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节 新朝事务(二)
马士英实际上他是照本宣科,介绍菲律宾的情报,让诸人听得格外振奋。
刚刚抢自西班牙的菲律宾乃是流着蜜和奶的地方,天府之国,西班牙人没福份!
那里气候宜人,自然资源丰富,森林面积广大、渔业资源超好,关键是那里拥有丰富的矿藏资源,包括金、铜、镍、铬铁、锰、银和铁,尤其是金矿与铜矿更是丰足!
“几乎遍地是矿,尤其是棉兰老岛,那里的金铜矿藏集中,领袖的意思是集中开发,大开发棉兰老岛!”马士英说道,他称呼颜常武为领袖,事实上,众人更喜欢称他为领袖而不称西化的“王上”。
“各位,钱不就解决了!”颜常武轻松地道!
大家钦佩无比,充满了信心。
有领袖在,天底下没有什么难得倒大家的事情。
领袖英明神武!
那是那是,颜常武神降之前是个地图编辑,走遍世界各地,见多识广,他到过菲律宾,多次去过棉兰老岛。
棉兰老岛有阿波火山,是座活火山,也是菲律宾群岛的最高峰,既然有火山,矿藏资源往往丰富,那里的金铜特多。
火山灰的土地肥沃,合适种植业。
能种粮食,不用担心活不了,减少生存压力。
种经济作物能够来钱,而矿产业促进经济迈步大跃进。
当时颜常武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好的条件,棉兰老岛乃至于菲律宾国家还是这么的贫穷,一心一意地输出菲佣,要靠女人养家,不明白!
西班牙人得到菲律宾,人少无法开发,颜常武则打算集中人手,先移民十万过去,让菲律宾成为东南国经济新增长点!
人多是好事,人多势众,一拥而上,很快就能够见到效果,高官们都庆幸领袖的政策自始至终是正确的。
文官们非常高兴,只有找到发力点,就什么都好解决。
东南亚发展到现在,找到的金银有发展,未来找得到金银同样有发展,只要有经济预期!
经济的问题解决了,就轮到军事事务。
首先由陈德汇报军情,将红毛番犯境的战事说了一遍。
他着重阐述了他的策略,即“存在舰队”。
“我们与红毛番大决战不现实,我只要存在舰队,威胁他们,就能够保证他们不敢放肆。”陈德轻松地道。
颜常武高度评价了陈德的策略!
海军舰队存在,就能够海域产生影响力,敌人就不得不为了防备它而部署军事力量、甚至改变战略决策。
而如果与敌人决战,这只舰队就有可能在海战中被消灭,而不再能影响敌人的决策。
“存在舰队理论通常由在制海权争夺中较劣势的一方使用,是一种削弱敌人对特定海域控制力的手段,而不是主动夺取制海权的手段。”颜常武定性道。
他说他这次回来,带回了全部的战列舰,如此在东南亚的战列舰共有65艘,5级巡航舰18艘,6级巡航舰有90艘,另外他还带回来最新的10艘印度洋i级巡航舰!
这种巡航舰在台湾建造,可归类为五级风帆巡航舰,排水量为420吨,三桅杆,共装备火炮32门,单层炮甲板里装火炮是20门,其中8门18磅炮和12门12磅炮,露天甲板则有12门6磅炮。
该级舰吨位大,速度快,火力强大,远洋性能好,提高了舰员们居住适宜度,合适用在更广阔的印度洋!
它的设计师,正是颜常武!
原来颜常武深谋远虑,在大陆就已经考虑杀到印度洋,最新的巡航舰定级,高官们无不佩服。
“孤看了你们的建造清单,在建有12艘东南亚级战列舰和22艘高雄ii级巡航舰,好,等完工后,东南亚级战列舰每年只建2艘,集中力量建造“印度洋i级”巡航舰!”颜常武指明了海军的发展之路。
在海军里,不乏对造舰计划的争论,一部分将领如洪官等认为就是由于已军的战列舰少导致红毛番打上门来,所以为了对付红毛番,战列舰就要大干快上,多多益善。
也有一部分将领如陈德等认为去年的战争中我军并未落败,虽然打得难看,但我军驱逐了红毛番舰队,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他们已经预见到舰队将出动到印度洋,以印度洋的广大,战列舰用来保护已方港口、与敌主力舰队决战及攻打要塞,但想与敌人武装商船追逐与周旋,就得制造更多的巡航舰。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派争论,谁都说服不了谁,洪官纯粹是一朝挨蛇十年怕草绳,怕红毛番再上门,他哪能象陈德这样牢牢地控制住舰队,而陈德则是不在其位就放飞自我,认为真要再打,根本不用怕红毛番,应该多造巡航舰。
杨莺儿虽然管军,但她一女流之辈,哪能分辩东西,那就只好什么都上,需要战列舰,造!需要巡航舰,造!
舰队两方皆大欢喜,却导致财政紧张,她自己没钱造王宫。
颜常武一回来,下令停建战列舰,全力打造巡航舰编队,无一人反对,表明了他对军队强大的控制力。
“你们担心红毛番主力舰队与我们再次大战?大可不必担心!”
他还是作了解释,他认为一条战列舰定员500-700人,上百条战列舰就用上五万到六万人,以红毛番为主力,军费支出浩大,主要由红毛番四国共担,岂可持久!
“孤敢说,马六甲海峡那边的红毛番至少跑掉了一半!”他自信地道。
杨莺儿坐在颜常武旁边,感觉到气氛极为活跃,她老公一回来,整个朝堂气氛变得更加地积极向上,团结奋进!
当天的事务极多,包括向颜常武汇报过往的政治、经济、文化、福利等方面工作,其实每年在东南季风起时都用快船送各项报告到南京,颜常武对于东南亚的大事是知晓的,且每年年底起西北风时用快船送回他的意见与建议,与东南亚的联系始终畅通,加上制定好的长期政策,哪怕交通不便,绝非放任自流!
是以东南亚政通人和,经济发展强劲,民众顺从,毕竟颜常武是东南国的开国之君,威权赫赫,只要他在,海上中华的大方向不会改变!
第900节 新胜利广场
公历的1647年5月1日,阳光明媚,上午8点,就在东南府的新胜利广场,举行了隆重的东南国开国大典!
新胜利广场是东南国的新地标,位于新王宫前,以前还有一个胜利广场,旧的改名为执政官广场,以纪念那段执政官时期,但民众习惯性的称呼它为旧胜利广场,新的那个叫做新胜利广场,你说去胜利广场,车夫会问你去新的还是旧的。
新胜利广场坐北朝南,背后是新王宫,王宫之后则是大海,王宫前则是镇海楼,可作观礼台,其南北长580米,东西宽530米,广场面积过30w平方米,中央有胜利纪念碑,它左边有新起的国家军事博物馆(西方),右边是中华民族历史博物馆(东面)!
国家军事博物馆为西式的高大立柱建筑有如神殿,面积宽广,用花岗岩构成,坚固耐用,气派十足!
它主要收藏了东南军从台湾崛起到雄霸东南亚的历程,主要以颜常武迄今为止的三个执政时期为主线,每一次大战役的经过、英雄事迹和纪念一一在列,还有大量的军事装备作展览,从初始的长枪大刀弓箭到现在的火枪大炮以及众多的战舰模型。
博物馆里还收录了东南国众多将领的战绩,成为了东南军军人梦牵神绕之地!
头一位自然是颜常武,大元帅,东南国开国国王、东南军领袖!
第二个是陈衷纪,他无军衔,但是军队总监,积极参与军队建设,是东南国开国元老、东南军的主要缔造者;
第三位是陈德,海军元帅,是东南国开国元老、东南军的主要缔造者;
第四位是洋人斯托姆,海军元帅,是东南军的主要缔造者;
斯托姆颇具传奇色彩,他是荷兰人出身,投靠颜常武后,助颜常武建立了海军,包括造舰、训练和战斗,都是斯托姆一手相传,拥有“军师”的地位。
其他的将领包括了李英(已亡)、甘辉、戴维先生和洪官,共八个人,但展馆面积广大,预留位置,陆续有来,军人们努力吧!
……
中华民族历史博物馆的建筑样式为中式的亭台楼阁,则无耻地用了北京紫禁城的宫庭文物,颜常武袭破鞑靼人所占北京,攻入紫禁城,把里面的宫庭文物尽数打包,运回东南亚的旭日城,其妻按其指示,以那批文物为基础,建立了中华民族历史博物馆。
里面馆藏丰富,有商周青铜器,历代的玉器、陶瓷、古籍文献、名画碑帖等皆为稀世之珍,包括历代名画及书法、明宫全部藏书和最精美的宋瓷等,其中书画5749件,善本书150688册,还有历代重要佛经、藏文喇嘛经和满蒙文史籍等,大件玉器。漆器、珐琅、玻璃、金银器、竹木牙角雕刻,琳琅满目,以及笔墨纸砚等“杂项”。
由于皆是进上的东西,器具精美,颇有看头。
当时进军神速,紫禁城是完整地落入颜常武手里,所以当时清朝皇家日常生活用品文物,无所不包,如清代玉玺、卤簿仪仗是完完整整的,陈列的帝后冠服极为齐全。
就连明代皇家仪式用品,也比南京明宫要好,收获明朝历代皇家文物丰盛远过南京明宫。
书籍中宋、元、明版较多、卷帙完整、书品好者居多,如《永乐大典》及部分“天禄琳琅”藏书等,多是独有的巨帙或孤善之品,相当珍贵。
后来陆上中华朱真真与海上中华杨莺儿较劲,朱真真要杨莺儿归还她朱家东西,杨莺儿不肯,两女吵架,颜常武夹在她们中间装傻!
以致于朱真真愤愤不平地说颜常武包庇大婆,不能一碗水端平,她深为bs之。
分为历朝历代进行展览,包括历史说明、文物佐证等,而别具一格的正是东南国历史,也归入了中华民族历史博物馆中,与其它朝代不同的是它突出的不是文物,而是人口、经济建设和社会的成果,除了图册文字说明之外,还有模型。
包括了中国目前最大的台湾造船厂(台湾离大明最近,但它是东南国的国土)、台湾兵工厂、台湾糖业、台湾朗姆酒、爪哇稻田、金山省金矿、棕榈业和玻璃厂、苏门答腊岛的种植园、香料群岛的香料和土澳大陆的畜牲业等等,规模巨大,影响深远,这是仅仅用了二十二年,千万华人下东南亚的结果!
这两家博物院极具教育意义,国家军事博物馆让民众知道东南立国的不易,那是靠打出来的天下!
同时也突出了领袖颜常武的光辉业绩,他身边的文臣武将们一个不拉同时上榜,最生猛的就是劳动模范、劳动团体、战斗英雄和英雄战斗单位都有名了,真是喜大普奔。
至于中华民族历史博物馆则表明东南亚华人根在大陆,永志不忘!
东南国展馆归入中华民族历史博物馆
通过建立这座历史博物馆,让所有华人知道自己来自何方,
广场中心的是胜利纪念碑,用花岗岩和汉白玉砌成,分台座、须弥座和碑身,总长度为22米(象征1625年颜常武神降到1647年东南立国的22年),看起来不甚高大,但颜常武说没有完工,留待日后,自有画龙点睛之物以作镇压。
至于是什么,他当时保密没说。
若干年之后,谜底揭开,他着人制造了一个瓶中船,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瓶里放进了一艘大型的风帆战列舰,充分地展示武力,从而胜利纪念碑完美了!
台座只一层,四周环绕汉白玉栏杆,四面均有台阶,台座束腰部四面镶嵌三幅巨大的汉白玉浮雕,另有五幅空白。
完工三幅分别是“袭击奥伦治城”、“第三次巴达维亚海上大会战”、“破亚齐素丹国”,记载了东南国的光辉征服历程,浮雕高2米,每幅画长五米。
五幅空白,让将领们为之神魂颠倒,谁都想成为碑中人物,流芳百世!
颜常武算盘打得极好,对于军队除了丰厚的待遇之外,还有到碑上去和放进博物馆的待遇,比大唐的凌烟阁还要给力,凌烟阁不过是得,大家痛快地把命卖给他了!
胜利纪念碑上有“胜利纪念碑”五个字,乃是颜常武亲笔题辞,再放大之后刻上去。
字呢,写得还算及格,苍劲有力,风骨峥嵘,他经过长期训练后的结果,不多,就专门练“胜利纪念碑”五个字,是卖少见少的典型行为。
万民等待,即将从镇海楼门洞里出发的升旗队已经准备就绪。
第901节 开国大典(一)
参加东南国的差不多接近二十万人,有工人、农民、军人、学校师生、政府机关工作人员(东南国官府称为政府,以别于大明的官府)、城防部队。
镇海楼仿制的是**,比**尺寸更,城墙下方画了波涛,楼在上以示“镇海”。
东南国以海立国,是海上中华,是以镇海乃是关键。
能够上镇海楼的人至少都要6等文官(从三品以上),除中央大员之外,还有各处总督及地方高级官员。
杨莺儿与陈衷纪早有预谋,接到颜常武回来前的通知,就以快船召各地大员驶回爪哇,面见颜常武。
同时还有各大岛的代表,包括官员士绅、社会贤达及劳动模范!
他们连同旭日城的各界代表在镇海楼两边搭起的副楼就座,而在镇海楼下方大道的对面,则有一支达三百人之众堪称是庞大的军乐队。
清晨很早的时候,人们已经从四面八方汇集到胜利广场,甚至有人是凌晨四五点钟就动身了,堪称为了这场大典,披星戴月而行。
不是谁都能来的,事先经过挑选,发给入场证,凭证入场。
除了查验入场证,还行各单位的头头负责制,由他们负责点数,出事他们要背。
进场时不得携带武器,要过安保检查。
在进来的路上设立了一个个的岗位,通过种种方法,确保典礼安全。
差不多七点半,胜利广场已经成为了人的海洋,旗帜的海洋。
人们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单位的话则是崭新干净的制服,个个笑逐颜开。
东南立国,这是大事!
国王金口许诺:“与万民共天下”,不仅仅是他的事,不仅仅是王家的事,不仅仅是官员和富贵人家的事,而是百姓也有份。
当然,你空口白话说与万民共天下,说得漂亮却无实际行动,那是白搭。
因此颜常武在他的辖区内力推“福利制度”就做得很是光鲜,主抓小孩,小孩子的出生、养育均有政府资助,让小孩子接受政府推行的免费教育,学到知识,从小洗脑,当一代代的小孩子成年后,堪称为“长在红旗下”的新一代,已经习惯了颜常武的统治,也认同颜常武的统治,通过小孩子影响到他们的家庭,
再有建设公办医院,实行报销部分住院费,是世界上最初实现基础福利制度的政权。
通过种种努力,社会的凝聚力产生,东南立国也就水到渠成,大家说的不是你是哪里人我是那里人,而说大家都是华人、东南国人!
当东南立国时,颜常武一呼万应,不仅仅是他颜家的事,而是大家的事,
今天,大家汇聚一堂,强大、自信、凝聚成一国,走向更强大!
当他们的国王、领袖颜常武的魁梧身形出现在镇海楼的城墙时,下方所有的人都跪,山呼“王上万岁,领袖万岁!”
三跪九叩,彻底臣服,
颜常武身穿海军军装,肩板上是一颗大大的黄金星,军装上是耀眼的勋表、勋章和黄金绶带,显得威武无比。
他的妻妾也上台了,还有皇子们,有东南国的开国文臣武将、社会贤达、劳动模范,个个都是红光满面,与荣有焉。
作为观礼台的镇海楼上还有中华小跟班四国倭国、朝鲜、琉球与安南的使节,再有中南半岛暹罗(泰国)、柬埔寨、老挝诸国,以及土耳其帝国、莫卧儿帝国代表,红毛番中只有西班牙人受邀,他们来自吕宋。
那些小跟班中的朝鲜、琉球的使节们比较激动,甚至流下了眼泪!
就连柬埔寨、老挝两国使节也是喜形于色,倒是安南及暹罗的使节有点强颜欢笑的样子。
这里面朝鲜、琉球两国极亲中国,彻底行中国模式。
华人的势力越强大,他们越安全,也因与华人合作而越有钱。
至于安南,虽然国内纷争没完没了,但常怀一颗扩张之心,积极把势力向柬埔寨和老挝推进,还有暹罗与安南蛇鼠一窝,将柬埔寨和老挝视为肥肉,他们最大的阻力来自东南国。
东南国这边扩张,那边打出仁义道德,要诸国一起吃河蟹,保持疆域不变,这种只许华人放火,不许歪国仁点灯的恶劣行径因华人实力强劲而得到了推行……
享受着万民顶礼膜拜的极乐,大地在我脚下,国势掌于手中,深知任务艰巨的颜常武冷静地道:“众卿平身!”
在城楼下方的二百名声音特别洪亮的士兵组成的方阵复述了他的话,声传四方,众人纷纷站立起来。
后面的人当然听不到前面的声音,照做即可。
除此之外,还有仪式表,该做什么,该喊什么都写明白。
见到诸人在镇海楼就绪,开国大典由黄淳耀主持,他宣布典礼开始,首先请国王颜常武讲话。
他大声吼道:“孤今天在这里宣布,东南国成立!”
下面方阵复述他的话,海涛般的掌声响起,热烈庆贺东南国的成立。
颜常武简单地回顾了一下东南国的历史,渊源来自公元1625年的台湾开府,直到今天1647年东南国立国,整整经历了二十二年的风风雨雨,在战争中成长,在建设中强大,感谢所有臣民的奉献,他,得天之授,幸得妈祖娘娘的保佑,作为国王,与万民共天下!
“与万民共天下!”他用强有力的语调向世界发出了东南国的声音,引起了广场上的人们一阵接一阵热烈的欢呼,观礼台上同时响起一阵掌声。
他完成讲话后,黄淳耀宣布下一程序:进行升东南国国旗仪式。
由穿着齐簇簇崭新军礼服,海军蓝的海军居中、橄榄绿的陆军居左和虎斑迷彩服的海军陆战队居右三军组成的国旗护卫队护卫着东南国国旗在军乐队演奏出旗曲的伴奏下,迈正步前进。
第一排中间旗手是海军,他负责持旗,左右两边则是两名拿着银制喷子的陆军和海军陆战队员,第二排是三个持军刀的指挥官,同样分为三个军种,后面是三十名士兵,他们扛着火枪,火枪上装着寒光闪闪的枪刺!
出旗曲很令大家熟悉,正是《得胜令》,欢快的节奏中,国旗护卫队大步而行,到达了镇海楼下大道对面的升旗杆前,
接旗、转体、安旗、解旗、
展旗、立正、敬礼。
七个动作在13秒内一气呵成。
升旗手右臂猛地一扬,
有星辰、山峰和海洋的东南国国旗舒展在天空中,
伴随着雄壮的《假如明天战争》的国歌声中迎风飞扬。
这是一个神圣的仪式,这是一个把个人、家族、民族升华到国家的重要手段!
颜常武利用在政府、军队、所有学校及公办单位举行的升旗仪式,强化民众的国家观念,整整二十二年过去了,终于立国,这面经历了战火的旗帜得到了它应有的名份!
全体肃立,向央央升起的东南国国旗致敬!
第902节 开国大典(二)
万众齐唱东南国国歌《假如明天战争》,歌词为:
“假如明天战争,假如敌人进攻,假如他胆敢来攻打我们,祖国的全体人民团结得像一个人把敌人打得他落花流水。
在天空,在地下,在海洋中,唱着歌真雄壮,真豪迈。假如明天战争,假如明天开仗,我们今天准备好战争!
……”
这首歌来自颜常武神降之前的那个已经消逝的cccp,不管怎么样,《假如明天战争》是一首豪迈的战争进行曲,杀气腾腾,颜常武以此作为东南国的国歌,反正也没有人找他要版权费,不用白不用。
颜常武认为,一个民族只有经历了血与火战争的淬火才会真正成为一个国家。
见血,方能长大!
正如大一统的陆上中华,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用了几千年的时间,无数次战争,无数的生命牺牲锻造出来的国度,已经牢不可破!
我东南国有如一把利剑神兵,是在战争中成长,经历与明朝的内战,千辛万苦地移民,把互不相属,相互矛盾,鸡同鸭讲的各省民众揉合成团,以红毛番为踏脚石,夺取地盘,再消灭土著,经历锻打,最终成型。
这把神兵将成形时,噗一出鞘,就直接见血,斩掉了鞑靼人的头颅,而也正是以鞑靼人的血祭为基点,海上中华这柄神兵最终成型!
不仅仅是你给点福利这些小恩小惠就让万民信服,最重要的是你的武力,让民众敬畏,既敬且畏!
没有强大的军队,根本不能保持离岛对中央的向心力。
忘战必危,因此颜常武定下《假如明天战争》为新生的东南国国歌,时时歌唱,铭记在心。
大家目视国旗不断上升,许多人都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整整二十二年,终于走到了今天!
升旗有乐队伴奏,万民高唱国歌后,再到场边施放礼炮,每一响都是48门大炮齐发,一共28响,全体肃静,只听见炮声,只听见国旗和许多旗帜飘拂的声音,到后来,每一声炮响后,全场就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又到一个程序,正是拜帅!
颜常武当众给两位元帅陈德和斯托姆授予元帅军衔,感谢他们为东南国和东南军的奉献。
这是极大的礼遇,两位元帅激动得差点走不动路了,甚至连行军礼都变得笨拙了。
元帅军衔的肩板是比将星大的金星,同时得授元帅节杖。
再到封爵,封给陈衷纪三等侯、陈德、斯托姆、张守云、甘辉、戴维先生均为一等伯!
他们体会到万众瞩目的荣耀,哪怕是他们见惯大世面,也激动不已。
颜常武简单的点评一下,陈衷纪被誉为汉初萧何,其主持政务,支应军用,维持东南国的运转,功劳大焉!
其余诸元勋遂建立了诸多功绩,功不可没!
盼诸臣民军将努力,孤不吝封赏。
这里面洋将斯托姆、戴维先生确实生平蒙异数,作为红毛番,居然在东方人的国度里大放光彩,成为开国元勋!
最后一个封赏是劳动模范,十位东南国建设者得到封赏。
皆为普通人,他们中间有种植园主、种田大户、路桥建设者、船厂工程师、医生、教师、兵工厂工程师、银行职员、船主和铜业厂长!
生存、发展,劳动即荣光!
以军为先,尊重劳动者,东南国开创历史先河!
这些封赏是一个前奏,将来还有更多的封赏。
开始了最有看头的时刻,阅兵仪式。
确实不错,大家主要看两样东西。一样是有没有新武器出现,另一样就是作战意志。前者表现在武器装备,后者表现在徒步方阵。以东南国的国情和军事传统,军人的作战意志要比武器来得重要。
首先是标兵就位,六十位最有兵样的兵王出列,他们沿大道边沿每隔五米排开。
标兵非常重要,为阅兵行列树立一个标准。
这年头,比场面的壮观和气派没有任何国家能跟华人比,华人人多、兵多,纪律又高,所以大阅兵气势逼人是一定的,任何国家不必在这方面跟华人比苗头,赢不了的,没有任何国家赢得了。
在这一场大阅兵的确下足了功夫,注意到每一个细节,其所展示的武器装备和精神面貌真是夺人心魄,这不是人多地广就能办到的,军队必须在高烈度训练和高纪律协作下才能表现出如此气势如虹的精神面貌,令人叹为观止。
阅兵总指挥为甘辉,他骑黑马,而国王颜常武骑白马,甘辉伴随颜常武进行检阅三军部队。
部队方阵在镇海楼前大道一字长蛇阵排列整齐,精神焕发地接受自己领袖的检阅。
看到自己的虎贲精锐之师,颜常武满心欢喜,他大声道:“将士们好!”
军人们齐吼道:“领袖好!”
“将士们辛苦了!”颜常武再叫道。
“为领袖效忠,为国效力!”军人们响亮回答。
从此成为制式的问候和回答,这是好传统。想想看,在烈日下受阅部队一站就是几个小时,非常辛苦。不要小看这两个制式的问候,它们设计得非常得体,这一问一答,给受阅部队的感觉是不同的,极大地鼓励了军队的士气。
领袖不断呼喊,军人们积极应和,头齐刷刷跟随领袖前进的方向转动!
完成了检阅后,颜常武与甘辉回到镇海楼楼台,分列式开始。
当庞大的方阵沿大道走来时,分为步兵、骑兵、炮兵诸兵种,阵容非常浩大,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军威展示。
步兵方阵共有13个达6500名官兵,每个方阵官兵们步伐稳健庄重,齐步行进,相当有精神,正步踢得极好!
骑兵密集,浩荡如云,达到了二千骑兵共4个方阵。
而炮兵均为12磅野战炮,由马拖曳,动用了整整300门大炮,不愧是战争之神!
颜常武在镇海楼上站得笔挺,时而向军队挥手致敬,时而微笑。
梦寐以求的东南国终于成立,这是海上中华,与海那边的陆上中华遥相呼应,极大地开拓了华人的生存空间,他将率领华人们努力地开拓进取,愿东南国国祚万年,华人长盛不衰!
第903节 开国阅舰式
是一个超水准的阅兵大典,全球独一无二,无出其右。
受阅部队,许多都是功勋部队,有“近卫”的称号,他们为领袖而战,流血牺牲,领袖也让他们名垂军史。
每一名受阅官兵都将获得一枚纪念章,开国大典的纪念章,将
一个多小时的阅兵式,广场上不断地欢呼,不断地鼓掌,民众差不多把嗓子都喊哑了,把手掌都拍麻了,还觉得不能够表达自己心里的欢喜和感动。
阅兵式后,就是百姓游行,一支接一支的百姓队伍载歌载舞,庆贺自己国家的生日,
人们踊跃跳舞,尽情地释放自己的喜悦之情。
他们自镇海楼前通过,纷纷呼喊着“王上万岁,领袖万岁!”
颜常武则回应他们道:“为国效力!”
万丈地基平地起,国家的发展需要军队的奋战和民众的劳动,无论是谁,都要为国效力,国王也不例外!
……
上午的仪式结束,用时三个小时,旭日城内民众匆忙进餐,各处的酒店食肆和大排档的老板们红光满面,因为钱柜叮当响,进账不少。
人们快速进餐,许多人都是快餐,等着赶下一场到离城十里外的港湾边,中午一点钟将有开国阅舰式!
海上阅舰式是一种仪式性的国家实力展示,阅舰式最早可追溯到英法百年战争,1340年6月,英王爱德华三世发动了针对法国的斯鲁伊斯海战,战幕开启前,为鼓舞士气、震慑敌方,爱德华三世在海上举行了声势壮大的阵前检阅,上百艘战舰锚泊列阵接受检阅,这场仪式被公认为就是最早的海上阅舰式。
英国人把阅舰式当作英国最重要的国家庆典形式,同样地,东南国的情况与英国接近,都是以海军立国,阅舰式是非常必要的。
东南国选定用来海上阅舰式的海域外有座很大的海岛,天然成为屏障,此间港湾风平浪静。
那片水域桅楼林立、彩旗飘扬,民众们在海岸边、在海岛上带着敬畏的目光注视着这支停泊在港湾里的世界上最庞大的舰队。
许多人使用望远镜,点着数,兴奋地叫着,在那里找寻着各自心仪的战舰,尤其是海军的家属们,他们的家人就在这支光荣之师的行列中。
至于歪果仁也在观看,百感交集,但他们都知道,从此亚洲海域,就是华人作主了!
“东南亚级”三级战列舰18艘!
“南海级”三级战列舰47艘!
“台南级”五级巡航舰18艘!
“印度洋i级”五级巡航舰10艘!
总共93艘战舰受阅,那些6级巡航舰都没出场,它们摆不上台面。
近百条战舰显得有点密密麻麻,新生的东南国以强有力的方式向世界展示了未来日不落帝国的海上霸权,其舰队有二支,为东南舰队及印度洋舰队,尤其是印度洋舰队更是展示了东南国领袖野心。
每一条战舰的流线型的身姿充满了力量,刚劲有力的舰体,炮口森森,在阳光照耀下华丽夺目,美观而简约的舱面武备外形,清新光洁的涂装,在海港驻泊显得是那么的卓尔不凡,官兵身着戎装整齐列队、军容严整,格外威武雄壮。
阅舰式能够彰显国威、军威,与陆地上的阅兵式一样,也分为两种:受阅舰艇列队,领导人乘检阅舰通过舰队的称为海上阅兵式;检阅舰不动,受阅舰艇编队通过检阅舰的称为海上分列式。
风帆时期的战舰靠风吃饭,而风是莫测的,再牛的舰长也不敢保证自己能让战舰走直线从检阅舰前顺利通过,因此只能进行海上阅兵式而不能进行分列式。
为准备这次阅舰式,海军打造了两条大型的巡防舰,其实就是龙舟船,用桨划动,载着国王检阅战舰。
检阅舰上,颜常武带着王后杨莺儿一道乘舰,后面站着是高级将领与文臣们。
颜常武海军军装在身,而杨莺儿则穿着简约式纯洁白色礼服,头戴女仕帽,有镶水钻的轻面纱遮面、穿着手套、中裙下穿裙子,脚套鹿皮鞋,一点都没有显露出肉来。
身为一国之母,必须有她的礼仪,但又要显露出开放的姿势,这套装束非常恰可。
贴身礼服衬托的整个人美轮美奂,这件礼服剪裁非常的流畅,让她显得亭亭玉立,端庄美丽,气质明艳动人,美丽不可方物。
这样的王后带出去真给国家添风采,华人也就罢了,红毛番则非常感兴趣,认为这位东方王后简直是天使,尤其是他们带去的女人,等阅兵式一结束,立即就逛旭日城商城狂购类似的衣着给自己穿戴起来。
后来东方王后打扮传回欧洲,风靡一时,红毛番贵妇贵女们争相穿上东方王后装束,废除了那种不便的大蓬蓬裙……
颜常武左手持元帅节杖,王后则在他稍后一点,挽着他的右手,夫妻合体,他这是给她打call,显示夫妻一体,军权她也有!
是否担心牝鸡司晨?外戚擅权?
颜常武告诫杨莺儿“你要记着你是颜家人”,因此,聪慧的杨莺儿只给她父亲杨天生一个建设大臣的位置,至于军队、人事、户部、政法这些重要部门则杨家人不得进入。
建设大臣这位置或许有点油水,但绝对是干苦活的位置,一年到头都在外面跑,毕竟基建方面颜常武、陈衷纪都看得很紧,必须向领袖及国人展示成果,以致于杨天生学陈衷纪那样伸二根手指来晃晃,意思是顶多两任,再不干了!
这天天气晴朗,宽阔的海面上微波荡漾、轻风徐徐,透过薄雾远远望去,受阅舰艇分六列纵队锚泊海上,井然有序、星罗棋布,场面蔚为壮观。
二艘检阅舰从舰列中间缓缓驶过,两旁受阅舰艇的官兵早已列队站坡,依次向检阅舰致礼。
施放礼炮,海面上回荡着炮声,增添了热闹。
当炮声暂停,颜常武举手还礼,高呼道:“将士们好!”
海军们中气十足地吼叫:“领袖好!”
“将士们辛苦了!”颜常武叫道。
“为领袖效忠,为国效力!”海军们热切地道,他们目光跟随领袖走,对领袖的崇敬之心毋庸置疑。
同在受阅舰上的西班牙使节巴勃罗看到了海军官兵对颜常武的恭顺态度,心中异常震惊,明白到这支威武的大舰队,只要他们的领袖指向哪就会打到哪!
真要是打到美洲,巴勃罗明白,西班牙人根本无还手之力。
已经有点没落的西班牙人怎么会是朝气蓬勃的中国人的对手?!
而美洲,有的是进攻的诱惑,地大物博,有大量的白银。
庆幸的是,他得到保证,中国人不会进攻美洲。
这个保证在于颜常武这代人,至于东南国下一任国王会不会进攻美洲,难说!
第904节 开心
不仅仅是阅舰式这么简单,颜常武检阅完他的舰队后,他登上了“东南亚一号”战列舰,而杨莺儿则乘巡防舰登陆。
颜常武激情澎湃,他在战列舰上,让诸战列舰启动,形成战列线,开炮演习!
长长的战列线足足用了三个小时才完成联线,当他们一起开炮的时候,空前壮观!
随着鼓声响起,一时之间,万炮齐鸣、烟火飞腾。出膛的弹丸发出一阵阵的怪啸,打在海面上,升起了冲天的水墙!
由于炮弹密集,爆起的水柱成为了水墙!
外行看热闹,看得兴味盎然,大声叫好,而内行则脸容板板,毫无笑容。
王后杨莺儿更是手捂樱唇,脸色苍白!
这就是“排队枪毙”!
她也曾多次见过战列舰编队军演,但这次印象特别深刻,因为她丈夫就在编队里。
原来他就是这样拼命才打下的江山啊!
可想而知,与红毛番的战列舰对战绝非现在表演这样的温柔,而是炮火连天,子弹炮弹横飞,危险十足!
她突然想起了当初出嫁时老人们的教导:什么是闽南人的媳妇!
丈夫坐船离家去打渔或者出外经商打工,几个月甚至几年没归家,媳妇在家里操持家务、赡养老人、养育孩子,无所不做,整一个女汉子!
她们一边辛苦干活,一边提心吊胆。
怕的是哪一天风浪滔天,老公的船只失事,老公挂掉!
又或者老公在门在外的,不知道惹到谁了,死于非命。
真要是丈夫出了事情,那就是一辈子辛苦了!
在闽南保守的环境下,想改嫁是很难的,养面首更是百分百浸猪笼的下场。
因此每一位闽南人的媳妇都是妈祖娘娘的虔诚信徒,杨莺儿心忖给娘娘的供奉还是少了!
杨莺儿的丈夫正是闽南人,干的活儿比普通闽南人更危险,上场打仗,弹丸无眼,哪怕贵为国王,也难保性命,须知东南军军官(含士官)的死伤率高过士兵!
她也劝过丈夫不要这样拼命,她可不想当寡妇,但丈夫一句话就把她给顶了回去:“现在不拼,更待何时,拼得越多,抢的地盘越大,带领军队打仗,跟我上和给我冲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杨莺儿无奈了,唯有空就烧香拜妈祖娘娘,多做好事以给丈夫积德,说来也不错,丈夫打仗不少,还没受过伤!
因此她做好事更多,关心子民,名声在外,民众信服。
差不多天黑后,战列线撤销,颜常武先不回到岸上,而是与高级军官们一起在旗舰上的餐厅里聚餐。
陪客有陈德、斯托姆、甘辉、戴维先生和洪官,加上一些资深的高级军官如颜彰、程玉、肖长荣,以及红毛番西雷斯马和卡博特等。
这是开国后的第一次晚餐,颜常武与他的心腹坐在一起共进晚餐,有如当年刘邦与他的一帮兄弟们在一起。
军权都在他们的手里,谁可夺去政权?!
都是一起打天下的兄弟,战场上同生共死,船舱里一个汤勺里打汤,是为兄弟!
桌上美食佳肴,因喜事而开了酒禁,颜常武与他们大吃大喝,尽谈开心之事。
陈德举杯道:“恭喜王上!”
颜常武回敬他后,说心里话道:“当我第一次坐到那位置上时,确实感到了君临天下的豪气,觉得自己很强大,可以手握江山……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有种莫名的责任感。因为这个国家的运转我可以操_控,那么国家的命运如何,我就得有责任;就好比我是一家之主,老婆……那个妻子和孩子都比我弱小,一家子过得好不好、前途如何,我总觉得应该承担起来、对家庭作出一些贡献,我要让她们过得好,那样我也会有成就感和自我认同感,我也乐意那样做,因为我觉得应该那么做,那样做才对。”
陈德点头道:“这正是我们闽南人的作风!”
是的,做闽南男人的媳妇固然不易,但闽南男人也把家牢牢地记挂在心上,在外赚到十块钱,寄八块钱甚至是九块钱回家,仅留自己活下来的钱,大部分的钱都寄回家中!
养家是每一个闽南男人的义务,责任感沉甸甸地挂在心上。
颜常武手指诸人道:“我们既然立国,这国是我的,也是你们的,大家就要一起努力打拼,把我们的家园给守好,建设好!”
“对!”众人一致点头!
颜彰喝大了舌头乱嚷道:“打拼,打拼,我们要大称分金银,大碗食酒肉!”
给洪官刮他的头道:“你以为这里是水浒啊!”
恨铁不成钢地道:“我们要提升档次,档次!”
颜彰傻笑道:“档次个毛,我跟着武叔(他比颜常武低一辈)全世界去抢地盘、金银和美女!”
说得实在不象话,把我们的伟大事业当成了海贼行径,洪官拿个鸡屁股去塞他的嘴!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颜常武站起来首先伸出手,所有的人都站起来,手放在一起,大家一起说道:“为东南国而战!”
颜常武信誓旦旦地道:“孤如光武帝,当与诸君共富贵!”
“谢王上!”众人大喜道!
尽兴而归,散场后由卫队保护着各坐巡防舰离开。
陈德与斯托姆一道坐船走,见陈德心情甚爽的样子,斯托姆好奇问道:“王上说他如光武帝,光武帝很牛b吗?”
他是红毛番,说中文已经顺溜,但国学水平则逊色极了,事实上,入东南国的红毛番虽多,唯有一个戴维先生是国学的学霸,论起典故比中国人还熟,斯托姆则远远不如。
于是陈德就告诉斯托姆有关光武帝之事,尤其是他得到政权后不诛杀功臣,给他们高爵厚禄,允答元功。
陈德呵呵笑道:“以今上的为人,只要你不造反,不搞得天怨地怒的,你就死不了,而且以现在的趋势,你我皆有世袭罔替国公爷当当啊!”
“国公!”斯托姆倒是很清楚这个爵位,不由得喜形于色!
他出身荷兰,在那里哪有这样好的待遇!
不禁想起往事,为自己的选择而沾沾自喜地道:“我可是一位被人拿着刀顶着才当上的国公呵!”
陈德知道他的事,不禁乐开了怀,拍他手臂道:“这是妈祖娘娘的保佑啊!”
第905节 想当初
当初颜常武在台湾做个村长时,红毛番斯托姆驾了炮艇去村里收税,哪知颜大少大大嘀狡猾,斯托姆反成阶下囚。
颜大少要斯托姆做带路党,他们去袭击奥伦治城(即荷兰在台湾的基地),斯托姆作坚贞不屈状,华人也不多说,拉出一个红毛番,拿把毒杀刀在他手臂上一划。
一分钟之后,他的脸上尽布黑气。
三分钟之后,他就倒在地上痉挛抽筋。
五分钟之后,他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十分钟之后,那个红毛番就在地上挺尸了。
“俄的上帝!”斯托姆毛骨悚然,他被毒杀刀抵在后背,还能怎么着!
就带华人进了荷兰据点,来了个黑虎掏心,华人顺利夺得奥伦治城,颜常武得到了大炮、火枪与战舰还有红毛番教官,成为起家的血本。
一不做二不休,斯托姆眼眨眨,干脆彻底投靠华人,为华人训练海军,参与海军作战,积极出谋献策,可以说,这位来华助战洋人已经把他的命运、前途与生命都托付给他的领袖,也将得到不菲的回报。
而斯托姆的上司,总督马太伊斯没与他一道投靠华人,被遣返回巴达维亚(雅加达,即现在东南国首都旭日城),结果给荷兰军事法庭以失地之罪判处二十年徒刑,直到华人打下巴达维亚后才获得自由。
马太伊斯最终回归荷兰,以打鱼货运为生,终日对人唯唯诺诺,苦心经营他的小本生意……
二个红毛番各自选择人生之路,得出了不同的结果。
斯托姆如今起居八座,仪从赫赫,贵为东南国的伯爵,以东南国的强盛,这伯爵地位胜于红毛番诸国的伯爵,而且进步有望,颜常武压着他们的爵位不大提,那是给他们更多的机会,避免封无可封,明摆着就是对他们的信任。
他是东南军第三位元帅,东南军总参谋长,军令出于其手,指挥东南舰数百条战舰,几十万雄师和上百万的后备役部队!
泼天的富贵,岂是当初一个商船船主所能想象的。
斯托姆当时为荷兰驻台湾什么啥子舰队司令,实际上是傻子司令,是荷兰东印度公司自封的,按股份来封官,斯托姆因为他的船大钱多而成为司令,真实身份是普通商船船主!
如果是贵族,谁想冒着生命的危险来亚洲。(戴维先生这样的狂人不算)
回首往事,不胜感慨!
将来,被刀子逼着上阵的斯托姆国公,将成为一个中华传奇啦!
陈德也同样在感慨,他当初是什么?
名义上是从事中倭贸易行业,实际上就是海盗一枚。
风里来浪里去,有今天就不知道有没有明天,说不定明天会被官军立斩当场,成为孤魂野鬼。
作梦也想不到今天自己是一个庞大舰队的指挥官、元帅、伯爵!
何止是他,当初领袖应该也没想到自己能够创下如此大的事业吧。
今天特别高兴,陈德思前想后,他幽幽地道:“想当初,你们红毛番要是加把劲,多些人来,只怕就是另外一个局面了!”
“是啊!”斯托姆颇有点遗憾地道。
虽说他在东南国过得非常快活,但毕竟离开了他的家乡,与乡人为敌,做的是二五仔的行径!
东南亚成了聚宝盆,看看吧!
台湾的糖烟酒;
金山省黄金和棕榈油;
爪哇的稻米大量出产,种植园密布;
香料群岛的香料;
苏门答腊岛的石油、棕榈油;
更不用说土澳大陆方兴未艾的畜牧业;
就连小小的一个巴厘岛都有香氛业。
东南亚每年的收入达数千万银元之巨,不知道红毛番知道后会不会气疯!
当是时,西班牙人与葡萄牙人是最早到达东方的国家,尤其是西班牙,号称欧洲第一的头号强国,甚至在英国之前就达成了“日不落帝国”的美称。
西班牙最辉煌的时期是16世纪到17世纪初期,在15世纪末西班牙光复全岛,再度统一后,就开始对外扩张。西班牙是大航海运动和地理大发现的开拓者,西班牙支持的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借助先发优势,西班牙人用很小的力量就控制了新大陆的大片领土,从新大陆运回的大量金银和经济作物使得西班牙有实力东征西讨,建立起庞大的海军。
该红毛番扩张到东方,与其他红毛番合力把南海变成了红毛番的内湖。
然而,西班牙只满足于传教(给倭国)和占据吕宋作为殖民地,其他的地盘送给他们也没兴趣。
它的问题在于钱太多,人太少。
从美洲那里得到了巨额的白银,多到花不完的程度。
钱这么多,干嘛要工作得这么辛苦呢?
人口少,现在是17世纪,西班牙人口1000万,而华人拨根毛就比西班牙要粗,在东南亚的华人过千万人口啦。
但红毛番并非没有机会,只不过西班牙人不思进取,而荷兰人又自己作死,东南亚那么大,有的是地方足够容纳大量的红毛番,荷兰人却利欲熏心,居然把英国人给赶到马六甲海峡以西。
本来红毛番就少人了,荷兰人不让英国人染指东南亚,还杀死了进入东南亚的英国人,在1623年香料群岛中的安汶岛,荷兰人干脆利落地把那里商馆的英国人给杀个精光,以致于气不顺的英国人勾结颜常武,甚至教会华人制造西洋战舰和大炮,教华人与荷兰人为敌。
于是,所有的红毛番都给华人一窝端掉,用红毛番制式火炮和战舰,把红毛番打个落花流水,送到海底,赶出了东南亚!
等红毛番们醒悟过来,组织联军进攻东南亚华人时,奈何华人已经羽翼丰满,陈德有种明悟:随着领袖的回归,红毛番将永远失去了东南亚!
想当初如果红毛番继续努力、不窝里斗,岂有我华人占据东南亚的好处。
想到这里,陈德忍不住放声大笑。
斯托姆也笑,不过是苦笑。
在他内心深处,他当然希望是他的族人胜出更好,他想用中文说的是“痛哉,惜哉!”
陈德与斯托姆回忆当初,而回到王宫的颜常武也回忆当初。
杨莺儿着宫女给他热水洗脸,喝热茶醒酒,埋怨道:“干嘛喝得那么醉!”
平时颜常武非常节制,从不喝多。
颜常武醉熏熏地道:“我心中高兴啊!来,老婆,亲一个,我告诉你我是谁!”
他浑身酒气,想抓着杨莺儿亲嘴,被她推开,却听到了一个惊人的事情!
他信口开河道:“想当初,我是个地图编辑,走遍全世界,我是个背包客,背着部相机,到处乱逛去拍照,写些途中游记,骗些稿费去花差花差!”
胡乱挥舞着双手,他继续道:“我到达东南亚,那里地大物博,资源丰富,那里的人又蠢又懒,真是极品,要是给我们中国人得到这块地盘,我们早就是地球霸主了!”
“还有澳大利亚,那是骑在羊背上和矿车上的国家,眨着眼睛都能发财的袋鼠国,拿着我们中国大把大把的软妹币,一天到晚和我们中国人过不去,他们打不过我们中国的华为,就扣押了我们华为老板的女儿!”(扣押华为老板女儿是枫叶国而不是袋鼠国,此间是颜常武神经错乱,乱扯一气)
“现在澳大利亚在劳资的手里,看英国佬还怎么派劳改犯去占据澳大利亚!”颜常武狂笑道,挥舞拳头高呼:“打倒美利坚!打倒***,活捉一万卡!”
然后他唱起来:“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人民共和国?”
纳尼的国度?
“领袖**?”
又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杨莺儿和宫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居然跳起舞来,手舞足蹈地唱着:“la vidapura pasion(生命是纯粹的热情),hay que lenar copaamor(应该盛满了爱)……go!go!go!”(1998年世界杯主题曲,西班牙语混英文)
宫女们不懂,但杨莺儿会西班牙语!让她念叨着:“生命之杯?又是什么?”
唱着唱着,颜常武居然哭起来:“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听着他不知所云的东西,唱着乱七八糟的歌曲,杨莺儿和四个宫女面面相觑。
看到王后冰冷的凤目扫过她们,那四个宫女浑身颤抖,一起跪了下来道:“娘娘饶命”!
第906节 开国诸事
作为王后身边宫女,她们都很机灵,最擅察言观色,她们哪还不知道她们知道了她们不应该知道的东西!
如果颜常武不是国王,不是领袖,在这里发疯的话,那杨莺儿最大的可能会派人去厕所找来米田共给他灌下去。
治疯良药,一剂包保有效!
但颜常武是国王,是领袖,神圣不可侵犯。
他说的这些东西,只能用“酒后吐真言”来解释了。
难怪!
杨莺儿思前想后,蓦地明白过来为什么她这个夫君许多动作都超乎人们想象,为什么他这么地离经叛道!
只能一个解释!
他是天外来客,他不是此界中人,而是天界神降!
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神仙!
杨莺儿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后她对宫女们道:“把你们所听到的一切都忘记,一个字也不能说出去,若将来有丝毫风声传出来,本宫也不会杀你们!”
“但会把你们九族都流放到海岛,永远不能离岛,明白了吗?”她严厉地道。
四宫女得到大赦,无不点头如捣蒜道:“谢娘娘恩典,我们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杨莺儿向来慎杀,以此为丈夫积德,毕竟她丈夫战场杀人如麻,因此杨莺儿最终还是赦免了宫女们。
她再着人去打探颜常武喝酒的情形……
第二天,颜常武醒来,已全然不知醉酒之事,杨莺儿问他道:“一万卡是谁?生命之杯是什么?”
她一说出来,颜常武即明白过来,马上问道:“我平日未尝饮醉;昨日醉后失事,不知可曾说甚言语?”
于是杨莺儿就告诉他道:“地图编辑”、“五星红旗”、“人民共和国”、“领袖**”、“生命之杯”、“华为”……
见颜常武眼直直地瞪着她,杨莺儿轻轻地道:“我是你的妻子,闽南人的媳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发酒疯的疯子就是疯子的老婆!”
颜常武收敛了目光,揽她过来道:“你是王后,哪会是疯子老婆!”
“我要做皇后!”杨莺儿提出请求道。
“如你所愿!”颜常武点头道。
两人对答,颜常武明白了妻子的立场,那是他要杀人,她就给他递刀枪,他说什么秘密,她就会为他保密。
很不错的老婆!
杨莺儿告诉颜常武二件事,一是她给听到他话的宫女们下了闭口令,毕竟宫里的秘密太多,她也不好动辄灭口;二是她打探到昨晚颜常武与一众心腹喝酒,当时没发酒疯,什么也没泄露出来。
“好,好!”颜常武感动地道:“王后,谢谢你了。”
杨莺儿得知颜常武的秘密,但从不提起,更不问他有关神界的事情。
而颜常武清楚了“臣失秘会**,君失秘则失国”的可怕前景,从此之后再不贪杯,不再喝醉,彻底地减少了喝多伤身的危险,东南国亦因此得好处。
……
那晚颜常武在战列舰上与心腹们畅饮,而旭日城各处的酒店食肆和大排档爆满,人们大吃大喝,兴奋地谈论着开国大典。
所有的礼仪都与众不同,以往皇帝登基,肯定要大肆祭告天地,而颜常武只在清晨去妈祖神庙轻轻地祭祀一下,亦不兴师动众,极力淡化神灵的影响。
他抱定“宗教不出寺”的宗旨,不让任何宗教干涉他政权行事,哪怕是他信奉的宗教亦是如此。
开国大典确定国歌升国旗,威武空前的阅兵式和阅舰式更为人们津津乐道,领袖建立、持续和维护他的战争文化,让一些从明朝过来的华人看不过眼,认为这不合礼仪,哪有开国大典这么使动刀枪大炮,杀气腾腾的,须知刚则易折。
在古代,登大位往往要“三辞三让”,哪象颜常武这么不谦虚,说上就上了。
但大多数东南国人都喜欢这种仪式,在他们看来,自家领袖与众不同,正显示他的英明神武,有谁够他这么能打的?
不服就来战!
东南国人根子是闽南人,闽南人在风浪中角逐,战天斗地,自家领袖越是强悍,就越得他们喜欢。
两边争论,那些明朝来的酸丁腐儒自然敌不过声大夹恶的闽南人乃至粤省人、江浙人一起来助拳,只好说些之乎者也之类,一些不懂不易理解的话,酒店里的酒客们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不仅是基层民众支持颜常武的开国大典,军队对颜常武是言听计从,机关职员是谁开饭给他们自然就听谁的,而在上层,更是得到了王后与重臣们的全力支持。
王后杨莺儿与重臣们知道,如果照搬明朝登基上台仪式,将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怎么都会被人嘲笑,杨莺儿绝不能允许她被海那边的“妹妹”朱真真嘲笑,那就另辟蹊径,另起炉灶!
颜常武亦有此虑,遂有了与众不同的开国大典。
不说众人讨论开国大典,颜常武陷入了忙乱之中。
开国后的第一次大朝;
第一次正式内阁会议;
给高级将领们授勋;
为有功者授爵;
召开大会,表彰劳动模范;
视察地方、军队;
接见外交使节;
开御宴,请大家吃饭;
召开座谈会,与各界代表畅谈;
……
开局事情多得要命,每一桩每一件都很重要,出席无数会议,说了无数的话,忙得他分身乏术,觉得当个国王比战斗更累!
以他的体力,也觉得腰酸背痛,急火上攻,嘴角起泡!
喝着凉茶,着美女寇白门为他揉搓,不禁吐槽道:“要是再来第二次,我看我要累死了!”
相比之下,杨莺儿比他淡定得多了,对他说道:“人生总有第一次,过了这一次就好了,千万不要嫌麻烦,等你当皇帝时,你会更累!”
“吓!”颜常武有气无力地道:“还有什么安排吗,赶快来,我要去干仗了!”
是的,东南立国如此重大的时候,红毛番岂能不来趁热闹。
红毛番舰队炮击东南国苏门答腊岛!
不但不来庆祝我们华人盛事,还公然剃劳资眼眉毛。
东南国海军的战列舰编队因为返回旭日港参加开国大典阅舰式,只得巡航舰去袭扰红毛番舰队,结果不敌,一艘巡航舰被击沉,多艘被重创,死伤官兵数百人。
消息传到颜常武,不由得勃然大怒。
劳资还没找他们麻烦,他们就来送死。
得,送他们去见海龙王。
王后说起下一份工作安排,被他搁置了。
“选秀!”
就是在民间海选美女,充实后宫,以便王家子嗣众多,以利传承。
不止是国王的福利这么简单,还是国王的义务,牵涉到各方势力的平衡,比方说爪哇行省选派了美女进宫,那么金山省也要有美女在宫里才行,不然爪哇行省美女打金山省的小报告就可能有损及金山省利益,非同小可!
颜常武以打仗重要,美女其次暂停选秀。
5月8日,颜常武亲率五十艘战列舰出动,直取马六甲海峡!
第907节 狮心王颜常武
“东南亚一号”战列舰上,颜常武穿着海军作训服,精神十足地发号施令。
经验丰富的他早就游刃有余,语调响亮,命令准确,一呼百应。
古代娱乐缺乏,指挥战舰行动可用来消磨时间。
他的座舰上军官非同小可,舰长正是他本人,大元帅军衔,亦是舰队总司令;舰队参谋长是戴维先生,海军上将;副舰长为赵天京,一个年轻有为战斗意志强烈的指挥官,遇敌必战的口号是他首先提出来的;航海长是施琅,乃指挥军舰参加过环球航行的年轻老手。
军官有力,在旗舰上的大部分士官和士兵都是老兵(有部分新兵),他们因在旗舰上服役,自动拥有“近卫”称号,工资加10%。
下午时分天气晴朗,风力适中,风向正好,颜常武下令扬帆前进,航向向西。
所谓“扬帆”则指将所有的帆片都打开,包括下帆、中桅帆、上桅辅助帆、当然还有顶帆、甚至副底帆,众多的风帆在吃上风后鼓鼓地,驱动旗舰以每小时十二公里的速度前进,这速度不算慢,毕竟这是一艘大型的三级战列舰。
在它周围,众多战列舰的帆片大张,奋力向西。
每条战舰上都有训练有素的军官、士官和水兵们轻而易举地操控它们,到今时今日,华人航海术不在行遍诸大洋的红毛番之下,毕竟烧钱训练还是有蛮好效果。
见到情况良好,颜常武遂将指挥权交给施琅,与戴维先生闲聊起来。
他犹有余悸地道:“在军舰上就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生活简单,不用多想!”
“简单就是好,不用想那么多,劲往一处使!”戴维先生赞同道。
换作是明朝臣子,只怕会进谏曰什么身为上位者要处置国务,毋得懈怠之言,戴维先生却转移话题如是说:“就象英国的狮心王那样,他是个浪漫的骑士,留下了他的传奇,他是优秀的统帅,全神贯注于十字军东征,保卫祖先的领地,对于政府管理事务没什么兴趣,让他专心管理朝政就勉为其难,就如你那样!”
他念叨道:“狮心王理查前往圣地(耶路撒冷),东征三年,他试图收复圣地,但最终与萨拉丁休战,双方签订协议,msl占据圣地,十字军得到了叙利亚海岸线,但基督徒拥有自由进出圣地的权利。”
“千年来,圣地的和平始终飘忽不定,今天,我们华人也插上一脚,是否我们得考证一下,圣地是我们‘自古以来’的领土呢?”戴维先生哈哈大笑道,颜常武也忍不住笑将起来。
他庆幸地道:“狮心王搞得财政破产,国内天怨人怒,我也喜欢打仗,但比狮心王幸运的是我有个好老婆!”
戴维先生补充道:“闽南人媳妇!”
两者缺一不可,相辅相成。
如今东南国是王后最后把关,换作大明风气,女性公然地抛头露面那只有青楼女子,更遑论执政。
但在闽南,这一切都顺理成章了,因此东南国华人自然而然地接受了王后的管理。
“以前你不是说我象萨拉丁吗?现在我又变成了与他敌对的狮心王?”颜常武的记性好,还记得当初戴维先生赞扬他的话有“象萨拉丁那样为人慷慨,从不吝惜钱财,有钱就花,制造战舰,收买人心,必能成就一番伟业!”
他的话根本难不倒戴维先生,他自圆其说地道:“如狮心王般行事,有萨拉丁的为人,而不是他们的缺点!”
两人谈笑风生,他们的对话,旁边施琅亦听在耳中,他不动声色,心忖“戴维先生算不算是弄臣呢?他并不劝谏领袖理政,不过,领袖去打仗确实是起到最大的作用,或许以开国之君就是要打仗抢地盘而论吧,且戴维先生精通炮术航海术和国学,绝对有才能,就算是弄臣,也是一位有才干的弄臣。”
亲近大臣中,对于戴维先生与领袖的友谊感到吃惊,他们对领袖是恭敬有加,不敢越雷池一步,哪怕是德高望重的陈衷纪亦是如此,只有戴维先生是领袖的朋友,两人之间接触与言语不忌讳。
当初他们差点以为国王与大臣是背背,不过很快就清楚君臣之间是友情,但不是基情。
但别人羡慕不来,戴维先生来自英国,那边是圆桌骑士的故乡,国王与他的骑士们共一桌,君臣之礼不算严厉,必须有这样的心态,才能够国王面前放得开。
搁作是普通人,在国王威权前汗出如浆,战战兢兢,连话都说不直,站也站不稳,还怎么样开展工作。
关键是戴维先生极有才干,属于上船可指挥大舰队作战,下船可治理地方,懂得教国王行船打炮,亦能够编书作军事教材,他参与编写了整套的海军操典!
而且成为了对中华国学异常精通的红毛番,别看他现在与国王闲聊,回舱后他就手不释卷,可以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知识渊博,说话风趣,无人可以替代。
施琅暗暗感到高兴,这样的一个人站在军队的这一边,否则万一他将领袖给带歪了,那就不好了!
舰队一路向西,很快进入了马六甲海峡,与以往不同,红毛番船来往络绎不绝的情景已经不复存在,现在只有东南军战舰及商船。
快船不断地传递消息,说明红毛番的情况。
“他们炮击了我们的城市,没有出动步兵攻打,已经退出了我们的海域,向西撤退了。”
“他们舰队主力为二十艘战列舰!”由戴维先生念道,抖着纸张道:“红毛番还不算太蠢。”
他说着红毛番,浑忘记自己也是红毛番。
颜常武冷哼道:“看来他们是想引诱我们进攻,然后他们会象陈德那样节节抵抗,俾使我们劳师远征,补充不上来,再从中取利。”
“想得美!”戴维先生说道:“我们现在有了领袖在,后面还有这么多的补给,只怕是他们在他们的海域上先打光炮弹!”
正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跟随在战列舰编队后面足足上百条的补给舰,会让红毛番明白到什么是华人的力量!
包括战列舰、巡航舰和巡防舰达百条,连同二百条的补给舰及其它船只的华人庞大舰队,驶过马六甲海峡,进入印度洋!
第908节 红毛番的对策
马六甲海峡的最西端有座灯塔,夜晚时大放光明,指引舰队顺利通过。
远处的城市灯光依旧灿烂,红毛番的炮击并未造成多大的影响。
为应对海边的威胁,挨近印度洋的城市的主要聚居地都往内陆去,要是红毛番敢上岸,迎接他们的是全民皆兵,人手一枪,红毛番能有多少人挨枪?!
过了此处,就是浩瀚的印度洋了!
各舰上艏灯、艉灯的灯火通明,值更军官们有所感慨,如今东南亚的地盘够大的,但还是继续杀向更广阔的海域!
大家感到振奋,舰队里有文宣人员,他们立即挥毫作画,画出舰队西行的壮观情景,作为日后的军史。
再次开拓领土!
各舰高级军官很清楚这一次的目的地---锡兰!
锡兰即斯里兰卡,印度洋中的一颗宝石,佛祖的眼泪!
锡兰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它位于北印度洋战略水道之上,俯视印度次大陆,同时地处红海与马六甲海峡的中间,在连接东西方贸易中,是天然的中间站。
而且这座岛屿盛产宝石、木材和香料,颇有经济利益。
双重原因下,锡兰属于东南军攻取的对象,此战势在必行!
从公元5世纪直至16世纪,锡兰岛上僧伽罗王国和泰米尔王国间征战不断,直至1521年葡萄牙船队在科伦坡附近登陆。
1587年1588年,葡萄牙军队在科伦坡战役中击败了斯塔瓦卡王国的进攻,从此原住民与葡萄牙人攻战不断。
东南军计划打下科伦坡,拨除红毛番在锡兰的据点。
从马六甲海峡出来到锡兰的直线距离过1500公里,舰队直航那里,中途没有交战,没有谁会发疯在大洋中段开战。
或许在出航前祭祀过妈祖有效,途中并无风暴,虽有风力颠簸,但不是件事,舰队平安顺畅,以时速超过10公里的速度,用了一周的时间,横渡了这片海域。
而在锡兰的科伦坡港口处,停泊整整有四十艘的战列舰!主将乃荷兰人约斯特邦凯特,此人是个航海老手,作战亦不乏勇气,曾多次率舰冲击华人的战列线,给华人带来一定的危险。
负责归他指挥的军舰是荷兰战列舰20艘,英国战列舰10艘及葡萄牙、西班牙战列舰10艘。
之前打过东南亚海战的红毛番将领们基本离开了,荷兰名将特罗姆普、英国名将萝卜头布莱克都走了,这里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人生驿站,他们的重点是欧洲。
留下来的还有英国将领迈克尔帕克,他与约斯特邦凯特是老相识,两人在以前的英荷战争中面对面的对轰过,打出来的交情,彼此之间都很佩服对方,相处融洽。
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高级专员卡尔-维尼瑞尔来到旗舰“圣-米歇尔”号上的餐厅(兼会议室)里,见到两人正在喝中国茶,还是那种“功夫茶”,你一杯我一杯的,顿时卡尔先生有一种牙痛的感觉。
痛的不是牙,而是心痛。
无它,花钱太多尔!
每拖一天就给一天的钱,银子哗哗地流去。
正如颜常武所分析的那样,红毛番支持不起印度洋上的海战,现在40条战列舰,每条有600人的话,就有差不多二万五千人,这些人的补给、薪水要给,还有船只的维护、武器装备!
花费巨大,支出由荷兰东印度公司与英国东印度公司及葡萄牙人共同承担,而没义气的西班牙人并不介入,尽管他们的吕宋已被华人夺取。
这些红毛番公司并不是“国资”,而是社会集资,这样出钱的话,别说今年的利润没了,往后的利润都得预支,东印度公司以往是很赚钱的,但自从与东方大国的贸易中断后,利润腰斩一半以上,难怪卡尔先生苦瓜着脸。
之前主动攻击苏门答腊岛是不得已而为之,诱华人来攻,否则拖下去,先垮台的是东印度公司。
仗又不打不行,华人肯定不会放过印度的,这不,卡尔先生听说最新的敌情已经送达,于是来找指挥官约斯特邦凯特了解。
大家打过招呼,卡尔先生就迫不及待地问起情况,约斯特邦凯特就把侦察到的消息文书递给他看。
纸条上字迹潦草,写明华人舰队已经在锡兰东部海岸,并在那里得到了食水和食物补给,正向海岸线向锡兰西部而来。
舰船数量较为庞大,过二百艘,大概有四五十艘战列舰,五十多艘巡航舰和一百多艘各式海船!
卡尔先生看毕,问约斯特邦凯特对敌之策。
“先打打看,看情况,打得过的话就打,打不过的话,就学他们的‘三小时先生’!”约斯特邦凯特已经计划好了。
三小时先生指的是华人的海军上将陈德,他当时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占下风,打上三小时即撤,红毛番已经充分领教了。
这是计划好的策略,除此之外,还有二十多条武装商船,由他们自由截杀华人的商船队。
卡尔先生见他们淡定的样子,说上几句话后就匆忙离开船,他还得尽量筹集物资支持舰队。
不象颜常武,他有强大的农工商产业链,补给非常容易,而且他收重税,有钱助他打仗,也难为卡尔先生。
留在船舱里的迈克尔帕克不甚乐观,他慎重地道:“听闻是华人国王亲自率领舰队,华人的士气旺盛,而且他们的舰队力量雄厚,只怕打起来,我们不是对手!”
约斯特邦凯特站起来在船舱里踱步,苦笑道:“我们要是不战,我认为葡萄牙人顶不住华人的进攻,科伦坡很快会失守,一旦失守的话,华人就有了据点,印度也是难保,我们的三小时作战只怕打不起来!”
“一定要尽量把华人挡在锡兰之外,让他们无法控制锡兰,准备出动吧!”约斯特邦凯特说道。
“真要是打不过,我们退往非洲!”迈克尔帕克提议道。
“非洲更不容易,那些仅有几百人的商站能够支持得起大战?”约斯特邦凯特摇头道。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放弃印度,退回非洲,我不相信华人还会继续沿非洲往欧洲而来,一点都不信!”迈克尔帕克说道:“这也是你们特罗姆普(荷兰海军上将)所认为的!”
“遇到风暴想避开风暴,终究会被风暴吞噬,而迎风暴而上,方有出路!”约斯特邦凯特沉稳地道。
迈克尔帕克叹了一口气道:“或许你是对的!”
一天后,六十多条红毛番船扬帆启航,离开了科伦坡港,预计将在锡兰的西南海域截杀华人舰队!
第909节 照干不误
锡兰西部海域,一座荒芜的海岛后,停着“柠檬号”,这是一艘拥有12门炮荷兰武装商船,6门12磅炮和6门4磅炮,火力不强,船员们红着眼睛嗷嗷叫着要去抢劫华人商船。
他们听闻有许多华人商船要来,准备大干一票,赚它满船货回来。
被船主范德萨止住他们时,他们还相当地不满。
但远处传来的炮声,让他们感到庆幸。
同行的二条荷兰船贸然出动,被华人的巡航舰拦截,巡航舰上有18磅大炮,威力巨大,是可打战列舰的那种。
尽管荷兰船使尽浑身解数,但还是难逃一劫,
“柠檬号”船员们上到海岛,在岛上高处从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两条荷兰船被四条华人的巡航舰狂殴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华人战舰每炮一分钟一发炮的速度让“柠檬号”船员们听到炮声都胆战心惊,红毛番们玩惯炮,但到今时今日,华人用数不清银元的训练费练出来的炮术水平,已经在曾经的师傅之上了!
二条荷兰船被打得桅断船毁,成一堆烂木头似地飘在水面上,华人将那些红毛番给俘虏了,点着了两条破船……
“柠檬号”的船长范德萨在海岛小山上蹲伏,仔细观察远处海面情形,他一直堕后没冲,看到数条友船冲击对方的商船队,无一例外地被巡航舰拦截。
那些红毛番也不完全傻的,他们利用清晨和晚上出动,只是华人的巡航舰速度快,火力猛,只要被他们截住,不用说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能否逃生还是两说。
华人的商船基本没有装大炮,但均有巡航舰和巡防舰护航,硬干根本没有胜算。
护航战舰调配得当,既有随行商船队保护,也有巡逻船队,见敌前出,颇为积极。
这种情况下,红毛番武装商船打退堂鼓的多了,纷纷撤退,唯有范德萨仔细度量着,待到天黑后,指挥“柠檬号”追击华人商船队!
他也是胆生毛,明知对方实力强劲,面对着如此庞大的华人商船船队还敢下手,不过,红毛番中的狂人确有不少,不仅仅为了钱,还为刺激,在敌人重重保护下硬干敌人,唯有用疯子来解释!
“柠檬号”的船员们服从了船长的指示,甚至于是喜形于色而没顾及自己仅单船,对方上百条舰只又怎么着,照干不误!
夜幕深沉,没有灯光,那一片广袤无限的海洋中,唯有远处灯火光辉煌,是华人舰船点着了灯火照亮路途。
“柠檬号”的水手们借助微光,操纵风帆,看他们熟练劲儿,显然以前干过不少这样的活儿,也显示了红毛番水手的能耐果然非同凡响。
“柠檬号”象幽灵般在在华人商船大队外游弋,一码一码地拉近与编队的距离,不过范德萨不急于动手,先绕了个大圈,一直跟随在华人商船编队的侧左方,就象一只耐心的狼一般。
他先把他的水手们赶下舱去休息,船甲板上只留下少数人操舰。
夜深了,华人商船船队依旧在赶路,不过他们甲板上也只留下少数人值班。
不过范德萨还是没有动手,他还在观察,始终在商船编队的侧左方的光线外行驶,以对方的灯光引路,保持距离。
“柠檬号”船舱里煮茶供应甲板人员,让他们不那么地疲倦。
同样地,华人商船也煮茶给夜班人员,双方以喝茶提神,甚至茶具都可能一样。
这些年,华人商品狂涌到世界各地,已成气候。
直到下半夜后,在编队的侧左方有两艘巡航舰由于航速高,天黑难以观察的缘故,露出了空档,范德萨精神大振,指挥“柠檬号”杀过去!
他挑选目标,而他的大副詹姆斯轻轻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召集水手们各就各位准备干活了,先生?”“好的!你看见咱们与那条三桅大船中间的双桅船了吗?”范德萨手指道:“如果悄悄地让前桅下帆与龙骨成直角的话,过不了十分钟咱的船就离它不到一百码了,那时候它就挡住了我们,不被那条大船发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先生,这是一个好主意。”詹姆斯兴奋地道。
“你带两只小艇过去,带够人手,在它发现你之前拿下它,尽量别惊动其它华人的船只,这样,你就把它开走!”范德萨说道,而詹姆斯则更加兴奋了。
这是一个极其大胆的作法,在敌人庞大的商船编队里开走敌人的一条船,而敌人则在丢失船的第二天早晨才可能发现。
英雄主义,豪迈行为,充满激情与刺激!
“就算给他们知道也没关系!”范德萨鼓励詹姆斯道:“那条大船听到动静后就会慢慢驶过来保持双桅船,因为船大,它不能抢风过来,只能慢慢绕过来,你这时就把双桅船调成顶风,我就可以从中间过去,在它绕过来的时候给它一两炮,同时还有可能打掉它的桅杆,喂,叫人们上甲板。”
范德萨稍稍提高了嗓门道:“码头上保持安静,叫那些人到下面去。”
各种传言已经散播开,不少人正从前舱口跑上来,所以范德萨不耐烦地吩咐这帮人安静一些,以免传出声音。
他叮嘱他的大副道:“准备好你的队伍,最好派黑人去,他们都长得壮,夜晚上阵足够黑,跟大家说清楚,尽量不要出声,要出其不意!”
红毛番船只鱼龙混杂,还包括黑人,黑人长得壮实力量大,而且iq低b很听话,给他们的工钱也很少,往往给他们喝点酒,到码头时给点小钱让他们去打打炮就ok了,他们是打炮之后拨吊走人,不管家庭的。
许多白皮船长都喜欢使用黑人,当然,有时遇到的问题就是你对他们说什么,很可能说来说去,他们都不会明白你在说什么!
船员们紧张地做着准备工作,他们一声不吭,在几乎没有亮光的黑暗里来回跑动,分派武器发出的轻微碰撞声清晰可辩。
詹姆斯组织了一支特别行动队,队员们三三两两地爬过船舷登上已经在海面上的两只小船,小船动荡不止,下去的话要不是老手会掉海里,而在当时环境下,掉海里就找不着了。
他的副手们清点着队伍,尽量靠近大家道:“别出声!”
队伍中有几个白痴(那是必然的,有几个船员都痴得可以,问题是你找不到新船员!)无法闭嘴,因为他们总想知道“出什么事了?”“什么?”“为什么?”
范德萨叫道:“里茨先生,巴宾顿先生。”
“船长?”那两人明显是机灵人,压低嗓子道。
“我一发话你们和望员就立即到高处去,马上张上桅帆和横帆。”范德萨指示道。
“好的,船长!”
“出动!”范德萨低呼道。
刚才叫到的三个人忙碌着张帆,而两条小船则划动用布包上的桨,悍然杀奔华人那条双桅帆船!
第910节 偷鸡不成蚀把米
红毛番准备袭击的华人双桅船叫做“金运620”,可载货30吨,船主是陈亚德,很普通的名字,乃是粤西雷州人,移民到东南国金山省,原先是渔民的干活,起初是一叶小舟,接着买了一条单帆船,现在买了一条双桅船去跑商。
船上人员二十个人,同一条村的,陈亚德的兄弟和儿子、侄子都在同一条船上。
东南国开发方兴未艾,大家的生意很好,陈亚德一船人忙碌不休,一年倒有十一个月在海上泡,直到过年才上岸。
这次他们跟随大军西出,陈亚德的船不大,但船小好调头,船速快,灵活,也有不少的生意可做。
船大人少,风帆船上要做的工作非常多,工作很辛苦,不过只要挣到钱就认了。
以往他在雷州,再怎么辛苦,总是吃不饱穿不暖的,一条小船支撑起全家的生活,过得日子苦巴巴的。
十年前,陈亚德和村里的人想了又想,举村南下,坐上东南府免费的运输船,到了金山省。
十年后,他就拥有了自己的卡拉维尔帆船,在政府花名册里名为“金运20”,这是一条西洋快船,
今晚只得五个人值夜班,正是陈亚德带队。
他这条船长三十米,重约百吨,只装备两根船桅,船长和船阔比例为3.5:1。这使得船只平衡力极高,速度及机动性亦可以并存。
这种船是葡萄牙人所建造的一种约重不到一百吨的小型帆船,这种帆船就是卡拉维尔帆船。它的吃水线较浅,更适合于沿岸及河川的探险,亦减低船只的负担。
在船帆方面,它使用了地中海普遍见到的三角帆(又称拉丁帆),转舵性能变得更高,船帆更易鼓起,速度亦大幅增加。卡拉维尔帆船满足了当时冒险家要求的经济性、普遍性、操舵性及速度,成为当时欧洲最盛行的帆船。
东南国的海域广大,运输业旺盛虽然中式帆船有操纵简单,结实耐用的优点,但使用西式帆船速度更快,因此陈亚德买了这条“金山620”用来跑商,在快速运输方面收益不错。
“金运620”上五人均已双眼惺忪,睡意甚浓他们白天依旧干活,晚上值夜班,紧张疲劳过度,全靠浓茶和水烟提神。当红毛番小艇载着十二个人靠上来时,船上的人麻木不仁,竟然无一人发现红毛番的到来!
走运的是,陈亚德在船上养了一条中华田园犬,当红毛番的小艇碰触到双桅,这条狗就警觉起来,聪明地去咬陈亚德。
中华田园犬是华人养的土狗,土生土长,随着华人走遍全世界,它们,容易饲养(什么都吃,就象主人一样,),忠诚度高,适应性强,不易生病,所以华人普遍养狗,象“金运620”颠簸流离的海船上就养了一条。
被狗咬,陈亚德霍然醒觉,二话不说,先把近着的一个同乡叫醒,与他飞快进舱,就在舱门枪架上拿起了双筒喷子,而同乡则点起火筒引火,赶快叫人!
和以往不同,东南国政府制度严密,管理严格,对民众不会放任自流,而是扎扎实实地管理、服务。
例如一条船在使用时,每年都要注册,并且接受政府海事部门的管理,检查的内容包括防火、维修保养记录、税收、逃生、给养等方方面面,并且政府出有指引,教船主们要达到什么样的目标,比如所有的商船都必须有军火装备,遇敌必战!
如今与红毛番交战,“金运620”按要求装备了火枪,收成本价而已,
枪架上有十多把火枪,长枪、喷子和手枪无所不包,还有一些刀盾,光是喷子就有五把,陈亚德拿着的喷子是预先装好火药,枪口与击发处上蜡(防潮),他拿了两把,从容地抹去蜡,拿着它们上到甲板上。
红毛番们用钩子钩住双桅船的船首,当詹姆斯的身形在船首灯光下显露出来时,准备跳下甲板时,不是光线,而是他看到的一幕让他的瞳孔不由收缩!
陈亚德扣动板机,双筒击发!
近距离内,两弹俱中,詹姆斯被击中胸膛!
他惨叫一声,跌进水里,很快消失!
在漆黑一团的海中跌落根本救不起来,热带海域无处不在还没被华人吃光光的鲨鱼宝宝有夜宵吃了。
领头人被打死,余下的红毛番面面相觑,终究还是鼓起勇气,继续冲锋。
第二个冲上来的红毛番爬上来时,被陈亚德再次击落!
余众又再犹豫一下,这一迟疑不决决定了他们的彻底失败,即使是他们都冲上了甲板,但华人从船舱里涌将出来,手里都拿着武器!
同时,一枚烟花被射到半空中示警。
烟花上天,映亮天空,各处的华人舰船骚动起来。
冲上来的红毛番向着华人发动冲锋,尤其是领头的两个黑人很令人怕,他们全身黑漆漆就象夜晚一样黑,唯有喊叫时才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就象黑猩猩那样壮实,即使是身中数枪,鲜血狂流,也没能把它们击倒,而是继续上前!
搁作是普通的华人,还真的有可能被他们吓倒和击溃,但是“金运620”上的船员们与他们奋力接战,前排的用盾牌遮挡,以大刀和红樱枪迎敌,后面的紧张装弹。
双方交战,打成一团,红毛番用长剑、斧头对战,他们不可谓不骁勇,但华人更是技高一筹!
两头黑猩猩挥舞长剑大砍大杀,华人则沉稳作战,接下它们的攻势。
詹姆斯死掉,水手长亚当接替他的指挥位置,他看着华人有条不紊的战斗,不由得心往下沉!
对方明显是练家子,他们抱成一团防范,出刀枪时有力,刺向黑猩猩的要害,攻敌不备,而后面火枪接连击发,黑猩猩再次中弹,动作越来越慢,而他们流出的血抹红了甲板上的一块地方!
更让他顾虑的是,远处的华人舰船人声、钟声响成一片,巡航舰过来了!
亚当不露声色,让其他人冲锋,他不断地往后退,然后退回到他出发的地方,倒翻下去,抓着绳索,回到小艇上!
有二名聪明的水手也回到小艇上,三人立即划艇离开!
走运的是范德萨靠拢,接应他们上船。
留在华人双桅船上的红毛番皆不堪矣!
当范德萨指挥“柠檬号”脱离华人商船编队时,他阴郁着脸,这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丢失了九名船员,包括他最得力的大副詹姆斯。
唯一幸运的因为天黑,他脱离了华人巡航舰的追击。
何止是他运气差,那支准备与颜常武打的红毛番战列舰编队的运气也好不了多少。
第911节 锡兰海战之准备打了
旗舰“东南亚一号”宽大的露天甲板上,肃立着众多军官,将级、校级,最低的军衔都是少校。
开战之前,例牌的演讲,鼓舞士气,颜常武把舰队长官们、舰长们都召至旗舰上开会。
这里是锡兰西南海域,双方侦察船往来不断,已经爆发了小型的海战,p了几下。
从军情上得知,红毛番集结了近四十多条战列舰,想与我军放对,而我军亦有五十条战列舰,并不是绝对优势,有得打。
战斗中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八十岁老娘绷倒孩儿都不稀奇,对于战斗,颜常武从来都是以一种虔诚的态度,做好备战,努力做到最好,所以鼓励打气必不可少,只要可能,就召集军官们开会,还把宣战的传单发到各舰上。
只听得颜常武挥舞拳头大声道:“时刻准备着!一个有血性的军人就应当“时刻准备着”,生为战,备为战,闻战则喜,闻战起舞,敢为天下先,永远争第一,勇往直前,不胜不休!
到战场上就要奋力拼杀夺取胜利,我们建立了国家,我是开国之君,你们是开国的军人,不能停留在原地,要为子孙后代努力争夺更多的阳光下的地盘,我们现在不战,更待何时!……”
他的演讲象疾风吹过甲板,点燃了军官们眼中的熊熊烈火,领授了领袖教导的军官们斗志昂扬,返回各自的军舰上,同样召集部属,传达领袖指示。
仿佛把神奇的力量注进了所有指战员的身体里,让官兵们如同打了鸡血般。
“时刻准备着!”
“争夺更多的阳光下的地盘!”
“为领袖而战!”
“遇敌必战!”
……
宣誓高呼声响彻云霄,等着把红毛番打个落花流水,彻底地赶出这片海域!
第二天大战来临,华人与红毛番两支敌对的战列舰编队在锡兰西南海域怼上。
双方都充满了信心,华人认为自己处于有利位置,占据上风,终于能够在与敌人交战时上风作战,而且风力不错,不致于下层炮甲板打不开。
而红毛番则认定自己战下风处于可战可退的状态,万一打不过时可以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东南国舰队有“东南亚级”战列舰18艘,“南海级”战列舰32艘,以“东南亚五号”开头,是舰队副司令程玉中将的座舰,还有“东南亚一号”为中军旗舰,以“东南亚二号”为后军旗舰,是舰队司令洪熙官上将的座舰。
这级战列舰在“南海级”战列舰的基础上经过了优化,比“南海级”战列舰更大,但其快速轻巧的行驶状况令人惊讶。
它流线型的造型优美,船头不仅又轻又高,而且空间大,远洋能力强,显得优雅高贵,帆片剪裁精细,井然有序,平展挺括,从而确保它在行驶时异常平稳,其轻快程度胜过红毛番的战列舰!
好船要有好水手,“东南亚级”战列舰上操纵者个个技术高超,把战列舰使得虎虎生风,圆转流畅,让红毛番的水手们羡慕无比!
相比之下,红毛番的战列舰已经采取了华人的设计思路,也是双层炮甲板,流线型船躯(之前使用盖伦船,屁股和ru房较大),但没有经过优化,设计得五花八门,尤其是船身外表的装饰,各国海军都喜欢装上什么鬼鬼怪怪,天主圣灵之类的。
上位者要求使用,认为可以显示威风,但红毛番的官兵们则普遍认为是累赘,拖慢速度,因此有的战舰一出港就把那些装饰给弄下来了。
两支舰队自早上六点起就开始缓慢地接近了,打头的是程玉的座舰,这家伙是个眼瞎、断手和跛足的半人,海军还用这样的人?
可事实证明,领袖用他用得很对,没有用错人,程玉身残志坚,他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打仗从来都是身先士卒,攻击犀利,战绩显著,成为华人军界的传奇!
旗舰上,听着桅顶的年轻士官刘国轩叫喊道:“甲板注意,红毛番成一路了!”
刘国轩!
刘国轩(1629年-),字观光,福建省漳州人,若颜大少没有神降,他早年即以智略闻名乡里。清军入关后,战争波及刘国轩的家乡,乡民结寨自保,刘国轩曾献伏兵计,并亲自指挥乡民大破扰民之敌,略申其将兵之才,此时他年仅15岁。
后来投到郑成功之下,后来参与1659年(永历十三年、顺治十六年)郑成功围攻南京之战、1661年(永历十五年、顺治十八年)郑成功收复台湾等战役。1681年(永历三十五年十二月)封镇国公。[3] 1683年(永历三十七年、康熙二十二年)在澎湖海战担任统帅,却被施琅击败。同年八月,刘国轩在说服郑克和群僚后,即令修表归顺清朝。
现在鞑靼人消失在地球上,刘国轩最终投入东南国,入军校。
是金子都会发光的,他年轻得很,因在军校表现优秀,已经成为士官,参加这场作战。(军校生没毕业,不能担任尉官)
听到他的话,颜常武点点头,连忙举起望远镜搜索,他见到了七十四门炮的英国战列舰“雄狮号”走在红毛番舰队前列,应该是红毛番的前锋旗舰了。
英国战列舰是诸红毛番舰队里最大块头的,好在已舰是76门炮的,足以与它进行巨人般的对话,一会儿大家来亲热亲热!
望远镜看过去,风力转动,英国舰也随之改变方向,他们的顶帆挂了起来,而且很到位,其张帆的敏捷程度令人咋舌,英国人的素质蛮高的,毕竟他们曾经做过东南军的老师,象颜常武身边的戴维先生就是他手把手把领袖的航海技术给教出来,一些早期的东南军海军军官见着戴维先生都口称老师!
颜常武微叹一口气,明白一会儿将是场恶战,不知道有多少人将死在战斗中。
太阳越爬越高,散发出的热力让风向将变更加捉摸不定,甚至可以把一切都揽乱。
比如东南军想抢上风,万一变成下风呢?
下风的好处是能够削帆,但对于想拳拳到肉,战意高炽的东南军而言则不是件爽快的事。
颜常武看了看已舰上所有的帆具,毫无疑问,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着大杀一场。
看出了颜常武有点心神不定,他的老师戴维先生说道:“风向虽然多变,但一切正常!”
“好!”
颜常武下令已舰张开了更多的帆片占上风加速前进,现在我们是上风,早战好过晚战,打了再说!
第912节 锡兰海战之破烂舰队
当颜常武率领他的海军气势汹汹地扑向红毛番时,在他刚才关切过的红毛番的前锋旗舰“雄狮号”上,英将迈克尔帕克则紧锁眉头。
他对他的船,他的船员表示满意,“雄狮号”是英国最新制造的风帆时期的战列舰,首次采用了流线型,速度胜过以前的大舰,且英国造舰技术一流,驾驶新一级战列舰的海军军官们无不喜上眉梢。
在战列舰上的英国人个个忠于职守,全神贯注,鸦雀无声,他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也没什么可做的,只是扫过已舰上破破烂烂、耸拉下来的帆片后很不满意。
他这样的主力舰都是如此,其它的战舰也好不了多少,好象一批叫花子舰队那般,普遍就象叫化子的百衲衣一般,补了又补!
迈克尔帕克作梦也没想到居然堂堂的欧洲联合舰队会缺帆布到这样的程度!
帆布是在上一回的战斗中破损,一直没有得到补充。
老天爷呐,之前华人与红毛番大战足足过了一年,帆布居然没有补回来!
迈克尔帕克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桅帆由于受力高,随着船的越造越大,必须使用高级帆布制作,普通帆布不能承受高压。
高级帆布制造在欧洲一点不成问题,在亚洲就成了大问题。
从非洲到马六甲海峡以西,根本找不到一间高级帆布制作厂,以前在印度柯钦地区还有一间帆布厂,能够制造大帆船所用的高级帆布,但当华人商品大潮袭来,华人以柯钦帆布厂产品的五分之一价格倾售船用高级帆布,柯钦帆布厂就那么地悲惨地破产了……
柯钦帆布厂破产之后,没有了生产厂家,而华人对红毛番禁运,红毛番又没及时从欧洲运来帆布,导致现在的红毛番舰队如同一支叫花子舰队上阵。
再有,华人台湾地区产糖,印度地区也产糖,台糖运到印度,只相当于印度产糖区土糖价格的三分之二,更恐怖的是,台糖又细又白,口感良好,结果印度糖被打了个落花流水,要不是台糖供不应求,印度地区有钱买不到,只怕印度地区都不见甘蔗了!
质好价廉就是华人商品的名片,华人勤奋、又有牲畜、基建,技术等助力,生产效率上乘,而且海上丝绸之路的成本胜过陆上丝绸之路(船运载量大啊),随着华人占据了东南亚更是如此。
英将迈克尔帕克算是上层人物,了解国情,清楚到华人是价格屠夫,能够制造的商品价格变为白菜价,如今已经显露了这个可怕的“天赋”
华人的商品质量好,价格低,更该死的是无所不包,什么都能制造。
只要他们能够制造出来,就以低到不可思议的价格去占领市场,把其它国家的商品彻底干掉!
所以,其它国家只剩下微不足道的土特产、“药品”及白银是华人不能制造之外,可能是华人都没有想到,他们的领袖仅仅执政二十二年,就已经让其他国家无路可走,唯有战争!
好吧,是什么舰队都得上阵,不过不得不说,比起光鲜得很的华人舰人,红毛番舰队就是破烂!
碧绿清澈的海水里,两支舰队热情横溢地接近,急不可待地想向对方丢东西。
他们差不多开了三个小时,距离大约十公里的时候,俗话说得好“性急吃不了热豆腐”,两边舰船开着开着,风帆松驰下来,在风中扑啦扑啦地响,接着又鼓胀起来,可是不到十分钟,随后便耷拉下来,风彻底地静止了。
所有的船都停了,只有洋流在起作用,把大家向东南向缓慢地推去。
战列舰不同巡防舰,是无法用划桨驱动的。
一时间帆片尽萎,不约而同地,大家先吃过中饭再说了。
惊人地大家吃的伙食都很接近,红毛番吃的是硬饼干加上咸肉、奶酪、干豆子,而华人吃的除了硬饼干咸肉之外,还有干菜汤和茶水。
吃饭吃饭,大家简简单单地糊弄一顿,因为风又吹皱了海面,风向突然转向,很明显的,“东南亚级”战列舰的设计过人,它们又高又大的帆片只需要微弱风力的推动,就可带动它们快速前进,胜过了“南海级”战列舰。
风渐渐地大起来,舰队乘风破浪地前进,尽量利用风力,水后们解绞盘索,把帆都扯起来,更好地借助风力。
风帆时期行船看起来浪漫,实际上忒够麻烦,风力好了一下后又变不足,海浪逆向把舰船减缓速度,如果不能够张开中桅帆的话,船只永远达不到最高航速。
大家以龟速接近中,“准备转向!”领头舰上,程玉的命令下达,东南亚五号开始抢风,一切顺利,右舷满帆调向成功,张帆索绷得很紧,如同竖琴的琴弦一般。
后面的战列舰也跟着来,这时红毛番舰队也开始抢风调向,船转动着,帆桁一一扭转方向,大家使尽九牛二虎之力,花了似乎是很漫长的时间,好不容易接近了,两边领头舰会合,水兵们甚至如释重负。
终于可以开炮了,已经是下午二点钟!
迟是迟了点,阳光灿烂,正是干架的好时机。
现在东南舰队驶出到锡兰岛的西南方,占据上风,而红毛番舰队则在锡兰岛与东南舰队之间,处于下风,大家都很满意。
双方的将领们都在紧张地看着风向和度量着彼此间位置,此时的距离为三百米,程玉下令“齐射,开火!”
数秒之内,重达912磅的炮弹群如风暴般地袭击红毛番战舰“荷兰底亚号”,华人炮手的命中率极高,炮弹大部分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这条不幸的战舰的舰体各处,它船头一歪,险些脱离编队,红毛番们叫着吼着,努力把它的航向修正跟随大队。
与此同时,华人各舰一起开火,炮弹纷至沓来,打在红毛番军舰上,各舰竟有一种东倒西歪的感觉。
甫一开战,红毛番们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华人的火力忒够猛烈劲爆!
第913节 锡兰海战之前锋旗舰难为
炮声隆,战火急,东南各舰打得热火朝天,官兵们情绪高涨,积极响应长官的号令,打炮!打炮!打炮!
红毛番前锋旗舰“雄狮号”连续挨大炮轰击,如被巨人摆弄一般,战舰晃荡不止。
它挨了一枚近失弹,右舷十码开外的海面激起高高的水柱,直溅到英将迈克尔帕克的脸上,他抹抹水迹,看到不远处的一条大型的华人战列舰与他平行而来,尤其是那条舰上的一个高大身影,让他不由得脸色徒变,大叫道:“开火,开火,快!”
原本他还看着风向,预计在最合适的时候开火,如今顾不上了。
先打了再说,哪怕是输阵也不能输人。
他是对的,来者正是“东南亚八号”,船长西雷斯马,是出了名的战争狂人,绰号黑武士,他见着对方的头羊,不由得狞笑一声!
“雄狮号”的侧舷炮抢先连发,共射出了九百二十八磅的铁炮弹(英国佬的火力比东南亚级战列舰还要猛烈),但大多数没能击中“东南亚八号”,英国人的炮弹散落在“东南亚八号”左舷后面的大片海域上,打出一个个水柱,颇为壮观,实属有姿势没有实际。
只有两发三十六磅链炮嗖地从帆索中穿过,留下一溜半截的缆索在空中垂下来,没伤及“东南亚八号”的主要索具。
这时“雄狮号”整个船体被浓浓的烟雾所包裹,但西雷斯马的经验老到至极,他度量着两艘船的的距离,待到大家并排的时候,一声令下,给“雄狮号”来了一次齐射。
三分钟!
来了三轮高命中率的齐射!
轰得舰上的红毛番们尤其是英国人痛恨不已:“噢,天哪,为什么不是我们上风!”
要知道,抢上风作战还是英国佬教给华人的!
英国人喜占上风,但这是联合舰队,预定的策略是打不过就跑,英国佬只好按捺性子来下风作战。
他们叫苦连天:“够了,够了!”
炮弹迸散,木屑碎片漫天飞!
一不小心,小命难保。
许多人拼命叶划着十字,求小耶保佑。
但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挨华人火力强袭,华人炮弹毫不留情地狂砸而来,各炮普遍都是一分钟一发的射击频率,令红毛番缩头闭口,小耶也不求了,求来没用!
总算挨过了这轮攻击,两舰交错而过,接着“雄狮号”后面的战舰挨揍了。
“雄狮号”的厄运不仅如此,由于它是前锋旗舰而受到重点照顾,华人战舰的炮弹和“砰砰”作响的火枪,发狂一般地朝着他们集中射去,顷刻间,可怕的弹幕密密地罩住“雄狮号”的前后左右,阵阵的烽烟,像给天空罩上一层黑色的雾霾。
“雄狮号”伤痕累累,被炸断了后桅,被炮击打得墙塌木烂,左舷大面积木墙倒塌,露出船舱景象:尸体堆了一层,伏尸累累,鲜血淋漓,散落的火炮乱七八糟,整条战列舰一片破败景象。
而东南舰队前锋旗舰程玉的座舰状况比“雄狮号”好很多,由于红毛番战舰处下风炮口向上,多用链弹削帆,打在舰身上的有之,但远远不及华人打“雄狮号”,因此程玉忙碌着补帆!
链弹若流星赶月,曰为:“流星流星,不碰鼻子,就打眼睛!”
削断了索缆,大幅帆布轰然跌落,至于被打穿破洞的帆布比比皆是,有时链弹击中了桅杆,哪怕是带动船身为之轻轻一震,让官兵们心头大震。
桅杆,可是命根子啊!
大家能做的是祈求妈祖娘娘的保佑了!
幸运的是,桅杆没有被打断。
这边破,那边补,得到新帆升上去,破得太厉害的帆布则自己降下来,补过后再升上去。
升帆要上人到桅杆上,对方火枪自然伺候着,火枪瞄准上桅的华人水兵,打得砰砰作响,就象打鸟一般。
非常危险,但临阵再危险也得上,水兵们硬着头皮,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去,还是祈求妈祖娘娘保佑。
或许是妈祖娘娘保佑,更重要的是我们作好了备战,被击落的水兵不多。
水兵们感谢着领袖,是他舍得给战士们装备头盔和防弹背心,得明白,人手一套,绝对是有良心的长官!
也感谢自己,东南军的训练教条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以实战的标准去训练!”他们做到了。
平时训练艰苦,咬牙苦顶。
大热天也顶着头盔,穿着沉重的防弹背心去爬桅杆,汗水湿透防弹背心!
搞得皮肤破损挠痒痒,现在收到好处。
如此,红毛番的火枪打得响亮,却是干打雷不掉人,一者当时滑膛枪的准头差,海上波动,更不易打中目标;二来,打中头盔和防弹背心,不足以破防!
只要不命中要害,水兵们坚持着,把帆布挂上去。
东南军讲究军官带头上,不过上桅这样的粗活,不适宜军官负责,因此归由帆缆士官负责。
前锋旗舰帆缆士官苏南,绰号花猴子,力气大,身法灵活,是干活的好手,他因上桅时喜欢穿花底裤而出名(军队要求官兵们戴头盔和穿防弹背心,但条文不管你穿什么裤子,军官为体面穿裤子,而士兵则为了凉快往往穿裤头),但见得苏南在烟火中带着系缆绳蹭蹭蹭地往上爬,红毛番的火枪弹道追逐着他,却没有一颗子弹能够把他打下来!
他骑在桅杆上,放声大笑:“来吧,红毛番,爷等着你们!”
红毛番自然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他们向他打了十几枪都不见效果不由得气馁,而华人则士气振奋。
以他为首,水兵们不顾危险,奋力上桅,抢修着桅帆系统,使得战舰桅帆大体正常,保持了战斗力。
相比之下,“雄狮号”由于受创严重,舰上官兵们死的死,伤的伤,侧舷火炮被击散,导致火力大减,作为领队头羊,哑火不作声,可想而知对于整支舰队的影响有多大!
万分地不情愿,英将迈克尔帕克下令本舰落司令旗,“雄狮号”退出编队,不再是前锋旗舰。
“雄狮号”撤离战场!
紧随其后的英国战列舰“海神号”上舰长查尔顿诺尔斯没有丝毫犹豫,下令升司令旗,成为前锋旗舰,负责引领编队前进。
红毛番们作梦也没想到的是一刻钟后,“海神号”的司令旗落下,他们不得不启用第三艘前锋旗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