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九十九章 第一次接触
黄昏在风雨如晦中耗尽，夜幕降临，秋雨却仍旧没有停歇的意思，就那么不疾不徐的下着，有时候会密集一阵，大多数时候都是哩哩啦啦，那声音听多了惹人心烦。
艾丁顿和阿波西亚都很认真的分析资料，他们虽然也能在常人面前摆个阔，但实际上却是同位中的穷人。
因为没有稳定的入项，所以没有自己的班底，很多事都得亲力亲为，并且一朝失手就可能需要好久才能恢复元气，因此接单后往往比那些有来头的传奇强者更敬业，也足够审慎。
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看出了丘寨和魔晶矿场的问题，可用的信息太少，大部分都很空洞，即便有一些，也充斥着可能大概之类的不确定，可以说，这样的情报有甚至不如没有，至少没有的情况下，不会被某些认知先入，以至于下意识的顺着某种思路去思考。
阿波西亚想了想，主动邀请艾丁顿会面。
虽然论及地位，艾丁顿要逊色他一筹，但正因为如此，由他邀请对方，才显得更有诚意。
阿波西亚希望这次能开诚布公的谈谈，而不是跟对方互打官腔。
所以两人见面后，简单的寒暄之后，阿波西亚就直接道明了邀请的目的：“我觉得这单生意有相当高的概率，使我们陷入共济会和某邪神势力的争斗中，所以想跟你深入的沟通下，如果还算投机，那么不妨一探再做决定，如果我们都谈不拢，那我宁肯退钱走人。”
“说到我心坎里了。说实话我也是赢起输不起，若是太过吃力，宁肯亏些车马费，也好过一头栽坑里出不来。”
阿波西亚从身旁的酒柜里拿出一瓶陈旧和两只水晶杯，随着略显黏稠的琥珀色酒液的倒出，馥郁的酒香弥散。
“嗯个，三十年的卡波尔陈酿，令人怀念，今天真是口服不浅。”
阿波西亚笑笑：“我们都是掉坑里只会有人落石，不会有人伸手的破落户，敬坦诚！”
结果酒杯的艾丁顿跟阿波西亚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享受了一番，才咽下，感叹道：“每每类似这种时候，我就想，不当圣武士其实也有很多好处，比如说品尝自由的味道。”
艾丁顿也知道，他的那点底子，同行大都知道，毕竟圈子就那么大，只不过他自己介意，旁人也不会无缘无故主动提起。
所以真到了需要的时候，为了体现诚恳，表达姿态，他也不介意用自己的过往开开玩笑。
“如果不是因为习惯了这种感觉，谁会当孤魂野鬼呢？”
“说的是。对了……”艾丁顿话题一转“你是如何判定这次拿共济会分部开刀的是邪神势力的呢？”
“主要是连蒙带猜，这种穷地方，想抢一票都很难找到目标。唯一的好处就是卫戍力量薄弱，也只有新生的邪神势力，才能将这种级别的基础设施，和稀少的人口当盘菜。”
“你觉得有可能是邪神亲自下场吗？”
阿波西亚喝酒的动作一顿，想了想才道：“一般来说不至于，太没品了，对日后的布道不利。不过如果是饿的狠了，倒也有可能是在钓鱼。真要那样，我们就危险了。”
艾丁顿又抿了一大口，道：“但你不甘心就此退走，无论如何也要亲自试探下再说，不是吗？”
阿波西亚反问：“那么你呢？”
“一样，高端任务本来就少，没多少挑拣的余地。”
“那我们商量一下具体的行动细节？”
“正有这个打算……”
于是两人开始了正题的探讨……
与此同时，克莱斯顿和塞西尔也在喝小酒，同样没有叫妹子陪，在收到利用好消息前，两人都不会有喝花酒又或做伦理操的兴趣。
“我昨天通过高额悬赏，招聘到一小组实力还算不错的冒险者进矿场探察，甚至竭尽所能的提供了装备，恶到现在都没一个人能从矿洞中出来。”
“嗯，这个消息如今两位传奇强者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相信这会进一步促使他们下定亲探矿场和丘寨的决心。理论上只要有了这一步，不论成败，我们都不算太失职。”
“但愿吧。”塞西尔愁眉不展。
到目前为止，因为这次事件损失的钱财，已经多到五年都未必能完成填坑。
当然，塞西尔这时还不知道魔晶矿已经被采光了，否则损失估算最少也得乘以5。
就在塞西尔为分部的损失而心疼的时候，受雇的冒险小组一行，正在体验肉痛和头痛。
c凯恩抱着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的态度，正在测试界门技术。
界门最早还是凯恩赵在sc宇宙那颗即将被太阳毁掉的小行星钛风星上发现的。作为超凡版的跃迁装置，界门比星门的逼格还要高一筹，是凯恩已知的最牛掰的跃迁工具，理论上可以用于多元宇宙。
它是由神王欧根创造，凯恩只掌握了一部分技术，但经过长时间的不懈研究，如今已经基本成熟。
c凯恩比较大胆，试图用混合能量来驱动这件造物，以降低传送成本。
冒险小组就成了实验小白鼠。
居然成功了，当然就小组而言，还是有点缺乏实用性，7个人，2个变成了肉糜，另外1个不晓得传送去了哪里，或许粉身碎骨又或灰飞烟灭，或许成了众多穿越客中的一个。
无所谓，c凯恩不在乎这个，他在乎的是这技术明显还不能作为实用技术广泛实用，损失比太高。
至于完成穿越的4名幸运儿，几乎第一时间就被黑暗漫威199999的神盾局精锐给包围了。
双方虽然语言不通，但冒险组的人至少能辨认出神盾局精锐手持的是枪械类射击武器，结合装备，冒险组的人基本能判断出对方的大概实力了。这就是开启友好的基础，如果投降也算是一种友好互动的话。
c凯恩看不上冒险者们的技术，但神盾局却不介意他山之石攻玉。而需要付出的基本代价，就是处理后患，比如说冒险组携带的菌等微生物对微生物圈乃至生态圈的影响。这种影响一旦发生，大多数时候都要比鲤鱼入侵、小龙虾入侵之类的危害大的多。
神盾局还在协助uef完成回归母星计划，愿意回收洋垃圾，但并不希望故乡变成真的垃圾场。
大星界宇宙主物质位面，艾丁顿和阿波西亚研究了大半宿，然后就各自入寝，饱睡一觉。
翌日天空放晴，日上三竿，两人才收拾停当，也没藏着掖着，直接驾驶魔导战甲出门。
这个世界的魔导战甲师们对人形态战甲并没有执念，但艾丁顿和阿波西亚都是使用的人形态战甲。主要是因为这种老旧的设计，价格很讨喜，而且不需要进行专门的培训课，其战术动作基本都是对驾驶员的行为拟态。
因此，两台战甲行动起来后，给人感觉动作自若，就像是有了生命。
介于耗能及昂贵的能源补充费，两人都没有使用飞行功能，而是步行前往目的地。远远的看，就像两名泰坦在荒野中奔行。
这自然是专门选择的路线，一般来说，无论是教会还是权贵，都不会以作战时的战甲来刺激民众脆弱的小心心，只有庆典纪念日之类的时候，才会弄两台来游街，彰显富有、威严以及权力。
况且，就算允许两台机甲走最短路线从城市通过，艾丁顿和阿波西亚也不会那么做，太过破烂了，槽点太多都让人懒得吐，
而两人也懒得强调陪伴他们多年的战甲经他们亲手的无数次大小改之后，变得实用和强力了许多。
一路无话，等两人来在矿场的主洞人口附近，迎头碰上以披挂形态穿戴在身上的有机天使。
双方也没有交流，艾丁顿和阿波西亚都知道这种情况下遭遇，多半是敌非友，有机天使更干脆，直接开干。
‘嗤嗤嗤！’一见面就先招呼吃量大管饱的火箭弹，三台重装机甲齐射，打出了暴雨梨花针的效果，至少有上百枚飞弹以不同的行进方式飞向阿波西亚和艾丁顿的战甲。
但两人的第一反应是：“对方竟然使用常规力量？”
这时候两人昨晚商讨了半夜的好处体现出来了。
虽然是第一次打配合，但默契还不错。
艾丁顿直接说了一句“我扛！”
就驾驶战甲顶在了前列，然后直接开技能：战嚎！
战嚎本来算是单兵使用的一项超凡战技，但以机甲使用，威能等级直接提升数倍。
就见艾丁顿的战甲‘血腥魔偶’前方，空气仿佛是水波般漾动，随后就像是玻璃结构般次第碎裂，那效果就像抖毯子的过程中，毯子变成了薄玻璃板，既有柔性波动，又有硬性崩裂。
c凯恩都啧啧称奇，这个世界的传奇位很有逼格，上手就是这种狠招，空间竟然都为之崩毁！
重装机甲发射的生物飞弹自然经不起这等力量的疯狂揉搓，基本上都在瞬间揉成渣了，爆炸的都很少。
不过有机天使们也没指望靠这一波就建功。
他们是给对手找点事干，然后趁机来开距离。
就这个目的而言，它们达成了。
重装机甲虽然有个‘重’字，但灵活且迅猛，爆发力比布加迪威航之类的跑车提速效率都要高出数倍。
可以说根本不是人能驾驭的。
但有机天使没有这方面的短板，能省略大量抗载荷设计。
拉开距离后，重装机甲直接开炮，高能粒子炮。
本来是享用中子光束炮的，但这个宇宙基础法则不支持，倒是高能粒子，无论是电粒子，还是超凡能量粒子，达到相关属性指标，都能称之为高能粒子。
如今则是使用的最为廉价的超凡力量，太阳之力，就是哨兵一系使用的那种。
三炮齐发，眼观六路的艾丁顿已经提前注意到了，直接拽过原本在后背背着的巨盾遮挡，并且还在其上附加了超凡能量。
阿波西亚手疾，直接使用了卷轴，然后由战甲扩大为威能，给顶在前边的艾丁顿套了12层能量盾。
战甲本来就是魔导兵器，有着增幅术法的功能。其本质无非是利用同一术法模型，但在完成的过程中，塞入更多的能量。
当然，魔法是精密的，能量也并非多多益善，所以在套用到战甲上的过程中，还有一系列复杂的步骤，但本质就是那个。
十二层能量护盾直接被烧蚀崩溃。
这意味着高能粒子的威力太强，已经彻底破坏了能量护盾的术法结构稳定性。
然后就是艾丁顿的坚盾。
阿波西亚一看情况不妙，又给补了个超级传导，强化遭受攻击的区域的能量散溢速度。
只见巨大的盾牌，眨眼之间就变成了红彤彤，似乎随时都会融化成铁水。
但终究还是没化，这一波炮击，扛住了！
与此同时，阿波西亚也完成了反击。是大约60枚超级魔法弹。
带有追踪效果，有点像是火箭弹，但声光效果更魔幻，飞行的过程中有漂亮的轨迹，命中后除了爆炸音还有嗡鸣声。
重装战甲被炸的很惨，就像是蜡像被烧红的铁棒子怼了似的，有着明显的焦黑洞孔以及边缘的融化迹象。
艾丁顿刚打算再接再厉。
‘唰唰唰！’20台重装机甲瞬移，挡在三台受创的机甲前。
并且直接开炮。
虽然没有经过预热准备，刚开始的射击威能并不强，但加持到高能量，不过是几秒钟的事，也就是说，这种炮击是可以像镭射一般持续照射的，只不过比较损炮管罢了。
而艾丁顿则在重装机甲出现时，直接口吐芬芳骂娘，紧跟着就向前方炸出一个辉煌的金赤色战甲光影，这已经还是保命技能了，叫做无畏金身，能提供3秒左右的超强保护。
阿波西亚也没有让艾丁顿失望，果断的牺牲了一枚高级卷轴，开启任意门直接传送到2公里外，然后又通过预先布置在那里的一次性传送阵彻底逃离战场，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十分的顺滑。
克莱斯顿和塞西尔是通过魔法飞禽观看了这场战斗的。
从接触到脱战，总计都没有1分钟。
克莱斯顿很淡定的表示：“我会先打电话，然后我们带着影像水晶，亲自向徽章汇报。”
沁凉的天气，塞西尔却满头是汗，用手绢不断的抹擦，吸着气道：“好，听你的。不过分部这边做和安排？”
“终止一切方案，做好彻底放弃的打算！”克莱斯顿很果断的如是说。
一千章 趋向深渊
克莱斯顿也算是见过市面的人物了，但这次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重装机甲的性能倒还在其次，关键是数量！
就像他后来在共济会召开的听证会上说的那样：“我只是把握住了三点：1这种装备有能力对传奇级魔导战甲造成严重伤害。2，制式量产武器。3，有传送能力。”
光是这三点，就足够产生巨大的威胁了，不管对上教会最高规格的圣战甲军团，还是权贵们最高规格的传奇战甲团，都是如此，一旦被专注机会，集群传送到恰当的位置，来上几波集火，那场面，啧啧……
所以说，这么多台重装机甲一亮相，克莱斯顿的第一认知，就是这个势力绝对有逼格跟全球任何势力掰手腕。
附带的，如果是这样的一个势力非要占据霍尔顿地区。共济会不应该成为站在第一线的抵抗者。那个地区的利益不值当的这么做。
当然，如此割须弃袍般的怂样，势必会被人贬斥嘲笑。
但此一时、彼一时，对方展现出实力前和后完全是两个概念，现在虽然也被嘲笑，但并不会被太过看清，毕竟对手的实力摆在了那里，除了对手衬托，相信很快还会有同行衬托。
更重要的是，有生力量损失不大。地盘损失了，可以说是收紧巴掌，攥成了拳头，随时能挥出有力的一拳，任谁都不能轻视。
但若战力损失的太多……就跟小儿持金于闹市差不多了。
这道理并不难懂，难得的是克莱斯顿第一时间就想明白了，并且力谏塞西尔做好彻底放弃的打算。
而塞西尔的决断力、执行力也显得非常出色。
但塞西尔最让大佬们认同的，却不是‘壮士断腕’的果决处理，而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成功的上演了‘似逃实缩’的戏码，完成了由明到暗的转换。
共济会目前在霍尔顿地区，仍旧有着很不错的力量，如果共济会打算与未知之敌展开正面较量，这股力量将会是合格的助力。能够提供向导、安全驻地、敌情即时反馈、基础物资支撑、撤退通道保障等等。
这也就意味着，共济会霍尔顿分部看起来是该地区彻底撤出了，但对总部而言损失很有限。
不过共济会并不流行功过相抵那一套，克莱斯顿仍旧丢了监察长的职务。
对此克莱斯顿倒是没觉得意外，反而送了一口气。
‘监察长’的职务本就位红是非多，他已经坐了4年有多，近一年多业绩平平，本就岌岌可危。
但会里有些职务就像是爬山，上不易、下更难，反正他的前任，安然下台的屈指可数。
这次因故丢了职务，但实际上他表现并不算差，只不过共济会向来不流行功过相抵，因此一边丢职务，一边另有补偿，类似于平调，但另一个职务是那种清水衙门，这就算是安然转身了，他相信背后再打点一番，是能做到息事宁人的，就相当于赚了两年好钱。
反倒是塞西尔，他那个霍尔顿分部长职务，目前可是烫手的很。总部看似大度，没有撸职，让他继续带过立功，其实是不依不饶、放在火上烤。
为此塞西尔背后没少骂娘，毕竟他连霍尔顿地区的翻身资本（潜伏系）都交出来了，上面却仍旧不肯罢休，未免太过狠毒。
实际上这事猫腻不少。
对共济会总部而言，在这个内部山头主义严重的大背景下，塞西尔将霍尔顿的家底彻底卖个干净固然表现不错，但未尝没有甩锅的意图。
因为霍尔顿内部也不是一块儿铁板，只不过以塞西尔为首的这支，力量最强、手段也不差，所以总的来说hold住。
可随着一连串的人手折损，塞西尔这支无论是力量还是威信，都跌了很多，本身就面临着统治力大减的问题，这次将家底卖个干净，更是等于自己吃亏也不让别人好。
这也就意味着，潜伏系的可堪一用，也只不过是理论上，实际上如何，得具体打过交道才知道。
玩这种看似花团锦簇、实则隐患暗藏的把戏，还想让总部笑纳，真当总部的人傻眼瞎？
于是塞西尔就没能脱离苦海。
当然具体还有更多复杂的因素，比如两位传奇强者阿波西亚和艾丁顿，竟然都是塞西尔签的线。这份人脉关系，总部的人在做决断时也是会多少掂量下的，以防止塞西尔逼急了自爆。
其实这里边多少有些误会，艾丁顿和阿波西亚跟塞西尔，并没有共济会总部诸人想象的那么熟稔。
之所以快速响应召唤、价格方面也没有狮子大开口，主要是因为两位强者自身的审时度势。
具体道理其实也很简单，克莱斯顿代表共济会总部，任何通过这条线接单的传奇强者，都不免会考虑这么一个问题：我接这一单是不是等于替共济会当炮灰？
而塞西尔则代表着片区，层次本身就低一档，而且还是偏远地区，接单后很自然会想：穷乡僻壤能有多大点事？
想艾丁顿和阿波西亚这种没有神级站台的，赚钱也自然会求稳。
如今也一样，魔晶矿场脱战之后，两人自叹晦气，然后及时止损，说什么也继续掺和了，按照合约拿了些一次性魔法用品的耗损费，便迅速闪人，并且是车驾在未完成具体结算时，就已经先行。
这一系列情况，让暗中关注的c凯恩感到有趣。
在他的记忆中，社团高层、又或者强者，普遍这般敏锐精明的情况并不多。
这就好比那些明星大腕儿随着成名而渐渐脱离了群众、不再接地气一般。
毕竟在任何社会群体中，都会出现地位越高，政治化倾向越是严重的情况。
c凯恩感兴趣的同时，自然也警醒的认识到，过熟的世界，在力量的吞吐运转方面，固然已经跌入穷途末路的黑坑，但各类技术的大成熟，却一定程度的弥补了其不足，不可小窥，甚至可以说，老阴哔遍地，以薪火号智脑的耿直，未必能玩的过人家，或许一招不慎就亏成狗，所以他得多招呼着点。
c凯恩对这个世界的兴趣渐浓，薪火舰队的行为很快就开始有了更细腻的属于他的风格。
就在共济会的力量全面撤出霍尔顿地区的同时，c凯恩也要求己方力量迅速由明转暗。
因此当教会、乃至神灵的窥视投向丘寨和魔晶矿场时，什么有价值的内容都没有看到。
如果换到漫威199999，面对这样的一个情况，哪怕还是神盾局，也不会留下太多的人力进行长期观察，毕竟人力也是一种耗费。
可在这个最不缺老阴哔，大环境看起来死水微澜，实则暗流涌动的世界，反而引发了更多的警醒和关注。
就这样，霍尔顿地区很迅速的就形成了一个奇特的斗兽场以及风暴眼，暗中关注的大佬或强大势力很是不少，偏偏在其中秀肌肉的却一个也无，而是虚位以待，等待表演者登台。
高层博弈是这般局面，底层人士并不知晓，于是就像水的自流平般，共济会空出的位置，很快就成了某些个人或势力眼中的肥肉，鱼鳖虾蟹们开始崭露头角，好不热闹。
赵文睿，就是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苏醒的。
他的率性而为，是不可能就那么睡过一整个冬天的。
毕竟冬眠只是相对而言的低消耗，而不是零消耗，而他也没有事先进行相关准备。
因此仅仅睡了40天出头，他就人比黄花瘦了，被饿醒了。
不过这次没有侵蚀的圣力需要消化，也没有事先通过自我心理暗示，强定冬眠时间，因此耗损情况相对有限，并没有饿脱相，也没有窘困到需要立刻进食。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酒并不能消愁，睡觉也不能积攒上进动力。
一场长眠换来的，仅仅是情绪上的平复。
稍微想想修行相关的那些事，赵文睿就觉得无趣且厌烦，完全提不起兴趣。
他推开洞口的岩石，夹杂着雪花的寒风迎面扑来，吹在脸上生疼，凛冽的宛如用小刀片儿割肉。
“怕是有零下40度，真个是寒冬！”赵文睿心中腹诽了一句，瑟缩着身子开始跋涉。
肚里没食，寒风很快让他品味了什么叫透心凉以及冻到心脏都在抽搐。
不过德鲁伊的强大生命力足以保住他这条命，无非是受些罪。
而这些痛苦、配合着荒凉萧瑟的冬日景象，越发的容易让人自怜自艾，赵文睿回想自己的遭遇，不禁心中酸楚，险些落泪。
相比于这饥寒交迫，无尽的孤绝才是真正的痛苦。这一腔悲恸，无处发泄，也难以化解，只会积压，这是让他情绪失控的真正原因。
原本他就行在前往河间城的，如今也还是这个方向，沿途即便有些村寨，他也懒得进。经历了丘寨和魔晶矿场之后，他对这个世界的人，已经没什么正面的期待，现在他只求通过交易享受些文明的便利，比如衣食住行，而与此同时，尽量少跟人打交道。
抵达河间城时，夕阳已经下山，河间城的桥门即将关闭。
守城的卫兵见赵文睿独身一人、灰头土脸，顿生欺凌之心，伸手道：“入城费1个银币。”
这一下子涨了何止十倍！
本就心情不佳的赵文睿顿时心中火起，长吸了一口气才堪堪压下，摸出一枚银币递给对方。
他洗劫魔晶矿场时，也算是劫了一场富、济了自己的贫，手中并不缺金银。
然后，他给的还算痛快，卫兵却并没有因此就罢手，因为赵文睿的面无表情让他感到不爽，他除了诈钱，还想看到赵文睿低声下气的恳求模样。
于是这卫兵抛着隐蔽，戏谑的道：“不够，涨了，就在你交钱时，已经过了关城门的点儿，耽误我们关城门，没有1金，今晚你就在门外冻着吧。”
赵文睿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阴鸷，气势外放（精神力场），顿时让卫兵产生一种直面巨型魔兽般的惊悚感，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然后赵文睿终究还是压下了怒火，扭头就走，因为这么个人，这么点事，引发一系列延绵的战事，不值当。
结果也是这卫兵作死，觉得被赵文睿瞪了一眼就惊退两步，在不远处嬉笑着边闲聊边看这边的同僚名下丢了脸。
又觉得赵文睿虽然很可能伸手不错，却也不敢跟河间城官方叫板，顿时觉得有了底气，厉声呵斥：“站住！我现在怀疑你是奸细，意图不轨，我……”
后半句话已经没法说完了，赵文睿的一肚子邪火被彻底点炸，猛然扭身抬手，幽影藤像是怒放的棘刺灌木，直接就将卫兵四肢身体刺穿。
摇曳的火把光芒中，赵文睿脸上的神情显出从未有过的狰狞，他走上前，冲着嘴里不断涌血的卫兵咬牙切齿的道：“今天如果能让你死痛快了，我tm就是你孙子！”
说话间，有细小如棉线的丝藤自幽影藤上生出，全方位的盘缠刺入，这些有着锐利细刺的藤蔓就像是线锯，每一次扯动都会形成锯肉效果，尤其是钻入肉中之后，诞生的是极致的痛苦。
难以计数的这种丝藤同时作用，那效果，比剐刑都要可怕。
为了最大程度的延长痛苦，赵文睿毫不吝啬的给卫兵用了个高级治愈术。
卫兵在2秒内就直接崩溃，发出不似人声的痛苦的惨叫。
但这并不能让赵文睿满意，对他而言，满腔邪火现在已经找到了宣泄口，必须要进行释放！
离的不算远的其他卫兵此刻自然是震惊非常，至少有七年，河间城城门前没有发生过敢于以如此方式挑衅城卫军、乃至其背后的权贵的事。
也正是这个原因，让他们的反应慢了那么一点点。
可赵文睿不慢，相反，他发动攻击后，速度快的都能带起残影。
卫兵们尚未拔出武器，尚未呼喝出声，赵文睿就杀到了。
而对卫兵们来说，他们能看清的，就是几乎占满整个视野的大爪子！
那是属于凶暴地龙的巨大利爪，强健有力而又显得畸形，就像是数柄磨的锋利的镰刀头镶嵌在木桩上。
甲胄、血肉、骨骼……没有什么能挡住泛着铁灰色阴影魔光的畸形利爪！
火星、碎布、鲜血、碎肉，在刺耳的切割声中激射，几名卫兵就像是灌满水且有内压的水囊被彻底的割破，鲜血的喷溅透着一种诡异的喷发效果，十分的不正常，也格外的惨烈。
然而，他们的死亡仅仅是这场杀戮的开始。
很快，城门附近，城楼上，城道上，城卫军尽数成了赵文睿发泄的对象。
最最恐怖的是，哪怕是这种情绪失控下的疯狂发泄，赵文睿仍保持着一份冷静。这是他的特殊天赋‘神我’在发挥作用。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拟定好了战术，没有使用空间类术法，触发城门区的魔法警报，而是加持了猫之优雅后，纯以高速掠袭的方式杀戮。
并且，他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冲上门楼，将能够释放魔法求援信号的值守军官击杀，并以幽影藤束缚警钟，使其无法敲响。
然后就是一场飓风过境般的屠戮，附近区域所有身着城卫服的人都没能逃过这场劫难。
在全法术加持的状态下，现场没有谁是英雄模板的阴影德鲁伊的一合之敌，赵文睿充当了一把触之即死的死神。
等到城卫军的高手带着人马赶到，桥门区除了几个吓的瑟瑟发抖、几近精神失常的路人，剩下的就是血腥无比的尸骸，没有一具尸首是完整的，大多数都是被切割成了许多片，即便连着也是一层皮或干脆靠衣物甲具。
鲜血的不正常喷溅，更是加剧了随爪碎尸的惨烈效果，死亡最集中的城楼区域，看起来就像恶魔专门用以虐杀生灵的刑房，就连久经阵仗的，都看之欲呕。
唯一没死的就是那个卫兵，此刻正在享受最后一道程序，火刑的痛苦，那浓郁的烤肉味配合凄厉无比的惨叫，终于让一些支援的城卫军再也无法忍耐而当场呕吐。
城卫军的为首者，自然是气的脸都绿了，为了还原情报，不但将所有见证者都抓去反复询问，还花大价钱通过教会进行灵魂盘问。
死掉的城卫军有相当一部分是信徒，这些死后灵魂会前往各自信仰的神祗的神国的信徒，就是灵魂盘问的对象。
于是，事情的大致经过，没用太久便查清楚了。城卫军为首者恨的咬牙到牙龈出血，那名卫兵的家人连当晚都没能熬过，就被绑在木柱上活活烧死，好多城卫军都被要求列队观刑。
如此激烈的行为，主要是因为上令已经下达，一再指出现在是非常时期，城卫军一定要遵守纪律，不要搞事。
可还是有卫兵轻慢三令五申的上命，结果造成如此巨大的损失，城卫军军官从上到下都被罚了，惹出事的卫兵能好的了才奇怪，杀一儆百不过是顺道的事。
当然，河间城的领主也没打算轻饶了行凶之人。
而凶手，也并未走远，本着灯下黑的思路，赵文睿就匿藏于河间城……
一千零一章 风雨前夕
缺乏正向影响的赵文睿，毫无疑问已经大踏步的行在了黑化的道路上。
但堕落虽然更容易，却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在没有足够有分量的阻力的背景下，赵文睿完成了一波大杀特杀后，疯劲退散，理智抬头。
他意识到，像河间城这样的大城，绝不可能缺了强者镇守，他如果不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怕是很难轻松逃逸。
而实际情况比他想象的更凶险。
若非处于特殊时期，城门这边开打5分钟内，就会有传奇级强者到场。
要知道这是个超凡术法极大完善，以至于泛用化的世界，是存在丰富的监控类法术的，包括对城卫军生命的监控。
一旦城卫军在极短时间内大量死亡，就会触发相应警报。所以真正快捷的其实是跟大型魔法阵捆绑的超凡预警体系，而不是什么警钟、求援信号弹。
这次传奇强者没有及时跳出来的唯一原因，是因为情报泄露。
对于共济会霍尔顿分部的很多人而言，分部的裁撤、以及由明转暗绝对算是个大事件，毕竟影响到利益，或者更直白的说，影响到饭碗。
塞西尔在总部的大佬们那边吃瘪，像退退不下来，被架在火上烤，但起码无需为衣食操心，分部的中低层成员就不一样了。
养家的压力无需多说，更关键的是，平时习惯了作威作福，如今却不得不开始装孙子，甚至自谋出路，心里怎么可能平衡的了。
因此就有人暗下决心‘你不仁，休怪我不义’，趁着某些情报还值钱，就售卖了。
这也就导致很多有心人，虽然拿到的情报不似共济会总部那般完整详尽，但来龙去脉却是捋清楚了的。
并且很快的，就通过分析捋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结论。
比如河间城的大佬，就比较相信‘诱饵论’。
简单的说，就是他认为这支新兴势力，是名对‘牌坊’非常重视的‘阴表’，明明干的是杀人放火的肮脏事，却总是尽可能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对河间城大佬来说，这味道熟稔的很，诸神的教会基本都这么玩，目的当然是为了骗那些愚民，好能多收割些信仰。
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河间城大佬对单枪匹马、实力不差、且喜欢扮猪吃虎的正义人士，格外的警惕。
而发生在桥门口的冲突，就让他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正是这位大佬，主动出面，压下了传奇强者的及时援助，甚至人为的给城防军的集结和援助制造了些障碍，然后有信誓旦旦的表示要严惩凶手，以免民众畏惧、城卫军寒心。
实际上，借连坐那名引发事端的卫兵的家人杀一儆百，才是真正的发自内心。
三令五申要求收敛，可就是有人当耳旁风，顶风作案。
可实际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城卫军风气如何，卫兵们平时是个啥做派，城主能没点逼数？明明是上行下效，结果却只许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
不管怎么说，河间城的城主隐忍而又阴险，赵文睿自认为还算高明的瞒天过海策略，实则被河间城高明的魔法警戒体系给识破了。
监控者甚至对赵文睿在魔法光图上的显示亮点，进行了特殊的颜色标注，如此一来，除非是赵文睿意识到监视的存在而采取有效的隐匿措施，否则他的大概动向始终被掌握着。
赵文睿并没有察觉监控，主要还是思维习惯导致他对魔法技术有一定的偏见和轻视，他没能想到，竟然有专门的魔法阵，比科技侧的城市级摄像监控体系还给力，能对治生灵进行全盘监控，还能进行单独锁定、即时追踪等操作。
不过他也有他的优势。
德鲁伊在13级就能获得‘千面相’的职业特殊能力。
这一能力跟刺客之流的易容不同，而更像是易形怪的全盘拟态，从皮肤的色泽到每一根毛发，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真假难辨。
所以，赵文睿玩起‘冒名顶替’的戏码，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性情的模仿是否到位。
他在桥门大肆屠戮的时候，就已经在考虑‘灯下黑’的具体操作。
当他发泄够之后，操控阴影之力，造成扬长而去的外在表象，为的就是给少数的目击者看，而他本人，则借助夜幕降临前的昏暗，进入了内城。
他并没有潜入阴影位面，当初从阴影位面观看了黑土镇之后，他就知道，这类相对重要的大镇，魔法阵体系完善，尤其对空间魔法格外敏感，防的就是开空间门奇袭，以及里应外合之类的战术。
当然，他还是低估了这个世界魔法阵应用的高明程度。魔法阵能将区域内的每一个生灵都盯死，从‘生命气息’到‘灵魂辉光’，双重锁定，十分的犀利。
赵文睿虽然没有进入阴影位面，可仍旧有着潜匿的优势，毕竟他是阴影德鲁伊，更何况如今与阴影之力的亲和度高的可怕，说是阴影眷顾者也不为过。
溜进城内，接下来的操作，就是选择一个倒霉蛋取而代之。
这个时候，赵文睿的文青病又犯了。或者说，在黑化的过程中，他的心态本就是不稳定的，经常充斥着一种近乎对立的挣扎，这大约是良知的最后体现了。
直观的表现，就是性情拧巴，适才大杀特杀的时候，显然根本没理会城卫军的军人也可能存在好人，用类似‘车船脚店牙，无罪也该杀’的说法自洽，然后就造成了近百户人家丧亲的惨烈结局。
现在，却又讲究起来，精挑细选，哪个该死。
具体就是通过侦测邪恶来粗选，然后再从中选择相对适宜的。
如此，折腾到后夜，才算是选定。
有意思的是，也正是因为这番‘讲究’，使得套在赵文睿脖子上的无形绞绳变得松快了一些。
具体些讲，为了达成逼真的角色扮演，赵文睿竭尽所能，因此导致灵肉级的变化，能如此，主要还是德鲁伊超凡战职的功劳。或者说，自然的神力。
自然在这个世界，乃至这个宇宙，虽然都是惨遭蹂躏和扭曲的，但却是整个宇宙的根本，有着不死不灭的特性。
它的神力固然非常微弱，却也能在微小的细节上，给予它的信者以庇护。并且这种庇护是无处不在的。
正是因为有自然背书，除非将赵文睿囚禁在特殊的禁魔牢狱中，又或以绝对等级压制的办法，抹掉赵文睿的天赋优先性，否则没有任何一种术法，能够一劳永逸的盯死一位大德鲁伊。
具体的变化反馈在河间城大佬掌控的魔法阵显示装置上，就是被标注的特殊亮点，忽然熄灭了。
“该死！”负责监控的人暴跳如雷。
不久之后，便是这人低声下气的向上级禀报。
即便错不在他，这位监控者还是挨了通板子。
翻过脸儿，惩罚了监控者的那位，得腆着脸向城主解释。
城主到没有揍人，毕竟监控者的上司，是一位传奇强者，河间城中有数的高端战力，哪怕已经确认无法更进一步，也不能像三孙子般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也就是说，目标彻底逃脱的可能性并不高，仅仅是摆脱了锁定，化身为那个区域中的众生的一员，而整个敏感区域的人如今都已经被特别标注，只要辅以人员监控，再多一点耐心，就能将目标挖出来？”
“是的，现在人员已经基本就位。”
“如果不小心惊动了对方怎么办？”
“从对方解除锁定那一刻，我就以‘对方已然知道自己潜伏失败’为假设前提来部署和行动了。”
传奇强者进一步解释：“我认为目标的主要目的是搞事，我们只要以此为线索，就能及时发现他。”
“好吧，不过你要记住，我们的核心思路，不是为了追查和歼灭，而是为了避免沦为对方崛起的献祭品。”
“明白。”传奇强者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不以为然，暗忖：“对方真要想找麻烦，理由多的是，缩头自律，毫无意义。”
不光是这位传奇强者，好几位教会大佬，也是这么认为的。
河间城就有教会以及教区，毕竟河间城历史悠久，一度是霍尔顿地区的政治文化中心，后来在霍尔顿南部发现了一个品相还不错的金矿，再加上那里较佳的地理位置，红崖城一举崛起，成为了整个地区的经济龙头，继而又拿下了首府之位，取代了河间城。
不过即便今时今日，河间城的人仍旧视红崖城为暴发户，以自家悠久的历史和文化而自傲，其中就包括古老典雅的教会建筑。
而这里的诸教会神职人员，也确实更具底蕴，主要是因为这里有着通过时间积累而得的秘典书库，同时也是整个霍尔顿地区高级神职人员的进修所。
正因为一手握着知识，一手握着力量，这里的教会从上到下，才牛皮哄哄。
还有，在卡廷王国，神祗信仰是一个完整的小神系，包括正义与勇气之神、光明与力量之神、农业与气候之神、魔法与工匠之神，以及冥神。
其中，冥神是大哥，原因也简单，只有有这个神职，才能较好的圈养信众。
其作用，主要是处理泛信者以下的人类灵魂。
死后去神国，是有前提条件的，那就是虔诚度达到一定的标准，才有资格成为祈并者。
另外，这也不单纯是神祗挑剔的原因，而是虔诚度不够，想要引渡神国的成本极高，且获益极低。
在其他神灵世界，比如dnd宇宙，泛信者之流，时候基本都会落入冥神手中，然后进入超凡向的自然循环程序，分解成最基础的原料，以作为孕育新的生灵的基础，这就是所谓的尘归尘、土归土。
但在这个宇宙，由于已然被玩坏，濒临崩溃，因此某些根源要素格外匮乏。
比如说魂素。
这个叫法是凯恩搞出来的，这个世界称之为灵魂源质。
对神灵们而言，灵魂源质是有多少都不嫌多的稀缺资源。有足够的灵魂源质，才能诞生智慧生灵，否则就是信仰荒漠。
所以，灵魂源质是可循环利用的生产资料。在过硬的技术约束下，灵魂源质的总量的损失很有限，只会转换，类似于尸骸变成了农家肥的那种转换。
这也就是说，神灵们为了自己的需要，打造了超凡侧的生态闭环，像是生态园一般，智慧生物活着时产生的信仰，就如同生态园中的植被生产粮食瓜果。
而这个超凡侧的生态闭环，是建立在自然基础上的一种应用。就好比另类的全球核战争，导致生态破坏，幸存的人类为了生存，打造了超大型生态圈。
这也是为什么类似神殒荒地的所在，对智慧神灵极度不友好，各种掉san值的一大原因。
所以这个宇宙最匮乏的不是寻常意义上的能量，而是灵魂源质这种很玄奥的要素。
按照某超凡向的解释：生命本来就是宇宙中的奇迹，而不同于本源世界的人类将之视作一系列巧合的综合体现，在某些睿智的超凡者的眼中，生命的出现，其实是一种必然，是宇宙在不断衍变的过程中必然出现的一种现象。
生命，承载着宇宙从诞生到灭亡的信息，也可以收，生命，就是宇宙生灭的意义所在。
但就像有的果树结果，没能在适当的时候采摘以及保存或利用，以至于跟果树同朽，生命若是没有跳出宇宙生灭的框架，没有将衍变的信息带走，那么就等于白结了果实。
不管怎么说，在这些超凡者眼中，生命才是宇宙的精华体现，而智慧生命，则是精华中的精华。
那么以智慧生命的信仰为食的神灵呢？自然是当得起更高级生命形态的称谓。
在这样的认知下，在这个整个大星界宇宙已经灵魂源质荒漠化的大背景下，神灵能安然存在的根本，就是有这么个能打造出超凡生态园的存在，这就是为什么冥神为尊，而不是什么光明神等等。
并且，一个神系内有哪些神，也是穿衣吃饭看家当，在这一亩三分地里，神职怎么分，取决于需要，每一位都必须贡献自己的力量，维护这个团体。
这一点，跟dnd宇宙的‘神位轮流做，明天到我家’大不相同。
可以说，大星界宇宙的神系神庭虽然看起来人丁不旺，且神职划分不够细腻，有原始神系的粗犷特征，但实际上真要是放在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下，大星界宇宙的神庭能在极短时间内就分出36天罡、72地煞，各个神职顶满，然后摆下108大阵，将dnd宇宙的各神系吊起来打。
只不过在此时此地，装那样势力鼎盛的比没有任何意义，缩减开支，从根源上尽量降低内部摩擦，才是这个小团队追求的，所以就这么个五个。
其结构甚至让c凯恩很容易就联想到特种部队体系下分工明确的作战小组。
正义与勇气，光明与力量，一听名就知道是打手，一句话解释就是将暴力行为伟光正化。
农业与气候，魔法与工匠，这明显是战时的辅助，平时搞内政的主力，两者正好代表工农，是文明的基础。
再加上一个总览全局的队长冥神，齐活儿。有条件可以增设商业之神、道路之神、艺术之神等等，没条件这个小团队就能运转开。
那么相应的，五位神祗的教会之间，联系也是非常紧密的。
以河间城为例，共用一个教区，只不过内部有具体的划分，就像是一个复合型社区，分出不同类型的户型一般。对外称之为正神联合。
有正神，自然就有邪神、伪神。
像那些靠售信者们出卖的信仰之力周转维持的神灵，对正神联合而言，就都属于邪神、伪神、异端。
之所以不尽全力铲除，主要还是因为利益。
具体的情况有点像是本源世界对贪官污吏网开一面，是为了尽可能将其贪污的钱追回来一般。毕竟从灵魂源质的角度看，每个神灵的神国，都是拿灵魂源质堆砌的。且不说那些祈并者，光是打造神国这一特殊存在，灵魂源质的变种，就是黏合物，而神灵本身，则是更加精纯的灵魂源质，一旦完成转换，绝对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当然，实际情况要更加的复杂，毕竟神系不止一个，相互之间是竞争乃至敌对关系。而且邪神、伪神也不是真的就是砧板上的肥肉，有些一旦吞不好，会把自己噎死，更别说还有合纵连横等玩法。
所以，神灵圈子也是非常复杂的，哪怕是玩超级生态圈级别的闭关锁关，也仍旧有灵魂源质的流失与攫取，比如人蛇买卖，奴隶买卖，在神灵的眼中就是灵魂源质的流通，而且国与国之间的各种经贸互动也是必须的。毕竟牧人可比牧羊复杂的多。
也正是因为一系列客观因素，哪怕卡廷王国是正联（正神联合）的天下，正联遇到特殊事件，也仍旧小心翼翼。
正联在河间城的五位主教，就很及时的对桥门血案，以及丘寨、魔晶矿场等事件进行了探讨。
他们一致认为，跟共济会霍尔顿分部撕逼的，可能性最高的就是某神灵试图死灰复燃。
这是因为高端力量的出现不会无缘无故，毕竟高端战力不是大白菜，想要成型，从某个角度讲，就像是盖一座城塞，哪怕不知道这城塞盖在哪里，也能通过生产资料的流通露出痕迹，比如大量的人工、砖石材料等等。
也只有神灵，因为是过去就积累出的，哪怕殒落也有一票死忠成为扭曲的拥趸，才能事先没有任何征兆的，一次性拿出20位以上有着传奇级实力的战力。
五位主教还认为，既然这位神灵露出了獠牙，那么迟早都会与正联交锋。也只有做过一场，并且取得胜利，才能扼制其野心，躲是躲不掉的。
只不过目前对方瞄准的是权贵。
“对方算盘打的不错，以为不碰触我们的利益，就可以安抚一派，打另一派，拿到实际的好处，站稳脚跟。”
“那我们呢？主动介入，跟权贵系合作？”
“不，我们暂时让他们认为计谋得逞，就表现出一副坐山观虎斗，收集情报的姿态。”
“那么暗中怎么做呢？”
“调动人马，积极准备，只要对方稍露颓势，我们就联合权贵，对其穷追猛打！”
“让这支势力跟权贵多互殴一会儿不好吗？”
“不好，谁也不傻，真要是半斤八两的结果，反而不容易大打，而是渐渐形成某种默契，你难道忘记了‘静坐战争’的教训？”
静坐战争，一场对正联而言意义非凡的烂战。
卡廷权贵们通过这场战争，给正联塞了一枚硌脚的砾石。
原本正联是想通过权贵削弱一名苏醒的伪神实力的，结果弄巧成拙，反而让那名伪神站稳了脚，如今成了跟正联争抢信仰之力的神灵之一，信仰其的秘密教会，活跃于民众和奴众社区，十分难缠。
河间城的城主，其实也是想祸水东引，毕竟他对赵文睿背后势力的判断，也认为是某位苏醒神灵。而同行是冤家，神灵之间狼多肉少的矛盾，可以说是你死我活的。
结果双方都按兵不动，以至于身处风暴眼的赵文睿享受了几天还算舒心的小日子。
不过也就几天，权贵、教会这样的大势力耐的住性子，秘密社团，野心家们却是唯恐天下不乱，为了能浑水摸鱼，他们主动煽风点火，制造混乱……
一千零二章 努力无益，无为有福
赵文睿取而代之的角色叫做加隆，是名有着屠夫外形的葛朗台。
加隆有着稀薄的巨人血脉，相较于普通人，身形高大魁梧很多，集肥肉、赘肉、肌肉、横肉于一身，外在气质又蛮又蠢，但实际上却精明奸猾。
他很好的利用了自己的外在形象，以半哄骗式的（另一半源于目标自身的贪婪和想占便宜心理）放贷收租为生。
当然他这种级别的伎俩，且总是一成不变，也就是欺负、欺负大字不识几个的奴众，在民众圈是没法儿吃的开的，而且民众圈的放贷业务也轮不上他染指。
权贵麾下的事务关，倒是很乐意加隆成为消费者，狠狠收一笔钱，然后再缴纳比寻常民众高许多的各项费用，换取临时的公民权益，包括在民众社区安家。
可加隆有自的小算盘，他赚到的钱，基本上都投入到了事业中，放贷，又或买房子租出去。
因此，除了他所做的事业的确是没法洗白，论勤俭持家，他要比很多得过且过的奴众更优秀。
赵文睿在了解了这些后，都有些小感叹，巧取豪夺并不等于富裕，而只能代表一笔笔横财和相应的风险，真正让人富裕的，还是看经营，以及与经营有关的品质。
然后很自然的，赵文睿拿自己和加隆做对比。
赫然发现，他真就未必比人家强多少。
即便是貌似最能拿的出手的善良，看看他在桥门干的那些事，迁怒、屠杀，以前积攒的那点德行，一夕之间悉数败光，甚至说是负数级的亏欠，都没毛病。
毕竟跟土著人士加隆相比，他绝对属于知法犯法，这个法，自然指的是在对万事万物的理解程度基础上建立的自我道德标尺。
加隆的寡廉鲜耻，是受时代背景、社会环境影响下形成的，甚至可以说，之所以其他奴众、民众，没有成为加隆这样的人，主要原因并不是比加隆更道德，而是条件不具备。
毕竟很多时候，人生的路看似是自己选择的，实则是一步步赶出来的，所谓的选择，也不过是当时的环境、心态下的看似较好的那一类，且不说是否真的好，光是那种无形的限制，就决定了自由度远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高。
所以，所谓的选择，很多时候，其实都带有因于果的味道。一路行来，身后的路怎么走的，往往决定前边的路在怎样的一个范畴里选。
那么他呢，跟加隆比，他的各方面的条件好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在这种情况下跟加隆比谁更卑劣，本身就是富翁跟乞丐比谁更有钱的一种操作，更何况他还未必赢。
同样是通过别人的痛苦来满足自己的需要，他让近百户人家失亲挂白，未必就比加隆的高利贷剥削更仁义。
所以说赵文睿这几天心情并不好，说是愧疚也谈不上，就是觉得自己也挺不是个东西的，然后就是带有一定自我厌恶的颓废和茫然。
在没有受到足够的外来刺激的情况下，他陷入了一种文青式的萎靡不振状态，一脑袋哲学问题，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至于过去的那些奋斗目标，现在看来寡淡乏味，无趣的很。
又一次从肢体纠缠中醒来，赵文睿将身上爬着酣睡的女人扒拉到一边，蹿身下地，床板呈明显的回弹，猛烈的颤了下。
可即便这样，也无法让床上酣睡的四个女人醒来。
加隆是典型的交配能力跟吨位成正比，而且由于吨位的确特殊，很多动作都是禁忌的，即便如此，想要尽兴，也得是多位，否则等于虐待、甚至虐杀。
有意思的是，或许是因为从事的是缺德行业，从来没有谁能怀上加隆的孩子。
加隆一度以为是自己的血脉太彪悍，需要有类似血脉的女人才能承受他的种，为他孕育后代。
但几经折腾后，才弄明白，感情是因为他的血脉是通过一次魔法事故导致的非自然激活，因此成为骡子一般的存在，天生不能繁衍。
所以加隆有个绰号，就叫巨骡，而他也因此渐渐变态，从每隔一段时间在皮肉生意上消费，渐渐转为借高利贷来要求钱债肉偿，典型的心理扭曲，自己有残疾，让别人也心塞。
在赵文睿看来，这还不是最变态的，最变态的是加隆的扭曲操作，竟然成功勾引了一批狂蜂浪蝶，说的无耻点，又能爽、又能还钱（利息，还没有金贵到欢愉一场就能连本金都还上），何乐而不为呢？反正名声已经败了。
赵文睿看来，这就算这个世界的乌烟瘴气的一种体现了，实际上他很清楚，他的故乡地球，某些地方，这方面也同样廉耻全无，可当年的他没有野到跨各种圈子鬼混，没有看见，所以就当不存在，为的是心中尽可能的留份美好。
可人最难骗的，就是自己的心。他显然没有这个世界的售信者们的自我欺骗本身。结果就是愈发的颓废，觉得人生在世，真的就是好过、歹过都也就那样，不存在哪种就一定好的概念。
那么既然积极向上正能量是一辈子，恣意妄为、哪死哪了的混也是一辈子，为毛不选后者？尽管后者未必就比前者容易，只不过表达形式不同。但至少更符合人喜新厌旧、好逸恶劳等天性，无非就是关键时刻赌运气，看似不靠谱，可成年人都知道，努力就一定有收获，那是游戏，现实中勤勤恳恳却一无所获，又或得到与回报远不成正比的例子多的是……
这从某种角度讲，其实就是在给自己放懒找理由。
不过从c凯恩的角度看，赵文睿的运气真的是很好，就连偷懒都能踩到点儿上。
这个时段，河间城其实是外紧内更紧，整个片区的每个人都被盯的死死的。而赵文睿对此则毫不知情。
如果赵文睿还是保持以往的思路惯性，修行战职，又或经营他的相关产业，那么被发现几乎是必然的。
届时，哪怕河间城官方不会轻举妄动，也势必一点点的掌握他的各种信息，一旦真正动手，就会针对性的三板斧直接砍刀，让赵文睿没有半点机会。
偏偏赵文睿压抑的太久、又缺乏足够多深刻教训维持上进动力而在那里玩‘大撒把’，整日游手好闲、混吃等死。
如此一来，可以说完全没有破绽。
这下，反倒是河间城官方痛苦了，毕竟锁定的片区虽然也就两百出头目标，可事无巨细的人盯人，投入成本不菲，每天都在烧钱。
烧钱不算，随着时间推移，还会出现各种质疑，就这么放弃又不甘心，进退维谷，郁闷非常。
赵文睿不郁闷，他于整个凯恩一系各人物而言，都担得起‘幸运小王子’的称号，一扫凯恩无论在哪个世界都面临反向金手指的嫌疑，明明是各种危机环绕，明明是没付出啥了不起的代价或努力，却总能阴差阳错的化险为夷，从而有机会沉湎于他那套无病呻吟的文青思绪中。
起床洗漱之后，他便出了门，身上仅穿着棉布内衣和厚麻布的外套。
这样的穿戴，别说是冬天，就是在秋天的霍尔顿，都嫌单薄，可加隆有着巨人血脉，膘肥皮后，远比常人耐寒。
他的呼吸也比常人粗重，每每呼气，就像蒸汽机车头的汽笛，一股白气喷出，持续好几秒，吸气时周遭都能因气流加速流动而产生微风。
天上乌云罩顶，空中碎雪飘飞，地上积雪盈尺，即便是城区，凛冽的寒风仍旧呼啸有声。
赵文睿极目远眺，最醒目的就是长桥。
有人说河间城是一艘永不沉没的大船，赵文睿到更愿意将之理解为超大型的桥墩。主要就是因为河间城的桥才是最有特色的。
魔法的存在及广泛应用，在各行各业都创造出足以让现代地球人感到叹为观止的奇景。
比如河间城这桥宽超过一公里的超级桥梁，哪怕是在他这种见多识广的人眼中，都绝对能列入奇迹。
桥长超过三公里，石制结构，除了中央垂直连接河间城城区的部分及两端，再无其他承重物。
桥上建筑林立，总重绝对是亿万吨级，这样的工程，现代地球人绝对搞不定，别说是石料建材，就是钢铁，也无法承受这样的重量。
整个河间城分为四个大区，船尾是教区，又被称作巨塔区，因为它的整体造型，就像传说中的通天巨塔，拔地而起超过500米，不仅高，还足够粗大，远看如同廊柱的存在，其实没一根都是柱型的大厦，这些大厦形成环状，上面加盖，然后再起柱形大厦，如此反复四次，再加一个尖锥形状的中央超级大厦，就构成了巨塔区。
据说，每一层，都是一位正神的教区，而最顶层的大厦是共有的，至于冥神的教区，在地下，那里才是整个教区真正基座。
巨塔区和中央区之间，被称作上城区。
河间城的权贵居住在那里，还包括上市、上广场等等功能设施。
中央区并不住人，而是充当交通枢纽，以及大棚式的种植区。
带有低档奥术花园特性的种植区，其作物产量能满足河间城80%的粮食需求。
当然，这只是理论，实际上只能满足30%，剩下的粮食产出50%被用作饲养牲畜或酿酒，而这些自然不是为穷逼准备的。
真正的民众区在宽1长3（约，公里）的大桥上，在赵文睿的眼中，那里的景致风情，有些他的认知中维多利亚时期的英伦范儿，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对着装有要求，路上路下没有破衣烂衫的人，更没有乞丐，据他所知，在那里乞讨真的会被打死。
中央区向北，是码头区，或者说综合区，因为这里有集市等很多功能设施，赵文睿的目的地就是这里。
再北，船头的部分，就是奴众区。
虽然在岛上，但这里更像是山城，各种违章建筑及危房依着山势而建，站在大桥上看，五颜六色，倒也别具特色，可一旦进入，就完全是脏乱差为主的感受了。
加隆是这个区的财主，住在山顶区，一栋公寓，都是他的私产，内里被他格成人均3平米左右的耗子窝，以便收租。
当然，在这个世界，基本不存在好欺负的人，所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随着不断的自然淘洗，租住他这里的，有一多半是售信者。
这些人虽然地位低下，却因为工作性质而更容易达成抱团取暖的效果，他们硬是将独立的住户，联成大通铺的性质，从而更好的利用空间。
当然，他们内部也存在着爬灰、偷汉、勾心斗角等各种狗屁倒灶的家长里短，但在加隆名下，却是一个整体。
而加隆，也是只要不触及底线，就尽量睁一眼闭一眼，毕竟售信者算是奴众中的技术工，更具信誉，房租拖欠不严重，也是不错的放贷对象。
对于加隆这种野心并不算大的放贷老手而言，逼死人并不是他想要的，细水长流，让目标成为产出稳定的赚钱机器才是理想状态，因此双方就有了微妙的平衡。
住山顶有利也有弊。弊端就路难行。
雨天路滑，雪天路更滑。
贫穷不等于善良，贫穷也不等于勤劳。
在赵文睿眼里，河间城的奴众，有些像是他认知中的灯塔国纽约黑人，社会环境确实不好，家教不行，自己争气的也不多。即便有些上进的，也想办法脱离这个层次和圈子了，反过来从民众圈跌入奴众圈的，则是以自己作妖的居多，真正可怜的屈指可数。
就拿这个下雪来说，偌大的下城区（奴众区的名字），竟然好好找不到一个肯出门铲雪的。
他说的可不是学习**义务铲雪，而是自扫门前雪。
宁肯等着积雪压塌房，也不将房顶及家门前的雪铲掉，他觉得这已经不是懒不懒的问题，而是算不算的过账的智商问题。
‘嘭！嘭！’
赵文睿大踏步的走，每一步都溅起雪花若干，超过2.5米的身高，接近430磅的体重，他就像一台人形重卡，光是靠吨位，走很难滑倒。
曲折多台阶和小坡道的道路在下雪后虽然难行的像是人造的机关陷阱，但他却能如履平地。
边走边还嘲讽的想：“懒断筋，看能坑了谁！？”
因为他能感觉到，不是紧闭的屋门后面，都有着一双或多双盼他出事的眼睛在关注着。
这一轮的比烂，无疑是赵文睿赢了，下一轮也不可能输，他是德鲁伊，除魔法陷阱外的任何地形都如履平地，重踏前行，不过是装装样子。
辛辣烈酒、炖肉烤鸡，对赵文睿而言，新一天的买醉，又开始了……
一千零三章 堕落
在卡廷王国，奴众的人权低下，总是体现在各种细节处。
就拿河间城来说，整个码头区看起来就像是个大型的瓮城，又或者说被高墙围起来的监狱。
奴众想要出入其中，虽然明面上只需要用腰牌在通道口刷那么一下即可，但卫兵臭屁而又睨视的神情，又或街道上巡逻者防贼一般的审视目光，却等于时不时的诉说低人一等的潜台词。
本地的奴众或者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但赵文睿却免不了心中愠怒，倒不是他一点气都受不了，而是因为总是有人找他的麻烦。
这种是个人就想从他身上拔几根毛的骚扰，需要他不断演戏配合，十分的心累。这不，从出门到现在，已经遭遇了三次刁难和盘剥，尽管有桥门惨案引发的一系列变化，但仍旧让他觉得充满了恶意。
“这些家伙，是真的该死……”赵文睿喝着闷酒，忍不住这样想。
当然，他并不知道，其实他的遭遇有‘奉命撩拨’的因素在里边。
之前魔法阵体系锁定的最终片区，就是下城区的山顶区域，而山顶区有4栋公寓楼，刨去售信者，抛去妇孺，怀疑对象有两百多人。
之所以刨妇孺，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女人地位低下，小孩子就更不用说了。
至于售信者，这个职业是天分和专业技术并重才能成就的，也很容易检查，想要顶替极难。
也只有泛信者（信仰宽泛）、浅信者（虔诚度低），才是容易冒充的对象。
所以用排除法，200多人就是重点怀疑对象，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骚扰。
只不过赵文睿不安分，或者说，他扮演的加隆本就有着固定的作息习惯，哪怕是冬日，也照样日日会去码头区遛弯，更容易骚扰到。
“再来份烤鱼！”赵文睿呼喝了一声，便伏案大嚼。
扮演加隆，好处之一可能就是满足口舌之欲了。这个大块头食量惊人，赵文睿只需要保持其一贯胃口，就能将冬眠的消耗不显山露水的补回来。
不过真正的加隆，虽然有钱，却不怎么舍得消费，一般都是买食材回去让某个跟他鬼混的女人烹制。
而那些女人往往视之为一种福利。
只能说，只要看的够开，为了一顿不算差的饭食被那啥真的不算什么，甚至有从自己嘴里省出来，给孩子乃至其他家人吃的情况。
圈子里以也基本不以哪个男人被绿维持，而更多的是八卦谁没被潜规则。
只能说，原本是一切为了生存，但时间久了，也就成了一种扭曲的风俗。
熟悉加隆的人都知道，这家伙只有在不开心的时候，才会违反平时抠门儿的习惯，花钱找女人（高利贷利息也是钱，平时用饭菜就能解决需要，廉价的很）以及去餐馆饕餮。
正好，被城卫军以及小吏频繁骚扰，让赵文睿有了不爽的借口，这几天不是在胡吃海塞，就是在1对多床战，日子过的昏天黑地。
当然，这种高级囚犯的日子过的并不快乐，除了被骚扰的不爽，还有各式各样的无形限制。
总之，这番角色扮演，体验远不及预期。
这等于是在告诉他，他的性子早就被自己养野了，跟文明比邻的互动生活已经不适合他，更别提什么融入文明。
必须说，这种可能赵文睿以前就想到过。不过那时候他最担心的是文化差异、三观差异导致的格格不入。
现在才知道，由奢入简般的重新成为群居动物，才是真正的重点。
其中关键，自然是与掌握的力量成正比的独立性。
他即便独立就能过的很好，为什么还要忍受群落规则的束缚？
固然，人是群居动物，是社会动物，他的过往决定了相关的烙印已经深入灵魂，成为一种近乎本能的需求。
但这种需求完全可以通过‘山来就我’的方式解决。更通俗点说，就是旁人眼中的为非作歹、无法无天。
综合的说，赵文睿觉得三孙子一般去适应这个世界的文明，很委屈。
他的需求足够强烈，但他却知道，这需求真正被解决的可能微乎其微，因为他是穿越者，没人能真的理解他。
既然最多不过是过过干瘾，聊以**的程度，他为什么要付出那么多？
如果是故乡的亲人朋友，已经有很深的情感羁绊，他愿意忍让、付出，可这里的全都是陌生人，甚至都缺乏共通的认知和道德基础，他就觉得将自己拧巴了，去跟这些人互动很亏。
“唉！”一想到这些，喷香的冰河烤鱼也变得索然无味。
赵文睿将啃了几口的烤鱼扔到盘子里，冲着吧台吼：“酒，蚕豆！”
随即捏起盛放烤鱼的木盘的一角，对角落里瑟缩的四个孩子道：“给我磕个头，这就是你们的。”
四个孩子眼睛一亮，在最大的孩子的带领下，半爬半跑的过来，‘砰砰！’磕了头，最大的那个孩子双手接过餐盘，谦卑的道：“谢谢老爷赏赐”，随后便退回角落里，开心的分食。
而分食的一幕，让赵文睿看的怔怔出神。
这几个野猫幼崽般毛发枯黄、瘦弱且衣着破烂的小孩，可不是什么野孩子，而是餐馆雇员的孩子。
他们的父母或许是侍女，或许是打杂的，工作辛苦，薪水微薄，但管饭。
父母匀一点儿，他们再捡点食客的剩饭残渣，就能将一天对付过去。
尤其是像这种大雪封门的寒冬，在饭馆里至少不用挨冻。
这算是奴众区特有的现象，到了民众区就看不到类似情况了，主要是有碍观瞻，影响食客心情，以及‘饥寒而死事小，失节丧礼事大’的装比风气在作祟。
“生存不易，可那又如何？”赵文睿懒散的摊靠在墙角，喝几口辛辣的烈酒，吃两粒盐水煮蚕豆中和口腔中的麻辣感觉，双眼无光。
道理都懂，也不乏比较，可就是提不起精神，感觉做什么都兴致缺缺。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颓废无目标的状态什么时候能过去，他已经在琢磨是不是养点膘，继续冬眠了。
‘吱嘎！’
木门开启，碎雪乘着寒风涌入，六名披着杂皮斗篷的男人挺胸叠肚的走了进来，动静弄的很大。
赵文睿了一眼，就继续喝自己的小酒。
看穿扮不是河间城的人。
河间城的奴众，是没有端‘武装押运’饭碗的。不是因为社会地位低，处处受管束，而是因为穷文富武，奴众根本支撑不起装具及训练等投入。
这个世界的荒野对智慧生灵极不友好，刀头喋血这碗饭，绝不是有把子力气就能吃。
当然，像加隆这种气力、块头儿出众的，算是特例。
这些人也不可能来自河间城的民众区。
不是因为民众区的人很少来这种最低档的餐馆喝酒用餐，而是河间城的押运生意都掌握在官方手中，具体是由城卫军来做，甚至可以说是城卫军实战练兵的手段。
因此只能是外来者。
具体可能是做鱼获生意的。
河间城建在大河上，水面宽阔达3公里，是霍尔顿地区，乃至王国北地第一大河，冬日也不会完全上冻，并且有专门的水产养殖区，盛产冰河鱼，因此哪怕是冬日，也有鱼获往来。
甚至正因为冬日食材易保存，有远道来的购鱼商贩。
眼前这些，大约就是某鱼商的护送人员，趁着鱼商交易，喝几杯暖暖身子。
要的东西不多，口气却十分的大爷，高声喊喝，桌子敲的砰砰响。
赵文睿暗叹一声，心中的不爽又多了一些。
他也知道这种档次的餐馆酒吧就是如此，从来都不乏粗鲁者，可真撞上了，仍旧不免觉得郁闷。毕竟现在是上午10时许，他特意选这个点出门，就是图个清净。
酒食上桌，这几个人又开始挑刺，嫌酒难喝，问是不是兑水了；嫌饭难吃，说是油放少了。
赵文睿心说：“m，块二八毛的价，莫非还想喝茅台吃燕窝？比个泼妇都鸡毛，就这也是吃刀剑饭的，这么矫情咋没被路上路下的同行剁死？”
不过真正让赵文睿看不下去的，是有人贱兮兮戏弄孩子。
像赵文睿这种一条烤鱼啃了两口就给孩子们吃的情况非常非常少。
赵文睿还特意让他们磕头，就是因为在奴众区饭（指好饭菜）不轻赐，赐则有说法，磕头这种算是最轻松的了，类似于打赏听个曲儿，一场交易，有钱买高兴，互不相欠。否则反而容易引起误会，引出些不必要的纠缠说法。
是个孩子得了条大鱼，不舍得吃，细嚼慢咽，结果被这几人看见了，可能是觉得乞食的所食之物，都比他们桌上摆的那些下酒物有排面而感到有些丢脸，结果就有人贱兮兮的恶意戏弄。
要说这也不算个事，像这种酒吧餐馆混合的地方，尤其是还最低档的，其出入的食客，本就没品的多。
在这种地方套残羹剩菜吃，那就得有当孙子的觉悟。尤其是孩子，本就是弱势群体，在此间讨生活也算是一种比较生动的实践教育课。
可什么都有个度，孩子们赔着笑脸、被耍的团团转，最后也没得什么实惠，被白玩也就算了，手上没轻重，将孩子都弄疼到哭了，却还发邪火，埋怨孩子不识逗弄，还要变本加厉，赵文睿就着实是看不下去了。
他心说：“这尼玛才真是无妄之灾，老子赏条吃过的鱼，结果就碍了你们的眼了。一个个人穷还非得摆老爷的谱，真是一帮**的！”
凯恩一系，哪怕是黑凯恩、c凯恩，说脏话的时候也极少，哪怕是心中忿忿。
可到了赵文睿，尤其是黑化后，就很有些回归市井的意思了，动辄口吐芬芳，似乎觉得只有这样才够痛快。
其实这就是心中始终压着邪火，再加上没了上进心，赖得注意形象，自律习惯渐渐丢失的体现。
他直接将手中的酒杯砸了过去，很有准头的砸在扯着孩子头发的那名汉子的手腕上，陶杯碎了，那汉子的手腕也半废了。
猝不及防之下，疼的‘嗷’的尖叫了一嗓子。
‘哗啦！’其余五个人都站了起来，由于站的很猛，椅子都被带倒了两把。
他们早就看见了角落里喝小酒的赵文睿，但之前观察的不够细致。
由于赵文睿扮演的加隆身材体重过于超标，一般的椅子是吃不住他坐的，寻常的桌子也显低，因此总是找个角落，弄个墩子，连靠带坐。
这几个人观察不细致，再加上角落光线不足，没能看清赵文睿的真实块头，这半天恶意逗孩子，其实就是一种指桑骂槐式的挑衅。
毕竟店里此时除他们，就赵文睿一个食客，桌上还有几个空盘子和几瓶酒，他们就知道孩子们吃的烤鱼，多半是赵文睿赏的。
自己寒酸，却嫌赵文睿装比，心中不爽想找点理由撕逼。
现在，他们确实有理由了。
赵文睿本就没打算就此停手，一看这情况，心说：“正好！”
他一手拿起酒瓶，另一只手随意的将沉重的木桌推开。
然后站了起来。
从几个汉子的视角看，简直就像是一头巨兽从阴影中显现身形。
几缕顶窗的光芒透过脏污且冰冻的玻璃找到赵文睿的脸上，形成了类似夜晚用手电筒从下颌往上照的阴鸷效果，尤其是加隆那对被脸上的横肉挤的很小的眼睛，闪耀着刀锋般的亮光。
光是这情形，就让人心中发寒，等到赵文睿迈着沉重的步伐，将超过2.5米的身形彻底显露出来，几个人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再怎么掩藏，赵文睿也无法掩藏自己大德鲁伊的本质。
而德鲁伊这个超凡战职，无论是具体哪个分类，都带有极重的野性特征。到了高端，就是洪荒特征，这是与自然亲和所必然会有的现象。
而阴影德鲁伊，则少了几分自然的柔和特性，多了份阴森特质，有一种迥异的特质。
这种特质会让人有种置身无底洞渊般的惊悚感。
尤其是赵文睿现在确实对这几人心存恶意，这种特质就通过肢体语言及精神力场的双重作用体现出来了。的确是堪比怪兽。
也不等受到惊吓的几个汉子有什么表示，怀有明显发泄情绪的赵文睿，直接就抡起蒲扇般的巴掌，抽了过去……
一千零四章 出走
赵文睿扮演的加隆一巴掌就抽飞了一名健壮的汉子。
根本不需要动用超凡力量，光是这大块头所拥有的肌肉力量，就足以将这些普通人打的满地找牙。
他甚至可以基本无视这些人的反击，只要不是裆部、眼睛这类要害，挨几拳几脚说挠痒痒有些夸张，但在他而言，感觉也就是比寻常打闹玩耍时略重一些，用美队的话说：“我能这样打一整天。”
‘咣！咣咣！’
赵文睿像丢行李包一般，将几个家伙都丢到了门外的雪地里，厚重的木门被接连碰撞，发出很大的声响。
回头在吧台上丢下1枚金币，“那桌我请了。再拿两瓶月光酒”赵文睿说着就从腋下取了之前夹着的那瓶酒，拔开木塞灌了一大口。
月光酒意指私酿，而这家的月光酒基本没有‘香醇’的概念，回味也不返甘，而只有酸苦，但胜在喝时够爽，就像吞火般辛辣，且直入肺腑，一路烧下去，让赵文睿想起了故乡的‘烧刀子’。
吧台后的酒保先拿了酒，待要找零，却见赵文睿已经揣了酒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不由耸肩，小声嘀咕：“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吝啬鬼突然变大方了，这确实反常。
赵文睿自己也清楚，但他懒得装了。
他在决定教训这几个人时，就不打算再在河间城待了。
仍旧没有干正事的动力，却厌倦了怂着做人。
他对自己说：“不想待就换个地方，找个能当大爷的地方，混些日子。”
出了餐馆门，也懒得多看趴在地上哼唧的几个汉子，拎着酒瓶，边向着较近的东码头走，边时不时的喝几口。
清晨捕鱼的渔船已经有回来的，因此码头很热闹，不怎么受严寒影响。
“喂，还出不出船，想去兜兜风，给钱。”
已经喝的微醺的赵文睿满口酒气，看着差不多像是船主的，就拉着问。
大部分船主都不待见这种酒鬼，出船捕鱼对他们而言是饭碗，有着不少讲究，甚至是迷信级的忌讳，更何况大河上捕鱼的都是小船，就赵文睿这吨位，人上去就基本没地方放鱼了。
然而，终究还是有见钱眼开的。钱给到位，那就一切好说。
小船顺流而行，被河上带着潮意的寒风一吹，醉意很快就散去大半，赵文睿望着浩渺如湖的大河，感觉自己的心也如这河上景致一般茫茫。
“嗯？”赵文睿眉头微蹙。之前他就发现，有小船不远不近的缀在后面。
但当时不以为意，在这大河上讨生活的渔船很是不少，同路很正常。
可这半天了，还这么跟着，就有些不正常了。毕竟他是花钱兜风，只管顺流而下，跟渔猎寻找鱼群、下网捕鱼那套还是有差异的。
又一想，即便真的是被怀疑监控又如何？反正他都不打算回河间城了。于是哂笑一声，继续坐在船头喝酒看风景。
他的猜测是准确的，缀着他的那条渔船上，确实是盯梢的人。
甚至就连被他在餐馆揍了那几个汉子，都是刻意而为在进行试探。
并且基本成功了。赵文睿的表现与河间城官方调查组收集的相关情报做对比，人设明显不符。
可惜赵文睿福星高照，揍完了人毫不留恋，直接跑去码头坐船离开，搞的调查组很被动，只能先让人继续盯着。
然而一旦离开魔法阵覆盖的区域，赵文睿就是脱笼的飞鸟，酒喝光，风景也看够，潇洒的丢了两枚金币给船主，随后说了声：“走了”就一翻身落了水，小船都跟着倾斜，差点倾覆。
等船主稳住船再看，河面上浪花不兴，根本没有身影，赵文睿就像块顽石般就那么沉了。
实际上赵文睿只是不想让船主看见他步入阴影位面的那一幕，故而入了水才跨界。那情形，就像从米许高的地方坐水滑梯落下。
人还在空中，赵文睿就变形为幽灵狼，落地后身子一抖，水就被抖去一大半，再跑几步，很快便连最后一丝水汽也散尽。
人就这么跟丢了，河间城城主自然是很生气。不过他现在有比抓捕赵文睿更重要的事要处理山顶公寓，曾经属于加隆的不动产，赵文睿将之献祭了。
赵文睿虽然缺乏上进动力，但保命留后手的习惯并没有丢。这几天他已经借着东家的巡察便利，将献祭的前置环节一一做妥。
尽管他不在现场，会导致收获大幅度降低，但他不在乎。他主要就是想看看他的献祭的术法优先度及威能是个什么水平，能不能在魔法阵覆盖的区域内成功启动并立住旗杆。
若是能成，意味着即便他日后深陷险地，只要争取些时间，就能通过献祭建立一个主场区域，算是继‘野性变身相当于充足睡眠’后的又一带有bug性质的天赋技能利用。
结果自然是让他感到满意。
c凯恩有意对外打造成‘降临’性质的势力，那么薪火舰队自然不介意当着土著们的面，将这栋其实没啥价值的公寓楼打造成降临点。
猩红色的妖异魔法火焰很突兀的就燃烧而起，让整幢公寓一瞬间成了一堆大篝火，高温的火焰甚至将十几米外的另一桩公寓楼的侧墙烤的酥裂成石粉。
然而这样的大火本身却没有任何声响，左近的人听到的，只有燃烧的公寓中的居民们发出的凄厉的惨叫。
实际上那些人并没有被烧死，不是因为怜悯，而是在薪火号智脑看来，就那么被烧死实在是一种浪费，像小白鼠一般养的健健康康然后成为各种**实验的素体，才是正确的利用。
所以凄厉的惨叫，不过是为将降临点打造成猛鬼屋而进行的铺垫。
在这个不乏怨死、惨死者的超凡世界，恶灵、孽物之类的灵体及返魂尸、返魂怪像是山野中的魔兽般不时就能遇到。
薪火号在项目展开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接触这类孽物，以及诞生这类孽物的邪秽环境，捕获并废物利用式的强化之后，用来当看门狗和点缀，同时达到一定的误导目的，这就是薪火号的应用安排。
山顶大火，即便白天也异常显眼。
寻常的手段根本无法熄灭。
河间城城主派了秘法师灭火，失败。
正联出面，利用神术灭后，同样失败。
正当权贵和教会考虑要不要使用圣域级的术法卷轴来保住自家的面皮时，大火自动熄灭，像燃起时般突兀。
青烟袅袅，冒着冒着就变成了蒙蒙雾气，半径近百米的区域内，簌簌灰烬如雪落下。落地后变消融不见，而地面则随着灰烬雪的下落而渐渐变黑，整个区域都给人以阴森死亡的感觉，且越来越浓郁。
“冥域！”有见识的人叫出了这个称谓。
冥域不同于传奇级以上所能施展出的领域，它更多见于自然又或般自然形成。
比如古战场、大坟地、万人坑等等，就有可能形成冥域。本源世界东方传说中的丰都、邙山，就是比较典型的冥域，是连接冥界与显示的门户，理解成过度带也行。
如今冥域就在眼皮底下成型，无论是河间城中的权贵，又或正联的神职人员们，自然都不免脑洞大开，臆想这一切的幕后主导是某位掌握了死亡神职、甚至掌握了死亡本质的神。
死亡神职和死亡本质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是由信而生，后者则是世界、乃至宇宙规则的一部分。
而无论是哪种，都不是权贵们和教会所能惹的起的。
尤其是在听闻了范围的魔法阵已经被彻底破坏，甚至影响到了整个城市的魔法阵的运转后，河间城城主愁眉不展，一番思忖计较之后，便跑去找正联的教主们诉苦。
正联的教主们自然知道，这些权贵其实是有底牌的，且不说这些家伙往往跟伪神、异端、甚至邪神有私底下的交易，就说是包括高级魔法卷轴在内的各种超凡造物，都足以打几场很有看头的硬仗。
若非如此，王权凭啥能跟有真神支持的教权分庭抗礼？
不过这次的事件，确实棘手，他们刚才已经请示了各自的神，神的回复让他们有些心寒，神要求他们提高警惕、勿盲动，团结能团结的力量，同时，又要求他们尽可能的获取情报，为此，相应的神恩和神罚都是翻倍的。
这意味着什么呢？
即便不是行业老司机，怕也能分析出一二。一句话概括就是：神也忌惮，以及没把握，可面对这种侵蚀，又不能单纯的当小受，因此便有了这种带有相悖性质的神谕。
当然，给出这种清晰神谕的，也只有光明与力量之神佐敦，这位神是最年轻、也是最莽的、曾两度殒落。
其余的四位神则绝对神棍，从不言之凿凿的做出明确的具体指示，而是大概给个方向，让神职人员去领悟，反正不管是领悟对、又或领悟错、是做成了、又或搞砸了，神都是圣明睿智的。
平日里，教会的高层，也同样会有样学样，善于说模棱两可的车轱辘话。但这次不成了，这次奖罚都是双倍，不作为会失去神眷，最直观的就是等级下跌，然后权柄也会随之丢失。
于是河间城城主和主教们很快就达成了合作意向，冥域就在那里，跑不掉，也不会跑，现阶段主要手段就是封控，防止其进一步蔓延。
而赵文睿这个人，却是一定要尽力抓捕。
通过丘寨、魔晶矿场、河间城下城区的这三个例子，一些脉络已然清晰。这个赵文睿，明显就是神使，他遵循某种机制，为他的主子在主世界圈地，制造圣域，以方便神的力量降临。
而后就是神力以圣域为基点，对周边展开吞噬或蚕食。有那脑洞强的，甚至觉得这样的操作是系列的，就像动物利用排泄物划领地一般，一旦完整圈地，整个区域恐怕都会受灾。
所以，囚禁乃至灭杀赵文睿，是防止情况进一步恶化的主要对策之一。
另外，他们也就所谓的赵文睿遵循的机制进行了研究，并总结出了一些规律。
具体包括杀戮仪式，献祭物及生灵等等，这些都可以列为注意事项，广泛告之，一旦发现有相似苗头的，及早制止。
还有一个重要部分，自然就是追捕、通缉、悬赏，正联已经从总部那边调动一支强力部队，成立专门的抓捕队。
而河间城城主也利用人脉，提醒其他权贵赵文睿的破坏性，尽力搞一场声势浩大的联合抓捕。
不得不说，像霍尔顿这种地广人稀的地区，也有它的好处。由于荒野危险，所有村镇都是壁垒型的，基本上没有散居人口。
再加上冬日严寒，行商稀少，只要多在门户检查及巡察方面下些功夫，排查异常情况、监控陌生人就相对容易。
并且越是小村寨，陌生人又或异常情况就越是扎眼。
再加上目标的操作势必会主动登门，跟人打交道。
因此，反倒不用将大量的人力、财力浪费在漫山遍野的搜索上，只需将赏金铺下去，自然不乏通风报信的，只需要具体的办事员多辛苦点。
就这样，一张覆盖整个霍尔顿地区的抓捕大网迅速成形。
正联教会不惜动用群体传送，将专案战队投送到位，各分会也都在措辞严厉的上谕命令下，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以河间城城主为代表的权贵们也大方了一把。利用魔法飞信等尽可能快捷但十分耗钱的手段，将信息传递开来，信息中除了陈述利害，还开出百年未有高额悬赏。
这悬赏别说是普通人，就连类似艾丁顿、阿波西亚那样的传奇强者都看了心动。而这一切，差不多是在30个小时内完成的，整个霍尔顿地区，都开始透出亢奋和躁动。
暗中观察到这一切的c凯恩并没有感到太过惊讶，毕竟卡廷王国的文明，在某些技术领域，要比他记忆中的地球现代人类文明的水平更高，只要下定决心、舍得砸钱，天堑变通途并不算什么，毕竟本就有那个能力。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顺势跟这个世界的土著神大动干戈，不是因为怕事，而是因为就在赵文睿离开河间城的时候，死水微澜的漫威199999发生了一件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一件涉及漫威平行宇宙、负空间、湮灭虫皇厄耐鲁斯、神器宇宙控制棒的特殊之事。
一千零五章 因由（上）
相比于其他多元宇宙，漫威多元宇宙算是较为特殊和复杂的一类。
其特殊性之一，就是在单体宇宙的基础上，还有额外维度的概念。
额外维度又被称作子空间，如果将单体宇宙视作一个巨蛋，那么额外维度就是挂在单体宇宙上的葡萄又或黄豆、当然也有可能是苹果或西红柿，具体的大小不一而足。
最关键的是，单纯讨论大小其实没有意义。
主宇宙之所以能称之为核心，关键在于法则的完善及平衡。
就这一点而言，套用超凡宇宙的位面、半位面与主物质位面的关系，一点都不会觉得违和。
负空间便是漫威单体宇宙的一个子空间，是宇宙大爆炸后形成的一个特殊区域，其中的所有物质都带有负电荷，在这个空间中，有大气层，也有生物。
生物中比较有名的种族，比如巴鲁尔人，又比如湮灭虫群（都是神奇四侠系列中的反派）。
c凯恩是知道它们的，但不是很多。
随着时间推移，‘无限宝石’篇章的时间线被翻篇，c凯恩丧失了先知优势，也不得不为未知的未来多做准备，并提高警惕。
毕竟被扭曲了时间线的漫威电影宇宙，是带有黑暗特征的。既然在无限宝石篇章期间，就能因历史被改变而出现哨兵，且星耀会的幕后领袖真面目至今没有揭晓，那么，其他利害角色登场也绝对有可能。
比如单体宇宙级别的强者，混沌之王、秩序之王。
半多元宇宙级别的舒玛格拉斯，维山帝。
多元宇宙级别的五大创世神明。
还有更强的超越神族，分子人、生命法庭……
总之，正是因为大漫威宇宙的牛逼存在太多，随着历史线的扭曲，以及始终摆不脱的‘黑暗’前缀，c凯恩才渐感如坐针毡，忍不住派麾下主动搞事试探。
他就怕，怕憋的越久，爆发越猛。
没想到打开局面的，既不是绿虫毁灭克里人帝国，也不是人性化身为先锋的异域探险，而是靠大漫威宇宙内部比较常见的超级英雄平行宇宙互动。
大漫威宇宙的超级英雄是出了名的能搞事，本世界不够他们耍，平行宇宙，以及过去未来，各种穿穿穿，也制造了一个又一个极端漫威宇宙。
相比而言，c凯恩所在的这个黑暗漫威199999远不够惨，更谈不上被玩坏。只不过由于其自身的种种特色，一旦出现灭世危机，很难做到东边不亮、西边亮，因此历史线快速崩毁，如今更是进入了青黄不接的死水微澜状态。
而这次搅动一池水的，又是神奇先生里德里兹。
没办法，作为漫威宇宙有数的智慧人物，‘神棍德’是个全才，且善于跟各色牛逼到不行的大人物沟通，人脉强悍，是漫威大宇宙最活跃，同时也是‘保质期’最久的英雄之一。
时隔百年，当年引发超丧病毒危机的罪魁祸首，自然是浮出水面了。
这也导致多年来为这事耿耿于怀的惊奇队长和卤蛋尼克弗瑞恨屋及乌，险些就将漫威宇宙的第一家庭跟彻底铲除。
关键时刻，神棍德的大忽悠本领再显神威，一通利害陈述，首先将尼克弗瑞安抚住了。
至于惊奇队长，虽然是个很有担当的英雌，但不得不说，她有美国大妞大咧咧和傻白甜的一面，所以只要不是见面就被一波莽死，比尼克弗瑞好哄的多。
尼克弗瑞没怎么犹豫，就通知了c凯恩。这些年来，他努力加强与c凯恩之间的互动的方针一直未变，这次就是个不错的机会。
c凯恩确实很看重有漫威第一家庭之称的神奇四侠一行，主要是看中其掌握的技术，毕竟这一家来漫威199999避难，靠的就是技术，而不是运气。
见面的具体地点，就选在了纽约时代广场。
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时代广场别有一番景致。
凯恩就在最著名的纳斯达克大屏顶端生成了一个平台，作为会晤的临时场所，从这个平台上，能够俯瞰‘疯狂三角地’，神奇先生他们的穿梭机，就在那里。
“世界十字路口，寓意不错。”凯恩说着扭回头，目光依次从里德、苏珊、还有他们的儿女富兰克林和瓦蕾莉亚身上扫过。
这四人此时此刻都有些拘束，不是因为尼克弗瑞事先‘打了预防针’，而是他们本就知道凯恩的牛逼。
不但知道凯恩的强大，甚至了解凯恩喜欢直来直去的习惯，于是里德作为代表，很直接的就说：“凯神，我们知道次元壁，或者说，第四面墙。”
第四面墙，是戏剧术语，简单的说就是演员在演全景戏的过程中与观众互动。
代入到这个世界，意味着神奇先生他们知道自己是漫画、影视中的人物。
同样是这次会晤的参与者的尼克弗瑞，眉头紧蹙，显然他听懂了。毕竟百年岁月没有白过，尼克弗瑞的知识储备远超常人。
里德这时向尼克弗瑞致歉：“对不起，按照指示，只有在凯恩在的时候，才能畅所欲言的说这些事。”
尼克弗瑞哼了一声，他自然听懂了里德的意思只要凯恩在，如果不愿意让他获知相关信息，事后自然能通过清洗他的记忆都办法搞定。
凯恩也听懂了，呵呵一笑：“从某种角度讲，我们都是一路人，不过我个人更喜欢尼克弗瑞，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光照会虽然也有为了大多数、牺牲一小撮的噬罪品质，但过于傲慢，从这个秘密组织成立，基本上就没干成过一件有益于群体的事。尽管初衷都很不错。”
里德神色有些赫然，他就是光照会的固定会员，光照会的所有行动他都有参加，那些经历也都历历在目。
谁能想到，这个由钢铁侠、奇异博士、x教授等最聪明的英雄组成的秘密结社，竟然一再的好心办坏事，真的是有够糗的。
凯恩的表态让尼克弗瑞很受用，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揪住‘第四面墙’这概念，确认的问：“这么说对于某个高维世界，我们甚至整个宇宙不过是书著、影视、之类的存在？”
里德神色沉重的点点头，他的妻子儿女们的神情也很不好看。显然，直到现在，他们都无法真正坦然的面对这些信息。
尼克弗瑞又看向凯恩：“那么您呢？一直知道。”
凯恩撇撇嘴：“嗯，现在抛出这个概念，让我感到有些尴尬。”
尼克弗瑞努力装平静：“要说我这些年有什么长进，那就是任何奇说怪论都能接受。在我看来，这世界真实不虚，我的人生真实不虚，这也就够了。”
“能这么想是好事。更何况，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将历史扭曲的面目全非开始，你所受到的所谓‘宿命’影响，就已经很低很低，你一直在谱写自己的人生，以及传奇。唯一特征十分浓烈，现在则获得了‘超然’属性。”
这次尼克弗瑞是真的感觉好了很多。毕竟凯恩没有必要恭维他，也没有这方面的习惯。
在这样的背景下，这番宽慰之言就显得格外真实，以及让人受用。
“曾经我是‘宿命’的傀儡，但过去的一大段时间和现在，我在书写自己的历史，创造由我选择的未来。”
在尼克弗瑞自我肯定的时候，凯恩已经转头看向里德，问：“这么说你们是冲着我来的，你们的宇宙发生了什么事？”
“第四次秘密战争。”在凯恩面前，里德没有任何保留且言简意赅，不敢随意开嘴炮忽悠。
“嘶……”凯恩下意识的吸气。
尼克弗瑞见此，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他知道，凯恩没有故作姿态的毛病，他这样的反应，只能说明情况非常、非常的严重。
于是下意识的就插话问：“很麻烦？”
既然已经说破，凯恩也就不再扭捏。
虽然自古就有‘机事不密则害成’的说法。
但就像凯恩刚才表达的态度，相较于里德、苏珊这些人，他更凭信尼克弗瑞的三观和智商。
无论是对相关信息的保密，又或因此引发的思索和行事，他都更信赖尼克弗瑞可以做出正确的、或者说他能接受的选择。
所以当尼克弗瑞问，他就很坦然的解释了一下：“漫威多元宇宙，是本源世界的人们，对你们所在的这个多元宇宙的称谓。漫威是一家公司的名字，以漫画起家。而我对于漫威多元宇宙的最后先知记忆，就是第四次秘密战争。”
他又道：“从漫画的角度分析，第四次秘密战争代表着重启之作，之后就进入一个全新全异的新阶段。说白了，漫画创作者的脑洞也是有上限的，并且受时代、商业运作等等要素影响。”
“人类作为短寿种，也很难规划出一个足够宏大、长远且详实、而又总是符合时代需要的设定。再加上激情创作的率性，所以不可避免的出现‘吃书’的问题，一而再。”
“再后来，就不仅仅是吃书了，UU小说的漫威英雄们在多元宇宙各种装比、各种飞，终于到了一个随手灭世、创世的极致程度，再继续下去，又尬又无趣。”
“毕竟‘皇帝的金扁担’已经膨胀到以普通人的思维，去臆测整个多元宇宙全知全能的神的认知和思路的程度，自己都觉得编的不像，同为凡人的读者们也很难产生共鸣和认同。”
“进入信息时代后，作品的表现形式渐渐向更直观、更富有感染力的影视所取代，而影视又受篇幅、特效技术等影响，不得不进行改编，于是就诞生了这个宇宙，漫威电影宇宙，编号199999。”
“电影宇宙才是时代的新宠，被更多的人所认可和追捧。反过来影响漫画，正好漫画也进入到了空洞乏味的虚高状态，那就来次毁灭后的新生喽。”
“所以，第四次秘密战争的大概玩法，是捉对碰碰消，单体宇宙与单体宇宙之间的。或者更细致些说，平行宇宙与平行宇宙之间以一种激烈的方式进行融合。只能存在一个，谁该生，谁该死，自然是要争上一争的，而最后的最后，是只剩一个，且受到了巨大影响。皆亡、随即皆生，但已经完全不同，这就是全新全异的意思。”
“当然，所谓的完全不同，也不过是创作者从基本逻辑的角度，给读者一个合理吃书的理由，无论如何，刻画了那么多年才通过一个个故事立起来的漫威英雄，是不会彻底放弃的，这里边既有情怀，又有商业价值等等。这些相信你们都能很容易想明白……”
随着凯恩的讲述，尼克弗瑞下意识的不停吞咽口水，而神奇先生一家，则各种情绪包，一副五味杂陈的样子。
他们尽管知道第四面墙，却也不能像凯恩这般轻易的就跳出界外进行分析，直指本质，实在是他们作为漫威英雄，‘只缘身在此山中’，沉浸的太深了，尤其是投入了太多的感情，说拔出来就拔出来是做不到的。
反倒是尼克弗瑞，更为冷静客观“无论如何，从他们接触到您开始，‘宿命’的影响势必淡化。”
凯恩很无情的泼冷水道：“庄周梦蝶，蝶梦庄周。次元壁的玩法骚的很，漫威英雄跑去跟组着对峙，要求修改剧本，甚至进行了屠戮。当然对本源世界的人而言，这都不是真的，可对漫威多元宇宙的人而言呢？所以我的存在，也未尝不能是一部扑街同人小说的故事。”
“所以说，思虑之害甚于酒色。过于放飞自我，想那些有的没的，不过是自寻烦恼。”
尼克弗瑞点点头，道理他明白，但人从来就不是光是明白道理就能做出正确应对的，还有情感的部分，实在是投入太多，想要回头或就那么轻轻放下，谈何容易。
当然凯恩也有类似的苦恼，但不是这个口，所以他可以装理性的比装到飞起，心平气和的扭头问神奇先生道：“战争进行到哪个阶段了？”
一千零六章 因由（下）
在凯恩问出神奇先生‘战争进行到了哪个阶段’这句话时，其实已经想了很多。甚至基本想明白了神奇先生是受谁的指点，以及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这里。
漫威大宇宙，能够打破第四面墙的存在，还是有那么几位的。
比如说一招将灭霸打的趴在地上翻白眼的松鼠妹。
又比如说在杰西卡琼斯心灵中留下难以估量的阴影面积的反派紫人。
再比如说跑隔壁dc宇宙将超人请来对付斯库鲁人的不可思议人。
还比如漫威双贱之一的话痨人士蜘蛛侠，曾经还背着斯坦李玩了几圈。
其他的还有女绿巨人、甚至洛基……
但这些人，都距离指点里德他们一家来这个宇宙差一口气，这口气就差在知晓他的存在及意义上。
这个意义，当然是指他的存在对第四次秘密战争、乃至对漫威多元宇宙的影响。
他不仅不属于漫威多元宇宙，还有着本源世界存在的高维逼格。尽管只是分身的分身，但他掌握的相关知识是超越整个漫威多元宇宙的。是bug般的存在，也是一种信息侵蚀和污染。
正是因为这样的影响，让他所在的黑暗漫威199999，跳出了‘对对碰’的第四次秘密战争宿命背景之外。
而能看破、或者分析出这种可能的，这些可以打破第四面墙的英雄中，一个都没有。包括死侍。
但死侍有个好后台，漫威宇宙创世五神之一的死亡女士。
创世五神在漫威多元宇宙是唯一的，这意味着们有总揽全局的视角，有足够的眼界和认知，进行相关分析。
而神棍德又是出了名的跟各漫威大佬谈笑风生。
因此，死亡女士指点他的概率是最高的。
再一个，漫威电影宇宙的特殊点，除了人物被魔改削弱，还包括英雄消隐。
很多漫威英雄，都没有登场，而像松鼠妹、不可思议人这类十八线且特色有限，能力又跟已出现的英雄有重叠的，是很难登台的。
直白些说，就连蜘蛛侠，都因为梗重复而被魔改的不再具备打破第四面墙的能力，松鼠妹什么的哪有资格跟‘小贱贱’死侍抢夺耍宝技能？
所以，在他所在的这个黑暗漫威电影宇宙，最有可能被激活且具有打破第四面墙能力的，就是死侍。
死侍隶属于mcu（漫威电影宇宙）这还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想要跟其他英雄互动，还差着一口气（之前存在的xman系列的版权问题。）。
而这口气，在这个黑暗漫威宇宙，有补全的可能性。
之前发现哨兵的时候，他就一直对‘幻象大师’的存在性抱有怀疑态度。毕竟幻象大师对哨兵的心志成长太过重要。
没有经历足够挫折的超级英雄，是肤浅而不稳定的，更容易成为问题儿童。哨兵也正是因为有了一生之敌，他的黑暗面‘虚无’，才从一个瘾君子逐渐成长为真正的超级英雄、乃至人类守护者。
而幻象大师，就是一名如假包换的变种人。
幻象大师的存在，就能确定变种人的存在，死侍被激活就能够说的通，死亡女士借这个耳目暗中观察他，并进行分析的逻辑合理性就极大的加强了。
c凯恩自认分析能力还行，却怎么也没能想到，第四次秘密战争，竟然能跟在负空间维度称王称霸的厄耐鲁斯和湮灭虫群扯上关系。
而当里德回答了他‘战争进行到第几阶段’的问题，并将之后发生的事娓娓道来，他才知道，敢情这事还跟他关系不浅。
一切的异常，就始于他这个外来者对于漫威多元宇宙的入侵。
他改变了黑暗漫威199999的历史，也影响到了超丧里德里兹和苏珊斯通这对狗男女。
超丧里德和苏珊，来自‘丧尸漫威宇宙’的平行宇宙之一‘黑暗丧尸漫威宇宙’。在该宇宙，最终胜利者不是超级英雄，而是丧尸英雄。
超丧病毒统一宇宙，并完成了几轮进化之后，狗男女开始侵蚀其他漫威宇宙。
这些都是漫威大历史的一部分。
可到了黑暗漫威199999，情况出现了偏差。
黑暗漫威199999的历史本应就是扭曲的，具体的扭曲点，就是摩纳哥汽车大奖赛。
来自未来的黑暗教团军，绑架了托尼斯塔克。
再经过一系列的sm调教之后，托尼斯塔克为黑暗教团军研发出了新一代的星舰战舰‘超级圣殿’，并且量产了钢铁战衣，让黑曜四将军领导的先锋卫愈发的强大。
而后跟崛起的星耀会一起在地球肆虐，民不聊生。
每逢乱世出英雄，哨兵崛起，哨兵家族成为救世希望。
狗男女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跑来地球的，也是比较倒霉，正好赶上哨兵诞生（都是以纽约为舞台），被直接祭旗。
超丧病毒尚未来得及扩散，就那么消融在了磅礴浩荡的太阳之力中。
后来发生第四次秘密战争，狗男女所属的黑暗丧尸漫威宇宙跟黑暗漫威电影宇宙玩碰碰消，最终胜出但虚弱不堪，在新一轮的碰碰消中，被正宗漫威电影宇宙干掉。
正宗漫威电影宇宙，是仅次于编号616的漫威主轴宇宙的强大宇宙，它覆灭于各种扭曲宇宙的狂轰滥炸，这背后自然是‘真爸爸’的偏袒安排。否则以漫威电影宇宙凝聚的本源世界人气所转换的天运值，漫威主轴宇宙也不是其对手。
可c凯恩的入侵，造成了黑暗漫威电影宇宙的扭曲，不但让狗男女刷了一波经验后从容离开，还令整个黑暗漫威电影宇宙具有了不可控性，继而造成了一系列影响。
因此，漫威第四次秘密战争并没有像c凯恩‘先知记忆’中的那样发展，而是进行到大约一半时，就开始扭曲，越到后来，扭曲度越高。
按照里德的说法，战争并没有完满结束，全新全异的新漫威宇宙诞生了，但却另起炉灶，而那些因扭曲而卡壳未能终结的宇宙，被像一串半腐烂的葡萄般被抛弃。
里德为此挑挑拣拣的进行了一番描述，c凯恩听的眉头紧蹙，尼克弗瑞更是眼睛发直，感觉就四个字：贵圈真乱。
确实是乱，乱成了一锅粥，乱成了大杂烩，寻常的天体交汇，星球级的乱斗，就已经是大灾祸背景下，不同文明、不同思想的大碰撞，现在这个尺度从星球级扩散成了宇宙级。
还有，原本是像世界杯16强晋升8强那样，在一个更广阔的舞台区域（单体宇宙之间存在着连神都敬畏的空阔虚无）同时捉对碰撞，然后胜出者再碰撞，至少还算有序，现在则像是碰碰车一般胡乱的撞，也不再是单对单，而是多对多。
光是想象一下，都让觉得乱的心烦，而对具体经历的人，比如里德一家来说，根本就是永远不想去回忆的噩梦。
c凯恩心说：“原来是过把瘾就死的大乱斗，难怪富兰克林和瓦蕾莉亚都耗成了弱鸡。相应的，厄耐鲁斯和它的湮灭虫群能胜出也就不足为奇了。”
里德和苏珊的这对儿女，无论是战力、还是智慧都远超父母。
瓦蕾莉亚绰号智多星，她爹的智慧在漫威宇宙那都能排在前列，却也是二十多岁才从学校毕业，而瓦蕾莉亚四岁时就不屑于再获得什么博士学位了，已经有一堆。
她的科学知识超越了整个时代，以至于她说的一些东西，连里德和托尼斯塔克，有时候都听的云里雾里。
而富兰克林，更是多元宇宙级的强者，修改现实、预知未来、穿越时间、空间，自行创造口袋宇宙，还能在其中复制出五大创世神……
可以说，如果无限宝石合一代表的是缩水般的全知全能，那么状态全开的富兰克林就是比一般标准的全知全能还要高一个层次的全知全能。
在漫威大宇宙，来自其他多元宇宙的超越神族，可以成堆成堆的毁灭和创造单体宇宙。
而在第四次秘密战争尾声，富兰克林和另外一个改邪归正的反派分子人（也是多元宇宙级），重塑了多元宇宙。
也就是说，漫威大宇宙能够在皆灭的基础上皆生，然后全新全异，富兰克林里兹是功臣之一……
这也是凯恩为什么讨厌漫威多元宇宙的一个重要原因。
当年的他就觉得，漫威多元宇宙的创作者，根本不是脑洞厉害，而是拙劣的、肆无忌惮的吹牛比，吹到尬，吹到圆不回来。
跟三体‘水滴’、‘二向箔’打击之类的脑洞比，漫威系列的大部分，都可以视作皇帝的金扁担，就是一味的堆砌力量，却又根本表达不出力量达到恒星级乃至更高的效果。
都尼玛单手灭宇宙了，单挑还是拳脚相加，群殴还是太空歌剧战舰biu biu biu，还奉行战机比战舰机动性更高，速度更快，更灵活的大气层内蓝海航母作战群那一套，low的让人无法直视。
剧情同样让人无语，至少在凯恩看来，80%以上是一根筋式的脑残，各种自由主义装比耍个性，再加上各种误会，以及大书特书的性与暴力，乱交公交，再以大量的普通人死亡做陪衬，就构成了漫威宇宙的一系列故事。
结果这些前世觉得槽点多到懒得吐的世界背景，如今以一种变本加厉、异常流氓、宛如喂翔的终极大乱斗的方式糊了c凯恩一脸。
不得不说，这明显是个代入程度的问题。
从一开始就对整个漫威宇宙保有成见的c凯恩，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想土著们那般深爱某些事物、同时又痛恨某些事物的心态的，感情投入就不够，甚至感觉‘整个漫威宇宙的超级英雄基本就是一群逗比，其中电影宇宙是最真实的，也不过是相对而言’。
这也是他百年前看着超丧病毒掀起比大洪水还可怕的灭绝之灾，却还能淡定以对的一大原因。
然而最有意思的点在于，世界或许是虚假的，甚至这些经历都可能是虚假的，但感触却是真的。也就是常说的，走心了。
这种真并不代表正确、甚至不代表真实，但却因投入了足够的情感，而成为一种认可的代表。
这就好比看一部儿童动画，然后悟出了一个道理，并深以为然，套用到往后生活的判断选择和行为中。
所以，现在要是问c凯恩如果面对的是本源世界发生类似的灭绝大灾，能不能以同样的淡定面对，诚实的说，c凯恩的回答应该是：能！
在确定了里德他们来这里，的确是受‘死亡女士’指点之后，这次会晤终于到了最关键的环节。
c凯恩很直白的问：“你们想要什么？”
里德答：“我们来寻求援助。”
站在平台边缘，负着手眺望的c凯恩，目光从废墟丛林状态的时代广场收回，道：“要知道这场乱斗，没有正义的一方。”
里德斟词酌句的道：“死亡女士认为您能给剩余的多元宇宙带来秩序。”
c凯恩笑：“看，就连你们自己都不自信。”
说着，他扭头对尼克弗瑞解释：“这两位，用东方的说法，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富兰克林是多元宇宙级的，抬手创世，挥手灭世，不是一个世界，而是一个宇宙哦，听着是不是很玄幻？”
尼克弗瑞嘴巴下意识的大张，感叹：“我都无法想象出抬手生灭一整个单体宇宙，是怎样的情形。”
c凯恩一点都不嫌丢脸的道：“我也没法想象。但本源世界的创作者通过吹比把这类概念吹吹来了，也不敢描写的太细致，因为描写不来。反正就是人类眼中最常见的黑暗和五颜六色的光芒，像星海，像星空，流动的光多一点，亦或背景不再是漆黑，而是其他颜色，总之就是通过抽象化，来将这种宏伟概括出来，剩下的就让了解这段信息的人，自己代入脑补去想。”
“听起来好像很流氓。”尼克弗瑞评价。
“确实，用网文界的行业说法，这样的设定，早就崩坏成一坨翔了。可在这里，在这个漫威大宇宙，在崩坏，也会由多元宇宙的基础法则进行补完和自洽。所以连我都无法想象，抬手生灭宇宙是怎样的奇景。因为没经历过。”
c凯恩指了指瑞德他们：“但他们却差不多经历过。这位富兰克林，和另外一个同样是多元宇宙级的超级反派分子人，是原历史线钦定的让整个漫威多元宇宙重生的执行者。即便是历史因雨蝶效应扭转，但只看现在富兰克林力量虚弱的模样，就足以联想到为了达成他们的目标，进行了怎样规模的力量挥霍。”
他最后总结道：“有一句话，叫做‘存在即合理’。虽然我对自己经历无数艰难，才有现在的成就，而某些存在一生下来，就强到现在的我都得仰望，甚至跪着说话感到不满。但现实就是现实，哪怕拥有了遨游无限多元宇宙的翅膀，所见所闻，仍旧是‘你大爷始终是你大爷’，就像前世我只是普通人，而有人生来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物质支配权一样。”
尼克弗瑞有些恍然的道：“我现在才算了解了你当年对哨兵耿耿于怀的真正原因。”
“是吧，这真是个跪在真实的现象，努力的作用小于选择的作用，也小于一个好爹的作用。生的好，就意味着有无数次犯错的资本。即便是头猪，失败的多了，也足以成长为一头猪精。而对于大都数普通人来说，却是根本输不起，也很容易掉进恶性循环，甚至就连寿命，都因此比人家短，毕竟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能拼命、玩命。”
“所以尽管道理我懂，却很难喜欢漫威宇宙。甚至感觉就像进入厕所，有需要，但绝对不会爱上这里，以之当长久的家。”凯恩说着，看向里德他们：“那么，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是什么动力驱使我，从一间还算现代化的、有抽水马桶，并且已经勉强算是清扫干净，没多少异味的厕所，跳进蝇虫乱舞、仅仅是在粪坑上支了几块供人踩踏的木板的大公厕？”
“这是不客气的说法，换个客气的，连富兰克林这样多元宇宙级的强者，都没能拯救，像我这样仅是能在电影宇宙这种有着强效降力法则的单体宇宙过小日子的存在，又能帮的上什么忙？”
“如果你们遵循的是简单粗暴的力量至上论，我显然属于排不上号的，漫威大宇宙动辄灭恒星、灭星系的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爆个种就能单手毁星球的，更是多如繁星。”
“如果你们遵循的是智慧至上，钢铁侠，神奇先生、瓦蕾莉亚，智者枚不胜举，相较而言，我不过是个有用一定的神性和神力，但思维模式始终不能摆脱凡人的束缚，还在为出身经历这种事情愤愤不平的攀爬者，无论是觉悟、还是思想境界，都不算高。”
“莫非在经历了一连串失败之后，你们开始遵循运气至上？之外一颗随机进入、但引发了车轮卡壳的石子，不但让车轮重新转动，还完成倒转的奇迹？”
“还有那位忽悠你们跑来找我的死亡女士，既然是涉及漫威多元宇宙崩溃的大事件，她还有什么体面放不下，亲自来一趟，而是让你们来做说客？莫非是两头兼顾，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在全新全异的漫威宇宙仍旧是‘你大爷’，同时又不甘心这串被抛弃的烂葡萄就此彻底烂掉，奔着废物利用的原则，尝试着让我这个变量介入，看能不能搞出点出乎意料的化学反应？我甚至怀疑她是专门为坑我而搞了这么一出，她自己怕是吓的不敢来吧？”
c凯恩话音刚落，平台一隅黑暗涌动，打扮的像名刺客、头戴兜帽的死亡女士就身形婀娜的从其中走了出来。
c凯恩面不改色，半开玩笑的道：“打脸能不能不要这么快！？”
一千零七章 死亡的蛊惑
在凯恩眼中，漫威宇宙因为是建立在设定早就崩的连他妈妈都不认识的基础上不断的吹牛比、外加各种以‘致敬’名义、使劲跟风当下文化流行元素而诞生的大杂烩。
正因为破罐子破摔导致的滥强英雄太多，因而现实化后，被他深恶痛绝以及忌惮。
当然往细了说还是有轻重之分的。
像漫威电影宇宙，算是漫威多元宇宙中对外来者无形恶意最低的那个了。
毕竟介于载体的差异，就算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讲故事，而是利用视听毒品使劲刺激观众的感观，也终究是因为技术难度、成本投入、接地气等原因，选择了大幅度削弱力量等级。
所以即便死亡女士亲自现身，凯恩也不觉得腿软。创世五神仅仅是有逼格，真正创造世界的另有凌驾oaa之上的‘真爸爸’。
这也就意味着，死亡女士并没有真gm权限，她在这里，同样是会被削弱的。
更何况，死亡女士虽然是漫威大宇宙所有生命灵魂的源头，创造者与操纵者，但却并没有捏着他的把柄，他是外来户。
以前，捏着他神魂小命的是派发任务的黑凯恩。但跟薪王凯恩会面后，他就已经成了自由身，所以他这方面没有漏洞。
呃，勉强的说，还是有一个的，人性分身赵文睿。
就在c凯恩接待死亡女士时，赵文睿正在接待当初来到大星界宇宙在神殒荒地遇到的第一个生灵老巫婆。
其实也不算是接待，就是他在丛林中走着，然后‘偶遇’了老巫婆。
虽然老巫婆的卖相差了些，但上次的互动证明，老巫婆的提醒确实是为了他好。在这样的一个前提下，对于深受东方文化熏陶的赵文睿来说，即便对其仍有戒心，做不到‘投桃报李’，也不会见面赶人那么绝情，所以就聊聊喽。
作为一名德鲁伊，c凯恩自然不会顺着霍尔顿地区的那些大道小路走，荒野如家，任何自然地形都如履平地，而且也永远不会迷路，甚至通过术法，轻易的就能了解半径5公里以内的地理结构。
所以这次散步是在次森林中。
次森林的主要特点之一，就是无论是环境本身，又或在其中徜徉的生灵，都不及原始林那般险恶，更别说黑森林那类有强大魔兽栖身的区域。
老巫婆指了指不远处的砍伐区，随后两人行过去，扫去树桩上的残雪落座，老巫婆挥挥法杖，就摄取了附近的落叶树枝架成了柴堆。
只是篝火点燃后有点诡异，橘红色的火焰竟然无法照亮周遭区域，就仿佛它存在于另一个空间中，但热却是清晰无误的传导向周遭的。就连火星飞灰也真实不虚，被寒风一吹，飘向空中，宛如飞舞的萤火虫。
山中天黑早，更何况已然近黄昏，远处山峦渐暗，近处林木遮挡，篝火的存在，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依赖情绪，同时对周遭的戒备也悄悄提升。
作为阴影德鲁伊，黑暗对赵文睿的视觉影像几近于零（多少还是有点影响），但人的本能，还是让他更习惯光亮和温暖。
尤其是在寒冬山野，对比强烈。
他从囊袋里拿出一头已经剥洗好的雪兔，架在篝火上烤。兔子是他行走了天多以来顺路捕捉的。
从大河入水至今，他都没吃过东西。
并非有人追赶，而只是懒得操持。成为德鲁伊后，他像很多掠食者那般，可以一次放开肚皮吃好多，然后很长一段时间不吃也丝毫不会虚弱。
现在也不饿，准备这一餐，完全是为了掩盖尴尬的气氛。
他对老巫婆仍旧有不低的戒心，不打算主动开口。
然而老巫婆也表现的极其有闲，以闲聊的口吻问：“有我的份么？”
“当然，之前抓了好几只。”
“哦，那我要三分熟。”
“好的。”赵文睿熟门熟路的抽出自制的求生刀，在兔肉上喇开几条口子，然后便翻烤，边刷酱汁，待肥油浸出，表皮焦黄，开始撒香辛料，顿时，让人忍不住吞口水的食物香味扩散开来……
三成熟，肉汁丰富，粗鲁些说，就是血水尚未完全凝固，也有人说那是肌红蛋白。
不管怎么说吧，在赵文睿眼里是有茹毛饮血嫌疑的，尤其才配上白色的骨膜、筋腱、以及焦黄的烂牙，让他心中很不舒服，食欲全无。
“嗯，嗯！嗯……”老巫婆一边大嚼，一边发出抑扬顿挫的哼哼声，食物显然很对她的胃口，只是那饕餮的吃相，着实是有点惊人，嘴角低落血水、脸上蹭的都是油也就罢了，连骨头一块嚼吃的‘咔嚓、咔嚓’声，听的人毛骨悚然，事先看到那样的一口烂牙，真的很让人很难相信，其吃东西的动静，竟然可以让人联想到粉碎机。
“非常美味，能再来一份吗？”也就不到两分钟，一头连骨带肉接近三斤的兔子就被吃的渣都不剩。老巫婆一边吸吮着沾了油和香辛料的枯枝般的手指，一边问赵文睿。
“没问题。”
“再嫩一点。”
“好的。”赵文睿也废话，专注的扮演厨子角色，很快便又炮制出一只。
“嗯嗯……”
‘咔嚓！咔嚓！’
赵文睿刚将第三只兔子架火上，老巫婆已经吃完了，最后那一口，赵文睿清晰的看到，其嘴张开到了一个不正常的程度，就仿佛下颌骨脱臼，同时嘴两侧的脸颊变成了拉伸性更好的橡皮筋，一下子将整个上下牙床都露出来了。且牙齿也都变成了刀牙，并且不止一层，也不止两层。
赵文睿这才意识到，之前的‘咔嚓、咔嚓’声，并不是杂食生物的磨牙在咀嚼发力，而是锯齿铡刀般的一层层刀牙在开合切割，由于有着数层之多，因此才发出连贯的、仿佛在反复咀嚼的声音。
“妈蛋，这到底是个什么妖孽？”赵文睿暗吞口水。
这时候，老巫婆已经在要第三只了，并希望再嫩一点。
“你干脆说随便加个热，然后生吃不就得了？”赵文睿腹诽，但外在没有表露出分毫，掌握好火候，外皮焦黄冒油不久，就出货。
“嗯嗯，太棒了，就是这个！”这次老巫婆是彻底满意了。可能也吃的差不多了，开始细嚼慢咽，也有了闲心聊天。
赵文睿仍旧选择谨言慎行，回了声：“你满意就好。”便继续专注于烧烤。
“你是打算再找个城镇，与这里的人杂居吧？”
赵文睿一听这话，暗中精神一振，心说：“来了！”
他坦然的点点头：“确实有这个打算。”
老巫婆呲牙笑了笑，继续吃兔肉。
“……”
赵文睿略一思忖之后，决定继续绷着，于是自顾自的烤兔肉。气氛渐陷尴尬。
与此同时，c凯恩跟死亡女士倒是谈的还行。
就行事作风的角度而言，c凯恩对死亡女士没什么好感。
更准确的说，他对漫威宇宙的所有知名女性都没啥好感。
在他看来，漫威宇宙的知名女性，基本都是公交车。
看不惯这一点，主要不是因为大男子主义引发的及精神洁癖，以及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双标准在作祟，而是看不起那些女人的性情。
他觉得生理方面的放纵，很大程度源于心理上的缺乏自律和软弱。
但这个还算可以理解，能够容忍。指望每个人都意志坚强太吹毛求疵了。毕竟好些人成为超级英雄，是命运推动，而不是自发积极主动。
他不能容忍的是滥情。
每一次都是真的，每一次都是发乎于心的真感情，包括类似夜店勾搭式的一夜情。这种‘博爱’在他眼里就是不检点、不自爱、下贱。
感情过于廉价，同时也过于浅薄，遇上点事就七情上脸，然后就来劲了，没几天就扔掉。
漫威的知名女性基本都有这方面的趋势。
死亡女士就更不用说了，面首无数，重口且猎奇，灭霸是她在背后撑腰，死侍是她的新欢。
就冲其喜欢的这些类型，就给c凯恩一种闲极无聊，各种放飞各种浪的印象。对这种停止向前、想死又死不了或怕死，于是各种作妖打发时间的存在，他向来是看不起的。
偏偏漫威大宇宙这类人很是有一些，比如说收藏家和高天尊。在漫威电影宇宙两人是逗比，但在漫威大宇宙，却是神级大佬，光是通过漫长的寿元积累的信息优势，就让这两位有着深不可测的能量。
但c凯恩对这两人既不羡慕、也不钦佩，如果当道，会毫不犹豫的想办法击杀或封印。
五大创世神明也不怎么看的上眼，尤其是死亡女士。
所以面对死亡女士，他明显没什么惊异，甚至还不如对待神奇先生他们的态度。至少后者虽然谈不上亲昵，却也是平等相待，主动跑过来会晤，没有摆臭架子，炫耀自己的力量和基业。
死亡女士似乎也知道c凯恩不喜她，也不惧她，现身后基本没怎么凹造型，很快就开门见山的道：“我请神奇先生一家先来，就是想知道你有没有跳出去的意愿。我判断是有的，毕竟你已经按捺不住，让麾下虫群搞事，还派了使者去异域大肆搜猎。”
“感谢关注。”c凯恩说着打了个响指。
兔子已然靠的差不多，正准备开吃的赵文睿突然眼前一黑，心神也在那一瞬间变得恍惚，但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就又变得一切正常了。
不过他却感觉某种联系被断开了，可任凭他怎么想，都想不出来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联系。
遂不再去多想，用求生刀一层层片着兔肉吃，还从囊袋里摸出一瓶已经喝了半瓶的酒。
“要来一些么？”他问老巫婆。
老巫婆摇头，说：“对施法者而言，酒要少喝，最好不喝。”
赵文睿有些自嘲的笑笑：“纵观我的前半生，最让我感慨的，就是规矩太多。我累了，想尽可能的抛开束缚，包括跟‘想要成为怎样的人’有关的那些。”
说着拧开软木塞灌了一大口。宛如烈火流淌，这份刺激让身体下意识的打个颤，随即便是热力向全身蔓延。
感觉不错。
老巫婆无声的笑了下，站起身，道：“整个霍尔顿地区都已经找不到你想要的生活，这个世界的文明，组织性和排他性比你想象的要高的多，却也有些可观之处，好自为之吧。”
说着，深灰色脏兮兮的衣袍化作旋转的光流，宛如风旋般四散无踪。
‘呼！’
随着老巫婆的离去，篝火恢复了正常，光亮照出五六米远。
赵文睿发了会儿呆，摇摇头，继续坐在树桩上，烤肉就酒。懒的深想，爱咋咋吧。他知道如此下去，迟早会有碰的头破血流的那一刻，甚至身陷囹圄又或干脆被击杀。
但那又如何？
人很多时候，都是不撞南墙不会醒的，就这么着吧，他实在是厌倦了过去的那种心事重、算计多的生活模式。
c凯恩也有这方面的感触，也会觉得心累。但他的情绪更稳定，自控力更强，同时也有好的疏解情绪的渠道，比如说跟瑞秋一块儿过小日子。
正因为如此，c凯恩不会失控，戾气也不算重，哪怕不喜欢死亡女士，却也能正常交流。
“我一直有自己的小目标、大目标，也确实对漫威的其他宇宙有一定的兴趣，但我做事有自己的习惯和节奏。”
“当然，我只是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情报，你一直以来不都是很追求回报率的吗？”
“确实如此。也正因为如此，获得情报的代价，也是要算在成本中的。”
“情报免费。”死亡女士显得很慷慨。
“在我的故乡有句话，叫免费的往往才是最贵的。”
死亡女士笑：“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信任！”
“这么说确实也没错。我这人敏感且怕死，还爱胡思乱想。就拿眼前的事来讲，我就会本能的产生这是摆下个‘黑坑’在等我跳。”
“坑或许是真的有点深，但那只是与巨大利益相伴随的风险使然。黑就真谈不上了。或许我的其他兄弟姐妹不太喜欢你，但我……可是死亡，克里帝国一夕之间就几近灭族，我不知道多高兴呢。山诺斯（灭霸）的杀戮效率，比起来可差远了。”
“我就当这是一种善意的恭维了。虽然我仍旧有所疑虑，但还是愿意主动迈出尝试的第一步，先开启个小目标吧，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我保证，你不会为自己的这个决定后悔。”死亡女士说着，就将一段信息以特殊的方式传递给了c凯恩。
谋事不密则事泄，具体操作，死亡女士也同样是很注重机密性的……
一千零八章 没有拯救
c凯恩之前没跟死亡女士打过交道。
尽管有些主观认知让他不太喜欢死亡女士这个人，但对其能力，还是愿意给予些起码的信任的。
好歹也是创世五神之一，理论上漫威宇宙所有生命和灵魂的掌控者。就冲这份逼格，冲无量时间所获得的积累，就不应该像某些魔神那般拿不要脸当本事，没那个必要。
而且，死亡女士主动点出屠戮了克里帝国的绿色虫群跟他的关系，以及人性分身赵文睿的动态，在c凯恩看来，既是秀肌肉，也是一种示好。
于是他很干脆的彻底关闭了跟赵文睿的心灵联系。
如此一来，赵文睿跟他的关系，就基本等同于次级分身跟本尊的关系了。不能直接互通有无或窥视，即便分享记忆，也是如同邮递包裹般有察验环节。
这样，漏洞就算是彻底堵上了。
赵文睿显然并不清楚，老女巫其实就是死亡女士的一个分身，突然现身，主要原因是为了给自己加条保险栓。
跟c凯恩谈判的分身，是死亡女士最重要的分身，没有之一。
在c凯恩忌惮漫威宇宙的大能们的同时，像死亡女士之流，同样非常忌惮他。
由于缺乏参照，c凯恩并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是在漫威199999可以横竖踢飞脚的存在。
因为他是顶着漫威199999宇宙法则天花板诞生的，是一种极限状态。死亡女士等五大创世神，在这个宇宙都做不到这种极致。
究其原因，当然是因为漫威电影宇宙的独立性。
在本源世界，了解漫威系列电影，却对漫威漫画知之甚少的大有人在。从超凡的角度分析，这意味着精神力的割裂。
漫威宇宙的存在性、正统性等问题，受读者的影响很重。直白些说，足够多的读者、观众认可，才有价值、有较高的存在意义。
这有点像是信仰造神。
漫威电影宇宙远比漫威漫画更有知名度，尽管漫威漫画才是宗家，但现在分家实在是太出色，出色到宗家也不得不向分家的规则靠拢，比如一些新的漫画，超级英雄的人物形象，就明显向电影宇宙的形象靠拢了。
正是因为漫威电影宇宙在漫威内部，已经超越了分庭抗礼的阶段，而是俯视动漫。所以相应的，也在现实中造成了漫威199999世界格外特殊，且非常重要的事实。
这就是为什么明明在第四次秘密战争之后，全新全异的漫威大宇宙已经形成，可剩下的这些却没被吞噬消化，又或被其他什么伟力清零，而是固执的分割出去，自行衍化的主要原因。
本就具有了自成格局的实力，一切之下，能自洽独存的特性彻底体现出来了。
在这样一个以漫威199999为主的混乱多元宇宙中，真正取代了原本的616宇宙地位的，并非199999，而是前边需要加上黑暗前缀的c凯恩所在的这个编号为20k的平行宇宙。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为c凯恩这个特殊变量过于有逼格，他的后台，凯恩本尊，是本源世界的一员，代表这来自高维的存在性。
肉麻点说，因为凯恩本人的真实度够高，受其影响，这一小片混乱的漫威多元宇宙才变得有意义。
这里边是有点‘花开见我，我见花开’般互为参照的玄妙的。
也正是因为c凯恩足够特殊，死亡女士才跑来谈，哪怕c凯恩不亲自出手，只需他的麾下，就代表着变量。
就连超丧里德里兹和苏珊斯通这种明显只是‘擦边球’的存在，都在蝴蝶效应下引发了‘碰碰消’的一连串扭曲和卡壳。c凯恩直属的力量有多大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换个更具体的说法，随便一头战虫，其存在性本身就意味着漫威大宇宙以前根本没有的大量信息。
凯恩走过了那么多世界，收集知识，吸取经验，这些或多或少的在战虫上有所体现。
而这些信息，对于混乱漫威宇宙而言，就是全新的要素，使得宇宙衍化有着更加丰富细腻组合，然后渐渐将全局盘活。具体变成什么样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运转，而运转就意味着终有一日会消亡，然后沉寂孕育，然后展开新的诞生。这是宇宙意志、或者说自然意志的本能。就像生物的本能是生存和繁衍一般。
所以死亡女士的需求，可以说是高屋建瓴，很有逼格的。
反倒是c凯恩自己，思想还在人类层次的恩怨情仇、争霸装比阶段徘徊。
他倒也有些自知之明，会晤时就主动承认自己还是人类的思维模式，死亡女士也就没笑话他，当然也不敢笑话他。
c凯恩在获取了死亡女士给出的情报后，在平台上来回踱了几步，这是他在分析思考时的下意识行为。
现场有些尴尬，没人吱声，都看着他。
尼克弗瑞的内心是震惊的，克里人帝国的覆灭，他还是有所耳闻的，毕竟有惊奇队长在侧。
而且他早就尝试着为人类文明融入宇宙大家庭而开始做铺垫了，具体就是从新闻获取开始的。
所以克里人帝国是个什么概念他还是清楚的，被一夕覆灭对他而言也是震撼的。没想到竟然是c凯恩的手笔。
漫威第一家庭的成员们，同样是震撼的。
俗话说，不登珠峰不知道山高，他们一家来到漫威宇宙后，才充分的体验到力量被法则压低的真正滋味，富兰克林在进入20k宇宙前，并非已经力量彻底耗尽。
相反，由于之前的经历，他现在较之当初，在力量的控制方面高明了不是一点半点。
以前就像是初期的浩克，非得被狠狠的蹂躏一通，情绪到位了，这才能爆发强大的力量。
可这种爆发又伴随着明显的失控，往往不分敌我一齐伤害，以至于整体看是危害大于益处的。
再加上正处于熊孩子时期，简直成了不稳定的人形核弹，里德为此不得不将富兰克林弄成植物人。
可随着第四次秘密战争开启，经历了一系列大事件后，富兰克林和瓦蕾莉亚都迅速的成长了起来。他俩的智商本就远超常人，唯一欠缺的就是历练，这一环补上后，身体虽然还幼小，但实际上已经完全能当成年人看待了。
结果进入到20k宇宙，富兰克林赫然发现自己说是变得手无缚鸡之力，也快差不多了。
20k宇宙的法则真的是狠，越强削弱的就越厉害。而不是按照一个统一的标准按比例、又或按倍数什么的削。
在这种背景下，c凯恩的强大，不仅让人生出这是20k宇宙亲儿子的想法。厉不厉害，也是比出来的，在20k宇宙，c凯恩是真的强。
为此还有个小插曲，死亡女士对c凯恩说：“我知道你在等一个宿命对手般的大敌。但只要你在20k宇宙，就永远等不到，某些存在宁肯等到20k宇宙热寂消亡那一天……”
为此，c凯恩感到很不爽。因为他在这个宇宙的生涯，基本感觉不到多少成就感。没跟任何一个厉害角色过招，就已经天下无敌了，而且早就无敌了，他却连后知后觉都谈不上，是别人告诉他才知道的。
凯恩不乏戏谑成分的道：“看来，我们之间确实很有缘，杀生延缓宇宙热寂啊，不再前进的高端文明就该杀。比如克里、斯库鲁、希阿。”
尼克弗瑞听的汗流浃背。克里帝国已经完蛋，另外两个，也貌似符合条件。
斯库鲁人已经陷入军阀割据几千年。这可是建立在超星际文明基础上的军阀割据，撕逼的破坏性那真是海了去了。
举一个具体的例子，如果说核弹是地球摇篮时期人类文明的战略武器，那么负波弹就是斯库鲁人的核弹。杀伤半径一般是2.5光年，一个爆炸下来，区域内任何物质都荡然无存，它的基础原理，就是正反物质湮灭。
这还不算，三大宇宙帝国，之所以是宇宙帝国，除了科技先进，军事力量强大，还因为有文明抹除级的大杀器。
这也是之前绿色虫群对克里帝国采取全面侵袭式战略的一大原因。真要给克里帝国足够的应对时间，还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斯库鲁人将仙女座星云祸害的够够的，同时还不忘像其他区域探爪，至于文明本身，早就停滞不前了。真的比较符合凯恩的灭杀条件。
至于希阿帝国，只说一点，这个帝国认为艺术创作是精神错落和越轨的信号。
帝国从很久以前，就致力于杀死本族所有的梦想家，试图通过这种办法，从基因层面彻底抹除所谓的污点。
然而，时至今日，该种‘病症’仍旧会周期性发作，然后就是**和屠杀喽，这是帝国特色嘛。
另外，该帝国实施的也是帝制，并且有狂热级的双神教，王权与教权，一直是其内部最大的隐患。
按照凯恩的说法，就冲这种落后的、却持续存在了许多年的体制，就该杀。
所以说凯恩的这句戏谑之言，在尼克弗瑞听来很惊悚。
至于里德一家，他们已经麻木了。
富兰克林的实力，就决定了他们在系列的大事件中不可能甘于寂寞，直接、间接死在他们手中的生灵，何止亿万。
所以撇开为死亡女士打前站这件事，里德他们一家本身的愿望，主要是避难，至少现阶段，没有太多的宏大想法，比如挽救世界什么的。
当然也可以这么说：以里德里兹父子的天才和自信，若非能试的方法全都试遍，最后输出了光腚，会老老实实的接受死亡女士的恩惠，以一家人不死、齐齐整整为报酬跑来当送信人，吸引c凯恩的注意力？
c凯恩算是比较早的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能想象出一名人类领袖的自傲，能想象出一名熊孩子的热血，在‘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意识形态背景下，这对父子，或者说这家人，在面对大事件时，绝对是一副‘舍我其谁’的嘴脸。
标准的美剧开局，只不过现实中的结尾往往不是以这些英雄为代表的正义胜利。
“所以，哪怕是从广域角度讲，请我介入也并非是为了拯救？”c凯恩在分析了死亡女士给出的信息后，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觉得，用终结死循环来描述更准确一些。”
c凯恩点点头，觉得这就对了，毕竟这可是死亡女士，哪怕死亡的方式有兆亿种，这位也绝对都见识过，品味过。所以她寻求帮助的理由，不可能是‘太惨了，我都不忍心看，你快帮帮他们吧！’这种，而应该类似‘看着这些呆账我就闹心，说它没希望吧，似乎还有，说有希望吧，一直还不上……’这种。
总的来说，对于死亡女士这类存在而言，宇宙生灭，快一点、慢一点，惨烈一点，美好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别脱轨，现在的被遗弃的漫威多元宇宙遗骸，就是典型的脱轨，包括他所在的这个20k宇宙。
虽说20k宇宙是最核心的，但周遭都是腐烂的葡萄，腐化一直在持续，那么20k宇宙被影响也只是时间问题，且不会等太久。
那么对于他来说，主动出击，要好过被动应战。他虽然一直就有解除无限宝石引发的羁绊，脱离漫威大宇宙的心思，并且也做出了一些尝试。但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赵文睿所在的大星界宇宙那条线上，明显不是很靠谱。
c凯恩在决定按照死亡女士的提示，出手干涉遗弃漫威多元宇宙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约见大宗师古一。
如今守护者一系的至尊法师是奇异博士，古一就获得了一个荣誉特性多过职务代称的大宗师名讳。
截止到现在，20k宇宙的古一，在诸平行宇宙中，结局算是最好的了。是真正做到了金盆洗手，安然退下，日渐有闲、放飞自我、弥补遗憾的。
而在其他平行宇宙，虽然古一不止一次的很有逼格的表示，要用自己的死亡，给年轻的继任者上最后一课。听起来、看起来都很超脱。
但细究就会发现，如果不是现实不允许，古一又怎会放弃按部就班的培养接班人，而是又这种惨烈的方式，进行带有拔苗助长性质的催熟呢？
而从她自己的角度分析，活了百千年又如何？世上最不需要心急的事，大约就是死亡了。
所以，有的洒脱，其实透着深深的无奈，就像面对痛苦人生，有人选择了笑着应对一样。
古一并不在地球，不过出门时跟奇异博士打过招呼，留下了线索。以c凯恩之能，很快就找到了。
“我打算大力投资守护者一系，不知道要如何做，你们才肯大开山门，广招门徒？增加人类的人口基数？还是直接孕育适格者？又或在跟官方等机构的互动上获得政策倾斜？”
古一微笑着问c凯恩：“那么您想从中获得什么？”
“异域坐标共享。”
“看来跟死亡女士交流之后，您意识到这个宇宙的奇特之处了。”
“算是吧。”c凯恩坦然承认。
20k宇宙的奇异之处主要有两点。
最关键的一点，有些类似白布好作画。正是因为20k宇宙跟其他漫威宇宙相比，有太多的内容没有展现出来，因此具备了相当高的不确定性，从而能诞生各种可能。
当然，这个特性其他漫威电影宇宙也有，比如真正的漫威199999宇宙。
可真正的漫威199999宇宙和非20k的平行电影宇宙，没有以c凯恩为代表的要素。
也就是说，再变化，也跳不出漫威大宇宙变化的范畴。而只要跳不出，面对‘亲爸爸’的‘大命运术’，就都得在第四次秘密战争期间通过碰碰消完蛋。
第二个奇异之处，在于虽然受c凯恩的影响而摆脱‘大命运术’诅咒的漫威单体宇宙不止一个20k，严格的讲，现存的被遗弃的漫威多元宇宙的子单位都算。
但到目前位置，也只发现了一个20k宇宙扭曲度足够高，高到没有额外维度，没有口袋宇宙，没有负空间这类挂在主体宇宙周遭的附属型空间。
这种没有，就跟当初c凯恩吸收了无限宝石，导致历史线扭曲，已发生的自洽补完（比如过去、现在、未来都没了时间宝石，阿戈摩托之眼仍旧顺利诞生了），未发生的有了其他可能（比如南极冰层下只发现末日奇迹轰炸机残骸而未发现美队）性质相似。
那么一个有趣的情况出现了，既然没有额外维度、没有子空间，那么卡玛泰姬的秘法师们前往的那些‘异域’是哪里？
其中一种可能，就是距离非常远的某星域某星球，但也在20k宇宙内。这个c凯恩一早就发现了。
却也有其他可能，比如古一十分熟稔的黑暗次元（多玛姆老巢）。
从漫威大宇宙的角度讲，黑暗次元其实也是额外维度。
论逼格，它要地域蛇神赛特。
赛特出身地球，漫威宇宙大名鼎鼎的凤凰之力，搞出很多事，尽是一部分，就让欧米茄级格雷琴差点翻天覆地，而赛特是吞噬过凤凰的。
赛特的栖身之所，是单体宇宙与单体宇宙之间的‘缝隙’，所以被称作连接多元宇宙的大蛇，虚无地狱的主宰等等。
与之相比，多玛姆要降一个档次，如果说赛特代表边境关隘，那么多玛姆就代表同样能跨境但较为比的地道。
不管怎么说，黑暗次元的多元宇宙通联性质，使之地位特殊，对20k宇宙来说尤甚。
c凯恩就不得不考虑这样一种可能：秘法师们的异域传送，是一种非常有潜力的任意门，理论上可以传送到任何地方，包括漫威大宇宙之外的其他多元宇宙。
那么具体要多高的幸运值，才能完成这种能够让断处的凯恩本尊都‘跪视’（当初凯恩去中古战锤宇宙，也是因为有拼凑的次元石为引导物，才一脚踢出个海阔天空）的壮举呢？
c凯恩觉得大概是很难的，但20k宇宙因为他的介入有着更多的可能，那么再跟死亡女士商量商量，弄点牛逼之魂，命运之子的，说不定就能引出另外一条出路。或者说，真正的出路。
因为他现在怀疑，神器‘黑色漩涡’和它的制造者godhead是不足以跳出漫威大宇宙的深坑的。至少在跟他产生互动前，没这种可能。
这也就意味着，人性分身赵文睿所在的大星界宇宙，其实也只是被遗弃的漫威多元宇宙中的某单体宇宙。
其所展现的怪诞和即将毁灭的特征，也符合死亡女士对目前被遗弃的漫威多元宇宙的描述。
而找到真正的其他宇宙的意义主要有两点。
1，对目前的以20k单体宇宙为核心的被遗弃漫威多元宇宙而言，他代表变量，代表更多更丰富的组合和结果。
但这并不意味着一定就能让被遗弃的漫威多元宇宙重新走上正常的生灭运转轨道。
比喻的说，虽然他是油，但也有可能只是润滑油而不是燃油，润泽了齿轮多转了几下，却跟发动机重新发动车轮滚滚有很大区别。
而如果他的触手能触及被遗弃的漫威多元宇宙之外的其他宇宙，就能获取更多的信息，以至于有更多的可能，甚至是无穷的可能。
这样，他才有可能以一种圆满的姿态（理想结果）结束在漫威多元宇宙的故事，潇洒离开（当然也可以不走，但有没有这个能力才是关键）。
2，退一万步讲，他还有一招断尾求生。
当初黑凯恩派遣他入侵漫威宇宙时，充分考虑到了不同宇宙法则的束缚性，所以用了‘抵达后孕育’的办法。
而这个办法的具体体现，是有一个可以称作‘源物质’的存在。
源物质代表了黑凯恩掌握的生物创生技术的结晶，它能根据具体创生点的外在环境（宇宙法则）来给出最适方案，这也是c凯恩能够顶着20k宇宙法则天花板诞生的一个重要原因。
也就是说，源物质代表着未被20k宇宙法则污染的域外之物，就连保护它的纯粹性的能量，都来自黑凯恩，而不是c凯恩。
虽然在生成了c凯恩之后，源物质基本耗尽，只剩很少很少的一点点。并且也不可能补充恢复（任何动用本宇宙物质或能量的行为都是一种污染）。
但以c凯恩的生命力，哪怕是变成一条蚯蚓，只要有养分也能成长起来。
所以，那一丁点源物质，就是最后的逃生手段，将自己的神魂切割、压缩，以源物质为载体，投送离开。
人性分身赵文睿，就是神魂切割操作的实践尝试。
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有目的地及通道存在的基础上。
所以，只要能搭住漫威多元宇宙这个神仙坑以外的宇宙，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c凯恩都愿意去投资。何况投资秘法师的花费，对他而言真不算什么。
当然，他其实是有一条退路的，那就是黑凯恩所在的黑暗旧日支配者宇宙。
不过那里跟20k宇宙的时间流差异太大，他担心等他需要跑路的时候，那里已经被旧日支配者们吃光光而只剩虚空。
就算没有，那时的黑凯恩如果还活着，黑化到了什么程度真不好说，那可是他的创造者，天然的克星，到时候黑凯恩要玩灵肉合一或者说吞噬，他恐怕很难有反抗之力。
之前薪王凯恩过来，捎来了黑凯恩的最后礼物，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他别再回去了，黑凯恩已经变得太多，连他自己都意识到再往后拖几年，指不定能干出啥事，所以才趁着尚未面目全非，体面的作别，并奉上‘相见不如怀念’的忠告。
c凯恩甚至认为，薪王凯恩毅然离开那个宇宙并不再回转，也有不想看到另一个自己彻底黑化的因素在里边。
所以回黑暗旧日支配者宇宙，比刚出虎穴、又如狼窝还惨点，但凡有奈何，c凯恩不想选。
一千零九章 都市、监牢、坟场
文明所代表的创造、以及发展壮大，具象之一，就是通过能量运作来塑造物质，使之合乎需要，或者说秩序化。
创造以及维持这种秩序，都需要消耗能量，可以视作减熵行为。
而宇宙热寂，是从混乱到混沌，跟秩序正好相反，是熵增现象。
在这样的背景下，文明的存在，是可以理解为通过疯狂减熵的行为，加速熵增进程的。很多原本需要百万年才能完成的质能转化及热散溢，由于有文明的介入，而在几年间、甚至几天、几小时就完成了。
更别说还有战争、破坏等更直接、暴力的、通过毁灭秩序成果来加速熵增的行为。
所以，越是高端文明、能耗就越大，毁灭性也就越强，熵增的加速效果就越突出。
那么从这个角度讲，灭绝文明，似乎真的可以延缓宇宙热寂的到来。
但实际上真要这么操作，是一种很蠢的选择。
因为哪怕是对c凯恩这样的生命而言，延缓宇宙热寂本身也没有意义，有意义的是为生命找到出路，当然主要是自己的生命。
那么，在宇宙热寂到来之前出坑，又或像过冬一样攒够足够的给养和获得抗拒各类危险的物资或能力，才是正确的选择。
而这些，一般来说都是能够通过技术解决的。
技术怎么诞生？
无非是发现和创造。
而文明，就是发现和创造的平台。
所以，灭绝诞生不易、毁灭却很容易的文明，简直就是石乐志。
但如果是那种已经丧失了向上动力的文明呢？
这个就真是见仁见智了。
有人觉得，枯木逢春也有发新枝的可能；有人则觉得人为的加强黑森林法则的效果，才是正确的选择。
因为，压力才是动力，生命往往只有在足够的压力下，才会以一种堪称奇迹的方式寻找到新的出路，而这个寻找的过程，往往就代表着思想、技术的进步。
c凯恩就是偏向于后者的。
不过他自己并不承认这种偏向是因为他对生命（别人的生命）的淡漠程度远超常人。
至少他不承认这是主因。
他觉得换其他人在他这个位置，这方面的抉择也不会差太多。毕竟人类作为短寿种，天生就有一种时不待我的迫切感，无法容忍动辄千年、万年的等待。
所以，人类的生命就像是一部90分钟的合家欢电影，‘他们最后在一起了，很幸福！’只是因为截至到了他们历经磨难走到一起的那一刻，没有讲述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烦恼，没有演绎老婆怀孕时生理需要导致的蠢蠢欲动，也没有推演七年之痒的可能……
而一旦生命拉长，原本总是能将自己好的一面呈现出来的聚会式情谊，就成了朝夕相处的锅碗瓢盆的磕碰，蹄蹄爪爪都露出来了。
这就是短寿种思维模式和生活习性的弊端，同时也是短寿种难以承受时间之重的体现。
凯恩按照死亡女士给出的信息，所抵达的第一个卡壳世界，就是充分体现了不能承受时间之重而陷入噩梦般当机状态的世界。
他来这里，是为了得到一项在一系列巧合下诞生的极为难得的科魔混合技术产物纳米网络云。
这种造物一旦完成散布，在其覆盖区域内，可以完成分子级的物质重组，理论上可以通过思想塑造万物，只要有相应材料，以及思想能够编辑出所造之物的每个细节。
毫无疑问，这一造物对于脑域进行过开发的人而言就是神器。
超凡者可以通过类法术模型的构建，来完成造物编辑。
而科学侧的则能通过类电脑的运算构建，来编辑造物。
而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无需携带任何多余之物，就能塑造万物。哪怕是普通人，牢记一些定式，也能便捷创造。
当然，c凯恩看中它，主要不是冲着能装‘无中生有’的比，而是它代表着更先进的生产力。
并且按照死亡女士的说法，有了它能更好的获取下一件高价值物品，这可是高等智慧+极高运气的结晶，坐视它在毁灭中消亡，太暴殄天物了。
c凯恩最看中的却是，获取这样一个物件，没有约束、没有附加条件，他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用死亡女士的话说：“即便一击灭星，也随你。我只是提供优质信息，而你干掉那个世界的所有生灵，对我来说也算是免费的死神收债，挺好的。”
不过等凯恩到地方，才发现还是多少有上当的嫌疑。
抬头看，直见穹宇，大气稀薄程度跟他记忆中的火星有的一拼，没看到恒星，温度低于负100度。
光是这样的温度，就意味着这个星球级的人工造物，并不是在星际流浪的天体。
因为如果是流浪天体，表面温度会更低，现在的这个温度只不过代表昼夜温差，或许还得加上四季，远日点、近日点这些因素，因为大气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体现，他能察觉大气的主要成分，进而推导出一些信息。
死亡女士给的坐标理论上应该更舒适些，更适合降临后的初期成长。
不过怎么玩由他自己说了算，他宁肯让问题复杂些，难度高些，也不愿意按照别人设计或规划的路来。
对于死亡女士这类存在，提防是永久有效的一个概念。
毕竟与这类存在互动，彼此对利益的认知往往有很大的差异，而谈感情更是个笑话。不谈钱也不谈情，那就真没啥可谈的了，小心点没毛病。
这次c凯恩差不多算是亲自披挂上阵了。
电影宇宙之外的漫威宇宙超凡战力上限太高，尤其是经过大碰撞之后，能活下来的，不是综合实力强的大能，就是运气极好的祥瑞。而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派些麾下就能搞定的。
而且这里边还有个老阴哔级的安全提防，那就是万一死亡女士的真实目的，就是想让以他为代表的非漫威宇宙信息尽量泄漏于外怎么办？
他在20k宇宙，谁都不怵，20k宇宙的特殊性让任何存在来了这里，也不过是顶着这个宇宙的法则天花板的级别。
综合实力跟他一个等级，他是完全不怵的，毕竟有一系列的优势，包括薪王凯恩留给他的凯神宫，以及无限宝石合一后，差不多是low版全知全能的至尊宝石加成。
可出了20k宇宙……
派杂鱼，恐怕办不成事。能创造或持有纳米网络云这般神奇之物的文明、势力，又怎会是易于之辈？
想要得手，多半得派遣高端战力，而高端战力，往往就意味着技术的大量投入，也意味着信息富集。
那样的话，在某些人的眼里，是纳米网络云更有价值，还是他派的这个富集了外宇宙信息的高端战力更有价值，就很不好说了。
所以，他撸袖子亲自上阵。
1，这样他更有把握神魂逃逸。
2，即使逃逸不能，他也有把握瞬间销毁重要信息。
3，他亲自上的话，可以靠逼格撑起实力，对技术的依赖最少。
处于谨慎，他这次甚至都没用他最为擅长的基因技术体系，也没有使用次擅长的黑暗技术系统。
而是针对性的弄了个金属德鲁伊。
这是他自己设计的超凡战职，作为一名重视知识、又有着丰富技术积累的神，触类旁通之下，他有这个打造进阶超凡战职体系的能力。
他还给自己准备了一个副职，土元素使。
这两个战职加起来，对应了宇宙中最为常见的物质，土和金属。
再加上生活职业是水疗师和黑客。凑成了没有明显短板的万金油状态，剩下的就靠神魂逼格来拔高格位了。
算一算，他现在也是活了几百岁的老妖精了，且期间还算勤勉，修行不缀，对于自己的综合素养，他还是有自信的。
降临后不久，凯恩便在粗糙的陶瓷金属材料制成的大地上蠕动着。
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软泥怪，半透明的。
为了获得更适宜的躯壳，他向黑凯恩当初安排他入侵漫威宇宙学习，搞出个low版的先降临后孕育模式。
现在是物资收集阶段，所以他所过之处，地面像被猫舔过的盘子般干净。
跟黑暗旧日支配者宇宙的机械境不同，这里虽然广阔，却并不存在平坦的金属原野。而是由风格险峻、冷硬的建筑群构成的钢铁丛林，简约有力的线条和棱角随处可见。
无论是以能量感知，还是以光感，都能辨识出钢铁丛林中的光芒，姑且当做是灯火吧，十分有限，从而让整个建筑群显得死气沉沉的，像是节能状态运转的宇宙要塞。
这也符合死亡女士给出的相关信息。
这座规模大约是1.5倍地球体积的超级都市，最初的核心是一艘难民船。
来自2260年的地球，叫做瀛洲号。
听名字就知道，它属于东亚范畴，并且是以华夏人为主导，毕竟‘瀛洲’这个词，是华夏古人使用的，指东海之上的仙山，而后来，东瀛一度代指日本。
按照死亡女士的科普，该宇宙的地球，在21世纪后半叶，发展成了东西方两大阵营竞争的格局。
到了22世纪初，因资源争夺而导致的阵营摩擦愈演愈烈。
双方秣马厉兵，甚至穷兵黩武，眼看着就要爆发超级战争，来自地外文明的入侵，使双方不得暂时压下矛盾，一致对外。
结果，将原本准备用于对方的秘密武器都怼上，也不是地外文明的对手，到后来几乎全靠超级英雄支撑。
然而终极是太被动了，战场始终在太阳系各处，地外文明的后方却不受影响，战力、作战物资，源源不断的运过来，超级英雄也在频繁的战事中纷纷殒落。
如果非要说有所收获，那么跟地外文明的战争促进了以军事科技为主的科技***能算一个。
就在对抗难以为继，两大阵营不得不进行乞和以及流亡的双手准备的时候，第四次秘密战争开始了。
既然叫秘密战争，自然是有说道的。
跟之前三次秘密战争一样，它的特点之一，就是发生的时候惊天动地，但事后只有少数知道有这码事，绝大多数都遗忘了。
所以瀛洲号上的人们，无论是船长、船员，还是避难的民众，都不知道过往的情况。只有有限的几个人，曾经的超级英雄，现在的瀛洲号守护者知道真相。
之后的数百年，是关于星际流亡和寻找新家园的故事。
苦寻未果，后来瀛洲号上的人们就决定自己造一个家，于是选择了一颗跟太阳差不多的恒星，并将其中一颗行星及其卫星当资源星，以瀛洲号为核心，不断向外扩展，最终有了现在的超级都市。
然而从流亡到建成超级都市这一过程中的筚路蓝缕的奋斗史，并不算是这个文明的重点，重点在于在新家园建设的后期，贫富差距已经大到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其具现之一，就是纳米网络云的发明。
它让拥有权势和财富的那一小撮人，获得了堪比神明之能的伟力，无需借助他人，就能享受极致的物质生活。
至此，权贵与普罗大众彻底割裂了。权贵拥有力量、技术、资源、生产力，生产创造完全可以甩开普通人靠超自动化完成。
于是普通人在权贵眼中，渐渐沦为玩物。正经用途，也就剩采摘技术研发果实这一项。
学习和搞科研，直接与生存挂钩。
这种以生存压迫引发的全民科学家化，固然实现了科技飞跃，却也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终于，在某天，科学妖孽自普通人中诞生，该妖孽发起的黑客式的网络攻击，篡改了某些核心数据，使得权贵们利用纳米网络云的权限失效，而妖孽也在冲突中死于非命。
就这样，超级都市，从权贵的天国变成了所有人的监牢。
失去了管理员的核心智脑按照相关规定、以及依循旧例，刻板操作，以‘主人不在，要替主人看管好财物’的思维逻辑，对人类进行了全面驱逐。
一方一丝不苟、忠于职守。
一方为了生存，前仆后继。
于是对抗不断升级，核心智脑也不断的提高安全等级。
一番来去之后，杀戮也成为了泛用手段。
但真正令人类陷入大混乱并迅速消亡的，还是生活资料的匮缺。
毕竟原本就几近靠‘成功人士的怜悯’才得以有口饭吃。当然表面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甚至远比本源世界的大多数人活的体面，毕竟纳米网络云发明后，生产力的高度在那摆着。
让凯恩不解的是，科技都这么牛掰了，却没有向广域拓展。
担心养虎为患？又或当年星际流亡引发的后遗症？
不管怎么说，对这里而言，时间已经过去了3000多年，曾经的惊天秘辛，对百来万老鼠般过活的人类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么，既然连苦主都不在意这些，他这个外来者也缺乏探索真相的动力。
在他而言，主要任务就是获得奈米网络云，如果顺便，可以尝试着帮这里的人改善下生存环境。
不过这个‘顺便’也是很看脸的，他得先搞清楚活在这里人的需求，才能知道该怎么帮。
而遇到人类的可能性本就比较低，毕竟这里是地球的1.5倍体积，且是立体空间，人类又是藏匿式的生存着。
受凯恩的意念操控，金属之躯在软泥般的半透明物质中渐渐成型，先围绕核心生成中枢脉络，看起来像是神经，但却以骨髓的方式存在着，受到了最严密的保护。
然后是骨骼，再然后是功能器官，肌腱、皮膜……
最后的最后，肚脐上开了个洞，半透明物质很快就被吸纳入内。
这是超凡技术的体现，在这里，理论上凯恩也具备创造口袋宇宙的能力。
当然，收纳培养基物质的这个空间只是由他打造的空间法器。
凯恩活动了下身体，不去细体会的情况下，感觉跟本体差别不大，按了皮肤，柔韧、有弹性、触觉正常。
他满意的翘起了嘴角，满意的不是这造物之躯，而是执行的精准度，哪怕是宇宙法则已变更，生成过程仍旧保质保量的完成了计划，这才是重点。
抬手一摄，无形的能量释放，陶瓷金属的地面便有硅物质被析出，然后化作有着明显蜂窝凹痕的束身内甲。
再挥手，附近的地被撕裂一大块儿，而后同样是分子级的充足，在空中形成一间间甲胄部件，随后亮起银色光芒，宛如圣衣般随着他的肢体动作穿戴扣合。
这次凯恩没有得意，相反，不是很开心。
原本他是不具备这样的能力的，突然能了，只能说明一件事，无限宝石合一后的至尊宝石所产生的羁绊，比他想象的更严重一些，连他的神魂也受到了影响。
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毕竟他在灵魂切割方面的技术，还相对粗糙生涩。
他现在希望有足够的时间推进技术成熟化，或找到取代的办法，否则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一旦出了大状况，想要逃离都做不到。
一千零十章 向下
四大类力量在凯恩体内运转。
第一类是自然能中的热和电，由细胞级的超微反应炉产生，这个技术有很多细节借鉴了雷恩的细胞聚能堆技术。
第二类是宇宙粒子能，该技术中有一些‘黑色漩涡’开放式宇宙能的身影。
之前在纽约‘扎戏’，凯恩还是有收获的。毕竟以他如今的能力底蕴，只要想，苍蝇飞过也能留条腿。‘黑色漩涡’运用的能量，还是有一定参考价值的。
第三类是暗物质能量。这类具体其实分的很细，只不过对于本源世界的人类而言，它还是个笼统的概念，甚至是假说。
第四类就是超凡力量。实际上它可以理解为从暗能量中分离出来的一类能量。两者能转换，但即便是凯恩，这方面的技术也只能说是初窥门径。
不管怎么说，有这四类能量傍身，凯恩基本上就是一艘人性战舰，还是梦幻级的星舰。
他在超级都市的表面徜徉了大约50个小时，观风景，以及摄取能量。然后正式开启纳米网络云的夺取任务。
他的手摁在陶瓷金属的大地上，力量开始向内渗透。这里是一处薄弱点，表壳到内部的厚度大约是30米。
渗透是以超高速的纳米虫吞噬增殖的方式完成的，其外在跟赵文睿的幽影藤生成有不少相似处。
很快，触手般的长锥形通道就被生成，它仍旧是实体的，只不过已经彻底被侵染，由凯恩能随意调动的纳米虫构成。
这样的特殊通道，要比利用分子裂解及充足的手段节能的多，更主要是能玩出更多花样。比如说种树。
当然，与其说是树，不如说是构建金属设备，哪怕是外在，跟植物的生长也没多少相似之处，也就是增殖这个概念，有那么点意思。
凯恩宛如流水，从直径扩大到20cm的通道中进入了超级都市的内部，脱离时，留下一个包裹了命令集的特殊单元。
这个特殊单元，不算是智慧，而更像是本能，就像是遗传基因所囊括的信息那般，公式化的调控构建过程，从而在凯恩离开后，调度纳米虫，构建一个能自给自足自成长的类生命设备体。
所以按照凯恩的计划，假如他过一段时间再回来，这面墙壁将会是个补给屋、武器库、甚至有逃生舱功能。就像一个复合机能的神奇树荚。
金属德鲁伊战职，也是因为这类带有明显德鲁伊特质的技术手段而得名的。
像一滴水般坠落，然后在空中恢复成人形态，在接触碰撞前悬停，凯恩环视周遭。
以人类的视角看，这里像是巨人的殿堂，宏大有余，细腻不足。但仍旧很有赛博朋克的风味，到处都充斥着不明就里的大型机械设备，以及电子仪器，黑暗、压抑、肃穆，还带着特有的陈旧和萧瑟，不是腐烂、肮脏，锈蚀的情况也不算多，但那无处不在的斑驳和老化，同样体现了岁月的厚重。
凯恩没有像之前在表层那般悠闲，略一观察之后，便就近找了个处天桥，直接跳了下去。
阶层是这个超级都市的重要概念，每层3-5公里的高度，总层数超过6000。
凯恩想来，既然是围绕瀛洲号一层层套壳式的向外拓展，那么瀛洲号多半在最中心的类太空无重力区。
既然如此，那么先以自由落体的方式一直向下的做法，算是一种快速接近瀛洲号的办法。
如果能像费伦的幽暗地域般有着足够深的大裂隙或竖井通道，那就最好。
然而这个想法很快就破灭了，刚享受了几秒飞坠的快感，就到底了。
凯恩施展能力，瞬间让自己比鹅毛更轻盈，下坠的惯性让他又迅猛的下落了一段距离，脚尖堪堪点住地面时，彻底停了下来。
嘴角翘了翘，他很享受这种恰到好处的精准，至于飞翔、飞坠什么的，倒是早就习以为常了。
没有靠走的，而是悬浮前行，他不清楚这里的监控体系具体是个什么配置。但在他想来，大约是震动、光谱、能量，但凡能进行监控观测的设备都装配上，再综合一下，反正生产力够牛掰，挥霍的起。
而作为入侵者，凯恩还是更偏向隐匿渗透，而不是一路菜刀闪电的劈砍下去。
行了一段路后，凯恩意识到现在这样的方式效率还是低。遂决定造一批专门探路的小助手。
他找了一个远离监控塔的角落，放出软泥般的培育基质，很快就侵蚀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大约1小时后，当他收起基质时，角落里已然多了一个可以称作蜂巢的微型工厂。
这工厂就像真正的蜂巢那样，由工蜂、兵蜂和蜂王构成，可以战斗，可以增殖，最关键的是可以响应他的召唤，配合传送法阵，成批的投送兵蜂给他。
这些兵蜂长相一点都不像蜜蜂，而像是水雷，布满针状触突以及姿势制御喷嘴，可以悬停，也可以从任何角度拐弯。为它们供能的，正是超微型反应炉。
又花费了一个小时攒了三波1.5万只兵蜂，凯恩放飞了它们，让它们帮忙找路。
这期间，他也进行了一次能量补充。
虽然他时时刻刻都在摄取物质和能量，并不停的制造能量、储备能量，但论效率，还是处于固定展开的能量汲取模式最强。
这次积攒，主要还是为了应对有可能出现的战斗。
结果也正像他所预料的那样，这里的监控塔精密、高端、灵敏，成人拇指肚大小的兵蜂还是被其发现了。
‘嗡！’宛如石钟乳般倒吊的巨大监控塔上的监控眼，从蓝色变成了红色，随即，附近的区域，或是地面，或是桥面，或是侧壁，只要尺寸符合要求，就都能成为‘下载’的场地。
这里的所谓‘下载’，就是指在纳米网络云的环境内，进行分子级制造的过程。
因为加入了超凡要素，因此效率比凯恩掌握的全息打印技术更高。
外在的看，就是以下载点为核心，刮起了小型的能量风暴，在这伴随着频发的闪电、气流高速旋转的发光风暴中，成人体格的造物，仅仅是3秒钟左右便生成了。
这让凯恩想起了小时后看到的忍者电影，‘嘭！’声中，刺眼的闪光以及一捧烟雾，烟雾半散，便见原本的空地上多了忍者。
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一个节奏和速率，只不过眼前这个不是什么带有装比唬人性质的隐匿或现身技巧，而是实打实的设备制造。
而造物本身，的确是类人的傀儡，乍一看就像是黑色的高分子材料的内甲，辅以甲壳性质的板甲，但它们似乎更习惯野兽般的四肢着地，其关节也是灵活多变的，没有人类四肢着地时的各种不适，只是姿势看着诡异，且不美型。
它们的面部是一个质地跟板甲外壳相同的白色面具，没有立体的五官，只有由一大两小三个月牙构成的笑脸，原本可能是为了亲民（充当警察）而设计的，但在现如今的环境氛围衬托下，则有种说不出的阴森，还透着点嘲讽味道。
反正凯恩看了以后，丝毫不能获得正向的感受，这或许跟其人形野兽的诡异姿态所表达出的肢体语言也有一定的关系。
这些被称作驱逐者的傀儡受命于统控局，而统控局的背后，就是超级都市的ai管理核心。
虽然驱逐者出现的很及时，数量也足够多。凯恩却暗中小松了一口气。
很明显，统控局即便有自我进化的机制，也因某种原因而没能在3000年的岁月中获得显著提升。
否则以纳米网络云的犀利，完全没有制造驱逐者来应对兵蜂，简直就是高射炮打蚊子。
单单是这种死板的表现，就意味着统控局根本不能有效发挥纳米网络云的真正威能，对他而言这算是个好消息。
就在凯恩思考的时候，驱逐者们已经开始‘驱蚊’了。
它们的手和脚虽然乍看跟人手人脚的形状相似，但结构却很不同。
爪趾可以分的更开，同时还有电磁吸盘，能像庇护一样牢牢的挂在侧壁或顶壁。
或许是出于尽量简化结构、缩减功能性来提高耐用性的考量，驱逐者的远程武器不在爪上，也不在手臂上，而在脑袋上。
它们有着美杜莎蛇发般的头发，乍一看仿佛乱飘的脏辫，还有着众多亮晶晶的环箍将之束成一节一节。
但实际上它们是能量发生器，随着驱逐者甩头，一团电弧就会飞出，然后像是射网器般化作一片电弧构成的能量网。让人很自然的想到镇暴抓捕用途。不过看能量强度，真要是没有什么防范措施的普通人被兜住，不死也得残。
擅长极速躲闪的兵蜂，面对饱和打击式的无死角覆盖的确是挺无能为力的，但兵蜂们的智慧能跟海豚媲美，它们懂得利用地形，也擅长躲猫猫。
所以总体而言，驱逐者对上它们，仍旧是高射炮打蚊子的景象，凯恩甚至没有兴趣多看，就循着兵蜂探索信息总结归纳后的最佳路线一路向下。
他不管从哪个角度讲，都是隐形的，监控塔或许能察觉气流异常和些许能量散溢，但往往察觉的时候已经是过去式，很难预判出他的行进轨迹。
他的速度自然比找路的兵蜂们更快，所以他往往是前进一段路，就找个角落，像是德鲁伊召唤动物盟友般，通过建立临时传送阵，让蜂巢投送一波兵蜂过来。
趁着兵蜂们找路，他则小憩一段时间，随便做点什么。
对他而言，这样的旅程虽然谈不上惬意，却也还算潇洒，飞坠、飘行、看沿途风景，以及小憩，这样的模式真的不难。
就这么向下大约行了过千层，都没有特别的发现，包括仍旧不知疲倦探索的兵蜂，都没发现值得一提的信息。
这里完全符合一个仍旧有能源，且保持最基本的运转，但已被遗弃多年的大型功能设施的概念。
不过等深入到1200层左右，各式状况接踵而至。
首先是统控局针对兵蜂，展开了规模宏大的剿灭，并且开始在个节点区域大量布置战力。
凯恩知道，发生这种情况其实很好理解。尽管统控局仍旧没能发现他，但兵蜂每隔一段时间，就在更深的阶层出现，并对周遭展开探索，这一现象从宏观上看，是能描绘出一个清晰的向内部入侵的趋向示意图的。
而统控局ai，这点基本的逻辑思维还是有的，意识到有一股外来力量再向核心快速挺进，因此警戒度大大提升，同时展开了拦截行动。
当然，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他完全可以放弃固有入侵模式。
毕竟已经深入了一千多层，越来越多的兵蜂们也持续探索了近10个小时，收集了大量的信息。
这些信息足以总结出一些规律，让他辨别和推敲选择怎样的道路行进最为快捷。所以即便没有兵蜂相助，也不会慢太多。
那么，接下来，就让兵蜂们继续吸引统控局的注意力，而他独自潜行，相信越过高警戒阶层之后，又能相对轻松的深入一段路程。
这个超级都市的半径大约是9500公里，目前行程已经过半，如果独自潜行这招奏效，最后一段路哪怕是强行杀出一条路，成功率也非常高。
接踵而至的第二件事，就是兵蜂发现了生命体，似乎是硅基的。
以人类的审美看，长相丑陋了些，但智商貌似还可以，并且是可变形的，且具有社会性。
目前还无法判断这种生物是不是这里的原住民，但看起来它们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一段不短的时间，有自己的地盘，与统控局貌似是敌对状态，但还没有强大到分庭抗礼，而是以隐蔽躲藏为主。兵蜂见证了这种生物钓鱼式的狩猎驱逐者的过程。
它们似乎是以驱逐者为食，从而省却了自己提取合成某些硅基复合物质的工序。
第三件事，就是终于发现了人类的痕迹，只有六个，似乎也是在进行食物获取，看这些人的体型，要么就是跑出来浪的半大少年，要么就是这个时代的人、至少是一部分人，已经因种种原因，重新退化成了娇小的状态。
据凯恩所知，古代日本人，很多就是这样的身高体魄，150cm左右的个头，而且瘦小单薄。
于是问题来了，是继续纳米网络云的获取任务，还是传送到那些已陷入险境的人类所在的区域，装个比再继续？
一千一十一章 接触土著
拓野他们是瞒着师匠偷偷跑出来的，一共6个人，年纪最大的15，最小的13。
他们穿戴着村里小号的甲武，多少还是有些不合身，但发挥85%左右的效率还是能做到的。
从着装角度，这已经符合标准了，反正村里也早就不能自造甲武，全靠师匠修补调节，各种凑合。
至于他们偷跑出来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获取食物。村里的粮食已经坚持不了多久，而他们又已经受训了好几年，也跟着大人外出过几次，几天前，师匠还夸奖拓野，已经具备了甲士的能力。
拓野现在想想，觉得那恐怕仅仅只是师匠为了让他跟努力而说的一句鼓励之言，又或者说，是他自己太过骄傲，想当然了，毕竟具备了甲士的能力，还不等于是名合格的甲士，比如说经验不足。
经验不足，不但扑了个空，只找到一根看似粗大，实则内部已经干涸的‘稠液’管，而因为过于迫切的想要获得残渣干片，被监控塔发现，而现在，只能逃亡。
新城已经因为片刻的茫然无措，而被一只从空中落下的驱逐者直接削首，小惠也因为新城的死而表现失常，接连射击失败，被扑倒击杀。
剩下4人可以说四散奔逃，几乎无法形成合力。
懊恼、愧疚、挫败感等情绪困扰着现在的拓野，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变成了浆糊，平时的各种战术、应对策略什么的全都想不起来，只剩空白一片。
他还感觉口干舌燥，心跳声巨大的掩盖了对外的侦听声，他现在虽然说并未慌不择路，却也没有余力去指点其他伙伴。
憋了半天，也只是说了句：“大家冷静，像我们训练时那样作战，全体向a3点集中。”
然后就听到了伴随着电流音的大平的呼叫：“我被网到了，该死！啊…”
戛然而止的半声惨呼，令拓野的心又是一阵抽搐。
他知道，又一个从小就一起生活的小伙伴死了。
村里总共不到两百人，13-15岁的，就他们6个，一起学习，一起接受训练，甚至一起干活，熟稔的就跟至亲，如今就这么接二连三的损失了一半，情感上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可悲恸还在后边，还需要发酵，现在他们自己也生死一线，连悲伤都顾不上。
凯恩抵达这个区域，面对的就是这么个情形。
只是晚到了不到一分钟，就成了这个样子。
兵蜂传输的相关信息让他意识到，这就是帮新丁。
在凯恩的眼中，这种装备着介于机甲和外骨骼之间的可穿戴设备的人，就跟二战中驾驶战斗机的飞行员差不多，需要一定的专业技术，但更多的是天赋带来的灵性，以及头脑，还有就是一定的运道。
因为他看过一篇报道，说二战时候，大部分被击落的，都是初阵的菜鸟新丁。所以在能冷静的面对敌人之前别挂掉，是新丁飞行员的第一个坎儿。
显然，没有老鸟帮带，这几个新丁一个照面就慌了神，然后就是恶性循环。
都死了一半了，凯恩觉得他不必急着出手相助，让三个小家伙完整的体验这次鲜血实战，才能让其同伴的死亡发挥更大价值。
而存活的拓野三人在经过一小段时间的追逃之后，那种没有任何思路的慌张状态算是基本熬过去了，他们在设施之间跳跃，在管道线缆之间穿梭，利用甲武赋予的力量、速度和灵敏，仿佛时候巨大钟表中的小虫子般通过跑酷来一点点的获取行动优势。
在兜了一段不短的圈子之后，三人总算在所谓的a3点附近汇合了，这里是他们来时所经过的一个地方，甲武内部搭载的软件，能够描绘线路，并设立节点。
a3就代表着这次行动设立的第三个节点，他们甚至都没有b路线，只有一条，真要就这么循着线路跑回去，村子的位置就会暴露。
拓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跟两个同伴小美和家安商量的结果，就是将追来的这些驱逐者干掉大半，剩下的想办法甩掉。
接下来，很轻松就追踪而至的凯恩在暗中欣赏了一场比野兽略高明的追猎与反猎。
驱逐者表现出的智慧着实很有限，反反复复就是迂回包抄之类简单的策略，并不比狼群高明多少。
不过它们的战术执行度很高，配合默契、动作行云流水，就像是掠食动物的三板斧般，给人一种千锤百炼、炉火纯青的感觉。
而三个新丁，还算有想法，但仍旧不能摆脱在刀尖上跳舞的实际状况。除了缺乏经验，执行死板，总是在完成战术过程中的具体应对细节上扣分外，凯恩注意到一个很影响其发挥的点，就是装备似乎不太合身。
还有就是他们太计较弹药了，或者是因为弹药本身过于稀少的关系，三人基本上没什么像样的火力输出，这就使得驱逐者可以肆无忌惮的突进。
总之，这场战斗在凯恩眼里是槽点满满，除了在体现这里的人类活的很悲催方面能给2分，整场战斗的辛劳分+技术分总工只能给1分。
不得不说，刀尖上跳舞，对运气的依赖程度实在很高，而这3人显然并不是命运之子，所以在一通猛如虎的操作之后，驱逐者并没有射杀几个，他们的形势，却因为其中一人的动作失误而陷入了大被动。
具体是其中一个为了救被卡的同伴，跳跃而起，空中射击。
整个过程以慢镜头播放的话，倒是很帅：
眼看着就要被削首，千钧一发之际，跃空射，电磁弩针射入了高速突进的驱逐者的头颅，成功挽救了同伴生命。
可接下来的情况就有些难看了，跃起空中射击这位，显然当时光考虑如何获得一个较佳的滞空射击机会了，而根本没考虑附近的地形，结果就是落地后没站稳，跟头把式的摔了下去，虽然不是直落，但至少10层楼的高度一通连摔，状况不可能太好。
驱逐者们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且明白趁病要命的道理，蜂拥而上，扑了过去。
凯恩看了下那摔落之人的情况，试图站起来，但起到一半，又踉跄摔倒，估计是一定程度的脑震荡，影响了平衡控制。
另外，可穿戴设备大约有所坏损。
所以凯恩知道看戏结束了，如果他不出手，这个三人中表现算是最好的小家伙就会被干掉。
拓野知道现在的情况很不妙，头昏脑涨，视线严重的重影。还有就是左小腿剧痛，头盔内的状况显示，也标明左腿的设备坏损。
警告系统提示他超过十个驱逐者正在高速接近，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已经嗅到了死亡的临近，虽然恐惧，但更激烈的情绪是尽可能在死前拼死几个驱逐者，或许能给家安和小美的逃脱创造些机会。
然后他就很突兀的看见身前2米外多了一个人形身影。不知道怎么出现的，甲武的软件也没有警告提示。
这时冲在最前的驱逐者已经接近。先头一甩，抛出电网，然后飞身扑起，挥爪如镰，进行削首，标准攻击动作。
拓野就见那个人只是看起来很随意的挥了下手，电网就像被巨型橡皮擦擦掉的铅笔画一般抹掉了。
几乎是同时，又挥了下另一只手，空中的驱逐者，身上就多了一道发亮的线，然后身体随着这线片开成两半，切面平滑，但有着清晰的熔毁情况。
‘砰！’驱逐者的尸体像是石头般摔在地上，拓野注意到，本来依靠惯性，这尸体是有可能砸到那个人的，可其周遭似乎有看不见的遮挡，令尸体偏滑。
没等他进一步思考，更多的驱逐者就到了，从数个方向，先后或蹿跃、或扑起，张牙舞爪，想要将他和那个人撕碎。
那人仍旧是一动不动，挥挥手，所有扑过来的驱逐者身上都出现了发光的切割线，继而断开，落地时已经是一堆残肢锻体。
驱逐者们从不退缩，剩余的义无反顾的扑过来了，发射电网，扑击，然后死掉。不到2分钟，近20个驱逐者就全都被干掉了。
“拓野！”家安和小美在通讯频道里呼喊着他的名字，透着关切和担心，以及紧张。
“我没事，有人救了我。”
“我们看到了！他是谁？”家安问。
“我不知道，突然就出现了。”
说话间，拓野就见到了跑过来的家安和小美。提醒道：“别拿枪指人。”
“哦，哦！”
家安和小美明显有些紧张，拓野提醒，才枪口朝向地面，但动作明显很小心，甚至畏缩，主要是因为凯恩刚才的表现在他们看来太过强大。
凯恩的面具、乃至头盔折叠收起，露出了脑袋，冲家安和小美笑了笑，同时举起并亮开双手。
这算是个通用的肢体语言，代表着未拿武器，以及善意。
家安和小美明显松了口气，家安向凯恩打招呼，小美则跑过去看拓野的情况。
家安一开口，凯恩就有些失望。因为其使用的语言明显是日语的变种，而不是汉语。
其实他在出手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基因的探察和解析，毕竟有三具尸体可供使用。
解析的结果，是任一民族都不沾，既不是汉族，也不是和族，也不是高丽人种，而是混种且变异。
这本就在凯恩的预料之内，确认一下不过是一种习惯，而不是追求什么惊喜。
不过，相比于血脉，他其实更在意意识形态，以及文化传承。
黄皮白心，在他看来即便血缘上很近也不算是华夏人，反之深目隆鼻，也可以是华夏人，毕竟华夏本就是极具包容性的多民族一体，关键点不在于肤色血脉，而在于‘道相同’。
当然，漫威宇宙的华夏，跟凯恩心中的故乡相去甚远。毕竟本就是由一帮对华夏文化了解并不算深的白皮构建出来的东方古国，内中有太多的拍脑门设定，以及受媒体等影响的主观认知。
简直就像为了适合灯塔国口味而改变太多的华夏菜品。
这也是凯恩为什么在20k宇宙，对华夏代答不理的原因。
当然，出于爱屋及乌的原理，关键时刻他还是有些偏心，具体是在超丧危机后期的避难资格发放上，明显偏向了以华夏为主的东方，否则现在20k的uef，不会是以原本的华夏人为主导。
甚至这次来这个位面，也多少有那么点冲着‘瀛洲号’的面子。没想到具体遭遇的，竟然是阿尔泰语系（日、蒙、韩都属于这个语系，属于黏着语）。
他也知道这可能只是一小撮游离于主群体之外的，但还是有些不开心。毕竟他这次过来并不是专程为了交友的，也许这次错过，就彻底无缘一晤了也说不定。
“你们好，我叫凯恩，是一名外来者，看到你们需要帮助，就出手了。”
凯恩虽然有通晓语言加持，但想要说这种明显带有浓重俚语性质的土著语，还得多交流一番，参照比较并分析之后才行，暂时只能听的懂，所以他使用心灵之语，这样就能准确让对方理解意思。
比如说‘外来者’，这些土著对这个概念就未必完全理解，甚至他们的语言中未必有这个词。
这时，小美已经扶拓野站了起来，拓野尝试着走了一下，钻心的痛，并险些摔倒，他估计应该是小腿骨折了。
听到凯恩跟他们说法，他便主动接过交涉权，道：“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请问，您是人类么？”
凯恩思考了三分之一秒，准备说谎，他怕这些人知识储备不够，纯以**特征来进行己类和他类的鉴别。
另外，他现在的形态，从结构模式角度分析，确实跟统控局的高级警卫极为相似。
还有，他注意到了这些土著，说话行事比较直接，本能的敬畏力量，最重要的是，他在这些人身上看到了人性的闪光，这是他愿意施以援手的关键。
“当然，我是人类。”凯恩说着解除了甲胄，就连内甲也褪去一部分，露出了拟态的人手和一截小臂，并向拓野伸了过去。
拓野三人惊异于凯恩解除甲胄的方式，以及那些飘飞悬浮的甲胄模块，但对凯恩的动作却是一脸懵逼。
家安相对莽一点，探手指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一下，然后对同伴道：“软的，热的。”
这情形在凯恩看了有点搞笑，“看来你们跟其他地域的人没有接触过，这是握手礼，代表友好。”
“哦！”
凯恩一说，三人就理解了。拓野伸出了手，跟凯恩的手握住。
凯恩上下摇了摇，解释“这代表彼此的连接牢固，就算是礼成了。”
“受教，谢谢。”拓野明显有些局促。
凯恩笑了笑，主动道：“你的伤我可以治疗，需要吗？”
拓野和搀着他的小美急忙躬身：“麻烦您了。”
家安也跟着躬身。
凯恩点点头，心说：“敬语、礼节，倒是保有的还不错。”
不过这也很自然的又让他想到了日本。
说实话，在他成长生活的那个时代，华夏人在礼仪方面略显不足，而日本则有些过、显得公式化以及虚假。
但不得不说，礼多人不怪这句话是真的，对于受礼的那个人而言，还是更愿意享受这种恭敬，哪怕明知只是流于表面的东西。
对凯恩而言，治疗拓野的伤不过是抬抬手的事，仅仅是通过分子操控，损伤便迅速愈合，坏损的甲胄也恢复如初。
“太神奇了！”拓野活动着腿，忍不住感叹，然后再次鞠躬致谢。
凯恩受了礼，又道：“我还救了你们之前牺牲的同伴。”
说着，他挥挥手，左近的虚空中闪光就像许多列推倒的多米诺骨牌，由前向后次第闪过，然后露出了不锈钢金属色泽的棺椁。
盖子上浮，然后靠杠杆臂按照竖着的中线左右打开，露出了内里静静躺着的人。
“新城！大平！小惠！”
拓野三人扑过去，激动的呼喊小伙伴的名字。
虽然三人都没有苏醒，但他们注意到了三人平稳有力的呼吸。
拓野最先平静下来，问凯恩：“您竟然连死去的人都能救活！？”
“头颅没有严重受损；死亡时间较短，仍旧拥有意识留存；躯壳的完整度较高。符合这三条，对于我而言，就不算真正的死亡，而只是假死。是可以救活的。只不过工具不凑手，而他们损失的血液比较多，所以需要更多的时间恢复。”
“哦哦，原来是技术，太厉害了。您是传说中这座超级都市的所有者的直系后代？”小美忍不住插嘴问。
“我是外来者，这座都市之外。”
拓野三人再次震撼，家安喃喃自语：“都市之外，那是哪里，传说都市外面不能呼吸，全是空虚，要么热死、要么冻死……”
凯恩问家安：“那你听没听说过，这个超级都市的核心瀛洲号，原本是艘在你说的这种空虚中航行的船的传说？”
家安摇头，道：“您说的这种造物，我没有听说过。”
“那么，你所知道的这个超级都市的起源是怎样的？”
家安再摇头：“不知道，我们只知道都市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了，是那些建设者制造的，传说建设者都发了疯，到现在还在不停的制造，就是因为他们疯了，所以我们什么都缺。我甚至想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凯恩正打算耐心些给这些小家伙简单的解释下资源及利用。忽然收到了一些有趣的信息。便转话题道：“我有些事需要先离开。这个设备可以形成一个保护圈，只要在这个圈子里，驱逐者就无法发现你们。你们可以等伙伴苏醒了再离开。”
凯恩说着掩饰了下便携电磁力场发生器的使用方法。然后递给拓野，又道：“过些时日会去你们村造访，并带一些食物给你们。先就这样。”
说完，不等拓野他们回话，就传送离开了。
一千一十二章 互殴
凯恩突然选择离开，是因为兵蜂发现了一些完全不在他预料内的生物类人虫。
死亡女士给他的信息中，有畸变人类，有硅基生物，有无机傀儡，但没有类人虫这类生物。
凯恩并不认为是死亡女士刻意隐瞒了类人虫的存在。
一是因为那样做很蠢。
二是因为这些类人虫子所在的位置，以及正在跟都超级都市的卫兵开战的现状，让他意识到这些生物多半也是近期才到的外来者，至于是顺路摸鱼，还是像他一样目的明确，就不太清楚了。
“以形态与人类相似着为尊？这设定真是够蠢。多半是漫威创作者早期作品中涉及的酱油生物……”
凯恩这时还没有将这些虫子跟负空间的湮灭虫群联系到一块儿。
主要是因为这些虫子跟他记忆中的湮灭虫差异略大。
凯恩记忆中的湮灭虫群，是成为负空间霸主后的湮灭虫群，这里边有个非常重要的点，就是有人将泰瑞纳人母星上的孢子，带到了负空间，从而使得湮灭虫群的科技突飞猛进，从而奠定了霸主基础。
而在这个被遗弃的漫威多元宇宙，很多平行宇宙的历史都严重扭曲，其中就包括了出现在这里的未能获得泰瑞纳孢子的湮灭虫。
这些湮灭虫以类人形态为方向进化，本身就代表着一种不自信，认为这种形态是宇宙间智慧种族呈现度最高的一类形态，是自然进化系列中、以大脑进化为核心的生命形态的经典案例。
于是便以之为模板，希望可以加速族群整体的智力抬升速率。
凯恩并不知道这些隐情，而是从超越漫威宇宙的先知角度分析，觉得这种刻意以人形态为高大上的存在，应该是本源世界20世纪末甚至更早时出现的大人类主义思潮的影响下诞生的产物。
不管怎么说，虫群数量优势的特点倒是体现出来了。
恰好超级都市统控局因为有纳米网络云的区域内肆意生产优势，能够火线造兵，也很擅长以量压人。
于是，凯恩到场时，双方已经打的热火朝天。
凯恩暗中观察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乏味了。
双方的战术都很陈旧，兵种也相对单一。一种是飞行单位，一种是地面单位。
虫群这边是甲壳虫一般的鞘翅飞虫，以及螳螂人形态的类人战兵。
统控局则是飞行器+驱逐者。
跟凯恩之前见到过的驱逐者不同，这种驱逐者形体更大，脑袋上的‘脏辫’也不是发射电网团，而是激光。
往往是数道激光集于一点，并进行1-3秒的切割，即便高速移动中，也能从容攻击。
而虫群螳螂人的远程武器则是钉刺。
相比于驱逐者的半融合式武器，螳螂人的使用的武器虽然是生物系，但更有工具的独立性，是一个背包加一个发射器的模式，让凯恩很容易的就想到了加特林机枪以及弹链及供弹箱。
凯恩还发现这种钉刺既硬且脆，还能爆炸，威力能跟普通的枪榴弹媲美。
虽然射击频率不算高，但也超过每分钟100发，所有螳螂人都是用这样的武器，火力还是相当猛的。
不过双方都有更犀利的主战兵器。特装战士，可以理解成有着单兵的灵巧性和车辆级机动性的重装步兵。
有趣的是，双方在这方面有着类似的风格，都是类英雄单位的战斗体。
虫群这边的特装战士，看起来就像是穿戴着经过艺术化处理的甲壳装具，十分的美型，就连见多识广的凯恩都能被激发出收藏冲动，可见其是真的很合人类的审美观以及凯恩的眼缘。
而统控局的特装战士，反倒是更显另类，躯体骨架化，但并非是骷髅，而是棱角分明，一看就是兵器。
比如说两条腿，就像是细长锐利的折叠刀，腰部就是一根略微弯曲的金属腰椎，连着下面的盆骨。
盆骨里盛放的也不是什么脏器，而是像水晶球般半透明且发光的能源设备。
上半身也不是仿肋骨设计，而是胸甲架构，甚至还有跟胸甲一体化的肩甲。
脑袋却是个拟真度极高的人脑袋，五官俱全且精致。
整体来讲，统控局的特装战士怪异而险峻，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兵器。
双方的特装打起来，可比坦克汇战什么的华丽太多，海量的杂兵厮杀，以及各式各样的爆炸，完全沦为它们交锋的背景。
它们经常性的借力，从天上飞的、到地下跑的，都能成为临时踏板，又或盾牌、投掷物。
经常性的打着打着就近揪过去一个挡枪，又或当兵器抡砸，抛投。
无论是对轰，还是白刃战，双方都有不错的表现，且都是高爆发、高技巧、快速迅猛的类型，因此打的非常好看，再加上是多对多，捉对拼杀的同时还有横向或更复杂的互动，因此堪称视觉盛宴。
也就是因为这个，凯恩才在旁多看了几分钟，否则单单是相互之间biu biu biu，他怕是都懒得过来。
可这种眼花缭乱的打斗虽然刺激，但看多了也同样审美疲劳。
并且整体作战模式，在凯恩看来很low，毕竟他是塑能系、大炮党。认为轰他娘、炸他娘是最为直接有效的战争手段，像白刃什么的，都是有一定前置条件，比如潜入、易爆环境等才会选择的战斗方式。
反正如果是他，即便一开始不知道统控局有区域内随时生产部署战力的能力，等交锋探察清楚之后，就会立刻组织远程炮火打击，而不是派部队玩人海战术。
这不是说造兵的成本低，就无所谓用哪种战术，而是战场的基本规律，向来是能简不繁，简单、实用、有效，才是战场模式。
凯恩略微估算了下形势，觉得虫群处于上风。
主要在于虫群的武器更具威力，齐射火力网，简直就是一台台无形的破碎机，火力覆盖到哪里，哪里就会被清场，驱逐者没办法在该种毁灭风暴的打击下幸存。
相对的，驱逐者的远程打击手段，虽然也凶狠，致死率极高，可火力方面真的是差了对手不少。
巷战什么的或许更歹毒、更具效率，可大兵团刚正面，却很难形成有效的火力压制。
凯恩分析后认为，如果不是超级都市内部虽然空阔，但相对而言，仍旧具有地形复杂的特点，驱逐者怕是早就被虫群横推a过去了。
大势不利，英雄单位的战力发挥也多少受到了影响。
不过凯恩关注到了双方的后继战力生产。
统控局已经在战线后面建造更多的特装战士了，并且有之前未见使用的新式武器登场。虽然还未见使用，但却已经让凯恩产生了本能的惊悚。
这是神性直觉在提醒他，该类武器有伤到他、甚至杀死他的可能。
而虫群这边，则似乎有着日本人决战兵器的思路，凯恩发现一个又一个足够独特，甚至带有唯一特性的boss级兵器正在被运抵，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虫子趁机将这里当做了试做型兵器的实验场。
总的来说，在迅速的综合分析后，凯恩发现他现在就算入场，也没办法装第三方的比。
主要是因为能源不足，底蕴不厚，无法hold住这种级别的大场面。
凯恩觉得，既然没有左右局面或掀桌子的那份力量，那么还是当个旁观者吧。
他利用金属德鲁伊的技能，在角落里构建了自走多功能工厂后，便直接离开了。
像每次降临一样，他现在缺时间。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的名为金属巢穴的自走多功能工厂，会成长到比现在战斗的双方更加强大。
当然，他并不指望那一时刻真的能在他的任务时间内到来。这只不过是一个防患布置，对他有利、让他能在发生意外时，有更多的选择余地的布置。
另外，他亲自跑这一趟，主要是为了部署更强大的观测装置。因为这里已然成为一个变数。
万一局势迅速恶化，很可能波及全局。他希望能较为及时的获取这场大战的即时情报，最好还能在有需要的情况下，干涉下战争进程。
比如背后捅刀，阻止虫群的推进步伐什么的。
毕竟他十分清楚虫群战斗的特性，一旦获得明显优势，就很容易形成滚雪球的趋势，很可能造成统控局以纳米网络云现造战兵，都不如虫群杀的快的情势。
他已经发现，统控局制造战兵，尤其是特装战兵，是需要额外的、或者说专门的材料的，并不能完全就地取材。
这就是局限所在了。
完成金属巢穴的部署之后，凯恩便直接传送到之前向核心潜行的最深点。
他现在使用传送的唯一限制，就是必须是踩过的点儿，包括兵蜂探索的区域。未知区域是无法传送的。
凯恩知道，那些虫子算是恶性的竞争者，不管它们的目的是什么，对超级都市来说，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对他而言，在虫子的破坏达到一定程度之前拿到纳米网络云的原体，是最为稳妥的，毕竟以超级都市的设计者的尿性，统控局多半是有自毁程序的，就算改程序没有启动，面临覆灭危机时，谁都说不好会激活什么变态的隐藏程序，这类情况，旁观或者是个乐呵，可要亲身尝试，那就不太美好了。
所以时间上还得抓点紧。
不过即便如此，凯恩还是保持着尽量不惊动统控局的潜行深入状态。
主要他担心统控局ai的逻辑关联能力较为沙雕，将他的兵蜂，跟目前正在与之开战的虫子视为一体，或同伙，那么就有可能提前激活更高级别的警戒状态，那就不太好了。
潜行、辨路、向下，6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了。
这一路上凯恩倒是不觉得枯燥，因为除了看风景，他还能够看战争大片实录。
正向他之前分析得出的结论那般，虫群渐渐取得了优势，并进一步巩固。
它们一开始在兵源上的运送上，不及守方便利，但是靠着源源不断的牺牲，靠着类似排队枪毙形成的火力压制，顶住了统控局战兵的凶狠冲击，并一点点的推进。
如此一来，就渐渐有了后方。
这时大量的工虫登场，它们将位于都市表面、乃至太空中的生物舰船撕碎，从而快速建造虫巢。
很显然，太空环境对于这些虫子们而言，仍旧是太过恶略了。它们的发展扩增，对于环境还是有一定的要求的。
这在凯恩看来算是个好消息。
如果是他的虫群在这里，就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种打法，从太空开启大型单位的对抗，将超级都市像剥洋葱般一层层的扯开，那样能一定程度的破坏纳米网络云的覆盖，更重要的是，物质全部抽走，统控局也就没办法就地取材了。
幸亏这些入侵的虫子虽然具备了星际航行水平，但技术、战术，仍旧比较原始。又或许是想将超级都市彻底占领并改造的缘故吧。
反正这种结寨打呆仗的模式，是相对来说，对整体格局的破坏较低，效率也差的一种战争模式。
这样反倒利于他的达成目的。
虽然以统控局ai的运算能力，估计不会出现应接不暇的状况，但资源调配的倾斜，还是会影响到拦截力量的强弱。
兵蜂已经发现，有专门的运输傀儡，在向虫群所在的扇区运送物资，显然这是统控局的后勤运作，在为打造更强大的防线而忙碌。
凯恩也由此见识了统控局的建造模式。
或许是为了降低能耗，它们并不是全部靠纳米网络云建设。而是先由工程巨兽建立框架。
这些巨兽就像是一台台mcv基地车，抵达位置后，就进行一系列的展开及变形，大量的工程机械人像是窝被灌了水的蚁穴，随着巨兽的展开蜂拥而出，帮组巨兽进一步展开，一般都是带有明显拆卸性质的，最后将自己也搭上，化作框架的一部分。
再然后就是纳米网络云式的生成了，到处都是能量风暴，在茫茫的光雾中，一个簇新的巨大设施就那么出现了，那感觉就像给巨人的骨架增添生成血肉一般。
统控局的这一建设模式，让凯恩看的很眼熟，稍一思忖才发现，貌似进攻超级都市的虫子，建设巢穴时也是类似的流程，只不过一个是无机材料，一个是有机材料，还有就是虫子么有纳米网络云这样的逼格，而是靠生物的超高速增殖代替。
“有意思了，莫非，那些虫子玩的是偷师、然后试图青出于蓝的那一套？”
一千一十三章 受阻
意识到入侵的虫族跟超级都市的关系可能比他预料的要复杂，凯恩觉得需要重新考虑应对策略了。
他原本的思路相对简单，那就是得拖住虫族推进的脚步，一旦统控局实利，他就得派自己的力量帮把手。
但现在，却得考虑作为第三方，贸然的暴露军事实力，且有底蕴和持久不足的短板，真的好吗？
当然，这样的考量，主要是建立在获取纳米网络云原体不够顺利，需要更多的时间或步骤的背景下的。
目前来看，还只能算是未雨绸缪，心中有数，甚至有点操鬼心。毕竟侵入还算顺利，他已经抵达了核心区域的外层。
该区域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从废墟进入了无尘实验室。
强有力的维护保障，让该区域异常整洁，甚至有种簇新的感觉。光线充足，地板能照见人影，空气质量也异常优质，甚至有草木清香。
然后，凯恩见到而来绿植，见到了很多极具生活化的设置，街区公园、长椅、游乐场，细节都十分妥帖，整体风格科幻，又不乏温馨。比他在杉达尔的所见所闻更多了几分人工与自然巧妙结合的和谐融洽。
但没有人。
巨大空荡，缺乏人气，以至于景致显得精致隽永，过分的完美，看的多了，反而让人生出另类的悚然，就像在核试验模拟小镇中观光。
“为了讨好人的审美而存在的景色，一旦没有人，就丧失了最关键的灵韵，变得不真实，甚至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凯恩一开始还有那么点观赏、甚至学习的兴趣，后来干脆高速掠过，只留下些兵蜂收集信息，丰富相关的信息库。
什么东西也是过犹不及，景致也一样，看多了会腻，甚至反感。
越过完美社区区块，继续向内，预料之中的阻碍出现了。
这里已经是超级都市的核心，环境更偏向于太空，重力只有不到0.1g，最麻烦的是，一个全封闭式的高能力场球挡了凯恩的路。
他原本以为，会有稳定的通道，比如说虚空桥什么的连接内外，但实际上并没有，银色的能量异常稳定，几乎感受不到流动，就像是超级巨大的不锈钢球，能够当凸透镜用。
内里的情况无法直视，也无法感知。
凯恩甚至无法使用蛮力强行破解，不是不敢，而是成算不高，这力场球所代表的能量规模太过庞大，以他现在的情况，与之正面角力想要胜出，太过看脸。
力取不妥，那么只能是开动脑筋。
凯恩首先想到的就是收集信息，比如在超级都市的人类幸存者群落中流传的那些传说，或许就能为他指明方向。
另外，力场球的高严密性，也意味着统控局要么其核心通讯技术是量子纠缠类型的，要么统控局本身并不在力场球内。
而无论是哪一种，对他而言，都意味着解决问题的方向。破解统控局的通讯技术，又或干脆入侵统控局，都不失为一种选择。
当然，凯恩也布置了另外一种解决问题的笨办法，那就是让纳米虫对力场球外层的实体物质进行全面吞噬。
吞噬的主要目的，就是在关键时刻，控制‘外胆’，这样一来，以‘外胆’为边界的内部区域中，就不能通过纳米网络云来进行即时质能转换，算是一定程度的瓦解持久抵抗的能力。
只不过这一招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愿意使用，毕竟达成目的的关键，在于避免瀛洲号鱼死网破式的自爆，而不是比试谁更有力量且控制能力强。
为了不被统控局察觉，纳米虫吞噬势必不能太过激进。
又，‘外胆’的总面积超过20万平方公里，就算是多点开花，吞噬工程也十分浩大。
凯恩计算了一下，就算是一切顺利，也需要50地球天左右的时间。
因此这一招颇有几分远水不解近渴的无奈。只能说，至少是个办法，反正成本投入不大，万一能用到呢？
于是最终还是启动了，为此，前前后后又花费了近10个小时，用于在各个点布置纳米虫。
如果说有什么收获，完成了高级宜居社区的基本探索算一条。
最新的信息，让凯恩有理由相信，该区域在当年，应该是权贵们生活的场所。
后来权贵们被反抗军的黑客黑掉了统治权限，被从这个区域驱离，这里边被规整的整洁簇新，等待具备资格的人入住。
凯恩觉得这样的一个情况也是挺讽刺的。他的记忆中，大部分都是人类忧心ai太过智慧而产生自我意识，然后以翻身农奴之姿、跟其创造者展开撕逼大战。
这里倒好，完全是反过来，ai过于尽忠职守，结果成了教条主义，同样将其创造者坑的不要不要的。
他完成了吞噬增殖型纳米虫巢穴的生成和布置后，就直接传送离开了高级宜居社区，出现在大约940层的一处自动化工厂中。
该区域是又兵蜂探索发现的。经分析，凯恩认为这里曾是原本的外围居住区隶属的综合生产中心。
这个生产设施，跟传统的工业设施有着极大的差异。就外在看，就像是个超大型的人工水产养殖基地。
大概估算面积，超过了400万平米，如此大的跨度，全场没有立柱，视野通透。
在凯恩眼里，这意味着该设施的结构有自我维护的功能。
毕竟即便是超级合金，也有疲劳期。
400万平米的内空间，巨大的跨度本身就意味着对材料的承重工艺有着极高的要求，何况还得加上岁月伟力的考验。
在凯恩的认知中，没有什么材料能坚固到在缺乏维护能力的情况下，能在如此巨大的跨度下保持几千年不变形。
除了这一技术有分析和研究价值，凯恩对打印池的相关技术也比较有兴趣。
打印池的主要技术支撑，就是纳米网络云环境下的分子级排序造物。
纳米网络云本身是在超凡作用下经一系列巧合诞生的神物，即便是创造者、也没办法复制创造。
所以这种纯应用向的东东，珍贵固然珍贵，比之技术知识还是差了一筹。
让凯恩感兴趣的是打印池这一辅助性质的专属设备。
通过它，‘凭空造物’可以更节能、更稳定。
而在凯恩看来，这一设备秉承了纳米网络云一脉的创造思路，解析难度相对低很多。是比较容易拿到的技术。
因此，本着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的思路，他是愿意花费些功夫获取该种技术的。
正所谓自己的情况自己了解。他掌握着在许多人眼中高山仰止的技术知识。然而这些知识，至少有70%，都是靠拿来主义和拾荒的习惯，集腋成裘而来。
其中，最为宝贵的就是创意和思路。
这是因为虫群体系的弊端，或者说他所走的傀儡式虫群体系的弊端，就是没有创造力。
在大部分时候，创造力跟感性思维是密不可分的，需要足够的激情，才能迸发。而感情又是独立自我的主要支撑。
所以，他麾下的傀儡没有真正独立的人格不是因为智慧不够，而是因为没有感情。
在这种背景下，他的研发团队，擅长的是那种苦力式的、机械式的研发，比如说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类比、排除、证伪的。
也正因为如此，好的创意和思路才是宝贵财富。
比如说这个纳米网络云，即便他最终没能获得其原体，也不等于行动完全失败，只要收集到一定比例的相关信息，送回他的凯神宫，他相信麾下强力的研发团队，通过不懈努力，至少能研究出一个low版的出来，使得整个文明级的庞大技术体系的高度得以抬升。
有着这样的想法，凯恩自然不介意多投入些时间精力，来解析自动生产工厂。
他为此他通过一些手段获得了超级都市的公民权限。
从某种角度讲，获取这个资格本不难，甚至都不需要黑客手段。
但对如今生存在这个超级都市中的人类幸存者，这个公民权限又是千难万难。
不说别的，光是一个血脉认证，就无法通过。
这个血脉认证说来也简单，就是一滴人血的事。
但背后涉及的却是基因级别的检测。
首先，必须是纯正的人类。
光是这一条，就卡死了绝大多数现存的人类。因为他们都不同程度的异变了，或者说，生命为了适应环境，在漫长的岁月中，一点点的进行着适应性进化。
而刻板教条的统控局，却是不认可非标准的基因序列。这个标准是3000多年前的。
其次，必须是查三代没有政治案底的。
这一条是让当初的人们丧失基本权利，进而大量死亡的主要原因。
当初，人们的暴力对抗，导致了统控局出台的条规越来越苛责，而这种苛责又促成了更多人忍受不能，站出来与之对抗，恶性循环之下，条规就渐渐从养猪变成过了逼死人。最后彻底决裂。
所以在那个时候，绝大多数人最后都失去了公民资格，并祸及后代。统控局甚至一度出台了特别的封禁条例，一再加大惩戒力度，比如影响七代、十代，甚至彻底不受理新的公民权办理。
等到这些特别时期产生的不近人情的条例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降低力度，最终废除，已经是几百年之后。
那时超级都市的幸存人类，已经基本沦为野人，还能利索的使用设备的屈指可数。
再加上第一条的血脉异变，曾经为人类服务的ai体系，彻底成了狱警的角色。
凯恩在之前拯救那几个小家伙的过程中，拿到了基因资料，跟自己掌握的进行比较，进而生成了符合标准的仿生皮囊，轻易的就让统控局开了绿灯。
由于当初普通阶层和权贵阶层矛盾严重，权贵阶层为了安全，限制了公民权限，所以凯恩并不能生产武器，甚至就连生产载具等设备，都需要相应的信用积分。
好在凯恩也没有这些类别制造的迫切需要，他只是需要打印池运转，另外就是生产些便携食品，毕竟他答应过被救的那几个小家伙，下次造访会带食物。
他自己虽然也能通过分子级的自由排序而生成食物，但消耗太大。远不如借鸡生蛋来的划算。
边长30米见方的打印池闪耀着光芒，就像是堆满货品的升降机从井道升至地表般，将食物打印了出来。
看起来就像是切割后的巨岩，呈巨大的整块。但实际上只是码放的特别齐整，已然是切割好的。
30厘米长，5厘米见方，条状，棱角分明，有着金属级的硬度、密度和质量，其中一面排列有5个平底锅形状的凹陷，另一面则有使用方法的画面显示。
大概流程就是找到一个盛有清洁水源的水池，将之扔进去，立等可取。
按照相关说明，这种食物是给囚犯吃的，口感一般，但人体所需的营养，包括微量元素，都囊括了。
凯恩简单测试了一下，发现这种高压缩食物确实方便。
水较少的情况下，生成的是易保存的面饼类食物，一根大约能生成1米见方的一大块。
如果水的比例再高一些，则生成柔软蓬松的类面包食物，或者说发糕一般的发面食物，体积能增大到8个立方左右。
再多些水，则能生成稠羹。
最后一种是类似于米面糊糊的汤。
所以一般来说，一人只需要携带这么一条，外出一月都无需为食物发愁，需要是用刀刮削下来一些，加水处理，就能获得想要的食物类型，吃法自定。
凯恩概略的算了一下，觉得只是一批这种食物，就够那些幸存者吃一段时间了。因此也没再多生产，以金属纳米虫构建箱体盛放，然后再使用空间魔法分别压缩处理。
之后，便直接传送离开，再现身，已经是拓野他们的村子。他先前在拓野他们身上做了手脚，能当传送坐标用。
适时，拓野他们正围着理疗舱啧啧称奇。
这设备是凯恩之前以超凡手段生成的偏科技向的产品。其治疗功能其实并不强大，主功能就是通过能量场和能量针灸，调节躺在其中的人的机能。进行人工干预式的整合。
它最适合的其实是用来减肥，燃烧脂肪，化作能量挪作他用。
但它并不能做无米之炊，所以对主要病灶源于营养不良的土著们而言，作用无非是拆东补西，先捡紧要的来。
可即便这样，仍旧让土著们欣喜若狂，毕竟他们对‘身体康健是福’这个概念有着普通人无法想象的深刻体会。而三台理疗舱，简直就是白送的三名保健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