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拍案惊奇》是明代凌初所作，先著《初刻拍案惊奇》，后因销量大好，经书商要求，又作续集《二刻拍案惊奇》。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两本书和凌初同时期的冯梦龙所著的《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合称三言二拍，是古典短篇小说的代表。
而《三刻拍案惊奇》原名为《峥霄馆评定通俗演义型世言》，是明代陆人龙所著，原为八卷四十回，后因流传稀少，十几年后有江南书商，将其改篡，重新修了回目，将书名改为《三刻》，作者亦改为梦觉道人。
其原因是为了沾前作的名声，不过这三本书却是有一脉相承的联系，体例写法大致相同，所以有很多人以为一、二、三刻全为一人所作。
………
而马晋这篇短文写的是一桩奇案，篇幅不大，情节却异常精彩，案情奇诡，是后世的一个电影改成的，而且和刘勉的书也有些联系。
这短文是马晋很早之前就写完了的，像这种短篇，马晋还是近十篇，本是留着以后那个计划所用的，今日为了徒弟，就拿出来一篇。
刘勉是新人新书，名气打不过唐尹，但马晋不同了，只要新华放出话去，道刘勉新书里有马晋的一篇短篇小说，两者的境地将直接对换过来。
至于为什么前面加一个《三刻拍案惊奇》，是因为马晋有意日后也出个短篇小说集，而忽略一、二刻，直接称三刻，则是马晋本身的情怀所至了。
小时候马晋家穷，没什么书看，父亲藏书里有一本《三刻》，马晋便如获至宝，时常读阅。
虽然马晋长大后三言二拍都看过，但三刻仍在他心里存在不可磨灭的印象。
………
马晋长大之后，有时编剧本卡文时。也时不时的翻看几下，找找灵感。
其实《三刻》这些古典演义小说里面的情节，有些在后世看来简直就是三观崩塌的，
比如《三刻》其中有一篇**背夫遭诛，侠士蒙恩得宥，马晋小时候还不觉得，长大之后再看简直三观破碎。
…………
说有一个叫董秃子的，可能因为人秃命好，虽然这家伙年纪大，长的又丑，可愣是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媳妇邓氏。
这男人到中年，有的地方就不太给力了，虽然董秃子很宠邓氏，但可能邓氏怕丈夫秃头冻着，于是就给他找了顶帽子。
在一次上街时，和一个姓耿的捕快对了眼，很快成了好事。
这位耿捕快人长得帅，性格也机灵，最关键的是活好。
时间向来以时辰计算，而且关于这些作者写的也很露骨，书中就有一处，写耿和邓氏当着睡着了的董秃子面前，在米桶之上大战一番，不得不说董秃子心挺大，鼾声如雷。
书中的那些描写，什么轻骞**，款搂柳腰，又那个独然猛进，恰是玉笋穿泥，高举双鸳，好似金莲泛水……
对当时年纪尚小的马晋产生了极大的冲击感。
（不得不说古人这个文笔，嗯……得学习……）
因为董秃子要赚钱养家，所以每日早出晚归，而且又相信自己媳妇，所以耿邓二人幽会许久，董秃子也没察觉到异样。
后来邓氏贪耿捕快俊俏年轻，本钱又足，就起了杀心，准备把丈夫弄死，和耿捕快双宿双飞，而耿捕快不愿，他觉得睡了人家的媳妇，再杀人不地道。
这觉悟，你特么偷人的时候怎么不想这事地不地道……
但邓氏为了跟情郎快活，一直撺掇着耿动手，耿捕快就觉得这妇人太过歹毒。
不过歹毒归歹毒，老耿还是时常来邓氏这里欢乐，有一次董秃子有事要五更回家，邓氏就让他别回来了。
约了情郎来家，喝点小酒，正当二人情到浓时准备羞羞的时候，董秃子带着帽子醉回来了。
邓氏连忙老耿躲起来，收拾一下衣服就对董秃子一顿大骂，董秃子诺诺无话，说怕媳妇自己在家一个人睡太冷。
嗯，这个是他想多了，他媳妇很暖和，还会出出汗……
不过这也证明，董秃子是真疼媳妇，不过邓氏却不领这个情，又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也不让他进被窝，把董秃子撵到床头歇着。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邓氏就催着董秃子起来上班，丈夫走后锁门把情郎拉进被窝，谁知敲门声响，董秃子又转回来。
老耿又躲回床下，邓氏气哼哼的问董秃子回来干啥，董秃子憨厚的说，外面天冷，他回来给邓氏掖掖被角，加盖衣服。
多好的男人啊，除了丑了点、老了点、不行了点……嗯，人家还是很爱媳妇的。
但邓氏却没有这个感觉，又是一顿臭骂，将董秃子赶出门去，而躲在床下的老耿听了邓氏的话，心中火起。
觉得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平时说要杀丈夫，自己屡劝不听，丈夫这么关心她，她还骂人家，真是个不义的**。
所以等董秃子走后，老耿就提刀把邓氏杀了……杀了……了……
这他妈就是有病，就算邓氏该死，也轮不到你一个奸夫替人抱打不平，替天行道……
平时玩得的那么嗨，转头就提裤子不认人，简直就是拔吊无情的典范。
文章到现在还没完，老耿杀人后走了，有个送水的老白发现了邓氏的尸体，结果被邻居众人当成凶手，扭送官府，被判了死刑。
而老耿听了此事后，觉得不能让人顶罪，就去自首了，从偷情到杀人经过，一五一十全都招了，从这点来看，这厮虽然脑子不好，但还是有些担当的。
这时**来了，负责此案的御史听了老耿的话，竟然觉得老耿重义气，是汉子，上奏请罪让老耿免罪，皇帝还他妈的同意了……
娘勒，会玩。
后来老耿出价为僧，受世人敬仰，一直活到八十二岁老死。
真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
两人偷情，奸夫杀人，只是自觉认下了他犯下的罪行，竟然被免罪，并受世人尊敬，而邓氏，虽然所作不耻，但对耿捕快却是真情，被爱人一刀宰了，可怜。
这种在后世看来蛋疼之极的情节，在当时却让人击节称赞。
马晋虽然对三刻了解甚深，却没有照抄，着实是心里过不了那关。
……
ps：上面这篇文章是《三刻拍案惊奇》的第九回，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不过文笔文白夹杂，有点枯燥……
第二百六十九章 绝不学习败家龙
马府
安逸接过稿子，飞快的浏览一遍后，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又看了一遍。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循环往复三次之后，安逸才意犹未尽的把稿子交给徐许，看着马晋刚要开口，就被马晋止住了。
“夸赞的话就不用说了，子闲，我问你，这篇文，二十五日之前能不能印出来。”
安逸被马晋一句话，把话到嘴边的吹捧噎又咽了回去，被噎的够呛，恢复了一下心情。
安逸开始在心里默算，然后斟酌道：“模具好弄，都是雕刻好的，麻烦的是排版，不过东家的这篇文章次数不多，多派点人也能很快排好。
印刷也好办，这篇文最多几页纸，咱们书店现在几十台模具，全力一夜就能印个几千份。
只是唯一难办的是，三万本《狄仁杰》都是装订好的，要是贸然往上加，一天的时间，就算全部工人都加起来，也最多弄个一两千本，再多的话，时间绝对不够。”
安逸掌管新华已经一年多了，对马晋也很了解，马晋刚拿出短文来，安逸就差不多猜出了他的想法，迅速思考马晋想法的可行度。
……
安逸刚说完，马晋低头思考，他不是那种不通世事的甩手掌柜，如何印刷书籍马晋虽然不能说了解纯熟，但大致的步骤效果还是明白的。
就像安逸说的，其他都还好说，就是要把新印出来的几页短文加到装订好的新书上，有些难办。
这三万本新书可都是线装书，装订时好办，书店有专门的模具，有经验的工人师傅，一天轻轻松松两三千本。
拆就不好拆了，因为为了书籍耐用不易坏，装订的时候都会弄的很结实，要想在一点不损坏新书的情况下拆线很难？
就算能拆除，再核对页数书籍，然后再重新装订，就算过程中丝毫不破坏书籍纸张，也费时费力，眼下二十五日就发售新书，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
马晋沉吟一会，抬起了头，看向同样盯着他的安逸，道。
“那就重新再印刷一千本《狄仁杰》，将这篇短文放到新印出来的书里，将这一千本书随机掺到那三万本中。
然后放出话去，将这事着重宣传，就说这是新华为了回报书迷厚爱，特意做的活动。”
安逸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有些为难道：“您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一样的钱买书，有的人却多了一篇短文，那些没买到的书迷会不会不满。”
马晋颌首：“这种情况可能出现，所以你们务必做好宣传工作，要让书迷们知道，买到是赚，买不到是自己运气不好，各自有命，不要抱怨。”
安逸郑重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正好这时刘勉也看完了马晋的短文，时间紧迫，安逸不敢丝毫耽搁，从刘勉那里拿过书稿就向马晋告辞，抓紧回去做事。
………
安逸走后，马晋又想了一下，觉得还不保险，毕竟那唐尹的书他也看过，说实话，文笔绝佳，情节生动。
马晋纵然是阅片无数，勉强算个老司机，看了那本唐尹的《风流杨广》，也不由邦邦硬。
最关键的唐尹虽是写小黄/书，但情节香艳却不淫/秽，文笔风流却不下流，如果不是听安逸说唐尹要价太高，马晋早就把人挖过来了，互相探讨学习一番……
……
不过就是如此，马晋也没直接放弃，让在新华社任职的付孔，时不时就去骚扰两下唐二少。
直到他听说唐尹的稿费，变成了新书发售的两成利润，马晋才彻底死了心。
不是马晋出不起这个价格，而是因为如果把唐尹挖来，发书分两成利润，你让官步和杜山他们怎么看。
不患寡而患不均，利益动人心，一个处理不好，就容易让新华旗下的众作者对新华离心离德，新华好不容易打下来的稳定局面就会付诸流水。
……
说白了，唐尹虽然不错，但还没有让马晋宁愿拼着得罪官步他们，也要重金拉拢的地步。
因为唐尹为马晋赚的利润，绝对比不过官步他们的相加，马晋又不傻，两者孰轻孰重，他自然分得清。
如果要是唐尹的成绩和马晋相同，那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别说分唐尹三成利润，就是和马晋五五分，马晋也未必不同意。
至于官步他们不服，不服憋着，你要是能这么赚钱，也能和马晋提这样的条件。
实力为王这四个字，在大部分情况下还是算真理的………
……
唐尹实力不差，虽然马晋觉得自己徒弟也绝不弱他，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再加点码。
毕竟徒弟第一次发书，再怎么也得来个开门红吧……
马晋看向还没走的徐许：“你明天让人送二十本《狄仁杰》来，我要在上面签名题字，与先前一样，随机放到这三万本新书当中，看看能不能吸引点销量。”
此言一出，徐许顿时大喜，激动道：“东家此举，销量最少能增加两千。”
签名题字这是在古代并不少见，李白、苏轼都干过此事，玩的最多的还是乾隆那个败家子。
不过一般都是相赠友人，或者刻碑画匾，马晋这种随机抽奖给书迷的方式，在大乾应属第一次。
名人字画向来属于贵重品，名气大的甚至一字千金，像苏轼那种，随便写几个字就能当做传家宝，一代一代的传于后辈。
马晋现在也算勉强够到到这个级别，虽然还卖不了几个钱，但若他的书迷能拿到马晋的签名，定然会很惊喜。
最重要的是，马晋对自己的字一直很自信，不秀秀实在可惜。
当然，他也没写太多，物以稀为贵，字画流出太多就不值钱了，好不好就像那个败家龙一样，让人嫌弃……
……
徐许能迅速看出马晋此举的用意，刘勉当然也不例外，看到师父为了自己处处考虑，少年心里感动极了。
“师父……”
刚要说话，就被马晋笑着止住了，马晋拍了拍自己这个小徒弟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好好干。”
“嗯”。刘勉重重点头。
……
次日，新华发售的新书《狄仁杰》里面，有二十本马晋签名提字，和一千本含有马晋写的短文的消息，迅速在京城传开。
《狄仁杰》行情大涨………
……
ps：又复习又码字，脑子乱哄哄的，滋味好极了_
第二百七十章 谁让人家有个好师父呢
四月二十四日
文华堂
佟万哲现在心里真是一万个妈卖批，他想到了新华会反击，甚至猜测马晋会出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但他没想到马晋会这么不要脸，对，在佟万哲心里马晋就是臭不要脸。
又是加写短文，又是签名题字，还搞什么抽奖，为了徒弟能赢，是使尽了花招，就差亲自下场和唐尹肉搏了。
老佟真是恨急了马晋，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加上前一次，马晋算是连佟万哲干爹干娘都给砍了………
………
新华将消息放出，《李师师》的关注度呈断崖式下降，唐尹虽然人气不错，但要是和马晋相比，还差的远……
一触即溃！
是真的一触即溃，溃不成军，军容涣散，散兵游勇，勇……咳咳……
总之，要不是前几日的强力宣传还有些效果，恐怕唐尹的这本《李师师》出师未捷，就先折戟沉沙了。
………
佟万哲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销量大战了，他现在忙的焦头烂额，拼了命的宣传新书，已经让出两成利润了，要是再销量不好，他还赚个屁，连冯家那边的“保护费”都交不起。
经过多次发售小说，众书肆都琢磨出一些经验和规律，一般来说，只要宣传得当，发售新书的前三天销量最高，之后逐渐减少，直至盗版大规模的出现，新书滞销。
这条金科玉律几乎适用于全部小说，就算是马晋的新书，也只能多维持几天高峰期，最后的下场照样如此。
目前打破这条规律的，只有笙悦的《武唐恋》。
其实也不算完全打破，《武唐》前面和正常的小说一样，只是后劲颇足，发书后几个月还有人过来购买正版，在这点上，就连马晋的《说岳》都自愧不如。
……
佟万哲当然也知道这条“金规玉律”，所以他才急啊。
今天新华刚传出消息，《狄仁杰》还没发售，文华堂这边就被压制的够呛，销量明显比预测的要低。
要是明天新华再发售新书，依这个架势，文华堂连汤都喝不着了。
佟万哲现在真想扇自己一巴掌，非争这口气干嘛，当个第二也挺好的嘛，闷声发大财，要是自己老老实实的，新华也不一定对付自己。
现在倒好，不但《李师师》销量受挫，以后定然会被新华盯上，处处针对。
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马晋简单两招，就让佟万哲应对不暇，不是佟万哲太弱，实在是马晋在小说界的统治力太过恐怖。
………
截止到当晚，《李师师》在六家书肆的总销量不足五千，预计结束时应该能过两万本。
虽不算少，但和佟万哲之前的预想相差太大。
要知道文华堂不是新华，在其他书肆发售的新书，可不是铺货批售过去的，而是文华堂放到其他书肆寄卖。
还要按天数缴费，文华堂是要给其他书肆费用的，再算上成本、宣传、交税和唐云宣的分成。
新书售价三钱银子一本，忙来忙去，佟万哲才赚了两千多两银子，刚够孝敬冯家的。
佟万哲：“……”
…………
四月二十五日，《神断狄仁杰》发售。
一大早，就有一大批书迷在预定售卖的书肆外等候，那乌泱泱的架势，让官步以为是马晋发书。
今日新华力捧的新书《狄仁杰》发售，作为新华仅次马晋的台柱子，官步老早就从徐许哪里得知了这本书。
徐许对这本书赞不绝口，让官步的心中也不免起了好奇，得知今日新书发售，拉着师兄杜山就过来买书，顺便看看热闹。
官步和杜山在书院时就相识，又同时被新华看中，一起写书赚钱，小说成绩也都很好，在新华地位虽有差别，但也差不多少。
再加上二人性格也挺对脾气，所以平时经常相聚喝酒聊天，后来二人慢慢就成了知己好友。
后来官步换房子，还专门换了一套离杜山家近的。
……
今日杜山本不想出来，他正忙着写他的新书《赢官人岳云》。
他天赋不如官步，只能以勤奋来补，这部《赢官人》投注了他的很多心血，又借着马晋《说岳》的东风，也许能破京城两万销量的大关。
杜山虽然表面不说，但连续三本书都折两万这个关口，心里也不得劲。
而且最关键的是，京城两万销量以上有分红啊。
两万本加起来的分红最少也得一百多两，加上原本的稿费，收入和以前相比直接翻了一倍啊。
……
自从和云家合作后，新华就修改了作者分红规矩，将小说销量分为京城销量和京外销量，各自划线。
和京城销量过两万本，作者享受分红一样，新华规定，京外销量累计两万本作者也分红，而且随着销量增加，分红也会随之增加。
但不是人人都是马晋，天津、冀南虽然云家经营的不错，但毕竟时间尚短，市场还没完全培养起来。
除了马晋还算吃香，其他作者就差的很多，成绩最好的官步，《薛仁贵》中部才将将八千，而杜山，前两本《罗成》时间太长，盗版横行就不用说了，《赤发》京外加起来连五千都不到，距离到分红的成绩遥遥无期。
不过新华也不小气，会视销量给予作者一定的红包奖励，别人不知道，杜山上次拿五十两，不算少了。
………
京外两万销量的分红，杜山短时间内是不想了，但京城两万还是能冲一冲的。
杜山踌躇满志，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写岳云书。
但耐不住有好基友捣乱，官步几次三番的热情相邀，杜山招架不得，只能应了。
本来这次出来只想应付两下了事的杜山，也被眼前的人山人海景象吓了一跳。
他和师弟官步发书时，虽然也挺热闹，和今天这场面相比，简直可以称的上寒酸了。
“子行（官步的字），你不是说这作者是新人，这是怎么回事。”
杜山这段时间忙着写书，对外面的事情不是很了解。
官步看着眼前的长龙，撇了撇嘴，以往乐观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羡慕和酸涩。
“谁让人家有个好师父呢……”
……
ps：还有朋友投月票，惭愧难当……
第二百七十一章 午门外斩首，了解一下
梨花巷
新华书店的同福客栈
十几个书肆一同发售，书迷被大大分流，所以新华书店门口虽然热闹，但也每到当初堵住两个街口的地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官步和杜山见书店的人数实在太多，也死了买书的心。
其实若是官步他们要是想看新书，只要去新华社里说一声，就能拿到，怎么说他们都是新华的自己人，这点小福利还是不在话下的。
………
其实不只是官步他们，像是在新华记录在册的那些身份尊贵的书迷，例如鲁亲王八王爷、肃王颜易、礼部右侍郎杨晃、虎卫军副统领于雷等等。
乃至马晋的一些爱看小说的都察院同僚，只要有意购书，书店都会派人专门送去。
没什么特殊的含义，满京城的商家都是这么干的，这就是这些权贵官员的特权，马晋那几个都察院的同僚顺带沾点光。
这也算不上马晋巴结权贵，事实上除了八王爷和肃王那里，其他的人都照常收费，就是多了个上门送货服务。
而八王爷和颜易为何不收钱，马晋表示，自家人还提钱不钱的，太生分………
………
除了这些人外，新华还有一个顶级至尊大客户………景康帝。
这位爷倒不用专人上门送货，不过就是新华想送，也送不进去。
但这位至尊大客户横啊，动不动就把作者兼书肆大老板马晋叫过来，探讨一下剧情，有什么删减的原稿也是想看就看，舒服极了。
不满意断章，就把马晋叫过来，劈头盖脸的训，寄刀片？
午门外斩首了解一下……
………
剧透是家常便饭不说，景康帝还想篡改剧情，也亏的马晋理智还在，顶着压力婉拒了，不然秦桧早死八百回了……
幸好景康帝贵为天子，也不爱任性妄为，马晋婉拒之后虽有些可惜，却也不会强逼，这也让马晋松了口气。
一边是钱和积攒下来的名声，一边是媳妇乃至身家姓命，真要是让他选，他还………当然选第二种了………
………
不过小说对景康帝只是小道，平时用来玩乐消遣，顶多有时对马晋的虐主和断章有些不爽，其实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多数情况下叫马晋过来，只是聊聊天，解解闷。
谁叫马晋肚子里的故事多呢……
马晋也乐得跟顶头上司和未来老丈人套套近乎，不过在外人眼里，马晋圣眷太浓。
从马晋从兖州返京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除了第一天回来交旨那次，景康帝单独召见马晋不下七八次。
其实这都是表面现象，马晋这七八次见驾一半都是为了景康帝治病，其他才是正常召见。
………
别人看马晋圣宠正嘉，风光无限，其实马晋这活一点也不愿意干。
哄人开心不是简单的事，更何况是一个位居人极，心思深沉的老男人……
和景康帝聊天并不容易，且讲究呢，因为景康帝的身份，太过分的故事不好说，你像那些荤段子和荒诞离奇的故事，都太不合适，被人知道，一顶惑乱圣听的帽子扣下来，够马晋受的。
再说了，马晋不但是景康帝的臣子，二人还未来还可能是翁婿，女婿跟老丈人讲黄段子。
嫌死的不够快了……
………
所以马晋只能拣那些民间风俗，名人轶事，风趣笑话不敏感的题材和景康帝讲讲，博君一乐。
偶尔再学学邹忌晏子，搞搞借喻进谏，没办法，他要天天和景康帝说笑话，不成弄臣了，在官场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而景康帝也不是好糊弄的，自幼就接受皇家精英教育，又为帝近二十载，不说学富五车，堪比大儒，但也博览群书，见博广闻，要不是马晋来自后世，还真不一定能干好这差事。
不过就是如此，每一次见驾，马晋都被景康帝折磨的头疼不已，现在听到一听到传他的圣旨，马晋淡淡一笑，没有丝毫表示。
旁人以为他宠辱不惊，其实马晋心里早就骂开了街。
特么的老贼一直盯我干什么，后宫三千佳丽，你要有时间去慰劳慰劳嘛，扯着我一个大男人聊天，神经病啊。
嗯，一定是老东西不行了……
……
（又跑题了，话说我这个毛病怎么治~）
同福客栈
虽不买书，但官步二人难得出来一次，索性就聚一会儿，喝点小酒。
要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几碟小菜，两壶小酒，二人落座，看着窗外和刚才相比，不减反增的人群，官步刚恢复了过来的心情又不平衡了。
“看这架势，只要写的不差，三万绝对稳了，有徐主编和先生那么看好，质量应该没什么问题。
搞不好。这小子第一本书就能有五万销量，以后压在咱哥俩上面。”
也不怪官步心里不得劲，实在是和他们当初相比，刘勉受到的待遇太好了，第一次发售新书，就有马晋亲自站台，这可是活脱脱的金字招牌啊。
……
官步有些闷闷不乐，猛灌了自己一杯酒，杜山到底年长几岁，对这事看的开些，给师弟倒了杯酒，劝道。
“子行，莫做孩子气，我方才听你说那刘勉才十四岁，十四岁就能写出一本让先生他们看重的小说，可谓是天赋异禀了。
先生起了爱才之心，上门收徒是意料之中，而师父为徒弟撑撑场子，更是天经地义，你要不服，谁让你不是先生弟子呢。”
出于尊重，新华旗下作者，甚至外面的大部分作者都称马晋为先生，一来是达者为师，二则也是尊他为行业做的贡献。
……
杜山语重心长的劝慰官步，谁料官步却将他说的前面的一大段全部忽视，只注重到了最后一句。
官步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杜山，开口一句话，差点把正端杯喝酒的杜山给呛着。
“师兄，你说我去拜先生为师怎么样。”
“咳咳……咳咳…”
杜山狼狈的将酒咽下，引起旁边桌子客人的鄙视，就这点酒量，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你刚才说什么？”杜山觉得他刚才可能听错了。
………
“我想拜先生为师。”
官步一脸严肃，语气认真道，显然不像是开玩笑。
“自我写书以来，也曾受过先生许多指点，先生于我有半师之宜。
二者我虽比那刘勉年长一些，但也刚过二十，还差先生几岁，年龄也能说的过去。
而且我自认天赋也还不错，《薛仁贵》的销量仅此先生的书，满京城只有唐尹和师兄能于我一战。
几番条件加起来，我要是去拜师，先生应该不会拒绝吧。”
官步起先说的信心满满，倒最后反而又变得犹疑起来，拿不准主意。
……
ps：说点啥呢……我爱你们
第二百七十二章 夸张的价格
梨花巷
同福客栈
听完官步的话，杜山沉默了，他本以为官步只是听了自己的话之后，然后心血来潮。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但他从官步的话中，不难听出官步这个决定是经过缜密的思考的。
显而易见，自己这个师弟之前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有些犹豫不决，而刘勉这事，给予了官步拜先生为师的勇气。
看着自己眼前，面容坚定又带着野心的官步，杜山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
说实在的，其实杜山他们当初投稿新华就奔着钱去的，交稿拿钱，天经地义，对新华并没有什么归属感。
但随着新华日渐壮大，成为执行业牛耳的巨头，作者福利优越，薪酬丰厚，让杜山他们慢慢归了心。
尤其看到那些苦求加入新华而不得的同行，杜山他们甚至有一种自豪和优越感。
………
而且最重要的是，新华背后的老板，也是最大的靠山马晋，这段时间不断被朝廷重用，圣宠愈盛，前程一片大好。
在大乾，尤其是京城，做生意没有个给力的靠山，犹如孩童怀抱金子过闹市，数不清的饿狼会狠狠扑过来，将你的金子抢走，甚至连人都吃了。
马晋当初为何伏低做小的讨好八王爷，甚至甘做伶人之姿，为的不就是给自己和新华抱个大腿吗。
要不是哄好了八王爷，又结交了颜易他们，别说马晋当日敢在天元阁硬呛安阳王颜白，就是黑藤、叶考这两个巡城御史这关也不好过。
而现在马晋也算慢慢混出头了，一个的殿中副侍御史不算可怕，但加一个圣眷正浓，就可以挡住一大半的人了。
等马晋以后和颜妍成了婚，那就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而且作为当朝驸马，在皇亲国戚中最拔尖的一批，等闲的宗室勋贵都得让他几分。
………
随着马晋的不断向上，新华作为他的产业也随之水涨船高，人都是现实的，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到底谁都懂。
对杜山这些作者来说，目前来说，新华是行业里最粗的一颗大树，而且有很大的可能一直都是。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这句话虽然有些道理，但也是看情况的，有的鸡一辈子只是鸡，而凤凰，则会翱翔九天的。
……
对于杜山来说，他在新华待的很舒服，杜山虽然寒窗苦读十年，却无奈天资不足，三十多岁了连个童生都不是。
杜山已经绝了科举之心，能凭借写书而养家糊口，生活无忧，已经让他很满意了。
小富即安的性格让杜山只知道埋头写书，就算看到马晋对刘勉的优待，也没有官步那么不愤。
………
直到官步说出想要拜马晋为师，才真正的让杜山掀起了波澜。
官师弟敢拜先生为师，我又为何不敢呢……
成为马晋的徒弟的好处，可不止发售时马晋出来站台这么简单，那可是真正成了马晋的自己人。
师徒如父子，这句话传了这么多年，还被世间遵守，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说别的，像是官步。现在已经是名童生，若是拜马晋为师，以后考院试，主考官是否会考虑卖几分马晋的面子呢，至少在同等条件下会比别人多很大的机会。
而且这只是拜马晋为师的微不足道的一点好处。
如刘勉，现在拜马晋为师，看着只是能出个书，大头还让马晋赚去了。
但等到刘勉长大，如果对科举之路有天赋，日后踏入仕途，那可就提前抱了颗大树，马晋的背景、人脉都能为他所用。
不说青云直上，官运亨通，但也比那种摸爬滚打往上挤的官员，好了太多太多，这也是刘登知道马晋收自己儿子为徒时，觉得是刘勉的大机缘的原因。
………
说到底，杜山也才刚过三十，正值当年，内心的热血还未完全冷却，虽然性格平和，但不代表他没有一点野心。
能锦衣玉食，香车宝马，谁还愿粗茶淡饭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杜山有自知之明，不敢想象这种豪奢的生活，但也不甘一辈子只能靠辛辛苦苦赚的稿费度日。
他也想拜马晋为师，哪怕是叫一个比他小了接近十岁的青年师父，为的就是抓住这个机会翻身。
但是……
杜山嘴里露出苦笑，这恐怕只是自己一厢情愿，晋马先生又怎么会收自己为徒。
像官师弟，童生出身，还有希望能考中秀才，写书天赋也不差，《薛仁贵》的销量，证明了他的能力。
再加上官步年纪不大，要是真心实意拜先生为师，有很大希望被收入门下。
可是自己呢，穷书生一个，天赋一般，只是靠着沾先生小说的光，才勉强混的不错，再加上年纪又大，希望非常渺小……
……
杜山想到此，心中不免有些凄凉，也无心和官步说话了，端起酒杯自斟自饮，而官步此时心思都在拜师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杜山的异样。
二人相对无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直到几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吵吵嚷嚷的进了客栈，交谈时没有丝毫遮掩的大嗓门，惊醒了心事重重的杜山、官步二人。
几个公子哥在客栈随便找了个座位坐着，客栈的小二显然认识他们，急忙上前殷勤伺候。
几人点了些菜品酒水，打发了小二后，也不知是无所谓还是故意炫耀，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
………
“正哥，你放心好了，咱们几个这次一共叫来的下人，加起来有上百之多。
发售新书的十二家书肆，都有我们的人排队，每个书肆还有专人守在门外盯着，只要发现，有人买到晋马先生的签名题字的书，立刻过去求购，一本开出三十两的高价，保准万无一失。”
说话的公子哥叫成明，这几个公子哥都是马晋铁杆书迷，他口中的正哥叫梁正，是几人中的主心骨，也是上次组织书迷请愿隋唐续作的领头人。
梁正听了成明信誓旦旦的话，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他冲几个小弟摇了摇头道。
“没那么容易，这次发售新书有几万本之多，其中只有二十本是先生签名题字的，何其珍贵。
喜欢先生小说的人那么多，不缺钱的人也不在少数，若被人买到，区区三十两，定然不愿轻易让人。”
“那怎么办，我们再加点。”
成明面带急色，身为马晋铁杆书迷，马晋的签名书他们势在必得。
梁正脸色一狠：“放出话去，凡有晋马先生签名题字的新书，一百两一本，有多少要多少，本少爷全包了。”
……
几人不远处的杜山和官步，此时一脸呆滞，杜山手里酒杯酒撒了一半，他也没有丝毫反应。
要不要这么夸张，几个字而已，一百两银子，你家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
ps：热到虚脱，明天还要考试，想死………
第二百七十三章 调回来的“安山虎”
一百两银子，绝不是一个小数，像官步，之前每日风吹日晒的在街上写字买画，运气好的能赚个**十文，运气差整天下来分文没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母亲病了，连买只鸡补身子都要犹豫，在那时，别说一百两，就是十两银子，官步也能欢喜的跳起来。
就是现在，一百两银子对官步也不是一笔小数，要知道他写《薛仁贵》中部，稿费连同分红、奖金也不过三百多两，听着不少，但这可是他近半年的心血啊。
至于杜山，那就更比不了，一百两银子，就是包…咳咳…肯定是不够的，但马晋随意签了个名字和提点字，就快赶上他几十万字的稿费。
这种差距，虽然杜山他们早就知道，自己不能和马晋媲美，但事实如此残忍，实在让人产生难以接受的挫败感。
官步和杜山看着一旁聊的火热的梁正几人，脸上神情变换的堪比大杂烩……
………
其实，马晋的签名书身价还没这么高，他虽这两年名声大躁，但终究还是后起之秀，又不是靠书法成名，单靠写几个字就卖上百两，以他的段位还差的远。
这二十本书之所以能卖的这么贵，则是因为马晋是第一次签名题字。
无论什么东西，一血都会比后来珍贵的多，君不见，嗯嗯嗯嗯，咳咳咳咳………
二来嘛，马晋这次名义上是回馈书迷，他的铁杆当然要捧场，第三就是，签名书数量稀少，只有二十本，而且新华已经放出话之后不会再加。
狼多肉少啊……
不要小看马晋的书迷数量，整个京城人口才不过二百万多万，《说岳》上部在京城狂卖近九万出头。
这已经不单单只称为火爆了，当初刚发书后不久，《说岳》已经成为京城最流行的小说，随便出去逛个街，就可能会听见有人在讨论金兀术和岳飞。
这还是正版，至于盗版就不计其数了，有如此大的受众基数在，其中出不免会有一些梁正这种，不把钱当钱富豪公子。
对于他们来说，虽然看重这是马晋的第一次签名题字，有收藏价值。
但最让这些富豪公子哥心动的是，这是他们可以拿出去向同伴炫耀的资本，甚至可以打击不顺眼的仇家。
满京城只有二十本的限量小说，本少爷有一本。
你没有？
渣渣~
………
为了完成炫耀和打击仇家，乃至不被仇家打击的目的，这些挥金如土的土豪少爷们，是不会将百八十两银子放在眼里的。
反正钱不是他们赚的，崽卖爷田不心疼嘛。
至于那些被败家儿子坑的倒霉爹，谁让你当初管不住下面，没射墙上的。
当日因，今日果。
自作自受……
………
很快，马晋签名题字的新书从一百两被炒到了一百二十两，并且不断上升，没有下降的趋势。
到二十五日晚，以新华为首的十二家书肆全部打烊时，刘勉新书《狄仁杰》销量当天过万，而马晋的签名书被炒到了一百八十两一本。
而此时，马晋的签名书才流传出去四本……
………
外面的风风雨雨，马晋不是很清楚，也不是太关心，从他知道唐尹新书首日不过五千时，他就知道自己徒弟稳赢了。
胜券在握，马晋对这事的关注度就大大降低，他此时正忙着招待，刚从山海关调回来的发小周安。
周安，马家大管家周福海独子，比马晋大上一岁，其母早逝，所以周安和马晋从小由牛氏抚养成大，二人名为主仆，却亲似兄弟。
景康帝十二年，周安从军，次年马路夫妇殡，同年十二月，周安调任山海关，马家只剩下周福海和马晋在京城相依为命。
因为周福海和马路关系亲近，周安从小生下来就去了奴籍，因他从小就酷爱拳脚，喜耍刀棒，所以被马路送到镇远镖局学武。
说起来，那个经常来鼎香楼的赵老爷子还是周安的师爷。
………
周安天赋还行，在镖局学了几年武，手里的功夫也算像模像样，甫一参军，就做了个什长，几个月后升为从九品的副百户。
调任升职，周安调到山海关后做了个百户，手底下也有百八十个军士听差，一年前，因立功又升为从八品副千户。
上个月，马晋专程去鲁王府，请八王爷出面将周安调回京时，兵部看在八王爷的面子顺手又给周安升了一级，他现在是正八品的千户，勉强算个低级武官了。
六年时间，周安能从一个什长升到正八品的千户，虽不算官运亨通，也能说一帆风顺了。
……
马府正房
马晋看着自己坐在面前，有些拘谨的周安，温言问道。
“安哥，可去兵部复完职了。”
和富态的周福海不同，混迹军伍的周安身材精壮，样貌虽然普通却散发着一股勇悍之气。
据马晋从兵部打听到的情报得知，他这位“发小”可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军汉，手上沾着几十条关外悍匪的人命。
素以敢打敢拼著称，在山海关也有一个“安山虎”的诨号，说的就是他领兵平了关外山匪的事。
这可是山海关总兵手下的得力的悍将，如果不是八王爷面子大，单靠马晋自己，还真未必能把周安调回来。
而此时，这位剿匪时砍了十几个山匪不眨眼的猛将，被马晋这句“安哥”喊的不自在，微微侧了侧脖子，周安道。
“回……复完职了，兵部让我等上十日，十日后通知我所认何职。”
周安也不知怎么称呼马晋，像以前叫少爷吧，二人现在都是朝廷命官，传出去容易落人把柄，叫大人，又显得太生疏。直呼马晋的名字，他老爹第一个就得抽自己。
马晋的官职比他高出太多，和他也有主仆之谊，周安不敢随便称呼，只能支支吾吾的敷衍过去。
马晋看出了周安的窘态，笑道。
“以后官面上叫我大人，私下里怎么称呼随你，实在不行，我小你一岁，唤我的字子升也可。”
马晋对怎么彼此称呼不怎么看重，周安却不敢怠慢，最后他折了个中，跟祝虎先叫上了东家。
………
ps：呃，又浪了两天，都是老生常谈的那几件事，怕你们说，所以没敢开单章请假。
太监是不可能的，毕竟我还要靠那一个月两千块钱的稿费生活（正常来说是不是应该说是为了亲爱的读者t_t）
说正题，学校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了，今天坐了一天的火车回家，在路上零零散散码了半章，回家吃了晚饭用一个小时搞定，好几天没码字，思维都僵化了。
明天，也就是七月一号，开始恢复正常更新。
之前就说了，七月加更，加多少我不敢肯定，但打赏的肯定得还上，每天四千字全勤绝对是底线！
嗯，我是不是又立flag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马家死忠
马府
正房
马晋和周安脸上，各自挂着礼貌而不尴尬的笑容，你一句我一句地尬聊着。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二人心里都有点别扭，表现的很不自然，像马晋，他是前年才重生过来的，和周安根本没见过面，虽然体内还有前身留下的记忆，但终究是有隔阂的。
想要和一个“陌生人”刚见面就表现出十几年的兄弟之情，马晋现在还没那么深的道行。
而周安呢，虽然和马晋的感情还在，但毕竟二人时隔四五年的时间没见了，彼此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在他印象里，马晋是个只知道读书的小书生，不问世事，而现在竟然成了当今圣上的红人，身居要职不说，还赚下了一大笔家产。
他老爹周福海原来给他写信时，说起马晋的变化，他就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不敢相信当初那个酸腐固执的少爷能闯出这么大的名堂。
但自他今日来到京城，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和面前这个气度非凡，和当年判若两人的马晋，实在让周安心神恍惚，加上他又是个不善言辞的性子。
和马晋说起话来也不知道还讲什么，只得马晋问啥他说啥。
………
尬聊了半个时辰，马晋实在忍受不了这个糟糕的谈话气氛，见天色也不早了，就让下人摆席设宴，叫来周福海和几个徒弟，为周安接风洗尘。
亲儿子回来了，周福海开心的一天都没合拢嘴，素来受周福海照顾的包宝，见老管家高兴，亲自下厨操办了一桌上好的酒席，久在军伍的周安哪见过这等美酒佳肴，虽没失态，但喉咙还是不争气的滚了几下。
席间，在周福海的串联下，包宝和郭同两个活宝活跃气氛，马晋和周安之间的尴尬气氛终于缓和了好多，也开始有说有笑了起来。
……
今日周福海高兴，虽然马晋和周安一直相劝，老管家还是喝多了，直接趴在桌子上起不来，嘴里一直哼哼着，要给儿子物色媳妇。
看老爹喝多了都操心自己的婚事，一旁的周安不免露出苦笑。
也是，周安今年都二十五了，在正常人家，儿子都会打酱油了，他却至今没有成亲，也不怪不得周福海着急。
就像马晋，之前周福海也一直催促他，还专门弄了白灵白雪两个俏丫鬟给他，如果不是后来马晋给老头透过底，恐怕今天周福海念叨的就不止周安一个人了。
派几个下人将周福海安顿好，马晋和周安继续喝酒。顺便商谈一下周安以后的去向。
………
论身份，周安是马晋的发小，甚至说除了奴籍，周安也可以算的上是马家的家生子，而后，又是马晋请八王爷出手将周安调回京城。
可以说，从一开始，无论周安是否愿意，他身上也打上了马晋的烙印，就算他和马晋反目成仇，投奔其他势力，人家也很大的可能不会重用他。
而周安也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他虽不聪明，但也在军中摸爬滚打了五六年，官场上最起码的站队还是明白的。
他对投靠马晋没有任何的抵制，且不说两人之间的关系，单单他一个小小的从八品副千户，能攀上马晋这样的御前红人，就是他自己天大的造化了。
周安至今还清楚的记得，他临调任前，他的顶头上司，山海关总兵、正四品的奋威将军王茂，专门召见了他，拍着他肩膀道他命好，这给周安心里造成了非常大的震动。
……
马晋则没有周安这么大的心里波动，说真的，周安算是个人才，但官职太小了，一个八品千户，对马晋来说很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从现阶段来说，周安还没有祝虎的作用大，至少祝虎比他能打。
不过周安有一个马晋很看重的地方，他是周福海的儿子，是马家一手养大的，天然上就是马家死忠。
如今马晋也算混出一点名堂，不说朋友遍地，但去哪人家也会给几分薄面。
就像军方，马晋若想请人帮忙，随便递张帖子，不说四五品的杂号将军，六品的都尉，马晋轻轻松松能请来五六个。
但这都是泛泛之交，小忙可以痛快应下，大忙可就不一定出手了，要是到了生死关头，人家不落井下石就算得起有情有义。
所以，马晋不缺人手，但缺周安这种忠贞不二的手下，指哪打哪，惟马晋之命是从。
就像是祝虎，他也许能在马晋危险时舍命护主，但如果马晋让他做一些违背道义或者要命的事，估计祝虎也未必会干。
不是说祝虎不忠于马晋，而是因为他自己也有妻儿老小，为马晋卖命可以，送命就未必狠的的下心了。
至今为止，能为马晋做这种事的死忠，估计除了周福海和包宝，其他人都要差一点。
任何大家族，都有自己的死忠心腹，视主家为天。
马晋现在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些，开始有意培养一些忠于自己的死忠。
前段时间，他就让周福海从外面买来了十几个孤儿出身的下人，专门调教，护卫队那边，也挑了几个家庭条件不好的，府里出银资助，收获了护卫们的感激涕零，誓死效忠。
马晋算是初步打造了属于忠于自己的死忠心腹。
这些人可能没有安逸、祝虎能力强，但可贵的忠心耿耿，可以为马晋心甘情愿的付出自己的生命，这是马晋最看重的。
………
像周安，马晋肯定不会让他去当死士，但他因为是马晋死忠，入了官场自然就是马晋的忠诚朋党，虽然官职很低，但会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马晋身边。
官场浮沉，没有一两个朋党相帮，单打独斗是很难熬的。
马晋入仕一年多，结交的官员无数，只有寥寥几个能让他信任，相信他们不会在自己危急关头插自己一刀。
牛、苟庆通、成天乐、莫悲，除了他们四人，其他诸人，就是颜易马晋也只将他算上半个。
而周安，马晋既然打算把他发展为自己的忠实朋党，那周安的去处就不能随随便便安排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几万两银子不能白花
马府
残席已经撤下，后厨又送上来些点心瓜果，马、周二人分坐席旁，静静喝着下面送来的热茶。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马晋端起青瓷杯，轻展杯盖，吹了吹杯中浮动的茶叶，然后细细品着香茗，眼睛看向旁边喝茶的周安。
一杯在外面能卖一两银子的西湖龙井，被周安两三口囫囵吞枣的喝了下去，然后抬起袖子豪爽的擦了擦嘴。
马晋脸上露出笑容，不是嗤笑，他还没那么肤浅，搁一年前他比周安也好不到哪去。
只不过入仕之后，得出席各种场合，出于身份考虑，多少注意了一下自身仪态，时间久了，也掰不过来了。
马晋之所以笑，是因为周安在他面前露出这种动作，表明已经开始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他可是从前身记忆里清楚，周安以前在他面前是什么举动的，和方才在正堂聊天时的拘谨判若两人。
………
放下杯子，马晋将眼前的两碟瓜果往周安面前送了送，笑道。
“尝尝，这可是咱鼎香楼拿手的点心，现在外面不提前来排队都买不到。”
一场酒席下来，见马晋对自己亲切，又有老爹周福海周旋，周安紧张拘谨的心思放松了不少，言行举止渐渐变得自然了。
周安武人出身，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道了声谢，拿起马晋递过来的一块点心就塞到嘴里，顿时眼睛一亮，竖起了大拇指。
“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这点心和刚才的席面都是包宝做的，就是方才向你敬酒的那个小白胖子，是我大徒弟。”
马晋亲自周安续茶，然后指着这桌子上的点心给周安介绍。
周安见马晋给自己倒茶，慌忙站起来，连道不敢，想要接过茶壶自己动手，被马晋阻止，又听马晋介绍包宝，连忙应道。
“我听我爹介绍过，据说小小年纪就是鼎香楼的主厨，手艺不比宫里的御厨差多少，几家分店加起来几十号厨子都要听他调遣，着实了得。”
马晋大笑，冲周安摆了摆手，道：“当不得真，因这小子跟我最早，所以和我、周叔的感情最深，周叔平常也惯是宠他，逢人就要吹捧他几句，
你这话要是被小子听了，定然又得眼睛顶到头上了。”
马晋虽然说当不得真，但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显然满是对包宝的自豪。
算上刘勉，马晋收徒十二，但最喜欢的无疑还是包宝这个大徒弟。
懂事、孝顺、讨喜、嘴甜、手艺好，又知道照顾师弟，处事公正，深受师弟们的爱戴。
再加上包宝是马晋第一个徒弟，马氏门下的开山大弟子，马晋当然多宠几分了。
周安夸了包宝，也算误打误撞的小小拍了马晋一下马屁，马晋的眼神更柔和了。
………
闲聊几句，马晋和周安还是回到正题，十日后，兵部就要给周安安排职位了。
京城算上禁军、兵部、东南西北四大营、九门提督衙门、城防等等，近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部门，周安这个都有可能前去任职。
八品千户这个职位太低，随便那个部门都可能有空缺，如果不提前准备的话，周安被弄到一个闲散衙门，这可还不如留在山海关，白白调回京城了。
所以，马晋准备找些关系，把周安弄到得力的部门去，这样容易升职，关键的时候也能用得上。
刚才说的周安可以任职的京城诸武官部门，属禁军和兵部条件最好，不过这两个部门门槛也高。
以马晋目前的实力来说，要想把周安塞到这两个部门，得借助外力，如颜易和八王爷。
这个到没什么，八王爷那不说，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也不愁，颜易这边更是容易，他自己就是肃王党铁杆，又是其未来妹夫，让颜易安排个区区千户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但马晋有自己的考虑，首先禁军这里，他身为殿中副侍御史，有纠察宫门禁事职权，出于避嫌，也不好让周安进禁军，更何况牛已经在虎卫军了，再把周安弄进去有些浪费。
而兵部之中的官员太多了，一个小小的八品千户，进去连多水花都扑腾不起来，周安进了兵部，只是名声好听，空架子，对马晋没什么帮助。
……
最好的两个部门不合适，那就往下轮，除了兵部和禁军，就属四大营和九门提督衙门最好，而九门提督衙门又更胜一筹。
又巧马晋九门提督衙门有不少熟人，像刘勉父亲刘登就是九门提督衙门的，周安任职后也有照应。
而且九门提督衙门，卫戊京城，另掌管京城守卫、缉捕、稽查、禁令等，权利很大，周安要真进了九门提督衙门，对马晋也有好处。
马晋将自己的想法和周安说了，他也并无异议，去的地方定好了，剩下的就看马晋怎么操作了。
………
次日
马晋强制性的放了周福海几天假，让他陪着周安出去逛逛，离开京城数年，一定想看看的京城的变化。
而马晋从宫里散完职之后，就被遇上了了联袂而来的丁池、董礼春。
二人告诉马晋，同仁堂已经打理的差不多了，学徒伙计也已招齐，坐堂大夫虽没搞定，但也有眉目了，今天他们一是来送药品初样的，二就是向马晋来催订单的。
药铺架子都搭起来了，作为掌事的两人，丁、董当然关心马晋的动作。
……
马晋理解他们的心情，仔细询问了药品药效，了熟于心后，告诉二人给他几天时间，他去找单子。
丁、董二人离去，马晋手里摸着他们留下的三瓶药品初样，心里琢磨自己该找谁。
这次新药主打刀剑伤金创药和烫烧伤，最大的官方客户就是大乾那几十万士兵的军队，而军方药品，归兵部管辖。
也巧，同仁堂订单和周安任职这两件事正好撞在了一起了。
周安的事好办，随便一个兵部主事都能做主。
但订单这事就没那么容易了，大乾几十万军队，随便一成份额，就涉及几十万两银子，里面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了，不在兵部位高权重，连提都没资格提。
马晋在书房里想了好久，决定还是找颜易帮忙，不然几万两银子白花了。
……
ps：求点推荐票，还有一千多张就到三万了，十九个荣誉看着太难受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肃王党的财神爷
想到就做，当晚马晋就坐车前往肃王府，蹭了颜易一顿饭后，和颜易来到王府内室，将自己的事情说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起先，颜易对马晋的话还不怎么在意，在他看来这只是两件小事，到时他和在兵部的大皇子秦王说一声就行了。
但等马晋说到，如果能抢下军方药品两三成份额，同仁堂一年的利润达到百万两之后，肃王殿下彻底坐不住了。
颜易缺钱吗，很缺！
虽然现在己方有了马晋这个大户，时不时可以打秋风，但光靠马晋一人，其支持的财力，只能保证颜易这边不会落下颜锦那边太多，要是想要超过庆王党，还是远远不够的。
毕竟马晋虽然有钱，但也砸不过那群江南盐商，那些位个个可都是挥金如土、穷奢极侈的主，随便来一个，就不比马晋身家低。
也亏的如今储位悬而不决，局势不明，那几个盐商不敢下重本，只是小打小闹，不然要真砸起银子来，马晋砸锅卖铁也供不起颜易。
………
而肃王党这边，如今几乎全指着马晋掏钱，马晋这几个月，拿出的银子零零散散加起来也有七八万两了，肃王党剩下的资金来源全部加起来，也不过马晋出的一半，这让颜易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该拿钱的时候颜易可丝毫不手软。
其实除了马晋，颜易不是没接触过没有其他的富豪，毕竟他是储位大热，这年头，想搏一搏从龙之功的绝不在少数。
但都被他的心腹幕僚张平阻止了，原因很简单，外面的富豪背景太杂，私下下不知道有什么勾当，稍不留神，就可能碰到个烫手山芋。
肃王党在张平的建议下，一直走精英路线，主张兵在精而不在多，对收拢于麾下的势力官员都有各自的考量。
依张平的意思，眼下肃王党还有马晋出钱，如无紧急情况，对投靠的富豪商人还是要多加甄选，确保可靠。
………
储位之争，决不可儿戏！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张平一直对庆王党广招门生爪牙的做法嗤之以鼻，他常常对颜易道。
庆王此举看着让庆王党人多势众，但其中龙蛇混杂，可堪用之辈不足二三，剩下的那些人碌碌无为，还会打着庆王的旗号行事，迟早会连累了颜锦，实为取死之道也。
而且庆王一党如此势大，必会招天子忌惮，乃至打压。
马晋对此也深表赞同，当初在青龙避暑行宫，他弹劾那些吏部官员，大半就是仰仗自己是颜锦手下，做事肆无忌惮，才会被他抓住把柄，一顿收拾了大半。
而后来景康帝对颜易的一些偏袒，也无不表明对庆王的不满。
……
也是因此，让原本对张平不是很重视的马晋，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盛名之下无虚士，张平能凭借一六品官职，就做肃王党第一谋士，而饱受信任，自然有真才实学的。
所以，马晋虽然觉得这厮有些傲气，但也不得不承认，人家有傲气的资本。
………
但既然肃王党准备走精英路线，那么短时间内没有新人加入，就得靠马晋自己输血。
但前面也说了，马晋目前的财力只能维持颜易在庆王党的压制下不落败，但若想反击，甚至全面压制颜锦是不够的。
所以颜易一直很头疼己方的财源，今天马晋一和他说同仁堂的事，颜易顿时大喜。
不用多，只要能拿下兵部的一成订单，除去成本、以及各路打点，一年也能有十几万两的利润。
如果他使劲能多拿下几成份额，以后资金这边就不用操心了。
霎时间，颜易对此事比马晋还要上心，立刻派人召自己的众谋士过来商议。
………
马晋在旁边看着颜易激动的样子，不做任何表示，静静坐在一旁喝茶。
马晋此行过来之前，就对如今的局面有所预料。
出血，是肯定的，甚至是他只能拿个小头。
兵部的订单分量太大，单靠他自己肯定啃不下来，倒不如让颜易出手，反正药铺药方都在他手里，就算大头让颜易拿去，剩下的也够他修公主府了。
至于诸葛逸那边，他也和老头说好了，老头人老成精，知道一旦同仁堂按马晋说的那样发展起来。
五成的股份，老头一个民间大夫是说什么也吃不下的，对于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权贵来说，给他面子，诸葛逸就是当世医仙，不给面子，他就是个糟老头。
君不见华佗誉满天下，曹操不也二话不说就给砍了。
诸葛逸看着风骨很硬，但其实都没有触及景康帝和马晋的底线，十足的老滑头，见好就收的道理老头最是明白，二话不说就让出了四成股份。
但唯一的条件是，无论是谁，都不能打剩下这一成的主意，老头全靠这成股份分红编书了，而且这也是他准备留给两个徒弟的嫁妆和老婆本，如果保不住这些，他还和马晋合作什么。
马晋当即同意了，而且当着诸葛逸师徒，和马家一众护卫、下人的面，对天立誓，永不违背。
诸葛老头信任马晋，让出了四成股份，马晋也不会辜负他，就是拿自己的填，也不会让诸葛逸吃亏。
………
以张平为首的众谋士前来，还未商议如何行事，马晋就把规矩说死了，除去成本和各路打点，颜易拿下来的单子，利润分六成给肃王府，他留四成，其中一成给诸葛逸。
颜易、张平并无异议，当即同意，马晋点点头，示意开始商议。
………
马晋忙前忙后的搭台子，却分六成利润给颜易，看似马晋吃了大亏，但像之前说的，这都是前期投资，等他这位大舅哥登基。
嘿嘿，现在亏的越多，将来的甜头越大。
再说了，马晋说分六成利润，可没分六成股份，等颜易不缺钱了，再赚多少都是他自己的了。
无论马晋情不情愿，他如今都是颜易的铁杆心腹，出谋划策、夺嫡厮杀马晋不擅长，只能做肃王党的钱袋子。
不过，只要当好了这个财神爷，将来论起从龙之功时，他绝对位居前列。
………
ps：推荐一本朋友的书，历史新书《大明女皇》，主要讲主角穿越成为秦良玉，一路逆袭做女皇的故事。
起点主站敢写女主的不多，女帝就更少了的，更何况还是秦良玉这种传奇女性，值得大家一观。
第二百七十七章 言听计从的萧尚书
肃王府
正堂
颜易、马晋、张平连同王府几位幕僚，面容严肃，一起商议同仁堂兵部订单之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订单此事不小，按咱们刚才的计算，随便一成份额也涉及几十万两银子，牵连甚广，兵部上下几百名官员，能做主的也不过寥寥数人。
兵部尚书萧赫、左侍郎郭镇、右侍郎石州龙，除了这三位兵部主官，其他的郎中、主事恐怕连这个口都不敢开。”
张平身为颜易谋主之首，三言两语，很快将目标确定下来。
张平话刚说完，颜易的脸色的笑容就淡了几分，能做到六部主官的位置，这三位一个比一个不简单，想让他们办事，可不是容易的事。
颜易正感到为难的时候，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马晋突然道。
“其实兵部还有一人能够做主，就不知殿下能不能请的动了。”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张平就面带犹豫道：“马大人说的可是秦王。”
“正是，秦王在兵部地位不低，有他出马，这事希望很大。”
马晋平静的点点头说道，然后看向了颜易，这位肃王殿下脸上的神色比刚才复杂了数倍不止。
………
秦王颜礼，景康帝第一子，生母德妃，嫡长二字占了个长字，在景康帝没有嫡子的情况下，从礼制上来讲，是最符合储位的皇子人选。
眼下被景康帝派入兵部当差，虽不如最热门的颜锦、颜易，却也是储位的有力争夺者。
谁要是小看这个被景康帝派去，掌管天下兵马的兵部的大皇子，都会死的很惨。
与和庆王颜锦的针锋相对不同，因为两位皇子母妃的关系，颜易和这位大皇子秦王相处的还不错。
这也是马晋说这句话的依据所在，要是秦王和颜易闹的水火不容，他才不开这个口。
………
颜易听了马晋和张平的话之后，沉吟了良久，还是否定了从秦王这入手的主意，毕竟以他对颜礼的了解，秦王很可能会借此入伙的。
对颜易来说，分钱给兵部其他人无所谓，给秦王这个竞争对手就不能容忍了。
见颜易拒绝了自己的提议，马晋虽然理解颜易，但还是有些失望。
在马晋看来，这事就算分些利润给秦王，也是利大于弊，完全可以借此拉拢秦王，合力对付庆王。
不过颜易既然拒绝，自然也有他的考虑，马晋不会再多嘴。
………
至于马晋为什么不怕秦王会撇开颜易他们，自己独吞这门生意，原因很简单，这源于马晋对诸葛逸药方的信任。
军方现在用的金创药，全都是太医院研发出来的方子，然后移交外面药铺制作，集太医院众御医的心血，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够替代的。
但诸葛逸这个医仙能，马晋专门弄来了军方专用的金创和烫烧伤药，供老头研究对比。
而诸葛逸只是简单看了看马晋拿来的药膏，又闻了闻，就露出自信的微笑，将药膏弃之一旁。
用老头的话说，他的方子比目前太医院的药方，药效强上五六成，但马晋听丁池讲，这其实是他师父谦虚了，诸葛老头的方子，药效起码要比太医院的强上一倍，乃至更多。
药效强上一倍，价格却是同等甚至略低，有质量做底，马晋做这个生意不偷不抢，光明正大，就是闹到乾坤殿去，马晋也微微一笑，绝对不…咳咳…绝对不虚。
而要是秦王想独吞这笔生意，如果没有拿的出手的方子，马晋第一个弹劾他假公济私、营私舞弊。
舍了一个同仁堂，替颜易搞下去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也不算亏。
………
秦王这边让颜易否定了，那就只有打通兵部三个主官的路子了。
左侍郎郭镇，性格素来清正，药品药效强是好事，以国家大义的名义请他帮忙，想来他不会拒绝。
但这位郭侍郎最近被景康帝派去巡视边防军备，一年之内回京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请这位帮忙的计划行不通。
不过马晋还是提议，由颜易亲自给郭镇写封信，陈明厉害，这位怎么也是兵部二把手，虽不在京，但影响力还是有的。
左侍郎这边行不通，右侍郎石州龙这边更是不行，这位石侍郎和秦王走的很近，早就是朝堂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也这是马晋提议和秦王合作的重要依据，一个兵部三把手再加上在兵部地位超然的大皇子，连起手来，尚书萧赫也得给他们几分面子。
不过颜易不愿和秦王合作，自然右侍郎这边也否定了。
………
左右侍郎毙掉了，那就只剩下兵部一把手，朝廷顶尖大佬，兵部尚书萧赫。
说起这个萧赫萧尚书，其实很有趣，论能力、手段、人品，萧尚书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
当然，普通官员自然不如他，毕竟要一点能力没有，也坐不稳六部尚书的位置，但要和其他几位朝堂大佬相比，这位萧大人顶多算个中人之资。
他能从一个吊尾的二榜进士，混到今天这个成就。
靠的就是一个字。
忠！
……
这位萧大人是景康帝的死忠，铁杆的那种。
到了萧赫这种位置，虽然还是被皇权凌驾，但多少还是能和景康帝在一定程度上分庭抗礼一下，发出一些自己的声音。
像靳凤伦那种，完全是自己作的，如果不是工部上下**成风，连惹大祸，景康帝也不会这么收拾他，就是这样，也没有把他一撸到底。
像这样的朝廷大佬，或多或少都会和景康帝发生过一些分歧，乃至争执，不是对景康帝不忠，只是执政理念不和，属于正常范围内。
但萧赫不同，景康帝说什么是什么，他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其他大佬和景康帝意见不同时，他第一个上去喷。
不允许任何人质疑他英明的圣上，在萧尚书的“眼中”，景康帝就是天，就是神。
如此“忠心耿耿”的手下，景康帝怎能不喜，再加上萧赫从景康帝做皇子时，就是景康帝身边的人，根正苗红又资历老，他不升官谁升官。
满朝文武，论受景康帝信任，这位萧尚书能排进前五。
………
颜易他们商议了一下，决定还是从这位“忠心”的萧尚书入手。
次日，颜易往萧府递帖子约萧赫见面，言有要事相商，下午，萧府派人前来回信，道萧赫同意赴约，但时间地点由萧赫定。
颜易虽然摸不准萧赫的心思，但还是同意了萧赫的要求。
五月初一，颜易携马晋和张平，前去南城门见这位兵部尚书萧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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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能吃是福……吗
五月初一
颜易昨晚就派人，把今日见萧赫的消息告诉了马晋，今日朝会下值，马晋简单交代邓宝几句，就带着祝虎驾车赶来和颜易汇合。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紧赶慢赶到了南城门，马晋才发现他是第一个赶到的，颜易和萧赫一个都没赶到，这时马晋才想起来，萧赫他们二人也是要上朝的。
而且和他下了朝就如同下班不一样，萧赫他们还得去衙门应卯，处理公事，就算为了今天之约，特地腾出时间，也比马晋下朝就往这赶慢的多。
马晋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祝虎，面带赧然，刚才从宫里往这赶时，自己怕时间不够，一直对祝虎急声催促，祝虎使出全身解数，以往一个多时辰的路，用了将将半个时辰的时间就赶到。
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自己竟然搞了乌龙，绕是马晋脸厚如墙，也有些不好意思……
………
别人还没到，马晋就带着祝虎，在之前约定好的地方旁边寻了个小吃摊，一边吃点早餐，一边等颜易和萧赫他们前来。
因为殿中副侍御史这个职位，马晋凌晨就得起来上值，他的作息和三餐时间与常人不同，就是比普通官员也要异常一些。
本来马晋也不当回事，年轻人恢复快，习惯下来并没感觉到什么异样。
但后来一次和诸葛老头闲聊时，听老头讲，他这样做伤神伤身，疲精乏体，长久以往，不是长寿之道。
这下就把马晋吓住了，老头这个医仙的本事他可见识过不少回了，大乾第一神医名不虚传，更何况老头说的这些，在后世也有科学依据，由不得马晋不相信。
赚再多的钱，爬得官职再高，身体不好也是白瞎，他拼死拼活打下来再大的基业，自己享不了几天福，最后只能白白便宜后边的兔崽子，马晋想的很现实。
从那时起，马晋就开始专门向诸葛逸请教起了养身，不光改掉了一些不良习惯，还从诸葛逸那里磨来了几张药膳方子，交给包宝研究，搞起了食补。
为了能多祸害人间几年，马晋年纪轻轻，就过上了养生的老年生活。
………
不过，养生归养生，熬夜这事是避免不了了，除非他请辞官职，但马晋可以用充足的睡眠时间也能弥补，三餐的时间也可以控制调整。
用餐时间还是原来照常，为了防止凌晨当值时腹中饥饿，马晋会随身带着果脯、肉干、点心、干果等零食，可以垫吧垫吧。
因为提前知道今天之约，马晋特地备下了平常多上一倍的零食，谁知却没用上。
马晋二人随便找了个包子铺，马晋要了碗粥，两碟酱菜，四个肉包，而一旁的祝虎就要豪爽多了，十个大肉包的一屉笼，直接要了三屉，三碗白粥，外饶了三张马晋脸大的油饼。
马晋不是第一次和祝虎一起吃饭了，但每次都能从心里升起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崇敬之情。
真他妈能吃……
和饭量大的人吃饭，自己也吃的很香，不知不觉马晋又加了三个包子，等东西全部下肚，马晋才反应过来。
暴饮暴食，伤肠胃，易肥胖，不利于养生啊，不过…
包子真香。
嗝~
………
正当马晋发愁今天的养生计划失败时，颜易带着张平姗姗来迟。
祝虎眼尖，率先发现颜易的身影，一口将手里剩下最后一个的包子给吞了，轻轻碰了碰一旁闭目消食的马晋，小声提醒。
“东家，王爷到了。”
马晋睁开眼睛，首先看见面前那干干净净的三个屉笼，眼角一抽。
心累地挥了挥手，让祝虎付了饭钱，马晋起身，带着祝虎二人往颜易的方向走去。
……
“殿下，张大人。”
马晋抱拳行礼，张平微笑点头，算是回应，颜易拍了拍马晋的肩膀，笑道：“子升来的好快。”
马晋笑容一滞，转而移开了话题：“殿下，萧尚书还未赶到吗。”
颜易抬头看了看天：“按时辰来说，萧大人应该差不多到了，估计因为什么事耽搁了，咱们等会吧。”
马晋点点头，几人找了个茶摊坐着，听闻颜易二人还未吃早饭，马晋连忙让祝虎去刚才的包子铺买些吃食。
贴心的给颜易用热水冲了冲茶碗，然后马晋倒满了茶水，送到颜易手边，放下茶壶问道：“殿下，萧大人把咱们叫来南城门，是何用意。”
颜易刚才急忙赶路，嘴里正渴，喝了口茶水，听见马晋的问话，他摇了摇头。
“不清楚，不过据张先生所讲，这位萧尚书是个球迷。”
“球迷？蹴鞠。南郊蹴鞠场？”
马晋看向了张平，张平颌首：“估计**不离十，听说今天有一场比较重要的比赛，否则的话，我也想不出这萧大人为何无缘无故约我们来南城门。”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马晋还想再问，就见祝虎已经捧着包子大步走了过来，马晋只得停住，等颜易他们吃完再说。
………
但马晋的问题只能先憋在肚子里了，颜易他们刚刚开动，一辆豪华马车就停在了茶摊前，一个身材高壮，穿着淡绿色锦袍的中年壮汉从马车下来。
监察朝仪一个多月的马晋，对此人并不陌生，正是朝廷顶尖重臣之一，兵部尚书萧赫。
这位萧尚书不愧是掌管大乾兵马的兵部一把手，卖相很显眼。
体格雄壮，手脚粗大有力，外露的肤色黝黑泛光，粗豪的脸庞上满是横肉，两颊上还长着浓密的络腮胡，威风凛凛。
反倒不像是文官，而像一个执掌重兵，征战沙场的大将军。
………
“哈哈，老夫来晚了，让肃王久等，实在抱歉。”
不愧是靠着一个“忠”字上位的，萧赫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向颜易致歉。
颜易有求于人，又岂会端架子，连道不敢，双方见过礼后，颜易给萧赫介绍马晋和张平。
张平虽然在肃王党内部分量很重，但在外面却名声不显。
颜易为萧赫引荐张平时，萧赫虽然笑容满面的道了句久仰久仰，但谁都能看出来，这都是客套之言，这位尚书大人对张平这个小小的肃王府长史，并未放在心上。
但到马晋这里，萧赫的笑容就真实了许多：“马御史老夫很熟悉，每日上朝都能见着，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大的成就，后生可畏啊。”
“尚书大人谬赞了，下官惭愧。”
马晋谦虚了两句，就退了下去，这次议事以颜易为主，他只是来打下手的。
颜易和萧赫寒暄了几句，颜易就提出了找个地方坐坐，结果被萧赫阻止。
萧尚书黝黑的脸上带着憨厚，笑眯眯道。
“不急，还有一位客人没来呢，今天这位才是正主。”
第二百七十九章 求“包”而不得
南城门
听了萧赫的话，马晋几人面面相觑，脸上带着犹疑，颜易心里更是涌起不妙的预感。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位“正主”，别是他那位大皇兄吧……
颜易、马晋几人怎么想，萧赫根本不在乎，这件事从那位“正主”掺和进来，就没他什么事了。
萧赫也不管颜易几人的反应，自来熟的来到马晋他们刚才待的茶摊坐下，向茶摊老板要了壶茶水，招呼颜易几人坐下。
然后看到桌子上有祝虎刚才买来的热包子，也不嫌弃，征得了颜易的同意后，拿起包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打量起了熊立一旁的祝虎，尤其是祝虎腰里御赐宝刀，萧赫更是瞥了好几眼。
萧尚书看向祝虎的眼神有些惊奇，他身为兵部一把手，和武将打的交道多不胜数，悍将猛人也见过不少，但有祝虎这份气势的不过十指之数，无一不是军中有名的大将。
不过萧赫虽然有些惊奇，但也没太诧异，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不计其数，在野遗贤也未必比不过朝中的衮衮诸公。
颜易身为当今皇子，堂堂亲王之尊，身边有个猛士辅佐也不奇怪。
这点倒是萧赫失算了，他见祝虎跟在颜易身后，腰里又挎着御赐宝刀，本能的以为祝虎是颜易的手下。
至于马晋南郊救驾时，景康帝曾赐下一柄宝刀的陈年小事，他这个日理万机的兵部尚书哪里记得。
………
再看了祝虎几眼，尤其是他腰上的宝刀后，萧赫收回了目光，专心致志的吃起了包子，他也没吃早饭呢。
萧赫饭量不小，半柱香的时间，祝虎买来的十几个包子被他一扫而空，一点也看不出来这家伙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了。
他吃的这么香，把颜易和张平的馋虫给勾起来了，刚才为了迎接萧赫，他们俩加起来一共也没吃下一个包子，结果全进萧赫肚子了。
颜易二人早上未进吃食，腹中本来就空空的，再被萧赫这么一引，嘴里顿时开始分泌。
左右还得等人，俗话说粮草未动，兵马先行，无论这位“正主”是谁，吃饱才有力气应对。
颜易向马晋低语两声，片刻后，祝虎三临包子铺。
盏茶功夫，又捧了一包油纸包裹的热包子回来，马晋、萧赫俱以吃饱，颜易虚伪的相让了两句，就此作罢，准备和张平享用早餐。
……
但天不遂人愿，可能颜易今日没有吃早餐的命，包子还没入口，和方才萧赫来时一模一样，一辆豪华马车停在了茶摊前。
马晋的老熟人，大内太监总管花子虚利落的从马车里跳出来，然后恭敬的撩开车帘，静立等候车厢里面的另一个人出来。
而能让花子虚这么小心伺候的，满天下只有一人，大乾之主景康帝。
从花子虚出来的那刻起，坐在马晋对面的萧尚书就以不符合他年纪的速度蹿，没错，就是“蹿”到马车前，躬身相迎。
其速度之快，别说马晋只觉眼前一花，萧赫就换了个位置，就是武力超群的祝虎，也没完全看清萧赫的动作。
景康帝来了，马晋三人心里瞬时闪过无数念头，但身下不敢怠慢，急忙起身迎接。
临出茶摊前，颜易不舍的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些热乎乎、白胖胖的肉包子，眼神中带着留恋、渴望和……饥饿……
………
景康帝扶着花子虚慢慢下了马车，一旁的萧赫张着双臂小心虚护着，马晋几人赶到，刚要行礼就被景康帝拦住了。
“在外行事，多有不变，免了你们的礼了。”
颜易几人点头应是，萧赫更是直接大赞景康帝体恤臣子，圣心仁慈，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要不是景康帝阻止，以萧大人那劲头，能夸到太阳下山。
马晋也算第一次。近距离的领略到了萧尚书赖以成名的“忠”，原本马晋觉得自己也算爱拍景康帝的马屁了，只要逮住机会，就是一顿猛吹。
苟庆通都赞叹他，言自己要是有马晋一半的脸皮，现在已经混上四品了。
马晋本来还挺骄傲的，但今日一见萧尚书的功力，果然，没有人会随随便便的成功，比起这块老姜，他还得学习啊……
路漫漫兮其修远，吾将上下求索！
马晋看着萧尚书的眼神中带着坚定和敬仰。
……
“父皇，原来萧大人说的那位“正主”是您啊。”
颜易有些不解，明明约了萧赫，怎么景康帝也来了，萧赫方才说景康帝才是正主，表达的又是什么意思呢。
景康帝看来今天心情很好，早上上朝时马晋就看他神情和缓，现在在宫外，更是笑不离面。
方才瞧见马晋身后的祝虎，竟然还拍了拍祝虎的臂膀，勉励了两句。
祝虎这个手上起码有几百条人命的京城第一刽子手，刀斧临身也未必变色的猛汉，愣是被景康帝这两下拍的手脚发软，脚步飘忽，像是喝了二斤烧刀子一样。
“哈哈，今日本是朕和萧爱卿约好了来南郊看蹴鞠赛，正好听闻你寻萧卿有要事相商，就把你也叫上了。”
景康帝善解人意的为颜易解释，脸上却流露出让马晋几人捉摸不透的淡笑。
………
马晋心中一凛，看来同仁堂这事，景康帝应该已经知道了，以老皇帝的手段，颜易身边绝对有景康帝的人。
当初马晋议事时，并没有太过保密，光是王府这边知情的就有十几个，再加上之后会后也可能有人散播消息，恐怕马晋他们这边商议完，这边他们的计划就摆在景康帝的桌子上了。
以萧赫那个“忠诚”的性子，恨不得连自己一天上几顿茅厕也告诉景康帝，颜易这个皇子约他，如此要事，他肯定不会瞒着景康帝。
这样看来，恐怕连萧赫之前所提的时间地点，估计也是景康帝的授意。
想通了关节，马晋悄悄往张平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能想到的事，这位肃王智囊一定也不例外。
果然，在马晋看过去的同时，张平也正好向马晋这边望过来，两两对视，霎时间定下了方案。
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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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此子甚得朕心啊
在马晋和张平颇有默契的确定了应对方针后，很快，颜易也收到了张平递过来的消息。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在肃王党核心层，有一套之前就商定清楚的暗语，为的就是在如今这种不便的时候传递彼此信息，这套暗语马晋也知道，只不过不是太熟。
张平暗中冲颜易做了几个手势，肃王顿时心中了然，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了两个人的计划。
对此，景康帝和萧赫仿佛并不知情……
……
话不多说，既然人已到齐，众人就准备动身前往南郊蹴鞠场。
颜易刚想准备返回马车，和手下两个心腹好好商议一下应对之策，顺便填填饥饿的肚子，就被景康帝叫住。
景康帝难得心情好，给了自己的亲儿子颜易和未来五女婿马晋一个尊贵的殊荣，和皇帝同乘一车。
景康帝亲口吩咐与他同车相行，不可谓是一种亲密的待遇了，虽然是非正式的情况下，但也阐明了景康帝对颜易、马晋的信任。
没看到马晋二人上车时，萧尚书那嫉妒得要吃人的目光吗。
虽然和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的马晋相比，颜易这个亲儿子，和景康帝同乘一车不止一次了。
但和景康帝同车相行，仍算得上难得的殊荣，这对志在储位的颜易来说，象征着景康帝的亲近和信赖。
别的不说，今天这事向外面透出风去，景康帝对肃王恩宠有嘉，肃王党情势大涨，稳固己方势力，又打击了竞争对手的气焰。
所以，颜易心里带着被景康帝叫来同车的欣喜和肚子里的饥饿，以及一丝对那些肉包子的不舍，“笑容满面”的登上了景康帝的御驾车厢。
………
景康帝的御驾应该是特制的，空间很大，布置豪华，让本来以为自己座驾已经很奢侈的马晋，也不由自惭形愧。
果然，资本主义还是是斗不过封建社会的狗皇帝……
马车行驶的路上，景康帝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问了问二人的近况，然后又闲聊了一些朝中和京城发生的琐事，有说有笑之间带着其乐融融。
不过，马车临到南郊前，景康帝不知有意无意，突然提到了三公主的亲事，让马晋不由留心。
三公主颜黎的大婚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在今年八月中秋过后的三天，八月十八。
等这边广国公府将公主府扩建的差不多，皇帝御赐的公主嫁妆，和随同公主出宫的宫人也该陆陆续续进府就位了，静待公主和驸马大婚入住。
景康帝更是表示，三、四、五三个公主年龄相差不大，三公主出嫁，剩下两位就该相看驸马人选了。
此话一出，无疑是向马晋暗示…不……明示什么，马晋激动得差点当场失态，抱着景康帝喊老丈人。
不过最后还是强忍住了，静静和大舅哥一起听着老岳父训话。
呃，角色进去得好快………
……
马晋恭恭敬敬的坐着，听着景康帝面含感慨，讲诉女儿即将嫁人时，为人父的心酸和不舍。
以景康帝的身份，和马晋聊这个话题，如果马晋还搞不懂他的意思，也别混了。
马晋很醒目，趁着景康帝话里的空档，表示他准备了二十万两银子，用来修建以后的住宅。
虽然马晋话没说透，但景康帝和颜易都听出了他的意思，马晋这是准备效仿广国公府扩建颜妍的公主府。
而且马晋出手颇为不凡，一下就砸出二十万两，据景康帝所知，三公主府如今将近完工，广国公府出资也不过十万出头。
本来景康帝觉得广国公府很有诚意了，但和马晋一比，似乎也没那么出色。
景康帝看向马晋的眼神比以往更慈祥了，此子虽然滑头，但对妍儿倒是情真意切，甚得朕心啊………
……
一旁的颜易听了马晋的话，也不由瞪大了眼睛。
马晋这个想法可没对他说过，颜易本以为马晋供应了自己七八万两，应该没剩下多少银子，心里还颇为愧疚，谁知人家早暗搓搓的憋个大招。
二十万两，好家伙，自己真是小看了这厮……
不过颜易虽然惊讶，却没有对马晋产生不好的观感，说白了，马晋此番是为了颜妍，而颜妍是他的亲妹妹。
颜易和颜妍感情深厚，马晋真心为颜妍好，他高兴还来不及，又何谈不满之说。
再说了，马晋也没少了自己，每次缺钱，颜易还未开口，马晋就贴心的上门奉金。
这么好的妹夫和属下，颜易都琢磨等马晋和自己妹妹大婚时，自己改送什么大礼。
………
景康帝父子二人，对马晋这个豪爽的举动很满意，殊不知马晋如今自己也是硬着头皮吹牛。
二十万两可不是小数，满京城能一次性拿出来的无不是天下顶尖巨富。
马晋说的天花乱坠，实际上如今他身上还没有十万两。
前段时间为了让同仁堂尽快进入正轨，店铺、药田、招人、药材、医书等等，马晋前前后后又往里砸了几万两银子。
如果这次兵部订单未成，同仁堂短时间无法盈利，他就只能玩命写书了……
马晋隐晦的看了一眼景康帝，无论如何，为了日后的美好时光，今天这事必须得成。
………
马车到了南郊蹴鞠场，景康帝几人下车，蹴鞠场老板李志强前来迎驾。
上次南郊遇刺，这位李老板也捞了不少功劳，具体好处马晋不清楚，但这南郊蹴鞠场是越办越红火了，在京城渐渐有了一家独大的架势。
马晋跟在景康帝、颜易身后，悄悄往四周寻摸了几眼，发现除了蹴鞠场自己的守卫，还多了不少身材精悍，眼神警惕的汉子。
虽然穿着和寻常百姓一样的便衣，但气质明显带着军伍气息，一看就是宫中侍卫所扮，随身保护景康帝的。
和上次在清苑文会一样，景康帝身边护卫日增严密，看来那次南郊遇刺的教训，让景康帝深记于心。
此番来看蹴鞠赛，应该提前安排了护卫，马晋大致算了一下，光是在明面上的护卫就有上百，暗地里估计更多。
再加上蹴鞠场本身的众多护卫，估计就是来几千反贼，也能抵挡一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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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日了狗了
南郊蹴鞠场
不同马晋上次和吴胖子来的那次，虽然是专区，但也有些杂乱和拥挤。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而这次他跟着景康帝来看蹴鞠，又见识到了万恶的封建主义特权。
那位李老板，在本来就寸土寸金的蹴鞠场，愣是修建了一个两丈大小的圆台，还用木质围墙和周围人群隔开一丈距离，光是这些面积，要是普通看席，起码能挤个百八十人。
而且为了追求圆台的极佳观赛视野，圆台的高度比普通看台高了半丈之多，台上四周也有木质雕花屏风遮挡，上面还盖有挡风遮阳的棚子。
桌椅、吃食、茶水、小厮应有尽有，和之前吴胖子那个号称二百两才能包年的vip贵宾区，这个圆台简直就是至尊豪华顶级包房啊，而且还是专享版。
据那个蹴鞠场老板李志强讲，这个圆台是专门为景康帝所建，虽然景康帝一年也未必能来两三次，但这个圆台始终为景康帝留着。每天有专人打扫，定期修缮。
除了景康帝，其他任何人，就是千万巨富、亲王之尊到此，也不能上此圆台观赛。
啧啧……
马晋看着等李志强说完，景康帝露出满意神情时，不由感叹。
又是一个聪明人呐……
………
诸人沿着圆台侧的楼梯，登上了圆台，各自落座，立刻伺候的丫鬟上茶伺候，旁边还派了专门的小厮，随时为众位贵人讲解赛事、介绍蹴鞠手的信息。
其实平心而论，蹴鞠场的服务质量，虽然认真，但在马晋这些享受惯了的人物面前，也就是中规中矩，但考虑这是条件简陋的蹴鞠场，李志强也算用心了。
起码，景康帝对李志强的表现很满意，破例留下他一起在圆台上看蹴鞠赛。
这位李老板欣喜若狂，但究竟身份有别，他也不敢向马晋他们落座，索性当起了伺候小厮，端茶倒水，忙的不亦乐乎。
景康帝也不管他，和马晋诸人兴致勃勃讨论起了一会要开始的蹴鞠赛。
………
景康帝是挺喜欢蹴鞠的，年青时还是当年的权贵一代，球技最好的。
现在年纪大了，踢是够呛能踢了，但看蹴鞠赛还是没问题的，每年政事如此繁忙，他也会专程出几次宫来看比赛。
这还是宫里专门养了蹴鞠队的缘故，不然这南郊蹴鞠场的圆台也未必一年空这么长时间。
难得出来看场蹴鞠，景康帝的兴致很高，拉着马晋问他们看好今天比赛两个圆社（球队）的哪个。
这下把马晋他们难住了，比如马晋，他前世虽是个伪球迷，但不代表他了解现在的蹴鞠队啊。
他就看过一次比赛，现在规则都未必弄清楚，更何况看好哪个圆社，他每天忙的要死，哪里有时间关心这些杂事。
不过马晋上次来，遇到了一个给他印象很深的蹴鞠手，活脱一个大乾版的梅球王，在了解了今天比赛的两支圆社有其所在的一支，马晋果断支持。
马晋还好，再怎么也知道个梅东，但他旁边颜易根本不懂蹴鞠，虽然当初因为这是景康帝喜好他故意了解过，但因为一直没用上，后来渐渐就荒废了。
结果今天景康帝突然袭击，颜易直接就懵逼了，支吾了两下，索性跟着马晋的话说。
马晋、颜易说完，景康帝还专门问了花子虚一句，老东西聪明，一句皇上看好哪个，老奴就看好哪个，让景康帝失笑之余，也让马晋心里狂喊老姜。
三人说完，景康帝才把目光移到了旁边淡笑不语的萧尚书身上，至于张平、祝虎、李志强等人，没有说话的资格。
………
“萧卿，你素来爱看蹴鞠，必定比他们几个懂行，有何高见，说来听听。”景康帝看着萧赫笑问道。
和马晋这个半吊子，乃至景康帝只是玩票的性质不同，萧赫是真正的专业蹴鞠迷。
听说老萧年轻时还加过圆社踢过比赛，当初能傍上还是皇子的景康帝，一身好球技也未必没有加分。
景康帝开口，萧赫本能想向花子虚那样玩，被景康帝笑止，让他不要讲虚的，上干货。
老大发话了，萧赫也咽下了到嘴边的“忠言”，转而调换到一个专业蹴鞠迷的模式。
萧尚书身为资深蹴鞠迷，虽然公务繁忙，但也会经常抽出时间来看比赛，尤其是重要赛事，几乎从不落席。
多了不敢说，一年看个一二十场比赛还是有的，京城当红的圆社、蹴鞠手，他是如数家珍、了如指掌。
萧大人轻咳一声，开始了他的高论：“刚才马御史和肃王所言，道那梅东所在的八杀社能胜，老夫倒有不同的见解。”
“哦。”
萧赫此言一出，景康帝来了兴趣，其实在他心里，也是倾向这个八杀社的，却不想和萧赫看法不一，他自己看球少，想听听这位忠实心腹的了解。
“萧爱卿速速讲来。”
……
与马晋上次来，蹴鞠场上的声音之大，只能让人扯着嗓子喊，今天上了圆台，虽然还得大声讲话，但却不用那么狼狈了。
见景康帝露出感兴趣的神情，萧尚书自信一笑，朗声道。
“皇上不知，那梅东虽勇，这几年却也年纪大了，本事有些下降，即使实力依旧很强，但也非前几年那种横下一切的架势了。
尤其是今天与八杀社对阵的饕牙社，里面有个小将罗西，最近初露头角，便一鸣惊人，比之梅东当年出道时实力高出不少。
有这个初生牛犊在，饕牙社定然能胜梅东这个老迈的猛虎所带着的八杀社。”
萧赫在这边说的热闹，殊不知一旁的马晋心里跟日了狗似的。
本来碰上个梅东，号称京城第一蹴鞠手，马晋就觉得够奇葩的，结果又出来个罗西。
那下面是不是还有马尔内，冯布，甚至是穆立奥………
……
正当马晋胡思乱想的时候，蹴鞠场上突然响起了高昂的音浪，将他惊醒，旁边的萧赫也停止了高谈阔论，众人往下一瞧，原来是蹴鞠手们出场了。
左边的一队蹴鞠手全部穿着蓝衣，领头的马晋之前见过的那位小个子梅东，他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还不时冲赛场外的球迷挥手，引起一片**。
右边的蹴鞠手们身穿红衣，为首是个身材高大的少年，面无表情，眼神冷峻。
……
ps：这个李老板的名字太危险了，好几次都差点写错……
第二百八十二章 是你吗，大仙？
南郊蹴鞠场
蹴鞠手进场，马晋他的的注意力也投入了赛场当中，就像颜易这种不怎么懂蹴鞠的人，在景康帝的压力下，也拿起了两块电心，一边吃，一边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以梅东、罗西为首的红蓝两队各自为阵，中间站了个黑衣裁判，场外一声锣响，裁判将手中的蹴鞠往空中一抛，比赛开始。
两支队伍各十六个蹴鞠手，三十二个汉子围着一个蹴鞠争了起来，绞尽脑汁的用各种手段的将脚上的蹴鞠送到对方的风流眼（球门）里。
和马晋上次过来看到的梅东大杀四方不同，今天这个饕牙社实力不同凡响，在那位身材高壮的少年罗西的带领下，双方踢得有来有往，平分秋色。
甚至初生牛犊，尽显少年锐气的罗西有些压制梅东的意思。
………
景康帝和马晋是懂行的，看到如今这样的赛场局势，不由的惊讶的看着萧赫，
这萧大人不愧为资深的蹴鞠迷，眼光独到，他方才说的话一语中的，梅东这位京城第一蹴鞠手，年长体衰，更年青有冲劲的饕牙社占了上风。
马晋见萧赫面露自得的微笑，想到此番还有求于人，于是出言捧了萧赫几句，一旁的景康帝虽没说话，但看萧赫的眼神也带着几分赞许。
这下，萧尚书飘了……
难得受到顶头老大景康帝赞许，和马晋这个优秀官场后辈的敬仰，老萧越发想表现一下，在众人面前刷刷分。
………
“咳咳。”
轻咳几声，萧大人成功的将几人的注意力引过来，右手指着台下赛场，自信道。
“皇上、王爷、马大人你们看，如今这红队饕牙社围着蓝队八杀社的风流眼轮番攻击。
虽然在蓝队蹴鞠手的干扰下，红队迟迟没能进球，但所谓久守必失，以我之见，不出盏茶功夫，蓝队必先失分……”
萧大人的高谈阔论还没讲完，台下赛场的局势，突然发生变化。
蓝队八杀社的一个蹴鞠场，从红队脚下抢下蹴鞠，一个长传，找到一直在外游戈的梅东。
这位大乾梅球王，虽然年龄日益增长，但宝刀未老，几个闪身晃过三个红队蹴鞠手，右脚急抽脚下蹴鞠。
嗖的一声，蹴鞠又快又急，从红队风流眼正中穿过，一声锣响，蓝队一比零领先。
………
圆台上
马晋的目光从台下赛场正在狂奔庆祝的梅东身上移开，转投到还没说完话的萧尚书，想要说点什么，又欲言又止。
景康帝可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问道：“萧爱卿，不是说红队能胜吗，怎么蓝队先得分了。”
可怜萧尚书堂堂一品大员，号称资深蹴鞠迷，具有专业而独到的眼光和见解，愣是被景康帝这句话噎的回不上话。
不过我们的萧大人不会因此就退缩，他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皇上不用惊奇，蓝队虽落下风，但实力犹在，不过这球属于奇袭，只是打了红队一个措手不及罢了，等过会红队再次压上，必然追平比分。”
萧赫收去脸上的尴尬，一副不用大惊小怪的表情。
果然，景康帝和马晋被唬住了，毕竟从局面来说，是红队占优，蓝队奇袭进了一球也不算什么。
但很快，萧尚书的豪言就被蓝队踩在地上摩擦……
……
在如同上次一样，蓝队抢下红队蹴鞠手脚下的蹴鞠，一个长传直到对方半场。
只不过这次不是梅东的个人秀，而是蓝队凭借一系列精妙的配合，极速将蹴鞠传递，最后由一个蓝队长发大汉，用一招回头望月，将蹴鞠顶进红队风流眼中。
圆台上
马晋又默默的看向了萧赫，而且这次不只是他，连一直埋头吃点心的颜易也把目光投向到萧尚书身上。
景康帝的眼神出现了怀疑：“萧卿，怎么又和你说的不一样啊。”
其中“又”字，景康帝加重了语气……
………
五月初夏，天气还带着几分凉气，萧尚书却觉得身体有些燥热。
好不容易能在皇上面前露露脸，本想扬眉吐气一把，怎么越搞越遭了。
奶奶的，不应该啊，这个梅东不是好几场比赛没进球了，怎么今天偏偏就爆发了，萧大人心里满是郁闷。
不过，身为资深蹴鞠迷，萧赫不相信他能在一个坑里栽三次，咬了咬牙，老萧犹自硬撑。
“皇上，这都是红队太年轻，经验不足导致，不过，如今红队已经丢了两个球，心态绝对变稳了。
我相信，下面该是红队反击的时刻了。”
………
到这个时候，景康帝和马晋两人也含糊了，不知是不是在选择再次相信萧赫，但看尚书大人一副信誓旦旦的坚定模样，二人觉得红队未必不能翻盘。
但是，天不随人愿，估计今天梅东是故意跟老萧作对。
萧尚书话音刚落不久，台下那位小个子的梅球王就一个超长吊射，蓝队三比零。
老萧：“………”
此时我们的萧大人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把蓝队，不，红队也是，把场上这三十二个王八蛋全部压回兵部大狱，狠狠收拾一顿，然后发配边疆做苦役。
太他妈欺负人了，逮着他的这张老脸一个劲的狠抽，还一下比一下重……
在官场上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的萧大人，今日在这小小的南郊蹴鞠场，愣是身上出现了厌世的情绪。
嘴唇颤动，眼神空洞，连两颊那硬拔挺立的络腮胡须，也变得软趴趴起来。
以往一个昂首挺胸的大汉，落得这副模样，景康帝看着好笑之余又觉得可怜。
不过萧赫怎么也是自己的铁杆心腹，为了场蹴鞠赛就搞成这幅样子，景康帝多少要出言宽慰一下。
为了缓解老萧的情绪，景康帝连称呼都由爱卿改为萧尚书的字，以示亲近之意。
“旭东啊，以后说话要留有余地……”
马晋在旁边本来也想跟着附和两句，宽慰一下老萧，但等景康帝叫出萧赫的字之后。
马晋就忘了想说的话，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萧赫的眼神变得复杂且怪异。
是你吗，毒奶大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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