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找 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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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是在午时，先下时辰还早，几位夫人拉着若凤，若曦三姐妹只聊了一会儿，便安排她们去了招待小姐们的寻芳院。
等到了寻芳院一看，各家的小姐们基本上都到齐了，因为时间太久了，对于小时候的事，若曦已经基本上没什么印象，病好了后，季氏又不让她出门，也不带着她出来，因此对外界，她还真的都没什么印象，只是观一个个的面向看着似乎有些眼熟，却叫不上号。
为了不闹出什么尴尬，她只得紧紧的跟在大姐若凤的后面，见机行事！
且说，原本正聊得热闹的众位小姐，眼见着门口又有人进来，便一个个都噤了声，因是做客，也都收敛了自己，目光都聚焦到了门口。
若凤三姐妹被那么多家小姐，丫鬟灼灼的目光盯在身上，说真的还真是有些不适应。但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只得面带微笑强撑着跟着带路的丫鬟进了屋。
徐家小姐徐遗芳见又有人来，忙丢下正在聊天的几位小姐，向门口行来。
“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你们姐妹啊！……好了，她们姐妹就交给我了，麻烦姐姐回去告诉娘，让她放心！”徐遗芳见来人是若凤她们，莞尔一笑，爽朗的上前道。
“遗芳姐姐好，我们来晚了！”若凤带着两个妹妹上前笑着道。
“不晚，不晚，她们也都是刚到一会儿，来快进来，大家伙也都正等你们呢！”徐遗芳见若凤客气，忙拉住她道。
她向来和若凤的关系好，不爱见她客气。说着拉了她就往刚才说话的地方行去。那几位小姐也都是向来与她们较好的。
几步的距离，众人便聚在一起，互相打起招呼。都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平时在家也没什么玩乐，家里为了教养出一个个闺秀，死命的给她们加课程。今个好不容出来一会儿，当然是和好朋友们玩个够本了！
说了一会子话，众位小姐便这边几个相好的，那边几个相好的，玩到了一起。还好徐府准备的充分，吃的，喝的，玩的都没少准备。就连伺候的下人也是多备着几个，再加上各家小姐带来的丫鬟，这一个小小的寻芳阁竟像是女儿国似地！到处窈窈窕窕，脆语轻声。
若曦原本是和若凤她们呆在一起的，可是她们谈论的话题不是什么花啊，就是什么首饰，胭脂的，天知道才十来岁的小姑娘怎么就只知道打扮，按说她只要说也是能和她们说到一起的，可是若曦看着一个个小姑娘兴致勃勃的样子，便歇了心思。何苦再人面前争这个先呢！
若云呢，也早就跑到她那几个好朋友那一拨去了，几个稍微小点的小姑娘，周围又被几个随伺的丫鬟围着，正不亦乐乎的玩着徐府准备的游戏。一个个高兴的不得了，远远地还能听到赢了的小姑娘，大声的欢笑声。
若曦从这边转到那边，再从那边转到这边，觉得没什么意思，便想走到窗户边透透气去。不想刚移动了两步，就被两个差不多高矮的漂亮的小姑娘拦住了去路。
“若曦，你要去哪里？怎么不过来我们这边玩？”其中一个瓜子脸，单凤眼，容貌秀媚的女子关怀着道。
若曦愣了一下，眼前的女孩子，似乎和自己很熟，她不好说自己不认识人家，只得随便找个借口低声回答道：“屋子里有些闷，我想到窗口偷偷气！”
“你家人不是都说你好了吗？怎么还有哪里不舒服啊！”另一个鹅蛋脸，个子稍微高一些，穿桃红色衣裙的女孩道。
对于自己认识的人虽然若曦不知道，但她却知道目前自己还有两个朋友很关心自己的，一个是邱淑贞，一个是程灵素，想来这两个人就是了，只是不知道，她们那个是那个。
感觉到她们善意的关心，若曦笑了笑道：“没事，我的病确实是好了，只不过觉得屋子里闷闷地而已！”
“那就好！原本早说要去你家看你，低了几次帖子，你母亲都说你病着，不好见外人，上次见到你大姐她们知道你好了，我就和淑贞姐约好要来看你的，可是又被家里的事耽搁了，你不会怪我们吧！”原来后面说话的鹅蛋脸的女孩子就是程灵素，而先前说话的那个瓜子脸的，有些秀媚的女孩子是淑贞。
这样一对上号，若曦便知道谁是谁了。只不过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子，说真的若曦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只是有一点点的印象，为什么后来没有再联络了！
想不明白若曦便不再想了，直接就扔到了脑后。
“怎么会怪你们呢！我谢谢你们还来不及呢！谢谢你们这么关心我！”若曦嫣然而笑。有朋友关心自己，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就知道若曦最好了！是吧！淑珍姐？”程灵素听到若曦这么说，心里的那点子担忧也随即便被扔到九霄云外去，立刻就展现出自己真实得一面。
三个人一遍说话，一遍往窗口的方向移步而去。淑贞和灵素两个人还没忘记刚才若曦的话。
“你真的没事啊！听大夫说，你这次挺凶险的啊！……你这丫头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你不是答应我了吗？就是受再大的委屈，也得高兴的啊！”淑贞上下打量了一阵若曦，这才又道。
这一张口，可是把若曦吓了一跳。
“淑贞，你，……我，……我！”若曦不知道淑贞知道什么，不知道怎么回话。
淑贞见若曦那样子，为好友心疼，“我们哪一个在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做父母的偏心哪一个孩子，我们这些做儿女的无法去干预！……就是受点委屈，又能怎么样！你只有忍着，等以后我们长大了，就会好了！……知道吗？”淑贞眼睛涩涩的，看着有些几个月没见，又有些瘦了的若曦道。
原来邱淑贞和若曦，程灵素都差不多，家里子女多，她们在家里排行补上不下，都是不受宠的，娘亲也都是不能给她们撑腰的，面子看上去光鲜，可回到家里，却是连个下人都能欺负的。
几个小姑娘年纪小，跟着母亲参加了几次聚会，便相识了，性情都差不多，境遇也差不多，关系却是越处越好。前世的时候其实也是差不多的，只不多在过年把兰家便会举家北迁，开始还有联系，但再后来她们都长大出嫁，处境又是不同，当然慢慢就断了音信，时间长了当然就记不起来曾经有这个一回事了！
“淑贞姐，我知道，我知道！”三个女孩子都有些红着眼，一时间气氛一下子寂静了起来。
“呵呵！我说你们三个，杵在这干什么！里面那么热闹，偏生的你们怎么就这么不上台面的，……今个可是人家徐夫人生辰，别被你们几个哭丧脸被败了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身后突然站了两个身量高挑的姑娘，大红的衣裳，珠翠环绕，光鲜照人。
“大姐，你怎么过来了？”邱淑贞脸色一白，见是她家大姐，心里随气，却是硬生生的忍住道。歉疚的看了看身边的若曦和灵素，又因为自己的关系牵连到她们两个了！
“怎么的，你在这里哭丧个脸，我过来提醒你一句，不对了？……我可是好意呢！妹妹……”邱淑慧骄傲如孔雀般的高昂着头，眼神充满了蔑视，一副施舍的口吻！说道妹妹的时候字咬得狠狠地。
若曦一看这来头，顿时明白了刚才淑贞那番话的意思，有这样一个姐姐，她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怎么说话呢？”灵素气不过，邱淑慧欺负淑贞，上前就要理论，却被淑贞死死地拉住衣角。若曦冷眼看着，虽然她不喜淑贞的姐姐，可是也不希望灵素没有分寸，便帮忙拦住灵素。
“怎么滴？打抱不平？就凭你？呵呵……这好像是我家的事，我教训妹妹好像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吧！……啧啧……三妹，你现在倒是越来越出息了呢！……躲到人背后……嗯？也算是个本事呢？”邱淑慧不屑的看了一眼灵素，又扫了扫邱淑贞，冷笑着道。
淑贞强命自己忍住气，硬是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着让自己平静以待。
“谢过大姐的指点，无事的话，我们就先进去了！”邱淑贞一把攥住灵素的手，紧紧的拉住，手指泛白，看了一眼邱淑慧转头就要离去。
灵素被淑贞和若曦两个人拉的手疼，没有办法只得任其将自己拉走，眼睛却狠狠地瞪着邱淑慧，恨不得把她瞪穿了。
“哼!……就凭你，凭什么和我斗？”邱淑慧见妹妹不敢和自己斗，翻了个白眼，自觉没什么意思，故意贬低着道。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里面人的关注，淑贞和若曦，听到这话也只是顿了一下，便继续向里走去。
走过邱淑慧的时候，若曦抬眼望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低声嘟囔道：“这就是大家闺秀呢！哎！我得回去找大姐好好说道说道了！”说完还摇了摇头。
气的邱淑慧，牙咬的咯噔咯噔的！狠狠地盯着她们离开的方向，有心再闹，却也知道不合时宜。刚才她就是看这边没人，又见她们三个亲密无间的，这才有心来找茬的！
第十六章 偷窥的人
“这人太过分了，淑贞姐，她怎么可以这样？……”程灵素被若曦和邱淑贞拉到一边，气氛的道。
“算了，灵素，难不成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在回咬狗一口不成？”若曦犯了个白眼，劝程灵素消消气道。
看来邱淑贞在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她大姐这么明目张胆的都可以找茬，那在家没有人看到的地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不禁有些同情她。
“噗嗤！若曦，几天不见你这嘴可真是越加的不饶人了！”邱淑贞和程灵素相视而笑，笑的乐不可支的，淑贞原本阴沉的脸也因为若曦的话而放松了下来。
笑了半天，好不容易止住了，灵素才笑着道：“咳！呵呵！若曦说的对，这么一想我也不气了！我们和她根本不在一个层次，我不气！我才不和她一般见识呢！……”
“这才对嘛！前些日子看书，我觉得上面有句话说的很对，上面说：“世间有人打我，骂我，辱我，欺我，吓我，骗我，谤我，轻我，凌辱我，非笑我。如何治乎？只是忍他，教他，畏他，避他，让他，谦逊他，莫睬他，一味由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若曦见灵素气似乎消了下去，想起以前看书上面的话，缓缓说道，以图让她彻底消消气。
“你从那看的，这么高深?……忍他，教他，畏他，避他，让他，谦逊他，莫睬他，一味由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嗯，说的真好！再过几年，我再看她！哼！”灵素点点头古灵精怪的道。
淑贞若有所思的看着若曦，欣慰的笑了笑，“若曦，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的，变得我都要以为眼前的不是你了！”
“啊！”若曦心里一阵，坏了，太放松大意了！怎么忘记了自己还小呢！面上讪讪的，睁着两个大眼睛道：“长大了，不好吗？淑珍姐？”
“当然好了，你长大了，知道保护自己，怎么能说不好呢！……我这是为你高兴！……”淑贞摇了摇头道，以前的若曦就如现在的灵素一样，总让人操心，可在看现在的她，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若曦，若曦……”远处若凤的身影急急向这边走了过来。“你怎么样？没吃亏吧？听说刚才邱淑慧那丫头，找你麻烦了？是不是？她没欺负你吧！走，大姐给你找她算账去？欺负我妹妹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她来找我？”若凤上下打量着若曦生怕她被人欺负了，护犊子似地。
邱淑贞看着眼前的若凤和若曦姐妹两个，脸上有些羞赧，刚那个可是她的姐姐呢？
若曦见淑贞不好意思，忙拉了拉大姐若凤，让她别说了，“大姐，我没事，不是找我的麻烦，是淑珍姐！”
若曦这么一说，若凤便明白了，瞥了一眼邱淑贞，就知道二妹的话没错。早就听说邱家姐妹关系僵持，处的特别不好，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只不过自己妹妹被殃及池鱼，若凤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有什么矛盾，回自己家去闹，哪有在人家家做客，还不守本分的。真真是没教养！
淑贞向来和二妹关系处的好，虽然事情因她而起，但是对他们的性格，若凤还是了解的，所以问都没问便自觉地把过错全都归到了邱淑慧的身上。
自觉身为大姐就要替妹妹出这一口气，没的她们兰家人还要受这份恶气！
“走，若曦，跟着我走，省的你一个人，不明不白的受人委屈，”说着就要拉若曦走。
“你这丫头也是的，那疯丫头要发疯，你不会带着你朋友走开啊！就任由着她在你面前耀武扬威？”若凤恼怒若曦的不争，喋喋不休的道。
走了两步，想起还有淑贞和灵素两个，眼见若曦不舍得眼神，心里叹了一口气，算了，就佛就到西吧！她们毕竟是二妹的朋友，她也不想扫了若曦的脸面，便张口又道：“淑贞，灵素不介意跟着我走吧！一会你们就跟着我吧！我们坐一起！”
若曦一愣，接着心里一暖，小声的跟在若凤的身后道：“大姐，谢谢你！”
若凤淡然的笑了笑！自家妹子呢！说什么谢！
听着若凤的话，淑贞和灵素都吃了一惊，兰家在江南这边的势力还是很大的，所以不管是谁家请客，一般情况下，她们的座位都是靠前的，是专座。若曦虽然是兰家人，但是不受宠爱，她又是个不喜欢热闹的性子，所以每次也总是和自己这些人坐在一边。
可是这次，兰若风竟然让若曦跟着她，还照顾她们两个若曦的朋友，这不能不让淑贞和灵素心里高兴。
三个人相视而笑，点了点头，跟在若凤的身后！
四个人的身影走出了老远，她们所站的地方的窗子后面才慢慢爬出来几个人影！
“哇塞！老邱，你家大姐真是极品啊！啧啧！……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啧啧！”一个十来岁的锦衣少年砸吧着嘴调侃的道。
“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被叫说老邱的少年，阴沉着脸道。他向来知道大姐不喜欢三姐，可是没想都竟然是厌恶到如此程度，连场合，身份都不顾了！还是当着别人的面。
“说真的，你家三姐倒是个不错的，被你大姐说成那样也都忍了下来，你看她和那两家的姑娘在一起，似乎也都是她照顾着……”另一个少年望着淑贞她们离去的方向深思着道。
“徐少爷说的是，老邱她三姐到是真不错，要是喜欢到不如趁早娶回去吧！……不过说真的，我倒是对兰家老二比较感兴趣，她那句……难不成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在回咬狗一口不成？……世间有人打我，骂我，辱我，欺我，吓我，骗我，谤我，轻我，凌辱我，非笑我。如何治乎？只是忍他，教他，畏他，避他，让他，谦逊他，莫睬他，一味由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四个少年中最后一个少年学起若曦说话来惟妙惟肖的，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一个个都拼命地忍住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来。他们可不想被人发现。
“许晋鹏，许大公子，不会是如我们徐少爷一样，春心萌动了吧！……哈哈！那丫头除了嘴里点，有什么好的！真看不出来！”最开始说话的少年，又一次插嘴调侃道。
“去你的，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许晋鹏笑着道，似乎并不在意少年的调侃。
对于这一切已经离开的若曦她们是丝毫的不知道！谁会想到她们的的一番谈话竟然会被几个毛头小子偷窥到呢！
生日宴准时在午时开席，到底因为女眷众多，女孩子们和男孩子们也都年龄渐长不易安排在一处。徐夫人带着众位夫人小姐们就在内宅开席，而少年们则是被安排在前院开席。
若凤果然带着若曦和若云身后还跟着淑贞与灵素，再加上徐遗芳和许家小姐等几个人坐了最靠近大人席位的一座子，发现这一点的众家小姐都是吃了一惊，不过都很快掩饰了过去。
唯独淑贞的大姐邱淑慧看着什么都不如自己的三妹竟然坐到了前面的桌子，心里愤恨不平，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瞪出几个洞来。直到似乎有人注意到她，这才收敛了起来。
若凤当然也看到这边的情况，眼角瞥见邱淑慧还在瞪这边，心里恼怒她不知道规矩，欺负自家妹子不说，还敢明目张胆的瞪人，高昂着自己的头，不屑的扫了她一眼。
那样的女孩子还想和她们比，真真是不自量力，就连她妹妹邱淑贞都比她看着顺眼的多。还好是淑贞是若曦的好朋友，要不然自己还得担忧若曦交友不慎了！
细心地淑贞察觉到若凤的动作，偷偷的顺着若凤的方向扫了一眼，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大姐是把自己恨上了！回去还不知道要整出什么幺蛾子呢！
“淑贞姐!……对不起！”她们这些细微的动作怎么能瞒得过现在的若曦，当时她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不能留下她们两个，看来还是自己错了！但事情已经这样了，若曦也是无可奈何！天知道小女孩的心胸怎么那么狭窄的，谁知道不一定怎么记仇呢！……
“这么客气做什么？我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们怎么可能这么风光的坐在这！”淑贞扯了个笑脸，笑了笑道。
………………
生辰宴很成功，宾主尽欢！当然不排除某个人，或者某些人的眼红、嫉妒！
晚上回到家，季氏显然对今个几个孩子的表现都很满意，可圈可点，毫不令色的当众表扬了她们几个，让她们以后再接再厉，不能弱了兰家女儿的名头，还说十五的时候和许夫人，徐夫人她们约好了去上香，为了嘉奖她们所以决定也要带们去！
这下可是又把若凤她们几个人乐坏了！能够经常出门透透气，又不用每日都是学不完的功课，当然高兴啦！
第十七章 未 雨
最近兰忠齐的日子总是很忙碌，早出晚归的。
季氏见丈夫如此忙碌没有一点功夫陪她，作为贤内助的她，便绞尽脑汁琢磨着些进补得东西，以便为丈夫调理身体，补充些营养。纵然心疼，也只能做些自己所能及的！
这样一来，季氏的心思便全身心的放在了丈夫的身上，对于几个孩子反而放松了很多。
为了支持丈夫，季氏的形成就更加忙碌了起来，时间上就更是被安排的满满的。
不是就今天约了哪家的夫人逛园子，就是明天约了这家的夫人喝茶聊天，总之节目多多，尽量多得和丈夫衙门里的同僚、上司的妻子多沟通，为丈夫扫平后顾之忧！
季氏节目一多，注意力已转移，自己儿女都顾不过来，当然就更没工夫理会若曦这个不喜欢又不是自己生的女儿了！
若曦对此倒是乐得高兴！除了每日早晨的请安，晚上必定要在一起吃晚饭的时间，其他的时候除了上课，若曦都乖乖的，不是和姐妹们在一起玩耍看书，就是回院子里跟着顾嬷嬷学习人情世故，女红课业，学习怎么样管理自己的小院子，也算是提前进入了管理的课程！
这也是若曦想了很久才应磨着顾嬷嬷答应的，当年她为了管家吃了多少苦，才勉强当了家，可就是这样比起沉积于内宅多年的徐氏依旧是难逢敌手。
她是一步一步靠着自己摸索，吃了多少亏才学的几分的成绩，可是如果要想以后又好日子过，那就不能止于自己所会的那些！
必须尽可能的提高自己的自保能力。要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却不可无。只有在知道各种可能的情况下，才能够预先的防范。
而且现在有顾嬷嬷在，她还不趁着年龄小多请教请教，增加些自己的经验，更待何时！对她来说，现在真的没有比顾嬷嬷更合适教导自己的人了。
妈妈书本上的那些东西毕竟只是死物，如果不能活用的话，那还是和没有看是一样的。
再加上自己身上有很多说不出来的的事情，别人如何不怀疑？趁着现在多学上些东西，以后就算碰上了，说出去也都是顾嬷嬷的功劳，也有解释的话。而且顾嬷嬷无疑是个很好的挡箭牌！她也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保护自己的！
也许是兰忠齐对若曦态度的改变，也许是季氏心情比较好，总之府里的下人对若曦的态度也稍稍的改变了些！
至少不会再送来些残羹冷饭，在吃食上也不再克扣。以此类推，若曦院子里的丫头们也好过的多，这个月的月例竟然也能按时发放。
若曦最近又和女红师傅学习了几种新的针法，连着绣了不少的荷包，手绢，扇坠，绣工可以说进步了不少！
这两天她又琢磨着给季氏做套衣服，一有时间便独自坐在绣架上一针一线的绣着。
顾嬷嬷看着心里心疼，却没有阻止，她知道若曦现在所做的都有她的理由！她们要想过得好，就必须有所付出！
感觉到眼睛有些酸涩，若曦停下手，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向外眺望，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和胳膊！
“呀！嬷嬷，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我呢！”转了转头，无意撇到一张熟悉的脸庞。
“看你那么认真，嬷嬷哪舍得打扰你啊！”顾嬷嬷笑眯眯的道。看到如今的若曦一天比一天出息，顾嬷嬷真的觉得很欣慰，她总算是没有辜负夫人和老夫人的嘱托。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对于若曦来说，嬷嬷才是最重要的，……嬷嬷等了好一会儿吧！快坐坐！渴不渴？若曦给您倒水喝！”若曦嘟着嘴，嗔道。
说着就伸手拿起茶壶倒了杯水递到顾嬷嬷的手里。若曦早已经把自己和顾嬷嬷吃的水，和水果都换成了空间里的。
经过若干次的实验，若曦发现，空间里的水果和水，对人体式非常有帮助的。
自从经常喝空间里的水和吃里面的水果，她的身体越来越好，脸色越来越好，皮肤也越来越细腻白皙，而且很明显的能够感觉得到，自己不会感觉到累，也不会生病！
有好几次，自己看书或是绣活到三更半夜，也忘记加衣服。陪着自己的秋荷第二天都生病了，可自己却偏偏一点事都没有。
而且自己拿空间里的水给秋荷喝过后，隔天她就好了！
因为怕被人发现，若曦不敢给下人太明显的使用。只能先紧着自己和最重要的顾嬷嬷。
虽然看着顾嬷嬷身体不错，但是她毕竟年龄大了，必须要注意些！所以要趁早给她调养，只有身体好了，才能陪着自己长长久久！
顾嬷嬷欣慰的接过杯子，小口的抿了一口！如果在外面这杯水她是如何都不肯接的，这些日子，若曦没少做这些看似出格的事。
作为下人，顾嬷嬷是如何也不肯的，可是若曦说了，顾嬷嬷是若曦的亲人，是若曦身边最信任的人，能够私底下为最亲的人做点小事，即使是倒杯水，若曦也觉得是最快乐的事，所以让顾嬷嬷不要推辞！
若曦的坚持，顾嬷嬷只得退让，不过还是约法三章只能是在这个院子里。
“嬷嬷打听到了吗？”若曦看着顾嬷嬷喝完茶，这才出口道。
这几日，若曦让顾嬷嬷派人出去打听事情。
根据若曦的记忆，差不多这个时候，父亲的官运再次亨通起来，用不了多久，便会奏达天庭！再加上好似京城祖母那边有人为父亲活动的缘故，一家人才能回京。
可是时间毕竟太久了，自己曾经又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那么久远的事，真的记不太清楚了！
父亲因为什么官运一下子亨通了起来，收到上司和皇帝的赏识，调回京，她真的不知道。
可是能否回京实在是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自己现在还小，所以季氏就是在不喜欢自己，也还是会注意些。不至于做的太过分！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再过几年，她们都大了，那就不一样了！
大姐若凤，三妹若云，和她，她们三个人年龄相差不大。一但到了是婚年龄，那么自己势必会被季氏想尽办法排挤！
还有自己的嫁妆，虽然说现在是在老太太手里，可是据记忆，老太太的寿命也不过就是一两年的时间。如果在这之前自己不想办法要回自己的嫁妆，为自己找个出路。
那历史是不是势必又会重演！
那么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不都是白费了！季氏依然会想尽办法拿走自己的嫁妆，依然会想尽办法阻止自己的婚姻，三妹妹是不是也依然会和自己抢？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若曦的紧迫感就越是强烈。
现在每一天，她都尽量不去打扮，让自己尽量变的平凡，不去和大姐和三妹妹抢风头。现在还行，可是再过几年呢！
自己总不能一直都这么下去，默默无闻是好！可要是一点名声都没有，没有人知道自己，那不是更惨？
“老奴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听说还是河务上的事，眼看着又是梅雨季节，老爷最近这么忙都是一直在河堤上监工。”顾嬷嬷想了想道。
“河务吗？……”若曦听了这个若有所思！江南雨水多，每年到了梅雨季节便会有洪涝发生。每年都加强防务，可每年还是会出点事！
只是不知道今年河务怎么就到了父亲头上呢！莫非以前就是因为这个父亲才会升职的？
可是没听说过父亲会河务这套啊！这个工作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了得啊！历史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差错啊！
监管这个活计看似轻松，可是一个弄不好可是要吃落挂的啊！
不行！绝对不能出现差错！父亲必须靠着功劳升职才行！要不然今年回不去，自己以后的路可就难了！想到这若曦的心有些慌乱！
她必须想办法才行！想什么办法呢？若曦一脸郑重的沉思着！
顾嬷嬷见话还没说完，若曦便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事！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顾嬷嬷一脸担忧的道。
“啊！……”若曦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快的让人抓不住头脑。
回过神若曦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嬷嬷我没事，别担心，这样，外面的人你还是让他们继续打听，有什么事都赶紧向您汇报！……”
若曦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只能让顾嬷嬷继续让人打听外面的情况，以不变应万变。
“对了……嬷嬷，你儿子媳妇她们联系好了没有？她们有没有说决定过不过来？”若曦突然想到顾嬷嬷的儿子道。
身边没有个能干的人，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过来，过来，舅老爷那边已经说好了，等他们安排好那边的事，就过来。”顾嬷嬷一听到若曦问自家的儿子，喜悦之情不以言表，一脸笑容。
“呼！……真好！我就怕舅舅不肯放人呢！……这样就好了，嬷嬷能和儿子团聚，我也能放心让他帮我做些事了！”若曦舒了一口气！她现在最缺的就是帮他做事的人，现在可好了，等顾嬷嬷的儿子一来，她就方便多了！
是让他直接来江南呢！还是先去京城落脚，帮自己先留条后路呢！不管了等那边事情办好之前，这几日再和嬷嬷商量看看！
第十八章 都是鞋子惹的祸
大雨倾盆而下，打的房屋树木‘哗哗’作响，雨水从房檐上树木上顺势而下，落在地上，建起一个个小小的水花。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原本青砖地面就被雨水洗刷的干干净净，像是新的一样。
夜幕下的城市显得有些昏暗，再加上雨水的侵袭，更是让人看不清。
大街上不见一人，商铺也早早的打烊收摊，人们早早的关上门，躲在屋子里。
而兰府却依旧灯火通明！季氏一脸忧愁的带着儿女焦急的在屋子里等候消息！
这雨下的越来越大，从昨晚到现在，丝毫不见停歇。雨水从玉珠变成细线，再变成倾盆。耳里只听得到雨水哗啦啦的声音，偶尔还有会有轰隆隆的雷声，闪电声。
再也听不到小鸟的鸣叫，听不到虫儿的鸣啼。在连绵阴雨中，人们的情绪也越来越焦躁，惶恐！
兰府的男主人兰忠齐从几日前开始下暴雨的晚上被连夜吵起来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这一去就是十几日。
季氏身为兰府女主人，已经派人去打探了几次了，却都没有消息。回来的人只说让不要担心，接着就是让每日派人送些吃食，衣物之类的。
为此，若凤和若曦她们还特意赶了几个晚上为父亲赶制了几双耐穿的厚底的皮质的鞋子。
这不是怕布鞋不防水，穿不了一会儿就得湿透了！
所以若曦专门找人用了防水的油纸拿来纳鞋底子，又让人特意去了皮草店找了些熟皮子回来缝制鞋子。
这样的鞋子做起来很费工夫，若曦，若凤，连带着若云和她们身边的丫头，连赶夜赶的七八日才做出来四五双，已经是十分不易的事了！
这不，一早季氏要给丈夫送东西，若凤她们就把鞋子拿了过来，让顺带的稍过去。
“娘，女儿们做了几双皮质的鞋子，您也派人给爹爹带过去吧！……外面雨下这么大，布鞋子又不防水，爹爹得的脚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若凤和若曦三姐妹交换了一个眼色，上前一步道。
“行了，娘知道你们关心你们爹爹，现在就别添乱了！……娘够忙的了！……”季氏头正大，都几日了还不见丈夫回来，哪有功夫理会几个孩子！
“娘，您就看看吧！女儿们费了很大的劲才做好的，这个可以防水的！……真的！”若凤三人心里一急，这么辛苦的做出来就是为了让父亲不要那么辛苦的，如果送不到他手里，那不是白做了？三人心有不甘！
“可以防水？……”季氏犹豫了下。
“真的，女儿们辛苦了七八日才只做了这五双鞋子。……娘，您就行行好，给爹爹带过去，试试吧！……您也不忍心爹爹，是不是？”若凤红着眼道。只要一想到她们的爹爹正在外面风吹雨打，吃不好，睡不好，做女儿的心里真是有说不出的难受！
真的宁愿吃苦受累的人是自己似的！若曦和若云也是感同身受的点点头。
季氏见女儿拿出的鞋子看着不伦不类的，也不知道是否就真的好，心里本来还有些不悦。
觉得这已经够乱了，偏生几个女儿还来添乱，一看他们那样子就知道说不得又是若曦搞的鬼，心里很是不舒服。
不由自主的就狠狠地瞪了一眼正低着头红着眼的若曦。
觉得若曦不懂事也就罢了，反正那不是自己女儿，可是若凤也跟着胡闹，还连带着若云，心里就更是不爽了！
要不是现在她担心丈夫，没空理会若曦，说不得就得要她好看！……没有这么添乱的！
可是一听说可以防水，想到丈夫在河堤上，不是泥，就是水的，如果真能防水，那丈夫也会好过上一些，再回过头看着几个孩子一脸疲倦，苍白的小脸，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心里一软，便允了让把几个孩子做的那鞋也带过去。
等话说出口，见几个孩子兴高采烈的样子，已经没有收回的可能了！罢了！到底是他们一番心意呢！顶多就是丈夫回来说一顿自己也和孩子们胡闹罢了！
说起来！自兰忠齐接了河务的差事，这不下雨还好，只要日日去监工就行，只要不出意外按时完工，那么就不会出太大的问题！可是这天不作美，还没等修完，便下起狂风暴雨来，却是要人命啊！
狂风暴雨之下，无法继续施工，河堤里的水又渐长，一个不好就会决堤，江南又向来雨水多。一个处理不好发生了水患，那倒霉的将不止是他兰忠齐一个人。这还罢了！怕就怕收成歉收，灾荒无数，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百姓啊！
季氏虽然是内宅妇人，可是这点子见识还是有的。身为丈夫的贤内助她不能阻拦丈夫，只得在家里暗自担忧！却无计可施！
一边怕丈夫在外辛苦，淋雨生病，一边又怕丈夫的差事弄不好会出事！到时候怕是全家都没个好下场！想着家里的孩子，想着自己……心里就更是忧上加忧！
“夫人，夫人，……”门外传来丫鬟略带惊喜的声音。
季氏手略微的抖了一下，心里一颤！扶着椅背惶惶的道：“怎么样？老爷怎么样？”
“回夫人，刘管家已经回来了，正在外面候着！”素心语带欣喜的道。这都盼了一天了，从早上离开，到现在，全府的人就盼着这点子消息！
刘管家刚才已经说了，他送东西正及时，去了老爷就换上了！也吃了口热的，精神看起来也还算不错！这不是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嘛！
“还不快让进来，……”季氏心里一激动，天天就盼着这点子信，偏生的还得注重这点子规矩！有什么比丈夫的安危还重要的？
平复了下心情，季氏才反应过来儿女这都还在屋子里，拍了下自己的头，差一点，真险！想要弥补，素心都已经出去了。
张了张嘴又咽了下去，转过头对着几个孩子道：“若凤，你带着妹妹和弟弟去里屋回避下！”
几个孩子虽然也担心父亲的安慰，可是却也明白不能呆在这里……不合规矩！叹了口气，不舍得进了里屋。
刘管事是兰府的家生子，伺候了兰忠齐很多年。很受他重用，要不然季氏也不放心亲自让她跑着一趟！
年纪已经不轻了的刘管事，中等的身材，脸色有些苍白，向来是跑了一日，累的，浑身还湿漉漉的，衣摆上还滴答滴答的滴着雨水，想来是怕季氏着急，连衣服都没顾得上换就赶了过来！
季氏看着这样的刘管事，心里有些不忍，但丈夫的安慰还是更重要些，“刘管事，辛苦你了！一会儿你回去换了衣服，让大夫看看吧！别生病才好！……”
“老爷他到底怎么样！这都一天一夜了，我这心里真是不得劲！……”季氏潸然，忧虑的神色一览无遗。
刘管事摇了摇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小的无碍，小的早上就出门，一直到午时才找到老爷的身边的墨书，去见过老爷，把夫人交代的东西送到。老爷就交代小的回来，让夫人和少爷小姐不要担心。…………小的还打听了下，老爷和徐大人他们请了许将军派了两个营的兵将过来共同应对，…………直到老奴离开的时候，好像已经分流了不少河水，…………听说目前河堤已经安全了。…………”
刘管事把自己的语言大概组织了下，娓娓道来。见季氏神色不在紧张，放松了下来，这才又接着道：“老爷之所以还没回来，主要还是因为暴雨未停，生怕再有闪失，所以……”
“那就好！那就好！……你看老爷今个精神如何?可是瘦了？……”季氏这下子心就放下了许多！询问的道。
“小的看着还好！挺精神的，夫人放心，有墨书他们几个伺候着……对了，老爷让老奴回来问问，那鞋子是谁想出来的法子，真是管用的紧，老爷让老奴回来特意吩咐声，让再赶上些双出来。……老爷一起的同僚，老爷身边的几位先生也都得辛苦了！……”刘管事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一件一大事来道。
暗暗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差点就把大事给忘记了。今个送去的五双鞋，老爷穿了一双，三位幕僚先生个穿了一双，还有一双老爷送给许将军了。可是这还不够啊！总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所以赶紧让自己回来的。
“这样啊……！”季氏心里一突，莫非女儿说的是真的，真的管用，心里一喜。
刘管事说完，里屋的帘子突然晃动了一下，紧接着传出来几声欢呼声。
里面的若凤和若曦三姐妹已经高兴坏了！眼眸中隐隐的喊着激动地泪水！
听到动静，季氏瞥了一眼里间，“咳”了一声。立刻一点声响都没有了！
“这事好办，……这样吧！刘管事你下下去歇着，顺带让大夫过来给你看看，明天一早你再去给老爷送东西，鞋子我今天晚上就给你准备好！”季氏思索了一下，虽然女儿说皮质的鞋子飞鞋功夫，但为了丈夫，她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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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办 法
季氏目送刘管事离去，沉思了一会儿。
离间的若凤和若曦三人久不见季氏说话，心里着急。到底季氏准备怎么办？她可是答应明早就把鞋子给送去的。
这一晚上的功夫，哪里就做的出来呢？再加上家里仅存的皮子和油纸也不多了。布匹家里到肯定是又存货的，要是现在开始做恐怕还得派人冒雨前去再采买些回来。
这一心急，屋子里倒是弄了些动静出来。
“行了，都出来吧！”听到动静，季氏的头有些大。
话事她说出去的，就得兑现。更何况是为了支持丈夫呢！现在只有几个女儿和她们的丫鬟知道怎么制作这种防水的鞋子，以她们的速度根本完不成！
唯一的办法就是集全府的女眷们一起行动，事不迟疑，只有越早动手，完成的才会越多，才能够在明早之前对丈夫有所交代。
想到这季氏张口就吩咐几个女儿道：“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几个恐怕大家都没办法睡了，一会儿我会把全府里的女眷们都集中在一起，你们几个分别给讲解讲解，为了你们的父亲，……现在我们也只能尽自己所能了！”
若凤和若曦她们点点头，表示支持季氏的决定。能够帮助到父亲，对她们来说已经很是让人激动的，别说一晚上不睡觉，就是再多几晚上也是愿意的。
“娘，这么多人一起做，说不定可以赶得及，只是女儿恐怕剩余的油纸和皮子恐怕不够吧！……”若凤提出说自己的意见，她们还剩多少东西她是很清楚的。
毕竟若曦开始要做鞋子，让人去买东西就是经过她的手的，用了多少材料，剩余多少材料她应该是最清楚的。
季氏点点头，若凤现在已经有了她管事的几分风采，只要是经过她的手的事情，都是条理清楚，账目明了的。这点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是感觉到很欣慰的。
“这件事你不用操心，娘一会儿就会安排人去相熟的店家去采买回来。你们姐妹几个首要的任务就是指点她们按照你们做的标准去制作这些个鞋子，……”停顿了一会儿，季氏皱了皱眉头。
“你们先回房去都换身衣服再过来，差不多就可以开始了！……”
原来季氏是看到若凤和若云的打扮才皱眉头的，若曦到还罢了，她向来打扮的素淡，不过就这样她的穿着还是显得有些繁复。内衫上一层又一层的罩衫和薄纱，襦裙上也是层层叠加，身上珠环佩玉，头上更是流苏，珠钗环绕的。
光看就觉得眼花缭乱的，欣赏起来到是很有美感的，往日里女儿们打扮的花枝招展到无可厚非，可今日这样的情况，这样的穿着倒有些不合适了。
毕竟是干活的，穿成这样还怎么干活？此时此刻，季氏的眼光扫向若曦，她不得不说，此刻的若曦比自己的两个女儿要懂得分寸些！
若凤和若云环顾自己，瞬间了然。
虽然觉得自己这身打扮应该无碍，可若曦还是跟在大姐若凤的身后回自己院子里换了身更为简单的水红色的衣服，头发也重新梳了下，直接让秋荷编成辫子，然后点缀似地攒了两颗小指大的珍珠的珠花。
在镜子前环视了自己，若曦很是满意。出发前若曦还特意从空间里取出些水冲茶让大家都喝了一杯浓茶提提神，这才带着自己院子里包括顾嬷嬷在内的所有人向着季氏安排的院子行去。
今个晚上大家肯定都没办法睡觉了，她们这些年轻人还好，可顾嬷嬷这么大年龄了，哪里撑得住，可是又不能不去，这是季氏发了话的，所有兰府会针线的女眷都必须参与。
没办法在顾嬷嬷的茶里，若曦又多加了些分量。
到了地方，大家都已经到得差不多了！屋子里满满当当的放了不少的椅子，绣墩，房梁上已经挂满了火红的八角宫灯，把屋子里照的恍如白昼。
季氏作为当家主母讲话，告诉大家鞋子在平常的工序外，在加一道放置油纸的工序，和怎么样包皮子的工序。
说完又象征似的鼓励大家，并许诺今晚大家同心协力把事情做好给大家奖励一个月月钱。
有这一个月的月钱在前大家自是喜不自胜，一个个都兴致高昂的，摩擦带张的准备大干一场。
平日里一遇到事，出力的都是男人们，今个好不容易有一次需要她们女人家露脸的，这一个个还不卖力了干。更何况是自家熟悉的针线活呢！
“夫人放心，奴婢们都是尽心尽力的，绝对不会让夫人失望！”低下的婆子们排着胸脯保证。
“那就好，大家这就开始吧！今个辛苦大家一场，本夫人绝对不会亏待大家，一会儿就让厨房的人给大家准备宵夜和茶点！”季氏欣慰的点点头，开口保证道。
说完自己也走向一边的椅子，准备加入到大家的行动当中去。
季氏一发话，大家便个拿起剪刀和布匹开始裁剪。因为不知道尺码，所以裁剪的尺码都按照男主人兰忠齐的脚码再大一点的来制作。
鞋子可以大上一些，但是却不能小。
若曦认认真真的干着手中的活计，感觉到脖子疼了便抬起头来柔两下，余光一扫。见季氏也在认真真的一针一线的做着活，心里一软。
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一心一意的爱着父亲。而且是爱的很深，一心都扑在父亲的身上。为了父亲，她宁可辛苦自己也要周旋与各家的夫人之间，为了父亲，她也原意不睡觉而成全丈夫的慷慨。
此时此刻，若曦她不能不承认作为贤内助季氏她是够格的。
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父亲爱重她的原意呢?所以前世宁可辜负自己这个女儿，看着自己受委屈，也不肯指责妻子一句？
沉思了一下，回过神若曦又重新低下头，投入到自己手上的活计当中。
屋子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只有剪刀裁剪的卡擦卡擦的声音不时的响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季氏在，大家不好意思说话，还是大家都不想再女主人面前失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略带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正在一心一意干活的人们。
“大家都停一停吧！先吃点宵夜，再继续！”原来是厨房送宵夜的来了，季氏也按照约定让大家歇上一会，再继续。
针线活毕竟是有些费眼睛和费手的。一直干活也不实际！
大家都停下手中的活计，活动活动手脚，转转脖子，然后有序的前去领宵夜。
一点也不像平常的样子。季氏看着大家都不言语，心里知道因为有自己在大家都放松不下来。可是为了丈夫，她也只有忍着，只有她坐在这里，速度才能提高。
趁着大家吃宵夜的空挡，季氏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按照平常的手工，这么多人的速度已经算是快的了。可是按照自己需求的量，这个速度却还是太低。
季氏急在心里，却不能言语。
若凤和若曦三姐妹也大致的看了下，这么长时间这么多人，平均下来一个人连一双都做不到，大家基本上都是半成品，照这个速度，就是到了明个早晨，也就是顶天的一人两双那样子。这样真的不行！
“大姐，这样真的不行啊，速度太慢了！明个恐怕不够啊！……”若曦一脸担忧的道。
“哎！是啊！你们看娘那表情就知道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几个的速度还不如大家呢！”若凤叹了口气，道。
若曦说的她何尝不知道，可是大家都已经尽力了！还能怎么办呢?
三姐妹都有些颓丧，一脸泄气的样子。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提高大家的速度呢？”若云低着头，自顾自的嘀咕道。
提高速度，提高速度，若曦听到这个词，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是什么呢？该怎么做呢？若曦的脑海中不断地思考着。
速度，速度，提高速度，怎么样才能提高速度呢？有什么办法？
自己似乎看过什么书，书上似乎就提过的，……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呢！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到底是什么呢？都低奥怎么做就会提高速度呢?到底是什么？
“二姐，你在想什么啊！那么出神？……难不成你想到办法了？”若云见若曦一直在旁边不说话，也不动，闷头苦想的样子，似乎想到什么，却又不确定的样子。
“啊……你说什么？……若云，……哦……我没听到，你再说一遍吧！”若曦回过神，尴尬的笑了笑对着若云道。
若云翻了个白眼，真实服了她了，这么近都听不到人说话。
“你想到办法了？……”
“办法？什么办法？……”若曦一时没反应过来，突然“对了，我知道了，应该这样……这样……在这样……对，这样一定可以的……”若曦突然像炸毛了似地开口笑道。
“二姐，你干什么啊？一惊一乍的，你没事吧！”
“是啊，若曦，你没事吧！不是哪里不舒服吧？……”若凤刚才没注意这边，见若曦脑的动静大了，忙关心的道。
早上跟同事去钓鱼，原来钓鱼也挺难的，一早上就几条，最后无奈的让人家给捞了些回家！
还挺累的！
第二十章 有 戏
炎炎的夏日，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郁郁葱葱的树木焕发着生机。酷阳火辣辣的照在人的身上。
今个是七月初一，俗称的小会！
原本是招待亲朋好友的日子，可因着此次河务处理，兰忠齐和几位同僚都得到了圣意的嘉奖，尤其是兰忠齐，因祸得福各项评定不仅得了个优，更是有消息透漏他有望更上一层楼！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嘛！各方人马跃动，因此今个的小会就变成了某些人变相的示好！
此刻兰家正门大开，大门前伺候的下人一波一波的随着马车一辆一辆的驶入有序的上前。
季氏此刻正是忙的不可开交，笑容满面亲切的一个个的迎接招待到来的各家夫人们。今个的季氏可是露了脸了。
只见她身着正蓝色的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贵气不失大方，就那么往人前一身站，端是让人自惭形秽！
当然原本与兰忠齐相交甚好的几家当然除外了！
“哎呀！我的好姐姐，你怎么这会儿才来啊！真是让我好等呢！……哎呀！后面这就是令公子吧！……哎呀！真是让人羡慕呢！”季氏笑吟吟的看着来人，上前就虚扶起来人的胳膊嗔笑道。
“你还说呢！我以为还是向往日一样就我们几个人呢！……你不看看这门口都快被堵死了！……”
你当来人是谁？原来竟是那怀化将军许夫人。只见她虽然略有不满，可和季氏说话的神采之间竟然带了几分的戏谑！
“小侄见过季婶婶！，……”“季婶婶好！”
跟在自家娘亲身后的许晋鹏见自家娘亲见了季氏就不理会自己，没办法只得带着弟弟赶紧行礼道。
“呵呵！好，好！来，这个给你们！”季氏看着许晋鹏两兄弟，越看越高兴，点点头，忙从怀里掏出两个红包就递了过去。
“即使你季婶婶给你，就收下吧！”许夫人看到也没阻止，见自家儿子犹豫的看自个儿，点点头示意了下，便让他们收了！
“我的好姐姐，你可算是来了！可得帮帮我！……”季氏拍拍胸脯舒了一口道，说着就拉着许夫人往里面走。
“你呀！……你这一开方便之门，以后可怎么要得？”许夫人来的时候，看到外面那么多马车，就不赞同的摇头。
官场上的事，千变万化的，哪里能这么大张旗鼓的宴客的！季氏原本不是这样的人啊！不知道这次怎么会这样。
她原本来就是准备说说季氏的！作为丈夫的贤内助，这样可使不行的！
“我的好姐姐，你再别说了！……这不是打我的脸嘛！……哎！一言难尽啊！”季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娓娓道道来。
这哪里是她愿意的啊！只是人家都来了，总不能拒之门外吧！更何况这些人也都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谁知道她们背后的人事谁?你哪里能随便得罪人呢！
“好了好了你，你说的我也能理解，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说实话这也是个好事！说明传言是真的。要不也不会这样不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只要你把好关，和你家大人说好了，站定了立场，其他人也是无法了！……至于其他的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行了，行了，你呀！……呵呵！……”许夫人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也是这种事哪能由得了自己呢！啐了一口道，说完忽而笑了起来。
她们这杞人忧天的做什么？真到了哪一步，不是还有自家丈夫呢？再不济也都还有各自的家族在呢！总不能放任不管不是？
兰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底子不一定比她们许家还厚呢？前一阵子京城大嫂子在信中提起，似乎兰家还和京城李家又亲，好似下一辈的儿女似乎还有婚约存在，这样算起来，兰家还真是不能小觑呢！
“好姐姐，我也知道这个理，……不过一会儿你可得帮帮我，这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上门来，我总不能恕不接待吧！……就是为了我们老爷的前程，我也不能那样……不是？”说道这，季氏软言相求道。
虽然和她相熟的女眷是不少，可是在今个这各方人马尽出的情况下，适合帮她的人还真是难找了！
徐夫人，马夫人她们和她关系是不错，可是要说今个这场合帮她招待人那还真是不成，没办法她只得麻烦许夫人了。
要说以前她和许夫人也不熟，顶多也就是见面点点头，小聊几句。
可自从在徐夫人那次寿宴有过交集，又因着丈夫职务，这次河道差点决堤，两个人真可以算得上是同命相连，这两个人都为丈夫担心，不自觉地便联系的起来。
这不……短短的时日，两个人关系竟是越来越好，情同姐妹似地。
……………………
不说大人那边，且说各位小姐，少爷这边，也是够乱的。
这大人们来就来了，还非得带上自家的孩子。年纪还都是和若凤三姐妹差不多大的年纪！这兰府成年的少爷小姐一个都没有，唯一的男丁若晨还小，招待不了客人。
没办法也只好若凤，若曦和若云三姐妹上了。
她们家情况就是这样，季氏自己又无法分身，一咬牙，只得让自己身边的，嬷嬷和几个女儿身边的嬷嬷们带着女儿招待了。
反正来的不管是少爷还是小姐年龄也都不大，个把次的应该也是无碍的！
这各家的夫人们存的什么心思，季氏多少也猜得出来，可惜她自家的女儿，她心里还是有谱的，再加上几个嬷嬷在，所以根本不惧！也到乐的混从了各家夫人们的小心思！
此刻兰府的秀园阁，男男女女各家的少爷小姐们差不多有十几位。
很奇怪，此次各家来的小姐们还真是差不多都是和若凤，若曦三姐妹关系较好的。
就说邱家吧！也只是来了邱淑贞和她弟弟两个人，程家大小姐，二小姐竟然都没有来。而程家也就是来了程灵素，徐家倒是两兄妹都来了！
“若曦啊！听说是你想到的那种做不漏水的鞋子的？你好棒哦！……我真羡慕你！我怎么就没你聪明呢！”程灵素羡慕的望着若曦。
若曦一怔，忽而一笑“你在说什么呢！那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大姐和若云也是出了大力的，怎么就变成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呢！这可不行！……”
“切！……你就谦虚吧！人家外面都那么说！”灵素撇了撇嘴，显然对于若曦的话不信，还反驳道。
“你这丫头，我说的话你都不信了，非得信外面的传言？”若曦点了点灵素的额头，嗔道。
“咦……别点，别点，疼……”灵素讨饶的道。
“嘻嘻！你这丫头……”若曦有些哭笑不得，她那里用尽了了啊？轻轻的点一下都会疼，这丫头越来越会搞怪了！
若曦摇了摇头，她发现对待灵素她越来越像是带女儿似地了!只要有她在自己心情好像都会不错！
“淑珍姐，灵素，来我们吃水果，我家的水果很好吃哦！……”若曦没有跟着灵素继续搞怪，而是拿起一边桌子上的水果，端了过来。
这边的水果她都偷偷的趁没有人在，都换过了。桃子，葡萄，梨子，西瓜，都是自己空间里的，超级水嫩的好吃的。
老早就想给这两个好朋友尝尝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真的好吃？那我也来尝尝吧！……来弟，你也吃一块！”突如其来的一声少年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等若曦反映，便自顾自的拿起若曦手中的水果，尝了起来还不忘给自己的弟弟分享。
一边吃还一边砸吧道：“嗯，倒是没说谎，还真是不错！……”
“你……”若曦嘟着嘴，狠狠地瞪者眼前这个没有礼貌的家伙，这可不是给他吃的，这是自己特意为好姐妹准备的，每样就这个么点。
“哦！很好吃，你们也尝尝！……啧啧，哪买的啊！还真是不错呢！……挺甜的！……”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刚从季氏那边被赶过来的许晋鹏兄弟两个。
本来正觉得没意思的许晋鹏，一进屋就看到角上的三个女孩说的热闹，看到若曦许晋鹏眼睛顿时一亮，对于这个嘴皮子厉害的小姑娘，他还是记忆比较深刻的，想都没想便牵着弟弟的手走了过来。
然后就有了下面这一幕。
听到许晋鹏的话，程灵素和邱淑贞手还没来得及动，便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突然伸出好几只手，再然后若曦手里的盘子便空了。
原来是竟是许晋鹏的好兄弟，徐遗爱和马赫中，这两人间许晋鹏一进屋便直奔兰若曦这边而来，顿时觉得有戏。便也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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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摩 擦
淑贞和灵素两人见大家都吃的津津有味，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勾引了出来，两个人相视而笑，不约而同的把手也伸进了若曦端着的盘子里。
“卡擦，卡擦……”只听到埋头苦吃的声音。
“不错，真的很好吃，晋鹏，你小子真有眼光，……”徐遗爱竖起大拇指夸奖道。
吃个水果都能找到特别甜的，比那边的好吃多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多的，看眼前才这么点，哪里够吃啊！
原本还气鼓鼓的若曦，突然听到徐遗爱的声音，一下子就气消了。
这几个人她最熟的就数徐遗爱了，多年的婚姻生活让他对眼前这个人，了解的程度更甚于她自己。
自大，好高骛远，眼高手低，虚荣心强，可偏偏还自以为是，又耳根子软。
她太了解这个人的劣跟性，如果自己不生气还好，一旦生气说不得就会挑起他的反击。说不得一会儿出去，就得满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舍不得一点子水果，对客人没有礼貌等等了！
若曦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
水果而已，吃就吃了吧！顶多就算是自己款待了，至于淑贞姐和灵素两个人再找机会私下给她们吧！
“过奖了，这些都是下人准备好的，既然喜欢那就多吃一点！”若曦脸上堆起笑容，睁大了眼睛盯着许晋鹏和徐遗爱道。
小样，还想多吃，就这点还是我辛辛苦苦爬上爬下自己亲自摘好，洗好才拿出来的。还想要多的，门都没有。趁有的吃就快吃，下次，下次可没这机会了！
就是扔了也再不给你们尝！若曦笑容满面，心里悱腹不已。
“喂！丫头，别那么笑，太假了！不适合！……你……不会是……这么小气不想给我们吃吧？”许晋鹏拿着一串深紫色的晶莹剔透的葡萄，侧着头道。望着若曦的眼光却所有所思!b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发觉若曦刚才的笑容很碍眼！他不喜欢！直觉就讲了出来！
若曦一怔，还从没有人这么和自己说话，自己的笑容应该没什么缺点啊！用了这么多年，也没人说过什么！怎么今个就被一个小屁孩教训了呢?
“要你管……？那么多吃的都堵不住嘴吗?”
“你这丫头！……”看着这样的若曦，许晋鹏突然有些泄气！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苦大仇深的？
“喂！……怎么说话呢？我们晋鹏哪儿招你了？”徐遗爱见若曦说话不客气，好打不平起来。
“遗爱……”许晋鹏没想和若曦闹，见好友徐遗爱替自己出头，忙拦道。
此时，若曦也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不该不耐烦，自己的脾气向来控制的很好，今个也不知道怎么了，便口没遮拦起来。
心下有些尴尬，可是被徐遗爱一吼顿时觉得委屈起来。
前世被他欺负的已经够呛了，今生她一直都把自己的脾气控制的很好，不让自己再去惹这个煞星，她再也不想和他有一丝一点的牵连。
心哀莫大与死，对于徐遗爱，她前世就已经心死了，今生就更别提有什么牵扯了！
今生她要改变自己的人生，要重新得回属于自己的。她的婚姻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再也不会忍气吞声，任由别人摆布。
只是脑海中偶尔还会浮现以前委屈的种种。
“喂，丫头，你别哭啊!……遗爱他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过要惹你生气！你可千万别掉金豆子啊！……”许晋鹏见若曦脸色不对，生怕她哭。
“谁哭了，我才没有那么小气呢！”若曦吸了吸鼻子，不肯承认自己差点就掉了眼泪，逞强的道。
“嘘！羞羞羞，小花猫，哭鼻子，红彤彤……爱哭鬼！……”徐遗爱见若曦要哭的样子，嗤笑道！
“我没哭！……你才是爱哭鬼呢！……”若曦气愤的狠狠瞪了一眼徐遗爱，这人怎么前世今生看起来都这么讨厌呢？
若曦翻了个白眼，自己怎么会跟他一般见识呢！他小，自己也和他一样吗？若曦后悔的掐了一下自己，怎么碰到许晋鹏和徐遗爱，自己的智商就好像倒退了呢！
不行！以后要离这两个人远远的！她和他们的八字肯定犯冲！一定是！
……………………
“好了，遗爱，闭嘴！还不给若曦道歉！……你就好意思欺负人家小姑娘？……”许晋鹏见不得徐遗爱得瑟发话道。
许晋鹏发话，徐遗爱扭扭捏捏的只得说了声对不起。
见若曦不哭鼻子，许晋鹏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还是固执于刚才的话题，“你刚才的笑容真的有些假，以后还是不要那么笑了吧！……防备心别那么重，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的……”许晋鹏靠近若曦的耳旁，细声道。
什么？若曦只觉得耳朵一痒，瞪大了眼睛望着许晋鹏，却只看到他若无其事的样子！
“许哥哥，你怎么这么说我二姐呢？我二姐一直都是这么笑的，很漂亮啊！……哪有什么假不假的！……”若云摸着头不解的道。她见这么多人在这边也被吸引了过来，谁想到刚过来就听到许晋鹏的话。
若曦见若云替自己说话了，也乐的在旁边看戏，一边看许晋鹏吃鳖，一边吃水果，拿出来半天了，自己还没顾得上吃呢！可不能吃亏！
“呃！……可能是我看错了！”许晋鹏愣了一下，见回自己话的不是若曦，而是若云，顺坡而下。
“哦！许哥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找我玩！……”若云丝毫没感觉到许晋鹏对自己的冷淡，凑近了她道。
“这点水果，这么多人那里够吃，走，我们去哪边，哪边还多着呢！……”若云拉着许晋鹏的胳膊道。
许晋鹏禁不住若云的死缠烂打，没奈何只得牵着弟弟跟着她离开。走了几步，回过头留恋的望了一眼。
马赫中见好友许晋鹏走了，自己也有些呆不住，便也想跟上去。回头想叫徐遗爱一起，谁知却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对着好友邱书贤的姐姐大献殷勤。
“喂！走了，……遗爱，快点走啦！晋鹏都走了！……”马赫中上前拍了拍徐遗爱的肩膀道。说完还自发的又抄了个桃子走，边走边吃！
若曦这会子也回过神来，看见这一幕，她也是蛮吃惊的，徐遗爱这不是对淑贞姐有兴趣吧？要不他咋只对淑珍姐献殷勤呢？
原谅她脑子乱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实际年龄太老了，看到这一幕就不由自主的会往那方面想！说不得只是小孩子见的好感而已！对，一定是！
不过话说回来了，都十几岁了，互有好感也说不定啊！
只是淑珍姐对徐遗爱有没有那想法呢？以目前的徐遗爱看，他的身上坏毛病还不多，还是可以改过来的，如果淑珍姐也有那想法的话，说不得自己还能加把火！若曦有些偷笑！
哼哼！徐遗爱，你可千万守住自己啊！千万别让本小姐抓住把柄，我收拾不了你，自会有人收拾你！到时候！哼哼！若曦眯着眼算计着。
前世自己没能把徐遗爱这个纨绔子弟教化，害的自己吃尽了苦头。今生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让他回头是岸，……说不得也是件功德呢！
哈哈！原来我心地也是很好的，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教人向善，也是大功德呢！淑贞姐，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哦！
“干嘛这么看我？……”被若曦不善的眼光盯得毛骨悚然的淑贞，疑惑的道。
“哦！没事，……嘿嘿！没事！……就是突然觉得淑贞姐很漂亮！……对吧！灵素！”
“哦！”灵素抬头望了一眼，点点头，“一直都很漂亮啊！”
若曦郁闷的拍了拍自己的头，她怎么就问她了呢？这丫头咋变成了个吃货呢！只顾着吃了。
除去今个的某些小小的风波，今个兰府还算是一切风平浪静！
只是辛苦了兰府的女主人季氏和她请来帮忙的许夫人了。至于若凤和若曦她们也是累的够呛。
女孩子这边还好，就是玩些小游戏聊聊天什么的。男孩子那边可就是翻了天了，舞蹈弄棒的。若凤三姐妹还得轮着盯住他们，不让他们闹出事来！
夜幕降临，星火点点，送走了最后的许夫人一家，季氏也心疼的让孩子们各自回屋。
梳洗完毕的若曦躺在床上，弥蒙的望着顾嬷嬷抱怨道。“今个真是累死了！那些男孩子怎么那么捣蛋呢！玩起来也太没大没小的了！”
“呵呵！我的好小姐，你这就累啦？……等你以后长大，可有的累呢！管家可不是这么容易的！”顾嬷嬷宠溺的望着若曦，笑道。
管家我知道啊，还管了不少年呢！可是也觉得与这么累啊！若曦如是的想着，只不过这些并没说出口而已。
不过想想也是，当年自己怎么也算是下嫁，徐家可不比兰家，每次聚会，招待的也都是当地的士绅名流，至于在高位的人也很少，到底还是底子薄了些，不想兰家虽然在本地算不得什么大户，可是兰家的根子在京城啊，京城兰家可是不容小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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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被 骂
下午上完女红课，若曦才回到屋子歇息了一会儿，季氏那边便有小丫鬟过来传话，让她过去一趟。
若曦不敢耽误，忙带着秋荷，急匆匆的赶到季氏的院子。
一进屋，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伺候的丫鬟婆子一个都没有，只有若云正一脸不对劲的坐在下首。
“娘，……不知道叫女儿过来有什么事?”若曦一进屋打了声招呼，打破了僵局，“若云也在啊！”算是和若云也打了招呼。
瞧见若曦进屋，若云脸色就更差起来，若曦和她打招呼也只是点点头，看了一眼若曦，躲避的眼神带着几分闪烁。
张嘴想说些什么，被季氏“咳”了一声便移过头不敢再看。
“听说前两天你和徐家小子还有晋鹏吵架了？”季氏面色不愉，沉声道。
吵架？和他们两个？若曦有些不明白，自己和那两个人见面的次数都是有限的，那里能吵得起来啊！若曦顿时觉得莫名其妙的！
“不知道娘说的是什么事？……女儿不太明白！……”这自己就算在不讨喜，也总不能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吧？若曦心里一沉。
“你不知道？……听说你还和徐家小子争执起来呢！你竟然给我说你不知道！……是不是往日里我太惯着你了，竟然教的你谎话连篇，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季氏原本只想训斥一顿若曦就算了，让她知道些规矩，免得人说她不会教女儿。
可是自己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她竟然还死不承认，难不成还能冤枉了她不成？
若曦面上一怔，心里有些委屈，把自己叫过来就是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吗？自己什么时候和他们吵架了？再说了他们是男孩子，自己是女孩子，本身见面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而且肯定是有大人在场，自己河他们吵没吵架，在场的人不清楚吗？
叫自己过来，连话都说不明白就要判自己的罪，这也太欺负人了。
若曦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季氏，想要在她的脸上看个明白，看看她到底要对自己做些什么？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了，惹得她又生厌了！
“看什么看，……难不成我还能冤枉了你不成？……若云，你给我说说，初一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看她承不承认？……”
“娘，女儿都说了，那是误会！……再说当时我离得远，听得不是很清楚，……”若云歉疚的忘了若曦一眼，犹豫的解释道。
今个本来是和娘亲聊天哄她开心的，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娘亲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可谁知道不小心说漏了嘴，一下子竟然扯到了那天的事。
她真的不是有意要那么说的，只不过想起那天许哥哥看二姐的眼神，觉得怪怪的。心里就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不自主的就把那天的事说了出来。
好吧！她承认，心里其实很不喜欢那种感觉，想要杀杀二姐的威风。
可她真的不想这样的，她没想到娘竟然直接就叫二姐过来，大骂一通，她真的不想的，刚才她都拦了好久了，可是娘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听她的。
“怎么？还不承认？……莫非还想让我找下人来对峙不成？”季氏眯着眼盯着若曦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冷意。
“女儿家最注重的就是教养，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人争执，还是来我们家做客的客人，不仅地主之谊就罢了，还引起争端，你还觉得自己做对了不成？……兰家的女子最注重什么？莫不是往日教你的……都被你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你可知道，你丢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脸面，还有我们兰家的，我的，还有你姐妹的。……在做事情前，你能不能动些脑子……”季氏喋喋不休的指着若曦，厉声的道。
恨不得吃了她，越说越生气，越说越起劲。
若曦低着头，一动不动，不去看季氏，也不去看若云。在她看来那日和徐遗爱、许晋鹏之间只能算是小小的争执而已，再说也不过几句话而已的事，那里就夸张到吵架的地步。
难不成，他们还会因为自己说了句句不好听的话对自己心存怨怼不成？以她对那两个人的了解，他们还不会是那样的人。徐遗爱，自己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他这个人虽然缺点很多，但却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他当年不喜自己，也就是任自己自生自灭而已，眼不见心不烦。
至于许晋鹏，若曦眼睛眯了眯，这个人，以他仅有的几次接触，那小子，别看年龄不大，却是个很有心计的人，他说话经常一针见血。那日他说的，自己回来想了很久，对着镜子也试了很多次。
以前都没发现的缺点，不知道怎么的自从被他点出来后，竟然是那么的明显。简直吓了她一跳，如果人人都像他那么敏锐，那自己还装什么装，干脆坐等被人鱼肉好了！
季氏在上面喋喋不休，什么女戒，女训什么的都拿出来说事，若曦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总之对于季氏的话，面上她就是有多恭敬，就有多恭敬，上面说着，下面自己只要点头，说是就没错。
反正她是有心理准备的，以目前的状况，她只要不害自己性命，其他的自己都忍她。现在兰府是她的天下，没有人能够抗衡她，所以若曦选择忍耐。
她要等待，她要坚持，她在等待一个契机！
“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以后……算了，以后你就待在你的院子里，少出来！……省的给我添麻烦！”季氏看着若曦那副受气包的样子，顿时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是怎么她了，又没打她，又没欺负她，更是没少吃少穿的，摆出那副样子给谁看啊！
上次就是委屈的在丈夫面前讨巧，害的自己在丈夫面前没脸，而她却不知道怎么动的手脚，让丈夫对她改变态度，连连让自己不要亏待了她。
罢了！她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丈夫觉得自己亏待了这个女儿！……以后还是让她少出来晃荡好了！少出来，少惹事！……
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吗？说白了，还是不想让自己多出现在人前，怕自己抢了风头吧！若曦眼观鼻鼻观心，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鞋子，季氏说什么她都忍了，也不愿不想去反驳。
不出来才好，她还懒得出来应付人呢！本来她的时间久不多了，有这时间她不如多做些女红，多准备些小巧的礼物，以备不时之需。
季氏见若曦不反对的点点头，终于停了下来，端起旁边的茶杯润了润喉咙。
“娘，若曦她没有……啊！……二妹，三妹……”若凤一声不吭的闯了进来，见到屋子里的三人，打起招呼，显然一点都不吃惊，一看就知道是接到风声急急赶了过来的。
若曦看了若凤一眼，心里一暖，一看就知道大姐是过来替她解围的。
季氏见大女儿闯了进来，心里不悦，眉头一皱：“你怎么来了？……”
“夫人，许夫人来了，车已经进了大门！”不等季氏说完，门口的丫鬟传话道。
“啊……怎么这会子过来了？”季氏一愣自言自语的道，心里有些不解，不知道什么事让许夫人这么急的赶过来，她不像是没有规矩的人啊？每次过来都是提前打招呼的。
“行了，我这边有事，你们就先回去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季氏不耐烦的瞥了一眼三个女儿，挥了挥手让让她们退下，停了一下又道：“若曦最近除了上课，就在自己院子里吧！另外就把女戒抄一百遍吧！……”
若曦已经和若凤她们准备离开了，刚走了两步就听到季氏的话，脚下顿了一下，回过神面无表情的又冲着季氏行了一礼，“女儿知道了，就不打扰娘了，先告退了！”
季氏挥了挥手没有再看她们。
一直跟在若凤的后面走出了老远，若曦见前面就是交叉口，自己要走这边的回廊才能回自己院子，便停下脚步，准备和大姐和若云道别。
若云跟在若曦的后面，几次想要叫住她，都咽了下去。终于见她停住了脚步，却不和自己说话，心里有些惶恐，期期艾艾的上前，“二姐，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怪我好吗？”
“是啊！若曦，你就别怪若云了！……她这性格你也知道的，说话不经脑子，你别往心里去啊！……”若凤虽气若云不知情重，在季氏那里告状，可毕竟若云才是她亲妹妹，若曦虽然也是，可毕竟还是差着一层，也替若云说起好话。
若曦看了一眼若云，又看了一眼若凤，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气了，自己还没说句话呢！她们就已经在心里认定了自己生气了吗？
若曦淡淡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生气。
就算自己生气，又有什么用呢！若云的话也已经说出去了，自己也被季氏骂都骂了，罚也罚了！
说真的，她没想到若云会告自己的状，还是因为这点莫须有的罪名，可她也同样没想到若凤会前来阻止。(虽然晚了一步，但能来已经很让自己感动了。)
“二姐，你真的没生我的气，真的？……太好了！……二姐，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害的你被骂的那么惨！”若云见若曦不生他的气，顿时觉得轻松了。可想起刚才季氏骂的那些话，她的心里却更加的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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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礼 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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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午时，太阳升到正中央，照在人身上火辣辣的。微风吹过，也只带来些许的凉爽，天依旧热的人有些受不了。
若曦和她院子里的人早就换上了夏衣，却依旧热的汗流浃背的。
“小姐，……歇会吧！……一会儿在写，秋菊去厨房拿午饭了，一会儿回来就该吃饭了！……”顾嬷嬷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又挥动着扇子一下一下的给若曦扇了起来，想要多给她带来些凉意。
若曦停了停笔，抬头就看见顾嬷嬷汗流浃背的样子，心里有些内疚。“嬷嬷，我无碍的，您还是歇会儿吧！……我这章就写完了。”
自从那日季氏罚若曦闭门思过，罚写女戒开始。若曦除了每日请安，上课外，便彻底闭门不出了。期间就连季氏几次出门试探都以未能抄够女戒为借口推脱了。
她心里明白，季氏罚了自己又怕父亲责难她未善待女儿，所以才会两次三番的做样子给大家看。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说不得也就顺杆子爬了，可现在的她不是以前的傻二姐，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范。
“哎！也不知道造什么孽，整日的就会盯着我们家小姐，这也看不顺眼，那也看不顺眼，还让不让人过安生日子了。……”顾嬷嬷向外望了望，见没人，这才心里气愤的唠叨道。
“呵呵！嬷嬷怎么又说道了？……这样不好吗？……在自己屋子里不是更轻松些！……您呀！……应该放宽了心！对我来说，现在这样就很好了！……”若曦莞尔，嗔笑着道。
“就小姐你想得开！……呵呵……老奴呀！……真是老喽！……”顾嬷嬷想想可不就是那个理儿！这样子，还真的是轻松了很多，至少不用老担忧着每日见面又有哪里惹到那个煞星！笑了笑自嘲道。
若曦原本还想继续写下去，可见嬷嬷一幅这个样子，心里好笑，扔下笔，抱住顾嬷嬷的胳膊撒娇道：“嬷嬷哪里老了？我怎么看不出来！说不得我们一起走出去，人家还会说我们是母女呢！”
顾嬷嬷眼眶一红，“我要是有小姐这么乖巧的女儿，可不是得天天烧香拜佛，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了！……可惜啊！有的人不知福！……要是我们……”顾嬷嬷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哽噎，察觉到自己差点说错话，连忙噤声。
小心的快步走到门口，望了望，见真的没人，这才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
“阿弥陀佛，差点说错话！……”说着看了眼若曦，愧疚的道：“老奴真是老了，差点就……”
“嬷嬷不用多说，我还不了解您吗！……都是为了我……以后可千万不能了！……不管是您还是我，……以后都得注意了！”若曦点点头道。顾嬷嬷想要说的她都明白，如果不是为了她，她老人家何苦还呆在这里，早回去想儿子的清福去了！
………………
“嘭嗵……”
顾嬷嬷和若曦被吓了一跳，外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相撞的声音传来。
“嬷嬷……？”若曦疑惑的看了顾嬷嬷一眼，询问的道。
“小姐，稍安勿躁，老奴去看看……”安抚了若曦一下，顾嬷嬷就朝外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气鼓鼓的？……”顾嬷嬷走出房门见对面的屋子大开，似乎有人影晃动，还带有几声压抑的低泣声音。
“这是……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进了屋，只见几个丫鬟都铁青着脸，而秋菊则伏在床头低泣着。
秋荷见是顾嬷嬷过来，知道刚才的声音肯定是惊动小姐了的。心下有些着急，本来就想着瞒下来，可是看样子事瞒不住了！
要让小姐知道真相，不定怎么伤心呢！
“怎么没人说话，你们都不说，秋荷，你说……你是大丫鬟，本身就应该给他们以身作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嬷嬷见几个丫鬟虽然都铁青着脸，可是却没有一个出来说话，指着秋荷就道。
“嬷嬷，没什么？秋菊她是闹别扭呢！……您……”秋荷急在心里，说话吞吞吐吐的。
顾嬷嬷年纪这么大了，她们不能为她小姐分忧已经很不应该了，怎么还能因为受点委屈就让她操心呢！
“你这丫头，……哼！”顾嬷嬷见秋荷不肯说真话，心里气急。转过头不再理他，对着伏在床上的秋菊道：“秋菊你不是去取小姐的饭菜了吗？……饭呢？……还有，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呜呜呜呜……嬷嬷……我……”秋菊原本就觉得委屈，刚回来把事情说给大家听，大家都挺气愤的，可是却没什么办法，秋荷又不想让小姐受委屈，所以一直以来宁可她们几个苦点，累点。
可是，可是今天也太过分了。因为小姐最近被罚了，府里便又有些流言蜚语的出来，今个家里来客人也不让她出去见见，低下的婆子就又开始怠慢了起来。
刚才她去厨房拿午饭，可大小姐，三小姐那边的丫鬟都把饭拿走了，可到了她这边就说什么没了。就算是没了那也没关系啊，再做就是了。
可偏偏大厨房说什么，今个家里有客人，夫人留客人单独吃饭，所以大厨房忙的抽不出时间给自家小姐在做一份。
说要么就先有的饭菜将就下，要么就得大厨房忙完了夫人那边再给做。可谁知道那得等多少时间啊！小姐不就得饿肚子了！
她不负说了两句，接过却被顶了回来，说什么以前比这还差的饭菜都能吃得，怎么现在就不行了？莫不以为自己真的就娇贵了起来等等！……
秋菊一听哪里能依，就吵了起来，可是她一个人哪里就能吵得过一厨房的人，最后硬是被骂了回来。
顾嬷嬷又问了一遍，秋菊这才断断续续的说到了起来，一边说一边委屈的掉眼泪。并且把这些日子以来受的委屈也零零碎碎的给加了进来。根本就没注意到秋荷给她使得眼色，急的秋荷直想上前捂住她的嘴。
顾嬷嬷沉沉的呼吸了几下，这才压抑住自己的怒火！狠狠的瞪了一眼秋荷！恼她这么些事竟然都不告诉她。
自己这还在府里呢，就有人这么打自家小姐的脸面，那自己不在的时候，她们是怎么过下来的？
“秋荷，你去看着小姐，……其他人跟我走，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克扣小姐的伙食，敢口出污言秽语辱没小姐？”顾嬷嬷脸一横，狠狠地道。
她倒要看看谁给的胆子，在兰府敢如此放肆！她老婆子今个也要耍一耍威风，看今个谁敢放肆，说不得就得去老爷那里辩驳辩驳！……
…………………………
吃过饭，若曦已经知道了刚才的事，心里感动的同时，也颇有些难受。说到底还是她的无能，才会让底下人跟着她受委屈，让嬷嬷替她操心！
“嬷嬷……”
“小姐，无碍的，……今个是老奴冲动了！……可是老奴不后悔！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我们都不知道，可是老奴却得顾着眼下，不能让小姐吃苦，不能让跟着小姐的人寒了心！……”顾嬷嬷拍了拍若曦的小手，温情的道。
“都是曦儿无能，……才……”若曦含着泪道。
“怎么会呢！……这本就是嬷嬷该做的，嬷嬷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替夫人守着小姐，所以只要是为了小姐，什么事老奴都做的！”
“可是……万一今个厨房不看您的脸面呢！万一事情闹大了，吃亏的还是嬷嬷啊！……”若曦不愿意顾嬷嬷为了她受罚，不愿意她受委屈。
“小姐真当嬷嬷是没脑子吗？……”顾嬷嬷眼睛一眨，微笑道。
……………………
得到了顾嬷嬷的保证，知道她做事肯定是又原因的，也肯定会没事，若曦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觉，挥手让她们都下去歇着，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原本想进意识空间里去，也便的焉焉的，提不起来精神。
躺了一会儿，便悄悄的起了身，随手拿起床边的一本书，偷偷的溜出了房门。
自己是不是太被动了，还是说自己太软弱了！才会让自己处在如此艰难的境地。还有最多四个月，只要自己再忍四个月，等一切回了京，那么自己的处境绝对会有质的变化。
只是这仅剩的四个月，难道自己还得继续忍气吞声吗？……
可自己不忍气吞声，又能如何呢？
那怎么说，在名义上也是自己的母亲，自己能忤逆吗？一顶不孝大帽子压下来，自己一辈子就毁了！
这里自己就算在精明，也是翻不了天的，与其妄动引来季氏的忌惮，真的还不如守株待兔。
为了以后，若曦咬了咬牙，只能是让身边的人继续再忍忍了！没办法……对不起了……大家！……若曦歉疚的在心里低低的道。
“你在这里？……”一个少年的声音传进了若曦的耳里。
“啊！……谁？”若曦心里一惊，忙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吓着你了，是我……”从若曦的背后走出一个人来。湛蓝的衣衫，白玉无瑕的脸庞，墨玉一般的头发被束了起来。眼睛闪亮，晶莹，柔和，晃眼，散发着睿智的光芒，唇色如玉，淡淡的笑容，如三月的阳光，舒适惬意。
“许哥哥，是你啊！今天也是和许婶婶一起来的吗？……怎么没有喝三妹妹她们一起玩呢？”若曦定了定道。
“嗯……上次的事，真的不好意思，我前两天才知道，因为我害的你被季婶婶罚，那个……这个……这个给你……”许晋鹏没有直接回答若曦的话，只是盯着她深深地看了一眼，从怀里快速的拿出一个东西，执起若曦的手放进她的怀里。
第二十四章 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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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若曦拿着许晋鹏递过来的东西，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心下有些尴尬！无功不受禄，想了想还是恨了恨心拒绝道。
再说自己现在虽小，可是也过了男女七岁不同席的年龄，这无缘无故的收一个男子的礼物（虽然还是个男孩子，可谁知道他是不是早熟呢？），到底还是有些不合适！
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不定被季氏则呢么处罚呢！想到这若曦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努力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上次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罚，……这个就算是我赔罪的吧！你就收下吧！……要不然我当你不原谅我？”许晋鹏见若曦似乎有些犹豫，眼角微敛，再次劝说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关你的事，东西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若曦心里冷笑，季氏要罚自己，就算没有这回事，也会被她找到别的事的，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再说那日的事，也是自己考虑不周，既然想给好朋友特殊照顾，就应该找没人的地方，偷偷行事。光天化日的，东西摆在哪里，难道不给人吃！
说道底还是自己的错，突然犯了小孩子脾气斤斤计较起来。自己都多大的人了，为着这点小事真的没有必要如此。
现在要是在收了人家的礼物，那自己岂不是更加站不住脚，更加的理亏！明明是自己的错，何苦让别人来承担，这礼物是怎么也不能收的。
若曦心里一横，下定决心，想到就做到，脸上也换上了一副郑重的表情。
“许哥哥，若曦谢谢你的礼物，真的，……只是这事原本就是若曦的错，要是再收了你的礼物，那若曦成了什么样的人了？若曦虽小但也是通情理的人。……希望许哥哥见谅！”说完顺手把礼物往许晋鹏怀里一塞，冲着他行了一礼，就转身准备离开。
“曦妹妹，等一下！”许晋鹏眼见若曦要走，心里一急，突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东西我都拿过来了，妹妹不收，……我只当妹妹是不原谅我！”
哪里有原谅不原谅的说法，本就不关你的事好不好！若曦目瞪口呆的看着许晋鹏，以前咋没发现他像个牛皮糖呢？
“许哥哥，这个和原谅不原谅没关系，再说，你本身也没有错啊！……东西我……”若曦说道一半正要再次拒绝，突然噤声。
从远及近，传来几声娇笑。有人正往这边过来，从声音上听来，似乎人数还不少。
若曦心里一慌，“许哥哥，谢谢你的好意，若曦得先走了！”说着若曦就要离去。
“这个还是给你，……对了，听说你们家就快要回京了，以后，……怕是难见了，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趁着我还能帮忙，派人稍个信，只要我力所能及……”许晋鹏挣扎了一下，东西还是塞进了若曦的怀里，说完话不等她再拒绝便推了她一把，让她赶紧离开。
虽然他们还都小，可是让人看见他们私下里会面，还是不妥的，许晋鹏更不愿意自己在牵连若曦。
若曦一怔，下意识的走了两步，回过神，本想再说些什么，只是远处的声音越来越近，没办法回头望了一眼许晋鹏，只得咬了咬牙离开！
罢了，既然收下了，那就拿着吧！大不了以后再还份礼物给他。想到着脚步又加快了几步，直到转了个弯，过了垂花门，这才松了口气。
还没等再走几步，就听到惊呼声，似乎是他们碰到了一起，然后耳边隐约还听到许晋鹏和众人打招呼的声音，接着似乎声音越来越远，若曦明白，这是许晋鹏为了防止自己被人发现带着众人走了另一条路。
不管以前如何，以后如何，此时此刻若曦的心里还是有些感谢他的！怀里的礼物收进了袖子里面，手也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几分。
…………………………
晚饭过后，若曦又做了一会儿女红，待天色不早了，这才让丫鬟们伺候着梳洗，梳洗完毕便让大家都下去歇着，独留了顾嬷嬷一人。
顾嬷嬷一看自家小姐这架势，就知道这丫头肯定有话要和自己单独说。
果不其然，等大家都下去了，关好门，若曦便拉着顾嬷嬷的手就往内室走去。
“嬷嬷，……我们要回京了！……”若曦含着泪光激动的看着顾嬷嬷道。
她一直都知道年底要回京，可是真正今天得到消息，才知道自己内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这不止是因为回京后自己将有利改变现状，改变自己的处境。
更让她激动的其实是她有机会亲眼看看妈妈曾经住过的地方，可以亲自去妈妈的坟头吊念。只有那样她的心才能平静，才会觉得自己不再是浮萍。
“真的？……小姐听谁说的，……老奴怎么不知道……府里也没有消息啊！……”顾嬷嬷也是一惊，然后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笑容。急切的想要知道若曦的消息是否可靠。
“嬷嬷别管我如何知道这消息的，总之绝对可靠。……嬷嬷，我们可以回京了，终于可以回京了！……我要去看母亲!……嬷嬷”若曦不予和顾嬷嬷多说消息的事，只是激动的上前拉着顾嬷嬷的手，祈求道。
顾嬷嬷知道若曦说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自己的主子，只要若曦是要去夫人的坟头上祭拜！她沉默了一会儿双眼含着泪犹豫了一会，坚定的答应道：“……好，只要消息来源可靠，……嬷嬷帮你……只是不能漏了口信！……小姐今个就很好，能够忍到现在，嬷嬷很欣慰！”
顾嬷嬷之所以沉默，犹豫了一会儿，是在挣扎，府里严令谈起夫人，就是老夫人那里也是嘱咐过自己不能小姐知道此事。
夫人的祭日是在正月十九，每年夫人的祭日，府里都还洋溢在新年的气氛当中，为了不让其他人起疑，自己只能孤零零的躲到没人的地方偷偷的祭奠一下。
堂堂兰家正室嫡妻，却连被人祭拜都不能有，这是何等耻辱！可是为了小姐，夫人把这一切都算计了，为了自己的女儿她情愿自己委屈。
终于好了，小姐终于自己知道了，终于可以亲自去祭拜了。这事说什么她都给办好了！
夫人，您终于等到这么一天了！顾嬷嬷泪流满面的低喃道。
“嬷嬷！……别难过，……我们会好的！……嬷嬷，你看着吧！……终有那么一天我要光明正大的还我母亲一个公道！……”若曦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坚定地道。
“不可，小姐，你想要干什么……为了你的未来，老奴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乱来！”顾嬷嬷心里一惊，颤颤的道。
若曦听到顾嬷嬷的担忧，忽的一笑。“嬷嬷放心，若曦没有那么傻！……我不会做傻事的！……就是为了母亲，我也不会！……我会活的好好的，我会让母亲在天上看着我幸福，为我骄傲的！……我不会浪费母亲为我所做的一切！”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若曦了，不是那个傻傻的任人摆布的若曦了！妈妈为她付出了一切，要的就是她快乐的长大，然后嫁人生子，幸福一辈子。
她怎么能浪费母亲的一番心血呢？她会活着给母亲看，也会活着给季氏看！不让过她小瞧了去。
哄着顾嬷嬷去睡，若曦这才又躺在自己的床上，闭上眼睛，其实自己已经进了意识空间。既然已经知道确定会回京，那么从现在开始她要准备的东西就很多了。
以她目前的状况，要想做些什么根本没有办法，唯一……就只能动用妈妈留给自己的东西了！
妈妈说过，送礼是门学问，自己又是处于弱势群体。那么送礼最重要的就不是贵或着好了，而是情意，所谓的礼轻情意重，真正的深意其实是看自己的礼物是否送到人心里去。
…………………………
夜深人静，兰府除了守夜的还亮着灯光，其余的都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兰府正房的卧室却依然灯火通明的。
只见季氏身着单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个帕子不断地摸着眼泪，低泣。不时望向丈夫的目光中充满了幽怨！
而兰府的男主人，兰忠齐则双手背后站在窗前，站在里卧室最远的一扇窗户前，凝视着窗外。仔细看去窗外一片漆黑，也不知道他能看出什么来。
“老爷，……这是不是真的？……您既然早知道了，为何不告诉妾身？”季氏哽咽着道。
要回京的事，兰忠齐从来没和她讲过，要不是今个和许夫人她们几个聊天，才知道老爷有可能因为成绩卓越而被调升，说不得就是回京，任堂官。
自己身为妻子，竟然是从别人嘴里听说了自己丈夫升职的消息，而且还是回京！可想而知自己那个时候是多么的尴尬！
心里难受异常还要强颜欢笑，应对几位夫人的贺喜！
京城……京城……自己恨不得能不回去，那里经历过的一切对自己来说都是噩梦！……在这里自己是正经八百的兰府女主人。可是京城……自己算什么……虽然已经禁令，可是府里的老人那么多，真的就谁人不知吗？
自己回去只会是个笑话！妯娌，婆母，哪个事省油的灯，那个是真心待自己的！
第二十五章 柔 情
第二十五章
季氏越想心里越难过！见丈夫竟然没有像往日一样过来哄自己，季氏的心里更加的委屈，哽咽的声音更是大了起来，像线一样往下掉。
“妾身不是不想回去，……只是这么大的事，……老爷竟然也不事前知会一声，……今个几家的夫人过来，妾身竟像是个傻子似地被人恭贺，可我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大的事，……到头来竟就瞒了我一个……妾身……妾身……”季氏越哭越是伤心。
她见自己这边唱了半天的戏，丈夫都没反应，没奈何只得打起温情戏，丈夫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既然不能改变他的心意，那也只能让他心里愧疚了！
“哎！……我不是不和你说，升迁回京的事，前面上峰也只是稍稍漏了些口风而已，就是现在也还是没有下正式的公文，你让我如何告诉你！……万一不成，……那不是空欢喜一场？……你也知道，为着我们的事，……这么多年都未回京，……娘那边，……到底……”兰忠齐听着妻子的话低叹了一声，心里有些愧疚。
到底是这么多年的夫妻，自己真的不该把她想的太不堪了！只是一想起京城里的家人，在看看身边的妻子，兰忠齐眼神有些飘忽，一时真的难以做决定。
“老爷的考虑，妾身明白。难不成妾身回拦着您回京尽孝道不成？我们在外面这么多年，……如今又是有儿有女的，婆婆如何……以前妾身不能明白，现在还能不明白吗？……就是老爷不说，妾身也想着找个机会和老爷说道说道，趁着我们还年经，多回去尽尽孝道！……”季氏见丈夫似乎有些软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嗔道。
“你真的这么想……？”兰忠齐有些犹豫。
季氏心里一顿，原来丈夫的心里竟是如此看待自己？心里顿时有些心灰意懒！这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所依赖的男人吗？
“老爷觉得呢？妾身就是如此不堪！……我虽然委身与老爷，可也是季家的小姐，礼义廉耻，四书五经都略有涉及，虽比不得才女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人伦孝道，怎能不通？……”
“都是为夫的错，是为夫说错话了！……还请夫人不要往心里去！”兰忠齐一顿，赫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面上有些讪讪的，赶紧弥补。
“妾身知道老爷为什么会这么想？……说来说去，都是妾身的错……都怪妾身太在乎老爷了，……婆婆几次安排的人都让妾身给打发了，老爷是怪妾身太过专宠了吗？……现在想来真的都是妾身的错，可是错已经铸成，现在想要弥补也来不及了！……”季氏低着头，眉头收敛，痛心疾首的道。
“不怪夫人，都是为夫的错，……”兰忠齐心里感动，如果不是自己，妻子何至于如此！
“可这怎么办呢！我们既然要回京，只怕婆婆那边，妾身难以交代！……”季氏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的道。
“罢了！……到时候都归在为夫的头上吧！……就说我不喜欢……”兰忠齐终归还是心软了，这么多年的婚姻生活，难道要眼看着妻子日子难熬不成？
季氏见丈夫面上缓转，心下大定，继续打起柔情牌，……
身体自然地前倾，原本就是身着单衣，此刻身上的衣裳也因为这半天的扭捏渐渐松了开来，一撒娇，一嗔笑，胸前两个白玉无瑕的玉圆露还羞，媚眼缓转，双瞳剪水，流光溢彩，全身散发着一种成熟的。
兰忠齐看着这样的妻子，也禁不住，不自主的靠了过来，吞了吞口水。
“哎！说到底，这些都不怪夫人，其实都是为夫的不对，要是为夫……”兰忠齐靠近了妻子，歉疚的道。
“嘘！……都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们夫妻之间还说这些……这么多年我从未后悔过，……我只是不愿意你的事我最后一个知道罢了！……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一切，……我……”季氏食指轻轻地点在丈夫的唇上，轻柔的道。
“恩……我……”兰忠齐听了妻子的话更是感动万分，更加觉得自己心里的多疑是多余的。一把抱起季氏就往床铺里面挤去。
一时间，芙蓉帐暖，绚丽无边，只可惜良宵苦短！………………
第二日清晨，季氏悠悠醒来，见外面已经大亮，顺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见丈夫不在，心里一惊，有些懊恼！想着要早些醒过来送丈夫去衙门的，怎么就睡过了呢！
“谁在外面，……”季氏侧过身子，撩起纱帐，略带沙哑的道。
“夫人醒了？奴婢素心……要起吗？”外面守着的素心轻声道。
“起吧！……”季氏半撑起身子，想要起来，素心见状快步上前服侍。
“老爷什么时候起的，……吃早饭没有？……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穿好衣裳，季氏缓缓地道。
素心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羞赧的道：“还是往日的时辰，老爷不让奴婢打扰夫人休息，……吃过早饭，按照夫人的吩咐，早上做的都是老爷爱吃的早点，……那个……老爷临走，说是夫人辛苦了，要是精神不好，就让请郎中过来看看……今个就闭门谢客！……”素心越说脸越红。
想起今个早上起来老爷说起夫人时，眼里的疼惜，让素心不禁觉得有些眼红心跳。
季氏心下了然，脸上浮现出丝丝羞赧，都老夫老妻了！……听着素心的话，季氏明白丈夫这是关心自己，怕自己太累着了。
知道自己昨晚的心血没有白费，丈夫既然能一如往昔的疼惜自己，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
吃过早饭，季氏没有留几个女儿说话，径直让她们去上课。而自己则继续打起精神，准备应付今个的客人！虽然丈夫好意让自己歇着，可是自己也得为自己做些什么才好！……
……………………
午后的花园，带着淡淡的清香，凉亭里几个纱衣飘飘的女孩子围坐一团。
“若曦，听说你们要走了！……”淑贞望着若曦淡淡的道，眼里满是不舍。
今个的淑贞梳着个小流云髻，插着一对鎏金缠丝玛瑙流苏钗，鬓边压着一朵新鲜的白玉兰花，身着秋香绿绣长枝花卉的薄锻纱衫，腕子上各悬着一对叮咚作响的银丝缠翠玉镯子，嫩生生如同一朵头上的玉兰般，在配上她那会说话的眼睛，楚楚动人。
“淑贞姐，也不是现在就走啊，还有好几个月呢！……再说我就是走了，我们也还可以通信啊！……你会给我写信的，对吗？……”若曦笑了笑道，忽的转化了话题，生怕淑贞和她断了联系似地。
这么远的距离，也就是靠着通信才能有联系，如若连通信都没了，那可就真的是了无音信了！
“傻瓜……别急，……我怎么能不给你写信呢！……你可是我最好的姐妹！……不是吗？”淑贞莞尔一笑，见若曦对自己还是很紧张的，不舍得心突然轻松了起来。
她们是好姐妹，不管在哪里，都还是好姐妹，在不在一起又有什么区别呢？
“喂！你们两个别在哪里默默唧唧了！快点来玩！……我们就是走也要好几个月后呢！现在就难舍难分的，也太早了吧！”若云在另一边，看了半天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大声的吼道。
“嘻嘻……来了，来了！……”若曦和淑贞相视而笑，道。
“在你走前，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都告诉我，我让我弟弟去给你买，……你这边不方便的，也都告诉我，我帮你准备！……”拉起若曦的手，淑贞快速的在她耳边低喃道，说完微微的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若曦的处境她清楚，比她在家要差很多，有娘的孩子比那没娘的孩子一样。自己好歹还有娘，还有弟弟依靠。能帮的当然要帮了，谁让她们是好姐妹？
淑贞的话，让若曦有些许的感动，只是似乎这句话已经不止一个人对她说过了。难道自己在别人的眼中都那么惨吗？自己好像从来都不是受气包啊！怎的从一个个的话里，自己似乎过得都不甚如意似地？？……若曦有些不解，二丈摸不到头脑的！
没有给若曦多余的时间，便被大家的欢笑声吸引了注意力！
这样悠闲，快乐的日子不知道还能有多少时光！！！！
单位搬家，网络到现在还没弄好！这两天更新不稳定，希望大家见谅！
第二十六章 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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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火如荼的过着，终于在八月底的时候兰忠齐调任的正式的公文到达兰府。
不过要正式启程则必须等下任到来，做完交接才可以。
据兰忠齐的消息说，下任估计到来，在交接完毕，估计得到十月中旬的样子就可以启程了！
这样算起来，能留在这边的日子也算是屈指可数了！
季氏虽然对未来的日子心里很是不安，可是为了自己的儿女她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她一边安排府里的人有序的收拾行礼，一边又安抚了本地的下人，许诺她们，不愿意离去的可以酌情安排！愿意跟着她们回京的当然也不会亏待了去！
安排好家里的一切，季氏则用这最后的日子里，穿梭于各家夫人之间，和她们做最后的道别。季氏从来不小看任何一个人，她不因为自己就要走了，就忽视了各位夫人，而是更加热情的对待，不管大小都准备了礼物。
季氏的眼光可谓之准，不说别人，就说她交往的较好的这几位夫人吧！她们的夫君基本上到了年度考评都是稳定的优，家事也不错，如无大错，不出几年那是肯定要升迁的。
另外几家则是儿女都看起来不错，这就是季氏所谓的变相投资了！现在说不得这样示好有没有用，可是若干年后可就不一样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就算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儿子，她现在也要广结善缘的。
不说季氏那边异常的忙碌，就是孩子们这边，也不轻松，看着似乎东西不是很多，可是这随便一整理，也是堆积如山的。
没办法各院子里嬷嬷，丫鬟们则就受累了！有序的收拾着行礼。先是贵重的物品分门别类登记装箱收好，再是不常用的再登记装箱，然后就是剩下一些常用的物品，就等最后走之前在收拾一下基本上就可以了！
而若曦和若凤她们最近倒是也收到不少的礼物，当然同样的也送出去不少的礼物。这就叫做礼尚往来嘛！
尤其是原来不熟悉的几家的小姐，竟然也为她们准备了送行的礼物，这倒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惊喜。不过说起来，虽然关系不是很好，但也算得上相识一场不是？
谁知道命运的轨道是怎么走的，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让她们在相遇也不一定啊！
除这些之外，若曦则还要比她的姐妹们更加的忙碌些，她不同于大姐若凤和妹妹若云，有季氏为她们张罗一切。
若曦对于季氏早就不报有什么幻想了！如果季氏能想到她，替她也准备，那么恭喜，总算是没有被人彻底遗忘，不过紧跟着她也得夹着尾巴做人了，因为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说不得什么时候她就有倒霉的做了季氏的出气筒了！
最近若曦从顾嬷嬷的嘴里知道了很多京城祖母大人和伯父，伯母等人的一些喜好，只是顾嬷嬷也很久没有回过京城，她所知道的也都是几年前的，但聊胜于无，虽然不是很准，不过这点却难不倒若曦。
她是小孩子，想来准备什么礼物，大人们应该专注的也不是价值几何吧！只不过送礼当然要送心意了，她也就这点子心意还能拿的出手。所以她根据顾嬷嬷的意见，在加上自己的见解为老夫人做了些抹额之类的。
为大伯父，大堂哥，二堂哥她们则做了些扇坠，鞋子。大伯母和几位嫂子、堂姐，堂妹则就是些荷包，手绢之类的。另外她还听说家里还有些比她们小的孩子，则是准备了些和空间里类似的布娃娃。
这些都是她一阵一些制成的，选的料子也都是特别好的，有些料子，若曦还是动用了老底的。（不说大家应该明白的！）
想来就算不讨喜，也至少能得到些好感吧！毕竟用钱买的东西到处都有，可亲手制成的却代表着一个人的诚意，更何况若曦为每个人准备的都不少呢！
“我们家小姐的针线活可真是越来越好了！……看着抹额做的，……这颜色老奴保证老夫人人会喜欢，这花色也是，繁复又不俗套，看着颜色配的，比大人也不逞多让！！……”顾嬷嬷拿起若曦手边上一个做了一般的抹额笑着道。眼里满是欣慰与自豪！
谁家的小姐，这么小，针线活就做的这样的好，就是向来在外面名声远播的大小姐也是比不过的，要不是自家小姐在她姐妹面前处处藏拙，哪有大小姐的风光！想到这顾嬷嬷的脸上更是得意了几分！
若曦小脸一红，顾嬷嬷真是的，哪有这么夸奖的。这要是让外面人听到了，可不是要说自家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嬷嬷，……”若曦摇了摇头，示意顾嬷嬷不要再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知道，知道……老奴清楚地……！顾嬷嬷摆了摆手笑眯眯的。
……………………
来接任兰忠齐的官员比想象中要来的早了些，并且还是个熟人，说起来竟然是兰忠齐的同年，姓谢，名吉庆，字惟之。想当年他们一起科举入仕，一起名站鳌头，好不惬意。
两个人一见面详谈甚欢，这交接手续也因为两个的私交关系而办的顺利的很！不过十来天竟然就交接的清清楚楚的。
这样一来，兰家的行程便再次被提前了。
十月初一，天已经渐凉，出行前，季氏早已经为府里的众人赶制了夹衫和冬衣。在江南这地界，天就是冷也没北方那么寒，只要着夹衣便够了，可是进入北方的地界，这就得换上冬衣了！
清晨，浓雾渐散，十几辆马车陆陆续续使进了码头，兰忠齐带着几个管事来回奔波在码头上安排，季氏则带着儿女和丈夫交代了几句便等船而上。
那马车只虽多，却也只是些日常用品，大件的行礼则早就先一步上了船了。待季氏一行上了船，便有兰府众人卸车把东西装船了！
此次因为行礼太多，兰家的护卫不够，还特意请了当地的一流的镖局来护送。
洋洋洒洒一共五艘大船，一艘供兰家主子人及贴身丫鬟及少许护卫，另一船则是此次跟着去的兰家众仆人，剩下的三船则全都是兰家的行囊。
一上船，季氏便安排了几个孩子的住宿，然后便让她们下去自己屋子歇息，另外也让屋里仁赶紧的收拾上。启程前倒是不需要在来她哪里。
若曦有样学样，跟在若凤的身后，进了自己的船舱，若晨那边则早就被季氏单独安排了。紧挨着季氏的船舱，和她们姐妹倒是中间还隔了个用作客厅的大舱。
看到一上船，奶妈就抱着若晨进了季氏旁边的舱，若云撇了撇嘴，不悦的道：“怎的我们就这么远，舱还这么小，弟弟那间就那么大？”
见若云有小孩子脾气，若凤暗自摇了摇头，这个妹妹，都这么大了，还和弟弟争风吃醋，“你要是也小，娘倒是也会安排你去哪个船舱！你倒是能变小啊！……快进去歇着吧！……一会儿我来找你……”
“切！……坏大姐！”若云做了个鬼脸，闪进自己的船舱，小声的咕哝着。
若曦没有理会若凤和若云的小动作，道了别就直奔自己的船舱。要让她知道若云刚才的叨叨，说不得她就要翻白眼了！要说舱小，她的可能是最小的，可就是这样也是内外两间的舱，若云还在那里不知足，所以说人哪贪心不足！
“那个……那个放哪里，……对，……就是那里，……这个别放这，……放里面去，……小姐晚上要用的，……对……还有那个，秋菊，……放那边，……对……”秋荷一边收下不停地收拾，一边吩咐秋菊和秋纹收拾船舱。
顾嬷嬷因为年纪大了，这边的舱小，够不下，若曦心疼她，便安排她坐了后面的船，后面的船虽然下人多，可是胜在大，而且以顾嬷嬷的身份，有单独的船舱，和伺候的小丫头，可比这条船舒服多了。
再说在船上，也出不了什么事，季氏就是要找麻烦也不会再丈夫的眼皮子底下行事的，这点若曦还是很自信的！
若曦看着忙碌的三个丫鬟，笑了笑，自顾自的走到里面躺在已经铺好的床上。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真的相信，她真的就要回京了。这不是做梦，她曾经多少次梦见自己回京，梦见自己回到那个兰家，梦到想和自己亲近的祖母，梦见自己因为听信季氏的话，而远离那个慈祥的老人。
为了讨好季氏，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忽视了她失望的眼神。
…………
“小姐，小姐，你要不洗洗再睡？”秋荷看着躺在床上，已经逼上眼睛的若曦道。
若曦双眼朦胧，脑子里一边一边的回想着当年的一切，不知觉的眼睛就感觉涩涩的。等听到秋荷的话，惊醒过来，才发觉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秋荷见坐起身的若曦竟是满面的泪水，心里一惊，赶紧上前，小声的道，顺手就拿出自己的手帕为她擦拭眼泪。
“我的好小姐，您就是再委屈，这会儿可千万别掉眼泪，……快擦擦干，”秋荷一边小心的看着外面，一边安慰道。
这会子人来人往的，要是让夫人那边的人过来看见，还不定要怎么编排呢！
“小姐，奴婢这就打些水来，你洗洗再睡啊！……”秋荷对着若曦使了个眼色，朝着外面大声的道。说完又看了看若曦的脸，直到把眼泪都擦干了，这才扭身向外走去。
第二十七章 有 喜
上船已经十天了，兰府上上下下似乎都顺风顺水的，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晕船的。不过众人也都从最开始的兴奋到淡然。
看着千篇一律的江水和两岸的风光十来天，任谁也会看厌的。
偶尔停泊下来补充物资，则就变成了大家最渴望的时候了!季氏偶尔的发发善心，还能让大家下船去转转，顺便稍些子当地的特产。
季氏这两天更是舒服的做了撒手掌柜，什么事都不理，什么事也都不管，只专心的逗弄儿子，和女儿，把事情全部丢给了丈夫。这吃的好，睡的好，心情更好，就是面对着若曦都是软言细语的，不见一丝横眉冷对，不见一丝冷眼冷语。
这幅慈母的样子，竟然让若曦还有几分的不适，更是让若凤和若云惊讶连连，直私底下嘀嘀咕咕，母亲是不是有啥喜事啊！咋变了个样子呢？
若曦倒是淡然的多了，季氏对她好，她就受着，对她不好，她更是受着。只不过私底下和顾嬷嬷吐槽，还是有些不能适应，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虐待狂的症状！乐的顾嬷嬷嘴都合不拢，前倒后仰的！
这一路上越往北走，天气变一天接着一天的冷起来，温差还比较大，受不了冻，大家都已经换上了冬衣。
今个一早起来天气就不好，昏蒙蒙的，黑压压一片，低沉的让人窒息，看着似乎要下雨了！
若曦迎着风，站在窗前。任着寒风吹在自己的身上，看着渺渺江水，白茫茫一片。抬眼望去，只看到远方的岸边，似乎有很多的树木，黑压压的一片。思绪却不知道已经跑到哪里去了！
“看什么？这么入神？……”若凤来到若曦的身边轻轻的拍了她一下，笑吟吟的道。
“呃！……大姐好！”若曦闻言，回头微微一笑，打起招呼道：“……没什么啦！……只是看天似乎要下雨了呢！……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行程？”
“你呀！……这小脑瓜子，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操那么多心干什么！你看看若云，多向她学学！……”若凤莞尔，会不会耽误行程这种事自由爹娘考虑，这丫头在这样下去可怎的了得，小小年纪，竟然也这么爱操心的。
“大姐，你就偏心吧！……我怎么啦……我和二姐不也差不多嘛！……人家这么乖的，……”被点到名的若云不服气的嗔道，嘴角上还沾着少许的糕点。
“好，好，……都是大姐的错，大姐误会我们若云了好不好！……”若凤很无奈的举手投降道，捻起手指了指若云的嘴角。
对于若凤的小孩子气，她真的是很无力。两个妹妹一个偏生的心思太重。一个呢！偏生的这么的小孩子气！
说起来，她们也快到京城了，以前娘总是不愿意提起京城的事，不愿意说起京城的事。对于祖母她也只是小时候有一点点的印象而已。
这两天父亲和母亲才正式在他们面前，说起京城，说起祖母，说起大伯父一家。
说真的对于京城若凤不知道为什么就会觉得有一种恐惧感！心里极度的不安，所以她才不愿意一个人呆着，要和两个妹妹在一起，她才会心里平复些。
“哼！我才没有那么小气呢！……”若云哼了一声道，顺手拿出手绢擦了擦嘴。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还把摆在面前的糕点拿了起来，递给大家尝。
看着妹妹如此天真的样子，若凤也不仅好笑了起来！
……………………
又过了两天，这天清晨，季氏起床梳洗的时候，突然的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吐了个昏天暗地的。一时间船上人仰马翻，这在船上，又没有郎中，可是急坏了一干众人，她平时身体很好的啊！
就连若曦也跟着干着急！身为丈夫的兰忠齐就更不用说了，看着季氏痛苦的样子，吐到胃里什么都没有，胆汁都吐了出来，还在干呕，都一个个的急红了眼！
还是季氏身边的嬷嬷有经验，见季氏这样活脱脱的像是有身孕的妇人似地。才颤颤悠悠的对兰忠齐说道。
她这一说，季氏身边的人才忽的反应过来，算算时间季氏的小日子似乎已经快两个月没来了！季氏自从生完了若晨，这些年硬是怎么也没了动静，大家也都没往心里去。
谁成想，这突然地就有了！
大家惊慌一场，到头来却是个喜事，就连若凤三姐妹心里也是高兴异常的，若晨一听说自己要有小弟弟或小妹妹了，更是乐的上跳下窜的。直嚷嚷着要弟弟，妹妹。
倒是臊的季氏脸通红通红的，看着儿女的眼神也没那么直爽了，躲躲闪闪的，就是不愿意让女儿们看到自己的窘态。
这都老夫老妻了，孩子也都这么大了，偏生的又有了，这可不是人家说的那个什么……老蚌生珠吗？……这还好是路上，这要是还没离开，让那些个姐妹知道了，可不怎么笑话自己呢！
“哈哈！……太好了！……我们家可要在添个了！若凤，若曦，你们可要爱护弟弟妹妹啊！……”兰忠齐知道这一消息，嘴就一直咧着，笑的何不拢！
“还用爹爹说！……我们当然会很听话，还要帮娘照顾小弟弟，小妹妹的！……”若凤四个人重重的点着头笑呵呵的，若云还用一幅当然如此的表情笑嘻嘻的道。
这对她们家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呢！
“知道你们乖！爹爹今个通通有赏，爹爹就答应你们等回京以后，带你们去看元宵！……哈哈！”兰忠齐一时高兴，想着妻子这胎怀的好，有这孩子，回京母亲那关妻子也好过的多。想到这便兴口开来！
“全府上上下下也赏一个月的月钱……”刚赏完儿女，兰忠齐觉得还不够尽兴于是有大口一开，人人有赏。
原本就羞涩的季氏，眼见着丈夫还在那边乐得没边了，竟然还和几个孩子开起玩笑，不顾自己的脸面，气的不断地拿眼睛挖丈夫。不过看着丈夫能为了自己这么开心，心里又觉得异常的甜蜜！
只是季氏这孕吐的反应一直很强烈，没办法兰忠齐只得想办法让船靠岸，找郎中上船号诊！
匆匆停船的地方不大，郎中通共也没几个，只得请了当地相交来说还算不错的郎中上船就诊。
郎中上船，若凤等一干人等都回避，季氏的船舱里只留了伺候的大丫鬟和嬷嬷，当然还有兰忠齐和季氏这两个主人。
老郎中颤颤悠悠的被请上了船，也没二话便为季氏把起脉来。一边着捋着自己的胡子，一边眯着眼睛时而皱眉，时而点点头。
一时间屋子里寂静无声，恐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到声音。
季氏躺在帐子里，拉下了两边的帷幕，只留了个胳膊在外。心里也是上下忐忑，这些日子因着要回京，又要应付往来女眷，她着心里没有着落的，时常烦闷不已，吃不好睡不好。
再加上上船前，又是整理行礼，又是安排家人，恐怕也是累到了。心里生怕孩子万一有个什么……那自己可真就是要后悔死了！……
闭着眼睛，摒足气息，静待郎中的回音。
“先生，孩子无恙吧！……”待郎中把完脉，季氏睁开眼睛，收回了手。
“还请夫人安心，一切都好，……！只是……夫人还是有孕的初期，还是要以休息为主！……代老朽开些安神止吐的方子喝了便好！”老郎中冲着床鞠了一躬客气的道。
季氏听闻，这才放下心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郎中的宽慰起了作用，还是独自里的小子不在闹腾，季氏就那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郎中说完便不在留在内室，向外走去。兰忠齐身为男主人，随即跟着出去，他还想多问问妻子的状况，便带领着他去了外舱的客室叙话。
两个人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只是很长的时间过后，郎中才出了舱门下船而去。而兰忠齐则是封了好大一封赏银。
回过身，兰忠齐便吩咐手下改变了航程！
原来，照着季氏的身子状况，还是有些不太好！看着身子似乎挺好的，其实是外干内虚。前面似乎还有些累着，这头三个月按说是最要紧的，这虽然是在船上，可如果不修养好，恐怕对母亲和孩子都不好！
为了照顾妻子，兰忠齐咬了咬牙，船在第二日便挺在了临安地界上。
季氏被丫鬟婆子搀扶着下船，一路上都被保护的严严实实的。直到到了地方，进了屋住下来，一应的安排都没有经过她的手，全是兰忠齐亲自安排下来的。
“老爷，这样会不会耽误了行程？……其实，我无碍的……要不，我们继续赶路？”现在的她就像是国宝似地，不许她这样，不许她那样，除了睡就是吃的。等一觉起来，看到丈夫疲惫的脸，季氏心疼的道。
“你安心歇着，孩子要紧……明个我在找本地有名的郎中来看看，……你也别担心，……我们只要等你一满三个月就上路，按着日程，耽误不了！放心……现在啊！……天大，地大，我们家夫人最大！我儿子最大！……”兰忠齐看着妻子苍白的小脸，见妻子都如此了还记挂着自己，心里也是一暖。
“谁说就一定是儿子了，说不得又是个女儿呢！我们家再多个女儿难到不好吗？……“季氏心里一冷，觉得丈夫是重男轻女！心里有些不悦！
第二十八章 暂 住
兰府众人在临安算是暂时落了脚，不过另外几艘行李船却依然由一部分镖师护着继续北上。另外兰忠齐也派了心腹一起回京报声平安，顺便说一下这里的情况，省的年迈的老母担忧！
季氏这边到是因为不在颠簸，在平地上，又有郎中的调养，才四五日的光景，身体就好了很多，孕吐也少了很多，也就早上起床的时候会吐上一会儿，但还是闻不得腥味！
看着自己身体好了很多，季氏便想着不要耽搁，赶紧启程！可是兰忠齐却是怎么也不肯。说是还有几日就满三个月了，不如住满期限，在继续赶路，这样安全上些！
季氏拗不过丈夫，也只得答应，每日里还是以安胎为主。
季氏不舒服，兰忠齐为了妻子的身体，不许儿女轻易去打扰，因此，这几日除了请安，和吃饭的时候，若凤三个人也不轻易去打扰季氏。若晨则还是像往常一样由奶妈带着，要不就到三个姐姐那里玩，要不就待在房里。
好在几个人都不是那淘气的，倒也极好打发日子。
暂住的地方是位于临安南郊的一处院落，与南方的园林式建筑不同，这家的建筑完全是北方四合院式的建筑，由三个相套的院子组成，正面都是三间大瓦房，两边东西厢房。加上院子，厨房，小厨房，等等，虽然不如南方的屋子精致，但是胜在简洁大方，住的也干净。
因为院子有限，所以若凤三姐妹暂时和住在一个院子里。若凤是大姐住了院子的正房，若曦和若云分住在东西厢房里，至于若晨则住在主院的西厢里。
所幸大部分行礼已经随船北上，她们姐妹也就是带了些日常用的，就这样也是把诺大的屋子塞得满满的。
这点上不得不说，季氏还是做得不错的，至少她在若曦未成年前虽然不喜她却也没太过苛刻她，只要明面上若凤和若云有的她也会有。至于私底下的，咱也不是那不识好歹的人，当然就不奢望了，不是？
“二姐，你这人真闷，又做开活计了！好不容易没有师傅盯着我们了，你倒好，还是每日没完没了的！……特没趣了！”若云盯着若曦，很郁闷的耸了耸肩，撇着嘴道。
她都来了半天了，二姐除了打招呼，让自己喝水，吃点心外，就再没说过半句话，自己好歹也是来找她玩的不是？
“啊！……哦！……你刚说什么？”若曦没留意，抬起头望了一眼问道。
“我……！”若云感觉自己是在对牛弹琴，敢情自己说话，二姐是什么也没听到？翻了翻白眼，很是郁闷。
若曦绣了半天，见若云没回自己的话，这才停下手中的活计，走了过来，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无聊，要不我陪你下棋？……”
“我才不要呢！……没意思？”若云拧过头去，一副不愿意的样子。
“那玩九连环？……”若曦讨好的又道。
“切！……小孩子玩意！……我才不玩呢！……”若云再次拧过头一副瞧不起的样子。
若曦一时语塞，那让她陪着玩什么啊！闺阁中的玩意也确实没什么东西，对于他们来说也就是下下棋，画画，做女红什么的，倒是还有其他几种游戏，可是却需要场地，外面可下着雨呢！怎么玩？
若云见二姐皱起眉头，眼睛闪了闪，转了又转，“二姐，我们要不去看看娘好不好，小弟弟也不知道现在好不好呢！”
若曦郁闷了一下，这是什么好主意啊！宝宝现在还没满三个月呢！又没显怀，好不好谁知道啊！怎么看？再说了父亲说了不让她们去打扰季氏休息，她再带着若云过去，若云要是做出些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来，就算不是自己的错，以季氏护短的性子，还不都怪在自己身上啊！
看着若云兴致高昂的样子，若曦打了个寒颤，坚决的摇了摇头，死活不同意去。
“二姐……”若云撒娇的道。
“行了，你就别为难你二姐了，……大姐刚从娘那边回来，娘这会儿累了，刚睡着。你就别捣乱了！……”若凤掀了门帘进屋，就看见若云在哪里拉着若曦的手哀求，直接就打断了她的话道。
“啊！……哦！”若云一听，垂头丧气的低下头。这日子太无聊了！每日都不知道干什么！
“你这丫头，总算是还知道些事，……以后可不能再惯着若云了！让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若凤笑着点了下若曦的头道。
若云不懂事，经常拉着若曦到处跑的，若曦又是个心软的，这看着一个个大了，可不能再闯祸了！
“大姐，……哼！”若云气不过，自己哪里是不懂事了。大姐也不比自己大多少，凭什么这么说自个儿。
若凤一看若云那气鼓鼓的样子，“噗嗤”就笑了出声，这还不是孩子气呢！自己明明就是不懂事，还不许人说，哪里就不是小孩子习性？
“行了，别生气了，……我看着外面的雨似乎停了，一会带你去院子里转转！”
“我才不去呢！一点都没意思，……那花园刚来那天不久转过了！”若云撇了撇嘴道。感情谁稀罕似地！这花园还没她们兰府的一半大呢！有什么意思啊！
“你当我说的是前面的啊！我说的可是后花园，……昨个才听爹爹说，我们之所以住这里，其实还是慕名而来的，这房子的后花园，有一株前年老松，竟然四季常青，下雪天，那树上竟然也是一样长青，而且滴雪不占！……”若凤神秘兮兮的道。
说完还挑衅的看着若云，小样，我看你好奇不好奇，想不想去看看！还拿不住你小样了，那我就不是你大姐！！
若曦在一边看着姐妹两个挤眉弄眼的！甚是好笑！大姐若凤一副想去不想去啊！想去就求我啊的架势！而若云呢，也是一副纠结的样子，想去又拉不下来脸，……哎！
“好了，大姐，我想去呢！你带我去好不好？”若曦看着姐妹两那样子，见半天姐妹两还是没有定论，上前挽着若凤的手就道，说完又转过身，对着若云又道：“若云，一起去啊！就当陪二姐好不好！”总算是给了姐妹两个一个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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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松树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就那样，就是一千多年，也不就是比平常的树粗上一些！现在又没下雪，自然也看不到那难得一见的滴雪不占的场景。
转了一圈，花园里也就是那样，现在又是冬天，也见不到花团锦簇的盛况，也就那几颗几个大人才能抱住的大树还算是有一些些的看头，其他的也就没什么！
说真的，若曦感觉到颇为失望，也不知道若凤是什么感觉，总之若云肯定是不喜的，看她那能吊起二两油的小嘴嘟的，就一目了然了！
忽然，若曦感觉有什么东西似乎滴在自己的肩膀上，伸出手一摸，手心出现一摸鲜红。若曦心里一惊，凑到鼻尖闻了闻，赶紧用手绢擦掉，心里暗叹，还好今个自己穿的是红色的衣裳，抬头紧张的向上面和四周望了望。
“若曦？你怎么了……？我们回去吧！……看来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若凤看了眼落后几步的若曦道。
“哦！……好！大姐先走，我走得慢，在后面慢慢跟着！……”若曦点点头，附和的道。说话的同时，她的脚步又慢了几分。
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不时的抬头望去。她敢肯定刚才那个是鲜血，只是这内院里，怎么会有血迹呢！莫不是歹人？……
不行！她们这一行，九个人，都是女子不说，还有三个孩子（当然是她们姐妹三人了！）六个丫鬟，哪个也不是能力敌的人，还不若赶紧离了此地。
这下面的人，真该死，怎么能放外人进了内院呢！她们几个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想到这若曦心里气急，脚下死死的用力踩了几脚急忙追了上去。
直到回了屋，若曦心里还是有些后怕。要不要告诉家里人呢！万一那是歹人，岂不是要害了家里人？……可……若曦又有些犹豫，万一那不是歹人呢？……要不然她们都是女子，也没见他轻举妄动啊！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请原谅信女无状！请告诉信女，应该怎么做吧！信女不想害了人性命，可也不能眼怔怔的看着兰府有人被害啊！
若曦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嘀嘀咕咕的乱撞！像个无头的苍蝇似地！
若曦不怕，若曦不怕，对了，……若曦灵光一闪！她可以自己去看看啊！她有空间保护，实在不行，躲进空间里不就行了！
想到这，若曦慌忙的看了看外面，见没有人，心随意动，进去，出来，来回试了好几次，发现一点不影响自己，这才大着胆子趁人不备，偷偷的溜了出去！
第二十九章 如此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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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刚才的路上，若曦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边走一边思索，发觉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些欠妥！脚下的步子渐渐放慢了下来！
她敢肯定刚才滴在自己身上的确实是鲜血无疑！除了人她想不出是还能有什么东西?但如果真是人的话，那肯定是受了伤的。
兰府一干众人才刚住下，就有受伤的人躲了进来。不用动脑子想，也知道，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外面那么多下人，还有镖师，怎么都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了呢？
你说他受伤了，躲哪里不好，怎么就躲在树上呢！还把血滴在自己身上？真是的……
不过刚才自己姐妹三个还有丫鬟都在，如果他要是有歹意，估计早就动手了吧！可是，有那么好的机会，他却什么都没做，……这是不是说明那人应该不是歹人！对他们家没有什么恶意？
可是……不对……如果，他是受伤了，没力气呢？想做坏事也做不了呢？若曦心里有些犹豫，挣扎的想到。
犹豫之下，脚步也停了下来，不行？……
……算了……就算自己有空间保护，可是这样不等于将自己暴露在外人面前了吗？自己怎么这么笨呢？……不行……自己不能冒险！
还是回去和大家待在一起，要不然告诉嬷嬷，让嬷嬷想办法通知爹爹，让他们查上一查，……还是自家小命要紧！……可容不得自己冒失！
想到这，若曦下定了决心，转过身坚定的就要往回走去。
“啊！……”若曦刚走了两步，眼前突然一个黑影闪过，吓了若曦一跳惊叫了起来。
“谁……？”若曦颤抖着道，四下里慌张的望了望。
飞身而过的黑影听到声音顿了一下，回顾了一眼若曦，似乎皱了皱眉头，很不悦的道：“谁家的丫头，不是都走了，真是麻烦！……”
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一闪而过突然一黑接着又亮了起来，再仔细一看，才发现面前竟然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浓密的黑发被束在背后，却已然被雨水淋湿贴在身上，身着一袭绣绿纹的已经有些变色的紫色锦缎的棉袍，一样因为雨水的关系，似乎已经有些变型，皱巴巴的贴在身上，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淋湿的关系，还是受伤的原因。衣服上一片一片的印迹，看着异常的狼狈，可是那张脸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无，眼神却异常的凌厉。
“我……我……”若曦吓呆了，紧张的说不出话来，眼前的人影看着只比她高半个头，似乎也不大，可是却让她感到浑身恐惧！那双眼睛像刀一样凌厉，只那么一眼就让人感觉到无所遁藏，似乎自己脑海中想的什么都被人看穿了似地！
“你走吧！……我无意闯进你家，……放心，马上就走！……”少年皱了皱眉头，像是看穿若曦似地，淡然的道。因为疼痛，右手按了按胸口，手上便渗出丝丝血迹。
听他说马上就走，若曦心里一松，虽然害怕，却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像防贼似地，又怕眼前之人不是善类，袖子里紧张的手直犯青筋，握着东西的手更是不自觉地紧了紧。
感觉到手中的重量，若曦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地，脑子一顿，眼睛闪了闪，微微沉思了一下，遂伸出双手道：“我知道你受伤了，我，……没有恶意，这……是止血的药！……也许对你有用，……希望你拿了药，赶紧走，……如果……实在不行，院子后面有一个柴房，听说很少有人过去，……”若曦有些害怕，声音有些颤抖。
这药，还是上回她不小心弄伤了手，嬷嬷在外面买的，就算让人看见也不会被发现时自己拿出来的！
眼前的人虽说马上就走，可是自己又不认识他，谁知道他的话可不可信，还不若帮他一把，希望她看在自己善意的份上……赶紧的走……只要……别出现在内院……
原本若曦已经决定走了，不去冒险，可是现在既然是碰到了，那就不能就这么走了！留下药，是看在他没有伤人的举动，帮她一把，顺便告诉他，希望他赶紧走，如果被人发现，对谁都不好！
少年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若曦，盯了她几秒钟，似乎是在考虑。
……
一阵风吹过，若曦手中的药瓶已经不再自己手中。若曦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这是就是功夫吗？……眼前的少年这么厉害！……哪？……怎么还会受伤？
突然，外面传来人声鼎沸的声音，似乎是有很多人似地。
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握着白色的小瓷瓶，少年再次望了一眼若曦，抿着的嘴唇微微轻启：“谢谢！……快回去吧！……后会……无期！”说完少年急忙提气准备离去。
却不想，一口气没上来，“嘭”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该死的！伤势太重，他一点劲都提不起来，动不了了！
男子紧张的冷汗直流，如果不趁没有人发现，躲好，那他这条命，可等不到人来救，就会没命！
老天，难道他真的就得命丧于此。疼痛使得男子的视线渐渐模糊，想努力的挣扎起来，却连试了好几次都不得章法。
视线越来越模糊，浑身也不受他的控制，在他陷入昏迷前，只隐约的听到几声脚步声。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被发现！男子有些绝望的想着！……眼前的女孩，……希望不要连累她才好……
不行……难道自己就要被那奸人所害？难道再也回不去了？……昏迷前，男子心里很是不甘，在意识消失之前，脑海里只浮现出一副慈祥的面庞！……对不起……娘亲……儿子没用！想完便沉入了黑暗！
若曦听着后会无期几个字，心里一送，移了脚步就要离去，却不想刚走两步，便听到“扑通”一声，回过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影，只见刚才那少年人已经面朝地的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昏迷了！
似乎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若曦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才好！像无头的苍蝇似地。
不行！不能让人发现这个少年！至少不能是在内院被发现！要不然自己，甚至家里的女眷没一个能说的明白的！
要是让知道兰府暂住的内院被一个少年闯了进来，那么她们姐妹名声就全毁了！
她之所以过来想看一眼，不就是不想被牵连吗？……可现在这样子……要是被人发现那自己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这个人，……怎么办呢！救还是不救？听着似乎声音越来越近，若曦咬了咬牙，摸了摸右手，没办法了……
一瞬间，场景已经换了地方。
若曦和地上的少年已经到了空间里面，此刻若曦站在客厅的中央，而那少年则依旧趴在离她几步远的地上，少年身上的水渍则弄湿了地上的毯子。
若曦上前蹲在少年的身前，怎么办？救还是不救呢？看他这样子恐怕是受了伤又淋了雨，所以才昏迷的吧！
若曦小心的翻过少年的身子，把他翻了过来。很郁闷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么大个人，自己怎么办啊？有没有人能帮自己，……
怎么就一时心软的弄了这么一个大麻烦进来呢！看看地上的地毯啊！那么一大块自己怎么洗啊！这里又不能被人发现……可怜的自己啊……若曦自怜自哀的想到。
还有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难不成还得自己给他换不成？……这叫什么事啊！
要不……趁人不注意把他在扔出去？只要不是兰家现在住的内院，不就行了！若曦脸上快速的变幻着表情，忽喜忽悲的，……不行不行，赶紧摇了摇头，这外面谁知道他的仇家是不是等着呢！……缺德事自己可不能做！这人要是因为自己就这么把她扔出去了然后死了，说不得自己就是害死他的杀人凶手！不行……不行……自己做不来！
若曦纠结于眼前的人，心里特别的郁闷！自己今个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怎么脑子这么不清楚的！看看……看看……这事闹的！
没办法只能认命吧！若曦唉声叹气的长叹道。
手下也没停，认命的走到旁边的房间里拿了毛巾、换洗衣服出来，又去拿了一个干净的脸盆，接了点温泉水，认命的帮少年收拾起来。
先是换衣服，他身上的衣服都湿掉了，再穿在身上说不得就得生病！大冷的天的！……他身上还有伤，如果再让伤口继续流血，说不得不用自己动手，他就没命了！
若曦生前没有照顾人的经历，要说有也就是当年给醉酒的丈夫徐遗爱擦过几次身子，勉强算的上有经验，不过那时候徐遗爱可是死猪一枚，随自己折腾。
重生后，她还太小，说真的还没伺候人的经历。
不过看现在这情况，估计，他也会没什么感觉。若曦耸了耸肩，也不管自己会不会，上下其手其来。
这个时候，可没什么害羞不害羞的，自己这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曦一边颤抖着手给眼前陌生的少年宽衣解带，擦身，包扎伤口。
那个内裤若曦可没敢动，嘿嘿……其实人家内衣是干的，那个上衣没办法已经被血浸湿了，虽然说起来有些脸红，可她毕竟也是重生一回的，擦身子可以说是长辈照顾晚辈，可下半身，她还真没那个脸……）
乖乖！一个男孩子长成这样也算是祸水了吧！这要走出去得迷倒多少女子啊！若曦一边给少年擦着脸一边心里感叹道。
刚才还没发现，这会子头发上的水擦干了，脸也擦干净了，身上的湿衣服衣服也脱掉了并且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别误会，屋子里倒是有几件男装，只是不是若曦准备的，反正不知道是谁的，但是因为是若曦的亲娘留下的，所以若曦用起来倒也理直气壮！
此时若曦也不得不佩服少年的意志，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衣服一脱，胸口上老长一道伤口，肉都翻出来了！看的若曦真是腿都打转，擦点站不住。
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这么大的伤口啊！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没办法从来没包过这么大的伤口，若曦只能试着把伤口附近擦一擦，然后撒上自己给他的止血药，然后再找了些干净的白布给他裹了几道子。
也不知道行不行，先凑合吧！
好不容易给他收拾完，若曦又任命的拿起他的衣服去给他洗了一下，等再次弄好，伸了个懒腰，若曦才觉得今个是她感觉最累的一天。
看看外面的天色，天哪！若曦惊呼一声……糟了！怎么都这么晚了！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若曦偷偷的闪了出来。然后拔腿就往自己屋子跑去！
“我的小祖宗，您去哪了？……老奴可急死了！”顾嬷嬷看见若曦的身影，忙上前焦急的道。
若曦低着头，心里特别的不好意思，都是自己忘记了时间，让嬷嬷这么担心！自己真不应该，都是那少年你的错，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这么迟回来，忘了时间？
哼！等他醒过来，自己总要找他算账才行！
若曦想的倒是好的，可惜她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实力！忘记了那少年好像是位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