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又见桃谷六仙
会盟之期真的近了虽说还有七天的时间但五岳剑派之中除了华山派只来了几个二代弟子其余各派都有重量级的人物到来南岳衡山泰山的掌门更是已经亲至。而北岳恒山方面据定逸师太所说掌门定闲师太也是很快就会到来。这样算来五岳会盟如今就等华山派了。
有鉴于此唐近楼一大早就带着苏雁月下了山理由是“等师父前来”。至于高根明自然是呆在嵩山上教林平之剑法如果左冷禅有什么吩咐还可以顺便当个传声筒。
高根明自然不会乖乖的“从命”只是唐近楼并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高根明起床后敲开唐近楼的门时他早就已经离开了。
高根明对于唐近楼的行为只有无奈可是林平之却显然有更多的想法当唐近楼既没有要事在身也不用闭关修炼的时候。他依然没有机会得到唐近楼地指点这让他心中渐渐有了不安的阴霾。这一整天他练剑的时候都是眉头深锁只是他平日里那张脸也没有什么表情并不会比这个表情好多少高根明一个大少爷性格的人。自然不会在意。#########################################3####################################
这时候唐近楼和苏雁月正坐在酒楼之上惬意的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情形。这地方是上嵩山地必经之路岳不群领着华山弟子来的时候。必然会从这里经过。
岳不群让苏雁月等人带的口信很清楚要比他们晚上好几天才会到。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但既然岳不群这样说了唐近楼便不会担心老岳什么时候才来的问题。酒楼上唱曲地小姑娘咿咿呀呀的唱完了一段收好琵琶退了下去。酒楼的二楼此时没有别的客人一时间外面街上的声音传进来。到显得这里格外的寂静。苏雁月收回目光眼睛闪闪地看着唐近楼唐近楼正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流她怔怔地盯着唐近楼的侧脸过了好久。忽然脸颊一红说道:“表哥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嗯。”唐近楼应了一声。抬眼看了看苏雁月。
这时候楼梯上一阵响动几人吵吵嚷嚷的上了楼来苏雁月向那边看了一眼转头说道:“等一下再说吧。”
唐近楼一怔。
“哥哥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我们应该去嵩山才对。”一个尖厉的声音说道。唐近楼心头一动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面貌丑陋的人拉着栏杆翻上了楼来。一人答道:“嵩山现在只有五岳剑派地人才上的去听说华山派的人还没来我们在这里等他。”那人说着话一边向上走唐近楼看着他露出地一张丑脸和之前那人果然是一副兄弟相正是桃谷六仙中的两人。只是听他说到“华山派”心中却着实有些不解。
那人一上楼却是比他的弟弟要聪明得多先是眼观四路一眼就看到了唐近楼当下大叫道:“你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
他一惊叫其余几人立时惊觉还没上楼的四人也都立刻跳了上来六人围成了一圈警惕的看着唐近楼。
唐近楼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虽然他曾经跟这六个家伙比试过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两方对峙了一会儿苏雁月却是先忍不住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六人齐齐的一愣一人忽然问道:“老四你刚才叫”那人抬头迷茫的看着几个兄弟说道:“我看到他跳。”
另外五人收起兵刃齐齐松了口气脸长的最平的桃花仙走过来瓮声瓮气的对唐近楼说道:“喂姓唐的小子我们不打你你也不要偷袭我们。”唐近楼嘴角一勾笑道:“好。”对付傻子千万不要指望他们放弃自己跳跃而混乱的思维方式直接把他们说的话当成一个结论你需要做的只是判断对或者错。
“好好”那人见唐近楼同意显得颇为高兴得意的说道“唐小子你知道我们桃谷六仙的大名吧?”
唐近楼还未说话嗓音最尖锐那人已经叫了起来“哥哥你真是笨蛋他跟我们打过架怎么会不知道我们的大名。”另一人跳了出来说道:“不对不对打过架也不一定知道名字你刚才在街上打得那人你知道他的名字么?”前一人于是抬起头来满脸茫然:“这这……”
另一人郑重道:“不能这么说我们桃谷六仙是大人物跟我们打过架的自然该知道我们的大名刚才老六揍得那个是个小偷根本没有大名兴许连小名都没有我们不知道才是应该的。”
其余几人听得连连点头但他们兄弟是吵惯了的一边点头一边“不对”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别吵了!”桃花仙大叫道。他的声音低沉从声音上来说他倒是有大哥的风范只是那张平板一般的脸着实没有什么威严。
他不耐烦的说道:“不管他知不知道我们都要这么问这就是江湖规矩。”他转过头来问唐近楼“唐小子你听过我们的大名吗?”
唐近楼苦笑道:“桃谷六仙这么响亮的名字我当然听过。”
桃谷六仙顿时得意起来桃花仙瓮声瓮气道:“应该的应该的毕竟我们也费了好大劲才知道你的名字你打听我们的大名也是应该的。”唐近楼愕然但遵循着不能考虑傻子思维是否正常的原则唐近楼没有去想自己是否打听过他们大名的事情。只是听他这么说唐近楼才想起他虽然曾经跟这六兄弟在生死之间搏斗了一场但是那时候他们的确不知道自己的姓名。
最小的那人这时候终于从迷茫状态回转了过来他回过神来看这哥哥们和唐近楼都在笑前者不知所谓的狂笑后者无奈的苦笑他看看唐近楼又看了看其他几人忽然尖叫道:“哥哥们他是华山派的人!”
众人笑声立止。
桃花仙皱眉道:“他当然是华山派的人你是傻子吗?”
“不是不是”那人连忙摆手否认“刚才四哥才说过华山派的人还没来……”
六仙齐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人惊喜道:“原来华山派的人已经来了这可再好不过。”
苏雁月好奇道:“你们找华山派的人做什么?”她看出唐近楼有些不想招惹这六人只是他们天真烂漫说难听点就是缺了根筋但的的确确说起话来还是很招人喜欢的前提是话题跟你无关。
“我们不找华山派的人我们找令狐冲。”声音尖利那人藏不住话立刻叫了起来。
“你们找令狐师兄做什么?”苏雁月眨了眨眼问道。
那人又想说话但又想到了什么终于犹豫了一下然后……他面色茫然起来。其余的人也都扭扭捏捏左顾右盼。
唐近楼看了看平板脸桃花仙试探的问道:“你们又跟人打赌了?”
桃花仙无奈的点了点头。
唐近楼叹了口气说道:“一定又赌赢了。”
桃花仙咳嗽了一下说道:“是啊又赢了所以要帮人来做一件事情。”
苏雁月看看唐近楼又看看六仙不知道他们再说什么为什么“赢了”的反而要帮忙做一件事?
第十三章 父母之仇
你们跟谁打赌?“苏雁月好奇的问道。
此时桃谷六仙中最小那人再次从茫然状态中回复过来听到苏雁月的话说道:“还是恒山那个小尼姑。”
“恒山派的女尼现在不是都在嵩山上吗?”苏雁月疑惑的说道。
六仙面面相觑半晌道:“跟尼姑他爹打赌也是一样的。”
苏雁月眼睛闪了闪隐隐约约明白了一点说道:“你们找令狐师兄是什么事情?”
桃谷六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桃花仙扭扭捏捏的说道:“也没什么事情没什么事情。”
苏雁月撇了撇嘴正要再问忽然桃谷六仙中最小那人“啊——”的一声又尖叫起来。
“哥哥哥们我又想起来啦……”
另一人不满的看着他说道:“你想起什么了?快说快说。”
那人目光有些迷茫说道:“我记得我们以前好像答应过别人要帮这小子什么忙的。”他说着“这小子”的时候手指往前一伸直直的指向了唐近楼。
唐近楼愣住想不出哪位高人会嘱咐这六位来帮自己的忙。
其余五仙却有些茫然:“我不记得啊。”几人互相对视都想不起来。
“不对我们只赢过小尼姑他爹没有……赢过别人啊。”桃花仙总结道随即补充了一句“没有赢别人赢得太惨。”
最小那人此时没有再习惯性思维空白他非常镇定非常有条理的说道:“不是赢别人的是从前答应过别人的如果五岳并派地时候有时间。可以帮帮这小子的。”他非常肯定的说道“你们怎么会忘记的那次我们……我们还给别人下过毒呢……”他说道这里脸色有点不正常的白。
唐近楼心中一动只见其余五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那桃花仙随即说道:“没错。我们给了她解药她请求我们办这件事情的。我怎么会忘我没有忘。”其余四人连忙点头他们六兄弟从生下来。像这样一致做某件事情地时候实在是少得可怜。
苏雁月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唐近楼唐近楼此时皱着眉头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心中想到了什么。
“她是谁?”苏雁月轻声问道。只是她虽然这样问心中又何尝没有答案。
六仙都连连摇头:“不能说。不能说说了说了……”想说说了又要给人下毒可总算知道说不通六兄弟果然心心相通。这句话人人都想说结果却是不约而同的憋在了嘴边到最后异口同声的说道:“唐小子。我们走了。”
话音一落几人已经争先恐后的向楼梯挤了过去。
苏雁月看着六人下了楼梯转过头来看着唐近楼轻声道:“我知道那个人是任小姐。”
唐近楼勉强笑了笑说道:“那可不一定。”
苏雁月盯着他半晌说道:“表哥你爱任小姐吗?”
唐近楼吃了一惊随即笑了起来。
“雁儿我不过见过她几面就算帮过她地忙也还谈不上儿女之情。”
苏雁月低着头轻声道:“我知道只是任小姐她……”她想说任小姐好像对你不一般可是话到了嘴边终究觉得这种话女儿家说不出口苏雁月忽然抬起头来说道:“表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唐近楼怔了怔“什么事?”
苏雁月道:“在去少林寺的时候有一天我看到过任小姐。”
“什么?怎么可能?”唐近楼惊道。
唐近楼皱眉问道:“你在哪儿看到她的?”
“刚出武汉口的第一天……她的轻功很好几乎一闪而过。”苏雁月淡淡的说道。
“会不会看错了?”唐近楼皱着眉头问道。
苏雁月看了唐近楼一眼闷闷道:“或许我地武功是不高可是我就是看到她了。”
唐近楼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苏雁月不开心了。
他想开口安慰苏雁月可是心中却不由自主的升起了疑问:任盈盈不是早在汉口就跟他们
吗为什么会跟了上来。她跟上来做什么?
苏雁月怔怔地盯着唐近楼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勇气她不能只问他是不是喜欢任小姐。
只是下一刻有人上楼的声音打乱了她的节奏让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人一上楼来径直向这边走来脸上已经扬起了笑容:“唐兄弟苏姑娘。”却是唐近楼几天前才见过地周国强。
周国强笑道:“刚才在街上我就看见你们了。”他微微一抬头用眼神示意刚才所在的地方。唐近楼看了一眼赧然道:“我刚才在想事情。”
周国强大笑。
唐近楼看着他微笑道:“周大哥今天的心情好了很多。”
周国强笑道:“不错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今天见到你们也算是喜事一件。”又道“可惜我立刻要赶回少林否则真该跟你好好喝上一回。”
唐近楼道:“周大哥我们五岳会盟那天你会来么?”
“这我可不知道。”周国强摇头道随即犹豫了一下大声道“唐兄弟我一看到你就高兴真想好好地喝一两坛子酒在上山。”
唐近楼吓了一跳喝一两坛子他可喝不起。
苏雁月抿着嘴笑:“周大哥今天一定是有喜事肯定不只是见到了我们才高兴成这样。”
周国强忽的笑容一敛说道:“苏姑娘你说的对。”
唐近楼心中一动当下细细向周国强看去只见他笑容满面但眉宇之间分明极深的隐藏着一丝忧色。唐近楼心中咯噔一下。
苏雁月收起笑容转头茫然的看了看唐近楼唐近楼摇了摇头。
周国强面容沉静起来他看了一眼唐近楼郑重道:“唐兄弟我的仇就要得报了。”
苏雁月惊了一跳唐近楼神色一变。
“你杀了他了?”唐近楼问道。
“没有”周国强摇了摇头他忽然转过头去向苏雁月问道“苏姑娘你是哪里人?”
苏雁月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是华阴府人。华阴府清泉镇。”
周国强恍然道:“是了你是唐兄弟表妹自然是一个地方的人。嘿……我是清河镇的人苏姑娘当年的马贼袭镇之事你一定听说过吧?”
唐近楼心中一震向苏雁月看去她的面色已经大变。
周国强只当是她想起了当年犹有余悸并没有在意他喃喃的说道:“清泉镇那次也糟了劫掠只是上天保佑你们没有亲人在那次厄运中丧生。我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我的父母弟弟都死在了那些禽兽的手里!”
他声音很轻但眼睛却渐渐红了起来牙齿磨得咔咔的响。只是他没有注意苏雁月的脸色也已经白得吓人。
他只知道唐近楼地主家出身并没有在那次灾祸中受到多大的损失但他却不知道苏雁月这个“表妹”并不真的是唐近楼的表妹。
苏雁月的父母也全都死在了那些山贼的手里而且还被剥光了衣服挂在树上示众。从这点来说苏雁月心中的煎熬一定会比他更加的大。如果不是恰巧跟唐员外有渊源苏雁月已经成了一个真正真正的孤儿。
周国强浑身微微战栗着似是在压抑心中的怒火良久他忽然大笑了两声说道:“如今总算找到一个当年参与劫镇的山贼能够亲手杀他你们说我该不该高兴。”
“该!”苏雁月忽的森然道。
周国强却似没有注意到苏雁月的神情他眼神一黯恍恍惚惚不知想到了什么良久他勉强笑了笑站起来向两人告辞。
看着周国强恍恍惚惚的离开唐近楼担忧的盯着苏雁月她脸色惨白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表哥那个人是谁?”她盯着唐近楼的眼睛用一种让人心底寒的声音问道。
第十四章 决定
唐近楼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苏雁月身边轻声道:“雁儿我认得他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苏雁月抬起头看着唐近楼她的眼睛里已经湿漉漉的但就是强忍住不让泪水掉落下来。她想说什么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在心里颤抖的问自己:他不是我要找的人那谁才是。
唐近楼伸手将苏雁月揽进怀里苏雁月娇弱的身躯仍是不自禁的微微颤抖着让唐近楼倍生怜爱。
“雁儿我见过那个人的他在清泉镇的时候是在客栈之中盯梢的人后来还被师父教训过不会是你的仇人。”他在苏雁月耳边喃喃的说道当年在清泉镇肆虐的山贼其实大都没有能够走出清泉镇的土地而跟唐近楼有直接深仇大恨的人不过只有杀死来福的那人而已只是那个瘦猴当时便已经死在他的刀下。而苏雁月的仇人多半也早已经是岳不群的剑下亡魂。如果侥幸不死那么她的大仇人早就如同钱同赖三等人一样隐匿于市井之中哪里还能找得到。
其实钱同死不死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杀死一个明知不是自己仇人的人还在心里当做是报仇并不会让人得到解脱只会让人心理变态。
“或许你的仇人早就已经被师父杀死了你忘了吗那天师父杀了很多很多的山贼。”唐近楼轻声安慰道。
苏雁月似乎是平和了一些她的身子没有之前那么颤抖的厉害了。她把头深深地埋进唐近楼胸口良久用一种自言自语的语气说道:“表哥我好累我想休息一下。”唐近楼心里一疼。说道:“好。我扶你……去客房休息。”他本来想说回山上但是上嵩山显然是远了一些当下叫过小二找了一间上房让苏雁月躺下休息。
苏雁月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眉头还紧紧的锁着。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唐近楼坐在床沿看着她心疼不已。
“父母被杀还被当街示众这样地侮辱怎么能够忘记?”唐近楼自责不已他总是想让苏雁月快乐。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不能报仇她这一生都会有一个挥之不去地阴影她永远都会记得在那个明媚的下午她的父母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杀死被剥光了衣服挂在树上。警告试图逃走的人!
而那时候八岁的她只能够无助地躲在一个小洞里面。连哭都不敢出声音!
唐近楼叹息一声他以前为了不让苏雁月想起伤心的往事从来都没有提过她的仇怨只是想偷偷的为她报仇。可是现在他终于明白。已经印在心上的东西。时间越久烙印越深。绝不会渐渐的淡忘永远都不可能。
苏雁月混混沌沌地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窗外正是炎日将过的下午时光。
从客栈外面熙熙攘攘的集市上传来的声音在她有些疲惫和恍惚的感官下显得有些失真。泪水和回忆残留下来的伤痛在她的身上似乎也留下了痕迹。
她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有些乏力。
还好唐近楼瞬间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雁儿好些了么?”
苏雁月笑了笑只是她无法注意到她地眉头实际上是皱着的“表哥我没事了我们上山去吧不要让五师哥和林师弟担心。”
唐近楼脸色显得有些古怪他犹豫了一下说道:“雁儿我带你去见那个人。”
苏雁月瞬间变了脸色她勉强笑了笑不确定的问道:“见谁?”
唐近楼注视着她他的眼神温和而充满了力量让苏雁月心中感到温暖苏雁月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说道:“表哥你不是说他不是我地仇人么?”“可是他毕竟是当年那些山贼中地一员或许他会知道其他人的下落。”唐近楼解释道既然无法让她淡忘索性一次解决这个事情当年真正杀死苏雁月父母地凶手很有可能已经死在了岳不群剑下但如果侥幸逃脱唐近楼便很难再找到他们。可是还有一个人一个真正让这次事件生的罪魁祸却还好端端的活着甚至极有可能他已经忘记了这次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事件。
勾结山贼随便洗劫一个小村镇为他的棋子铺平道路这样的事情他随口出命令之后便不会放在心上。
他只会在意自己的策略是否成功至于为此而丧命的无辜之人以及从此家破人亡的可怜之人他们甚至根本找不到他的面前。他怎么需要在意这些。
“当年那么大的事件他们总会有领头之人说起来出主意去劫掠的那人也绝对不能放过。”唐近楼目光盯着远处淡淡的说道只是话语中的坚定苏雁月却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此时街道上渐渐传来嘈杂之声唐近楼心中一动来到窗边撑开窗户只见下面好几十个身着相同服装的人在街上走着江湖上不少大派都表示会盟当天一定会到嵩山以那些门派的实力几乎每一派来的时候都是这等排场但嵩山毕竟不是客栈因此这样的门派基本上都是在会盟当天才会到。此时这样大张旗鼓上山的只有五岳剑派。
实际上唐近楼根本不用猜测从她们清一色的尼姑服饰和标志性不可盗版的光头上面唐近楼就已经认出这些人正是恒山派还没有来的那一部分。
定闲师太走在最前面脸色却似乎并不如她一贯的那般随和这位定闲师太是他很尊敬的长者唐近楼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去去见这位长辈。眼光一扫这才现定闲师太旁边还有一个白胡子老道士一样的人这个老道士须皆白但是一眼看去即使这么有“资本”的一个老家伙也没有能够给人仙风道骨的印象唐近楼暗暗摇了摇头很为他的形象可惜。
老道士身后也跟了十来人不过大都不是道士看起来老道并不是在道观中出家的人。只是他能够跟定闲师太走到一起想必也不是什么无名之人。
定闲师太出现远远地就有嵩山派的弟子迎了上来殷勤对待将他们小心的接上了山。
唐近楼眼看着一群尼姑渐渐远去若有所思。
“表哥她们好像经历过打斗。”唐近楼转过头去苏雁月已经站到了他的身边见他看过来嫣然一笑。
唐近楼再向街尾看去此时恒山派众人已经全部都离开了。看热闹的人们也渐渐收回目光该赶集的赶集街道上立刻恢复了热闹的景象。
唐近楼沉思道:“没错雁儿你看得很仔细。”
苏雁月看着他的侧脸微微笑道:“她们的衣服都是刚刚换洗过的有的甚至还没有完全晒干出家人虽然爱洁但也绝不会如此。而且从她们和那些跟她们一起的人走路的姿势来看有一些人受了伤。”
“没错不论他们是何处受伤行动之间总会有所不同。”唐近楼认可道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那个老道士身后那几个人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们是……被火烧过?”
苏雁月吓了一跳:“怎么会?”
唐近楼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希望那几个蒙面的恒山师姐师妹不是因为被火烧到……”
苏雁月想像自己的脸要是被火烧一下顿时不寒而栗。
唐近楼看看天天色将暗。唐近楼低声喃喃道:“恒山派的事情还是明天去拜见定闲师太的时候再打听吧雁儿我们走。”
苏雁月一震下意识紧了紧手中的剑应道:“好。”
第十五章 都死了……
唐近楼曾经来过这里一次距离现在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这次再领着苏雁月来轻车熟路。
夜已经临了天地之间黑漆漆的一片这天晚上乌云漫天连月亮或是一点星星的影子都看不见是真真正正的伸手不见五指二人猫着腰小心地来到钱同家小院的时候唐近楼忽的心中一动一个念头在心里生出来:
“月黑风高杀人夜!”
可是他这次来并不是来杀人的或者说不是专门来杀人的他只需要让钱同说出当年究竟是谁指使的就可以了。或许钱同并不知道真相可这没有太大关系他已经知道了他要做的只是想办法让苏雁月也知道。
两人来到窗前唐近楼正要破窗而入却忽然一皱眉拉住苏雁月黑影一闪两人已经躲到了不远处的墙角。
一个人慢慢的向这边走了过来。
这夜黑的出奇那人长什么样子唐近楼全然看不清全神贯注的看过去也只能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影子他就那样一步步走过来脚步很坚决但步伐之间实在是慢了一点。
唐近楼心里念头一动想到:
“是周国强。”
那人也来到了窗前屋内油灯微弱的光芒溢出这下唐近楼看得清楚那人正是周国强。
唐近楼下意识将苏雁月朝自己拉了拉周国强的武功绝对已经登堂入室他并不想让周国强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
周国强伸出手在窗沿上敲了三下轻声说道:“我来了。”
苏雁月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唐近楼转过头来微微摇头。示意她噤声。
过了片刻。屋内传出声音:“我已经安排好了国强多谢你给我的这十天时间……你来取我性命吧。”
唐近楼转过头去和苏雁月对视一眼都想起了周国强今天所说的“能够亲手报仇”的话。
只是周国强却没有立刻进屋去他就那样站在窗户边。从屋里透出的微弱地光照在他地脸上唐近楼向他看去只见他脸色阴沉中显得犹豫显然心里有了挣扎。
他伸出右掌放到胸前却缓缓的说道:“钱同。那天我没有看见过使鞭的人……”
屋内沉默了一会只听钱同说道:“我说过我没有杀人。”
唐近楼细细看去只见周国强神色有了变化他眉头一扬说道:“好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够说出他们的下落。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便一笔勾销。”
他抬着手。似是有些兴奋手都有些颤抖。钱同之前说过再也找不到他们可是他又怎么会相信这样的话?
片刻之后屋内传出了声音:
“他们都死了。”
周国强心里一寒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忽然间一声叹息传来。钱同忽地重重的叹了口气。周国强心中一动。
钱同的声音缓缓的传来一如既往的疲惫和苍老:
“正儿已经知道我身患绝症。难以治愈他陪了我几天今天被我赶上山去了。国强我要谢谢你正儿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我这个父亲……”
钱同停了下来周国强沉默了一下冷冷说道:“你何必谢我你如此重情义你当年的那些兄弟们一定感激你得很。”
钱同没有接他地话反而自言自语般的轻声说道:“当年我到清河镇的时候已经晚了先去的人半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具具的尸体和满地淋漓的鲜血。和我一起的人都兴奋了踩着镇民地尸体一家一家搜索他们想要的任何东西。我也跟他们一样只是我一边冲进各家各户地小院杀人夺财可是另一边心中却几乎是空白一片脑子里嗡嗡的响只有一个念头在打转一定会有报应的我知道一定会有报应的。”钱同喃喃低语声音已经微不可辩。
唐近楼细细看去周国强听着他的话脸上地肌肉已经颤抖了起来他后背一暖转过头去苏雁月轻轻地靠在了他身上唐近楼伸出手去握住了苏雁月的小手。
“报应很快就来了我们到清泉镇地时候碰到了高手所有人都死在了他手里只有我活了下来……你不是问我额头上的伤疤怎么来的么?其实它不是摔得这是那人留给我的一道剑痕。”钱同平平常常的说道就好像说起早上切菜不小心割破了手一样语气中没有任何仇恨怨恨愤怒惋惜的意思只是平平常常的诉说。
周国强忽然浑身一震失声道:“都死了?”
钱同淡淡的答道:“都死了。只剩我一个也该死了。”
周国强喃喃道:“都死了……”心中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痛一时间五味杂陈让他恍惚难辨。
周国强疑道:“既然都死了你为什么能够逃出来?”
“我求他饶命他放过了我只是废了我的武功而已。”钱同淡淡说道。这句话自然而不扭捏仿佛求人饶命也如同切菜划破手指一样是小概率但生也很正常的事件。
周国强彻底呆住他愣愣的道:“既然你会求饶别人自然也会那些人当然也还活着对不对?”
钱同道:“我说过都死了。”“你骗人!”周国强愤怒的说道。
钱同沉默了一下忽然道:“国强你始终想让我说出别的人来是不是不想杀我?”
周国强怔住随即恼怒道:“你还想活?”
钱同叹息一声说道:“我就知道你心肠软终究还是下不了这个手。既然当年犯下罪孽的人是我今天也由我来了结这恩怨吧。”
周国强一愣随即大叫道:“住手!”与此同时却有一个人影冲了上来一掌将窗户劈碎大叫道:“老钱不要做傻事!”
苏雁月听到钱同说话下意识的也想要冲出去毕竟她还没有来得及问究竟主谋者是谁只是身形刚动就已经被唐近楼拉了回来。随即看到那人将窗户劈碎心里和周国强都是一个想法:这人是谁?
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人但唐近楼却注意到了这人从周国强说话不久后就悄悄地在邻近的另一家小院里躲着偷听周国强和苏雁月都全神贯注关注着钱同哪里能注意得到他?
窗户一碎两人向屋里看去顿时目瞪口呆只见钱同坐在桌前小口小口的饮着茶桌上摆放着一把短匕那人心神一松责备道:“老钱你家这么穷你要是死了你可得想想你儿子怎么办?”
窗户已无从屋内透出的光亮了很多唐近楼向那人看去眉目间有些熟悉略略一想记起那天他还跟周国强打过招呼姓林周国强还尊敬的称他为林先生。
林先生转过头来看着周国强半晌淡淡的说道:“周大侠你明明知道钱同不是你真正的仇人难道一定杀他不可吗?”
钱同道:“老林你这句话可说错了我当年也是在清河镇杀过人的如果这都不算他的仇人那要怎么才算?”他顿了顿眼神有些黯然说道:“老林这些年我一直跟你不对付可是以后正儿还是要多靠你帮衬一些。”
林先生皱起眉头留意着他桌上的匕谨慎的说道:“这是不是托孤告诉你我不接受托孤你不要想自杀。”他话音刚落只见钱同略略一笑忽然间脸上肌肉一滞就那样倒了下去。
林先生和周国强都怔住了他们甚至忘了去看一看他是睡着了还是已经死了——他的匕不是还在桌在上没动吗?
只是已经不需要了他当然已经死了钱同倒下去的时候打翻了茶杯里面流出的茶水竟然是黑色的。
毒药。
周国强喃喃道:“都死了都死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起了刚才钱同所说的话。
苏雁月怔怔的看着眼前心里一阵烦乱又好像一片空白只是握着唐近楼的手却是越来越紧。
第十六章 不杀
那林先生怔怔地看着钱同的尸体嘴里喃喃地说着话突然间显得颓废。
唐近楼等人都是耳聪目明之人细细一听便听到他低声的自言自语的说着:“好人不长命好人不长命。”
他语气之中饱含着感慨和没落让人闻之心酸。
周国强的心中没来由的一惊他厉声道:“什么好人不长命他也算是好人么?”
林先生耷拉着眼皮看了他一眼变向自己的房屋走了去只是嘿嘿的冷笑声却淡淡传了出来:“我说错了他不是好人。”
周国强心中怨怒交集大仇得报不仅没有能够让他从此摆脱心魔反而是更加心神不宁。只是林先生只是个为钱同鸣不平的不相干的人周国强无论如何也不会跟他起冲突。
可是林先生却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周国强似是鄙视又似是同情还有几分说不清楚的神色他问了一句:“我听你说你知道他不是动手杀你父母的人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他?”
周国强脸色一怒可是心中却是乱作了一团:“没错我为什么要杀他?只是为了报仇吗?”这个问题在钱同死前他绝不会想在那个时候周国强心中只会想报仇的事情只想知道报仇能不能够顺利实现。由于对仇恨的长期执着他心里所有地空间都已经用来思考报仇时可能生的各种意外。怎么会想到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
“他该不该杀?”
“他是山贼他是仇人当然该杀!”
愤怒会暂时降低人们的智商。
而周国强已经在对仇人的愤恨中生活了近十年。
除了报仇他心中已经装不下别的大事。
林先生紧紧的盯着他周国强心中忽然有些恍惚但他不愿意认输他眼珠转动。挣扎着想要说点什么。
林先生却替他说出了答案。
“因为他不肯说出当年其他人在什么地方!”林先生眼神如刀讥诮地说道“所以他是你唯一能够杀的人你说奇不奇怪?他那样一个从没杀过人的家伙竟然也是山贼之一你能够报仇运气真好。”
“你胡说!”周国强紧紧攥着拳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林先生我一向敬重你……只是钱同是我的大仇人绝无虚假……”
“绝无虚假?”林先生忽然激动的大叫起来。
唐近楼皱了皱眉头苏雁月靠在他肩头心绪烦乱没有十分注意两人的对话。唐近楼伸手揽住他的肩眼睛却看向了此时已经暴跳如雷地林先生。
林先生此时喘着粗气。像是受了伤地野兽一样他狠狠的瞪着周国强周国强面无表情看不出心中所想。片刻之后林先生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他笑得声音极大而且似乎要笑到上气不接下气那般的程度只是那尖锐宽宏的声音之中既没有喜悦之意。也听不出悲伤之情。他只是在笑而已。
他似乎是笑够了终于停了下来。脸色立刻变得冷峻。
“这嵩山巷里最贫穷的就是钱同一家你知道这是为什么?”林先生没有等他说话冷冷的继续说道“因为每一次大恩人派人来给我们送银两的时候钱同都没有收!因为他唯一答应恩人做的一件事情他做不成。”
唐近楼心里震骇在他身边地苏雁月忽地一震立起身来盯向了那人。
周国强惊骇的看着他心中想到什么但又不能确定一时间心头反应不过来。
林先生忽然大声叫道:“钱同已经死了!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自己倒是儿孙满堂怎么不敢去想以前做地让人断子绝孙的事了?!”
周国强怔怔的惊怒的盯着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片刻几乎整条街的房屋里都渐次亮起了***然后随着接连不断地“吱吱呀呀”地声音不少的房屋地门被人打开然后就出现一个中年人甚至是白苍苍的老人手里端着一盏油灯就那样默默的站在自己的门前。
周国强更加说不出话:“你你们……”
林先生大声道:“你不是要找你的仇人吗钱同不肯说我说!当年从这里出去的一共有一百三十三人逃回来的有七个包括已经死掉的钱同都在这里了!”他盯着周国强忽然笑了笑“周大侠你是少林高徒我们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你要报仇就来杀我们吧!”
周国强眼神迷茫心中一片空白。
这些人他全都认识。
甚至在从前这些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就是另一个家乡的乡亲们。除了林先生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会武功的甚至没有一个身体好的全都手脚不利索。
可是现在他们忽然变成了他的仇人。
林先生道:“我们这些人当年可是实实在在杀过人的你杀了我们那才算是真正的报仇。”
周国强脸色惨然不自禁退了两步黑暗之中当年父母兄弟的惨死仿佛历历在目浮现在他的眼前耳边响起的是弟弟死前惨烈的呼喊。
周国强霍然抬头抬起了手中的匕林先生脸露哂笑竟然闭上了眼睛。
唐近楼和苏雁月都站了起来苏雁月仍然靠在唐近楼身上。
“雁儿就是他们了。”唐近楼眼光扫过这些当年的“罪魁”他们几乎毫无战斗力比起普通人尚有不如。若是杀死这些当年的凶手就能让苏雁月心结解开唐近楼也没有必要费力气说明左冷禅的阴谋。
可是苏雁月却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杀他们。”
唐近楼怔住:“为什么?”
苏雁月看着挣扎着的狰狞的周国强黯然道:“我不想像他一样。”
周国强忽然一顿。他显然听到了苏雁月的话。
“我不想像他一样……”我什么样?周国强心中忽然间渐渐有了惊惧之意。
唐近楼看了他一眼这才明白周国强已经知道他们二人在这里只是一直都没有说破而已。
苏雁月却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小的变化只是极轻极轻的仿佛自语一般的说道:“我的仇人都是拿着屠刀的恶魔而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废人。”
唐近楼心里一柔说道:“你说的是。”
忽然间只听周国强一声大叫两人向他看去只见他转身狂奔转眼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林先生看着周国强离开微微有些怔当他回过神来唐近楼已经站到了他的眼前。
“我不认识你。”唐近楼说道。
“我也不认识你小兄弟。”林先生答道。
唐近楼微微一笑忽然指着已经开始回房的那些曾经的山贼们说道:“我认识他们。”
林先生脸色一变一个白苍苍的老头正要进门听到他这句话转过头来温和的笑了笑说道:“小兄弟你要是需要报仇的话随时找我就是了。”他轻轻的关上房门他说起“随时找他”时的语气便像是找他一起吃顿饭一样的轻松。这让自认为心理准备很充分的唐近楼也不由得有些怔。
他转过头来看着林先生说道:“我不认识你可是我知道你是谁。”
林先生笑了:“你不认识我但认识他们还知道我是谁……那你还知道什么呢?”他虽然笑但心里却是警惕因为唐近楼虽然年轻但显然不是凡人。
第十七章 嵩山巷
唐近楼眼神中有着说不清的意味:“当年的山贼全都在这里那些人我都见过只有你我没有见过。”他盯着林先生林先生平静的看着他知道他的话肯定没有完。果然唐近楼笑了笑接着说道:“其他人全都行动不便只有你还身怀武功当年……你一定没有跟他们一起吧?”
林先生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冷冷的问道:“你是谁?”
唐近楼哂笑道:“当年的山贼大都被我师父击杀活下来的除了一些贪生怕死抢先逃跑的家伙就只有你们这几个了。”
“你师父?”林先生疑惑的问道他微微退了一步用更加警惕的目光看着唐近楼。
唐近楼淡淡说道:“他们能够活下来是因为他们向我师父求饶所以只是被废了武功却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而你”唐近楼看着他“你能够活下来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参与过具体的行动你只是负责告诉那些山贼和你的兄弟们……该做些什么对不对?”
林先生眼皮子一跳下意识想要反驳唐近楼的话已经紧接着上一句袭了过来:“你说的大恩人是谁?”
林先生看着他心思转个不停没有回答他的话。那些人向唐近楼师父求饶的事他早已经知道从他们的描述中可知那人是个真正的高手而这么多年过去眼前这少年对当年的事情仍然记得如此清楚。显然跟周国强一样也是来报仇之人。
只是这少年显然也有跟周国强不一样地地方他只说了几句话可是这三两句话之间已经把他的目的说的清清楚楚他不只要报仇还要知道当年的主使之人是谁。
林先生沉默唐近楼也不逼他说话只是紧紧盯着他。
“你猜?”
须臾林先生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他抬起头来唐近楼看着他见他神情平和仿佛已经将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他这副做派显然不论唐近楼是武功高绝还是神机妙算那个答案他是绝对不会自己说出来的了。
唐近楼皱着眉头他心里已经知道答案。却为难如何才能从这些关键之人口中得到这个答案。对他来说报仇绝非不可能之事。反而是如何让苏雁月知道仇人是谁让他颇为头疼。
忽然间肩上一轻苏雁月从他身上移了开去。她缓步走向林先生口中轻轻问道:“你不肯说?”
唐近楼不着痕迹的向前动了两步以防林先生突然偷袭心中却是一凛苏雁月说这话时。杀意弥漫。
林先生微微扫了她一眼连话也不说。苏雁月到了他近前左腕一抖右手一动剑尖已经指在林先生喉头。那林先生忽的“哼”了一声似是不屑于苏雁月逼供头一仰竟然闭上了眼睛。
唐近楼上前一步在苏雁月背后说道:“雁儿。他既然留在这里又说出当年他们杀人之事显然已有必死之心他不想说的事情是不会轻易说出来的。”
苏雁月轻声道:“我知道。”唐近楼一怔只见苏雁月盯着林先生。缓缓说道:“我不用你告诉我。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林先生微微睁开眼睛他看了苏雁月一(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文.学网)眼。摇头道:“你不用耍这些小把戏。”
苏雁月看着他林先生迎着她地目光并不退缩。忽然苏雁月说道:“是嵩山派对不对?”
林先生的脸色猛地一变。连唐近楼也是吃了一惊。
忽见苏雁月微微一笑说道:“当真是嵩山派看来我猜对了。”她说了这话嘴角牵动又是一笑只是眼色神情殊无喜意。
林先生瞪大了眼惊怒的看着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大声道:“不是嵩山派你莫要再去冤枉了别人。”顿了一下沉下声音又道:“嵩山派是天下的武林大派你们不要胡乱猜测否则惹上他们白白送了你们性命。”只是苏雁月似乎已经认定了此事唐近楼更是早就知道真像哪里会受到他的影响苏雁月转过身来轻声说道:“表哥我总算知道仇人是谁了。”唐近楼见她眼神疲惫心里一疼伸手抚着她的头柔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苏雁月主动靠了近来将头搭在唐近楼肩上她平日里总是有些微羞涩这等举动也只在这心神大动之时能够做得出来。
苏雁月闭上眼睛轻声说道:“表哥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叫什么么?”
唐近楼环视四周这沿着小河的街道叫什么他丝毫没有关心过。唐近楼摇摇头道:“不知道。”
苏雁月缓缓道:“这里是东迎街。”
唐近楼想了想问道:“那又怎么样?”
苏雁月抬起头来说道:“这条小河在这里有两个弯处沿着河的四条街道正好围成了一圈各名东迎西送南来北往……”唐近楼看向林先生只见他神色恍惚盯着苏雁月显然也是想知道她究竟是如何猜到的。
“我只是听到他说这里是嵩山巷因此产生了怀疑没有想到顺口一问他当真露出了破绽。”苏雁月抬起头来笑道“表哥我聪明吧?”
“那是自然。”唐近楼道。他心中是真地佩服苏雁月的细心林先生只是随口说了声嵩山巷立刻就让苏雁月注意到了破绽。岳不群让他们几人前来原本就是为了要好好探查一番顺便为本门弟子早做准备但此事若是唐近楼来做绝不可能细致到连街道名字都要打探的地步即便是知道街道的名字也不大可能在林先生随口地一句话前就升起了疑心。
第十八章 左冷禅
苏雁月转头看向林先生说道:“这小镇上大部分人家虽然算是衣食无忧可也绝对不富裕只有你们嵩山巷”她看了看四周这条街道干净整齐除了已死的钱同的房屋显得破败其他人都是青瓦白墙的房屋在清一色的土壁房屋的包围之下格外扎眼苏雁月有些蔑视的笑了笑“看来那个大恩人对你们当真是不错。”
林先生脸色难看一言不。
苏雁月神色有些恹恹的她叹了口气说道:“是了能让东来街变成嵩山巷让你们心甘情愿为他卖命他对你们岂能不好?”唐近楼听出她心里有些疲惫不由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轻轻一捏只觉苏雁月的手冰凉而柔软唐近楼用了用力紧紧的握住。
“你说的不错”林先生忽然说道唐近楼二人一怔向他看去他只是略略瞥了二人一眼便将眼神移开盯着远方不存在的地方口中说道“大恩人对我们极好我们也是心甘情愿为他卖命的这一点你说的不错。”他说完这一句忽地叹息一声说道“小姑娘这些恩仇之事我本来没有资格教你可我还是想要劝你一句”他顿了一下有些疲惫但又像是放松的说道“清河之事与之有瓜葛的人只有我们这条巷子里的人而已你要报仇找我们便是大恩人于你来说只是不想干的人你二人年纪尚轻大好年华……又何必自寻烦恼?”
林先生说出这番话来神情恳切既是劝苏雁月不要找他的“恩人”报仇也隐隐含着另一番意思:你便是费尽辛苦知道了他是谁也未必报得了仇。
只是他虽然语言委婉但苏雁月冰雪聪明。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她心中郁愤本来难平只听到林先生话中对仇人的推崇之意心中气极嘴上便冷冷说道:“父母大仇莫说是自寻烦恼就算是死路我也非要闯上一闯。”
林先生知道她少年心性。未必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只是以他这样经历过风浪的人看来这种凭着一时气愤作出的选择实在是容易让自己受到伤害。
他苦笑了一下说道:“大恩人的本事岂是你能想到你们二人或许算得上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可是若想跟他老人家比可真算得上是萤虫bsp;“闭嘴!”苏雁月怒极反笑。“你倒真是一条好狗只不过就算你地主子比嵩山左掌门还厉害难道我就一定要怕他么?”
苏雁月急怒之下说出这话来也只是泄心中怒气却见林先生神情微微一滞随即掩饰过去。她心中一动忽地起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念头。却难以捉摸。忽听唐近楼说道:“雁儿那人只怕不会比左盟主厉害。”
苏雁月听他话中意思似乎已经知道仇人是谁。她瞧向唐近楼却见唐近楼正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仿佛只想看她。对仇人是什么厉害人物并不放在心上一般。苏雁月心弦一颤一种莫名的心绪顿时填满了心房之前的紧张和愤懑顿时消弭大半。
情思刚起只听唐近楼轻声说道:“虽然不比左盟主厉害恐怕也不会比他差。”
苏雁月心道:“不比左盟主厉害也不必他差那么……”她心中迷迷糊糊竟也没有立刻理会到唐近楼的意思。唐近楼眉头一抬。看着林先生冷声说道:“那人就是嵩山派的左冷禅。对不对?”
他声音咄咄逼人可没有一点要问“对不对”地意思。
林先生脸色一白勉强道:“左掌门虽然威名赫赫可是也未必能跟大恩人相提并论。”
唐近楼冷笑“林先生看来有些慌张了不要忘了你刚刚才承认那人是嵩山派的人而且你们这条街之所以被生生叫成了嵩山巷不就是因为你们无以报答的感恩之心么?”
林先生惊惧之色一闪而过此时说任何话来否认都只会起到相反的效果。他倒不担心左冷禅会被唐近楼二人暗算只是若是他们二人在江湖上散播“谣言”损害恩人的名誉那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们这些人虽然都为当年的事情而内疚可是一旦涉及到“恩人”之事之前赎罪的想法立刻又被他暂时放到了一边。
林先生脑中思索对策惊疑不定的看向二人唐近楼嘴角擎着一丝冷笑注视着他让他顿时有些心虚眼光一瞥却见苏雁月脸色泛白紧咬双唇不一言。
“那人既是嵩山派地人除了左冷禅嵩山派又有什么人能做出如此事来……杀了那么多人嘿嘿在他心中不知道这么多人的性命究竟占多大分量?这些人的性命对他的计划有多大帮助?”唐近楼自言自语心中一团怒火也渐渐旺了起来。
林先生沉默了一下终于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管是谁指使杀人的终归是我们你们要报仇也该从我们这些凶手开始。”他又看了苏雁月一眼想要劝他们不要再动找“大恩人”报仇的念头但一想这两人年纪轻轻正是受不得激的年纪哪里会听他地话顿时闭上了嘴。
唐近楼抽出长剑斜指着林先生冷声道:“你说的不错要报仇还是从你开始吧。”
林先生紧锁着的脸放松下来他微微抬了抬头轻松地说道:“我这一生无父无母妻子早亡连儿子也没有。你可以放松的动手。”
唐近楼冷笑:“我可没说要杀你”他脸现厌恶之色“我最讨厌你们这种犯了罪之后自己找死想要赎罪的人你想死我却觉得让你们这种人活着一辈子内疚更好一点!”
第十九章 余沧海
唐近楼盯着林先生眼中只有仇恨汇聚的冷漠。
林先生忽然一笑负手叹息了一声道:“我们这些人死守一个约定二十年却还是没有能够把门派传承下来。”
唐近楼心头微动却见林先生从怀中忽的抽出一把匕来。唐近楼上前半步将苏雁月护在自己身后长剑虚虚实实刺向林先生林先生举止古怪唐近楼不敢出全力但以他此时的功力也绝非林先生可以抵挡。
“噗”的一声轻响长剑竟刺中林先生身体唐近楼一惊立刻收了剑只见林先生含笑而立嘴角却溢出了一丝鲜血。
他的手缓缓从胸前放下在他心口处正插着一把匕只剩刀柄露在外面。
唐近楼惊怒交集却听林先生说道:“我这一生无亲无故若是连武功也要失去那当真是凄凉无比。”他微笑着看着唐近楼显然是看出唐近楼原本是想要废他武功甚至挑断四肢筋脉让他生不如死。
“你是早已打定了主意要自杀赎罪。”唐近楼低着头缓缓说道。
林先生牵了牵嘴角勉强笑了笑说道:“没错。****”
唐近楼沉默了一下问道:“你们……是什么门派?”
过了片刻唐近楼抬起头来林先生嘴角仍挂着一丝笑却显然已经没有了气息。
唐近楼丝毫没有报仇的喜悦心中反而一黯想道:“他死的时候还在笑什么?他欢喜什么?有什么事情可欢喜的?”
正这样想得入神忽听苏雁月道:“表哥我们走吧。”
唐近楼转过头见苏雁月面色沉静。眼中却是让他感到心悸的平静仿佛她已经做出什么决定一般再无一丝犹疑。唐近楼心里一慌林先生的死带来的心神不定瞬间被他抛在脑后他伸手握住苏雁月紧紧地不敢放松。
唐近楼心里明白。他地小雁儿又到了需要他保护的时候。
第二日一大早嵩山派原本沉静的早课时间却突然热闹了起来。
唐近楼起个大早。看着起得更早的林平之耍一套铁线剑法翻来覆去的耍了好几遍竟然没有一丝长进不耐烦的夺过铁剑自己给他示范起来丝毫没有在意林平之眼中地喜悦神情不多时高根明和苏雁月也来到二人旁边四人虽然身处嵩山之上但是旁若无人毫不在意华山剑术被旁人偷学了去。\正是教的兴起学的起劲。看热闹地人也高兴的时候一名嵩山弟子急匆匆走进院子看见四人也不顾自己满脸的汗水高声道:“华山的四位师兄岳师伯已经到了嵩山!”
高根明欢呼一声就要下山。唐近楼一把拉住他。向那嵩山弟子问道:“这位师兄我师父此刻到了何处?”那人擦着汗水道:“已经在议事厅了正与掌门师伯议事。”
唐近楼称了谢心里暗暗鄙视。已经到了议事厅还接个屁的风呀!转头向三人说道:“不必去议事厅了我们先将这别院整理一番师父肯定很快就会到了。”
这院落自华山派四人住进之后嵩山派便不再有人前来打扫但华山派的弟子从来就没有过过有钱人的日子打扫卫生收拾房间自然不在话下。****房间时时整理原本便十分整洁。四人转了一圈。也没现有辱门风的卫生状况。
这时候院落里人声嘈杂四人在房间里。便已经听出是朝夕相处数年的师兄弟们在说话各自从房间出来与众人相见。华山派一大家子人就在这嵩山之上欢天喜地其乐融融。
岳不群夫妇被众人围拥着眯着眼睛微笑显然对自己这一门弟子甚是得意。
唐近楼原本眉开眼笑的想要拉令狐冲去验证验证剑法没想到岳不群却叫住他让他带他们夫妇二人先去房中歇息。
唐近楼带岳不群到正房将行李放下侍立一旁知道岳不群有话要说。
岳不群不慌不忙明明有话要讲却也是稳稳坐在堂上等唐近楼给他泡好茶他缓缓喝着这才说话。原来这一路华山派走得也并不顺利时不时有些贼人前来骚扰其间却是令狐冲大神威各路贼人都被他单剑拦下岳不群甚至没有出手华山派在江湖上赚足了面子。
唐近楼想起之前看到恒山派众人地情形以及那些被火烧过的道士们分明也是遭到了打劫骚扰向岳不群说起那天看到的情况皱着眉头问道:“师父你说这会不会是左冷禅的阴谋?”针对五岳剑派的大规模行动极有可能是左冷禅的阴谋但这些事情若真与嵩山派有关那这阴谋未免也显得太糙了一点。
岳不群没有回答淡淡的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楼儿嵩山这边有什么情况。”
唐近楼想了一下说道:“刚来那天左师伯将我带上了封禅台想让几个师兄出手试我地武功。”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支持文学支持!岳不群微笑道:“江湖上人人皆知华山派弟子唐近楼和令狐冲剑法出神入化你左师伯也是不想节外生枝。”至于那几个弟子有没有试出唐近楼武功的深浅岳不群问也不问。
唐近楼道:“不过两天就是五岳会盟之期师父我们是不是先找其他三派的掌门商议一下。”
岳不群摇了摇头肃然道:“会盟乃是五派大事此刻与各派掌门人暗中相见有勾连之嫌只怕会为人诟病。**xs***”
唐近楼之前没有想到这一层听岳不群说起这才明白为什么观礼的江湖门派大都还没有来恐怕除了嵩山派招待不了之外还有各派互相猜忌生怕有人勾结江湖中的人物暗箭伤人地原因。
“只是恒山派此前也遭暗算不知是否会影响到会盟大事……和她们一同上山的那群道士似乎也形迹可疑。”唐近楼忧心忡忡道。
岳不群端起茶杯望着茶碗里升起的青烟缓缓说道:“那群道士是昆仑派的道人跟中原武林交情极少想来不是左冷禅请来的帮手。”
唐近楼愣了一下:“师父怎么知道?”
岳不群皱起眉头说道:“定闲师太一行人是在龙泉铸剑谷遭到了魔教袭击此前我派人送信与师太约定第二日在铸剑谷相见。冲儿贪酒早我们一步出误打误撞碰到了恒山派求援的仪琳师傅这才救了恒山派铸剑谷中围攻恒山的人兵器杂乱但有数人武艺极高若不是冲儿赶到恒山派只怕难过这一关。”
唐近楼只觉冷汗直冒心中一阵寒脑海中左冷禅那零下三度的脸庞一闪而过。岳不群虽然说的是“魔教”但无论是他还是唐近楼都知道他们所说的“魔教”究竟指地是谁。
“昆仑派地道长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是那些贼人实在厉害竟然有军队用的神弩最后还用火攻这才节节败退但他们出手救难地义气实在让人钦佩。”
唐近楼没注意岳不群夸奖昆仑道士的话语只是在想左冷禅出手狠辣既不留人活路也不给自己留下后路这样的人要么让他阴谋得逞从此一手遮天但若是他失败却绝无安稳度过余生的可能要找他报仇的人何止千万!
唐近楼神游天外被一阵脚步声拉了回来只见宁中则从门外走入外面已经没有了喧闹的声音看来师兄弟们都已经各自进了房间。宁中则看到唐近楼很是温柔的笑了“楼儿我们原本是准备会盟当天上山后来碰到定闲师太……你师父放心不下你们几个这才会提前上山。”
岳不群哈哈笑道:“我放心得很。”
唐近楼现在总算明白在嵩山派地头上光明正大的弄死两个华山弟子然后说是魔教所为这等强盗行径只怕左冷禅也是做得出来的。
他心里一阵温暖口中却应道:“弟子会盟时还要请左师伯指点剑术可不敢出了差错。”
岳不群看了他一眼还未说话宁中则突然问道:“平之在哪里?”
唐近楼一怔道:“可能在房间。”
宁中则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几日你小心看着他不要让他乱走。”
唐近楼一头雾水问:“为什么?”
岳不群接口道:“余沧海最近两日就要上山若是碰到他平之恐怕凶多吉少。”
“余沧海?”
岳不群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和定闲师太见面后为了避嫌定闲师太带着恒山派弟子先行一步我们原地休整了一天没想到却碰到了青城派的人。”
唐近楼皱起眉头替林平之问道:“余掌门最近如何?”
他随口一说却见岳不群夫妇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宁中则笑颜如花道:“很不好。”
ps:……
第二十章 十年不晚
唐近楼惊讶的问道:“莫非青城派也被……”青城派与五岳剑派的“友谊”源远流长但青城派灰头土脸五岳剑派中如唐近楼一般内心鼓舞的却是大有人在。
宁中则摇头道:“并非如此……余沧海数日前带领弟子出四川刚进山西地界的时候碰到了麻烦。”
“什么麻烦?”唐近楼问道。
宁中则皱了皱眉没有了之前的戏谑神色沉声道:“我们碰到青城派的时候青城派弟子人人神色沮丧但身上并无伤害后来余沧海与我交谈说起了这件事情。”
“是什么事情?”唐近楼急忙问道。青城派弟子既然并未受伤那必然是因为师门受辱或者余沧海自己丢脸的缘故才会如此沮丧。唐近楼对此很有兴趣。
岳不群忽然喝道:“楼
唐近楼收起好奇正襟危坐。
岳不群冷哼了一声说道:“听余掌门说他在陕西听说田伯光**妇女于是前去查探后来果然在华阴府遭遇了田伯光。”
唐近楼“咦”了一声心里升起一种诡异的感觉。*****田伯光……好像似乎……
“两人交手数百招结果余掌门不幸被田伯光暗算伤了右臂。”岳不群说道语气中却是颇多疑问。唐近楼皱起了眉头问道:“田伯光是如何暗算他的?”
岳不群道:“余掌门自己说那是一种类似于弩的暗器可以同时射出数十只短箭威力惊人。田伯光忽然使出他一时之间没有防备中了他的招。”
唐近楼有些诧异:“竟然有这种暗器?”随即摇了摇头又道:“以余沧海的身手就算真的有如此诡异的暗器也绝难伤得了他。除非事先安排一个难以闪避的地方这件事听起来田伯光就像是准备好了要对付他一样。”
岳不群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不错最让青城派难堪的是田伯光打伤余沧海地事情已经开始在江湖上流传只怕五岳会盟之前就会传上嵩山。”
唐近楼疑惑的说道:“难道田波光是想扬名立万?”他心里有颇多疑点最大的疑点明显是不太明白田伯光怎么还会做“采花大盗”这份工作。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对自己的剑法从没失望过那一剑绝对错不了……
“五岳会盟之期已近这件事情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宁中则到岳不群旁边坐下忧心忡忡的说道。
唐近楼摇头道:“只有两日的时间余沧海还没有上山相信此事跟会盟之事无关而且青城派力派数百年断然不敢轻易毁坏自己的声誉。岳不群看着自己的妻子。柔声道:“师妹你是太在意会盟之事了田伯光是天下皆知的恶贼恰巧碰到余沧海。两人武功相若打斗起来有所损伤本来也是寻常地事情。”
宁中则柔弱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二十年来每当大事来临宁中则就会依赖他化解危机而如今华山派存亡的最后时刻。她和整个华山派的最后依靠依然是这个男子。
“我始终还是放心不下这件事情绝不像余沧海说得那么简单。”宁中则眉间仍藏着一丝隐忧“余沧海为人如何。江湖中人多有所知。田伯光在江湖上会为非作歹他身为青城派掌门。却未必会行侠仗义事出反常。让人难以捉摸……”
岳不群沉默不语。小说整理布于bsp;唐近楼看了看宁中则想要开口安慰却是无话可说只好说道:“师父师娘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先回房了。”
岳不群轻声道:“你去吧。”唐近楼退出门口还未离开却听宁中则叫道:“楼
唐近楼转过身疑惑的看着宁中则“师娘。”
宁中则看了岳不群一眼唐近楼敏锐的感觉到夫妻俩的神色很诡异。
宁中则一招手道:“你过来。”唐近楼乖乖来到宁中则身前宁中则看着他正要说话岳不群忽然道:“楼儿我跟你师娘有事商量你先下去吧。”
唐近楼睁大眼睛看着岳不群岳不群一挥手肃然道:“还不快去。”
唐近楼看看岳不群又看看宁中则只好道声是退了下去。
岳不群夫妇的诡异唐近楼没有太放在心上。
至于在他看来威胁程度低的余沧海和田伯光地事情更没有太过在意。但此刻苏雁月不在房间里却让他心神不宁。^^^^华山派的几名女弟子住在一起岳灵珊不知为何也是闷闷不乐她告诉唐近楼苏雁月帮她们收拾了行李之后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嵩山之上处处危机尤其是刚才听了老岳师父所说的话更加让唐近楼忌惮这个地方现在苏雁月不知道去了哪里让他又气恼又担心。
唐近楼一人在嵩山之上寻找因为不知道是否有事也不敢让大家一起寻找只是让高根明岳灵珊等人时时留意。他内功已入化境提气纵跃在嵩山绝地攀爬如履平地上山之时被嵩山弟子畏若神灵的大小铁梁峡在他脚下便如平地一般。只是山上寻了半日一直到红霞满天也没有看到苏雁月地影子。
唐近楼满心忧虑只好在心理安慰自己或许苏雁月在外散心此刻已经回到了华山派所在的小院。他这样想着心中忧虑稍解从大铁梁峡飞驰而过向山上奔去经过一处险要地方。眼角却瞥见一个白色身影闪过似乎正是苏雁月唐近楼吃了一惊。那是山的另一侧从小路蜿蜒过去路程极长唐近楼仗着一身武艺手脚并用竟然就这样向上攀爬上去嵩山想必华山。****险峻之处丝毫不让这一道山麓数十丈的距离天下间能像唐近楼这般徒手攀越之人屈指可数。
在离山顶不过一丈的距离时一人突然在崖边出现唐近楼心中警惕这等险要地形敌人若是偷袭必然事半功倍。唐近楼抬头看去顿时放下心来那人正是苏雁月。
苏雁月见到唐近楼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轻轻喊了声:“表哥。”她看了看自己周围也没找到绳子之类的东西苏雁月跪在地上俯下身子伸出手来想要将唐近楼拉上来。唐近楼看她如此之前想好的见到她后教训她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他哈哈一笑手脚并用。三两下便迅捷无比地上了崖顶。
“雁儿你上这儿来干什么?”唐近楼站在崖顶向四方望去这里山势陡峭但并不是嵩山极高处。四周都有高山遮眼。并不是可以一览众山小地好地方但迎面山麓。一条瀑布仿佛从天而降。直挂山底从这处崖顶看去瀑布锋芒毕露压抑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一条瀑布雁儿你是来看它的么?”唐近楼看到如此美景有些欣喜的说道半晌却不见苏雁月回答唐近楼转头望去之见苏雁月坐在草地上双手抱着膝呆呆地望着天上地夕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近楼沉默了一下他坐在苏雁月旁边安静的陪着她。
苏雁月看着夕阳想着心事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滴在地上。
唐近楼只觉格外心疼他知道苏雁月想得是什么事情他原本准备在五岳会盟上击败左冷禅但现在只为了苏雁月无论如何唐近楼也要杀了他。他站起身来缓缓说道:“雁儿我知道你想什么五岳会盟最后必然是比剑定夺到时候我杀死左冷禅当场为你报仇。”
苏雁月盯着草地眼泪却流的更快她轻轻地说道:“表哥我不要你去冒险。”
唐近楼一怔:“我不是冒险。”苏雁月没有理会他说的话轻声说道:“左冷禅是公认的五岳派第一高手而且一身内功也是出神入化我要报仇也不会急于一时表哥你千万不要冲动。”
唐近楼正要说话苏雁月抬起头来双目含泪楚楚动人,分外惹人怜爱:表哥我刚刚已经向父母告罪仇人就在眼前我却不能立刻为他们报仇。”唐近楼本想告诉她自己或许能够打赢左冷禅但终究没有说出来他这才知道小雁儿虽然一向对他盲目信任但若对手是左冷禅这样的人物她却不愿意自己以身犯险。
苏雁月盯着唐近楼的眼睛道:“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虽然只是个女子但也愿意为报仇等上十年。”
唐近楼默默的看着苏雁月美丽的脸庞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坚毅的神色半晌才叹息道:“雁儿你真傻。”
苏雁月脸颊上带着泪轻轻一笑:“是么?”
唐近楼伸出手去拂去她脸上的泪珠轻声道:“你等不了十年你一天都不愿意等你是不是想让我放心然后自己一个人刺杀左冷禅你是想用毒还是暗器?你不让我去是不是知道这一去就必然会死。”
苏雁月惊诧的看着他仿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唐近楼想告诉她自己根本不惧左冷禅到了嘴边却说道:“你真傻你以为你死了我会不帮你报仇么?你若是死了我一样会去找左冷禅既然如此倒不如一起去就算是死我们也可以死在一起。”
第二十一章有情人
苏雁月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唐近楼。
唐近楼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雁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苏雁月轻轻说道:“记得。”声音有些哽咽。她怎么能不记得。那是她在最绝望的时候听到的让她最安心的话语。她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一天。一个跟他无亲无故的小男孩在他父亲认为“最隐蔽”的地方找到她。抱着她。说以后要保护她。
她知道唐近楼说起这件事有什么用意。只是现在她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父母掉在树上的身影。从嵩山巷出来之后。她一直都摆脱不了那梦魇一般的记忆。苏雁月始终觉得。这是父母的在天之灵对她的指示。
苏雁月这样想着。便再也无法承受唐近楼的目光。低下了头去。
“雁儿。你抬起头看着我。”唐近楼柔声道。
苏雁月低着头。并不说话。
两人沉默不语。这山间顿时安静下来。只有不是刮起的大风吹得草木呜呜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唐近楼轻声道:“雁儿。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他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递到苏雁月手中。那是一块做工极为粗糙的玉佩。
苏雁月将他握在手中。轻轻问道:“这是什么“你看不见吗。这当然是一块玉佩呀。”唐近楼笑道。心里却感慨万千。想起了那天晚上。父亲苍凉的背影。他眼珠儿一转。说道:“雁儿。我许久没有送你礼物。这块玉我送给你好不好?”
苏雁月果然中计。抬起头来。虽然依然掩不住忧伤。眼中却有了调皮的警惕之意:“为什么要送给我?”
唐近楼道:“因为这个只能送给你呀。”
“为什么?”苏雁月接着问道。却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呼吸中也带了一丝慌乱。
唐近楼看着她。眼睛也不眨一下。看得苏雁月心里毛毛的直虚。唐近楼忽然一笑。说道:“你猜。”
苏雁月气恼道:“我怎么能猜得到。”
唐近楼道:“猜不到也好。总之我送给你就是了。”
苏雁月又气又急。忽然觉得唐近楼没有说出来的话定然是自己想听的那些话儿。心里有些慌乱。又有些沮丧。
唐近楼忽然拉起她的手。从她手里把玉佩拿了回来。苏雁月一颗心不知为何。突然悬了起来。一时间仿佛停止了跳动。
“我帮你把她带上。好不好?”苏雁月的心脏顿时又恢复了跳动。不过却是砰砰砰的跳个不停。一时间全身血液循环加剧。脸部血流量充足。小脸不知不觉间红了起来。
苏雁月定了定神。说道:“这玉佩连线都没有穿。怎么能带?”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支持文学支持!唐近楼飒然一笑:“这可难不倒我。”他左手一抬。顿时露出手中宝剑的剑穗。苏雁月“哎呀”一声。说道:“这怎么行……”话音未落。唐近楼已经扯下了一簇剑穗。剑柄上仍剩下地剑穗立刻显得杂乱无章。就像是草鸡地型一般。苏雁月一跺脚。从唐近楼手里将剑穗抢了过来。心疼的说道:“这把剑是师父从龙泉铸剑谷带回来的宝剑。你怎么能如此对待?”
唐近楼满不在乎的笑着:“只不过是扯掉了一些剑穗而已。剑可不是用剑穗来杀人地。”
他话音未落。却见苏雁月的动作猛地一顿。唐近楼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杀人”二字。想必又牵扯到了苏雁月敏感的神经。
两人默默无语。晚霞的光辉渐渐收敛黯淡。夕阳渐渐藏进了山峦叠嶂的风景之中。一轮弯月从云层中露出。安静的洒下一片清冷的光芒。
苏雁月静静地将剑穗整理成一条线。递给唐近楼。
唐近楼将玉佩放到她手里:“把它们穿在一起吧。”苏雁月应了声好。转眼现唐近楼脸上诡异的笑容。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一红。把玉佩和剑穗做成的长线塞到唐近楼手里。自己远远地做到崖上的一块石头上去了。
唐近楼笑了笑。看着手中的玉佩。右手伸出。轻轻抚摩着玉佩表面的纹理。沉浸在回忆之中。
过了半刻。唐近楼拿着玉佩。来到苏雁月面前。苏雁月背过身去。刻意不去看他。一个男子送女子玉佩。并且亲手带上。和以后的跪送戒指实在没有多大分别。苏雁月从认识唐近楼以来。第一次因为羞不可抑而故意躲他。
唐近楼道:“雁儿。我为你戴上它。”
苏雁月那背对着他。不说话。在这种时候。唐近楼当然将不说话理解为默认。嘿嘿一笑。双手绕过苏雁月的脖子。将两边地线头拉了回来。他的手轻轻的擦过苏雁月的肌肤。这些微的触碰却让苏雁月一阵颤栗。
唐近楼感受着苏雁月的颤栗。在那一瞬间。他想到的不是从前她许多次的欲言又止。也不是她不时露出的娇艳神情。他没有想到那些最让他心动地美丽时刻。而是忽然间想起了十多年前。那个让他抱在怀里。也止不住浑身战栗的小女孩。
“雁儿。”唐近楼颤声道。他伸出手去。穿过苏雁月的头。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苏雁月忽然站起来。转过身。抬起头认认真真的看着唐近楼。她双颊一片晕红。眼中泛着水一样地光彩。但眼神中弥漫地。却是欲言又止。
唐近楼怜爱的看着她。他看懂了苏雁月地眼神。她在华山的思过崖。在华山的朝阳峰。在衡山城外。在嵩山下的酒楼里。无数次她都是如此。看着唐近楼。想要说话。却欲言又止。
唐近楼心神激荡。忍不住伸出双手。捧起她的脸。怔怔的看着她美丽的脸庞。
唐近楼酝酿了许久。想说“我爱你。你嫁给我吧”。觉得太文艺。又觉得这话仿佛跟“我跟你困觉”异曲同工。剑法群的唐近楼并不了解。这句话说出来。或许会让苏雁月觉得很美丽。
唐少侠毕竟是公认的至少能中举人的才子。他想了想。很快决定换一种说法来表达自己的意思。“雁儿。这个玉佩你一定要戴好。”
苏雁月只是看着他。轻恩了一声。
唐近楼笑了。“也不能转赠给任何人。因为……他只能戴在我的妻子身上。”
苏雁月身子猛地一震。怔怔的看着他。片刻后她双颊嫣红。艳丽无方。
唐近楼捧着她脸。情不自禁的将嘴凑过去。苏雁月身子微微颤抖。软软的靠在唐近楼身上。脸颊不住的往旁边躲。双手却紧紧的环在唐近楼腰上。唐近楼寻了半天的位置。苏雁月却只是红着脸躲避。最后只好在她香香软软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这一点点的接触。却让两个少年男女像是吃了陈年酒酿一般。甜到了骨髓。醉入了心窝。
唐近楼拉着苏雁月坐在石头上。月光很美。但唐近楼却开始谈很严肃的问题。他似笑非笑的说道:“雁儿。这下。你不能撇下我一个人去找左冷禅了吧。”
苏雁月沉默了一下。颓然道:“表哥。我不要你为我冒险。”
唐近楼脑子急转。说道:“不冒险。哪里冒险了……雁儿。下毒。陷阱。暗器。我虽然都不算精通。但好歹比你要强上好多。我们要报仇。自然不用讲什么道义。到时候以我的剑术。再加上你躲在一旁偷袭。比你单独刺杀左冷禅岂不是容易得多。”
苏雁月道:“不需要偷袭。我只要在他的饭菜里偷偷的下毒……”
唐近楼无心去驳斥她的幼稚想法。只是接口道:“没错。下毒是最保险的办法。不过给左冷禅下毒何其困难。若是让其他人现。必须尽快将他们制伏。以免他们想左冷禅通风报信。这样的事情眼儿你肯定没有我熟练。当初我在衡山……”
唐近楼正滔滔不绝的推销自己的杀人才华。苏雁月眼泪忽然掉了下来。“我们不是他的对手的。”
唐近楼一边怜惜的为她擦着眼泪。一边却放下了大半个心。马上就是会盟之期。唐近楼最担心的就是苏雁月趁自己不注意跑去刺杀左冷禅。现在他放松了很多。唐近楼决定。一定要在比剑的时候。击败左冷禅。甚至杀死他。哪怕是在武林群豪围观之下也是一样。
二人原本担心众人询问。但回到院子时。现院中竟然没有几个人。唐近楼诧异无比。正要送苏雁月进房间。却听吱呀一声。岳不群所住的房间正门打开。岳不群脸色沉郁。说道:“楼儿。过来。”
唐近楼心中一沉。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向有些担心的苏雁月示意。让她自己回房。自己迅走进了岳不群的房屋。
刚一进门。岳不群面沉如水。说道:“林平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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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前夜
岳不群缓缓摇头,心事重重的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林平之一直以来都是跟随高根明练剑,却连根明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唉!”岳不群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唐近楼一眼,“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唐近楼惊讶道:“师父”欲言又止,林平之突然失踪,当中或许有什么隐情,老岳让自己休息,自然是为了明日的大会盟,可是,难道就不管林平之了么?
“他能去什么地方”岳不群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弟子,“无非是找余沧海报仇罢了。”
唐近楼心中念头转动,知道这种可能性其实极大,但也未必是事实。如今在嵩山,可以说步步都有难测之危险,左冷禅觊觎辟邪剑谱也不是一年半载”更何况,林平之也绝非不自量力的人,他怎么会如此冒失的去寻余沧海。
“你师娘和令狐冲,已经带了些人。分头去寻他了”。似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岳不群道,“明日之事,关系着本派生死存亡。我绝不容许有什么差错。”
“是。”感受到岳不群的严厉与坚决,唐近楼连忙应道。
岳不群却又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楼儿,明日会盟,五派中应有四派反对,本来绝无差错。可我观左冷禅,分明信心十足,只怕到时候,会出差错”你也应想到,平之失踪,确实蹊跷,只是,在这种时候,谁能顾得上他?。
唐近楼道:“北岳恒山,南岳衡山,东岳泰山,都和我们想的一样。全都不同意并派,篙山只是一派。也定不下这件事情,师父,您在担心什么呢,难道他会使什么诡计?”唐近楼说道这里,自己吃了一惊。忽然想起华山绝顶,那密洞里的累累白骨,!中不寒而栗。
“不对,不对岳不群摇头道,“左冷禅想要并派,目的是要壮大实力,称雄与武林,不该作出这等事来,只是”倒也不得不防。”
唐近楼道:“明日只是会盟。只耍四派反对,并派之事,左冷禅只是妄想。就算他想以武力压人,明日以四派敌一派,嵩山也难占到便宜。”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我心中实在难安,只因并不知道他究竟有何动作。不过。江湖之中,终究还是靠武功说话。他坚持并派,不就是坚信自己的剑术。是五岳第一么。若他剑术不济,就算并派也当不了掌门,他又岂会如此热心。”
唐近楼笑道:“正是如此”他从朝阳峰上下来,眼光见识。已跟从前大不相同。左冷禅武功高深莫测,但他却并不畏惧。他于独孤九剑剑诀,已然深通,虽然从未见过左冷禅出剑,却自信能立于不败之地。
他自武功大进,初通天人化生的至高境界之后,整个人返璞归真,于平淡之中才显出些许不平凡,但此刻他心中有所思,修为展露出来,顿时气质大变。彷如红日初升,霞光万里。岳不群见此情境,顿时骇然。
“想不到他的武功竟到了如此地步”。
岳不群连惊喜也忘了,心中突然升起莫名的思绪。正要说话,却听有人敲门,却是高根明,在门外道了一声“师父”。
岳不群平复了一下心绪,吩咐唐近楼开门,让高根明进来。
高根明一身锦衣,腰间系着一柄华丽的佩剑,此刻正是满头大汗,他内功修为不弱,看来是疾行了不短的时间。
“师父,师娘带了人,往山下去了高根明说道。岳不群脸色一变:“胡闹,我不是说过,只能在山上找么?”
高根明眨了眨眼睛,无辜的说道:“师娘的吩咐,大家也不能不听
“混账”。岳不群一拍桌子。只听砰的一声,桌子纹丝不动,上面的茶壶茶碗,却碎了个干干净净。高根明一见岳不群火,顿时把脑袋埋进胸口,大气也不敢出了。
“令狐冲呢,他在哪儿?。岳不群怒气冲冲的问道。
高根明吸了一口气小心道:“他也去找了。”
岳不群却没有他想象中的大雷霆。反而似是松了口气,他疲惫的挥了挥手,叹道:“都回自己屋去吧。不用去找他们,等他们自己回来吧。”
高根明小心翼翼的说道:“是。师父”我帮你打扫一下。”岳不群皱了皱眉。“嗯”了一声,他打碎的茶杯茶壶。里面还泡着从华山带来的便宜茶叶。茶水溢出,沾湿了他的衣袖。
“怎么回事?”高根明收拾完一出来。就被唐近楼拉住,“林平之怎么失踪的?”
高根明苦着脸,道:“我是真不知道啊,我都被问了多少回了。”唐近楼叹了口气:“那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高根明也跟着叹了口气,道:“没有。这一句也被问了很多遍了。”
唐近楼捶了他一拳,道:“你不是每天都在教他练剑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高根明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在帮你教他练剑好不好。”
唐近楼这才想起,自己才是名正言顺应该教林平之剑术的人,只是转过念头,又有些恼火,道:“又不是问你这个,平时你跟他接触最多。他有什么异常。你没注意到么?”
高根明盯着唐近楼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异常么,我记得昨天你教他练剑,他的表现就非常异常
唐近楼心中一动,道:“什么异常?。
高根明冷笑了一声,道:“他一直刻苦练剑,就是为了能像你一样。修成高深剑法,将来能够找余沧海报仇。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与华山诸人都不相同。甚至连师父也未必比得上。
只不过你一直没什么机会教他。七师弟,你该反省反省了,如果你提醒他注意,他不会出事的。”
高根明说完。转身便离开了。留下唐近楼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默然无语。
他忽然想起,他曾经郑重的答应过林平之,要教他华山剑法,只要他努力练剑,将来一定能够动手报仇。只是,世事无常,他的经历也是曲折起伏,江湖之中沉浮,他的武学修为在曲折中,走到了如此高深的地步,可是当年一个小小的承诺。却被他渐渐的忘到了脑后。唐近楼脸色煞白,在福州城外,林平之那决绝的眼神重现在他的心里,仿佛虚空之丰,遥遥的看着他,让他连喘具,也觉得困难。
“难道,真的是我的错,不。他心中执念太重,我便是劝了他,他也一样会去找余沧海。更何况。他或许是被嵩山派擒住,是被左冷禅设计,他那样的武功心翼翼又有什么用?”他这样想着,也没有去找苏雁月,失魂落魄的走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唐近楼心事重重,网刚推开房门,却是豁然而惊。
一道剑光蓦然升起,仿佛一层云雾遮住阳光,却怎么也掩不住那一丝一缕灿烂的光芒。这一剑绝妙到了极点,即使唐近楼浸淫独孤九剑数年,得到风清扬的真传,也不得不赞叹。他不退反进,整个人撞进了这一层薄薄的烟雾之中,只在一瞬间,眼前剑势大变,云消雾散却是一座孤峰横亘,带着上古的气息。无穷剑意顿时照着唐近楼袭来。
“衡山五神剑!”
唐近楼轻叱一声,手中长剑已经刺出,左一剑,右一剑,平平无奇。但这平平无奇的两剑此处,却让来人面色大变,他招数中的无穷剑意竟然在这两剑之下变得虚幻不实,仿佛画中美景,水中名月。
“好!”来者剑势又变,剑招轻扬,飞流直下,难以阻挡。唐近楼接了两招,此刻早已将刚才的包袱抛下,心中平静,见这一剑袭来,似是对剑势中的澎湃汹涌无所感应。仍是一剑刺出,这一剑刺出,却是嗡的一声,如铁禅杖一般,瞬间封住了来人的剑势,接着连刺七剑,这七剑每一剑都不求刺向对方要害,但一剑一剑使出,却让那人冷汗淋漓。待到第七剑时,剑光如寒月飞星。剑意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
“停手吧。”
那人长叹一声,忽然停下,唐近楼竟也听话的跟着停了下来。
他打开火折子,点亮油灯,昏暗的灯光照着嵩山的小屋,现出他一张干枯的老脸来。
竟然是莫大先生。
“莫师伯。”唐近楼从剑术上早已看出他的身份,却是毫不意外。
“想不到你剑术如此高明,我放心了莫大先生神色复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身形一闪,竟然立刻就离开了。
唐近楼站在门边,望着莫大先生离开的方向,心中怅然,知道此时时间地点都多有不便,莫大先生并不想让人知道。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悄悄潜入自己房间试探武功,可见他对自己也,也实在是看重的很了。另一方面,莫大先生恐怕和老岳一样,早就已经意识到,这次会盟,结果如何,恐怕是要看谁的歹术更高。,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一。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日o8姗旬书晒讥芥伞
第二十三章 回忆
旨近楼一人默默的站在门口。心中却总是萦绕着一股压必六池关上房门,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在最重要一天的前夜,他想到了很多。他想起了很多他本以为已经遗忘的事情。那些无关紧要,跟会盟全无关系的事情。他想到了清河镇死去的那些人。他想到了苏雁月的父母,但这些画面。并没有在他脑海中停留太久,仇恨的观念早已在他心中淡去,只是左冷禅既然种下了因,自然要承受那最后的苦果。
他静静的思索,心中却忽然现出他入门不久时的情境。仿佛那些难以言述的美妙画面,一幅幅展现在他的眼前。
他曾经每天站桩四个时辰,汗流浃背。双腿无知无觉,却能毫不放弃。也曾经违**山清规,与令狐冲。高根明等师兄弟偷喝美酒。那时候他的武功远远算不上高明,却没有现在这般思虑重重。如今他的武功剑术,已臻化境,自从从朝阳峰出关后,唐近楼自信在江湖上,有资格跟他过招的,已经不过寥寥数人。可是,为何当年的轻松无忧,却再也找不回来。
“难道人生存在这世界上,就是这般,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却永远要失去自己本来拥有的东西么
唐近楼轻叹一声,收起这莫名的心绪,喃喃自语:
“我入华山门墙之时,少年心性,只于武学方面,许了一个愿望,“拳打嵩山左冷禅,脚踢青城余沧海唐近楼嘴角一撇。想到年少苦行时自娱自乐的心愿,也是忍俊不禁。
“左冷禅,就让我来试试,你这五岳第一高手的深浅
唐近楼念叨的左冷禅,此刻却端坐于嵩山的一处密室,他面前恭敬的站着一个人,微微弯腰,有些激动的说道:“师父,明日之后,弟子终于能够回到您的门下了。”那人年纪比起左冷禅也小不了两岁。满面风霜,却是早已经被岳不群看穿的劳德诺。
左冷禅“嗯”了一声,道:“岳不群那边,有什么动静?”
劳德诺道:“他一直守在房里,也不出门,林平之失踪,他也只是让宁中则和令狐冲带人去找。自己却躲在房里,并不出来。”
左冷禅冷哼一声,道:“岳不群这个伪君子,老奸巨猾,林平之失踪。他定然怀疑到我头上来,又担心我设伏,才会让宁中则和令狐冲带着人去,以便相互照应”那个唐近楼,一定跟在他身边吧。”
劳德诺道:“唐近楼下午便出去。也不知现在回来没有。”
左冷禅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会。劳德诺有些紧张,不知该说什么。正在紧张,左冷禅开口道:“你在华山派这么多年,除了令狐冲,华山派每一个弟子都是在你之后进的门。我问你,岳不群的弟子们剑术如何。你都跟我详细的说说。”
“是劳德诺精神一振,这是他熟悉的事情,“华山派的弟子之中。剑术最高的,是令狐冲和唐近楼,这二人天赋奇高,才不过短短十年时间,已经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了。”
左冷禅却并不满意,微有怒气的说道:“这些我都知道,我问你,他们的剑术究竟高到了什么程度?”
“这”劳德诺细细思索一番。却连自己也感到惊奇,当下老老实实的说道,“师父明鉴,他们二人都时常不在华山,闯下名头,也都是江湖丰的事情,说起来,我们在华让的弟子,竟也是从江湖听来他们的消息。”
“废物!”左冷禅皱起局头,“难道你在华山待了这么多年,知道的竟不如江湖上消息灵通的人多!”
左冷禅话语严厉,劳德诺一下子慌了神,左冷禅对待弃子的手段,他虽然没有见过,但也听过太多,他绝不能让左冷禅觉得他没用。劳德诺有些慌乱的辩解道:“师父,非是弟子不用心,实在是岳不群那个伪君子,做事太过小心谨慎,唐近楼和令狐冲明明极得他的喜欢,他却在最近几年,时常找借口将他们送上思过崖”劳德诺眼珠子乱转。本来是想找个借口敷衍,只是这话说出来,他却灵光涌动,连自己也觉得,定然就是这么回事,当下竟然条理清晰的分析起来,“弟子想起来了,每次唐近楼和令狐冲从山上下来,武功都会大进。定然是岳不群那老贼,偷偷上山。教他们武功”
他说完自己的想法,偷偷的瞥向左冷禅,却见他无喜无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良久,左冷禅才开口道:“你先下去吧。”
“是劳德诺连忙应道,他有些紧张,恭敬的退出房间,又心的将门掩好,转过身,刚才的谦卑表情早已不见,虽然冷汗渐渐溢出。面容反而显得有些狰狞:“糟糕左冷禅看不上我,嵩山派待不下去了。”
左冷禅坐在静室之中,此亥却已经陷入沉思,劳德诺没有看错,左冷禅的确看不上他了,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能够决定结局的力量。都已经摆在了明面,那些从数十年前就开始的布局,到了最后这一玄。该显出威力的,早已展示了作用,至于无用的,以后也都用不上了。劳德诺一出门,左冷禅便已经将他放在了脑后。
他静坐良久,突然抬起头来。冰冷的眼神中泛出一丝奇异的色彩,喃喃的说道:“师父,弟子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明日便是分出胜负的时候,望您在天之灵,保佑弟子功成。将来剿灭魔教,抗衡少林武当,成就不世的功业。”
三十年前,便是在此密室中。左冷禅的师父。告诉他一件惊天的
密。
八十年前,魔教十长老围剿华山,被五岳剑派数十名高手阻截,双方大战思过崖,最后魔教十长老尽数死在华山,五岳剑派登时扬名天下。华山,衡山。恒山,嵩山,泰山五大剑派风头炽盛,一时无两。左冷禅自入嵩山派学剑,时时听起门中师兄,甚至江湖侠士,说起此事。心中对当年参与此次大战的前辈好生敬仰。
当年参与华山之战的嵩山前辈。一共三人,除了当时的掌门章笑易;其余二人都死在了华山上。而章笑易,正是左冷禅的太师父。
章笑易是当时嵩山派的第一高手,大战之后,也是五岳歹派的第一高手,此后五岳剑派会盟,他被五派共推,成为了五岳派的盟主,当时的嵩山派,在江湖中的地位,比现在更高。
左冷禅入门时,天资便极为卓越。当时嵩山派亦不像如今这般人数众多,左冷禅在门中得到数位长老青睐。剑法进步十分迅,而一同学剑的数十位师弟也都十分钦佩他的剑法和为人,不论是门内门外,人人都知道,嵩山派出了一个少年天才,是将来的嵩山派掌门,甚至是五岳剑派的未来盟主。那时候左冷禅春风得意,武功高明。师兄弟也齐心协力,加上出身名门,那是何等风光。
直到那一天。
魔教在江湖中兴风作浪,搅得江湖腥风血雨不得安宁。嵩山派当时掌门派左冷禅带着几位师弟送信去华山,约齐五岳聚会,意图对抗魔教。谁知道,在华山脚下,他们便遭到了袭击。那人不过三十岁出头。但一身武艺,已经出神入化,一番大战之后,几位师弟尽数身亡,只留下身受重伤的左冷禅冷汗淋漓看着那名大敌,知道自己定然无幸。
“你是谁?”他死死的瞪着那人。
那人轻蔑的一笑,说道:“你就是号称五岳第一人的左冷禅,我便是任我行,你服了么?。
左冷禅哈哈大笑,笑到眼泪都留了出来:“你动手吧。”
任我行哼了一声,当下挥掌。便要击杀他,猛然间一道剑光升起,如白虹贯日,不可直视其光芒,,
那一战之后,任我行便多了一个外号,叫做“望封而逃”。
而左冷禅回山之后,便再也不觉的自己有什么比别人高明的地方,他有两个目标,一个是杀了任我行。为几位师弟报仇,另一个,是要练成绝世的剑法,能够匹敌那三尺无敌的剑光。
他受了这样的挫折,整个人气质大变。而他的师父,却真正松了一口气,明白经此一劫,嵩山派已然真正的后继有人,于是将他叫到密室。将嵩山派最为高深的秘籍传授给他。同时,为了警戒他不要自命不凡。也将那件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他。
原来八十年前,魔教十长老在五派的围攻下,不仅没有不敌,反而大占上风,最后之所以全部被杀死在华山。竟是因为五岳剑派早知不敌。竟然暗中挖空山洞,又埋好炸药,在关键时刻,引爆炸药,将十长老困死在了里面”,
左冷禅听此秘闻,当夜浑浑噩噩,但第二日便回复了平静。此后的十年,左冷禅气质大变,武功越来越高,为人越来越严苛,嵩山派的那一代弟子,个个都受到他的教导,以至于那一代出了数十位高手,经历了十多年的腥风血雨后,活下来的个个武功高强,且与左冷禅有兄弟之情,江湖中人,无不称颂。
而在二十年前;趁着魔教与少林派摩擦不断的空隙,左冷禅带了二十几位师兄弟,竟然杀上了黑木崖。那一战惊天动地,左冷禅一人一剑。直面魔教教主任我行,最后他虽然没能报仇,却名传天下,震动江湖。
而最后活着走出黑木崖的嵩山弟子,一共十三人,江湖称颂为“嵩山十三太保。”
左冷禅思索着这些往事,心中暗道:“嵩山派是否能够抗衡魔教,就看这次的成败。至于获得绝世的剑术,也在顷刻。左某数十年的经营。终于到了最后的一刻!”
第二十四章 巧合
小晨,唐近楼睁开了眼整理宗毕,便打开了房门小一院环境优美,自不必说,此复天色未明,更添了几分清爽。夏日炎热。清晨却显得更加凉爽。
让唐近楼没有想到的是,令狐冲竟然起的比他更早,而且已经在院中试演剑法,他练得是一路希夷剑法。这一路剑法,也不知是华山派哪位前辈所创,但代代相传,均为华山派最顶尖的几路剑法之一。以令狐冲如今的修为,这套剑法一路路展开,当真显出了“视而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的最高境界。
唐近楼一时性起,轻啸一声,出剑向令狐冲攻去。他二人十多年来。互为对手,一直难分高下,令狐冲剑术灵动,唐近楼内功深厚,如今令狐冲也习了紫霞功,且闭关数月。内功方面一日千里。但唐近楼在少林寺的经历,使得他脱胎换骨。武艺也是更上一层楼,不论剑术还是内功,都已经到了一个玄之又玄的关口。如今主动出手,却是有心“一雪前耻”要令狐冲也在自己剑下吃一回亏。
唐近楼一出手,便是朝阳一气剑中的“秋分万里”剑意挥洒,潇洒如意,令狐冲则以希夷剑法相敌。二人都是风清扬的传人,虽然用的是华山剑法,但却是独孤九剑的路子,每一剑都大有深意,剑气纵横间,小院里的树木,花草都遭了秧,但二人对剑数十招,剑身却一次也没有接触。这一次比剑”二人都是酣畅淋漓,他们剑术都已经触到了神而明之的至高境界,再也不会生从前那般剑术不成内功补的可笑
面。
这一场比斗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两人默契的停下手来时,天色已经微微有些亮光。过不了多久,华山弟子们便会起床,这小院里便会喧闹起来,只是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每个人必然都会有些紧张,为了这未知的一天。
“七师弟,我们剖寸禅台看看可好,我料想今日的事必然不是嘴皮子上的功夫能解决的了的。”令狐冲提议道。
“是极”唐近楼道,“不过。以大师兄你的修为,不管是嘴皮子还是剑术,华山派都不会吃亏的。”令狐冲哈哈一笑,道:“令狐冲喜欢插科打评不假,可要论起颠到黑白的本事,可就大大不如某些师叔师伯了。”
两人寻了个小路,互狂取笑,一路往封禅台而去。
上封禅台原本只有一条路,且封禅台乃是嵩山重地,因此这条路虽然没有禁止通行,但周围却全是嵩山派的建筑,从这里通过,多有不便。不过以二人的武学修为,险峻之地,也如平地一般,唐近楼走在头前,他少年心性。在令狐冲这样的益友之前显露无疑,选的路径,最远最险,显然是一种暗暗的比较。
令狐冲也不言语,唐近楼把往哪里引,他便往哪里去。两位江湖上最负盛名的少年高手在这险峻之地。任意穿梭,来去自如。
忽然唐近楼“咦”的一声,身形顿止。令狐冲也停下来,透过密密匝匝的枝叶,朝唐近楼看向的方向看去,也不由吃了一惊。
“余沧海!”
只见远处林间,十数个青城派装束的人盘坐在地上,而一个道装男子背着手站在一边,似乎在等待什么,这人正是余沧海。唐近楼和令狐冲对视了一眼,俱是惊讶。
“此处是嵩山派的后山,怎么会有青城派的人在这里。”唐近楼低声说道。
令狐冲皱了皱眉头,忽的面色一变,道:“会不会跟林师弟有关?”
唐近楼没有回答他,心里也有些怀疑。过了一玄,又有一个青城弟子飞奔而来。那人向余沧海行了一礼,便取出一个包袱,看上去甚是急迫,唐近楼二人仔细看去,见余沧海将包袱打开,只见里面一袋一袋。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再看那名弟子,竟然已经“变了脸”脸上出现了一个狰狞的面孔,像是画上的一般。
“从前听戏班子的人说过,川剧之中,有一个。“变脸。的绝活,难道这个青城弟子竟是个戏子?”令狐冲道,心里实在是茫然一片,不知道余沧海在做些什么。
“快看。”唐近楼低声道。令狐冲转过头去,又吃了一惊,见余沧海将包袱里面的袋子解开,将里面的东西取出,却是一些粉末,一层层往那名弟子脸上抹去。
唐近楼转过头去,恰好令狐冲也看向他,两人都看到对方的惊异。
“余沧海在给他易容!”
两人不再说话,仔细的盯着余沧海,看他要将他的弟子易容成什么样子。余沧海手法极快,不过是几柱香的时间,就已经将易容完成,只是看到那名青城弟子的新模样。唐近楼和令狐冲却又吃惊。原来那名弟子,竟然被易容成了余沧海本人模样。
余沧海跟那名弟子说了些话。然后挥手示意,一名林间的青城弟子走出,也取出一个包袱,却给了那名已经易容的新余沧海。那人打开包袱。却是余沧海所用的道袍道冠,那人换上这些,像余沧海行了一礼,立刻便离开了。
令狐冲皱着眉头:“余沧海究竟想做什么,今天是五岳会盟,跟青城派可是毫无关系。”
他看了一会儿,又道:“可惜不能离得太近,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唐近楼道:“虽然不知道余沧海在这嵩山后山做什么,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至于他那名弟子。花了这么大心思易容,当然是要代替他去观摩五岳剑派的会盟了。如此。他在这边”唐近楼皱着眉,“他只是观礼,倒也无关紧要,只要五岳会盟毕竟是江湖上的盛事,他竟下定决心不参加,看来所谋之事,一定甚大,,只不知,会不会对五岳剑派不利?”
令狐冲哼了一声,道:“七师弟,你想得太多,余沧海关心的事情。还能是什么,一定是林家的辟邪剑谱,看来的确是他抓走了林师弟。我们只要跟着他,定然能够救出林师弟来。”
昨天的“望封而逃”应是“望风而逃”我自己也疑惑,这成语怎么就能错了呢?
2今天状态不好,很不好,主要原因来自外部,但为了不断更,这两千字还是出来了,觉得没写好的请包涵,我自己真不太清楚这章怎么样。
第二十五章 永生难忘
诗近楼却有此犹豫起来。他抬头看了看天。道!“余沟海一一所谋。但也未必跟林师弟有关,若是平日倒也罢了,我们跟上去看个究竟便是,,但今天的大事可耽误不得。”
令狐冲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说的不错。”唐近楼以为自己说动了他,却听令狐冲说道:“会盟的大事不能耽误,救林师弟是华山弟子的分内之事,也不能耽误。不如这样,我跟着余沧海,看他究竟想干什么,你从原路返回,去找师父,你看如何?”
唐近楼沉默半晌,才叹了口气。道:“这么多门派观礼,仪式一定盛大,五岳各派的掌门也都不是平常人物,如我们这般弟子,也只在比剑的时候能够助阵,这边只是跟着余沧海看看究竟,我们快去快回,或许耽搁不了什么。”
令狐冲颇为赞同的点头,道:“便是耽搁了也没多大事情,最坏不过是左冷禅胜了其余几派的掌门。不过,我们二人联手,难道还对付不了左冷禅。”
唐近楼对令狐冲的想法颇不赞同,若是木已成舟,就算胜了左冷禅。又能怎样。但他思虑已定,自觉来去迅,的确不会耽误大事,因此只是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出来时,并未同师父说过。他老人家此时或许正在担心。”
令狐冲却没有答他,他警觉的看着远处的余沧海,低声道:“他要走了。”
唐近楼朝那边看去,却见那十数名青城派的弟子,分作两队,走了不同的路,也不知去了哪里。待得两队人离开,余沧海也寻了一条路。施展开轻身功夫,离开了那处树林。
令狐冲低喝了一声:“我们跟占”随即身法展开,跟了上去。唐近楼在他身后几步,紧紧跟住。他看着令狐冲的背影,心里升起了一种明悟:“在令狐冲心中,门派的概念是由人构成的,华山派在他眼里,不是那高深莫测的剑术,也不是那悠久辉煌的历史,而是岳不群,宁中则,高根明,这一个个的华让。派门人。”
余沧海丝毫不知道自己身后,居然还有两个华山派的弟子,他一路疾行,直到一个山洞前,才隐藏身形停了下来。他躲在一棵树后,不知道在等待些什么,让令狐冲和唐近楼也是一头雾水。
“会不会是山洞里关着林师弟?”令狐冲轻声道。
唐近楼摇了摇头,皱眉道:“如果是林师弟关在这里,他为什么不进务,他好像在等什么人。”令狐冲心中一动,道:“会不会是才刚先一步离开的那些青城派弟子?”
唐近楼想不明白怎么回事,索性不想,他招了招手,对令狐冲说道:“小心些,我们走近一些。”
令狐冲猜的却没有错,山洞里。林平之正靠在墙壁休息,他头有些散乱,身上的衣衫也有些破损,看起来是被树枝刮破,但若是唐近楼此时看到他,一定会大吃一惊,此刻的林平之,虽然狼狈不堪,眼神却十分镇定,甚至现出一丝带着玩味的光芒。看着山洞里的另外二人。
“林平之,我已经去你的房间找过了,根本没有什么辟邪剑谱,你竟然骗我。”那人满脸胡须,头顶中央却是寸草不生,赫然是嵩山派的高手“秃鹰”沙天江。洞中另外一人,满头银丝,自然是与秃鹰向来同进同退的“白头仙翁小沉。
林平之冷笑了两声,道:“沙天江,你真的敢去我房中查找备?”
沙天江大怒,登时拔出刀来,架到了林平之脖子上:“你道爷爷是什么人,信不信我宰了你?”
林平之平静的看着他,他似乎没有休息好。眼睛里满是血丝,看上去竟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沙天江心中微微寒,手里一紧,林平之的脖子上就多出了一条血口来。林平之似是丝毫不觉,缓缓说道:“剑谱所藏之地,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若真的去找过,定然不会找不到的。”他嘴角微微一勾,似是笑了笑。“辟邪剑法天下无双,沙前辈不会是藏起来了吧?”
秃鹰听他这么说,却收了怒气。他把刀收回,嘿嘿一笑,转过头对“白头仙翁小沉说道:“大哥,这小子竟是想挑拨我们,有意思。”
卜沉点点头,道:“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他顿了一下,冷冷的说道,“杀了吧,不要被别人现了?”
秃鹰应了一声,长刀一卷,顿时往林平之头上落去。林平之冷眼看着长刀落下,竟是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只见那刀势如闪电,仿佛要将他一刀劈成两半,却在他额前堪堪停下。林平之背心凉,心却;来。沙天江死死盯着他,心中也是惊异。他们叉弟三公琊。将林平之擒住时,林平之还惊惶不已。本以为很快就能够问出辟邪剑谱,抓到这洞里,毒打了一顿,林平之果然招了出来,称他将辟邪剑谱藏于自己居住的房中,沙天江问清楚位置,便去寻找,只留下白头仙翁卜沉看守人虽然怀疑他是敷衍,但也不能不去,只是找过之后,果然没有,沙天江心中便是有气,本是准备回来好生吓唬,再接着询问。没想到林平之竟然如此镇定,浑不似昨天那落魄的模样。
沙天江和卜沉对视了一眼,都感觉有些棘手,沙天江沙哑着声音。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辟邪剑谱在哪里,说出来,我便放了你?”
林平之微微一笑,道:“这深郊密林,荒山野岭,还是嵩山派的地方。没有二位前辈护持,我是无论如何也活不出去,还是跟在二位前辈身边,更加安全。”
沙天江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小沉却笑了,他这一笑,却是满脸阴沉:“小子,你看出什么来了?”
林平之看着他,心中微寒,不知为何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他心中一惊,顿时警慢起来。
卜沉似乎也没等待他回答,他哼了一声,对沙天江道:“这小子有恃无恐,你先卸了他一条手臂。”
林平之顿时面色一白,“秃鹰”沙天江阴阴的一笑,道:“我卖你一个好,要你的左手好了,留下右手来,不论是吃饭还是拿剑,都没有问题。”
说话间便要动手,林平之心中一慌,连忙叫道:“慢着。”
沙天江好整以暇:“哦,,你还有话说?”
林平之强自镇定,冷汗却仍是忍不住涔涔的留下,他盯着这两个成名已久的人物,深深吸了口气,卓握着拳头,道:“我有一个条件。”
白头仙翁和秃鹰对视一眼,露出了喜色。
“你还有什么条件?”
林平之眼中显出一股怨毒之色,道:“你们把左冷禅找来,我要跟他本人谈这个条件。”
白头仙翁和秃鹰二左吃了一惊。白头仙翁沉声道:“辟邪剑谱这等武功秘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恕我不能去请左盟主。何况”若是左盟主知道了你被我们抓住,我兄弟二人不但得不到秘籍,恐怕左盟主杀人灭口,我们连命都没有。”
林平之笑了,笑得很是用力。半晌才停下来,道:“我以为你们不懂这个道理,原来你们是懂的。”他眯着眼睛,看着二人,“既然知道会被杀人灭口,为什么还要为左冷禅卖命呢。”
白头仙翁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林平之道:“你们骗不了我,你们来找秘籍,是受左冷禅指使,对不对?等拿到了秘籍,你以为他会放过你们吗?”他话音网落,沙天江一脚踹出,踢在他的胸口,林平之登时被踢飞,撞到洞壁,尘土飞扬。
“我们兄弟二人做事,谁能指手画脚,关左盟主什么事情,你也不需要油嘴滑舌,我先卸你一条胳膊。看你还老实不老实。”沙天江这次当真动怒,长刀一挥,便要动手,林平之极快的说了一句什么。
“慢。”白头仙翁卜沉阻止了他。皱眉道问林平之道:“你说什么?”
林平之抚着胸口,轻轻的喘气。看起来受伤不轻,听到卜沉问话,他将头靠在壁上,轻轻的念了一句。
秃鹰沙天江皱着眉头,道:“大哥。什么意思,似乎是武功秘籍的话。小沉沉默了一下。道:“这是辟邪利谱?”
林平之笑了笑,刚刚沙天江那一脚含怒而出,使得极重,他一笑,满口都是鲜血。
“没错,这就是辟邪剑谱中的一句,两位可有印象?”
秃鹰沙天江一把抓住了他,道:“快把全部的内容都说出来!”
林平之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的说道:“其实昨夜你问我的时候,我便跟你说过这一句,沙前辈忘了么?”
沙天江一愣小沉却是心里一惊,道:“你什么意思?”“哈哈哈哈”林平之又笑了起来,眼中的怨毒之色更盛,“当年剑谱被一分为二,这边是上半部的最后一句,你们都没有看过后半部,自然不知道它有什么来历,你们抢了剑谱,自己却不看,定然是将剑谱给了左冷禅,抽有你们这样的忠狗,也难怪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林平之说着,忽然盯着秃鹰。眼神凌厉如刀,“沙前辈,你假装不认识我,可我却忘不了你!那一日,你抢了我家的剑谱,趁着山林逃走的身法,我可是永生难忘!”
第二十六章 指天为誓
示鹰,吕中寒,手中不由得用了几分力道,林平!妥了伤,微池一抓。顿时咳嗽不止。
白头仙翁带着些意外的眼神看着林平之,似乎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思维敏捷,他思索了一下,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也不隐瞒,不错,这件事,我们的确是受了左盟主所托。
他看着林平之渐渐回复了过来。才接着说道:“今天是五岳会盟的日子,这件事在左盟主心中,比辟邪剑谱更加重要。所以,你今天是见不到他的他阴阴的一笑,接着道。“这么大的日子,华山派的高手也都齐聚封禅台,你也不用指望的。林小兄弟小某承认小看了你。昨天对你算是多有得罪了,今天你便在这里,好生休养一番,等左盟主有闲,定然立刻会来看你。你克得如何?”
林平之无力的笑了笑,没有接他的话,反而说道:“那一夜在福州。沙前辈拿走了一半的辟邪剑谱。那个时侯小前辈也在那里吧?,
卜沉眯着眼睛,细细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不错,那个悬崖。原本就是我们约定的地方,早有准备,老沙碍手之后,我却是一直留在那里。”
林平之淡淡地道:“既然如此,你该知道,我已经将上半部的剑谱。毁去了。”
卜沉呵呵一笑,还没说话,沙天江哼了一声,道:“辟邪剑谱这样的宝物,你也舍得毁去么,我是绝不相信的。”
“私专。小沉道,“我的确亲眼看到你毁去了那一半剑谱,不过,,我也不信,你舍得毁去那等宝物。”
林平之笑了笑,心中苦涩,辟邪剑谱那等邪物,也能算宝?他吸了口气,道:小前辈口不应心,其实,你看的很清楚,我毁去的,是真正的辟邪剑谱。”
沙天江笑了,他冷冷的说道:“这么说,你是拿不出辟邪剑谱来了
卜沉道:“老沙制止了他继续说话,他看着林平之,道:“你这般聪明的人,武功竟然差到这般地步,看来岳不群那老贼,对你用了很深的心思啊。”
林平之冷淡的说道:“闲话就不用说了,我说过了,我只跟左盟主谈
卜沉点了点头,道:“实话跟你说吧,左盟主只是心中有些怀疑,才让我们兄弟把你抓来,他老人家其实并不抱多大希望。毕竟,当年我是亲眼所见,”
林平之有些意兴阑珊,他缓缓的问道:“那天,我在毁掉剑谱之前。曾经读了一遍,你可知道?”
卜沉细细的想了想,点了点头。正想问话,忽的吃了一惊。道:“难道?。
林平之漠然的说道:“没错。我已经将上面的内容,全都记下来了。”他自嘲的一笑。突然想起来母亲的教导,顿时心中绞痛,眼泪差点忍不住流了出来:“母亲,你说的对,其实我不该跟着爹爹去练武的。”
白头仙翁卜沉和秃鹰沙天江对视了一眼,真真的吃了一惊小沉脸色变换了一阵,最后说道:“好,既然如此,就请林少侠在这洞里休息一天,左盟主今天一定会来见你的。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到时候便与左盟主说了,你放心,左盟主一向一言九鼎,他答应你的事情,绝对能够办到的。”林平之听了他最后一句,不知想起什么,神色一动,却很快掩饰了下去。
“林少侠,你先好好休息吧。小沉递了个眼神给沙天江,两人走到洞口,背对着林平之,说起话来。
“老沙,看来这件事情,终于要解决了。小沉缓缓的说道,声音中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沙天江笑了笑,道:“就怕这小子耍心眼,又在骗人。”
卜沉道:”不管他是要心眼。还是真的知道剑谱,这件事对于我们来说,都已经结束了
沙天江点点头,道:“没错,只耍人交到左盟主手里,就没我们什么事了,这世上跟辟邪剑谱有关联的人。就只剩他一个。人,左盟主就算问不出来什么,也跟我们无关。”
卜沉沉默了一会,长舒了一口气。道:“我们虽然名义上也算是嵩让一脉,但一向是独来独往,跟嵩山派没有半点关系,想不到欠左盟主一个情,竟然还了这么多年,这件事一过,我们兄弟可要谨慎一些,总不能一辈子。都给别人活去了吧?。
沙天江呵呵一笑,道:“左盟主言出必行,对我胃口,而且说起来。我们该叫他一声“掌门”为他做事倒也没什么,只是欠着一个人情。这才这么别扭。”卜沉道:“前些日子收到家书。我又添了个孙,子,正好这边事了,过几日我便可以动身回去他说到孙子,不口示凶微笑起来,似是有此向往抱起孙子的日沙天江也是惊喜:“这是喜事。大哥。你这个孙子,不如送我做徒弟吧,我虽然武功不如你,可师门的秘传,可在我的身上。”
卜沉膘了他一眼,道:“到时候再看暖”
沙天江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他愕然的看着卜沉,道:“大哥,你还看不起我怎的”说着醒悟过来,“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要请左盟主,”
卜沉打断了他,道:“不是的。”他看着洞外,嵩山郁郁葱葱的树林。良久叹了口气,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老沙,你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难道你真的不明白么?”
沙天江真是糊涂了小沉也不理他。坐在洞口一块大石上,静静的不知道在看什么。沙天江摸着他那秃着的脑袋中央,想了半天,有些似懂非懂,正要问卜沉,却见卜沉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抽出了长刀。
沙天江向外看了一眼,也站了起来,不过他却没有如卜沉那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他冷哼一声,道:“余沧海,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十文之外,一个矮小的道士站在那里,却自有一番宗师气度,正是青城派的掌门,余沧海。“交出林平之,我便饶你们不死。”余沧海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
卜沉警惧的看向四周,却没现什么异常,他皱着眉头,对余沧海说道:“余观主,这里是嵩山后山。你堂堂一派掌门,跑到这里来,怕是不妥吧。”
秃鹰沙天江上前低声道:“大哥,这矮道士武功虽然不错,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动手,杀了他。免得出什么麻烦,左盟主那里,也不好交代。”
白头仙翁却是心神不宁,摇头道:“他明知不敌,怎么会如此脓包。还敢过来,只怕有诈。更何况,他能找到这里,定然早有准备说不定,我们抓住林平之时,便已经被他现。”
两人正自警忧,身后却传来一声寒意深彻骨髓的声音:“余沧海!”两人向后看去,只见林平之双目赤红,狠狠的瞪着余沧海,只是他受伤颇重,连站立也难,但双拳紧握。青筋暴露,若是能走,只怕已经冲了过去跟余沧海拼命。
“林平之!”余沧海见了林平之,却是面露喜色。他哈哈一笑,声震四野,“天不负我,看来辟邪剑谱。终归要到我手上。”他冷然道:“白头仙翁,秃鹰,你们二人,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左盟主忙着他的五岳会盟,恐怕是顾不上二位了。二位若是不想埋在这止,上。就请将林平之给我,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就来青城山找余沧海。余某也会记得今天的这份情意。”
沙天江哈哈一笑,话也不说。刀光一卷,便向余沧海袭了过去。
卜沉仍是警戒四周,山洞之外草木繁多,但以卜沉的眼力,自然看出绝无埋伏,因此却是更加不解。
他正自思索间,林平之已经按捺不住,大声叫道:“沙前辈,杀了余沧海,我便告诉你辟邪剑谱。”他说了这话,怕沙天江不信,当即以手指天,大声道:“林平之以父母大仇起誓,若是你能杀了余沧海,我便将辟邪剑谱交给你,若是食言,便让林平之终生受人唾弃,且不得好死。”
秃鹰激战正酣,闻言哈哈大笑,道:“好,林平之,老沙今天就帮你报了这个仇!”
只是他虽然豪言帮林平之报仇。但武功却比不过青城派的掌门。余沧海剑法苍劲有力,大派风范。显露无疑,十多招一过,便占了上风。白头仙翁卜沉见秃鹰不敌,四周又无伏兵,加上林平之的誓言顿时一言不,提刀便冲了上去,二人双刀齐出,配合无间,隐隐透出更加强盛的气势,显然是一种神秘的刀阵。这刀阵一出,局势瞬间扭转了过来。
躲在一旁已经多时的唐近楼和令狐冲,这时候已经离这树林,不过短短百丈,若不是担心三人现,急切间护不住林平之,两人数息之间便能通过。此时看到三人战做一团,唐近楼和令狐冲都松了一口气,只要小心绕过他们,以二人的剑术,一人护住林平之。另一人敌住三人。绝非问题。只是二人也是心中疑惑,为何余沧海的那两队人手,并未出现。没有看到这些人,余沧海的力量便没有用尽,随时都可能有后招,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那些人的去向,也只能暗自警惧。
真是跌窘起伏啊。这些都是一年前的大纲写好的。幸好有大纲。弈旬书晒加凹姗不一样的体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