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资源
(感谢“奔跑牛肉包”同学的万赏,感谢感谢)
“不能想用就用?难道使用个灵力,还要氪金吗?”
秦铭本就是开玩笑的这么一说,结果没曾想易少东却肯定的点头道:
“还真差不多是这样。”
“不会吧?”秦铭有些不相信。
“没什么不会的。你想想看,你体内的灵气是不是增长的很慢,这几个月以来,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貌似是这样。”秦铭回想起他的火属性灵气,确实像易少东说的那样,几乎没什么增长。
“难道灵气的储量是固定不变的?”
“变化是有变化,可是就现阶段来说,变化的很小。每天的确是有一部分灵气进入他们的体内,可是这部分灵气极为有限。
而所谓的灵力,就是对于体内属性灵气的转化,所以你体内灵气的多少,就决定了你体内灵力的多少。
这样一来,如果我们对于灵气的补充非常慢,那么我们的灵力就相当于是有限资源,用一次自然就少一些。
一旦我们体内的灵力耗尽,那么原本已经被冲开的气结就会再度关闭,并且还会对我们的身体造成极大的损害,武侠小说你应该看过吧,里面的经脉尽毁说的就是这个。
所以你说这灵力能随便用吗?根本就不能啊。”
秦铭听易少东说完显得很是无语,因为这完全和他之前想的不一样:
“诞生出灵力还不能轻易使用,那诞生灵力有什么用?难道我们最终参与事件,还是要靠学点换咒符吗?”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有和你说过,一种叫做属性灵石的东西。”
“好像有些印象。”秦铭点了点头。
“这个属性灵石,就是专门用来增加灵气储量,补充灵气的东西。
据我老爸说,在自身尚未达到能够从自然世界中,最大限度吸纳所需属性灵气的级别时,就需要靠灵石来辅助修炼。
然而灵石的价值极高,一般人是很难获取到的。
就以我家为例吧,诞生灵力的人不少,但能够用灵石修炼的,一只手的数量都没有。
就算是那些有资格的,也得非常节省着用,有一天没一天的。
以前发生的各家族大战,所争夺的资源除了传承之物外,最重要的就是这灵石。
因为只要灵石充足,各家族的战力输出就能保证。
就像是世俗中打仗,你得要有武器弹药一样,而对于灵能者而言,灵石就是他们的弹药。更是他们提升“等级”的材料。”
易少东说到这儿,看向秦铭的目光不由又闪动起来:
“在了解这些后,我算是彻底明白,学院为什么要搞出这种逼死人的培养体制了,肯定和资源不足有关。
没办法将灵石,像是给小孩子的糖豆一样,每个人每天都发上几个。
所以只能给天赋最好的,那有限的几个。”
秦铭对于这件事心里有些震惊,又问道:
“学院不是官方势力吗?难道它对灵石这种资源,掌握的也非常有限?”
“官方势力也就是那么一说,这里面的道道你还不懂吗,谁拳头大谁人多,谁就是官方势力。
要是我家有一天,实力强大到足以蔑视其他势力的时候,我家也就成了别人口中的“官方”。
实际上都是一样的,虽然我老爸也不知道,学院这张皮到底是披在谁的身上,可是他觉得学院的前身,很可能也是一个家族。”
“如果真像是说的那样,那你们应该知道是哪个家族的才对啊?”
“历史这么长,在更迭的过程中实在是有太多的家族销声匿迹了,消失的消失,逃得逃,或许就有沉得住气,一心想着憋大的家族呢。
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
像学院出现在各家族的视线中,也不过就是最近这几年的事,所以感觉上就像是突然间冒出来的一样。
不然各家族的人,也不会都对学院知之甚少。”
“那在之前,你们不知道学院的存在吗?”
“我们可是隐世家族,说白了就是不问世俗事,专心过我们小日子的家族,并不会过多的关心别的事情。
在加上学院这种藏于世俗的行事风格,也并不容易被察觉。
而像各家族这种老古董,平时想的就是怎么保住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谈不上发扬,只要能混吃等死就好,哪里还会剩下多少危机意识。
也直到学院表露出,想要收并的想法,各家族才感到了威胁。”
说到这儿,易少东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哎,反正我觉得是已经晚了,因为连我都能想到,学院既然敢提这个要求,就是不担心个家族的联合抵抗,说明人家是有备而来,各种应对的办法都是早就想好了的。
我现在甚至都已经看到了,家族化为废墟的场景。”
秦铭看着面露担忧的易少东,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因为这也让他想到了,他刚刚才经历的悲痛,自己的伤口都还没有愈合完全,又什么资格去鼓励别人振作呢。
没有就这个话题聊下去,两个人随后乘坐地铁去了夏洁在群里说的那家酒店。
夏洁选的酒店依旧是一家五星级的酒店,秦铭因为之前已经有过几次出入过这个级别酒店的经历了,所以心里面也早已没有了当时的新鲜感,看着也就那么回事。
来到8楼电梯口旁的房间外,秦铭在轻敲了几下门后,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了。
只不过开门的并不是夏洁,而是一个穿着白色外套,头发有些长的男生。
见到这个人,秦铭还以为他走错房间了呢,刚要道歉的离开,便听那男生问道:
“你们是来找夏导员的吧?”
“是的,你是?”
“我和你们一样,都是学院的学生。导员在等你们,进来吧。”
秦铭和易少东有些莫名其妙的相视一眼,随后也跟着这个男生走了进去。
房间是一个宽敞的大套间,两个人一进来就看到夏洁正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在她旁边除了刚刚给他们开门的那个男生外,还站着另外两个人。
一男一女,看样子也都与他们年龄相仿,想来应该都是学院的学生。
“导员。”
见到夏洁,秦铭微笑着打了声招呼,连易少东也附和的说了一句。
第七十五章 白凌宇
不过夏洁听后却并没有任何回应,仿佛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一样,只是用目光扫了他们一眼,便自顾自的说道:
“叫你们过来,是想要询问一下你们的想法,接下来的班级任务,你们想要怎么做。
是主动接受,还是我强制安排下去。
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再做决定。”
夏洁说完后,房间里的人都没有接茬,至于秦铭则在心思着,另外几个学生是不是就是其他分院14班的人。
因为在之前夏洁是有和他们说起过这件事的,除了他们这座学院,还有另外三座学院。因为所剩人数较少的关系,所以各分院相同班级的人会进行重组,用以解决当月的班级任务。
但他也只是知道这些人的存在,并没有见过。
夏洁在等了一会儿,仍不见有人发表想法后,她又说道:
“既然都没有想法,那就由我统一进行安排吧。
从今往后,每个人依次负责完成当月的班级任务。
如果有想一起的,可以找我申请。”
夏洁说着,突然看向了站在秦铭身旁的易少东,之后对他吩咐说:
“这个月的班级任务由你完成。”
听到夏洁的吩咐,易少东顿时有些不情愿的回道:
“那个导员……我觉得另外几个人长得比较帅,你是否先考虑一下他们?”
夏洁没有理会易少东,随后将未来几个月的班级任务,都分发了下去。
“一会儿我会将你们拉到一个群里,如果未来你们有人死掉,那么就后面的人补上来。
我也会提醒你们。”
众人听后都点头表示了解,可能是觉得夏洁今天表现的太过冷淡的关系,所以也没有人多问什么。
说完了关于班级任务的事,夏洁接着又对他们提醒说:
“最近出现了很多起“逃学”事件”,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发生在咱们班级里,无论你们是真的清楚,还是在怀揣着侥幸,我都想提醒你们,尽快将这种念头丢弃。
因为逃学不但你会遭受严惩,所有和你有关的亲人朋友,都会受到牵连。
你们离开学院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顺利达成毕业。
希望你们都能记住。
如果没别的事,现在可以走了。”
听到夏洁说可以离开,另外分院的三个人赶忙调头离开了,易少东本来也已经转过了身子,但见秦铭还有要走的意思,便也跟着留了下来。
“导员,这次的班级任务,我和易少东一起完成。”
秦铭会留下来就是想要申请这件事,毕竟易少东上次也主动帮他承担了班级任务。
“我知道了。”夏洁听后并没有任何意见,倒是易少东十分感动的对秦铭说道:
“阿秦,你对我这么好,人家可是会多想的。”
“导员,我能收回刚才的申请吗?”
“……”
从房间出来,秦铭发现那三个人并没有离开,而是都站在电梯口旁,像是在特意等他们一样。
秦铭不知道这些人等在这里的原因,可能是想和他们认识,也可能是源于易少东当时的丢锅,想要找他们麻烦。
这时候电梯门打开了,秦铭和易少东也没管那么多,径直走进了电梯里,另外三个人随后也跟了进去。
也直到电梯缓缓下降,先前给他们开门的那个穿白外套的男生,才主动说道:
“你们好我叫白凌宇。”
男生微笑着在简单做完自我介绍后,还对另外两个人介绍了一句:
“她是我妹妹白灵儿,这位是张劲。
我们都是14班的同学。”
听到白凌宇的介绍,秦铭也礼貌的回应说:
“我叫秦铭,这位是易少东,我们也都是14班的同学,不过你们和我们应该不在一座学院。”
“是的,我们最初也以为,学院只有一座,后来听导员说才知道,原来学院一共有四座。
不过除了我们两座学院的14班还在外,剩下那两座学院的14班都已经全军覆没了。
我们现在算是14班最后的荣光了。”
白凌宇说完笑了笑,这时候易少东则接了句说:
“那看来未来保住这最后的荣光,我们以后得经常联系联系,争取组团抗战。”
“这当然好,所以我们才会等你们出来,就是想大家交个朋友。毕竟能在这种地方相遇,相识,本就是一种缘分,虽说谁都不想要这种缘分,但还是挺难得的。
要是你们没事的话,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天,喝点儿酒。”
“去吗?”易少东没有擅作主张的答应,而是询问了一下秦铭的意思。
白凌宇见状也将目光放到了秦铭的身上,秦铭看了一眼白凌宇和另外两个人,倒也没有拒绝:
“可以,其实我也一早就想和你们认识了。”
五个人离开酒店后,秦铭和易少东就坐上了白凌宇的车,随后到了一家看上去还比较上档次的饭店。
饭店的人很多,但是白凌宇可能是之前就打算好,要找他们吃饭的事,所以提前定了个一个包间。
虽然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在秦铭看来,这种预先做准备的行为,却足以说明白凌宇也是一个做事情习惯考虑周全的人。
尽管他们只有五个人,但是白凌宇却坚持让秦铭和易少东多点几个菜。过程中无论是他妹妹白灵儿,还是那个点着耳钉叫做张劲的男生,都没有说话。这也可能看出来,白凌宇在三人中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秦铭倒还好,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毕竟来这种场合吃饭无疑是次要的,但是易少东却一点儿也没惯着,整整点了十多个菜,也不管他们吃得完吃不完。
等着服务员上菜这段时间,白凌宇给秦铭和易少东倒了两杯茶,然后便先自来熟的说了起来:
“咱们能坚持到现在,每个人都是经过几次事件,闯过几回鬼门关的人了。对于未来会怎么样,我们心里面都没什么底。
毕竟大一就这样,到了大二,大三,甚至是传说中的大四进入实习期会怎么样,就更不好说了。
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待这个学院的,对未来是否有什么打算?”
第一章 红烂漫
“学院既神秘又强大,就我们这刚进来几个月的人,谈看清还太早了。
未来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主动权并不在我们手上,我们又不能选择逃离,能活着毕业,就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别的也实在是不敢祈求。”
秦铭现在虽然信不过这白凌宇,但这些表面上的事情,他是并不忌讳的说的。
而白凌宇也不知道是对于学院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还是单纯的想给秦铭和易少东一种坦诚的印象,说起话来倒还比较直接:
“说的也是,我们这种就像是蹲监狱一样,根本没有自由。
能活着就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谈未来确实有些不靠谱。
学院除了每个月的考试外,还有班级任务这一项,严格说来这都相当于是对我们的考核,并且不止于此,还有关于诞生灵力这一项。
三条标准,只要有一条我们达不成,就会被学院淘汰。
什么后果,我既不敢想,更不敢尝试。
但是我觉得,在这种考核的机制下,剩下的人只会越来越少。
原有的分班机制,也必定会在未来被改变,所以如果我们能够坚持下来,在未来肯定是有机会合作的。”
“我觉得也很有机会。”
秦铭认同的点了点头,又试探的问道:
“不知道你们在参与考试,和在完成班级任务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经验?”
“的确有总结出一些来,我想你们也会有总结吧?”
白凌宇反问一句。
“嗯,我的经验其实很简单,就是先去考场附近的派出所,了解考场是否存在杀人案,或是失踪案。如果没有,就扩大调查范围,随后与案件的相关人员,或是受害者家属进行接触,将事情调查清楚,找到杀人的鬼祟。”
秦铭在这一点上,并没有做什么隐瞒,因为白凌宇这三个人能坚持多次事件活到现在,全靠运气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就算他不说,对方也清楚。
事实上也正如他想的那样,白凌宇听后也附和说:
“这也是我在面对事件时的经验,不过虽说有这种经验,但是事件毕竟不是破案,在面对鬼祟的时候还是总会发生措手不及的情况。
主要还是我们现在只能使用兑换来的咒符,去对付鬼祟,自己本身并没有对抗他们的实力,所以很多时候都会陷入到被动之中。
好在是鬼祟的思维都很轴,通常也并不会主动攻击我们,不然就更难了。但是按照大一大二大三这种晋升来说,我们以后遭遇的鬼祟也必然会升级,所以搞不好我们现在什么都不会,反倒是最轻松的时候。”
说到这儿的,白凌宇看了他正在低头玩手机的妹妹一眼,然后苦笑道:
“这学院让我觉得很危险,总感觉每天活在监视之中,像狗一样被脖子上这个“项圈”勒着,认识你们就是想多几个能说话的朋友。
我不想我妹妹越来越孤僻,每日每夜面对的就只有恐惧。”
“是你成天提心吊胆的好吧。”白灵儿听到白凌宇在说自己,这时候抬起头白了他一眼。
“能不提心吊胆吗,这要是出点儿事,我回家怎么和爸妈交代。”
秦铭和白凌宇在聊了一会儿后,服务员便陆续上了菜。
待酒菜上齐后,他们也不再多说,就开始碰杯喝了起来。
可以说如果彼此没什么目的的话,这种局其实也是一种非常好的减压方式,吐槽吐槽学院,憧憬憧憬未来,起码能宣泄出很多挤压的情绪。
先前都是白凌宇再说,张劲几乎没怎么说话,但等到喝起酒来,张劲却突然生猛了很多,开始不停的找秦铭和易少东碰杯,大有一种喝酒你们都不行的架势。
秦铭倒是没怎么接招,但是易少东却显然不会认怂,两个人直接坐在一起硬刚起来。
“对了,这次见到夏导员,你有没有觉得她好像和之前有些不同了?”
白凌宇在和秦铭又喝了一杯后,突然说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感觉较之前阴冷的几分。”
秦铭说着脑海里不禁想起,那天他单独见夏洁时,夏洁生出的那种变化,心里面不确定是不是那种变化,让夏洁变成这样的。
“我还以为只是我的错觉,不过可能也没什么,毕竟人家是导员,高冷一些也没错。
来,我们再喝一个……”
一顿酒喝完,易少东将张劲喝的吐晕在了厕所里,之后他则像是没事人一样,和秦铭打辆车走了。
“和我拼酒,简直是找死。”
易少东坐在车上,还在满足的回味着他的胜利,不过秦铭却没听他说话,而是在望向窗外发呆。
“你又琢磨什么呢?”
易少东这时唤了他一声。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时候喝喝酒,聊聊天,其实也挺不错的。”
“你这算是什么感慨。”易少东听得有些发懵。
“可能是我喝多了吧。”
秦铭笑了笑,随后又望着窗外发起呆来。
红烂漫ktv,是吕守市非常出名的一家夜总会。
里面美女如云,据说从学生到女白领,甚至是连国外女性友人都有,是很多有钱人,午夜解寞的首选。
每到晚上都能看到,各种好车,豪车,甚至是外地的车辆前往于此。
不过话说回来,也并不是所有来这儿消费的人,一定都是有钱人。
像陈超就不属于有钱人的范畴,只是他有一个非常有钱的朋友。
那个朋友是一个富二代,开着豪车,去着会所,过个生日更是挥金如土,学校里很多人都在传,说百分之五十的女生都被他睡过。
但显然那些都是谣传。
夜总会的大包房里,陈超和一众朋友们,各自搂着他那个富二代朋友,给他们安排的美女,喝酒的喝酒,吃水果的吃水果,起哄的起哄。
嗨的可谓是不得了。
“今天哥们真是太高兴了,过生日吗,就得这么嗨。”
刘晨站在茶几上,拿着话筒醉醺醺的对着他那些兄弟们说着,可谓是众人的焦点。
不过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并不稀奇,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
听到刘晨的话,下面的人则开始起哄道:
“晨哥过生日,是不是得来个即兴表演啊?表演个3.p让哥几个长长见识呗?”
“三你妹啊,现在严打,你当我不懂法啊。
不过我倒是可以考虑回家p。”
众人哄笑着,刘晨则更是觉得自己威风八面,受万人敬仰。
陈超虽然每次都觉得刘晨很装比,但是他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人家有钱,不装比装什么,换成他家要是也那么有钱,他没准得比对方装的更厉害。
他本想拿起酒瓶,站起来去找刘晨喝一个的,但就在这时候,他的余光却瞥到了,坐在他旁边的张松涛。
这也令他的脸上生出了些许惊讶。
第二章 侮辱
因为他发现张松涛看上去竟像是非常的恐惧,人坐在沙发上不停在打着哆嗦,身边负责陪他的公主,也被他这副样子吓坏了,一直在询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但是他却始终不肯吭声,两只手有些滑稽的举过头顶,仿佛从上面会掉下来某个重物,将他的脑袋砸扁一样。
陈超将想要敬刘晨的酒杯放下,随后靠了过去,抬手拍了拍张松涛的肩膀,本想问问什么情况,结果更是将张松涛吓得一个激灵,发出一声惊叫来。
好在是刘晨的声音很大,其他人也都顾着起哄,并没有人注意这边的角落。
“你怎么了?怎么满头冷汗,你是见鬼了吗?”
陈超见张松涛害怕的不行,不由开玩笑的问道。
不过张松涛却没有理会他,而是牙齿都在颤抖的站了起来,继而满头冷汗的朝着正在讲着自己和学校某个女同学h段子的刘晨走去。
陈超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张松涛这副样子过去是要干什么,只是心里面感觉有些不妙,于是也冲着张松涛喊了几声,想让他回来问清楚。
可张松涛就像聋了一样,他一连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随着张松涛的靠近,刘晨和包房里的其他人,这时候也都注意到了神情古怪的张松涛。
“你小子这副吃屎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难道哥给你找的公主不给力?还是你自己太虚了?”
刘晨并没有想太多,而是拿张松涛开起了玩笑,其他人听后也都跟着哄笑起来:
“晨哥,我看张松涛是被那大奶公主吓的,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大的奶。”
“说什么呢,涛哥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人家喝过的奶,比你见过的多。还是晨哥说的对,涛哥可能最近撸多了,所以有点儿虚。
连走道都开始打晃了。”
“张松涛,你是不是喝多了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起哄,拿张松涛开玩笑,但是张松涛却仍是那张像是被吓得满头冷汗的脸,在浑身打着哆嗦的面对着刘晨站了一会儿后,他则突然间情绪崩溃的哭了出来。
张松涛这突然一哭,给所有人都看懵了,刘晨刚要问为什么,张松涛那边便从茶几上拿起了另外一个话筒,然后哭着喊道:
“我和杜莹莹有一腿……我们经常在一起睡觉,睡她的感觉特别……”
“你tm胡说什么呢!”
张松涛话没等说完,刘晨便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这一拳也直接将张松涛打翻在了地上。
包房里霎时间变得死寂一片,包括陈超在内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刘晨,和倒在地上哭着想要再爬起来的张松涛。
至于那些陪玩的公主们,则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都一副等着看戏的模样。
众人在目瞪口呆了几秒后,几个人便赶忙跑了过来,毕竟他们这些都是平时经常在一起玩的朋友,谁都不想本来开心的生日派对,变成一场殴打的闹剧。
“晨哥,消消气,松涛一看就是喝多了,所以在那儿胡言乱语呢,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哥们情谊放到一边不看,就看松涛那小胆,他也不敢打嫂子的主意啊。”
陈超和张松涛的关系比较好,所以眼看刘晨还不肯罢休,所以赶忙上前头劝了起来。
不过实话实说,他心里面劝的也有些虚,毕竟杜莹莹是刘晨的女朋友,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张松涛如果背着刘晨和他们这些人说,倒也没什么,但是今天是刘晨的生日,人家花钱请你来玩,你不说好点儿的也就算了,还当着刘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这表明就是在侮辱人。
不说刘晨了,就是换成谁谁都得急眼。
陈超这头劝着刘晨,其他人也在劝着张松涛:
“松涛你是不是喝多了?你tm刚才放的那是什么狗屁,赶紧给晨哥道歉,今天晨哥生日你不知道吗,赶紧的。”
“道tm什么歉道歉!”
刘晨一把推开陈超,随后又对着张松涛踹了一脚:
“张松涛你是真行,我tm当你是哥们,结果你来这儿恶心我!
我tm要是今天不废了你,我就……”
“晨哥消消气,松涛一定是喝多了……你今天过生日,咱们来开心的,别生气。”
陈超等人再一次将刘晨拦住,想着让张松涛赶紧走,谁曾想,张松涛非但没走,反倒是拿着话筒又哭喊了起来:
“我妈并不是在外面做生意,我妈是和别人跑了,不要我和我爸了。
上周给你们拿的中华烟,不是我妈邮给我的,是我帮邻居看小超市的时候偷的……我还经常从我爸的钱包里偷钱,经常当刘晨是沙比一样,让刘晨请我吃饭,我还……”
陈超不停在哭喊着,说着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懵逼的话。
“张松涛你麻痹,你快tm别说了!你赶紧走!”
陈超赶紧跑过去堵住了张松涛的嘴,张松涛开始挣扎起来,但陈超也不管,不然他若是在胡言乱语下去,真的会被刘晨给打死。
但是刘晨那边已经是来了脾气,哪里会让张松涛这么离开,冲过去便对他又是一脚踹了下去。
“当我是沙比是吧?我草泥马,我今天非给你打车沙比。”
刘晨开始狂殴起了张松涛,众人本来要拦着的,但是刘晨却警告说:
“今天谁要是拦着我,那以后就是我仇人,朋友永远都没得做!”
听刘晨放了狠话,即便是陈超也不敢再拦着了,之后退过去看着刘晨一脚接一脚的往张松涛的脸上踢着。
张松涛被踢的满脸是血,但嘴巴仍在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包房里的公主见势不妙,也有几个人偷偷的跑了,没多久,领班的经理便带着几个长得人高马大的保安,快步的走了进来。
“刘老弟,听姐一句劝,别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你回去也没法和你爸交代。
就这么地得了,你今天过生日,姐给你免单,消消气。”
领班的经理说完,又给众人一个眼色,其他人随后也再次劝了起来,这才算让刘晨暂时罢手,可仍气不打一处来的对张松涛骂道:
“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你给老子等着。”
刘晨说完,丢下张松涛一个人趴在地上,自己叼着一根烟赌气的走了。
第三章 脑袋碎了
其他人见刘晨出去了,也都赶忙跟了出去,只有陈超没有着急走,而是想要看看张松涛的情况。
“松涛?你没事吧?”
陈超拍了拍张松涛,张松涛被刘晨打的够呛,满脸都是血,也不知道是鼻子破了,还是嘴唇破了,或许是听到陈超的声音,张松涛有些费劲的翻了个身,随后便像是疯了一样,两只手开始死命的抓着他的脑袋,一个劲的在问陈超说:
“我的脑袋还再不在?
你看看我,看我的脑袋还再不在?”
“你tm到底是怎么了?什么你脑袋还再不在,你tm没脑袋还能用嘴巴说话吗!”
陈超觉得张松涛真的是喝多了,可是以前对方也喝多过,但却从没像今天这样失态。
“你要是不想回家,就先找个网吧等我,回头刘晨那边结束了我去找你。”
陈超害怕刘晨那边有什么想法,所以也不敢多留,待提醒的对张松涛说了一句后,他也快步的离开了包间。
众人都走了以后,领班的经理则拽着张松涛的头发,狠狠的抽了他两个巴掌,对他骂道:
“好好地,你非要给我找事,告诉你今天的损失由你来拿,你要是敢不给,我就天天带人去你家作客。
给他弄厕所里洗洗脸,然后把消费单子打出来给他,让他滚蛋!”
领班经理这边话音刚落,张松涛便开始惊惧的大叫起来:
“我都说了!我都说了,求你放过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你说什么鬼话呢?”
领班经理被张松涛的话搞得莫名其妙,但是张松涛看上去却一点儿都不像胡说,因为他双手死死的朝头上撑着,像是在抵抗什么似的,过程中嘴里也一直喊着:
“不要剪我的脑袋……放过我吧……我都说了……”
领班经理被张松涛这古怪的行为吓得向后退了一步,见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她怕惹麻烦的赶紧让保安给张松涛弄出去。
可是还没等到保安靠近,张松涛的脑袋便突然裂开了一个口子,继而喷出一大片血雾来,接着便像是摔碎的瓷器一样,整颗头都裂成碎片,稀里哗啦的从他的脖子的掉了下来。
陈超跟着刘晨等人离开红烂漫后,被张松涛搅合的没有玩的尽兴的刘晨,又打了几辆车去了另外一家夜总会。
陈超因为想路上的时候,想办法劝劝刘晨,以后就不要再找张松涛麻烦了,所以主动和他坐了一辆车。
但是在去的路上,刘晨却并没有给他劝的机会,因为他从始至终都在给杜莹莹打电话。
显然是因为张松涛在红烂漫说的那番话,让他对杜莹莹产生了怀疑。
骂骂咧咧的从车上下来,刘晨直接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我真是给她脸了,都敢和我这么说话了,等我明天见到她的,非得揍她个半死!”
陈超听了也当没听到,因为他很清楚刘晨有多喜欢杜莹莹,当初追杜莹莹的时候,真的是既下了血本,又熬了精力,就这才勉强赢得杜莹莹的同意。
可虽然答应了他,但是杜莹莹平时却很少和他出来,总会以这样或是那样的理由拒绝他。
他们这些人都能看出来,杜莹莹根本就不喜欢他,能答应做他女朋友,完全是因为他肯舍得花钱,不过这种事显然没人会提醒他。
毕竟刘晨仗着家里有钱,从小就优越感十足,只喜欢听吹捧他的话,而像一些为他好的话,在他听来反倒像是在故意打他的脸。
万把块钱的手机,直接被刘晨摔成了废品,陈超捡起来看了看,已经是没法用了。
刘晨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陈超也不清楚,刘晨没和他说过,至于其他和他一起玩的人知不知道,他就不清楚了。
他之所以会和张松涛关系好,是因为他和张松涛都是刘晨的大学同学,而其他人都是刘晨在社会上,或是以前的同学朋友。
反正成天就是他们这一帮人,像是狗腿子一样围着刘晨转,名声着实不怎么样,不过他却不在意这种事,反正和谁都是玩,跟着刘晨玩不但能玩得好,吃得好,并且还不用花钱,你只要不得罪他,他也不可能闲着没事欺负你。
总比交一些穷比,然后隔三差五让你请吃饭,找你借钱要强多了。
陈超他们先前就已经在红烂漫喝了不少,但是出了那档子事,这会儿大多都已经醒酒了。
刘晨来这儿后,又要了一大堆,红的啤的都有,倒是没有再叫妹子,因为这个地方他们以前来过,妹子们的质量非常一般。
远远比不上刚才去的红烂漫。
喝酒的时候,谁都没有再提刚才不愉快的事,大家玩骰子,划拳,没一会儿桌子上就满是空酒瓶了。
酒能麻醉神经,也能让人消除精神层面上的防备与顾忌,所以才会有那么多酒红吐真言的情况,但这种事也分人,像陈超喝酒就从不会乱说话,无论喝多少,他的神志都是清醒的。
酒桌上每个人说了什么,第二天他醒来后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也多亏了他这项能力,所以每个人什么样,通过在酒桌上的一些细节反应,他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知道哪些人可交,哪些人不可交。
想要以最快的速度了解一个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与她吃饭。
反之,要想快速的了解一个男人,最好的方式则是与他喝一顿酒。
他对自己在某论坛上看到的这两句话一直深感认同。
因为他始终觉得,大面上容易装,谁都会装,但是在细节上,你往常的习惯却会轻易的将你出卖你。
就像一个人衣服穿得很整洁,但是鞋大多数都是脏的,那十有**是一个虚伪,且敏感的人。
原因在于他并不注意卫生,可却还想装出自己很干净的样子,唯恐别人觉得他什么。
听着一帮喝多的人,在吹牛比的胡言乱语,陈超拿出手机来给张松涛发了几条微信,但是却不见对方回复他。
正当他想要出去给张松涛打个电话,问问他现在怎么样,在哪里的时候,门外却突然闯进来几个警察。
“谁叫刘晨?”
听到警察的询问,众人都有些喉咙发紧的,看向坐在最中间的刘晨,至于刘晨则不耐烦的回道:
“什么事啊?”
“你就是对吧?带走!”
领头的警察说完,身后的人便冲过来,直接给刘晨戴上了手铐,强行的将他带出了包间。
第四章 怪事
陈超等人原以为警察会来抓刘晨,是因为张松涛在他们走后报了警,并没有他们什么事,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警察竟也没让他们离开,而是一并将他们带到了警局。
也直到他们到了警局,警察问起来之前在红烂漫的事情,他们才得知张松涛已经死亡事实。
不仅是陈超,所有人对于张松涛的死都显得的非常难以置信。
完全没想到刘晨出气的踢的那么几脚,竟然会将张松涛给打死。
各种情绪纠缠在陈超的心里,警察之后又将他叫进审问室里进行问话,让他详细重复先前在红烂漫包房里的事情。
陈超也不敢隐瞒,所以将之前的事情,尽量完整的描述了一番。
可能是警方并不觉得他们这些人存在什么嫌疑,仅仅是让他们过来录个口供,所以在问完话后就让他们回去了。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外面的风很大,吹得陈超有些头疼。
刘晨的其他朋友也都没走,几个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张松涛没那么脆吧,刘晨就踢了他几脚而已,他怎么可能就死了?”
“谁知道呢。不过刘晨当时在气头上,估计力气也不小,这都没准的事。”
“不过这回刘晨算是完了,杀了人,就算家里再有钱,怕是也得蹲段时间局子。”
“不能吧,这应该算是过失杀人,只要他家钱拿够了,得到张松涛家的谅解,就没什么大事。
我看多说也就一年。
你们是太小看金钱的能力了。”
“是啊,有钱真好。杀个人可能都不算大事,
张松涛也是自己作死,你说大家都是哥们,刘晨也没亏待过他,非得闹那么一出,被打死也是活该。”
“你们能不能少说几句?松涛都死了,你们还这么说他,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陈超听不下去了,这时候不爽的打断了几个人。
“就算遭报应也不是我们,我们怕什么。
再说了,我们说错了吗,就之前张松涛说的那番话,换成谁听了不会打死他?
你也别假惺惺的这时候马后炮了,当时刘晨打人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哥们义气的去拉架呢?
这时候你又道德帝了。”
面对另外几个人的讥讽,陈超虽然心里不爽,但想想他们也没说错,因为不就是这样吗,当时刘晨打张松涛的时候,他只要撕破脸还是能拦住的,但是他觉得张松涛不会有什么大事,所以就那么算了。
回过头来现在知道张松涛被打死了,他又开始愧疚了,觉得自己当时如果伸伸手,也就不会让这种悲剧发生了。
事实上这种思维的转变也的确虚伪。
没有刘晨在中间串联,他们这些人很多都玩不到一起去,所以在警局外没聊几句,就都不欢而散了。
出了这样的事,不说刘晨什么时候能出来,就算他真的出来了,可能他们这些人也都各忙各的,不会再有多少天天陪着他玩的了。
学校这个点肯定是回不去了,陈超因为头疼的不得了,所以也不想找网吧通宵,于是在附近转悠着寻找起那种比较便宜的小旅馆来。
在附近转了半天,他才找到一家有房间的小旅馆,交了40块钱后,他就拿着钥匙上了旅馆的三楼。
这儿的旅馆就是以前那种独门独栋的招待所,比起宾馆要差一些,但是像洗澡热水这些基础的条件还是具备的。
开门进来房间里,里面也不知道是没人打扫,还是已经空置许久没人住过了,充斥着一股子霉味。
陈超接连打了两个喷嚏,随后有些受不了的将窗子打开通通风。
因为开窗的关系,所以房间里很冷,他甚至连外套都没脱,便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点燃一根香烟吸了起来。
之前他总是听说,或是从网上还有电视上看到过,类似失手杀人的报道,从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自己的身边。
然而当事情真实上演后,他最大的感慨就是命中注定。
仿佛冥冥之中,这种事就是必然发生的一样。
因为张松涛平时怂的不行,就算喝多了也都老老实实的打瞌睡,虽然人是爱吹嘘,可脾气什么的也很好。但今天却偏偏酒壮怂人胆般的,对着刘晨说了那么一大堆挑衅加侮辱的话来。
至于刘晨这边,虽然也很在乎面子,但也不是一句也不能吐槽,什么话都不能说的人,但张松涛却偏偏拿杜莹莹说事,也真的像那些人说的那样,完全就是在作死了。
所以如果这不是命中注定,还有什么事是命中注定呢?
一个本不该发生的事,但是却真实的发生了,除了是天意,他实在是找不到其他解释。
毕竟就算是自己作死,想要成功的话也得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
像有很多一心寻死,然后从高楼跳下来的,结果落地前要么挂树上了,要么砸到了下面的人,最后又捡的一命,这种死不了在他看来也都是天意。
“真是不信玄学不行啊,想想真的是细思极恐。”
陈超感慨一声,随后将烟头按灭进了烟灰盒里,起身走去窗边关上了窗户。
外面的风唔嚎的,就像是鬼叫一样,陈超抓着窗把手,朝着外面望了一眼,黑漆漆的,仿佛潜藏着某种怪物。
“啪!”
将窗户猛地关上,陈超打了个哈哈,随后又拉上了窗帘。
可是等他脱了鞋,刚刚躺下来想要睡觉的时候,耳边便传进来一串“嘶嘶”的响声。
这声响出现的突兀,也将陈超吓了有些心惊,他朝着窗边看去,结果更是吓得他睁大了眼睛。
因为他发现刚刚已经被他拉合的窗帘,竟然在一点点的打开。
陈超惊恐的注视着缓缓打开的窗帘,随后他则猛地从床上跳下来,然后一把将窗帘打开。
但是窗帘后面却什么都没有。
“这个房间该不会闹鬼吧?”
想到这种可能,陈超顿时觉得他的背后有些凉飕飕的,于是也不敢多想,忙拿着东西想要从这个房间里离开。
只是当他推开门,从房间走出来时,他又再度被眼前的场景所惊呆了。
第五章 尽头
因为房间的外面不再是他进来时的走廊,而是变成了一个摆放着多个柜子的房间。
柜子摆在房间的两侧,他大概看了一眼,两边加起来足有十几个之多,这也让这里的房间仅剩下了一条狭窄的过道。
而在过道的尽头处,则露出来一扇上头带有四方玻璃的老式木板门。
从中不停闪烁着阵阵,如同烛火般的红光。
陈超对于这间像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屋子看着发懵,并且心中本就在弥漫的恐惧情绪,更是又随之强烈了几分。
他下意识想要调头回去,可想到方才那自行拉开的窗帘,他又立马抑制住了这种念头。
“难道是我上来的时候,这边太黑了,所以才没注意到吗?”
陈超在心里面给这种诡异的情况,找了一个他勉强能够接受的解释。倒不是他想要自欺欺人,而是只有这么想才会让他还能安安稳稳的站在这儿。
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陈超特意看了一眼上面的信号格,让他感到谢天谢地的是,信号格是满的,这也让他在心里面长松了一口气。
毕竟在很多恐怖电影里,闹鬼最显著的一个特征,就是手机会没有信号。
在心中再度加深了,其实什么怪事都没有发生这个念头后,陈超终于鼓起勇气朝着尽头的那扇门迈出了步子。
“有人吗?”
声音颤抖的唤了一句,陈超人已经来到了那条狭窄的过道里。
他这时停下脚步,随后有些好奇的朝着一侧的坐落的柜子看去。但因为光线太暗的关系,所以他并没有看清楚柜子里有什么,只是模糊的看到一些,像是瓶瓶罐罐的东西。
于是他将手机的屏幕点亮,再度朝着那个柜子看去。
柜子是那种标准的文件柜,金属质地的柜子,刷着一层灰白色的油漆,门上装着透明的玻璃,即便不将柜门打开,人站在外面也能清楚的看到,柜子里都放着什么。
不过相比于看清楚里面的东西,陈超更希望自己现在是一个瞎子。
因为柜子里放着很多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至于这些瓶瓶罐罐里存放的……则是一颗颗被浸泡的发白的死人头,以及眼睛口鼻这些,从脸上被切割下来的五官!
那些五官就像是标本一样,它们静静的悬浮在那些玻璃容器里,在陈超看向它们的同时,那一颗颗滚圆的眼球,也好似在看着他。
“啊!”
陈超被吓得大叫起来,过程中他更是腿软的朝着前头跑去,但身体却因为脚下的踉跄而失控,重重的撞在了一个柜子上。
柜子遭到震动,连带着里面放置的那些瓶瓶罐罐,也都一并震颤起来。使得那些浸泡在容器里的东西,就像是活了一样,竟开始在里面缓缓的转动起来。
陈超再度被吓个半死,一边惊恐的大叫着,一边伸出双手摸索着继续往前跑。
狭窄的过道并不长,所以很快他就来到了那扇木板门所在的尽头。
红红的火光,依旧像是在闪烁似的,不停从门上的四方玻璃里渗透出来,加剧着四周的阴森。
不过这种阴森,对于早已成了惊弓之鸟的陈超来说,已经不再算什么了。在看到柜子里那些死人的东西后,他脑子里仅剩下的念头,就是从这个恐怖的地方逃出去。
而在他面前的这扇门,在他眼里则俨然是一扇逃生之门。
所以他甚至都没有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一眼,就下意识抓住门把手,然后死命的向外开始拉拽。
但是门就像是在里面被锁住一样,他使出了全部的力气,都没能将门开启分毫。
之后他又尝试着朝相反的方向,用力的去推,但依旧没法将这扇该死的门打开。
“有人吗!救命啊!”
陈超连撞带砸着,朝着门内大喊着救命,而这时候从门内则突然传出来一声,像是将什么吹熄的呼气声。
“呼!”
听到这声音,陈超这才踮起脚尖,想起透过门玻璃看看里面的情况,看看是否有人在里面。
因为身材不高的关系,所以陈超踮起脚尖,才勉强能够让自己的视线渗透进去。
只是让他感到难以置信的是,门内的场景并不是能够通往下面的楼梯,也并非他所熟悉的走廊,而是另外一个密闭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窗户,也并不是很大,从中交相辉映着如血般的红光,与让人绝望的黑暗。
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长桌,狰狞的摆放在里面,桌上的一角,放着一柄巨大的剪刀。
而在长桌的中间位置,则平铺着摆放着各种手术器具。
一个穿着像医生一样白色大褂的男人,就坐在长桌的后头,那个男人低着头,看清楚他的模样,陈超只能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根正在燃烧的蜡烛。
而他现在在做的,则是在朝着蜡烛上的火苗吹气。
“呼。”
“呼。”
火苗被男人吹的摇曳起来,并且变得奄奄一息,这也使得本就光线暗淡的房间里,霎时遭受了到了黑暗的侵袭。
男人像是在无聊的打发时间一样,重复的做着,至于陈超则满脸冷汗的在注视着他,心里面非但没有因为这男人的出现而变得激动,反倒是有种被人用刀抵住胸口感觉,不禁全身变得僵硬不说,他就连呼吸都好似变得异常艰难起来。
身体缓缓的向下沉去,陈超随后像是累瘫了一样趴在地上,继而朝着远离木板门的方向,拼命的爬行起来。
他现在大脑里完全是一片空白,甚至连他眼下到底是在哪,是醒着还是在做梦都分不清楚了。只是想要本能的远离那扇门,远离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可爬着爬着,他却突然生出一种被人从后面盯上的感觉,这也吓得他忙回头看了一眼。
事实上他也的确看到了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睛。
就透过那扇门的玻璃,在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那目光显然是来源于房间里那个穿白大褂的人,他也借此终于是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
男人就像是纸人糊的一样,眼睛特别细长,嘴巴特别小,且红的吓人。
当然最恐怖还要属他耳朵上挂着的“耳环”。
因为那是两串被穿成串的眼珠。
第六章 我知道你所有秘密
男人咧着嘴在笑着,陈超明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感觉上男人的笑声却仿佛充斥在四周一样。
“救命啊!救命啊!”
陈超不敢再去看那男人,又开始出于本能的大喊起了救命。
终于他再度爬回到了,他先前所在的那个房间的门边。相比于那个如同恶魔一样的男人,他现在宁可回去面对那诡异拉开的窗帘。
仅仅是从地上挣扎的站起来,就好似透支了他全部的力气。
陈超难受的粗喘着,原本轻而易举就能被他打开的房门,也在这时拥有了千金的重量。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沙哑的声音突然从陈超的身后响起。
陈超不受控制的再度转头看向那个,正在透过门玻璃在咧着嘴盯着他的男人,这时又听那男人说道:
“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
“……”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秦铭的身上。
或许是感觉到了这种温暖,秦铭这时缓缓的睁开眼睛,随后面朝着略有些刺眼的阳光,用力的抻了个懒腰,算是暂时结束了今天的修炼。
伤痛可以说是在每一个人成长的过程中,都会遭遇的绊脚石。
有人因此一蹶不振,也有人因此实现了蜕变。
秦铭无疑是属于后者,经过这几天的恢复,他已经说服自己从这种悲痛中走出来了。
毕竟没有人能够活在过去,现在和将来,才是一个理智的人,所应当优先考虑的。
而随着他暗属性灵气的增强,就如他之前所预想的那样,对于体内气结的冲击,变得要较之前轻松很多。
他现在已经完全打通了右臂上的所有气结,在尝试后,他甚至能够做到,将灵气短时间内汇聚在右臂上。
不但能够爆发式的增加他右臂的气力,更能提升挥动那一瞬的爆发力。
至于能不能用以攻击鬼祟,他目前还不能确定。
因为他做不到像易少东那样,能够使体内的灵气从溢散出来,从而包裹在身体的某处。
就是不清楚是他冲破气结的数量还不够,还是因为他于灵气的操控还达不到那种熟练。
但不管怎么样,这种突破还是很让他高兴地,起码他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确实是在一天天变得强大。
并且在实力这一块,他也的确是有资格去期待。
尽管易少东说即便诞生出灵力,也没法随心所欲的使用,只有靠属性灵石才能补充,但是那之后他在仔细想了想后,觉得他应该不在此列。
因为他的暗属性灵气,是可以通过吞噬鬼祟得到补充的。
鬼祟就等于是他的属性灵石。
尽管吞噬鬼祟存在风险,并且心智也会受到很大程度的影响,但这无疑是一条快速变强的捷径。
他这个人谨慎归谨慎,但同时他也是一个敢于冒险的人。
只要他觉得冒险能够收获的东西值得,那么他便会将所有顾忌抛下,而不会被所谓的风险,搞得瞻前顾后犹犹豫豫。
但这件事光凭他拥有这份胆气还不够,毕竟他对暗属性灵气,就目前来说只能算是有个浅显的了解,就连吞噬的那几只鬼祟,也都有着很大的运气成分。
所以还需要再做些更加深入的了解才行。
起码他得知道,什么样的鬼祟他能吞噬,又在什么时机下适合吞噬。
目前他已知能够吞噬的,就只有那种几乎不具备攻击能力的鬼祟。但这种没攻击能力的鬼祟,也不可能去作恶,除非是撞大运才能碰上。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他觉得也比较靠谱。
那就是被咒符削弱的鬼祟,或许他也能够尝试的吞噬。
在心里面琢磨着这件事的同时,秦铭便不禁的笑了出来,因为别人都怕鬼怕的要死,他这儿可好竟还将鬼祟当成是猎物了。
不过严格说来,先前他碰到的那些鬼祟也并不纯粹。
所以与其说他吞噬的是鬼,倒不如说他其实吞噬的是暗属性灵气。
这么想的话,也就不觉得有那么恶心了。
虽说壮大暗属性灵气的路子已经有了,但是关于如何让他的火属性变强的事,眼下他还没有任何眉目。
而这件事也是他需要在未来攻克的一个难题。
因为他的暗属性灵气,是绝对不能外露的,所以平时施展手段,肯定是要以火属性为主。
如果没什么好的方法,他或许就只能指望学院会发给他一些属性灵石了。
想起属性灵石,他其实心里面有很多疑问。
那就是属性灵石这种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毕竟就是在稀缺的资源,也总归会有个渠道吧,他昨天的时候还特意去问了易少东,但易少东却没有回答他,因为易少东也不知道,他老爸并没有和他说。
从沙发上下来,秦铭脱去被汗水浸湿的衣服,进去浴室里冲了个澡。
站在洗手池的镜前洗漱时,他突然发现自己不但健壮了许多,就连脸上的稚气都消减了不少。
就好像他在这几个月里,老了整整10岁一样。
眉心那道疤痕,依旧有些显眼,秦铭试着用手按了按,对于这道疤痕很是苦恼。
尽管其他人没觉得什么,像易少东那神经大条的人,更还是在他提醒后才发现的,可是他自己却越看越觉得别扭。
总觉得有种像是那些五六岁的小孩子,往眉心点的红点儿似的。在他看来都不如他弄张创可贴贴在上面来的好看。
想到这儿,秦铭随后走出浴室,从衣柜里拿出一身干净衣服换上,打算出去买点儿东西,顺带将这条疤痕给挡住。
然而他刚穿好衣服,甚至还没等出去呢,微脑的通讯器便收到了一封通知邮件。
红色的邮件,散发着猩红的光芒,停在他的面前不怀好意的闪烁着。
即便不打开他也能猜到,一定是关于这个月班级任务的执行通知。
“秦铭同学本月班级任务,将由你与易少东共同执行,本次提供的勇气学点为3学点。
任务奖励学点10学点。
执行地点为吕守市。
关于奖励分配,请在你们商讨过后,回复此邮件提交。
祝你们好运。”
秦铭打开邮件后一看,果不其然,在仔细浏览了一遍任务通知后,他突然发现任务没有给开始时间,换言之,就是任务其实已经开始了。
想到这儿,他赶忙从房间里出来,继而来到隔壁易少东的门外,咚咚咚的猛砸起来:
“大东哥,赶紧起来,来活了!班级任务了解一下。”
第七章 恶魔
因为班级任务已经开始的关系,所以秦铭和易少东并不敢耽搁太久,两个人在谈妥关于完成奖励学点的分配后,甚至连饭都没有吃,就忙赶去了火车站。
对于夏市来说,无论什么时候选择出行,火车站都是那副人满为患的样子。
取票大厅更是人挤着人,排着犹如龙尾的长队。
易少东没有让秦铭去排队,而是让秦铭将身份证给他,觉得一个人能干的活,完全没必要再搭上一个。
秦铭也没有拒绝,便让易少东自己去了,他则从取票大厅出来,在门口找了个人少的位置,等待起来。
因为不知道易少东什么时候能出来,所以在干等了一会儿后,他也无聊的拿出手机,习惯性的刷起了朋友圈。
以前他刷朋友圈,很多时候是出于一种八卦的心理,想要看看他认识的那些人,每天都在干什么,每个人又都拥有着怎样的心情。
但是现在,他刷朋友圈完全就是为了刷而刷,对于别人的事,别人的心情已经是完全不感兴趣了。
不过正当他无聊的想要退出来,不再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他却突然看到一张两个人的合影。
合影的两个人,都是他的高中同学,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两个人站在一起怎么看都让他觉得别扭的王志博和王靖。
照片是王志博发出来的,上面还配着一句话:跟着靖哥走,吃喝啥都有。
因为王志博之前曾找过他好几次,和他说关于王靖的事情,也有想法跟正在做外贸生意的王靖一起干,想要挣点儿钱。
他原以为王志博只是说说,毕竟王志博还在青州上学,时间不说紧张但也应该不会太充裕才对,但是他点进王志博的相册里看了看,发现王志博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会发各种喝酒谈事,乃至是四处考察的小视频。
看上去,倒像是真的辍学和王靖做起了生意。
并没有每条朋友圈下,都有他认识的一些人在底下评论,在打听他和王靖的情况。
而王志博也是每条都回,都是吹嘘王靖现在怎么样怎么样,混的有多好,多有钱之类的。再就像之前找他时说的那样,邀请那些评论的人来青州玩。
说安排他们吃大餐,又要领他们去哪玩的,张扬的不得了。
但是看评论的回复,还真的有很多人生出了极大的兴趣,对于放假去找他们表现的跃跃欲试。
“真是对亏了有自助取票机的存在,不然我可能再多排半个小时,都取不到。”
易少东这时候也已经取完票,从取票大厅里走了出来,秦铭也不再看手机,随后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从台阶上起身站了起来,伸手接过了易少东递来的车票。
“你小子是不是受刺激了?”
易少东将车票递给秦铭后,突然狐疑的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
“你竟然买了两张商务座的票。我当时取票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因为票是秦铭买的,所以易少东一直以为,以秦铭节俭的习惯,肯定只会买最便宜的车票,结果没想到秦铭竟然买了最贵的商务座。
“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活着的时候就该多享受,真是受益匪浅啊。”
秦铭笑了笑,随口回了一句,易少东有些不信的看着秦铭,又追问说:
“你别讽刺我,你和我说实话,是二等座和一等座都没票了,所以你才买的商务座吗?”
“不是,我就是想多花点儿钱,行不?
我以后不但坐火车要买商务座,坐飞机也要买头等舱,住酒店也要住最好的,你信不?”
“不信。”易少东坚定的摇了摇头,继而吐槽说:
“就你连件牌子衣服都舍不得买,就别和我在这儿吹牛了。”
“那我们走着瞧。”
秦铭不愿再多说,随后快步朝着候车厅走去。
……
下午,陈超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学校的宿舍,不过他回来的时候,宿舍里空无一人,也不知道他那些比较宅的室友们,这会儿都去了哪里。
他是从警局回来的,因为在经历过昨晚的事情后,他早上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报警。
但是当警察赶到那间旅馆的后,却没有在旅馆发现任何不同寻常的东西。
无论他怎么提醒警察,怎么告诉警察,在他的面前存在着很多装着人头的柜子,存在着那个穿着白大褂的恶魔,可是警察们都像是瞎了一样,根本看不到。
事实上不只是警察看不到,就连旅馆的老板,以及因为警察的到来,从隔壁房间里跑出来看热闹的住客,也都看不到他说的那些。
只有他自己能够看到那些东西,能够看到它。
就像它昨晚对自己说的那样。
“我该怎么办?”
陈超坐在宿舍的床上,恐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可别说是想出应对的办法了,他到现在都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因为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也太过离奇了。
他竟然看到了一个别人都看不到的恶魔。
陈超在惶恐不安的坐了一会儿后,他便开始用手机在网上搜索起来。
开始寻找起,能够对付恶魔的办法。
他将自己的经历发布在网上,然而比起给他想办法,提建议的人,更多的人是在给他发“666”,希望他能将这件事的后续写出来,最好是让主人公死的惨一点儿。
因为不惨,怎么能凸显出那个恶魔的可怕。
“我tm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这帮沙比,以为我是在讲故事吗!脑残吗!”
陈超被气的够呛,但是他也就只能自己在宿舍里,这样发泄的骂上两句,不然还能怎么样呢?其他人又看不到那个恶魔,看不到那个恐怖的房间,他就连解释都没法解释。
没有在网上找到靠谱的网友,陈超则又进了几个那种能给人起名测命的网站,打算花钱咨询一下,看看那些所谓的高人,是否会有解决的办法。
如果有效最好,如果没有……他恐怕就只能遵循那恶魔要求去做了。
不然的话,他很可能就会死。
第八章 囚犯
吕守市的看守所里,刘晨有些崩溃的坐在冰冷的铁栏前,眼中含着泪光的,望着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让他无法触及的自由。
他进来这里已经有两天了,因为他家托了关系,加上他又是杀人嫌犯,所以在这里倒是没有受到欺负。
毕竟在看守所的众多黑暗规矩里,就有一条是不惹杀人犯。
因为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刑期较短的,而杀人犯则是在这里过渡,再者也是怕将杀人犯逼急了,来个杀一个人也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
所以即便是看守所里的“老大”,也不会去难为刚进来的杀人犯,但若换成是其他新人,尤其是强.奸,或是小偷小摸进来的,那则会被折磨个半死。
刘晨他们这个监里,一共住着十多个人,每个人都是光着脚,如果是夏天倒还好,可现在眼看都已经快入冬了,气温本就低的很,再加上里面又阴凉的厉害,所以刘晨觉得他的双脚就快要冻僵了。
“唰唰唰!”
刷地的声音,非常烦人的在他的身后不停响彻着,那是一个因为性侵进来的新犯人,监里的老大安排他将地面擦干净。
那人30多岁,长得就很猥.琐,对于这儿的规矩非常清楚,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进来了,所以表现的非常配合。
“你tm能不能被刷了!”
刘晨红着眼睛,转过头对着那个犯人吼了一声。
正在刷地的犯人,被刘晨吼的一愣,下意识停了下来,朝着正躺在铺上,被两个小弟捏腿的老大看去。
“我让你停了吗?”
老大抬起头,冷冷的看着那个犯人。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继续擦,老大消消气。”
犯人一边认错,一边又继续卖力的擦了起来。
但是刘晨却急了,毕竟年轻气盛,在外面又是很多人的头头,对于这里面所谓的规矩,他既没有经历过,也没怎么听过,所以在心里上并不怕那什么狗屁老大。
“我tm让你别擦了你听不见吗?”
刘晨冲着那犯人骂了几句,那犯人敢怒不敢言,只得继续擦地。
倒是监里的老大,这时候从铺上坐起来,然后突然来兴趣的对身边的小弟们说道:
“是有点儿吵哈,你们觉得是不是也吵?”
“是挺烦人的。”小弟们也都纷纷附和。
“但是规矩就是规矩,这地不擦干净是不行。”
老大说到这儿,眼珠一转,继而对那犯人说道:
“你是性侵进来的是吧?”
“是的老大。”犯人恭恭敬敬的答着。
其实他也想隐瞒这件事,可是看守所的管教,很多时候都会和各监里的老大通气,说一些关于犯人的情况,所以就是想瞒也没法瞒。
“性侵的多大的女人啊?”
“16岁的学生。”
“那你tm得挺舒服啊,16岁,也就和我女儿一般大,挺好的一个大姑娘,就被你这么祸害了?”
老大冷冷的说着,犯人只敢低头擦地,不敢再说什么。
至于刘晨则靠在铁栏上,表情烦躁的看着那几个犯人。
“把裤子脱了。”
老大说完,对着那犯人命令道。
犯人一听,顿时吓得跪了下来,然后连连磕头求饶说:
“老大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老子让你tm把裤子脱了!还用我废话吗!”
“饶了我吧……我再也不干了……”
犯人不知道那老大要对他干什么,可是他却能想到最坏的后果,所以只顾着磕头求饶。
但是老大又岂会听他求饶就算了,招了招手,原本坐在铺上的几个犯人,便直接冲了过去。
直接将男人架到了厕所旁,随后浸湿毛巾,贴在了男人的脸上,将男人扒了个精光。
男人嘴巴被湿毛巾盖着,顿时窒息的挣扎起来,但是其他人却并没有放手,仍死死的按着他,过程中还有人用从他身上扒下来的衣服缠在拳头上,对着他的胸口猛砸着。
刘晨有些被这些犯人的手段吓到了,目录俱意的看了一眼正坐在铺上看戏的老大。
那老大这时候也看向了他,笑着说道:
“没事,不用怕,这段时间你在这里会很安全。但是他不一样,如果我们是败类的话,那么他就是渣滓。”
刘晨没敢回答,那老大和他说了一句后,也没有再和他说什么。
“毛巾给他摘下来,谁有尿?让他喝点儿尿精神精神。”
“我有。”
一个犯人听后赶忙跑过去朝便池里尿了起来,随后将那个男人的脑袋按了进去。
男人被折磨的不轻,最后又被几个犯人强行拖了过来。
“我错了……我给你们磕头了……我是你们孙子……我是你们的屁……你们饶了我吧。”
男人一边咳嗽着,一边在苦苦的哀求着,不过老大却并没有放过他,而是又命令说:
“既然你那根东西不老实,这位新进来的小兄弟又觉得你擦地很吵,那就用你那玩意擦吧。
要是擦不干净,我可能会想个办法,让你那东西爆开。”
刘晨看着一众犯人,对男人的各种欺负折磨,他心里面虽然同情的想法,但是却非常的害怕,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这么黑暗,不知道那犯人为什么不找管教帮忙。
想到自己可能长时间都会待在这种鬼地方,他突然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听到他的哭声,犯人们先是一愣,之后则开始哄笑起来。
至于刘晨则哭的更加厉害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出去,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出去了,他很害怕,也很后悔,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发誓他绝对不会对张松涛出手。
只可惜,他现在就算后悔也已经晚了。
晚上,看守所弄得是光是闻闻,就让刘晨想吐的煮白菜。
完全没有油水,满头更是干巴巴的,他刚进来的时候还不肯吃,但眼下可能是饿极了,也不管这是不是给乞丐吃的东西了,他也硬着头皮的吃起来。
可吃了没几口,他就跑去厕所去吐了。
过程中,又再度引起一众犯人的哄笑。
好像他的存在,在这里反倒是成了这些犯人的一款娱乐节目。
时间在这种地方,很大程度上已经失去了意义,唯一的表现无非就是白天和晚上。
“唰唰唰!”
“唰唰唰!”
“唰唰唰!”
擦地的声音,从各监里传出来,仿佛那些犯人擦噌的不是地面,而是刘晨的心一样,令他心神不宁。
第九章 来了
(感谢“喜欢就打赏支持”同学的万赏,感谢其他同学的打赏。感谢感谢)
监里的犯人大多数都已经睡觉了,没睡的除了他,就只有那个因为性侵进来的犯人,仍在不敢偷懒的擦着地面。
床铺上,除了老大和有限几个犯人,完整的躺在上面,大多数人都侧着身子,彼此紧紧的贴着。
在刘晨看来这看守所的老大,简直要比外面的老大还要威风。
因为就连睡觉,他都要占很多人的地方。
他其实也想睡觉,明明身体也很累,很虚弱,但就是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心里面就会冒出很多想法来。
他不知道他外面那些朋友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家人是否在想办法救他出来,当然,他现在其实更想杜莹莹,很想和她说说话。
可是现在这里就只有他自己。
除了阴冷,黑暗,和一群身上散发着汗臭的犯人外,什么都没有。
真可谓是直接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
心里面不停的想着,眼泪也一直不受控制的流着,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绝对是有史以来最丑,也是最窝囊的。
时间仿佛在陪着他的眼泪缓缓流逝,在这过程中他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只是不知道睡了多久,他便被一阵尿意所唤醒。
那些用力擦地的声音,已经完全到了,连他们监那个犯人,也都已经倒在地上睡着了。
监里充斥着此起彼伏的鼾声,不夸张的说,就像是在放那种成串的鞭炮一样。
刘晨有些艰难的站起来,随后身体有些摇晃的走去了便池那里,等方便完他再回到铁栏前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原本锁住的铁栏大门,竟不知道什么原因打开了。
门半开着,开启的那部分犹如一个放在他面前的潘多拉魔盒,带有难以想象的诱惑力,在诱使他走出去。
走出这个监牢,重新回归他往日所拥有的那种自由。
只是他知道,即便他从这个监走出去,也不可能离得开这个看守所的。
可即便如此,他却仍旧有一种想要走出去的强烈冲动,起码他现在不想听到那些人该死的鼾声。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迈了出去,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上亮着极为黯淡的黄光。
他又收回目光看向另外一端,这一端走廊里,则摆放着很多柜子,而那些柜子也极大的挤占了走廊的空间,使得本就不宽敞的走廊,更是变成了一个狭窄的过道。
而在过道的尽头处,还隐约可见一扇门,那扇门里有红色的火光映出,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刘晨记得宽敞的那一端,连接着白天做活的地方,管教也在那边。
至于狭窄的这一端,他倒是没什么印象,这两天他出去活动,并没有注意到。
反正他也不敢远走,所以他便朝着那些柜子坐落的地方走去,不知道那些柜子里都装着什么东西。
至于监牢的门是谁打开的,又为什么会被打开,这种事他并没有太在意。
小心翼翼的来到其中一个柜子前,刘晨透过门上的玻璃,朝着柜子里看去。
他看到里面的隔层里,放着很多罐子。
刘晨的目光停在了一个较大的透明罐子上,罐子里放着一个像椭圆形状的东西,那个东西黑乎乎的,但是在盯着它看了几秒后,他却突然被吓得缩回了脖子。
因为他看到那罐子里的东西,突然动了一下。
他没有再仔细去看,放在柜子里的那些瓶瓶罐罐,而是想要走到尽头,去看看尽头处那扇门是连接着哪里。
随着他的靠近,那扇门也在他的视线中变得越来越清晰,他看到了门上的那面四方玻璃。
而在那面四方玻璃上……好像还沾着什么。
刘晨不禁又加快了脚步,之后他便又突然的停了下来。
因为他已经看清楚了那玻璃上沾着的是什么了。
是一张脸。
一张在咧着嘴,像是在冲着他笑的脸。
并且这张脸他从未见过,不像是那些在这里工作的管教。
但是能在这里的人,显然不是看守所的工作人员,就是犯人,所以他下意识将对方当成了是管教那类的看守,这也让他无比的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向对方解释。
而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那个男人则突然对他问道: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游戏?”
刘晨觉得自己好像是听错了,但还是问说:
“玩什么游戏?”
听到刘晨的回应,男人的嘴角又咧开了些许,继而说道:
“我知道你所有秘密!”
……
凌晨2点钟,陈超睁大着眼睛,浑身有些发抖的坐在床铺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他的室友们都已经睡着了,听不到喊声,甚至连喘气声都听不到,仿佛,他那些躺在铺上的室友,都是些死人似的。
枕头底下,放着一把水果刀,而在他的床铺两端,则摆放着四根正在燃烧的蜡烛。
并且在他的枕头上,还摆放着一条红色的内裤。以及两串桃木的饰品。
在床四周点蜡烛,这是他花了十块钱,从那些算命网上买的办法,据说有一定的驱邪之效。
而红内裤,和桃木饰品,则是他按照算命网大师的交代特意买的,也是为了驱邪。
至于枕头下那把水果刀,完全是他自己的主意,如果上面这些办法都没用,那么他就只能靠这把刀自保了。
虽说不一定有用,但是有刀再手,起码对心里面能起到很大的暗示作用。
接下来就看那只恶魔,今晚还会不会找上自己了。
“是不是被我的搞来的这些东西吓退了?”
陈超看了眼时间,觉得都这个时间了那只恶魔还没有出现,恐怕他这些东西真的是起到了作用。
不过他也不敢就这么收摊睡觉,想要等等再说。
心里面正想着,他突然听到宿舍的门前有声音。
他下意识朝着宿舍门看去,接着他便心惊的发现,宿舍门竟然缓缓的打开了。
门开启的很缓慢,但是随着门开,他粘在床上的蜡烛,则也开始闪烁个不停。
过程中,也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真的存在着,他隐约好像听到了两下吹气声,在他的身旁响起。
与此同时……所有正在燃烧的蜡烛,都齐齐的熄灭了。
但是宿舍里却并未因此陷入到绝对的黑暗中,因为从走廊里,正有闪烁的红光,一点点的蔓延进来。
陈超的心脏已经被提到了嗓子眼上,即便不出去看他也直到,定然是那个恶魔出现了。
他不敢自己面对,先前不想连累室友的想法,更是被他彻底忘到了脑后,他大叫着从床上跳下来,然后开始推起他那些正在熟睡的,像是“死人”一样的室友们。
第十章 活着
“怎么了?这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啊!”
室友们一个个的都被陈超连推带喊的叫了起来,完全不知道陈超这大半夜的是在发什么疯。
“恶魔!那个恶魔来了,就在咱们宿舍外面。”
陈超声音颤抖的说着,过程中更是连连指向宿舍的门外,生怕他那些室友们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一样。
可即便如此,换来的也并非是他室友们的理解,而是更加的莫名其妙。
“你没病吧!什么恶魔?哪来的恶魔?你是不是做噩梦被吓糊涂了?别闹了啊,明天上午还有课呢,你不去,我们还得去呢。
睡了睡了。”
室友们显然都不相信他的话,陈超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事实上这种场景他之前也已经想到过。就知道即便他和室友们说实话,也并不会有人觉得真会像他形容的那样。
毕竟人们只会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而对于听到的,就算感觉上再真实,也都会在心里面心思心思,更别说是面对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
如果换成是宿舍里的别人遭遇这种事,他非但不会相信,如果对方说的多了,他可能还会建议对方去精神病院瞧瞧,起码不看明白他是不敢再住在一块的。
因为搞不好犯病就将自己给杀了。
室友们纷纷躺下,只剩下陈超呼吸艰难的,在惶恐不安的盯着敞开的宿舍门。
门外虽然很安静,但是那不断闪烁进来的红光,在陈超看来就像是鲜血一样,映红了整间宿舍,更充斥在他的全部视线中。
闪烁的红光,在持续了一会儿后,便不再闪烁。
但是门外却出现了那个,他昨晚在小旅馆看到的那个极为森然的房间。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长长的桌子,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还有男人耳朵上挂着的那两串像是玻璃球一样的眼珠。
男人咧着嘴,冲着他无声的狞笑着,相比于昨天晚上,男人的手里则多了一把巨大的剪刀。
那把剪刀很大,拿在男人的手里同他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不仅如此,在桌子上还多了一个人。
确切的说应该是多出了一具尸体。
那尸体的脑袋已经同身体分离,看上去他的头就像是刚刚才被男人手里的剪刀剪掉一样。
一些血迹沾染在桌子上,至于死尸的头则不知道去了哪里。
陈超觉得那人的头,很可能已经被那恶魔装在了柜子中的那些瓶瓶罐罐里。
“你想继续活着吗?”
恶魔的声音突然没有丝毫感情的响起,既像是再让他做选择,又像是已经对他做出了宣判。
因为他根本没得选,这个世界上想死的人的确是有,但毫无疑问的是,绝大多数人都是渴望活着的。
尽管极少有人能够明白,甚至能够找到他们活着的意义。
陈超其实也想过,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是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也太玄了,他有尝试着回答自己,可那些答案都没有让他感到满意。
所以他觉得活着的原因,或者说意义,并不是由单一的某一条决定的,而属于一种混合体。
存在着父母亲朋的牵绊,以及对于物质享受的渴望,最后则是对于死亡的恐惧。
毕竟没有人真的能够说得清,死亡是一种怎样的体验,死后又是否会有来生,它究竟是一个尚未完结的过程,还是说仅就是一个结果。
死亡可以看做是一种未知,但是又不能与其他未知摆放在一起。
因为人类对于未知,通常是存在两种情绪的,恐惧情绪,以及探索情绪。
但对于死亡,则只有恐惧这一种情绪,如果死亡仅仅是如睡觉那样,不痛不痒,人类又为什么会如此惧怕它呢?
富人惧怕它,可能是因为财富尚未得到享用。
穷人惧怕它,可能是因为亲友的牵绊。
可那些无依无靠,或是老无所依的人,他们又为什么还要顽强的活着呢?
陈超之前曾非常困惑这个问题,但是此时此刻,他觉得他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就是单纯对于死亡的恐惧。
根本不存在其他方面的因素,只要想到他就快死了,他就恐惧的不得了。
至于生活中有关美好的一面,他哪怕连一件都没想起。
他只是想活着,只是不想死。
“我想活着!别杀我!求你别杀我……”
陈超摊到在地上,不停冲着那恶魔哭求着。
“那来玩个游戏吧……”
吕守市刑警队的门口,秦铭和易少东正站在和一名警察客套的说着。
“那行王哥,如果我们还有需要会再麻烦你的。
你回去吧,不用再送了,我们一会儿看看在附近找个宾馆。”
被秦铭称作王哥的警察,是警队的副队长,今天晚上正好是他值班,不过通宵工作的并不只他一个,很多警员都在熬夜工作。
因为吕守市最近这两天不是很太平,已经连续出了两起人命案了,并且两起案子都诡异的很。
当然了,要是寻常的案子,他们两个也根本不会出现在这儿。
可这次的情况,和往常还是有些细微的差别的。
至于差别的点,则在于案子发生后就连警察都觉得诡异,觉得并不是寻常的案子,这是在之前他们所没有遇到的情况。
而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两个受害者的死亡都有目击者。
据目击者称,两个人都是突然间脑袋裂开,要么从脖子上掉在地上,一直滚出很远,要么像是瓷器一样,碎的满地都是。
这也是警方觉得诡异的原因,因为正常要是能目睹到受害者的死亡,那很大概率也能目睹凶手作案的过程。
但目击者却并没有见到所谓的凶手,只是说两个人突然间就非常诡异的死掉了。
并且两个受害者之间,还存在着两处共通点。
第一处是两个人生前算是朋友,年龄都20出头。
至于第二处,则是两个人在突然暴毙前,都显得非常恐惧,像是精神出现问题似的。
除此之外,他们还了解到有一个,可能同这起事件有关的人。
那人叫做刘晨,因为在第二名受害者死前,存在对被害人殴打的行为,所以暂时被定为嫌犯,已经被关进看守所。
第十一章 变得不认识了
因为班级任务早在他们到达这里之前就已经开始的关系,所以两个人从火车上下来,在秦铭的要求下便立即去了刑警队。
在刑警队了解了一些疑似与事件相关的情况,又象征性的和王队对这起案子探讨了一会儿,时间就不知不觉得来到现在了。
“我就说先找住的地方,明天再开始调查,你非不听,现在好了,我们都还不知道去哪住。”
易少东困得只打哈哈,自打他们从刑警队出来,他就一直在吐槽。
“别说宾馆了,就是我们想找饭店,这个时间也一样能找到。”
秦铭对于易少东的吐槽不以为然,确切的说是听这货吐槽都听习惯了,以至于无论是关于别人的,还是关于他自己,他都已经差不多免疫了。
“能找肯定是能找,关键你的标配不是双人间小旅馆吗,找这种档次的就难了。”
“我已经找到了。”
秦铭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地图,这时候边看着手机,边对易少东说道:
“离这儿约莫有800米,并不是很远,我们走过去就行。”
“那赶紧走吧,我这都困得快睁不开眼睛了。”
“以前都是你说我没良心,我看你现在才是,这次的班级任务,明明是强制给你的好吧。
你要是在摆不定位置,可别怪我给你来个撒手不管。”
“哥。秦哥,秦大哥,秦秦,小东错了还不行嘛,你说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大火气。
我现在一点儿都不困,真的,我觉得我上辈子可能是猫头鹰,不然怎么会这么精神。”
听到秦铭的话,易少东顿时像变了个人似的,开始猛/舔.起来,秦铭没理他,这时故意加快了脚步。
差不多走了有10分钟,两个人就看到了很上档次的酒店大门。
易少东见后有些觉得自己眼花的擦了擦眼睛,随后又一脸见鬼的看着秦铭,不确定的问道:
“吕守温泉度假酒店?你确定我们今晚住这里?”
“我已经在网上订了两间套房,就是这儿。”
“等等……正确的打开方式,不是30块钱,最多50块钱的双人间小旅馆吗?
怎么几天不见,你这档次就上升到度假酒店的套房了,而且还是两间?
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买彩票中大奖了?怎么感觉一下子成了暴发户,你别装了,你明明很抠的。”
“抠你妹。住不住?不住自己找地方,我要进去了。”
秦铭不爽的白了易少东一眼,倒也不想多解释,直接走了进去。
“你先别走啊,你不说清楚我真有些害怕,最近肾价上涨,你该不会是卖了个肾吧?”
易少东跟在秦铭的屁股后犯人的问着,直到两个人从服务员那里拿到房卡,易少东都还不敢相信,这样出手阔气,住一晚两个人要小两千的人会是秦铭。
不是说他看不起秦铭,而是自从他认识秦铭以来,秦铭真的是精打细算,吃饭是能团购绝不直接去,能坐地铁是绝对不打车,不到快冻死,是绝对不会增添换季衣服,就算去买衣服,也从不进品牌店,而是专注于大厅里的折扣杂牌子。
虽然都说勤俭节约是种美德,但是这种观念在他这儿多少是有些不适应的,像他就觉得该吃就吃,该喝就喝,钱多少不要紧,只要花出去才能体现价值。
然而每次他和秦铭说要改变消费观念的时候,秦铭便总会怼他一句,说富二代当然不需要算计着花钱。并且最可气的是,他都富二代了,那肯定有钱能花,结果出去请客之类的,回来秦铭还非要和他a,然后一连好几天吃面条。
后来他便妥协了,也不再说秦铭消费观念不行,直接按照秦铭的生活习惯来,坐动车就买二等座的票,要是去一些县城没有动车,也不买软卧了,直接硬板。
参加考试也不搜那种带星的酒店了,都找那种几十块钱的双人间小旅馆。
结果眼下,秦铭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直接从贫农变成地主了。他不惊讶才怪。
“你是不是受刺激了?怎么突然间这么敢花钱了?”
“我遵循了你的教会,暗下决心,以后不买最好只买最贵,不让人走了,钱没花完这种遗憾发生,行不?”
秦铭并不想和易少东说他家里发生的事情,没意义是一方面,还有就是他并不想被人觉得自己是孤苦令他的一个人,更不想将刚刚才愈合的伤口,才撕开一次。
当然了,他知道如果他将家里的事情说出来,易少东肯定会安慰他,会鼓励他,只不过他现在并不需要安慰和鼓励。
有些人在遇到事情后,喜欢将事情说出来,也有些人喜欢将事情沉在心底,自己去一点点的消化,易少东无疑属于前者,而他则属于后者。
易少东怀疑的看着秦铭,或许是觉得有这种可能,之后倒是不再墨迹的问了。
两个人的房间虽然在同一个楼层,但是却并不挨着,所以在从电梯出来前,秦铭怕易少东明天再睡不醒,所以特意提醒说:
“明天一早我们要去趟看守所,早上6点半,我们在楼下大厅集合,要是你没起来,我到时候可就自己去不等你了。
可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
“不用这么早吧大哥。”
“你可以睡到明天中午。如果你好意思的话。”
“那不说了,我赶紧回去睡觉了。”
易少东说完就要往自己的房间跑,但是跑了两步,他又突然停了下来,继而回过头对秦铭说道:
“我以前觉得你毕业后适合干侦探,但是我现在觉得,你毕业后可以考虑创个业当个老板。
简直就是一周扒皮。”
“到时候我会考虑雇你干活的。”
“那你还是让我死吧。”
“一天就你废话多。”
秦铭打发着易少东回去,他之后又用房卡开门,进到了他的房间。
将外套脱掉,坐在沙发上,秦铭想到眼下的自己,也多少有种不真实感。
换做以前,出手这么阔气,他根本连想都不敢想,一心想着攒点儿钱给家里换个大点儿的房子,但现在房子也不需要换了,钱也瞬间失去了意义,成了单纯的数字。
也正应了一句话,人总是会变得,所以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去讨厌别人,因为在未来,你很可能也会变得同他一样。
比如说变得非常有钱。
第十二章 接触到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秦铭就已经如常的醒来,随后绕着酒店慢跑了20分钟。
回来后,时间才刚过6点,他简单冲了个澡就下到了大厅里。
大厅里正在供应自助早餐,秦铭不确定易少东那货能不能起得来,所以也没管他,自己先过去吃了,直到他快吃完的时候,易少东才睡眼惺忪的从上面下来。
“不容易啊东哥,竟然真的起来了。赶紧吃点儿东西,我们一会儿打车去看守所。免得到地方,你又喊饿。”
“东哥别的不敢吹,在信守承诺这一块,我是谁都不服的。”
被秦铭夸了一句,在易少东那儿还挺受用,整个人看上去都精神了许多,这也让秦铭觉得易少东有时候真的单纯的像个孩子一样。
等着易少东吃完,秦铭便叫了个车,随后两个人直接来到了吕守市看守所。
因为事先已经打过电话了,所以他们进来并没有费什么工夫。
对于这种地方,也因为来过的关系,而失去了新鲜感。
看守所的管教将刘晨带到了谈监室,或许是觉得来看他的人会是他的父母,所以当看到来的人竟是秦铭和易少东这两个陌生人时,刘晨显得既意外又沮丧。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甚至连电话都懒得拿。最后被管教训斥了两句,这才不情愿的拿了起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来找我干什么?”
刘晨语气不耐烦的问道。
“都蹲局子了,你还吊个屁啊,告诉你,没有我们,你这辈子都别想从这里出去了,还tm自以为是呢。
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组织不好,你就可以直接滚了!”
易少东在旁边听到了刘晨的语气,直接不等秦铭说什么,便直接从他手上拿走了电话,吓唬似的说了一句。
至于刘晨也的确像是被易少东吓到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不停变化着,显然是在心里面琢磨着他们的身份。
“是我妈让你们来的吗?”
刘晨的语气较之前好了许多。
“这就对了吗。年轻人别那么大火气,不然可容易玩火烧身。”
易少东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自己露的这一手无疑非常满意,又将电话交还给了秦铭。
秦铭倒也不怪易少东这么做,毕竟有些人就是欠收拾,像易少东这种,正是这些人的克星。换成是他,可能还真对付不了。
“我不是你妈妈派来的。
但是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要帮你出去。
不过最后你能否出的去,还要看你自己。”
秦铭依旧老套路的,想要卖刘晨一个希望。
刘晨在得知他们和他妈妈没关系后,整个人显得失落了很多,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愿意配合。
于是秦铭继续说道:
“我们是特别刑侦科的,简单来说就是调查非自然事件。比如像闹鬼这种事。
你的案子我昨天已经在刑警队了解过了,在张松涛死前,你曾殴打过他,而在之后的10分钟时间里,他就突然死了,所以你就成了这起案子的头号嫌疑人。
是这样对吧?”
“对。我承认我是打了他。可是是他挑衅,侮辱我在先,还有我当时也留手来着,踢的虽然是他的面部,可是我特意避开了他的后脑。
他最多脸上有些舆情,鼻子最严重也不过骨折……反正我没想杀他。”
“没有人说你杀了他。”
秦铭昨天有和刑警队的王队聊过,知道张松涛的尸检对刘晨有利,并且以刘晨的力气,也不可能只是踢几脚,就将一个人的脑袋踢成碎片。
但是因为目击者都在,刘晨也确实存在动手的证据,所以将他认定成嫌疑人也没问题。
听到秦铭的话,刘晨先是一愣,接着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可是他们都说我杀了人。”
“因为在张松涛死前,只有你打了他,他的身上也只有你殴打的伤。
但是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刘晨摇了摇头。
“在你们走后的10分钟,他的脑袋突然间裂开,继而变成了几十块碎片。
而这一切,都是突然间发生的。”
刘晨想象了一下当时的画面,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起来,咬了咬嘴唇道:
“人的脑袋,怎么会突然变成那样……”
“所以这并不是一起你能犯下的案子,而是一起灵异事件。
杀死张松涛的并不是你,而是鬼祟。”
“鬼祟?灵异事件?”刘晨显得难以置信。
“是的,你只要知道,鬼祟拥有着常人所难以想象的能力,并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普通人无法抵抗它们就可以了。
我们今天会来找你,就是因为我们想从你这儿,得到一些有关张松涛之前,以及有关那天晚上的详细经过。
一会儿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不用着急回答,想好了,想全了再说,时间很充足。”
刘晨虽然内心震惊,但还是很配合的点了点头。
“张松涛那天晚上表现的很反常是吧?据我们了解,他是一个脾气比较好的学生。”
“是的,他那个人平时挺闷骚的,和我们在一起玩也见说过谁坏话,和谁红过脸。
可那天晚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突然间就跑到我面前,然后说我女朋友怎么怎么样,又说我什么,对了,他连他自己都说,说他妈妈和人跑了,自己偷烟装比什么的。”
刘晨说到这儿,又面露恍然道:
“好像还真的和被鬼附身一样,因为他再说之前,还哭了,感觉上就像是他不想说,但是有什么人逼他说一样。
他看着很恐惧,全身都在打着哆嗦,脸上也都是冷汗。
可我当时也喝了很多酒,加上他说我女朋友那些真的是太难听了,所以我也没控制住。”
刘晨还在试图解释当晚的事情。
秦铭摇了摇头,并不想听刘晨这些无意义的解释,又问道:
“那在这之前,他有什么古怪的表现吗?”
“我之前倒是没怎么注意。因为我们人很多,他又很闷骚,所以很多时候都会被我们忽略。
不过陈超和他关系很好,如果他有什么事,应该会和陈超说吧。
我记得的只有那天晚上,我们当时去红烂漫的时候,他好像就已经有些不正常了,坐在沙发上什么都不说。”
刘晨说完这些后,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犹豫起来:
“那个……我想问一件事……当然我不确定哈,闹鬼这种事会被传染吗?”
“你想说什么?”秦铭看着有些恐慌的刘晨,觉得他们这趟来,很可能会收获意外之喜。
第十三章 关键词
刘晨较之前有些用力的抓着电话,他内心里的情绪起伏,此时都表现在了脸上。
或许是自己并不确定,也或许是在组织着语言,在想和秦铭怎么说,刘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昨天晚上我住的那个监里,发生了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
具体几点钟我不确定,但应该是凌晨一两点,或许还要更晚一些,反正监里的其他人都已经睡着了,就我自己当时还没睡,本想去个厕所也睡得,结果我上完厕所回来,却发现我们监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打开了。
我探出头看了一眼,外面并没有管教,也没有其他人在,可能是因为我太想从这个鬼地方离开了吧,于是我就鬼使神差的从监里走了出去。
出来后,我怕被管教发现,所以我没敢往他们平时待的地方走,而是朝着走廊的另外一端。
结果走廊的这一端,却被很多个柜子给占满了,并且在尽头处还有一扇门,明显后面还连接着一个房间。
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并不记得走廊这端有这些东西。事实上也不可能有才对,因为我们白天的时候出去“通风”,都是从这边走的,另外我们监也不在尽头处,而是在较中间的位置,所以后面还有很多个监存在,怎么都不会被隔断成房间的。
我当时犹豫了一下,想要靠近去看看,但心里面又莫名有些害怕,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尽头那扇门里,却突然间露出来一张脸。
不,确切的说,那张脸是透过门上的玻璃露出来的,几乎完全贴在玻璃上,咧着嘴阴森兮兮的冲我笑着。
我刚见到的时候,还以为是管教,觉得自己擅自从监里跑出来的事被发现,所以害怕的不得了,唯恐遭到管教的惩罚,正想着怎么解释,就听一个声音对我说“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
我听他这么说,一时间被搞得发懵,就下意识问他是谁。
但是他不说,而是又对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想和我玩一场游戏。如果我做不到它要求的,它就会将我杀死,就像柜子里装的那些人一样。
我之前没仔细看柜子里装的是什么,听到那人的话后,我才试着将就近的一个柜门打开,结果我看到里面装着很多瓶瓶罐罐。
并且我在其中一个罐子里,还看到了一颗人头。
一颗被浸泡的发白的人头,那人头我认识,是张松涛!”
刘晨说到这儿几乎是惊叫出来,秦铭听后显得有些意外,接着又追问说: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我被吓晕了,不过我也不确定是被吓晕了,还是那根本就是个噩梦。因为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人还在监里,监门也好好的上着锁。
我问监里的人,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们都说睡得很好。
管教早上来的时候,也没有说什么。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做了个噩梦,还是真的发生了这件事。
今天听你说起张松涛是被鬼杀的,我心里面就更害怕了。万一我也被鬼盯上了,该怎么办?”
秦铭觉得刘晨的接受能力还算挺强的,对于这世上存在鬼祟的事情,倒是没有多少排斥。
“你先不要惊慌,即便鬼祟盯上了你,他也不会立马就将你杀死,而是存在着一个缓冲期。
它可能要和你玩的那个游戏,就是缓冲期的一部分。
不过你要仔细想想,在这之前,你和你那些朋友们,是不是有见过什么,或是去过什么地方?
比如说鬼屋,灵堂,或是一些不好的地方?”
“你说的这些地方我都没去过。我平时去的最多的就是红烂漫那种ktv。
再不就是打台球,网咖。”
刘晨没有多想,就否定了秦铭的猜想。
“嗯,具体的我还会去找你那些朋友了解,今天我们就聊到这儿吧。
一会儿我去和王队沟通一下,看看他那边是不是能将你放出去。”
“放我出去?真的可以吗?”
刘晨听到自己有可能出去,顿时变得激动起来。
“你先不要高兴的太早,你出不出的去,目前还是未知数,不过我会和他们交涉的。”
“好的,好的,只要我能离开这里,怎么都行。”
刘晨的态度从他们刚见他那时,无疑已经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俨然是将他们当成了救星。
两个人从看守所离开,路上易少东也问起了刚才他和刘晨交流的情况:
“有什么收获吗?”
“嗯,并且还挺多的。
这个刘晨很可能已经被鬼祟盯上了,再结合先前死的那两个人,也都是他的朋友,我觉得鬼祟找上他们,应该不会是没有原因的。”
说到这儿,秦铭看了易少东一眼:
“并且刘晨还提到了两个关键词。”
“什么?”
“秘密和游戏。”
“啊?”易少东听后有些发懵:
“这算什么关键词。”
“你还记得我们昨天在警局看得,刘晨那些朋友对于当晚,他殴打张松涛的一些描述吗?”
“那个……我当时其实就是象征性的扫了一眼……所以你懂得。”
易少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显然他当时根本就没看那些东西。
“我就知道。”秦铭白了他一眼,只好解释说:
“包括刘晨在内,所以当晚在ktv包厢里的人都有说过,张松涛在说那些侮辱刘晨,甚至是他自己的话时,表现的极为不情愿,并且还伴有巨大的惶恐。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在逼迫做这些事一样。
如果在结合刘晨刚刚和我说的,那只鬼祟提及知道他的所有秘密,以及想要和他玩个游戏,那么整件事或许就联系起来了。
鬼祟要同那些受害者玩的游戏,很可能就是逼他们说出一些,他们并不愿意被人知道的秘密。
如果受害者做不到,或是没有按照鬼祟的要求做,那么鬼祟就会将其杀死。”
易少东听懂了秦铭的意思,这时总结道:
“就是说如果按鬼祟的要求,把自己所有秘密都说出去,就不会死。反过来,如果有所隐瞒就会被杀?
是这个情况吗?”
“我想应该差不多是这样。”
“那只要我们将这个事实,告诉给刘晨他们,那他们不就立马安全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