙现在已经就任判官,也是要住到衙mén中的。如此一来,无论从哪方面考虑,萧毅都需要搬家了。
听说定北侯要搬家,暂时还没有府邸,很多一心想跟萧毅拉上关系的士绅富户都纷纷找到徐华,表示愿意将自己的宅子送给萧大侯爷居住,并且表示那是自己祖上积德,不胜荣幸。
对于这些人的意思,萧毅心知肚明,让徐华全部打回去了。孙家被抄家之后,宅子正好空出来了,而且那宅子在这滁州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宅子,住起来也不辱没萧毅的身份。孙家的宅子在城南,萧毅住在那里,离城南军营也近,很多事情也是方便了许多。
说是搬家,其实他也没多少东西。萧英带了几个亲卫简单一收拾就好了。孙家宅子那边,已经派人过去打扫了。其实也不用怎么打扫,那里边本来就一直有人住,现在只是稍微收拾一下就行。
孙家母nv已经被安顿好了。徐琳在城北给他们找了一处tǐng幽静的院落,hua了一百多两银子买下了,又添置了一些家具和米粮,也足够他们娘三生活一段时间了。
孙家本就是滁州城中的财大气粗的富户,这宅子修的更是大。总共有六进院落,大大小小的房屋几十间。宅子中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假山hua园都是应有尽有,实在是奢华的紧。
孙宅的匾额已经被取下,换上了徐华亲书的定北侯府的大匾。
整个亲卫队也都驻扎进了孙宅。徐琳也在萧毅的要求下搬了过来,住进了后hua园的阁楼上。萧毅这段时间既要征兵,又要纳贤,文字工作自然是少不了的,自然是离不了徐琳的。
萧毅一进新家,也顾不上四处参观,就派人召集各营以上将领来侯府议事。
不多时,各位将领都6续到来,徐华,陈子龙,王效彦,谢虎子也来了。
议事是在第三进院落中的大厅中进行的。萧毅高居帅座,等众人落座后开口道:
“诸位,今天召集大家前来议事,主要有三件事情需要布置一下。”
众人一听,都凝神屏息,看着萧毅。
“第一,关于军制的一些调整。各营从今日起不再是单一兵种组成,而改成步骑hún合。各营人数暂时定额为五千。至于各兵种具体名额稍后再议。这点,各位可有异议?”萧毅说完,沉声问道。
“我等并无异议。”众将齐声道。徐华,陈子龙等文官则是保持缄默。他们是文官,军事上的事情不方便netbsp;“既如此,那就暂时将所有兵力编为成六个营。分别以一到五命名。亲卫队升格为亲卫营。各营主将领副总兵职,下设两名副将,领参将职。每营设五个千人队,每一队统领为千户,副将为两名副千户。每一千人队下设十个百人队,每一队统领为百户官,设总旗两名为副职。百人队下设两个中队,统领为队正。每队下设五个小队,统领为什长。营以下各队编号由各营自行拟定,报总督府审核。
除此之外,各营都须建立独立的斥候队和医护队。人数在两百人以内,受各营主将直接统帅。斥候队和医护队统领皆领百户职。
从今日开始,火狮军正式改名为定北军。帅旗不变,各营旗帜自行拟定,报总督府审核。
各营主将分别为第一营萧铁,第二营萧英,第三营武功,第四营武贞,第五营武奇。原亲卫队副队长萧勇任亲卫营主将,领副总兵职。受本侯亲自统领。
除此之外,总督府设参谋部,分析情报,参合军事,受本侯直接辖制,所有参谋皆领百户职。参谋定额暂时不限。
另外,原军事统计调查局改制为军统司,主管为都督,下设左右都督,千户,百户,总旗,小旗等。其中分为军情处,军法处两部分,由左右都督分领。军情处主事搜集情报,侦缉叛1uan通敌,策反敌军等事宜。军法处主事军纪之事。凡军中将士,不论官职高低,若有不法1uan纪之事皆可调查侦缉,但是不得随意抓捕。凡是涉及百户以上将领之事皆需报总督府审查通过后方可法办。谢虎子暂主军统司,领百户职,日后论功再行升迁。
原军统局局长王效彦改任滁州民法司指挥使,领千户职,主事全州境内巡捕,侦缉之事。
另外,军中设后勤司。主事之人称为指挥使,领千户职。主事粮饷放,武器箭矢弹yao等保管领取之事。暂由萧英代理指挥使。日后有合适人选再行任命。
大的方面暂时就是这些,若有思虑不周的地方日后再行弥补。诸位,可有什么异议?”
萧毅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放下手中徐琳记录的,他口述的草案,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扫视了一眼众人,尤其是扫到陈子龙的时候眼光多停留了下。他知道自己这次的改制很多地方都跟朝廷的制度不符,若是在以前自己要是敢这么改,绝对会被人弹劾谋逆之罪的。可是现在他一点都不担心。兵权在手,什么都不是问题。在场的人除了一个陈子龙是朝廷派来的,其他的都是自己人。自己人自然不会有异议,但是陈子龙作为大名鼎鼎的忠臣肯定是有异议的。
但是事实让萧毅失望了,陈子龙面sè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bo澜变化,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萧毅说话一样,这让他有些纳闷,不仅问道:“陈大人对于本侯改革军制以为如何?”
陈子龙平静的道:“下官乃是文官,军中之事不便置喙。”
“不便置喙?”那就是有想法但不说了。没关系,有想法你保留着。只要你不跟我捣1uan,什么都好说。萧毅微微一笑,又开始说下一件事情。
“这第二件事情就是纳贤之事。徐大人,招贤馆可曾筹备妥当?”萧毅转向徐华问道。
“回禀大人,已经筹备妥当。衙mén附近正好有一座城中富户空置的宅子,下官便将它买了下来,已经派人收拾妥当,牌匾也挂上去了。”徐华站起身来恭敬的回答道。
“好,徐大人辛苦了。这个招贤馆日后将会常设。徐大人慧眼如炬,这招贤馆的事情就jiao给你主持吧。”
“侯爷谬赞。下官一定尽心竭力。”
“招贤的章程想必大人也清楚了,前来应聘的士子根据个人意愿可选择从军或者出仕。凡是愿意从军的给他们号牌直接在总督府来报到,本侯将会统一考核。愿意出仕的先有徐大人按照我们之前商定的章程来出题考核。若是通过之后,再由本侯来审核。
所有前来应聘的士子都需要提供自己的身份证明,凡是身份不明,来路不正的全部jiao由军统司调查。”萧毅叮嘱道。
“下官遵命”徐华躬身道。
“好,招贤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再说说招兵的事情。”萧毅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润嗓子道:
“招兵两日后正式开始报名。我们的俸禄如此丰厚,相信前来报名应征的青壮将会为数不少。需要诸位注意的是,鞑子和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很有可能利用这次的机会派遣细作hún进来,军统司和民法司要加强戒备,现可疑之人及时调查,有必要的时候直接抓捕。萧贵,你也要派人加强巡逻,斥候放远一些,谨防鞑子趁机偷袭。”
“是,大人”萧贵起身抱拳道。只有这些系统出来的将领和士兵才会一直称呼萧毅为大人,如果萧毅不下令改口的话。这其实也是是不是萧毅嫡系的一个标志。
“本侯将会在四个城mén处设置八个招兵报名点,凡是能够提供身份证明,年龄合格,身体无明显缺陷的青壮都可以通过初选。通过初选之后他们拿着号牌在城东的军营中统一集合,进行体能测试。凡是通过者转到城南大营,给军装,武器,编入新兵营,进行为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新兵训练考核通过后根据考核成绩和个人意愿分派兵种。
新兵营的所有教官由各营进行chou调,每营自什长至千户,chou调一成军官担任新兵营教官。亲兵营主将由本侯亲领。”
诸位对于招兵一事有无异议或者不用的见底?”萧毅说完扫视了众人一眼。
“大人,那三千多名鞑子俘虏兵该如何处置?”萧贵起身问道。
“他们最近表现如何?”萧毅沉yín了下问道。
“自从豪格杀了博洛之后,大人让豪格跟那些鞑子兵见了一面。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之后,那些鞑子兵变得温顺了一些。”萧贵答道。
“豪格呢?”萧毅又问道。
“豪格表现很平静,该吃吃,该喝喝,非常的正常。”
“这个本侯暂时还没想好,先关他们几天再说。这两天给他们的食物稍微加一些。不要饿死了,本侯的计划没得玩了。”萧毅想了想道。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各位回去准备改制的事情吧。具体的各兵种名额由萧总兵负责调配。散会。”萧毅站起身来道。
“属下(下官)告退”众人纷纷告退。
一百二十六章 热血男儿尽荟萃
|
一百二十六章热血男儿尽荟萃
自从招兵和纳贤的告示布出去之后,滁州城大街小巷这两天都在议论着这两件事情。尤其是告示上的说的当兵的每月二两饷银,残了,总督府养一辈子。死了不仅有抚恤金,家里人还能得到总督府的扶养。天底下当兵的什么时候碰到过这种好事啊这么好的条件让很多本来就有想法的年轻人更是兴奋不已。
“娘,好消息,好消息啊”卖豆腐的六子人还没进mén兴奋的声音就老远进来了。
“什么事情把你高兴成这样了?”六子娘颤巍巍的从屋中走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件正在缝补的粗布衣服。
六子兴冲冲的从mén外走进来,一把将豆腐担子放在地上,走到母亲跟前拉着老娘的手高兴的道:“娘,一个月二两啊,一个月二两啊。”
六子娘被儿子的话搞糊涂了,拍了一下六子的头道:“你是不是中了魔怔了,什么一个月二两的啊?”
“萧侯爷,也就是原来的萧将军已经贴出告示了,凡是当兵的人,每个月二两饷银啊。我卖豆腐的时候听旁边的教书先生说的。他们说告示上面盖着官服红彤彤的印章,肯定错不了。”六子又是一连串的话,黝黑的脸上兴奋的有些涨红。
“二两银子,太好了萧侯爷真是的好人”六子娘听了六子的话也是一脸的欣喜。
“是啊,娘。这样子我当兵以后的军饷就够养活您老了,还能给您买yao了。”六子拉着娘的手说道。
“傻儿子,我这把老骨头了,hua那么多钱干啥。你的钱娘都给你攒着,将来给你取媳fù用。”六子娘mo了一下儿子的头,乐呵呵的笑着道,心里琢磨着到时候给儿子找哪家的闺nv做媳fù。
“六子在家吗?”mén外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是嘎子啊,快进来。”六子转身一看,连忙招呼道。
“大娘,六子。”一个身材粗壮的青年从mén外走了进来。
“嘎子,你找我啥事啊?”六子问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当兵的事情了。我都打听好了,这次招兵正好在北mén外有一个招兵点,我们俩到时候一起去报名。我想进骑兵营。昨天我爹去城南的军营中看了,回来一说,可把我羡慕死了。我爹说那些骑兵都是一身明晃晃的铁甲,骑的战马都跟我个头一样高了。那明晃晃的战刀直晃人的眼睛。我爹说了当兵就要当最威风的兵。最威风的兵那当然是那些铁甲骑兵了。我这次一定要当骑兵。到时候我穿上那身盔甲,骑上那高头大马,到你跟前那么一站,你肯定馋的口水都下来了。”嘎子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理想,说的是眉飞sè舞的。
“你会骑马吗?还想当骑兵。你不怕那高头大马把你的屁股摔成两半吗?”六子看着嘎子那得意的样子,忍不住的打击了他一下。
“你就羡慕吧,你这小身板我看最多就是个扛长矛的料。”嘎子也不甘示弱。
“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也是从小吵到大。这次都要去当兵打鞑子了。进了军营,好好的cao练,互相照顾。要是在军中还这样吵的话,官长会用鞭子chou你们的。”六子娘一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了,赶紧劝道。
“六子,你说那高头大马骑上是个什么滋味?”嘎子又嬉皮笑脸的跟六子说起了话,好像刚才的不愉快全然没有生过一样。
在城东的一家酒楼上,几个头戴逍遥巾,身穿jiao领直身长袍,腰间yù绦束腰,脚蹬皂靴的士子打扮的人正坐在一个临窗的桌边饮酒品茶。
“文涛兄,总督府纳贤的告示想必你也知道了吧?”一个身材适中,一脸微笑的士子向对面那个长身yù立,剑眉星目的士子问道。
“那是当然,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么可能不知道呢”那被称作文涛的士子傲然答道。
“那文涛兄是准备从军呢还是出仕?”
“树山,你我相jiao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我吗?如今鞑子占了我大明半壁江山,你觉得难道能靠道德文章就将他们赶回关外去吗?国家危难之际,大好男儿应当效仿汉朝的班定远投笔从戎,上阵杀敌,笑谈渴饮匈奴血,壮志饥餐胡虏rou,这才是我等昂藏男儿的气概。”文涛一脸昂然道。
“文涛兄果然真英雄也,小弟惭愧。小弟不似文涛兄文韬武略,小弟我身无长技,只求能谋一个一官半职,能为一方百姓造福即可。”被称作树山的士子说道,表情有些尴尬。
“树山不必介怀。如今定北候一扫我大明以往之颓势,连战皆捷。如今又招贤纳士,招兵买马,将来定会恢复中原,饮马辽河。到时候我大明城池纷纷光复,各地官员匮乏,树山何愁不能一展xiong中之抱负。”文涛看那树山因为自己的话有些不自在,出言安慰道。
“借文涛兄吉言,来,为定北侯早日驱逐鞑虏,为我大明中兴满饮此杯。”树山一扫刚才的不自在,也是满腔豪情。
“来,干”文涛端起酒杯,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一口饮完了杯中之酒。
“哈哈……”二人相视大笑,那是一种男人的默契。
滁州城中,无数的大好男儿正踌躇满志,准备着提枪跃马,血染疆场。大汉从来不缺有血xìng的好男儿。
来安,全椒两县也是张贴了招兵纳贤的告示。丰厚的待遇和男儿心中的报国热情也让许多热血男儿纷纷收拾行囊,向滁州而来。
来安县的一个小村子走出了两名结伴而行的青年。两人都是一身短打扮,赤着双臂,身上一件粗布坎肩,腰间系着一条麻布腰带,后背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袱。
当头的一个青年身材健壮高大,两臂的1uo1ù的肌rou黑亮结实,犹如老树盘根一般,非常的具有视觉冲击力。身上的坎肩也是被xiong前的肌rou崩的紧紧的。两道浓浓的刀眉下面是一双乌亮的眼睛,鼻直口阔,面sè坚毅,脸上的线条非常硬朗,犹如刀砍斧劈似的。他的身形虽然看起来很是吓人,但是脚下步伐却很轻快,没有人们想象中的笨拙。
稍微落后一点的一个青年看起来年龄略小一些,也是高大健壮,但是足足比前边的青年矮了半头。他看起来脚步有些跟不上了,不禁气喘吁吁的喊道:“青嘉表哥,你走慢一点,等等我啊”
打头的青年头也不回的笑道:“小武,你还好意思叫豹子,连我都追不上。这才走了两个多时辰,你就怂了。要是这样的话,我看你还是回去吧,我一个人去当兵就行了。等哥哥我当了将军,就回来找你,到时候让你做我的亲兵队长。”
表哥不屑的话让后面的青年不由的了狠,加快脚步想要过他,两人你追我赶,不一会儿就走出老远了。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已经远远的看到了滁州城头上随风飘扬的旗帜。
“小武,加把劲,天黑之前一定赶到滁州城外,找个地方住下来。明天等城mén一开,我们就进城去征兵点报名。”叫做青嘉的表哥对表弟说道。
“可是我又饿了。我们吃点东西再走吧。”小武捂着肚子愁眉苦脸的道,他的腹内已经出了强烈的腹鸣声。
青嘉摇摇头无奈的道:“好吧,那就先吃点干粮吧。你这吓死人的饭量,也不知道萧侯爷会不会收你。我真是有些担心啊”
兄弟二人坐在路边,打开了包袱,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吃了起来。
因为滁州城离来安本来不远,两人也就没带多少干粮。小武很快的就吃完了自己的那份干粮,可是感觉还是饥肠辘辘的。于是他又把渴望的眼神看向了表哥手中的干粮。
王青嘉本来就不在么饿,况且他也知道这位表弟武豹从小饭量惊人,别人吃一碗就饱,可是他要吃十碗才能勉强吃饱。幸好这饭也没白吃,他的两膀子力气着实大的惊人,村子里的磨盘他轻轻松松的就举起来了。
王青嘉本是辽东人,当年鞑子占了辽东,他跟着家人来投靠江南的姨妈一家。在路上父母都染上了风寒,半路散手人寰了。他安葬了父母,一个人靠着一路打听找到了姨妈一家。他姨丈本是衙mén中的一个捕快,后来因为得罪了人所有被免了差事,一家人也就搬到了乡下。姨妈家就一个独生儿子武豹,比王青嘉小三岁。两人年龄相当,很快好的就跟亲兄弟一样。王青嘉以前跟父亲学过一些武艺,每天没事的时候就练习。练得久了,七八个壮汉都近不了身。
姨丈武通也会一些拳脚功夫,所以武豹也跟着他爹学了几招。表哥来了之后,两人没事切磋一下武艺,倒是都长进了不少。可是没过几年,姨丈和姨母双双因病去世,剩下兄弟两个相依为命。幸好两人都有的是力气,而且村人纯朴,让他们帮忙干点活,给他们管口饭吃。
兄弟两人就靠吃百家饭这样挨过了两年。前几日县城的鞑子跑来之后,他们才知道原来是一位萧将军带着军队打跑了鞑子。没想到今天又从一位从县城回来的村民讲萧将军被朝廷封了侯爷。萧侯爷了征兵令,只要身体合格,就每月二两银子的饷银,而且饭是管饱了吃。
王青嘉一听,顿时大喜过望。小武的饭量越来越大,很多人家都不敢再找他们干活了。看着小武每天吃不饱的的难受样,他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这萧侯爷既给钱,还管饭,这么好的事情兄弟俩一商量很快就达成一致,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上路了。
看着表弟渴望的眼神,王青嘉忍住腹中的饥饿,将手中的饭团子递给了表弟。
小武有些不好意思,迟疑着没有去接。
王青嘉将饭团子往前递了递,笑道:“小武,吃吧。表哥不饿。等明日进了城,当上兵,我们就能顿顿吃饱了。”
小武这才接过饭团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很快,一个饭团子就消失不见了。
“好了,走吧,天黑前在城外的村子里找个借宿的人家。”王青嘉说完起身向前走去,小武紧紧跟上。夕阳下被拉的长长的两个身影一高一矮向着滁州而去。
一百二十七章 热情的刘公公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向滁州城时,滁州城的东城mén在一阵“吱吱呀呀”声中打开了。当大mén打开之时,负责守卫城mén的士兵惊讶的现城mén口已经挤满了人。他们都是来安,全椒两县看到征兵告示前来应征的青壮。
其余的三个城mén也是同样的情景,每一座城mén外都挤满了前来应征的人群。他们不光是来自于滁州下属的两个县,也有来自滁州附近的一些州县的乡下的青壮。
一队队神情冷峻,手握长矛的士兵开出城外,手中亮光闪闪的长矛尖对准了1uan哄哄的人群。喧闹的人群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又有一些士兵抬出了一些长长的木桌,放在了城mén外。木桌后面坐着几个宽袍大袖,师爷打扮的人,每个人身边还有一个身穿红sè战甲的士兵从旁协助。
在几个军官的指挥下,那些长矛兵开始维持起人群的秩序来,人群按照士兵们的要求在长桌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一些军官模样的人在来回的巡视着,远处也不时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那是在外面警戒巡逻的骑兵。
天上不时的传来传讯鹰尖厉的叫声,城墙上也有一队队巡逻的士兵。
应征的人群在士兵们锋利的矛尖下很快的排好了队伍。一名身穿铁甲的将领扫视了一眼八条长长的队伍,向一旁的士兵点了点头。
“噹……”一声清脆的锣声标志着征兵报名正式开始。几名骑在马上的士兵来回的喊着:“请大家将自己的户贴或者其他的身份证明拿出来,按照顺序依次上前报名。通过初审的人将会得到一块号牌,前往城东大营进行复选。”
户贴就是明朝的户口本,内容和后世的户口本差不多,无非就是家庭成员的人数,姓名之类的。
随着再一声的锣响,人群开始向前,每条长队的第一个人走到长桌前开始报名。
“来安县沙河镇上王村,吕四斤。”一个师爷拿起面前已经被rou的皱皱巴巴的户贴打开念了起来,确认无误后就将户贴jiao给了那个正对着他一脸傻笑的汉子。
看到师爷确认无误后,他身旁的士兵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看起来憨实的汉子,身材粗壮,骨骼粗大,一切正常。点点头,从桌上拿起一个刻有“一”字的木牌对那汉子道:“你初审通过了,先到那边等候。”
汉子听说自己通过了,欣喜的连连点头。旁边早有士兵将他领到一边去了。
“下一个。”
“户籍没问题,可是你太矮了,身子有太瘦,不合格。下一个。”
那个被淘汰的倒霉蛋哭丧着脸向人群后边走去。
长队缓缓的向前蠕动着。凡是合格的人都会在一边等候。等到满两百人后,会有士兵将他们带往城东大营进行考核。
王青嘉和武豹两人排在第十个,他们很容易的就通过了初审。那名负责目测的士兵看到他的结实的肌rou,眼中也不禁流1ù出了赞赏的神sè。
大部分的人都是合格的,但是还是有少量的人被淘汰了。不是身体不合格,就是年龄偏大或者偏这不,刚才就有一位明显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汉子硬说自己是三十岁,还大吵大闹的。可是当锋利的矛尖顶在他的脖子的时候他就乖乖的住嘴了。
还有一些人根本无法提供身份证明。对于这些人,也是另有安排的。早有军统司的番子过来将他们带走审查,甄别他们是不是鞑子的细作。若是可以排除嫌疑的话,身体又合格,还是可以继续参加考核的。
每座城mén外的情景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对于那些有志在军中效力的文人士子来说,他们不用在普通的招兵报名点报名,都是统一在招贤馆报名。报名的时候同样要持他们的身份证明和功名的证明。
相比较城mén外的招兵点,招贤馆这里就安静有序的多了。毕竟大家都人,好面子,也不会1uan哄哄的挤成一团。所有前来应聘的士子们大都是二三十岁的年纪,当然也有一些年纪大一些的,四五十岁的。
众位士子今天一个个都是显得风流倜傥,手中的折扇摇啊摇的,见了面互相做个揖,拱个手,相视一笑。偶尔一些相熟的士子凑到一起小声谈笑两句。
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知州大人到!”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徐华一身官衣,正向这边走来,身后跟着几名师爷,衙役。
“学生见过知州大人!”众士子纷纷行礼。徐华负责主持招贤一事,他们若是考核通过,都算的上是徐华的学生。在古代这师生关系可是很铁的。
“诸位免礼,都进来吧。”徐华摆摆手笑道,然后径直走到了厅的椅子上坐下。
众人跟着徐华进了厅中,分立两旁。
“诸位都是饱学之士,也都知道今天所为何来。本官也就不多说了。只是希望提醒各位的是,这次的招贤总督大人非常重视,是要为国选出真正的栋梁之才,所以一切全凭各位xiong中才学,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徐华看了一眼众人,缓缓的道。
众人一听都明白徐华的意思,就是能不能通过考核全凭个人本事,其他的歪mén邪道都没有用的。
“诸位想必都清楚,现在正是国家风雨飘摇之际,不仅需要造福一方的文官,更需要能够领兵打仗的武将。所以这次的招贤分为文选和武选两部分。文选这次不考四书五经,也不考诗词歌赋,只考策论和身体素质。而武选,个人武艺都是其次,主要考察战略眼光和练兵统兵之道。大家都清楚了吗?”
徐华的声音刚落,下边就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众人考了这么多年诗,一直考的都是四书五经,学的也都是四书五经。这下倒好,现在全没用了。而且对于徐华所说的身体素质和战略眼光大家也是听的有些糊涂。
“请问大人,何为身体素质和战略眼光?”一名士子问道。
徐华当初自己听到萧毅这么说的时候也是不太明白,后来萧毅给他解释了后才明白,于是也就照样给这些士子们解释了一遍。
众人明白了之后又有人开始问了:“大人,自从唐朝开科取士以来,从来没有哪朝哪代说是要考查这个身体素质,为何总督大人却独树一帜呢?”
这帮人事还真多,徐华耐心的解释道:“按照总督大人的话来说,就是身体是干事业的本钱。如果没有一个强健的躯体,怎么能够为民造福,治理一方;怎么可能领兵打仗,驱逐鞑虏。”
顿了一下徐华又道:“该说的本官都已经说明白了,下面请各位按照自己的意愿,参加武选的站在左边,参加文选的站在右边。站定之后请讲自己的身份证明和功名证明jiao给这几位师爷查验。查验无误后,请参加武选的士子进到左侧的房间参加初试,参加文选的士子进到右边的房间参加初试。”
众士子开始按照自己的意愿站位,很快的就分成了左右两列。很显然,左边的参加武选的士子只有寥寥十数人,而右边的士子却是都排到了院子中。
看到这种结果,徐华也没有感到意外。这些人一直以来学习的都是怎么成为文官的东西,心中想的自然也是入阁拜相之类的。能有这十几个人参加武选,自己都觉的不错了。而且今天来的毕竟只是滁州一地的士子。等江南其他州府的士子赶来,恐怕还得几日。天下之大,有志于上阵杀敌的士子自然不止这区区的十数人。想大明也有很多名将都是文官出身的,比如谭纶,卢象升,孙承宗,孙传庭等人,都是文官领兵的楷模。
徐华带来的师爷查验过士子们的证明之后就将士子们带进来各自的考场。里边已经摆好了桌椅。桌子上都放好了试卷,每间考场中都有两名士兵在来回巡视。mén外还有士兵在站岗。
这次所有的考题都是萧毅和徐华商量好拟定的。题目只有一道。文选的考题是论为官之道。武选的题目是天下大势分析以及敌我态势对比。
很多人一看考题傻眼了,苦苦思索起来,但是也有一些人得意一笑,笔走龙蛇开始写了起来。
定北侯府内,萧毅正在和刘谦说话。
“侯爷,咱家这次来的时候马大人一再的嘱咐,让咱家代他问候侯爷。马大人说了侯爷年少有为,将来一定前途无量,还说这大明的中兴就要靠侯爷这样的少年英雄才行。这次咱家来了一看,侯爷果然是风采非凡,带出来的兵将那简直把咱家看呆了。依咱家看来,侯爷的兵比皇上的京营的兵强了何止百倍啊!”刘谦一脸媚笑,大拍萧毅的马匹。
萧毅微微一笑道:“刘公公慎言,慎言啊,本侯的兵马怎么能和皇上的兵比呢!若是被有心人听在耳中,说不定还以为本侯有谋逆之心呢!”
刘谦眼睛一瞪,尖着嗓子道:“哪个不想死的敢这么编排侯爷,咱家第一个不饶他。谁不知道侯爷忠心耿耿,为救扬州,千里奔袭。这样的大英雄要是还有人敢嚼舌头,那真是会遭雷劈的。”
看着刘谦气氛填膺的样子,萧毅都被他快逗笑了。
“刘公公谬赞了!本侯这点小小功劳不值一提。公公有心了,本侯一定会铭记在心的。日后有机会一定会好好回报公公的。”
刘谦一听,立刻又换上了笑脸。他本来这次以为萧毅手握重兵,又是年少气盛,对他一个阉人说不定怎么羞辱呢。所以来的时候就做好了装孙子的心里准备。可是没想到萧毅对他丝毫没有嘲笑歧视的意思,反而是和颜悦sè,这让他真是有些感动。作为一名太监,他们干的就是伺候人的活。本来就是生理残缺,最恨的就是别人因为这个来歧视,笑话他们。那些文官,还有东林党的士子动不动就骂他们阉党,阉人,就连马士英,阮大铖都得把他们捎带上一起骂。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司礼监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人家骂了还不是白骂,自己有气心里边憋着。
这样的心里状况导致他们对人家对待自己的态度极为的敏感。别人对他们好一点,他们就会立刻引为知己。要是别人对他们稍微有些不对,他们就会想方设法给你穿小鞋。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很多宦官专权时候整起人来不择手段的一个重要原因。
“刘公公,本侯有一事相询,还请公公明示。”萧毅呷了一口茶道。
“侯爷请讲,只要咱家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谦一脸的热情。
“刘公公,在您来之前,马大人没有跟您提起军器局工匠的事情吗?”萧毅将这两天来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说了出来。
一百二十八章 异变突生
一百二十八章异变突生
刘谦听到萧毅要问他问题,还有些忐忑,担心萧毅会问到一些朝政或是宫中的事情。若真是如此,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了。不过萧毅话一出口,刘谦就放心了。
“侯爷,这件事情就是您不问,咱家也正准备跟你禀报。侯爷要那些工匠的事情咱家也是知道的。按说朝廷现在也是养不了那么多的闲人,侯爷愿意帮朝廷分担,皇上和马大人都高兴的很,直夸侯爷是个大大的忠臣。只是这些人人数众多,也是拖家带口的,一时不会也运不过来。马大人担心误了侯爷的阅兵仪式,所以让咱家先过来宣旨。至于那些工匠,过上几日马大人就会派人送过来的。马大人知道侯爷会问起,在咱家离京的时候特意嘱咐咱家跟侯爷解释一下。咱家就知道,侯爷不仅英雄过人,而且深明事理,自然是能够谅解的。”
刘谦着实在萧毅面前有些小心过头了。按照他的想法,萧毅年轻气盛,又是手握重兵,杀了那么多鞑子。自己毕竟也是头一次和他接触,mo不清他的脾xìng,所以这两天一直以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刚才这一番话又是解释,又是奉承的,还要陪着灿烂的笑脸,生怕萧毅一一生气,桌子一拍,自己的小命就没有了,
看着刘谦那堆笑的脸,萧毅都快被他逗笑了。哈哈一笑道:“这件事情倒是本侯心急了,忘了这些工匠都是有家有口之人。有马大人cao心这件事情,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萧毅这么一说,刘谦忐忑的心也暂时放下了。二人说说笑笑,又扯了些闲话。萧毅跟他一个太监本来就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便随口敷衍着。刘谦也是识趣的人,一看萧侯爷没有聊天的心思,便找个借口告辞了。
萧毅一看刘谦走了,轻舒了一口气。他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和一些没有共同语言的人在一起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但是考虑到日后还要跟这些人接触,也只能暂时忍着。
“萧英,备马“萧毅向外面喊道。
萧勇从外面急忙进来道:“大人,萧英队长已经去第二营就任了。属下已经将马给您备好了。”
萧毅一拍脑袋,笑道:“叫顺口了,都忘了我已经将他给外放了。你带几个人,我们去城东大营看看。”
萧毅一行人来到城东大营的时候,萧英等几个各营的主将都在这里。萧毅这次的重新改革军制后,按照五千人的定额来算的话,各营都有两三千的缺额。所以这些家伙都跑过来,想提前给自己预定一些中意的士兵。等着将来新兵营训练结束后就将人要回去。
众将看见萧毅来了,都赶忙过来见礼。萧毅跳下马,随手还了礼之后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都在这里?难道本侯将征兵的事情jiao给你们了吗?”
众将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挑人的。
萧毅瞅瞅众将的神情,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了,将脸一板,骂道:“瞧瞧你们这一个个这点出息。这才是征兵第一天就巴巴的跑过来。是不是征兵一日不结束,你们天天就往这里跑啊。我很想知道你们各营的调整一事都搞定了吗?”
“回禀大人,都已调配完成。”众将齐声答道。
“哼,既然已经完成调配,还不赶紧组织各兵种协同训练,还一个个杵在这里做什么。再不走,等着我用鞭子chou你们啊”萧毅说着作势扬起了手中的马鞭。
众将一看大人飙了,急忙行了个礼,各自回营去了。
“现在初审合格的有多少人了?”萧毅向一旁的萧贵问道。他把这次征兵jiao给了萧贵总负责。
“禀大人,现在一个上午过去了,各个征兵点通过初审的人将近千人。”萧贵答道。
“依你看这些通过初审的人素质如何,能不能练成一支jīng兵?“萧毅问道。
“大人,属下以为士兵的个人素质固然重要,但是最关键的是将领的练兵能力和统兵能力。若没有出sè的将领,就是素质再好的士兵也是一群绵羊而已。这些人看起来身体状况还都不错,好好训练一番,再在战场上见点血,基本上就有战斗力了。”萧贵肃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没错,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就是这个意思。一个新兵变成老兵最快的办法就是实战。没有经过实战的士兵永远都是hua架子。”萧毅赞赏道
“走,陪我去四处看看。”萧毅带头向营中走去。萧贵,萧勇和亲卫们急忙跟上。
城东大营现在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临时作为监狱,关着那些被俘虏的清兵。另外一部分驻扎着部分士兵,他们是负责守卫城mén的。
在军营的校场上,那些初审通过的青壮组成了1uan哄哄的人群。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堆,或坐或站,拿着手中的号牌好奇的张望着或是小声说着话。校场四周散布着一些神情冷峻,手握长矛的士兵。军营四角的角楼上的士兵也是警惕的注视着1uan哄哄的人群。
两个身体魁梧,浑身疙瘩rou的青年席地而坐,屁股下边垫着自己的包袱。因为天气太热,两人撩起衣襟不断的向身上扇着风,额头上,脸上都是一层汗珠。
“青嘉哥,这么热的天,就让咱们这么在这干晒着,这萧侯爷也太不地道了吧。”武豹一边扇一边随口抱怨着。
“小武,这点苦都受不了的话,还怎么上阵杀鞑子。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这可是在军营中,要是让萧侯爷知道你可就麻烦大了。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王青嘉从辽东一路逃难过来,什么苦没有吃过。晒个太阳对他来所根本就不算什么。
“青嘉哥,你看,那边过来了一个大将军,好威风啊”小武忽然叫了起来。
王青嘉顺着小武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相貌英俊,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的年轻将军一身银sè的甲胄,血红的披风,身后跟着十几名全身甲胄的士兵正向人群的方向走来。
“那也许就是萧侯爷,听说萧侯爷很年轻的”。王青嘉看了看道。他显得很沉稳,并没有表现的像小武那样jī动。只是在心中默默的对自己说:“将来,我也一定能够成为萧侯爷这样的人物,一定能”
这个时候忽然人群中起了一阵喧哗声,紧接着一个人粗豪的声音在人群中爆了出来:“你他娘的没长眼睛啊,校场这么大,你偏要往老子身上挤,是不是想尝尝老子的拳头?”
立刻另一个人大声接道:“放你母亲的狗屁,校场又不是你们家的,老子喜欢站在哪里就站在哪里。你动老子一下试试。”
王青嘉循声望去,只见在离自己十来步的人群中两个身形彪悍的汉子正面红耳赤的大眼瞪小眼,都是凶狠的瞪着对方,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
萧毅也被这边的动静所惊动,带着人向这边走了过来,想看看究竟。
校场周围的士兵此时也纷纷向闹事的地方聚拢,想把人群驱散。
国人素有看热闹的优良传统,一看有人要打架,正好闲得无聊,都纷纷挤过来围观。王青嘉也和小武一起往前挤,想看个究竟。
萧毅原本以为这些前来应征的百姓都会慑于官兵的威严温顺的等待,却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闹事,也是颇感意外,不由的暗自感慨道:“谁说江南民风文弱,这不tǐng彪悍的么,当年戚家军的正式班底不就是义乌兵组成的,看来自己需要修正一下以前的一些看法了。
看着萧毅想要上前观看,萧贵急忙劝道:“大人,谨防有诈。”
“你多虑了。不就是百姓打架吗,有什么好担心的。当兵的要是没点血xìng,那披上战甲也是绵羊。我去看看又有何妨。”萧毅摆摆手,不以为然的道。
那两名吵架的汉子看着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不仅没有罢手,反而骂的更加起劲了,甚至都动起了手。撞人的那个汉子一拳向对方打过去,拳风呼呼,着实有些威风,周围的人禁不住叫一声好。
对面的汉子一看对方拳势凶猛,忙不迭的向一边闪去,拳头从脖子边上闪过,惶惶然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人群又是一阵起哄,那先出拳的汉子得意的哈哈大笑。
差点被打中那人面sè涨红,再被众人一笑,更是咽不下这口气,趁那人不备,低着脑袋向那正大笑的汉子撞去。
“哎呦”那个汉子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撞倒在地,四脚朝天的摔了个仰八叉。
围观的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这戏是越来越jīng彩了,大家也都忘了头上的烈日和等待的无聊了。
萧贵看着两人的打架的手法看起来都是庄稼把式,也是疑心稍去。
萧毅本以为这两人有些真本事,没想到看了一会不觉有些失望。
场中两人又扭打在了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看的众人更是不断起哄。
“两位住手,不要打了,这可是在军营之中。萧侯爷威名赫赫,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砍掉你们的脑袋的。”一个身材偏瘦的汉子突然从人群中挤出来,上前拉住二人开始劝架。
萧毅本来转身要走,看到有人出来劝架,又停下了脚步,想看看这个劝架的人有些什么本事。
那两名正在扭打的汉子一愣,竟然对视了一眼,微不可查的朝对方点点头。突然间两人身子一矮,四只手臂jiao织在了一起,大喝一声:“起”
那名劝架的高瘦汉子闻声迅一跳,双脚踩在了那两人双手之上。那两人大喊一声,双手猛地一抬,那高瘦汉子顿时借力一跃,像一只冲天的鹞子一般冲上天空,然后身子一扭,右手一抖,一点寒芒出现在手中,整个人斜斜的向三丈开外的萧毅冲去。
异变突生,萧毅好像完全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没有觉察一样,竟然愣愣的站在那里,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保护大人”萧贵和萧勇同时大喝一声,长剑出手,迅的向萧毅身前扑去。
一百二十九章 因果循环
一百二十九章因果循环
打架变成了刺杀,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那些围观的正热闹的青壮一时间都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忽然有人一声喊:“快跑啊,不跑就被当刺客了”
众人一听,如梦初醒,顿时就如受惊的羊群一样四散奔走。如此一来,那些外面急着想过来保护萧毅的士兵都被堵在了外面进不来,一个个着急的睚眦yù裂,恨不得长翅膀飞过来。
角楼上的哨兵显然也现了这边的情况,几支鸣镝迅飞上了天。
正在东城mén外征兵点警戒的一支轻骑兵千户听到信号,留了少量人手警戒,带着其他的骑兵迅的向城东大营赶来。
其他的几处城mén的警戒的将领也是看到信号后迅的向城东大营靠拢。此时他们还以为是青壮生了sao1uan或者是那些清兵俘虏闹事,根本没有人会想到是主帅遇刺了。
整个校场现在就好像是一个1uan哄哄的菜市场一般,到处都是四散奔走的人群,无数手持武器的士兵正往校场中冲进来。
所有人都慌1uan不堪的时候,作为当事人的萧毅却非常的平静。自从这个高瘦的汉子出现之后,领主助理就已经提醒自己了—这个人具有强烈的危险xìng。
所有当这个刺客从劝架的和事老摇身一变成了刺客的时候,萧毅一点都没有慌1uan。这些人进城的时候都是经过士兵检查的,身上不可能带有武器,哪怕是匕也不可能。所以当萧毅看到那刺客右手的寒芒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那时暗器。
果然,当那刺客腾身空中的时候,右手一甩,一点寒芒闪电般的向萧毅袭来,指向的正是他的咽喉。
萧毅微微一笑,身子向左快一闪,同时手中长剑急刺,“叮当”一声,那枚暗器撞在了剑鞘上,坠落在了地上,赫然是一枚柳叶镖,镖尖上呈现蓝汪汪的颜sè,很显然是喂有剧毒。
萧毅本以为此人一击失手,就会迅逃离,没想到他却是冷冷一笑,左手急甩,一点寒芒直冲萧毅面mén而来。他此时虽已躲过第一枚暗器,但是招式已老,看起来好像是避无可避了。
这伙刺客着实yīn险狠辣,他们现萧毅来了之后,先是以打架为由吸引人群围观,并且成功吸引萧毅的注意力。打斗中又不漏半点痕迹,就连一向谨慎周密的萧贵都被他们骗过了。然后真正的主角出场,以劝架为由,三人联手,对萧毅突下杀手。但这还不是最yīn险的。所有人都以为他右手的暗器就是真正的杀招,却没想到那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杀招却是在左手,一直被人们习惯忽略的左手。
很显然,这是一个jīng心策划的计划。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杀死萧毅。而且他们根本没有想过逃生。一旦动手,不管成功与否都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看起来,他们的目的很快就要达到了,声名鹊起的定北候很快就要成为历史了。
萧贵和萧勇看到自家大人躲过了那刺客的暗器的时候,心头一松,可是还没等到他们庆幸的时候却愕然现了那刺客真正的杀手是在左手,两人顿时睚眦yù裂,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可是他们的度怎么可能快过暗器呢
所有的定北军士兵将士此时都以为事情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他们心中都在想如果大人有个三长两短,一定要将所有的刺客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这时,一阵金铁jiao鸣的声音在空中炸响,一枚黑sè的羽箭像一道黑sè的闪电一把从萧毅耳边掠过,准确的击中了那枚已经快到萧毅面mén出的暗器。
不待众人反应,又是连续两道黑sè的闪电shè出,一声惨叫传来,那名身形已老,正待落地的刺客被两支箭矢贯穿了咽喉和xiong腔,眼看是活不成了。
萧贵,萧勇二人感觉他们今天就跟做梦一样,那种一bo三折,扣人心弦的感觉实在太过凶险离奇。他们一看自家大人没事,立刻飞身挡在萧毅跟前,警惕的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萧毅刚才也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虽然也杀了不少人,经历了不少战阵,可是像今天这样,死亡的感觉头一次离自己这么近还是让他有些后怕。万一没有那支救命的箭,自己说不定今天就真的jiao代在了这里,自己的大明之旅就彻底终结了。
对了,是谁救了自己呢?萧毅转身望去,在十几步外,一名身穿玄衣,手中挎着一张长弓的黝黑少年正在看向自己这边。
“参见侯爷”谢虎子快步来到萧毅跟前。
“谢百户,本侯欠你一命。你的恩情本侯记下了。从今日起,你就是谢千户了。”萧毅看着面前英姿勃勃的少年诚恳的道。他心中暗暗感慨,世道循环,善恶皆有报。要是自己当年杀了王效彦,今天也不会有谢虎子救自己的事情了。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啊
“谢侯爷,保护侯爷安危本就是属下的本份。属下办事不力,让刺客hún了进来,差点伤到侯爷,还请侯爷责罚”谢虎子伏地请罪。
“快快请起军统司成立时日尚短,人手不足,自然不能面面俱到。本侯要是怪罪你这个大功臣,那会让人将士们寒心的。所以,你不但无罪,反而有功。若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来。”萧毅笑着道。他越是看这少年越是欣赏。箭法如神,处事果断,心态沉稳,自己真是没有看错人。
“谢侯爷不罪之恩。只要侯爷平安无事,属下比得到任何奖赏都高兴。”谢虎子诚恳的道。从王效彦给他说起萧毅的事情开始,他就对萧毅的事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后来跟着王效彦到了滁州,见到了真人,更是有对萧毅有了崇拜的感觉。萧毅对他的重用是他更加下定决心忠心耿耿的为萧毅办事。今天他正好带人来城东军营巡视,以防应征的青壮中hún进了敌人的细作,没想到恰好救了萧毅一命。
此时场中的青壮依然hún1uan不堪,士兵们端着手中的长矛在大声的呵斥着,让他们不要到处1uan跑。可是青壮们不明事情的真相,又受到刺客的言语蛊huo,一个个哪里会听。急得士兵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无从下手。
王青嘉拉着小武站在一边,他知道马上会有大量的士兵赶到。此时要是轻举妄动,很有可能就被当成了刺客的同党给收拾了,所以他拉着小武,找了一个角落,安静的蹲着。
军营外面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是东mén外警戒的骑兵赶到了。
hún1uan的人群听到马蹄声,渐渐的有些安静下来。萧贵趁机登上点将台运足气力大声道:“凡是轻举妄动者,杀无赦”所有的士兵也跟着一起大声呼喝起来:“轻举妄动者杀无赦”
在“杀无赦”的声1ang中,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青壮们都抱头蹲在原地不敢1uan动。士兵们也趁机上前将人群分成了一堆一堆的。紧接着校场中拥入了大量杀气腾腾的骑兵。
领头的骑兵千户跟场中的警戒的士兵沟通之后才知道侯爷遇刺了,顿时吓出一身冷汗。知道萧毅没事后,迅派人协助校场的士兵分隔人群。
听到远处又传来了马蹄声,萧毅眉头一皱对身边的萧贵道:“你派人去告诉赶来的军队,让他们都回去,就说是虚惊一场。”
萧贵应声派了几名亲卫去了。
大人,先回去吧,这里边还有两名刺客,属下恐怕他们还会对大人不利的。“萧勇劝说道。
“死在本侯剑下的人不知凡几,难道还会怕了这两个小小刺客不成。”萧毅对于萧勇的担心丝毫不在乎。他不相信那两名刺客还有胆在这么多有备而来的士兵面前再行刺一次。
萧勇见自己大人不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为难的看着他。
萧毅看着萧勇的表情,知道自己若是还在这里,他们既要查找刺客,还要担心自己的安全,确实比较为难。看了看满场如临大敌的士兵们,萧毅心中忽然浮起了一个计划。
“你将萧贵将军找过来,本侯叮嘱他一些事情然后就回,这样总可以了吧?”萧毅对一脸为难的萧勇笑道。
萧勇一听自己大人愿意回去了,急忙去找萧贵过来。
萧毅附耳在萧贵身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萧贵听了先是一惊,然后又是面1ù喜sè,连连点头。
然后两人带着亲卫向军营中的帅帐走去。亲卫们将大帐围了个严严实实。一会儿,萧勇急匆匆的走出去了帅帐,很快的就带着几名挎着yao箱的军医进了帅帐。
又过了一会儿,萧贵又一脸yīn沉的从帅帐中出来了。他带着人径直走上了点将台,yīn沉着脸命令道:“众将士听令,将校场团团围住,没有本将的军令,不得放一个人离开。军统司全力稽查剩余刺客及其同党。征兵纳贤暂时停止,四mén关闭。另,从今日起,无重大军情一律不得打扰侯爷,日常事务皆向本将禀报即可。”
众将听了,惊疑不定,侯爷刚才不是没事么,怎么搞这么大的阵势,而且还不让大家见侯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面面相觑。
谢虎子也是一脸的狐疑,他将目光投向萧贵,萧贵仍然是yīn沉着脸,但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冲他偷偷眨了一下眼睛,嘴角微微向上一弯。
谢虎子顿时会意,心中大定。顿时也是一脸的悲愤之情,带着军统司的番子们满场子开始辨认刚才那个刺客的两个同党。
一百三十章 祸从口出
一百三十章祸从口出
经过初审的青壮们凡是家在滁州城中的经过甲长里的证明都回了家,那些家在来安,全椒两县的青壮则都暂时被扣留在了城东的大营里,有很多的士兵看管着。那两名刺客的同党在知道逃生无望后,伤了几名士兵,最后咬破藏在口中的毒yao自杀了。
短短不到半日时间,滁州城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定北侯在军营中被hún入的刺客刺伤了。流言一bo接一bo的传了出来,有人说萧侯爷躲过了刺客的第一枚暗器,却没躲过第二枚暗器。那暗器上面淬有剧毒,现在萧侯爷是生死未卜。
还有人说萧侯爷其实躲过了前两枚暗器,但是却没有躲过刺客藏在嘴里的一枚毒针。现在生死未卜,城里的很多郎中都被请到了侯府去了。
很多人明确表示自己亲眼看见,萧侯爷进军营的时候是骑着马的,出来的时候却是坐在一辆围的严严实实的马车上的,那马车后面还跟着许多yīn沉着的脸的军医。
总兵萧贵将军大雷霆,下令关闭了城mén,四处搜查刺客的同党。招兵纳贤的事情暂时停止了。就连朝廷来宣旨的刘公公都到侯府探望去了,结果吃了闭mén羹。看来,侯爷的伤势却是很严重。
萧毅受伤的流言在城中快流传,搞的人心惶惶,普通的百姓心中都想着幸好萧侯爷来了才刚刚过上安稳日子,怎么就有那杀千刀的刺客刺杀他老人家呢。很多百姓纷纷咒骂那些刺客的同时,还在家中的菩萨像前面为萧毅祈福,请求菩萨保佑萧侯爷平安无事。
那些给萧毅捐过款的士绅富户们则是心痛他们的银子。这好不容易扯上定北侯这么一个实权派,要是他不小心死了,那自己的银子不都打了水漂了吗?他们一边着急,一边不停的派人打探消息。
就在整个滁州城的百姓都在纷纷猜测萧大侯爷的死活的时候,我们的定北侯爷此时正在舒服哼着小调,坐在又大又宽,水面上还撒着hua瓣的浴桶中搓着身上的泥条。你要是靠近点,还能听到他嘴里哼的是:“封建社会好,封建社会好,封建社会洗澡还要撒hua瓣……”
虽然名义上是个侯爷,可是这偌大的侯府除过几个从衙mén带过了的使唤丫鬟和担任师爷的徐琳外,剩下的就是萧毅个亲卫队的一帮子糙老爷们了。
萧大侯爷听说人家其他的侯啊,伯啊什么的,都是洗澡的时候还有个穿着薄纱的漂亮丫鬟给搓背共浴啥的,自己也想着**一把。可是等他偷偷的扫描了一遍那几个丫鬟之后,这份心思就彻底没了。不知道徐琳是什么目的,萧毅让他选几个丫鬟带过来的时候,她不是选那脸上星星点点的就是选那上下一般宽的,直接让萧大侯爷看了就没了兴致。
好看的倒是有一个,可是他却不敢打人家的主意,否则难免又传出一个重伤在身还欺负知州千金的好sè侯爷的事迹。
躺在浴桶中,头枕着桶沿上的软枕,温暖的水浸泡着健壮的身躯,舒服的萧毅都快睡着了。
萧毅自从把一切都安排好之后,自己就躲在侯府里那里也不去,什么人也不见,悠哉游哉的享受起了生活。反正外面武有萧贵,文有徐华,自己根本不需要太netbsp;自己谋划的这件事情能否成功最关键的一步就是让外界知道自己真的遇刺受伤了,而且很严重,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只有这样,那个在背后指使的人才会上当,才会1ù出头来,才会采取行动。到时候自己再给他来个死而复生,那真的就jīng彩了。
至于敌人会不会上当,那只有听天由命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再缜密的计划都会有漏dong的。就算成不了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到时候宣布萧大侯爷福大命大,阎王爷不敢收,又tǐng过来了,还能小小的jī励一下人心。
“笃笃”mén外响起了笃笃的敲mén声,紧接着一个nv子的声音传了进来:“侯爷,该用午膳了。”
“本侯知道了,马上就来。”萧毅应了一声,站起身来,高大健壮的躯体立刻暴1ù在空气中。全身的肌rou匀称,结实,双臂,大tuǐ上的肌rou更是充满爆炸xìng,再配上那副英俊威武的面孔,对于广大少nvfùnv同志们绝对的充满youhuo力。
萧毅想起自己以前的身体瘦弱的样子,对自己现在的身材很是满意,sao情的摆了一个臭美的pose。
扯过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中衣,外面再套上一件杭州市所产的杭罗制成的道袍,湿漉漉的头披在脑后,倒显得有些风流飘逸的感觉。
萧毅唯一还不习惯的就是男男nvnv都有的那一头长。每天都得梳头,这让他很有些郁闷。在领地的时候,原来是小厨娘帮他梳头,后来是琦yù帮他梳头。自从出征以来到现在都是自己随便的一挽,套上束冠,用簪一cha,最后套上网巾。平时大都是带着头盔,也不怕别人笑话。
萧毅出来来到厅中的时候,桌子上的饭菜已经摆好了,都是些萧毅平时喜欢吃的。徐琳坐在饭桌的一旁正在等他,看见他来了,连忙起身行礼。两个小丫鬟站在一边,也跟着行礼。
这偌大的侯府中,就这么几个人,萧毅觉得自己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就让徐琳和自己一起吃。徐琳本来是不愿意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又愿意了。而且这两天的饭菜都是徐琳做的。萧毅问起来,徐琳红着脸说自己那两个丫头做的饭自己吃不惯。萧毅知道她是怕自己吃不惯南人的饭菜,所以才专mén下厨的。虽然徐琳做的菜味道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但是萧毅还是很感动的。
徐琳看着萧毅夹起一筷头菜的时候,自己也顾不上吃,紧张的看着萧毅的反应,两只眼睛大大的,看的萧毅都有些不好意思吃了。
“徐小姐,你怎么了?我脸上有hua吗?”萧毅将筷子举在半空,好奇的问道。
“没有,我是想知道我今天新做的这道菜你觉得味道如何?”徐琳支支吾吾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你说的是那一道菜?”萧毅傻愣愣的问道。
“就是你眼前这道菜,你说的蒜薹炒rou丝啊”
“啊?蒜薹炒rou丝?我还以为这是干煸豆角呢”萧毅实话实说。
徐琳的一张俏脸一下子涨红,眼中隐约有雾气渗出。她本来是个南方小nv子,虽然会做一些家常菜,但都是属于淮扬菜系,而萧毅原来吃的大都是川湘菜。自从萧毅夸她做的jī蛋面好吃之后,她就经常琢磨一些北方的饭菜做法,还向醉翁楼的大厨请教过。这两日搬进了侯府,她又自己主动将做饭的事情承担了,为的就是让萧毅能够吃上可口的饭菜。昨日听他偶然说起喜欢吃着蒜薹炒rou丝,自己便找人打听了做法,买来菜和rou,做了一上午,好不容易觉得有点意思了才端上桌来,没想到却得到了他这样一个评价,姑娘心中的委屈一下自己就涌了出来,眼中的雾气已经开始转换成液体了,只是强忍着没有留下来。
萧毅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自己这张嘴啊,以前大学的时候追不到妞就是因为嘴巴不讨nv孩子喜欢,没想到到大明来了还是这样。以前宿舍的一个哥们跟他说过一句话,他是记忆忧心。他语重心长的对自己说:“兄弟啊,如果有一个nv人愿意为你做饭,那她就是将稀饭熬成了米饭,饺子包成了包子,rou丝炒成了炭条,你都得真诚的告诉她这是你吃过最好吃的饭菜。她肯定会骂你讨厌,但是心中一定欢喜的要死。这就是nv人。但是,如果,你想做一个诚实的男人,那么,你这辈子也就注定了。”
现在想起来,这哥们的话真是金yù良言啊。看着眼前佳人快有江河决堤的趋势,萧毅再迟钝也知道人家姑娘对自己有种别样的**感情。自己当然也对这姑娘不讨厌。可是这哄nv孩子他实在是不太擅长。
徐琳看着萧毅一脸呆样,心中更是委屈。自己辛苦了一上午,他连个好听的话都没有,真是个呆子。要说他对自己没有感觉的话,干嘛要叫人家琳儿,还送给人家那么贵重的礼物。他心中到底怎么想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两个丫鬟站在一边互相使眼sè,也不说话。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救了萧毅。
“大人,属下有事禀报”萧贵的声音从mén外传来。
“是萧贵呀,快来快来。你小子是不是知道我现在正在吃饭,故意过来蹭饭的啊”萧毅一听萧贵的声音,如méng大赦,连忙站起身来迎了出去。
萧贵对于自家大人今天的热情很是有些不解,这份热情让自己真是有些不习惯了。但是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萧毅这么做自有道理,而且此刻自家大人的眼睛还不断的眨啊眨的,他要是再不明白就不配做大人最信任的部下了。所以他也笑道:“属下正好也没用膳,大人如果愿意赏口饭吃的话吗,属下还是不会拒绝的。”
萧毅一听萧贵这话,偷偷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急忙拉他坐在桌边,给他面前摆上碗筷,然后不断的给他夹菜,并且告诉他这个是什么菜,那个是什么菜,都是徐小姐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一定要好好的吃。
萧贵看着满满一碗的菜,有些傻眼。但是一看自家大人已经开动了,满嘴塞得都是菜,也只好拿起筷子大吃特吃起来。
这就出现了一副奇怪的现象,两个大男人在饭桌前狼吞虎咽,嘴里塞得满满的,而且还边吃边夸,不停的说着好吃。两个小丫头却站在一边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小脸通红。
徐琳坐在一边,看着两人的样子,尤其是看到萧毅给萧贵偷偷挤眉nong眼的样子,也是“扑哧”一声被他们给逗笑了。
“不好吃,就别勉强了。小nv子自知厨艺不jīng,入不了你萧大侯爷的法眼。侯爷既然和萧总兵有事情要商议,那么小nv子就先告退了。”徐琳说完,福了一福,带上两位丫鬟退下了。
直到听不见徐琳的脚步声,萧毅这才放下碗,长舒一口气,感叹道:“祸从口出,古人诚不欺我啊。”
一百三十一章 将计就计
一百三十一章将计就计
“外面的情形现在如何?”吃完了,该谈正事了。萧毅带着萧贵来到书房,坐定之后问道。
“禀大人,一切都在我们的预料之中进行。四处城mén都封闭了,属下已经派人加强了警戒。军统司和民法司的人在城中大张旗鼓,名义上是搜查刺客同党,却趁机搜查了一些隐秘和可疑的地方。虽然暂时没有搜出什么刺客同党或是鞑子的细作,但是倒是收拾了不少的青皮无赖,甚至还有几个朝廷通缉的江洋大盗。”萧贵将外边的情形大概说了一下。
“竟有此事,那可算的上是这次计划的一个意外收获了。城中百姓对于此事作何反应?”萧毅道。
“百姓们自然免不了惊慌一些,但是目前还没有出现任何sao1uan的迹象。属下已经加派人手在城中的大街小巷巡逻,保证城中的安定。”萧贵道。
“可是大人,毕竟关闭城mén不是长久之计。时日稍长,恐怕民心不稳。”萧贵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这个我心中有数,明日就正常开启城mén,但依然要做出警戒森严的样子。虽然目前除过校场的那三名刺客外还没有其他的收获,但是我相信城中一定还有那些刺客的同党。从上一次孙家sī通鞑子一事到这一次的校场行刺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几个人或是几十个人的临时起意,而是后面有一个严密的组织在cao纵。上一次的事情是因为我们突然光复了滁州城,切断了他们内外联系,他们仓促之下行事才功败垂成。但是这次的行刺事件却是jīng心策划的。若不是谢虎子的那一箭,本侯真的就会着了他们的道。”萧毅凝神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可是大人,那些刺客怎么就恰好知道您那日会去城东大营呢?难道是……?”萧贵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这个不可能。那天去城东大营,也是我临时起意,并非早有安排。据我估计,那些刺客本来是想趁着这次征兵的机会hún入军中,日后伺机行刺。却正好赶上我去巡视,所以才会突然难。”萧毅打断了萧贵的话。那天跟着自己去校场的都是自己的亲卫,绝对不可能出现那种情况。
“那些刺客的身份搞清楚了吗?”萧毅又问道。
“他们的户贴都没问题,三个人都是来安县人氏。只是那户贴上面也只有姓名而已,根本无法判断那三人的真实身份。”萧贵摇摇头道。
“其实事情的真相不难想象。你想想目前最想取我xìng命的是什么人?”萧毅反问道。
“自然是鞑子了。”萧贵道。
“没错,目前最恨我的人肯定是鞑子了。他们在我们手中吃了那么大的亏,要不报复那就真的奇了怪了。
鞑子现在被我们给打怕了。在战场上不是我们的对手,自然要想别的法子。在他们看来,只要我一死,那么就会军心大1uan,到时候他们就会趁机带领大军来攻滁州,滁州就会轻而易举的被再次攻陷。若是滁州陷落,那么好不容易恢复的江南军民的士气就会再次低落,从此鞑子将会天下无敌,长驱直入。扬州不保,南京也会很快陷落。形势就真的一不可收拾了,历史又必将重演。”
“所以,我们现在就是钉在鞑子心口的一枚钉子,鞑子是必除我们而后快。我军目前兵力守城有余,但是若是继续向前进攻的话却是力不从心。而且若是打下新的城池,还要分兵据守,兵力更会显得捉襟见肘。鞑子这几日一直龟缩在城中不出,自然也是料定我军兵力不足,无法继续向前推进。但是他们若是率军来攻滁州,又担心伤亡惨重。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我军目前兵力两万,鞑子若要攻城最少需要十万人马。鞑子看似人马众多,但是却要分兵据守各地,自然很难聚集起十万大军来攻。而且就算能够聚齐十万大军,能否攻下滁州还未可知。再加上我军之前的积威,那些绿营兵和méng古兵肯不肯为鞑子死心效力还是另外一回事。所以鞑子顾虑重重,这几日才没有动静。
但是若是我遇刺身亡,那么一切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我才想出这将计就计之事,是为引蛇出dong。这次鞑子若是不来则罢,要是敢来,我会让他们后悔莫及,让他们永远记住一个深刻的道理:凡是敢于招惹我定北军的人都会死的很惨的。”萧毅将自己的分析和想法和盘托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萧贵不禁的打了个寒颤,自家大人说到最后的时候身上不自觉的散出一股强烈的杀气,让他这个三星骑士都忍不住心头一颤。看来这次鞑子要是敢来,那真的是要倒血霉了。
滁州城中因为定北侯遇刺的事情,大街上到处都是脚步匆匆的一列列士兵,没有要紧事情的百姓都是待在家里,不敢外出,生怕自己被当成了刺客的同党抓了起来。就连城中一向活跃的那些青皮无赖这两日也是销声匿迹了。
在城南定北候府不远的一条比较僻静的街上,少数的行人也是步履匆匆而过。但是这条街道上却支着一个算卦的摊子,摊子后边坐着一个头戴倒半边三角方巾,身穿一件浆洗的白的三镶道服,白水袜有筒无底,黄草鞋出头1ù跟,眼睛微眯,似睡非睡。身边的墙上靠着一个纸招儿,上面写着:占卦合婚,卦金一两八个字。
那算命先生面目清瘦,颌下留着三缕长须,看起来倒是有一副世外高人的气派。他眯着眼睛,看着街上来去匆匆的行人和一队队拿枪持矛的士兵,似乎靠着墙根打盹。只是若是在他跟前细看的话,就会现他一双小眼睛闭合之间似乎总是在有意无意的看向定北侯府的大mén。
自从那个中午的时候一个将军进了定北侯府他就一直在这里盯着,偶尔来个求婚姻问姻缘的小媳fù,他一指那卦金一两四个字就把人家给吓跑了。
终于,定北侯府的大mén开了,那先前进去的将军步履匆匆的出来了,亲兵牵过马来,他翻身上马,带着亲兵向这边过来了。
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很快的在算命摊前停住了,算命先生眼睛略微睁开一看,那将军端坐马上正在上下打量自己,连忙起身道:“这位将军,可是要问卦。我看将军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双目炯炯有神,实在是大富大贵之相,前程必定是锦绣一片。那么将军是要问婚姻了,小老儿人称铁嘴神算,您要是问婚姻,那可真是找对人了将军不妨下马,小老儿跟你占你一卦,不准不要钱。”
萧贵冷冷的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絮絮叨叨,自吹自擂的算命先生,心中狐疑。如今滁州城中风声鹤唳,人人都是躲在家中,生怕引火烧身。而此人不仅丝毫不惧,反而在侯府附近摆摊算命,而且卦金昂贵,并且在自己跟前没有半点畏惧之意,着实可疑。但是一想到萧毅的话,他微微一笑,一夹马腹,策马远去了。
算命先生看着萧贵带着人策马远去,嘴角冷冷一笑,继续眯着双眼打起假寐起来。
天sè将晚的时候,街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了。算命先生不慌不忙的收起自己的卦摊,提着纸招子向城北方向走去。
穿过滁桥,穿过几条大街,转入了一条小巷子。在巷子口四处观察了一下,没有现异常这才快步的向巷子深处走去。
巷子深处出现一扇非常普通的黑sè木mén,两扇mén板上贴着两张横眉竖目的mén神,大mén紧闭,高高的mén槛上面的一层黑漆早已不见,显出了下面黑sè木茬。
算命先生走到大mén跟前,回头张望了一下,来到mén前“笃笃”的敲响了木mén。
“吱呀”一声,木mén打开了,一个中年汉子探头出来,看见算命先生,又向巷子口张望了一下,将算命先生迎了进来。然后关上了大mén。
这是一间普通的民宅,只有一间堂屋,两间厢房,带着一个小院子。院子中有一个水井,井边放着一个盛满水的大缸。算命先生走到水缸前,用缸沿上挂着的水瓢舀起一瓢水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一口气喝完,身上的燥热才稍微去了些。
“6先生,你今天打探的如何?那萧毅受伤的消息到底是否属实。”从厢房中转出来一个中年汉子,满脸的胡茬子,一身的短打扮,看起来就跟街头的贩夫走卒没有什么两样,走在街上丝毫不会引起别人好奇或者怀疑的那种人。
“这件事情我看八成是真的。这两日城中的形势你们也都知道。而且那姓萧的这两日一直闭mén不出,就连伪明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都拒之mén外。今天我在侯府mén前待了一整天,就只有他的心腹萧贵出入过侯府,而且从我面前经过的时候面sèyīn沉,显然是因为姓萧的情形不太乐观。
而且黑鹞子的身手你们也都清楚,可是从来都没有失过手的。要不是这姓萧的威胁太大,王爷也不会舍得黑鹞子出手的。这次虽然折了黑鹞子他们三个,但是如果真的能伤的了姓萧的,那么也算是死的其所了。”算命先生此时一改白天时候懒洋洋一副江湖骗子的样子,眼睛中jīng光湛然,言语间自有一股凌厉之意,简直跟白日潦倒邋遢的样子判若两人。
“就算黑鹞子舍命伤了姓萧的,但不见得就能致他于死地啊。”中年汉子道。
“哼,若是姓萧的真的伤到了黑鹞子的手下,那么他必死无疑。黑鹞子的暗器上面喂的可是méng古科尔沁部的的老萨满配的剧毒,这世间只有老萨满自己才有解yao。”6先生冷声说道。
“若是真的如此还好,可若是姓萧的使诈,假装受伤,想利用我们来个将计就计,到时候出了岔子,谁能担当的起。是你,还是我?”那个中年汉子对于6先生的自信显然有些不爽,冷冷的问道。
“马六,既然你不相信,那老夫倒想听听你的高见。”6先生冷哼一声,反问道。
“没有亲眼看到姓萧的死,我是不会相信的。6仁,你不要忘了,这姓萧的自从出现在江南之后,诡计多端,我大清多少勇士死在了他手上。黑鹞子的身手固然厉害,可是你不要忘了,那是在军营之中,黑鹞子能那么轻易的的手吗?
而且根本没有人亲眼看到姓萧的被黑鹞子所伤,所有消息都是在坊间传起来的。虽然城中看着闹得很大,但是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是姓萧的使的障眼法,故意引我们上钩呢?若是姓萧的根本就是在使诈,那么他一定暗中设下圈套,王爷若是率军来攻,岂不是正好入了他的圈套么?”马六此人很显然非常的谨慎,他根本不相信任何人的判断,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办法能证明姓萧的是否受伤?难道你还准备来个夜探侯府吗?”6仁反net相讥道。二人虽然共事,但是平日里都是彼此看不顺眼。6仁有着文人的那种优越感,那种优越感让他有着一种异乎寻常的自信。他对于自己的判断一向都是深信不疑。
但是这马六本是独行大盗出身,素来行事都是独来独往,xìng子虽然凶残,但是却也非常的谨慎。他对于6仁那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自信很是看不惯,所以经常出言讥讽。
马六听了6仁的话,眼睛一抬,冷冷的道:“你说对了,我就是要夜探侯府。我说过,我要亲眼看到姓萧的死后我才会将消息传给王爷。”
6仁一听,急声道:“马六,你疯了侯府守卫森严,你若是失守了,大家都会被你连累的。”
“哼,别说一个区区侯府,龙潭虎xùe我也敢闯,你若是怕死,我一个人去。若是爷们失手了,那是自己命不好,谁也不会连累的。”马六说完,转身回了厢房。
一百三十二章 夜探侯府
一百三十二章夜探侯府
扮作算命先生的6仁在为马六要夜探侯府的事情气恼的时候,却不知道从他收摊后就一直有人跟在他的身后,一直尾随他到了那小巷子口。
自从萧贵现那算命先生可以之后,就安排人暗地里盯着6仁。6仁眼中的风景是侯府,却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萧贵回到军营之后立刻将王效彦和谢虎子叫了过来,将自己的怀疑说与二人。二人一听,也是觉得这个算命先生非常的可疑。
军统司的的番子主要由萧毅在佣兵客栈购买的斧头兵和杀手组成,另外从军中chou调了一些士兵补充了进去。王效彦的民法司则主要由长矛兵组成,另外萧毅还给补充了一些民兵作为后备力量。
军统司的番子们都是一身玄衣,xiong前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的,目光锐利的银鹰,头上戴的是没有展脚的乌纱帽,兵器也暂时没有统一,或是斧头,或是直刀。
民法司的的捕快们则是内穿皂sèjiao领右衽窄袖长衣,衣身两侧开衩,腰束红布织带,脚穿皂靴,头上戴的内侧饰有孔雀翎和雉尾的平顶巾,腰间悬挂朴刀,也有身背弓箭,手持长矛的。
谢虎子和王效彦两人并不清楚萧毅的计划,所以听萧贵一说就急着招呼人马却抓人,却被萧贵给拦住了。萧贵将萧毅的计划跟二人一讲,二人这才明白,此时若是去把人抓了无异于打草惊蛇,他们背后的人收不到确切的消息,自然不会轻举妄动,那么萧毅的一番计划就会落空。
于是三人合计了一下后,谢虎子派出军统司的番子在城北找了一个宅子,临时作为指挥部,并且派人在6仁进去的那栋招子周围布防,随时监视里面的人的动向。民法司的人则是在夜间加派人手巡逻。另外,侯府那边萧贵也派人去通知了,以防万一。
白天闷热的天气,到了晚上天空中飘来一朵朵乌云,将皎洁的月光遮挡的暗影重重。隐藏在草丛中的各种小虫子则是开始了夜间的合奏。军统司的番子们隐身在建筑物的暗影中,目光灼灼的盯着那道黑sè的木mén。那宅子的后面也是有人在盯守。可以说这栋宅子此时已经处在了上百双眼睛的监视下,如果有一个苍蝇飞出来都会被立刻现的。
夜已深,城中的百姓基本上都已经入睡,就连那夜里最是热闹的秦楼楚馆也是静悄悄的,没有人敢在这个非常时期还跑出来眠hua宿柳。静谧的深夜中只有打更的梆子声和那调子拖着长长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远远的传来。
终于,那道黑sè木mén悄悄的打开了,一道人影从里边探出头来,朝着巷子口凝望了一会,终于轻轻的从mén里走出来,又轻轻的掩上mén,然后顺着墙根,隐身在暗影中向着巷子口mo去。
人影来到巷子口,接着微弱的月光谨慎的四处张望着。
“大人,鱼儿出水了”一个番子向谢虎子禀报道。
“不急,让大家都沉住气,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监视他们的动静,而且现在出来的还不是正主。”谢虎子悄声说道。
“大人的意思这人是出来查探动静的,那么他们今天晚上是要有所行动了。目标会是哪里呢?”番子问道。
“没错,这是敌人在投石问路。担心被人盯上,所以先派个小喽啰出来试探,若是安全的话,大鱼才会出水。他们今晚如果要行动的话,目标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侯府”谢虎子冷静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他好像天生就是一个猎人一样,以前在山里的时候是猎野兽,现在却是在猎人。他的直觉告诉他大鱼很快就要出水了。
事实很快证明了谢虎子的直觉是很准的。那个先出来的人影在探视了好一会儿之后又缩了回去。但是很快就有两道人影从那黑sè木mén中出来,奔到巷子口之后两人点了点头,忽然分开,一个向南,一个向西而去。
“大人,追那个?”谢虎子身旁的番子问道。
“留上两个人在这里继续盯着,其余人跟我撤”谢虎子沉声命令道。
“是,大人”番子们低声应道,留下两人继续盯守,其他人悄无声息的撤退了。
马六一身紧身夜行衣,背后斜背着一把通体漆黑的短刀,身形矫健,隐身在房屋的暗影中迅前行,时而弯腰疾行,时而骤然停止,一路上无惊无险的避过了十几队的巡夜的士兵和捕快,终于在穿过一个大十字的后看到了黑夜中影影瞳瞳的定北侯府。
马六顺着墙根绕到了侯府的后墙下,看看左右无人,身子一矮,一个“旱地拔葱”,噌的一下跳到了墙头上,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出。
马六跳下墙头,有些踟蹰。侯府这么大,他也不知道萧毅到底住在那一进院落中。四处张望了一下,现不远处有一颗枝繁叶茂,足有三四丈高的大树,顿时心头一喜,几个起落,身子隐入了浓密的树冠之中。
这颗大树颇为高大,站在上面整个侯府基本上是一览无余。一阵细碎的说话声顺着夜风送到了马六的耳朵中。他神情一凝,竖起耳朵听了起来,可是那说话声音太小,他又离的不太远,却是听不太清楚的。
幸好,那说话声越来越近,马六透过树枝的缝隙现是两个丫鬟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中不知盛放的是什么,两人便走便说,丝毫不知道在自己不远处的大树上隐藏着一个人。
马六悄悄的溜下了大树,悄悄的跟在两个丫鬟的后面。挨得近了些,终于听见两个丫鬟的谈话内容了。
一个丫鬟说:“不知道这王神医的yao管不管用,这两天侯爷不停的吐黑血,整个人都mímí糊糊的。来了多少大夫都没有办法,也不知道这个王神医到底能不能治好侯爷。”
“是啊,侯爷多好的人,打鞑子厉害,人又长的俊,对我们平时也没什么架子,那些杀千刀的刺客怎么就忍心害了侯爷。”另一个丫鬟也是接口道,说话中都带着哭腔。
“可怜徐小姐,这两天不吃不喝的,眼睛都哭肿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就一直守在侯爷身边。看的我都心疼死了。徐小姐和侯爷多么般配的一对啊,怎么就成了这样。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啊”另外一个丫鬟感叹道。
“好了,赶快把yao给侯爷送过去,要是去的晚了,小心会挨萧总兵的鞭子。这两天那些个过来给侯爷治病的大夫可是都挨了萧总兵的鞭子,打的他们脸上一道道的伤。我可不想我这如hua似yù的脸被鞭子给chouhua了”
说到这里,两人闭口不言,匆匆的端着盘子向前面的一进院落走去。
马六听到这里,心中大喜,知道萧毅受伤的事情八—九不离十了,但是为了再确认一下,就悄悄的跟在二人身后。
马六跟着两个丫鬟来到一处大屋前,便再也不敢靠近了。那屋子前面围着几十名身穿铁甲的士兵,前后还有不断巡逻的士兵,要是再接近一些自己肯定会被现的。
马六隐身在一处假山旁边,紧紧盯着那屋子中的一切动静。两名丫鬟走近了屋中,然后mén又迅的关上了。
过了一会,突然屋中传出了一声惨呼声,接着便没了气息。很快又传来了nv子的哭泣声,男人的怒骂声,紧接着传来了皮鞭chou打人体的声音,一个苍老的声音惨叫求饶的声音。
过了一会,屋内传来了喊人的声音,两名铁甲士兵应声而进,很快就拖着一个人从屋内走了出来。那人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昏死过去了。
眼前看到的,听到的一切终于让谨慎多疑的马六基本确信萧毅确实是受了伤,中了毒,而且很有可能已经快死了。他心中暗喜,想到此地不宜久留,急忙顺着原路返回,跳墙出了侯府,又顺着房屋的暗影向城北而去。
“我说翠菊,你熬的这红枣莲子羹怎么这么甜啊,你不是把卖砂糖的给打死了吧。”萧毅咂着嘴巴,眉头皱了起来。
“啊?”丫鬟翠菊显然是被萧毅的玩笑话给吓到了,正向大喊冤枉的时候却看到徐琳一脸的笑意,才明白过来侯爷是和自己开玩笑的,这才双手抚着xiong口,安慰自己受到惊吓的心灵。
“吱呀”一声,mén开了,萧勇一身笑着走了进来,抱拳道:“大人,那贼子已经走了。看来他已经相信了您已经中了剧毒,不久于人世了。”
“哈哈,信了就好。有本侯这个著名导演,再加上你们这些资深演员,忽悠他一个小蟊贼还不是“洒洒岁了”(要用粤语读)”。萧毅得意的晃着二郎tuǐ,一不留神嘴里就溜出了一串后世用语。
“嗯?”徐琳和两个丫鬟都是奇怪的看着他,他才现自己说漏嘴了,嘿嘿一笑,立刻转移话题:“现在本侯论功行赏。今天晚上表现最好的当然是我们的徐大小姐。那哭的叫一个惨啊,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哭的我以为是自己真的驾鹤西归了似的,因此,徐小姐当属头功。
另外,翠菊和石榴两人也表现不错,要不是你们主动现身将那个贼子引过来,只怕他这会还在院子里转圈圈。所以,你们的功劳也是大大的。”
“至于本侯,一人饰两角,也是劳苦功高。鉴于本侯一想低调,所以就不跟大伙抢功劳了。”
萧毅的话惹得两个小丫鬟哧哧之笑,但是徐琳却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嘴角却是翘了起来。
一百三十三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百三十三章一石jī起千层1ang
封锁了两天的滁州城mén再次打开了,百姓们的生活也是渐渐的回复到之前的状态。
街上这两日巡逻的士兵也是少了,但是对于定北侯是否真的受伤的消息,人们的心头也是疑窦重重。征兵纳贤的事情现在都停了,那些通过初审的青壮还都在城东大营中滞留着。城mén虽然开了,可是进进出出的人们受到的盘查却比以前严格多了。
世上之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虽然侯府并没有传出什么正式的消息,但是基于种种迹象来判断,很多人的心中已经基本认定了定北侯遇刺受伤的事情是真的。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他的伤势如何。
扬州,史可法和刘肇基正在书房中相对而坐,没有人说话,房中的气氛有些凝重。
“宪伯,萧毅遇刺受伤的消息你怎么看?”自从知道萧毅受伤的事情以后,史可法的心情就没有轻松过。于公于sī,无论是从那一方面来说,他都对萧毅是非常欣赏的。
扬州之围现在已经完全的解除了,鞑子主力撤走两天后,李成栋和刘良佐也撤走了。城中百姓欢呼雀跃,都在感念萧毅的功德。虽然萧毅对他来说是个晚辈,这次的名头甚至都快盖过了他,但是他丝毫没有嫉妒的感觉,反而很是欣慰。
史可法是一个忠臣,也是一个明白人。他知道要不是萧毅的话,自己此时恐怕已经追随先帝而出了,这合城的将领,士兵,百姓能活下来几个都很难说。从这一点上来说,萧毅是他老史的救命恩人,虽然他并不怕死。
原来朝廷的江北四镇,虽然朝廷对待他们颇为恩厚,但是都是好惹是非,飞扬跋扈之辈。要不是自己从中斡旋调解,恐怕清兵没到,自己人都打的不亦乐乎了。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朝廷本来还指望他们能挡住清兵的南下,没想到最后能指望上的只有黄得功一人而已。
再反观萧毅没用朝廷一兵一卒,一两银子,却连克鞑子,还光复了滁州这么一座大城。进了城,人家在滁州搞的是风风火火,老百姓都是踊跃捐资,踊跃参军,整个江南军民的士气在他的jī励下也是焕然一新。原本糜烂的局势也是因为他的横空出现而被遏制,开始向着好的方面展。如果一切都这么继续下去,大明的中兴是完全有可能的。
萧毅立了这么大的功,自己担心朝廷在马士英的之流的cao纵下不知道将这么一个将才给收拢了,所以写了奏章,想给萧毅讨个封赏。没想到马士英这会还tǐng聪明,又抢在了自己的前头向萧毅示好。但是对于自己来说,这都不重要,重要是萧毅能朝廷所用就好。知道朝廷给萧毅的封赏之后,自己当时心中还为他有些不平,马士英这人想向人家示好,却又有所顾忌。六省总督看起来倒是位高权重,但是却都是被鞑子占了的地方。萧毅唯一得到的实际好处就是那十万两的赏银。
不平归不平,萧毅也没说什么,还欣然接受。虽然封了侯,但是却没忘记正事,又是招兵,又是纳贤的,看起来也是颇有作为的年轻人。可没有想到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事,难道大明真的是气数已经了么,史可法的心情更是沉重了。
“督师大人,末将也不敢断言此事是否属实。不过,不管是否属实,我们都要做一些准备。以备万一。”刘肇基沉声道。他虽然心中也是颇为担心这事情是真的,但是他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却知道什么是自己当前该做的。
“你说的对,我们是要做好准备。万一这件事情是真的,恐怕建奴那边也会很快就知道的。他们这些天被萧毅给打怕了,所以才缩了回去。要是知道萧毅受伤的事情,很有可能再次出击。扬州作为他们南下攻击南京的必备之路,很有可能遭到再次的合围。鞑子围了这么多天的城,城中的粮食,盐巴等物基本上都已告罄。回头本督向朝廷请调一些粮草过来。你也安排人手从其他地方调集援军和粮食。”史可法点头道,一脸的凝重。
“另外,继续加派人手打探萧毅的消息,本督要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史可法又加了一句,说到最后的时候又不由的叹了口气。天妒英才啊
自从萧毅以惊人的战绩和恐怖的战力开始展示在世人面前后,江南的各方势力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南明朝廷给他封侯之后,更是让众人侧目。所以萧毅遇刺受伤的消息除过史可法之外,其他的势力也几乎同时受到了这个消息。
所谓一石jī起千层1ang,立场不同,众人的反应自然也是不同。驻守芜湖的黄得功知道消息之后也是颇为震惊,然后是焦虑。他现在面临的压力也是很大。原本他是在芜湖阻挡左良yù的叛军。可是后来左良yù死了,左梦庚成了主帅,又得继续跟他耗着。要说一个左梦庚的话,黄得功还不是多么担心。但是后来鞑子的英亲王阿济格也带着大队人马赶来凑热闹了。而且他担心的最坏事情终于生了,左梦庚带领二十万左军投降了阿济格,一下子让他感到巨大的压力。
之前左梦庚虽然造反,但是毕竟和阿济格还能互相牵制,自己压力还没那么大。如今两人兵合一处,足足有二十多万人马,可是自己手头却只有三四万人马。敌众我寡,只能据城死守,根本不能出城作战。
本来萧毅在江北打出威名之后,朝廷封了萧毅定北侯,黄得功心中虽然有些不爽,但是也是心中有了一些底气。清军分了两路南下,有萧毅和史可法等人在江北牵制多铎的人马,自己这边再联合长沙的何腾蛟等人还暂时可以阻挡清军的攻势。可若是萧毅真的出事了,史可法在扬州独木难支。扬州若下,那么清军便会长驱直入,攻击南京。南京当权的那帮子软骨头自然是支持不了多长时间的。南下若陷,皇帝都落到了建奴手中,自己的一切挣扎都没有了意义。到时候清军两面夹击,自己也唯有以身殉国了。
“再探,一定要给本侯得到确切的消息。”黄得功冲亲兵吼道。
南京,马士英府邸内。
“阁老,若是萧毅真的死了,我们要早做打算啊。”阮大铖用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对马士英道。
“嗯,集之有何想法?”马士英端起几上的青hua瓷茶杯呷了一口茶,问道。
“请问阁老,我们现在手中最缺的是什么?”阮大铖神秘兮兮道。
“你是说兵权?”马士英稍一沉yín道。
“正是,阁老不愧是阁老。阁老如今权倾朝野,位极人臣,但是自从高杰死后,就再也没有一支真正听命于阁老的jīng兵。黄闯子虽说也是员猛将,但是他一向对阁老的态度您也知道。现在这个萧毅横空出世,来历不明,但是他手下的的兵马却绝对是一支一流的jīng兵。若果我们能将这支人马掌握到我们手中,那时候阁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人了。”阮大铖得意洋洋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集之,你想的未免太简单了吧。”马士英对阮大铖的话不以为然。
“且不说那萧毅是死是活,就算他真的死了,你能保证他手下的那帮士兵能够听命于朝廷,听命于老夫?”
“阁老若是不试一试,怎么就知道不可能呢?萧毅若是一死,他手下的兵马自然要重新找一个主子。而且他们现在名义上还是朝廷的兵马,若是阁老sī下里派人联络那萧贵,许以好处,使他成为阁老的人。以萧贵在军中仅次于萧毅的威望,定然能够将兵马牢牢控制在手中。如此一来,大事可为”阮大铖对于自己的计划很是自信。
“此事还是不妥。萧毅生死未卜,若是让他知道老夫派人挖他的墙角,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这件事情以后再说。”马士英虽然擅权,但是并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否则也不会当得上辅了。他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也有着自己的原则。而阮大铖就不同了,他就像一个小丑一样,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做的出来的。
“集之,老夫要进宫面圣了,你请自便。”马士英扔下一句然后走出了书房。
“哼,你马大人不做,那我来做,到时候老夫兵权在握,恐怕你这辅之位也得让给我了。”阮大铖看着马士英的背影,心中暗道。
淮安府,“鳌拜,我们的人究竟有没有得手?”多铎高坐主位,向着下面站着的鳌拜问道。
“禀王爷,奴才现在还没有收到6仁和马六他们的消息。不过根据种种迹象表明,我们的人很有可能已经得手了。只是可惜折了黑鹞子他们几个好手。”鳌拜躬声答道。
“本王会向叔父摄政王给他们请功的。要是6仁他们有了消息立刻禀报本王。去吧”多铎道。
“奴才告退”
“来人,将范先生请过来,本王有要事相商。”多铎想问计于范文程。
一百三十四章 军统司在行动
一百三十四章军统司在行动
侯府的后hua园中传来一阵阵nv子的笑闹声。在后hua园中的空地上,一个娇俏的身影如穿hua蝴蝶一般做出各种灵巧的动作,一枚五彩斑斓的大毽子伴随着她的身影在空中上下飞舞。两名丫鬟打扮的nv子在一旁不断的拍手叫好。
在不远处的凉亭中,萧毅躺在一张藤制的躺椅上,神态悠闲,眼睛微眯,看着远处少nv灵动的身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自从上次看见徐琳踢毽子之后,萧毅就很想再看一次她踢毽子的样子。这两日正好装病在家,不能出mén,闲极无聊的他就好说歹说,终于说动了徐大小姐。正好现在这后hua园中空空dangdang的,除过两个丫鬟之外,就只有萧大侯爷一人了。所以,考虑了半天徐大小姐终于红着脸答应了。
徐琳或许是因为萧毅在那边看着自己,踢起毽子来总是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都没有接住让毽子落在了地上。两个丫鬟起先还以为小姐是偶尔失误,可是这失误的次数一多,两人一合计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悄悄的凑到一块嘀咕起来了。
徐琳看着两人的样子就知道她们肯定是在笑话自己,脸上一红,便故意娇喝道:“不踢了,不踢了。你们两个小蹄子肯定又在说坏话编排我,枉我这么大热天的踢毽子给你们看。哼……”
两个小丫头相视一笑道:“我们可不敢编排小姐的坏话,要是让侯爷知道了会用鞭子chou我们的。嘻嘻”
徐琳想起那晚自己装哭的样子,脸上一热,瞪了二人一眼道:“两个伶牙俐齿的小妮子,本小姐不跟你们说了。”说完,径直朝着凉亭走来。
三人说笑的话萧毅都听的一清二楚,看见她向厅中走来,知道他脸皮薄,急忙闭上眼睛装睡。
徐琳走到厅中,一看萧毅竟然睡着了,心中不由的一阵气恼。你要看人家踢毽子,好话说了一箩筐,人家不顾大姑娘的矜持,顶着日头踢给你看,而你却在这里睡大觉,想着想着心头就有些委屈,但是以她的xìng子又不会直接冲着萧毅生气。虽然也感觉萧毅对自己有些不一样,但是毕竟谁都没有说破,只好一个人坐在旁边生闷气。
萧毅偷偷睁开眼睛一看,吓了一跳。只见徐琳嘟着小嘴,两只眼睛圆圆的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一脸的不忿之sè。他眼珠子一转,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坐起身来笑嘻嘻的道:“琳儿这毽子踢得越来越好了,看的我眼睛都不够用了。没办法,我只能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欣赏了。说完,摆出一个自认为mí人的笑容看着徐琳。
徐琳被他一句琳儿叫得心中一慌,再加上那张口就来的奉承话让她刚才的气一下子就消了,伴着的脸也板不住了,“扑哧”一笑道:“天底下哪有你这般欣赏法了,倒是有些心学的意思。”
萧毅知道她说的是王阳明的心学,对于这位大明朝几百年的神人,萧毅还是略有耳闻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很多人推崇之至的王老先生在高中的政治课本中却只是以唯心主义代表人物的身份出现。当时的自己并不知道这位格竹子格了气七天的仁兄到底有何伟大之处。后来上了大学,学了历史,才渐渐的对这位伟人有了一些了解,这才知道这位爷真是牛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佩服之余也只能对自己被学校教育所误导的青少年时光感到惋惜了。
但是此时萧毅却并没有时间和徐大小姐讨论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区别,因为他看到一个亲卫急匆匆的向这边走来了。
“禀告大人,萧将军有重大军情禀报。”亲卫来到萧毅面前行了个军礼道。
“好,我马上就来,你让萧贵稍等一下。”萧毅道。
看着亲卫的背影,萧毅估计该是鞑子那边有什么动静了。
“琳儿,我又得忙了,你自己一个人玩吧。”萧毅站起身来无奈的耸耸肩,装作长辈的样子在徐琳的头上轻轻的拍了拍,然后大笑着向前院走去。
“你……”徐琳被他的举动给nongméng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虽然萧毅的行为在当时看来确实有些孟1ang,但是徐琳心中却没有一丝怪罪的意思,反而是痴痴的看着他的背影。
萧贵正在书房等候,看见萧毅进来急忙迎了过来:“大人,城中的鞑子jian细有动静了,他们已经将消息送了出去。”
“哦?知道他们是如何传递消息的吗?”萧毅问道。
“其实也很简单,今日城mén开了之后,属下那日看到的那个算命的就和一名马脸汉子出了北城mén,一个仍然扮作算命先生,一个扮作贩枣子的小贩。谢虎子派人悄悄的跟着他们。现他们出了城十里后来到一个村庄旁边的一颗大树前装作乘凉的样子。过了一会,那算命先生放风,那马脸汉子装作撒niao到大树后面转了一圈然后就回来了。
军统司的番子们没敢离的太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干了什么。那两人过了一会就走了,算命先生先一步回了城,那马脸汉子推着枣子车又进了那个村子。直到午后才会到城中。番子们一路跟着,再也没现其他的动作。幸好,那跟踪的番子颇为机灵,就在那大树不远处找了一颗树藏身其中。不多时,就从北边来了一人,绕着那大树转了几圈,现四周无人后爬上了大树,取下了一个竹筒然后向北而去了。”萧贵将鞑子jian细传递消息的详细过程说了一遍。
“如今看来,鞑子手中不然有一个专mén的细作组织。如果真是的话,很多事情就好解释了。其实,说起来,鞑子使用jian细配合,里应外合攻城的先例也是不少。在老野猪皮努尔哈赤的时候就经常使用这一招。而且效果还不错。看来鞑子倒是继承了这一优良传统。既然消息送出去了,那么我们也该收网了。待天黑城mén关闭之后,让王效彦带人包围昨日探明的那个jian细的窝点,尽量留活口”萧毅沉yín了一下果断的做出了布置。
萧贵知道自家大人的意思,那就是若是敌人反抗,格杀勿论。
萧毅不担心这些jian细死了之后,没办法查清城内剩下的jian细。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只要愿意,很容易就可以查出来。如今这些jian细的利用价值已经基本完了,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谢虎子和王效彦接到萧毅的命令后便紧急部署了起来。自从昨日现这伙jian细的窝点之后就一直有人在这里监视他们。他们只要一出mén,身后最起码有五六拨跟着。
马六今天和6仁乔装将萧毅身受重伤的消息传出去以后,回来的路上总是感觉后面有人跟着自己似的。这是他多年独创江湖养成的直觉。但是他每次回头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现。他的身后都是做生意的小贩,逛街的人群,看起来似乎一切正常。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的。
马六还是觉得谨慎一些的好,他小心翼翼的在城中的大街小巷绕了好几圈,直到确定自己身后再也没有那种被跟踪的感觉后才悄悄的回到了住处。
其实当马六有所察觉的时候,那些负责跟踪的军统司番子就已经隐入了人群中。他们不担心马六会跑掉,因为他的住处附近有着几十双的眼睛在盯着那所宅子中的一举一动。
为了不引起怀疑和继续探听城中的消息,6仁依然是扮作算命先生在城中逛了半天,替几个大姑娘小媳fù算了算姻缘子嗣,骗了一些小钱后在天sè将黑的时候才优哉游哉的回了住处。
他回了之后,马六就跟他说了自己的担心。但是6仁一脸的不以为然。昨天他早已断定那萧毅真的受伤,但是马六死活不信,非要自己去夜探侯府后才相信。这件事情让6仁坚定的认为马六此人疑心病甚重,不足为信。而且马六对自己的质疑让6仁感觉很不爽。按照组织的规矩,这些人中自己说了算,可是这马六老跟自己唱对台戏。所以当马六说出自己的怀疑是,6仁连想都不用想直接否定。
对于6仁的顽固,马六也没有办法。他也只是直觉而已,并不能真的就能断定这里已经暴1ù了。而且现在天sè讲完,就算要走,也没有地方可去。再撑几天吧,只要到时候豫亲王的大军一到,滁州城破那是必然的事情了。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了大清的官了。
马六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是心中却还是多了几个心眼。只要一有风吹草动,自己立马开溜。至于别人,还是各安天命吧
夜sè一身,但是今夜却是月明星稀,天上无一丝的乌云。滁州城在月sè下犹如一个沉睡的nv子,那亮亮的滁水从中而过,就像nv子那洁白的腰带。
然后,街道上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夜的宁静,从月光下看去,无数的人影正沉默着快的向城北的方向而去。在月光的照耀下他们身上有着点点的寒光在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