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7章 你变了
“叶子弈，你快来看，这里看下去好美！”
见到杜菀儿几人出现，齐馨欢快地上前，直接拉了叶子弈就到了视角最好的地方。
“叶哥哥来了……我好开心……”
郑云宵继续在那里阴阳怪气的。
“郑云宵，你再废话，小心我去跟拓跋茵儿和周清儿说，你说她们俩的坏话！”
齐馨瞪了一眼郑云宵，威胁地说道。
郑云宵赶紧闭嘴。
好吧，活了近二十年的他，现在也有了死穴了。
那就是拓跋茵儿和周清儿两个姑娘。
他倒是仔细想过跟这俩姑娘的问题的，但最后理不清，就不去想了。
导致他见到两人就跑得远远的。
“看到那边那片海没有？那处海的海边就是咱们的造船基地，也是泰州这边的水兵训练基地。”
杜菀儿上前，给齐馨和叶子弈说道。
“啊？看起来好远。菀儿，我祖父是不是在那里啊？今天咱们能见到不？”
齐馨目测了一下距离，十分遥远了，感觉要走好久好久才能到。
“你傻……”
郑云宵呀字还没有说出来，被齐馨威胁的眼神一瞪，直接闭嘴了。
“齐爷爷不住在那边，他住在飞虎寨。从飞虎寨下去，平常的速度只需要一个时辰就可以了。”
杜菀儿失笑道。
她也是对这两人无语了。
比起叶子弈来，郑云宵倒像是齐馨的欢喜冤家。
但杜菀儿看得出来，这两人就拿对方当兄弟和姐妹，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的。
“那现在去飞虎寨还有多久？”
齐馨问道。
“这个悬崖边的栈道走过去了就是了。栈道上面没有机关陷阱，但畏高的人最好是不要往下看，不然腿都会散的。走吧，咱们先过去，你要是不畏高，在栈道上看到的风景会更美的。”
杜菀儿答道。
“哦，好的。叶子弈，咱们走吧！”
齐馨一直拉着叶子弈的手，紧紧的不放开。
刚刚跟郑云宵追了一路她也想明白了。
她跟叶子弈互相坦白了心意，双方家长也都挺赞成他们俩的事情的，只是他家祖父难搞一些，但她相信叶子弈，最后会得到她祖父的肯定的。
所以，他们都这样了，牵手很正常的。
她之前看到菀儿跟王爷没成亲之前也爱手拉着手。
郑云宵又想说齐馨了，但一想到那令人头疼的两个姑娘，他就把到嘴边的揶揄的话给咽了下去。
齐馨跟叶子弈两人都不是畏高的人，所以，在栈道上也看到了美丽的风景。
杜菀儿跟赵衍也难得出来，难得欣赏风景，也放慢了速度，好好感受这飞虎寨所在的山的美丽风景。
郑云宵走在最后，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前面全是两两成对的，就他孤家寡人一个，他是不是显得有些多余了呢？
“臭小子，你叹气作何？羡慕我们几人，你也可以带着你的拓跋茵儿和周清儿来啊！”
赵衍心情甚好，看着唉声叹气无精打采的郑云宵，忍不住揶揄道。
“小舅舅，你变了！”
郑云宵惊讶道。
第2568章 我没有喜欢男人
“怎么，本王作为舅舅，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不应该？”
赵衍一秒恢复正常，一脸严肃地看向郑云宵。
“不是，舅舅，你怎么能跟齐馨那丫头一样笑话我呢？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女人的。”
郑云宵有些委屈地道。
“哈哈哈，郑云宵，你不喜欢女人？难道你喜欢男人？”
齐馨在一边无情的嘲笑。
“云霄，你真喜欢男人啊？以前阿衍就跟我说，京中盛传你喜欢男子，因为你觉得世上没有女人的美貌胜过你！”
杜菀儿也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
“对对对，菀儿，他就是这么自恋。”
齐馨立马附和道。
“小舅妈，你怎么也这样？我没有喜欢男人，你可别听那些人谣传。我这是专门选小厮在身边，不好看的，能配得上给我当小厮吗？我不选丫鬟，那是我觉得女人麻烦！”
郑云宵辩解道。
“菀儿，他说女人麻烦。我们要不要麻烦给他看一下！”
齐馨看向杜菀儿道。
“好！”
杜菀儿点点头。
“别别别，二位姑奶奶，放过我吧！现在我就是一小兵，空气，空气。我不打扰你们恩爱了，咱们继续走，继续走！”
郑云宵连忙后退几步求饶。
……
一路上都很热闹，以打击郑云宵为乐，感觉没走多久都到了飞虎寨这边。
“属下见过王爷，王妃娘娘，小郡王！”
下了栈道，就有人上前来打招呼了。
是飞虎寨里安排在这边值守的两人。
虽然飞虎寨四周很隐秘，但山下有个秘密的造船基地，齐国公还是安排了人在各个入口处值守的。
“嗯，起来吧！这位是齐国公府的姑娘，这位是定远侯府的世子。”
杜菀儿让两人起身，然后给他们介绍齐馨和叶子弈。
“见过叶世子，见过齐姑娘！”
两人赶忙给两人行礼。
“壮士，别多礼，我祖父呢？在寨子里没？还是在山下？”
齐馨激动地道。
她没想到这栈道一过就直接到了飞虎寨，这看起来是两座山了。
亏得她刚才还以为离飞虎寨会很远，离山下大海很远。
“回姑娘的话，国公爷他正在山下，属下这就去就请他回来！”
齐馨这声壮士一叫，这俩山贼立马对她好感飙升。
果然是国公爷的孙女啊！
这爽朗的性子，完全一模一样啊！
“远吗？不远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齐馨忙道。
“带齐姑娘去吧，她也有半年没见到齐爷爷了。”
杜菀儿说道。
“王爷，菀儿，我跟馨儿一起去吧！”
叶子弈道。
“我也要去！”
郑云宵是个坐不住的，跟着说道。
“秦叔在寨子里还是在山下？”
杜菀儿见大家都去，于是问道。
“回娘娘的话，五当家的在寨子里，刚回来。”
山贼答道。
“好，那你们先带齐姑娘和叶世子小郡王去山下。”杜菀儿点点头，然后看向齐馨几人道，“我跟王爷先去寨子里，一会儿下山来找你们。”
“好的。”
齐馨使劲点头。
她是真的快有半年没见到家中的老头子了。
第2569章 到达
真的是十分想念的。
在入口大家分开了，杜菀儿跟着赵衍朝着寨里走去了。
离他们上次来飞虎寨已经快过去半年了，这半年里，飞虎寨的变化很大。
现在快到午时了，寨子里已经升起了炊烟，外面人很少，大多应该都在山里的训练场训练。
“王爷，娘娘！”
才到寨子门口，便见到秦礼手里拿着东西出来，他见到杜菀儿几人，都非常吃惊。
杜菀儿跟赵衍他们过来并没有提前说时间，只说了在出征之前会过来。
“属下秦礼，见过王爷，见过王妃娘娘！”
秦礼确定的确是两人之后，又认真地行了一次礼。
“嗯，屋里说。”
赵衍对秦礼点点头，然后拉着杜菀儿往寨子里走去。
这会儿，除了轮班做饭的几个人以外，寨子里就没有其他人在了。
来到寨子里的议事厅，秦礼又前往厨房让人准备茶水。
“秦叔，秦姨让我给你带了些东西过来。她很想过来的，只是，现在她要打理苏府后宅的一切，就只能拖我带东西给你，还有一封信。”
杜菀儿说着，便让流光把东西交给秦礼。
秦礼接过东西手都是抖的。
快二十年了。
他有快二十年没有见过自己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的嫡亲姐姐。
“秦叔，秦姨现在很好。过段时间，她就会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大舅母了，现在外祖母也把后宅的一切都交给她打理的。她身体也很好。秦叔若是想见她，这次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回京的。”
杜菀儿见秦礼这样子，又说道。
“多谢娘娘！属下这次就不去了，待战胜而归那天，属下再回去见姐姐！”
秦礼回过神来，说道。
“也行。秦姨知道你过得好，她也很放心的。”
杜菀儿点点头，说道。
“王爷和娘娘稍等，属下先回房把东西放下了再过来。”
秦礼把包袱搂在怀里，抱歉地说道。
“嗯，你看完信再过来也没关系的。反正我们也要等齐爷爷来了才开始说事。”
杜菀儿道。
她先过来，本来就是打算把东西先交给秦礼的。
在她心里，对于秦礼跟秦姨娘这姐弟两是十分同情的，她想让秦礼先看到东西，先开心一下了来。
秦礼出去之后，厨房的人就端了茶水过来。
只是飞虎寨这里全是汉子，没人吃点心，连水果都是山里的野果，一般是不摘回来的，直接在山里摘下来就吃了的。
所以，端茶水的人还有些不好意思。
只不过，杜菀儿跟赵衍一点都不嫌弃。
杜菀儿让凤彩先去整理一下他们晚上要休息的房间，顺便给齐馨也整理一下。
郑云宵和叶子弈就跟其他人一样，睡大通铺就行了。
两人喝过了茶水之后，秦礼就过来了。
很明显，他已经看过了信，眼睛圈红红的，哭过了。
杜菀儿知道秦姨娘让她带的东西是什么，两双鞋子，还有一个平安符，是秦姨娘亲手做的，亲自去白龙寺求的。
白龙寺现在已经重新开门了。
第2570章 好兆头
杜菀儿他们回京之后去了一趟白龙寺的，跟里面的小和尚，以及那些武功全无的大和尚交谈过。
白龙寺重新开门，以后京城以及周边的人都可以去烧香拜佛。
秦姨娘是白龙寺重新开门的第一天去的，早早的就去了，然后求了两个平安符，一个是给她儿子苏宸的，一个就是给秦礼的。
她倒是想过给杜菀儿和赵衍也求一个，但想着两人的身份以及她自己的身份，她还是没有这么做。
“多谢王爷和王妃娘娘，让属下能与家姐有再次相见的机会。”
进屋之后，秦礼再一次给两人鞠躬表达谢意。
“秦叔，你真的不用谢我们。快坐下吧！”
杜菀儿无奈地笑道。
“坐下吧！”
秦礼还想说什么，赵衍开口，他就只有坐下了。
对赵衍和杜菀儿不熟悉的人，他们都会以为赵衍是比较严肃的人，杜菀儿要和蔼一些。
所以，一般情况下跟杜菀儿说话比较多，赵衍说话了，他们是绝对不会违背命令的。
“你把目前飞虎寨这边的人拟出一份名单来，一会儿要进行编队。”
赵衍道。
叶一生是编好了队伍的，杜菀儿跟赵衍过来，就是直接执行的。
……
午时，寨子里的人回来了，齐国公也跟着齐馨他们一起到了。
在山寨里吃饭的，就只有那么些人，还有大部分在山下海边是有住处的。
“老臣见过王爷，见过王妃娘娘！”
齐国公看起来越来越年轻了，感觉声音都要比之前大一些了。
“国公爷请坐，先坐下吃饭。吃过之后，再谈正事。”
赵衍道。
齐国公坐了下来，齐馨就坐在他的旁边。
杜菀儿几人跟着大家一起吃大锅饭，也没让单独开小灶。
但秦礼刚刚却是让人快速去山里弄些野味，打算晚上好好让他们吃一顿的。
吃过饭之后，几人便到了议事厅。
“王爷，出征的日子都定好了吗？”
齐国公是个急性子，坐下之后便开口问道。
之前赵衍说的，出征之前会来飞虎寨，现在来了，说明就要出发了。
“嗯，已经定下了，二月二本王跟王妃带领大军从京城出发，走水路去江南。本王这次过来，一是看看战船的情况，二是分编飞虎寨这边将士的队伍，三就是来跟国公爷确定一下出征的时间，以及国公爷这边派出的将领。”
赵衍言简意赅。
“二月二，好兆头啊！”
齐国公拍了一下大腿大声地说道。
“王爷，飞虎寨这边的将士，老臣认为，做主将的，可以由秦礼来担任。战船二百艘，已经全部制造完毕，并且已经试航成功。根据王爷的训练计划，飞虎寨这边所有将士的水上作战能力大大的提高了，下午王爷可以跟老臣去看看演习。正好今天下午老臣让大家分队进行演习的。”
齐国公接着道。
“下午？”赵衍摸了摸下巴，然后点头道，“本来下午的计划是编队的，但既然有演习，那就晚上编队。晚上所有人到山下的海边，进行编队。”
第2571章 战船
齐国公又跟赵衍汇报了一下飞虎寨这边的情况之后，便带着杜菀儿和赵衍他们几个下山去了。
晚上飞虎寨所有的人都会在山下吃饭，然后进行编队。
这边加上飞虎寨那百来人，一共有近五万的队伍，全部都是去年赵衍和杜菀儿回去之后陆续过来的。
叶一生的分编队伍计划是打算把飞虎寨的人作为前锋来用的，他也知道这边大概的人数，只是具体的带队没有确定而已。
他把飞虎寨这边的分成了四支队伍，杜菀儿跟赵衍过来，就是确定这四支队伍的将领以及人员的分配的。
山下，海边。
杜菀儿和赵衍之前来过这个海边的，那时候，这片海岸还十分的安静，但现在这边已经完全热闹起来了。
山下的将士已经知道衍王和衍王妃来了，一个个在沙滩上站好了队。
杜菀儿他们下来看到的将士，就像是一颗颗挺拔的树干一般，立在沙滩上。
精神面貌极佳。
“都准备好了吗？”
齐国公招手，跑过来两个人，他问道。
“国公爷，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进行演习。”
两人齐声答道。
杜菀儿认出来了，这跑过来的两人其中一个是飞虎寨之前的大当家的，看起来稳重更加深沉，稳重了。
另外一个是她不认识，应该是赵衍后面派过来的人。
“好，马上分队，上船等候指令！”
齐国公点头道。
“是！”
“是！”
大当家的跟另外一人应声之后跑了回去。
然后队伍就有了变化，分成两部分，每一部分应该有两万多人。
这次的演习，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上船。
两边的船只一样，兵器一样，人数一样。
每个队伍有两艘大船，这大船可容纳三千人。
然后各有两艘能够容纳一千多人的战船，两艘装有兵器的小船。
也就是说，两支队伍分别派出一万人，其中有作战的，有管理兵器的，有控制船的方向的。
泰州府这边的两百艘战船已经运了一百艘往江南那边去了。
其中五十艘可容纳三千人的大船，有三十艘留在江南福州海岸，有二十艘会赶往西凉海岸，到时候西凉那边会有人开船前往海岛旁边的无人岛，这二十艘是运送粮草以及兵器过去的，顺便带点人过去。
西凉那边已经传回消息了，海岛暂时并没有出征的计划，但却增加的海岛的防备，爪哇国的人也有一部分在海岛上，也就是说在等着赵衍他们打过去。
其他有五十艘容纳一千多人的战船全部停留在福州海岸。
杜菀儿跟赵衍他们跟着齐国公一起去往海边。
不参加演习的将士也会乘船跟着去观看。
杜菀儿他们跟着上了一艘容纳千人的大船，在船往演习地点行进的过程中，杜菀儿去看了一下船上的环境。
休息的地方是大通铺，一共三层，上面两层是休息的房间，下面装兵器和粮食的房间。
甲板十分宽敞，船边的围栏也是用铁制作的。
第2572章 演习
杜菀儿对于这战船十分满意，达到了当初小鲤所说的样子。
据她所知，她那个时代的历史上，是能够做出容纳三千人的大船的，只是大燕没有。
大燕有海禁，而且好多年没有船只在海上航行过了。
大燕的船只所航行的路线就只有运河和燕江等比较大的河川，最多也只能容纳一千人那种。
小鲤根据大燕目前所能够拿得出来的东西设计的，工部的匠人根据它的图纸完美的制造出来了。
每一个地方都跟小鲤所表述的图纸上的一样。
杜菀儿走完了整条船，便跟着赵衍到了甲板上，等着看演戏了。
未时正点，演戏正式开始。
双方的将领分别是大当家的和刚才跟齐国公说话的那个人。
将士们的配合，以及将领的判断，让这场演戏看起来十分精彩。
要是再加上火炮的话，就更加的完美了。
但这是演戏，用上火炮肯定是不行的。
到了酉时，整场演戏才分出胜负来，然后所有的船只回岸边。
秦礼也已经把编队的人员全部统计出来了，他整个下午做的就是这个工作了。
他作为飞虎寨这边的近五万人的主将，一共把这近五万人分成四个队伍，每一队有一万余人。
每一队的将军分别是愿飞虎寨的大当家的孙浩，二当家的彭二，以及赵衍军中的顾缝胜，崔闵西四人，他们依次带队一，二，三，四号大军。
刚才参加演习的就是大当家的孙浩带领的一号大军和崔闵西带领的四号大军。
这一二三四号是叶一生布置的先锋队伍，福州那边杜威所带领的队伍会从五号开始排。
赵衍打算带兵二十万，所以一共会有二十号大军。
编队很快就完成了。
秦礼上午的时候已经让人去准备了酒，本来准备的野味是单独给赵衍他们吃的，结果赵衍看演习看得心情挺好的，让流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大车的肉。
全军在海边吃烤肉，喝酒。
别人不知道这肉从哪里来的，但杜菀儿却是知道的，这就是从她的空间里拿出来的，还让空间里训练的将士处理好了的，拿出来就烤。
当然，大家也不会怀疑赵衍和杜菀儿什么。
特别是流光，他早就知道，在王爷王妃身边，很多东西，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王爷王妃能够告诉你的，自然会告诉你的，不能告诉你的，问了，那就是冲撞了王爷和王妃了。
这一晚，泰州的将士们被赵衍和杜菀儿打了鸡血一般，心中斗志昂扬，怀着一颗要灭掉一个岛的心，准备出发了。
夜深了，在山上休息的人才一起上了山。
……
第二天，正月二十八，杜菀儿跟赵衍在齐国公的带领下又看了可容三千人的大船，以及运送兵器和援兵的小船。
下午，又看了二号军和三号军的演习。
四支队伍的能力都差不多，齐国公这半年来把这批人分配得十分均匀，让赵衍省了不少的事儿。
第2573章 只能我说
正月二十九一早，杜菀儿他们就启程离开飞虎寨了。
一天的路程，赶到京城的时候刚好三十的晚上，再准备一天，二月初二就要出发了。
上了官道没多久，就被苏老爷子他们追上了。
“外祖父，外祖母，小舅舅！”
杜菀儿这次喊小舅舅可就是名正言顺了，叶一生已经正式记入了苏家的族谱，而且，他跟顾寻燕的亲事也已经记录了。
就只是他们成亲的时间还没有定下来。
“事情都办好了吗？齐家老头不跟着你们一起回京？在山里玩得不亦乐乎了？”
苏老爷子笑呵呵地道。
他心情很好，只要有眼睛都能够看得出来。
“苏爷爷，你这么说可不对，我祖父那是在做正事，不是玩！”
齐馨忍不住为自家祖父打抱不平。
“哟，忘了你个小丫头也在了。看来老头子我这一路上可得长点心才行，不然要被你这小丫头给说了！”
苏老爷子哈哈大笑道。
“外祖父，没事的，齐爷爷有孙女帮他忙，你这不是有个外孙女在吗？”
杜菀儿立马道。
“嗯，对对对，我这不仅有外孙女，还有一个能制住齐家小丫头的外孙呢！哈哈哈哈，齐家小丫头，你现在是还要帮着你祖父吗？”
苏老爷子看到一边的叶子弈，然后揶揄道。
“你这没正行的老头子，别逗馨儿了！”
苏老夫人看着齐馨那一脸纠结的样子，拍了一下苏老爷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老爷子开心极了。
最近这段时间，特别是把叶一生记上了族谱之后，苏老爷子这心情一直都很好，动不动就开怀大笑。
苏老夫人白了他一眼，拉着杜菀儿和齐馨就上了自己的马车，顺便叫上了凤彩。
“菀儿，馨儿，我跟你们讲，这老头子这两天啊，得了狂笑症，你们少跟他聊天！”
上车之后，苏老夫人就吐嘲道。
杜菀儿跟齐馨都忍不住笑了。
苏家这二老感情很好，这些年又一直在外寻找女儿，走哪儿基本上都是一起的，京城里还流传着他们动人的爱情故事呢！
别看苏老夫人动不动就要吐嘲老爷子几句，但真正遇到别人说老爷子的时候，她又要反唇相讥了。
她就是那种典型的我的男人我说得，其他任何人都说不得的。
“外祖母，外祖父认了小舅舅肯定很开心。你就让他笑吧，等过两天小舅舅跟着咱们出征的时候，你就可劲的打击他就行了。”
杜菀儿乱出主意道。
“对对对，苏奶奶，苏爷爷就该这么打击着。咱们出征至少半年，这半年啊，你就可劲的说他，让他得意！”
齐馨也跟着道。
“你们这俩丫头出的什么主意？这可不成，现在老头子这么高兴，等阿生出征了，我已打击，万一老头子乐极生悲了怎么办？不行不行！”
苏老夫人摆手摇头道。
齐馨跟杜菀儿对视一眼，都笑出了声来。
两人可都是知道苏老夫人的性子的，故意这么说的呢！
第2574章 我不哭
一路说说笑笑，正月三十的下午就到了京城。
到了之后，赵衍回了一趟家便出去了。
杜菀儿也把杜小弟的东西收拾好，往苏家送去了。
这次杜小弟答应了去苏府住了，住到他们战胜而归的时候。
本来他还是不想答应的，但杜菀儿说动了齐小八，让齐小八跟着劝，不知道齐小八是怎么劝的，杜小弟就答应了。
“姐，你放心吧，我隔几天就会回家一趟，看看家里的花儿树儿的。”
去苏家的路上，杜小弟保证道。
“你是想找小八玩吧！别担心家里的花花草草的，有王管家他们看着的。你就记得每天多吃点饭，然后别调皮，多多关心外祖父外祖母就行了！姐姐对你没什么要求，只要个头长高了，身上多长点肉，越看越俊就行了！”
杜菀儿摸摸杜小弟的头，笑说道。
“姐，你不让我好好念书吗？”
杜小弟眨巴着一双跟自家娘亲姐姐很像的大眼睛，疑惑地问道。
“因为，我知道我弟弟很聪明啊！这个不用姐姐提醒他都会好好念书的。”
杜菀儿笑答。
“嗯，姐姐果然很了解我！”
杜小弟一本正经地道。
杜菀儿扯扯嘴。
好吧，姐是骗你的！
在杜菀儿看来，两个弟弟都是吃过蓝色果子的，而且大燕的这个学堂，一不小心就把人教成书呆子了。
让杜菀儿选择的话，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够成为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并且身体健康长得俊俏的好小伙。
“姐，爹娘还有哥到时候都会跟着你一起回来吧？”
杜小弟拉着杜菀儿的手，有些伤感地问道。
有半年没见到爹娘了，他还是很想念的，虽然平常一个月都要通两封信。
“嗯，会一起回来的。”
杜菀儿很肯定地点头。
这一刻，她是十分心痛他们家这个“留守儿童”的。
“姐，你也要答应我，一定带着爹娘哥哥回来哦！姐，你不知道，其实我一点都不想你去，我想你在家陪我。”
杜小弟低下头，说道。
杜菀儿笑着把杜小弟搂到了怀里，拍拍他的背，道：“很快的，姐姐和爹娘他们很快就回来的。小弟在家好好吃饭，等爹娘回来了，让他们看看，小弟长高了，长大了。”
“好，好。我是小小男子汉，我不哭，我不哭。”
杜小弟窝在杜菀儿的怀里，说着不哭，但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杜菀儿又好笑又感动，被杜小弟感染得自己也流下了眼泪。
很快，马车便到了苏府。
杜菀儿给杜小弟擦干了眼泪，然后给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裳，就牵着他下了马车。
“民女见过衍王妃娘娘！”
下车之后，马车旁边便下来一个姑娘，看起来跟杜小弟一般大，但却十分沉稳。
“你是？”
杜菀儿看着这个小姑娘，长得挺可爱的，但就是记不起这是谁了。
从穿着打扮上来看，这姑娘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而且在苏府所在的这条街上出入，应该也是哪个官员府上的。
第2575章 高明希
就是不知道是官员府上的姑娘，还是亲戚家的。
杜菀儿没有发现，杜小弟在见到这个小姑娘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回娘娘，民女是户部尚书高勤的幼女，高明希，今年九岁，跟杜小公子是同窗。明希也是正月才从辽东府回来的，前几年母亲去世，民女跟哥哥在辽东替母亲守孝。”
高明希淡定地说道。
“高姑娘节哀！”
杜菀儿抱歉道。
她听赵衍说起过，现在的这个户部尚书跟爱妻关系很好，只是前几年高夫人因病去世了，高大人差点辞官了。
去年被赵衍找了回来，今年他的孩子也全部跟着回京了。
高大人只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大的是儿子，十四了，跟杜朗差不多年纪。小的是女儿，就是眼前这位小姑娘了。
“谢娘娘关心。民女就不打扰娘娘了，民女告退！”
高明希给杜菀儿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小弟，你同窗，你怎么不跟她说话呢？”
杜菀儿拉着杜小弟转身，低头问道。
“不，不熟。”
杜小弟结巴道。
杜菀儿挑挑眉，她家可爱的小弟怎么突然变结巴了？
然后一想，刚才那位高家小姑娘，长得很漂亮的哈，她家小弟这是被人家美貌给吸引了，然后害羞了？
呃……
古人果然早熟。
她没再说什么了。
有个青梅竹马长大的小姑娘，对于她家小弟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
杜小弟年纪还好，她还是不要大惊小怪了，免得误导了。
而且，她觉得这次齐小八之所以能够说通杜小弟，估计也是用这个小姑娘来做借口的吧！
就算齐小八不说，她猜她跟杜小弟多说几次到外祖家住，杜小弟也是愿意的。
杜小弟心不在焉的，杜菀儿也在想自己的事情，姐弟俩就这样牵着手，一路走到了松柏院。
“你们姐弟俩这是在想什么呢？怎么都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还没走进松柏院，便遇到了苏老爷子，他一脸疑惑的看向两人。
“外祖父，小弟他是在想爹娘和大弟呢！他也舍不得我。”
杜菀儿说道。
“哎哟！我的宝贝小外孙，可别难过，你爹娘兄姐最多半年就回来。有外祖父外祖母还有两个表哥陪你，别难过，别难过！”
苏老爷子赶忙牵过杜小弟的手，拍着他的小脑袋安慰道。
“外祖父，我不难过！我喜欢外祖父这里，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
杜小弟仰头，给苏老爷子一个灿烂的笑容。
杜菀儿：“……”
是喜欢隔壁尚书府的小高姑娘吧！
“嗳，好小子！走走走，咱们进去看看你外祖母给你布置的房间，肯定让你满意。”
苏老爷子听杜小弟这么说，自然是心情愉悦的，开心地拉着他往院子里去了。
杜菀儿笑着摇摇头，也跟着进去了。
杜小弟住在苏府，是跟着二老住在松柏院的。
他过来，他的书童玉龙也跟着一起过来，这两年玉龙也有很大的变化，跟以前那个小可怜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第2576章 那又如何？
玉龙跟玉珠姐弟俩给杜菀儿做事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杜家人都没有拿他们当外人看。
但越是这样，姐弟俩越知道感恩。
他们还求了杜威跟苏氏赐姓，成为杜家的第一代家奴。
杜菀儿本来还打算给放了两人，让他们当普通百姓的，但这姐弟俩就是不愿意。
所以，没有办法，她只有妥协了。
现在玉龙跟玉珠已经叫杜玉龙和杜玉珠了。
虽然杜菀儿最后答应了他们，但杜菀儿也说了，只要他们一直保持现在这样，以后他们想什么时候变成良籍就什么时候变。
杜玉龙很有念书的天分，杜玉珠在乐园做事也非常能干。
他们最后会不会一直是杜家的家奴，这就要看杜威这个当家人以及杜家的下一代当家人怎么做了。
晚上在苏家吃了晚饭过后，杜菀儿又被苏老夫人拉着念叨了一阵，才离开的。
苏老夫人对这个外孙女担心得很，本来她还想去江南看望苏氏的，但这次杜小弟要住在苏家，她又走不了了。
……
回到家，赵衍还没有回来。
杜菀儿自己先洗簌了，躺在床上等赵衍。
结果，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在吃棉花糖，结果，一口咬下去她听到了赵衍的闷哼声。
一睁眼，赵衍的大脸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赵衍的嘴唇一个牙印。
“呃……阿衍，你这嘴怎么了？”
杜菀儿眼珠子一转，有些心虚地问道。
“你想知道吗？”
赵衍一双眼睛充满了遇火，舔了一下嘴唇上的血。
“咕隆。”
杜菀儿被他这一动作给勾引到了，情不自禁的吞了一口口水。
“唔，阿衍，阿，衍，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在，做梦……”
杜菀儿还没来得及摇头，嘴便被赵衍给堵住了，断断续续地出声为自己辩驳。
“嗯？做梦都在咬我？很好，现在我真人出现了。”
赵衍移开自己的唇，在杜菀儿耳边轻声说道。
他温热的气息吐出来，吹动了杜菀儿耳边的发丝，也撩动了杜菀儿那颗心。
一番**之后，两人穿好衣裳，整理了一下头发进了空间。
不管怎么折腾，每天必备的训练闯迷雾他们都没有落下的。
一系列事情做完之后，两人在空间里睡了个好觉。
“菀儿，齐安王要娶王妃了！”
休息好之后，两人来到七彩树下，赵衍坐下，喝了一杯水之后说道。
“嗯？是周清儿的继妹吗？”
杜菀儿一愣，然后问道。
她记得周清儿就是因为继妹被送到了老齐安王妃身边，家里人打算把她送到长公主府而跑路的。
“嗯，没错。”
赵衍点点头。
“那我一会儿去告诉清儿。”
杜菀儿点点头，然后就没有再问了。
赵衍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看向杜菀儿道：“菀儿，我担心这次去江南，齐安王会找你。他以为你是之前救他的那个杜菀儿，他这人性子比较倔。”
“那又如何？他找我，难道你就看着他就来纠缠？”
第2577章 这就是命
杜菀儿笑问道。
“当然不会。只不过这一次有老王妃求情，咱们得带着他上战场。战场上的事，谁说得清楚呢？”
赵衍摇摇头，道。
“带他？为什么呀？还是老王妃请求，老齐安王妃不就是只有他一儿子吗？她舍得？”
杜菀儿不解地问道。
“老齐安王妃就只有他一个儿子，但齐安王却是有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的。”
赵衍一脸无奈地道。
“那不就更应该让他在家里待着吗？要是出什么事了，齐安王府不就是别人的了？”
杜菀儿更是不解了。
“她这应该是赌一把吧！她希望齐安王跟着我，出去立功，以后有我看着，她儿子自然就能安然无恙了。”
赵衍叹了口气。
其实，就算是齐安王不立功，他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当初老齐安王可是帮过赵衍的忙的，赵衍是个重情的人。
“这思想，还真是……”
杜菀儿听后哭笑不得。
“上一次镇北王造反的时候，齐安王不是带走了五万人吗？这一次，他就是打算带着那五万人跟着咱们出海的。
经过半年多的训练，他手下那五万人已经跟当初不一样了。
至于齐安王府其他人，他是打算留下来保护老齐安王妃的。
他们的婚礼定在二月初十，咱们的队伍差不多也是那两天到达江南的。”
赵衍道。
“成亲之后就走？他这亲成的……”
杜菀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古代的男人可真是一言难尽啊！
“跟周家女成亲，他不过是为了给老齐安王妃一个交代而已。”
赵衍道。
“唉……阿衍，你说，为什么不能自由恋爱呢？为什么非要父母之言媒妁之约呢？两个人都不认识，怎么就能够过下半辈子呢？”
杜菀儿感叹道。
“自由恋爱有自由恋爱的好，父母之言有父母之言的好。在我看来，婚嫁这件事，最重要的还是要靠缘分。你想啊，就算是自由恋爱，两个没有缘分的人，哪怕再相爱，最后他们还是无法相守。但有那个缘分的，不管是自由恋爱还是父母之言，命运最终都会把他们连在一起的。你看咱们，哪怕是跨过了上千年，跨越了不同了时空，最终，命运也把咱们连在一起了。所以，感情这件事，看缘分。”
赵衍拉过杜菀儿的手，说道。
“你说得没错。但也有好多人是因为父母之言成亲之后而不幸福的。有些人，也许这一辈子都没有感受过另一半的爱。所以……”
“所以，这就是命。菀儿，咱们不说这个了。”
赵衍打断杜菀儿的话，说道。
他知道，再这样跟杜菀儿说下去，不知得说多久。
这个话题是无解的，的确是各有各的好。
“好吧！你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杜菀儿也知道，跟赵衍争这个是没有意义的。
“嗯，还有事想跟你说，你听了之后可千万别激动。”
赵衍拉着杜菀儿的双手，轻声说道。
他表情太过认真，让杜菀儿也不由得提起了心来。
第2578章 邱皇后没了
“皇后她去了。”
赵衍叹了口气，道。
“什么？！”
杜菀儿一惊。
“菀儿，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赵衍拍拍杜菀儿的手，安抚道。
他知道，杜菀儿对邱皇后的印象很好，杜菀儿刚到京城被叫进皇宫，邱皇后对杜菀儿表露出善意，让她一直记得的。
“我也是刚才才收到的消息，就在今天下午，邱皇后没了，连带着她肚子里的胎儿，也跟着没了。”
赵衍又道。
“为什么会这样？”
杜菀儿冷静地问道。
“报信的人说，上午邱皇后见天气好，便在院子里散步。不知怎么的，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的赵突然出来了，还和颜悦色地跟邱皇后说话。两人就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聊天，相谈甚欢。跟在邱皇后身边的丫鬟说了，看得出来邱皇后是真的很高兴。
中午他们夫妻俩还一起吃了饭的，赵对邱皇后十分体贴。
下午赵还陪着邱皇后一起午睡。睡醒了之后，扶着肚子月份大了的邱皇后去逛园子。
园子里有个荷花池，就在邱皇后身边的宫女去给她拿东西回来之后，赵跟邱皇后一起掉入了池子中。
最后赵昏迷不醒，但邱皇后没了。
赵醒来后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跟任何人说话，所以，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赵衍皱眉把情况说了一遍。
“是赵把邱皇后推下去的吗？”
杜菀儿立马问道。
“不知道。因为当时邱皇后身边的宫女去拿东西去了，就离开了那么一会儿，没想到会发生意外，所以，也没有让人在她离开的时候过来看着。”
赵衍摇头。
“阿衍，邱三哥和邱家的人知道吗？”
杜菀儿又问。
“不知道，现在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出来。我跟云王兄商量了一下，还是等问清楚赵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再来确定要怎么发布这个消息。”
赵衍道。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现在去，还能在出征之前赶回来。我有办法让赵开口说话。”
杜菀儿道。
“好，我也想跟赵好好聊聊，他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赵衍点点头。
他本来就打算去一趟山庄的，跟杜菀儿说这事，也就是打算问杜菀儿要不要去的。
只是他知道杜菀儿对邱皇后的感情，而且他们又才从泰州回来，他想让杜菀儿好好休息一下了来，所以，这个时候才说这件事的。
“走吧！”
杜菀儿心念一动，两人便出了空间。
换上一身劲装之后，让人叫上了流光和凤彩，连夜赶路朝着山庄去了。
从京城到皇家的那个山庄，快马加鞭的话，需要四个时辰的时间。
正好，杜菀儿几人身手了得，座下的马匹也是从空间里拿出来了，应该还能快上一些，在上午的时候就能够到达山庄那边的。
辰时末，四人到达了这个皇家山庄。
山庄的周围重兵把守，见到赵衍跟杜菀儿来了，领头人忙上前行礼。
然后带着他们朝里面去了。
第2579章 真傻
“见过王爷，王妃娘娘！”
一路走过，遇到的人都停下来行礼。
赵衍直接理都不理，杜菀儿还对着大家点点头。
很快，领头的人便把带着赵衍跟杜菀儿来到了赵的住处。
“奴才见过衍王殿下，见过王妃娘娘！”
小德子站在门口，看到赵衍跟杜菀儿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开门！”
赵衍瞥了一眼小德子，沉声道。
“王爷，皇上他把门锁起来了。”
小德子一脸为难地说道。
赵衍看了一眼紧锁着的大门，然后一脚，直接把门给踢开了。
“哐当”一声响。
“你们在外面守着。”
赵衍牵着杜菀儿往里面去了。
屋里的光线比较暗，小皇帝在窗户上面罩着比较厚实的布。
“皇叔，皇婶，你们来了！”
赵像是知道杜菀儿和赵衍会过来一样，并没有诧异。
赵坐在床边的，在床上，躺着的就是邱皇后。
邱皇后是昨天下午死的，这会儿还没有到一天。
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脸上的妆容也是才上好的。
赵在这里守了她一夜了。
“究竟发生了何事？”
赵衍没想到赵守在邱皇后身边。
“皇叔，皇后为了救朕，跟朕一起摔入了池子里。她走了，她带着朕的孩子走了。”
赵起身，许是坐久了突然站起来一下子没站稳，他还差点摔倒了。
“我觉得活着没意思了，昨天跟皇后好好地相处了一上午，本来想利用跟着她没有看管我，谁知道，她会不顾一切地救我。皇叔，我该死，我该死！”
赵的眼睛通红，说出的话听着十分悲愤，但眼泪却是怎么也流出来了。
想必是昨天哭了一夜吧！
“你的确该死！”
赵衍上前，狠狠地给了赵一拳。
赵被打飞，撞到了墙上，又弹了回来。
“皇上，你为什么想死？因为过去所做的错事？还是因为阿衍把你关在了这里？”
杜菀儿看向赵，问道。
她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来。
“皇叔，皇婶，我知错了。登基的这几年，我做了很多愧对于赵氏先祖，天下百姓的事情。我不配活在这个世上。皇叔，求你成全侄儿，让侄儿去陪皇后和孩子吧！”
赵蜷缩在地上，仰着头，看向赵衍，哀求道。
有自杀轻生的人，勇气是那一瞬间的。
昨天下午，赵鼓起勇气来没死成，现在他就不敢自己对自己动手了。
“行啊！我成全你！让你去见你父皇，见你皇祖父，见咱们赵家的列祖列宗！去他们的面前忏悔吧！”
赵衍几步上前，提起赵的领子，就开始狂打。
杜菀儿看着床上的邱皇后。
这个女人，就连死了，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地平静柔和，一点都不吓人。
邱皇后是爱小皇帝的，这一点，杜菀儿跟赵衍都看得出来。
可惜，她爱错了人。
她牺牲了自己和孩子的生命，救回了自己心爱的人的命……
虽然，她没想过自己会死。
“真傻！”
杜菀儿闭上眼睛，眼角有泪水流出来。
第2580章 我的命是她的
赵的呼声越来越小了。
杜菀儿转身拉住赵衍：“阿衍，够了，你再打他就没了。”
“他不就是想死吗？我成全他！”
赵衍怒吼道。
他像是在打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一般。
不过，杜菀儿出声了，他打人的力气也小了一些。
赵已经奄奄一息了。
杜菀儿走到桌边，拿了一个茶杯，直接取了空间里的水，倒满了一杯，端过来。
“捏住他的嘴，喂他喝点水！”
杜菀儿想自己动手，但看到赵那样子，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让赵衍来做。
“救他做什么？”
赵衍嘴上这么说，但手还是听话的捏起了赵的嘴巴。
杜菀儿拿着茶杯，把水灌倒了赵的嘴里。
“邱姐姐用自己和孩子的命救了他，就让他好好活着。有时候，活着，对于他来说，才是一种惩罚。”
杜菀儿灌完了水，说道。
赵衍放开了赵，赵一下子就软到了地上。
“来人，把皇上带去休息！”
赵衍看向床上躺着邱皇后，大喊一声。
德公公进来，把赵背走了。
“阿衍，现在要做的是，让邱姐姐入土为安。”
杜菀儿提醒道。
“嗯，我知道。”
赵衍走到书桌边，坐了下来。
这间屋子是赵平常居住的房间，屋里什么都有。
他提笔，开始在圣旨上写了起来。
当然，是以赵的口吻来写的。
内容是皇后身染重疾，药石无医，一尸两命。
追封邱皇后为孝贤皇后，葬于皇陵。
皇上思妻心切，欲留在山庄替皇后和未出生的小皇子抄经念佛，朝中之事，继续由云王以及衍王执政。
大概内容就是这样的。
之前赵过来山庄的时候，就已经下了圣旨让云王和衍王携手管理朝中之事了的，所以，无需多言。
至于邱皇后的死，除了邱衡以外，赵衍也没打算告诉其他人了。
杜菀儿没有跟过去看赵衍写了什么，她站在邱皇后的床前，默默地看着她。
……
皇后直到晚上，赵衍才跟云王安排好了邱皇后的后事，在离开之前，见了赵一面。
“皇叔。”
赵身上被赵衍打得惨，但脸上却是没有伤痕的，躺在床上起不来，见赵衍来了，眼睛才有了生气。
“一会儿我跟菀儿要赶回京城，明天就要出征海岛了。”
赵衍没有走到床边，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皇叔，皇后她……”
“云王兄会处理好皇后的后事，此事你就不用管了。赵，我问你一句，现在，你可还想死？”
赵衍冷眼看向床上的赵。
“不，皇叔，不死了。皇后她想我活下来。”
赵摇头，一脸悲戚地道。
赵衍挑挑眉，看向赵不说话。
赵手撑着床，艰难地起身，挪动身子，靠着床头。
“皇叔，刚刚我做梦梦到皇后了。”
靠好了之后，赵才对着赵衍惨笑了一下，说道。
他眼神比之前看起来要清明得多，说的话应该不假。
“皇后说，我这条命是他的，不由我管了。”
第2581章 可怜的阿衍
“她没有让我死，我想都不能想死这个字。所以，皇叔，我不死了。我等着哪天皇后给我投梦。”
赵笑得十分凄凉。
“皇叔，在你得胜归来之前，我会在山庄为皇后和皇儿抄经念佛，以求他们母子俩早日投胎。”
赵接着道。
“皇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这些年错了，就算是死了，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我有愧于皇祖父和父皇的教导，呜呜呜呜……”
赵说着说着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眼泪不多，但眼睛红得厉害。
赵衍心中微动。
他想到了小时候。
赵的年纪只比他小一岁，可以说，他们是一同长大的，只是，责任不一样。
但年少时候，他对他这个侄子还是很疼爱的。
“哭，并不能解决问题。”
良久，赵衍才出声。
赵本来也停止了哭泣，他一双通红的眼睛看向赵衍，道：“皇叔，待你回来之日，我就让位于你。我相信，大燕在你的手中会越来越好的。”
“嗯，我走了。你，节哀！”
赵衍起身，说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赵看着赵衍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又开始哭了起来。
此刻，他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他以前不喜欢邱皇后，现在，对邱皇后也没有爱意。
但他敬重邱皇后。
他跟邱皇后已经当了四五年的夫妻了，他很是了解她。
他以前觉得她木讷，没有情趣，长得也不是那种惊艳的美。
可现在，他却觉得邱皇后很好。
虽然，他对邱皇后没有爱意，但如果可以，他愿意跟邱皇后培养感情。
他现在明白了，谁对他才是最好的。
先皇驾崩的时候，他都没有这般颓废，这般的不知所措。
邱皇后的死，的确是给他上了一堂很深刻的课。
……
赵衍出来之后，便跟杜菀儿一起离开了。
看好了日子明天出发的，他也没有打算耽搁。
到了京城，已经快天亮了。
大军已经在营地里收拾好了，准备出发了。
这次从京城会带五万大军去江南。
泰州近五万，江南出十万，京城一起过去五万，就有了这次出征的二十万大军了。
杜菀儿跟赵衍先回了一趟王府，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往军营去了。
“阿衍，时间还早，咱们先去空间里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再出来吧！”
到了军营，杜菀儿提议道。
“好。”
赵衍看了看天色，点点头道。
他们已经有一天两夜没有休息了，这接下来又要赶路一整天，虽然是乘船，但他不想让杜菀儿这么累，便同意了。
两人进了空间之后，继续每天的训练闯迷雾泡药浴，然后才躺下休息的。
躺下之后，赵衍紧紧地抱着杜菀儿，什么都没有做，老实的闭眼睡觉了。
杜菀儿伸手摸着他的脸。
这一刻，杜菀儿觉得赵衍是可怜的。
赵衍以前是把小皇帝当成亲人来看的，小皇帝在赵衍心中的地位应该是仅次于长公主的。
失望，心痛，所有的感情堆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