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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比萨饼     大明之雄霸海外txt下载     大明之雄霸海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007节 阿拉法特·谢赫·帕夏退兵

    要说到东南军的后勤还是不错的,第四军部队换用了亚麻织物军装吸汗性强,易挥发,不粘身,即使十天半月穿在身上也不容易有汗臭味,好嘢!

    对于第四军的后勤支持力度加大,一条条运输舰满载着饮水、燃料、食物与枪支弹药,以及虫香、香烟等物资,源源不断地向第四军倾斜,让第四军近着海边的部队有大量的淡水可以饮用,三天五天的也能洗上一次澡了。

    后勤花费了大量的运输力量,一条条道路上都是满载着货物的驴子以及力夫,为官兵们送来了各种各样的物资,还有水果!

    每人发一个印度产的苹果,这可是公元17世纪,没有巨型集装

    本来在这样的环境下,容易造成精神紧张、恍惚、消沉甚至是心理崩溃,这个时候就需要经常进行心理评估以及心理疏导,同时也需要舰员拥有坚定的信念以及高度的责任意识。

    固然东南军用上了种种的手段,比如军官动员,发奖金和授勋,但补给对于提振第四军的士气有着良好的作用,官兵们接到苹果,看到后方送来了大量的香烟,

    官兵们知道今上在关心着他们,从而保持了旺盛的战斗力,他们在战场上的英勇顽强表现让包头佬们心悸,令阿拉法特·谢赫·帕夏大皱眉头:“东方的异教徒,确实难以对付呵!”

    东南军稳扎稳打,试图突破包头佬的阵地,但被猛烈的抵抗所止住,双方流血很多。

    手伤初愈的郝摇旗亲自指挥,但情况并不好些。

    多天激战,包括反复的白刃战,东南军所付的代价是上万人死伤,而土耳其军依然控制住高地。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包头佬老兵的死亡而缺席战场,新换上来的包头佬往往不等到他们成熟就战死了,相比之下,即使天气再炎热,被军官硬逼着顶盔穿甲的东南军士兵则有更好的生存率,成为士官和老兵,从而更有效率地干掉那些包头佬。

    东南军的许多士兵就那么穿上一条短裤头,头顶钢盔,身上穿一件防弹背手,有的人干脆背后中空,就那么地冲锋!

    在一篇发往后方的报导中就描述了以下的情景:“”

    尽管阿拉法特·谢赫·帕夏依靠半岛上复杂地形挖掘了大量的壕沟工事,并增强了炮兵火力,但是包头佬的窘境渐生,因为东南军是两线登陆,郝摇旗与徐勇在“海锁”堡垒“的左侧海岸登陆,李来亨则与马重禧在右侧海岸登陆,两支部队相隔仅有几十公里的两个地方各自为战,但无一例外地都在积极进攻。

    战斗艰苦,双方都打得非常积极,但包头佬渐渐招架不来了,因为他们的军火已经打光,弹药无多,就连石头也快用完了!

    他们断崖式的军工生产带来的严重后果现在是体现无遗,惨呐!

    没有了弹药,那么就用人命去填,然而包头佬郁闷地发现想一命换一命都难,东南军密切配合,远用狙击枪,近战多用手枪与喷子,让扑来的包头佬有来无回。

    “杀啊,冲啊,为了苏丹,前进!”得到兵员增援的阿拉法特·谢赫·帕夏出动了二万五千人,向着东南军发起大规模的攻势,试图把东南军赶下海去。

    然后他们遭遇了东南军凶悍火力的顽强阻击,包头佬死伤惨重!

    东南军的防御工事很好,让包头佬在穿越壕沟和登上营垒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东南军密切配合,最前线的士兵用刺刀,后面的拼命开枪,更后方的则是炸弹和弓箭,加上喷子!

    冲来的包头佬人数再多又如何,东南军冲着人群密集的地方狠扔炸弹,装甲掷弹兵扔五公斤的大炸弹,士兵们扔一斤重小炸弹,就连军官也都来搭把手,炸弹在空中飞舞,有铺天盖地之势,落下时把包头佬给被炸的火光冲天,血肉四溅,根本抬不起头。

    包头佬心惊胆碎,但无法后退,因为阿拉法特·谢赫·帕夏阴沉着脸,带着持大弯刀的督战队站在后方,谁敢后退就一刀砍死他!

    那就只好冲吧,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去抵挡东南军的火力。

    包头佬押上了全部的兵力,企图依靠集团式冲锋将东南军给打下海。

    东南军火力尽出,打得包头佬象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成片地被扫倒,然后是各处告急:“弹药快打光了!”

    前线的弹药如果没了,大家就得用血肉之躯与敌人作交换了。

    两个将军郝摇旗与徐勇急得直跳脚,郝摇旗留守阵地指挥,徐勇则下到海滩上督促运输,他除了带出不少的部队下来运输弹药,搜罗了所有的力量,包括军人与民夫,还有军舰上的能够动用的人力,统统往阵地上运送弹药。

    弹药是有的,为了准备这场大战,在海滩上屯积了大量的弹药。

    要说到海军很支持,许多军舰都派出了舰上所有的陆战队员携带他们的装备上岸参战!

    东南军中的军种矛盾肯定存在,但当战斗需要时,每一支部队都全力支持,为了的是打赢这场战争!

    士兵携带沉重的装备上阵,民夫则负责运输弹药,川流不息地向着前线前进,有许多民夫不顾危险,直接到了火线卸下毛驴身上的弹药或者是自己背着的弹药!

    因此,沉寂下来的东南军阵地再度怒吼起来,火炮发威,火枪齐射,炸弹轰鸣!

    包头佬在一天的战斗中死伤了一万二千人,实际上只有二千伤员侥幸得脱,足足被东南军干掉了一万人,而东南军死伤才一千人。

    这场战斗得荡气回肠,血流成河,包头佬被打得失魂落魄,阿拉法特·谢赫·帕夏不得不率领残余的部队向“海锁”堡垒撤退。

    包头佬不仅仅是弹药匮乏,主要原因是军中乏粮,运不来军粮,士兵们只领一撮麦粒充饥,都挨着饿呢。

    奥斯曼帝国输的地方不仅仅在军工生产,由于大量的人力资源投向军队,加上外面粮援没有了,包头佬自身缺乏种粮基因,因此许多土地都撂荒了,收成很差,军民都饿肚子。

    仗打成这个样子,包头佬越打越惨,东南军经过奥斯曼城市与乡村,深为里面的惨淡光景而震惊。

    当包头佬小孩子伸出骨瘦如柴的小手向他们乞讨时,士兵们默默地将配给的糖果和饼干分给他们吃!

    虽然敌对,但我们是人,是人!

    相反,东南国越打越强,根本不象是穷兵黩武的样子,这作不了假,回去探亲的官兵看到家乡那是马照跑,舞照跳,歌舞升平,生活水平年年见长,根本不象处于战时,都深深地为自家老大而自豪!

第2008节 大吉之兆

    中国这么多年的战争史,对外战争往往都难以讨好,汉武帝北击匈奴,一洗老祖宗刘邦被困白登山的郁闷,何等功绩,要知道匈奴控弦四十万,自古中原国君闻胡骑南下没有脸上不失色的!

    然而汉武帝在《资治通鉴》获得的评定是:“孝武穷奢极欲,繁刑重敛,内侈宫室,外事四夷。信惑神怪,巡游无度。使百姓疲敝起为盗贼,其所以异于秦始皇者无几矣。”

    始皇,暴秦也,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暴”一字就揭了秦皇汉武的老底。

    还有隋炀帝,老爹杨坚打下了广袤的江山,杨广用了不到二十年时间,就将家业挥霍一空。古代败家子有不少,但杨广的败家比较独特。可以说,他把所有家底全都用在打仗上了。在隋朝的所有对手中,偏偏出现了高句丽这个硬茬子,先后三次让杨广折戟,也将大隋王朝逼上了灭国的绝路。

    第一次远征高丽未果,山东老百姓叫苦不迭,知世郎王薄的一阙《无向江东浪死歌》道尽了隋炀帝的恶劣之处;

    第二次远征高丽未果,朝中元老谋反;

    第三次远征高丽未果,天下人都造起了隋朝的反,他也最终得了一个“炀”字的谥号,差评!

    无论是汉武帝还是隋炀帝,他们对外的战争,与海贼头颜常武的的对外战争表现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颜常武再造大明,力挽狂澜,把中国从鞑靼人的铁蹄中解救出来,大明扩张之势一飞冲天。

    说实在话,大明原有土地是很小的,但颜常武硬生生地抢了两个西伯利亚、内外蒙古、东北地区与新疆、西藏归入大明,还有北美洲的土地呢!大明的土地面积翻着筋斗上。

    东南国更了不起,起手就一台湾岛,想扩大全靠吞,东南国的土地纯粹就是抢来的,抢了东南亚,又抢了土澳大陆,东南国从此奠基!

    大明与东南国合种两中华,两中华的缔造者就是颜常武,按理来说他打下这么多的江山,他不是穷兵黩武还有谁是?

    出尽人力、以九州之财攻打四夷,以至“师旅之后,海内虚耗,户口减半”、“天下虚耗,人复相食”,难道不是吗?

    可是两中华这边打仗,那边发展,人口不断上升,生活水平越来越好,红红果果,给人一种印象是仗越打越大,两中华就越兴旺!

    不仅颜常武英明神武,仗打得这么惨重,东南军依旧保持着冷静,进攻奥斯曼帝国这么久,没有发生过一起屠城事件,广大官兵依旧管住自己的裤头,仁义之师的风范尽显无遗。

    为什么这么多包头佬的附庸不再支持包头佬呢,因为中国人的表现打动了他们,以强大的军力把他们按在地上,问他们感动不,他们说不敢动。

    除了军力,大家都知道中国人说话算数,讲究仁义道德,只不过有点贪财而已,这对于征服者来说,简直是美德了!

    ……

    看到前面的雄城,第四军上上下下都是脸色严峻。

    “海锁”堡垒!

    这座堡垒紧挨海边,以奇特的三叶草形式建造了这座城堡,并以此建立了强大的防御体系。

    城堡长220米,宽120米,由两部分组成,最外层是三个弧形的高外墙,内部城堡有7层三角形的内部塔楼。同时,墙外建有护城河类的水道以抵抗袭击。

    为了抵抗东南军入侵,包头佬把防御大大地加强了,让堡垒看上去如凌驾在半空中的巨人不可一世!

    这座堡垒的麻烦不仅是坚固,它建筑在一个斜坡上,坡高至少二十米,加上城堡墙高十米,得,足足三十米的高度,是东南军进攻以来遇到的最高的城防。

    先到的郝摇旗与徐勇着部队安营扎寨,即时派出了工兵带领民夫绕着“海锁”堡垒去挖壕沟,即垒起长围包围堡垒,这对于中**队来说简直是一种“标准动作”。

    其他国家的军队没有中国人这么勤快,更没有中**队人手一件的工兵铲,很少会象中国人绕敌城垒长围。

    长围对于攻下敌城有多大的作用,两说,但中国人乐此不疲,反正他们闲不下来,不做点东西就浑身不自在,就象中国百姓有空就想种地或种菜,就算是权贵也不例外,军队则要挖沟,无论是用来保护自己还是提防敌人都用得上。

    半天后,黄昏时分,李来亨与马重禧的部队赶到,第四军胜利会师!

    四个将军见面,大家都很憔悴,也很高兴。哈立德·奥利夫帕夏阿拉法特·谢赫·帕夏

    他们都经历了残酷的战斗,阻挡李来亨的是哈立德·奥利夫帕夏,是个老将,稳扎稳打,哪怕李来亨是一等一的中华英雄,也没能速胜,要不是哈立德·奥利夫帕夏同样是弹尽粮绝而不得不撤退,李来亨正面想打败他的可能性很小。

    李来亨与马重禧见着郝摇旗都是笑眯眯地,让郝摇旗心中一跳,作贼心虚地问道:“你们为甚么笑得这么银贱?”

    李马两人都拱手道:“恭喜,恭喜!”

    郝摇旗那么大个子,继续装傻,直到李来亨拿出了一个大大的红包道:“这是我与马将军的一点心意!”

    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郝摇旗勉强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他与女记者何洁妮的事儿都传到另一边的部队中,真是尴尬!

    或有人说军中不许近妇人,这可是红线!

    但得看谁,普通小兵被管得死死的,象郝摇旗肩板上的星星多又大,只有他管人,少有人管他,之前的战斗,他是主将,任谁都不想去管他,否则影响军心,大军崩阵,麻烦更大!

    就好比戴维先生这个大走-私-犯,谁敢来抓他?!

    而且郝摇旗又是老司机,会开车,对于他来说,打个擦边球简直不是件事。

    他从不在军中留宿女人,抓紧时间打上几炮,然后分开,谁能说得清他们在做什么?

    就不允许女记者来采访将军吗?

    当然,采访访到了哪里,必须有真凭实据哦。

    而且,大家还看在了他弄来一个好任务的份上,那些情报军官和政治军官都给他面子,不然他们一揭发,海运方便,军部派人来查不是难事。

    但李来亨还是给郝摇旗一个提醒道:“你得好好处理此事啊!”

    郝摇旗低声道:“昨天,我把她送走了!”

    李来亨与马重禧的八卦之心大起,一起问道:“你舍得?”

    “她有了!”郝摇旗欣喜地道。

    对郝摇旗的一枝梨花压海滨的能耐,众将一起伸大拇指道:“真有你的!”

    李来亨很高兴地道:“此乃大吉之兆啊!大旗手你真是我们的福将,我们必能攻克此堡垒!”

    郝摇旗原为李自成军中的大旗手,后随李过和高一功降了新明,李来亨是李过的养子,大家有这层关系,无怪乎李来亨不吱声。

第2009节 哈立德·奥利夫帕夏的不解

    众将会商攻破敌城之计,但都觉得棘手。

    城墙高十米,斜度高度二十米,合计高度为三十米!

    怎么打?

    郝摇旗说他已经尝试过建起土山,大家忙问如何?

    他手指前面空旷处散落的两个土堆,没有成功!

    “这里的石头硬,取土不容易,且风大,把砂土都给吹飞了!”郝摇旗悻悻地道。

    大家注意到海风吹来,把旗角吹得猎猎作响,看上去很有力的样子!

    其实城高也就罢了,关键它建在斜坡上,导致攻城作业不容易开展,无论是长梯、云梯、井栏、冲车、攻城锤都不好使。

    马重禧建议道:“我们挖地道吧!”

    郝摇旗变出乌鸦嘴道:“我们挖过,但城下方是块岩石!”

    我靠!

    大家顿时觉得郝摇旗很不可爱了,但在场的将军都是积年老贼,可不会因为一座难打的城池而气馁,先前的包头佬这么顽强,不照样被我们兵临城下!

    李来亨叫参谋来,作出指示:

    “一、派出部队袭扰敌城,让敌人无一刻安宁!”

    此招正是中国人闲不住的一个表现,不仅仅自己闲不住,还要让敌人闲不住。

    “二、打造或组织运输攻城工具,准备攻城!”

    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

    李来亨着人赶快与海军运输部队联系,把“伊城巨炮”调来!

    伊城炮是攻城炮,调来后开炮,看看是矛利呢还是盾坚。

    “再请海军配合,合力攻打这座堡垒!”李来亨问道:“大家觉得怎么样?”

    李来亨的命令都是应有之举,其他将军一致同意。

    人员出动,纷纷执行命令。

    很快地,清脆的枪声不断响起,正在狙敌。

    东南军骑兵就在城下奔跑,向墙头抛射弓箭,一簇簇的箭矢飞到城墙上,只要有敌人,肯定有收获。

    飞雷炮与简易的人力式投石机组装起来,向着堡垒投掷炸弹进行轰击,不一会儿,海锁堡垒的西面城墙就深受其害,看到城墙上空烟雾弥漫,爆炸声不断,接着其余城墙也响起了爆炸声。

    东南军干活很给力的,晚八点,海军运输舰靠岸,热情扬溢的军工们马上卸货,海军的兄弟们为他们送来了“配重式的投石机!”

    这是一种最大型的投石机,它利用杠杆原理,一端装有重物,而另一端装有待发射的弹弹,发射前须先将放置弹药的一端用绞盘、滑轮或直接用人力拉下,而附有重物的另一端也在此时上升,放好石弹后放开或砍断绳索,让重物的一端落下,弹弹也顺势抛出。

    在当时其威力不俗,足可以将一百斤重的蔡依琳扔出到四百米远。

    相比之下,人力式投石机的射程不到一百米。

    包头佬也有还击,他们使用线膛枪狙击东南军,让近前的官兵们不得不时刻顶盔穿甲。

    灯火通明,照见道路,点的都是马灯,这东南军从来没见过灯油匮乏过,一到晚上,就是包头佬嫉恨的时候,因为他们没有这么多的灯火!

    东南军热衷于种棕榈树产棕榈果榨油,还宰鲸榨油,加上石油采集,于是满载着油坛和油桶的船只一条接一条地从东南亚驶进了地中海,保证了燃料的充足供应。

    军工们不顾劳累,运送配重式的投石机的组件,立即把它们组装起来。

    不仅如此,工程兵与民工们都果着上身,在那里热火朝天地清理地面,堆砌坡道,准备等着伊城大炮的到来,安装到来。

    且说东南军海边直到堡垒下都是火光接天,包头佬看着,无不心惊!

    城墙上东南角是东南军狙不到的地方,包头佬主将哈立德·奥利夫帕夏与副将阿拉法特·谢赫·帕夏看着东南军的情形,不断摇头。

    他们都是坚心忍力之辈,但对上东方来的异教徒,都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包头佬弹药不足,缺衣少食,但他们意志坚强,打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战斗力。

    再凭借着地利,然而还是不能战胜东方来的异教徒,让他们很无语。

    这些异教徒阔佬,这么富有,却净会来欺负贫穷困苦的包头佬,打得包头佬损失惨重。

    当然包头佬的两位大佬也与包头佬同甘共苦,他们进入海锁堡垒誓与堡垒共存亡。

    第二天的清晨时光,他们还在睡觉,就被唤醒,勿忙起床,冲到了近海的东面城墙,他们看到了海面上一支强大舰队,那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足足三十二艘战列舰在向着海锁堡垒在逼近!

    很快他们就开炮了,他们象一群被激怒的海上蛟龙般开始残暴地扫荡着整个堡垒。

    有几艘战列舰离堡垒很近,他们甲板炮阵列的不是长炮,而是飞雷炮,把点燃的炸弹抛射入堡垒上。

    这很冒险,但杀伤力不俗。

    包头佬们龟缩在碉堡、城墙城垛边,哈立德·奥利夫帕夏把手指头塞在耳朵里来抵御由于爆炸而起的强烈震荡,爆炸声停息后他爬上碉堡顶,看见敌人的战列舰编队一摇一晃地驶来,这是多么地井然有序,壮观的一幕!

    哈立德·奥利夫帕夏微叹了一口气,他很清楚这些战列舰的价值,奥斯曼帝国曾经苦心经营,想弄出一支战列舰编队,终究不成。

    不仅仅是这大批大批的装备,上面装载的人更让哈立德·奥利夫帕夏感到敬畏,他觉得有一条人生哲理在此失效:有钱人怕死,越有钱的人越怕死。

    但东南军不怕死,他们死战不退,哈立德·奥利夫帕夏很清楚,哪怕东南军中一个小兵的待遇,都相当于包头佬的军官待遇和普通阔佬。资产先不论,东南军中一个小兵每顿有茶喝有肉吃还有烟抽,胜过了奥斯曼帝国至少八成人的生活水平!

    更不用说他们的军官,这么有钱,却为什么和我们这些穷光蛋去争夺一块鸟不拉及的地盘呢!

    你要是抢一块金矿或者银矿来和穷鬼拼命,我都理解,可这里的地方,是不毛之地啊!

    至今没有一条象样的道路,道路崎岖难行,出产稀薄。

    哈立德·奥利夫帕夏十分痛恨东方来的异教徒,恨不得把他们全部杀光光,更为这些东方来的阔佬这么拼命而百思不得其解!

第2010节 海锁堡垒的城墙

    仗打到现在,东南军上上下下都很清楚这是一场不义之战。

    他们的老大怀着征服世界的信念,穷兵黩武,向着与东南国本土相隔重洋,本来与他们是风马牛不及的奥斯曼帝国发动了血腥的战争。

    但东南军必须奉陪到底!

    除了颜常武给予的报酬丰厚之外,关键是颜常武与他们同在。

    身先士卒的好处尽显无遗,他的无敌光环笼罩下,官兵们卖命冲锋,让悲愤交加的包头佬铩羽而归,尽尝当年他们给予各国、各族的绝望时的噬心痛苦!

    东南军战列舰的炮弹与炸弹不断袭来,他们的攻势异常凶猛,炮弹和炸弹象泼雨飞射,象是要把堡垒给掀翻一般。

    但海锁堡垒在炮轰的颤抖中依旧屹立,并还以颜色!

    哈立德·奥利夫帕夏下令开炮还击,早已经按捺不住的包头佬炮手们怀着对东方来的异教徒的深仇大恨,点燃了导火索,炮弹纷纷出膛。

    按照军官的指示,他们集中火力轰击冲前的东南亚36号舰,

    炮弹在追逐着它,水柱在它前后左右爆起,更把它轰得船身象发羊吊般颤抖。

    要说到包头佬的炮手也有本事,炮弹打中得很多。

    打得东南亚36号舰这里穿洞,那里破孔,有的地方被轰坍了一块。

    最危险的是一枚炸弹击中了舰身接近水线位置,立即打出了一条一米长的裂隙,海水争先恐后地想涌进来,但由于舰上的损管部队相当出色,他们使用亚麻布、油灰和脱水堵住了裂隙,不让水进来。

    东南亚36号舰没有退出战斗,与堡垒展开对轰。

    双方居然平分秋色!

    战列舰上火力强大,他们用一分钟一发的速度发射,至少同时有十条战列舰在轰击堡垒,炮弹与炸弹覆盖了海锁堡垒,到处是炮弹和炸弹,包头佬觉得哪里都不安全。

    他们努力地轰击着海面上的敌舰,让他们感觉气恼的是东南军战舰依旧活蹦乱跳,大炮似失去了威力一般。

    海锁堡垒装备的32磅大炮在过往显示出强大的力量,演习时一炮可以击沉普通舰船的炮弹落在了战列舰的身上似乎给它们挠痒痒一般,当然不会这么轻松,但战列舰的防护能力确实不同于普通舰船,累轰不沉,依旧四平八稳地浮在海面上。

    战列舰的截面面积大,装甲厚实,小小的实心炮弹难以摧毁它。

    打下去的话,还是堡垒有优势,毕竟石头坚硬胜过木头,目前则你来我往的。

    包头佬在东面挨揍,自西面的头顶上落下了二枚冒着烟气的火油弹,那是岸上的东南军在发威了。

    哈立德·奥利夫帕夏与副将阿拉法特·谢赫·帕夏在堡垒各处走动,鼓励士气,哈立德·奥利夫帕夏冷笑道:“别看他们的炮弹多,但他们休想对我们的城墙造成损坏。”

    海锁堡垒自公元1452年建造,修建时下了本钱,仅鸡蛋就用到了百万只之数---把鸡蛋清打在泥浆中用来粘合砖石,直到现在1660年经历了二百多年,不断地修繕,往东临海的那一边城墙异常坚固,战列舰的炮弹打在上面,只留下一个印记。

    众包头佬连连称是,正在得意的时候,只见得敌人一枚炮弹飞过了东面城墙,落在了西面城墙,重重一击,把城墙的城垛给击塌一角!

    顿时,众包头佬作声不得!

    东面城墙临海,用来封锁海峡,当时的苏丹想的是自己军力强大,对于后防线根本不作提防,不怕别人抄他的屁股。

    后来因白皮舰队进攻达达尼尔海峡,这才把海锁堡垒给围了起来,但西面城墙不甚坚固---包头佬自大惯了,始终不相信自家的堡垒会遭遇进攻,对修建西面城墙不上心,加上**的官吏克扣工程款,肆无忌惮地侵吞公帑,造的城墙不甚坚固。

    其实伊斯坦布尔对于加固海锁堡垒是认真的,毕竟这是咽喉要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拨下了不少的工程款来。

    可惜在执行的时候计划走样,导致了今人制的城墙不如古人造的城墙坚固耐用。

    哈立德·奥利夫帕夏的脸上变色,不由得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上午他们凭借着东面城墙力拒敌人强大的战列舰编队,下午他们就在西面城墙下方见到了东南军摆出了三门伊城大炮令所有见到的包头佬为之心惊!

    伊城大炮口径超过800mm,威力强大,正是攻坚利器。

    哎哟,我们堡垒小身材,怎么能够经受得起这样巨炮的轰击!

    阿拉法特·谢赫·帕夏二话不说,大叫道:“集结部队!”

    被哈立德·奥利夫帕夏止住他道:“你干什么?”

    “出去破坏他们的大炮!”阿拉法特·谢赫·帕夏说道。

    哈立德·奥利夫帕夏悲哀地道:“你出不去的!”

    是的,东南军早已有备,他们在外面挖了深深的壕沟,放置了火枪方阵以掩护大炮,冲杀出来的包头佬必将有是有去无回。

    包头佬唯有眼睁睁地看着东南军把巨炮架到了四个倾斜的水泥炮座上,炮口端抬高,指向海锁堡垒。

    他们设置了两种方案,一种是坐地,即地上挖坑,把巨炮后端入坑,另一种则水泥座顶着巨炮后端。

    军工们就象辛勤的蚂蚁般忙碌着,使尽全力,想让大炮早点就位。

    是夜,东南军点起了篝火,大堆的火让包头佬心生嫉妒,他们整个堡垒都没有这么光亮过!

    东南军还发射了烟花,发射上天,就有小降落伞带着灯火晃晃荡荡地落下,照亮下方。

    到了今时今日,军用烟花造得非常粗壮,带出的小降落伞更大,留空时间更长,照得更亮。

    有人把得到的一枚小降落伞带给两位帕夏看,他们用手一拈,不禁摇头,这是用丝绸造的!

    炎炎夏日,穿上一件丝绸做的衣服,透气通风,凉爽舒服,丝绸在西方是中上层阶级的恩物,下层只能粗布衣服,轮不到他们穿丝绸。

    但在中华,几乎所有的阶层都穿得起丝绸,连许多物件都用上丝绸。

    一夜无话,第二天,东南军以密集的方阵聚集在海锁堡垒的西面城墙外,等着与包头佬开派对z!

    “轰!轰!轰!轰!”三声巨响,三颗炮弹拖着长长的烟气,如天外游龙,矢矫而至,射向了海锁堡垒!

第2011节 惊天三炮!

    时间推移到十分钟前,就在海锁堡垒的西面城墙内,阿拉法特·谢赫·帕夏集中包头佬准备应战。

    当他们看到东南军摆在外面的架势,哪能不作准备!

    阿拉法特·谢赫·帕夏对诸包头佬道:“异教徒猛攻我城,生死关头,尔等如若放下武器,就是懦夫,懦夫是无法升上天-堂的,只会在地狱受永世的煎熬!你们愿意做懦夫吗?”

    所有的包头佬坚定地摇摇头!

    他举高手臂召唤道:“到天-堂去!”

    城墙内人们先是一片寂静,然后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呐喊:“到天-堂去,到天-堂去!”

    群情汹涌,原本低落的士气一下子被他鼓动起来,任何敌人遇到他们,都将是块难啃的骨头。

    哈立德·奥利夫帕夏看着,暗暗赞好,他是将军世家出生,一路升官,顺风顺水,没遇到什么阻碍,却与普通士兵们有隔阂,不象阿拉法特·谢赫·帕夏是草根阶层出身,从一个小兵升到帕夏,来之不易,也深得军心,他一发出号召,就是一呼百应。

    哈立德·奥利夫帕夏心中不无悲哀,这么好的帕夏,这么优秀的士兵们,视死如归,然而他们的结局不见得很好。

    一旦他们战死,贫弱的奥斯曼帝国甚至连抚恤金都发不出来!

    随着东南军的推进,奥斯曼帝国的经济已到崩溃的边沿,没钱发给将士们了。

    如果不是由于粮秣匮乏,只怕敌人还会花费更多的手脚,以阿拉法特·谢赫·帕夏的能耐,不把士兵打光光,他都不会后退一步,哪至于被东南军把他们包了饺子,白白浪费掉这么好的地利!

    要是有充足的粮秣,哈立德·奥利夫帕夏甚至有信心把敌人赶下海去!

    做好了准备的两军摩拳擦掌,只等待厮杀。

    不得不说两边的将军(帕夏)都打老仗,他们的直觉很清楚即将到来的战斗是什么。

    三门伊城大炮中的一门炮口口径抬高,与另外两门巨炮的的落点构成了一个三角形,这是预定好的作战方案。

    炮兵军官们满头大汗,他们计算着落点的轨迹,由经验丰富的老炮手配好封填的火药填入炮膛,再把炮弹塞进了炮膛里。

    “准备好了就发射吧!”一个肩扛着一颗星星的将官吩咐道,他是炮兵准将严成语,亲自过来督促炮兵作战。

    轰然响声中,炮弹开出来,落在城墙上,恰到好处,就象东南军炮兵所预料的,正正好是三角形落点。

    被击中的城墙轰然倒塌,砖石碎屑直飞冲天,烟尘滚滚。

    而在巨炮阵地上,两根炮管脱离位置,斜到了一边,要修正的话得花大力气。

    当尘埃稍定时,大家定睛一看,堡垒城墙低了一半,形成了二个内外通行的斜坡,完美的三炮!

    这种炮击方式首见于伊城大炮的前身乌尔班大炮,包头佬动用乌尔班大炮轰击君士坦丁堡时是乱轰一气,打中城墙下方,由于基础过于厚实而无法击穿,打中城墙的上方,即使能击穿,君士坦丁堡守军的损管能力出神入化,随坏随补,而乌尔班大炮要隔上几小时才能再来一发,落点又不在先前的位置,效率差,成效慢,让包头佬一度怀疑人生,对乌尔班大炮认为是大而无用,都有点不想用它们了。

    然而在围城的早些时候,一个匈牙利代表团前来面见苏丹。某位匈牙利人兴致勃勃地观摩了土耳其炮兵的工作后提出了他的建议:不要尝试始终攻击城墙的同一地点。在第一发炮弹击中城墙后,平移弹着点大约10米,打出第二个缺口,接着在这两个弹孔之间打出第三发炮弹,使弹着点构成一个三角形--这样便能把对城墙的伤害增至最大。土耳其炮兵于是改变了战术。炮兵群首先用小口径火炮在城墙上打出前两个弹孔,接着用重炮做致命一击。新的战术对君士坦丁堡城墙的破坏,几乎是毁灭性的!

    炮击不间断地一连持续了六天。尽管有瞄准和装填上的困难,但奥斯曼炮兵还是设法保证每天射出了120发左右的炮弹。炮火尤其集中在城墙的中段,最终这段外城墙垮塌了。

    匈牙利人是白皮,君士坦丁堡守军也是白皮,白皮害白皮,相煎何太急!

    即使城墙垮塌,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拜占庭士兵们开始高效地修补受损的城墙。他们发明了一种别致然而高效的方法,当一段外城墙受损时,他们立即用手边所能找到的一切材料,诸如石块、木材、灌木甚至大量泥土,来加以修复。他们还放置大量装满泥土的木桶作为掩体,以便抵挡奥斯曼的箭矢和枪弹。每当夜幕来临,城中的男女居民纷纷来到受损的墙头连夜抢修,以至于往往第二天黎明,上一次炮击的效果便完全化为乌有。奥斯曼火炮的优势一定程度上被压制了。

    问题在于哪怕再好的损管技术,君士坦丁堡守军处于风声鹤唳之中,精神上受到很大的压力,不知道包头佬什么时候会整出个妖蛾子,因此破城在劫难逃。

    如今东南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三炮打得是有如神助。

    别说包头佬傻了,东南军也楞了神,他们不是没见过炮兵发炮的效果,但这样首发三炮就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前所未闻。

    以前开炮攻击往往要先试射,再持续不断地轰击,或有机会摧毁敌方城墙。

    惊天三炮!

    连坐在小马扎上含着香烟的李来亨也被震住了,他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张大嘴巴,香烟掉地上也不知。

    半晌后他连声道:“炮兵的兄弟们打得好,打得好哇,要给他们请功!”

    他兴奋地对周围的官兵们说道:“你们明白成语‘摧枯拉朽’的情景了吗?”

    “明白,明白!”官兵们用力地点头。

    “啊!”

    而早已经准备好的东南军突击部队在郝摇旗的引领下,从喉咙里发出了粗犷有力的吼叫,奋勇当先地向着炮轰出来的缺口冲去。

    在他们头顶,则是密集的弓箭、炮弹与炸弹被抛向堡垒,天上地下齐夹攻,一时间竟有一种乌云压城城欲摧的意境出现!

第2012节 包头佬的顽强

    郝摇旗引领下的东南军在右臂都系了红袖带,表明他们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突击队员,而包头佬出动的部队孤注一掷,派出敢死队,决心让敌人下地狱,自己上天-堂好去享受七十二个处女。

    两军就在打塌的缺口处迎头相撞,大打出手,即刻杀成了一窝粥!

    包头佬怀着对东方来的异教徒的深仇大恨,对东南军捅来的刺刀视而不见,而是一刀狠狠地砍下!

    同归于尽!

    东南军则用兵器招架,后面的瞅着机会开枪,更后面则丢炮弹发弓箭以及大炮开火,而包头佬也有炸弹、弓箭与大炮!

    须臾,在缺口的升腾出大朵大朵的蘑菇云,喷涌的火焰直冲云霄,这是双方都往缺口处扔炸弹过多导致的。

    战士们夹杂在一起,扭成一团胡乱砍杀着。

    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很多时候,大家和敌人交手时不是在考虑用哪种招式杀人,而是在计算在包头佬的畜类刀和长矛二者中哪种武器击在身上所受的伤害更轻点,在乱战中,个人英雄主义并不受欢迎。

    郝摇旗身披重铠,冲杀在一线,他一手持盾,一手挥舞鬼头刀狠打狠劈,他已经吃了两枚近失弹,炸得他头有点晕,但他兀自死战不退,很快地,他浑身沾满了别人喷来的血,盾牌被打碎,那口精炼的宝刀也砍成了锯齿状!

    身为东南军大将,他没在后面督战叫嚷着“兄弟们给我上”,而是“兄弟们跟我冲”,起到了很大的鼓舞激励作用。

    他换过刀盾,继续肝,他一刀砍中了一个包头佬,鲜血猛迸而出,还没来得及收刀时,一名身强力壮的包头佬想找便宜,嗥嗥怪叫着,冲上来抢夺郝摇旗手中的大刀,这一争一夺,两人厮打在一起,正在你死我活的争夺中,又扑过来两个大个子,张牙舞爪地扑向郝摇旗,结果被郝摇旗的两个亲兵给敌住,太近距离,兵器不能展开,就一人抱住一个,狠狠地扭打起来。

    此时,郝摇旗猛力一拉,那大个子包头佬失重了,仰面朝天地摔倒。可是,包头佬一只手牢牢地抓着郝摇旗手中刀柄,另一只手却伸到腰间想去摸匕首。

    郝摇旗则一只手死死地按住敌抓刀的手,另一只手紧紧捏紧刀柄不放。

    那个包头佬应该是个猛将兄吧,依仗其块头大,力气足,一个鲤鱼打挺挣脱出去,用力很猛,加上郝摇旗头有点晕眩,竟然把他的刀给夺过来!

    包头佬狞笑一声,正要发威,没想到郝摇旗看到了旁边仍在与敌人搏斗的一名亲兵背上插着的一把十字镐,于是猛地上前抽出来,使出全身力气,照准拿到刀的包头佬脑袋刨了下去。

    一下子就钉进了包头佬脑袋中!

    抽出来,带出了白色的脑浆!

    郝摇旗觉得手感很好,就手再给旁边一个包头佬的头上一下下,当场把包头佬的头颅给砸碎了!

    ……

    十字镐、工兵铲真乃神器也,郝摇旗用上了十字镐,工兵铲则有好几个战果,士兵们用工兵铲拍倒敌人,用切面削平敌人脑袋。

    激烈交战!

    双方的力量都集中在这个不足十米的缺口处,无数的兵马发出山呼海啸的呐喊,刀剑的反光,士兵的杀声,似野兽般的吼叫,充满了天地之间。

    白刃格斗刺刀见红,战斗得十分惨烈,战士们个个象猛虎一样冲上去,与敌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格斗,冲杀声、刺刀入肉声、弯刀切肉声和兵器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震撼着大地,有个战士被敌人弯刀捅插进身体里,他仍英勇顽强,死死地抱住一个敌人,用牙齿咬断其咽喉,最后与敌同归于尽。

    缺口处很快被鲜血涂满了,鲜血流下来,很快地斜坡也被涂满了紫黑色的液体,死的人是如此之多,尸体多到大家得攀登。

    除了肉搏,在双方头顶飞过的炸弹、弓箭与炮弹不计其数。

    包头佬是如此的英勇,以致于郝摇旗被一支长矛把他的护甲尽数刺穿,戳进了肚子,要不是他见势不妙,一个败势向后退去,只怕性命难保。

    他被亲兵们抢了回来,马重禧、徐勇上阵,他们组织了强大的火力,投掷的炸弹以“火墙”的形式向前递进。

    然而,包头佬用人力消耗掉火墙,无论东南军投放多少枚炸弹,始终不能突进堡垒去。

    这个小小的缺口,让大家欲罢不能,伤亡直线上升。

    仅一个上午,东南军就死伤了二千多人,至于包头佬则是六千人的损失。

    打成了牛皮,东南军苦想对策。

    还是得靠伊城大炮,然而有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放置在炮台上的两根粗大的炮管掉落地上,其中一根炮管出现了裂隙,不能再使用了。

    一门伊城大炮很值钱,炮兵们很惶恐,军官却很淡定,他们知道更多一些,清楚今上允许部下犯错,不会就这样的事情责罚他们,况且他们打出了惊天三炮!

    把两根完好的炮管重新装上了炮车上进行机动,炮管很重,但东南军巧妙地利用了滑轮组和杠杆原理,能够快速地把炮管上架,机动转移。

    要说到东南军的军工作业水平相当强,下午三点多,两个炮管在西面偏北一点的地方重新上膛,点燃后轰然大响。

    但这次就没那么好运气,两门伊城炮以一小时一发的速度共轰了十发炮弹,轰到天黑,对方的堡垒依然坚固!

    看到堡垒上打出的九个大洞(一枚炮弹打了飞机),炮兵的同志们无奈地摇头:“好运气都用光了!”

    第四军赶快向后方催要多一门新的伊城大炮,然后把进攻缺口的部队给撤下来。

    至晚间七点,双方脱离了战斗,此时缺口处真是尸山血海,尸体堆到过人高,有的地方积血漫过脚踝,从缺口直下斜坡血淋淋的一片,看上去颇为吓人。

    李来亨对随军记者说出他的感受道:“我从大明到到了西亚,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狰狞的战场!”

    东南军有二千多人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而包头佬先是六千人丧命,陆续有二千人完蛋。

    战争一直持续,包头佬什么都缺,医药更是严重匮乏,伤员顶多喝点水,听阿訇念念经,就在痛苦中去见了他们的神!

第2013节 猛攻堡垒

    夜幕深沉,海锁堡垒下的东南军营地前火堆燃起来,马灯处处点燃,显示出一片的兴旺发达景象!

    相比之下,包头佬的堡垒里灯火黯淡,还夹杂着的伤员的惨号与呻吟。

    有时东南军的打出的照明弹落在堡垒上空,照见其内部竟如墓地一般地阴森可怖,到处是死者,伤员无助。

    不停地战斗已经耗尽了不多的医药资源,甚至连安慰人心的神职人员也由于死伤过多而不见了踪影。

    两个哈立德·奥利夫帕夏与阿拉法特·谢赫·帕夏则坐在堡垒内一起喝茶,不时有闪光与爆炸声,那是东南军海陆军不停地发炮攻击和炸弹爆炸闪现。

    有时轰隆一声巨响,似有地动山摇之感觉,那是伊城大炮在轰击。

    背景不错,两位帕夏似乎心情很好,相互碰杯,致意!

    他们并不是发颠,而是一种即将解脱的豁达!

    堡垒内的火药、箭矢已将用光,可战之兵寥寥无几,包头佬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

    两位帕夏也就想开了,喝茶谈心,畅所欲言,说起了前尘往事,哈立德·奥利夫帕夏的口才很好,告诉了阿拉法特·谢赫·帕夏许多奥斯曼帝国的轶闻。

    哈立德·奥利夫帕夏说的是“白海之主”即大名鼎鼎的海雷丁·巴巴罗萨,海雷丁的意思是“信仰之妙”,巴巴罗萨就是红胡子,他纵横白海(奥斯曼眼中的地中海,与黑海相对)仅在1534年,海雷丁的战绩如下:

    在西西里对岸的雷焦,海雷丁俘虏了6艘运输船,城镇被付之一炬。

    在切特罗拉,海雷丁烧毁了18艘桨帆船。

    在那不勒斯,查理五世正在建造的6艘桨帆船被海雷丁烧毁。

    圣卢奇多城堡被海雷丁夷为平地。

    同年,他还深入南意大利,追捕著名的美女丰迪伯爵夫人,妄图将其充入苏丹的后-宫,未遂,焚毁丰迪城。

    同年,海雷丁占据突尼斯,取得了另一块如同北向插入地中海、威胁欧洲的根据地。

    海雷丁牛叉到什么程度呢,海雷丁在盟友法国的土伦港过冬,奥斯曼的里拉在整个城市通用无阻,还把圣玛丽教堂钦点改造成了一座绿教寺庙,法国人付了好大一笔钱,才把这群人请走!

    阿拉法特·谢赫·帕夏是草根阶层出身,识字不多,听得让阿拉法特·谢赫·帕夏心生向往,恨不能生于那个年代。

    说来说去,哈立德·奥利夫帕夏沉默了,阿拉法特·谢赫·帕夏也无语了。

    他们想到了目前糟糕的战况,对比先祖的辉煌,扪心自问:“奥斯曼帝国这是咋的啦?”

    “东方的异教徒为什么这么可怕?”阿拉法特·谢赫·帕夏提出疑问道。

    他统领的奥斯曼人,自认能够在野战中横扫任何一支白皮军队,可就是打不过东南军。

    不仅仅是他的疑问,还是很多包头佬的疑问。

    哈立德·奥利夫帕夏长叹一声道:“或许,他们的苏丹不是人吧!”

    ……

    第二天,太阳精神焕发地升起,想看一出好戏了。

    东南军有新的一门伊城大炮上来,与另外两门大炮组成了一个小炮队,炮口指向呈品字形,打出来的炮弹呈三角形。

    说也奇怪,新三炮组齐轰了二次之后,又把海锁堡垒给轰塌了一角,而之前这段城墙被两门炮反反复复地轰击了二十余发,打出了好几个三角形落点,就是不倒!

    炮兵们百思不得其解,有人说火侯到了,打多就塌,也有人说同时三炮轰击在城墙上,作用力使城墙倒下。

    不管怎么说,城墙倒塌多一段是好事,进攻吧!

    于是第四军两翼齐飞,一起猛烈攻击堡垒。

    事实证明,包头佬的战斗力强大。

    哈立德·奥利夫帕夏和阿拉法特·谢赫·帕夏分别负责堵截二个缺口,他们的弹药越打越少,就用人命去堵,在他们无情的驱动下,包头佬奋不顾身,战斗打得异常惨烈,一天的战斗打下来,空气中尽情地弥漫着血和硝烟的味道,土地被滑腻的血液铺满,到处都是残缺的尸体肉块和着内脏涂满了缺口处的每一处地面。

    “看来,不杀光这座堡垒的人,我们将无法打下它!”李来亨无奈地道,他的声音带着痛苦。

    是的,想拿下这座众志成城的堡垒,东南军也得付出不少的代价!

    拖下来的伤员坐在车上,鲜血淋漓,把道路弄得血腥无比。

    要不是东南军的火力够猛,死的人还要多。

    “那么就打吧,把他们全部杀光!”郝摇旗杀气腾腾地道!

    李来亨默然不语,随即下令着后勤军官去舰队催要更多的弹药装备,他要用炮火覆盖海锁堡垒!

    他如愿以偿,大量的弹药源源不断地运来,要多少有多少。

    两中华的军工能力令任何敌人都绝望,即使是黑火药,但当数量用得多时,量变就成为质变。

    巨炮轰鸣,炮弹重重地击在了城墙上,让一片城墙都震撼不已,炸弹成群结队地飞落,把堡垒的缺口附近炸成了一片火海!

    闪光、硝烟和爆炸的冲击波,场面绚丽壮观。

    在这么猛烈的火力攻击下,包头佬根本站不住脚,哪怕最坚强的勇士,面临这种非凡的力量前,也心生畏惧。

    东方异教徒连让包头佬成为勇士的机会不肯给,自然让包头佬对于东方异教徒的仇恨比地中海还要深,那些异教徒只会远远地开枪放炮,让包头佬不能尽展勇士风范,如果没有杀死敌人就被子弹与炮火肝掉,将不能成为勇士升上天-堂尽享七十二个处女的!

    包头佬并不怕死,怕的是死得不勇士。

    东南军采取了步步为营的策略,慢不要紧,先把射程之内的敌人全部消灭,再作前进。

    就这样,他们向着缺口挺进,越过缺口,停下来,不断地开枪打炮和丢炸弹。

    缺乏弹药的包头佬狗急跳墙,组织了敢死队进行反冲锋,他们高呼着宗教口号冲锋,但以前无往而不利的敢死队没能把东南军给打下来,反倒让东南军扩大了地盘。

    敢死队是看淡生死,不服就肝的货色,怀着狂热的心态冲杀,疯狂无比,这样的对手是任何敌人的恶梦,却在东南军的面前止住了脚步,惨败!

    阿拉法特·谢赫·帕夏一看情形,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第2014节 郝摇旗差点学了夏侯惇

    他作战经验何等丰富,一看目前形势,那是水坝崩坍前的迹象,即将决堤!

    阿拉法特·谢赫·帕夏当机立断,自己带着亲卫队顶了上去,试图阻止这个结局的发生。

    然而!

    东南军的攻击犀利无比,他们坚决执行老总的指示:能派子弹去的地方就坚决不要派人去,见到活的包头佬就开枪打炮,把他们变成死的包头佬,再向前进。

    包头佬的勇士们冲来了,被打倒了,继续冲,又被击倒一批,那不容易才冲到东南军面前,却被东南军的刺刀敌住,难以寸进,然后再被刺刀东南军后的火枪手击毙。

    正如阿拉法特·谢赫·帕夏所料的,东南军打疯了,怎么打就怎么有,打得异常顺利,火枪手的手感超好,包头佬根本不能近到他们身边,尽被火枪击倒!

    更为可怕的是,东南军扔出了上千枚大大小小的炸弹雨点地倾泻到包头佬的阵地上,爆炸如滚雷般轰鸣,轰袭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这样的情况下,包头佬战栗了,终于知道害怕了,他们踌躇不前,哪怕督战队鞭打,甚至是砍倒他们,他们也不肯向前冲锋!

    阿拉法特·谢赫·帕夏咬牙切齿,他下令使出最后一招,引爆了堡垒缺口处的一条炸药沟!

    包头佬把炸药埋进沟中,点燃后就引致大爆炸,炸起了一朵蘑菇云张牙舞爪地喷薄而上。

    东南军起初被炸得吓了一跳,因为硝烟弥漫见不到人,以为自已人伤亡很大。

    后来清点人数才发现死伤不到一百人,大概死了三十来个人而已。

    但当时的动静很大,而阿拉法特·谢赫·帕夏趁着当儿,率领部队直冲到惊魂未定的东南军战士们面前,展开猛烈的攻击,他们以盾牌抵挡枪弹与刺刀,以弯刀猛砍,用长矛狠刺。

    一时间东南军被包头佬来了个结实,前线不禁动摇起来!

    可惜包头佬好景不长,就在缺口处观战的郝摇旗见敌军挂出了象征帕夏的一撮马尾旗杆儿,顿时精神大振,同样地率领他的亲卫队冲了下去。

    东南军的将军与包头佬的帕夏终于见面了,根本不用他人介绍,马上就认出了彼此,因为先前他们也p过,可惜打得不过瘾!

    “呵啊,老朋友!久违了!”

    “送你下地狱!”

    两人狞笑着,向着对方扑了过去。

    可干上了,阿拉法特·谢赫·帕夏一手刀一手盾,而郝摇旗则双持鬼头刀,来了个力臂华山。

    阿拉法特·谢赫·帕夏用盾招架,反手一刀,但郝摇旗避开,然后向着阿拉法特·谢赫·帕夏展开了无情的砍杀!

    帕夏沉着应战,他十五岁从军,当了三十年的兵,招数熟练到好象呼吸般自然,而郝摇旗不遑多让,也是打老仗的战争老手,懂得如何以最大的力量打击敌人,

    他们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杀得难分难解,数丈之内寒光闪闪,气温都下降了几度,实在是可怖。

    但是,阿拉法特·谢赫·帕夏发现一个可怕的现象,他周围的人越来越少,最终被东南军将他与不多的士兵包围了。

    趁两位老大交战时,缓过神的东南军猛烈发力,一鼓作气地将包头佬大批大批地消灭掉,余者四散。

    然后,好几杆长矛在侧边向帕夏捅来,那是东南军的,让他应接不暇!

    而郝摇旗不加阻止,他可耻地辱没了勇士的称号。

    郝摇旗的脸上微热,换作是以前的他,是真的猛士,敢于直面强大的敌人,单打独斗,他怕过谁来。

    但他现在有了新的牵挂,变得怂了,就与部下联手对付敌人的帕夏。

    阿拉法特·谢赫·帕夏身边的亲兵都死光了,没有人掩护他,一不留神,右腿被长矛戮中,对方还残忍地在伤口处搅动,剧痛入心,哪怕他神经大条,也不得不右腿跪下。

    郝摇旗双眸一亮,挥刀猛砍,就好象打桩机一般,连续十几下砍下来,刀刀重如泰山。

    他的部下就此收手,把讨取敌方帕夏的荣耀留给自家老总。

    这回是单挑,可是不公平的单挑,即使帕夏如雄狮般怒吼着,也无力回天。

    终于,他的盾牌在招架了对方连续的重击后粉身碎骨,而他的弯刀也被打飞,郝摇旗无情地冲着已经手无寸铁的帕夏一刀砍下来!

    阿拉法特·谢赫·帕夏惨笑一声,右手从右小腿上处掏出了一把匕首,向着郝摇旗面门处抛飞去。

    郝摇旗招数用老,已经来不及闪避,匆忙中他侧身一避,只觉得左耳一凉,不及深思,鬼头刀把阿拉法特·谢赫·帕夏砍翻在地,再用力一切,帕夏就此领了便当!

    亲兵们围过来,惊恐地为他包扎、止血。

    原来帕夏之匕削铁如泥,竟将他的左耳给削没了。

    当时的医疗技术落后,不能接上,从此郝摇旗成了独耳将军!

    见到自家将军受损,部下们自然很难过,不料郝摇旗却是毫无沮丧之态,还自己拿着自己的左耳对左右道:“我是否应该学学夏侯惇拨矢啖睛呢?来个郝摇旗持耳噬之?”

    左右毛骨悚然,以为郝摇旗因为自已没了一只耳朵而出离愤怒,发神经了!

    夏侯惇拨矢啖睛是三国时曹操与吕布pk时发生,夏侯惇引军前进,打败高顺,阵上有吕布部下曹性看见,暗地拈弓搭箭,觑得亲切,一箭射去,正中夏侯惇左目。惇大叫一声,急用手拔箭,不想连眼珠拨出,乃大呼曰:“父精母血,不可弃也!”遂纳于口内啖之,仍复挺枪纵马,直取曹性。性不及提防,早被一枪搠透面门,死于马下。两边军士见者,无不骇然。

    现在是郝摇旗军士见者,无不骇然。

    要是郝摇旗把自己的耳朵吃下去,想不出名都难!

    好在郝摇旗终究没有吃下自己的耳朵,而是随手一抛,落入尸堆中,他说道:“大丈夫马席裹尸,头颅当球踢,何惜此耳!”

    左右连忙劝慰,郝摇旗却是暗暗心喜,这回应该得到更多的同情分了吧!

第2015节 老郝够聪明

    郝摇旗在军中搞了女记者的事情,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可能隐瞒得过去,早有情报官员把此事报到行在。

    情报官员很给力,就连女记者有了之事也被他们探出来,消息一并送到行在。

    颜常武见到后,问戴维先生怎么办?

    熟知中国历史的归化白皮戴维先生不加思索地道:“不欲贰师旧事重演!”

    颜常武这个华人倒也知晓,能够理解白皮所讲的典故,于是点头,没派人去收捕郝摇旗及女记者,并派人传谕各军:忠于今上,打胜仗,在伊斯坦布尔与诸君痛饮。

    不欲贰师旧事重演,乃汉武帝派贰师将军李广利率大军征伐匈奴,孰料朝中发生动乱,宰相刘屈氂被汉武帝斩了,而刘屈氂与李广利是儿女亲家,讲的灭人九族,受牵连,李广利的妻儿也遭逮捕囚禁。

    大军在外,却把大将妻儿给捉起来,难道不怕牵累到整支军队吗?

    汉武帝真是无脑!

    果然,李广利妄想将功赎罪,贪功冒进,他和他的部队遭遇匈奴优势兵力合击,七万汉家儿郎就这样全部丧送在李广利手中,给国家民族造成极大的损失。

    如今情形又不同于汉代,颜常武麾下战将如云,对军队的掌控力很强,真要去捉郝摇旗并不是难事,只要派出一个军法官,想来他会束手就擒的,也不怕他会贪功冒进,因为军队是李来亨说了算。

    李来亨果敢坚毅,有勇有谋,断不会让郝摇旗胡作非为。

    不抓他,是要用到他的力量,让军队死的人更少一些。

    也确实达到了效果,海锁堡垒能够攻下,郝摇旗功不可没。

    郝摇旗能够逃过一劫,是够聪明,不踩红线,如果他敢留宿妇女,别说行在派人来捉他,本军都不能容忍他,李来亨会亲自拿下他!

    打打擦边球,情节严重程度自然不同。

    他还会做人,这么努力奋战,连耳朵都没了,惩罚够了,行,不抓他了!

    另外,女方也有实力,何洁妮小姐家族是原印度孟买的葡萄牙人,属于名门望族,在东南军席卷印度洋时,她家没逃,归化中华,在葡萄牙人中的威望高,加上兄长里科·何塞又是高官,两方面助力,郝摇旗竟逃过一劫!

    “帕夏大人,借脑袋一用哈!”

    郝摇旗杀掉阿拉法特·谢赫·帕夏后,将他的头颅砍下来,右手拿着缴获自帕夏的弯刀,左手提着滴血的头颅在战场上游荡,用这位帕夏的脑袋打击敌人的士气。

    东南军已经从俘虏中得知了帕夏的身份,于是官兵们用翻译教来的土耳其语大呼道:“阿拉法特·谢赫·帕夏死了!帕夏死了!”还有用中文呼叫“我们杀死了敌人的帕夏!”

    官兵们呐喊着把这个新得的战绩传到阵地上的每一个角落,让这个消息鼓舞部队的士气。

    在这边击杀一位帕夏后,另一边也响起了一阵欢呼声道:“我们也杀死了敌人的帕夏!”

    哈立德·奥利夫帕夏冲入了东南军中,力战而亡!

    他见势不可为,又不想投降,就手执弯刀向着敌阵雄厚处杀去,这是在找死!

    理所当然地被东南军送他上路,他阵亡后,他那两撮马尾的帕夏旗杆与另一把一撮马尾的帕夏旗杆,都被送到了李来亨面前,让他大喜过望。

    终于,第四军的军旗插在了堡垒内的议事大楼上,那里被打塌了一半,是伊城炮的炮弹轰击下的结果。

    东南军十分奢侈,使用昂贵的伊城炮的重炮炮弹打进堡垒内部,对里面的建筑物大肆破坏。

    重炮炮弹不一定能够打塌城墙,但打建筑物是杠杠的。

    有时重炮炮弹射失,落在海峡内的海水中,炸出的水柱粗壮无比,吓了海军的同志们一大跳,起初搞不明白包头佬居然有此重炮,不对头啊,情报上没说啊。

    后来知道是陆军笨蛋们发的炮,因此海军狂笑不止,问陆军的兄弟们是不是自-摸多了,搞得手抖打不准了!

    这是艰苦的一战,消灭了八千五百名精锐的包头佬,也有五千多名东南军死伤,其中战死者过半。

    李来亨发出了公文,给众人请功。

    参谋都是大学生,按李来亨的意思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首功在郝摇旗,他杀掉阿拉法特·谢赫·帕夏,大涨我军士气,为我军攻破堡垒立下了重大功勋!

    重点描述了郝摇旗的杀敌经过,包括他缴获的那面一撮马尾的帕夏旗杆也被送到了皇帝行在。

    由于行在不远,很快李来亨就得到了回复。

    看到批文,行在没对他的呈文批驳,肯定了众人的功勋,对郝摇旗的功劳没做抹杀,给予近战突击黄金勋章一枚、白银战功章一枚和紫心勋章一枚。

    这是一个重要的信号!

    中国官场讲究的是“扶上马,送一程”,现在给郝摇旗这么大的功劳,就不会轻易褫夺,他也就安全了!

    郝摇旗挥舞着一份勋章向众人道:“我得了颗紫心勋章!”

    他没有炫耀他的战突击黄金勋章和白银战功章,而是拿颗紫心勋章吹嘘,众人唾他道:“臭美!”

    紫心勋章是东南军设立的给受伤的伤员或阵亡者的荣誉勋章,打仗的时候,军队发勋章发得很勤,颜常武这点还是不错嘀。

    勋章不仅仅是用来炫耀,而是能折算成真金白银的,有勋章与无勋章的人待遇是不同的,有条文可参照执行。

    就算拿不到什么战功勋章,拿紫心勋章说:“我为国家流过血……”

    亮出这枚勋章,军队绝对认数。

    这是老资格,别人也就拿他们无可奈何。

    李来亨心忖老郝够聪明,他拿紫心勋章来炫耀,其他人不好与他计较。

    如果他用其它的值钱勋章来夸耀,别人妒忌之下,会出妖蛾子的。

    郝摇旗的聪明不止于此,当李来亨问大伙儿是休整还是继续进攻时,郝摇旗道:“伊斯坦布尔一天没有攻下,我岂能安乐!”

    他慨然道:“我愿为先锋,为大家开路!”

    李来亨嘉其言,委了他作先锋,立即登程。

    于是,郝摇旗成为第四军的先锋,继续展开对包头佬的攻击,三日尽拔包头佬八个营寨,以五千先锋灭敌五千人!

    消息报到行在,颜常武下令嘉奖。

    郝摇旗心中大定。

第2016节 大猪肉!

    五千人依次序出动,走在全军的最前面,他们任务艰巨,既要消灭路上的敌人,又要为后续大军开路。而李来亨的大部队及民夫尾随其后,帮助运送辎重。一时间大路上浩浩荡荡,如同一条长龙。

    而在海峡内,战列舰编队声势浩大地前进着,海军炮击沿海的包头佬的堡垒、营垒,为陆军助上一臂之力。

    道路很窄,一边是山,一面是蔚蓝色的大海,加利波利半岛的景色看上去很赏心悦目,但军队执行的命令可不是那么诗情画意,他们给加利波利半岛带来的是铁与血。

    火枪、炮弹、炸弹甚至还有箭矢一拥而上---郝摇旗的部队中有三百名弓箭手!

    弓箭可以抛射,攻击直线距离射不到的目标,射速也快,夹在火枪方阵中,在火枪手装弹时,给敌人劈头劈脑一阵爆射,压制敌人,射得敌人抬不起头来,待到弓箭手稍怠时,火枪手射击,这种配合,起到了1+1>2的效果。

    颜常武以前一昧讲究他的家伙要更大、更硬与更粗,追求强大的火力,后来发现自己走了歧路,对于冷兵器也同样重视。

    当然,一昧讲究热兵器并不见得全是坏处,至少补给更容易,现在还得补给弓箭,要不是有舰队运输舰随行,只怕弓箭手最后得用短刀上阵了,这是火枪兵们讥笑弓箭手的笑话。

    因为弓箭用光了,补给不上来!

    相比之下,火枪手的子弹能够携带得更多,且与火炮通用弹药,对于补给更有利。

    东南军行进的右侧下面就是海滩,有时退潮,露出一片海滩,铺满了石头,人可在上面跑,有的地势低,可以下去,但无人过去,大家都在匆忙赶路。

    只有这么一条路,军队前后连绵延伸三四里地,没法走快,一整天只能行军五十里。

    行动不容易,但东南军视若无睹,他们都是意志坚定之辈,向前进不在话下,遇敌必战!

    人人争先恐后,个个都想得到从龙之功!

    到了今时今日,大家都很明白,打下伊斯坦布尔,颜常武将在那里加冕为皇帝!

    他在东南国是国王,可称为东南国国王,在大明也是东南王,怎么都是个“王”字。

    以颜常武现今的人望、权势、功业,哪样等闲,一旦打下伊斯坦布尔,挟灭国之威,又有再造中华的伟勋,不称帝更待何时?

    皇帝远比王爷要威风得多,他这个皇帝名正言顺。

    且颜常武为人四海,深得世人赞赏,对待臣子们,他是光武帝不是汉高祖,是不会轻易杀戮功臣的。

    一旦他登上皇位,他会亏待那些为他卖命的臣子们?!

    所以这也是包头佬困扰之处,他们使尽浑身解数应战东南军,借喻为“使尽了洪荒之力”,以“你有枪膛我有胸膛”的大无畏精神去战东方的异教徒,换作是普通敌人,早被他们打败了。

    东南军中的将领们扪心自问:“如果我们没有今上在军中,我们能够战胜包头佬吗?”

    答案是不可能!

    甚至颜常武也来扪心自问:“我要不是拿着‘我要称帝’的大猪肉挂在军队面前,我能够让军队在这场不义的战争中取胜吗?”

    答案是不可能!

    是的,你在去国上万里的海外发动战争,你的军队是坐着船万里迢迢跑去打别人,无论找什么借口,你的战争终究是非正义的。

    要不是抛出一块大猪肉引诱那些利欲熏心的将军们、士官们,颜常武的侵略战争根本打不下去!

    现在,大猪肉就在眼前,郝摇旗双眸放光,鼓励士兵们道:“孩子们跟我上!”

    他带头冲锋,士兵们自然跟随。

    东南国招募的士兵都是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相当朴实,易受影响。

    其实,古往今来,军队中的士兵普遍听话,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小兵们更相信“当兵卖命吃粮”的信条,他们拿当兵作为一种职业,在参加军队时就明白这个道理。

    出问题的往往是军官,军官起了不该有的思想,他们造反,或者遇到强敌时率先逃跑,导致军队变节或者战败,这样的事情海了去,而士兵对军队的影响不是说没有,但远远不如军官。

    军队中只要军官敢冲锋在前,士兵们必舍命相陪。

    道理很简单,军官跑路,不一定死,而小兵逃跑,必死无疑!

    现在郝摇旗冲在前面了,部下跟着冲,包头佬的老弱残兵见到这群气势汹汹的杀星,就,一哄而散了!

    仗打到现在,包头佬中能打的帕夏与贝伊死伤殆尽,精兵老兵也是如此,他们都损失在埃及的尼罗河边、在叙利亚的黄金海岸,还有在小亚细亚的崇山峻岭,多少忠勇无双的包头佬长眠在那些地方。

    前不久,加利波利半岛的海锁堡垒失守,死掉不仅仅是哈立德·奥利夫帕夏与阿拉法特·谢赫·帕夏以及八千五百名精锐的包头佬,还带走了包头佬军中的精气神!

    还留在加利波利半岛上的士兵,老的老,少的少,有经验的军官老兵不多,即使有年轻人,很多都是城市兵,见惯世面,爱惜生命,不象农村兵这么听话、质朴。

    所以,当抵抗不力时,逃的逃,降的降。

    这时可以纳降了,这群被打断了精神脊梁的降兵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就拿他们作为皇协军,交了投名状,放心使用!

    大军一路无阻,沿途的包头佬防守据点要不闻风而逃,要不打几下就撤退。

    当东南军登上他们放弃的关隘,不禁有些瞠目结舌,庆幸不已。

    因为地势险要,有的地方凶险甚于以前遇到的关隘。

    堪称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要是包头佬有以前的精兵二千,只怕东南军有难,不知道会死伤多少的兄弟。

    郝摇旗兵临“格利博卢”城,这是加利波利半岛的北部尽头处,已经见到了宽敞的马尔马拉海。

    拿下该城,东南军的大舰队只要过了“格利博卢”城,那就是龙归大海,马尔马拉海虽小,但海就是海!

    相距只有数里。流星马飞报,说包头佬数千援兵至“格利博卢”城的城外构筑藩篱防守,准备抵挡我军攻击云云。

第2017节 快到终点睡不着

    当两帕夏阵亡,加利波利半岛守军崩溃的消息传到了特基尔达城,军民哗然,让守将卡特尔·乌瑟利·帕夏十分震惊!

    特基尔达城位于马尔马拉海岸的北岸,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因为距离伊斯坦布尔二百五十里地而已,以东南军的脚力,一天可达!

    卡特尔·乌瑟利·帕夏年过半百,两鬓班白,持双撮马尾,表明是资深帕夏,战斗水平非常高超,他是西线老手,属于打白皮打得两眼泪汪汪的那种帕夏,但此时他也紧锁眉头,坐立不安。

    他很清楚加利波利半岛守军的情况,军队是精锐的,地利更不用说,还有哈立德·奥利夫帕夏作战勇敢,为人稳妥,但这样的精兵强将组合,却依旧战败!

    让他揪心的是东南军在海峡两岸的进军,以致于他向伊斯坦布尔的报急,都很难得到足够的援军。

    按他所想,想打败达达尼尔海峡西岸的异教徒军队,至少得十万大军,然而他手里只得五万多人!

    没办法,唯有据城而守了。

    卡特尔·乌瑟利·帕夏想了又想,最终派出了部将勒布率五千人前往位于东南军前进路上必经的“格利博卢”城,让他增援该城。

    勒布是员勇将,追随他有十年,是个虔诚的宗教信徒,打起仗来悍不畏死,是个可以信任的将领。

    万万没想到的是勒布被派出后,并没有依令行事,进入“格利博卢”城协防,而是在城外作战!

    ……

    “山口啊!”坐在毛驴上的郝摇旗轻声道。

    驴稳,骑马由于重心太高,容易摔下来。

    虽说驴慢,但在山路上要个p速度啊。

    东南军中骑兵不算多,使唤的毛驴不少,随军走遍天下,被敌人诋毁为“驴军”,但东南军乃至于东南国对于毛驴的印象相当不错,驴全身都是宝,国内养驴可是个大行业,红红火火。

    道路打了个旋,直下平原,远处正是“格利博卢”城。

    下午到平原,一直推进到城外十里时,天色将晚,遥见城外敌军,东南军也不造次,干脆扎营。

    他们建立起营地,官兵齐动手,挖沟建垒,此乃稳妥之举,东南军向来军工作业出色。

    太阳已经下山,点点火光连成一片,与漫天的繁星相互映衬,营房后面还有一长串火龙,如同一条闪亮的银河,那是陆续来归的部队。

    郝摇旗吃过了晚饭,借着尚存的光线,就在主帐外搭起箭靶练手,与众军官赌香烟!

    大赌是不敢的,被捉到谁都救不得他,但大家拿香烟当彩头,政治军官是不会干涉的。

    参与赌局的家伙们一个个射箭,以百步为界,有的射中,有的射失。

    射中的得到赞扬,射失的则被人嘲笑。

    在以前,玩弓箭者被嘲笑,但现在弓箭兵正式入编,大家也就放心地玩起了弓箭。

    不同于火枪,士兵们用火枪,弓箭则显然是军官们的好玩具。

    最后轮到了郝摇旗出场,他拿着大弓问大伙道:“看我射得怎么样?”

    “老总,肯定行的!”“看看先!”众人乱七八糟地嚷着。

    郝摇旗拿着箭道:“要是射中红心,我就赢家通吃,不射中红心,则通赔!”

    众人一致同意,看他平心静气,瞄准箭靶,如弓如满月,嗖的一箭射出去,正中红心,顿时彩声如雷!

    郝摇旗暗呼一声侥幸,他其实水平并不高超,虽然苦练,但也是一般般,没想到这次这么准。

    其实以前很多官兵都对射箭感兴趣,远远地一箭射中敌人,不用冒着近战的危险,多爽!

    但不是谁想射就射的,要有好师傅,要有好弓箭,都不容易找得到,就连郝摇旗也是在他加入了新明军之后才开始练起来,但一直不算好,挨别人嘲笑他是。

    接下来不再射,黑暗君临大地,点起了火把来看,不容易看到。

    郝摇旗哈哈一笑,着侍卫散烟,他没拿别人的烟!

    于是谀词如潮,个个都称老总威武。

    这个就是军队中的互动,施以小恩小惠,同时展示自己的豪气,对于军官很有必要性。

    他回到军帐里,简易的帆布桌上点了马灯,放着地图,郝摇旗便埋下头,手指在图纸上抚摸若有所思。

    离伊斯坦布尔不远了!

    打过眼前的城池,快跑的话就是两天的路途,这场战争即将到达终点!

    说起来真的是快,也没打多久,比起以前在前明与明军打、与其他山贼军火拼、还有与鞑靼人交战,没完没了,每天都不知道能不能够吃上饭,活不活得下去!

    绝不是说笑的,郝摇旗是李闯部属,李闯最惨的时候是十八骑兵入商洛山,连李闯在内仅得十八人,其余的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真惨呐!

    郝摇旗参加过一片石之战,那场战斗打得荡气回肠,郝摇旗也曾力斩五个鞑子,算起来成绩不错!

    奈何鞑靼人实在凶恶,闯军失败,李自成回到京师,坐了龙廷,然后撤出京师,之后挨鞑靼人穷追猛打,一路追杀,在九宫山,李闯王归天。

    说实在话,哪怕郝摇旗神功卓著,也是惶恐无比,不知道什么时候劳资会归位。

    好在闯王老婆高夫人深明大义,率领残军归顺了新明,之后就安稳了。

    大敌包头佬,以郝摇旗看来,其战斗力犹在鞑靼人之上,包头佬组织严密,人多势众,且宗教气氛浓厚,敢打敢拼,而且他们的装备并不差。

    然而面对包头佬,郝摇旗从未怂过。

    他知道他背后团体,老大英明神武,战友们人人都是赵子龙,与他并肩作战,从未让他失望!

    当晚郝摇旗当晚没解甲,也没睡好,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倒不是穿着盔甲的缘故,而是想着对包头佬的战争快要打完了,是否应该功成身退呢,还是继续肝白皮?

    各有好处,及早抽身撤退,早点回家抱小老婆。

    继续打,继续升官发财。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直到天色将明时才睡熟,起来时发现大家都在等他,觉得真是不好意思!

    侍卫送来了洗脸水,有点凉爽。

    他们扎营的地方不是盖的,有水,有水!

    依照军用地图找到的地方,非常准确,给东南军带来了极大的便利,也是这种看似的小事一件接一件,东南军的信心很足,有种万事都绕不过俺家老大的自信。

第2018节 奇葩的包头佬

    侍卫来禀报,说值星官已经在前方开始调兵布阵。郝摇旗点点头,先把脸放进冷水里憋了许久气,然后才擦脸,试图清除一下两只猫熊眼。接着他走出大帐,拿青盐抹牙齿上,用捣分叉的树枝刷起牙来,众将见他不慌不忙,路过的人都面带微笑。

    他匆匆地进了早点,骑上马,带队出发,他们往西侧的小山坡去了。昨天看好的地方,西面山腰有一处比较平坦如台阶的地方,视线比较开阔。

    大伙儿手脚并用爬上山坡时,俯视下去,只见人马密集,旌旗如云。包头佬在一里之地外布阵,背城而战!

    旗帜被北风刮得乱舞,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大家不由惊叹,真是好胆哪,这一路打来,包头佬都是防御,敢出来野战者不是说没有,但少了许多,按一些老兵的说法是能战的敢战的包头佬统统去天上泡七十二个处女了,羡慕加嫉恨!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郝摇旗让全军等了这么久哦。

    从山谷风口吹来的风,叫“格利博卢”城外的风云动荡,吹挂起烟尘,让尖顶的城楼似笼罩在一片迷雾中。

    山坡下将领的吆喝声和嘈杂声,闹哄哄的正在整顿队形。

    东南军摆出方阵,“格利博卢”城周围比较开阔,宽度却也有限,正面只能摆下四个五百人的方阵,就这样火枪阵比较厚实了。

    而包头佬的部队似乎也是如此,看他们的装备有点意思,最前面是盾牌阵,他们摆出了很多的盾牌,想用盾牌对付我军的火枪?

    然后是火枪阵,大部分是火绳枪,少量的燧发枪,看上去很沉重的样子。

    那是他们的冶炼技术差了,枪管铸铁质量不够,只好厚度来凑。

    都有枪架,火枪就架在枪架上射击,比较稳当。

    郝摇旗所在的地势高,看到敌军后阵都是弓箭手,全部远程兵力?

    说起来特基尔达城主将卡特尔·乌瑟利·帕夏煞费苦心,精心继续了一支远程火力部队交给勒布指挥,要他在城上远射敌军,消灭敌军,可没想到他居然用这支部队野战!

    勒布得了军队,到达“格利博卢”城的城外,没按军令行事,他对全军道:“……我等岂能坐看异教徒肆虐……必杀异教徒!”

    他成功地煽动了宗教狂热,所属部队人人踊跃,乐意跟随他一起战斗!

    没得说,打吧!

    东南军前进,往包头佬阵前逼近。

    军旗招展,刺刀映射阳光,声势浩大地前进,令人胆寒。

    要说到现在的东南军真是气势逼人,每个官兵都是牛气哄哄,从他们走路姿态可以看出来,任何敌人遇到他们都会有麻烦。

    这时包头佬阵中有数骑在一员看似大将模样的军人带着上前,迎着东南军大队而上,在那里叫嚷。

    东南军官兵更奇,居然敢来单挑搦战!

    在古代,单挑的事情不时发生,是勇士行径,因此东南军在没得长官下令之前,倒也没有开枪。

    郝摇旗问诸将道:“可有人上去玩玩?”

    健将吕公表示自己愿往,上前请战,郝摇旗允之,让他出战。

    吕公遂带上几个骑兵出阵叫骂,对方也在大骂,有人想给郝摇旗一下,郝摇旗摆手道:“很快就要领便当的家伙,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以免污了我的耳朵!”

    众人皆笑,看着吕公提了一口偃月刀与对方的长矛交战,双方骂骂咧咧,然后各自提起兵器对冲。战马一来一回拼杀十数个回合,就看到吕公一刀快似一刀,刀似雪花一般,把对方压着来打!

    然后就见包头佬将领虚晃一矛,荡开吕公的刀,拍马往回跑。

    吕公拍马赶上,他的马速快,疾驰追上,一刀砍下,把敌将砍翻,对方应声落马、在地上滚了几圈。

    东南军欢声如雷,一致鼓掌,然后嘎然而止。

    枪响,吕公中弹,倒栽下马!

    他的部下连忙赶上,将他救了回来。

    顿时东南军无不哗然,简直是怒不可遏。

    包头佬先来单挑,以为他们是爷们,哪知道输不起。

    郝摇旗无奈地摇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奇葩的包头佬哦。

    要知道包头佬以不怕死著称,向来光明磊落,现在嘛,真是一军不如一军!

    他大喊道:“吹号!”

    凄利的军号声中,军中一片呐喊,呐喊声越来越响,直冲往包头佬阵中,一时间如同巨龙在咆哮,地动山摇一般,让一些包头佬双股战栗不已。

    东南军军人们发怒了,决心将敌人打个落花流水!

    密密麻麻的军队向前推进,刺刀向前,如同一道刀光稳稳平推,又如一条黑色的巨浪汹涌奔流。

    距离百米,东南军的线膛枪手开火!

    子弹打在了对方的盾阵上,看上去没有多大效果!

    原来包头佬下了本钱,铁盾盾牌,有相当不错的防护力。

    再近前一些,包头佬还枪,而东南军同样也有铁盾,还有护甲,同样也没什么伤亡。

    近距离五十米,包头佬弓箭射击,还真的不错哦。

    “嗖嗖嗖……”空中一片黑点呼啸,郝摇旗抬头看去,只见长梭梭的无数黑影在高处逐渐缓慢,接着就加速倾泻而下。叮叮当当如同下了一阵冰雹,惨叫四起,不断有人倒地痛呼。箭雨持续不断,无数愤怒的吼叫在山谷之中越来越响。

    他立即下令已军还箭,同时野战炮开火,同时命令军队加速上前,准备好炸弹。

    接近二三十米时,一声号令,同时投出一批炸弹。轰、轰的爆炸声震动大地,紫色的闪光照亮天空,炸得包头佬鬼哭狼嚎起来!

    既然你有盾牌,那我们就不打枪,请你们吃炸弹!

    专业的装甲掷弹兵投掷五公斤重的大炸弹,其余小兵扔一斤重的小炸弹,点燃后扔出去,成了包头佬挥之不去的噩梦。

    虽说黑火药炸弹就是大号的炮仗,可包头佬没有那么多的炸弹,他们立即冲锋。

    而东南军波浪式地一面不断吹哨子,一面进行炸弹攻击,包头佬们竭尽全力反复乘炸弹爆炸间隙冲锋,但东南军的火枪打响,射进了队伍凌乱的包头佬中间,接着炸弹又打起来,激烈的枪炮声响彻大地,这样不知反复了多少次。

    包头佬的主将勒布看得两眼发直,在他的身边就有六七具战死者的尸体,死于炸弹和火枪,很大的伤口张开着,鲜血染红了军装……

    他大叫一声,竟扔下他的军队打马狂逃!

    于是还留存一半战斗力的包头佬阵势立崩!

第2019节 郝摇旗对罗季姆·贝伊的礼遇

    别说东南军看得眼眨眨,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奇葩的包头佬,如此的虎头蛇尾。

    而在“格利博卢”城上的守军主将罗季姆·贝伊(贝伊是中级军官的名称)气得直跳脚,当时勒布率军到来增援,他心中很高兴,但勒布拒绝进城,说要打仗,在野战中堂堂正正地击败东方的异教徒。

    罗季姆·贝伊就很不爽了,勉强找出个理由是敌方先头部队不那么多,看勒布军士气旺盛,或有机会打得赢。

    岂料是这样的结果,罗季姆·贝伊简直是气坏了,下令不开门收拢败军,让他们自行逃命去!

    他恶狠狠地道:“管他们去死!”

    城下的包头佬起初还想进城,见到城门不开,叫嚣起来,城内不为所动。

    眼看着东南军方阵如泰山压顶般压来,远狙的子弹已经造成杀伤,城下的包头佬无奈之下,立做鸟兽散。

    这时东南军显示出良好的战斗素养。

    火枪狙击城头敌人!

    向城头放箭和扔炸弹压制!

    这样城上火力失威,方便已军步兵冲向城下,开枪射杀来不及逃跑的包头佬,龙骑兵追击已经逃开的包头佬。

    龙骑兵是东南军迫不得已的产物,实质上是马上步兵,与真正的骑兵在马上拼杀就是菜,但用来追击无心作战的步兵倒是神。

    骑兵亮出明晃晃的马刀,在包头佬后面追斩,马匹奔驰而过,刀光闪现,包头佬惨叫地倒下,头颅在地上滚动,无头的尸体向前挣扎几步后轰然倒下!

    也有的东南军步兵跑得快,在火枪射程内,也撂倒了好些包头佬。

    东南军追逐亡北,杀得包头佬找不到北,能够逃出生天的包头佬不到一百人!

    要知道,东南军是骑兵,东南军的步兵则每天都跑步锻炼,包头佬根本就跑不过他们。

    看到城外满地死尸,几乎都是包头佬的,尤其战斗在后面,死掉二千多的包头佬,没死一个东南军,这惊人的一幕刺激到“格利博卢”城上的包头佬噤若寒蝉,主将罗季姆·贝伊又气又恨!

    他懊悔或许应该让城外的包头佬进城,不致于死那么多,不至于刺激到城内守军这么害怕!

    如果说先前还有七分斗志,现在能有三分就就不错了。

    第二天城内的包头佬更加地害怕了,因为见到已方已经控盘,探马飞报方圆百里地没有大股敌人,郝摇旗遂放心地派人到海边联系,要载运着“伊城大炮”的运输舰靠岸,把大炮运上岸轰他x的。

    加利波利半岛道路崎岖难行与蜀道的难度一致,重炮无法机动,就连轻型炮也是难以携带,象郝摇旗随行两门6磅野战炮,搬运时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

    看到本部军人们与海军的兄弟齐心协力地搬动万斤大炮,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场景无比河蟹,郝摇旗喃喃地道:“只怕这是两个兵种最友好的时期了!”

    兵种矛盾由来已久,陆军说占领地方没我们不行,海军说劳资天下第一,海军陆战队说我水陆两栖,各不服气。

    现在颜常武的压制下,各兵种是精诚团结,但将来换过皇帝后,只怕就难说了。

    大家把三门伊城大炮搬来“格利博卢”城外,骇得罗季姆·贝伊与官兵们面无人色,尤其是罗季姆·贝伊更是脸色铁青,表面镇定,心里却是怦怦狂跳。

    因为他将“格利博卢”城的城防经费吞了一半!

    当然这一半不可能是他一个人吃得下,他得打点各路老大,打通关节,他把城防经费拿了五分之一进自己的腰包。

    “格利博卢”城防外表光鲜,看似坚固,实际上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防御力很差。

    包头佬向来牛叉哄哄,罗季姆·贝伊也不例外,在他心目中,他根本不相信东方的异教徒能够攻到这里,吃起建城款心安理得。

    如今遇到的可是“伊城大炮!”就是能够攻破君士坦丁堡的“乌尔班大炮”,可怜“格利博卢”城这样小身板,哪堪巨炮的轰击!

    看着城外东南军在城外阵地上忙忙碌碌,罗季姆·贝伊心潮起伏。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他不想死,但要对付城外东南军,是必死无疑。

    可是他不死,他全家就要死!

    作为一城之主,他有资格“荣幸”地获得了全家被扣在伊斯坦布尔的待遇,起初他对于自己成为人一城之主很骄傲,现在看来,那是个坑啊!

    只要他战死,他全家就没死。

    他不死,他全家就要死!

    罗季姆·贝伊呼呼地喘着气,咬牙切齿。

    蓦地他大吼一声道:“众军听我一言!”

    ……

    郝摇旗率五千军抵达“格利博卢”城,该城守将罗季姆·贝伊迎降,郝摇旗许之,尽降其军,着众人交投名状。

    即向着他们的神发誓与苏丹誓不两立,为东南军效劳,没有二心。

    加上城中民壮,得军七千人,郝摇旗将他们统统交由罗季姆·贝伊统领,以其为先驱,郝摇旗率本部兵在后,继续向伊斯坦布尔进军。

    事实证明罗季姆·贝伊是个合格的带路党,他路遇各城,都唤出投降。有迟疑未决者,罗季姆·贝伊曰:“我尚且投降,何况汝乎?”自是望风归顺,并不曾厮杀一场。

    消息传出,伊斯坦布尔急斩了罗季姆·贝伊全家,派人送人头给他,罗季姆·贝伊哭晕在地,醒后信誓旦旦地道:“必灭伊斯坦布尔!”

    他的兵马无损,沿途招纳降众,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居然有二万人之多,对郝摇旗成反客为主之势!

    或有人曰:“罗季姆·贝伊有这么多兵马,要对他加以提防!”

    郝摇旗不以为然道:“丧家之犬,岂有二心!”

    他率百骑到罗季姆·贝伊军中安抚,说道:“你有此大功,我已表奏你为‘帕夏’,我的君王,华夏苏丹颜陛下,有册封‘帕夏’的权利,你等着持马尾旗吧!”

    苏丹的意思是“有能力的人”,为了更好地统冶中东地区,颜常武给自己弄上华夏苏丹、万王之王的头衔,旗下就有了一系列的“埃米尔”、“帕夏”的官员。

    罗季姆·贝伊大喜,连声道:“必效死力!”

第2020节 带路党很有用

    特基尔达城的城墙上,守军看到来犯敌军的旗号,很是无语。

    罗季姆·帕夏!

    新鲜滚新辣出炉的新帕夏,在城下耀武扬威,他们都识得他,因为他的老家、家乡、出生地就是特基尔达。

    起初他们都以他为傲,没想到他居然背叛了苏丹与他的家乡,给家乡丢脸。

    太可恶了!

    看他衣着光鲜,就穿着帕夏的衣袍,持一撮马尾旗杆,可称为“沐猴而冠”,犹不自知,让家乡人看得眼火爆。

    特基尔达城主将卡特尔·乌瑟利·帕夏死死地盯着城下搦战的罗季姆·帕夏,他认识他,很不错的小伙子,对人也恭顺,没想到居然弄出这样人神共愤的事情,他冷哼道:“看来有的人不教训是不行的了!”

    他其实对于投降并不是很生气,作为持二撮马尾的资深帕夏,他阅尽世情,知道生死关头,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主要是他对于罗季姆把自己的头衔从贝伊变成帕夏而看不过眼,帕夏的头衔岂是这么好承担的!

    这是一种巨大的荣誉,很多军官就卡在这个位置前,无法成为帕夏。

    如今罗季姆卖国居然成为帕夏,卡特尔·乌瑟利·帕夏不禁暴跳如雷,下令整军备战,开门迎敌!

    卡特尔·乌瑟利·帕夏并不是冲动的人,他看到的是城下有二万的叛军,城远处有五千的东方异教徒,总共才二万五千人,自已城中就有五万人,有什么打不过他们的!

    如果变成二万五千的东方异教徒,则他不会出战了。

    一声令下,出动四万大军,带领自城的东门、西门与南门而出,络绎不绝,在南城外摆阵,背城而战。

    四万人的数量实在不少,以五百人作为一个方阵就有八十个,一面面旗帜树立起来,颜色五花八门,上面绣着各种军队番号,加上各种各样的兵器,既有先进的线膛枪、也有燧发滑膛枪和落后的火绳枪、大炮(不多)、弓箭以及刀盾与长矛,映着太阳散出寒光,密密麻麻的军队,颇为壮观。

    卡特尔·乌瑟利·帕夏志满意得:“想来对付叛徒,已经足够矣!”

    而叛军人数比起对方足足少了一半,队形看起来单薄许多,很多人脸色难看。

    罗季姆·帕夏深知这是关键的时刻,要是打不过,他这个帕夏就到头了。

    他骑了一匹白马在阵前奔驰,高呼道:“我们曾经做过一次懦夫,我们在神前起誓,反对苏丹,要拿下伊斯坦布尔,我们要为中华而战!难道我们要放弃对神的誓言?再做一次懦夫?”

    “不,我宁可战死,也绝不做懦夫了!”罗季姆·帕夏抽出弯刀,大声疾呼道:“就让我们履行诺言,与敌人绝一死战吧!”

    “为神而战!”他振臂喊道。

    “为神而战!”众人一起喊。

    说也神奇,那些包头佬在他的鼓动下,抓紧了手上的兵器,坚定地望向了对面的包头佬,准备与他们血战到底。

    包头佬怕中国人,但不怕其他的包头佬。

    对付中国人,还没到他们面前就死掉了,不能成为勇士,无法享受七十二个处女的温柔。

    而且中国人很坏,他们喜欢割掉敌人的脑袋和耳朵用来领功。

    与其他包头佬打,大家面对面,即使是死掉,也是勇士。

    打吧!

    两伙包头佬就狠狠地肝起来,特基尔达城的守军先行出动,他们的大股火枪兵组成的方阵上前,向着罗季姆·帕夏的部队开火。

    他的人少,采取防御的姿态,双方火枪轰击,枪声震耳欲聋,浓烈的烟气把方阵都给笼罩了。

    特基尔达城的火枪多,但罗季姆·帕夏的盾牌不少。

    作为统兵大将,罗季姆·帕夏对包头佬知之甚详,知道包头佬的火枪威力,因此多备防弹盾牌。

    别看特基尔达城兵打得热闹,但罗季姆·帕夏的损失并不大,他的火枪少,反倒是特基尔达城兵死得多。

    拿着望远镜观察的卡特尔·乌瑟利·帕夏看到双方对射,前方队伍中不断倒下的已军,出现难看的缺口,而对方队伍则是没有多大变化的样子,让他不禁恼火起来。

    如果给东南军的火枪阵打败,那也罢了,可是被反叛的同族在火枪战中占了上风,让他很不服气。

    “不能等了!”他自言自语地道,下令步兵方阵出动。

    他一声大吼,五千人出动,他们汹涌奔来,冲向列阵等待的敌人步兵方阵,那是特基尔达城的精锐部队,他们高大魁梧的身躯连成一片,俨如巍巍的雪山,那一片挥舞着闪闪发光的大弯刀,则是雪山崩塌的冰川,将把前路的任何障碍给淹没!

    他们使的是大号弯刀,很重,属双持武器,是用来近战破阵的利器。

    罗季姆·帕夏冷哼一声,派遣长矛兵上阵。

    两军轰然相撞,杀气弥漫天际,

    一个个战阵在战场上剧烈地碰撞出灿烂的血花,每一瞬间都有包头佬死掉。

    “好贼子!”卡特尔·乌瑟利·帕夏痛骂道。

    对方的兵器是一寸长就一寸强,拉开距离,隔着老远就在那里拼命戮他们,不停地戮,而且排得密集,让城军的弯刀兵应接不暇。

    虽有弯刀兵恃勇扑进了长矛阵中,但很快就被阵中隐藏的喷子兵击杀!

    是的,来犯的包头佬得到了一批双筒喷子,就是霰弹枪,一枪打去,就是打脸,打脸!

    打得弯刀兵晕头转向,然后被短矛捅死。

    要说到特基尔达城的弯刀兵是非常厉害的,他们力大刀重,刀法纯熟,以一敌三都不成问题。

    可是罗季姆·帕夏从特基尔达城出来,清楚弯刀兵的虚实,精心准备了一套战法,实现长短结合,收到奇效,弯刀兵损失了一半以上,而取得的战果不过是千余敌人。

    让卡特尔·乌瑟利·帕夏十分地恼火,他把部队不断地投入到战场上,向叛军展开猛攻。

    罗季姆·帕夏沉着稳定,指挥部队稳守反击,双方战成一团。

    远远地一片弦响,卡特尔·乌瑟利·帕夏抬头看时,但见一窝蜂箭雨在半空飞了过来向着已军飞来,众将吆喝着让部队停了下来。

    “咚咚咚……”一阵鼓声响起,特基尔达城的步兵方阵亦将弓箭举了起来,“哐”地一阵号角声,有人大喊道:“放箭!”

    “啪啪啪……”顿时如同蝗虫一般的黑点,斜飞向了空中,如同下了一阵暴雨。

    两军对射,惨叫声和呐喊声嘈杂一片。

    然后是刀与枪对战,交战的地方迸发成一条长长的血线!

第2021节 带路党的坚韧

    特基尔达城兵不停地发动进攻,他们人多势众,而叛军守得很稳,始终没有崩阵。

    战阵之上,高高地尘埃扬起,笼罩在半空,在风中如乌云一般席卷盘旋。

    城兵一股股的铁骑在茫茫人海中涌动、好像洪水四面横流,向叛军展开猛烈地冲击,到处都在乱战,仿佛闹市上一般杂乱,一面高高竖立的旗帜缓缓倾倒,四下刀枪翻飞,混战一团。

    要说到城兵十分精锐,乃卡特尔·乌瑟利·帕夏精心训练出来的部队,本来想用来对付东方来的异教徒,没想到让叛军消受了。

    无论是武备、力量和技能都十分强悍,但是!

    样样稀松平常,比不过城兵的叛军却扛住了城兵的进攻,他们收缩战线,就象有无穷无尽的弹力,把城兵的攻势给粉碎了。

    在迎击骑兵的最前线,叛军的长矛兵或坐地或弓箭步,手持长矛,如刺猬张开身上的刺一般,敌住骑兵的攻击。

    从刺猬阵中飞出枪弹和弓箭,射杀骑兵。

    城兵的骑兵自然不会让叛军这么舒服,他们骑射猛袭,把没有装甲的长矛兵射杀在地上。

    但当骑兵想破阵时,新一批叛军接管他们的阵地,依旧把长矛竖起,而后面的弓箭手与火枪手则拼命狙击。

    空中箭矢乱飞、拖着烟气的子弹劲射,地面上长枪如林,把人与马都捅穿了。

    叛军并不仅仅是死守,他们甚至与城兵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双方刀对刀,枪对枪,前方全线接敌,几千人上万人都在打着打着,城兵正面猛攻叛军,步兵都完全没有队列了,在中间混战。近战武艺才体现得出来,到处是刀枪,周围都是乱兵,碰到敌兵打不过就要被砍死。

    地上一个叛军伤兵抱着腿在大叫,但很快几只脚就在他的上腿和躯干上踩了一脚,那伤兵的伤口被踩,“啊……”地大叫。

    终于旁边一个城兵军卒因为挤不到前面去,听到叫声,就提起弯刀在他脑袋上一刀砍了下去。

    几乎砍掉了敌军的脑袋,城兵正在快乐之际,从远处飞来一箭,把他射翻!

    然后一名叛军抓起一柄弯刀,将他钉杀在地上!

    ……

    一直打到中午时分,两军稍歇,脱离了战斗百来米,大家都在进食,喝水,城兵看到了叛军中的烟雾,风向是吹向城兵,他们不由地伸长鼻子去吸。

    不怪他们不争气,因为叛军好些人在抽烟,抽烟!

    虽然东南国与奥斯曼帝国之间的走-私从未停止,从东南军输入的奢侈品无缺,但奥斯曼帝国的财源已近枯竭,许多人都抽不起烟草了。

    包头佬嗜糖、烟、茶叶与咖啡,特基尔达城的军民们享受不起,本来其它地方的更糟糕,但没想到叛军却是看上去很有烟草来抽的样子!

    那是当然的,东南军有舰队运输,这些东西应有尽有,首先让叛军的军官们享受上了。

    东南军中是官兵共享,但皇协军的待遇可没那么地好,他们想要,得,就用敌人的人头来换吧。

    事实上,皇协军之所以顶住了城兵的攻势,与军官们有很大的关系,他们既然有了诺言要打进伊斯坦布尔,物质上有了享受,就想得到更多,而得到更多,就必须用人头来换,等于被东南军收买了。

    双方的小停战没过多久,城兵重组攻势,他们以马兵开道,主力向前趋近。中央凸出部重兵冲击叛军的右翼,叛军则拼死抵挡,战阵上杀声震天。

    卡特尔·乌瑟利·帕夏在中军,前方开战,他把大军次第派出,不断地向前推进,等待中央部突破敌营。但良久仍无进展,他的中军始终不能进半步。

    一骑奔回中军,单膝跪地道:“禀帕夏,前锋不能攻破敌营,死伤甚众!”

    卡特尔·乌瑟利·帕夏在中军能看到个大概形势,己方前锋重兵,人数远超叛军的人马,而且己方还有骑兵,冲得也很猛,没见有怯战的迹象,可是死伤了很多人愣是打不破阻挡的人马。

    形势完全出乎帕夏的意料,他没想到叛军这么能打,照理来说这可是乌合之众!

    他表面从容,心里很是恼火,喊道:“亲兵队上马,我上前看看!”

    部将急忙劝阻:“大战已开,主帅离开中军,万一有所闪失,全军不利。”

    帕夏冷哼道:“我若不去,人人不肯死战!”

    于是他带着亲兵向前移动,打着二撮马尾的旗帜就在身后跟随。

    他到达前军的后方,看到的是两军血战,尸横遍野,他上到一辆辎重车上观望,看得到已方的一群马兵在敌阵附近射箭,对方队列稳固有密集枪兵在前,还夹杂着不少的盾牌,城兵的骑兵并不敢正面冲击,还挨叛军阵中的弓箭和火枪成批次一齐抛射与轰击,城兵的军马队损失更多,人倒是多少有甲,马却没甲,致使损失了战马骑兵不断摔落下马。

    这样打下去不行!

    卡特尔·乌瑟利·帕夏命令军士吹号,把骑兵调往敌军的最右侧进攻,将步兵调上来。

    命令被送出去,过得一阵,骑兵乱哄哄地往敌军侧边转移,步兵则跑步上前,逐渐靠近叛军,双方很快短兵相接,喊叫声更加喧闹,两边在接触的那片地方密集乱捅,枪响不断,后面的弓箭还在相互抛射,战场上非常惨烈。但叛军队列竟良久没有崩溃!

    他看到了已军的好几个猛将兄突进了敌军阵中,引发了一阵阵的混乱,但好景不长,对方军阵稳定下来,那些猛将兄全部完蛋了!

    帕夏的心中真是十分烦躁啊,已方可是精兵,看那些叛军,许多人都是身体瘦弱,装备不好,唯有占优之处就是火枪有多一些,应该是异教徒支援他们的。

    卡特尔·乌瑟利·帕夏恨恨地道:“他们为何要为异教徒如此拼命?娘-的,做狗也这么忠心!”

    看目前的情形,敌军后阵还有不少的预备队,真要是打到天黑,只怕还是打不赢!

    他终于忍耐不住,率军亲自向前冲去,大喊道:“随我击破叛军阵营!”

    帕夏出手,不同泛响,城兵士兵大涨,纷纷向前冲杀,叛军阵营终于产生了松动。

    罗季姆·帕夏眼看着已方不稳,急调预备队上前阻截,但城兵的人多,一股作气地冲击之下,被他们要将叛军主阵地凿穿。

    就在这要命的当儿,但见得叛军都低下了头,或蹲下或干脆坐地。

    “轰!”密集如雨的枪弹射来,打倒了大片城兵,卡特尔·乌瑟利·帕夏抬头望去,见到是东南军杀来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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