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电工电子学仪器
“我的求学经历呢，和你不太一样，我当时考进的是宜春师专，并不算物理专业非常厉害的学校，那时候我有一个师兄，他对我之后的学术生涯可以说是产生了极大的影响。www.uu234.net”
办公室中，陈仙辉院士正坐在沙发上向吴斌慢慢叙述着他的故事。
“他当时经历过非常多的专业，比如激光、凝聚态物理、理论物理、表面物理都学过，可以说从推公式，编软件到自己画图纸，加工机械全会。”
“但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折腾这么多专业呢？”陈仙辉院士突然笑着问吴斌。
“好奇心？或者……喜欢尝试？”吴斌想了想回答道。
陈仙辉听完却是摇摇头，“是因为当时许多人读书动机并不是那么单纯，其中也包括了我这位师兄。”
看着表情有些莫名的吴斌，陈仙辉笑着继续说：“我们是80年代初的大学生，那个时候生活跟现在不一样，我们大学里除了少数家境特别好的外，很多同学有挨饿的经历。你不能指望一个挨饿的学生有多崇高的理想。所以他本科的时候就想出国，因为出国能吃饱饭。”
“至于为什么突然和你说这些，除了想让你明白现在优越的科研环境来之不易外，还想跟你分享一下这位师兄后来的经历为什么会对我的学术之路产生巨大影响。”
听到这话吴斌不禁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一位大牛院士不仅毫无架子，竟然还与自己分享科研路上的心得，这简直不能更亲民。
“在科大这么多年，各种各样的学生我见了不少，但像你这么特殊的我却从没见过，这份特殊不仅仅是指你在学业上的优秀，更是指你没有许多本科生的那份迷茫。”
喝了口热茶，陈仙辉院士继续说：“就如你在你自己毕业典礼上的那番演讲一样，独立寻找知识是让许多大一学生一时无法适应的一个理念，但从你的履历上，我却看不到任何你初进大学时的不适应，反而还有些如鱼得水。”
“再到后来潘院士告诉我你打算就在国内深造，就更是让我感受到你的特殊，这种特殊感甚至让我觉得作为你的导师压力非常大啊。”
吴斌连忙摆手道：“教授您言重了。”
“不重，不重。”陈仙辉摇摇头：“老师的目的是什么？是把学生教成才，但你已经是非常优秀的人才了，所以如何才能让你这样的学生更上一层楼可是真的让我压力很大啊，说实话，这还是第一次有学生能给我带来这种烦恼，对我来说也是难得的新奇体验。”
吴斌：“教授您这番话让我压力山大才是啊，真的，我现在小腿都在抖。”
“哈哈哈。”陈仙辉院士大笑两声，“要的就是这效果，让我看看你是打算怎么把这份压力化作十倍动力吧。”
笑完陈仙辉院士又认真的说：“当时我那位师兄读凝聚态物理时，整个大学就一台x光机，还是人家地球与空间科学系的仪器，可以说当时做凝聚态的条件真的很差。”
“他当时就觉得凝聚态物理条件那么差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很快就想办法转读了理论物理博士，但在他理论物理博士还没拿到手的时候他又有了一个去到德国去读实验物理博士学位的机会，就像我前面说的，对于这位师兄来说，出国就是他读大学最大的目的，所以他很果断的选择了去德国。”
“之后呢，我们也经常有书信来往，他告诉了我当时他那位导师实验室里有四台stm（扫描隧道显微镜），但那个时候的stm其实非常粗糙，一星期下来，运气足够好也不一定能扫出两张图。”
“可当时我那位师兄不知道啊，他的导师给了他四个实验方向，让他考虑一下挑一个。可是那四个实验方向他都不懂，毕竟之前在国内的实验条件太差，他哪个都没做过。”
“于是他只能找去找他的一个德国师兄问。德国师兄说其中有一台非常古老的表面分析仪器，是光电子能谱加上一些等离子体加上质谱，前面一位师兄已经在上面捣腾了六、七年还没毕业，你只要不选它，别的都挺好。”
“于是第二天他直接就跑去跟我导师说其他三个都行，只要不选那个旧的表面分析仪器就行。”
“噗……”
听到这吴斌不禁笑出声，这也太直了吧……
听到吴斌的笑声，陈仙辉院士也摇头道：“是啊，直到现在，我们聊天时每次提起这件事时他都会笑自己当时太傻了。”
“可以想象，他那位导师听到后有多无语，所以直接就对他说，‘那你就选这个旧的吧。’”
“他当时一度非常郁闷，以至于一星期内连写了三封信来表达他过的有多痛苦，但之后的一段时间他却突然不再来信，直到三个月后，我在想他会不会被逼的退学了时，却再次收到了他的来信。”
“信中他告诉我那套老旧的仪器对他冲击有多大，因为在国内时我们几乎都没玩过仪器，所以他还是用学理论物理的那套方式，先去找相关教科书，一口气就搬了套九卷本的德语《电工电子学》回宿舍看。”
“结果那本书的序言里面的有一句话对他，也对我，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今天呢，我也把这句话教给你。”
“所有的电工电子学仪器，不过就是以某种方式输出电流和电压。”
听完这句，吴斌突然陷入了沉思。
“能理解吗？”陈仙辉院士问吴斌。
“大概能理解一点。”吴斌点点头。
“好，那你来解释解释。”
“差不多就是遇到电工电子学仪器时，你先别管它叫声名字，什么stm、afm、光电子能谱什么的，反正它们就是以某种方式输出电流和电压而已。”
“好悟性！”陈仙辉院士一拍手，“说的没错，其实我们在实验室里拿到的图谱不过就是某个仪器输出的电流和电压，那你知道……这又代表着什么吗？”
第三百零九章 传承
但还没等吴斌回答，陈仙辉院士就直接说道：“这代表你拿到的只是用计算机软件画成的图，而它与物理之间的具体关系是需要你好好去琢磨的。www.uu234.net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千万不要把仪器输出来的东西当成物理，如果你要是这么做实验物理的话，将来可就麻烦了。”
吴斌听完若有所思的说道：“教授您指的是要用物理思维去思考事物吗？”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了，实验和机器都原本目的都是为了方便我们更好的去理解这个世界，但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却是过份依赖机器测试出来的数据。”
“就拿温度来说，温度是被温度计测量出来的，而所有温度计的测量原理都是通过测量一个别的物理量，然后依据一个可能是扎实的、也可能是不扎实的理论公式或者假设换算成一个数值，那个数值就被称为温度。”
“但相当多的人在做实验的时候，只看自己的仪器给出的“温度”那一栏的数值，而不去理解温度是什么，最后吃了相当大的亏。许多与温度有关的烂物理成果就是这样产生的。”
“曾经在我们物理所就发生过一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晶体生长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方向，可以说研究凝聚态物理上最重要的就是要获得具有某种特定物理性质的物质，这种物质可能不再是天然存在的物质，而是需要通过我们的努力才能获得。”
吴斌听着不禁点点头。
对于长期研究材料学的他来说，和晶体打交道的次数可以说是相当频繁。
见吴斌深有感触的点头，陈金辉笑着说：“看来你应该很明白晶体生长是一个非常艰难又非常综合的学科，而这其中有个关键的因素就是温度控制，我们从哪里获取温度、那台仪器测量的数据凭什么叫温度、以及这台仪器可能会造成哪些假的信号都会给我们的研究造成影响。”
“曾经我们所有一台生长晶体的仪器有段时间像是发生了某种故障，其中的铋晶体怎么都生长不好，但是实验人员检查之后却发现各种条件都控制得很好，最后折腾了一个实验室所有人半年才找到原因，你猜猜看是什么？”
“这个……”
之前陈仙辉院士既然强调了哭笑不得四个字，那就应该不是正常的机器有问题，于是吴斌思考了一番猜道：“因为在温度场控方面做了失误操作吗？”
“很接近了。”陈仙辉院士点点头，“最后他们发现是因为院子里的野猫把测量温度的热偶给扒拉得移动了位置。”
“这也行？”吴斌听完不禁愣住。
“是啊，当事人也觉得很崩溃，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但通过这件事，也就证明了我前面的话，在实验室干活的时候，千万不要认为那些仪器都是一个黑匣子，它说这是原子图像你就觉得那是原子图像，它说这是温度你就认为是温度，那不是一个物理学家应该具有的认识。”
“做实验的正确态度是，你一定要努力做到你用的那个仪器对你来说是透明的。一套仪器在你面前，从它的物理原理到它的电子学结构到它工作的整个物理过程，到它的理论解释对你来说应该是透明的，那个才叫做实验。”
‘透明……数据……’
在听到这两个词时吴斌脑中似乎闪过一道白光，一种比之前看满月时还要强的串联感猛的出现在他脑中。
“所以说啊，仪器只是辅助，而人……”
说到一半时，陈仙辉院士意识到了吴斌沉思的表情。
‘这小家伙，入定的方式到跟我挺像的。’
过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的吴斌看着面前笑吟吟的陈仙辉院士，连忙说道：“抱歉，教授，刚刚您的话对我启发非常大，让我一下入神了。”
“哦？那有想出什么吗？”陈仙辉院士高兴的问道。
“是的，其实之前我就想过利用氧化铝和二维铁锗碲之间的强粘附性以及交大的接触面积来制备石墨烯单层样品，但一直在栅压可调和温度方面遇上瓶颈，前两天我其实已经有了一些解决这个问题的灵感，而今天教授您的一番话更是让我受益匪浅，真的非常感谢您的教导。”
陈仙辉院士听完哈哈大笑，“如果我每次谈话都能让一个学生灵感爆发的话那我可要乐死了，不过你能这么快就从这番话里感到受益非强让我也是感觉很高兴啊。”
“现在是不是特别想去实验室实践一番？”
吴斌听完连忙摇头：“不，我还想和您多聊聊，我觉得从您身上一定能学到许多书本和文献都无法教给我的东西。”
“这话我爱听。”陈仙辉院士美滋滋的抿了口热茶，“但其实我能教给你的只是我从无数的文献中总结出来的经验而已，文献中包含了多少知识的传承我相信你也非常清楚。”
“1824年时，卡诺建立热力学的第一篇法文文章，你会发现卡诺原理就是最基本的一句话‘任何不以做功为目的的热传导都是浪费’，这句话是热力学最根本的原理。
“这个原理出世十年以后，被克拉珀珑在1834年时读懂了，画出了卡诺的理想热机的循环，并且他在这篇文章的最后还随手甩了一句话，说‘如果对于任何一部热机，不以做功为目的的热传导都是在浪费的话，那么灶上面那个正烧开水的壶，它最大的浪费的地方不在壶里面，而在炉子和水壶的交界处。’
“而这样一句话等了约50年以后才终于被一位工程师狄赛尔读懂，如果最大的浪费是在炉子和灶的界面上，那么好的热机就不应该把炉子架在灶上，而应该是把灶建到炉子里面。”
“从此我们的世界上有了内燃机。”
“这些人都是真正的淘金者，他们找到的都是物理学里面最该学到的东西，这就是知识的传承，同样希望你也能成为下一个挖到金子的人，或者成为那个将知识传承下去的人。”
“学生受教了。”吴斌无比恭敬的点头道。
ps：2月好短啊，不适合月末才能爆发的我（叹气）
第三百一十章 物理固自然
等一上午过去，陈仙辉院士看了眼时间说：“虽然还想和你多聊会儿，但下午我得去趟实验室，得先走一步了。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吴斌听完虽然还有些依依不舍，但还是站起身说：“好的，感谢教授您这一上午的教诲。”
“你能都听进去就最好了。”陈仙辉院士满意的点点头，“另外关于超导的课程内容我已经帮你制定好了，我会不定期来抽查你的学习成果，如果你到时没法通过考试我可就没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请教授放心，我保证完成所有课业。”吴斌立马站直身体保证道。
“嗯。”点了点头，陈仙辉院士朝着吴斌晃晃手说：“那你去做你的事情吧。”
“好的，教授再见。”
但就在吴斌要走出办公室时，陈仙辉院士突然喊了他一声。
“还有事吗，教授？”吴斌回过头问道。
“你知道physics（物理）这个词是源自于哪里吗？”
“希腊语中的自然是吗？”
“没错，物理固自然，它注定了物理学所关切的现象就是这个大宇宙里面发生的任何事情，所以千万别把自己的眼界限制在所谓的‘凝聚态物理’或者‘材料物理学’‘理论物理学’里，不要以为你学凝聚态物理，气体理论、等离子体物理就可以不懂。”
物理所的等离子体方向死了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物理所有很多人在从事各种气相法生长薄膜，炉子里面在点燃着等离子体，可相当多的人一辈子也不懂啥是等离子体，就在那儿瞎忙活，这其实很可惜的。”
“物理学的性质是用思想去理解世界，认识世界、创造生活，它的研究对象是everything，所以说不管对自己将来的研究、还是对自己的认知，都不要首先去加一个莫名其妙的限制，你一定要记住一个物理学家，它的研究对象是这个宇宙里所有的存在。”
“学生谨记。”吴斌认真的点头道。
“嗯，去吧。”
……
走出陈仙辉院士的办公室，路上吴斌思考着刚才陈仙辉院士对他说的话，类似的话其实上次潘院士也有和他说过，表达的意思都一样，那就是知识面一定要广，而吴斌也的确有段时间意识到自己有点小偏科。
一路思考着来到刘教授这，吴斌敲响了门。
“进来吧。”办公室中传来刘教授的声音。
推开门，吴斌走进去看着刘教授说道：“昨天……”
“电话里不都说过了，就不要再重复了，我找你来就是和你说声专利已经通过了。”
“？这么快吗？”吴斌的语气有些惊讶。
从上次和李岩讨论了专利的问题后他回来也查了不少资料，发现专利申请的步骤的确是异常繁琐，而且其中还有不少莫名其妙的申请在捣乱。
比如把音箱放在车后面就敢申请发明了音速助推的，同理，放个手电筒在车后的也敢申请发明了光速助推。
还有什么量子火罐、永动机、太阳系天体搬迁工程等等。
最骚的是吴斌还查到个叫做发明机的玩意儿，载体是一个像老虎机一样的东西。发明摘要上写着该机器内包含所有发明技术的触发词，通过转动旋钮就可以使三个窗口中显示不同的文字，这些文字的内容是多种发明技法，使用者可以任何组合它们，然后根据自己的只是水平从这些文字组合中得到启发。
“人才啊！”
看完这个专利申请吴斌简直是拍案叫绝，同时心疼专利局审核部的工作人员一秒。
刘教授敲了两下键盘，回过头看着吴斌说：“我之前就说了，你这个是新型材料，申请速度会快很多，现在你可以安心的把论文发出去了。”
“好的，这次真的是麻烦刘教授您了。”吴斌感谢道。
刘教授摆摆手，说道：“突然客气什么，举手之劳而已，过两天你去办一下登记手续之后就能拿到专利证书了。”
“好的，谢谢刘教授。”
“不客气，不客气，怎么样，最近在研究上有什么进展吗？”
“实际进展暂时还没，但我觉得应该快了。”
“哦？”刘教授眉毛一挑，“这么自信？看来离成功不远了啊。”
“借您吉言。”
“哈哈哈，那你赶紧回去吧，过两天专利局那边电话来了我再通知你。”
“好的，那刘教授再见。”
告别刘教授之后吴斌便迅速返回了实验室，在将硬盘中的论文发到《nature》的编辑部后便开始将他脑中的各种想法付诸于实践。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吴斌又恢复到了之前常驻实验室的生活，除了每天和秦学姐一起晨跑以及晚上看看有没有满月之外就基本一直在实验室中做科研。
又一个周二的上午，吴斌照常打开邮箱检查有没有新邮件时发现了一封来自《nature》审稿人的邮件。
而且吴斌很快就发现这次他的审稿人他认识，他是麻省理工大学的马尔斯教授，这位教授在凝聚态领域很有发言权，且在半导体的研究也是世界最前沿的。
吴斌如今早已熟悉了审稿的过程，再加上审稿人又是熟人，所以这次完全没什么拉锯战，马尔斯教授很快就脱离了审稿人的身份和吴斌讨论起了这次他的发现。
作为半导体方向的大牛，马尔斯教授很明白吴斌所发现的这个新型磁性二维材料对于磁电子学器件来说代表着一种的全新的可能。
不仅如此，吴斌这一次对这个新型二维材料的理解方法将为未来二维材料的研究拓展新思路。
【吴，有兴趣来我的实验室合作个新项目吗？】
一番交谈后，马尔斯教授突然向吴斌抛出了一根橄榄枝。
【什么样的项目？】
【关于黑磷的，更多的消息可就得等你来了我实验室我才能告诉你了。】
‘啧……这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黑磷是一种密度为2.70g/cm3，硬度为2的半导体，被称为材料界的黑马，在“十三五”规划的大力支持下进入了蓬勃发展的阶段。
另外它和石墨烯还是亲戚关系，都是二维材料家族的一员。
第三百十一章 大功告成！
【感谢您的好意，但我现在还有新的方向要研究，所以还是不打扰了，预祝您研究顺利。m.www.uu234.net】
忍住诱惑后吴斌给马尔斯教授回了一份邮件。
但电脑那头的马尔斯教授明显不甘心，就又发了一封邮件过来。
【你确定？我们这次可是要挑战让它应用于cmos转化器的可能性。】
黑磷是磷的一种同素异形体，结构上有块状和二维单晶结构2种。
作为二维材料家族的一员，黑磷与石墨烯一样，具有诸多二维单晶结构的优异特性，其中最让人兴奋的地方在于它可以制备出超薄黑磷，也有些人将它称为【磷烯】
同位二维材料，人们自然会拿它与它的“前辈”石墨烯对比，而在对比之中，石墨烯一个重大的缺陷就被无限放大，那就是它本身没有能隙，不能与硅相容，这就大大限制了它在半导体工业和光学器件等领域的应用。
但黑磷就不同了，做个比喻来说，如果说石墨烯像金属，那么黑磷单晶天生就是半导体，它很容易就能被“打开”和“关闭”
而这也就是它能够被应用在转化器上的原因。
但就算马尔斯教授“摊牌”了，吴斌也依然是那句话。
【预祝您研究顺利！】
“淦！黑磷什么的都是邪道，我会让你们知道石墨烯才是这个时代的材料之王！”
用狠话压制住自己内心的那份好奇心之后吴斌便不再与马尔斯教授继续交流，反正审稿已经通过，自己的文章会登上下一期的《nature》
……
在祥和的气氛中，三个月悄悄过去，这一天，李岩刚上完军事课往学生会走时，突然接到了吴斌的电话。
“咋了？”李岩接起电话问道。
“前一阵子我不是麻烦你帮我找一个负责专利申请的人吗，现在人找到了吗？”电话那头的吴斌声音略带沙哑。
“放心，你的事在我这可是第一优先级，我已经让我爸托关系帮你找了个柳沈律师事务所的专利代理人，这可是全国顶尖的专利公司。”
“谢了，那你方便现在让她过来一趟吗？”
“没问题，我等会儿就给她打电话，明天肯定到……等等，你现在找专利代理人的话……也就是说，出成果了！？”
“嗯，恭喜我吧。”
“卧槽！卧槽？卧槽！？等等，等等，我确定一下，是……是单层石墨烯的量产问题解决了？”
“嗯，我这边验证实验已经完成了，等专利申请成功后我就投稿到science去，到时候只要有其他实验室重复成功，石墨烯就应该能进入大众视线了。”
“卧槽！卧槽槽槽槽！所以我这是在见证历史！？你等等，你现在在哪，我过去。”
“至于嘛，你比我还激动干嘛？”
“废话，你懒的激动，总得有人来替你激动嘛，快说快说，哪呢？”
“食堂吃饭。”
“行，10分钟内到。”说完李岩就挂了电话。
“服了这家伙……”放下手机，吴斌又吃了口桌上的红烧牛肉面。
在实验刚开始时，吴斌先将存着的四个天赋点全部砸进了【纳米君主】天赋中，将它点到了四层，接着在之后的研究中吴斌又升了两级，但这两点吴斌没在将它扔进【纳米君主】，而是将它点在了物理天赋第二页名为【暴君】的热力学天赋上。
之后在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中，吴斌终于利用在铁锗碲中发现的铁磁转变温度这个二维材料特点成功解决了表面积过高这个问题。
这也是石墨烯量产中最麻烦的一个问题，要知道石墨烯超过5nm就不算是石墨烯了。
所以在攻克这个最麻烦的难题之后，剩下的问题就远没有这么棘手了。
如今吴斌使用的制备方法依旧是cvd，但他利用新技术锂离子插层石墨烯薄层，使得样品的铁磁转变温度提高到室温以上。
如此一来这样制备出来的单层石墨烯级既没有机械法得到的石墨烯虽然表面结构完整，但尺寸极难控制这个问题，也没有氧化还原法得到的石墨烯表面结构差到令人发指的致命短板。
就连原本cvd制作出的石墨烯极其容易在空气中氧化这个问题也解决了。
可以说用这种制备方法做出来的石墨烯同时解决了大规模筛选和封装运输这两个难题，还兼顾了环保问题，原本氧化还原法所在大量生产石墨烯时每生产一克石墨烯就会产生200克以上的废酸，可以说回收废酸的成品甚至比原料还要高。
但吴斌现在改良过的cvd制作法则完全没有这个后顾之忧。
真正可以商品化的极佳材料，这就是吴式制备法做出来的优秀石墨烯！
‘啧……应该想个好点的名字吧。’吴斌嚼着牛肉不禁想到。
“我说，这么大件喜事你就吃碗牛肉面？”
这时李岩的声音突然从吴斌背后响起。
“不是挺好，食堂做的牛肉面挺好吃的。”吴斌说着又“吸溜”着嗦进了一口。
李岩听完立马拱手道：“牛逼，大佬就是大佬，我就算没投身材料学，也明白你这突破往小了说重造业界生态，往大了说那可是改变世界啊。”
“嘘……低调，低调，嚷嚷什么呀。”吴斌说完又吃了口面。
“行行行，不说就不说，喏，这是我帮你找的那个专利代理人的基本资料，你看看，满意的话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了。”
“哦好。”吴斌说完抽了张擦了擦嘴，然后便拿起桌上的纸张看了起来。
“嗯……折大毕业，动力工程和工程热物理专业硕士，技术领域：材料、机械工程、半导体，可以啊，这专利代理人门槛这么高的吗？”吴斌看着资料啧啧称奇。
“那也不至于，我都说了帮你找来的是全国最好的专利代理人公司，这位叫曹瑜的女士也是里面出类拔萃的代理人。”
“她已经在柳沈律师事务所干了16年了，解决过的专利相关问题海了去，去年还被三星华国半导体事业部评委优秀代理人，另外那种跨国集团间的国际专利侵权纠纷案她也接过不少，最后都很漂亮的解决了。”
“行，那就她了！”
第三百十一章 国产？
“吸溜~搞出这么大个成果，不打算给自己放个假？”同样也买了碗牛肉面的李岩便吃着面边问吴斌。www.uu234.net
“嗯，是打算放个假。”吴斌点点头。
“噗……咳，咳咳……”不小心被呛到的李岩连忙抽出两张餐巾纸擦了擦喷出来的汤汁，一边惊疑的问：“你真打算休息？”
李岩自从认识了吴斌之后，才算是明白了啥叫“永动机”，在李岩眼里，吴斌就像是开车一辆没有刹车器的跑车飞驰在学术之路上，不跑到没油是绝对不会停下来的。
“嗯，打算换换脑子，去研究一下超导玩玩。”
忍住再次喷面的冲动，李岩摇摇头翻了个白眼说：“我就知道……”
“超导的课程还蛮有意思的，你有兴趣的话推荐你也来听听。”
“我就免了。”李岩摆摆手，“暂时还没潇洒到能腾出空去听一门不在考试范围内的课。”
“李神谦虚了呀，大学里还有能难住你的课？是学生会太忙吧。”
“别别别，吴神您可别捧杀我，最近我可是被量子力学虐的不轻。”
“哦？折在数学上了？”
从高中刚开始接触量子力学开始，吴斌就觉得这门课不该归进物理，而是应该送去数学，因为你如果想要看懂量子力学，就必须有良好的数学基础，微积分、线性代数、概率论等等一个都不能缺。
这主要是因为高维线性空间的概念完全就要靠数学来建立。
直到后来学深入了，力学，电磁学和电动力学才慢慢开始发挥作用。
“也说不上折吧，反正我和这量子力学犯冲，一去上课就脑仁疼。”
一听这句话吴斌就放心了，这家伙上一次这么抱怨的时候是针对原子物理，结果考试成绩一下来，离满分就差4分。
看着吴斌没有要继续安慰自己的意思，李岩将最后一口面“吸溜”掉对他说：“对了，你现在怎么也算是空下来了一点，那篇答应我的报道也该兑现了吧。”
吴斌听完不禁鄙视道：“你又不是新闻部的，记这么牢干嘛……”
一个月前吴斌那篇《二维铁锗碲中栅压调控的室温铁磁性》的文献就登在了《nature》上，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而且因为吴斌和曹原同位21岁，两人身上又有太多相似点，所以媒体很快就带起了两人的节奏。
【震惊！继天才曹原之后出现一位更年轻的天才！他做的事情竟然是……】
【99%华国人都不知道的学校竟然有着这样的真相！】
【继曹原之后天才少年再出世！一出手就解决了欧洲列强科学家多年无法解决的难题！】
……
总之在**转发了吴斌的这条新闻后，一时间各种自媒体都跑来蹭热度，标题也是群魔乱舞。
并且在报道中这些媒体描述最多的并不是吴斌这次的研究发现，而是他与曹原之间的对比。
比如他们也不知道从哪查到了吴斌的年龄，在发现吴斌比曹原小三个月后，立马把标题改成了【刷新纪录！他成为了《自然》上以第一作者身份发表论文的最年轻华国学者】
另一个节奏就带的更大了，说曹原是留学之后才有了这样的成就，而吴斌则是纯粹的“国产”，这就证明了我们“国产”的更厉害！
一时间这些新闻下面的评论也是粉红美分大乱斗。
【没文化就别乱写好吧，曹原直接靠两篇论文登上自然十大科学人物的，含金量有的比？】
【呵呵，含金量高有什么用？还不是美国人，我就愿意替我们华国学子加油！】
【看看，看看，在国内一样可以学好，那群大学生就知道往国外跑，呵呵了】
……
于是乎，一件挺好的喜事却被一些爱搞事的自媒体弄的乌烟瘴气，而对于它们来说，撕逼是他们最乐于见到的，愁的就是没热度。
所以在双方开撕之后这群自媒体就更欢了，发出了许多与这件事毫无关系的文章，反正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带节奏。
这件事一开始林紫琪跟吴斌说的时候吴斌还没太过在乎，但看着事情越演越烈，甚至开始有人对曹原学长进行人生攻击之后吴斌终于坐不住了，打开电脑登上了他的知乎帐号。
【一项科学技术的突破，提高的是全人类的档次，不论黑头发还是蓝眼睛，大家都是受益者】
对海外学者冷嘲热讽似乎已经成了网络评论中的一种常态，这种嘲讽下到“海归”上到诺贝尔奖。
每次一提到【外籍华人科学家】这个称谓，就会有许多网友条件反射般留下一条评论。
【瞎自豪个什么劲啊，人家可不把自己当华国人，少热脸贴冷屁股】
总之就是一副旁观者清的样子，仿佛自己置身于云端，俯视着地面上那些献给学者掌声的“愚民”
然而可笑的是无数华国学子在外披荆斩棘，扬我国威，让外国人见识到我们华国科学已经到了如此高度，可他们在国内却要受到这些“爱国者”的冷嘲热讽。
那些获得诺贝尔奖的外籍华人也一样，他们在世界各地经常被认为是华国人，所以在感情上也和华国很亲近，很乐于帮助华国发展。但偏偏大多数的华国人却都能精准的认出他们不是华国人，并甩上一句“他和华国有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之类的话。
“唉……”
写到这的吴斌不禁叹了口气，带着略显沉重的心情敲下了最后一句话。
请不要在伤害和平时期奋斗在最前线的科研者们了，他们也许真的不如你爱国，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向整个世界展示了华国的实力！
……
其实在口水战开始后一群人就等着吴斌的本人发声了，所以吴斌这篇文章发出去之后热度上升的非常快，没多久就成了知乎热搜之一，并且被转载到了微博那边。
【你学霸你说的都对！】
【我也早就挺烦这种声音了，自己什么都不会，指责别人倒是一把好手】
【亲亲这边建议您理智爱国呢】
【男神说的真好！我要给你生猴子！！！】
文章出乎意料的受到了一致好评，但其中还是不乏【呵呵，看来是个人在国内心在洋的，说这好听话是为了出国做铺垫吧？】这样杠精的声音。
不过这种声音很快就淹没在了网民的唾沫中。
第三百十二章 吴教授真的很严格
在新闻风波算是过去之后，吴斌又面临了第二波冲击，那就是大量的师生谈话以及来自国外大牛的交流文件。www.uu234.netwww.uu234.net
没办法，《nature》作为科学界三大顶刊之一影响力实在太大，要知道就算是在评选诺贝尔奖、竞选院士时《nature》文章的数量和质量也会成为重要的砝码之一。
同时能在上面发文章也是展示大学和科研机构实力的重要依据。
作为毙稿率高达90%的科学期刊，《nature》的逼格自然是很高的，一般有能力能在《nature》上发文章的要么是世界顶级实验室的科研成果，要么是世界顶级团队的科研成果，要么两者兼具。
而像吴斌这种单兵作战，而且年龄上还明显是学术界“新兵蛋子”的奇葩自然是引起了各种大佬的关注，纷纷投来邮件想要和这位华国硕士生好好交流交流感情。
在国际上都有如此影响力的《nature》在国内的影响力自然也不用多说，在科研圈有这么一条默认的规则，一个学者只要能在《nature》发表一篇一作论文，那他就可以在国内任何大学找到教职。
如果能发表两篇，那就能稳入“青年千人计划”或者在211、985等大学获得正教授职位。
例如我国生物学领军人物施一公先生，他第一次在《nature》上发表论文是在1999年，当时学术圈的人就认定他会成为国内生物学界的扛把子。
而且这也是吴斌第一次在三大科学期刊的主刊上发文章，所以让他在学术圈的名声一下就变的更为响亮了。
“喂，沉默是不能逃避问题的，赶紧选个时间吧，我好安排采访。”李岩盯着试图装傻蒙混过关的吴斌说道。
“好好好，明天要弄专利的事情……那就后天吧。”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
傍晚，吴斌坐在长椅上望着天空，脸上露着类似于赌徒的表情，这三个月来他遇到满月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而且“观星”时的效果也远没有第一次强，但尽管如此，吴斌还是非常期待再见满月一面！
而就在吴斌聚精会神等着月亮时，一股冰凉的感觉突然袭击了他的脸部，刺激的他浑身一激灵。
被吓一跳的吴斌回头看去，发现原来是林紫琪拿着一罐冰可乐。
“就知道你在这里。”林紫琪笑着说。
“我说你就不能用点正常的出场方式吗？”吴斌用手擦掉了脸上的水珠后说道。
“给你送可乐还不好啊？”林紫琪说着将可乐往前伸了伸。
“行吧~谢啦。”拖了个长音后吴斌将可乐接了过来。
“又在等月亮？”捧着一杯奶茶的林紫琪做到吴斌旁边问。
“是啊，希望今天能有满月吧。”吴斌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后喝了一口说道。
林紫琪晃听完着腿望向天空说：“嗯，我相信今天一定会有的。”
“对了，cupt快开始了是吧？”吴斌突然转过头问林紫琪。
“是啊，就在星期天。”林紫琪晃晃头。
“那预祝你能取得个好成绩。”吴斌将可乐罐伸向林紫琪笑道。
林紫琪同样也笑着拿起奶茶和吴斌碰了一下杯之后说道：“好的~学霸的祝福我收下了。”
“嗯，那今晚如果没满月的话，我就再帮你复习一遍论文三要素。”
林紫琪听完却是撅起嘴说道：“喂喂喂~凭我俩的关系，再加上这么重要的比赛加成，我竟然只能排在月亮后面吗？”
“对啊。”吴斌很果断的点了点头。
“你……！”
气到表情扭曲的林紫琪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我选的！我选的！我选的！活该！活该啊!’
默念两遍后林紫琪脸上重新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后说道：“是啊！月亮真是好棒呢。”
等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将手中的饮料喝完时，天空也是终于完全暗了下来，一弯月牙慢慢的升上了天空。
“唉~”叹口气，吴斌略带嫌弃的说道：“又是月牙。”
“月牙怎么了，月牙多可爱啊。”林紫琪捂着嘴偷笑道。
吴斌：“你还真是善于发现美啊。”
“那是~”林紫琪晃了晃小脑袋，“我呀~一直觉得这个世界美好无比，晴时满树花开，雨天一湖涟漪。”
吴斌听完不禁露出一抹笑容，站起身朝着实验室走去，回头看着林紫琪道：“跟上啊，复习时间到了。”
“来啦~”林紫琪高兴的小跑着跟上了吴斌。
……
实验室中，林紫琪正写着一篇关于环形光的论文，这种现象指的是当一道激光束瞄准一根金属丝时，在垂直于金属丝的屏幕上可以观察到一个环形光线。
而观察者则需要解释这个现象并研究其与相关参量的依赖性。
林紫琪写的过程中吴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早已习惯这样的林紫琪不仅不会从吴斌身上感受到压力，甚至还隐隐能感到一种种安全感。
直到深夜，林紫琪才完成了写作，并乖乖的让出位置让吴斌检查。
“我一直看着呢，写的很不错。”吴斌给了林紫琪一个肯定的回答，“论据切题，思路清晰，也没有忽略物理的正确性，就是结论的说服力还差那么点意思，但也足够优秀了。”
听完吴斌毫不保留的表扬，林紫琪再也藏不住脸上的笑意，得意道：“嘿嘿，我这大弟子没丢你的脸吧~”
“可以说很给我长脸了。”说完吴斌又露出一抹更灿烂的笑容说道：“来吧，把它翻译成英文。”
“啊~~”林紫琪听完一张脸立马拉的老长。
“很困难吗？”吴斌问。
“不是困难不困难的问题啦，我才刚写完，你好歹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当然可以，那就休息10分钟。”
“……”
“吴教授你真的很严格。”
“用英文来写论文是你迟早要面对的问题，就是因为你这种抵触清晰所以我才更要让你多做，明明你也做得不差啊。”
“我就是有点怵英文嘛……”
作为理科的优秀学生，林紫琪从初中开始就对英语无感，分数也基本保持在班里的中游水平，想不到如今靠着物理竞赛优秀的成绩冲进科大之后却还是要重新面对这个问题。
不得不说，林紫琪脸上真是大写加粗的委屈。
第三百十三章 距离
虽说有点怵英语，但在吴斌长期的教导下，林紫琪在写英语论文时还是有着不错的功底。www.uu234.net
以前林紫琪用英语写论文时最头疼的就是会不确定，不知道一个单词前后应该跟什么词，不知道哪些单词更常用，哪些搭配会更好。
但在吴斌告诉了她一个叫linggle的搜索引起后这个问题就简单了许多，只要在上面搜索最常出现的英文语言搭配，就可以根据linggle给出的词频进行判断。
“喏，喝杯咖啡，小心烫。”
半夜两人躲过保安的第一轮巡逻之后吴斌将一杯泡好的咖啡放在了林紫琪的桌前。
“谢谢。”脸上有些倦意的林紫琪接过咖啡杯抿了一口，发现太烫之后就放到一旁继续敲键盘了。
“我之前发你的那套网站用着还顺手吗？”同样也拿着一杯咖啡的吴斌坐到林紫琪身后问。
林紫琪点点头：“嗯，一开始还觉得有些麻烦，但用习惯以后就觉得特别好用了。”
之前吴斌将一套可以随时随地画图写论文的网站打包发给了林紫琪，其中包括了， 以及。
例如第一个是个云端排版系统，用了它就可以不用配置本地latex环境了。
另外云端也有它的好处，既省了配置，也更容易直接开始写，实时编译什么的。
而且就算是你换了一台电脑或者用图书馆的公共电脑，甚至你电脑硬盘烧了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不过它最优秀的一个功能还是支持在线协作，就但来说就是你可以直接把你的论文转换成一个链接发给导师，让你的导师和你在同一份文档上同时修改，从而不用担心文档在导师的电脑上没法编译。
你也可以实时看到导师对你的论文做出的修改，还可以加注释沟通。
“呜~”
又敲下了两行字的林紫琪伸了个懒腰，喝了口稍微凉了点的咖啡后回头看向正在看书的吴斌问：“你专利的事情弄的怎么样了？”
作为吴斌在实验室的小伙伴，林紫琪自然是比李岩更早就知道了吴斌成功的消息，并一直觉得与有荣焉，自然就格外上心。
“哦，已经和李岩说过了，他说明天就会帮我把那个专利代理人找来。”
“这项技术应该也会批的很快吧？”
吴斌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没有做过这方面的研究。”
“哎，哎，你觉得这项专利能赚多少钱啊？”林紫琪莫名的压低了声音问道。
吴斌：“庸俗~”
“我本来就是个俗人嘛~猜猜看嘛。”林紫琪笑嘻嘻的说。
“我也估算不出，先看看它能不能彻底改变市场吧。”
听着吴斌用一种看它能不能卖不出五毛钱吧这样的语气说出这么霸气的话语，林紫琪不禁笑出声。
但才笑了几声，她的表情却又突然黯淡了下来，“我感觉……我们的距离马上就会越来越远了。”
吴斌听完后突然奇怪的问：“你指的是哪种距离？”
“就……就我们之间的距离啊。”林紫琪低下头脸红红的说。
“不会啊，我以后还是会待在科大的。”
“怎么可能~一旦石墨烯真的火热起来，你肯定忙着满世界飞，到时候想见你一次估计就难喽。”
吴斌：“为什么我要满世界飞来飞去？”
“到处开会啊，还有谈合作什么的。”林紫琪回答道。
“那让他们来这找我不就行了吗？”吴斌轻描淡写的说道。
“俄……”
林紫琪听完一时无言以对，这种话如果换个人来说林紫琪只会当笑话听，但吴斌就不一样了，他可是真的有这个资本。
这让她不禁想起那次吴斌在湖边所说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创造出一些让西方人民必须来我们国家留学才能学到的最前沿知识。”
‘也许他……真的能做到吧。’林紫琪看着吴斌想到。
“怎么样，现在还觉得距离会越来越远吗。”吴斌笑着问。
“还是会啊~如果别人邀请你去主持会议会什么的呢，或者你要换地方研究呢，或者……算了，现在想这么多有什么用。”
叹口气，林紫琪回过头继续开始写她的论文，但没一会儿，还是悄悄的回过头看了吴斌一眼，一句她曾经只能模模糊糊理解的话不禁涌上心头。
【长大了，总有那么一两次，你会为重视的人奔跑，因为是对的人，走路真的来不及。】
想要让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被越来越远，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她拼尽全力去跑，哪怕只是一点，她也想缩短与他之间的距离。
……
辛苦完一通宵，林紫琪在得到吴斌的表扬后高兴的回宿舍睡觉去了。
吴斌倒是不怎么困，但想着今天要去和专利代理人谈事，便还是拿出了他的折叠床准备睡会儿。
六点半，秦思梦照常来到了也西湖旁，四下环顾一阵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前段时间有次跑步时吴斌告诉她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他会很忙，如果六点半之后他还没出现在约定地点的话就应该不会来了。
“嗯……明天还是去跟他说一下坚持的重要性吧。”秦思梦说完做起了跑步前的热身运动。
……
因为不是很困的关系，吴斌睡了大概两小时就爬起了床，搞定洗漱之后给李岩打了个电话。
“约好几点了吗？”吴斌问道。
“哦，忘了跟你说了，中午12点，门口火锅店碰头可以不。”
“可以。”
“ok，你的电话我已经给她了，等会儿我把她电话发你，你们自己聊。”
“好，下次请你吃饭。”
“客气，挂了啊。”
挂掉电话后没一会儿，吴斌就收到了李岩发来的消息，将里面的电话保存好后吴斌便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搜索三大期刊，看看最近又发表了哪些相关领域的论文，有没有可能成为他的下一个研究目标。
刷论文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时间就到了中午，就在吴斌刚换好衣服准备出校门时，手机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正是那位曹女士打来的。
ps：之前不就说了让你们见识一下我假期更新的强大吗！只是我的假期到现在才开始而已，所以延迟了一会儿！
第三百十四章 专利代理人
“你好，曹女士。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火锅店中，成功与曹瑜碰头的吴斌上前热情的与她握了握手。
“您好，吴先生。”曹瑜也微笑着向吴斌点头。
“你直接叫我吴斌就好了，叫先生总觉得怪怪的，来，请坐吧。”
落座后曹瑜不禁打量了吴斌好几眼，作为一个资历丰富的专利代理人，她见过的大场面着实不少，但自从成名之后就很少在这样的小火锅店谈事情了。
不过这并没有让她对吴斌有任何轻视，因为委托她过来的那位李老板可是个大财主，能让这种级别人物委托自己帮忙的，这年轻人明显也不简单啊。
一番简单的寒暄后曹瑜拿出一叠资料对吴斌说：“请问您以前有没有申请过专利呢？”
吴斌听完摇摇头说：“没有，这是第一次，哦，不过以前学校帮我申请过一次，这有影响吗？”
曹瑜听完心下一惊，眼前这年轻人看起来也就20刚出头的样子，竟然就已经有过申请专利的经历，再联想那位李老板怎么也不会为一些小儿科的专利出面，也就是说着年轻人很可能是个巨大的潜力股啊。
短暂的心里活动后曹瑜摇摇头说：“没关系的，那鉴于你是第一次申请专利，一些基本的主要事项我还是先跟你说一下好了。”
“首先作为您的代理人，我将为您办理申请专利的一切相关事务，主要是为您撰写专利申请文件以及为您办理专利申请程序中的一切事务，以及可能发生的关于专利权的诉讼。”
“好的。”吴斌点点头。
“另外就是我将负责从您申请的专利技术文档中提炼出可以申请专利保护的技术特征，之后专利权就只会保护这些被提炼出来的技术特征，而不是全篇的技术文档，当然，请您相信我的业务水平，我一定会将那些可以被保护的技术特征全提炼出来。”
“哦，这个方面我已经了解过了，所以在文档中我也有简单的整理过一番大概可以申请专利保护的内容，您可以拿来做个参考，最终如果决定当然还是听您的，毕竟您才是专业人士。”
听完吴斌这句话曹瑜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因为干他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外行人指手画脚，明明是一些已经重复或者无法申请的专利，他们却也硬要你也去申请，最后搞得不欢而散。
‘希望和他不要产生这么激烈的摩擦吧。’
不过曹瑜表面带着微笑说道：“好的，我一定会充分考虑您的意见。”
“另外有一点您需要知道的是专利虽然是知识产权的一种，但是专利权的获得是要依靠人为的半段，而不是像著作权那般随着作品而自然产生，想获得专利的技术必须具备一定的条件，即新颖性、创造性、实用性。”
“您作为科研人员对于技术内容一定是非常了解，但对专利授权过程中的相关法律可能就不是那么清楚了，而我就是将在这一方面向您提供帮助，帮您解决在专利授权过程中的审查原则和程序问题，所以有些地方也许与您原本的愿望有所冲突，这一点也敬请您能理解。”
“哦，这是当然的。”
听完曹瑜的话吴斌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自己这看似帮忙的行为着实吓到了眼前这位，估计是怕自己提什么无理要求才特地嘱咐这么一段吧。
“好的，非常感谢您的理解。”说完曹瑜拿起一个公文包打开说道：“首先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拥有折大动力工程和工程热物理专业硕士学位，在07年时加入了柳沈律师事务所并获得专利代理人资格，从事过大量与专利相关的知识产权代理业务。”
“其中详细包括了申请撰写和提交、提供撰写意见和针对审查通知书的答辩意见、应对无效和复审、专利的相关性和有效性分析、专利检索、客户咨询等等。”
曹瑜边说边将各种证书以及从业资格证放到了吴斌的面前。
“这是我14年在法国斯特拉斯堡大学ceipi针对欧洲知识产权进行培训学习的证书。”
“这是我曾经在京北有色金属研究总院从事材料研发工作的履历表。”
“这是我获得客户京东方评选的年度最佳代理人称号证书。”
“这是……”
看着曹瑜如哆啦a梦般从公文包中掏出一张又一张的证书，吴斌不禁越来越惊讶这一行的从业难度，也更佩服李岩竟然找来这么一位王牌代理人来帮他。
这次吴斌之所以要麻烦李岩帮忙，就是因为他明白他这次技术将为业界带来多大的突破，同样也更明白这样的突破可能会给他带来多大麻烦，毕竟利益链实在太庞大了。
所以在认真看完曹瑜掏出来的一张张证书之后吴斌也是放心了许多。
“您的履历真的是非常优秀呢。”将最后一张证书放下之后吴斌微笑着对曹瑜说道。
“谢谢夸奖。”曹瑜微微点头道。
“曹女士在要兼顾工作的同时还学习业界前沿技术的精神真的是让我十分钦佩。”
曹瑜听完立马谦虚道：“工作需要而已，如果不具备一定的技术能力，我可是很快就会被淘汰的，比起您这样真正能做出成果的科研人员来说，我还差的远呢。”
“客气，客气，我们只是擅长的领域不同而已。”
就在两人商业互吹时，热腾腾的火锅终于被端了上来，吴斌一边往里下菜一边说：“菜我来放就行，您继续说吧。”
“那就麻烦您了。”曹瑜将一系列证书收好之后继续道：“由于专利权的特殊性质，它并不是自然产生的，而是国家知识产权局的审查员根据审查指南人为判断出来的，另外，实用新型专利和外观设计专利的审查原则并不苛刻，授权可能性较大，所以难免有所疏漏。”
“这就导致关于专利权诉讼的官司也常常出现，比如专利权拥有人起诉对方侵犯专利权，其他人请求宣告专利权无效，这种时候都需要我来参与，代理参加法庭诉讼或者在国家知识产权局复审委员会参加专利权答辩。”
说完曹瑜又从公文包中翻出一张证书。
“这是我的律师证。”
“……”
‘牛逼……’吴斌不禁在心里感慨道。
ps：辛苦陌黎同学每章捉虫啦~感谢你能看的这么认真哦。
第三百十五章 初步合作
在完成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曹瑜又从公文包中一个文件袋递给吴斌道：“这份是代理委托协议，您看完之后如果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在上面签个名我们的合作就正式开始了。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哦好的。”吴斌点点头接过了文件袋，并拿出里面的协议书认真阅读了起来。
整篇协议不算很长，内容主要是让吴斌明白他与专利代理人只见的权利和义务，以及约束专利代理人对申请人的发明创造内容负有保密的义务。
但其实一般也不可能有专利代理人去盗窃专利，就不说信誉这种最基本的问题，发明人只要拿着实验数据去起诉就行了，那绝对是一告一个准。
“在这签名就行了吗？”吴斌举起协议书询问曹瑜。
“嗯，一式两份，后面那份麻烦也签一下。”
“好的。”吴斌点点头从口袋中掏出一支水笔“唰唰唰”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吴斌将协议书塞回文件袋准备会还回去时曹瑜站起身向吴斌伸出手道：“很高兴能与您合作。”
“彼此彼此。”吴斌伸出手与她握了握。
重新坐下后曹瑜向吴斌说道：“为了能够更好的帮您申请专利，希望您能详细介绍一下你这次的发明内容，另外如果能提供这项发明的背景资料以及检索有关内容就更好了。”
“没问题。”吴斌点点头从椅子旁的书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曹瑜并说道：“需要把资料的pdf格式发到您邮箱吗？”
“那就更好了。”说完曹瑜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吴斌道：“上面有我所有的联系方式。”
“好的，那我现在就把文件给你发过去。”吴斌接过名片后说道。
在吴斌打开电脑开始传送邮件时，曹瑜也开始认真阅读吴斌给她的文件内容。
‘石墨烯吗……’
在看完前两页的内容后曹瑜眉头微皱，虽然石墨烯现在是有点过气了，当它当年刚得诺奖的时候却称得上是材料界的当红炸子鸡，市场上各种什么石墨烯内衣，石墨烯油漆，石墨烯电热毯层出不穷。
简直群魔乱舞！
搞到最后石墨烯真正的市场应用没几个，专利倒是被申请了一大堆。
抱着略微复杂的心情曹瑜继续往下看，但却是越看越认真，整张脸也是贴的越来越近，仿佛生怕漏过哪一行字。
最后，在吴斌夹起一块刚煮好的羊肉时曹瑜抬头问道：“抱歉，吴先生，你可以帮我解释一下这张图的意思吗？”
吴斌听完将羊肉放入嘴中走道曹瑜边上问：“哪张？”
“就这。”曹瑜指了指至上的一张光谱图。
“哦，拉曼位移，是不同碳浓度下石墨烯的样品表现，你看这一段，d峰和g峰都是c原子晶体的raman特征峰……”
在听完吴斌详尽的解释后曹瑜深呼吸一口气道：“谢谢您的解释，继续看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件事，您是研究出了一种全新的石墨烯制备法吗？”
吴斌想了想说道：“也可以说是对原有制备法的一种改良。”
曹瑜听完笑了笑说：“在申请专利时您最好还是不要太过谦虚，用词夸大一些更有利于过审。”
“哦~这样啊，把它写作一种全新的制备方法也完全没问题。”
“好的。”点点头，曹瑜接着往下看。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专利代理人，曹瑜听过太多的夸夸其谈，一个个都能把垃圾吹出花来，那真的是往铁块里加两根铜丝就敢号称自己解决了超导问题。
类似于石墨烯电池、石墨烯半导体、石墨烯聚乳酸复材等等高大上的类似专利她也是接触到过不少，但基本都是绣花枕头。
但从吴斌这一份文件上她看出了不同，最起码唬住她这个算是比较资深的内行人都绰绰有余了，当然，光能唬住她是肯定不够的，她以前也接手过不少论文非常专业的材料专利，但最后都在审查的时候被否掉了。
“抱歉，这边也请帮我解释一下好吗。”没过多久，曹瑜再次向吴斌提出了疑问。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火锅都快要能吃第二顿的时候曹瑜才终于大概明白了吴斌这份文件大概表述了什么。
曹瑜：“吴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啊，竟然敢于向这种困扰业界多年的问题发起挑战。”
被叫了一下午，吴斌也懒的去纠正她这个叫法了，便点头说：“总得有人试试。”
“佩服。”曹瑜拱拱手，接着说：“好的，那么要申请的专利技术内容我已经清楚了，麻烦给我点时间，我会对这项专利申请的前景做出初步判断，原本这个过程是要收取一些咨询费的，但吴先生既然是李老板的朋友就免了。”
“那就谢谢了。”
“那么两天后我再联系您，您看可以吗？”
“好的，这件事就麻烦您了。”
“吴先生不用客气。”说完曹瑜拿好公文包站起身道：“那今天我就先告辞了。”
正准备往火锅里放肉的吴斌抬头说：“吃了晚饭再走吧？肉都点好了。”
“多谢吴先生的好意，不过需要准备的事情比较多，我想尽快办理起来。”
吴斌听完便站起来说：“曹女士真是敬业，那我送送你。”
“留步，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行，路上小心。”
目送曹瑜离开后吴斌拿出手机给李岩打了个电话。
“喂，吃饭没？”
“刚从学生会出来，正准备去食堂呢。”
“正好，来火锅店吃吧，我请你。”
“已经谈完了？”
“是啊，人刚走。”
“靠……你好歹换个地方请我吧，就让我吃你们吃剩下的？”
“矫情，就说来不来吧你。”
“等我一刻钟。”
说完便挂了电话。
对于李岩的准时吴斌从来没怀疑过，在服务员刚换好一锅底料时他人就到了。
“谈的怎么样啊？”李岩坐下后拿起一罐还没打开的可乐就喝了起来。
“牛逼啊，这次真的是多谢你了，虽然我不知道别的专利代理人啥水平，反正这个我觉得相当牛。”
“那必须牛啊！我爸说着曹瑜在业内名气可响了，很多大企业都找她，在保护知识产权和规避知识产权的战略规划上那都是这个。”李岩边说边竖起了大拇指。
“牛逼，牛逼。下次回沪海我得上门感谢一下你爸，这次全靠他的面子够大了。”
“那感情好，我爸的确想见见你，就这么说定了哈。”
看着李岩如此爽快的答应下来，吴斌不禁咂了咂嘴，心里总有种进了狼窝的感觉。
第三百十六章 窥视上层社会
曹瑜的效率相当高，第二天晚上时吴斌就接到了她的电话，约定好明天两人再见一面。www.uu234.net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这次约见的地方是门口一家咖啡店，吴斌提前了十分钟到场，却发现曹瑜还是比他先到一步。
“您好，曹女士。”吴斌走过去向已经发现了他的曹瑜打了声招呼。
“您好，吴教授，快请坐。”
“？？？”
一天不见咋称呼又换了呢？
看着吴斌呆住的样子，曹瑜立即说道：“前天真是失礼了，完全没想到吴教授您年纪轻轻竟然就登上过《science》和《nature》，实在是太让人敬佩了。”
‘哦~原来是调查过自己了。’
“一些小成就而已，不足挂齿，不过教授这称谓是真不敢当，我现在还是学生呢。”
听着吴斌口中的“小成就”三个字曹瑜不禁一阵汗颜，如果说大二就能发《science》这种事情算小成就的话，那自己大概和猴子也没啥区别了。
入座后曹瑜先将菜单递到吴斌面前道：“您先点喝的吧。”
“哦，好。”吴斌顺手打开菜单后又问了句：“申请专利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都完成了吗？”
“是的，这两天我已经充份意识到您这项技术的突破性以及大到可怕的市场前景，说实话，如果不是查了一下您的相关资料，我之前是真的不敢相信这份材料的可实施性。”
“那现在相信了吗？”吴斌笑着问。
“其实还是有点不太敢信，这项技术实在有点惊世骇俗，我相信您一定比我更清楚这项技术将为业界……不，甚至是整个世界带来多大的改变。”
“是的，所以我才找到了您这样足够资深的专业人士来帮我，我可不想以后为了专利的问题四处打官司。”
“这一点请您放心，对于这个case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另外在进行了一天的查询对比后，我已经确认了您这项技术中心所能申请到的专利权非常之多，哦对了，您在文件中圈出的那些部分的确都非常具有参考价值，吴教……吴先生您是对专利领域也有所涉及吗？”
“嗯……算是稍微研究过一点吧。”
说完吴斌对正好路过的服务员招招手说道：“你好，麻烦给我来一杯卡布奇诺。”
“好的，先生，请问要冰的还是热的？”
“冰的。”
“好的，请您稍等。”
等服务员离开后曹瑜喝了口咖啡稍微缓解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才接着说：“考虑到您这次授权的前景非常巨大，所以我非常仔细的理出一份明确详细的申请方案以及专利保护的范围和内容。”
说这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吴斌道：“您先过目一下，如果有不满的地方我立即修改。”
“曹女士的工作效率果然很高呢，我很喜欢和您这样的人合作。”接过文件袋后吴斌将里面的资料一一拿出仔细阅读了起来。
等吴斌将他那杯卡布奇诺慢慢喝完，他才放下手中的资料露出一个微笑道：“嗯，和我的预期目标差不多，通过这份资料我也相信您一定也能撰写出一份非常漂亮的专利申请文件。”
“这是一定的，那么既然吴先生您满意的话，我们就来聊一下收费问题吧。”曹瑜说着便将一份价目报单递向了吴斌。
“哦对对对，是该聊聊这个了。”吴斌一阵点头后接过了价目报单。
稍微扫了一眼后吴斌不禁吞了口唾沫，内心不禁感慨道：“不愧是顶级的代理人……价格也是顶级的啊。”
对于平时开销很少超过一百块的吴斌来说，这张价目表简直让他有种窥视上层社会的错觉，一个发明专利的申请费就要五位数，另外加上什么每年的维持费，撰写费，使用新型专利申请独立权利要求等等加起来轻轻松松就破十万了。
看着表情有些“精彩”的吴斌，再加上意识到对方的身份暂时还是个学生，曹瑜不禁有些担心价格会吓跑他，毕竟这可是个潜力巨大的客户，就算不说抽成这一点，如果能把这个案子接到手，以后自己的履历上说不定就能添上金光闪闪的几笔。
而就在曹瑜打算说些什么时，吴斌放下价目表后问道：“没问题，可以支付宝转账吗？”
虽然价格是挺贵，但吴斌卡里的钱还是完全能hold住的，因为这两年他每发一篇论文学校都会往他卡里打一笔很可观的金额，积累下来也有好几十万了。
“啊？哦哦，当然可以。”曹瑜连连点头道，心下也是大大松了口气。
接着两人将一些细节谈拢后曹瑜就风风火火的走了，并保证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些权利全部申请下来。
等曹瑜走后吴斌本来也打算离开，但想了想还是招手又向服务员要了两杯卡布奇诺打包。
第三百十七章 格林函数
“来，喝杯咖啡，今天晚上继续练习。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www.uu234.net”
实验室中吴斌将刚才买来的咖啡放到林紫琪桌上说道。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林紫琪开心的捧起咖啡杯说了声：“谢谢~哪买的呀？”
“门口哪家冬日物语，咖啡味道还挺不错的。”吴斌随口回答道。
“你怎么突然想到去咖啡厅了？”林紫琪好奇的问。
“谈专利的事。”
“哦哦，谈的怎么样了？”
“准备工作已经都谈完了，剩下就是等结果。”
“真好~”林紫琪一脸羡慕的表情，然后拿起手机看了眼突然急匆匆的说：“哎呀，我得上课去了，谢谢你的咖啡。”
“晚上记得回来写论文。”
“知道了啦，吴教授！”朝吴斌做了个鬼脸后林紫琪跑出了实验室。
“嗯……我也差不多得去教室了。”吴斌看了眼时间，便走回自己的位置拎起了书包。
陈仙辉院士给他布置的课程很全面，从超导理论方面研究的高等量子力学、量子场论、电动力学、凝聚态物理导论到应用超导的工程学、电磁学、传热学、流体力学等等都有。
前一阵子因为吴斌基本都泡在实验室的关系，所以到现在课还没去上过几节，这会儿趁专利申请这个空隙，吴斌正好把这些课都补了。
不过对于吴斌来说，与其说他是去上课，更不如说他是想去听听关于超导的更多见解以及想法。
毕竟以他的自学能力来说，这些相关课程他早在大一就已经学了个爽，之后各国的文献也是看了不下数百篇。
就他现在的理解来说，应用超导比起理论超导研究要友好太多，因为应用超导的内容好歹还看的见，实验时大家还能聚在一起对结果进行讨论。
但理论超导就完全不一样了，这玩意儿稍微学深入一点就会看到一片漆黑，全世界物理学大师都在里面摸黑前进，并且每当这群人围在一起讨论时摔门而去那都是轻的，俩好友聊着聊着突然就升级到facebook骂战都是常有的事。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简单来比喻就是盲人摸象，没人知道实现超导的未来究竟在哪，所以有的说它长长的，有人说它粗粗的，有人说它会喷水。
总之每个人都坚信自己走的才是通往真理之路，不然还怎么坚持的下去。
来到教室后吴斌坐到了比较空的第三排，刚把包放下，就发现从教室外走进来一个他的熟人。
‘原来是程教授教这节课啊。’
程教授全民程光季，是美国匹兹堡大学物理系与天文系的博士生，回国后一直致力于研究量子纳米电子学，有段时间吴斌经常和他探讨低纬实验凝聚态物理的问题。
在吴斌看到程光季的时候程光季也看到了他，便笑着抬起手向他打了个招呼，吴斌也立马挥挥手朝他笑了笑。
等教室坐了大概一半人后，程教授便站上讲台拿起了一支粉笔。
【格林函数】
在黑板上写下四个大字后程光季回头笑着问道：“哪位同学来解释一下格林函数的物理意义？”
“……”
底下的同学都是一脸莫名，纷纷奇怪程教授今天是怎么了，一开课就问问题是什么鬼？都还没讲好不好！
然而在所有人都陷入迷茫时，吴斌却是眉头一皱，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果然，在短暂的沉默后，程光季笑着开口道：“来，坐在第三排中间那个穿蓝衣服的男同学你起来讲一下。”
“……”
一阵无语的吴斌缓缓站起身，也不知道自己哪得罪这位程教授了，明明刚刚还笑着打招呼的，怎么突然就发难了呢！？
而当吴斌站起来时周围的学生也不禁将视线聚焦到了他这里，想要看看是谁这么倒霉，然而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却是。
“这货好像没见过啊……”
但也有不少人小声惊呼道：“这不是吴神嘛！？”
这一说，周围的人也都想起来了。
‘这是大二本科毕业那位大佬啊。’
无论是郭奖还是一个人的毕业典礼，吴斌这一年算是在科大里刷足了存在感，让其他人想不认识都难。
“好了，安静，安静！”程光季拍着讲台喊了声。
霎时间，教室恢复安静后程光季再次看着吴斌笑道：“同学，请回答吧。”
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后吴斌开口道：“在物理学中，有大量的带有边界条件或初始条件的非齐次微分方程。”
“而这些微分方程实质上是在描述源与场的关系，而在这其中就有一种不错的方法叫做格林函数法，用它求解所得的函数就叫作格林函数，实际上格林函数也就是对应一个场。”
“嗯，说的不错。”站在讲台上的程光季拍了两下手，接着道：“剩下的部分嘛……估计光用语言来说比较麻烦，你还是上台来演示一下吧。”
“？？？”
再度陷入懵比的吴斌只好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慢慢走上讲台，并接过程光季微笑着递来的粉笔。
深呼吸一口，吴斌在黑板上边写边道：“一般来说定解等于通解加边界条件，求通解等于积分。但如果用格林函数来解，就会出现一种全新的思路。”
说着吴斌在黑板上画了一条线，然后又在线上黄了个不规则图形。
“在无界空间中，如果有一块不规则的带电体，电荷密度为rho(r，要注意的是这里是任一分部的场源。”
“那么它在空间中就会激发电场，在空间r处产生的电视为无线分割再叠加。”
说这吴斌开始在黑板上列出公式。
【（r→）=4πe/1∫∫∫r→-r→’/p（r→’）dr→’】
“这其中dr’→表示的不仅仅是矢量，而且还是体积元，空间某一点的电势由电荷密度分布唯一决定。”
看了眼在底下在记笔记的同学们，吴斌又说道：“我们知道无边界条件问题有解但不唯一，给定边界条件就可以使问题有唯一解，那么如何通过点电荷电势叠加，求得任意分布的电荷密度、任意边界条件下的电势？”
“这时候问题就来了，我们需要的是怎样的边界条件呢？”
而就在所有人都好奇的望着吴斌时，吴斌却突然转身对程光季说道：“程教授，接下来的部分我就也不懂了，向您求教。”
程光季听完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可以啊，够滑的你。”笑完将吴斌手中的粉笔接过来道：“行了，下去吧，下去吧，有不懂的以后就多来上课知道吧？”
“知道了。”
松了口气的吴斌回到位置上，心里也差不多知道这位程教授为啥突然针对他一波，估计也就是对他过这么久才来上课小小的表达一下不满，也没啥恶意。
等吴斌坐回座位后程光季拿起粉笔在吴斌的公式下接着写道：“对于定解问题，我们可以给出一般性的泊松方程……”
……
随着一段轻音乐的响起，写满了好几块黑板的程光季宣布了下课。
而在吴斌整理书包时，两个坐在前排的女生突然向他走了过来。
“那个……你好。”身材比较高挑的那个女生先上前一步朝吴斌招了招手。
“你好。”吴斌朝她点点头。
“我们觉得你在刚上课时对格林函数的解释很好。”说完又把声音压低道：“其实你是知道怎么继续往下解释的吧。”
吴斌听完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真不知道，不然怎么会来上程教授的课呢。”
两个女生听完都是轻笑了两声，脸上的表情明显不信。
笑完后那身材高挑的女生又说道：“其实……我们过来就是想取取经，向大神请教一些学习心得。”
“大神就免了，如果能帮的上的话，我一定回答。”
高挑女生一拍手，高兴的说：“大神果然亲民，其实我们俩是刚开学几周已被研究生课程虐成渣！不知道是因为与本科专业跨度大还是专业水平跨度大，反正上课真的听不懂。”
“一些大牛导师经常用中英夹杂的方式跟我们说他们各自领域的前沿或者自己实验室的研究进展，听着是很高大上……但一下课就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学到，智商备受碾压，最近已经怀疑当初选择读研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了……现在就感觉自己像个假古董混进了博物馆，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
另一个女生在一旁也是点头，一副很是烦恼的样子。
“这个……”吴斌想了想，“请问你们上哪些课觉得很难理解呢？”
“这个嘛……高量、场论、群论，量子物理……”
说着说着高挑女生脸就红了起来，因为自己好像浑身都是窟窿……
为了打破尴尬，吴斌先回答道：“嗯……两位上这些课应该也是想进入超导领域吧？这样的话其实我建议你们多看文献，这个领域的范围是在太大了，而且里面的每门课都不容易，如果实在觉得自己跟不上的话，我建议你们也可以试试应用型的课程，如，也许会找到自己的擅长之处。”
ps：刚到家，先码出一章，等会儿继续。
第三百十八章 庆功宴
经过一番深入浅出的你问我答，王曼筠和陆静凝两人对吴斌的佩服越发浓烈。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王曼筠：“真的非常感谢大神指点，我感觉您似乎非常强调要我们多看文献这一点，其实这点我也明白，但在每次一搜文献我就头皮发麻，我实在不知道从哪篇看起……不知道大神你有什么阅读文献的经验可以传授一下吗，这个不算取巧吧？”
“当然不算。”吴斌笑着摇摇头，“你们平时一般用什么搜索文献？”
“google scholar”陆静凝抢着回答道。
“哦……其实我更推荐用webscienc来搜索关键词，倒也不是说谷歌的不好，而是谷歌搜出来的文献虽然更全面，但也更容易将一些不值得引用的内容也加进来，等你们以后写论文时如果引用了一些低质量的文章，审稿人可能就会对你有负面的评价，因为许多审稿人第一眼，都是先看你的参考文献引用了哪些文章。”
“哦哦！”
两人听完连忙在笔记本上写了下来。
“另外超导近几年还是算比较火的课题，你用关键词搜的话估计能搜到成百上千篇文章，这时候你们也别急着头疼，学会怎么读摘要可以帮你们筛选是否要进行全文阅读。”
“大神，这个……好像有点难。”
对于王曼筠来说，仅靠摘就能筛选出自己需要的文献简直就是神技好吗！为什么吴斌的语气听起来就好像是平a一下这么简单！
“有点难啊？”吴斌摸了摸下巴，开始思考要怎么解决。
“我们这么弱鸡真是非常抱歉！”看着陷入思考的王曼筠一脸悲伤的说道。
“没有，没有，经验不够的话要做到这点的确挺难的，是我疏忽了。”
听完吴斌的话两个妹子简直要泪奔了，眼前这尊大神简直太亲民了啊！
稍加思考后，吴斌说道：“还有个比较简单粗暴的阅读法，就是你们在挑文献时经典文章是最优先级的，然后是顶刊的文章，再然后就是引用量大的文章，这样筛选下来的话一般这类的文章就不会超过15篇了，如果再加上你自己有具体点子的话，估计能缩到五篇，那样看起来就轻松多了。”
“你们要记住的一点就是在学术界总是大牛挖坑，小牛灌水，你们得先了解一下大牛的坑挖的有多大，才算是抓住了这个课题的框架，然后再去推倒小牛的文章就会容易很多。”
“好的，好的。”
两个女生说着又是一顿笔记。
“哦对了，另外除了文献外其实多看看大牛的书单也是很不错的学习方法，你们可以去搜搜相关领域大牛的主页，一般他们都会贴上自己的博士课程纲要，这里面往往都附带了阅读清单，比如ezra zucker在mit的opencourse上就有他的高等量子详细材料，因为这些教授都需要编课程的原因，所以这些书籍可以说都是精挑细选的，非常值得一读。”
“谢谢大神，谢谢大神。”这时两个女生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反正一个劲点头就对了。
吴斌：“嗯……差不多我的心得就这些了吧，你们可以回去先试试。”
“好的，非常感谢您的教导。”王曼筠合上笔记本满脸都是惊喜的笑容，因为一开始她本来只是想过来膜一下大神的，想不到竟然得到了这么多干货。
“那你们要加油哦。”
对两个女生做了个鼓励的手势后吴斌拿上书包就准备走。
“等等！”
王曼筠突然喊道。
“还有什么事吗？”吴斌回过头问。
“那个……可以加个大神的微信吗，如果以后有学术上的问题我还想继续请教您。”
“学术上的问题？”吴斌说完从口袋中摸出一叠便签纸在上面写下一串字母后撕下来递给了王曼筠，“这是我的邮箱，学术上的问题还是用这个交流起来比较方便。”
“啊？哦……”接过吴斌递来的便签纸，王曼筠愣愣的点了点头。
“那再见啦。”说完吴斌便径直朝着教室外走去。
等吴斌离开后，王曼筠看着手中的纸条喃喃自语道：“大佬都是这种画风的吗……”
“大概……是吧。”一旁的陆静凝缓缓点头。
……
路上，正准备去上下一节课的吴斌感觉到口袋中的手机震了一下，于是掏出来看了眼，发现是秦学姐打来的。
“喂，学姐，有什么事吗？”
“你很久没来跑步了哦~”电话那边秦思梦开门见山的说道。
“啊……那个，好像是哦。”打了个哈哈后吴斌又道：“前一阵的确太忙，不过明天开始我会继续过来的。”
“运动可是需要坚持的哦，不然以前的积累很容易就白费啦。”秦思梦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道。
“是，感谢学姐关心，明天我一定会来的。”
“好啦~不用这么严肃，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最近刚学到数据结构和组原，心态有点爆炸……感觉自己没救了。”说带最后秦思梦的语气已经带上了点委屈。
‘数据结构……？’吴斌的嘴角不禁抽了抽，心里不禁再次感慨‘这位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学姐在程序语言上真的很学渣呢……’
约定好老时间见面后吴斌挂了电话，继续朝着下节课的教室走去。
晚上在食堂吃饭时，吴斌翻着笔记本回忆着今天上课的内容，发现群论这一块他还真是有点不擅长。
这时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让吴斌有些意外的是来电显示人是章教授。
拿起手机，吴斌按下通话键道：“章教授好。”
大概是听到了吴斌的咀嚼声，章国华问道：“正吃饭呢？”
“嗯，快吃完了。”
“吃完饭有空吗？”
“有空，章教授找我有事？”
“是啊，有事，而且是喜事，材料专利已经申请下来了，我们的课题也已经完成，打电话给你就是找你一起来庆祝一下。”
吴斌听完也是惊喜的说道：“那可真是恭喜章教授了。”
“同喜，同喜，这份荣誉也有你的一份，总之赶紧过来吧，庆功宴就等你一个了。”
第三百十九章 肖正瑞
“砰！”
推开实验室的门，各种彩带花纸瞬间爆了吴斌一脸，接着就是一阵欢呼声传来。
“看来大家都真的很高兴啊。”吴斌撩开黏在他头发上的一片彩纸说道。
“你也应该一起开心才对啊！”谢辉走上来朝着吴斌后背就是一记猛拍。
被拍一踉跄的吴斌连忙道：“是是是，开心，开心，我当然开心。”
“哈哈哈。”
在一阵哄笑声中，章国华教授走过来笑着说：“你们啊，哪天能有吴斌这份宠辱不惊的心性就好了，就知道胡闹。”
但被训斥的众人却依旧没心没肺的笑着，看的出平时章国华教授还是挺纵容他们的。
无奈的笑了笑，章国华对着吴斌招招手说：“让他们闹去吧，吴斌，你跟我过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好的。”吴斌点点头便跟上了章国华。
来到章国华的办公室中，章国华教授指着沙发对吴斌笑道：“坐吧。”
“章教授……那个，您头上。”吴斌一边坐下，一边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哦？”有些奇怪的章国华教授摸了摸自己头发，才发现原来是一片金色的彩纸黏在了他头上。
“呵呵”一笑后章国华教授将彩纸取下放在一边，“壁画保护这项课题研究太久了，也是该让他们发泄一下，同样啊，也再次感谢你对这项课题做出的突出贡献。”
“章教授客气了，我相信就算没有我，章教授你们也一定能找到适合的解决办法。”
“哈哈哈，这就是你谦虚了呀，我们要是能想出解决办法，也不至于来找你帮忙。”
看着吴斌还要说些什么，章国华教授抬起手拦住他说：“好了，客套的话就没必要多说了，叫你进来是跟你说些正事。”
吴斌听完也是立马正襟危坐道：“好的，章教授请说。”
“文物保护一直是国家非常关注的重点项目，更是全球瞩目的重要问题，毕竟这关乎一个国家的文化传承问题。这一次我们在二维纳米材料的应用上可以说走在了国际前列，率先开启了保护文物的全新方向，这次申报专利成功后上层也立即表示了关注，并给予我们成果很高程度的肯定。”
说着章国华教授突然笑了起来：“前两天我去开会的时候文物局的李干事可是谢了我半天，说我们为他们解决了个大问题，敦煌那边的壁画可一直是他们的老大难问题，原本他们想要建一个把整个三危山都包括进去的美术馆，但经费一直筹不上，现在总算是不用犯愁了。”
吴斌听完也跟着笑道：“这是好事。”
“是啊，而且等这项技术彻底成熟，法国、意大利、荷兰那些国家对于这项技术肯定也会很感兴趣的，到时候这可就是一项兼具国家荣誉以及利益市场的热门项目了。”
说完章国华认真看了吴斌一眼，问道：“怎么样，吴斌，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课题组，继续完善这项技术。”
“承蒙章教授如此看重，学生非常感激，但是……”
“好了，但是后面的部分就不用说了。”章国华摆摆手，“我也只是试着问一下而已，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不过到时候领奖你可得跟我们一起去，这荣誉也有你一份。”
“已经得奖了？”吴斌语气有些惊讶，这项技术明明才刚通过专利认证，竟然这么快就得上奖了吗。
“当然没这么快，只是在文物保护技术这一方面研究单位并不多，而且近两年也都没做出什么成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评上奖只是时间问题。”
“原来是这样。”吴斌点点头，“那就先谢谢章教授了。”
“谢什么，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荣誉。”说完章国华走到吴斌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正事我也跟你说完了，接下来你也去外面和年轻人一起闹吧，科研固然重要，但适当的休息也是不可缺少的，你也别整天都跟上紧了发条似的。”
“谢谢章教授的关心，我会记住的，那我就先出去了。”
而就在吴斌走到门口时，章国华突然叫住他说：“瞧我这记性，忘了跟你说了，明天晚上我在银泰酒店摆了两桌，到时候你和小谢他们一起来，不准推辞。”
“当然，我一定到。”
章教授听完满意的点点头：“嗯，那你去吧。”
……
和谢辉他们闹到9点吴斌才离开，期间就是喝酒吹牛打牌，不过闹的最欢的几个酒量却是最差，两三瓶啤酒就倒在桌上再起不能，于是就被安顿在实验室过夜了。
等回到自己的实验室，吴斌看着正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的林紫琪夸奖了句：“不错，很自觉嘛。”
“说的我平时多不自觉一样。”说完林紫琪突然停下了敲打键盘的手，转过头用力嗅了嗅，问：“你喝酒啦？”
吴斌点点头，回答道：“嗯，章教授那边二维材料专利申请成功了，一群人就喝酒庆祝了下。”
“哇，恭喜恭喜，最近你还真是喜事连连哎，希望我也能这么顺利就好了。”
“放心，就你现在这写论文的能力，只要你队友不拖后腿，拿个好成绩还是很稳的。”吴斌搬着一张椅子坐到林紫琪旁边说。
听到吴斌这么夸自己，林紫琪不禁暗自偷笑一声，暗想自己的努力总算没白费，还是被某人砍在眼里的。
……
几天后，高强度训练的后的林紫琪跟着队伍去参加cupt了，而吴斌则是保持着他的学习节奏，在超导这一块进行更深入的学习。
某天上午，吴斌正坐在他的位置上看着文献，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了开来。
“你好，请问您是……？”看着门口的生面口吴斌站起身问道。
这里是陈仙辉院士的办公室，平时来拜访的人不少，所以吴斌也不是第一次看到生面孔来找人了。
门口那人听到吴斌的问题先是一愣，然后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笑着走过来向吴斌伸出手道：“哦~你一定就是吴斌了吧，你好，我叫肖正瑞，陈教授手下博士二年级，很高兴认识你。”
第三百二十章 师兄的幽默感
在科大，想当陈仙辉院士学生的人不少，但在成为陈仙辉院士学生后还能坚持着不跑的那就是相当少了。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www.uu234.net
就吴斌所知，目前陈仙辉院士门下除了他以外还有三个研究生，并且三个人全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到现在他一个人都没见过面，不过他自己也常年蹲在实验室就是了……
如今终于见到一位传说中的师兄，吴斌也立马热情的迎上与他握了握手说：“你好，我是吴斌没错，肖师兄久仰大名。”
“哈哈，久仰啥啊，我就一苦逼研究僧，我久仰你大名才是，科大这两年就属你最出风头。”
客套完，两人各自坐下后吴斌好奇的问：“不知道师兄最近在做什么？好像很忙的样子。”
“嗨，瞎忙活呗，前一阵子是在金城帮那边一个研究所调试参数，后来刚要回来，就又被陈教授叫去沪海开会了，这不折腾到今天才回来。”
“嗯？那就是说陈教授也一起回来了？”吴斌问道。
“啊，对，老师一回学校就找王主任谈事情去了。”说完肖正瑞突然挤眉弄眼的问吴斌说：“嘿嘿，听到陈教授回来是不是很紧张啊。”
“紧张？”吴斌摇摇头，“为什么要紧张？”
“可以，风云人物就是风云人物哈，我跟你说，我刚到陈教授门下读研究生的时候，那可真是怕惨了陈教授，每次他一回来我准得挨批。”
“为什么啊？我觉的陈教授挺好说话的。”吴斌奇怪道。
“挺好说话！？”肖正瑞一惊，“你确定你跟我说的是同一个陈教授吗？”
“俄……应该是同一个吧？”
“可以，果然能成为风云人物是有道理的，你可是我见过陈教授所有的学生里唯一一个说他挺好说话的。”说完肖正瑞叹口气，“其实吧，陈教授在日常生活上还是很照顾我们的，就是在学术上实在太严格，只要他一个问题你答不上来，哇……那眼神，能看的你觉得自己像只猴子。”
“哈哈哈……”吴斌没忍住笑出了声，“大概可以想象。”
跟着也笑了两声后，肖正瑞问吴斌道：“陈教授对你的培养方案是不是放养？”
“俄……怎么算放养？”
“就是只给你安排课程，其他都不管，最后还加上一句不定时会来抽查。”
吴斌听完连连点头道：“对对，就是这样。”
“那就的确是最高规格的放养没错了。”
这一听，吴斌的好奇心就被吊起来了，“那还有别的规格的？”
“肯定啊，唉，不过一说起这个，我就想起一段不愉快的回忆。”
“方便说说吗？”
“既然你想听的话，那我就给你说说吧，那时候我刚研3，正在办公室里coding呢，当时就坐这。”肖正瑞拍了拍自己的座位，“忽然，一个没见过的小伙就跑进了办公室，一脸的小心谨慎，东张西望的，等眼神和我撞上之后才怯生生的问了我一句，‘请问您是肖学长吗？’”
“我就回答他说我是啊。”
“他听完立马走过来对我说他是老板新招的学生，是老板让他来找我的。”
“我一听，心里就有点小激动了，那可是我的第一个带的亲师弟，第一个要跟我分享辛酸，第一个帮我干活……咳咳，跟我一起钻研学术的人啊！”
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的肖正瑞尴尬的笑了笑后接着道：“那时候我也是第一次做小老板嘛，也没啥经验，反正就知道b格一定要有，气场一定要足，就很淡定的起来跟他握了握手。”
“之后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跟她讲了很多经典的算法和应用，毕竟是我的第一个小师弟嘛，我当时可是真想着要倾囊相授的。”
吴斌：“能遇到你这样的师兄是他的福气。”
但听完吴斌的话肖正瑞却是叹了口气，“要是他也能像你这么想，也就没这段故事了，其实讲算法的时候我就觉得他表情很紧张，不过当时没在意，因为他进来的时候就表现的很小心敬慎嘛，所以我就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试图用眼神告诉他，别慌，你师兄很nice的。”
“噗……”吴斌不禁笑出声。
这段短暂的接触中，吴斌虽然对这位师兄的学术水平如何还不知道，但倒是充份感受到了他的幽默感。
无视了吴斌的笑声，肖正瑞接着说：“聊完课题之后我还和和他聊了会儿火影，聊的还挺投缘的，他跟我一样喜欢鹿丸。最后他还要请我吃饭，被我一再婉拒，因为我想着我得给他留下一个正义的形象你知道吧，我们科研人士不拿人民群众一针一线的。”
“唉……”肖正瑞说着突然又叹口气，“当时我看着他略带感动的眼神，就觉得自己稳了，绝对塑造了一个完美的师兄形象，然并卵，隔了两天人家打来一个电话，说谢谢我之前的指导，但他已经换老板了，说不是我说的不好，而是我说的太好了，他觉得我们研究的这个方向凭他智商真的驾驭不住，说难听点就是真不是人做的啊！”
“不过陈院士对我吓跑他一个学生倒是没说什么，就甩了一句只是听听就能吓跑的学生在我这也留不久，走就走了吧。”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吴斌不禁认同的点点头。
“唉，谁说不是呢，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陈教授门下最低规格，刚进来的新人跟着师兄做实验，情况最差的就是我跟你说的这个了，光是听个课题就吓跑了，我跟你说，这样的每年都要出几个呢，好一点的嘛，就是跟着坚持了几个月，最后也用各种理由跑了的，甚至前年有一个吓的直接就学金融去了，让我也是很感慨啊。”
“原来如此，多谢师兄跟我分享这个故事。”
“谢啥，以后就是师兄弟了，学术上有什么疑问尽管来问，我保证倾囊相授。”
“哈哈，师兄您可真敞亮。”
“必须的！”
说话间，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走进来的是陈仙辉院士，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点点头道：“已经认识了是吧，挺好。”
第三百二十一章 给你布置个新课业
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陈仙辉院士回过头对两人说：“以后你们俩记得多互相多关照，吴斌，你跟我来进来。m.www.uu234.netm.www.uu234.net”
“好的，教授。”吴斌立即站起身。
而刚才还侃侃而谈的肖师兄此时却是像个小学生般正襟危坐，只敢悄悄的对吴斌比个大拇指以表示祝福。
而吴斌则是朝他笑着挥了挥手，然后跟着陈仙辉院士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这段时间学的怎么样？觉的超导有意思吗？”陈仙辉院士坐上位置后开门见山的问吴斌。
“嗯，比我想象中的更有意思。”吴斌点点头。
“哈哈哈，好，我就喜欢听到这样的回答。”说完陈仙辉院士从他的电脑包中将他的笔记本电脑取出，打开后操作了一番将屏幕转向了吴斌。
“这篇文章你读读看。”
“好的教授。”
吴斌点点头将电脑拉到了自己面前，开始阅读上面的文章。
【金属-超导体转变中平面与链间的elf掺杂过程】
看完标题的吴斌微微点头，这还是个挺前沿的课题，估计是教授去参加什么学术会议看到的，或者被别人推荐的。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窗外的天色逐渐变暗，但陈仙辉院士并没有要去催促吴斌的意思，而是也在办公室电脑上慢慢翻阅着文献。
直到月牙挂上空中，吴斌才意犹未尽的抬起头说道：“教授，我看完了。”
“嗯，谈谈体会吧。”陈仙辉教授关掉自己的电脑屏幕后直直的看向吴斌。
“很厉害的一篇论文，近段时间内准一维氧化铜链和二维过氧化铜链平面之间的关联问题一直是大家关注的焦点。”
“但我看了许多文章后发现尽管所有人都知道氧化铜链是一种重要的电荷储存装置，它也的确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实现氧掺杂水平具有超导性，然而对它温度驱动的金属过渡动力学的理解仍然不足。”
“但这篇文章采用的x射线吸收光谱和共振x射线散射技术就很有开创性，它揭示了最佳参杂过程中衍生的平面间轨道的重构是如何导致分子链中的空穴大量转移到平面上的，也就是自掺杂，这就很有意思了。”
陈仙辉院士听完微微一笑，“不错，这就是这篇文章的意义，其实以前我们的离子模型计算就表明局域的电荷转移构型在分子链种是非常丰富的，但你知道为什么总是很难观察到吗？”
吴斌思考了一下，回答道：“虽然它们的确出现在正常金属态下的光谱中，但处于超导状态下时，它们反而会被抑制，至于具体原因，之前我读的一篇钙钛矿铜率材料中高温超导电性基本机理就解释的很有新意，但我不知是不是适用于任何材料。”
陈仙辉院士听完眼睛一亮，开口道：“哦？你把那篇文章传给我看看。”
“好的，那教授您稍等一下，我出去把电脑拿进来。”
“嗯，去吧。”
等吴斌走出办公室，一直在外面等着的肖正瑞眼睛一亮，立马凑上去说道：“怎么这么久？是不是陈教授一直考不倒你，所以就一直不肯放过你啊？”
吴斌摇摇头，“没有，陈教授给我看了篇平面与链接间参杂过程的文章，很有意思，所以看久了点。”
“哦……这样啊，反正出来了就好，正好现在晚饭点，要不今天师兄做东，请你去外面吃顿好的怎么样？”肖正瑞竖起大拇指朝窗外指了两下道。
“感谢师兄的好意，但我还有一篇文章要发给陈教授看，估计是还要不少时间。”
“啊？是你的论文？”肖正瑞问。
“不是，是我看过的一篇文献，陈教授听完也感兴趣，所以就叫我发给他看看，估计看完还要讨论一下，所以师兄你先去吃吧，不用等我。”说完吴斌便拿起电脑回到了陈仙辉院士的办公室中。
“……”
“妈的……神仙打架。”
忍不住吐槽一句后肖正瑞默默离开实验室朝着食堂走去。
……
深夜，陈仙辉院士看完整篇文章后满足的点点头道：“这文章引用不高吧，还真亏你找的到。”
“是我关注的一位教授推荐的，我看完之后就觉得很有意思，所以印象很深。”
“好啊，能觉得这样的文章有意思说明你的确对超导有了比较深的理解，唉，倒是我这两年一直忙着实验和开会，看文献的时间却是少了许多，看来错过不少精彩的文章。”
吴斌点点头道：“毕竟理论和实验总是很难兼顾啊，专心对付一项的时候总会忽略另一项。”
“是吗？我看你好像就没烦恼嘛。”陈仙辉院士笑道。
“怎么会呢，前一阵做实验的时候每天我都只能草草的刷一遍各大科研网站，遇上感兴趣的课题也只好先存着，这不到现在还没读完呢。”
“哈哈哈，是吗。”笑了两声后陈仙辉突然看着吴斌道：“吴斌，我再给你布置个课业怎么样？”
“教授请说。”
“以后你看到有趣的文献时也给我邮箱发一份，我相信你的眼光。”
吴斌听完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没问题，教授。”
陈仙辉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站起身问吴斌道：“肚子饿了吧？”
“刚才和教授讨论的时候还没怎么觉得，现在教授一问，我还真有些饿了。”吴斌揉着肚子说道。
“是该饿了，这都聊多久了，来，跟我走，我带你去开个小灶。”
“小灶？在哪？”
“这你别管，跟我来就是。”
于是乎吴斌便跟着陈仙辉院士一路走出实验室。
……
“就是这了。”陈仙辉院士停在教职工餐厅门口对吴斌说。
其实走到半路吴斌就猜到了，但还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了一声。
“进去吧。”陈仙辉院士大手一挥，走在前面带路。
ps：第三更，开始有点头疼了，补充点糖分去。
话说有大家看过那个《阿塔丽战斗天使》没，看评分两极分化挺严重的，各位书友觉得值得一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