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5章 谁动了这块唐僧肉
儒商甲哥的愤怒是显而易见的，二十几个小作坊的人都停了工聚集到了其中一家比较大的作坊，这家作坊里有他的办公室。
“怎么办？这星光集团拍过好几个大暗访，这可是针对我们来的。”一人烟一根接一根，抽得嗓子都有些不舒服，慌得很。
“是啊，这星光集团可是媒体大头，咬着我们这种小头做什么？真是不懂啊。”气不打一出来又无可奈何地一声叹息。
“就是，我们可都是按照国家规定来的，公版童书就是一块唐僧肉，我们吃了这么多年了，这个行当都吃了这么多年了，他倒好，他什么意思啊？！”
有暗访记者前来暗访的消息不胫而走。
很快，两条老巷其他家作坊的负责人也都纷纷挤到了儒商甲哥这里来，密密麻麻围了一屋子。
“他为什么要动这块唐僧肉啊？大伙儿吃得好好的，也没犯法，搞什么啊！这狗日的高冷！”
被动了唐僧肉，所有人都恨死了高冷。
公版书一直是出版行业里的唐僧肉，这是总所周知的。
无论是公版书，还是细化的公版童书，这一块无论是这种小作坊还是大型出版商，都是喜欢吃这唐僧肉的。
童书里，安徒生几千个版本，一千零一夜，上万个版本，这是公版童书。其他公版书呢？你去书店里去瞅瞅，曾国藩家书系列的书籍有多少？《曾国藩家书幼儿版》《曾国藩家书小学版》《曾国藩注音版》《曾国藩高考版》等等。
这些都是打着曾国藩全集擦边球写出来的系列丛书。
《红楼梦幼儿版》《红楼梦小学版》《红楼梦注音版》《红楼梦高考版》……类似的版本要多少有多少。
老舍、傅雷等大家的著作2017年进入公版期，这就意味着，2017年开始，这两位帝国著名作者以前的书都将被这些公版作坊大肆利用，进行粗劣的改编。
多容易啊，这样的书往书架上瞅瞅，要多少有多少。2017年，老舍的书才正式进入公版期，2017年二月，仅仅两个月，如今市面上就已经出现了大量的老舍作品公版书：《老舍全集幼儿版》《老舍全集小学版》《老舍全集高考版》等等 。
两个月的时间，能写出什么精品？
目前老舍作品最权威版本为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年版的19卷本《老舍全集》，这是经过了数名学者无数次的校订，修改而成的精品之作。
而让人遗憾的是，帝国的青少年在未来的日子里，进入到新书想买一本老舍的书，结果举目望去，十本有九本是这种小作坊做出来的老舍公版书，他们想买老舍的书籍阅读以便提高自己的文学修养，却很可能买到的是公版书，而非真正的《老舍全集》。
受粗制滥造的公版书迫害的，可不仅仅是孩子，青少年也是占比非常大的受害者。
公版图书历来是出版社竞争的焦点，但瞎编胡改经典名著在帝国早已是常态。
公版书，简单点说就是作者去世五十周年后，他的作品便进入了版权公共化的时间，所以大量的名著会被人拿过来改变，这是符合国家规定的。国内国外都有一些写的很好的公版书。
公版书本没有错，国家欢迎精品公版书，反复研读经典之作有助于文化进步。而可惜的是，这公版书到了帝国就变了味儿了：应运而生很多小作坊专门改变公版书来盈利，一些公版书根本没有校对，怎么节约怎么来，一翻拍一复印一印刷就完事了。
更不用说有的新课标图书、语文参考资料了，非常粗糙，而这些公版图书参考资料在帝国的普遍程度让人瞠目结舌：几乎每一个在学校受教育的孩子，都曾订阅过这样的垃圾参考书，很多还是学校集体订阅的。
公版书，有好的。很多大型出版社复印了数次，十几年来不断校订，微调的精品公版书，在帝国是有很多的。
可问题是，垃圾公版书占了90%的比例，一百本公版书里，只有十本是优质的。 在这样的比例下，让不懂这行的帝国民众如何选择优秀的公版图书呢？如果国家不对这一块进行关卡监督的话，民众怎么去辨别呢？
这恐怕便是帝国特色吧，一件好的事物变成了众人盈利的手段，最终变成了坏的事物。
帝国人没有了信仰，如果说老一辈信仰的是党，为了心中的党可以抛头颅撒热血的话，那么现在绝大多数的帝国人信仰的是钱。
什么文化不文化的？ 垃圾书赚钱啊，你不说，我不说，没人去捅破公版书的垃圾，民众就不知道，大家静悄悄地分着一大块唐僧肉，也吃了十来年了，都养得肥肥的开开心心的。
这下倒好，高冷一脚踢翻了盛宴的桌子，溅得他们一身油。
“我们按照国家规定出版，这国家也没说几个人一个作坊不行啊？要书刊有书刊，要书号有书号，而且还没侵犯别人的版权，我们都是公版书。他来暗访什么啊？”一个在这个行当做了五六年，富起来的中年人把桌子敲得框框响。
当一件龌龊的事情做久了，做的人多了，这件事情似乎就不龌龊了，就成了理所应当了。
“我得去把我的布书转移一下。”
“对，快转移，他们稿子应该要几个小时才能发吧？”
几个作坊的老板过来落实了情况后，脸色都变了，虽然公版童话不犯法，可家家户户做了布书，这些布书没有一家是符合规定的，于是转身立刻撒腿跑回自己的作坊，火急火燎地赶紧转移布书。
“他为什么曝光我们？”儒商甲哥伸出手指着北边的方向，冷笑一声：“他高冷自己的星光集团要进军童书界，所以专门弄了暗访来玩咱们！孙子！没本事在市场上跟我们正面杠，玩儿阴的！”
这调调，荡气回肠英雄气概的，俨然他做的那一堆垃圾书是精品一般。
“这孙子，这狗日的！”
“这孬孙，他自己办童书，办他的去啊，仗着自己有暗访团队来玩咱们，什么东西！”
“就是，我们出版童书是正正经经的，暗访我们做什么？这高冷是不是吃了屎啊！”
众人骂了起来，仿佛道理他们全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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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两个小时后出，十分钟后立刻出短新闻，在微博上先把消息放出去，买热搜刷上去。”高冷表情坚定：“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踢爆公版童书里这些肮脏的勾当。”
胖子连忙问道：“在微博上爆出一小段音频吧？”
时间紧，为了防止作坊那边所有的布书都转移了，必须第一时间尽快发新闻，这样有关部门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过去封查。
“嗯，就爆出儒商甲哥说李以房产，奥尔房产，张氏集团跟他是长期合作关系，一直使用这种童书三下乡。”
胖子心中一抖。
“这三家企业都是国内赫赫有名的大企业，直接拉他们出来会得罪他们的，而且两家是房产，很厉害。”獠牙惶恐地说道。
“这就是事实。”高冷说道：“第一个事实，帝国垃圾公版童书泛滥，残害幼儿。第二个事实，国内很多赫赫有名的大企业，绝大多数的图书慈善捐助都是使用的这种垃圾童书。我们要爆的是事实，不用怕。”
怕，就不要做暗访。
獠牙依旧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风行杂志社的微博发布了一则短消息：毒书：残害儿童的童书，李以房产，奥尔房产，张氏集团疑使用垃圾童书下乡慈善。
十五分钟后，热搜登上第七广告位。
短短的二十分钟，民众开始跟进。跟孩子有关的热搜总是能第一时间得到大规模的响应，更何况是毒书。书，在人们的印象中是最好的东西，怎么会跟“残害”挂上钩呢？
如果说家长年龄层的人关注的是“残害儿童的童书”这前半句的话，那么其他年轻的民众关注的则是后半句：一堆名企使用的是垃圾童书，做所谓的慈善。
自己刷上去没多久，民众的点击足以让这篇报道保持热搜。
“这是怎么回事？！”张氏集团的老总第一个发现了这条新闻，而他发现的渠道是眼看着公司的股票动荡了起来，股民纷纷抛售。
“张氏集团疑使用垃圾童书下乡慈善……风行杂志社……”张总脸成了猪肝色，将桌子一拍：“哪里来的不实报道！什么垃圾童书？我张氏集团年年做慈善还有错了？开会！负责慈善的人员统统过来，开会！”
张总自然不知道底下员工的勾当，对他来说风行杂志社的这报道是天来之祸。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仅仅是短消息出来了而已，两个小时后，星光集团所有媒体都会大规模跟进，早已准备好的专题将在媒体界全面铺开。
如今的星光集团，暗访已经成为了高冷的一把刷子，只要是他家出的暗访，其他媒体都会跟进，谁不跟进谁是傻子，这可是流量。
张氏集团，李以房产，奥尔房产，这三家倒霉催的被点了名的企业，股票都会受到冲击，纷纷下跌。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儒甲哥，我操1他娘的啊！现在就出了热搜了！”
“这才二十几分钟，我那布书还没转移呢！”
“他妈的，这可怎么搞！”
热搜一出，其他媒体纷纷跟进，几家反应快的媒体在第一时间就组织了人员往老巷这边赶，而区政府的办公楼电话此起彼伏。
老巷里乱成了一锅粥。
唯独儒商甲哥阴森森地抖了抖脸皮。
这梁子，高冷也算是结下了。
【哎，都是限免看的，真是难过。】
第1486章 这什么走位？
报道在两个小时后出现在了星光集团所有线上媒体上。
报道主要写的是公版童书界的无序，跟孩子有关的话题本身就是易搜体质，更不用说星光集团爆的料，高冷的微博也转发了专题链接，很快，他的评论破了万。
高冷，自打腐肉案后在暗访界早已有了权威，虽然他不再暗访，可底下的团队暗访不断，只是恐怕要超越他的暗访重要程度，还是很难。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他人不在江湖，可江湖一直有他的传说。
众人涌到高冷的微博下方评论点赞。无论哪国的民众都是向往权威的，在他们看来，暗访这种事，高冷就是权威。
这篇报道点爆了童书界。
国内几名童话大王第一时间转载评论并力推，随后，国内一流的画手，作家纷纷转发响应。真正做实事的人是看不起这种作坊的，这些作坊也深深伤害了他们的利益。
“有些企业慈善捐助童书这一块我不了解，最起码的，现在公版童书小作坊太多了！用的纸张看似静止实际上伤眼！终于有媒体说真话了，欣慰。”帝国赫赫有名的童书大王转发并评论。
“是啊，我们写一篇好故事，从配图到配文辛辛苦苦要几个月到一年，他们几个人的小作坊一个月就能做十来本书，儿童是帝国的未来，儿童的读物不应该成为毒物！”另一位童书大王也转发道。
更不用说一些用心写童书，用心做绘本的学者了，他们早就对这一块深恶痛绝，无不拍手叫好，纷纷转载。
不过，虽然这些学者，或者童话界的著名作家人纷纷转发，影响力还是远远不如星光集团旗下艺人的转发，你说如今这世道戏子当道也好，总之，明星的关注力就是远超学者。
光迪巴一人的转发，她的粉丝接下来的转发量就比一群童书作家的转发要多十倍不止。米粒双胞胎粉丝的转发量则赶上了迪巴的一半。
林志，宇之，还有高冷得到过的一些艺人自然也是紧随其后地转发。
“高总再次出手暗访，真的是个很厉害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呢，正义的化身！”林志的转发嗲嗲的，还艾特了高冷，私底下发了一条只有高冷可见的私聊：你超厉害哦，无论是床上还是工作中……
高冷看到后也是醉了。
而林志底下的评论就有些暧昧了，毕竟她是坊间传闻与高总有一腿呼声最高的艺人。
很厉害很厉害，林志姐姐是不是一语双关啊，嘿嘿。
哎呦，林志姐姐跟高总关系真是好啊，上次高总的企业宣传她也转发了。
何止上次的企业宣传啊，高总每一次大活动林志都转发，好心塞啊，睡了我的女神……
而高冷的一些粉丝则纷纷开始记录转发这条新闻的艺人名单，在一些没有来得及转发的艺人下来叫唤了起来。
除了跟高冷关系好的一线艺人之外，一些拍过星光集团投资的精品电视剧的艺人，这自然要转发的：毕竟导演们都转发了。
高总可是影视界精品电视剧的大佬，他的场子演员们是一定要捧的，不捧的那不是情商不高可以形容，只能用脑残来形容。
转发这个跟转发别的不一样，要是转发什么广告还可能遭粉丝反感，可转发这个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关乎儿童的曝光，这是正义，不但不会遭粉丝反感还会带来好感。
而对于其他一些跟高冷并没有交集却也转发得很来劲的艺人来说，他们不仅仅是为了让粉丝有好感，更多的是希望高冷对他们有好感。
在演艺圈，艺人总是会抱团，这种现象很是常见，主要的目的是当你有新歌或新片发布的时候，你的好朋友们都会转发帮你宣传。所以人际关系越广都艺人，对新片新歌的打榜都会有很大的帮助。
高冷从不抱团，他不是艺人。
可他不抱团，多的是艺人过来抱他的大腿。
“这是高总旗下杂志曝光的暗访！儿童的书籍怎么可以弄虚作假！转发转发！我在一次宴会中与高总喝过酒，他人很好的，为你点赞！”一位艺人如此写道。
她跟高冷仅仅是在宴会碰过酒杯，也加入了转发的大阵营，这种转发能让这位四线的艺人看上去档次高一些。
还有一些三四线的艺人在转发的同时还配上了和高冷在晚宴上的合照，引来一堆人的围观。
我靠！高斩星是不是斩过你啊！? 高总应该都是玩林志那种一线吧，怎么可能跟你关系这么好？你这照片是p的吧……
高斩星名不虚传啊……这妹子是不是爽翻了？怎么没抓住大佬给的机会爬上去呢？可惜了……
而发合照的艺人对这种评论则不回复，越不回复越能让别人遐想，则越容易出头。
几乎整个娱乐圈的人都转发了，毕竟拍电视剧的渴望能拍星光集团的精品电视剧，而拍电影的则都知道星光集团承包了这几年的献礼片。
只要你有实力，自然就有号召力，这种号召力不需要通过去交朋友来实现。更不用说高冷，简小单，胖子等在业内本身就有一堆合作过的伙伴了。这种转发的势头很是骇人，不多会，整个网络都充斥着星光集团写的这篇暗访，民众的朋友圈也开始纷纷转发了起来。
“哇，你好棒哦！好多大明星都转发！”布布眼里冒着光芒抬头看着獠牙，看得獠牙都不好意思了。
“这……这就是我的工作而已。”獠牙心里很高兴，一方面，自己暗访的稿子第一次全网这么被转发，虽然他的稿子只是专题中的一篇，可是却是大头。另一方面，被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这么崇拜地看着，心里自然高兴。
“超多大明星转发的！”布布何曾见过这种架势，连见到记者都是头一遭，更不用说见到那么多大明星转发报道的记者了，她的脸红扑扑的：“獠牙哥，你好厉害啊。”
獠牙耳朵都红了，他性格本就内向，于是连忙抿着嘴，让自己的龅牙不那么明显，笑了笑后说道：“我先去忙。”
“好，你去你去。我不打扰你，我就在这里等你。”布布连忙站了起来说道。
“你不要到处跑，注意安全。在事情没收尾之前得留在这。”獠牙交代了几句，他心细，还跑到前台交代了几句。
事情要收尾，总得政府出面的。
新闻，只是做到督促，监督的作用。
事情爆出来了，这是监督。政府那边出面去作坊检查，将做了布书的作坊封查。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虽然印刷精美可内容质量低下的公版童书残害儿童，昧着良心赚钱，可是不犯法，以前没人曝光这一块，如今有人曝光了，那么媒体的曝光让这一块的法律更加健全，这是督促。
“老大，奇怪啊，很奇怪啊。”胖子拿着电话冲了进来，一脸迷茫：“现在新闻都发了，政府怎么没有第一时间过去调查呢？”
从微博发布第一条消息并上热搜，很多人就纷纷艾特了帝都某部门，之所以先发短消息，也是因为专题要两个小时才能发布出来，毕竟獠牙写稿子需要时间。如果两个小时后再发布的话，作坊那些布书恐怕早就转移光了。
毕竟，真正触犯法律的是那些不符合材料检测标准的布书。而那些粗制滥造的公版童书并未违法。
可是时间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了，有关部门居然还没出动人员去那边检查，这让胖子很是焦躁。
政府不出面的话，底下员工的安全怎么保证？毕竟得罪的小作坊那么多，单个的小作坊倒不至于来报复，他们自顾不暇。可儒商甲哥就不一样了，在全国他有那么多家，是国内小作坊最多的大佬，手底下还有现成的娃娃打手，要报复，方便得很。
本身去暗访的时候就提前曝光了身份，儒商甲哥已经在转移布书了，现在都过了两个多小时了，恐怕布书的仓库都打扫干净了，这有关部门还没过去清查……
现在过去，鬼证据都抓不到了。
抓不到证据，那等人喘过气来，这儒商甲哥搞不好会下黑手，毕竟人出版童书符合规定，你没法抓他，一鼓作气没撂倒对方的话，那么獠牙和娘炮还有其他三个老记者的安全怎么保障？
在杀手界悬赏了一个多亿，可那是针对杀手，保的是胖子，简小单等人。这儒商甲哥肯定不会下杀手，叫上娃娃打手打獠牙或娘炮一顿，出出气，这类事情常有发生，更何况有个老记者就住在老巷附近，要找到他是分分钟的事儿。
“高总，政府怎么还没过去清查，这天都黑了，其他一些媒体都赶过去了，作坊那边现在很安静，我怕是那些布书都转移了啊。”獠牙冲了进来一脸郁闷。
“报道给力，政府不给力啊！”胖子气的将桌子一拍：“他娘的搞什么啊？我们专题都发了，他们人怎么还不过去啊！”
“这出的什么黑山老妖啊？这什么走位啊？政府不作为？不至于啊，舆论这么大，政府不过去作为作为，说不过去啊。”獠牙皱起了眉头。
帝国，别的地方不说，帝都的政府通常行动力还行，这么大的舆论之下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过去清查，确实少见。
（一堆不花钱看限免，写起来都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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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7章 廉洁如斯……【二更】
网上声讨越来越盛，而陷入暮色中的作坊则安静了下来。除了几家还在偷偷转移布书，大门都是关着的，一些媒体进入到了老巷里，也只是拍到一些皮毛而已。
门都关着的，巷子里的行人也少。
儒商甲哥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色铁青却不慌，他的布书转移了，其他作坊要死要活随便他们。最重要的是，公版童书是按照国家法律法规来的，你只能说他的书品质不高，但绝对不可能封掉他的书。
“甲哥，这两人查出来了，还有三个记者在我们的作坊暗访，也查出来了，这是他们的照片。”一人将门口录像拍下来的照片递给儒商甲哥。
“可真是interesting啊。”儒商甲哥说道。
周围人听到他又开始拽散装英文，表情也轻松了起来。都知道，儒商甲哥如果心里轻松的时候就喜欢拽完古文拽英文。
“现在动手吗？这会子正在风头上。”一人指了指獠牙和另一个记者：“这两个人住得离这不远，这个人就住老巷的后头。”
“可真是of all the nerve啊。”儒商甲哥将獠牙和另一个记者的照片抽了出来。
“啥意思？”这句英文就高深了，周围人听不懂了。
“胆大包天。”儒商甲哥一把将獠牙和另一个记者的照片捏成团。
“这也没法子，星光集团我们可惹不起。”
“对啊，这星光集团的高总可是东帮的二当家，而且他可是大媒体，我们胳膊拧不过象腿的。”
众人郁闷无比，纷纷劝道。
“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他拿我开刀。”儒商甲哥一激动就喜欢抖腿，现在腿抖得凳子都蹦哒，怒不可遏：“拿我开刀就算了，我说的那几家企业他妈的也给我放上去，直接让我得罪那几家企业。”
“李以房产他们刚刚都直接跟我们中断合作了。”
“现在十几家长期合作的企业也跟我们划清关系，生怕再爆出点什么来。”
高冷这一出，让儒商甲哥损失巨大。
“让我损失这么多，这么多年的固定客户全他么的没了，这口气，我绝对要出。”儒商甲哥眼里透出凶恶的神色。
两眼冒火，腿部停止了抖动道：“叫几个娃娃打手，高总我是不敢动，那胖爷我也不动，行，他高冷厉害我认怂，可动一动他身边那两人总是没问题的。”
说着，他站起来走了两步：“他玩阴的，我也玩阴的。叫几个打手，把獠牙和这个记者，就住老巷旁边的这两人给我打，别打死了，挑了他们两个的手筋！”
其余几个人没说话，琢磨了一阵。
“我们私底下打，敲几闷棍给点颜色，不用报我的山头。怎的，记者被打了就怪我？不点名不报姓的，怎么怪我？叫娃娃打手做好武装，别让认出来就是。”
“现在动手吗？这会子正在风头上。”一人问道。
“在风头上才好动手呢。”儒商甲哥阴险一笑：“他点了三个企业的名，而且把两条老巷的作坊都得罪了，不，把全国这种作坊都得罪了，大家生意都受了影响，他知道是谁打的？趁乱打，才安全。”
儒商甲哥摸了摸手上那块三十几万块钱的手表，咬了咬牙：“叫小李子和核桃，你还有你，你们四个人，明天或者后天，只要獠牙和那个记者一回家，逮着机会挑了他们手筋。”
“甲哥，我们的作坊真的没事吗？现在舆论很大啊。”一人很是担忧。
“你放心，没事。”儒商甲哥很是肯定指了指钟表：“发布消息都快三个小时了，政府那边还没来人清查，这作坊里该转移的都转移了，能有什么事？违规的就一个布书，布书转移了，能有什么事？再说了，要是政府真心想封我们，第一时间就会冲过来清查，他们没有。而且政府老早就知道我们这两条老巷就是做公版童书的，大家都清清楚楚的事儿，要查我们，早查了。”
说着，儒商甲哥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他曝光？他曝光给谁看？给政府看？政府早就知道的事儿用得着他来跳脚？他也就是曝光给民众看而已，给民众看有个鸟用？当官的不查我们，民众就是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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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前。
风行杂志社发布了第一条微博快讯，踢爆老巷无序公版童书黑幕，并艾特了李以房产等三家企业，点名批评，同时艾特了帝都某部门，督促整治。
“赵处长，不好了，新闻上都炸了，我们管辖范围内的老巷出事儿了。”众人冲到了区政府某有关部门处长的房间。
“我看到了。”赵处长黑着脸。
“老巷那边一向是做公版童书，这公版童书又不违法，记者怎么盯上了？”一人惴惴不安：“上个月我们还邀请记者前来采访，写了一篇老巷改革的稿子，刚刚夸完呢。”
“公版童书是不违法，可现在很多公版童书却是做得太差了，他们现在只曝光了部分音频，我估摸着后面肯定有大报道要出来。”
“这么多明星转发，闹很大啊，怎么办，处长？”
众人很快聚集了起来，开会。帝都的危机公关是很快的，毕竟是一个国家的首都，应对各种各样的危机也很有经验，不似地方政府，有的愚蠢至极。
赵处长负责东城区文化方面的工作，老巷的作坊文化归他管，而且还是他的业绩之一。正如上周请来媒体采访的那样：昔日居民居住的危房老巷，经过五年改造成为了国内有名的文化基地，出版众多图书，文化氛围浓郁。连附近的垃圾场也改成了夜市，造福一方。
老巷的事情，他再了解不过了。
“我看，得第一时间去查封，现在闹这么大，我们现在就过去查的话，应对及时也是可圈可点的。”一人提出建议。
如今的民众是很讲道理的，在黑幕报道出来后，只要政府应对及时，基本上都会为政府点赞。
“对，现在刚刚出短讯，要赶在他们大稿出来之前派人过去调查，大稿出来的同时，我们接受星光集团的采访，向民众凸显一下我们的执行能力。”另一人接话道。
房内的谋士纷纷点头。
赵处长面色铁青地看了众人一眼：“我们第一时间要处理这些事，但是得先开会，先讨论，先制定详细的方案，还得向上级反馈。就这么冲过去清查不符合规矩，不符合流程。”
众人一听，明白了：现在不查。
“赵处长，现在不过去的话，那些人就把布书转移了啊。”
“对啊，到时候舆论给我们来一个监管不力，那可就坏事了。”
众人一听，纷纷不解。
赵处长不徐缓地站起来：“谁说我们不第一时间处理了？我得先汇报。叫我们的记者过来，记录记录我们第一时间处理的流程……”
说着，赵处长挥了挥手：“都出去吧，我给领导打电话汇报。”
等众人都出去后，副手留了下来，表情焦急地问道：“赵处长，我们现在还不去清查，等他们大稿出来，如果我们什么都没查到，会被人说监管不力的。”
“你傻吗？”赵处长压着怒火瞪了副手一眼：“他们不懂，你还不懂？！”
副手一头雾水。
“什么叫监管不力？”赵处长拿着笔在桌子上用力戳了戳：“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甚至是我们重点推的业绩范围内，出现了违规的婴幼儿布书，这才是真正的监管不力！你现在去查，查到那些布书了怎么办？”
副手恍然大悟。
“得等他们把布书都转移了，我们再去查。老巷里都是做童书的小作坊，公版童书是符合国家规定的，我们只是把符合国家规定的作坊聚集起来形成产业链，有什么错？那么多小商品城做假伞，假品牌，聚集在一起就成了小商品城，是政绩，我们把小作坊聚集起来形成文化产业，有什么错？”
副手连连点头佩服不已。
“如果我们查到了布书，那就真的是监管不力，只要没查到布书，我们横竖都是政绩。对吧？”副手问道。
赵主任点了点头。
横竖都是政绩。把作坊聚集起来形成产业链，带动税收，是政绩；配合舆论前往作坊指导工作，提出公版童书要做得更精致，不能粗制滥造，再号召开几个会议，这也是政绩。
只要不查到布书，赵处长是没有责任的。
两个小时后，大稿出来了。
“赵处长，我们的记者来了。”门外，帝都的记者早已到了大厅，纷纷拍摄在开会中的众人。
“各位记者同志，辛苦你们了。我们第一时间就开会研究策略，对这种无序的童书市场，表示严重的谴责！也希望我们的法律能更完善，请大家来，是一起前往老巷调查。”副手朗声说道，额头上都是辛苦的汗珠，在喀嚓卡嚓记者的闪光灯下，廉洁又亲民。
“那我们现在走吧。”一位记者说道。
“当然！刻不容缓啊！”副手立刻说道，说完后他顿了顿：“赵处长还在跟上头汇报，稍微等一等，我们第一时间，绝对要第一时间去！”
此时，已经距离专题发布两个半小时有余。
天色暗了下来，到了饭点了。
赵处长这才脚步匆匆地走出来，镜头纷纷对准了他，他面色疲惫地挥了挥手：“不吃饭了，人民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事，孩子们的事，是顶天的事！所有人加班，路上定个盒饭吃吧，我们要第一时间赶到老巷！”
“赵处长，您辛苦了。”
“赵处长，看下这边。”
过来的记者都是官方的记者，拍下了为民着想连饭都不吃就“第一时间”赶过去处理的赵处长。
“不拍了，不要摆拍，我们要先办实事。”赵处长怒道：“时间来不及了，告诉作坊那边的负责人和相关同志，立刻准备开会。记者同志们，你们全程监督，如果有人在眼皮子底下做坏事，法律，绝不轻饶！”
赶到老巷，距离专题发布已经四个半小时，披星戴月。
赵处长很是辛苦啊，大半夜“第一时间”饿着肚子赶赴现场指挥。
【二更，在书评区发布了自己童年趣事，以后时不时都会在书评区写点儿感想。其实我说限免，不是怪大家，而是真的限免了一两个月了，每天的订阅只有几十块钱，得提前完结，我心里郁闷。只是也在做尽可能的努力吧。】
第1488章 高冷出黑招【燃起来了】
“赵处长现在才叫人过去清查，动静还挺大，喊了帝都几家官媒。”胖子再一次冲进高冷的办公室时愤怒无比：“这他娘的玩虚的啊！”
在这行当做久了，政府的一些反应代表了什么意思，当记者的总是看得通透些。如果说胖子之前只是怀疑有关部门踢皮球的话，如今算是落了实锤：这何止是踢皮球，这就是藏包。
你藏就藏吧，还得吹成自己为民着想，有些人从政玩的这一套让像胖子这样的直性子可真看不下去。
看了要吐的，真的。
“摆明了完全可以抓现场的，他们倒好，他娘的。”胖子气得说不上话来，如此这样，在外行看来这个暗访已经很成功了，毕竟在社会上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响，可以预见的是，第二天的早间新闻都会报道这件事，也会出现一大堆的专家出来点评如今的公版童书到底要如何规范化以及可行性，在今年的人民代i表大i会也会有代表带着公版童书这个议题进入会场。
看上去，这个暗访达到了作用，起码达到了绝大多数的作用：曝光一些不足并督促其将不足完善。未来的一天，公版童书的无序将降低，这种小作坊或许在法律更为完善后都将被取缔。
只是不是现在，毕竟法律的修改需要时间。
可最起码，这样大强度的曝光让帝国很多家长长了个心眼，很多家长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一方面，在购买书籍的时候购入了大量这样看似精致的童书，而看到报道之后，他们在选择公版童书的时候会看一下出版商，选择优质的公版童书。
最重要的是，国内那几家网络卖书的网站会讲真正的精品公版书挑选出来专门成立一类，方便家长们选择并购买。
这一切，都是一篇在国内引起了强烈反响的暗访所带来的好处，这种好处会短期内快速发酵，并在未来的几年内都引起某些方面的改变。
但是，很少会有公众知道，这些小作坊只有不合格的布书，那就意味着一旦没有抓到布书的痛脚，国家没有直接严厉惩治这些小作坊，尤其是被暗访爆了头的儒商甲哥的话，对暗访的记者将会带来多大的隐患。
在暗访界都知道一条铁律：只要是重大暗访，必须一击致命让对方关进监狱，否则，暗访记者往往会受到疯狂报复。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暗访记者在爆出一条暗访，可对方却除了舆论上的惩治却没有得到法律上的惩治之后，这名暗访记者只能选择辞职，隐姓埋名不再暗访。
毕竟，这行的危险性太大太大了。
赵处长这么晚才去清查，这就意味着儒商甲哥将除了受到舆论的惩治却不会受到法律的惩治，顶多被批评几句，要求他们改进。那么，他完全有能力也很轻松可以实现报复：毕竟他手里有现成的娃娃打手。
“安全是最重要的，动用一下东帮保护一下他们。”胖子提议。
跟着他走进房间的獠牙虽然心里有些紧张，可表情却很淡定，他不是第一次暗访了，以前写过几个暗访稿子，只是都不算大，所以自身危险也不会受到多严重的伤害，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来报复，报复的成本是很高的。如果暗访内容没有对对方下痛手的话，绝大多数的暗访还是安全的。
可儒商甲哥这次的暗访，星光集团下了痛手。
如此大规模地报道，首先就会让他的客户纷纷流失。国内那么多小作坊可以合作，没必要跟你这么一个被大规模曝光过的人合作。这损失的可是一大笔钱还有数十年积累的客户。
这梁子，结大了。
“动用东帮保护，也不是个事儿。他们现在不报复，一年后呢？两年后呢？”高冷摇了摇头。
獠牙脸色有些变了。
“高总，我想一直在这里做暗访，我不想换媒体。”獠牙开了口，声音很是不舍，也有些抖。很多暗访记者没有一口气扳倒对方后，都会选择辞职另谋生路，或者去其他媒体做暗访，或者去其他媒体做普通记者，为了安全，只能躲避。
可獠牙不想走。
“高总，这跟工资没有关系。”獠牙表情真挚而不舍：“我就想做暗访，在星光，我能拿到的线索最多，我能尽可能做更多的暗访，我就喜欢这个，我不怕危险。”
獠牙就喜欢暗访。
他享受暗访后他人获益的感觉，哪怕他每次出现在报纸上的署名都只能用化名，哪怕除了这个暗访，他做的其他暗访都很小，没惊起水花。
可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就是有大侠。有的人骨子里，灵魂深处就是大侠。电视剧里大侠总是风流倜傥，跟眼前这个穿着普通的衣服的龅牙男截然不同的形象。
可那是电视剧，现实中，容貌普通家庭普通甚至薪水也很普通的獠牙，长着一口龅牙，美女都不会多看他一眼的獠牙，就是大侠，拥有着渴望通过暗访而为改变这个社会做出一丝丝贡献的大侠。
这是一种高尚的人格，并非人人而得。
“你不怕危险。”高冷站起来笑了笑：“我更不会让你有危险。”
“怎么办，老大，要东帮的人一直护着吧，獠牙在这里多少年，东帮的人就护他多少年。”胖子说道。
“护着？这样太被动了。”高冷冷笑一声摇了摇头：“我说了的，我会掐住这位恶心的儒商的咽喉，并往里面吐口痰，告诉他这个世界的残酷。”
说着，高冷拿起了手机：“对付这种人，黑招最管用。”
—————
“甲哥，赵处长他们带人来了，还有十来分钟就到这边。”小弟对儒商甲哥说道：“那边通知您开会呢，估计要挨批了。”
“挨批就挨批，有什么？做做样子罢了。”儒商甲哥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哼了一声：“这老巷改成文化区是赵处长亲手扶持起来的，是他的政绩，他这么晚才过来，摆明了是要我们先跑路。一会再配合媒体发发火，挨挨批，说一下要提高童书质量等无关痛痒的话，有什么？不碍事。”
说着，儒商甲哥抓了抓头皮：“那两人住的地点打听得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打听到了，就住东巷平房那一块，在第六路口，哪间房还没打听出来，估计一会儿就行。那边住了我们不少打手兄弟，那边房租便宜。”
这一片还未拆迁，平房很多。许多来帝都打拼的北漂都会选择住在这里：不远处有地铁，坐地铁一个小时多一点点就能到市中心，房租也便宜。獠牙虽然是个暗访了五六年的老记者了，可暗访记者不像娱乐记者或财经记者，娱乐记者或财经记者整天参加新闻发布会，每一场新闻发布会都能拿到五百到八百的车马费。
暗访记者不一样，案子得自己跑，有时候跑一两个月都出不了一个案子，如今，证据不是那么好拿的。这也就导致了这一行薪水高不到哪里去。不过獠牙最近开始受到了胖子的重用，把薪水给他提到了每个月一万二，他这人本份，想着多存点钱以后好娶个媳妇，毕竟自己龅牙人也丑，再没点存款谁跟着你？更别说自己喜欢做暗访，这种刀子里来油锅里去的生活，没几个女人受得了。
多存点钱总是没错的，住偏僻点差一点挺好的，单身汉，他过得去。
而很多娃娃打手也是很穷的，没知识没能力的，空有膀子加上年龄又小，也只能住这种平房。
“这个獠牙住哪里还在打听，但是现在已经问到了大概区域，顶多明天上午就能打听到。”
儒商甲哥满意地点了点头，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恐怖的声音道：“既然很多很多娃娃打手也住附近，那么走在路上的时候找点茬，制造点冲突，也是很容易的事。”
儒商甲哥是下了狠心要下黑手了，这黑手不会很大，挑断手筋打断几根肋骨，一年来个两三回的方解气。谁知道是他安排的人？谁也没证据么不是？
手机响了。
“喂，您好。”儒商甲哥接了电话，用了对客户的很尊敬的语调，可随后，他的脸一下沉了下来。
“我是星光集团的高冷。”
儒商甲哥只觉得汗毛倒立，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他的号码对于高冷来说太容易得到了。
“什么事？”儒商甲哥的语调瞬间变得冷淡。
“就是来告诉你，趁早打消想打报复我的记者的这个念头。”
“这就好笑了，你是暗访了我们是没错，可高总，我为什么要报复啊？我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难道，你以为赵处长会处理我们？完全不会啊，我们又没违法。”儒商甲哥扬长了声音：“不要太搞smile了，哦，no，这可不是搞smile，这是脑子进了ater。”
“收起你的散装英语。”散装英语让高冷忍受不了十秒钟，他打断了儒商甲哥的话：“我不管政府如何处理这件事，我只是警告你，趁早打消想打报复我的记者的这个念头，否则，东帮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你。”
高冷的话透着杀气和狠，如同道上的人一般。
儒商甲哥连忙按下了录音键：“你说什么，刚刚我没听清楚。”
【今天继续二更，凌晨三点起来写到五点，晚安早安大家都安。订阅太低，每天只有六十块，分纵横三十块，我是没什么，关键是这个订阅网站不会满意，目前压缩大纲准备提前完结了。还有很多很多的精彩没有写，下一本或者公众号写吧。】
第1489章 风骚的走位【爽章二更】
“哼。”高冷冷笑一声：“你要录音？随你，那我就再说一次，趁早打消想打报复我的记者的这个念头，否则，东帮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你。如果你把录音透露出去，也是同样如此。”
“高总，你这可是动用黑帮来威胁我，你这可是违法的！”
“对，我就是威胁你了。”
“这么骚的手段，你不怕我……”儒商甲哥脸成了猪肝色。
“就是这么骚的走位，你受不了也得受着。”高冷冷冷地继续说道：“还有，只要我的人在外面受了伤，哪怕是出去吃完饺子跟人起了冲突，我也唯你是问，他破了点皮，拉了肚子，摔了一跤，我都拿你的是问。所以别跟我玩花招，玩黑的，我有东帮你玩不过我，玩阴的，我路数多得很你也玩不过我，玩白的，我有几家媒体在手， 你连跟我比的资格都没有，识相点，小子。”
“你……你威胁我！你这摆明了黑白两道欺负人！”连獠牙他们在外面跟别人起冲突都要怪到儒商甲哥的头上，那他原打算要娃娃打手找茬子，岂不是也会被东帮反扑？
“聪明，我就是欺负你，就是威胁你，黑道，东帮给你下生死帖帖上头，白道，我旗下媒体天天盯着你，你要是动我的人，天涯海角我玩死你，你清楚了吗？”
高冷说完，便挂了电话。
“好爽！”胖子猛地拍起了手爽得直蹦哒：“太他妈的爽了！”
“对付这种人，你得比他更黑。”高冷拿起水喝了一口：“你放心，他现在肯定在跳腿骂娘，但是我亲自警告他了，他绝对不会轻举妄动。实力悬殊，他心里明白，更不会玩阴招，我丑话说在前头了，獠牙就是路上摔一跤，我也能找人打他一顿。”
“他……要是录音了，把录音放出去呢？”獠牙显然不清楚以前的东帮有多么劣迹斑斑，只看到了现在的东帮护着博i彩赌场，看上去合法。自然不清楚东帮一旦狠起来，有多狠。
“老大是东帮的二当家，亲自警告他，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还敢放录音？你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就是损失了业务，吃了瘪，总比没了命强！实力悬殊，要他吃屎他也只能吃！”胖子嘿嘿地笑着，晃了晃脑袋：“你还别说啊，其实玩黑的怪爽的。”
高冷笑了笑。
“那现在怎么办，这暗访估计只能这样了，布书没抓到痛脚，遗憾。不过好在我们是第一个踢爆公版童书黑幕的媒体，也算是尽了力了。”胖子叹了口气，政府不给力，没法子。
“谁说没抓到痛脚了？”高冷意味深长地看着胖子。
胖子熟悉高冷，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留了一手，立马激动了，腾地一下爬到了高冷的桌子上，胖子这人就这样，一激动就往桌子上爬，这都多少次了，留着哈喇子目光直冒光看着高冷：“老老老老大，你留了一手？”
“嗯。”高冷点了点头：“能让赵处长被调查的一手狠招，儒商甲哥那批人，都得进局子。”
“我去！老大，你你你，你留了哪一手啊！”胖子趴着跪在桌子上，口水喷了高冷一脸。
每次胖子激动就这样，也是醉了，高冷无奈地伸出手擦了擦脸。
“我安排了另外两支队伍，在老巷的东南西北四个路线蹲守，拍着他们运布书出来，一路跟拍到他们转移布书的仓库呢，这仓库也是赵处长管辖范围内的，属于政府部门建设的货仓。”
也就说，布书的证据到了手，而赵处长不但得搭上一个监管不力的错过，而且跟布书也脱不了干系。
“我去！老大你这么阴！手这么黑！老子喜欢！老子爱死你了！”胖子伸出手捧住高冷的脑袋，就是啵地一口。
这酸爽，高冷立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混帐东西，滚下去。”
胖子连忙吱溜爬下桌子……
嘿嘿嘿……
胖子笑了起来：“关键时刻，还是得老大你出手啊，嘿嘿嘿，现在就发表吗？”
“不。”高冷摇了摇头：“等赵处长表演完，再发表。”
接下来，静静欣赏赵处长的精彩绝伦的表演，等表演完毕之后，风骚地走位走过去后，浇上一泼屎，从头淋到尾。
“各位，公版童书是件好事，对吧？经典名著多花样出版，是历史注定的前进方向，在国外也有非常非常多优秀的公版童书，但是！但是！但是！”赵主任重重的地拍了拍桌子：“但是一定要保证质量，内容要精进，要优质，要精挑细选！”
几台摄像机对准了发飙的赵处长。
桌子敲得砰砰响。
摄像机立刻对准了其他人，只见小作坊的老板都来了，低着头一个个拿着笔佯装记录着什么。
开完会后，他接受了媒体的群访。
“赵处长，星光集团公布的专题里，说这些作坊一个月出七八本书，这种 粗制滥造的书籍残害儿童，您怎么看？”记者问道。
赵处长一脸严肃，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首先，我要向广大的民众道个歉，我监管不力。” 说着，他深深地弯了弯腰，然后对着话筒清了清嗓子：“虽然他们的童书都是符合规定的，是有正规刊号，而且的确没有倾翻知识产权的，多年来也没有接到过任何一个作家的投诉，以前的老巷，是破败的老巷，是无人问津的老巷，如今的老巷是充满了文化气息的老巷，是解决了上千个就业单位的老巷。”
这歌功颂德，真是浑然天成啊。
“但是！但是！”赵处长将危害说得轻描淡写后，来了一段自省：“但是一定要精益求精，我们的文化区要走向世界，要符合传统，一定要做精，在未来，我要狠抓这一块，力求我们的文化区更加完美！”
赵处长洋洋洒洒，口沫横飞。
闪光灯咔咔咔闪了起来。
然后就没人问问题了，毕竟都是官方的媒体，这种敏感问题问多了也不好。
“还可以问一下布书。”赵处长主动提了起来。
“这个问题很敏感啊，婴幼儿布书材质不达标，可是大问题。”一人低声提醒道。
“既然媒体已经报了这件事，我们就要坦坦荡荡地面对，要辟谣，有责任辟谣，以免引起群众恐慌。”赵处长挺起胸脯，正义盎然。
“那……赵处长，媒体报道在作坊发现了严重不符合规格的布书，传来一阵阵刺鼻的气味，这一块您怎么看？”记者连忙问道，既然是赵处长点的问题，他自然有了应对的话语。
“这一点呢，我一定要辟谣。”赵处长面对镜头露出了爸爸般慈祥的微笑：“各位民众大可以放心，老巷这里是绝对没有这种布书的。我想，这一块的报道肯定是有偏差的。婴幼儿的布书都是经过了严格的生产线出来的，我们每年三检五审，很是严格。这点要辟谣，一定要辟谣。”
说着，助手连忙拿出了一堆文件，上面写着三检五审的相关文件。
“这是这个季度的检查文件，这一些是近五年的检查文件，对于这一块，我们是有信心的。来，接下来我们一起去老巷几个作坊的书库里去看看，欢迎各位记者突击检查！”
说着，赵处长严厉地瞪了那些作坊老板一眼，目光落到了儒商甲哥身上，儒商甲哥眨了眨眼睛，赵处长心领神会伸出手说道：“我临时挑选，就你了，你的仓库现在就打开门，突击检查！”
众人涌入了书库……
都过了几个小时了，布书早转移八辈子了，里面甚至还放了鲜花……
这个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离九点的晚间新闻还有还有几十分钟，记者们也将素材准备好了发给了电视台。电视台，网络纷纷出了赵处长及时应对的新闻，引来一群人纷纷点赞。
“安排上个热搜，辟谣，一定要辟谣！”赵处长吩咐。
热搜很快就上去了，“布书是毒书，是错误新闻！”这条热搜一出，评论风向一下就变了。
我就知道，这个新闻一出来我就觉得不对劲，那些布书看着就很好，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啊哈哈，我也就发现了，据我分析，布书是符合规定的，公版童书确实内容很差。
微博，永远都不缺自以为聪明的马后炮。
各大网站纷纷辟谣，那叫一个快速度。
还有几家媒体更嗨了，标题直接定为：星光集团出假新闻！辟谣！
这几家媒体是星光集团的死对头，可算找到黑点了，还不往死里跟进？
“哟呵，这赵处长的表演很精彩啊。”胖子坐在高冷的办公室看着屏幕，忍不住笑出了声：“其他几家媒体的表演更精彩，嘿嘿。”
等晚间新闻一发，高冷这边的稿子也准备好了。
“哎呦，这群主流媒体的记者晚上要加班哦。晚间新闻赵处长秉公处理，到了早间新闻就要出现赵处长包庇老巷被带走调查的新闻喽。”
高冷见胖子得意得不得了，忍不住也笑了笑。胖子这人就是这样，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
星光集团的新闻在主流媒体的新闻出来后的十分钟，发布了。
只见镜头里，从老巷出来了几辆卡车往政府其中一个仓库开去，暗访一路跟着，拍到了全程，包括因为运送匆忙而掉落的布书，也被拿走了几本作为证据。
在铁一般的证据下，舆论瞬间反转。
赵处长一哆嗦，尿都差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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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0章 獠牙和布布
老巷垃圾童书事件没了赵处长的庇佑，反而官商勾结的消息与布书对儿童的危害反复发酵，在网上掀起了惊天骇浪。
赵处长主管的老巷，赵处长出了问题，帝都政府恢复了昔日的雷厉风行，在星光集团爆料后短短的半小时内，听闻有关部门赵处长就被更神秘的有关部门带走调查。
胖子接了电话挂了后啧啧啧了一阵。
“刚我朋友说，来了好几辆黑车子，直奔赵处长的办公室一通查，随后就被带走了，说是带上车的时候尿流了一裤子，浑身打哆嗦！腿都站不直被人抬走的，要上车的时候还拉了稀，臭的啊！”
胖子又遗憾又痛快地悠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遗憾的是，这位农村出来的赵处长摸爬滚打一辈子，好不容易在帝都，这个帝国的首都的部门谋到了很不错的岗位，如今却被带走调查，依着这个四十岁近五十的男人能当初吓得大小便失禁的场景，他的肯定身上有大问题。
帝都作为帝国的政治之都，大官小官数不胜数，而再小的一个官，毕竟是首都，权力在手，贪腐问题每次都触目惊心，而且越是处长这样级别的官员，越是问题大。
人民培养一个农村娃担任一方权，人民的儿子国家培养起来不容易，遗憾。
而痛快的是，人民到底是倒了什么血霉了，培养出来这种混账儿子，该打！该吊起来打！
“你说，儒商甲哥他们这群人会怎么判？”胖子问道。
“如果他们贿赂比较多，会判严厉一点，加上布书这一出。如果没有贿赂，只是布书这一块的话，判不了多久。”高冷说道。
胖子悠悠地再一次叹了一口气。
这群无良的书商占了法律的空子，要狠判，很难。毕竟舆论是舆论，法律是法律。
舆论不能左右法律。
“虽然舆论不能左右法律，但是舆论可以促进法律更加完善，我们的目的不是抓了这批人，就像儒商甲哥说的那样，我跟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并不是针对他去的，只是他比较倒霉，我得拿他开刀祭旗。我是希望提醒国家在公版童书这一块无序得到法律的完善。”高冷见胖子一脸沮丧和愤愤，他懂胖子的郁闷。
有时候，一块区域的完善，一次报道并不能解决什么，不断地报道不断地曝光不断地督促，才会逐步完善。
让社会更加美好，让黑暗的事情在法律上得到更完善条规，这便是暗访的意义所在。
“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继续跟进这新闻。”此时已经暮色阑珊，帝都是座不夜城，夜晚灯光很是漂亮：“獠牙他们住得太远了，今天辛苦了，在酒店开个房间睡就好。”
胖子点了点头走了出去，走出去后他又折进来：“那那个女孩子呢》叫布布的。”
“用车送回学校，她要是害怕的话，今天也住酒店。告诉这姑娘，她绝对安全，不会有事的。”高冷说道。
胖子颠儿颠儿地走到獠牙的旁边，挤眉弄眼：“哥们儿，两个选择，一呢，你开着我的车送那姑娘回学校，二呢，你跟那姑娘今晚先住酒店，反正高总说了，你们辛苦了，天也晚了，给你们几个开了个总统套房住一起，犒劳三军。”
獠牙有些脸红：“人姑娘家家的，当然送回学校了。我就开暗访的车就行，不用你的车，你车贵。”
胖子一听，伸出手拍了獠牙一大后脑勺子：“你傻啊？开暗访那破车怎么泡妞？就开我的。”
胖子这人浮夸，他的车也不是什么低调的车，宝马x5，打他上班的时候就开着档次的车，就这车，别的不说，学校里的小姑娘那是一泡一个准。
“不用了，就暗访的车就行。”獠牙性格与胖子不同，獠牙很是本分，他自己本来就没车，平日里因为暗访，公司给配了车，虽然只是七八万的一辆破车，可不用去挤地铁挤公交，他很满意。
“啧。”胖子见獠牙榆木脑袋，不稀罕再跟他说什么，直接把车钥匙丢给他：“暗访的车是公车，不能开。”
獠牙拿着车钥匙，摸了摸上头的宝马标示，嘟囔着：“这么贵的车，刮了可怎么搞？”
“这么贵的车，我弄脏了可怎么搞？”布布站在车前，表情很是惶恐，她崇拜地看着獠牙。
他多少钱工资啊？这么好的车，能力好强啊……布布心想。
“上车吧。”獠牙上了车，布布连忙坐到后座。
“你放心，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今天对不住了，把你拉扯进来。”獠牙看了布布一眼，见她很是拘谨地坐在后座。
突然，布布一脸尴尬，她扭动了一下臀部后伸出手在下头摸了摸，瞬间脸红了：她来大姨妈了，而且来了一个多小时了，之前一直觉得湿漉漉的，可当时没在意，这会子一摸，竟然发现血渗透出来弄到了车上。
布布吓了一跳，连忙蹲到车座的夹缝那，伸出手用袖子悄悄又快速地使劲擦，还好，擦干净了，她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要不然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就好。”布布伸出手拉开车门就下去了。
“那不行，太晚了。”獠牙连忙跟着下了车，见她似乎真的不想坐车，于是指着旁边的酒店说道：“要不然去酒店睡，你放心，你自己一个人一间房，在那开了总统套房，住起来方便。”
“总统套房？”布布一听脸色变得愈发地暗沉，她摇了摇头：“不用了，太贵了，我……我还是坐地铁吧。”
宝马x5，总统套房，这两样东西离需要在夜市卖东西赚学费的布布有些远，她悄悄地看了看獠牙。
又轻轻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坐地铁去你学校，到时候还得转车，没必要的。我送你。”獠牙不知道为什么布布的脸色变了，只觉得似乎她看到宝马车后就变得不怎么高兴。要知道在这之前，布布看他的眼神都是充满了崇拜，而且还有少女的羞涩。
獠牙虽然恋爱谈得少，可27岁了，这点情商还是有的，布布对他的那点怦然心动，他还是能感受到的。
“上车吧。”獠牙拉开车门。
布布拗不过他，再一次上了车，只是这一次，她偷偷地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垫到了屁股下面。
一路上，布布变得不怎么活波，只是安静地坐着。
獠牙不善言辞，虽然他很想说点什么，可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喜欢布布这种类型的，从第一见着，看她笑的模样，獠牙就喜欢。
笑起来弯弯的眼睛，跟月亮一样。
可喜欢虽喜欢，獠牙长得不好看，龅牙不说，身高也一般般，一米七的个子因为风里来雨里去晒得很黑，看上去还要更矮一些。
像布布这样漂亮的女孩，獠牙想都不敢想。
“你……”獠牙干巴巴地清了清嗓子：“你口渴吗？后备箱应该有水，我给你拿。”
“不，谢谢。”布布轻轻地回答。
车开到了学校附近，布布下了车，一下车就听到一声尖叫，她的舍友冲了过来：“哇，这么好的车，你……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富二代朋友的？”
獠牙的脸微微红了红，他下了车从后备箱拿出来两瓶水递了过去，说道：“你好，我是布布的朋友。”
“我到了，麻烦你了，谢谢，再见。”布布十分客气，说完拉着舍友转身离开。
獠牙很想再说几句什么，比如说明天我比较空，能不能一起出来吃个饭，比如说能不能交个朋友，就普通朋友；比如说以后你大四的时候也可以来星光集团实习，我帮你找路子。
总之，无论说点什么。
这样对他眼缘的姑娘，对于27岁在帝都独自一人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獠牙来说，是第一次遇到，这个年岁了，他真的想谈恋爱了。
可他最终什么都没说，目送着布布离开后叹了口气。
这么好看的姑娘，他配不上的。别说在帝都买房了，就是在老家买房，他也做不到。最近工资才加到一万多块，暗访不想其他记者，来钱很慢。而且他家里还有两个弟弟要养，他这个当长兄的是山窝窝里飞出来的金凤凰，是要承担一家开支的。
没钱，长得丑，工作还很危险，有什么资格追求这样的姑娘？
一声轻轻地叹息，獠牙拉开车门，开走了。
“喂，宝马x5啊！宝马男送你回来啊！而且他还目送你进了门才走，一看就是喜欢你啊，布布，你那里找到的这么优质的男人啊？”宿舍唧唧呱呱一堆。
布布一直没说话。
“不过你们悬殊太大了，你吧，连下学期的学费都交不起，小心人富二代公子哥玩玩你就甩哦。”
“对啊，这种富二代一堆女孩子追的，而且你那病……”另一个舍友说到这意识到自己说过了，连忙捂住嘴。
布布脸色暗沉了下来，随后她抬起头笑了笑：“说了不是那种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我怎么可能交得到这种朋友，只是机缘巧合得送我回来而已，而且你们也说得对，我家里条件不好就算了，我还有这种病，怎么可能跟他这种人在未来有什么关系？我去洗澡啦。”
说着，布布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脱去衣服后，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胸前，只见胸前一个高耸，白皙，而一个则有一块难看的疤痕。
20岁的布布，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的布布，在去年的时候发现得了乳腺癌，还好发现得及时控制了病情，只是单乳切除。
她，只有一个乳ii房。
——————-
獠牙开车离开学校后没多久，一个同事的电话就过来了，火急火燎的：“快来西厂，老调子冒头了！冒头了！”
老调子的案子，他跟了足足半年了，是他这半年来跟的最用心的暗访，关于水产市场掺假的重大食品质量案件，最关键的人物老调子一直没有露头，案子卡在了那里无法进展下去。
“我这就来！”獠牙油门一踩，飞速往西厂开去，眼里透出兴奋。
【谢谢jsycj，SOLDIER76的豪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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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1章 门都踏破……
星光集团全力曝光的童书内幕，在晚上炸开了锅，这一宿，高冷睡得不太好。
先是政府某部门打来的电话，半夜的时候被叫去政府部门汇报情况并提供证据，折腾到凌晨才出来，出来的时候高冷回头看了看政府部门的办公大楼，灯火通明。
不用说，是应对这次舆论风波的。
网络上总说帝国没有话语权，不能爆黑幕，其实未免说得太过。每年都会有一些黑幕爆出来，而且每个省会城市都会对黑幕有一定的指标，只是要控制一个数量。
只要是黑幕就爆，还是不行的。
这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不行的，尤其是帝国。帝国有个风气，特别喜欢跟风，很多人可能只看了标题就开始喷，而且网络上发表言论的低龄比较多，通俗点来说，小年轻比较多。
年轻，有热血，也会看事过于偏激。
黑幕爆出来，政府肯定是很繁忙的，有一些忙着欲盖弥彰，有一些忙着救火，各有不同，人性使然。
开车往家里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路上接了好几波电话，几个大型出版商打过来的电话，高冷都接了。都是同行，出了这么大的事前来通个气，是正常的，你若不接，也未免太过傲慢。
接吧，接得手机都微微发烫了。
吕总等几个董事会的人也打来了电话询问一二，更不用说其他媒体了，这么大的新闻，明儿一早就要跟进的，关系好的媒体都会先给高冷打个电话探探口风，看还有没有更新的消息可以互通一下。
事业做得大了，方方面面要顾忌的也就多了。
等到了家，高冷的手机一个没有电了，另一个也发烫，一进门就看到沐小冷笑盈盈地迎了上来，伸出手脱去他的外套，又弯腰伸手脱去他的鞋子，换上柔软的拖鞋。
而后抬起头笑了笑：“回来啦，给你煲了鸡汤。”
沐小冷在湖湘电视台当实习主播后忙了起来，平日里周末就会回来，自打实习了后，一个月回两三次，最近电视台很忙，大半个月了才回了这一次。
看到小冷挽起袖子从厨房里拿出她做的饭菜，不得不说，沐小冷的手艺真是没得说的。
“累吗？多吃点。”小冷夹起一块鸡肉放到高冷的碗里，突然红了耳朵说道：“我琢磨着小单姐可以照顾你，所以最近回得少……”
她这么一说，高冷也有些不好意思。
“小尾过两天就住回来。我听小单姐说你要买别墅，她看到了一栋，只是明天她没时间去签合同，所以我回来签合同。”小冷转身拿过一个牛皮带子放到一旁：“这片房子是小单姐看过后很满意的，你看看。”
帝都的别墅群很多，可是好的别墅群稀少，一般出手了就没了，三环内的顶级别墅货源太少，一时半会的拿不到。
“这边过几天开盘，前面的别墅一般般，但是我觉得适合我们住，后面的别墅密度很小，风景也很好，住的非富则贵，价格也是翻倍的，八九万一平到十三四万一平，都有几栋不错的。”
“她觉得满意的话，肯定不错，不需要看了，去签了吧。”高冷翻都懒得翻，小单做事他放心得很，高冷头也没抬。
“嗯……”小单抿了抿嘴，似乎在琢磨着什么，过了一会后她红着脸说道：“我提一个小小的建议。”
“什么？”难得见小冷这么严肃，高冷放下碗筷问道。
“我和小单姐住一栋别墅的话……怪怪的……”小冷的唇都快被她咬破了，耳朵也红透了：“要不，这栋别墅你和小单姐住，我就住湖湘电视台附近的别墅好了。”
这么一说，高冷也不好意思起来。
“我并没有反对单姐的意思，只是……只是……”小冷揪着桌布：“我声儿挺大的……我怕单单姐……怕她……”
“嗯，你这个建议不错。”高冷点了点头：“那买两栋吧，连着买，这样靠得近。”
……
小冷张大了嘴巴。
“我在湖湘那边已经有了一套别墅了……我不需要……”
“这有什么，你来了帝都，难道单独住这边？当然要跟我住一起了，再加一套。”高冷拿出资料翻了翻：“八九万到十几万一平，这价格还好了，不算贵，他们明天开盘，我们能弄到内部指标，不愁买不到。明天我跟你去一趟。”
小冷很是佩服地看了看高冷，问道：“很贵呢，两栋吗？咱们买得起吗？”
沐小冷很少过问他的事业，她也就是知道普通员工知道的一些消息，什么星光集团成立了，进军了影视界，出了一些知名电影和电视剧之类的，至于每年营业额有多少，赚了多少钱，与简小单的事事上心精打细算不同，沐小冷从来没有过问过，也对这些没有兴趣。
不过，高冷正喜欢她的这种万事不问，这样回到家，不会有个女人喋喋不休地说工作，就好像一辈子都在谈恋爱一样，见了面，吃个饭买点东西，再浪漫浪漫晚上睡一觉，享受一下怀中美人都睡觉。
挺轻松，挺好。
“买得起。”高冷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
“你现在这么有钱了。”小冷捂住脸目光炙热又难以置信地地看着高冷：“你怎么这么厉害，短短几年就这么有钱了。”
高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看了她一眼，见她穿着一身米色的吊带长裙，许久未见的身体多了一些职场女性的妩媚，不由地心动，指了指房间：“躺着去，衣服不用脱，裤子脱了。”
“还是这么流氓……”小冷娇笑一声站了起来：“有钱的流氓。”
此时的小冷再次与他在床上共乐，没了以前的担忧和紧张，也没那么痛苦和疲乏，毕竟小单均走了绝大部分火力，这样的状态是她最理想的状态。她笑盈盈地走到床边，褪去衣物。
高冷在外面不慌不忙吃完饭，又深了个懒腰进浴室洗了澡，打开电视转到湖湘电视台，小冷的主持是自动保存的，只见她在电视荧幕上没了最初第一次主播的紧张，显得淡定了很多，可爱又迷人。
高冷看了看，微微笑了笑，就这么开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了会邮件，这才走向卧室。
床上的美人早已睡着，米色的吊带长裙包裹着她姣好的身体，这位在湖湘电视台实习了半年的娱乐主播拥有了一批忠实观众，此时乖乖地脱了里面的裤子，沉沉睡着。
嗯……
随着小冷一声让任何男人都无法把控的天籁之音，她白皙的脸庞两弯烟眉微微地皱起。
轻轻地抱起来到了客厅，电视里还放着自动录播的小冷的主播内容。
“沐主持人，你主持得不错嘛。”高冷亲了亲睡得迷迷糊糊刚醒的小冷，伴随着她播报娱乐新闻的声音。
沙发动了起来。
——————
次日清晨，小冷有些疲惫但满脸红光，素面朝天地换了一身衣服，高冷说了，上午九点去一下别墅那边把合同签了，十点他还有会议，速度得快一点。
十天半个月才来一次，身体上倒也吃得消，小冷满脸幸福，这样的状态才是性i生活和谐的状态。
“买两栋别墅呢，你都不看看，比别人买颗白菜都随意。”小冷挽着高冷的胳膊，听上去是埋怨，可透着浓浓的得意。
那种自己男人厉害，跟着的女人昂着头的得意。
一出门，小冷愣住了。
只见门外站着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透过这两个男人的身后，后面还站着五六个，一看到小冷和高冷出来，瞬间都堆起笑容。
“高总好。”
“高总早上好。”
“谁……谁啊？”小冷瞬间躲到高冷的身后，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一开门就一堆人等着，吓了她一跳。
“高总，我是李以公司的副总，这是我的名片，我们老总定好了喝早茶的地方，想请您…… ”
“我是奥尔房产的副总，这是我的名片，我们老总也定好了喝早茶的地方，也想请您……”
“高总高总高总，我是张氏集团的股东，这是我的名片，我们老总现在就在楼底下的车内等您了，等了一个多小时了，想请您去喝个早茶……”
一堆人一下就涌了过来，后面几个跟着的手上提溜着一堆礼品，前面这三个名片都快戳到脸上了，抢着要请高冷去喝早茶。
好家伙，跟快要打起来一样。
其实早上五点多的时候，这三帮子人还真的快打起来……
高冷一看，明白了。昨天曝光了的童书内幕里点了这三家企业的名头，李以，奥尔，张氏。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见没有接的几十通电话里就有这三家企业来的电话。
现在的星光集团不是以前，现在的高冷也不是以前的高冷，负i面新闻一爆，如果是其他媒体报一报就算了，可这么大规模专题发布，一看就知道高冷打算咬死这一块，被点了名的这三家心里没谱，前来找高冷探探口风，求求饶的来了。
想必见他不接电话，也不好打扰，只好早一点派了高管在这里等着，结果在门外来了一堆人，他们都是要接着高总去喝早茶的，要是被别家接走了可怎么好？
这不，当高冷早起的时候还兴趣盎然地在小冷体内慢慢游玩一番的时候，外面这三家横眉冷对剑来刀去好几波了。
这会子，一下涌了过来。
就差伸出手扛起高冷就跑了。
“干什么？！”高冷怒吼一声。伸出手拨开那些都快要戳到脸上的名片。
立刻，几人纷纷退后，弯腰。
“抱歉抱歉，只是想请您去喝个早茶……”
“真是抱歉，我们老总就在楼下的车内，想请您喝个早茶……”
正说着，见走廊那边跑过来一堆人，看上去似乎是其他企业的人，看到高冷纷纷掏出手中的名片。
“高总！请您喝个早茶！”
“高总，早上好！我是xx企业的，想请您…… ”
……
小冷愈发躲到高冷的身后……感觉这门都快要被踏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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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2章 热搜危机【二更】
名片还是要接的，高冷看了看，其他企业估计都跟儒商甲哥合作过，生怕自己也被爆出来，所以提前过来打招呼吧。
一个暗访出来后一堆人来斡旋，是常有的事，只是之前的暗访都没刺激到那么多人的神经，如今的暗访却如同平地惊雷，这也跟高冷现在的实力非往昔可比有关。
谁都知道，如果高冷想重点推这个暗访，那是可以一直往下深挖的，毕竟手里两家杂志在手不说，还刚刚吞并了三家纸媒，在全国布了62个站点，这些站点都是低价拿下的，是在做童书之前，高冷亲自带队伍全国杀了一遍吞并的。
这么强大的媒体网络，无人不惧怕。
而可以遇见的是，未来的日子里，高冷显然是要做纸媒老大的，老吊一直在做着吞并其他几家纸媒的工作，杀戮凶猛。
高冷看着这一群目光殷切又透着畏惧的人，表情放松了一下宽慰似地说道：“都回去吧，我们会往下深挖的是公版童书的黑幕这一块，你们跟儒商甲哥有合作或者没合作，不会深挖。”
这么表了态了，这群人却纹丝不动。
谁也不信，也不敢信，总之，你不跟我喝这顿早茶，不称兄道弟一番，不放心。
这企业做慈善是好事，如果被曝出这慈善送的是垃圾书，那可就成了坏事了。其中利害关系，他们还是拎得清的。
“真的，企业这方面不往下深挖，毕竟你们很多并不知道公版童书的路数，我挖也没意义。”高冷见众人都不动，立刻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这群人还是纹丝不动。
不把高冷扛到自己老总面前喝杯茶，这群人是不会撤了。
高冷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本来今天就忙，特意六点钟早起，跟别墅那边约好了七点多看房签合同，买完了就要去星光集团。这些人堵这里真是……
“行了，我先走了。”高冷皱了皱眉头，拉着小冷就往外走。
“高总，我凌晨四点就在这等您了，您……。”
“高总，您……我凌晨四点多也来了，反正您要吃早饭的，要不然……”
几个人又围了上来。
高冷铁着脸没说话，一旁的小冷没见过这种架势，一听别人那么早就来了瞬间心软了，她看着高冷，眼光里流露出什么，高冷看了一眼后停住脚步。
“那好吧，下午的时候，李以，奥尔，张氏这三家一起喝个下午茶吧。”高冷说道。
“一起？”
李以，奥尔，张氏三方你看看我我瞅瞅你……
“随你们，下午两点半，我空出四十分钟来，如果你们的老总有时间的话就来我公司楼下吧，如果没时间就算了，本身我也没打算坑你们几家。”高冷说完再也不听他们说什么，直接按电梯下了楼。
“他们好辛苦啊，三四点就在门外等，你最近爆了什么吗？我还没来得及看呢。”沐小冷一向不怎么关注高冷的具体工作，在她的世界里，高冷哥哥做什么都是不需要她去担心任何的，是神一样的存在。而这种绝对的信任和崇拜，是高冷最喜欢的。
高冷没说话，打开车载收音机……
“昨日，星光集团的风行杂志爆出童书界的黑幕，童书变毒书令人震惊，而主持这场暗访的高冷高总正是当年曝出腐肉案的记者，下面请听详细报道……”
高冷听了听，换了个台，里面播报的也是这条消息。
“帮我调到ccbv电台频道。”高冷说道。
沐小冷连忙一个个按过去，此时正是早间新闻的时间，第一时间播报的是最热最新的资讯，自然都是报的童书案，短短的一个晚上发酵时间，这暗访在所有媒体上迅猛发酵。
也包括ccbv。
“你好厉害。”小冷轻轻说着，靠过来在他的手臂上亲了一口：“我在湖湘电视台跟同事说你是我男朋友，她们都好羡慕。”
羡慕的不仅仅是她的同事，还有售楼小姐。
一大早，高冷驱车来到售楼中心，直接pass掉了几栋所谓的“特别优惠”别墅，直接在户型最好的那一批里选择。
“户主写她的名字。”高冷说道。
“沐小姐，您可真是好命啊，男朋友对你这么好，好羡慕啊。”售楼小姐羡慕不已地看着沐小冷，这么昂贵的别墅，一出手就直接写女朋友的名字，不多见。
沐小冷抿着嘴，微微地昂着头，不得不说，这丫头片子这两年越来越得瑟了，以前都会谦虚地说几句哪里哪里，现在直接不说了，坦然接受别人羡慕的眼光。
同人不同命，不是每个人都有她这么好的运气，能被高冷看上并深爱的。
“高总，您是要两栋挨着的吗？”售楼小姐确认道。
“嗯。”高冷点了点头，刚点了点头后，他又摇了摇头：“不是。”
“哦？”售楼小姐一听有些紧张，毕竟她是要拿提成的，别墅的提成还不错，一栋卖出去就够她吃一年了，两栋卖出去简直爽歪歪。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三栋吧。我要买三栋连着的。”高冷在桌子上敲了敲：“这两户型都不错。”
“你要买三栋啊？”小冷眼睛都瞪大了。
“嗯，一栋写你的名字，一栋给你单姐，一栋给高小尾。”他之前没想着高小尾，可能他骨子里觉得小尾就应该跟自己住一起，不需要另外一套。可转念一想，既然小冷对和小单住一起有些顾忌，想必魔女住一起也不太合适。
再说了，就魔女在床上那嗷嗷叫唤的劲儿……虽然能用法术屏蔽掉声音，可魔女喜欢在家里光着身子走，还是另买一栋划算。
“三栋！”售楼小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惊喜地简直闭不上嘴巴……见过买别墅的，也没见过这么买别墅的……
一拍脑袋又加一栋……
虽然这一片别墅在靠着三环的位置，价格还算公道，可这别墅群也属于高端别墅群，加起来可要好一两个亿呢。就物业费来说吧，每年每栋就得九十几万。
这有钱人的世界真不懂，售楼小姐乍舌无比，连忙麻溜地拿出户型图：“有的有的，高总有的，这一片两栋连着，还有一栋就在对面，很近很方便的，那我带你去看看。”
正聊着，高冷的电话响了。
“老大，不好了，连上三个热搜都对我们很不利啊。”胖子的声音很是紧张。
“什么热搜。”高冷问道。
“都是说我们之所以曝光童书内幕，是因为我们自己要做童书生意，是用暗访作为武器为自己牟利。”
高冷低着头打开微博看了一下，果然，三条热搜同时上榜，很强势，一看就是有人下了重金刷上去的。
“还有，荆天财经杂志出了头版头条分析这件事，他们以财经专业的角度解析我们暗访这一波后，星光集团会受益多少，总之就是说我们暗访并非为了正义，而是为了推我们自己的童书杂志。”
胖子声线紧张。
也难怪他紧张，本身确实暗访公版童书，捅破公版童书这一块的篓子，高冷就有为了自己更好地进军童书界的打算，有这个因素在。
可是说暗访全部是为了自己赚钱，这就过分了。
绝大部份的原因还是希望能曝光这里面的猫腻，完善童书市场，在没有决定办童书杂志的时候，这个案子就在做准备了，都准备了大半年的资料了。
可不管怎么说，暗访一旦跟自己的利益挂钩，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让这件事变得黑点很多，槽点很大。
而且是荆天财经杂志的头版头条，不得不承认的是，荆天财经杂志在业内赫赫有名，是帝国第一财经杂志，他们拿出来的利益标图可圈可点，有理有据。
这可是一巴掌，实打实地打到了高冷的脸上：你说你是为了正义，我说你就是为了钱。
“怎么办啊，老大。”胖子担忧无比：“网上喷子可多了，一旦跟我们利益挂上关系，这群人就嗨了。再有荆天杂志煽风点火的，这可不好玩啊。”
“你稍等一下，我看一下荆天的报表。”高冷挂了电话，低着头搜了搜。
“怎么了？”沐小冷见他脸色严肃，说道：“要不然你先去忙，过几天再买好了，过几天我再飞回来一下。”
“不用，你飞来飞去太辛苦了，一点小事。”高冷收起严肃的表情，淡定地说道：“给我十分钟就好。”
三分钟看完了荆天的报道，高冷心里有了数，再一次打通了胖子的电话：“荆天财经杂志果然不愧是国内第一财经杂志，他们这篇稿子写得有理有据，很赞。”
……
“老大，你说什么呢！你还夸他们，他们这篇报道害死人啊！”胖子傲一声惨叫。
“他们说的没错，我们曝光了公版童书的无序，对我们要出版的童书杂志有很大的好处，能最大限度地推我们的杂志。”
……
“老大！你说什么呢……虽然确实对我们的杂志有很大的益处，可是别人会说我们暗访就是为了推自己的杂志，会说得很难听的！现在喷子都开始喷了！”胖子再一次嗷地一声。
做刊物是很讲究名声的，一个刊物的名声若不好了，其销售额会大规模下降，尤其是有暗访栏目的刊物，暗访一旦让民众认定只是为了自己利益圈钱的东西，以后的暗访他们都不会信任。
高冷这块暗访之王的金字招牌将瞬间崩盘。
这热搜危机不容小觑，而且荆天财经杂志在热搜之后立刻放出头版头条，可见有备而来。
这背后，危机四伏。
【还有几分钟就12点，还是实现了二更。】
第1493章 邪恶
邪恶
“老大，你说这是荆天买的热搜，还是其他人？”胖子问完这句话后没等高冷回答，就很果断地说道：“我看肯定是荆天弄的热搜，热搜一出来，.手机最省流量,无广告的站点。本身我们两家就不对付，他倒好，使阴绊子，什么东西！”
星光集团曝出童书内幕，对民众本身是一件好事。可是这年头多的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高冷立马要出童书杂志，之前这块新闻就放出来了，确实很敏感。
而微博上一篇热评被瞬间顶到了第一，暗喻直指星光集团动机不纯，标题是：当暗访力量掌握在邪恶的人手里。
如果说微博上的热搜，热评说得抨击力度很大的话，那么荆天财经杂志出的稿子就理性很多了，他们从数据上进行分析，星光集团曝光这一块能让其得到多大的好处，一系列的数据有理有据，不得不说，荆天财经杂志的金笔头确实很牛。
越理性，下刀越狠。
民众，是最喜欢反转的，这足以让他们嗨翻天。
一些评论涌现了出来：
我看这个高冷就不是个善茬，什么公版童书黑幕，人根本就没违法好吧，他就是为了推自己的杂志！
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用暗访作为武器来让自己获利，太可怕了。
高冷这种记者还能被评为帝国优秀记者吗？收回给他的荣誉吧！太丢人了！
标题太好了，当暗访的力量掌握在邪恶的人手里，可怕，可怕，他有媒体在手，有暗访团队在手，还不是想搞死谁就搞死谁？无法无天了都！
“老大，怎么办？这荆天下手太龌龊了！”胖子很是慌乱，这种反转太过可怕，星光集团要开童书杂志是事实，这没法辩驳。
“应该不是荆天策划的。”高冷摇了摇头。
“荆天出了稿子啊！就在热搜之后出的。”
“荆天虽然跟我们有过节，但是不至于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他们知道我的暗访是没问题的，荆天杂志还是一个值得敬重的对手，再加上吴佬不是那种人。这篇报道应该是他们早就准备了，这是赶巧了有热搜。”高冷理性地分析。
荆天财经杂志紧跟热点写财经报道，这很正常，虽然说他们用数据点出星光集团在公版童书内幕被爆的情况下推出童书杂志会获得收益，的确十分刻意，这里面有两家媒体的竞争，可竞争是竞争，他们不会下三滥到出热搜诋毁暗访。
他们的文章里，从头到尾也并没有说暗访得不对，毕竟，业内人都知道公版童书的确问题很大，只要是做文化产业的人无不对这暗访点赞，觉得大块人心。
而热搜就不一样了。
热搜悄悄转换了星光集团暗访的性质：从为了让童书界更好而冒险暗访，变成了童书界并没有那么不堪，之所以出暗访仅仅是高冷为了钱而已。
“能出这种热搜的，应该非君子，一定是小人。”高冷说道。
“那怎么办？”胖子急了。
这要是荆天耍阴招还好一点，毕竟有头有脸的人，可以通过找其他人从中拉线说道说道，可这找不到源头的恨，怎么找？
“现在热搜已经上来了，都不好撤了，很多媒体也在跟进，毕竟这种反转特别具有新闻性。到底是哪个龟孙子！我问候他全家！”胖子来回踱步，一下红了眼眶：“獠牙的微博下面现在一堆骂，骂得可难听了。”
星光被骂，高冷被骂，那么暗访主力胖子和獠牙是肯定也会被骂的，娘炮也跑不掉。如今网络发达，在曝出这丑闻的时候，星光集团的微博是艾特了獠牙和娘炮了，本身就是他们写的稿子，这也是给他们一个出头的机会。如今，这出头的机会成了一些喷子发泄的对象了。
獠牙下方的评论从一个好记者变成了龅牙龌龊男。
獠牙龅牙微笑着的照片本身就不是很好看，他一直对这个很自卑，所以放在微博的照片他都是带着墨镜挡着脸的，暗访本身就不适合将自己大张旗鼓地露出来，现在好了，眼睛是被墨镜戴着了，龅牙下面露着，成了喷子们攻击的槽点了。
“獠牙是上个月才涨的工资，做事一直勤勤恳恳，他跟了那么多暗访，真正发表的只有几篇，本身就没钱，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报道火了，这群喷子骂得太难听，太寒心了！”
胖子声音都哽咽了。
并不是每个暗访记者的每篇报道都能发布出来，有时候跟了几个月的报道，总是找不到核心的资料，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有时候好不容易找到了核心资料，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被报道，最后石沉大海；有时候终于报道了，却在社会上并没有引起巨大的反响，被对方用其他报道压制了过去；而有一些则如同现在这篇这样，被卷入报道的企业合力进攻，扭转局势。
暗访的英雄，变成了人渣。
这些评论的人不知道，前五分钟他们高喊的暗访英雄，只是住在帝都五环外最便宜的平房里拿着工资不高的年轻人。而他们更不知道的，他们辱骂的，是一个虽然钱不多，却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从事这么一项伟大事业的斗士。
这位斗士，在帝都熬了六年，从事暗访五年，上个月才刚刚被加薪，存款只有三千块。
“这个傻逼龅牙，为了钱什么都做！”
“资本家的狗腿！看那样子就龌龊，钱拿了买屎吃啊！”
“去死吧你！”
疯狂涌入的自以为正义的网友，比之前赞誉更多的评论聚集到了獠牙和娘炮的评论下，高冷和胖子的评论就更不用说了。
“我是没什么，我日子过得很好。獠牙……獠牙熬了这么久，刚刚出个头，他现在还在港口拍之前的暗访，风里来雨里去，这……”胖子说不下去了。
帝国，仅有几千暗访记者，只有区区几千人愿意从事这么危险的工作，而这几千暗访记者里，仅有几百能出人头地，而这几百出人头地的暗访记者里，他们的收入远远不及前方记者。
而獠牙，属于最底层的暗访记者，他熬了五六年啊，多少个危险的日日夜夜，多少篇不能发表的心血稿件，五六年的时光，平均下来他每个月只有三千多元的薪水，好不容易熬到了上个月加薪到一万，好不容易熬到了一篇稿件全国发布，好不容易熬到了有可能出人头地的这个份上。
却瞬间被万人唾弃。
“想想办法扭转。”高冷冷静地说着，朝着小冷点了点头后转身走向人少的地方。
“跟我谈吧，他有事。”沐小冷立刻领会，拿过了购房合同细细看了起来，她并不操心高冷的工作，在她的眼里，她的男人无所不能。
“热搜撤不了，我们又赶巧确实要出童书，怎么扭转？”胖子真的急了，他是个很讲义气的人，獠牙和娘炮是他拿出来暗访的，他见不得他的人受委屈。
“我想想。”高冷说完挂了电话，走出了售楼部。
售楼部外是一片草坪，在寸土寸金的帝都，这片别墅群绿化很好，他来的早，此时太阳升起没多久，红彤彤的充满了希望。
低着头看了眼新闻。
反转类的新闻此时渐渐比暗访的要开始多了起来，质疑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一些将高冷是高斩星也提了出来，质疑他的人品：一个处处流精的，更符合邪恶的人的人设。
“当暗访的力量掌握在邪恶的人的手里。”高冷默默地念着这句话，这是风暴中心最突出的点，也是他们攻击的主要目标。
一个有暗访团队的人，暗访了童书的同时自己开办童书，这是堪称完美的切入点。
此时热度已经上来了，强行花钱撤热搜反而有欲盖弥彰的感觉；若不闻不问的话，则发酵得会更厉害；若自己也上热搜，解释这一切的话，依着如今这种社会风气，旁人只怕也会说你解释等于掩饰。
高冷看了会新闻，又点开热搜看了眼。
前十热搜，除了第四第五广告位是两个艺人买的热搜外，其他的不是暗访反转的这个热搜，就是最新上来的热搜：一个林志与高冷的约会照；一个是之前高冷也不知道啪的谁，被偷拍进酒店的照片；一个是他啪一对双胞胎被拍到出酒店的照片。
高冷月圆之夜惹的那些风流韵事，此时成了最好的攻击点。
而另一个热搜，则让一直很淡定的高冷瞬间脸黑了下来：沐小冷也上了热搜：贪官之女与高斩星。
这是开启全网黑的模式。
是谁在背后操控呢？
高冷琢磨了起来，脑海里出现了很多人的脸，最终他摇了摇头。这两年，他得罪的人太多了，无论是被吞并的那几家纸媒，还是被他压下去的电影，电视剧，甚至是星光集团这两年暗访过的企业等等。
这些人都有可能在这个时候出黑手。
找不到幕后操纵的对象，撤不了热搜，自己本身又有斩星的黑点让人抨击。
这一仗，不好打。
高冷走到大树下，伸出手摸了摸那大树，手指头在树上敲打了起来，粗糙的树干满是岁月的洗礼。
“当暗访的力量掌握在邪恶的人的手里。”高冷轻轻念着。
“力量……邪恶……”
突然，他的手停住了，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有了主意。
第1494章 两面夹击，步步艰难
刚有了主意，电话响了，高冷一看他的来电显示，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
出版总局来电。
领导说得倒也言简意赅，声音冷峻，严厉，寒冷，要高冷去一趟，立刻，马上。
“是，我半小时后到。”高冷立刻应允。
出版总局的来电，这是需要高冷打起十二分精力，不，万万分精力来应对的。
爆的是公版童书的料，而这些公版童书钻了国家法律的空子，说透彻了，他们是经过出版总局的同意才出版的，那么出版总局难辞其咎。
这一棍子打下去，打到了那些无良的公版童书小作坊的身上，打到了那些在作坊购买垃圾童书的企业身上，自然也抽到了出版总局的身上。
尤其是暗访出来后，民众发现除了布书材料不符规定之外，这些几个人就能一年做出上百本童书的操作居然是符合国家规定的，这无疑是狠狠地扇了出版总局的耳光，响亮而公开。
暗访，哪有那么轻松，除了看得到危险，还有看不见的危险。
“我得立刻去忙一下，这边不能陪你看了，你觉得合适就签了。”高冷拿出几张银行卡给沐小冷，琢磨了几秒后交代道：“虽然东帮的人护着你，没杀手敢动你，可现在我们在网络上被人黑，这种阴招应该不会出杀手，但是怕有别的，一会你离开这里的时候，等东帮的人来接。”
小冷连忙点了点头，眼里透出一丝丝紧张，她第一次看到高冷这么严肃，她有些担心，可这担心只是几秒钟就消失了，微微一笑：“好的。”
沐小冷从来都相信，她的男人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男人，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从高冷还只是一个小狗仔的时候，她就相信。
可简小单就不同了。
“出版总局给你电话了吧？我这边刚收到了他们发过来的邮件。”高冷刚启动车辆，小单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神情紧张。
被出版总局传唤，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在媒体工作这些年的小单深知其中各种可能性。
“嗯，你现在也往那边赶吧。”高冷说道。
“你打算怎么应对呢？”小单问道，问完后她叹了口气：“现在可真是两面夹击，步步艰难啊。”
网上的舆论疯狂地发生着变化，对方带节奏组织得很好，咬死了星光集团是为了推自己的童书杂志才暗访，弱化垃圾公版童书，再加上高冷被人称为高斩星，抨击其人品。
本来，公版童书就符合规定，这些小作坊几个人一个月就能做出四五本书出来，粗制滥造是没错。可外行人，尤其是那些并没有生孩子，并没有仔细去看内容的年轻人，其实光看书的外表是看不出这书到底垃圾在哪里，毕竟印刷很好，铜版纸那叫一个亮晃晃。
网络上的声音愈演愈烈，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战斗”，举起了坚决反对“暗访的枪支掌握在邪恶的人手里”的大旗。
而出版总局一大早召高冷立刻前往，想必也是会非常严厉的。
“我尽力应对。”高冷说完后挂了电话，他的手再次在方向盘上敲打了起来，出版总局临门一脚，这让他之前想到的应对网络的办法得微微调整，显然，出版总局很反感这事继续发酵，若他动用媒体的力量跟那边的鼓动硬碰硬，会惹出版总局勃然大怒。
怎么办呢？
两面夹击，步步艰难，如何应对呢？
高冷开着车，手在方向盘上很有节奏地敲打着，眉宇间露出了一丝丝迷茫，都说办法都是人想的，可有时候就是想不出这办法。
两个手机此起彼伏地响着，他看着陆陆续续打过来的电话，有吕总的，有央视一些朋友的，也有其他出版商的。
突然，高冷眼底亮了亮，他打了个弯将手机停在了路边，拨出了一个电话。
“卢总，打扰了。”高冷很客气地微笑着。
卢总，是国内一级出版社里做得十分卓越的一家的老总。出版社没有排名，因为出版社除了讲究经济效益还讲究社会效益和社会影响力，所以不容易量化一个数理化的指标来进行排名的。
并不会排第一第二第三，只有分级，全国一级出版社大约有100家。而卢总手中的这家则是这一百多家一级出版社里大佬级别。
毫不夸张地说，国外很多重量级的童书引进，有一半是卢总的出版社引进的。
“高总啊，你好你好。”卢总跟高冷在宴会上见过，做到了这个层次，其实圈子很小了，再加上高冷办的那个文化会议，上次在宴会上还和卢总畅聊了十几分钟，相谈甚欢。
“嗯，我有个想法想跟您商量一下。”
“请讲。”
卢总在电话里很是客气。
“您看了我的暗访吗？”高冷问道。
“哦，看了，这么大的新闻，又是爆的我行业内的，我的朋友圈都在说这个呢。”卢总哈哈笑了笑赞许道：“这事儿爆得好啊，那些作坊真的做得太恶心人了，都是做书的，他们那种书，简直侮辱了“书”这个神圣的字眼啊，爆得好！”
但凡正经出版社，对小作坊不说深恶痛绝也绝对很鄙视。
“是这样的，我有个想法，现在童书市场无序，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联合几家大型出版社办一个活动呢？推一下国内真正好的公版童书给家长们，列出一个书单来，这书单有各个出版社出的精品公版童书，这样，那些小作坊出的公版童书被选择的几率会…… ”
高冷的话还没说话，卢总那边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
“这……不太好吧。”卢总打算了高冷的话。
“几家大型出版社列出一个真正精品公版童书书单，举办这么一个活动，有什么不好？”高冷有些诧异，也有些疑惑。
从网络上现在一窝蜂地攻击星光，一方面是背地里有黑手，另外一方面说明绝大多数的人确实没有分别什么是精品公版童书，什么是垃圾公版童书的能力。
网络上会有很多类似的书单。
比如，想给孩子启蒙英语的，就有廖彩杏书单、吴敏兰书单、汪培珽书单。台湾妈妈分享的书单在网络上深受大家的追捧，很多想给孩子英语启蒙的家长都是照着这些人开出的书单来买书，甚至国内几大大型网络书商对这些书单有专门的分类，以便大家购买。
如果有这么一个国内精品公版童书书单，分幼儿班，中小学生版，高中生版，等等，那么，只单的人就会最大可能性地避开购买到垃圾公版童书的可能性。
暗访不是为了报复谁，而是为了完善这个社会，为了让家长们真正购买到优质的公版童书。如果几大出版商出面举办一个精品童书的活动，里面就包含精品公版童书这个内容，那么，就完美了。
家长们知晓了原来小作坊的公版童书不能购买，也知晓了哪些公版童书才是真正的精品，照着书单购买便能让孩子真正在知识的海洋里徜徉。
多好的一件事儿。
对出版商也好，书单一出，必定很多家长会开始购买，毕竟这暗访做得这么大，影响力摆在这了。
可卢总却连高冷的话都没听完就打算了，他听成了高冷的意思，却不想继续往下深入谈。
只是说了句“这不太好。”
高冷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这么一件利民又促进书籍销售的事，到底哪里不好？
他真的不明白。
“卢总，您能说透彻点吗？我这……我经验不足，有点儿不懂。”高冷问道。
卢总愈发尴尬地嘿嘿了两声。
? “高总，你还年轻，这做生意吧，不能这么做啊。”卢总语重心长地以过来人的姿态说道：“你这活动吧，早不举办晚不举办，偏偏这个时候举办，你这不是要把那群小作坊往死里逼吗？”
……
高冷愈发不懂了。
不把这群小作坊往死里逼，难不成还养着这群祸国殃民的龟孙子？！
“这不行，等这阵子过去了，再举办这个活动的话……我……会考虑考虑的，现在是肯定不行。”
听卢总这意思，哪怕这阵子过去了，要举办这么一个活动，他十有八九也不会来参加。
“你这不好，真的不太好。你啊，还是太年轻了。”卢总含蓄地不再深入地说，挂了电话。
高冷坐在座位上呆了几分钟。
他不死心，兴许这卢总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利益关系在里面也不一定，试试别人。
于是，他又给另一家一级出版社的老总李总打了电话。
“啊？这活动啊？”李总也打断了高冷的话，也是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这不太好吧……要不然，您等其他家都同意去，那我就去……”
给善总打了电话，善总拒绝得愈发婉转，他一拍大腿同意，然后来一句上半年都没时间。
打了十几通电话，几乎国内一级出版社的大佬电话都打了，回复得最多的是：“这活动……这活动高不太好吧……”
高冷看了看时间，得去出版总局了，再不去就迟到了。
一路上，高冷左思右想不明白这里头到底哪里不好，可现在不是他琢磨哪里不好的时候，眼下，出版总局这边得交代，网络上也愈演愈烈。
整个星光集团所有人的期望，都压在了高冷的身上，等着他解决这内忧外患。
而他的办法，却触了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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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5章 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这么一个活动，到底是哪里不好呢？? 高冷的脑海里反复地思考着这一点。
如果举办这个活动，那么网络上的流言蜚语可以下去一大半，毕竟大家可以看到高冷是切切实实在做实事的，曝光暗访是为了净化童书环境。哪怕民众对公版童书的好歹分辨不清，可网络上那些攻击一部分是水军，一部分是年轻人甚至小朋友。
真正有孩子的家庭，哪怕心里会觉得高冷之所以曝光是为了自己的童书杂志的销量，但是也会感谢他的曝光，毕竟关系到家里孩子的事儿。
这事儿，这活动，对其他出版社也是有很大的好处的，在这个舆论高峰的时候联手出这么个书单，销量肯定很高，而且家长们会感激涕零。
明明是满盘赢面的事，怎么就不好了呢？
高冷开着车，他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又拿不准，恍恍惚惚地，他想起了吕亚军，于是拿出电话给吕亚军打了过去。
或许，是自己太过年轻看不透罢，那么问问吕总看看。他虽然没有参与其中，可在这世间他走了近五十年，在商界所历练的经验远远超过自己。
“喂，吕总。”高冷依旧是那个学习的态度，那份学习的调调，只是电话那边的吕亚军却不再是当年淡淡地抽一口雪茄，慢慢地回答高冷的问题的老总了。
“您好，高总。”吕亚军的声音立刻高亢了起来，高冷不知道在这个电话前一秒钟吕亚军在做什么，可接了电话的他再也没有“容我抽了这根雪茄，且跟你聊”的心境了。
不知怎的，听到吕亚军这句客气万分的言语，高冷心里觉得难过。
就好像，哪怕每次开会他都会把吕亚军从后头叫到前头，坐在最尊贵的位置，哪怕整个星光集团上上下下都知道吕亚军在高冷心目中的地位永远是恩师的级别。
哪怕是这样。
吕亚军依旧渐渐地对高冷越来越客气，越来越敬重，也越来越保持着上下级的距离。
高冷是上级，吕亚军是下级。
高冷不想这样的，就像他依旧不喜欢一开会，满屋子的人哗啦啦地站起来，齐刷刷地喊一声高总您好一样，他不喜欢这样。
可每次开会，依旧会这样。
高冷压下心中对恩师徐缓对待自己的往昔的怀念，说道： “有件事我想问问您的看法。”
高冷缓缓地说着，正如当年在湖边，他第一次跟吕亚军毛遂自荐的时候，吕亚军缓缓地应着一般。
“这事儿啊，我知道，我刚刚就在看新闻呢。”吕亚军听完后，开了口，他笑了笑，似乎在揣摩如何组织语言。
“我确实不懂这事儿到底有什么不好，他们为什么都不接这个茬，不可能是因为出版总局啊，出版总局哪怕不高兴，这只是一篇报道，在他们来说是小事，这事儿引导好了就成。为什么这些出版社都不同意呢？”
高冷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捏了捏鼻梁。
头疼。
“这事儿吧……是生意场上，是江湖里的一个规矩。”或许是吕亚军发现高冷居然到如今还真心来跟自己的请教，他的声音显得有些高兴，笑着说道：“这做生意呢，一般没有踩着别人的尸体赚钱的，一般是没有的。”
不得不承认的是，高冷做这个暗访，一方面是的确要清一下童书市场的龌龊，本着的是民族大义，另一个方面，也确有私心的：我就是想告诉大家，现在很多童书，尤其是公版童书是垃圾，而星光集团会做一本好的童书杂志，大家可以订阅看看。
“你想想，为什么那么多刊物不愿意做暗访栏目？”吕亚军叹了口气：“其实，如果是我来发展星光集团，我会把暗访栏目去掉，这栏目太得罪人了，吃力不讨好。你再想想，现在微博大规模黑你，从你的人品到星光的文章，也许，很多跟拍你绯闻的也是你曾经得罪过的人。”
高冷没有说话。
这一点，他跟吕亚军的想法不同，他要保留暗访，而且永远保留暗访。暗访，是他认可记者这个身份最重要的环节。
这个世界，暗访记者本身就很少，可这个世界需要他们。
高冷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最喜欢对方称呼他为“高记者”，而非“高总”，腐肉案的暗访是到目前为止他最自豪的一页，最自豪，没有之一。
这，不是赚了多少钱可以来衡量，来对比的，不在一个档次上。
虽然高冷不认可吕亚军的说法，可他依旧选择静静地听下去，毕竟，他的看法很可能就代表那些在出版社做了一辈子的老总们的看法。
“你可能觉得我这个人，胆子不大，可我就是这个性格，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吕亚军有些微微尴尬，说得真诚却尴尬，并不是每一人都能这么直白地承认如果是自己，会砍掉暗访的。
每个人都想当英雄，会说自己要仗剑走天涯，路线不平拔刀相助一声吼，又怎么会承认会当缩头乌龟呢？
“说到这个活动，你说，这么多年了，那些老总当真不知道公版童书的猫腻？他们肯定是知道的。而且这么多年来大大小小的展会，大大小小的宴会，他们跟儒商甲哥这种做垃圾童书做的比较大的人，一起喝酒都喝过的。这啊，就是行业都知道的潜规则，瞒着老百姓罢了。”
高冷点了点头，业内都知道的龌龊，外人不知而已。
“他们为什么不说？一来，没必要得罪别人，别人做生意做得好好的，你身为一个同行一伸出脚就踢了他们的摊子，没道理啊，这不讲道义啊。”
“不讲道义？”高冷不同意，他声音高了些许：“垃圾童书害人，难道这江湖就如此龌龊？帮他们瞒着才是讲道义？”
“我知道你是侠骨一身，也知道其实你才是正确的，可是，这江湖就是这样。”吕亚军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江湖啊，有江湖的规矩，踩着别人的尸体崛起，无论你做得多对，都不会有人跟进的。”
这，恐怕就是那些老总说的“这事儿不太好”吧。
哪怕他们明知垃圾童书残害儿童，哪怕他们知道这样的童书市场会打击到那些数十年如一日苦苦创作的原创家。
可他们选择了不说。
高冷说了，他们也选择不跟进。
因为，这江湖向来如此。
“如果是我，我如果是出版社的老总，我也不会跟进的。真的，我这么说你可能觉得我人品太差了，可是我确实不会跟进。”吕亚军的声音一字一顿，徐缓却透着坚定：“你这一番子打了那么多作坊，得罪了这么多人，现在全网黑你就是后果，我如果是出版社的老总，我的出版社做得好端端的，我没必要为了那几本书畅销，就趟这趟子浑水，没必要的。”
“哪怕，这一步是为了帝国千千万万的孩童，也没必要吗？”高冷锁起了眉头。
“理，你是对的。可操作起来……难啊……”吕亚军摇了摇头：“市面上很读书，也没人逼他们去买，只能这么想了。”
高冷沉默了下来。
他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说“这事儿不好”，这事儿不是不好，这是一件大好事，而不好的是，不利。
对出版社不利，对自己不利，很可能会招来仇恨，还会被江湖中那些人说：你瞅瞅，他跟高冷一起踩着别人的尸体赚钱，落尽下石么这不是。
吕亚军也沉默了下来。
良久良久。
哎……
吕亚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里面有无奈，也有一些其他说不出的东西。
“不过……”
吕亚军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我朽老矣的表情，透着对高冷的期望佩服说道：“不过，如果是我，我也不可能能将一个星盛杂志做成今天的星光集团，我想，这就是你跟我不同的地方吧。这也是你跟他们不同的地方。高总，我今天特别高兴，真的，特别高兴你能来问我，更高兴的是，你不认可我的看法。”
说到这里，吕亚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他说得没错，高冷不认可他说的，不认可这江湖所谓的道义，这肮脏的道义。
“我特别高兴，你不认可我的话，真的，特别高兴。”吕亚军笑了起来，就着眼底的湿润，就着老将老矣的无奈：“这说明，如今的你的世界观，你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过我了，我……我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我只能跟你分析分析，为什么我做不大这企业，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他们不可能成为你。”
听到这里，高冷的眼也湿润了。
纵然吕亚军说了那么多他不懂这江湖，说了那么多这么说不太好的原因，可终究，吕亚军是认可他的。
认可他的暗访，认可他的踢爆童书界的龌龊，认可他这个活动。
只是，吕亚军如同其他人一样，没有勇气去做这件事情罢了。
“我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了，我提个小小的建议，你可以找环泰集团的苏总聊聊，她可是业内出了名的踢爆江湖规矩的人啊，出了名的。我想，现在你交流的对象应该早就不能是我了，应该是苏总那个层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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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6章 媒体界的耻辱柱
高冷继续开着车，在脑海里反复咀嚼吕亚军的话，.手机最省流量,无广告的站点。旁人或许会觉得吕亚军不够胆大，觉得那群人是与作坊的人一样，五十步笑百步的一丘之貉。
明泽保身，这四字从来都被称之为成熟的人会有的座右铭，这是帝国人的睿智，所以帝国人大多是明泽保身的。
吕亚军到底混战江湖多年，他的分析没错，这个活动，这件事本身是对的，是没有错的，只是不符合明泽保身的江湖规矩。
想到这里，高冷心里已经有了数。
他并没有给苏素电话，不用打，他闭上眼睛就能想起苏素的表情，应该是嗤之以鼻地冷笑一声，道一句：“只要对环泰有利，只要是对的，谁挡我的路？哼，不自量力。”
苏素是这样的，从她接管环泰的那一天开始，她把父母的骨灰盒放桌子上哒地一放，红着眼却冷脸冰霜地看着满屋子亲友的时候，她便是这样做的。
亲友，她都能狠下很扫，更别说商战上其他人了。
“他们恐怕是不会跟你合作，这很明显你要拖他们下水啊。”
“如果他们不跟我合作的话，那我就逼他们跟我合作。”某次酒会上，苏素挑着红唇晃了晃酒杯，自信又杀戮：“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这事儿才能玩，要死一起死，否则，后面就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高冷的目光渐渐坚定，车速也越来越快，很快就到了出版总局。
接待高冷的，是出版总局其中一个部门的老大。
“领导，您好。”高冷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领导脸色不太好是正常的，只是现在的高冷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所以也比较淡定，他递过来要给领导看的资料：“这是汇报材料，您过目一下”
领导拿过资料翻了翻，上面是关于公版童书无序，以及老巷文化一条街现状的材料，都是实锤。
“高总啊，首先呢，谢谢你帮我们指出了不足。”领导将资料往旁边放了放，开了口：“但是呢……”
“但是”这个词，在帝国不是个什么好词儿，一般这个词之后就是不怎么好的事儿了。
高冷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身子都坐得直了些。
“但是呢，你看看，现在网络上很多小朋友根本就不懂童书的细分，如果继续这么发酵下去的话，很多老百姓会以为只要是公版童书都是不好的，甚至会认为，只要是国产的童书，都是不好的。就像……就像彭宇案一样。”
一说起彭宇案，媒体人大多是沉默的。
为什么沉默呢？因为这是媒体界的耻辱。
事情的开端很是简单。
2006年11月20日早晨，一个老人被撞了，老人指认小伙彭宇撞的，要求赔偿，而彭宇予以否认。这本不是一件大事，可媒体曝光了后事情的过程就非常狗血了。
在没有经过事情鉴定之前，媒体开始发酵：小伙彭宇做好事扶起摔倒的老人，反而被敲诈！
好人难当，遇见老人摔倒，善良小伙彭宇扶起反被敲诈！
当一个好人被敲诈，是老人变坏了，还是坏人变老了。
类似的标题瞬间在全国大部分媒体上点燃，都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放在媒体的身上，这句话再正确不过。
在没有经过任何鉴定的情况下，包括彭宇的律师推波助澜，帝国99%报道这篇新闻的媒体没有去现场，没有进行甲乙双方采访，甚至连当地法院都没有去一次。
为什么？
跟风，只要跟风报道就能赚钱。
现在的媒体都是跟风的，什么火报道什么，一窝蜂地报道，为了流量，为了关注度，这是跟美国学的，是跟欧洲国家学的。学的这一套究竟是好是坏，在彭宇案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在一审结果出来，法院判小伙子赔偿，因为他撞了人。
再一次，绝大部分的媒体在没有经过任何现场采访的情况下，疯狂顺着网络暴力的口风，抨击如今好人不好做。
当然了，这里面不排除国外势力刻意为之的煽风点火。
舆论将这件事定义为：好人难做，好人反而被讹诈。
与此同时，网路上突然大规模地爆发关于这件事的口水战的边缘效果，这场口水战来得突然却波涛汹涌，而且，看上去是有组织有计划的，那便是：在帝国，是不能做好事的，是不能扶好人的，还有，雷锋是媒体做出来的，焦裕禄也是媒体营造出来的英雄形象。
这一大波的引导，在当年的帝国政党看来，有些来得莫名其妙，应对得也十分不好。
以至于，在后面漫长的岁月里，乃至现在，依旧一大波人在说着彭宇案的不公，说着雷锋其实是假的。
可事实是什么呢？
事实是：小伙子彭宇确确实实撞了老人，他也承认了，而且证据确凿，法院才会判他赔偿。
这与媒体的报道截然不同，在这个案件被无限放大之后，在一大波有组织有计划地毁灭我们国家的雷锋，毁灭我们国家的精神英雄之后，真相的出现让人唏嘘不已。
而更唏嘘不已的是，当年一窝蜂进行报道的媒体，如今纷纷报道：当年的彭宇案，我们怪错了。
可惜，晚了。
在帝国，老人不能扶，好人不能做，已经深入了人们的心里。
这，便是媒体的力量，也是媒体为了经济邪恶起来最典型的案例，是媒体人应该永远记住的耻辱柱：我们的报道，毁灭了尊老爱幼的传统精神，带坏了那一批年轻人。
一说到彭宇案，高冷沉默了。
“我知道。”高冷凝重地说道。
他深知，现在其他媒体将纷纷跟进，会像当年的彭宇案一般，99%的媒体压根不会像星光集团一样现场采访就开始出稿，而写稿子的记者或许连公版童书与童书的关联都搞不清楚。
这样的报道，跟所有的围观者一样，只从微博上摘取过来的只言片语就写好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帝国的老百姓是喜欢看负i面新闻的，出来一个负i面新闻的热度比十个正面新闻的热度还要高，这给媒体带来的是最直接的利润。更不用说现在有那么多私人团队公众号了，他们就为了盈利而写新闻。
你发公版童书的不好，我得发一个公版童书更不好的稿子，谴责的力度更大，把新闻说得更吓人，才会有更多的热度。
捏造一个孩子看了公版童书结果甲醛过多，得白血病了。
砰！
这新闻炸了，这可是大事，群众纷纷跟进。
有的媒体胆子没那么大，不敢捏造新闻，于是跑一趟医院，说：童书甲醛过剩，如今医院白血病患儿90%因为甲醛而起。啧啧，这新闻太完美了，因为现在儿童白血病确实很大部分是家里搞了装修引发的，而垃圾公版童书有害物质确实多，甲醛多，叮咚！完美的i新闻。
砰！
这条新闻页炸了，这也是大事啊，国家童书看了要死人啊！死了人啊！死了好多好多孩子了啊！民众纷纷跟进。
战！来战！为我们国家的孩子而战！一些连记者证都没有的公众号发出一个比一个吓人的新闻，引来一大波网络战士疯狂转发，燃起熊熊战火。
疯狂不疯狂？夸张不夸张？傻逼不傻逼？
可类似的事情难道不多吗？
高冷暗访的初衷是要灭掉这些小作坊，提醒国家要完善公版童书的法律，可事情的发展却会远远地超过他的预料，最终演变成一场荒谬的大剧。
“如果再发酵下去，帝国的童书会跌入谷底，也可能会有国外的一些势力推波助澜营造“读书无用论”，你想过吗？”领导严肃而认真地看着高冷。
高冷点了点头。
境外势力偶尔会出现在一些人的嘴里，很多人以为这事儿离自己特别远，其实，大规模毁灭帝国的雷锋，焦裕禄等英雄形象的炒作里，是很可能有境外势力的作用的，毕竟，某国在毁灭我们的英雄形象的同时，努力地营造自己的英雄形象，比如蜘蛛侠，比如超人，比如大兵瑞恩。
帝国的老百姓是极容易被媒体引导的，尤其是年轻的民众，莫不要说就这事儿的曝光带来读书无用论有些夸张，一点儿都不夸张。不用这件事来引导，帝国本身就存在读书无用论，不信，你看看评论就知道了，尤其是名校大学生出现了不好的事情的时候，下方的评论就会云集类似的评论：现在的大学能学到什么？除了泡妞；我表哥小学没毕业，现在开了工厂，用的清一色研究生给他打工；名牌大学也就那样啦。
而如果有童书这件事来引导，那么直接会导致很多家长放弃给孩子读绘本的想法：读什么绘本？绘本都有毒！
夸张吗？一点都不夸张，在帝国，类似容易被煽动被引导的人太多太多了。
“的确会有很多媒体进行不切实际的报道，他们不会公正客观地看待这个问题，我们的童书市场整体来说还是很好的，只是公版童书这一块存在着弊端。可一旦所有媒体开始跟进，就会变成所有的童书都是不好的了。”高冷思路清晰，很是认可领导的话。
诚恳的态度让领导很满意。
“我不是说你不应该报道，你们辛辛苦苦地暗访，是对的，有不足就要指出来。可目前要熄火，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国家会进行完善的。”领导算是拍了板，给高冷吃了定心丸，他犹豫了一下：“只是……其他的媒体继续跟进，这事确实难办，现在硬压的话反而容易反弹。”
这是高冷被传唤的重要原因：现在发酵得这么厉害了，如何解决。
星光集团何止是内忧外患，还有来自高层的压力。
第1497章 杠就一个字！
说着，领导意味深长地看了高冷一眼。
话说到这一层，很通透了，这事儿吧，总得有人背锅，不是小作坊的那群人背锅，就是被带走调查的处长背锅，或者是暗访的星光集团背锅。
无论谁背锅，童书不能背锅。
清晨的獠牙疲惫不堪，鲜血淋淋地从一个房间里爬了出来，这是一个垃圾站，他躲在底下的垃圾里躲了整整一个晚上，身后跟着的是满脸惨白的娘炮，吐了无数次，吐得人模狗样了。
“你得快去包扎，会感染，熬了一宿了，真会感染。”娘炮虚弱地将摄像机放到了车上。
“嗯，得去医院。”獠牙坐到了副驾驶，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娘的，蹲了一宿，鬼都没拍到，我发烧了，快去医院吧。”
蹲到半夜的时候，獠牙不小心在垃圾堆里摔了一下，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把他手划破了，划得很深，血都把镜头给糊了，吓得他脱了衣服连忙包住镜头而不是包住手。
镜头贵啊，弄毁了，赔不起。
“哎哟，你烧很厉害啊。”娘炮伸出手碰了碰他额头，吓了一大跳：“早知道这么一宿那群人都没出来，早就该撤，要是铁锈钉子划破的你，那可就完蛋了。”
“万一他们出来交易呢？都蹲了大半年了。”这案子跑了那么久，吃了那么多的苦，不差这一次。
獠牙拿出手机，本能地刷了一下自己的微博页，底下的评论浮现了出来。
“垃圾！恶心！用暗访给自己圈钱吧？怎么不去死！”
“也不知道你们曝光的童书到底是不是有这么大的问题，可是据说你们自己要出童书了吧，呵呵了，送你一个呵呵。”
“都是赚孩子的钱啊，都是一群昧良心的人，用暗访来给自己牟利的垃圾！”
“蛆，还不敢露全脸，瞅瞅他这照片还戴个墨镜呢，龅牙蛆！”
评论充斥了辱骂，有一些是水军，一些是不明事理的民众，一些纯粹是来凑热闹的。
当暗访者的手里，也要做童书的时候，再纯粹的事儿都变得居心叵测了，再加上有水军的引导。
难听，那些话真的很难听。
龅牙蛆。
獠牙抿了抿嘴，尝试着让自己的龅牙藏起来点，只觉得手臂上痒痒的，他看了一眼，只见一只蛆在蠕动……
轻轻地捏了起来，打开窗户丢了出去。
“我身上也沾好多蛆，刚上车的时候抖落了一些。”娘炮见状，说道。
“嗯。”獠牙没有告诉娘炮现在的微博上，他这两哥们被喷成了什么。
“这案子，我们跟了半年了吧，怎么就是拿不下呢？！”娘炮愤愤不已，开着车骂起了娘。
獠牙一直不说话，只是手里拿着手机看着窗外。
“我们从乌鲁木齐追他们追到海南，从海南追到帝都，现在可算露尾巴了，居然没拍到，可恶！”娘炮呸了一口：“只要露尾巴，就要拍到！这群孙子干的什么勾当？！那么恶心的食材跟这么多家餐饮公司合作，得爆！老子豁出命，也非得端了他们！”
獠牙依旧没说话，只是看了眼娘炮微博下方的评论。
为了保护自己，娘炮也是没有放出全脸，这些年放出的屈指可数的几张照片都挡住了眼睛，可依旧看上去娘炮极了。
没法子，这厮就透着阴美，细皮嫩肉的。
“现在小受也能当记者了吗？”
“看他这嘴巴，不知道含过多少啊……一群拿暗访赚钱的货。”
“跟着你们那个睡遍娱乐圈的高总混，你是不是也被他睡过了啊？用暗访来炒作自己的童书，够垃圾啊。”
下面的评论同样不堪入目。
“獠牙，你说这群孙子怎么不出来，线报明明说是晚上会出来的，这里面到底哪里错了？”娘炮说得口水都飞了出来，疲惫之下是对没有拍到料的郁闷，更多的是越挫越勇的决心。
暗访，真的不赚钱。
有可能跟大半年，一篇稿子都不出，赚什么钱？
能坚持下来的，都是热爱，热爱这个国家，热爱报道出来的那个瞬间，法律的健全，民众的欢乐。
否则，谁会愿意天天踩着尖刀过活？天天踩着尖刀不说，现在拍出来了暗访，还被人骂蛆。
獠牙不再说话，他不再看手机，而是看着窗外。
红了眼眶。
“一会我们分析分析原因。”许久许久后，红了眼眶的獠牙轻轻却坚定地说道：“一定搞倒他们，哪怕豁出命。”
“嗯，这群孙子，忒不是东西了！这可是关系到千万万的人吃进口的东西！忒不是东西了！”娘炮想也没想接过话头。
荡气回肠。
却也最是委屈。
———————-
“不能发酵下去了，现在什么言辞都有，乱七八糟的。”领导说道。
民众大多数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暗访不能大规模发酵，不能过度发酵，不能把这事儿说死了，可身为媒体人的高冷明白，民众经不起这么一冲击，如果加上国外势力黑色引导的话，大部分的民众会把整个童书市场都想象得很差。
这是帝国民众悟智的现状。
暗访，曝光黑幕，得在这个现状上酌情处理，这也是这几十年媒体一路发展过来得出的经验，中间经历了好几个时期，有全部隐瞒黑幕的时期，也有什么都爆的时期，到现在进入了有节制地曝光时期。
曝光的目的是什么？
高冷曝光公版童书的目的，不是为了自己杂志的销量，不是为了树立自己的高大的英雄形象，不是为了要搞死儒商甲哥，他曝光公版童书的最真心的目的是希望完善童书环境，清除掉这些垃圾童书作坊，完善帝国的法律。
而不是引起民众的惶恐，波涛海浪地攻击这个攻击那个，更不是让家长们人心惶惶，到了书店后不相信任何一本国产童书。
“现在舆论很乱，有的人信你的报道，有的人不信你的报道，你的一些新闻……”领导欲言又止。
网络上那么多黑高冷的，领导肯定看到了。这恐怕是最糟糕的舆论环境了，信与不信交集到一起找不到突破口的时候，民众就会开始攻击政府。
都怪政府！童书的事情都做不好！暗访记者也不把把关，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暗访了，鬼知道是不是为了自己盈利！
我党真是厉害啊……小朋友的书都害死人……
童书真的不好吗？我看是有人拿着暗访牟利吧，星光集团自己要做童书啊，国家也不管管啊？
类似的评论渐渐漫涨，果然，民众把垃圾公版童书与正规公版童书，童书，混淆了，全部理解成了：国产童书都是垃圾。
若都信高冷，那也好办，细细地解释童书市场，他们信自然会细细看。可问题是，现在那么多黑高冷的，加上高冷本身也有黑点。
他们不信高冷，高冷再说什么童书其实只有垃圾公版童书不好之类的话，怕是也没人信了。
领导凝重地看着高冷。
“我有办法。”高冷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眸子里的自信和沉着让领导心中一震：“我有办法解决这一切，不但不会伤害到政府的形象，还会提升民众对政府的信任。”
“哦？”领导的眸子亮了。
“那些网络上黑我的人，他们也会闭嘴。”高冷笑了笑：“不过时间紧迫，我能跟您借个会议室吗？我开个会，也要写一个材料给您，您看了材料就明白了。”
“没问题。”
出版总局会议室多的是，只要问题能解决，不求完美地解决，能解决就好了。
两个小时后，快到中午的时间，高冷在出版总局的会议室开了足足一个小时的会议，还有一个小时他一直在写给领导批阅的材料。
当这份材料递给领导，足足五页，写得很是详细。
“这样……这样操作……”领导喝了口茶细细看着：“这一步不错。”
“不错……这一步也很不错。”领导翻了一页，放下了茶杯，全身心看了起来。
“好办法！这也是个好办法！”领导又翻了一页，朗声说道。
“好！好！好！”三声叫好后，领导很是佩服地拍了拍桌子脱口而出：“哎呀，还是你们搞媒体的法子多，好办法，真是好办法。高总啊，也就是我们出版总局请不起你啊，要不然，你真得来我们这工作，专门从事推广方面的工作啊！才子啊！”
人都是敬佩有能力的人的。
能力，是高冷行走江湖最有力的武器，这个武器一亮，无论是达官还是贵族，无不佩服。
“本身，我们法律确实不完善，你出了这个暗访呢……民众是会对我们政府对工作有抱怨的，可按照你这个办法走的话，民众满意，我们政府的工作页更完善了，最重要的，是保住了我们童书市场的地位，国产童书的地位。”领导重重的点了点头：“就这个办法操作，我现在就开会，配合你！”
——————
半小时后，高冷亲自写的一篇两千字稿子在微博上发布了出来，星光集团全体媒体转载力推，业内人士无不跟进。
标题很简单：垃圾们，我就是用暗访灭你们，不服？打到你们服！
内容更简单：垃圾公版童书出版商如下，然后附上了359家作坊级公版童书公司名字，359个老总的名字。
最后加上一句：各位家长们，这些作坊出的童书不要购买，都是垃圾。
……
全网哗然。
点名道姓加公司名头，三百多家密密麻麻一大版，星光集团把能掌握的有名有姓的公版童书作坊都列了出来，一刀下去，一片血腥。
第1498章 借力
借力
“硬杠硬啊……标题写垃圾两个字的，我是头一次听到……”
“我就知道高总是个好人！全网黑他啊！肯定是这些作坊的老总出钱黑他，啊哈哈哈，没想到我们高总这么硬气，直接开火硬杠硬啊！”
“这是我见过的最精炼最有力的反击了…….手机最省流量,无广告的站点。”
高冷采用了媒体少用的非常火气十足的标题，以及字字炸弹的干货内容，少见的硬气和霸气，摆明了老子就是要灭了你的年轻语调，瞬间抓住了民众的眼球。
只是，依旧是说什么的都有。
“李总，高总直接点名硬杠啊。”某出版社的老总办公室里，一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这么嚣张，看来他是真的不怕得罪人啊！”
“无知者无畏。”李总冷笑一声：“年轻嘛，火气重，这会子被人黑成煤球了还跟别人硬拼，何必呢？”
“李总，高总说的那个活动，您是真不打算参加？我觉得如果几家出版社联手力挺一下，出个书单，肯定大卖，而且一卖就卖好多年呢。”
李总很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那人一眼：“带你做事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没眼力。出个书单卖几本大火的书，又能如何？都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么一大群小作坊的小人，得罪了有什么好处？到时候像高总一样被全网黑，怎么办？宁哲保身你懂不懂？！”
那人一想，点了点头，也是。这年头，少赚几本大卖书的钱没什么，要是被小人盯上，时不时爆你黑料，才是大事。毕竟这些出版社可都是国资的。
“哎呦！哎呦！李总您看！”从门外冲进来办公室主任：“李总，您看微博，您看新闻！”
“叫唤什么？”李总皱起眉头：“我刚看了，高总给那群小作坊直接点名，递了战帖嘛。”
“不是啊！不是！”办公室主任急得跳脚：“您看最新的！出版总局的微博和网站同时跟进了！”
李总一听’出版总局’这四个字，面色瞬间变了，他连忙拿起手机看了下。
出版总局官方微博直接转发了高冷刚刚那篇洋洋洒洒点名的微博，并写上了几个字：接受媒体监督，并已核实情况，必会严肃处理。公版童书不容亵渎！也期待我们对童书这方面的法律愈发完善，对大家说句对不起，对星光集团暗访的同志们说句万分感谢！名单上这么多人！本局的眼都愤怒地红了……
而在出版总局的官网则更为正式，下了一个文件。不用说，各省会城市都会开始清理小作坊，尤其是名单上的小作坊。
“出版总局这一次反应这么快。”李总不由地直了直身子：“而且精准。”
“嗯，不逃避，直接面对法律的疏忽，这会赢得民众的好感。”另一人十分认同。
都说帝国的老百姓，是特别好管理的老百姓，这话是真的。帝国人民勤劳，工作时长是欧洲国家的一倍，却极少会有怨言。虽然平日里喷子挺多，可有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一旦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只要政府不藏着掖着，在合适的时机出来官方回应，总会获得民众的原谅。
比如前些年，有篇虚假报道几位领导考察某个项目，而实际上领导并没有去现场，报道的照片把领导ps到了那项目的马路上……
ps就ps吧，技术还特差……看上去三个领导悬空地浮在公路上……
领导悬空作假，这新闻在网络上遭到了群嘲，这类事情非常敏感，按照以往的惯例，官员一般会力压。而这几位领导则选择了不一样的处理方式：第一时间承认p图并道歉，而且还半开玩笑地解释了一下：我们其实去现场了，只是不是那一天去的，另外，请广大网友放心，p图小哥不会被解雇，但是要加强p图功底……
第一时间承认，并调侃地带过这件事情，回复中特意提到大家担心的p图小哥不会被辞退，而是调侃地建议p图小哥加强技术培训。
这种应对方式在网络上十分受用，很快，网友们纷纷点赞。
帝国的民众，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民众，有着我的党只能我骂，我的国只能我怼，只要我的党我的国第一时间承认错误并改正，绝对坚定地站到我党我国都面前。
这种现象就是护犊子吧。
严肃地解决问题，俏皮时髦的回应，是如今面对负i面新闻的最佳应对模式。
出版总局先是正面道歉，并没有说半句其实这些作坊符合法律之类的吧啦吧啦一堆，道歉就是道歉，而霸气地要求作坊老总们来京则体现了国家对于这一块的态度，官方的正面表态让那些黑高冷是为了盈利的喷子哑口无言。
只有官方认错了，才证明了星光集团的暗访是真的，是权威的，是没有错的。
点睛之笔则是最后一句话了：名单上这么多人！本局的眼都愤怒地红了……
充满了网络感的调调十分对如今年轻人的口味。
“这应该是高总的主意，尤其是最后一句话，一看就是媒体老手点拨了才写得出的。”李总说道。
官方很少会出这么调皮的言语，这回应严肃而大胆，只有深知媒体套路的人才会这么运用。
“这样不但让那些黑高总的人闭嘴，而且会赢得民众好感，回应的时间这么快，两个小时就公开回应了，这波危机公关真不错。”另一人说道。
官方表了态，不用高冷撤热搜，微博连忙把黑高冷的热搜给下了，尤其是那些怀疑他的暗访有猫腻的热搜，下得一个不剩。
在帝国，你怼天怼地都没事，你别怼官方的回应，官方这么回应了，还来一波热搜说这暗访有猫腻，这不是作死吗？
本身这波节奏就是花了钱上的，微博再利益熏心，看到官方挺星光集团的架势，也绝对会弃利益而挺官方。
这就叫借力，在帝国，最大的力最有力的力量永远是官方，没有之一。
获得官方力挺的星光集团并没有停下脚步，虽然评论已经风向变成了官方好，官方棒，官方呱呱叫，可是一些民众还是会怀疑星光集团此次暗访的目的的，毕竟星光集团自己也要开童书刊物。
所以，立刻出来了第二条新闻：踩着邪恶的尸体，星光集团开童书刊物！
高冷选择了不回避，大大方方地承认，没错，我就是要成立童书刊物，而且是优质的童书刊物。
没错，我就是要踩着你们的尸体，发展我的童书。
邪恶？
这可不是邪恶的人掌握了暗访，而是暗访的人就是要踩死邪恶的人，而且踩着她们的尸体往上爬。
怎么？不符合商场规则？
不符合就不符合吧，爱咋咋地。
霸气的回应在官方力挺之后，民众有些目不暇接，但是负i面的评论少了一大半。
舆论，大忌就是民众有疑惑的时候强行洗白，或者强行隐瞒，最佳的方式是坦坦荡荡地承认，摆事实讲道理。
没错，我们将在下个月创刊帝国娃娃，国内良心制作的优质童书刊物，踩着邪恶的尸体，星光集团开童书刊物啦！九月八号，敬请期待！欢迎大家帮我一起踩作坊！大家一起踩起来！
堂堂正正地将这条新闻推送到媒体的头版头条。
“霸气啊！怼完垃圾作坊怼黑子啊！看到了没，说高总暗访有猫腻的键盘侠，人坦坦荡荡的！”
“噗……我突然开始同情那些无良作坊了……被人这么怼……好吧，那我也来一脚，转发起来，踩起来！”
网络上的评论风云变化，而出版社李总这边除了看热闹却很淡定。
“李总，这风向很不错啊，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跟高总一起玩一波，就举办那个活动，出个书单蛮好的。反正作坊也被他踩死了。”
李总摇了摇头。
“能不得罪人，尽量不要得罪人。他高总要出头就让他出头就是了，我们能跟他比？我们是大型出版社，稳，是最重要的。”李总没有经过任何深思熟虑立刻否定。
不得罪人，是最重要的。
“其他大型出版社会不会跟进啊？如果他们跟进了，那我们就别动了，这个时候谁跟进，肯定增加销量的。”
“我告诉你，老刘他们绝对不会跟进。”李总笑了笑很是肯定：“没必要，第一，没必要为了一些销量得罪小人；第二，没必要跟着高冷屁股后面起哄，是，他在媒体界是很厉害，可在出版界，他算垃圾？一个新人而已，我们老牌出版社跟着他混？搞笑呢。”
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点头。
也是，高冷算老几啊？他号召举办活动，国内这些大型出版社就跟进岂不是太没面子了？而且现在他风头正盛，这个时候跟进等于给高冷捧角。
日后，星光集团是竞争对手，给一个新人捧角已经够丢份了，还给竞争对手捧角，傻子吗？
李总当然不是傻子，他在出版界当老大哥当惯了，都是别人给他捧角。
所以，高冷来电话的时候，李总微微皱了皱眉头。
“李总，是我，高冷，打扰了，还是那件事儿啊，现在出版总局跟进公版童书的事儿了，您看，出版界是不是要在这个时候顺势举办一个活动，评选一下国内最佳公版童书前一百，国际公版童书前一百，弄出两个书单啊，这书单能让迷茫的家长们……”
高冷的话还没说完，李总像上次一样打断了他的话。
“高总啊，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活动我不参加……”李总这一次直截了当地拒绝：“最近我很忙啊，很多的会议。”
第1499章 某女王的智商……
“李总，是这样的……”高冷还想说什么。
“哦，高总，是这样的，我一会有个会议，要不这么着，等会议结束……”李总有些立刻打断高冷的话。
他绝对不可能趟这趟子浑水，第一次就拒绝得很明确了，没想到高冷这么没有眼力劲，居然又来电话说这事儿。
李总的不耐烦是很明显的。
他说得没错，虽然高冷是媒体界的大咖，可在出版界算新人，准确地说新人都不算，手里头两个娱乐杂志算什么进军了出版界？童书也还没出来。加上李总一向是国资企业的出版社，颇有几位官威的。
你在媒体界再大咖，跟我出版界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算老几？就算你在出版界有些能耐了，能跟自己的出版社比吗？这私企出一些七七八八的书籍，能跟老牌的出版社比吗？
一个天一个地，不能比。
不想趟这趟子浑水就是不想趟，更不会配合一个晚辈做什么活动，给你捧角，脑子瓦特了？
说到这里，办公室主任突然看着手机眼睛浑圆一瞪，连忙把手机伸到李总面前压低了声音：“您快看……”
李总眯着眼睛看向手机，嘴巴没停继续说道：“那行，那高总就这样吧，我要去开……”
说到这，李总突然也眼睛浑圆一瞪。
只见出版总局的官方微博不但转载了星光集团第一条点名微博，在高冷发出第二条宣传童书的微博之后不到一分钟，也连忙转载了，并写道：我们国家的孩子需要优质的童书，无论是公版童书还是原创童书都需要，为了让家长们更容易辨请哪些是好书，特举办《几张好书单》活动，由星光集团主导，邀请各出版社参加，一同为广大的儿童，少年，青少年出具几张好书单，为大家提供帝国最好的各个年龄段必读书刊。
在发布这个的同时出版总局还艾特了八家国内一级出版社，其中就包括李总所在的这一家。
“开会……”李总拖了拖声音，立刻变了调，满脸堆上笑容道：“所以时间不多，本来就是为了孩子们，这么好的一个活动，我当然会参加啊！你看看你，咱哥俩谁跟谁，是吧？干啥子这么不放心呢，你放心，哥哥我挺你！”
国资企业，最通官僚交际那一套。
这一瞅，得，高冷厉害，这是下了血本了，让出版总局居然跟星光集团联手做这个活动，那他这个老总不想陪着，也得陪着，不想捧角，也得捧角了。
“他娘的，高冷这小子很会玩弄权术啊。”挂了电话后，李总低声骂了句。
天时地利人和吧。
暗访让出版总局面对公版童书的黑暗面，要出面解决，第一时间点名要那些小作坊前来开会，算是解决得很好。但如果加上这个活动的话，那就是解决得十分完美。
“星光集团是最大的受益者啊，这活动他们主办，国内一级出版社都得去捧角，毕竟出版总局要趁着这波暗访打个漂亮的翻身仗，这样一来，民众不但不会责怪出版总局监管不力，反而会对出版总局的应对纷纷点赞。”办公室主任是个通透人，眼里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而高冷这边的电话接个不停。
“高总啊，是你刘哥啊！明媚出版社的，嗯嗯，对对对，你真是太厉害了啊，暗访的好！嗯！支持！大力支持！你老哥我最喜欢你这种豪气万丈的英雄人物啊，暗访让人敬佩啊！那行，那你把活动的资料发给我…… ”
“高总，我是凯哥啊！哎呦，你说说你，这个活动举办的好啊，我很早就想举办这个活动了，当然配合啊！”
在出版总局转发微博后五分钟内，这些之前避而不见的出版社老总一下子都变了口风。原本都想着明哲保身的他们纷纷往浑水里跳，这会子也顾不上得罪那群小作坊的人了，毕竟得罪出版总局，那才是玩命儿呢。
这应该是一直知道童书黑幕，却如同宁静美好的湖边一般，众人都隐瞒着，为了各自的利益目睹黑色公版童书毒害帝国儿童数十年，第一次为孩子们发声。
只是，他们的发声是被逼的，被高冷借力出版总局逼的。
“高总啊，你的童书杂志肯定能成功啊。”
“要不要我们合作一下？我们出版社优秀刊物在你的杂志上连载，怎么样？价格好说啊！”
在内行人看来，走到目前这一步的星光集团的童书杂志已经赢了，赢在了起跑线，无论是媒体的宣传还是开刊的档次，或者是国家承认的权威性，都大获全胜。跟他合作是绝对没错的。
“可以，可以，到时候只要是入了优秀书单的作品，我们都可以合作，谢谢老哥了。”高冷立刻应允，能把书单里的故事都在童书刊物上连载，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这样，起码能让一些贫困家庭的孩子，只需要购买一本刊物便能读遍帝国优秀书单的所有故事。
多棒啊。
高冷想着自己小时候眼馋别人的童书，无奈自己却买不起；也看到了现在很多家庭也想培养小孩，可童书随便一本就三四十，尤其是低幼儿的，一个故事就一本书，家里穷的谁买得起？买一本就差不多了，书单上那么多的书，真的买不起。
可如果刊物跟书单的出版社合作了，那就不一样了，一个月挤出十块钱来买杂志，大多数家庭还是做得到的，每个月十块钱读遍好书，这恐怕是很多贫困家庭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希望通过读书改变命运的寒门学子，最受益的一件事了。
《帝国娃娃》的刊物还未出刊，就已经收获了国内绝大多数家长的目光，他们信任这杂志，毕竟是出版总局点了名的儿童杂志，而且还是优秀书单的主持公司星光集团旗下的。
优秀书单，在帝国享有很高的影响力，当了妈妈关注孩子教育的都深有体会，谁能出优秀书单，谁就是权威。
“《帝国娃娃》什么时候出刊啊？听说是国内最好的儿童杂志。”
“我看他们官方的定价很便宜呢，十块钱还是十二块钱一本来着，良心价啊。”
育儿论坛里，很快就有了《帝国娃娃》的一席之地，妈妈们你长我短议论纷纷，对孩子的事最为上心的妈妈们，尤其是经营了公众号的专业育儿家，都在第一时间分析了即将出世的《帝国娃娃》详细情况。
包括国内最好的插画家，和国内最好的童书作家团队，以至于用的什么纸张，为什么是最环保的纸张等等，这些专业育儿家写得格外详细，通过微信公众号推向了数不胜数的家长们。
赢面已经很明显了，重要书好，会一炮而红。
只是这个价格定位很低，低到几乎每一个家庭都能买得起，但是完全可以订高一些的，哪怕你订二十块，三十块一刊也是很正常的。现在这年头，谁都舍得给娃娃花钱。
“高总，准备了两周了，我们书单活动马上就要召开了，那天我们正式公布《帝国娃娃》创刊和定价，我觉得十块钱一本的定价太便宜了吧？”杨关关将资料放到高冷的办公桌上，拍了拍：“这里有三位经理关于刊物定价的分析，他们都是倾向定价至少三十块的，否则养不起那些顶级插画家和童书作家啊。十块钱，太少了吧。”
高冷头也不抬：“就十块，你告诉他们，《帝国娃娃》的盈利不在刊物定价多少钱上。”
“收入不在定价的话，那就是广告了，可杂志里做广告……如果做多了，会降低档次的呀。”杨关关提醒道。
毕竟一个刊物不靠着定价赚钱，那就只能靠着书里的广告赚钱了，杂志夹一些广告什么的。可童书跟其他杂志不一样，既然是要做最好的精品儿童杂志，如果广告太多了，的确掉档次。
“不靠广告赚钱。”高冷抬起头多交代了几句：“提醒童书的广告部，这本童书刊物尽量少接广告。”
杨关关呆住了。
不靠刊物费赚钱，不靠广告赚钱，那《帝国娃娃》 靠什么赚钱？
“那岂不是亏的……”杨关关嘟囔道。
“怎么可能亏？”高冷笑了起来：“行了，你去忙吧，你放心，不但不会亏，这还会是我们进军书籍市场最赚钱的项目，是可以媲美我们拍精品的电视剧的项目，会赚翻天。”
怎么赚？
杨关关很想问高冷，可她见老总低头忙碌了起来，不敢再打扰也自然不会再多问，而是轻轻地给他倒了一杯茶后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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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很会玩舆论啊。”苏素感叹道，将手机放到了一边伸出手按了按太阳穴，说道。
“嗯，现在出了优秀书单，他们的刊物也顺利上市，第一个月就遭哄抢呢。”
助理有些疑惑：“不过，才十块钱一本，他们用的又是环保纸，里面还有国内一线童书专家的原创作品，就是卖脱销也不盈利啊。”
苏素点了点头。
“苏总，您说高总打算如何盈利？”助理问道。
苏素歪了歪头眯着眼睛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我还真不知道，不知道高冷玩的什么套路，他这杂志定价这么低，而且听说也没什么广告放上头，怎么实现盈利呢？”
说到这，苏素第一次有种自己智商不够用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极度不爽。
她摇了摇头，瞬间把那种自己智商不够用的感觉甩掉，回复了霸道睿智女王范，冷笑一声：“出书的最穷，可能他压根没打算让这项目赚大钱吧，小打小闹的，想让自己做个有点文化的项目而已。”
我怎么可能会想不到高冷运作的套路呢？绝对不可能。
苏素很自信地昂起头，再一次用力甩了甩头发。
女王的智商，绝对是碾压所有人的，包括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