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剑宗高手
姓孙的汉子汗如雨下睁大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平日里在江湖上横行霸道别人慑于青城派的威名与他动手的本来就少当真动起手来他也是赢的多输得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第一招就被人指住了咽喉。当下全身颤抖嘴唇微微蠕动也不知是生气还是害怕。
那青城派的师弟见到这等情形再也不敢逃跑跪着挪过来扯住唐近楼的裤脚一个个响头梆梆的磕在地上口中叫道:“大侠饶命爷爷饶命……”唐近楼冷冷一笑看着姓孙的汉子说道:“你们青城派的门风真是够严的。”那姓孙的青城弟子此时已经不像刚才那般心惊胆战但性命攸关说起话来仍然声音颤他颤声道:“这个龟儿子不过是厨房的火头收下的一个外门弟子根本不是青城派的内堂弟子。”
唐近楼压低声音哈哈笑了起来仿佛姓孙的汉子说的是极为好笑的事情。笑声未绝那青城派磕头求饶的弟子猛地抬起头来右手掣出一把匕猛地向唐近楼腰眼刺去。眼看匕及身唐近楼冷哼一声青光一闪那青城弟子在地上翻了两个跟头落在几丈之外一动不动喉间一丝红线中鲜血缓缓渗出。那人睁大了双眼仿佛到死也无法瞑目。
那姓孙的汉子此时再也抑制不住冷汗涔涔流下面无人色。唐近楼冷冷的看着他说道:“这招偷袭倒是好使。”
林平之一页一页的翻书他想翻快一点因为这老宅之中的书实在太多又想要再慢一点生怕要错过了紧要的内容这种矛盾的情绪惹得他心烦意乱。但这些书。大都是些很浅显的佛经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根本没有什么字里行间的深意。
林平之又随便翻出一本书试了试水浇火烧等等办法都没有什么效果。看着地上散落地一本本书籍他想要一一尝试但最终叹息一声。低落的坐在了地上。
“剑谱或许很难找但绝不可能藏的如此烦琐。”
林平之看着四周又想起去看看墙壁地砖等处是不是有空心的。想到便做林平之从左侧的墙面敲起。挨着敲了一遍没有什么现又去敲地砖。他虽然汗流浃背但神色专注没有丝毫懈怠。只因为这辟邪剑谱已经是他能够得报家仇的最大希望。
在华山上唐近楼的武功之高。让他时常生出高不可攀之感。唐近楼教他基础剑法教了整整一月林平之虽然学会但从唐近楼地眼神中他就能看出这套剑法他会是会了但要想用来杀敌却还早得很要想报仇……只怕是难于上青天。
林平之父母双亡。满门被杀唐近楼没有想到过有这样经历的人心里是多么的敏感。唐近楼虽然从来没有亲口说过林平之剑法学的很差但以林平之的敏感。就算他学地很好若是唐近楼不夸他。他自己也会认为很差的。
也正因为如此林平之才会越来越忧虑不知道自己学华山剑法要学到何年何月才能够杀死余沧海为父母报仇。这样心情忧虑之下连日来剑法练得是越来越差每天晚上也无法入眠进到梦中之后父母的音容笑貌浮现出来和余沧海狰狞的恶脸交织在一起让他大叫着从梦中醒来。
辟邪剑谱是林平之选择的一条捷径也是他地希望。
林平之敲敲打打到了一块蒲团时他把蒲团移开敲打着蒲团压着的地板忽然心中一动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抽出长剑将屋里地几个蒲团割开查看你们有没有什么东西又将木鱼敲碎但最后仍然是没有现什么东西
林平之失望之极又将蒲团摆回了原位跪在上面向达摩像磕了三个头说道:“林平之冒犯了。”抬头看去只见达摩左手捏着个剑诀右手向天指着什么东西。林平之心中一动顿时连身体都有些颤。
他抬头看了看达摩的右手指着房梁的某个地方。林平之高高跃起双手击中横梁砰的一声灰尘弥漫之间一团红色的物事飘落下来。林平之心跳都为之一停扯住红色的绸布第一件事不是去看它是不是辟邪剑谱而是将它紧紧的抱着脸贴在上面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和汗水混在一起滴落在上面。
苏雁月呆在房顶一直在看着林平之找剑谱同时观察着四周是否有可疑地人忽的身旁微风拂动苏雁月转头一看唐近楼已经到了身边。
“表哥他找到了。”
唐近楼讶然说道:“找到了……那他运气当真不错。”后面这句声音极小苏雁月没有听清。唐近楼皱着眉既然这剑谱让林平之找到那就不好去做什么抢剑谱的事情了那样做太没品了。最紧要的事情就是不能让岳不群练其实这倒也不难只要说服表妹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岳不群就是了林平之肯定不会主动说出来的。
他一边想着一边居高临下向屋里看去林平之摊开红布放在地上果然是一件袈裟他小心地把袈裟上的皱褶抹平这才向上面看去。
“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只看了一眼林平之浑身颤抖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唐近楼看他表现心中想到:“看来不是情势紧急谁都不愿意去练那东西这样地话老岳的危险倒是又减低了一分。嗯还是找个机会把袈裟毁掉比较保险。”
正在此时。小屋外传来砰的一声三个人影从黑暗中冒出两人到院中堵住了门口一人从窗户中跳了进去林平之长剑刚刚拔出那人脚步一转随手左指疾点。戳中了他的穴位林平之眼睛大睁几乎要溢出血丝来却是力不从心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唐近楼拉住了想要下去的苏雁月。惊疑不定的看着三哥蒙面人低声道:“慢着。”
屋内那人说道:“这小子怎么办?”
屋外一人说道:“点住了就好他毕竟是华山弟子。”
屋里那人道了声“好”随即到了院中。唐近楼在苏雁月耳边说道:“等一下我说动手你立刻下去。吸引他们注意我去解开林师弟地穴道。”苏雁月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候那之前守在外面的师兄说道:“师弟看清楚了吗。是不是辟邪剑谱?”屋里动手的那人又看了看袈裟只见右侧最上角四个大大的字体写着“辟邪剑谱”当下笑道:“没错是它。”
唐近楼低声叫道:“动手!”苏雁月毫不迟疑手在瓦片上一撑整个人迅的下了房顶随即青光闪动长剑刺向三人中拿剑谱的那人。三人之前没现有人躲在房顶。心中吃了一惊待看到那人只不过是个小姑娘之后都松了口气那明显是带头之人的师兄说道:“师弟点她穴位。不要伤了人命。”
拿着袈裟那人哼了一声道:“倒要看看华山派弟子现在是个什么样子。”长剑一撩。截住了苏雁月。
忽然间黑影一闪又有一人下了房顶三人大惊那领头之人长剑一挥刺向唐近楼。唐近楼脚步一转剑鞘在他剑脊上一磕整个人瞬间到了他身后那领头人疾往前冲同时转过身子生怕他在背后使出杀招。唐近楼意态逍遥三两步之间已经跨进了小屋为林平之解了穴道。
苏雁月剑术不及那人此时急攻了两招也退了下来。
唐近楼走出屋子身后林平之喊道:“七师兄……”唐近楼挥了挥手制止了他说话向三人说道:“三位前辈这剑谱是我师弟家传之物还望三位物归原主。”
拿着袈裟那人说道:“物归原主?嘿嘿笑话只怕是归了岳不群了吧?”
唐近楼微笑道:“家师在江湖上号称君子剑人品有目共睹倒是三位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过话说回来强抢剑谱除了青城派之外还真没有哪一派不爱惜自己声誉敢做出来。”
林平之上前一步用剑指着他们三人道:“师兄何必跟他们废话这剑谱……这剑谱决不能让他们拿走。”
领头那人哈哈一笑阴恻恻地说道:“小娃子我们留了你一命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林平之大声道:“好个贼子把剑谱拿来!”出剑向那拿着袈裟的蒙面人刺去另两人似笑非笑那人对林平之的长剑只是轻轻闪身避开侧身一脚踢出正中肋部林平之惨叫一声被踢飞了起来唐近楼身子一晃手接住了林平之轻轻将他放在地上手微微一探已经知道他并无大碍。那人将林平之踢了这么远竟然没有让他受伤。
唐近楼拱手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领头那人“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对另外两人说:“这小子跟岳不群一模一样我看着就来气我们走吧!”
唐近楼笑道:“三位慢走。”一步踏出瞬间到了领头那人面前那人转身一拳击出他满脸的戾气连蒙住了面也能让人感受的清清楚楚。唐近楼微微退了一步拳劲在他地鼻尖堪堪用老唐近楼头飘扬仿佛被风吹起来一般。另外两蒙面人和苏雁月同时想道:“好强的内功!”只是苏雁月想的是那蒙面人内功强而蒙面的两个老者说的却是唐近楼。
那领头老者将唐近楼逼退了半步右手一转抽出了长剑剑光霍霍仿佛光晕散开一剑似乎将唐近楼全身都笼罩在内。众人都赞叹老者剑术精妙唐近楼却是暗暗摇头:招式虽然精妙。可是最精华地部分居然让他使得如此轻易而无保留的使出哪里困的住人。
唐近楼踏前一步两指并起戳向他双眼此刻老者兼剑舞成一个光圈这一指下去只怕立刻唐近楼就会少两根指头。哪知这一指晃晃悠悠地过去到了剑圈时老者堪堪招式使到了转圜之处唐近楼以指作剑戳向他双眼。两指的锐气已经让那领头的老者暗暗生疼。
那领头老者神色大变招式急变同时微微后仰躲过这一指。老者剑法极快剑上锐风鼓舞附着了极强的内功。唐近楼进退自如。只是并起右手两指招招寻老者剑术的破绽进攻。到了后来只见那老者攻守进退长剑都是舞成一圈牢牢的护住了全身唐近楼脚步变化双指只是上下晃动甚至并不前趋。便能逼得老者不断的变招。
拿袈裟那人与另外一个黑衣人对视一眼都觉情势不妙想要上前帮忙又碍于身份一时间为难不已。忽地唐近楼和那领头老者同时停手。各自退了两步。
“一代新人胜旧人华山派……我输了。”那老者颓然叹了口气。一瞬间戾气全消仿佛老了十岁。
唐近楼向他行了一礼道:“前辈刻意隐藏剑术让晚辈占了个大便宜。”
那领头老者叹道:“你既然已经看出来了我们也不用再躲躲藏藏地了。两位师弟都把蒙面去了吧。”唐近楼又施了一礼道:“原来真是华山派的前辈晚辈失礼了。”
三人摘下面具那领头的原来是个面色焦黄的老者说道:“我叫封不平这是我地两个师弟丛不弃成不忧……嘿嘿我们三人早就不是华山派地人你也不必对我们客气。你的剑法……很好我虽然还有一套压箱底地剑术没有使出来也知道不是你的对手岳不群能教出这般出色地弟子我们这些老家伙再争也没什么意思了。”
唐近楼向苏雁月和林平之二人使了个眼色苏雁月向他们施了一礼道:“弟子苏雁月见过三位师叔。”林平之也挣扎着起来向三人行了一礼。苏雁月不知气剑之事听他们的辈分都是“不”字便叫了他们师叔倒也没有叫错三人虽然装作不以为然但神色间却仍是颇多欣喜。
封不平叹了口气说道:“成师弟把剑谱还给他们吧岳不群的弟子都这般厉害那之前所谓地华山萧条没落定是那人骗我们了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守那重誓。”
成不忧身材矮小便是出手夺袈裟那人成不忧听了封不平的话脸上阴晴不定说道:“师兄现在辟邪剑谱在我们手里假以时日未必斗不过岳不群。”
唐近楼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只听封不平喝道:“胡说八道若是用了别派武功便是胜了岳不群将来又有什么脸去见华山派的列祖列宗!”从不弃也道:“不错成师兄我们跟着这小子来去剑谱不过是不让岳不群得到这剑谱罢了又怎能做出这等事情来。”唐近楼心道:原来是同道中人我也是为了让岳不群拿不到剑谱才跟来的。
成不忧沉声道:“若是练了这辟邪剑谱我们便能重回华山若是不练我们一辈子都是华山弃徒。”封不平和从不弃顿时无言以对重回华山这是他们做梦都想的事情。剑气之争原本就没有对错或者说两个都错了因此剑宗弟子宁愿封剑归隐也不愿意接受气宗的观点只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们是对的。
众人沉默不语这是他们之间的内讧唐近楼无意去开导他们。此时已是半夜一轮弯月挂在半空中月光洒下来照在院中轻轻摇曳地一棵桂树上更显得安静静谧。
半晌封不平叹了口气说道:“成师弟把袈裟给他。”
第九章 一分为二
成不忧幽幽道:“师兄你可想好了我们师兄弟已经隐居几十年连教徒授艺都不行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重掌华山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了?”
封不平断然道:“不必说了成师弟把东西留下吧。”
成不忧叹了口气说道:“师兄当真要如此吗?”
封不平道:“我已经决定了。”
成不忧点了点头道:“好……”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向后退去身子贴在墙边脚一撑一翻身已经到了巷子里。
兔起鹘落众人反应过来成不忧已经逃出了老宅。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林平之林平之大叫道:“想逃!”冲了出去。唐近楼脚步连跳瞬间到了矮墙下一翻身第一个冲了出去。成不忧虽然出其不意的逃跑仍然逃不开唐近楼等人的追踪眼看着距离仍是一点点拉近。成不忧在大街小巷中穿行复杂的地形让众人对他的围捕变得困难。
唐近楼眼看着他熟练的在小巷子中来去穿梭心中一动:他对这些地形十分熟悉。
众人追了一盏茶的时间成不忧引着唐近楼等人穿过了大半个福州城忽的眼前出现了一段残垣断壁断墙后山峦叠嶂郁郁苍苍。唐近楼脸色一变心中想到:“这福州城的城墙怎么会有这么一段竟会如此残破不堪。看成不忧熟悉的样子这次事情他分明早就计划好了。”
唐近楼大声道:“封师叔丛师叔若是再让他这样牵着鼻子走只怕是很难追得上他了。”封不平“哼”了一声铁青着脸一言不。猛地度加快却是向左侧跟了上去。丛不弃也跟在封不平后面差着两三步追了上去。
唐近楼又大声对跟在后面的苏雁月二人说道:“跟着我。”脚下一点度瞬间快了不少。林平之看出任由成不忧逃出去便很难在抓住他不由大急忽的灵光一闪。大声喊道:“七师兄右边的小路通向一处悬崖!”
他这一声喊封不平二人自然也听到了成不忧的武功在三师兄弟中原本就是最差。封不平长袖飘飘全力运功短时间又将度加快了一些。虽然还没有追上成不忧但隐隐之间封住了两条大路成不忧若是一意向前。肯定会被二人堵住。
成不忧毫不迟疑向右一撇竟然向林平之所说的通往悬崖的小路上奔了去。众人心中都是一喜。但又隐隐有些担忧:从成不忧逃跑地过程看他分明对福州城内外极为熟悉怎么会主动向悬崖上跑去?
心中虽然迟疑但脚下却是丝毫不慢唐近楼留在最后本来就是预防成不忧变换方向逃跑的此时第一个冲上了小路看着成不忧隐隐约约的身影。追了上去。苏雁月和此时从另两个路口奔过来的封不平丛不弃一起跟在唐近楼身后林平之内功修为太差轻功也差此时气力将近。只能够远远地吊在最后远远的看着众人的身影跟上来。
唐近楼眼睛死死的盯着成不忧。不紧不慢地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他。这条小路上荆棘遍布极其难走若是只有成不忧一个人他凭着一身武功或许可以在荆棘之中开出一条路来但唐近楼在后面跟着他只要他耽搁片刻唐近楼就能抓住机会将他制伏。
不知追了多久布满荆棘的小路终于到了尽头。成不忧奔到一个三丈方圆的大石台上再也不能向前走如林平之所言这里果然是一处悬崖唐近楼冷冷的看着站在崖边的成不忧此时万籁俱寂隐隐约约能够听到悬崖下面地流水声想来悬崖下面是一处河流。树林中隐隐传来封不平等人的呼喝之声唐近楼心中一轻知道他们已经跟了上来要是只有自己一人在这里还真是只能将袈裟拿到手不可随便出什么意外都有可能造成误会。
唐近楼微微笑道:“成师傅你现在还能跑吗?”话音未落树林间沙沙声临近封不平等人已经来到了石台上。
封不平脸色铁青怒道:“成不忧你想干什么?!”
成不忧仰天大笑说道:“封师兄这辟邪剑谱还给了这小子其实就是给了岳不群要是让岳不群得了剑谱我们剑宗还有出头之日吗?”
这时候林平之气喘吁吁的来到了石台上闻言怒道:“胡说我师父高风亮节怎会贪图我家的剑谱你自己是小人便以为天下间没有真君子么?!”
成不忧冷哼道:“岳不群也配作君子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
“胡说八道!”苏雁月和林平之齐声喝道。唐近楼冷哼一声踏前一步出剑刺向成不忧面颊。林平之惊道:“小心剑谱!”此刻成不忧站在崖边只需被唐近楼逼退一步便会连人带剑谱落下悬崖。
成不忧出剑抵挡唐近楼自从风清扬指点剑术由繁入简之道以后剑术再次大进两人斗了十余招成不忧渐渐抵挡不住。封不平从不弃为之动容心中皆想:这少年剑术怎会如此高明?……若是我全力出手能抵挡他几招?
成不忧左支右绌心中一急之下左手将袈裟随手一舞大叫道:“再来这袈裟可就保不住啦!”
唐近楼退后一步成不忧得意大笑道:“你们装什么清高看见了这辟邪剑谱不是一样不敢来了吗?哈哈哈哈……”左手执着袈裟随手舞动。封不平从不弃看他举止失当心中又气又愧。唐近楼忽的伸手一抓抓住了袈裟一角成不忧大惊挺剑来刺唐近楼左手剑鞘随手抵挡。成不忧攻了几剑都被唐近楼随意挡开反而唐近楼右手越抓越紧从袈裟上传来一阵绵绵汩汩地大力几乎让他抓不住袈裟。
成不忧剑法加快口中叫道:“再不放手我就把袈裟划烂!”林平之心中一急忙道:“松开!松开!”
唐近楼右手一松退了回来转身瞪了林平之一眼喝道:“闭嘴!”林平之被他一瞪之下登时心中一颤不敢再说话。
成不忧右手将袈裟高高举起大声道:“再过来我就将这剑谱撕烂丢到河里去喂王
封不平上前一步定定的看着成不忧说道:“成不忧你不要逼我清理门户。”
成不忧冷声道:“我们华山剑宗早就被人逼得如同丧家之犬哪里还有什么门户可言?封师哥这么多年我们终于等来这么一个机会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封不平摇了摇头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好机会成师弟……那人是如何找到我们地当真是如他所说那样千辛万苦的寻找才找到我们的吗?”
成不忧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丛不弃哼了一声站出来说道:“嵩山派自己五岳盟主做的好好的干嘛管起我们华山派的事情了我们居住之地如此隐秘那嵩山之人竟然能够找到……封师兄早就怀疑是有人与嵩山派勾结……”
成不忧大喝道:“你胡说八道!我怎么会与嵩山派有勾结。你们这两个懦夫嵩山派是诚心想为我们剑宗主持公道可是你们竟然因为一时胜败便置整个剑宗的前途于不顾封不平就算是剑宗胜了气宗你也没资格当华山派的掌门!”
唐近楼退了下来与苏雁月对视一眼苏雁月眼中满是惊讶地神色。她自然已经听出这几人原来是与华山派有莫大过节的就算从前可能也是华山弟子但现在显然更像是敌对的一方。唐近楼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静观其变。
封不平冷笑道:“也只有成师父这样的人才能当地了华山掌门……只怕嵩山派也是这样想的吧?我们上个月才下山来福州敢问成师傅如何会对福州城地地形如此了如指掌。看起来你是早就预料到了有这么一天了嘿嘿就算是没有人阻拦只怕我和丛师弟也看不到你手中的剑谱吧?!”
成不忧脸色阴晴不定沉默半晌忽道:“你们再不出来这剑谱我可就给他们了。”
众人大惊封不平大怒道:“有埋伏!你竟然做出这等事情!”众人抽出兵刃各自警戒着四周但过了一刻只见明月皎皎树影婆娑哪里有什么埋伏。
再向成不忧看去只见他面色惨白惨然道:“好好嵩山派的人果然个个都是识得时势的真豪杰。既然你们不敢出来这剑谱就跟着我下地狱去吧!”话音未落双手一扯记着辟邪剑谱的袈裟登时被撕成两半。
第十章 毁剑谱
林平之大叫一声向成不忧扑去他情急之下扑的极猛一下子竟然让他扯住了半边袈裟。他死死抓住袈裟不论成不忧如何拖拽都不松手。唐近楼封不平丛不弃三剑齐出攻向成不忧。
狂笑声中成不忧将右手袈裟向后一扔右手探出抓住林平之挡在了自己身前。三人停下身形。
“剑谱!”林平之狂叫眼睁睁看着一半袈裟向山崖下落去下面是一条河流若是袈裟落入水中再想找到比大海捞针也容易不了多少。
那袈裟在微风中轻飘飘的落下山崖苏雁月到了崖边终于还是没能将它抓住。
众人眼看着那袈裟在空中降下了一丈高低的距离忽的一只藤蔓摇晃着摆向那半边袈裟。藤蔓上一人蜷缩着如同一只灵猿在靠近袈裟的瞬间轻轻的一伸手将它拿在了手里。藤蔓一荡又荡了回来那人手一伸抓住一只小树的树干顺手放开了藤蔓。
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取袈裟在空中飘荡抓住树干的种种经过此时方才反应过来。林平之喃喃道:“剑谱剑谱……”封不平丛不弃等都被那人吸引住注意力成不忧手一用力将林平之向悬崖的方向使劲扯了一把借力顺势向树林中逃去。封不平丛不弃大叫道:“别跑!”追了上去。
唐近楼手一伸扯住了林平之将他拉回来眼看着下面的高崖。听着下面隐隐约约的流水声林平之面色煞白的半跪在崖上手里紧紧的抓着另外半件袈裟。
苏雁月道:“表哥那人跑了。”
唐近楼顺着苏雁月指的方向看去那取袈裟的人像一只猿猴般在树林间窜跃度不快但十分协调。从他取得袈裟到此时不过短短几刻钟身形此刻已经小地如同一个黑点就要消失在唐近楼的视线里。
“追不上了。”唐近楼摇了摇头对林平之说道。
林平之呆呆的坐在地上将他所持着的那半边袈裟打开小心的看看。只见右侧上角印着“辟邪剑谱”四个大字紧随其后的第一行赫然写着“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林平之叹了口气轻轻念道:“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欲练此功。必先……”
苏雁月隔得稍远没有挺清楚疑惑道:“他说什么……”唐近楼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说话林平之双手捧着剑谱将头缓缓的埋下去“呜”地一声压抑地哭了起来。林平之双肩不住的耸动却竭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出呜呜的声音便像是临死前的困兽一般地绝望。
唐近楼轻轻一叹。拉了拉苏雁月的手两人向旁边走了几步任由林平之在这悬崖之上泄着心中的郁闷。
良久林平之缓缓抬起头来只见他双眼通红。嘴角微微有一丝血迹。唐近楼一惊道:“林师弟……”
林平之并不理会唐近楼。自言自语的地声道:“半本剑谱有什么用处?半本剑谱半本有什么用处……嘿嘿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自宫?骗人骗人……”林平之忽的站起来大叫一声“骗人!”
唐近楼心中一凛向前走了两步说道:“林师弟你没事吧?”
林平之摆了摆手急道:“你不要过来。”唐近楼怔住林平之又放缓了声音道:“七师兄你放心我很好。”他转过身去将袈裟打开将上面地话语一字一句的念出苏雁月和唐近楼站在一起愕然看着他举止失常的表现。
林平之仿佛是念着向心爱之人写地情诗一般声音轻柔而真挚念道一句关键处时忽然戛然而止唐近楼和苏雁月向林平之看去只见他怔怔的看着袈裟的断绝处原来此处正是成不忧撕开的地方。
林平之轻轻的抚摸着袈裟叹道:“写到关键处怎么就没有了?”话音未落他将袈裟高高的抛起却是往悬崖外抛落。
唐近楼目瞪口呆苏雁月不由自主的紧紧抓住了唐近楼的衣袖心中又惊又骇。
林平之抽出长剑划向半空中地袈裟只听沙沙声响起这一半记载着辟邪剑谱的袈裟竟在瞬间被林平之自己划成了几百块破布随着轻轻的山风在山崖间飞舞着向下面落去。
唐近楼怔了半晌才叫道:“林林师弟……”
林平之转过身来灿烂一笑说道:“七师哥你有什么事?”林平之面貌俊美但这灿烂的一笑却让人感觉是寒冬腊月掉进了冰水之中从内而外的寒到了极点。苏雁月竟然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不由自主的紧紧地拉住了唐近楼的手臂有意无意的藏了一小半身子在唐近楼身后。
唐近楼摇了摇头说道:“你刚才那一剑……使得很好!”
林平之笑道:“是我也这样想。师兄以后还请你多指点我剑法。”
唐近楼肃然道:“你放心好了。”第二天一大早三人便到城西找了风水先生看了风水“九月十七宜安葬入宅开市移徙”。三人等了几日到了九月十七那天林平之将父母的骨灰按照风水先生的指引埋下又立了块墓碑。
之后三人回客栈沐浴更衣第二日便启程赶回华山。
第十一章 小船之上
林平之此次来福建本是安葬父母同时也将祖传的剑法取到没有想到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林平之回华山的路上闷闷不乐独自跟在唐近楼和苏雁月后面比起刚入华山之时更加的沉默。“辟邪剑谱”开头的那句话让他至今仍然心惊肉跳。江水悠悠唐近楼三人花钱请了一条小船走水路前往湖北到了湖北后改走陆路前往陕西回华山。
唐近楼和苏雁月坐在小船的舱内喝着茶水闲聊着家常。艄公在船尾掌舵林平之则坐在船头看着悠悠的江水呆。这几日他都有意无意的躲避着唐近楼和苏雁月。
苏雁月看了看林平之说道:“表哥林师弟经此大变好像变了很多。”
唐近楼道:“变了很多倒不见得他是心中有些迷茫罢了。”
苏雁月道:“林家以前凭着辟邪剑谱创下了那么大的家业他祖父名头也是一时无两到了他父亲没有拿到真正的剑谱以至于家道中落林师弟费尽艰辛终于找到了真正的辟邪剑谱没想到却被人夺去了一半他心中沮丧之下一时冲动将另一半剑谱毁去现在或许在后悔吧。”
唐近楼微微一笑心中想到:“林平之就算是再受到刺激总算还没有失去理智后来念剑谱的时候竟然没有将最关键之处说出。表妹没有听到那句自然不知道林平之心中是多么的失望和不敢相信。他最敬重的祖父突然之间成了陌生人。他最信任的自家神剑忽然之间成了只有阉人才能练地邪恶剑术这种打击。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承受的起的。”
唐近楼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嘴里应道:“或许吧。”
苏雁月道:“林师弟毁了自家地辟邪剑谱。以后便只能努力修习华山剑术了。唉这样也好华山剑法博大精深比青城剑术不知高了多少倍。”
唐近楼笑道:“这世上就没有最高的武功只有最厉害地人。林师弟只要肯学。我自然会将华山派的精要剑术倾囊相授只是若是他本事不够学不到高明的剑术那也是他自身的原因怪不得别人。”
林平之资质平常学起剑术来本来就要靠多思多练前几月里他每天比别人不知多练多少时间。这才让唐近楼觉得他即使资质一般也并非没有希望。但在福建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林平之如今地心态如何。他实在是不知道。若是他从此一蹶不振那即使唐近楼愿意教他。他也终究不能学到什么。
苏雁月点了点头。忽然笑道:“表哥你说我的剑术怎么样?”苏雁月剑术在华山二代弟子之中。已经算是佼佼者但离真正的高手境界却还差了一截。
唐近楼笑道:“你的剑术嘛嗯以你现在的水平若是能够持之以恒或许十年过后江湖上就会传出华山苏女侠的名号了”唐近楼知道苏雁月最崇敬的人就是师娘宁中则因此也找着宁中则的名头给她安了个侠女的名号。苏雁月欢快一笑说道:“表哥我知道你一定是骗我地。”
唐近楼摇了摇头严肃道:“持之以恒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我说的是认真的。”拍了拍苏雁月地肩膀又道:“我去看看林师弟。”
苏雁月点了点头唐近楼站起来离开了船舱。
走出船舱但见碧水粼粼两岸青山绿树河面的清风徐来让人不禁沉浸在这美丽地风光里。
“林师弟。”唐近楼在林平之旁边坐下。
林平之低声叫了声:“七师兄。”便不再说话。
唐近楼道:“你在想什么?”
林平之道:“没什么?”看到唐近楼地眼神终于叹了口气说道:“真的没有什么只是有些伤心家传地剑法就这样被毁掉。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努力练习华山剑法的七师兄你放心吧。”
唐近楼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唐近楼看着林平之只见他低头看着小船划过时划起的一道道水纹仿佛什么也没有想。唐近楼微微一笑忽然说道:“那天晚上我们跟你去向阳巷老宅的事情你为什么不问我们?”
林平之面色微变说道:“七师兄肯定不是故意的。”
唐近楼摇了摇头说道:“你错了我们就是故意跟着你去的。”
看着林平之脸色的变化唐近楼站起来背对着他轻声说道:“你明明猜到了我们是跟着你去的为什么不说出来?”
林平之微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能说出来。
唐近楼继续道:“你还是不够小心。你以为江湖上对你林家的剑谱有心的只有青城派等几家而已吗?”唐近楼转过身来盯着他说道:“你光想着防备华山派里有人打你家剑谱的主意反而忽略了其他的人。”
林平之脸色煞白。
唐近楼道:“你在华山上夜不能寐向师父提出要回福建安葬父母骨灰时师父就已经料到了你一定会来寻找你家的剑谱。你担心华山派有人会觊觎你家的辟邪剑谱师父担心的却是你的安全……”
唐近楼哼了一声盯着林平之说道:“你资质平平武功平平你知道为什么师父会担心你的安全吗?”
林平之看着唐近楼好一会儿才颤声道:“是因为我是林平之是林震南的儿子是林远图的孙子。我死了所有人都会怀疑是师父因为贪图我家的剑谱偷偷将我害死……”
“不错。”唐近楼眉头一扬。说道:“你还不算笨到家。你在福州的事情虽然自以为隐秘。实际上幼稚之极你回乡安葬父母地事情有心人轻而易举就能够打探到。从成不忧的举动看他们早就在福州准备好了就等你上钩。若是你剑谱被人夺走。人也死在了福建到时候嫌疑最大的就是我这个师兄了若是我还能好好地呆在华山那师父就会被人怀疑是指使我杀你的元凶……怎么样虽然是件没影地事情但是你若是真的被人杀死你看看我能说的清楚吗?”
林平之低下头来半晌低声道:“是。我明白了。”
唐近楼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说道:“就算你没有死但如果你的剑谱被人抢走了。如果你没有看见那人地面貌。你想想你先会怀疑的是谁?”
唐近楼不等他说话。直接说道:“是我。”
“我的武功比你好。我清楚的知道你的每一步行动我住在你隔壁。若是时时注意你根本逃不过我的跟踪。最重要的是如果你的剑谱丢了无论我的理由如何充分只要我不在你地身边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我的。”
林平之默然不语抓着剑的左手青筋暴露脸色一阵苍白。
唐近楼说道:“所以你到向阳巷老宅来我们才会跟上你……”唐近楼忽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情对你对我们都有着不同寻常地意义。辟邪剑谱在江湖上的地位非同小可所以你希望独自取得它不让别人知道。但你没有想过你现在也是华山弟子你在老宅中出现任何意外最后都会对华山派地名誉造成影响……”
唐近楼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说这些没有什么用处了。剑谱既然已经毁了以后便不会再有这些忧虑了。林师弟以后你更要一心一意好生练习我华山派地剑术。将来总有一天你能为你的父母报仇。”说完转身离开了船头。
林平之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唐近楼地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到了武汉唐近楼三人便即下船改走陆路。骑马行了十来天来到了华阴府华山就在眼前唐近楼离开华山去福建不过短短一个多月此时竟然有些归心似箭的感觉。
三人快马加鞭来到南庄镇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唐近楼道:“今天是上不了山了我们先找间客栈住下明日一早再上山。”
南庄镇最大的“南来客栈”与华山派有一定的联系关系想当好。唐近楼三人来到客栈小二老早就认出了三人殷勤的迎了上来。唐近楼摆了摆手道:“不用管我们把马儿牵到马棚里去吧。”
那店小二应声“好呢”将三匹马儿牵走唐近楼三人走进客栈此时客栈中已经没有了几个人三人环眼一望看到一个人坐在角落处顿时吃了一惊。唐近楼迎了上去在那人面前不远处站定行了一礼喜道:“莫师伯你怎么会在这里?”苏雁月和林平之也连忙行了一礼齐声道:“莫师伯。”那人骨瘦如柴双肩隆起看上去弱不禁风正是衡山掌门莫大先生。莫大先生扫了唐近楼三人一眼笑道:“我来不得华山么?”
唐近楼忙道:“怎么会?莫师伯来华山华山派上下定当扫榻相迎。”莫大先生眯着眼睛笑了两声指着桌前道:“坐下吧你们这样成何体统。我这次来华山事先并未在江湖上宣扬你们也不要过于拘谨。”
三人应了声是在莫大先生桌子前坐下。
用完晚饭小二领着四人上了二楼房间。林平之走在前面唐近楼脚步稍慢走在三人之后与莫大先生走在一起。
唐近楼与莫大先生没有见过几面但心里一直觉得莫大先生对他极好十分亲切。衡山城外若不是莫大先生出手杀死陆柏唐近楼此刻只怕已经在嵩山派必须要除掉之人的名单之中了。虽然他自己没有明说但那天他曾说过看到自己放过陆柏的过程加上岳不群说的杀陆柏之人用的是衡山绝技唐近楼心中已经认定是莫大先生做下的这件事情。
唐近楼低声道:“衡山城外的事情弟子多谢莫师伯了。”
莫大先生茫然道:“衡山城外何事?”
唐近楼心中疑惑说道:“衡山城外陆柏……”
莫大先生点点头恍然大悟道:“哦陆柏……陆柏已经死了。”莫大先生说的驴唇不对马嘴唐近楼心中更是疑惑说道:“陆柏他……他是怎么死的?”
莫大先生忽地笑了笑说道:“嵩山派的人个个蛮横定然是哪位江湖上的英雄看不惯他将他杀了。”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实一般但唐近楼瞥到他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一震明白过来口中应道:“正是却不知是谁动的手。”
莫大先生脸上笑意忽敛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谁动的手有什么关系。”
唐近楼道:“正是如此。”
话音未落客栈门外传来小二高亢的声音:“四位客官里面请!”
一人说道:“四间上房做几个拿手的小菜送到我们房间里来。”这人一说话唐近楼和莫大先生顿时一惊此时林平之和苏雁月已经各自进了房间唐近楼手一拉房门闪身进去随即关上了门。莫大先生拉开门转身眯着眼睛向客栈门口打量了一眼只见几个人走进门来当先的是个身材高大的胖子正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的“托塔手”丁勉。莫大先生不敢再看生怕引起丁勉的注意迅关上了房门。
第十二章 偷听
唐近楼进屋之后立刻从窗户边出去分别到苏雁月和林平之的房间嘱咐二人不要出来。随后来到莫大先生的房间莫大坐在桌旁看见他从窗边溜进来点了点头显然是在等着他。
“坐下吧。”莫大先生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说道。
唐近楼应了声“是”规规矩矩的坐下。
莫大先生低声缓缓道:“刚才那人的声音你听见了?”唐近楼道:“是那是嵩山的丁勉丁师叔的声音。”顿了一下又道“此处是我华山脚下丁师叔来到华山我身为华山派弟子该当迎接才是。”
莫大嘿嘿一笑说道:“不错我是衡山掌门此次来到华山只跟岳先生一人说过因此听到了熟人的声音情不自禁想要躲上一躲。但你身为华山弟子在此间也算得上是主人听到嵩山师叔说话竟然躲进屋里实在是做的不好。”
唐近楼赧然一笑说道:“是弟子是心虚了。”
他虽然没说为什么心虚但莫大先生于衡山城生的事情知道的不比岳不群少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莫大先生收敛笑容正色道:“心虚什么?大丈夫做事只要是无愧于天地无愧于正义便当坦坦荡荡不惧任何人才是!”
唐近楼肃然道:“是弟子受教。”
莫大先生伸手将桌子上原先扣在盘中的茶杯反过来放在自己面前唐近楼连忙起身提起茶壶为莫大加了一杯茶水。
莫大先生轻轻啜了一口茶。轻叹道:“你刚刚没有出去倒也是没错我看这次。他们又是来者不善。”
唐近楼一惊随即说道:“华山派可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莫大微微一笑。说道:“谁是任人宰割之辈?你是在说刘正风师弟的事情么?”唐近楼忙道:“不不是。”莫大先生摇头道:“那天若是我们师兄弟都在刘府嵩山派又何至于敢如此嚣张。正是我们一盘散沙才让嵩山派有机可乘。”
唐近楼微微一怔只听莫大先生又道:“刘师弟洗手之前。便与我师兄弟等商议。我素来与刘师弟性格不合听他说洗手心中十分不喜本来并不同意。哪知道刘师弟一说要金盆洗手之后连续有几位师弟都表示了反对还隐隐说出他与魔教长老曲洋结识之事。我心中当时便有了担
莫大先生叹息一声将一杯苦茶一饮而尽唐近楼忙给他续上。莫大先生道:“刘师弟洗手之意甚是坚决师兄弟几个却大都不同意。有两三人甚至隐隐对刘师弟带有敌意我心中忧虑知道衡山派内部。已经有了问题。所以刘师弟决定洗手之后我严令门中各人均不得参加大会。就是希望洗手大会当天能够平安无事。避免同门相互攻讦的闹剧。没想到反而让嵩山派钻了空子……”
唐近楼还是次知道金盆洗手之前衡山派便已经有了如此多的变故心里明白多半有左冷禅经营地结果。
唐近楼道:“嵩山丁师叔这次来华山。却不知是来做什么只是我华山派师父弟子全都在门中就算他有什么阴谋也必然不能得逞。”
莫大先生摇头道:“这次事情不同寻常。”
唐近楼一惊问道:“怎么?”
莫大道:“我躲在门后细细倾听当时进门的一共有四人皆是内功高强之人。当时四人都有说话。其中除了丁勉还有一人听声音竟是我师弟鲁连荣!另两人我却不知道是谁但听他们说话语气只怕也不是嵩山派的人。”
唐近楼心念急转马上就想到了是丁勉邀了两个五岳剑派中说不上话地一代弟子和剑宗之人上山来逼岳不群来了。但剑宗明明在福州时已经心灰意冷如今不过短短十来天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是成不忧!”唐近楼念头一转立刻想到了这点。封不平丛不弃的确已经对气剑之争心灰意冷但成不忧显然是个野心勃勃地家伙。这样说来那天在福州城外他逃走后封不平和丛不弃并没有能够追上他。或者嵩山派有人前来接应因此二人才没有能够将成不忧抓住。
那天晚上之后唐近楼再也没有见过封不平和丛不弃因此也不知道他的猜测是否正确但成不忧来华山的可能性确是极大。若是跟着封不平丛不弃就算夺权成功他也只能做个掌门师弟掌门人必然是师兄封不平但此刻他跟剑宗决裂反而可以代表剑宗跟着嵩山派对抗岳不群一旦阴谋得逞他便是新一派华山的掌门。
只是成不忧虽然野心勃勃但不论武功还是谋略都不过是普通的水准。他野心再大也不过是嵩山派随时可以丢弃地一颗棋子罢了。
唐近楼脸上神色变幻莫大先生看在眼里说道:“你想到什么了?”
唐近楼点了点头说道:“弟子在福州时遇到了一些事情可能与这件事情有关。”
莫大先生点了点头忽的嘿嘿一笑说道:“有三人出了门往另一人的房间走了去。我们也学学那些梁上君子去他们房顶听听他们会说些什么?”
唐近楼怔了一下说道:“他们想必早就已经计划好了。”
莫大先生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淡淡说道:“此事连我衡山派都有人参与我身为衡山掌门自然要探个清楚。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嵩山派凑上五岳其他门派的人才上华山来。”
唐近楼和莫大先生的武功均已经非同小可。刻意隐藏之下唐近楼自信就算丁勉全力察听。也无法现二人。
两人轻轻巧巧上了丁勉等四人聚集的房屋地房顶。此刻天上地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盖天地间一片黑暗。唐近楼和莫大先生小心地坐在屋顶就算有人刻意抬头往上面看也只不过看到漆黑地一片夜幕罢了。
屋内四人此时仍是一阵寒暄唐近楼皱了皱眉知道这些人彼此间仍然并不熟悉。不一会儿。只听丁勉浑厚地嗓音响起:“三位师兄明天就要上华山了岳不群极难对付三位不要掉以轻心。”
只听一人说道:“丁师兄放心明天我们上山是去讲道理地华山派气宗太不像话将剑宗逼到如此地步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为剑宗评理他岳不群就算再霸道。也说不出什么。”
莫大心中讶然没有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地华山浩劫“气剑之争”竟然又重新摆上了台面。
这时候屋内另一人道:“岳不群那个伪君子的剑术我见过。软绵绵地没有一丝霸气。招式平平无奇还不如我平日里教给弟子地基础剑法精妙。实在不值一哂。”
唐近楼心中不屑岳不群的剑术已经臻至化繁为简的境界这人却觉得他招式简单平平无奇唐近楼对说话这人顿时看轻了三分。转头看向莫大只见莫大先生脸色阴沉顿时心中一动想到:“这人就是莫师伯的师弟鲁连荣。鲁连荣见识浅薄却是给衡山派丢了脸。”
这时候又有一人说道:“气宗整日里只说以气御剑以气御剑平日里只练气宗不练剑法剑术低微那也自不必说了。只可惜我受了重伤否则定要亲自教训岳不群一番不可也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华山正宗。”
又听丁勉说道:“岳不群的弟子竟然偷袭成师弟实在是卑鄙下流。岳不群教的好徒弟尚且如此岳不群本人就更不用说了。成师弟放心此次上华山若是岳不群有丝毫不轨丁某和鲁师兄孙师兄绝不会坐视不理。”另两人连连称是。
唐近楼眉头一扬心中低哼一声心中对成不忧更加厌恶。
四人说了这些有了同仇敌忾之心气氛渐渐融洽起来众人聊了些话儿后兴致渐起讨论起武学的道理来。这几人都是五岳剑派的第一代弟子学武功已经数十年对武学地理解自然比寻常弟子要深得多。
丁勉武功最高话却最少口中轻轻巧巧一顶顶高帽送出其余三人竟也聊得兴起讨论的眉飞色舞某人或偶有精妙言语常让其他人拍案叫绝。唐近楼听了一会眉头大皱独孤九剑何其高妙唐近楼自学习总诀以来日日勤修不缀此时的武功见识莫说比起三年以前判若两人便是比起三月之前也是进步极大。他此时地剑术随手出剑武功较低者往往避无可避挡无可挡那天遇上封不平封不平看出三人华山派的路数不愿暴露武功因此多有隐藏但封不平身为剑宗地领头人剑术早已非同小可唐近楼随手出剑便往往迫地封不平不断变招隐隐间已经有了独孤九剑的神韵。
以唐近楼如今地修为再来听鲁连荣等五岳派出不了头的一代弟子的高论自然是听得索然无味。
过了一会儿莫大先生知道四人再也不会说起明天的事情拉了拉唐近楼的衣袖指了指房间。唐近楼点了点头二人又静静溜了回去。
莫大道:“华山剑宗之事你知道多少?”
唐近楼犹豫了一下说道:“剑气相争之事师父曾经给我讲过。”
莫大先生微微有些惊讶说道:“我还以为你们这一代弟子再也不会知道这其中的事情想不到岳师兄竟有如此胸怀。华山派气剑相争谁对谁错我也不必多说只是这次剑宗时隔二十多年重新找上了门来我看此事并不简单。嵩山派在其中恐怕并不是紧紧起个助阵的作用。”
嵩山派明显就是罪魁祸唐近楼和莫大先生都是心知肚明。唐近楼说道:“他们说要讲道理我明天便好好跟他们讲道理便是莫师伯今晚我和两位师弟师妹要提前回山了您跟我们一起去么?”
莫大先生叹了口气说道:“你去吧我明天便要回衡山去。”
唐近楼一怔说道:“莫师伯你不是到华山有事情吗?”莫大先生微微一笑说道:“是有事情……唐贤侄你猜猜我来华山干什么来了?”唐近楼道:“弟子不知……”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说道:“是了莫师伯你是来看石壁的。”
莫大先生笑道:“没错我是来看我派遗失在那次大战中的剑术精要的。”随即笑容微敛说道“只是如今我要先回衡山去了。鲁连荣不经我同意私自做出这种事情门中竟然也没有人给我报过信这件事情实在是比看剑招紧要千倍我必须先回衡山才行。那石壁上的衡山剑法只有等下次了唐近楼低声道:“是。”
莫大先生说道:“丁勉四人都不够小心他们做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偷鸡摸狗之事并不会在意你们是否现了他们。你们等会出门时小心一些便是。”
第十三章 有所不为
唐近楼点着头口中应是。
莫大先生“嗯”了一声说道:“去吧此次他们不过四个人前来那剑宗弟子连出手都不敢我看也奈何不了华山派只怕是找麻烦的心思居多。但早点告诉岳掌门让他多做准备也是好的。”莫大先生拍了拍唐近楼的肩膀说道:“你去吧。”
唐近楼应了声是想起莫大先生对自己一直谆谆教诲待自己如同亲传弟子一般爱护心中一阵激动脱口说道:“莫师伯那衡山剑术我改日在石壁上将它拓下把它送上衡山便是。”
莫大先生微微一笑说道:“这样也好。”
唐近楼深施一礼道:“弟子告退。”
唐近楼三人走后大约半个时辰莫大先生房间的灯光一闪一暗房间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鲁连荣躺在床上夜已经深了但他丝毫没有睡意反而刻意压制的兴奋之情却渐渐升了起来。
鲁连荣从进衡山派那一天起便注定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角色。他资质平平师父对他并不上心而且多嘴多舌师兄也十分看他不起。熬了几十年好不容易自己的大师兄做了掌门他也是个掌门师弟好歹也是第一代的弟子没想到他的“大名”早已远扬。人人都知道他鲁连荣的外号应该叫做“金眼乌鸦”因此连衡山派二三代地弟子都十分看不起他甚至他自己的几个徒弟也对他的武功颇有怀疑。时常背着他与别人印证切磋。
鲁连荣以为自己这一生都要在衡山派这样凄惨地度过。但是半年前与左冷禅的会面让他得到了一次翻身地机会。
五岳盟主左冷禅这可比他师兄莫大先生的名头大得多了。鲁连荣只见了左冷禅一面便被他的宗师气度折服心中已经认定。这等人物天生便应该是一个领袖群伦的人物五岳派便如左冷禅所说当真是到了该并成一派的时候了。
衡山派派内地种种争斗他已经看得多了刘正风金盆洗手之时莫大甚至落井下石不让师兄弟参加刘正风的洗手大典。如左盟主所说这样只知道内斗的门派就算是跟别人联合在一起。又怎么能对抗强大的魔教?
五岳剑派如今危机重重的确应当破而后立!
鲁连荣脸上不由露出了隐隐的笑容月光透过窗子。隐隐照进房间竟然映得他的脸显得有些狰狞。
“五岳并派之后。江湖上便只有五岳派。没有衡山派从那以后。衡山派改名为衡山堂莫大先生平日里纵情音律又与衡山众位师弟都性子不合恐怕是不适合当衡山堂的堂主了。鲁师弟为人刚直不阿又在衡山派素有口碑此后应当继续努力才是……”
左冷禅的话隐隐还在耳边缠绕鲁连荣兴奋激动此时再次想起身体竟然有些颤抖。今夜云层绵密此时将月亮遮住天地间顿时又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鲁连荣打了个哈欠准备入睡明日上华山去逼迫岳不群让位显然很难能够成功。他私下里打探过丁勉地口风丁勉虽然只是打着哈哈带过但他已经看出这次不过是给华山找些麻烦而已后招显然还有更多。
鲁连荣正要翻身闭眼此时月亮钻出云层一丝光亮透入窗户鲁连荣一惊床边竟然站着一人身形瘦削正睁着湛然有神的双眼冷厉的看着他。鲁连荣心中一个激灵右手下意识去摸放在旁边地长剑忽然眼前青光连闪霎时间鲁连荣身上十余处穴位尽皆被封。但鲁连荣盖着的棉被却是完好没有丝毫破损!
鲁连荣瞪大了双眼惊骇之极。“一剑落九雁这这是掌门师兄!”他心中惊讶恐惧但口不能言手足不能动只能瞪着双眼怔怔地盯着莫大先生。
莫大先生冷哼一声伸手将他提起从窗户中跃了出去三两步之间便已经离开了客栈地范围。
有所不为轩内岳不群让林平之和苏雁月各自回去休息留下了唐近楼。
岳不群衣衫整齐但脸上却略有倦容显然唐近楼三人回来时他已经休息了。他随意问了林平之几句话后就让他退下心中急切的想问唐近楼一些事情。
两人一走岳不群就问道:“楼儿福州之行可还顺利?”
唐近楼虽然有事情要禀报但看岳不群神情略略一想知道岳不群心中福州之事要重要地多。唐近楼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在福建的时候碰到了麻烦?”
岳不群面色一变但随即恢复如常。他养气多年此时反而更加镇定岳不群漫步到窗前此时月亮的光辉被云层遮住朝阳峰上一片黑暗。岳不群不知为何心中忽地一冷。他默运气功轻轻舒了口气问道:“你们在福建出什么事情了?”
唐近楼沉默了一下说道:“林师弟在福州时去了向阳巷的老宅取到了辟邪剑谱……”他顿了一下看向岳不群只见他面色如常并没有什么特异但双手骨节微微紫却分明是情不自禁运力过度的情形。唐近楼继续说道:“林师弟取到了辟邪剑谱可是没想到早有人伏在林宅附近他刚一找到剑谱。就有三人出现抢走了剑谱……”
岳不群道:“是什么人?”
唐近楼道:“弟子与那三人中的领头者交了手他的剑法路数。是……是……”岳不群见他犹犹豫豫眉头一扬。说道:“是什么?吞吞吐吐有什么不好说的?”
唐近楼低着头说道:“是华山剑法地路数。”岳不群心中一震脱口道:“你看清了?!”唐近楼的武功岳不群十分清楚他既然说是华山路数。那就绝不是只有单单的一个华山剑术地架子而是真真正正的华山剑法否则唐近楼绝不会说得如此犹豫。
唐近楼肯定地说道:“没错。”
岳不群眉头皱起轻声自言自语:“这怎么可能?”只听唐近楼说道:“那人意图掩盖本门剑术最后被弟子击败而且我当场道出了他的剑法来历他们三人随后摘下了蒙面说出了本名那人自称叫做封不平。另两人是他的师弟成不忧和丛不弃。”
岳不群面色微变沉默不语良久转过身来。看着唐近楼问道:“那剑谱呢?他自认输给了你。剑谱留下了吗?唐近楼心中一叹。知道岳不群心中剑宗还可以往后放一放。但剑谱既然已经出现就一定要知道它的准确消息。好在剑谱已经毁掉岳不群也不必把心思放在这剑谱之上了。
唐近楼将后面的事情向岳不群一一说出从成不忧逃离开始一直说到了林平之情绪失控毁掉了半张辟邪剑谱唐近楼道:“林师弟剑谱毁掉之前曾经将剑谱上所记载地法门读了一遍。第一句读得甚轻弟子修炼紫霞功以来内功大进这才勉强听清。那句话太过震撼弟子听到之后他以后再读的什么内容弟子是全然记不得了。”
岳不群皱眉问道:“那剑谱上的第一句究竟写的什么竟然引得你竟然控制不住本
唐近楼吸了口气说道:“林师弟练的剑谱要诀的第一句是武林称雄挥刀自宫”岳不群浑身一震失声道:“什么?!”唐近楼继续道:“那天林师弟虽然剑谱被人夺去了一半但依我看来他精神有些失控跟这剑法的要诀也有极大的关系。”
岳不群沉默良久这才说道:“后来怎样?”
唐近楼道:“后来后来林师弟就将剑谱用剑划成了几百片破布随着风落到了山崖下面了。山崖下面是一条河落在里面那剑谱是再也难找到了。”
岳不群沉着脸说道:“那也未必。”
唐近楼一怔说道:“那些袈裟的碎布落在河水里就算不沉下去也会往下游漂流有地挂在什么地方有的落在岸边有的和杂物一起混杂要想全部找到它们不易于大海捞针。”
岳不群摇了摇头缓缓说道:“难道那山崖下面便一定只有一个人么?若是下面还有那人地同伙看到了林平之将袈裟划碎扔下山崖。只要人足够多凭着精密的算计未必就不能找到这些记载着剑谱地袈裟碎布。只是……只是若是少了三五片那袈裟地还原就成了问题。”
唐近楼心中一动知道岳不群说得很有道理只是就算还有人藏在下面想要找齐那些袈裟碎片也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唐近楼刚想说话岳不群说道:“好了已经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唐近楼知道岳不群对于福州之行生地事情已经知道了他想知道的。唐近楼也把他想说的都说了出来但今天连夜来见岳不群却不仅仅是向他告知福州的事情。
唐近楼道:“弟子还有事情禀报。”当下将自己在客栈中遇到莫大先生以及和莫大一起偷听到丁勉等人说的话向岳不群说了一遍。
岳不群面色淡然仿佛对这件事情丝毫不放在心上说道:“我华山气宗的正统二十多年前就已经确定了成不忧一个小人。跑到华山来争什么剑气之争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
唐近楼赞同的说道:“成不忧剑法倒还可以人品却连他的剑法的一半都赶不上。明天我这个华山气宗地二代弟子也想好好领教一下剑宗师叔的剑法。”
岳不群摇头道:“明天你不要去。”
唐近楼一怔。说道:“为什么?”
岳不群道:“剑宗凋零明天上山的成不忧在剑宗之中也不过是个叛徒。嵩山派岂不知这次来华山根本就不能成事。这不过是一出闹剧罢了。可是若是不让这出闹剧顺利演完将来还会有更多地花招等着我们。”
唐近楼疑惑道:“可是既然他们根本不能成事。又何必来捣乱?”岳不群凝视着唐近楼半晌说道:“楼儿你也已经不小了有些事情为师也可以说给你听。早在数年之前嵩山左掌门就有了五岳并派之志声称五岳合并才能够与少林武当。魔教等真正的武林霸主抗衡。但其余四派一直没有同意。”
岳不群缓步走到香案前说道:“嵩山派游说不成。这两年开始阴谋诡计不断。华山。衡山恒山。泰山先后都受过暗算。这次所谓剑宗回华山争夺掌门也不过是他为五岳并派做地准备罢了。剑宗传人与岳不群争夺华山掌门传到江湖上去会是什么情形?”
岳不群微笑的看着唐近楼等他回答。唐近楼想了一想心中一震脱口说道:“传到江湖上再经过嵩山派添油加醋的一说便成了我们华山派起了内讧!”
岳不群道:“不错内忧外患的门派是没有资格在江湖上立足的。他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将来强行并派做准备而已。唉江湖上地谣言对本派又能有多大损害这一局我们让给他便是。”
唐近楼道:“是。”
岳不群微笑说道:“成不忧见过你的剑法明天你在场只怕他连说话都不自然毕竟我是一派掌门从前也是他的师兄……输给我跟输给你可不一样。明天你上思过崖去吧冲儿在上面呆了好几个月也差不多了你去叫他下来差不多我已经打了他们若是成不忧还在便由你们出手教训教训他……”
岳不群说到这里忽地叹了口气说道:“华山派如今虽然处处忍让但绝非软弱无能也该让他们知道我华山正宗的实力。”
唐近楼精神一振应道:“是弟子明白。”
第二天早上唐近楼用过早饭之后到练武场练习了一会儿剑法这些年来他已经很少到练武场练剑了因此不少平时并不熟悉的师兄弟都感觉很是稀奇。高根明打着哈欠在唐近楼身边随意的舞着剑法他向来便没有什么练武的恒心。
唐近楼看着高根明舞着乱七八糟的剑法叹道:“师父怎么会一时失误把这路剑法教给了你。”
高根明睡眼惺忪说道:“五师哥天资卓越怎么可能只会基础剑法。师父慧眼如炬哪里是你能够看得懂的。”
唐近楼苦笑着摇了摇头问道:“你昨天晚上难道没有睡觉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
高根明狠狠地说道:“哼昨天晚上我顿悟了!”
唐近楼惊讶道:“顿悟?!”高根明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为了忘记那路剑法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时光这一年来竟然一点进展都没有这怎么行!昨天我忽然灵感来了自觉可以忘掉不少剑法这种机会怎么能够错过因此昨天整夜都没有睡觉。”
唐近楼不知道该出什么表情惊讶地问道:“你又忘了多少?”
高根明抬头看天摆出一副淡然的神情:“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
唐近楼目瞪口呆想起风清扬曾说如果高根明能够将那路剑法忘的干干净净地话便能接触到高深的剑术境界。可是高根明地样子不像是很高明啊?!
高根明得意地笑了起来说道:“这路剑法我现在使的是圆转如意再也不会出错了哈哈哈。”唐近楼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不相信所谓的高手会是这幅德行。
看看日头渐渐升高但成不忧等人却还没有上山来唐近楼不准备等他们向高根明说了一声便向思过崖奔去。
唐近楼内功造诣非凡一路金燕功使出便当真如一只在山野间盘旋的金燕一般不过小半个时辰已经看到了思过崖光秃秃的山形。忽地唐近楼脚步一顿停了下来。思过崖上隐隐约约传来了打斗之声!
第十四章 厚积薄发
还有人上了思过崖!
唐近楼放缓脚步向前走了几步藏在了密密的树林后面透过树林之间的间隙只见令狐冲手执长剑身旁六人游走不停不时兵刃击出攻向令狐冲。令狐冲神态悠闲进退自如长剑随意挥洒往往能将六人的合围攻势化于无形。
“桃谷六仙?”
唐近楼凝神看去只见那六人果然人人生的稀奇古怪丑陋之极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唐近楼也知道这六人定然就是“桃谷六仙”了。
再去瞧他们的比斗不过短短一个多月没见令狐冲的剑法果然如唐近楼所预料的那般已经大进。他随意出剑脚步前趋后退之间往往便是六人的破绽所在。
唐近楼心中一震想到:“这是独孤九剑!”
桃谷六仙靠着六人之力初时还能抵挡到了后来令狐冲剑法渐渐纯熟六人前进后退莫不感到力不从心令狐冲一剑剑使出招招都将六人的阵势克制的死死的。又斗了一阵一人叫道:“不打了不打了我们打不过你。”六人齐齐后退收起兵刃却是人人一只镔铁短棍。令狐冲手执长剑微笑站立在猎猎风中便如同一棵傲然而立的苍松隐隐间已经有了大家风范。
唐近楼看了令狐冲的剑法心中想到:“果然如此这后面的八剑阐述了天下武功的具体变化之道可这些变化依然没有脱开总诀中阐述的道理难怪现在我看到别人出招往往自然而然就能明白其中的机变进趋之道时常一出剑就能将对方压制原来当真是独孤九剑总诀的功劳。独孤求败当真了不起。他创下的这门独孤九剑总诀只怕便如同黄裳所著《九阴真经》的总诀一般讲遍了天下武学地道理!”
令狐冲道:“六位桃兄你们已经败了这就请下山吧。”
一人说道:“我们又没有说过输了就下山为什么要下山?不下不下。”另一人道:“我们赢了小尼姑说好要带你去见他的你不去。我们怎么能下山?”
令狐冲拱了拱手说道:“令狐冲戴罪之身如今正奉恩师之命在这思过崖上面壁思过怎能私自下山。六位前辈还是请回吧。若是有机会去恒山我自然会在仪琳小师妹面前替你们解释清楚的。”
先前说话那人道:“不行不行我们答应过乖乖小尼姑一定带你过去见她。”另一人说道:“你不敢私自下山那也没关系。我们去给你师父说说让他叫你下山去便是。”又有一个声音尖锐的人说道:“不成不成那人是他师父。我们打不过他。”先前说话的那人道:“你怎知道我们打不过他?”后一人说道:“那人是他师父比他多练了几十年剑法当然比他好我们连令狐冲都打不过怎么能打赢他师父?”
先前那人说道:“未必未必又不是年纪大就一定武功高我看一定是令狐冲的剑法比他师父好。我们打不赢令狐冲不一定打不过他师父。”一人说道:“我们是去求他让令狐冲下山的。打不打得赢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先前那人说道:“不对你打不赢他师父他就会跟令狐冲一样根本不理会我们地话。令狐冲打赢了我们就不肯随我们下山。要是我们打不过他师父他师父也不会让令狐冲随我们下山的。”
这时候站在岩石上的身材最瘦小的一人跳了下来。大声道:“你们不要吵了!我来问问令狐冲……”
那人走到令狐冲面前问道:“令狐冲你师父的剑术跟你比起来怎么样?”
令狐冲笑道:“我师父是华山掌门剑术自然比我这个不成器地弟子强上十倍。”
那人转过头来茫然的看着另外几人说道:“他说他师父的剑法比他高十倍。”一人摇着头说道:“那我们可打不赢他师父。”声音尖锐的那人说道:“不对他说的也不一定是真地我看他师父一定比他的剑法差十倍。”
问话那人转过头来问令狐冲道:“你师父的剑法到底有没有你好?”令狐冲还未说话声音尖锐那人跳了过来手拍在令狐冲肩上说道:“你师父剑法一定比你差地。”令狐冲道:“我早说过了我师父比我强十倍。”
那人恼怒道:“那怎么成你的剑法已经这么好……不对不对你的剑法也不怎么好。”令狐冲笑道:“在下只是比六位桃兄稍胜一筹而已。”之前问话那人说道:“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每次出剑都让我们近不了身。如果你让我们近了身……”
那人说道这里忽地一顿。
令狐冲笑道:“近了身便怎样?”话音刚落脸色已经一变。此刻那声音尖锐之人和问话的那人正离他不过三尺。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出手。令狐冲剑已回鞘刚要后退两只手已经被两人紧紧握住。令狐冲运气全力挣脱但觉得手腕疼的好像要断掉了一般但双手仍被紧紧窟住丝毫不动。
只这片刻他的两只脚已经被另外两人抬了起来。四人稍一用力令狐冲只觉得全身骨裂欲断令狐冲大骇心道这次要被撕成了四块。
一人大叫:“别撕别撕小尼姑不会喜欢撕成了四片的令狐冲的。”
四人放缓了力量声音尖锐地那人叫道:“我们只是吓唬吓唬他。”
唐近楼此刻已是冷汗淋漓他先前看到令狐冲的独孤九剑只道是令狐冲稳操胜券加上心中潜意识里对桃谷六仙的印象心里并没有丝毫担心但桃谷六仙胡搅蛮缠唐近楼今天有事在身不愿意去跟他们“结识”。想要等到令狐冲将他们打走了之后才去找他没想到令狐冲一时大意竟然被他们制住。
此刻若是再不现身不知道桃谷六仙还会对令狐冲做出什么事情来。
唐近楼当下大喝道:“住手!”六人只听一声厉喝响彻山崖转过头来见到一个英气勃的青年持剑走来。
一人叫道:“你是谁你是令狐冲师父么?”声音尖锐那人道:“他年纪这么轻。怎么能当人师父肯定不是。”又一人道:“你叫我们住手我们就要住手么?我偏不住手我还要多动手。”一边说着一边在令狐冲身上拍来拍去。他下掌看似轻飘飘的但每一掌都蕴含着内力只为了折磨人令狐冲咬着牙登时就疼地冷汗直流。
唐近楼恼怒不已。长剑抽出青光闪出已经向挡在前面的三人各自刺出了一剑。三人抽出镔铁棍。抵挡住唐近楼地剑招。唐近楼一剑连着一剑连绵不绝地施展了开来。他全力使出哪里是三人能够挡得住的。声音尖锐那人已经放开了抓住令狐冲左腕的一只手全力抵挡唐近楼的剑术一边叫道:“这小子好厉害哥哥们来帮忙啊。”
另外一人在令狐冲身上伸指点了几下三人将令狐冲抛到地上抽出镔铁棍。攻向了唐近楼。
六人齐出阵势一成唐近楼立刻感到了压力他胸中气息绵绵脸上若隐若现的盘旋着一缕紫气。长剑一回使出了养吾剑。
桃谷六仙的阵势似是四象阵。但阵法转圜之间又各自踩着八卦之形。以六人摆八卦原本就是极难。桃谷六仙心有灵犀进退之间天衣无缝。
“所谓大成若缺他们这阵法明明只有六人无论如何也会有破绽但转圜进退却是圆转自如这才是真正厉害的杀阵!”
唐近楼自从剑法大进以来或许碰到过比他更厉害地人但跟人动手却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大的压迫。他剑法使得如同一棵挺立千年的苍松堪堪挡住了六人的围攻。过了不久气息减弱唐近楼心中一惊。只听一人说道:“他的内力快要支持不住了!”
六人心意相通瞬间加快了进攻地度。唐近楼急催内力全力抵挡。
那人又叫道:“这小子剑法好高。”
六人瞬间又加强了阵势。唐近楼膻中空空荡荡已经快要力竭。他的养吾剑全力运起左支右绌心中苦笑不已想起了从前在恒山时令狐冲用养吾剑接恒山剑阵与他此时的情形何其的相似!
那时候他还暗暗得意自己的养吾剑法修为比令狐冲要高。“全力使出并不是说用尽全身力气。”
可是现在他却现即使是用尽全身力气他也难以全力使出养吾剑!
岳不群教他养吾剑法时所说地话此时仿佛就在他的耳边响起:“养吾剑是君子之剑是浩然之剑。君子善养浩然之气因此这门剑术内功越深便越是高明。君子厚德载物做人做事讲究厚积薄因此使出这门剑术最重要的要诀便是厚积薄你剑上地威力有七分留在身体里的内力要有十分才行。只有你有了余力才能控制好手中的剑。”
唐近楼天资聪颖岳不群一直十分看重那天教起剑法时出的感慨唐近楼至今仍然记得。岳不群道:“其实用剑的道理和其他很多事情都是相通的。比如江湖第一大派少林从未有人锋芒毕露号称天下第云云。但他底蕴深厚任何人都知道江湖上偶尔出手的少林高僧不过是少林高手的冰山一角而已。因此千百年来从未有人敢上少林挑衅即使有绝顶高手上少林论剑大多也不过是铩羽而归。这养吾剑便是如此。若你有一日能将内功练到出神入化地境界那这养吾剑未必就不能如同少林寺一样让人望而生畏!”
唐近楼想着这些事情竟然不知不觉间神游天外。桃谷六仙大喜加紧进攻但无论如何努力都攻不破唐近楼的剑圈甚至连刚才那样逼得他险象环生都再也做不到。
桃谷六仙中一人叫道:“古怪。古怪!”
另一人叫道:“人死之前都会精神一阵子我看他一定是快要死了。”
声音尖锐的那人说道:“不对我看他一定是被鬼上身了!”一人附和道:“那鬼生前肯定是个大高手。”先一人说道:“能够挡住我们六个肯定是一代宗师才对!我猜是张三丰!”之前那人叫道:“这就是回光返照他就是要死了你们看他脸上冒紫气了!”
六人争吵起来。意见不一之下阵势也有了诸多破绽不似之前那般凌厉。唐近楼在他们争吵之下回过神来冷汗涔涔而下。最为凶险的争斗之下他竟然忽然之间走了神!唐近楼心中惊悸忽然之间一股气息从丹田升起弥漫到膻中。膻中的气息四散盘旋如同云霞升起绵绵汩汩。后劲无穷。
唐近楼忽然间心神一动一丝喜意涌上心头但偏偏内心又似冷静异常无悲无喜。
意念一起右手手腕一抖养吾剑使出自然而然便到了一人地面前。那人连忙使棍格开。唐近楼剑法使出仍是一路养吾剑。但气势与刚才已经大不相同剑式简单平凡却找找让人避无可避让六人生出无可匹敌之感。
劲由心生。六人招招被制甚至生出了胆怯之意。便再也无法挥出全部的实力。
声音尖锐那人似乎年纪也最小叫道:“哥哥们。见鬼了见鬼了。”
另一人一边抵挡唐近楼地剑招一边说道:“不是见鬼是这小子顿悟了。”
前一人叫道:“一定是鬼上了他的身体不然他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你们看他的剑上也冒紫气了!”
唐近楼此时养吾剑使得越来越顺甚至隐隐有人剑合一之感内功精进之下长剑之上竟然也若隐若现的出现了紫霞气劲!
这下连其他几人也都不能确定唐近楼是否是鬼上身个个将信将疑。
那声音尖锐之人挡了一下忽然叫道:“鬼上身了打不过了。哥哥们我们快走吧!”
他虽然说着快走但也没有立刻离开。
一人说道:“好我们走。”
旁边一人问道:“那小尼姑的事情怎么办?”
那人没说话声音尖锐那人叫道:“让小尼姑自己来她是尼姑不怕鬼。”问话那人大悟说道:“没错。我们叫她来捉鬼这也是一件功德。”桃谷六仙一边抵挡着唐近楼的剑招一边随声附和转瞬间连他们自己也以为是为了乖乖小尼姑的功德才离开地了。
之前说话那人说道:“走吧!”
话音未落六人同时向后纵跃瞬间跳出了唐近楼剑圈的范围。六人可以形成阵势攻击唐近楼一人唐近楼却无法同时追击六人。更何况唐近楼对桃谷六仙倒也并没有恶感因此任由他们离开。只是经此一事唐近楼却这六人也没了潜意识中的好感。
眼看着桃谷六仙狂奔下了思过崖唐近楼快走几步只见令狐冲一动不动直直的躺在地上。唐近楼在他身上几处穴位点了几下又再另外几处大穴连续揉了几下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令狐冲才渐渐缓过来。
唐近楼扶起令狐冲问道:“大师兄你没什么事吧?”令狐冲摇了摇头说道:“没事。”但他声音虚弱显然不是“没事”唐近楼心中一惊将手搭在令狐冲脉上一股气息顺着经络延伸到了令狐冲心脉之中。哪知一到膻中一股强韧至极地真气涌出将唐近楼的紫霞真气瞬间挤出了令狐冲体外。令狐冲脸上红白之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好强的真气。”
唐近楼没想到桃谷六仙的真气如此强劲而且隐伏在膻中分明就是故意折磨令狐冲那人或许只是无心但此时却令唐近楼有些头疼。
“我们不下去师父一个人对付捣乱的那些家伙绰绰有余了。”
这样想着唐近楼将令狐冲扶到一块大石上坐下右手抵在令狐冲后心就要运功为他疗伤。忽然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搭在唐近楼肩上磅礴地真气涌出登时将唐近楼运出的气息打乱。
唐近楼心头大惊只听身后传来风清扬淡淡的声音:“胡闹。”
第十五章 绝世风清扬
唐近楼叫道:“风太师叔!”转过头来只见风清扬素衣飘飘风采依然。风清扬道:“楼儿你的内功修为已经极强了。”又对着令狐冲道:“你的内功哪怕有他一半好刚才也至于一被近身便立刻束手就缚。”
令狐冲虚弱的说道:“是弟子给您老人家丢脸了。”
风清扬哼了一声道:“你的内功也不是我教的丢不了我的脸。”令狐冲应了声是说话间声音牵动脏腑顿时奇痛难忍。
唐近楼望向风清扬:“太师叔……”
风清扬摆了摆手对令狐冲道:“你不要说话缓缓呼吸将自己的真气尽力放松不要去管留在体内的异种真气。”
令狐冲依然盘坐在地上五心向天行了一会儿功已经大汗淋漓。令狐冲睁开眼睛颤声说道:“太师叔。那人留下的真气实在霸道。”
风清扬摇了摇头伸掌按在令狐冲头顶令狐冲疼痛的感觉立刻减轻了不少。风清扬道:“楼儿你刚才将手抵在他后心是想用自身的真气帮助他化解异种真气么?”唐近楼一怔说道:“是。”风清扬此时正在运气功为令狐冲疗伤还能轻松的与唐近楼攀谈这份内功修为让唐近楼佩服不已。
风清扬摇头道:“这人出掌折磨冲儿看似随意散乱但每一招都拍在他身上的大穴真气顺着掌劲从穴道中进入膻中并且盘旋轮转。这是一门极精妙的运气点穴手法。你运起自己的内功去帮他化解真气虽然是帮他但那异种真气实在不弱你真气一进去。它立时便会反击。等你化解了真气只怕冲儿的经脉已经全身错乱了。”
唐近楼惭愧的说道:“还好太师叔你阻止了我不然……”桃谷六仙为令狐冲治伤弄得令狐冲伤势加重那是因为桃谷六仙各执己见同时使用了各种手法将令狐冲的身体当成了战场。大肆破坏的缘故。若是唐近楼为令狐冲治伤只怕令狐冲也会伤上加伤因为唐近楼并不清楚桃谷六仙地内功的霸道以及运劲手法的精妙两种真气一遇劲力冲突之下。立刻便能让令狐冲重伤。
过了一刻风清扬将手从令狐冲百会穴上移开。令狐冲虚弱的说道:“多谢太师叔。一路看中文网”话音未落整个人向后躺了下去。唐近楼连忙将他扶住惊道:“太师叔这是怎么回事?”令狐冲道:“无妨。”但这两字出口。整个人就昏了过去。唐近楼一惊只听风清扬说道:“放心吧他不过是力竭罢了。”
唐近楼心道:“力竭。我也有过力竭的时候但怎么会昏过去?”
风清扬说道:“我用自身的内功引导他体内的异种真气经由任督二脉到各经络血脉最后从全身地穴道中移除。这其中他留在经脉中的真气非常重要必须保护经脉不受损伤还要有足够的能力将异种真气驱逐出体外。冲儿剑法上的天分极高相比之下。内功实在是差了一些。这番运功下来虽然好歹化解了内伤但他体内的内力也已经消耗地差不多了。因此才会晕了过去。”
唐近楼恍然大悟知道这种情况只要休息一阵然后努力重新聚集真气。很快便能够恢复。
风清扬道:“你把他送到山洞里去吧。”
唐近楼应了一声“是”将令狐冲背到了山洞中放下。让他躺在铺满草的青石上这才又出了洞来见风清扬。
“太师叔。”
风清扬看着唐近楼笑道:“楼儿你这次上思过崖来是犯了什么错误?”
唐近楼摇了摇头说道:“这次我是来找大师哥的。”忽的心中一动一个念头不可遏止的升起:“风清扬是剑宗地元老级人物若是他愿意出面成不忧还敢放肆吗?封不平丛不弃等人又会如何?”
唐近楼心中想到这里嘴上已经脱口说道:“太师叔徒孙有件事要向您禀报。”
风清扬讶然道:“什么事情?”
唐近楼道:“弟子这两月去福建办事遇到了几个人跟他们起了冲突。他们……都是剑宗的师叔。”
风清扬面色如常说道:“剑宗弟子早已不过问江湖之事封剑归隐怎么还会有人出现。不过就算他们重出江湖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又何必跟我说起。”
唐近楼道:“是。只是那位剑宗地师叔今日已经上了华山来了。”
风清扬终于色变眉头皱起问道:“剑宗有人上华山他们上山来做什么?”
唐近楼一看风清扬感兴趣心中舒了口气说道:“弟子也是昨晚在客栈偶然得知的原来是嵩山派有人特意寻访到的那位师叔想要让那位师叔上山来与我师父争夺华山掌门的位子。”
风清扬哼了一声怒道:“不知羞耻!竟然堕落到当嵩山派的走狗!”他盯着唐近楼的眼睛说道:“你想让我出面让剑宗的人罢手。”
唐近楼略微低了下头说道:“是。”
风清扬“嗯”了一声转过身去沉默不语。忽的厉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剑宗?”
唐近楼一怔说道:“弟子是猜测地。”
风清扬转过身来厉声道:“我第一次教你们剑法之后你们便已经知道我是剑宗弟子了?”
唐近楼心中一惊说道:“是弟子那时候便知道太师叔是剑宗的人但大师兄当时或许并不知道。”
风清扬冷冷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华山剑宗弟子你还敢跟着我学剑?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剑宗气宗的分别那不过是因为现在华山派只有气宗没有剑宗罢了。岳不群既然告诉过你剑气之争难道没有对你说过剑宗都是邪道以气御剑才是华山正统吗?!”
唐近楼道:“师父的确说过……但我想跟着太师叔学剑总不会有错……”
风清扬冷笑数声说道:“气宗弟子跟着剑宗学武这本身便是大错!若是三十年前你这般做法只要证实当场便会被废除武功逐出门墙!”
唐近楼句句不离剑宗气宗心中有气抬起头来大声道:“剑宗气宗本是一家。我练剑练气都是华山的功夫又不是欺师灭祖叛入他门。我跟着太师叔学剑有什么不对!”
风清扬冷冷地看了他片刻忽然间抬起头来仰天长笑唐近楼心中一颤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些惊悸。风清扬笑声苍凉悲怆仿佛有着满腔的愤恨不平。唐近楼心道:“是了当年风太师叔被骗离了华山气宗这才惨胜剑宗。他或许是想到了当年地往事。当年若是他在如今的华山剑派便只剩下剑宗了。”笑了一会声音显得无奈而又孤寂。
又过了片刻风清扬笑声渐渐转为啸声思过崖的山崖中盘旋往复即使是唐近楼这等内功也禁不住觉得耳膜嗡嗡作响。
“好厉害的内功!”
四周山上一群群飞鸟受惊而起仿佛想要离开思过崖这危险的地方但又仿佛受到了某种魔力的吸引鸟儿们只在思过崖的四周盘旋着来回竟然没有一只飞出去!不过是片刻时间思过崖上飞鸟已经漫天飞舞仿佛要将太阳的光芒挡住!
“这这是人能够办到的么?!!”
唐近楼惊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即使是在梦中yy自己天下无敌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种神通。
不知过了多久风清扬缓缓停了下来群鸟渐渐散去。山间的微风吹拂世界忽然之间静了下来。
风清扬缓缓走到唐近楼面前淡淡的说道:“华山派气剑之争岳不群已经告诉你知道了。那你可知道?剑宗战败以后人人都断剑起誓终生不履江湖!”
风清扬注视着他唐近楼心中一叹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轻声道:“弟子知道。”风清扬点了点头笑了起来他此刻笑了反而显出老弱之态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疲倦之意。风清扬道:“男儿汉大丈夫誓言一出绝不可破!剑宗或许会有不肖子弟或许会有不守信诺之人但绝不是风清扬!”
唐近楼抬起头来想说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风清扬再无之前的冰冷之色脸上竟浮现出从前从未有过的慈祥和关爱他扶着唐近楼的肩膀说道:“好孩子好孩子……你的剑术内功都已经有了极高的造诣了冲儿的剑术或许比你强但内功与你比起来却是云泥之别。你们二人离那绝顶的境界都只有一步之遥了……可这一步之遥却只有你们自己能够走出旁人再也无法为你指点什么!好孩子以后就靠你们自己了。”
第十六章 正气堂中
唐近楼颤声道:“风太师叔你你要离开了么?”
风清扬微笑道:“不错我既然将武功传给你们二人心愿已了从此再无牵挂。”
唐近楼道:“风太师叔你以后要到哪里去?”
风清扬叹了口气转身走了两步到了悬崖边上说道:“去哪里都没有关系只是……”他转过头来盯着唐近楼说道:“我与你们二人缘尽于此以后你们不要试图来找我。”
唐近楼心中一悲想说什么但却又说不出话来。
风清扬放缓了声音说道:“好孩子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无需伤心……今天我在山上的啸声朝阳峰上内功深湛者定然会有所感要是你师父问起你便将我的事情告诉他吧。他若问起我教你们的剑法也可以向他说。只是独孤九剑并非本门剑术就不用告诉他了。”唐近楼应了声“是”。风清扬又道:“冲儿的内伤已愈只要每日苦练练回来后的内力必然更胜从前。只是这几日他内功全无你要让他小心一些……唉短短两年时间你们的剑法就到了如此地步我又何必担心这些冲儿的内功虽然暂时使不出来但是剑法还在又有几人能伤得了他?”
唐近楼道:“太师叔是关心我们我替大师兄写过太师叔了。”
风清扬微微一笑说道:“你还是这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他上次说唐近楼说话刻板迂腐过于注重礼节时语气极为不屑但如今再次说起却是再没有了批评之意。但唐近楼心中反而一酸说道:“是弟子知道错了。”
风清扬哈哈一笑。说道:“没错没错。”忽的纵身一跃跳下了万丈悬崖!
唐近楼大惊叫了声“太师叔”扑向悬崖。他这一扑乃是用上了全力几乎是瞬间就越过了几丈远的距离。到了悬崖边上。低头看去思过崖号称万丈一眼看不到底。眼前只是一片空空荡荡的景象微风吹来吹起长袍出呼呼的声音。更加显得万籁俱寂。
可是下面哪里有风清扬的影子!?
唐近楼怔怔的站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心中想到:“他绝不可能是自杀了。必然是如同前几次一样不想让我们知道他去了何处。这样说来。他留在华山地可能性倒是极大。”
这样想起来唐近楼心中又有了一丝欣喜。但心中仍是疑惑:“风太师叔明明是跳下了悬崖为何转瞬之间我便看不见他的身影?!”
这时候远远的传来陆大有的声音:“大师哥!大师哥!”唐近楼暂时放下心思转头看去只见陆大有急匆匆的上了思过崖来他脸上汗水密布显然一路上都是奔跑上来的。
唐近楼道:“六师兄。什么事?”
陆大有道:“不好了有人到华山闹事来了。”
唐近楼眉头一扬知道是成不忧上山来了。陆大有说道:“大师哥在哪?我要叫他下山去帮师父师娘教训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唐近楼点了点头说道:“他就在山洞里面。他受了点伤。此时正在昏睡你来了正好。好好照顾他我到门中去看看。”
陆大有一听令狐冲受了伤登时急道:“大师哥怎么会受了伤是谁伤了他?”
唐近楼道:“是六个怪人……大师哥就在里面你等他醒了自己问他便是。我要立刻下山去了。”
唐近楼说这话脚步移动三两步已经走出了几丈远远远地声音飘来:“照顾好大师兄。”
陆大有再看他时他人已经不在崖上了。
陆大有暗暗咋舌:“好高明的轻功!这两年极少见他练功想不到他的武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唐近楼来到正气堂外只见门外不少的华山弟子围着都在窗户边偷偷的瞧着唐近楼心知丁勉和成不忧等人还在岳不群并没有将他们打下山。心中一笑已经在计划等会如何“虐待”成不忧了。
唐近楼悄悄凑上前去拍了拍正从窗户缝里观看屋内情形地苏雁月。“雁儿里面怎么样了?”
苏雁月转过头来惊讶道:“表哥是你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唐近楼小声说道:“我去了一趟思过崖。那剑宗的还没走吗?”
苏雁月摇了摇头说道:“嵩山派那师叔和剑宗的那人仍然在跟师父师娘争论。”
唐近楼道:“我看看。”上前一步凑上窗户向里面看去。正气堂中岳不群高坐主位宁中则坐在他旁边下方左侧一排三人分别坐着嵩山派的丁勉成不忧和泰山派的一个道人。
唐近楼看了一眼心中疑惑:“奇怪那鲁连荣怎么没来。难道是莫大先生清理门户……”
这时候丁勉说道:“岳师兄容丁某说句公道话华山派剑气之争究竟谁胜谁败那也不过是华山气宗地一面之辞而已成师兄说气宗耍了阴谋手段或许有或许没有如今二十多年过去我们也没有办法知道当年的内情。因此今日什么气剑之争已分胜负的话就不用再说了。”丁勉一句话就将华山剑宗已经退出地事实给忽略了下来。实在是高明。
成不忧哼了一声说道:“不管谁胜谁败今天重新争过掌门便是。”
唐近楼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便生气。只听岳不群道:“丁师兄所说也是左盟主的意思吗?”丁勉道:“不错我师兄也是这个意思。”
岳不群轻轻哼了一声正要说话旁边坐着的宁中则先按捺不住站起身来。说道:“不管是剑宗气宗究竟是我华山派内部之事嵩山派左掌门虽然贵为五岳盟主终究五岳并非一派左师兄管的太宽了吧?!!”
丁勉慢悠悠的说道:“宁女侠这句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在江湖上早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虽然现今仍然是五派而非一派但在江湖上终究还是五岳剑派的名声要深入人心一些。我掌门师兄身为五岳盟主自然要为五岳剑派的名声着想。华山派做得不好那损害地是五岳剑派共同的名声而不单单只是你们华山一派而已。”
丁勉说完看了身侧坐着的泰山道人那道人会意。附和道:“不错丁师兄说得有道理华山派若是不能妥善处理此事。会对我们五岳剑派的名声造成很大影响因此宁女侠的话在下也不敢苟同。”
宁中则脸色一沉却是找不到话来反驳不由得有些气急。
岳不群轻声道:“师妹。”看了她一眼宁中则知道丈夫是示意他冷静一拂衣袖气匆匆地坐了下去。
岳不群微笑着看着丁勉。淡淡说道:“丁师兄是认定我华山派定要处事不当连累贵派的名声了?”他单单对着丁勉说这话显然意有所指。
丁勉脸色一变说道:“不敢丁勉怎么敢管贵派之事。不过我嵩山派身为五岳盟主。华山剑宗势单力薄我派协助成师兄清理门中奸邪。那也是义不容辞!”
这话一出大堂里地气氛登时有些怪异丁勉分明已经开始在明目张胆的挑衅了。岳不群脸上紫气一现即隐冷冷道:“丁师兄说的奸邪是指谁?”
丁勉心中一紧知道已经惹怒了岳不群实际上惹怒岳不群是他的目标之一但岳不群武功高强当真让他生了气丁勉又不觉的心中紧张起来。
丁勉思索着该如何答话泰山那人不过是来凑个数当真遇上岳不群他根本不敢放肆。此时也是不敢说话。成不忧心高气傲却是志大才疏只看到岳不群怒却不知道一个不小心三人只怕即使不死也要留下半条命。
大堂里无人说话一时间针落可闻。忽地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师父!丁师叔说的奸邪想必是指的弟子。”
正气堂内众人吃了一惊向门口看去只见门外走进一个十**岁的少年进了门来对岳不群说道:“师父弟子当时实不知道这位前辈是本派剑宗的师叔因此犯了大错。”
丁勉皱着眉看着唐近楼转头看成不忧时只见他面色极其不自然心中又是一惊向岳不群说道:“岳师兄我们正在商议正事这名弟子忽然闯入未免有些冒失了吧。难道华山门规形同虚设么?”
岳不群并不理会他向唐近楼淡淡说道:“你既然并不知情那就不会有什么大错。而且成师傅虽然地确算得上是你的师叔但本派已经并无什么剑宗你要记清楚了。”
唐近楼应道:“是弟子记住了。”
岳不群脸上笑意隐隐说道:“本门戒便是欺师灭祖不敬尊长。你得罪了成师傅你丁师叔说你是奸邪倒也不错你先将经过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若是当真是因为不知成师傅是本派地前辈那也罢了若是你明知故犯为师饶你不得!”
唐近楼道:“是。”
丁勉脸色阴沉的看着唐近楼他说得奸邪明明说的是岳不群怎么这小子竟然突然冒出还声称自己指的是他?
丁勉心中渐渐担忧起来知道自己这次华山之行只怕比想象中更要艰难十倍。
唐近楼道:“事情还要从两个月前我送林师弟回福建老家安葬父母骨灰时说起。我们到了福州之后有一天晚上我和林师弟还有苏师妹闲来无事于是结伴到街上去……唉现在想来我们若是不去上街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师父弟子犯大错了。”
宁中则这时候看出唐近楼是在帮丈夫解围脸上的笑意几乎藏不住。
岳不群道:“你只说如何得罪了成师傅便是。”
唐近楼道:“是。那天晚上月黑风高……”
“等等!”丁勉打断他的话对岳不群说道:“岳师兄只听你这名弟子的一面之辞哼只怕是难以取信吧?”
唐近楼微笑道:“丁师叔还没听我说就知道我说地不可信了?”
丁勉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他看到唐近楼的笑容心中说不出的厌恶只觉得仿佛又看到一个岳不群一般绵里藏针处处忍让偏偏又暗藏机锋!
岳不群喝道:“放肆!丁师叔是嵩山派的师叔你怎么能如此不恭不敬。”
唐近楼道:“是。弟子只错了。”转身对丁勉说道:“丁师叔弟子向您赔罪了。”丁勉勉强一笑说道:“不必。”
唐近楼道:“丁师叔说我说的只是一面之辞也是有理不如……让成师叔来说可好?”唐近楼不等他们说话走到成不忧面前说道:“成师叔那天弟子如何冒犯了您还请您来向众位师叔和我师父说一遍。”
成不忧看着唐近楼似笑非笑地表情心中竟然生出一股寒意。堂堂剑宗师叔若是打不过气宗的一个二代弟子那他又有什么资格去争掌门。唐近楼虽然没有和他正式交过手但成不忧心中明白自己绝不是他地对手。
“只是他说的冒犯我算是怎么回事?难道说的是向阳乡老宅中的事情?”
第十七章 挤兑
向阳巷老宅的事情他自然不敢说出但他并无急智甚至可以说没有多大智慧有的只是野心而已。
众人看着成不忧只见他犹犹豫豫好久才说道:“嗯……这位师侄他他处事不当我看他年纪尚轻因此好言相劝哪知道他傲慢无礼……因此我们起了争执。”
他连现编故事的本事都没有处事不当如何处事不当一概没说。丁勉看了他一眼又看到唐近楼脸上隐隐露出讽刺的笑容心中一叹知道找成不忧来果然是个大错误他竟然连华山派一个小小的二代弟子都对付不了!
岳不群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脸上微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楼儿成师傅是你长辈你得罪了他不论对错他教训你一番也是应当的。”
唐近楼“诚惶诚恐”的说道:“是弟子知错。弟子原本应当让成师傅教训一顿的……只是只是……”岳不群沉着脸道:“只是什么干什么吞吞吐吐的!”
唐近楼道:“弟子当时并不知道成师傅原来是本门的师叔以为只是普通的江湖人士因此和他动了手弟子不知轻重当时就将成师傅打得吐血而走……”
成不忧一拍椅背怒道:“我何时被你打得吐血……黄口竖子你不要血口喷人!!”成不忧若是当真被唐近楼一个二代弟子打得吐血此事传扬出去那他也不要再想什么华山掌门了。即使当上了华山派的掌门人他从此以后也再也在江湖上抬不起头来连带着华山派也会成为一个笑柄。
此事不过是唐近楼信口胡说但成不忧虽然气愤偏偏却不敢太过放肆。只因为唐近楼虽然没有打得他吐血逃走的经历。却绝对有击败他的实力。若是别的什么弟子说出这样的话来成不忧只怕当场就会将他拍的吐血来证明自己。但此时是唐近楼说出这话成不忧若是跟他动手只怕当场便能够“再现”当时他吐血的情景。
岳不群淡淡瞥了成不忧一眼说道:“楼儿你不过是我地徒弟。成师傅却曾经是你剑宗的师叔。那时候与为师也是同门师兄弟如今几十年过去难道他的剑术还比不上你么?你当场撒谎可知触犯了华山七戒是什么后果。一路看文学网”
唐近楼规规矩矩的说道:“弟子绝不敢撒谎欺瞒师父。成师傅的的确确败在了我手上。但如今既然知道成师傅是剑宗的师叔。料想剑法决不至于那样差劲或许当时他身上有伤也未可知。”
岳不群点点头道:“正是。成师弟你输给楼儿可是因为受了伤地缘故?”
成不忧心想:“我何时输给过他。”但这话绝不能说出来若是说了出来。唐近楼找他比剑那岂不是要在整个华山弟子面前出一个大大的
成不忧面色尴尬说道:“不错。当时我的确是有伤在身。”
一直在他身旁使着眼色的丁勉叹息一声知道今天成不忧已经栽在了华山师徒的圈套之中。他说自己有伤在身那就是承认了曾经说给过唐近楼。
丁勉心念急转想到:成不忧这么莽撞地撞进了岳不群师徒的圈套这是为什么?其实他只要说没有这回事又有谁能奈何他?
抬头看了唐近楼一眼只见唐近楼脸色平静但隐隐的却又有几分古怪。丁勉心中一震:“难道成不忧怕了这少年?!!他忌惮这少年的武功!!”丁勉心神一凛。成不忧的剑术绝非庸手若是他怕了这少年那眼前这年纪轻轻地少年剑法该有多高?!
他不过是岳不群的徒弟若是连他的武功都这么高。岳不群又该有多厉害?!
丁勉想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他这次受命来华山原本也没有认为能够逼得岳不群退位不过是来给华山派找点麻烦罢了将来再在江湖上一宣扬华山派内外交困地形象立刻便能显现出来。嵩山派为了并派之事做了无数准备偏偏其余四派对五岳合并都没有什么兴趣。因此现在只要能够为五岳并派找一个接口不管它合不合理只要江湖上有人认可嵩山派便能召集四派强行合并。
比如华山若是内有外困华山派有什么资格反对并派。到时候即使反对嵩山派仍然强行合并五派江湖上也不过少了一个“剑气争斗元气大伤”的华山派而已。
但唐近楼进来不过几句话已经将成不忧说得败了一次在了他手里。剑宗师叔打不过气宗的师侄剑宗有什么资格跟气宗斗。这种事情传扬出去只会让人觉得如今的华山派藏龙卧虎而已。
丁勉站起身来说道:“岳师兄我们还在商议要事这位师侄若是说完了可否先回避一下?”
宁中则“哼”了一声说道:“怎么楼儿说的便不是要事么?他被人误认为奸邪自然要辩解一番。”
丁勉冷笑道:“奸邪自然不是这位师侄。”他转过头来对着唐近楼勉强笑了笑说道:“这位师侄你先下去吧。”
唐近楼并不理他转身看着岳不群。
岳不群面色谦和淡淡说道:“丁师兄说的有理。楼儿师叔们说的奸邪并不是你你可以下去了。”
唐近楼道:“是。”口中说着是脚上却没有动脸上一副犹犹豫豫的表情。岳不群皱眉道:“你还有什么事怎地还不下去?”
唐近楼犹豫道:“弟子对师父和几位师叔所争论的事情有一点看法。”
丁勉面色一变。岳不群冷笑道:“你以为为师与你几位师叔说得是什么事情?这等大事岂容你来插嘴快快下去!”唐近楼忙道:“是。”转身便要离开。宁中则道:“楼儿既然有想法让他说出来又有何妨?”唐近楼听到这话又停下了脚步。
岳不群“嗯”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唐近楼恭恭敬敬的说道:“是。师父与几位师叔讨论的大事弟子本来不该插嘴但是只是有一点……弟子心想成师傅与师父您争夺华山掌门原本他是剑宗的师叔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只是他连弟子都打不过却要与师父您争掌门未免……”
岳不群道:“你又胡说什么?成师傅说得清清楚楚那时候他是受了伤否则你地小命焉能活到现在?”
丁勉冷眼看着这对师徒演着双簧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唐近楼脸上地表情似笑非笑说道:“成师傅那时候有伤自然打不过我如今没了伤不知道是否就一定能够赢我?”
成不忧一拍旁边的案几怒道:“你!”他这一掌焦急惊惧之下用上了全力那张案几登时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
他打碎了案几心中的焦急忧虑之情却已经让大家知道的清清楚楚。
丁勉霍地站起身来怒道:“岳师兄我们商议的可是贵派的大事你如此任由徒弟胡闹未免太过小觑人了吧?成师兄不过是因为他是晚辈才没有计较处处忍让难道华山气宗的人只知道得寸进尺吗?”
唐近楼冷笑正要说话只听岳不群说道:“丁师弟说的是楼儿还不快给程师傅道歉。”
唐近楼道:“是。”对成不忧行了一礼说道:“成师傅晚辈言语冒犯还请你原谅。”
成不忧哪里会“不原谅”当下哼了一声又坐回了原位。
岳不群面带微笑说道:“几位都是贵客怎能因为一点小事伤了心情。楼儿下去吩咐人上两壶上好的茶来。”成不忧是上山来找茬的一上山就恶语相向岳不群就算涵养再好又怎会主动上茶此时大局已经初定岳不群心情大好这才吩咐唐近楼去安排。
唐近楼应了声“是”来到门口小声的吩咐了一直守在门边的几个弟子又退了回来。成不忧看到他又回来站到了岳不群身后脸色无论如何也自然不起来。
丁勉心道:“岳不群轻轻松松便已经置身事外了他的徒弟和成不忧斗个不停他倒好像成了和事佬。哼贵客一句话就分清了主次成不忧这个白痴处处被两师徒算计偏偏他自己还不知道。”
这样想着丁勉不由自主在心底叹息了一声知道此次华山之行可以算的上是完全失败了。
第十八章 剑宗旧敌
岳不群坐在上面谈笑风生让气氛不至于冷场。丁勉心中越加厌恶但嘴上却是不时的应和。岳不群此时的姿态分明就是主人招呼客人的时的样子!哪里还有之前剑拔弩张的气势?
不一会儿一人端着一个装着茶壶茶杯的盘子进来。唐近楼一瞧那人向他挤眉弄眼居然是高根明!
高根明将东西放在一张案几上为每人上了一只茶杯。然后从岳不群开使一个个给大家添茶。
他动作并不娴熟丁勉等人一看就知道是华山派的某个弟子来凑热闹来了。成不忧自从唐近楼出现开使便一直极其郁闷此时看到高根明笨手笨脚的动作心中更是不渝下意识就想到这是气宗弟子看到大局已定特意借着添茶的机会进来观赏他沮丧的神情的。
高根明兴高采烈在给成不忧上茶的时候尤其兴奋。成不忧身旁的案几已经被他一掌拍碎唐近楼已经让人去取新的来还未送到。高根明将茶杯双手举起恭敬的说道:“成师傅请。”
成不忧哼了一声接过茶杯高根明又端过茶壶为成不忧加茶。关于高根明的外貌描写我们知道是又高又瘦四个字。而成不忧则是个不折不扣的矮子江湖成名的人物中他仅仅次于青城派余沧海一个人而已。
成不忧端着茶杯高根明为他添茶两相比较更显得成不忧的矮小看上去粗粗的一看倒像是成不忧低着头听高根明训诫一般。
岳不群面色自若。仿佛什么也没看见唐近楼脸上却露出了气人的笑容。丁勉和泰山那人看着这幅场景已经在想这是否也是岳不群的刻意安排了。成不忧已经脸色铁青。
忽的高根明手一抖一缕茶线沾到了成不忧衣袖上。成不忧豁然抬头只见高根明脸上的表情想笑不敢笑忍得极为辛苦登时心中大怒。二话不说左掌一推击向高根明成不忧毕竟是剑宗高手他一出手。高根明登时大骇身子一缩伏地一滚无师自通的使出了一招“懒驴打滚”手上地茶壶顺手扔向了成不忧。青光一闪成不忧抽出长剑顺手将茶壶劈成了两半。
一剑将茶壶劈成两半。可比将茶壶打成碎片要难上十倍百倍。成不忧露了这一手丁勉之前对他的轻视之意登时大减。
成不忧一步踏出立刻赶上了高根明长剑向他刺去。唐近楼早就挺剑来救但剑到中途忽的眼前银光一闪唐近楼心中一惊长剑一转。只听“叮”的一声一只银针钉入了地板!这片刻耽误唐近楼便再也来不及去就高根明。
高根明躺在地上眼见着成不忧一剑刺来霎那间心中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今天死在这里了!”他虽然练剑十余年。但从未到过这样的生死关头大部分的交手经历也不过是与同门师兄弟切磋武艺。因此猛然间遇到这等事情心神在一瞬间隔绝外物只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这也是人自我保护地下意识行为许多人从悬崖上落下在半空中便会昏迷就是这个道理。
但他想法虽然快手上的动作却也不慢。仍然是下意识的他抽出了别在腰间的长剑从左向右一拂一招“明月清风”软绵绵的使出但此剑一出剑意清朗竟然挡住了成不忧地含怒一击。
成不忧又惊又怒再想出招之时右侧一人刺来成不忧心中惊惧急忙向左跳开正是唐近楼挡开银针之后追了上来。
唐近楼扶起高根明伸手一探已经知道他并无大碍他转过头来却不看成不忧盯着丁勉冷冷的说道:“丁师叔的暗器好厉害师侄领教了。”
丁勉起身说道:“丁某出招不慎本意是要阻止成先生却差点误伤贤侄实在是丁某的暗器之术不佳还望贤侄见谅。”他之前陡然间出了暗器射向唐近楼右手的神门穴本意只是要让他掉落长剑此处毕竟是华山若是他伤了人命岳不群一怒之下也未必一定会给嵩山派面子。但唐近楼随手出剑将他地暗器击落这份修为已经让他大为忌惮!
唐近楼冷哼一声知道此事不会有结果不再看他。
岳不群也当此事没有生一般只是看着成不忧道:“成师傅你这是何意难道是想考校我徒弟的武功么?”
宁中则哼了一声道:“成不忧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刚刚你若真伤了根明我让你走不出这正气堂!”她说着这话有意无意的看了丁勉一眼刚刚若不是丁勉忽然暗算唐近楼高根明也不会身处险境。但华山此时却不能公然与嵩山派翻脸因此宁中则满腔地怒火都到了成不忧的身上。
成不忧冷冷的看着高根明高根明脸色茫然又隐隐有些兴奋仿佛自己也不相信能够挡住成不忧的剑术一般。
成不忧心中怒极这一剑他含怒出手竟然没有让高根明受到丝毫伤害反而让他用一招莫名其妙的入门剑法挡住成不忧怎么想也不明白那招几乎算是废招的“明月清风”怎么能够挡得住他的快剑?!
成不忧转过头来只见丁勉二人神色尴尬看到他看过来都不自然的避开了他地目光。成不忧心中一寒知道自己已经被嵩山派放弃了此次上华山他们完完全全的失败了!其实当他们早上现鲁连荣失踪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样的预感。现在想来鲁连荣定然是被华山派事先掳走否则今天岳不群等人怎会如此从容事事都克制住他们?!
成不忧心灰意懒知道自己再也做不成什么华山掌门了。他向岳不群抱拳行了一礼说道:“岳师兄。你好算计!成不忧认输了。”他从上华山开始对岳不群一直是直呼其名此时却是第一次叫他师兄。
岳不群道:“成师弟剑气之争实在是本门最大的劫难岳某如今身为华山掌门自当以重兴华山为重。什么剑宗气宗岳某再也不愿有人在华山提起了。成师弟隐居数年剑法自然大进正可留在华山指点我几个不成器地徒儿一番。”成不忧为人野心大过能耐。若是任由他下山只怕惊人挑唆之后不几日便会有华山派诸多负面消息流传于江湖之中岳不群以及决议要暂时“留下”成不忧。
成不忧嘿嘿一笑。说道:“你如今身为掌门自然不想再有什么剑宗气宗来争了。成不忧既然输了就此离开就是。从此再也不上华山绝不敢让岳师兄心烦!”
他话音未落人已经向后跃起冲出了正气堂。
岳不群一惊大声道:“成师弟慢走。”身形一晃与丁勉等人同时追了出去。忽的眼前一件东西袭来岳不群眉头一皱伸手接过。却是劳德诺。原来他就躲在门边成不忧出门顺手就将他扔了过来岳不群接下劳德诺耽搁了片刻。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成不忧离开心中大恨。
眼看着成不忧经过一棵苍松。就要到下山的狭路时。忽地树枝晃动两个人影从树上跳下挡住了成不忧!
众人齐齐一惊。成不忧急停下来向那两人看去片刻后惊道:“师师哥……”声音颤抖显然内心极为惊骇。
一个面色焦黄的老者上前一步怒声道:“成不忧还记得剑宗当年留下的誓言吗?”正是封不平。他的容貌特异岳不群多年未见也能够一眼认出听到他说话岳不群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
成不忧退了一步颤声道:“气宗卑鄙无耻设下圈套这才让我们剑宗输了争斗。那誓言也不过是气宗的阴谋何必守他?”
封不平沉着脸道:“输了就是输了。成师弟你今日竟敢上华山来闹事这件事我已知道的清清楚楚莫说你已经违了誓言且说你这件事即便成功只怕最后……”他说道这里冷冷的看了站在岳不群旁边地丁勉一眼说道“看在风师叔的面上你若回头便自废武功我可以绕你一命。”
成不忧惨然道:“若是我师父当年在山上我们剑宗又怎么会输?封师兄你怎么能就此认输……”
封不平道:“以风师叔的武功他要争掌门易如反掌他老人家不过一生守誓真正为人所敬重。你的作为实在是给风师叔丢尽了脸。成不忧……你自废武功吧!”说到最后一句已经声色俱厉。唐近楼听他说的话心中一动想到:“难道这成不忧竟然是风太师叔地徒弟?”
成不忧摇头道:“不不我不过是上了华山你凭什么废我武功?”
封不平眼神失望说道:“成不忧我和丛师弟千里追来难道是看你如何败在岳不群手中的吗?我和丛师弟是来追杀叛徒清理门户的!从你在福建夺袈裟叛逃开始便已经不是我剑宗之人你勾结嵩山更是罪无可恕。只是只是你是风师叔的弟子他老人家当年指点过我们剑宗弟子多少剑法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三十年前我遇到魔教高手是风师叔救了我一命。看在风师叔的面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封不平说完抽出了长剑指向了成不忧。
成不忧脸色惨白身子竟然瑟瑟抖。
丁勉勉强笑道:“封师兄成师弟他……”封不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是我剑宗内的事情嵩山派的丁师兄无需多言!”
他话未说完成不忧忽地一窜想要从他身旁过去此时成不忧面色冷峻哪里还有之前惊吓过度的样子?
封不平脸色铁青长剑一转右手已成了倒握长剑之势。向后递出只听“哧”的一声响长剑已经从后插入成不忧胸口剑头从前胸刺出。成不忧低头看了看口中出“赫赫”的声音片刻后口吐血沫。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丁勉面色一变说道:“封师兄你你怎能随意杀人?”
封不平冷冷说道:“在下不过是清理门户丁师兄难道是看不惯么?”
封不平眼中隐有杀气。丁勉心中一寒说道:“岂敢封师兄门内之事丁某身为外人不敢多问。”
封不平道:“华山剑宗早已不是什么门派。丁师兄不必挑拨。”丁勉神色又是一变已经听出封不平有针对他的意思。封不平又道:“今天到这华山上来虽然是追杀叛徒。但也违背了当年的誓言岳掌门我与丛师弟立刻便会下山你不须担岳不群拱手道:“岂敢封师弟……”他想要说什么但又觉得无论如何说都只能让他产生误会。叹了口气闭口不言。
丁勉心道。如今在场众人人人都与他是敌非友再在这里呆下去产生什么不妙的事情就不好了更何况成不忧一死。华山地事情便已经算是结束了。
丁勉心中叹了口气对岳不群说道:“岳师兄。既然成不忧是剑宗地叛徒那今日的事情便到此为止了丁某就此告辞。”
宁中则冷冷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随便找个叛徒也敢带来与师兄争掌门嵩山派未免太过分了。”
丁勉心中一凛只听岳不群说道:“师妹左盟主也是好意不过是被成不忧骗了而已。”又对丁勉说道:“丁师弟请便吧今日之事还请转告左盟主实在是成不忧并非剑宗弟子只不过是一个叛徒左盟主的好意岳某只好心领了。”
宁中则在一旁面色不渝对丈夫的说法显然颇为不满。
丁勉勉强笑道:“这是自然丁某一定如实禀告左师兄。告辞!”
手中执着令旗转身便离开泰山那人也连连说着“告辞”跟着丁勉一起离开了华山。
丁勉二人离开华山上便只剩下了华山派的弟子以及如今名义上已经不是华山弟子地剑宗二人。
封不平看着岳不群半晌才缓缓说道:“成不忧地尸体我想葬在华山。”
岳不群点了点头说道:“正当如此。”
封不平忽然笑了笑说道:“岳师兄当年那场比试你可还记得?”
岳不群微笑说道:“自然记得当时剑气之争最是激烈我们意见不合于是私下里比剑……我输给了你。”岳不群如今已经是一派掌门输赢也很难只代表他自己他说输给了剑宗地弟子封不平众人神情都有些震动。
封不平道:“对我赢了你。不过你上当了……”岳不群神色一动封不平脸上的表情似是怀念又似感伤说道“那之前我便问过风师叔偷偷的学到了太岳三青峰的应对之法。那时候我们两人都不过是依样画葫芦剑法死板因此我跟你比斗地时候才会破解了你的招式。”
岳不群微笑道:“输了便是输了。你便是之前学过终究还是破解了我的绝招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封不平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他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唐近楼说道:“不过如今我是再也不是你地对手了。连你的徒弟我都打不过更何况是你?”他说着这话脸上神色坦然显然是自肺腑。
岳不群并不客套他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大声说道:“封师弟丛师弟二十五年不见请进来喝完茶再走吧?”
封不平微微一笑说道:“好。”当先走入正气堂丛不弃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进去。
第十九章 江湖皆知
正气堂中的摆设与二十五年前一模一样封不平二人一见便似是穿梭了时光回到了多年之前一般那时候剑宗气宗虽然争吵不停可是这大堂是何等的热闹?
封不平抬起头去看那块匾额只见“正气堂”三个大字端正方圆。封不平喃喃道:“正气堂正气堂以前这里叫做剑气冲霄堂
岳不群一怔只听封不平又道:“改了也好当年比剑的原因不就是因为这么块小小的牌子么……剑气剑气谁前谁后又有什么不一样。”
岳不群和宁中则听到他的话都是神色悸动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那时候剑气二宗水火不容但那也不过是观念上的差别真正引起二宗大战的竟然是这样一块小小的匾额。“剑气冲霄堂”……气宗觉得这名字将剑放在了气的前面凭空让气宗的人矮了一截便坚持要将匾额换掉。剑宗的人自然不许两宗的人因此生了争论……
华山派最大地劫难导火索不过是一个可笑的先后问题而已。
岳不群吩咐高根明为封不平二人上茶。封不平一挥手道:“不必了。岳师兄我想拜祭一下本门祖师的灵位不知……”
岳不群道:“封师弟请便。”转过头对唐近楼说道:“安排香烛。”唐近楼应了声“是”转身出了门对劳德诺讲了这种琐事一直都是劳德诺负责唐近楼连香烛摆在哪里都不知道。片刻后劳德诺就安排好了一切。封不平和丛不弃跟着岳不群夫妇进入后堂只见两侧挂满长剑灵堂布置肃穆一应摆设与多年前一模一样。只正中的牌匾换成了“以气御剑”四个大字。
封不平二人跪在香案前默默祝祷眼中盈盈有泪光闪动。岳不群和宁中则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心情复杂难以言表。“表哥。剑宗气宗……究竟是怎么回事?”苏雁月看着靠在柱子边的唐近楼好奇的问道。从福州归来时他就有了这个疑问。只是那时侯他觉得这似乎是门中的秘辛不好开口问唐近楼。今天一连串事故生让她再次有了这个疑问终于忍不住向唐近楼询问。
两人就站在正气堂地大门口此时他们身边却是一个师兄弟也没有。岳不群邀请封不平进去后堂的时候吩咐大家都散了各自练功。
唐近楼道:“剑宗气宗是我们华山派的两个分支从前他们因为各自不服对方。因此生了一场血战最后剑宗输了退出了华山。”
唐近楼简单的说了两句显然有些心不在焉苏雁月奇道:“那这么说我们是气宗弟子了?只是为何。师父从来没有说起过。”
唐近楼笑了笑说道:“现在还说什么气宗剑宗。有什么意义?”
苏雁月“哦”了一声点头说道:“没错既然现在只有气宗那也不必刻意强调了。”
唐近楼看了看苏雁月心中忽然有个念头升起脱口问道:“雁儿你说你觉得是气宗厉害还是剑宗厉害?”苏雁月惊了一跳左顾右盼看到周围没有人这才担心的拍拍胸口说道:“表哥你怎么会有这样地想法?当然是我们气宗厉害啦!”
苏雁月容貌美丽作出担心忧惧的表情时更显可爱唐近楼看到她的表情心中柔情忽起自己问话时的担心反而不见微笑着又问道:“我换个问法雁儿你说说你喜欢学剑还是喜欢学气功?”
苏雁月刚要说话唐近楼道:“不许说谎。”
苏雁月欲言又止沉默的坐在唐近楼身边半晌轻声道:“表哥我喜欢学剑每天地气功我虽然都按时练习但是却并不喜欢。表哥我是不是堕入魔道了?”
唐近楼忍不住笑了起来苏雁月恼火的看着他只听唐近楼说道:“表妹我喜欢练气功但是我每天练剑的时间比练气要长上数倍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雁月瞪着他摇了摇头。
唐近楼抬头看着远方淡淡说道:“因为只练气不练剑我就打不过别人。”
苏雁月一怔唐近楼又道:“那天成不忧向五师哥击出一掌那一掌若是打中……即使五师哥伸手抵挡只怕也要骨断筋折剑宗也不是不练气功。”
苏雁月看着他唐近楼只是看着极远地方向好一会儿转过头来笑道:“没事我就是牢骚而已。”
苏雁月不知怎地情不自禁的拉起了唐近楼的手——她上一次敢牵唐近楼的手要追述到刚上华山那会儿了——她笑了笑轻轻说道:“表哥你还有话没说完。”
唐近楼飒然一笑说道:“你还想听?”
苏雁月点点头笑得很开
唐近楼道:“其实我只是想说剑气之争不过是个笑话而已。剑宗气宗。为了说明自己的正确而刻意贬低对方可是当只有一宗能留下来他们终究还是要合在一起就像现在我们每天都要不停的练剑一样。”华山派剑气之争双方因此丧命的高手不下数十人可是在唐近楼嘴里一说。便成了一个笑话。这句话他也只敢对苏雁月说决不敢让岳不群或者封不平等人听见因为他们都有朋友有师父丧命在那次争斗之中。因此剑气之争是否正确在他们心中已经不重要了。
许多人的生命让这次劫难在他们地心中留下了深刻到难以磨灭的印记。对于剑气之争他们更多地记忆不是谁对谁错而是玉女峰那个血流成河的下午。封不平拜祭完毕站起身来。说道:“岳师兄我师兄弟二人二十五年未上华山拜祭本门祖师。虽然算是无奈但却也是不忠不孝。今日之事足感盛情!”
岳不群一惊说道:“封师弟不必如此我们……”
封不平打断他道:“我们早已退出华山岳师兄……我称你一声师兄只不过是攀了从前同门学艺的面子算是封不平厚脸皮。前些日子。我们师兄弟受嵩山派挑唆竟然心境动摇想要重上华山夺回掌门虽然后来遇到变故。悬崖勒马如今也是羞愧异常。我们师兄弟既然杀了叛徒。这便要回去守誓从此不履江湖。”他说着话看了丛不弃一眼互相默契地点了点头显然这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事情。
岳不群默默地听他说话沉默不语。宁中则道:“封师兄你这是何苦如今早已不是当年了……”
丛不弃冷冷道:“虽则时过境迁但誓言绝不可弃。”丛不弃的师父和他师父所收地其他所有弟子都死在了玉女峰因此他对气宗之人绝无好感。
封不平拱手说了一声:“告辞。”
岳不群道:“何必如此急切二位师弟便在华山小住几日又有何妨?”
他话已出口才意识到不妥只见封不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岳师兄你想留下我们?”江湖中人若是不让人离开要将对方强留往往便会在对方执意要走时留对方“小住几日”。但岳不群说出这话却绝没有要将封不平和丛不弃如之前成不忧一般软禁起来的意思岳不群看封不平神情也绝非怀疑他但他神色坚定显然是一定要走片刻都不会留下来了。
岳不群叹息一声说道:“请便。”
封不平二人拱手作别转身快步离开了后堂。
唐近楼和苏雁月坐在栏杆上说这话看见封不平和丛不弃从正气堂中走出岳不群夫妇在后面跟着连忙迎了上来。岳不群看到唐近楼吩咐道:“楼儿送两位师叔下山。”
唐近楼道:“是。”看了看封不平只见他面色平静到没有反对的意思。说道:“封师叔丛师叔请。”
封不平“嗯”了一声当先走了出去唐近楼对苏雁月打了个眼色跟了上去。
此时已经快到午时封不平二人执意要走自然是饿着肚子下山了。从朝阳峰下山即使是以三人的度也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到了山下都有些饥肠辘辘。封不平二人只管赶路一路上也不跟唐近楼说话唐近楼也不以为意不用费心思应付他们他走得也颇为轻松。
下了山封不平先找了一家酒楼唐近楼毕竟是送他们下山封不平也不可能让他饿着肚子又自己去找吃地。
此时酒楼中已经没有了客人只他们三人孤零零的坐了一桌。饭菜不一会儿就端了上来还有两壶上好的好酒。丛不弃看了唐近楼一眼冷冷说道:“小子敢喝酒吗?”
唐近楼心中暗笑岳不群虽然极严但也并不会禁止弟子喝酒只有令狐冲那样不知节制的酒鬼才会隔三岔五的送上思过崖面壁。
当下笑道:“自然要陪师叔痛饮。”
丛不弃哼了一声说道:“我们还要赶路可不会多喝。”
唐近楼微微一笑端起酒壶将三个酒杯添满。三人喝酒吃菜气氛渐渐缓和了一些。
这时侯酒楼外传来一个粗豪地嗓门“店家有没有二十年的女儿红?”
唐近楼向门口望去只见三人走了进来一人三十岁左右长相魁梧一中年人面色苍白仿佛久病缠身另外还有一人尖嘴猴腮顾盼中隐隐有一股狠劲不像是正道中人。
三人在窗边的桌子坐下小二迎上来笑道:“客官见谅我们这是小店哪里来地上等女儿红啊。”
那大汉道:“没有就算了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拿一坛来。另外再上几个精致的小菜要你们最拿手的。”
小二喜笑颜开应道:“好呢。”一溜烟向厨房跑了去。
大汉声音极大一时间仿佛这酒楼成了他们的地盘唐近楼三人坐在中间默默吃喝不去管他。唐近楼向封不平倒了一杯酒说道:“二位师叔准备要到何处去?”封不平微微一笑道:“告诉了你难道等你来找么?”唐近楼一怔忽的想起了神鬼莫测的风清扬他也不愿意让唐近楼找到他只怕今后再也见不到风清扬了。
唐近楼心中叹息一声风清扬是早上才离开的但唐近楼仿佛觉得他已经走了好久。
猛听那大汉说道:“白兄你们鹤手门从不用兵器怎么也想去碰碰运气寻那辟邪剑谱?”
唐近楼三人听到“辟邪剑谱”四个字顿时大惊!
那尖嘴猴腮地汉子小心的看了唐近楼这桌一眼说道:“小心些。”
大汉笑道:“如今走在路上的江湖人士有几个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他转过头来向封不平问道:“老兄可知道我说得何事?”
封不平沉默了一下说道:“福州之事。”
大汉笑道:“白老兄如何?”那尖嘴猴腮的汉子微微赧然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说道:“辟邪剑谱地名声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大家都知道林家原先得的是假剑谱那真剑谱自然有更多人趋之若鹜。老白我也是一介俗人就算得不到剑谱也不想放过这次看热闹地机会。”
唐近楼微微皱眉心中忧虑知道那已经天女散了花的辟邪剑谱必然又有了什么变故。
第二十章 广而告之
唐近楼三人静静吃菜却有意无意的仔细观察着另一桌的动静。
那大汉说道:“白兄想得倒是透彻我们这等三流角色便是到了福州又怎么能争得过那些大门大派。”
姓白那人哼了一声说道:“那剑谱不是已经掉下山崖了吗那些大门大派跟他们比打架我或许会怕他们但论到找东西我老白也不愿自堕了名声。”
那大汉一怔随即笑道:“正是白老兄的轻功江湖闻名这是谁都知道的。”
旁边一直未说话的那中年人忽然开口说道:“找剑谱只怕不是轻功好就能成事的。”姓白那人一拍桌子斜睨着那中年人也不说话但看他神情只要中年人半句话没说好只怕当场就要打过去。那大汉连忙说道:“两位莫要动气白老兄苗兄说得也不错那山崖那么大下面又是河流剑谱掉下去自然难以寻找。”姓白那人哼了一声又坐了回去。那面色苍白的中年人却是神情自若说了一句话后便只是静静的饮着酒。
唐近楼心道:“看来这三人是临时组队的默契度不高。只是充当润滑油的居然是个相貌粗豪的大汉实在是难以想象。”他们三人毕竟是因为势单力薄才凑到一起的实际上彼此心里上还有些矛盾。
要是当真三人中的一人走了狗屎运捡到了剑谱那该怎么办?三人显然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他们一直在可以逃避这个问题。
那大汉见两人有所收敛很是高兴呵呵笑道:“白兄苗兄。在下说句实在话福州此刻鱼龙混杂听说魔教竟然出动了几百人寻找剑谱我们三人此次去福州万事小心才是至于那剑谱归谁所有一切都只凭天意罢了。”
唐近楼暗暗好笑。这么粗犷的汉子原来还是个唯心的天意论者。
姓白那人哼哼叽叽的说道:“白某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林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那面色苍白的中年人印了饮了一口酒也说道:“林兄弟说的不错。我们只当是去看热闹地便了。”
这时候酒楼又有人进来大汉三人说了两句便不再说话专心的喝起酒吃起菜来。
唐近楼吃饱结账离开了酒楼。
唐近楼之前下山时倒还有些要跟剑宗二位师叔套套交情的心思。此刻却只是记挂着福州的变故心里急切地想要马上上山将这件事情告诉岳不群与封不平二人只是客套了两句。便向山上奔去。
丛不弃看着唐近楼的身影消失在远处转头看了看封不平说道:“师哥这件事?”
封不平摇了摇头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前方的某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近楼上得山来不去理会正在练武场练剑的师兄弟们。径直进了有所不为轩。岳不群正在有所不为轩地小院中打着一路拳法。华山派也有自己的拳法其中如混元掌破玉拳之类也有其独到之处。此刻岳不群所练的却是一路“八段锦”这路拳术唐近楼也学过是以养生为要旨。相比起来攻击破敌之意就大大不如其他的拳法。
唐近楼耐着性子看着岳不群将一路拳法打完。吐气收功。岳不群睁开眼睛看了唐近楼一眼说道:“楼儿怎地这么快就上山来了?”
唐近楼道:“弟子刚刚在山下无意得知了一个重要消息因此与两位剑宗的师叔告辞之后立刻就上了山来。”
岳不群“哦”了一声道:“什么重要消息?”
唐近楼顿了一下说道:“是关于辟邪剑谱……我们在酒楼吃饭时偶然听人说有很多江湖人士都要去福州寻找辟邪剑谱……”
岳不群皱着眉头说道:“你竟然听到了这个消息?”他地神情大大出乎唐近楼的意料既非惊愕也没有丝毫感兴趣的神色反而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忧虑的神色。唐近楼惊讶地看着他。
岳不群回过神来淡淡说道:“跟我来。”
唐近楼跟着岳不群到了后堂岳不群在椅子上坐下指着旁边案几上摆着的一封书信道:“昨天的信你也看看吧。”
唐近楼拿起书信信封已经拆过取出信纸摊开来看。刚看了几句唐近楼地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岳不群淡淡道:“左掌门说他无意间得知辟邪剑谱被林平之弃落山崖。得到了探子消息后便立刻派了门中的高手赶往福州查知事情真相。然后偶然现魔教竟然有大批人马在那山崖下搜索想来是在找寻辟邪剑谱……”
唐近楼哼了一声照着信纸上所写的念道:“岳师兄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除魔卫道之时向来是同进同退我已遣乐师弟领嵩山弟子百余人前往福州急盼佳音……”唐近楼念到这里冷笑道:“嵩山派人倒是多乐厚领去福州的人就比我们华山派的人还要多。”
岳不群并不理会看着前方想着什么。良久缓缓问道:“楼儿你在山下听那些江湖人士说起这事的时候是如何形容的他们知道辟邪剑谱已经被毁掉了吗?”
唐近楼一怔细细想来悚然一惊说道:“没错他们都不知道那剑谱已经分成了两半而且其中一半已经被林师弟毁掉了。”
岳不群轻叹一声说道:“果然如此。”
唐近楼心中一惊说道:“师父这消息……难道是左冷禅故意不说剑谱被毁的事想将江湖人士引到福州?”只是这样做对左冷禅究竟有什么好处?
岳不群点点头说道:“没错。”
唐近楼道:“只是这样做有什么用?他嵩山派就算再霸道难道还能奈何上千地江湖人士?他把那么多江湖人士召集到福州究竟是什么用意?”
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他自然不是要将这些心存侥幸的江湖人士怎么样他的信里不是说过了吗魔教有数百人都在福州寻找辟邪剑谱……你猜这是真还是假?”
唐近楼想了想说道:“八成是假的。”东方不败不至于那么欣赏辟邪剑谱更何况嵩山派的嫌疑一直都很大。
“成不忧勾结地是嵩山派因此上次在悬崖边接应他的也应该是嵩山派地人才对。因此若是真有几百人大张旗鼓的找寻辟邪剑谱那也该是嵩山派的人才对……”唐近楼说到这里心中一震现这件事当真是极有可能生。嵩山派找剑谱或者偶然被人现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于是干脆将这件事嫁祸给魔教。如果真是这样那辟邪剑谱在江湖上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为了掩盖这件事情嵩山派竟然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岳不群道:“你说对了我想那些人就算是魔教弟子恐怕也没有太大的现。我只怕左冷禅现在已经得到了辟邪剑谱……”他说到这里脸色阴沉显然很担心这种情况生。
唐近楼笑道:“那辟邪剑谱就算真的被他拿到以他的身份只怕也未必敢练。”心中想到:如果他现在就练那就只好推出令狐少侠跟他拼一拼了我目前应该还没到那种无视辟邪剑法的境界。
岳不群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窗边缓缓说道:“不管这件事情真相如何我们都不能不去。楼儿你马上收拾行装准备出先行去福州。为师随后就会领人前来。”
唐近楼应道:“是。师父。”看了岳不群一眼犹豫道:“不如让大师哥和我一起去?”魔教被人污蔑谁知道会不会在福州做点什么事情……一个高手独行哪有两个高手同行保险。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冲儿已经启程去少林了。”
唐近楼吃了一惊他下山三个时辰不到令狐冲就去了少林?唐近楼道:“大师兄去少林做什么?”
岳不群淡淡道:“魔教有数百人出动少林身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自然应当得知这些消息。”唐近楼心道:少林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事?更何况这好像是嵩山派做得事情吧?但他心里知道岳不群肯定有安排因此没有多问。
岳不群又道:“你找个师兄弟跟你一起下山吧两人一起多个照应。”
唐近楼道:“是。”
岳不群道:“收拾好行李立刻就下山去福州事情虽然多半没有什么变数但却是一件急事你们快些去。走前不用向我通报了。”
唐近楼道:“是弟子告退。”退了下去。
岳不群看着他离开嘴里喃喃说道:“昨天送信来今天剑宗上山。左师兄我若是今天狼狈一点你的计谋就又得逞了。”
第一章 茶棚里
唐近楼在演武场找到高根明的时候后者正在很罕见的练习着剑法。他似乎遇到了很大的难题剑招使得极慢练上几招便会停下来想一会儿似乎是想不起来接下来该如何使法。
唐近楼惊讶的看着他“五师哥?”
“别理我!”高根明头也不回的说道重重的向前一劈摇头喃喃自语“不对不对不是这样……”
唐近楼讶道:“什么不是这样不是什么样?”
高根明转过头来仿佛这才看见唐近楼严肃的说道:“我现在才觉我一定是千年不遇的武学奇才。”
唐近楼撇撇嘴说道:“你现在才现么?我早就看出来了。”
高根明不理会他说道:“上午在正气堂中成不忧那一将你也看到了那是多么的精妙当时我本来是要等死了……可是在那一霎那我灵光一闪竟然使出了传说中最没有用的明月清风挡住他的剑……小楼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天才的灵光一现?”
高根明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唐近楼好像能够看出他心里此时的想法。“明月清风那可是明月清风啊……”
用公认的废招挡住了剑宗高手的绝招难怪他会这么兴奋。
唐近楼深吸一口气说道:“绝对是。高根明几乎是心满意足的笑了笑然后有提起长剑苦苦的思索起来。
唐近楼道:“师兄我有事跟你说。”
高根明挽了个剑花使了一招“白虹贯日”这才说道:“有事晚上说。”
唐近楼认识高根明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这么大牌。唐近楼惊讶道:“你现在这么忙?”高根明一变慢慢的练剑一边说道:“你别打扰我了好吗?我虽然是个天才。但也不能老靠着灵光一现救命啊。”
唐近楼恍然大悟这才知道原来他是在找刚才挡住成不忧那一剑的感觉以求能够有所突破。这种时候的确最忌打扰更何况高根明难得有这么上进的时候唐近楼身为师弟兼共同偷做坏事的同党自然要全力支持。
一般一个武者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将自己固定在一个稳定地环境中。用特定的节奏来思考问题直到他们有所突破。
地位高级一点的可能还会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面每天除了吃和拉撒睡就是思考。这种生活唐近楼过过就是思过崖练紫霞功那一段。唐近楼对那段生活的印象就一句话:很充实。但不是人过的。
奇怪的是江湖上有不少白痴都很羡慕这种生活看到高手进小黑屋的时候都会羡慕加敬仰地说一句:“某某高手又闭关去了。”
高根明这个状态自然是不适合长途跋涉那样对他的武学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处。唐近楼有些犯难:老高去不了福建谁给我拿行李呢?
唐近楼从正气堂走到演武场看着那些或者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这才感慨自己在江湖上和思过崖呆的日子实在是太长了。现在想找一个相熟的替自己背行李都难。林平之倒是很愿意和唐近楼一起去福建但是唐近楼想了想还是让岳不群去教育他吧。直到现在他一想起林平之那天在悬崖边上地举动都还有些心悸。
林平之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多了唐近楼不认为他可以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再次经受打击。
唐近楼在华山上虽然人人都认得但因为常年“住在”思过崖跟他相熟的也只有他的几个师兄而已。而在这几个师兄里面基本上没有一个人把他地武林高手的身份当回事的唯一能够勉强使唤地动的只有劳德诺一个人。
但是唐近楼对劳德诺有一种天然的避而远之的心态虽然劳德诺这间谍几乎没有在华山造成任何危害。
唐近楼走过演武场心中想到:没有人替我拿行李。那我就找个美眉陪我去游山玩水。唐近楼能够找到的美眉跟他能够想到的替他拿行李的人一样少。只有苏雁月一个人而已。
唐近楼和苏雁月下了华山水陆并进除了因为赶时间所以度快了点一路上倒也算得上是游山玩水尤其是坐船不用自己控制只管欣赏两岸景色的时候。不过短短十来日二人已经到了福州府城地管辖范围离福州城不过半日的路程。
一路上行人渐多而且多数身负兵刃一看就是各地赶来的江湖人士。
唐近楼道:“表妹我们先找个地方探听一下城内的情况再说。”苏雁月点了点头。两人策马奔驰过了一会儿见路边有一家小小的茶棚里面人倒是不少。唐近楼心想人多或许听他们说话就能知道一些消息递给苏雁月一个眼神两人下了马来将马匹绑在柱子上进了茶棚。
小小地差棚内坐了不少的江湖中人位子虽然没有满但看那些人大部分都是一脸不善地神情很多进来歇脚的人看到这种情况找茶棚掌柜买些茶水喝了就走。
唐近楼正在寻着座位忽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咦这不是华山派的那小家伙吗?”另一个声音道:“没错是他。”唐近楼转过身来只见两个四五十岁的汉子坐在角落里正看着他笑嘻嘻的说话。
唐近楼仔细一瞧两人大喜拉着苏雁月走了过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没想到在这里又看见两位前辈。真是晚辈的福气。”一人笑道:“怎么看到我们就成了你的福气难道你还指望我再指点你么?”伸手指着面前的座位示意唐近楼二人坐下。
原来这两人正是在衡山时指点过唐近楼的两位武当高手。
唐近楼依言坐下指着两人对苏雁月说道:“师妹这两位就是武当派地两位前辈还不快快拜见。”苏雁月施了一礼恭敬的说道:“华山弟子苏雁月见过武当派两位前辈。”两人嘿嘿一笑。忽听旁边一个鲁莽的声音说道:“华山弟子剑术不怎么样一个个人倒长的似模似样男的俊女的美君子剑岳不群挑徒弟一定是只看长相。”唐近楼皱眉看去。只见说话那人长的极丑正微带不屑地斜睨着他。
这句话若是武当二老说出来那就是一句玩笑话但这人与唐近楼二人素不相识说出这话。分明就是轻视华山。
他话一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旁边几桌人也都笑了起来。纷纷道:“不错正是如此。”看他们纷纷起哄唐近楼就知他们是一伙人那丑汉又说:“难怪华山身为五岳剑派却名声不显原来是岳掌门只想着教他们做君子淑女没教他们练剑的缘故。”这一句虽然并不甚恶毒但放在江湖上却是**裸的侮辱了。一伙人拍掌大笑。但其他桌上的人却是冷眼旁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唐近楼轻哼一声站起身来。笑声猛地停止那丑汉和他地同伴几桌人都冷冷的看着唐近楼。
唐近楼抱拳行礼说道:“在下华山弟子唐近楼。这位兄台敢问你是哪一派的高手?”
那丑汉也不说话。旁边一人说道:“你是什么东西敢问我们帮主的名字!”
唐近楼微微笑道:“原来还是一帮之主失敬。”
那人叫道:“既然知道识相的就滚开。”
唐近楼面色一肃说道:“这么不讲道理不知道是谁教地。”
丑汉冷冷的看他一眼说道:“小王八蛋我就是看岳不群不顺眼你要是想留一条狗命就赶快滚!”
武当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有趣有趣。”苏雁月皱了皱眉知道表哥要动手教训他们却没有看出哪里有趣。
唐近楼摇头叹气喃喃道:“对付不讲道理的人其实还是很容易地。”那丑汉没听清楚叫道:“小王八蛋说什么?”
唐近楼道:“好臭一张嘴!”身形一晃青光闪动长剑刺向那丑汉那丑汉不知从何处抽出长刀护住全身却没有听到金铁交击的声音。唐近楼脚步一顿向后退了两步又坐到了自己位置上。那丑汉收刀回鞘仍坐在自己位置上浑身没有一丝伤痕但脸上却是肿大异常。
武当二位长老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苏雁月拍手道:“表哥好剑法。”话音未落那丑汉“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其中竟然夹杂着十几颗牙齿。原来唐近楼用剑背连续击打他的脸颊竟然将他的牙齿全部打落!丑汉展开刀法护住全身却连唐近楼一剑都没有挡住。
那丑汉吐出一口鲜血后他的手下都大惊失色抽出兵刃便要向唐近楼攻来。忽听“嗤嗤”几声轻响。与丑汉坐在一桌的众人都惊骇的看向自己地衣服只见每人的肩膀处衣服都清清楚楚的划开了一条口子若是再深一些立刻就能伤到手臂。
这下茶棚内众人都不禁为之一骇片刻间打伤丑脸汉子将与他同桌众人的衣衫划烂以示警告这是何等高明的剑法。在差棚内地都是些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江湖汉子就算武功不高见识也未必会浅薄唐近楼露了一手此刻他们看向唐近楼地目光立刻便有了不同。
“他这是手下留情否则我哪里还有手在?”
衣衫开口的人心中都这么想拿刀的手颤抖起来。另外几桌的人看到这种情况早就坐了回去只是看着那丑脸(猪头?)汉子看他如何应对。
那丑脸汉又惊又怒的盯着唐近楼说道:“你你……”他牙齿全落。此刻说出话来却是漏风严重比百岁高龄的老太说起话来更要含糊不清。唐近楼却看也不看他只微笑着和两位武当前辈说话两人也十分配合三人低声言语只当那丑汉不存在。
那丑汉即使双颊被拍的通红。此刻也隐隐见到一丝铁青之色。他瞪了唐近楼半晌口齿不清的喝了一声:“走!”领着他地人走出了茶棚。
众人看着丑脸汉领着十几人走出茶棚不由自主的偷偷看向唐近楼心中惊叹:江湖上竟然又出了这样的英雄少年!
挑柴长老说道:“几月不见。小朋友的剑术又有了长足的进步。真是后生可畏。”唐近楼道:“还要多谢两位前辈指点令我茅塞顿开。”那是这位“挑柴长老”扮作挑柴汉子帮了唐近楼一个大忙还指点他高明的剑术道理唐近楼一直十分感激。
另一人摇了摇头。说道:“这都是你自己天资聪颖跟我们没有多大关系。”唐近楼心想:跟你是没多大关系给我讲课的又不是你。嘴上说道:“这次巧遇二位前辈。正要请两位多多指点。”
挑柴长老嘿嘿笑道:“指点一下倒可以多多指点就划不来了。”唐近楼一怔只听他说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杀了那人?”
唐近楼楞了一下说道:“晚辈并非是滥杀之人。”
挑柴长老摇头说道:“他辱你师门而且有意挑衅你分明就是故意地你放了他他也不会感激你。”
唐近楼道:“原来前辈看出来了。”
挑柴长老微微一笑。说道:“我二人好歹比你多活了几十年你都看出来的事情我们又怎么会不知道?”
苏雁月惊讶的听着他们说话再去想那丑脸汉子的作为倒真像是故意的。而且他是在自己说出是华山弟子之后才开始挑衅。难道自己和表哥随意找个地方歇歇脚也能碰到华山派地仇家?
唐近楼淡淡说道:“那人既然是故意的。就一定是有人指使既然有人指使那么他也不过是枚棋子罢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晚辈也不愿意胡乱杀人。”
二人神色一肃说道:“你说得好。”挑柴长老随即一笑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少林方丈一定会喜欢你。”
那丑汉是谁的人唐近楼并不清楚可能是魔教的喽也可能是嵩山的喽如果是嵩山派地人那在差棚里的不论是五岳剑派的其他哪一派他们都会来寻晦气。若是魔教……那就更要找茬了。
只是唐近楼并不费心去想他们是谁地人因为那丑脸汉不过是个小喽而已。
这边已经打完了茶博士才敢出来给唐近楼二人上茶。
唐近楼问道:“两位前辈可知道福州城如今形势如何晚辈正要进城但听说如今局势诡谲不敢轻易进城。”
其中一人说道:“福州城我们也没有进去所以里面局势究竟如何我们也并不知道。”唐近楼微微失望忽听他又道:“不过其他的事情我们倒是知道一点。”
唐近楼忙道:“前辈请讲。”
他嘿嘿一笑说道:“福州城外已经有了几百名魔教的教众而福州城内则是正道人士居多。你来福州自然也是因为辟邪剑谱的事情了?”
唐近楼道:“是。”武当前辈嘿嘿一笑说道:“魔教教众已经搜了很久了如果真有恐怕是难以逃脱他们的搜寻。”
唐近楼心中一动听他的意思似乎这两位武当前辈也不知道剑谱被撕毁的事情。
挑柴那人忽然问道:“陪林平之来福建的人是你么?”
他说地声音并不大但也没有刻意压低茶铺内的众人耳力稍好的人都听到了顿时都吃了一惊。
唐近楼也不例外他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转头看去只见人人都是一脸热切的表情但看到唐近楼看过来全都变了脸色低下头去。
唐近楼暗道糟糕皱了皱眉哪知道他刚一皱眉正对着他地那一桌人竟然仿佛受了惊一般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那几人右手握在刀柄上警惕的盯着唐近楼直到几人都出了门外才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人向唐近楼拱了拱手算是道别几个人骑着马迅地离开了茶棚。
唐近楼微微一怔随即想到这几人是怕了自己。他自从练武功以来或许击败过很多人但是真正怕了他的这似乎还是头一次。
唐近楼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反而不太在意别人是否知道剑谱丢失时他在现场的事情了。他重新坐了下来说道:“没错是我陪同林师弟来福州的。”
挑柴长老点了点头说道:“果然如此。这几日福州城里龙蛇混杂你们要去千万小
这算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照唐近楼说道:“是晚辈记住了。”旋即疑惑的问道:“两位前辈难道不准备进城吗?”
挑菜长老呵呵一笑说道:“我们跟你们不同。”
唐近楼一怔挑菜长老又道:“你忘了上次在衡山城我们是干什么的了?”唐近楼恍然大悟道:“两位又要……要重操旧业?”
挑柴长老笑道:“正是。正邪之争再厉害终究还是江湖中人的争斗我们这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他们又何必得罪?”
唐近楼道:“正是。”心里又加了一句:得罪也得罪不起你们。
又休息了一会儿唐近楼向两位武当前辈提出一同去福州。两人笑道:“我们什么都没准备叫我们去福州城卖什么?”
挑柴长老道:“你先去吧。”
唐近楼应道:“既然如此晚辈就先告辞了。”两人辞别了武当二人离开座位向茶棚外走去差棚内众人似乎看到唐近楼便不自然不少人刻意低下头转过头想要避开唐近楼注意这样的做法让唐近楼此生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关注的滋味。忽的唐近楼心神一动向角落处看去只见哪里坐着一人头戴斗笠上面罩着一层黑纱正冷冷的看着他。
“冷冷的看着”纯属唐近楼的感觉。
虽然从未见过那人的真面目但唐近楼一看见她就认出了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很浅的勾了一下嘴角唐近楼向她点点头转身走出了茶棚。
第二章 江湖传言
骑在马上苏雁月终于忍不住向唐近楼问道:“表哥刚才那两位武当的前辈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像你跟他们很熟悉?”
唐近楼笑道:“上次在衡山城要不是他们救我我已经死在那里了。”
苏雁月大吃一惊她并不知道唐近楼竟然在衡山城遭受过危险。“表哥怎么回事?”
唐近楼摇了摇头避而不答的说道:“雁儿这次福州之行未必会很太平师父他们也一定不会很快到来我要你记得一件事情。”
苏雁月点了点头。
唐近楼道:“这次最怕的不是魔教的阴谋诡计而是正道中或许会有败类唉……”这次来福州本来就是嵩山派的阴谋老岳说左冷禅设这个局是想摆脱得到了辟邪剑谱的嫌疑把脏水泼到魔教身上。唐近楼却不知道左冷禅会不会顺道搞点其他的动作所以他永远都只能被动的拆招。
唐近楼道:“衡山派莫大师伯恒山派的师太都是真正德高望重的高人还有武当的二位前辈对我极好。若是有奸邪之辈算计你可以找他们求助。”
苏雁月一惊看着他:“表哥……”
唐近楼挥了挥手说道:“我是以防万一这次福州的事情实在是出了我的想象。你一定要记得我说的话。”
苏雁月看着他半晌点了点头说道:“好。”
岳不群说这是左冷禅的诡计的时候唐近楼还以为福州就是左冷禅和一堆好奇心重的热血江湖汉子唱得没有结局的大戏。
但来到了福州他才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魔教真的有人来而且还来了几百号人当真在城外满山遍野的搜寻。
他在茶棚里收拾了一个侮辱师门的人却引得人人对他害怕。可是只是武功好又怎么能让人害怕?分明是他们潜意识里就把自己当成了对手。
唐近楼有些后悔把苏雁月带出来了。
辟邪剑谱地魅力。还真是出了想象。
快入夜的时候唐近楼和苏雁月到了福州城。赶了一天路中间只在茶棚休息了一会儿二人此时都已经饥肠辘辘。此刻福州城已经有了不少的江湖人士唐近楼甚至担心城内是否会有空房。
很快客栈掌柜的话让他放下了心。用每间房四钱银子一天的价格唐近楼住在了这家客栈的上房内苏雁月住在他的隔壁。每天八钱这样地价格不是每个人都给得起的尤其是在不知道这件事情什么时候结束的情况下。
唐近楼打定主意等到老岳带着林平之等人来了福建。就跟大伙一起去住林家的房子。每天八钱银子唐近楼也没那么大魄力在这种地方长住。
休息一晚。
第二天清早二人早早的起来准备在城中探听一番消息。虽然辟邪剑谱地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而且唐近楼已经现事情与自己想象的很不一样。但是他仍然觉得这件事情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辟邪剑谱谁想要谁就去捡我就是来旅游的。”
两人在客栈的大堂中吃着早餐。馒头稀粥。大堂内闹哄哄的坐满了江湖汉子。唐近楼上次来福州时就是住地这间客栈那时候可没有这么热闹。
两人正吃喝着有人来到桌前一人说道:“两位搭个座。”唐近楼抬起头来那人已经大咧咧的坐下。另一人也在另一方坐下。
唐近楼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这种事情本来就很是常见何况此时大堂中也却是没有了空桌。
说话那人中等身材五官倒也端正。但左脸上那颗大大的黑痣却破坏了他地整体形象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极为猥琐。此时他高声的叫道:“小二。两笼包子快点!”店小二忙不停的应和。
唐近楼看了看手中的馒头心里郁闷。
这人仿佛停不下来转头对他的同伴说道:“老于你知道么天蛇帮打道回府了。”
老于惊讶的看着他道:“怎么会?天蛇帮还没到福州城吧。”
黑痣汉子得意的一笑说道:“千真万确你忘了我是跟刀堂的那些家伙挤在一起睡地。”
老于奇道:“是他们说的?”
黑痣汉子点点头说道:“没错。”接着他又故作神秘的靠近了老于轻声说道:“天蛇帮被一个少年高手给挑了。”
唐近楼心中一动。
老于眼皮挑了挑喉头有些干:“都死了?”
黑痣汉子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继续说道:“天蛇帮主得罪了一个华山派的少年高手被那少年……唰唰唰”他手舞足蹈仿佛是在模拟招式一般“刺了几剑你猜怎么着?”
黑痣汉子脸上挂着先知的笑容等着老于问他。只是老于还没说话旁边一桌已经有人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黑痣汉子一惊转过头去这才现客栈中倒有一大部分人都等着自己继续说下去。说话那人三十余岁地年纪满面掩不住的风霜之色一看那红萝卜似地脸色就知道他是常年在冰雪中行走的人。
黑痣汉子拱手道:“可是关外地刀堂的凌大侠。”
那人拱了拱手说道:“正是。阁下是……”他一承认身份黑痣汉子顿时肃然起敬说道:“久仰久仰。”客栈中不少人也同时向这位凌大侠道声“久仰”姓凌的汉子都一一回敬。
唐近楼看了一眼苏雁月恰好苏雁月也十分疑惑的看着她唐近楼知道她是想问这位“凌大侠”究竟是什么人。
唐近楼给苏雁月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看下去就是。心中却是狂汗——他也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苏雁月却凑过来说道:“表哥他说的人是你。”
唐近楼嘿嘿一笑轻声道:“我以前在衡山的时候就听说书的说过莫大先生的故事那时候莫大先生自己就坐在台下拉琴。今天可好我又听到自己的故事了。”
那凌大侠与众人互道“久仰”之后又转过头来问黑痣汉子:“兄台刚刚你说华山派的少年高手刺了几剑……后来怎么样?”
黑痣汉子认真的想了想此时众人都看着他客栈之中短时间里一片寂静。只听黑痣汉子的声音响起:“那华山派的少侠刷刷刺了几剑究竟是几剑因为剑太快所以没有人看清楚。只是等他退回去的时候那天蛇帮的帮主方有信的牙齿已经被打得一颗不剩了。”
众人“哦”地一声齐齐惊叹。
姓凌的汉子脸色变幻不定不知在想什么。黑痣汉子看众人的反应心中微微得意大声的说道:“跟方有信帮主坐在一起的帮众当时就要替他报仇结果嘿嘿他们站了起来的时候袖子却全都留在了桌子上。”
黑痣汉子趾高气扬仿佛出剑的人就是他自己一般。旁人连忙配合的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衣袖都在桌子上。”
那凌大侠脸色一变忽的想到了什么果然听黑痣汉子说道:“原来那华山派少侠出剑的时候已经将那一桌人的衣袖全都划了下来!”
客栈里忽的一片寂静。
半晌才有人叫道:“这这怎么可能?”立刻有人起哄道:“是你编造的吧?”唐近楼心道:“怎么不可能看来是这个客栈住的人素质不够高啊。”说实在的有人像说评书里的英雄一样宣传他他还是很高兴的。
黑痣汉子脸色一沉说道:“刀堂的印长老亲口所说他们昨天也得罪了那少年。今天一大早刀堂的人已经离开了福州城各位都是武林中成名的高手也不是不认识江南刀堂的人将来见到了一问便知。”
众人凌大侠脸色极不好看半晌说道:“好剑法。五岳剑派果然是江湖中的大派名不虚传……”说完便站起身来出了客栈。
众人议论纷纷倒也没有多少人在意他离开。
唐近楼耳力极好隐隐约约听到旁人的议论之声:
“这华山派的少年真是了不起我看我们掌门也未必做得到……”
“五岳剑派就这么厉害少林武当就更不用说了。看来这次一定是魔教跟少林武当五岳剑派的大比拼了。”
“这些名门大派的弟子这么厉害看来辟邪剑谱终究还是要落在他们手里。”
“那也未必这抢剑谱讲得就是一个浑水摸鱼看得还是个人的运气。”
唐近楼听他们说自己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但这些人两句话说出便要讲到辟邪剑谱唐近楼再也没有兴趣听下去对苏雁月使了个颜色结了帐便走出客栈准备打探打探如今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