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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比萨饼     大明之雄霸海外txt下载     大明之雄霸海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98节 新疆建省

    乌鲁木齐河边,是一排排部队的营房,这是最好的营房,都是石头所建。

    17世纪的新疆的经济落后、百业凋零、物资奇缺,最好的房屋是石头或者砖瓦所建,其次是木头房子,第三是地窝子,最后才轮到帐蓬。

    行军帐蓬只能提供最差的供住条件,盖因新疆冷热温差大,帐蓬根本不顶用。

    在前面有一个升旗台的石屋里,这正是中军所在,军官们陆续到来,包括有杨璟新、李定国、祁三升、僧格珲台吉、阿拉坦仓和阿木古郎六人。

    “坐吧!”杨璟新招呼道。

    他们在一张大方桌边就座,勤务兵送上茶水。

    然后,诸人一起拿出了香烟,互相派烟!

    正事不谈,先抽上一轮烟再说。

    别说是汉人,蒙古人抽得比汉人更凶,更狠,象阿拉坦仓这家伙居然抽起了雪茄,那种粗壮的小胖子,这可是东南亚水路迢迢地运来的,味道不错,奇的是价格不高,可见从东南亚运来了多少的雪茄烟!

    很快地,会议室里烟雾弥漫,烟气传出去,让里面象着了火一般!

    上行下效,新明军中普遍抽烟,但也不能完全归纳于今上为官兵们提供香烟的功劳,早在前明时期,明军就抽烟上瘾,以致于当崇祯皇帝想在军队中禁烟时,洪承畴抗旨不遵,说“辽东士卒,嗜此若命!”如果禁烟的话,军队就要哗变!

    所以明军中有一个黑色幽默,那就是军队哗变了,因为没有了烟草;我军不会哗变,因为别人无法提供给我军这么多的烟草!

    大家过了瘾,首先恭喜主将杨璟新一门双侯爷,父亲封国公!

    谁都羡慕他,他可是得了西征新疆最大的彩头。

    杨璟新大笑,称曰同喜同喜,开完会后他请客!

    谁都很欢喜,室内的人都是既得利益者,高官们个个有爵位在身,象僧格珲台吉可是个郡王的身份!

    杨璟新亲切地问候了僧格珲台吉身体怎么样,他参战时胸口中了一箭,好在装甲厚实挡了大部分的伤害,现在已经康复。

    话入正题,杨璟新宣布道:“朝廷给了我们一千万银元,让我们开发新疆!”

    一千万银元!

    李定国和祁三升还能不动声色,僧格珲台吉、阿拉坦仓和阿木古郎则已经是两眼发直!

    他们已经知道银元的厉害,万万没想到的是朝廷出手之豪爽,一给就是千万级的银元!

    “我们得用好这笔钱,一个铜板都不能让它浪费掉!”杨璟新指出道。

    他们开会,就早已经制定后的策略作最后的审定,然后上报朝廷,正式实施。

    第一条原则就是修路!

    必须修路!

    想致富,先修路,这可是今上圣论。

    人员来往,物资互通有无,必须修路。

    路通的好处太多太多,不必多说。

    事实上,明军出塞,进入新疆,也一路把路修过来,路,一直在修!

    “边修路,边种树,我们是前人栽树,后人纳凉!”李定国说出了修路的配套政策,得到大家的一致赞成,种树这点钱算不得什么,但效果持久,算是第二条原则。

    然后就是兴建水利枢纽工程、开挖水渠、建房子。

    当然少不得就是开荒种地、挖矿产、发展畜牲业和开工厂。

    又有一条原则,那就是“不与民争利”的原则,在天山南北的塔克拉玛干、古尔班通古特两大沙漠边缘和自然环境恶劣的边境沿线,兴建水利,开垦荒地。

    这条原则让蒙古人深受感动,他们占了好地,而差地则归汉人新移民,作为征服者,他们不抢

    还有一条原则,就是“环保,可持续发展!”

    既要发展,但不能污染环境,要做到山青水秀,宁可放慢速度,也不能把树木砍光、污染环境!

    会议定下了先天山北路,再天山南路的大发展政策,从国内征发来的十万青壮年新移民,组建为新疆建设兵团,分为十个师,其中天山北路七个师,南路三个师,各地驻军部队则就近归属各个师,参与屯田。

    银元下发、物资、人员到位,轰轰烈烈的新疆大建设开始了!

    谁言大漠不荒凉,地窝房,没门窗;

    一日三餐,玉米间高粱;

    一阵号声天未晓,寻火种,去烧荒。

    开沟引水,种地,种地!

    ……

    第一年的开发最艰苦,因为从无到有进行建设,他们要修路、建房、开荒种地……第二年就好很多了,基础建设起来了,而且大明开发边疆地区,有一条最高原则,那就是不能死人!

    这是今上定下来的原则,死人肯定不可避免,但要求尽量少死些人,只要人在,则什么可能都有,没了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因此朝廷舍得在大伙儿的待遇上给钱,持续地改善居住条件,伙食上下本钱,以及把内地军医大学毕业的新军医尽数派出到新疆去!

    朝廷声称要让开拓的军民是享受开发的乐趣而不是受罪,在医食住行上下足功夫,不就是给钱嘛,而钱,朝廷还是给得起的!

    于是,就在新疆地区,神话般地崛起了座座城,奇迹般地聚起了座座金山---麦熟了,在天山北路都是一片片的金黄,此时此刻,陕甘地区的麦客大军正十万火急地赶来!

    阳光越是毒辣,便是麦客们纵横驰骋的最佳时机,就在新疆的麦田里,他们弓着腰,熟练地挥动着手里的镰刀,伴随着劈劈啪啪的声响,一大片一大片的麦子就在麦客的手里就像是绣娘一样绣织着图案!

    熟练的麦客一天能割将近两亩地的麦子,最差的也能收割一亩地。当微风掀起的麦浪在风里裹挟着焦黄的气息把漫无边际的的熟麦像无数的金色箭靶扎向了大地,沉甸甸的麦穗看在眼里喜在麦客的心头,虽然是替别人高兴,但是麦客此时和主人家的心情是一样的。

    收割了麦子,什么都会有。

    五年后,有了足够多的移民人口,新疆建省!

第1999节 东南国炮声正隆

    当大明子民们沉浸在和平的阳光中,东南国则炮声正隆!

    东南国动用了超过五十万人马的兵力,包括民夫则达到了六十万人,沿海向着伊斯坦布尔推进。

    他们装备精良,大炮火枪及粮秣均及充实,又训练有素,士气高昂,用奥斯曼人自己的话来说:“彼等铁甲猪,沿途杀戮一切,将奥斯曼精锐的近卫骑兵、克什米尔弓骑兵、土库曼部落骑兵、西帕希骑兵、耶尼色里火枪兵、阿扎普步兵、图菲克西火枪手等,均扫荡无遗!”

    “猪”是奥斯曼人骂人的话,奥斯曼人对东南军是又恨又怕,他们那打得欧洲大公闭门不出的各路精锐部队,那悍不畏死,以“你有枪膛,我有胸膛”那一套在东南军面前根本不够班。

    由于有舰队掩护,东南军的补给相当有力,因此他们的进军是步兵打头,以强大的步兵方阵粉碎一切敌人,再以骑兵去扩大战果。

    想想吧!

    大汉李陵五千人,给他们充足的箭枝,他们力敌八万凶残的匈奴兵,要不是箭尽,匈奴兵都无法取胜。

    现在过四十万的东南国火枪兵,没有弹药匮乏的问题,在野战中他们打得任何包头佬尸横遍野,无法可挡!

    杀得敌人多,死得自己少,到后来包头佬望而生畏,根本不敢上前搦战,以致于东南军中某个将军在夺取某地后,狂妄自大地向总参谋长戴维先生报告道:“或许是我疯了,看来包头佬已无意抵抗,至少在本地是如此!”

    戴维先生回复,讽刺他道:“把‘疯了’后面的字全部删掉!”

    东南军中疯了的将军比比皆是,他们奋勇当先,包头佬敬畏地给出了对东南军的褒义词:“墙军!”

    如墙而入,方阵有如长城牢不可破,似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

    这是中国的万里长城搬到了安托利亚!

    野战不是对手,守城更是悲摧,包头佬在报给伊斯坦布尔的呈文中所吹嘘的所谓“坚城”,都在明军前面不堪一击。

    明军使用了一门门口径达到800mm以上的“伊城大炮”,炮弹威力巨大,把一座座城的城墙给摧毁,硬生生地炸塌!

    “伊城大炮”的怒吼声震撼了奥斯曼人的“龙兴之地”安托利亚(即小亚细亚),奥斯曼人不禁想起了当年用乌尔班大炮击毁君士坦丁堡的旧事,不由地道:“这是报应啊!”

    就算遇到“伊城大炮”搞不定的真正的坚城,包头佬也难以守得住,因为汉人是守城的祖师爷级的人物,对于守城与攻城,他们什么都清楚!

    又人多势众,一天就能够搭建起高过敌城的土山,然后包头佬的麻烦来临,在城墙上根本站不直腰。

    东南军狙击手异常猖獗,见到包头佬就狙,丝毫不在意浪费子弹。

    连城墙都站不直腰,还能怎么守!

    可怕是是东南军的诸火力配合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攻城时的炮击、炸弹轰击、投石车攻击一停顿,步兵就上来了,让包头佬应接不暇。

    有时东南军步兵佯攻,当包头佬在城墙头严阵以待时,落到他们头顶的是无数的炸弹、火油弹和毒气弹以及弓箭。

    没错,弓箭,在东南军中居然出现了蒙古骑兵序列,二个蒙古骑兵师参战,他们发射了无穷无尽的弓箭,把城头射成刺猬!

    这样生猛的攻击下,没有人不中箭的。

    无论是明军的子弹、弓箭和炸弹都有“毒”,铅毒入体,无药可治,就在高烧和流口水失去了生命。

    这样的敌人,就是神一样的敌人!

    包头佬被打怕了,对东南军的畏惧是与日俱增,在社会上流传着种种不利的流言。

    大维齐尔艾西木·帕夏对帝国发布了总动员令,要求15岁到60岁的帝国子民都有义务,在五天之内到征兵处报到,特别是命令中专门写的:“各地方官员必须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喜气洋洋,敲锣打鼓,鼓舞民众参军的热情,不得垂头丧气,或者无视动员命令。”

    这一条就是针对社会上的沮丧气氛,可是糟糕的局面岂是一纸命令就能够解决的!

    之前连年的战争让民众和基层官员再清楚不过战争的苦难了,安托利亚西部的一位官员在自己的日记里写到:“大伙垂头丧气,心神不宁,焦躁不已。

    他们一批批聚集在广场,仿佛最终审判日来临了一样,有的人策划逃跑,可是向哪里跑呢?有的想躲,但是也无处可藏,听闻东方来的异教徒离我们越来越近了,这令我们更加害怕,似乎预示着未来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吞噬我们辛勤耕耘的良田和龟裂的荒地。”

    这可是安托利亚,龙兴之地!

    士气都那么低落,民众参战热情极低的情况发生了。

    要知道,以前包头佬向白皮进攻,屡有斩获,民众如中国战国时期的秦人闻战而喜,枕戈待旦,想的是抢上一把。

    如今的包头佬意兴索然,在特拉布宗(土耳其东北部港市,临黑海,该城以财富与美女著称),即使发布了不登记兵役就要被砍头的命令,也有许多年轻人躲在家里。

    在土耳其帝国旧都布尔萨,全市的店铺都因为征兵而歇业。

    在伊斯坦布尔,新兵们愁眉苦脸的随着军乐声在大街上游荡。女人们为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而哭泣不已。

    事实上奥斯曼帝国内部的管理系统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谨,开战前他们组织了50万人参加军队,而整个战争之中奥斯曼帝**队也没有超过60万人,因为逃兵现象屡见不鲜。

    死亡及伤残的土耳其人达到了二十万人,受伤者则过三十万人,相比之下,东南军的死伤不到十万人,可见土耳其人战斗力之逊色,打到后来,逃亡者日甚。

    奥斯曼帝国的经济在1660年比1659年下降了20%,他们向白皮的借贷甚至爆发了财政危机,导致帝国经济状态一度陷入瘫痪,让皇太后不得不卖掉自己的首饰,向全体民众募捐,好不容易才能够筹集到一笔资金把这场战争打下去。

    他们失去了太多的土地,没有了埃及谷库的支持,整个帝国都陷入了饥馑。

    把希腊割让出去,没有了那里的银矿收入。

    原本凶狠的北非海盗也不再参与帝国的军事行动。

    两河流域的部族尽数独立!

    如今的奥斯曼帝国既没钱,也没军火,人越打越少,陷入了泥坑中难以自拨。

第2000节 开心的将军们

    对于奥斯曼帝国的窘态,东南国知之甚详。

    因为带路党多了!

    奥斯曼帝国从来都不是一个真正统一的大帝国,是用宗教认同,以军力威胁撮合的国家,甚至可以归纳为奥斯曼人是最大的部落,统领大大小的部落。

    一旦帝国的军力失威,各个部落马上不再向伊斯坦布尔效忠,奥斯曼帝国也面临着崩溃的局面,越来越多的土地脱离了奥斯曼帝国的管辖,都不用东南军去打。

    比如膏沃之地的两河流域,东南军没来,他们自己独立,宣布不再听从奥斯曼帝国的命令,让奥斯曼帝国连充饥的椰枣都吃不上了,以前两河流域出的椰枣可以供应了整个奥斯曼帝国!

    那里的椰枣含糖量高,又耐储存,可用作食粮。

    连椰枣都没了,又没有了欧洲小麦和埃及谷物,奥斯曼帝国士兵连饭都吃不饱,从以前的一天三餐沦落到一天一餐,常常饿得都没力气打仗。

    但他们比起地方民众要好,因为地方官府为了征集到军粮,完成苏丹的旨意,强抢民间粮食,导致民众饥饿,以惊人的速度变得瘦弱。

    一个黑色的幽默:参军的人数变多了,因为参军还有碗饭吃,在民间则是没饭吃!

    于是包头佬的兵源越来越差,如果来“你有枪膛,我有胸膛”那一套,身强力壮的东南军一刀把包头佬给砍飞去,包头佬根本招架不来。

    相比之下,东南军越打越开心,简直是“一枪在手,天下我有!”

    火枪兵所向披靡,敌人似乎不堪一击,这种打败敌人有战果得到丰厚的奖励,又安全的战争,对于军人来说是梦寐以求的好事。

    东南军坚定地推进,他们已经抵达了达达尼尔海域,与土耳其人隔海相望了!

    颜常武的御营变得热闹起来,因为将军们或自己来,或派出高级代表前来,准备抽签。

    决定谁过海!

    海那边有敌人的炮台、要塞与堡垒,备有重炮,海军的将领们认为没必要把自家的战列舰去挨敌人的重炮而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他们强烈要求陆军去打下敌人的炮台,好让舰队通过。

    而陆军将领们也嗷嗷地叫着我来打,我包打!我打下后,你们这帮海军佬请我喝朗姆酒!

    因为争得太厉害以致于不得不抽签决定!

    过海去打有很大的危险,也有更大的荣耀,让我来!陆军的将领们拍着胸膛道。

    颜常武冶军,三军将领保持了高度的团结,没什么陆军马鹿、海军马鹿的争执。

    大部分的将军们都骑着马赶到,如今东南军抱成一团声势浩大地前进,造成敌人难以分割,各部之间距离并不远,因此来得很快,命令一下达,第二天就集中了。

    颜常武的行营是一个近海的小村庄,里面的人全被赶走了,御林军把村庄围个水泄不通,到来的高级将领们只能独自进入,卫队都不能带进来。

    打仗打到今时今日,大家都很清楚,只要颜常武在,这场战争就赢定了!

    他在,大家的荣华富贵可期。

    颜常武甚至都不怎么上前线督战,将军们疯了似地对包头佬开战,马不扬鞭自奋蹄。

    所以怎么样保护颜常武都不为过,再桀骜不驯的将军都听从指挥,乖乖地交出自己的随身武器,有的人甚至对为什么不搜自己身和别人身而感到不满,正尔八经地找行营侍卫们反映意见!

    为什么不搜我的身?要是我带武器到御前呢?!

    侍卫们无奈地解释道:“我们认得你们,你们都是陛下的股肱之臣,没有什么信不过你们的!你们说交出武器了,我们就信了。”

    将领们就在御所外的院子里聚集,他们无忧无虑地在那里抽烟、喝茶和打p。

    很快地,院子里乌烟瘴气。

    不要以为那些血海里漂泊的将军们说的东西很高级,实际上他们也是人,聚在一起也是八卦得很。

    来的将军有第二军的祖可法、第三军的周全斌、第五军的左梦庚、第六军:李成栋、第七军的曾英、第八军的贺珍,他们都是军长级高官。

    就第四军军长李来亨没到,来的是副军长郝摇旗。

    颜常武还没有旨意让他们进来,他们尽情地享用御营提供给他们的上好的烟草、茶水以及小点心。

    曾英无情地取笑海军道:“这帮没胆鬼,还说他们的装甲厚不怕火炮,结果要我们陆军去打炮台!”

    引发其他的人群嘲海军,认为海军这群胆小鬼,打仗时就会远远地放风筝。

    李成栋说起他曾经参加过一次海陆两军军官们的聚会,会上某位舰长说他把船开到离岸仅一百米处以进行饱和攻击,他的战列舰上的木墙,他说能够让他不受到伤害,另一位舰长吹嘘说他的战列舰的木墙更坚固,他要把他的船开得离岸更近一些去炮轰敌人,于是李成栋说了:“各位长官,当我们陆军火枪手穿插机动时,他们所仅有的装甲就是一件作训服!”

    穿插机动到敌后包敌人饺子时要减重,为了胜利赶速度,陆军官兵们连护身的装甲和头盔都不能带了。

    周全斌以前在海军干过一阵子,为海军辩护道:“战列舰并不怕火炮,怕火炮的是我们的运输舰,你也不想一条装满烟丝的运输舰被击沉吧!对吧?”

    “这话对头(川腔)!”曾英一拍大腿道:“要是没有香烟抽,我们的士兵就蔫了,爬梯子就笨手笨脚的!”

    “喂喂喂!”旁边的贺珍翻白眼,不情愿地道:“你打我大腿干什么?”

    左梦庚开腔道:“他以为他的腿!”

    “好啊,我的腿是他的腿,他的钱包就是我的钱包!”贺珍问曾英道:“换不换,换不换!”

    “换,为什么不换呢?再来一巴掌,换我的钱包!”貌似曾英傻的,想用自己的钱包换人家的大腿?

    结果他一打开钱包,人们轰堂大笑。

    没钱的钱包!

    曾英追着贺珍打,两人角力,扭打成一团,旁边的人为他们呐喊助威,还有的人乘机打太平拳的,这些高级的将领,却象小孩子般地幼稚地打闹!

    他们没注意颜常武由戴维先生与内阁副总理大臣刘孔昭(诚意伯刘伯温的后人)陪同出来,戴维先生诋毁将军们道:“他们太不听话了,要给他们办班学习!开专班!”

    听得刘孔昭一哆嗦,办班学习可是两中华的特色,刘孔昭从大明初到东南国时,可没少学习过。

    颜常武欣然道:“看到他们这么有活力,朕也开心了!”

第2001节 抽根签从此认清兄弟们的嘴脸

    如果战况不利,个个都是紧锁眉头苦瓜着脸,象别人欠了他们几十万银元的样子。

    哪象现在,将军们心态放轻松,表现充满了活力,正说明我军走在胜利的大道上。

    见颜常武不纳已言,戴维先生深感惋惜地道:“陛下,这帮家伙三天不教,就上房揭瓦,不可不防!”

    他拍着胸膛打包票道:“交给我教育教育他们,让他们学习孔圣教诲,我包他们服贴得象个小学生!”

    “戴维先生,待你百年后,去到阎罗殿,得找出一个判官!”刘孔昭忍不住说道。

    “找判官?”别说戴维先生好奇,颜常武也竖起耳朵来听。

    刘孔昭一本正经地道:“那个判官乱点生死簿,让你投错了胎!”

    颜常武不禁笑了:“有道理!”

    是的,一个白皮,居然精通中国国学,能够把当中的一些文章倒背如流,有科举“一甲”之才。

    敢这么说,现在这块土地上几十万的中国人,没有一个人的国学水平够戴维先生高的,真要是给他来办班学习国学,他能够连续说上三天三夜不重样的,谁不怕?

    那些面对强敌不皱一点眉头的将军们,见到戴维先生就发懵!

    实在没法比啊,你是纯正中国人,居然国学说不过一个白皮,丢脸啊!

    国学比不过,比战功也难比,戴维先生是东南军海军和陆军的缔造者之一,只要他不作反,他在军中的地位就是杠杠的。

    “好了,好了,迎圣驾,大家准备开会!”戴维先生拍掌道。

    他的声音一出来,所有的喧哗都停止了。

    将军们注意到老大走出来,赶快跪下恭迎,诚心诚意地恭请圣安。

    “免了,都坐下吧!”颜常武说道。

    大伙儿坐下,坐的是村子里的粗木凳头,颜常武、戴维先生和刘孔昭也坐同样的凳头,就面前多了一张粗木长桌而已。

    无敌是多么的寂寞,颜常武都不用摆款,谁敢不尊重他!

    安托利亚的战争越往下打,大伙儿对奥斯曼帝国的了解更深,原来是一个横跨三大洲,不可一世的大帝国,硬生生地被颜常武给打残去,按在地上摩擦没有还手之力,这是何等的武力。

    战功彪炳的将军们坐如松,没人分心,更没人抽烟!

    要是在其他地方与其他人开会,他们早就把会场给弄得象着了火一般。

    但在颜常武与戴维先生面前,他们没人敢抽烟,因为那两个主儿是不抽烟。

    很搞笑地,颜常武家族拥有全世界、全中国、全东南亚最大的香烟生产企业“龙翔”集团,销售香烟、雪茄和烟丝堪称是日进斗金,但他不抽烟。

    戴维先生是全地中海最大的香烟走-私-犯,他把东南亚的香烟卖到地中海沿岸,哪怕与奥斯曼人这边打着仗,那边照样卖香烟,他也不抽烟。

    不抽烟的戴维先生宣布开会,他讲军事就简明扼要,可不象说国学时的长篇大论,首先他归纳总结了最近的军事行动,是的,都打得很顺利,损失很小,死伤不到一万,就弄死了敌人三万,伤三万,不错!

    他让侍卫打开了一个小板,板上有地图,戴维先生拿着教鞭向大家介绍情况道:“我军已经攻克了这片地区,这里就是达达尼尔海峡,我们的舰队在海峡中遭遇包头佬重炮的轰击,击沉了我们二条运输舰!”

    “在这里,就是‘海锁’堡垒!”戴维先生给大伙儿绍了达达尼尔海峡边屹立着许多城堡,最著名的是奥斯曼帝国苏丹穆罕默德二世(mehmet ii,就是征服君士坦丁堡的那位苏丹)于1452年在海峡最窄处的西岸建造的基利特巴希尔城堡,城堡名称意为“海锁”,顾名思义,城堡锁住了海峡,所有穿越达达尼尔海峡的船只都将在此处接受检查,想冲卡过去是根本不可能。

    他下一句话就引发了大伙儿的怒骂声,他说道:“一条运送牛肉干,另一条杂货船,损失了一百箱烟草!”

    居然弄没我们的口福,揍他丫的!

    将军们心中盘算着各种圈叉圈叉包头佬的方法,曾英奇道:“包头佬还有重炮?”

    大家也有疑惑,因为包头佬现在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不断地打败仗,让他们的重装备损失殆尽,根本补充不上来,最近与明军交战的部队都非常的寒酸,骑兵就是一把马刀,弓箭都少之又少,步兵用的是东南军早就淘汰的火绳枪,装甲很少,大炮几乎没有。

    “是的,是重炮,32磅的重炮!”戴维先生说道:“我们的情报显示,那是包头佬雇佣了白皮的炮队,白皮不肯过海峡参战,只愿意呆在‘海锁’堡垒中,所以他们的重炮保留了下来,这伙白皮大概有四十门重炮!很值得一干哦!”

    原来如此!

    一些将军暗地里偷笑,因为戴维先生这个白皮说到白皮是非常的自然,都忘记自己也是个白皮了!

    但他们不敢笑出声,否则会被戴维先生穿小鞋,不让他们上阵!

    是的,跟着老大打仗有肉吃,不打仗就喝粥,将军们精得很。

    “好了,大家都听了戴维先生的话了,我们要派一个军过海,夺取‘海锁’堡垒,为舰队扫清海路,个个都想去,给谁都不好,手背手心都是肉,朕很难呐!”颜常武说道。

    他拿出了七根装在小袋子里的签,把它们在桌上铺平,一样地长,说道:“上来抽签,谁最短的就是这个过海的军!”

    “一个个来吧!”颜常武招呼道。

    于是将军们怀着比面对强敌更要小心的忐忑不安,上前抽签。

    然后他们比了起来。

    突地郝摇旗狂笑道:“劳资的签最短了,噫,我中了!”

    所有的军长们都冲着他怒目而视,这还有天理,就第四军军长李来亨没到,可偏偏中签的就是第四军!

    曾英唉声叹气地道:“噫,你中了!你为什么不学范进中举后发疯呢?这样我们就可以以你发病为由,重新抽签,或者给你一巴掌,帮你治疯。”

    “范进中举”是颜常武说过的典故,用来揭露万恶的封建社会科举的罪恶,在两中华广为流传。

    而祖可法马上弹劾郝摇旗大不敬,竟然敢在圣驾前自称“某两个字”!

    所有的军长们鼓噪起来,一致要求严惩郝摇旗!

    家伙们尽情地上纲上线,把他打成了“现反”,郝摇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郝摇旗真是聪明得紧,明白为什么会是塑料兄弟情,为了保住这根签,马上跪下认罪道:“臣有罪,请陛下责罚,臣愿甘领除这根签之外的任何处罚!”

    颜常武小惩了他一下道:“呆会儿各军都有礼物带回去,就你们第四军没有礼物!”

    戴维先生阴恻恻地道:“郝将军,你可认清你兄弟们的嘴脸了!”

    郝摇旗愤然,用学来的粤语道:“我算识得个帮死契弟了!”

第2002节 郝摇旗的春天

    因事涉过海军务,郝摇旗得接受总参谋部的面授机要,与海军将领们商议,他回部队回得迟,此时各部得到陛下礼物的消息早已传遍,那是糖、烟、酒!

    糖果与香烟也就罢了,陛下居然给每个士兵都发了一罐250毫升的郎姆酒,军官翻倍。

    是各个军的官兵,大家都有,由去御营开会的军长签收,然后民工负责运输送来。

    要知道,陆军嗜烟,海军吃酒,倒过来就不行了,要是陆军吃酒,很容易误事,而海军抽烟,木制军舰就甭想要了。

    陆军在战斗执勤时不允许喝酒,所以陛下送每兵一罐郎姆酒,难能可贵。

    可是看到郝摇旗回来两手空空(那帮契弟不会帮他宣扬抽中签的光彩事儿,只说他得罪了老大),因此所有的官兵都冲着郝摇旗干瞪眼!

    郝摇旗见到大伙儿的神情,也是暗暗心惊,但他不动声色,径入中军,看看军长李来亨在不在,结果他看到李来亨正在接待记者,旁边一堆傻不拉几的大兵们在看热闹。

    李来亨没去参加抽签的原因是他刚刚打下两座城,现在回来,就有记者前来采访。

    两个记者在场,一个是中年资深老记者,郝摇旗以前见过他,识得他是军报记者汤正杰,另一位则是居然是位金发妹,穿着没有军衔的陆军作训服,她身材窈窕,曲线玲珑,看侧面已经不得了,正面更是个美人儿,赫然是高鼻深目,海水蓝眼珠,容貌标致!

    难怪!

    本来记者来采访军长,关大兵们屁事,但来的是女记者,当兵三年,母猪塞貂婵,何况是这么一位大美人!

    奇怪的是金发妹说的国语非常纯正,不象是中途出家学国语的鬼妹。

    不过金发妹明显地发问有点幼稚,她问军长道:“……打下那两座城市的任务就是扫荡那些负隅顽抗的残敌,那两座城市已经安全了,听说你们只死伤不到一百五十人,这场战斗轻而易举,没费什么力气……”

    看到李来亨脸上微微抽筋的样子,郝摇旗就知道他在为难中,李来亨要保持体面,不能说重话,但也不能说昧心话。

    于是郝摇旗充当白脸,发言道:“根本不存在什么轻而易举的战斗,战争都是残酷的!”

    女记者美目看着郝摇旗,旁边的汤正杰连忙介绍道:“这是第四军副军长郝摇旗将军!”

    然后介绍女记者道:“这位是何洁妮小姐,她是里科·何塞的妹妹,是东南日报的记者!”

    东南日报是东南国第一大官方报纸,是朝廷喉舌,领朝廷俸禄。

    里科·何塞!

    名人也!孟买城归化葡萄牙人,双持弯刀,杀法骁勇,虽是归化白皮,但对中国是忠心不二,深得今上重用,现在旭日城卫戎部队里担任高官,郝摇旗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对于那位白皮有印象。

    一男一女互相致意,郝摇旗点点头道:“你好!”何洁妮则拱手道:“郝将军,您好!”

    她迫不及待地问道:“郝将军似乎对我的说法不以为然?”

    “别看是扫荡那些负隅顽抗的残敌,实际上是一件既惨又危险的任务,花费的时间多,油水少!”郝摇旗解释道:“因为敌人躲了起来,你都不知道敌人会在什么地方,会在什么时候跳出来,打你埋伏,或者暗算你,搞得你精神很紧张!我们军队宁愿在开阔地打一千人,也不乐意在城市打一百人,因为城市中可供躲藏的地方实在太多!”

    他进一步说明道:“打一千人顶多花上你一小时,在城市里搜索一百人,有可能用上一天的时间,所以军官们谁都不乐意去领这种任务,如果你说地方是安全的,那对于去打的人来说就是可憎的。象李军长去扫荡敌城,是把好的任务留给我们,把艰难的工作留给了自己!”

    女记者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对李来亨道:“李军长你真伟大!”

    李来亨憨厚一笑道:“伟大说不上,巷战确实不好打,我去打的话,至少他们提高一点精神!”

    他转向郝摇旗问道:“你去抽签的结果如何?”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军座您想听哪一个先?”郝摇旗问道。

    “先听坏的,再听好的!”李来亨道。

    “坏的消息就是陛下送给我们的礼物没有了,包括每兵一包奶糖、一盒烟和一罐郎姆酒,军官翻倍,都没了!”郝摇旗双手一摊道。

    “整个第四军,六万兄弟的礼物,全泡海水了?”李来亨不能置信,反问郝摇旗道:“你做了什么天人共愤的事情,居然还能活着回来,仅仅是丢了一堆礼物?”

    郝摇旗不好意思地道:“我在陛下面前自称‘劳资’!”

    这是事吗?

    所有的人先是一楞,随即官兵们都是哄堂大笑!

    李来亨喃喃地道:“难怪,难怪!”

    他突地精神一振地问道:“好消息呢?”

    郝摇旗微笑道:“我抽中签,我们第四军先行过海打仗!”

    在场所有的军人们面面相觑,突地一起欢呼起来,有人更是把军帽抛到了半空中!

    “太棒了!”

    “太好了!”

    欢呼声中,李来亨问郝摇旗道:“是不是你抽中签之后,在场的那帮家伙陷害你!”

    郝摇旗钦佩地道:“军座高见!”

    对于军人们来说,劳资天下第一是一种应有的气概,自称“劳资”是口头禅,但不应该在陛下面前说,如果就郝摇旗与陛下一起,郝摇旗说了后,算是失言,请个罪,也就揭过,陛下不会计较的。

    但被众军长当场捉着他,陛下只好给他一个薄惩。

    女记者不能理解军人们为什么这样兴奋,她不由地问起郝摇旗缘由,郝摇旗就说了今天抽签的事情,接下来的军务就是过海打仗。

    “过海就是我们孤军,情况不明,敌军围攻……”郝摇旗嘿嘿笑道:“打起来真过瘾!”

    他不由地发出豪迈雄气,让女记者看得美目涟涟!

    ……

    第四军六万人,加上民夫三万人,还有印度兵一万人,采取偷渡、强渡、抢渡的方法,一举突破了包头佬的达达尼尔海峡防线,在土耳其欧洲部分的加利波利半岛建立了登陆场,部队源源不断地登上海岸。

    郝摇旗还没过海,叉着腰正站在海边看着他的部队登船,突然间,他旁边众人的眼光一起望向他的背后,从来没有这么整齐过,让他不禁大奇。

    然后他明白了,因为传来沥沥莺声道:“郝军长,你好!”

    扭头一看,原来是女记者何洁妮小姐连同男记者汤正杰,何小姐正向他招手呢。

    郝摇旗身边的同志们笑得有点奇形怪状,十分不堪!

第2003节 顺利地过海

    郝摇旗板起了脸,问两位记者道:“军队行动,你们来干什么?”

    何洁妮没回答,而是得意地笑开了,汤正杰解释道:“我们从御营那里拿到了通行证,奉命随同第四军一起行动,作随军记者!”

    郝摇旗不禁笑开了:“嗬,你们真有本事啊!”

    第四军离开主力自成一军,过海打仗,绝对是军中大热门,东南国讲究舆论,约有几十名记者随军,能够到第四军随军采访,是有关系有能力的人才能够办得到的。

    “也不瞧瞧本姑娘是什么人!”何洁妮挺翘的小鼻子吸气,十分女性化,让郝摇旗不由得心中一荡!

    他暗呼厉害,自己的年龄差不多可以当何小姐的父亲了,还想什么呢!

    突地他的眼睛眯起来,抓过望远镜向海那边望去。

    这让何洁妮十分好奇他在看什么,就在郝摇旗后面东张西望,郝摇旗干脆把望远镜交给她来看。

    远处海那边的登陆场有几条船冒起了烟!

    各船纷纷离开,其中有一条船则是火势越来越大,已成燎原之势,就搁浅在海滩上动弹不得,火势越烧越大!

    “就不知道船上的人有没有逃生?”何洁妮问道。

    “没事,你看海上都没有什么人在泡着,就算真的有人,那是浅海,逃生不成问题!”郝摇旗叫他的副官道:“我们立即过海!”

    结果,两位记者也跟着来了!

    郝摇旗不满地道:“你们怎么跟着来了?”

    汤正杰陪笑道:“我们可以去任何的地方,采访任何的人!”

    “那你们就跟着吧?”郝摇旗说道。

    “是不是因为我是女的,跟着你的话,就会让你倒霉?”何洁妮笑吟吟地问道,她知道军队有顾忌,比方说不喜欢女人登舰,但这条已经过时,因为东南军中连女舰长都有了,女兵和女护士登舰不是件稀罕事。

    “没呢,我是怕你们危险!”郝摇旗随口胡诌道。

    “你是军头,我们跟着你,就没有危险!”何洁妮说道。

    郝摇旗叹了一口气道:“跟随着军头更危险啊!”

    结果,他们过了海,一点危险都没有。

    有人向郝摇旗汇报,说着火的那条运输舰是“东运115号”,运送陆军过海,停在登陆场最侧边的位置,等陆军都登上了岸,向纵深跑去时,就跑来几名包头佬骑兵,冲着运输舰投掷了燃烧瓶,把船给点着了,船上的船长某君大声喊叫起来:“该死的包头佬,我甚至还没刮完脸呀,谁给招呼一条快艇来吧,我们快沉了!”

    结果那个船长跳海逃生,船员无一伤亡。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东运115号”就是这次登陆行动中的唯一损失,第四军过海进行得十分顺利而安全,在几万人蜂拥登陆时几乎没有遭到任何抵抗。

    登上了海滩后,女记者是一个包头佬也看不见,听不到,部队无一伤亡,只有一条船被烧毁,没有其他的船在燃烧,那几个跑来投掷燃烧瓶的包头佬很快就被击毙,没有继续造成损失。

    女记者去采访军医院,军医介绍说他们只有两例需要处理的病例,一个人的脚扭着了,另一个是由于发烧而虚脱。

    “真见鬼!”女记者听到了那么一句话:“老大的光环笼罩下来,女人带来的晦气也不起作用!”

    她不禁追问说那话的军士,那个军士没有回答,快快地避开了她,让她无往而不利的女性魅力失效!

    何洁妮和汤正杰两记者走在海滩上,哪怕她少不更事,也觉得非常地神奇,看不到交战的场面,没有震耳欲聋的枪声,没有死人,工兵在海边修建简易码头,运输舰不停地跑来卸下物资,大家都直立的,抽烟、喝茶、吃糖果和打p,资深记者汤正杰则见惯大场面,他在当晚的笔记本上写道:“过海是如此的顺利,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包头佬是疯了吗?这样就让我军过海了?!”

    汤正杰的顾虑是有道理的,连他都能够看出东南军过海的危害,更不用说包头佬,事实上,包头佬正在集结队伍,八万大军正全力赶来!

    ……

    负责达达尼尔海峡西海岸防线的是老将哈立德·奥利夫帕夏,是个西线老兵,长期在欧洲厮混,他的特长就是防守,随着东南军向西的进攻,哈立德·奥利夫帕夏对于他的防区就有了更多的准备,他训练当地民众,征集人力挖掘壕沟和修建防御工事。

    他非常清楚海边“海锁”堡垒的作用,说如果等敌人打到堡垒边,那么就什么都迟了,必须御敌于堡垒之外,他决心依靠加利波利半岛的地形。

    事实上,他的见解很正确,加利波利半岛,有近上百公里长,六到二十公里宽。位于达达尼尔海峡的欧洲一边。这条几乎是荒芜的多山狭长地带的加利波利,没有一条道路能够纵贯全岛。俯视海滨的山脊和陡坡提供了优良的防御阵地,保卫着达达尼尔海峡的欧洲一边。

    一条四十英里的水道从马尔马拉海流入爱琴海,宽度从一千四百码到四英里不等。在古代以海莱斯蓬特著称的达达尼尔从不冰冻;但它的双向的潮流,疾转的风向和猛烈的风暴,使航行成为难事,但对于东南军来说不成问题,对于别人是天堑,东南军是航海老手,这点风浪真不算什么。

    当东南军登陆时,由于消息传递不及,头一天让东南军顺利地登上了海岸线,让他们没有受到多大的阻挡。

    当他们第二天继续进军时,他们发现道路非常崎岖,马匹难行,只有驴才走过去,好在东南军向来是驴军,倒不成难事。

    两个记者各得到了一匹驴,骑行时让何洁妮感到十分滑稽,因为她是个长腿妹,人骑在驴上,脚可以到地,她让有画画才能的汤正杰帮她画了一幅骑驴图,将来带回家中。

    但第四军的官兵们可没有她这样的兴致,因为敌人从四面八方猛扑而来!

    先头部队首先遇阻,在一条长为二公里,宽仅仅30米左右,两端都被悬崖峭壁所阻塞的峡谷,在这块有限的地区,部队、牲畜、炮和补给品乱成一团,因为包头佬扼住了峡谷出口,还在他们的头上不断地扔东西下来!

    何洁妮去到那里时,听得有人很清晰地归纳出来道:“那帮倒霉的家伙被装进老鼠笼里了!”

第2004节 美女爱英雄

    比喻十分地恰当,东南军进退不得,他们的火枪派不上用场,再精准的狙击枪也无用,包头佬根本不露面,只顾着往峡谷里乱扔东西!

    不用枪来不用弹,到处都是石头,石头多得是,砸!

    东南军使用了炸弹攻击,还有飞雷炮,炸得顶上的包头佬甚至飞跌下峡谷!

    但是包头佬的军官非常残酷,这批军士被炸伤炸死了,那就挥挥手,换上另一批!

    在军官的高压下,包头佬前仆后继,他们的“你有炸弹我有肉-弹”招数在特定环境下大展神威,把守峡谷出口的包头佬始终坚守阵地,有时东南军冲得狠了,包头佬军官就驱赶着士兵扑向东南军,和他一起滚落峡谷中。

    固然包头佬死得不能再死,可是冲顶的东南军也没了!

    更何况,包头佬不仅仅有肉-弹和石头,他们还有火枪、炸弹、弓箭、火箭以及,尿!

    那些装备就算打不死人,也有可能造成受伤,更容易骚乱。

    从那些可恶的异教徒头顶上撒泡尿,出出气,他们又打不着,是多么爽的事!

    东南军火冒三丈,结果前面的过不去,退不回,后面的拼命往前冲,军官止都止不住,更糟糕的是还有驴车堵路。

    东南军向来自大惯了,后面的往前冲,认为前面的家伙不给力,前面的家伙心中委屈死了,他们也想冲,可冲不上啊!

    除非攻占更多土地,有秩序的安排是不可能的,而夺取更多土地在目前看来是不可能实现的野心。

    东南军中的特种兵发挥特长,试图攀登其它地方越过去,但他们沮丧地发现,好上去的地方都有敌人在把守,不好上去的地方就是岩羊也上不去,人类也不例外。

    越来越多的包头佬来了,奥斯曼的贝伊(中级武官,次于帕夏)阿拉法特·谢赫赶到,他统率了四千人和三十门火炮!

    他急忙赶到可以俯瞰敌军的山崖,正好及时击退差点要冲出峡谷出口的东南军,那些东南军差不多要打败守军了,结果被阿拉法特·谢赫以绝对优势把他们赶了下来!

    东南军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差点就要冲出峡谷,现在确确实实在对着地形上占尽优势的敌人作仰攻。

    阿拉法特·谢赫命令炮兵冲着峡谷口开炮,把再次冲锋的东南军压回去。

    炮弹横飞,东南军受到上面炮火的强烈压迫,唯有贴着岩壁,才有可能逃生,有人则用上工兵铲,试图在山岩上挖出掩体,但他们发现中华神器工兵铲在坚硬的山岩上只能迸出火星,毫无寸进!

    在这个危机时刻,郝摇旗赶到,他已经止住了后面的部队,冲上前来使劲地大声痛骂起来,让士兵们后退。

    对于老总的话还是听的,官兵们听从了,后退空出更大的地方,他们把驴车拆掉,东西搬到一边去,道路也就疏通了。

    女记者何洁妮就在现场附近,亲眼目睹了郝摇旗一到,马上就把局势给缓和下来。

    然后郝摇旗组织了精心的一战,让人大开眼界。

    他首先火力准备,向山顶处抛射弓箭还有发射飞雷炮,让峡谷周边的敌人

    郝摇旗组织了敢死队,在装甲掷弹兵的掩护下,以炸弹开路向前冲!

    东南军的炸弹是不要钱的,成群结队地飞向峡谷各处,轰轰烈烈地炸开来,把包头佬给炸得应接不暇。

    趁此机会,东南军勇士们冲了上峡谷!

    包头佬的反击迅猛而有力,不顾炸弹在他们当中炸开,向着东南军展开反冲锋!

    枪声、爆炸声、呼喊声和惨叫声在峡谷处激烈地响起来,在这危机关头,郝摇旗着重甲,扛起了短柄大刀准备突击。

    见状后,何洁妮冲动之下,来到郝摇旗面前,站在石头上给了他额头一吻,嘱他道:“活着回来!”

    面临生死关头,激情之下,郝摇旗一把抓着小美女,狠狠地嘴了她一下,然后大步离开。

    官兵们顿时热烈地欢呼起来,象打了胜仗一般。

    跟随着郝摇旗冲上去,勇猛突击!

    同行记者汤正杰委婉地道:“郝将军的年龄很大啊!”

    何洁妮根本不以为然地道:“我父亲的年龄比我母亲大三十岁!”

    没错,何洁妮是她父亲的小老婆所生,她父亲的大女儿年龄比何洁妮的母亲还要大!

    “郝将军家有一妻三妾共九个孩子啊!”汤正杰对于郝摇旗还是了解的。

    无奈何洁妮牛心,她得意地道:“我有一百亩地的陪嫁田,种棕榈树,现每年都在产油!不靠他来养!”

    东南国地方广大,为了鼓励民众生育,向有女户奖励女儿的陪嫁田,出嫁后是女方财产,不入夫家财产,最初是三十亩地,虽然普遍地质不好,可土地就是土地。

    后来给的土地越来越少,但象何洁妮家里这么有钱,早早给她置地当陪嫁,所以她就有很大的选择权。

    象她这样的剩女,在东南国经济发达地区越来越多,甚至不在乎东南国的人头税。

    东南国一般人不收人头税,但对于剩女有法令曰:“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者,五算。”

    意思就是五倍的人头税,每年要交六百文钱给朝廷!

    每年六百文可能对于一些家庭是沉重的负担,但对于何洁妮这种早就实现了财务自由的女子来说根本不成问题。

    所以美女爱英雄,她喜欢了就爱,爱过了再说!

    由于禁止女性上最前线,她在峡谷下焦急地等待着,听到上面激烈的声音,只觉得时间无比地漫长。

    汤正杰则可以上去,这是赤果果的性别歧视,何洁妮不禁吐槽。

    终于,峡谷上的声音静寂下来,一队接一队地东南军上去,显然道路已经被打通了!

    不过,把守道路的宪兵一丝不苟,依旧封锁道路,不让何洁妮上去,他们铁面无私,哪怕她使尽甜言蜜语,又或者威胁说要找郝摇旗告状,甚至说出来“我是将军夫人,将来把你们派到西伯利亚吃西北风去!”也依旧不放行。

    一个宪兵军官说道:“前线危险,包头佬非常残酷,一旦你落入了他们手里,你才会明白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他低声道:“他们会一百个男人排着队去强*你!”

    “不让你上去,我们是在救你!”军官义正辞严地道。

    何洁妮被他的话给镇住了,再也不敢吱声。

    终于,那个军官接到了命令道:“何记者,你上去吧!”

    何洁妮快步向前,爬上了峡谷顶,看到的是尸横遍地,血淋淋一片,虽然包头佬多,但东南军的明显比以前的战斗多了。

    她心急火燎,到处寻找道:“哎,你们见到了郝将军没有?”

    终于找到了,看到他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军医正提着医箱过来,吓得何洁妮的小心肝扑扑跳,赶快冲到了郝摇旗的身边!

第2005节 战地温情

    郝摇旗的亲兵们正在为将军卸甲,见到小美女冲过来帮忙,一个亲兵秒退,顺便把另一个亲兵给拉开,让位给小美女。

    另一个亲兵牛心,关心着自家将军,挪不动脚步,气得同伙捶他一下,向着小美女一呶嘴,他这才醒悟,赶忙把位置让开。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何洁妮问郝摇旗道。

    “战斗中难免受伤,小伤而已,就是手臂挨了一下!”郝摇旗展示他的左臂,上面的装甲已经被砸碎,何洁妮就去帮他卸甲,女孩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笨手笨脚,动作不当,痛到郝摇旗脸上扭曲,又不能叫,只能强忍,他的亲兵们则在暗暗偷笑。

    嘿嘿,有美女帮忙,即使是帮倒忙,也是快乐的!

    ……

    郝摇旗负伤,暂时退出战斗,但再好的医生,也治不好他的头昏,他昏头昏脑地陷入了小美女的爱情中,他爱上了小美女,也确信小美女爱上了他。

    然而战地浪漫无法掩饰战场的血腥,敌方大将阿拉法特·谢赫虽然在这里被击退,但他依旧掌握着高地,双方的死伤非常惨重,东南军每前进一步都得付出血的代价。

    从山上下来的担架队,把不计其数的伤兵运到海滩上,很快就占满了一大块的海滩,由于海滩狭窄,差点让后续部队插足难迈。

    那里有全副设备和药品供应,医生就在海滩上给腿受重伤的伤兵锯腿,护士先给士兵灌酒,能喝多少就给他们喝多少,越喝越精神,大叫道:“我看谁敢锯我的腿!”

    好不容易才把他给灌醉了,当医生举起锯子开锯时,士兵惊跳起来,差点挣脱绑着他的绳子,他惨嚎着,痛骂护士给他喝的是假酒!

    哄笑声中,一大堆轻伤员在那里聚众抽烟,烟雾弥漫,好象开炮一般!

    这时第四军的徐勇也登陆了,他看到海滩上乌烟瘴气,就整顿了一下,把重伤员留下来,轻伤员全部赶上船,开过对海去,再留出上岸的道路来,秩序这才好起来。

    战斗打得很沉闷,但很快地,阿拉法特·谢赫得了到增援,他的兵力达到四万人,并且还收到一个好消息。

    他被晋升为帕夏了!

    阿拉法特·谢赫·帕夏,从此迈进了奥斯曼帝国高级武官的行列中。

    为了庆贺他升官,阿拉法特·谢赫下令部队脱离他们的工事,向东南军发动大规模的进攻,试图把东南军赶下海去喝海水。

    事实证明包头佬脱离了防御工事就是战五渣,当他们冲下来时,东南军用强大的火力、充分的配合与无比的勇气把包头佬打得个落花流水!

    东南军的火枪方阵不可动,射出了密集的子弹,加上炮弹与炸弹,造成了包头佬惨重的损失。

    包头佬不断地猛攻,拥挤的前出阵地成了一块巨大的活靶子,每一发东南军的炮弹都能卷起不少士兵的血肉,没有一根子弹会落空,炸弹一炸就是一片。整个战场到傍晚时已经堆满了尸体和伤兵。

    包头佬一天之内就损失了八千人,而东南军死掉的不到五百。

    垂头丧气的包头佬退回了他们的工事,但第二天东南军想趁势突破时,他们也付出了血的代价。

    之前用的炸弹开路战术不好使了,包头佬在前进的道路上挖了壕沟,建了护墙,加装了盾牌,力拒炸弹。

    当东南军上来时,包头佬使用一切能用的武器打击东南军,尤其是不要钱的石头,包头佬使用上了人力式的投石机!

    哇噻!好多石头!

    漫天飞舞一般,天空为之而暗,天知道这帮包头佬用上了多少的石头!

    包头佬因地制宜,就用冰雹一般的石块向东南军掷去,在这片土地上,他们占尽优势。

    “向上冲啊!……为了胜利向上冲啊!勇敢些!勇敢些!”刚毅的指挥官徐勇叫道。“让我们一下子冲进这些包头佬的营地,把他们统统打出屎来!”

    话音刚落,他就被一颗石头给打倒了。

    石头的雹子愈来愈急骤了,但是东南军不顾轻伤和重伤,继续向山顶处的土垒冲上去,与包头佬展开了激战,突破了第一条土垒。

    “嘿嘿,异教徒还是挺厉害的嘛!”阿拉法特·谢赫·帕夏冷酷地笑了。

    他年近半百,他的身材魁梧结实,性情倔强而傲慢,而且具有包头佬武士的一切优良素质,可说是包头佬武士中的一个极其突出的典型人物。他对神很虔诚,对饮食很有节制而且毫不讲究;不论对寒冷、暑热、长途行军、通宵不眠以及其他战争中的艰难困苦,他都能安之若素。

    实际上阿拉法特·谢赫早应该晋升帕夏,但由于他出身于平民阶级,所以升官很慢。

    现在他独挡一面,决心死战。

    因此他亲自率领大军反冲锋,人多势众,悍不畏死,地方又好,一下子就把东南军给打败,尽复阵地,消灭东南军三千人!

    这么一来,死掉的人数高达一万一千人,小小战场布满了尸体,使空气中充塞了恶臭。

    谁都怕瘟疫,因此东南军方面派出了军使---人数死得少的反倒更关心自家牺牲者,与包头佬接洽,双方约定停战一天,收拢各自的尸体。

    那天双方都扯了一面白旗,所有参加安葬的人都戴了白臂章,禁止携带望远镜、武器或窥伺堑壕。除沿着全线停火外,所有在堑壕里的部队,都不把头伸到胸墙之上。

    当敌对双方在狭窄的无人地带会晤时,紧张不安的气氛弥漫于前线。

    两军默默无言地开始收拾自家人的尸体,归还各自的武器。

    东南军的武器少,但他们大方地将包头佬的武器尽数归还---也看不起包头佬的落后家伙。

    不久后,两军官兵就交流起来,各自用用蹩脚的土耳其语和汉语对话,东南军给包头佬送上香烟,而包头佬则赠以土耳其软糖!

    这交流是被允许的,可以借此相互刺探防务。

    包头佬点着了香烟,东南军则嚼着土耳其软糖,都伸大拇指向对方点赞!

    在检验尸体身份时,军官们小心地注意堑壕和警戒系统的配置。

    后来传说阿拉法特·谢赫·帕夏穿了士兵制服,在邻近东南军堑壕的地方,和收尸队一起工作了五个小时。

    在分手之前,双方许多人交换了口袋里的杂物。

    对于残酷的战争来说,这真的是一抹难得的战地温情!

第2006节 艰苦的战斗

    包头佬很骄傲,但东南军以他们的强大战斗力赢得了他们的尊重。

    同样地,东南军也对包头佬充满了敬意,因为东南军总参谋长戴维先生说过一句话:“我军胜利的首要原因是我们比奥斯曼多了一个皇帝!”

    再加一句是:“成年皇帝!”

    是的,拥有“你有枪膛,我有胸膛”的包头佬作战英勇顽强,即使是东南军,要不是领袖在军中押阵,很可能包头佬打败东南军。

    毕竟包头佬是疯子,我们是正常人,正常人打不过疯子是很正常,打得过疯子才不正常。

    主要是颜常武在军前一站,谁人敢退?

    那就只好死战到底,这才把包头佬给打败了。

    两军惺惺识惺惺,英雄识英雄,才有了那一抹的战地温情。

    否则,以包头佬的残酷,他们根本不会给任何敌人面子!

    现在东南军官兵们则带着包头佬送的土耳其软糖回营,先有人试吃,吃过后无毒,就大嚼起来。

    “哎油!这软糖蛮可以嘛!”在对手馈赠的包裹里发现了一种色彩艳丽、呈小方块状的糖果,它们表面裹着糖霜,质地柔软,弹性十足,放入口中咀嚼,甘甜多汁,齿颊留香,融化的糖汁滑喉而过,让人感到异常舒畅,暂时忘却了战场上的苦楚。

    土耳其软糖出现于15世纪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时期,其制作方法是使用小麦粉作为软糖的原料,用蜂蜜或糖蜜调味,后来加入了中国的砂糖调味,挂满糖霜的土耳其软糖,娇艳动人,玫瑰红色表明是玫瑰香水口味,是真正放入了玫瑰花蜜!

    现在吃起来,有的饕餮之徒居然吃出了软糖中的砂糖竟然是中国产的。

    尽管两军交战,正常的贸易早就停止了,但供应包头佬的糖、烟、酒、茶叶、瓷器和丝绸从来没断过货!

    能查吗?

    不能查,天子近臣、东南军总参谋长戴维先生就是全地中海最大的走-私-犯,这些生意全出自他的门下。

    事实上,在苏伊士运河的地中海.asxs.处的塞得港,成为物资集散地和部队中转站,非常繁忙和混乱,码头上各国人种充斥,有很多白皮,虽然土耳其人并不能明目张胆地出现在码头上,但他们的代理人可不少,他们大手笔地买进了中国特产,用从白皮得来的贷款去支付!

    有时晚上,在塞得港的边远

    各种物资堆积如山,刚刚抵达尚在候命的士兵也聚集在港口,而大量的当地商贩甚至还有希腊来的商贩穿梭其中,向那些来自遥远异国的年轻士兵们兜售土特产。

    战地记者汤正杰在《从旭日城到伊斯坦布尔》一书中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当时的状况:“在那些士兵中间出没着奸诈小贩的身影,他们贪欲旺盛,口若悬河,出售的物品从洋葱到土耳其甜品,再到神秘的印度牛鞭丸,无所不包,他们从中国及中国小跟班们的官兵手中骗取了大量金钱。”那些埃及商贩出售的甜品中就包括了那种方形土耳其软糖,是从土耳其进口来的。

    那一抹的战地温情随着日落而消失,在傍晚时候每一方回到了他们的堑壕,几分钟后,在土耳其防线的某个地方一支火枪开火了,接着是东南军的飞雷炮,战场上又再响彻了枪炮声。

    事实证明,阿拉法特·谢赫·帕夏是一个顽强而强大的对手,他往往把三分之一的部队放在第一线,当一线的包头佬顶不住时,他就投入部队进行反冲锋,让东南军打得异常的艰苦。

    要不是东南军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军队,根本打不下去了。

    东南军中来自明军的老兵承认道:“换作是前明军,早被打得没影了!”

    而东南军中的老兵则说道:“就象以前艰苦的丛林战!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包头佬隐藏在崇山峻岭中,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中伏,在山底下,不清楚包头佬什么时候会给你高空落物,提心吊胆,防不胜防!

    更麻烦的是瘟疫、痢疾出现了,在所难免,死那么多的人之后,处在那样的环境中,不出瘟疫才怪!

    主要是加利波利半岛的苍蝇又大又毒,在战场上飞过之后它们就象携带病菌的轰炸机般,健康人被它爬过皮肤变红肿,不处理的话就会发炎溃烂,会要人命的!

    伤员的皮肤被它爬过之后就会生蛆,相对来说东南军把伤兵照顾得很好,而包头佬的伤员,有的人受伤后本来可以幸存的,但被苍蝇爬过,结果统统完蛋。

    要不是东南军的经验丰富,准备了大量的驱虫药,只怕单是苍蝇都可以把官兵们打垮。

    驱虫主打是一种虫香,就象蚊香那样点燃后既赶蚊子又赶苍蝇,效果非常显著,是东南国那些花了大钱的研究所研制出来的。

    东南亚热带雨林是座宝库,香料奇多,研究所把香料和各种乱七八糟的植物混杂一起,制成虫香。

    那些苍蝇嗅到虫香,无不骨酥腰软,在空中坠落,有时成片落地,被东南军的官兵们叫道:“击落飞机!”然后把地上苍蝇踩死。

    这些苍蝇别说东南军讨厌它们,包头佬同样对他们深恶痛绝,曾经有一次包头佬突袭东南军阵地,被东南军打了回去,然后一清点,发现包头佬把阵地上的虫香全给打包带走了!

    除了虫香,能够对付苍蝇的还有香烟能够凑合一下,烟民身上的气味往往能够赶跑苍蝇,因此东南军打过此仗,烟客率达95%,那些初次参战的青涩新兵很快就成为了老烟枪。

    半岛干旱,树木不丰,他们得忍受如同东南亚热带似的炎热,每天都汗流浃背的,可是缺水,生活严重困苦不便。

    敌人控制了附近的泉眼,他们很聪明地依水源驻扎。

    我方拿不到水,只能去远处寻找,主要靠了军舰上的补水船,但水源有限,人数多,每人限定每天二个水壶的水,这包括了饮水和洗潄,一周能够洗到一次澡真是奢望!

    有人就说了:“我们不是海军,饮水惨过海军,海军还有朗姆酒,我们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水源溃乏,人们要想法设法搞到水,比方说打井,但很困难,而且打出的井水苦涩难饮,倒是便宜了随军的牲畜。

    顶不住的人们就用上了过滤器,这也是东南军在热带雨林中常用的一种砂石活性炭过滤器,但这里的水源更差劣,饮用的水容易生痢疾,这就造成了第四军中非战斗缺员增加,在其它部队是很少见的。

第2007节 阿拉法特·谢赫·帕夏退兵

    要说到东南军的后勤还是不错的,第四军部队换用了亚麻织物军装吸汗性强,易挥发,不粘身,即使十天半月穿在身上也不容易有汗臭味,好嘢!

    对于第四军的后勤支持力度加大,一条条运输舰满载着饮水、燃料、食物与枪支弹药,以及虫香、香烟等物资,源源不断地向第四军倾斜,让第四军近着海边的部队有大量的淡水可以饮用,三天五天的也能洗上一次澡了。

    后勤花费了大量的运输力量,一条条道路上都是满载着货物的驴子以及力夫,为官兵们送来了各种各样的物资,还有水果!

    每人发一个印度产的苹果,这可是公元17世纪,没有巨型集装

    本来在这样的环境下,容易造成精神紧张、恍惚、消沉甚至是心理崩溃,这个时候就需要经常进行心理评估以及心理疏导,同时也需要舰员拥有坚定的信念以及高度的责任意识。

    固然东南军用上了种种的手段,比如军官动员,发奖金和授勋,但补给对于提振第四军的士气有着良好的作用,官兵们接到苹果,看到后方送来了大量的香烟,

    官兵们知道今上在关心着他们,从而保持了旺盛的战斗力,他们在战场上的英勇顽强表现让包头佬们心悸,令阿拉法特·谢赫·帕夏大皱眉头:“东方的异教徒,确实难以对付呵!”

    东南军稳扎稳打,试图突破包头佬的阵地,但被猛烈的抵抗所止住,双方流血很多。

    手伤初愈的郝摇旗亲自指挥,但情况并不好些。

    多天激战,包括反复的白刃战,东南军所付的代价是上万人死伤,而土耳其军依然控制住高地。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包头佬老兵的死亡而缺席战场,新换上来的包头佬往往不等到他们成熟就战死了,相比之下,即使天气再炎热,被军官硬逼着顶盔穿甲的东南军士兵则有更好的生存率,成为士官和老兵,从而更有效率地干掉那些包头佬。

    东南军的许多士兵就那么穿上一条短裤头,头顶钢盔,身上穿一件防弹背手,有的人干脆背后中空,就那么地冲锋!

    在一篇发往后方的报导中就描述了以下的情景:“”

    尽管阿拉法特·谢赫·帕夏依靠半岛上复杂地形挖掘了大量的壕沟工事,并增强了炮兵火力,但是包头佬的窘境渐生,因为东南军是两线登陆,郝摇旗与徐勇在“海锁”堡垒“的左侧海岸登陆,李来亨则与马重禧在右侧海岸登陆,两支部队相隔仅有几十公里的两个地方各自为战,但无一例外地都在积极进攻。

    战斗艰苦,双方都打得非常积极,但包头佬渐渐招架不来了,因为他们的军火已经打光,弹药无多,就连石头也快用完了!

    他们断崖式的军工生产带来的严重后果现在是体现无遗,惨呐!

    没有了弹药,那么就用人命去填,然而包头佬郁闷地发现想一命换一命都难,东南军密切配合,远用狙击枪,近战多用手枪与喷子,让扑来的包头佬有来无回。

    “杀啊,冲啊,为了苏丹,前进!”得到兵员增援的阿拉法特·谢赫·帕夏出动了二万五千人,向着东南军发起大规模的攻势,试图把东南军赶下海去。

    然后他们遭遇了东南军凶悍火力的顽强阻击,包头佬死伤惨重!

    东南军的防御工事很好,让包头佬在穿越壕沟和登上营垒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东南军密切配合,最前线的士兵用刺刀,后面的拼命开枪,更后方的则是炸弹和弓箭,加上喷子!

    冲来的包头佬人数再多又如何,东南军冲着人群密集的地方狠扔炸弹,装甲掷弹兵扔五公斤的大炸弹,士兵们扔一斤重小炸弹,就连军官也都来搭把手,炸弹在空中飞舞,有铺天盖地之势,落下时把包头佬给被炸的火光冲天,血肉四溅,根本抬不起头。

    包头佬心惊胆碎,但无法后退,因为阿拉法特·谢赫·帕夏阴沉着脸,带着持大弯刀的督战队站在后方,谁敢后退就一刀砍死他!

    那就只好冲吧,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去抵挡东南军的火力。

    包头佬押上了全部的兵力,企图依靠集团式冲锋将东南军给打下海。

    东南军火力尽出,打得包头佬象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成片地被扫倒,然后是各处告急:“弹药快打光了!”

    前线的弹药如果没了,大家就得用血肉之躯与敌人作交换了。

    两个将军郝摇旗与徐勇急得直跳脚,郝摇旗留守阵地指挥,徐勇则下到海滩上督促运输,他除了带出不少的部队下来运输弹药,搜罗了所有的力量,包括军人与民夫,还有军舰上的能够动用的人力,统统往阵地上运送弹药。

    弹药是有的,为了准备这场大战,在海滩上屯积了大量的弹药。

    要说到海军很支持,许多军舰都派出了舰上所有的陆战队员携带他们的装备上岸参战!

    东南军中的军种矛盾肯定存在,但当战斗需要时,每一支部队都全力支持,为了的是打赢这场战争!

    士兵携带沉重的装备上阵,民夫则负责运输弹药,川流不息地向着前线前进,有许多民夫不顾危险,直接到了火线卸下毛驴身上的弹药或者是自己背着的弹药!

    因此,沉寂下来的东南军阵地再度怒吼起来,火炮发威,火枪齐射,炸弹轰鸣!

    包头佬在一天的战斗中死伤了一万二千人,实际上只有二千伤员侥幸得脱,足足被东南军干掉了一万人,而东南军死伤才一千人。

    这场战斗得荡气回肠,血流成河,包头佬被打得失魂落魄,阿拉法特·谢赫·帕夏不得不率领残余的部队向“海锁”堡垒撤退。

    包头佬不仅仅是弹药匮乏,主要原因是军中乏粮,运不来军粮,士兵们只领一撮麦粒充饥,都挨着饿呢。

    奥斯曼帝国输的地方不仅仅在军工生产,由于大量的人力资源投向军队,加上外面粮援没有了,包头佬自身缺乏种粮基因,因此许多土地都撂荒了,收成很差,军民都饿肚子。

    仗打成这个样子,包头佬越打越惨,东南军经过奥斯曼城市与乡村,深为里面的惨淡光景而震惊。

    当包头佬小孩子伸出骨瘦如柴的小手向他们乞讨时,士兵们默默地将配给的糖果和饼干分给他们吃!

    虽然敌对,但我们是人,是人!

    相反,东南国越打越强,根本不象是穷兵黩武的样子,这作不了假,回去探亲的官兵看到家乡那是马照跑,舞照跳,歌舞升平,生活水平年年见长,根本不象处于战时,都深深地为自家老大而自豪!

第2008节 大吉之兆

    中国这么多年的战争史,对外战争往往都难以讨好,汉武帝北击匈奴,一洗老祖宗刘邦被困白登山的郁闷,何等功绩,要知道匈奴控弦四十万,自古中原国君闻胡骑南下没有脸上不失色的!

    然而汉武帝在《资治通鉴》获得的评定是:“孝武穷奢极欲,繁刑重敛,内侈宫室,外事四夷。信惑神怪,巡游无度。使百姓疲敝起为盗贼,其所以异于秦始皇者无几矣。”

    始皇,暴秦也,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暴”一字就揭了秦皇汉武的老底。

    还有隋炀帝,老爹杨坚打下了广袤的江山,杨广用了不到二十年时间,就将家业挥霍一空。古代败家子有不少,但杨广的败家比较独特。可以说,他把所有家底全都用在打仗上了。在隋朝的所有对手中,偏偏出现了高句丽这个硬茬子,先后三次让杨广折戟,也将大隋王朝逼上了灭国的绝路。

    第一次远征高丽未果,山东老百姓叫苦不迭,知世郎王薄的一阙《无向江东浪死歌》道尽了隋炀帝的恶劣之处;

    第二次远征高丽未果,朝中元老谋反;

    第三次远征高丽未果,天下人都造起了隋朝的反,他也最终得了一个“炀”字的谥号,差评!

    无论是汉武帝还是隋炀帝,他们对外的战争,与海贼头颜常武的的对外战争表现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颜常武再造大明,力挽狂澜,把中国从鞑靼人的铁蹄中解救出来,大明扩张之势一飞冲天。

    说实在话,大明原有土地是很小的,但颜常武硬生生地抢了两个西伯利亚、内外蒙古、东北地区与新疆、西藏归入大明,还有北美洲的土地呢!大明的土地面积翻着筋斗上。

    东南国更了不起,起手就一台湾岛,想扩大全靠吞,东南国的土地纯粹就是抢来的,抢了东南亚,又抢了土澳大陆,东南国从此奠基!

    大明与东南国合种两中华,两中华的缔造者就是颜常武,按理来说他打下这么多的江山,他不是穷兵黩武还有谁是?

    出尽人力、以九州之财攻打四夷,以至“师旅之后,海内虚耗,户口减半”、“天下虚耗,人复相食”,难道不是吗?

    可是两中华这边打仗,那边发展,人口不断上升,生活水平越来越好,红红果果,给人一种印象是仗越打越大,两中华就越兴旺!

    不仅颜常武英明神武,仗打得这么惨重,东南军依旧保持着冷静,进攻奥斯曼帝国这么久,没有发生过一起屠城事件,广大官兵依旧管住自己的裤头,仁义之师的风范尽显无遗。

    为什么这么多包头佬的附庸不再支持包头佬呢,因为中国人的表现打动了他们,以强大的军力把他们按在地上,问他们感动不,他们说不敢动。

    除了军力,大家都知道中国人说话算数,讲究仁义道德,只不过有点贪财而已,这对于征服者来说,简直是美德了!

    ……

    看到前面的雄城,第四军上上下下都是脸色严峻。

    “海锁”堡垒!

    这座堡垒紧挨海边,以奇特的三叶草形式建造了这座城堡,并以此建立了强大的防御体系。

    城堡长220米,宽120米,由两部分组成,最外层是三个弧形的高外墙,内部城堡有7层三角形的内部塔楼。同时,墙外建有护城河类的水道以抵抗袭击。

    为了抵抗东南军入侵,包头佬把防御大大地加强了,让堡垒看上去如凌驾在半空中的巨人不可一世!

    这座堡垒的麻烦不仅是坚固,它建筑在一个斜坡上,坡高至少二十米,加上城堡墙高十米,得,足足三十米的高度,是东南军进攻以来遇到的最高的城防。

    先到的郝摇旗与徐勇着部队安营扎寨,即时派出了工兵带领民夫绕着“海锁”堡垒去挖壕沟,即垒起长围包围堡垒,这对于中**队来说简直是一种“标准动作”。

    其他国家的军队没有中国人这么勤快,更没有中**队人手一件的工兵铲,很少会象中国人绕敌城垒长围。

    长围对于攻下敌城有多大的作用,两说,但中国人乐此不疲,反正他们闲不下来,不做点东西就浑身不自在,就象中国百姓有空就想种地或种菜,就算是权贵也不例外,军队则要挖沟,无论是用来保护自己还是提防敌人都用得上。

    半天后,黄昏时分,李来亨与马重禧的部队赶到,第四军胜利会师!

    四个将军见面,大家都很憔悴,也很高兴。哈立德·奥利夫帕夏阿拉法特·谢赫·帕夏

    他们都经历了残酷的战斗,阻挡李来亨的是哈立德·奥利夫帕夏,是个老将,稳扎稳打,哪怕李来亨是一等一的中华英雄,也没能速胜,要不是哈立德·奥利夫帕夏同样是弹尽粮绝而不得不撤退,李来亨正面想打败他的可能性很小。

    李来亨与马重禧见着郝摇旗都是笑眯眯地,让郝摇旗心中一跳,作贼心虚地问道:“你们为甚么笑得这么银贱?”

    李马两人都拱手道:“恭喜,恭喜!”

    郝摇旗那么大个子,继续装傻,直到李来亨拿出了一个大大的红包道:“这是我与马将军的一点心意!”

    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郝摇旗勉强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他与女记者何洁妮的事儿都传到另一边的部队中,真是尴尬!

    或有人说军中不许近妇人,这可是红线!

    但得看谁,普通小兵被管得死死的,象郝摇旗肩板上的星星多又大,只有他管人,少有人管他,之前的战斗,他是主将,任谁都不想去管他,否则影响军心,大军崩阵,麻烦更大!

    就好比戴维先生这个大走-私-犯,谁敢来抓他?!

    而且郝摇旗又是老司机,会开车,对于他来说,打个擦边球简直不是件事。

    他从不在军中留宿女人,抓紧时间打上几炮,然后分开,谁能说得清他们在做什么?

    就不允许女记者来采访将军吗?

    当然,采访访到了哪里,必须有真凭实据哦。

    而且,大家还看在了他弄来一个好任务的份上,那些情报军官和政治军官都给他面子,不然他们一揭发,海运方便,军部派人来查不是难事。

    但李来亨还是给郝摇旗一个提醒道:“你得好好处理此事啊!”

    郝摇旗低声道:“昨天,我把她送走了!”

    李来亨与马重禧的八卦之心大起,一起问道:“你舍得?”

    “她有了!”郝摇旗欣喜地道。

    对郝摇旗的一枝梨花压海滨的能耐,众将一起伸大拇指道:“真有你的!”

    李来亨很高兴地道:“此乃大吉之兆啊!大旗手你真是我们的福将,我们必能攻克此堡垒!”

    郝摇旗原为李自成军中的大旗手,后随李过和高一功降了新明,李来亨是李过的养子,大家有这层关系,无怪乎李来亨不吱声。

第2009节 哈立德·奥利夫帕夏的不解

    众将会商攻破敌城之计,但都觉得棘手。

    城墙高十米,斜度高度二十米,合计高度为三十米!

    怎么打?

    郝摇旗说他已经尝试过建起土山,大家忙问如何?

    他手指前面空旷处散落的两个土堆,没有成功!

    “这里的石头硬,取土不容易,且风大,把砂土都给吹飞了!”郝摇旗悻悻地道。

    大家注意到海风吹来,把旗角吹得猎猎作响,看上去很有力的样子!

    其实城高也就罢了,关键它建在斜坡上,导致攻城作业不容易开展,无论是长梯、云梯、井栏、冲车、攻城锤都不好使。

    马重禧建议道:“我们挖地道吧!”

    郝摇旗变出乌鸦嘴道:“我们挖过,但城下方是块岩石!”

    我靠!

    大家顿时觉得郝摇旗很不可爱了,但在场的将军都是积年老贼,可不会因为一座难打的城池而气馁,先前的包头佬这么顽强,不照样被我们兵临城下!

    李来亨叫参谋来,作出指示:

    “一、派出部队袭扰敌城,让敌人无一刻安宁!”

    此招正是中国人闲不住的一个表现,不仅仅自己闲不住,还要让敌人闲不住。

    “二、打造或组织运输攻城工具,准备攻城!”

    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

    李来亨着人赶快与海军运输部队联系,把“伊城巨炮”调来!

    伊城炮是攻城炮,调来后开炮,看看是矛利呢还是盾坚。

    “再请海军配合,合力攻打这座堡垒!”李来亨问道:“大家觉得怎么样?”

    李来亨的命令都是应有之举,其他将军一致同意。

    人员出动,纷纷执行命令。

    很快地,清脆的枪声不断响起,正在狙敌。

    东南军骑兵就在城下奔跑,向墙头抛射弓箭,一簇簇的箭矢飞到城墙上,只要有敌人,肯定有收获。

    飞雷炮与简易的人力式投石机组装起来,向着堡垒投掷炸弹进行轰击,不一会儿,海锁堡垒的西面城墙就深受其害,看到城墙上空烟雾弥漫,爆炸声不断,接着其余城墙也响起了爆炸声。

    东南军干活很给力的,晚八点,海军运输舰靠岸,热情扬溢的军工们马上卸货,海军的兄弟们为他们送来了“配重式的投石机!”

    这是一种最大型的投石机,它利用杠杆原理,一端装有重物,而另一端装有待发射的弹弹,发射前须先将放置弹药的一端用绞盘、滑轮或直接用人力拉下,而附有重物的另一端也在此时上升,放好石弹后放开或砍断绳索,让重物的一端落下,弹弹也顺势抛出。

    在当时其威力不俗,足可以将一百斤重的蔡依琳扔出到四百米远。

    相比之下,人力式投石机的射程不到一百米。

    包头佬也有还击,他们使用线膛枪狙击东南军,让近前的官兵们不得不时刻顶盔穿甲。

    灯火通明,照见道路,点的都是马灯,这东南军从来没见过灯油匮乏过,一到晚上,就是包头佬嫉恨的时候,因为他们没有这么多的灯火!

    东南军热衷于种棕榈树产棕榈果榨油,还宰鲸榨油,加上石油采集,于是满载着油坛和油桶的船只一条接一条地从东南亚驶进了地中海,保证了燃料的充足供应。

    军工们不顾劳累,运送配重式的投石机的组件,立即把它们组装起来。

    不仅如此,工程兵与民工们都果着上身,在那里热火朝天地清理地面,堆砌坡道,准备等着伊城大炮的到来,安装到来。

    且说东南军海边直到堡垒下都是火光接天,包头佬看着,无不心惊!

    城墙上东南角是东南军狙不到的地方,包头佬主将哈立德·奥利夫帕夏与副将阿拉法特·谢赫·帕夏看着东南军的情形,不断摇头。

    他们都是坚心忍力之辈,但对上东方来的异教徒,都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包头佬弹药不足,缺衣少食,但他们意志坚强,打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战斗力。

    再凭借着地利,然而还是不能战胜东方来的异教徒,让他们很无语。

    这些异教徒阔佬,这么富有,却净会来欺负贫穷困苦的包头佬,打得包头佬损失惨重。

    当然包头佬的两位大佬也与包头佬同甘共苦,他们进入海锁堡垒誓与堡垒共存亡。

    第二天的清晨时光,他们还在睡觉,就被唤醒,勿忙起床,冲到了近海的东面城墙,他们看到了海面上一支强大舰队,那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足足三十二艘战列舰在向着海锁堡垒在逼近!

    很快他们就开炮了,他们象一群被激怒的海上蛟龙般开始残暴地扫荡着整个堡垒。

    有几艘战列舰离堡垒很近,他们甲板炮阵列的不是长炮,而是飞雷炮,把点燃的炸弹抛射入堡垒上。

    这很冒险,但杀伤力不俗。

    包头佬们龟缩在碉堡、城墙城垛边,哈立德·奥利夫帕夏把手指头塞在耳朵里来抵御由于爆炸而起的强烈震荡,爆炸声停息后他爬上碉堡顶,看见敌人的战列舰编队一摇一晃地驶来,这是多么地井然有序,壮观的一幕!

    哈立德·奥利夫帕夏微叹了一口气,他很清楚这些战列舰的价值,奥斯曼帝国曾经苦心经营,想弄出一支战列舰编队,终究不成。

    不仅仅是这大批大批的装备,上面装载的人更让哈立德·奥利夫帕夏感到敬畏,他觉得有一条人生哲理在此失效:有钱人怕死,越有钱的人越怕死。

    但东南军不怕死,他们死战不退,哈立德·奥利夫帕夏很清楚,哪怕东南军中一个小兵的待遇,都相当于包头佬的军官待遇和普通阔佬。资产先不论,东南军中一个小兵每顿有茶喝有肉吃还有烟抽,胜过了奥斯曼帝国至少八成人的生活水平!

    更不用说他们的军官,这么有钱,却为什么和我们这些穷光蛋去争夺一块鸟不拉及的地盘呢!

    你要是抢一块金矿或者银矿来和穷鬼拼命,我都理解,可这里的地方,是不毛之地啊!

    至今没有一条象样的道路,道路崎岖难行,出产稀薄。

    哈立德·奥利夫帕夏十分痛恨东方来的异教徒,恨不得把他们全部杀光光,更为这些东方来的阔佬这么拼命而百思不得其解!

第2010节 海锁堡垒的城墙

    仗打到现在,东南军上上下下都很清楚这是一场不义之战。

    他们的老大怀着征服世界的信念,穷兵黩武,向着与东南国本土相隔重洋,本来与他们是风马牛不及的奥斯曼帝国发动了血腥的战争。

    但东南军必须奉陪到底!

    除了颜常武给予的报酬丰厚之外,关键是颜常武与他们同在。

    身先士卒的好处尽显无遗,他的无敌光环笼罩下,官兵们卖命冲锋,让悲愤交加的包头佬铩羽而归,尽尝当年他们给予各国、各族的绝望时的噬心痛苦!

    东南军战列舰的炮弹与炸弹不断袭来,他们的攻势异常凶猛,炮弹和炸弹象泼雨飞射,象是要把堡垒给掀翻一般。

    但海锁堡垒在炮轰的颤抖中依旧屹立,并还以颜色!

    哈立德·奥利夫帕夏下令开炮还击,早已经按捺不住的包头佬炮手们怀着对东方来的异教徒的深仇大恨,点燃了导火索,炮弹纷纷出膛。

    按照军官的指示,他们集中火力轰击冲前的东南亚36号舰,

    炮弹在追逐着它,水柱在它前后左右爆起,更把它轰得船身象发羊吊般颤抖。

    要说到包头佬的炮手也有本事,炮弹打中得很多。

    打得东南亚36号舰这里穿洞,那里破孔,有的地方被轰坍了一块。

    最危险的是一枚炸弹击中了舰身接近水线位置,立即打出了一条一米长的裂隙,海水争先恐后地想涌进来,但由于舰上的损管部队相当出色,他们使用亚麻布、油灰和脱水堵住了裂隙,不让水进来。

    东南亚36号舰没有退出战斗,与堡垒展开对轰。

    双方居然平分秋色!

    战列舰上火力强大,他们用一分钟一发的速度发射,至少同时有十条战列舰在轰击堡垒,炮弹与炸弹覆盖了海锁堡垒,到处是炮弹和炸弹,包头佬觉得哪里都不安全。

    他们努力地轰击着海面上的敌舰,让他们感觉气恼的是东南军战舰依旧活蹦乱跳,大炮似失去了威力一般。

    海锁堡垒装备的32磅大炮在过往显示出强大的力量,演习时一炮可以击沉普通舰船的炮弹落在了战列舰的身上似乎给它们挠痒痒一般,当然不会这么轻松,但战列舰的防护能力确实不同于普通舰船,累轰不沉,依旧四平八稳地浮在海面上。

    战列舰的截面面积大,装甲厚实,小小的实心炮弹难以摧毁它。

    打下去的话,还是堡垒有优势,毕竟石头坚硬胜过木头,目前则你来我往的。

    包头佬在东面挨揍,自西面的头顶上落下了二枚冒着烟气的火油弹,那是岸上的东南军在发威了。

    哈立德·奥利夫帕夏与副将阿拉法特·谢赫·帕夏在堡垒各处走动,鼓励士气,哈立德·奥利夫帕夏冷笑道:“别看他们的炮弹多,但他们休想对我们的城墙造成损坏。”

    海锁堡垒自公元1452年建造,修建时下了本钱,仅鸡蛋就用到了百万只之数---把鸡蛋清打在泥浆中用来粘合砖石,直到现在1660年经历了二百多年,不断地修繕,往东临海的那一边城墙异常坚固,战列舰的炮弹打在上面,只留下一个印记。

    众包头佬连连称是,正在得意的时候,只见得敌人一枚炮弹飞过了东面城墙,落在了西面城墙,重重一击,把城墙的城垛给击塌一角!

    顿时,众包头佬作声不得!

    东面城墙临海,用来封锁海峡,当时的苏丹想的是自己军力强大,对于后防线根本不作提防,不怕别人抄他的屁股。

    后来因白皮舰队进攻达达尼尔海峡,这才把海锁堡垒给围了起来,但西面城墙不甚坚固---包头佬自大惯了,始终不相信自家的堡垒会遭遇进攻,对修建西面城墙不上心,加上**的官吏克扣工程款,肆无忌惮地侵吞公帑,造的城墙不甚坚固。

    其实伊斯坦布尔对于加固海锁堡垒是认真的,毕竟这是咽喉要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拨下了不少的工程款来。

    可惜在执行的时候计划走样,导致了今人制的城墙不如古人造的城墙坚固耐用。

    哈立德·奥利夫帕夏的脸上变色,不由得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上午他们凭借着东面城墙力拒敌人强大的战列舰编队,下午他们就在西面城墙下方见到了东南军摆出了三门伊城大炮令所有见到的包头佬为之心惊!

    伊城大炮口径超过800mm,威力强大,正是攻坚利器。

    哎哟,我们堡垒小身材,怎么能够经受得起这样巨炮的轰击!

    阿拉法特·谢赫·帕夏二话不说,大叫道:“集结部队!”

    被哈立德·奥利夫帕夏止住他道:“你干什么?”

    “出去破坏他们的大炮!”阿拉法特·谢赫·帕夏说道。

    哈立德·奥利夫帕夏悲哀地道:“你出不去的!”

    是的,东南军早已有备,他们在外面挖了深深的壕沟,放置了火枪方阵以掩护大炮,冲杀出来的包头佬必将有是有去无回。

    包头佬唯有眼睁睁地看着东南军把巨炮架到了四个倾斜的水泥炮座上,炮口端抬高,指向海锁堡垒。

    他们设置了两种方案,一种是坐地,即地上挖坑,把巨炮后端入坑,另一种则水泥座顶着巨炮后端。

    军工们就象辛勤的蚂蚁般忙碌着,使尽全力,想让大炮早点就位。

    是夜,东南军点起了篝火,大堆的火让包头佬心生嫉妒,他们整个堡垒都没有这么光亮过!

    东南军还发射了烟花,发射上天,就有小降落伞带着灯火晃晃荡荡地落下,照亮下方。

    到了今时今日,军用烟花造得非常粗壮,带出的小降落伞更大,留空时间更长,照得更亮。

    有人把得到的一枚小降落伞带给两位帕夏看,他们用手一拈,不禁摇头,这是用丝绸造的!

    炎炎夏日,穿上一件丝绸做的衣服,透气通风,凉爽舒服,丝绸在西方是中上层阶级的恩物,下层只能粗布衣服,轮不到他们穿丝绸。

    但在中华,几乎所有的阶层都穿得起丝绸,连许多物件都用上丝绸。

    一夜无话,第二天,东南军以密集的方阵聚集在海锁堡垒的西面城墙外,等着与包头佬开派对z!

    “轰!轰!轰!轰!”三声巨响,三颗炮弹拖着长长的烟气,如天外游龙,矢矫而至,射向了海锁堡垒!

第2011节 惊天三炮!

    时间推移到十分钟前,就在海锁堡垒的西面城墙内,阿拉法特·谢赫·帕夏集中包头佬准备应战。

    当他们看到东南军摆在外面的架势,哪能不作准备!

    阿拉法特·谢赫·帕夏对诸包头佬道:“异教徒猛攻我城,生死关头,尔等如若放下武器,就是懦夫,懦夫是无法升上天-堂的,只会在地狱受永世的煎熬!你们愿意做懦夫吗?”

    所有的包头佬坚定地摇摇头!

    他举高手臂召唤道:“到天-堂去!”

    城墙内人们先是一片寂静,然后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呐喊:“到天-堂去,到天-堂去!”

    群情汹涌,原本低落的士气一下子被他鼓动起来,任何敌人遇到他们,都将是块难啃的骨头。

    哈立德·奥利夫帕夏看着,暗暗赞好,他是将军世家出生,一路升官,顺风顺水,没遇到什么阻碍,却与普通士兵们有隔阂,不象阿拉法特·谢赫·帕夏是草根阶层出身,从一个小兵升到帕夏,来之不易,也深得军心,他一发出号召,就是一呼百应。

    哈立德·奥利夫帕夏心中不无悲哀,这么好的帕夏,这么优秀的士兵们,视死如归,然而他们的结局不见得很好。

    一旦他们战死,贫弱的奥斯曼帝国甚至连抚恤金都发不出来!

    随着东南军的推进,奥斯曼帝国的经济已到崩溃的边沿,没钱发给将士们了。

    如果不是由于粮秣匮乏,只怕敌人还会花费更多的手脚,以阿拉法特·谢赫·帕夏的能耐,不把士兵打光光,他都不会后退一步,哪至于被东南军把他们包了饺子,白白浪费掉这么好的地利!

    要是有充足的粮秣,哈立德·奥利夫帕夏甚至有信心把敌人赶下海去!

    做好了准备的两军摩拳擦掌,只等待厮杀。

    不得不说两边的将军(帕夏)都打老仗,他们的直觉很清楚即将到来的战斗是什么。

    三门伊城大炮中的一门炮口口径抬高,与另外两门巨炮的的落点构成了一个三角形,这是预定好的作战方案。

    炮兵军官们满头大汗,他们计算着落点的轨迹,由经验丰富的老炮手配好封填的火药填入炮膛,再把炮弹塞进了炮膛里。

    “准备好了就发射吧!”一个肩扛着一颗星星的将官吩咐道,他是炮兵准将严成语,亲自过来督促炮兵作战。

    轰然响声中,炮弹开出来,落在城墙上,恰到好处,就象东南军炮兵所预料的,正正好是三角形落点。

    被击中的城墙轰然倒塌,砖石碎屑直飞冲天,烟尘滚滚。

    而在巨炮阵地上,两根炮管脱离位置,斜到了一边,要修正的话得花大力气。

    当尘埃稍定时,大家定睛一看,堡垒城墙低了一半,形成了二个内外通行的斜坡,完美的三炮!

    这种炮击方式首见于伊城大炮的前身乌尔班大炮,包头佬动用乌尔班大炮轰击君士坦丁堡时是乱轰一气,打中城墙下方,由于基础过于厚实而无法击穿,打中城墙的上方,即使能击穿,君士坦丁堡守军的损管能力出神入化,随坏随补,而乌尔班大炮要隔上几小时才能再来一发,落点又不在先前的位置,效率差,成效慢,让包头佬一度怀疑人生,对乌尔班大炮认为是大而无用,都有点不想用它们了。

    然而在围城的早些时候,一个匈牙利代表团前来面见苏丹。某位匈牙利人兴致勃勃地观摩了土耳其炮兵的工作后提出了他的建议:不要尝试始终攻击城墙的同一地点。在第一发炮弹击中城墙后,平移弹着点大约10米,打出第二个缺口,接着在这两个弹孔之间打出第三发炮弹,使弹着点构成一个三角形--这样便能把对城墙的伤害增至最大。土耳其炮兵于是改变了战术。炮兵群首先用小口径火炮在城墙上打出前两个弹孔,接着用重炮做致命一击。新的战术对君士坦丁堡城墙的破坏,几乎是毁灭性的!

    炮击不间断地一连持续了六天。尽管有瞄准和装填上的困难,但奥斯曼炮兵还是设法保证每天射出了120发左右的炮弹。炮火尤其集中在城墙的中段,最终这段外城墙垮塌了。

    匈牙利人是白皮,君士坦丁堡守军也是白皮,白皮害白皮,相煎何太急!

    即使城墙垮塌,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拜占庭士兵们开始高效地修补受损的城墙。他们发明了一种别致然而高效的方法,当一段外城墙受损时,他们立即用手边所能找到的一切材料,诸如石块、木材、灌木甚至大量泥土,来加以修复。他们还放置大量装满泥土的木桶作为掩体,以便抵挡奥斯曼的箭矢和枪弹。每当夜幕来临,城中的男女居民纷纷来到受损的墙头连夜抢修,以至于往往第二天黎明,上一次炮击的效果便完全化为乌有。奥斯曼火炮的优势一定程度上被压制了。

    问题在于哪怕再好的损管技术,君士坦丁堡守军处于风声鹤唳之中,精神上受到很大的压力,不知道包头佬什么时候会整出个妖蛾子,因此破城在劫难逃。

    如今东南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三炮打得是有如神助。

    别说包头佬傻了,东南军也楞了神,他们不是没见过炮兵发炮的效果,但这样首发三炮就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前所未闻。

    以前开炮攻击往往要先试射,再持续不断地轰击,或有机会摧毁敌方城墙。

    惊天三炮!

    连坐在小马扎上含着香烟的李来亨也被震住了,他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张大嘴巴,香烟掉地上也不知。

    半晌后他连声道:“炮兵的兄弟们打得好,打得好哇,要给他们请功!”

    他兴奋地对周围的官兵们说道:“你们明白成语‘摧枯拉朽’的情景了吗?”

    “明白,明白!”官兵们用力地点头。

    “啊!”

    而早已经准备好的东南军突击部队在郝摇旗的引领下,从喉咙里发出了粗犷有力的吼叫,奋勇当先地向着炮轰出来的缺口冲去。

    在他们头顶,则是密集的弓箭、炮弹与炸弹被抛向堡垒,天上地下齐夹攻,一时间竟有一种乌云压城城欲摧的意境出现!

第2012节 包头佬的顽强

    郝摇旗引领下的东南军在右臂都系了红袖带,表明他们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突击队员,而包头佬出动的部队孤注一掷,派出敢死队,决心让敌人下地狱,自己上天-堂好去享受七十二个处女。

    两军就在打塌的缺口处迎头相撞,大打出手,即刻杀成了一窝粥!

    包头佬怀着对东方来的异教徒的深仇大恨,对东南军捅来的刺刀视而不见,而是一刀狠狠地砍下!

    同归于尽!

    东南军则用兵器招架,后面的瞅着机会开枪,更后面则丢炮弹发弓箭以及大炮开火,而包头佬也有炸弹、弓箭与大炮!

    须臾,在缺口的升腾出大朵大朵的蘑菇云,喷涌的火焰直冲云霄,这是双方都往缺口处扔炸弹过多导致的。

    战士们夹杂在一起,扭成一团胡乱砍杀着。

    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很多时候,大家和敌人交手时不是在考虑用哪种招式杀人,而是在计算在包头佬的畜类刀和长矛二者中哪种武器击在身上所受的伤害更轻点,在乱战中,个人英雄主义并不受欢迎。

    郝摇旗身披重铠,冲杀在一线,他一手持盾,一手挥舞鬼头刀狠打狠劈,他已经吃了两枚近失弹,炸得他头有点晕,但他兀自死战不退,很快地,他浑身沾满了别人喷来的血,盾牌被打碎,那口精炼的宝刀也砍成了锯齿状!

    身为东南军大将,他没在后面督战叫嚷着“兄弟们给我上”,而是“兄弟们跟我冲”,起到了很大的鼓舞激励作用。

    他换过刀盾,继续肝,他一刀砍中了一个包头佬,鲜血猛迸而出,还没来得及收刀时,一名身强力壮的包头佬想找便宜,嗥嗥怪叫着,冲上来抢夺郝摇旗手中的大刀,这一争一夺,两人厮打在一起,正在你死我活的争夺中,又扑过来两个大个子,张牙舞爪地扑向郝摇旗,结果被郝摇旗的两个亲兵给敌住,太近距离,兵器不能展开,就一人抱住一个,狠狠地扭打起来。

    此时,郝摇旗猛力一拉,那大个子包头佬失重了,仰面朝天地摔倒。可是,包头佬一只手牢牢地抓着郝摇旗手中刀柄,另一只手却伸到腰间想去摸匕首。

    郝摇旗则一只手死死地按住敌抓刀的手,另一只手紧紧捏紧刀柄不放。

    那个包头佬应该是个猛将兄吧,依仗其块头大,力气足,一个鲤鱼打挺挣脱出去,用力很猛,加上郝摇旗头有点晕眩,竟然把他的刀给夺过来!

    包头佬狞笑一声,正要发威,没想到郝摇旗看到了旁边仍在与敌人搏斗的一名亲兵背上插着的一把十字镐,于是猛地上前抽出来,使出全身力气,照准拿到刀的包头佬脑袋刨了下去。

    一下子就钉进了包头佬脑袋中!

    抽出来,带出了白色的脑浆!

    郝摇旗觉得手感很好,就手再给旁边一个包头佬的头上一下下,当场把包头佬的头颅给砸碎了!

    ……

    十字镐、工兵铲真乃神器也,郝摇旗用上了十字镐,工兵铲则有好几个战果,士兵们用工兵铲拍倒敌人,用切面削平敌人脑袋。

    激烈交战!

    双方的力量都集中在这个不足十米的缺口处,无数的兵马发出山呼海啸的呐喊,刀剑的反光,士兵的杀声,似野兽般的吼叫,充满了天地之间。

    白刃格斗刺刀见红,战斗得十分惨烈,战士们个个象猛虎一样冲上去,与敌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格斗,冲杀声、刺刀入肉声、弯刀切肉声和兵器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震撼着大地,有个战士被敌人弯刀捅插进身体里,他仍英勇顽强,死死地抱住一个敌人,用牙齿咬断其咽喉,最后与敌同归于尽。

    缺口处很快被鲜血涂满了,鲜血流下来,很快地斜坡也被涂满了紫黑色的液体,死的人是如此之多,尸体多到大家得攀登。

    除了肉搏,在双方头顶飞过的炸弹、弓箭与炮弹不计其数。

    包头佬是如此的英勇,以致于郝摇旗被一支长矛把他的护甲尽数刺穿,戳进了肚子,要不是他见势不妙,一个败势向后退去,只怕性命难保。

    他被亲兵们抢了回来,马重禧、徐勇上阵,他们组织了强大的火力,投掷的炸弹以“火墙”的形式向前递进。

    然而,包头佬用人力消耗掉火墙,无论东南军投放多少枚炸弹,始终不能突进堡垒去。

    这个小小的缺口,让大家欲罢不能,伤亡直线上升。

    仅一个上午,东南军就死伤了二千多人,至于包头佬则是六千人的损失。

    打成了牛皮,东南军苦想对策。

    还是得靠伊城大炮,然而有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放置在炮台上的两根粗大的炮管掉落地上,其中一根炮管出现了裂隙,不能再使用了。

    一门伊城大炮很值钱,炮兵们很惶恐,军官却很淡定,他们知道更多一些,清楚今上允许部下犯错,不会就这样的事情责罚他们,况且他们打出了惊天三炮!

    把两根完好的炮管重新装上了炮车上进行机动,炮管很重,但东南军巧妙地利用了滑轮组和杠杆原理,能够快速地把炮管上架,机动转移。

    要说到东南军的军工作业水平相当强,下午三点多,两个炮管在西面偏北一点的地方重新上膛,点燃后轰然大响。

    但这次就没那么好运气,两门伊城炮以一小时一发的速度共轰了十发炮弹,轰到天黑,对方的堡垒依然坚固!

    看到堡垒上打出的九个大洞(一枚炮弹打了飞机),炮兵的同志们无奈地摇头:“好运气都用光了!”

    第四军赶快向后方催要多一门新的伊城大炮,然后把进攻缺口的部队给撤下来。

    至晚间七点,双方脱离了战斗,此时缺口处真是尸山血海,尸体堆到过人高,有的地方积血漫过脚踝,从缺口直下斜坡血淋淋的一片,看上去颇为吓人。

    李来亨对随军记者说出他的感受道:“我从大明到到了西亚,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狰狞的战场!”

    东南军有二千多人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而包头佬先是六千人丧命,陆续有二千人完蛋。

    战争一直持续,包头佬什么都缺,医药更是严重匮乏,伤员顶多喝点水,听阿訇念念经,就在痛苦中去见了他们的神!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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