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章 手心手背的不同
142章 手心手背的不同(395张粉红票)
容夫人看向红锦:“锦儿,你认为如何?”她问的是容连士的话可信吗?
红锦直接开口:“只要去了,也就知道真假了;反正,就算是没有连士,我们也是要去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容连士的话她认为是可信的。
容夫人微笑:“和我想得一样,容家只要有锦儿在,我真得可以完全放心。”她起身唤管家:“刚刚你们三少爷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吧?现在就去大姑娘的宅子里找一找,如果找到了绝子散和那些银票,就请姑爷过来见我。”
管家躬身应是,转身带着人就急急的去了。
红锦看向容夫人:“母亲,现在我们……”
“去看看你大姐姐,她这两日应该好多了;”容夫人笑得很平静:“小二也在,正好商量一下过两日去许愿的事情。”她站起来:“锦儿累不累,不累就随母亲去瞧你大姐姐。”有些事情,红锦是避无可避的,因为她是容家少奶奶,不过就是一个早晚的事情。
容夫人因为容老爷病,做事也有些力不从心,如果红锦能代她分担一二当然是好的,前提就是红锦不会伤到身子:“你可是刚累倒不久,不要逞强。”
红锦微笑摇头:“没有事儿,不累的。”容夫人的关心就是让她很舒服,让红锦真心实意的把容夫人当作母亲来孝顺和尊敬的。
屋里二夫人已经迎出来给容夫人见礼:“我正要去看看老爷呢。”虽然红锦每次看到她,她总在容大姑娘的身边,其实她守在容老爷身边的时间更长一些。
“嗯,英秀这孩子如何了?”容夫人用一个“嗯”字带过了二夫人的话,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
“好多了;”二夫人扶了容夫人进去坐下:“我刚刚好似听到了三少爷的声音?”她悄悄的扫了一眼容夫人:“怎么也不知道过来看看他姐姐,真是白疼了他一回。”
“吃醉了,连站也站不稳,我让人送他回房了;”容夫人随意答了一句,看向床上的容大姑娘:“看气色倒是好了一些。”
“可是,倒底孩子……”容大姑娘的泪水就落了下来:“母亲要为我做主。”
“那下药的人我当然不会放过她,你也不要总想这些伤心的事情;”容夫人淡淡的劝了两句:“姑爷今儿没有过来吗?”
二夫人连忙道:“他现在也是有差事的人,要到晚上才能过来的。”
“也是,有什么烦恼和姑爷说说,他也不是个不明理的人;”容夫人接过茶来捧在手中并没有吃:“你们都还年轻,也不差这一两年。”
容大姑娘应了,容夫人又道:“说起来,如果不是你病倒了,原是要去看看你的新宅子;不过说起来赌倒底不是正经事情,尤其姑爷是个读书人,你还是要多劝着些;”看到容大姑娘点头,容夫人接着道:“对了,姑爷那次赢了多少银子?”
“有、有八、九百两银子吧?”容大姑娘答得有些心虚。
二夫人在一旁笑了起来:“大姑娘你也是的,虽然是赌来的倒底也算是正经来路,你对夫人还藏着掖着做什么?我倒是听大姑娘说了,足足赢了一千多两银子呢。”
“一千多两?”容夫人有些惊讶:“一千多多少啊?你也应该留个心眼儿,多少也应该有些傍身的银子,有个什么事情的时候,也不至于手边连十两银子也拿不出来。”
“一千一、二百两。”容大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容夫人点头:“那宅子用了多少银子啊?”
“三进的院子,并不大就是精致些,用了七百多两银子。”容大姑娘这次答得痛快。
红锦听到门外有声响传来:“母亲,好像有人来了。”
“那你先养着,我们出去看看。”容夫人起身就要往外走的时候,外面管家却已经和孙君生进来了。
容夫人看着孙君生笑得一团和气:“姑爷来了,和我们大姑娘好好说会子话吧。”
管家娘子上前对着容夫人耳语了一番,然后把手里提的包袱在桌上摊开,露出一个盒子子来;容大姑娘看到盒子,惊得“啊”了一声,脸如土色。
“你好大的胆子!”容夫人一掌击在桌子上:“看你是个读书人才把我们姑娘许了你,不想你居然有这样的狼子野心;原本有人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倒是真的——我们英秀跟着你做错了什么事情,你要用这绝子散害她?”
红锦悄悄拿眼去看二夫人,发现她的脸上神色变换不停,尤其是听到容夫人提到有人说时,脸色更是大变;床上的容大姑娘抖着嘴唇,只是拿眼看二夫人,目光恳切而焦急:她想让二夫人救她。
“来人,拿着老爷的贴子把他给我送官,先送上二百两银子上下打点,定要给我们大姑娘出这口气。”容夫人并没有说太多,训斥完两句话就打发人把孙君生送官。
孙君生就算到了现在也一样很神气:“放肆!我是堂堂的秀才,你们敢把我怎么样?岳母大人,小婿早就想对你说了,****家头发长见识短,事事都应该听岳父的安排才对……”
“送官!”容夫人哪里有功夫听他说这些废话。
红锦在一旁看得好笑,因为她明显看到孙君生眼中闪过了惊慌与惧怕;于是她娇喝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母亲的话你们没有听到吗?还不绑了他送官!”
神气活现的孙君生再也撑不劲儿大叫:“不关我的事儿,是她自己拿了药去。”
“孙大秀才、孙大官人,你是说大姐姐自己取了药去害自己?”红锦冷笑着看向孙君生:“你真是读书读傻了,可是我们却不傻。母亲,不要同他多说了,还是直接送官好了,到时至少也要让他流放到边关给披甲人为奴。”
孙君生咬牙:这****好狠的心肠,但是事关性命前程,他不敢和红锦置气。
“岳母大人,是英秀要用那药去害你的儿媳妇!”说完这至关重要的一句话,他才看向红锦:“****之见,你现在可知道为什么男尊女卑了?自己差一点被害都不知道,还有脸在这里大呼小叫,换作是我早一头撞死了。”
“那这些银票,是哪里来的?”红锦拣出盒子里有一指厚的银票来:“不知道英明神武的孙大官人,能不能给我这个愚妇说个清楚明白?”
孙君生的眼珠乱瞄起来,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容家人知道,不然比他害了容英秀下场更惨。
看到孙君生不说话,红锦笑了:“怎么头发见识都长的孙大官人,也不知道这些银票的来历?说起来,这些银票可是在你的书房里吧,你做为主人家知道这里面有绝子散,而不知道这些银票——虽然我是****见识短,但也知道那是说不过去的。”
容夫人阴沉着脸不说话,二夫人看看容大姑娘、再看看容大姑爷终于开口道:“你这个杀千刀的,怎么能如此害我们大姑娘?我们容家可没有对不起你,更不曾薄待了你一分啊!”她哭得涕泪横流:“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英秀为了你做牛做马,你身为读书人又是个男人,怎么能把错都推到你妻子的身上。”
听她的话就是想用话逼住孙君生,让他代女儿受过。
红锦和容夫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留出时间来给孙君生、二夫人还有容大姑娘,看他们要演一出什么样的戏。
却在此时容连士摇摇晃晃的进来,看到孙君生后大笑,对红锦道:“嫂嫂,我说对了吧?”看向容夫人:“母亲,我的话没有错吧,喏,就是这个盒子,有绝子散、还有银票。”
他的一句话让容大姑娘吃惊抬头,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亲弟弟:红锦和容夫人不放过她很正常,反正有机会的话她也不会放过红锦婆媳;但是眼前说话的人却是自己的亲弟弟!
是他对容夫人和红锦说了自己的事情,才会引得容夫人拿人;容大姑娘怒极:“容连士!”
“姐、姐姐;”连士醉眼朦胧的看过去:“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生气,回头让母亲给你找个更好的丈夫。”他走到桌子前面拿起绝子散来晃了晃扔下:“到时,你和新姐夫生一大堆儿子,嘿嘿。”
红锦并没有再注意容大姑娘,是因为她发现二夫人的一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那长长的指甲都刺进了肉里,却一点知觉也没有,呆呆的盯着她自己的脚尖。
孙君生大叫起来:“不要血口喷人,要害容家少奶奶的人是她;”他指着床上的妻子:“根本就和我无关,是她的错,是她的错。”什么百日恩,他可不想被流放。
离开容家他还可以去孙家,孙家待他可比容家好太多了:有大把的银子给他花用。
“那你自孙家大少爷手里拿得这些银票;”容连士踉踉跄跄的走到孙君生面前:“也是我姐姐让你做得?骗鬼去吧,就连我吃了酒都知道你说得那是假话。”
“银票是我赢来的,绝子散真得不关我的事,岳母大人,你想想看我害容家的少奶奶对我有什么好处?”孙君生倒底是个读书的人,急了还是能说出几分道理来:“如果不是她对我说有好处,我会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吗?我倒底是姓孙的,不是姓容的……”
“你们就是为了容家的银子,对不对?”二夫人开口了,她全身都在颤抖,扬手给了容大姑娘一个耳光:“英秀,你对得起夫人、对得起老爷吗?!”她打得并不重,好像是气得没有多少力气。
“姨娘——!”容大姑娘惊叫,看二夫人的目光如同看到了恶鬼一般。
晚了点,不好意思亲们谅解!
粉红票现在是399张,还差6张就可以加更了;咣、咣,好戏要上场了,有票的捧个票场,没有票的就捧个人场——请支持正版,下个月说不定就有粉红票了,嘿嘿,感谢大家的支持。
143章 断腕(元宵节快乐!)
143章 断腕(元宵节快乐!)
不要说容大姑娘吃惊,就是红锦和容夫人也惊呆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不要叫我!”二夫人涕泪横流:“你一出就不足月,老爷和夫人为你费了多少心思?夫人一直以来视你如己出,爱你如掌上明珠,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你如此做对得起夫人吗?你、你让我都无颜面对夫人!”她说到这里哭倒在地上:“夫人,是我的错,是我生出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女儿,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老爷,对不起容家的列祖列宗啊。”
容夫人没有开口说话,她看着二夫人好像还处在呆愣之中,不知道反应。
连士却大叫:“姨娘,你在说什么,那些事情都是他;”手指向孙君生:“做的,和我姐姐有什么相干?姐姐还被他害得小产,你不打他为什么要打姐姐。”他摇摇晃晃走到床边去想去扶容大姑娘:“姐姐,你不要伤心,姨娘只是气昏头了,夫人会为你做主的。”
他因为酒醉说得话并不利索,但是磕磕绊绊的还是把意思说明白了;可是容大姑娘却并不领他的情,伸手狠狠的推向他:“滚,滚!”骂完,她放声大哭,在一刻她根本是了无生趣。
容连士因为不防所以被容大姑娘推倒在地上,头不小磕到了桌子腿上,当即痛叫出声;然后他怒气冲冲的跳了起来:“你居然打我,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就敢打我?!这里是容家,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打你?”他一面说着一面冲上去,狠狠的捶了容大姑娘两下子。
容大姑娘大哭扑向容连士抓着他打了起来,可是她刚刚小产几天,本身又是女子哪里连士的对手,不一会儿挨了连士好几下重拳,打在她的胸口几乎让她背过气去;她也是急红了眼睛,伸手就抓向了容连士的脸,几道血印就硬生生的出现在容连士的脸上。
连士吃痛更是大怒:“姨娘,她弄伤了我,弄伤了我!”说着话手下却没有停,把容大姑娘拖到地上打了两下,又是一脚重重的踢在了她的肚子上。
二夫人也扑过去:“你还有脸打人,我今天打死你再去给老太爷请罪,大家都落个干净!”她过去揪着女儿就是两个耳光。
容大姑娘被二夫人揪住了,当下就让容连士得了便宜,他狠狠的抬起腿来。
“三弟,你要打死大姐吗?”红锦淡淡的开口道:“虽然大姐有错,但是出了人命你也是要吃官司的。”
容连士好像并没有听到红锦的话,还是重重的踹了过去:盛怒之下听不进劝解的话,或者是说根本没有听到红锦的话,也是极为正常的。
他没有听到二夫人却听到了,她用身子扑倒了容大姑娘,手上却在打女儿,身上却已经挨了儿子重重的一脚,正好踢在她的腰眼处,疼得她脸色一变额头与鼻尖的汗同时冒了出来。
连士微微一愣,好像是气不出的样子,上前去拉二夫人,脚下却不放过容大姑娘:“她敢打我,我定要好好的教训她——她是个什么东西,居然就敢打我。”
孙君生刚刚完全的呆住了,惊醒过来后看着眼前的一幕根本说不出话来;看到他脸上的神色,红锦轻轻一叹:看来内情他并不是全部知道,现在了唯有指望着容大姑娘了。
“这是在做什么?!”一声惊呼让打成一团的二夫人母子三人停下了手,来人正是容连城。
红锦和容夫人对视一眼:容连城此时应该正在外面忙,不可能会回到府中的。红锦迎上去:“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容连城却没有心思答红锦的话,看看母亲也在座不好说旁的,只过去把容大姑娘搀起来想扶她到床上去,嘴里还说道:“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
“谁给你是一家人?!”容大姑娘却推开了容连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冷笑:“少来装好人,不是你的意思你妻子能三番五次的和我过不去?枉我当初救了你,知道如此就应该让你淹死在池塘里,想来那个小四会笑不拢嘴的。”
容连城听得一愣:“姐姐你病糊涂了吧?当年我落到池中是因为抓住的树枝断了,你还是****好好歇着,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就算是姐姐做错了什么事情,我也会代姐姐求母亲宽恕的。”
容大姑娘闻言大笑起来,疯狂的大笑,指着容夫人笑得直不起腰来:“你精明一世,可是没有想到生出这么个笨儿子吧?”她又对容连城笑道:“树枝?你忘了为什么要去抓那个树枝吗,是因为你找不到最喜欢的那把雕花弹弓了……”听着她疯狂的笑声,红锦听明白事情的始末。
当年容连城四处找他心爱的木制弹弓,后来在园子里的池中发现,只是那弹弓却看上去就快要沉下去了,如果沉到池底当然也就不会再捞得上来,所以他才顾不得叫人,看弹弓距池边的树不远就拉着树枝去捞那弹弓。
可是不想他的身子探出去后,树枝却断掉了,他也就落到池中;弹弓当然是寻了回来,而他也因为池中的冰水大病一场险些丧命:多亏了当时容大姑娘听到声响,让她的丫头去叫人,而她自己看容连城快要沉下去,一着急就下水去救人了。
“我那个时候不知道许多的事情,只知道要巴结奉承所谓的嫡母;”容大姑娘不笑了,冷冷看着容连城:“如果我那个时候就懂的话,我当时下池塘绝不会救你,只会把你拖到池底淹死,在仆从们赶来时我再抱着你的尸体拼命往岸边游,嘿嘿,相信之后精明厉害的容夫人也一定会把我当成掌上明珠,而现在就少了许多的事情。”
容连城看着姐姐,仿佛从来不认识眼前这个面色苍白、带着冷狠的女子一样:他的姐姐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他的姐姐可能骄蛮一点,但是却绝对是温柔的,待他也是疼爱有加。
“姐姐,你是病糊涂了,在胡说些什么?”容连城忽然明白过来,可能姐姐是发热说胡说呢。
“你个孽障!”二夫人上前又打容大姑娘:“你怎么能对大少爷如此说话?”
容大姑娘挨了两下后扶着桌子站住了:“我为什么不能如此说话,这不是你一直对我说得话吗?这么多年来你就是这样教得我,难不成姨娘全忘了不成?”
二夫人气得又打了她一下:“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们可是我身上的掉下来的肉,夫人对你这样好,吃得、用得都是比着嫡小姐啊,你怎么能这么没有心……”
容连士也叫道:“就是,就是,母亲待你比待我都好,可是你不要忘了你是什么身份,居然在容家的地盘上打我!”
容连城大叫:“不,姐姐你在胡说。”
“我胡说?”容大姑娘不屑的看向他:“你问问这屋子里的人,问问你的母亲,我是不是在胡说?当年的树枝就那么容易断吗,如果不是有人做了手脚,你一个小小的孩童会那么容易落水?”
“只是当年的事情,你那英明的老爹错怪了人,活活打死杀了一个通房,却放过了那个真动手的小四儿;不过,也因此吓得府里的姨娘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对你下手。”容大姑娘看着容连城:“傻子!容家落到你手里,哼,我看离着败落也不远了。”
容连城呆住了,他并不是真傻,当年的事情想一想也就明白过来:容大姑娘说得根本就是真的。
红锦看看二夫人和连士,对他们母子一个不停的说容夫人视容大姑娘如己出,一个却不停的骂姐姐什么东西、什么身份:他们明显是想激怒容大姑娘,难道他们不怕容大姑娘一怒把一切说出来嘛?
还是说,二夫人和连士不知道容大姑娘所为的事情,现在只是气急了?
容大姑娘全身都在抖,一步一步挪到容夫人面前,嘿嘿的冷笑道:“说得对,说得好,为什么我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呢?不要说精明的容夫人对我好我要感恩的话,其实就以我是庶出的身份,也会好好的巴结奉承英明的容夫人,不然哪里会有好日子过?一直以来我也是这样做的,我待嫡母可是好过姨娘很多的,全府上下人人知道。”
说到这里她又笑:“可是,可是我为什么忽然改了主意呢?”她越笑越大声:“因为、因我不姓容,因为我不是容家的……”
“啪”一声,容夫人一掌把容大姑娘后面的话打了回去:“你就算是嫁出去了,就算已经是孙家的人,可是你身上还流着我们容家的血。”有些事情就算是人人心知肚明,也不可以说出来的。
比如说,容大姑娘的身世;容夫人当然要好好的问一问,但是却不能让她在如此大声叫出来,叫得屋里屋外的丫头婆子们都知道。
训斥完容夫人冷冷的盯着容大姑娘,看得容大姑娘偏过了头:她被容夫人吓到了。随着容夫人坐回椅子,屋里一下子静下来。
听着容大姑娘如同风箱一样的呼吸声,人人都感到心头沉沉的;屋里的人都认为,差不多应该是容夫人处置此事的时候了,不管是容大姑娘还是孙君生,应该都不会有好结果。
孙君生自然也是如此想的,所以他忽然间大叫起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真得和我无关,和我无关啊。”
在孙君生开口后,容连士和二夫人的嘴都闭上了。
现在粉红票404张,再有1张就可以加更一章了,有票票的亲们大力支援,让我们每天都能加更到五更、六更!
ps:元宵节快乐,亲爱的书友们!女人杯具的出差中。
144章 作戏
144章 作戏(405张粉红票)
容夫人发作的时候还真得很惊人,就连容连城也吓得清醒过来,立到了母亲的身后却不再说话;红锦也因为容夫人的举止,忽然有些明悟,只不过她的想法说出来怕会被人认为牵强,因为并没有什么证据。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如果能让人相信她的想法,或者是能听了她的话后心中存疑,就要让容大姑娘开口才成;在听到孙君生的话后,红锦看到容大姑娘的脸色知道再不开口,她的想法就没有办法得到证实了。
“大姐姐,这绝子散倒底是谁下的,又想要害谁?”红锦开口直问正题儿,那些容家的过去的恩恩怨怨现在并不重要,至少可是等一会儿再问。
容大姑娘的目光转了过来,盯着红锦的一双眼睛阴冷的如同毒蛇,过了好一阵子她道:“我认为自己聪明,你也认为自己聪明吧?可是现在有些晚了。”
红锦明白她的话,只有容大姑娘一个人的话,想要证实什么是很难的;但是红锦所求只要能让容老爷、容连城等人存疑就好,不然容家的风波不会停下来,说不定会越演越烈,最终再酿成祸事。
“大姐姐,事到如今你还是实话实说了吧;”红锦的话很小心,因为不能让人以后以此为话柄:“这绝子散是怎么来的,又是谁下的手?”
容连士醉熏熏的靠在了容连城的身上:“大哥,这可不是小事儿,你怎么也不替母亲分忧呢?嘿嘿。”他说完话还讨好对容连城笑了笑。
容连城看他一眼:“你管好自己就成。”他现在心情很不好,看看容夫人再看看红锦并没有开口说话;他现在其实很想回书房去静一静的——绝子散当真是大姐下得吗?
桌上盒子里的东西他现在才注意到,看到那绝子散时他忍不住合了合眼睛:小时候他跟在大姐姐身后玩的情形浮现出来,只是却那么的不真实。
“是我做的;”容大姑娘咬着牙挤出了这几个字来,说着话看向一旁的二夫人:“药嘛……”
二夫人在容大姑娘的话音还未落时就叫道:“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还不快给夫人和大少爷、少奶奶请罪!”她说着话已经跪下了:“夫人,都是我的错,要打要罚我都领了;这个死丫头最后只是害到了自己,也算是得到了报应,能不能、能不能……”说完哭倒在地上:“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要罚就罚我好了。”
红锦看看二夫人问容大姑娘:“药是哪里来的?”
容大姑娘看向地上的二夫人,她冷笑:“姨娘现在后悔了?现在又想起我是你的女儿来,不再只顾护着你那个儿子了?可是,晚了!”说到这里她抬头对容夫人一字一顿的道:“药就是二夫人给的,她让我下药就是为了要夺容家的家业。”
“她要害得可不止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容大姑娘瞟一眼红锦又道:“还有容家大少爷、二少爷;最后容家这一代的男丁只余下三少爷,再不成器容家也只能给他了不是?”
“你满嘴里嚼些什么蛆!”容连士摇晃着身子向容大姑娘走过去:“你做恶事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牵上我?!是不是因为我刚刚打了你,真是最毒****心……”
二夫人此时也哭上了:“你怎么能如此乱说话,我十月怀胎生下你,不指望你能想着念着我,可是天地良心啊,你也不能如此污你的姨娘啊,那可是要得大报应的;你怪刚刚姨娘打你吗,可是我打你也是为了……”
“够了!”容连士厌烦的瞪向也二夫人:“你嚎什么嚎,不是你生养下她来,她能有站在这里乱喷蛆吗?哼,当年你就应该生下来把她溺死,哭得丧气。”说完他瞪向容大姑娘:“你敢往少爷我身上抹黑,小心少爷我把你卖到**楼里去。”
二夫人哭得伏在地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红锦虽然得到了容大姑娘的话,不过看看二夫人她不认为自己说出来,会让容老爷和容连城相信她:如果连璧在家就好了,由他去向容老爷慢慢的说,相信多少会让容老爷心里警醒的。
她想到这里看向容夫人身后的容连城,看到他一脸的木然,还有眼底的受伤轻轻一叹回过头来:也许他经过此事过几天能想明白吧?到时自己慢慢同他说一说,只要他相信了再给容老爷去说,也比她或是容夫人去说要好得多。
容连士看着地上大哭的二夫人,眉头皱得紧紧的:“还哭、还哭!真真是丧气,我去透透气。”说完就要往外走,行到孙君生面前时忽然一拳打过去,骂了一句粗口:“你也算是个男人,怎么管教的老婆,居然让她对本少爷大加污蔑。”
打完他就就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嘴里却不干不净的骂着孙君生的父母,孙君生立时就转身向着他后背打了一拳,外加上一脚,把容连士踹出了屋去,惹得外面的丫头婆子惊叫起来。
再加上容连士的怒骂,起身再冲回来和赶到门口的孙君生扭打一处,两个人都是一边打一边喝骂。
红锦大惊站起来:“还不拖开,惊动了老爷养病,你们都等着被揭皮吧。”
容连城听到红锦的话才赶过去,把连士这个不成器的拖到一旁:“你是不是皮痒了,挨不上父亲的板子你不甘心是不是?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去见父亲,告诉父亲你在外面干的好事,那要花帐的人都找上了我。”
红锦和容夫人听到这里明白容连城为什么回来了,为什么一回来的时候气就不太顺,开口就是大喝:原来他是回来找容连士算帐的。
连士听到容连城的话一下子老实下来,抱住兄长的胳膊不放:“大哥,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你千万不要告诉父亲;你要打要罚兄弟我都受着,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容连城没有答他的话,只是看了一眼屋里端坐的容夫人;连士也看了过去,然后就低下头往墙边靠去,不敢再乱动乱说话了。但是现在没有人理会他的事情,所以容夫人也只是盯他一眼就算了。
红锦一面打发人去瞧容老爷,一面看向容大姑娘:“大姑娘你说话可要仔细些,二姨可是你的生母,三弟也是你的胞弟呢。”好像听起来她也不相信容大姑娘的话一般。
容大姑娘冷笑:“就是说啊,一个是我的生母、一个是我的胞弟,如果事情同他们无关,我怎么可能要拖上他们?反正,我是脱不了干系落不了好,拖上他们对我也没有半丝好处。”
好!红锦要得就是她这几句话:如果这话由红锦来说,反倒不如容大姑娘亲口说出来更有说服力;容夫人看向红锦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问下去,因为门口帘子下面露出了一双鞋来,那是她最熟悉不过的鞋。
红锦摇头:“姐姐,你做错事在前,二姨和三弟也不是想要害你,二姨刚刚还在替你向夫人求情呢;就算是你生气二姨和三弟打了你,但是倒底是你做错事在先,他们也只是生气、为你好罢了——你偏说二姨给得你药,看看这屋里有几个人相信你?我和夫人是头一个不相信的。”
她要和容夫人在表面上站到容老爷和容连城一边,如此才能取得容老爷和容连城多一分的信任:如果她们努力证实他们父子做错了,就算最后真得证实他们做错了,也只会让他们父子,和她们婆媳越来越来离心背德。
如果容连城和她是真正的两心相印,如果容老爷当真是全心全意的待容夫人,那么红锦也不必费这种心思;红锦在动这些心思的时候,心里其实是不快的。
容大姑娘冷笑连连:“人说你聪明,我看你就是没有脑子,我刚刚说得话你没有听到是不是?你的好二姨是想谋夺容家的家业,不要忘了三少爷可是她生出来的,只要以后容家落在三少爷的手中,那她就是容家的太后;她——”一指容夫人:“到时候算个屁!”
二夫人哭得更大声了:“夫人,婢妾真得没有这个心思,如果有的话,这么多年来婢妾岂会不动坏心在大少爷和二少爷身上吗?为什么到了大少爷和二少爷长大成人了才动手?夫人,你要相信婢妾啊;生出这样的女儿来,是婢妾的错,是婢妾对不住夫人、老爷,婢妾情愿领罚。”
她说着话不停的“嘭嘭”叩头:“虽然说她做错了事情,但倒底是婢妾身上掉下来的肉,请夫人饶她一次吧;不敢求夫人其它,只求夫人留她一条性命,不要把她送官就好;她做下得错事,由婢妾来领罪,求求夫人了,求求夫人了。”
红锦和容夫人对视一眼:二夫人伏在地上,她们婆媳发现了容老爷,她不可能没有发现的;只是说她是在做戏的话,唉——!
“姐姐,你看看二姨;”红锦上前去扶二夫人:“姐姐你还是实话实说吧,如此伤二姨的心……”说着话她摇头叹气,很为二夫人不平的样子。
容大姑娘气喘如牛:“她这是在做戏!为什么原来不动手,因为英明神武的容老爷身强体壮,因为三少爷没有长大,她只要保证容家不会再有第四个儿子出现就足够了,这些年来容家再无人有所出就是她的所为。”
“现在嘛,容家老爷老了,人老了就难免心软啊、糊涂啊等等,正好他还病了,此时不动手难道等着容家的长子嫡孙生出来嘛?定要在容家家主死之前,把大少、二少弄死、弄残什么的,自然到时糊涂在床上的容老爷就会把……”
“啪!”一掌印在了容大姑娘的脸上,容老爷脸气得发紫瞪着大女儿。
粉红票408张,再有7张又可以加更一章。亲们有粉红票的多多支持。
145章 祸端
145章 祸端(415张粉红票)
容大姑娘被打得倒在了地上,可是她不但不哭反而大笑起来:“我还以为容老爷大人还要在门外多听一会子呢,就这么沉不住气进来,看来你的二姨娘说对了,你真得老了;只是你打错了人,你应该打得是你放在心尖上的小二,而不是我这个和你不相干的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你怎么能这样和父亲说话,我、我上一辈子造了什么孽哦。”二夫人拉着长音的大哭着起身:“老爷、夫人,千错万错都是婢妾的错,婢妾为容家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婢妾怎么有脸、有脸……”说完长袖掩面对着桌子角就撞了过去。
不过东暖阁并不大且人又多,当然不会让二夫人撞上桌角的;众丫头七手八脚的拉住了二夫人后,容老爷第二掌就打向了被扶起来的大女儿:“你是不是非要逼死生母才安心?我容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你有没有心。”
“你还真说对了,容家的确没有我这样的女儿;”容大姑娘看着容老爷狠狠的瞪着他:“你个笨人,不是你愚、你笨,我怎么会有今天?现在还好意思来打我,你凭什么来打我?我根本就不是……”
“大姑娘!”容夫人断喝一声,然后冷眼一扫屋里的丫头都退了出去,就连暖阁门外也没有留下人;远远的由容夫人的贴身丫头看着,不让任何一个人靠近东暖阁。
容大姑娘被容夫人喝得一颤而闭上了嘴巴,直到所有的丫头都出去,她抬眼看向容夫人:“你当真不让我说,我不说后悔的可是你呢。”
容夫人看着她,目光平静:“老爷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吃得、用得都是老爷给得,你怎么能对老爷如此不敬?至于你想说什么,有老爷在谁还能拦你。”她就等于是告诉容大姑娘,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容老爷已经来了,让他自己听自己大女儿说吧,总比她到时侯去说要好一些:信不信在他,反正这事儿不是她说的。
红锦也明白容夫人的意思,她看看容连城示意他一起告退,有些事情他们还是不要搅和的好;但是容连城并没有动,他认为父亲、母亲没有让他们离开,那他就应该留下来分忧,而不是遇上事就避开,与孝道不和。
看到容连城不挪地方也不说话,红锦想了想只能留了下来:她此时一个人避开,反而更显出她心中早对容大姑娘说出来的话有数儿,不如留在这里做个木雕像更好一些。
容夫人上前扶了容老爷坐下:“你不能真动气,对身体可不好。”然后她自头到尾把事情说了一遍,看看孙君生道:“老爷既然来了,你看这事儿……?”
容老爷看看那些银票后道:“连城,让人去请孙大少爷来;现在把这人带到一旁去,等孙家大少爷来了再说。”
红锦闻言心下一惊,想到容连城所说的孙、陈两家的事情,容老爷是知道的:精明一辈子的容老爷怎么会相信陈、孙两家呢?
“父亲,倒底是我们的家事……”红锦轻轻的劝了一句。
容老爷摆手:“不用再担心陈、孙两家人了;他们已经把田地都交给我们容家来打理,以后三家是一家,要成为天朝最大的军粮商。”他没有说出来的话是,此事是那位上位不久的军需官促成的,而且对容家很有利,他当然不会反对。
红锦其实就是想知道原因,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她十二分的吃惊:她和连璧去了天川城后,容家倒底发生了多少事情,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容连城对她提都没有提?
她下意识的看向容连城,可是他却没有什么反应,红锦也只能端坐不再说什么,只是心怀激荡到不能自已。
孙、陈两家努力这么多年,怎么会把利益拱手相让?虽然是能多赚些银两,但是长此以往下去,孙、陈两家对容家的依附会越来越厉害,用不了多少年他们离开容家便不能经营下去:陈、孙两家的家主可不像是如此糊涂、短视的人啊。
祸事。不知道为什么红锦脑中闪现了这两个字,但是眼下她知道的事情并不多,就算是想解开孙、孙两家的阴谋也无能为力:容老爷和容连城都不会相信她吧?军粮,这两个字压在红锦的心上沉甸甸的,以致于她想此事想得入神,并没有听到容老爷和二夫人的对话。
直到容连城唤她:“锦儿,父亲问你话呢?”他看红锦的目光有一丝不快,因为父亲已经叫了她三次她却连个反应也没有。
“父亲;”红锦连忙起身:“儿媳刚刚在想事情,没有听到您的话实在是……”
“没有什么,你是两个身子的人,折腾这么久累了吧?”容夫人把话接了过去,明显是在为红锦开脱:“你父亲问你,以后你要不要自己在院子里开火,是另外给你请厨娘、还是在大厨娘里挑一个?”
红锦闻言一愣,偷偷的看了一眼容夫人:容老爷关心此事很正常,毕竟是有人要害她腹中的孩子;但是在此时问起却不太对劲儿,因为事情还没有问清楚呢。
看到容夫人轻微不可见的摇头,她的心跳了跳,难不成容老爷想大事化小?不可能吧,这可是关系着他容家的子孙,就算是他再宠二夫人也不可能做到这一步吧。心下虽然不解,但是她还是轻声道:“一切全凭父亲和母亲做主。”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厨娘的事情她更是只字未提。
容老爷轻轻点头没有再对红锦说什么,转头看向容大姑娘:“你姨娘给你求情,你却硬污她……”
“我污她?”容大姑娘冷笑起来:“你不要对我说什么大道理,你自己帽子的颜色都绿了还不自知,有脸教训我?我告诉你说,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儿,至于我是谁的女儿你就要问你心爱的二姨娘了。”
“原本她要让我下药我是不同意的,虽然很气红锦也想教训教训她,但是她腹中的孩子却是姓容的;可是后来她却告诉我说,我根本就不是容家的人,这种事情她不能随便骗人的,可是她就是不肯告诉我谁是我父亲,定要我帮她夺了容家后再告诉我,还答应给我几处庄子,十几个铺子等等。”容大姑娘看向容老爷:“现在,明白了?”
而二夫人却已经哭得晕死过去,醒过来后便寻死觅活的闹个不停:“我不活了,没法活了。”
容老爷并没有打断容大姑娘的话,直到她说完了盯着她半晌才道:“就算你的话是真的,可是姨娘总是你生身之母吧?你要生生逼死她,比畜生还不如!”
“是她要逼死我!”容大姑娘鄙夷的看着容老爷:“她又是求饶、又是寻死,就是不想我说出这些话来,就是想逼得我一头撞死,她和儿子落个干净。”
红锦倒是更相信容大姑娘一点儿,二夫人如此做如果是稍有一点天性的人,在这种时候也只有一头撞死图个干净:反正自己是不会落了好,二夫人再有不是那也是亲生母亲,撞死就当是还她的生养之恩——古人有这样的想法是很正常的。但是容大姑娘和二夫人自骨子就像,所以她才没有一头撞死。
二夫人刚刚醒过来,听到容大姑娘的话又晕了过去。
容连士站在一旁喃喃的道:“累死了,怎么没完没了呢。还好意思哭,不是你生这么个野种,那里来的这些糟心事儿。”
不过倒底是他的生母,他移到容老爷身边:“父亲,二姨这个样子,还是、还是……”可是后面的话他却说不出来,被容老爷一瞪跪倒在地上:“父亲,我不敢了,我真得不敢再去依翠楼。”
红锦听得真想翻白眼,还真是不成器到家了;原本是为生母求个情的,却把自己做得好事不打自招说了一个清楚明白。
容老爷气得一脚踢倒连士,对着容大姑娘喝道:“这药是你下得?”
“是。”容大姑娘到了这个时候也豁出去了:“不过药却是姨娘给我的,要知道这药可是极费银子,我可没有这么多的银子。”
二夫人痛呼一声,挣脱了丫头的手伏倒在地上:“老爷,夫人,求你们发发善心让我死吧,让我死了吧。”哭了没有两声,又晕死过去。
容老爷一指容大姑娘:“送官!”看容大姑娘被拖出门去,又喝道:“回来!”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他还真怕容大姑娘到官府后胡言乱语,阴沉着脸过了好一会儿道:“拖下打二十板子,扔到后园子里养伤;不许请大夫。”
如此一来容大姑娘死定了。
容大姑娘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但是听到容老爷的这话后她把话咽了回去,也不求饶只管冷冷的笑:“我等着,等着你们容家给我陪葬。”说完,看了一眼二夫人:“你以为你聪明吗?哈哈,我在地下等着你们,到时你就知道是谁聪明了。”
红锦听她的话心中一惊,想起孙君生来:不会是她听孙君生说过什么吧?可是现在她却不能问,好在容大姑娘还在容家,她回头再去好好问问吧。
“老爷,孙家大少爷来了。”拖大姑娘出去时,有丫头正好趁此禀事:“在厅上奉茶等了有一会儿。”
现在粉红票415张,还差10张再加更。召唤票票,呼唤加更!
祝所有的书友们合家欢快,幸福如意,元宵节快乐!
146章 发落
146章 发落
容老爷让人拿了外裳来穿上,带着儿子容连城出去见客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红锦虽然想知道容老爷叫孙大少爷来倒底是为什么,但是她不好见外客,只能端坐不动;反正容老爷叫孙大少爷过来,就是为了孙君生,等结果吧——她只是不明白,容老爷为什么要叫孙大少爷,想知道孙君生的银票哪里来的,也不必非要叫孙大少爷过来。
她正思量着,就听二夫人又哭了起来,却被容夫人喝止给拖到一旁去了;红锦抬眼看看二夫人,琢磨着容老爷的心思:他不会是真得被二夫人骗过去了吧?虽然说容大姑娘一人不足为证,但是如果他一点也不生疑当真就是老糊涂了。
看得出来容夫人心情不太好,八成因为容老爷没有处置二夫人,所以刚刚二夫人的哭泣才会招来一顿喝斥。
“锦儿,我这心头有些闷回房去吃些药;”容夫人扫一眼二夫人:“你给我去吃碗汤吧,我让人小火煨的汤现在已经好了;你身子不好,还是多补补吧,要知道你是可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呢。”说完,还给红锦丢过来一个眼色。
红锦也就住口不再推辞,随着容夫人出了东暖阁;但是容夫人并没有引着红锦回房,反而引着她到了大厅帐幔后。容夫人给红锦打了一个手势,便静立着听容老爷和孙大公子说话。
倒也正和红锦的心思,她悄悄探头自屏风间隙向外看去,左首椅子上坐着的正是孙大公子,不过现在全没有天川城里那得意嚣张样儿,整张脸上都只有两个字:正经。只是和他整个人看起来不太协调,除此之外还真看不出做作或是勉强的样子来。
在天川城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是由方人豪出头,所以红锦并没有太过注意陈、孙两家的大公子;现在看来,孙家大公子倒并不是一个完全的纨绔子弟,至于城府还是有的。
容老爷刚和孙大公子客套完,问起了孙君生的事情:“听君生说,贤侄最近给了他不少的银子花用是不是?”他称呼孙君生不是小婿,而是他的名字。
孙君生并没有什么担心的样子,因为孙大公子让他做得事情并见不得光,他当然不怕孙大公子会供出他来;可以这样说,在他听容老爷说要请孙大公子来时,便看到了生路:他是巴不得孙大公子能来救他,以后他还可以继续逍遥快乐。
“世伯所说是真的;”孙大公子抱拳微笑,说话直截了当没有半分为难:“那些银子就是在下给他用的,因为孙兄提出和我连宗,并且也替我们抱了很多不平,小侄实在是猜不透孙兄的用意,便先和孙兄连了宗,然后才听孙兄讲他的大计。”他一开口却把孙君生惊得口瞪口呆,盯着孙大公子的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孙大公子却接着说了下去也,把孙君生如何恼容家少奶奶,如果恼岳父不提携于他,多年来他都没有得到岳家什么好处,还要天天被岳母一个女人压着不说,现如今还来了个更厉害、更不知耻的****压着他。
孙君生认为自己一个大男人,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于是想教训容家一番,让容家知道什么叫做礼教:当然,他是缺少银子的,不然前些年早就给容家教训了,代岳父大人重振夫纲了。他的法子就是联合陈家,由他在容家做内应,抢容家的生意走等等。
“小侄看他说得热络,虽然有心要来给世伯说一声,但是疏不间亲,我们两家刚刚交好,实在是不想世伯误会小侄什么;所以小侄想了想后将计就计,对孙兄的要求是有求必应,就等拿到他的把柄时再对世伯说明——那么银子,相信世伯到时也会还给小侄的,所以小侄也没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孙大公子笑起来一口白牙。
“不过孙兄的做事能力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小侄等了这么久也只等到他给了小侄这么一本帐册,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东西,小侄正在想再等一等时,世伯便打发人来唤小侄,小侄便把帐册带在身上;”孙大公子对着孙君生一笑:“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把帐册物归原主。”
原主当然指得不是孙君生,而是容老爷;因为那帐册是容家的东西,而不是他孙君生的。
“贤侄倒是费心了;”容老爷的话听不出什么来:“这么说来,你父亲的主意没有变?”
“当然不会,世伯;”孙大公子起身抱拳:“我们孙家的诚意,相信小侄不再说世伯也是知道的;不要说小侄没有那个心思,就算是有那种害人又害己的心思,也绝不会找孙兄;”他顿了顿:“和这么聪明的人联手,小侄还没有活够,而且小侄虽然不肖却还知道孝道二字,绝不想做那种事情连累父母及一家人。”
他三两句话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溜光水滑;红锦听得眉头直皱:陈、孙两家除了田地外,难道还有什么交到了容老爷手中?想想也是,不然容老爷不可能那么笃定他们两家不敢动坏心思。
可是这事儿听到红锦的耳中,怎么听都有些别扭,让她相信还真是太难了;并不单单是因为先入为主,在天川城和孙大少爷有过不愉快,就认定他不是好人,而是事情的本身就让红锦放不下心来——可是,如果陈、孙两家真把两家人的田地等命脉交到容老爷的手上,他们真得敢动容家吗?
红锦左思右想,虽然容家握住孙、陈两家,但是她就是心中难安,那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十分的强烈。
孙君生大叫:“明明是你收买我。”
“对,的确是我给你银子收买你的。”孙大公子笑吟吟的承认,却让孙君生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容老爷开口送客,容夫人便轻轻一扯红锦,婆媳二人便回了容夫人的房:容夫人吃药,她的心口的确是有些闷,这也是个老毛病了,谁让她是个脾性极烈的人,却又不得不压下脾气做出贤良的样子来?闷得几年无病也有病;而红锦便不推辞的取了碗吃汤。
婆媳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吃完药的容夫人坐在那里沉思,而红锦相着自己手中的茶盏沉思;过了一小会儿,容夫人道:“孙君生是不会得好报了。”这是肯定的,容老爷不会容下他,送官是送定了的。
“只便宜了小二;”容夫人皱眉:“说她不知情也只有老爷会相信吧。”
这个话红锦不好说,她只能看着空碗没有说话:事实就是如此,虽然只有容大姑娘的片面之词,可是只要细想一想二夫人谋划的这一切很合情合理,尤其是容大姑娘的身份——不是她这个生母,容大姑娘不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但是,容老爷如果不相信,就算是容夫人和红锦开口,那也根本无济于事;所以红锦并不打算对容老爷进言,她想和容夫人暗中布置,想法子把二夫人逼出来现形,到时事实胜于雄辩,也免得会她们婆媳在容家父子那里落个不贤的名儿。
容夫人起身道:“走吧,我们还是要去看看的,不然说不定会被那个小二再弄出什么妖蛾子来。”她很不放心二夫人。
她走到门边看向红锦:“你说士儿他……”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倒底是个不成器的。”话没有说完,带着红锦向前走去。
红锦却知道她要问什么,看来她们婆媳倒是想到了一处,只是此事更不容易做:这个要从长计较一番才成,不然就当真是会触到容老爷父子的逆鳞:二夫人怀着连士救了容老爷一命,害得连士差一点没命,对这个小儿子容老爷虽然表面上很严厉,但那完全是出于慈爱,想让儿子成材。
而且连士这么多年来胡闹,容老爷虽然又是骂又是叫打的,但是真打到容连士身上的次数当真是屈指可数;往往事情过后就会不了了之,就如同上一次种子的事情,原本是要让容连士去求学的,但最终容老爷却好像是“忘”了这回事儿,再也没有提起过。
但是红锦相信,容夫人定会提醒过容老爷,但事实上容连士不过是到庄子上“读”了一些日子的书便回府了。
让红锦和容夫人没想到的是,她们刚进东暖阁便被容老爷赶了出来;容夫人就算是生气,看看丈夫病得瘦了一大圈的身子,知道现在不同往日不能和他发作,只能跺脚回房。
红锦当然也只能和容连城回房了,一路上容连城都没有开口,正好红锦也没有心思说话。
在红锦和容夫人都离开后,二夫人眼中闪过了喜色,刚要过去扶容老爷躺到榻上去,却被“啪”一声巨响吓了一跳;她抬头对上了容老爷的一双怒目,心头受惊、膝盖一软差点就跪下去。
“你给我去佛堂里好好的面壁思过,没有我的话你不准出佛堂一步!”容老爷的话冷都都能把水冻成冰。
“老爷,婢妾是不应该生下……”
“哼!你不是真认为我病得糊涂了吧?”容老爷打断了二夫人的哭嚎。
二夫人却不甘就此束手:“老爷,您不能只信大姑娘几句话,如果是让婢妾代大姑娘赎罪,婢妾没有话说;但是老爷如果是疑心婢妾,婢妾、婢妾跟了老爷这么多年,居然不明不白的就罚婢妾,地下的老太爷和老太太……”
“不明不白?如果有真凭实据,你以为你还能活在世上吗?”容老爷的这句话说得阴冷无比:“如果不是念在你救过我,哼哼!”
现在是实时转播时间:粉红票现在243张,还差2张就可以加更了,加更,为了加更,让粉红票更给力一些吧。
147章 辩善恶
147章 辩善恶(425张粉红票)
二夫人听到容老爷的两声冷哼,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以她对容老爷的了解知道他是真得动了杀机,如果不是念她给容家生了一个儿子,念她曾经拼死救过容老爷一命:幸亏当年……,不然现在她很有可能会被容老爷弄一杯毒酒、或是一条白绫。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容老爷阴冷的目光似乎能够穿透二夫人的灵魂,却不再说一个字转身就向外走去;他这一辈子经历的事情很多,二夫人和容大姑娘之间的事情他自然看得清楚,当然他不相信容大姑娘不是他的女儿,当年他一时冲动要了二夫人时,明明是有落红的;之后,二夫人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根本就没有出过他**的院子。
事情对他来说是不需要什么凭据的,只要他看得明白、看得清楚,只要他相信就可以:因为在容家他就是天,他就是地,他就是容家的王法!如果他相信容大姑娘不是他的女儿,容大姑娘得到的也就不是那样的惩戒,而二夫人也不会只是去佛堂了。
他是不可能会容忍一个妾侍,伤害他身为男人的尊严,那是非鲜血不能洗刷的耻辱。
“老爷,婢妾真得没有做,婢妾真得是冤枉的。”二夫人在容老爷转过身去后,才有胆气再哭诉,因为她不能让容老爷就此认定绝子散等事同她有关;就算容老爷现在是这样认为的,她也一定要喊冤,如此日后才有可能再翻身。
男人,二夫人不能说完全了解,但是容老爷她却是深知的。
容老爷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再理会二夫人的哭诉,他走出东暖阁对等在外面的管家娘子道:“送二夫人去佛堂静心。”不是静养,是静心;这也算是对容夫人的交待吧,他说完这句话后长出了一口气,这么大的一个家还真挺累人的。
二夫人当天就被送到了佛堂,并且不许任何人去相见。此事在二夫人住进佛堂后不久,容家各房便都知道了。
“什么东西也没有让她收拾?”四夫人刁氏的目光闪了闪:“老爷还真是狠心啊;”不过她脸上并没有什么同情、怜悯之色,反倒是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当初我去佛堂的时候,可是让我回来收拾了东西,带着丫头过去的。这次,她可能真没得玩了。”
她只是自言自语,并不是想让她的丫头回答她。
不过刁氏并不是最早知道此事的人,最早知道的人是容夫人:容老爷自东暖阁出来就回房对容夫人说了。
“我让小二去佛堂静心了,三个月内不要让任何人见她;”容老爷脸上的阴冷已经不见,已经被疲倦所代替:“没有我的话,你和连士都不能去见她。”他要好好的想一想,如何安置二夫人。他并不打算原谅她,可是她却是他小儿子的生母,并且还救过他一命,总也要妥善一些;把她留在府中却是不可能的了。
容夫人心中微微吃惊,不过脸上淡淡的:“知道了,老爷。”她并没有问为什么。在她不会反对容老爷的决定时,她通常都不会追问一个字的,就算是她不明白容老爷为什么要那么做;而二夫人的事情她还是明白的,当然更不会追问了。
容老爷合上了眼睛:“好好安慰一下儿媳妇,唉,我也是有难处的。”他说完翻了个身面朝床里,表示他要睡一会儿。
“你放心,锦儿是个懂事的孩子。”容夫人答应着给容老爷盖好被子,又添了安神香看着容老爷睡熟后,才轻轻的步出屋子;她不放心儿子,因为自幼连城就和英秀很要好,所以想去看看。
原本熟睡的容老爷睁开了眼睛,看看外面的天色微微皱眉:她也应该很累了,不趁着这个时候歇一歇去做什么了?他想了想有些不放妻子的身体,想想她也是很难为的,便坐起来想唤丫头把容夫人请回来。
却听外面有人说话,隐约间好像提到了二夫人的字眼儿,他眉头一皱披衣起来走到门口想听听这些丫头们在说什么。
原来是连士再和两个丫头说话,听起来好像在争论什么。
“我没有说母亲做错了什么,我只是说二姨一向是个什么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当然,如果她不是我的生母我也不会来代她向父亲求情;但是你们所说的那些话太过了,如果再这样说二姨,我、我就回明母亲,让她打你们板子。”连士好像很气恼的样子,听上去酒意好像醒了一些。
连士虽然和二夫人不怎么亲,言谈举止间对是丫头出身的二夫人根本没有一丝尊重,所以也向来不听二姨的话,倒是对嫡母的训斥、教导听得进去;但怎么说也是血脉相连,容老爷并没有意外连士来代他生母求情,如果连士不来反而会让容老爷很不快。
因为母子是天性,不管连士奉谁为母,对生母也不能够不管不顾的;容老爷一直没有重罚过连士,就是认为他在大事上还是有分寸的,人品还是说得过去。就像现在,连士再对二夫人不敬也会代她说几句话的。
丫头们都是容夫人****出来的,当然不会和容连士争论:“三少爷说得是,刚刚的确是婢子们不对,请三少爷责罚。”
“算了;”连士听起来有些垂头丧气:“我也知道你们是有分寸的人,刚刚我听到的也只是三言两语并没有听全,只是听到你们的话,再加上眼下的事情我心思比较重,一时安捺不住发作你们几句你们也不要往心里去。”
听到连士的话倒让容老爷颇有些意外,他还真没有想到不成器的小儿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想想连士幼时的聪明伶俐,他也就释然了。
容老爷不想再听下去,伸手就想挑帘子时就听连士道:“父亲睡了,母亲去哪里了?”
两个丫头却说不知,连士叹息:“算了,我过会儿再来吧;父亲也是累坏了,倒是母亲也不歇一会儿,这样急急出去难不成府中有什么事情吗?”
两个丫头还是回说不知道:“哪有什么事情,三少爷你想多了。”
“也是,如果有事情还有大哥呢,我也回房去睡会儿;吃酒吃得头还晕着呢。”连士说完就听到脚步声远去,他竟真得走掉了。
容老爷呆立了一会儿挑帘出来:“我叫人也没有人应,你们夫人呢?”
两个丫头连忙扶容老爷去坐下:“应该是去看大少爷了。”她们并没有隐瞒容老爷什么。
容老爷轻轻点头:“哦,我再去睡一会儿,你们去给我煮碗发热的汤,还有去大厨房送信儿,就说我晚上要用七蒸丸。”
两个丫头服侍容老爷****睡下后,便一人去煮汤一人去大厨房了:七蒸丸是极麻烦的菜,如果不急急的送信儿,怕晚上根本就送不上来。
容连城到了房里坐下就道:“早就对你说不要乱说话的,你就是不听;现在看到了,闹得一家人不得安宁。”他叹气:“父亲的病本来就重,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招他生气本身就是不对。此时就算是有事也要压着、瞒着,万没有闹将起来的道理。”
红锦闻言道:“绝子散要害是我们的孩子。”其它的不需要多说,只这一点就足够了。
“我知道,我并不是说你做错了,只是为什么不能晚两日?”容连城摇头:“现在又惊动了父亲,如果让父亲的病情加重……”
红锦微微皱眉:“母亲和我都不想惊动父亲,原本还商议好了过几天等父亲好些慢慢说给他知道;把父亲惊动出来的人,应该是连士。”当时容连城也在,怎么就把这事儿怪到自己头上了。
容连城的看看红锦:“算了,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以后做事你要三思,要照顾大局,不能事事一点儿亏不肯吃,被人算计了就要立刻……”
“那是不是等我喝了那绝子散之后再找人算帐?”红锦盯着容连城的目光。
容连城其实不想说这些,他的心里很乱:他和姐姐一起长大亲厚的很,可是今天的姐姐让他感到极为陌生;他想说得是这些,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看到红锦那张带着几分轻松的脸就变成了现在所说的。
红锦向他证实了,他的姐姐并不是好人:她原本就没有错,一开始就错了的人是他!这让容连城很不舒服,便硬是找寻红锦的不是出来,要和红锦扯平一般。
容连城听到红锦的话,再看看出怀的红锦长吸一口气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锦儿你总是误会我的意思;有人要害我们的孩子,我当然生气。”他现在何止是生气,而且还很伤心,因为要害他的人居然是他最亲近的姐姐。
“我今天累了,你也累了,去歇会儿吧;”容连城抚额:“我今天心情不好,等过两天我们再说此事好不好?”他让步了,因为他记起了他对红锦说过的话。
红锦看看他起身走到门口道:“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也好好歇一会儿,不要再多想了。”关于容大姑娘的事情,她真得不想多说;因为容连城并不是不清楚的。
红锦进屋躺下想睡一会儿,可是刚刚睡着便被容连城给扯了起来,当然也就清醒过来;看着面前脸色有些涨红的容连城,红锦很不解:“怎么了?”
“二姨被父亲送进了佛堂。”容连城看着红锦的眼睛:“这就是你要得吗?你要知道,父亲还在病中,他现在应该有多伤心!”
红锦莫名其妙:“你说得什么,什么二姨被父亲送进了佛堂,谁说的?”
“三弟刚刚来求过我;”容连城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却极为压抑:“锦儿,你为什么不能凡事让一步?家和才能万事兴啊,经过今天之后,三弟会如何看你,如何看我?我们十几年手足情就要断送在你的手里。”沉痛无比。
“是吗?!你就不知道你的这些话落在我的耳中,会伤了我们十几年的母子情?”容夫人进来上前一把就推开了容连城,扶红锦坐好:“你倒真是三弟的好长兄,可是你却把我、把锦儿,把锦儿腹中的孩子放在了什么位置?”
容连城惊叫:“母亲?”
“你还认我这个母亲?我还以为你也是你二姨肚子里爬出来的,会在她进了佛堂后对锦儿如此;”容夫人一脸的寒冰:“锦儿今天什么也没有做,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要做的,你是不是也要埋怨我这个做母亲的?”
容连城跪了下去:“儿子不敢;儿子心痛并不是为了二姨而是为了母亲,多年来二姨等人一直小心翼翼的在母亲跟前伺候,现在二姨居然进了佛常,明显父亲不止是想把二姨关三个月而已;现在还没有什么,如果日后有什么应景的事情,母亲你偌大的年纪得一个悍妇之名岂不是……”
“你,放肆!”容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她万万没有想到儿子这样看她:“悍妇?我如果是悍妇,会容下你二姨她们几个人?如果是悍妇,在你祖父、祖母归天之后,早就把你二姨她们赶了出去!”
“母亲,儿子不是那个意思,儿子只是说父亲一辈子不容易,现在病体支离你就让他舒心些吧?二姨她们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抬抬手放她们过去,也显得母亲大度,正好驳了外间那些传闻。”容连城倒真是豁出去了,认为再不劝劝母亲,这个家怕是没有宁日了。
“连城!”红锦气得脸都白了:“还不向母亲认错。”
“这是我们母子的事情;”容连城硬声道:“什么叫做孝,知父母不对要劝诫也是孝!”然后又对着容夫人叩头:“母亲,您就听儿子一句吧;二姨的确是有错,但是她救过父亲的性命,还为容家生下了三弟,您开口为二姨求情父亲一定会允的,到时也就证明了……”
“证明什么?证明我贤良淑德?”容夫人气得真想打儿子两个耳光:“她那是自作自受,我为什么要替她求情?”
“母亲息怒;”红锦扶容夫人坐下:“连城可能是听到了什么话一时想左了。”
容夫人听完红锦的话明白过来,现在发作不会让儿子明白过来,当下长吸一口气看向跪在地上的容连城:“连城,不要说什么贤良不贤良的话,现在你父亲卧病在床、府里府外的事情都在我们大房手里,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吗?在等着你父亲的病情变化吗?眼下如果放你二姨出来,倒霉的人就是你和锦儿懂不懂?”
“只要给你二姨机会,让她得了你父亲的欢心,那么后果是什么你知道吗?容家不会再有半分是我们母子的,说不定到时性命都难保!再也不要说什么手足之情,在这个家里,只有我、只有锦儿是你能完全相信的人,就是你父亲那里,唉,他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妻子,对他来说儿子都是一样的亲,妻妾也都是一样的近,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的。”
粉红票总数432张,再有3张就可以再加更一章了,亲们有粉红票的多支持,谢谢大家。
148章 听到没有?
148章 听到没有?(435张粉红票)
容夫人苦口婆心,现在容家是不能乱的,而最重要的人就是容连城这个长子,他一定要什么都心中有数才成。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只要给你二姨机会,让她得了你父亲的欢心,那么后果是什么你知道吗?容家不会再有半分是我们母子的,说不定到时性命都难保!再也不要说什么手足之情,在这个家里,只有我、只有锦儿是你能完全相信的人,就是你父亲那里,唉,他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妻子,对他来说儿子都是一样的亲,妻妾也都是一样的近,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的。”
“说到连士,依我看那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这次的事情没有把他扯出来,实在是可惜了。”容夫人说到这里摇头落泪:“你啊,不要分不出亲疏远近来,这个家里绝对不会害你半分的人就是我和锦儿;儿子,母亲这些年不易啊,你看到了你二姨她们的恭顺,却没有看到母亲的血泪,你当小二她们真得那么甘心雌伏吗?”
“不说其它,连城,如果小二当年第一胎不是女孩儿的话,你知道母亲会面临什么吗?你和你的弟弟能不能来到这个世上都难说啊;为了你们兄弟二人能平安长大,母亲这些年才当真是如履薄冰、费尽了心思。”容夫人泪眼看向容连城:“母亲会害你吗?母亲的话你不信,你信谁?”
容连城听着容夫人的话,心头已经转过了很多的念头:他的确是听到了很多的闲言碎语,影射的、暗示的、明言的无非就是容老爷这一病,容家母老虎容夫人就要发威收拾小妾了——首当其冲的当然是为容家生了儿子的容二夫人。
事实就是,他在容家看到的就是如此,二房一天之间自天跌到了地底:大姑娘被打伤后任其自生自灭,而二夫人被关到佛堂眼看也是要被赶出府去——虽然这一切是她们自作自受,可是容连城心头就是存一点犹疑,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二姨她们一直恭顺有加,父亲一病倒被母亲捉到了小辫子呢?
他还深知此事很快就会被外人知道,并且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但是却能让他们更加相信容夫人要收拾小妾了。
“母亲,我知道你辛苦,可是父亲更辛苦,他这些年也不易啊;”容连城叩头:“母亲,如果可以就给父亲三分颜面吧,您也能落个贤良的名声不好吗?儿子不想其它,只想一家人能和和乐乐的,其实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也不必什么事都要分清楚谁对谁错,都在一起过日子,勺子难免碰锅沿,母亲如果能代二姨求情,我想三弟和二姨都会知情的——人心都是肉做的啊。”
榆木疙瘩!红锦看着地上的容连城无语了,他只看到了父亲的辛苦,对母亲的眼泪却视而不见,当真是不愧是容家的儿孙。
容夫人没有想到说了半天儿子居然还是要让她代二夫人求情,气得站了起来:“你把人家当成一家人,可是人家有没有把你当成一家人?把你当成一家人会来害你的孩子吗?就凭那个绝子散,我是绝不会为小二说一句话的!”
“二姨和三弟不知道此事儿,所有的事情都是孙君生挑拨姐姐做出来的;”容连城叩头:“母亲,你是看着姐姐长大的,你应该知道她的为人。”
“她们说得话都是真的?你全盘相信;”容夫人气得脸色铁青:“我这个做母亲的苦口婆心你却半句也听不进去?我真是白白生养你了。”话没有说完容夫人就泪如雨下:“你再如此糊涂下去,害了的可不止是你,还有我和锦儿、以及你父亲。”
“我?我怎么了?”容老爷挑开帘子进来:“你这是怎么了?”他问得容夫人。
容夫人拭泪:“没有什么,老爷怎么过来了?”
“嗯,我躺得久了想出来走走。”容老爷的脸色腊黄:“不过现在还真是累了;连城你怎么惹你母亲生气了,还不给你母亲赔罪。”
容连城上前叩头请罪,容夫人没有理他上前去扶容老爷:“老爷,我看你的精神不太好,还是回去躺着吧;”往后看了看:“怎么身边也没有带着丫头。”
容老爷一笑:“没有丫头我不也找到了你,我还没有病成那个样子;回去就回去吧,我还真是走累了。”
红锦和容连城送了容老爷和容夫人出去,回来后容连城唉声叹气红锦也没有理睬他,由着他去书房自己去消解。
她叫了若蝶过来:“刚刚院子里怎么没有人?”
“大少爷回来时的脸色不对劲儿,所以奴婢就让院子里的小丫头出去玩儿了,而我们几个就避到了厢房里;免得大少爷以为我们在下不来脸,非要和姑娘争个高低上下。”若蝶却当真是看透了容连城。
红锦微微皱眉:“你们也太不小心了,如果来个人在外面偷听怎么办?”她说完若有所思看向院门外,容老爷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是一来就进了屋、还是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呢?
虽然容夫人并没有说什么,容老爷也没有发作或是放下脸来,但是红锦总是有些担心:容老爷听到也没有什么,如果听到后却当什么也没有听到,就怕是他多想、甚至是想左了。
但是院子里没有人,也就不知道容老爷是什么时候来的;红锦忽然一皱眉头:“门口的张大娘呢?她是个稳妥的,不可能会偷懒走开,怎么也不见她来禀一声。”
若蝶也有些奇怪,刚刚没有提及就是想好好问问张婆子:“我这就去问一问。”
红锦扶着她的手:“我和你一起去吧。”
张婆子并不在,红锦和若蝶等了好一会儿她才回来,并且跑得气喘吁吁;原来,是容老爷打发她去做事了,可是容老爷让她找得人却连连扑空,好不容易才找到。
红锦眉头微皱:“老爷是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一阵子,奴婢原想扶了老爷进去,可是老爷却说是急事让奴婢快去,奴婢才不得不去了。”就算红锦不问张婆子心里也有些奇怪了,满府里都是人老爷为什么会吩咐她去做事?
红锦和若蝶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一起向屋里走去;离张婆子远了,若蝶才道:“姑娘,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去寻夫人?”
“不成;”红锦立刻摇头,如果容老爷当真对容夫人生了疑,那么她现在去寻容夫人说话,容老爷一定会猜到;她要提醒容夫人也只能是找个不引人注意的时间,比如请安的时候:“现在不是时候。”
仔细回想容夫人的话,红锦轻轻的摇头:就看容老爷的心里对妻子是不是真得爱重、敬重了;如果他信得过容夫人,那些话他听来也就没什么,否则他就会想到另外一番意思,是后者的话,容夫人怕是要伤心了。
红锦正和若蝶说话,容连城出现在门口:“什么不是时候?”
“没有什么。”红锦淡淡的答了一句就向屋里行去,她今天心中压着火气实在是不想理睬容连城,要知道容夫人那是他的亲生母亲;真不知道容老爷怎么教得,怎么就让他如此手足情深呢?
容连城跟了进去,看看红锦的脸色也没有再说什么,夫妻二人各自行事。
第二天一早起来,红锦梳洗完坐下用早饭时,没有看到容连城:“大少爷呢?”容连城都是用过饭,再和她一起去给容老爷夫妇请安的。
“大少爷说有急事就不在家用早饭了,让姑娘自己用。”默涵看看红锦答道。
听了这话红锦一笑,他还生气了?好吧,他大少爷生气就生气吧,但是她应该用饭就要用饭,接下来还有好些事情要做呢。
用过饭后,红锦收到了四娘和五娘的信,除了叮嘱她小心在意自己的身体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告知她一件事情:翠绢嫁得那个老头儿死了。
红锦看完信算算日子,只能摇头叹息:“翠绢还真是命硬啊。”居然刚刚嫁过去没有多少日子,那织造老头儿便去找阎罗王报道了。
不过翠绢好像在织造老头儿那里混里有不错,听说现在名下有两处庄子,还有几间铺子;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织造的原配夫人把送她送回了娘家,不让她为织造老头儿守节。
翠绢倒是个有手段的。
红锦看完信就放到一旁,带着人去织锦行了;今天她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附近几座城中的刺绣同行,请了几名长者要和她好好谈谈。
这几位长者虽然没有什么官位,但是在当地都是声望极高的人,其中还包括了凤城的赵大娘;也幸亏赵大娘提前给红锦写了信提醒了她一番,不然红锦还真是一点儿准备也没有。
因为凤城的人都知道赵大娘其实在为红锦做事,所以这一次刺绣同行相邀的事情,红锦认为应该和方家没有关系。
今天最先到的新城的就是赵大娘,红锦好好的为她接风洗尘,又说了一番知心话才回转府中去给容夫人请安。
原本她是想找个机会提醒容夫人的,但是容夫人房里的人太多:容老爷的病重了许多,各房都在容夫人房里商议法子。
红锦一进屋便听到刁氏不咸不淡的话:“应该是昨天把老爷累到了吧?”这是在指责容夫人。
还差6张粉红票就又能加更一章,亲们有票票的多支持,红锦要苦尽的日子不远了。
149章 祸始
149章 祸始(445张粉红票)
红锦进屋给容夫人请安,婆媳二人全当刁氏的话是耳旁风,并没有理会她。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容夫人的精神很不好,看得出来她很担心容老爷;刁氏提议大家一起去给容老爷祈福,容夫人原本就有这个意思,只是现在容老爷病成这个样子,她哪里走得开?便说过几天等容老爷好些再说。
接下来的十几天,容老爷病情居然开始好转了;红锦也和几个城刺绣同行相谈甚欢,并没有像大家开始所想的那样,织锦行要把刺绣的生意做尽。
红锦还趁此和几家绣坊谈过,有意和她们合作:织锦行少绣娘啊;因为容老爷的病情,所以红锦并没有细谈、深谈,眼下容家的事情很让她操心,生意上能放一放的事情,红锦也只能放一放。
几次三番的想找机会对容夫人提及容老爷的事情,但是容夫人现在一心都在容老爷身上,再加上容家的姨娘总是跟在容夫人身边,让红锦根本没有机会开口。
这天晚上红锦刚和容夫人请过安想回房时,就被急奔过来的丫头吓了一跳:“夫人,佛堂送来消息说,二夫人要不行了!”这丫头的声音过大,让屋里的容老爷也听到了。
“出了什么事儿?”容老爷人还没有出来喝问却已经传了出来。
丫头又把话说了一遍,容老爷皱眉:“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行了?”他看看容夫人又道:“打发人去叫大夫,然后把佛常的人给我叫来。”
容夫人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除了奇怪外也只是以为二夫人在耍什么诡计而已;红锦和容夫人的想法差不多,只是婆媳二人不好在容老爷面前让人去佛堂查看。
看到容老爷脸有焦急之色,容夫人道:“我使个人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形,老爷你的病刚好一些,还是先歪在榻上歇一歇;小二的身体一向很好,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儿。”
容老爷点头答应,容夫人这才打发了自己丫头去佛堂看看,红锦也微微的放下了心。容夫人的丫头刚走不久,佛常的婆子已经就到了。
容老爷并没有坐起来,眯着眼睛道:“你们二夫人怎么了?”
婆子伏在地上道:“老爷,不是奴婢们没有伺候好,实在是二夫人她、她太过辛苦了。”
辛苦?红锦多看了两眼婆子,她是容老太太的人,只听容老爷一个人的话:她说二夫人辛苦,在佛堂里能有什么可辛苦的,又没有人定要二夫人日诵多少篇**。
容老爷睁开了眼睛:“何来的辛苦?”
婆子抬头眼中含泪道:“二夫人不让奴婢说的,可是奴婢不能看着二夫人就这样死去;自二夫人进了佛堂后第三天听到奴婢说老爷病体加重,她便日日以鲜血为墨书写**给老爷祈福,写到今天终于因为失血晕倒在佛前……”说到这里她泣不成声。
容老爷一下子坐了起来,然后又慢慢的躺下,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红锦听得心中一片冰凉:好狠的二夫人;只是狠当然没有用,还要容老爷的病情有好转也能打动人心——容老爷的病情就真得在这些日子越来越好了呢,明晃晃的证实了二夫人的诚意是如何感动仙佛、感动上天的。
容老爷现在不说一句话更让红锦的心落到了冰谷中。
“让二夫人的人去把二夫人接回院子里去好好调养。”容夫人的神色平静异常:“把上好的血燕都包起来给二夫人送过去。”
容老爷并没有拦着,而此时二夫人进佛堂还不足一个月:“让她到这个院子里来养着吧,她倒底是个有错的回院子不好,在你这里也免得你两边跑劳累。”
容夫人平静的应了一声:她的不眠不休,她的焦虑担心、她因为伺候容老爷累得瘦了一大圈,在此时什么也不是了,什么也不值了。
红锦眼中闪过了伤感,她在这一刻真想拖起容夫人的手走,走出容家的大门:这里有谁要争、要抢由她好了;因为容老爷已经伤了容夫人的心。
二夫人出来后,容老爷的身体也再继续好转,相信再过上月余就可以理事了。二夫人只是失血过多,调养了十几日后脸上又有了血色。
又过了几日,便在容老爷的提议下,容家众人要上山进香,也是容老爷在床上躺得时间太久想出去散一散。
红锦因为带着身孕所以不跟着上山了,只是帮着容夫人安排上山的事情;红锦也找到机会提醒了容夫人,也只落得婆媳二人相对无言:现在就算是知道又能如何?容老爷现在可是对二夫人很不一样了。
二夫人自能起身后便来给容老爷请罪,伏地哭得委屈无比;容老爷并没有说什么,可是之后不久二夫人守在容老爷身边的时间便越来越久。
容夫人以二夫人身体不好为由请她回房去歇着,可是两三次后容老爷不开口容夫人也不好说其它了。
红锦和容夫人不止一次遇上二夫人在容老爷面前哭泣,但是却不知道她对容老爷说了什么,而容老爷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送走容老爷和容夫人等后,红锦便去了织锦行,近来织锦行的生意有些下滑,原本因为容老爷生病红锦也就没有时间筹划什么,现在终于有了时间可以好好的安排了。
容老爷和容夫人要在山上住上三五天的,趁这个机会红锦想找出生意下滑的原因,并且也要为织锦行再添些新得货品了。
累了一天的红锦回到房里,看到容连城早回来了:“今天倒是早。”
“还好;”容连城上前扶过红锦来:“只是看你这些日子累坏了,我连赶了几日今天早回来一会儿,想好好的陪陪你。”自上一次容夫人发作他之后,他和红锦还没有好好的说过话。
红锦一笑:“还好,你自管忙你的,莫要误了家里的大事儿。”
容连城和红锦说笑了两句,让人摆上饭菜来,他和红锦已经冷战了月余:也不是不说话,只是所说的都是容家的家事儿,说完就算完。
红锦倒真没有想到容连城忽然就转过性子来了:“不生气了?”
“生什么气?”容连城扶红锦坐下给她盛汤:“只是前些日子很忙,累得不想说话而已。”不管如何他这也算是低头了,夫妻二人也不是非要分个对错不可,红锦也就顺着他说了几句话,夫妻便算是和好了。
用过晚饭红锦就想去睡了,容连城让她洗一洗再睡:“会轻松些。”
“不了,太累了。”红锦摆手:“现在天气已经不热了,昨天刚洗过——不成明天一早起来再洗。”她现在只想睡觉。
容连城看看红锦:“那你等我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红锦哪里等得?不过她还没有睡着容连城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铜盆放到了床下,把红锦又抱到了床边上,给红锦腰后面放上大迎枕:“烫烫脚吧,这样也能解解乏。”
容连城是个很大男人的人,现在居然能给她打水洗脚,可当真是太过难得了;红锦就算是心中还有一丝气,现在也都飞得不见了踪影。
因为知道他的脾性,红锦不让他给自己脱袜子:“脏,让丫头们来吧。”
容连城却并没有说话,执意握着红锦的脚不放给她脱下了布袜来:现在的红锦已经开始发福了,脚丫当然也就胖了不少;他忍不住取笑道:“到年关前,应该可以杀了。”
红锦嗔了他一眼:“你才到时候养肥可以卖了呢。”夫妻二人好久不曾如此玩笑,一时间屋里温馨起来。
容连城把红锦的脚放在盆里,又出去拎了铜壶来,不时的加点热水进去,以手试水温:既不会让红锦烫到,也不会没有解乏的作用。
直到看红锦的眼睛真要睁不开了,他才伸手轻轻的给红锦洗起脚来,揉捏的力度刚刚好,不一会儿红锦的脸红了:“你还闹,一会儿你难受了我可不管。”
容连城没有抬头:“你现在带着身子,又忙里忙外的累个半死,我哪有那个心思——你当我是什么人?”他取了软布来给红锦轻轻的擦干,扶红锦躺好:“睡吧,我去把水倒了。”
红锦仔细看看容连城,发现他当真没有什么反应,温柔的笑笑:“你也累一天了,早些回来睡。”如果容连城始终是这个样子的,多好?
容连城点头:“我知道,我马上回来。”他出去一会儿回来,****伸胳膊抱住了红锦,轻轻的在她耳边道:“对不起。”
红锦困得迷迷糊糊的摇头,她自己也不知道嘴里喃喃了些什么就睡了过去。
容连城抱紧一点红锦,轻轻的吻她的耳边:“锦儿,我发誓我会好好的照顾你一生一世,若做不到情愿生生世世轮为畜生道。”他知道红锦睡着了,可是他还是说了出来,然后睁着眼睛看着帐顶,过了好久才睡着。
他刚睡着不一会儿就被人唤醒,看看怀中睡眼朦胧的红锦气道:“什么时辰了还叫人?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天亮再说?”
“不能等;”默涵和若蝶都带着哭音:“山上来人送信,送信说出事了!”一句话惊得红锦和容连城睡意全无,都急急的起来披衣,唤默涵和若蝶进来说话。
粉红票现在是445张,再有10张就可以加更一章,如果再多10张就可以加更两章!
150章 一线希望
150章 一线希望
“出什么事儿了?谁出事儿了?”容连城和红锦开口急问,两个人担心的无疑就是病还没有好的容老爷,不会是他在山上受凉让病又加重了吧。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遭强盗什么的不可能,因为去的就是城外的不远的山寺,而且容老爷和容夫人等一行带了许多的人;而天气一整天都睛好,当然也不会发生山路滑跌伤的事情;除了容老爷,连二夫人在内,身体都好好的不可能上山一天就病倒。
红锦原本不想让容夫人上山,是怕二夫人再在山上动什么手脚;但是容夫人笑道:“她的那些手段我清楚,你放心吧锦儿,等老爷身体大好才是我整治她的时候;先让她得意几天而已,不想眼下再有什么事情让老爷的病再加重。”
听到容夫人如此说,红锦才放下心来的,因为容夫人向来是有法子的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前不久,以前容夫人上山前叮嘱她的话:自吃饭穿衣、到做月子调养,还有平常的接人待物,还有她和容连城的相处等等,容夫人莫不是细细的说了一遍。
现在想起来却让红锦遍体生寒,因为越想那些话就好像是容夫人生怕没有机会再说,就那么一股脑的对红锦说了出来。
还记得容夫人温热的手掌抚在红锦的脸上:“真是让人心疼的孩子,如果能早几年接你出来住就好了;说到连城,虽然是我儿子,孩子,我也跟你说几句体己话,男人就是男人,你要知道哄、也要知道治;要会发脾气,也要会撒娇,总之就是要把这个男人的目光引过来,最好是粘在自己身上。”
“女人啊就是这么几年好日子,再恩爱的夫妻到妻子人老珠黄时,唉——!孩子,你呢比我多一样,记得把容家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不管是府外还是府内,到时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你的手掌心。”
这可不像是婆母对媳妇说得话,但是容夫人就这样恳切的对红锦说了。
“说到府里的人,你以后能相信、能用的人是那边的你大嫂,她是个心里有的,只要你多用些心,相信会成为你在家里理事最好的帮手;等到你六妹嫁过来,就更好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红锦当时只感动了,扑在容夫人的怀里还落了泪,因为她感觉容夫人就是她的母亲,那深深的关爱是一丝也没有掺假。
“我说这些也是有私心的,因为连城那个孩子啊,唉,有时候会犯迷糊;锦儿你是个心思灵透的,不管你是握住了他的心,还是握住了他的钱——容家的一切,你们定能好好的过日子;其实,连城还真是配不上你,这一点倒是我对不起你,锦儿,你不要怪母亲我有这份私心啊。”容夫人拥着她说得话,真得让红锦暖暖的。
红锦当时就想,其实容家只要有容夫人,那么她嫁到容家也值了:人,不能太贪心,要学会知足的。
容连城的一声大喝:“说啊,倒底是谁、出了什么事儿?!”把红锦自沉思中惊醒过来,她没有发觉自己的指尖已经冰凉,看着默涵和若蝶的目光更是瘆人。
“是不是老爷的病又重了?叫没叫大夫,现在是在山上还是已经下山了?”红锦开口把容连城都吓了一跳,因为红锦的声音变得暗哑至极。
红锦已经顾不得其它,她甚至以渴望的目光看着若蝶和默涵的嘴巴:说吧,说吧,是父亲病了,是父亲病了,是父亲病了!在这一刻,她那么的希望可以听到容老爷生病的话。
“不,不;”若蝶的声音干涩难听:“是,听说是……”她的双手也在发抖。
容连城听到后松了一口气:“倒底是谁,快说啊。”他已经镇定下来,以为是二夫人等人出了什么事情。
可是若蝶的那两个“不”字落到红锦的耳中,立时她就感觉到天旋地转,可是她强打起精神来:“是不是二姨、四姨出了事儿,还是五姨、六姨出了事儿?”她如同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喊。
是她们吧,是她们吧,是她们出了事儿吧:红锦从来没有这样诅咒过容家的妾侍们,也从来没有对她们有过这样的热切。
“是夫人。”默涵的脸色白得吓人:“夫人、夫人她……”
红锦身子一晃跌坐在椅子上,盯着默涵的嘴唇不放:“出了什么事儿?”她努力让自己清醒,希望容夫人只是小病小灾,她和容连城赶到把她接回来休养一些时日就会好的。
“滚落下山崖,昏迷不醒。”若蝶咬着牙说出来的,她也不敢相信那么好的夫人会横死,要知道今天一早她还在和容夫人说话,容夫人还叮嘱她不要对四斤和多多太过严厉了。
她还记得容夫人笑眯眯的道:“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可不止是你和兰初的孩子,也是我的孙子孙女呢,我可是不许他们受半丝委屈的。”
红锦呆了一呆,忽然自椅子上跳起来:“夫人呢?夫人在哪里?”
“正在往山下抬,可是在天亮之前不可能进城的。”默涵哭倒在地上,为什么容家去了那么多的夫人,单单是心肠最好的夫人出了事儿。
容连城两眼发呆,他根本没有想过母亲会出事儿,其实他的潜意识里一直认为父亲会早死的;可是现在母亲却早父亲一步生死不明。
“去请大夫,请城中最有名的大夫,统统都请到城门口等着!”红锦的泪水里蓄满了眼眶,她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与物,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倒,因为容夫人还在等着她救命。
那个让她依靠,给她力量,为她撑腰,让她在凤家能抬头挺胸做人的人,那个把她真真正正当成亲女儿来疼爱的人,红锦怎么能让她离开自己,离开这个人世。
“给我用银子砸,只要大夫肯去的,多少银子都可以,记得了?!”红锦说完看着若蝶跌跌撞撞跑出去:“吩咐人备马,叫人来给我们更衣。”她要和容连城现在就去城门口。
因为根本就睡不着了,就算是明知道赶到城门也不可能出得去,也不可能看得到城外的容夫人,但是她还是要去:她理智了一辈子,这一辈子也理智了很久,现在她就要冲动,不要理智,不要冷静,她只要去城门,只要能距容夫人近一点儿。
“连城,你坚强些,现在府中你是主心骨。”红锦转身看到呆呆的容连城,连忙摇了摇他:“我们和大夫们去城门口等着,也许信能送进来,我们也能出去救母亲呢?”
其实这话就是红锦自己也不相信,因为信可以送进来,只要给守城的兵士们足够的银两就可以;但是要打开城门放人出去、或是放人进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那是最严峻的王法。
容连城一下子跳了起来:是啊,母亲现在还活着,还活着。
他和红锦各自上马奔去城门,夜风都不能让红锦和容连城冷静下来;到了城门后,红锦和容连城的心更急、更痛:一墙之隔啊,却每一刻都会造成生死相别。这种煎熬,根本就不是**凡胎的人能忍受的。
不管红锦和容连城如何求守城门的将官,就算是两个人都跪下了,那将官也没有答应他们:他和他家人的性命当然重过一切。
就在最后的时刻,红锦忽然想起了花明轩给她的小竹盒,连忙取出来就要把一个小小的钮推上去:然后才能捏爆它求救。
却不想那将官看到小竹盒后立时行礼:“容公子,少奶奶,小将马上开城门;可是不能放人进来。”他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不过需要什么药,小将可以派人送出城去。”
红锦和容连城拜倒在地上,根本来不及问其它,带着大夫们自打开两人宽的城门中冲了出去。
容老爷等人就在城外,近二十辆马车围着一堆火。
红锦自马上下来,扶着若蝶的手深一脚浅一脚的过去:“母亲呢?母亲在哪里?”什么礼仪,她根本顾不得,现在只想要救容夫人。
听到红锦的声音迎过来的是二夫人:“少奶奶,你怎么出来的?”
“母亲呢?”红锦看向二夫人,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
二夫人身边的丫头道:“少奶奶你小声些,老爷刚刚睡着,莫要吵……”
“啪——!”红锦一个耳光打在丫头的脸上:“母亲呢?”
“你凭什么无缘无故打人?!”二夫人怒了。
红锦盯着她:“我母亲呢?”他们能出城的人也并不多,不算大夫除了红锦夫妇只有跟出来到个若蝶,不然红锦早让人去找了。
“不要说打人,再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容连城也赶了过来,他的双目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了。现在他不用任何人提醒就看出二夫人是故意在拖延时间,而时间现在就是容夫人的性命。
看到容连城凶狠的目光,二夫人吓得避了开去;而这边的动静也吵醒了睡着的人:“大少爷?少奶奶?”然后就是人哭的声音:“夫人在这里,在这里。”
红锦和容连城再顾不得二夫人,带着大夫就奔到了马车旁:车上的容夫人根本就是一个血人!
红锦抱住了容连城才没有晕倒,因为她还有希望:至少,容夫人没有死不是吗?
粉红票现在是447张,再有9张就可以再加更,亲们,还有粉红票吗?
151章 最痛不过悔字
151章 最痛不过悔字(455张粉红票)
就在容连城叫了一声母亲跪倒在地上时,最邻的车上有人大叫:“大少爷,老爷在这里,老爷在这里!”
红锦和容连城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了担心:不会吧?两个人最走两步后,便看到了在车上昏迷不醒,身上也有血迹的容老爷。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容连城感觉眼前一黑,他万万没有想到父母会双双出事儿。红锦看到容老爷如此倒还算镇定,大夫跟出来的多:就是因为要多带几个大夫,所以红锦夫妇才只带了一个若蝶出来。
红锦唤大夫过来给容老爷诊治,和容连城在一起忐忑不安的等着大夫们的消息。
容连城不懂医但是也看得出来母亲伤势要严重的多,心里七上八下全是不好的念头,尤其是想到前几日他还顶撞母亲,说她是悍妇心里就如同有九只猫在抓一样难受:他怎么会那么混帐!如果母亲此时有个万一,那他、他当真是不孝到了极点——因为过后他一直不曾和母亲细谈,因为他自内心就认定母亲不对。
可是现在想一想,他的母亲这一辈子容易吗?祖父、祖母的脾气不好,容家那个时候又已经败落了,母亲为了伺候两个老人家何止是受气?为了祖母的一碗肉汤,母亲曾几夜没有睡做绣活,只为能卖出一点钱来买肉;那灯光下年青的母亲,和现在车上一身是血的母亲,让容连城再也立不住跪下了,长跪不起——他不孝,他不孝啊!
说母亲不对,可是想想他这个儿子为母亲做过什么?没有。一直以来都是母亲在为他操心,他何曾为母亲解过忧?就在这一刻,容连城悔恨交加、涕泪横流。
红锦顾不得管容连城,看着大夫一个又一个的给容夫人诊治,可是人人都面色严肃,完全不像是给容老爷诊治完的轻松样子,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大夫?”她的声音都颤颤的。
“少奶奶,容老爷的伤虽然很重,不过却没有危及性命;而容夫人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我们几人学医不精,惭愧惭愧。”大夫们施礼开口,都对容夫人不抱多大的希望。
红锦腿一软,幸亏若蝶一下子扶住了她:“大夫,求求你们,不管用什么法子,不管花用多少银子,只要能救母亲,我们容家上下都感激不尽!”她说着话泪水落了下来,对着大夫们大礼拜下去。
有一线希望她也不能放弃,她不相信老天爷如此狠心,容夫人可是好人啊,没有好人不长命的道理!
大夫人们却都长叹:“我们只能是尽力,不过、不过实在是没有把握。”
容连城听到这里眼前已经什么也看不清了,连滚带爬的到马车前放声大哭:他还没有来得及对母亲尽一点孝,还没有来得及对母亲说一句辛苦,尤其是没有来得及对母亲说对不起——想到母亲那天听到他的话落下来的泪水,他举起来手狠狠的打自己的脸。
他还是个人吗?那是他的母亲、生他养他的母亲,曾经多少次半夜起来为他盖被,曾经多少温柔为他整理衣服,曾经多少次立在门前等他回来用饭……,他却重重的伤了母亲的心,还振振有辞的说那是孝道!
他再狠狠的给自己两下,哭喊道:“母亲,对不起,对不起,儿子不孝啊,不孝!”他心痛难当,一口鲜血吐出来就此晕过去了。
什么叫悔?什么叫恨?什么叫做子欲养而亲不待?容连城现在知道了,他知道自己错了,他也想要好好的在容夫人面前尽孝了,可是已经没有机会。
大夫们救醒容连城后,他还是泪流不止,就是对着红锦他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他的悔恨就是说出来,容夫人也听不到了。
容连城想到母亲带着那样的痛走了,想到母亲带着他这个儿子的伤害走了,他就想一剑抹脖子谢罪;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他挣扎着想去守在容夫人身边:至少,他要陪母亲最后一程,不管母亲能不能听到他都要去对母亲说对不起。
红锦一把抓住容连城:“连城!”
容连城用力挣自己的胳膊挣不动大叫:“不要管我,我要去陪母亲!”血泪流了下来,悔恨把他的心咬得千疮百孔。
红锦对他说话他根本不听,只是一心要去容夫人身边,又气又急又痛的红锦一个耳光甩过去,哭道:“连城,你醒醒吧,父亲和母亲都伤重不醒,你是容家的主心骨、主心骨啊!”
但是容连城不想做什么主心骨,他现在只想要容夫人能醒过来,哪怕能听到他说一句“儿子错了,儿子不孝,母亲辛苦了”也成啊。他大叫:“放开我,我要去看母亲,我要陪着母亲。”不过,他倒底被红锦打得清醒过来,能听进去周围人在说些什么。
红锦怒了,她一把扯过容连城来,双手正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道:“我现在要去找老大夫来救母亲,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连城你给我听着,不管用什么法子,在我没有回来之前,定要留住母亲!”看到容连城呆愣的双眼她大喝:“听到没有?!”
“你是容家的长子,只要父亲和母亲有一线希望,你都不能放弃,不能放弃。”红锦几乎是在摇晃他。
容连城的眼珠转动了:“锦儿,你去,我等着你;”然后忽然摇头:“不,你在这里,我去!”红锦带着几个月的身孕,如何能骑马奔波。
红锦摇头:“你知道老大夫的家吗?还是我去吧。”容连城和她相比又远了一层,她去都不一定能请来老大夫。说完她不再耽搁,转身带着若蝶上马疾驰而去,只远远的留下一句话:“我带着安胎药呢。”
这句话落到容连城的耳中却没有什么安心的感觉,倒是让二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晶亮:如此胡闹就算不能出大事儿,也会动了胎气的。
天,还没有亮;城门,依然紧闭。
周围已经静了下来,除了火堆不时传来树枝暴裂的声响外,只有几只秋虫在叫;容连城呆呆的看着容夫人,他已经不再流泪,手轻轻的抚着母亲的脸,他才知道母亲真得老了:在养大了他和连璧,在为容家操劳了半生的今天,他的母亲已经年华不再。
母亲就算脾气强硬,可是不能否认她对父亲的关心、对儿女的疼爱都是真真实实的,对容家的大小事情更是用尽了心思;没有母亲,父亲也不能如此安心的一心扑到生意上,容家之所以有今天,母亲也一样功不可没。
只是容连城懂这个道理懂得有些晚,他一直看到的、记在心中的只有父亲的伟岸、父亲的辛苦,父亲不易。
“母亲,给儿一个机会吧。”容连城握住容夫人的手,泪水一点一点的落在了容夫人的脸上,却是无声无息:“老天,就给我个补过的机会吧。”
除了母亲的伤,他还在担心红锦的身体,天黑路不好走,她一个****带着身孕能行吗?虽然后面跟上去了几个壮仆,可是他怎么能够放心。
他对红锦有过一次又一次的误会,现在他肯面对自己:他死要面子,不然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误会?为什么夫妻二人他非要是对的那一方——容连城的心一跳,如果锦儿再有个什么万一,他、他真得就不用活了!
想到父亲和母亲说过的话,要把容家交给他和红锦,现在想想红锦在某些方面的确比他要强;再看看容夫人紧闭的双眼,容连城痛苦的把头放在容夫人脸旁:他错了,他真得知道错了,老天,给我个改过的机会吧。
虽然容连城悔恨无比,可是容夫人的呼吸却是越来越弱,大夫们束手无策:那是失血过多造成的,他们根本就无能为力。
煮得药还没有好,而就算是煮好了药,容夫人能不能服下去也不一定;容连城看着母亲的性命一点一点消失,想到红锦临走时说得话,他闷吼出声:难道就任由母亲这样去了吗?不,不!
容连城急得直打转,忽然拿起剑来在自己手腕上一割:用他的血喂容夫人!众人惊呼,容连城却无动于衷,现在就算是让他拿性命来换容夫人他都肯啊。
或许是容连城感动了老天,容夫人的呼吸虽然没有稳下来,但是却没有再变弱下去。接下来就是煎熬,坐等天亮、坐等城门开,坐等红锦回来的每一点流逝的时间,都是煎熬;容连城在这短短的不到两个时辰里,如同已经老了十年。
城门打开的那一霎间,容连城的回头看去,那路上并没有飞驰而来的身影:锦儿,你还好吗?大夫,请来了吗?
母亲的性命,红锦的安危,就这样交织在一起,化成了利刃每一刻都在绞着他的心。
“进城。你们几个留在这里、等少奶奶。”容连城说最后四个字时合了合眼,他不能让父母留在城外,他们需要好好清理伤口、服药等等;而他是容家的长子,红锦说过的,他现在是主心骨。
锦儿,你可平安啊。容连城带马跟在容夫人马车旁,再望一眼来路进城了,只是眼圈通红可怖,让二夫人等人乖乖的不敢说半个字。
容连城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安排完了父亲和母亲的事情后,远离母亲一步便心如刀绞,可是守在母亲身边,却又不时的望向门外:他感觉自己就要疯了。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失去,而是后悔。
就在容夫人的呼吸开始变弱,容连城就要坚持不住晕倒时:红锦带着老大夫回来了!
红锦一头是汗、满脸苍白的冲进屋里:“母亲如何了?”她怕就怕没有赶上,怕就怕她的努力是白费的,容夫人已经离开了人世。
容家到了多事之秋,文也到了****之时,红锦的苦难也快要结束了,嘿嘿,有粉红票的砸过来吧,接下来虐得可是容连城了哦。
粉红票现在256张,再有9张就可以加更加,亲们把粉红票砸过来,让容家的暴风雨来得更大更猛烈吧!
152章 祸临容门
152章 祸临容门(465张粉红票)
容连城起身扶住红锦让到一旁,让老大夫坐下:“锦儿,你没有事吧?”他眼中虽然急切的看着老大夫给母亲诊脉,嘴中问得却是红锦。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没事。”红锦双眼发黑:“赶上了就好,赶上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晕倒在了容连城的怀中;半夜受惊,看到容夫人受伤后她又心痛莫明,加上一路上纵马疾驰和担心容夫人的焦虑,红锦现在当然身心俱疲再也坚持不住了。
容连城抱住身体发软的红锦:“锦儿!”他也跌坐在地上:“锦儿——”当真是泪如雨下。
“她只是累坏了,来时我已经给她服过药,虽然说胎气动了,不过有老夫在你不用担心;现在我要静心为夫人诊病,大少爷少安勿燥可好?”老大夫很不满意,病人是需要安静的。
容连城听到红锦没有大事儿,终于放下心来,不然一边是母亲一边是挚爱妻子,哪一个出了事情都会要他的命,尤其是红锦还是因为救他的母亲。
抱起红锦把她安置在外间的榻上,坐在她的身旁叫来城中的大夫先给红锦诊脉;红锦苍白无血色的脸,让容连城的心疼得一抽一抽的。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背过身去狠狠的拧了自己大腿几下:如果不是有大夫在,他就要给自己几个耳光了。
锦儿为了自己的母亲连性命、孩子都不顾,可是他、他……;容连城又狠狠的拧了自己几下,却还是不能原谅自己;好在是锦儿没有出事,不然、不然他就是死了也没有脸面见锦儿啊。
听到大夫说红锦不要紧只是累坏了,容连城起身去屋里看母亲,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如何不堪;现在他唯有希望还有日后,日后他定会加倍的补偿母亲和红锦、尤其是锦儿。
有了老大夫,容夫人的性命总算是保住了,只是一时半会却醒不过来。不过总算让容连城和醒过来的红锦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要容夫人还活着就好。
容老爷那里倒没有什么,也请老大夫去看过了,只是老大夫让容连城遣开众人所说得话,惊得容连城出了一身的冷汗。
“大少爷,少奶奶,请恕老朽直言,府中容老爷除了身上的伤之外,好似身上还有一些余毒。”老大夫的面色很严肃。
红锦想到容老爷是忽然吃坏肚子才一病不起的:“余毒?”
“对,是余毒。”老大夫轻轻的道:“这毒并不是多么霸道,但是却已经把府上容老爷的身体毁得不轻了;我所说的余毒是,并没有人给容老爷用解毒之药,只是好像不再给他服药有些日子了,所以身体里的毒已经少了好多,但是却并没有干净;如果再继续服毒的话,虽然这毒老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依着容老爷的身体来看,怕也是凶多吉少!”
红锦沉默没有说话,能对容老爷下毒的人当然也是容家人,而容家人都是容连城的骨肉血亲,她自然不想乱开口。
容连城咬牙:“这些——!”他却没有骂出来,到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也终于肯相信,他父亲的妾侍们,和凤家的妾侍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如果说不同的话就是比凤家的妾侍们要聪明,懂隐忍,这么多年来不但骗过他的父亲,母亲、更是骗过了他。
妾侍!他真恨不得把父亲的那几个小妾都扔到火里去,看看身旁的妻子第一次彻底的明白了她为什么那么反对自己的纳妾收通房了。
“请老先生祛毒。”红锦轻轻的蹲下去施礼。
老大夫点头:“不过要给我几天时间,因为这毒我并不熟悉,要好好的看看才能下药。”
“母亲当天说得话,现在就应了。”容连城送走老大夫后,回头坐下沉痛的说道:“是我太不懂事了;现在我的心已经完全的乱了,锦儿你可有什么法子?”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问红锦。
红锦微微一愣不过还是道:“我这些日子一直不安,现在父亲和母亲虽然还有些凶险,但并不是无救,一切交给我来打理;我们家的生意,尤其是军粮这两日正在要紧的关头,连城,你可要盯得紧一些。”
说到这里看看容连城的脸上并没有不快的神色,反而很认真的样子便又道:“要小心孙、陈两家,还有方家;我总怀疑他们三家在谋算我们,只是并没有什么捉到他们的把柄。现在我们家中乱了,外面就要稳住,定不能再出乱子。”
容连城点头,伸手握住红锦的手:“锦儿,我们夫妻同心有什么事情也不用怕的。”
红锦倒没有想到容夫人九死一生后,能换回来容连城的大彻大悟一般的话;她微微一笑:“我们是夫妻,自然要患难相扶,福祸与共。”她说得很平淡,因为原本她就是这样想的,也是一直这样做的。
容连城听到这话脸不知道为什么微微一红,目光避开了红锦的眼睛后又转回来,伸手把红锦搂到了怀中:“锦儿,我原来做了很多的错事,自今日之后我绝不会是以前的我,今日之前我你就当是死掉了,以前的我所为之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顿了顿道:“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锦儿你都原谅我今日之前所为的事情,好不好?”
红锦不明白他忽然之间是为了什么,不过她并不是一个喜欢翻旧帐的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红锦现在也是惊魂刚定,对于眼下的生活也生出了一种珍惜的感觉来,反正容连城只要往好的一方面变化,她还是乐见其成的;就算还是原来那个,她也不必放在心上,不过就是个合作的伙伴而已。
容连城长吸一口气:“锦儿,我不再说其它的,你看我以后所为就是;以后,你就是我的天,你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什么男尊女卑,只要你高兴、只要母亲和父亲身体好好的,我别无所求。”
这话倒真得像是悟了,红锦忍不住多看他两眼,然后笑道:“好了,趁着今天没有其它的事情,你还去看看军粮的事情?”容连城是不是真得悟了,还要往后仔细看看再说。
容连城答应着起来,一面换外裳一面叮嘱红锦不要只顾着父母,也要照顾自己什么的;之后想到三弟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锦儿,二姨她们、还有三弟去探父亲和母亲时,你一定要仔细些。”他现在已经不太相信这些亲人了。
红锦点头:“我知道的,快去吧,快去吧。”悟了的容连城好像变得罗嗦了,不过红锦心里还是高兴的。
容连城还没有出屋,兰初就跑了过来:“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红锦夫妻听了喜出望外,容连城也顾不得出去和红锦连忙去看容夫人。
容夫人看到红锦和连城的时候笑了:“我知道,辛苦你们了;”她看向红锦眼眶微微湿润:“苦了你这个孩子,不过以后不许这么不顾自己。”她并不是什么也知道,只是却说不出话来而已。
如果不是担心红锦,如果不是被容连城哭得揪心,她说不定真得就撒手西去了。
“母亲,只要你能陪我们就好。”红锦听到容夫人开口,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这次是高兴的。
容夫人并不能说太多的话,红锦和容连城又去看了容老爷,看他身体恢复的不错,听到他又叫二夫人过来伺候,还要叫连士来,连城微微皱眉:“父亲,有我和锦儿就足够了。”
容老爷好像是撞到了大脑,说话行事都和原来有些不一样了,而且也任性了许多。听到儿子的话他不高兴了:“什么够了?锦儿是带着身子的人,你还有正经事情要做,怎么能常守在家里?”
容连城看父亲如此,想到母亲的话他不得不把他身上有余毒的事情说了出来;但是容老爷想了好一阵子才道:“是吗?你母亲怎么样了?”听到容夫人醒了他轻轻点头:“嗯,这样就好。”
然后他看了一眼儿子,意味深长的道:“你知道我和你母亲是怎么出得事儿吗?”听到他的话,红锦和容连城呆立不动,看着容老爷就像是看到一个陌生人一样。
按容老爷的说法,他和容夫人等人在山上看风景时,容夫人不小心撞到了二夫人,所以二夫人撞了容老爷,可是二夫人为了救容老爷才伸手急抓好容夫人,而容夫人脚下一滑就要摔倒,而这个时候容老爷也要摔倒了,容夫人为了救他,才没有收势扑过去,然后就被容老爷撞得向前翻滚,才会滚到山崖顺着地势滚了下去。
虽然容老爷没有说什么,但是红锦和容连城都听得出来,容老爷的意思是容夫人要害二夫人,只是后来没有想到会连累到容老爷,为了救他而容夫人才会伤得如此重。
红锦听得一肚子是气,告诉容老爷中毒了他不相信,和他共患难了一辈子的妻子容夫人他也不相信:“父亲,母亲不是那样的人。”她的话有些硬。
容老爷刚想发作,管家连滚带爬的进来哭喊:“大少爷,不好了,不好了,粮仓和军需官那里来人拿你,说是、说是我们家的军粮里掺杂了很多不能吃的陈粮、霉粮!”
这一句话就惊得红锦和容连城魂飞天外:这可是大祸事。
容连城想到红锦刚刚还在提醒他,可是现在祸事就到家门前了;红锦看一眼镇定的容老爷:“父亲,现在有什么办法?”
容老爷看一眼儿子:“遇事首先要镇静。眼下应该只是粮仓和我们城的军需官,军粮还没有运出去,所以还有回旋的余地;此事,连城你太不小心了。”
容连城低头答应,的确他做错了,如果他能早早的听红锦的话,也不会有这等祸事。
“如果你遇事和锦儿商量,以锦儿的谨慎而言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容老爷继续训斥儿子:“是人就有所长,是人也就有所短,而你和锦儿正好互补短长,且锦儿经商的天份是极高的,比连璧还要高,这是我们容家之福,也是你连城之福,懂了吗?”
红锦急得真想跳起来,这个时候还教训儿子,容老爷还真是沉得住气:“父亲,眼下先想法子吧;我想让连城带着银子去打点一下,然后再重金去邻城购粮,把那些霉粮与陈粮换回来,应该可以吧?”
“嗯,就这样吧。”容老爷合上了眼:“他们现在不敢拿你怎么样,你自管去就是,连城。”
容连城答应一声转身带着管家出去了,红锦也急急的出来也安排应变的事情,容家一下子忙乱起来。
粮仓和军需官的确没有难为容连城,收下银子就放他回来了;可是第二天容家去四处收粮的人快马回报:无粮!
容老爷一下子坐了起来:“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红锦原本就感觉容老爷前一天的态度有些奇怪,看到容老爷的惊容忍不住问道:“父亲,难道——?”的确是让她猜到了,是容老爷和容夫人看出容连城的心思,所以才定出这么一条计策,买通了粮仓的人吓一吓容连城,让他知道自己有所短,能和红锦一起好好的掌理容家。
但是眼下明显是被人利用了这一点:首先,霉粮和陈粮原本不过是十袋而已——不要说是在这里,就算是运到边关被发现也不会有事儿的,容老爷做事自然是有分寸的;但是现在的数量是整整三个粮仓,不要说杀头了,足以灭门了!再有,附近的城中根本没有粮可收,显然是被人提前下手收走了,是针对容家才会如此做。
如果是容老爷的话,他定会注意附近城中的粮食买卖,也就会早早发现这一点,但是容连城却根本是一点儿也不知道,虽然有红锦提醒在前,他也没有多加注意。
容老爷不敢相信的摇头:“不可能,我定此计只有家中人知道,粮仓那里也只是多送了些银两,说有什么事情让他多关照而已。”
家里人知道?谁知道?
容老爷是真得急了,这可是全家人的性命啊,他岂能不急?可是他是个有伤的病人,一急痰火上涌就晕死过去。
红锦只得叫大夫过来诊治,赶去问容夫人:她和容老爷所定的计策有谁知道?赶到容夫人的房里时,发现二夫人和容连士都在,她的心中就升起了不妙来。
她开口请二夫人、连士回避,这等大事当然不能让他们二房知道,却不想二夫人笑道:“少奶奶要问夫人什么,说不定我是知道的。”
红锦闻言猛得盯向二夫人,看到二夫人一脸的笑意她后背感觉到一阵冷风吹过:不会吧?如果当真是她和连士做的,到时朝造降罪一样会要了他们的性命啊。
容连城已经完全被击倒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掌理家中的生意不过几个月的时候,便为容家带来了如此大的祸事!这不是一个悔、一个痛可以形容的,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他想以死谢罪,朝廷也不会放过他的家人!
粉红票465张,再有10张就可以加更!召唤粉红票,亲们火力集中支援!
153章如此纨绔
153章如此纨绔
“二姨,你是有话要说,根本不必我问才对;”红锦盯着二夫人没有笑意,但也没有恼怒;如果事情果然和二夫人、容连士有关,现在发作也只不过是让他们母子更痛快而已:“我要和夫人说得事情并不急,二姨有话但说无妨。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二夫人的笑意淡了一些,她没有想到红锦急急的奔进来后,一霎间就能镇静如此:现在容家是什么情况,她是很清楚的;她刚想要说话,却被容连士轻轻一扯衣袖给拦下了。
“兄长、嫂嫂。”连士弯腰行礼如同平日一样;如果说有什么不同,就是他现在看上去正经了很多,那些玩世不恭、醉生梦死的神情全都不见了。
红锦微微点头:“三弟是来给母亲请安的?”她当然知道不是。
容连士微微一笑:“家中出现巨变,连士一来为请安,二来也想看看母亲能不能拿个主意出来;”他面容一整:“可是母亲病体沉重,我实在是不忍打扰母亲调养。”说完一叹十足孝子。
容夫人闻言挣扎着要起来:“什么巨变?”她是当真不知道,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再加上她的刚刚清醒不久,这样的事情当然不会有人告诉她。
红锦连忙过去扶容夫人躺下:“母亲,不管有什么事情,不是还有夫君和我吗?您只管放心安养,不要让我们担心您的身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容夫人在红锦的心中依然是重中之重。
二夫人冷笑:“现在灭门之祸在眼前,就算是瞒得了夫人一时,还能瞒得了夫人一世?而且不几日我们全家就要上断头台,夫人的身体调养不调养的还有什么要紧,说句不中听的,如果夫人不醒过来说不定更好呢,面对祸事也省了一番伤心焦急不是?”
“二姨!”红锦转头怒喝,一双眼睛狠狠的盯在她的脸上:“如果再如此胡言,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二夫人被红锦吓得一窒,然后看向容连士又趾高气扬起来:“你不客气试一试?我也不过是说实话,夫人如果当初死在了山上那还落个干净呢……”
红锦扬手就给了二夫人一个耳光,然后回身坐到容夫人身边:“母亲,您心里最是明白的,也不必锦儿劝什么。”她的话是指二夫人的言行是为了什么,容夫人应该心知肚明,无非就是巴不得容夫人早死;红锦相信容夫人就算病成这个样子,脑子再不好使但是气度还是有的。
二夫人被打后尖叫起来:“连士,连士,她居然打我,她居然敢打我?!”
容连士的眉头微微一皱很不悦的道:“二姨,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得?大嫂打你就有她打你的道理,妾侍的规矩二姨还是要谨记些。”
二夫人惊愣呆看着容连士说不出话来,而容连士却根本不再理会二夫人。
容夫人没有理会屋里其它人,只是看向红锦轻轻点头:“小人之言,你不必放到心里去;狗儿就是长了一张狂呔的嘴,你不让它吠根本不成。”虽然病后脑子昏沉,但是她并不是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家中倒底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你们一直不说我反而更不安心。”
灭门的祸事怎么能让她安得下心来,容夫人看着红锦的眼睛眨也不眨,让红锦十二分的为难:说,还是不说?
容连士却在此时道:“大哥,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为全家人招来祸事,累伤重的母亲不能安养,你都不请罪吗?”什么叫作剜心之言,这就是了。
容连城原本就已经满心都是痛、都是恨,恨自己的无能招来满门之祸,再听到弟弟的话哪里还受得住,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上:“母亲,都是儿子的错!”说完叩头不止,悔恨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如果此时他自尽能保一家人他早就做了,只是他现在根本不能死;如果他死了,就要让病父、幼弟去收拾残局,面对各种各样的非难。求一死而不得,容连城的心情根本就描述不出来。
容夫人听到容连城的话,再看到儿子跪倒在地上,心头一急呼吸就急促起来;红锦连忙给她顺气急道:“母亲,就算是天要塌下来又能如何?!倒底,我们一家人会在一起,事在人为,人定能胜天的。”
她虽然不是容夫人的女儿,却是深知容夫人的性子:遇到愈强大的压力她反而愈不会束手认输,定会放手一博且只准自己赢。
容夫人听到红锦的话后定定的看了半晌红锦:“你就是我的女儿。”她叹息的合上眼睛:“有你和连城,我放心了。”现在以她的身体是什么也做不了得,倒不如安心的调养不要让红锦和儿子担心她,这才是她现在能做的、也是必须要做得。
她知道自己在,红锦和连城的心倒底能安稳一些:家中的事情出得越大,她越要静心、全心的调养才对,不能为容连士等人的言语所动。
养气的功夫容夫人不能算极好,但也能过得去;所以容夫人决定听而不见,努力让自己能睡过去。
红锦听到容夫人的手,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母亲,一切都会过去,一切也都会好起来,我保证。”她郑重之极。
看向地上长跪不起的容连城,红锦心中有着极大的无奈:她不是不气恼的,当初她得到冷炎的提醒,曾经提醒过容连城不是一次,深说、浅说都说过、甚至也因此夫妻赌气——可是没有想到容连城当真只是嘴上说说,根本就没有认真去做事,不然何来今日横祸?
容连城是家中长子,容家未来的家主,但是做事却根本没有把容家上下放在心上,只是按着他自己的性子去:家主岂有任性的权利?!他不知道他的一言一行关乎着容家上百口人的性命嘛。
长吸一口气,容连城就是有天大的错,现在也不能问、不能说:不只是因为二夫人和容连士在,而且眼下时间太紧最需要就是解救容家上下的法子。
“连城,我先照顾着母亲吃药,你带着二姨和三弟去外面先议一议,过一会儿我就出去,咱们商量个能行之有效的法子。”红锦还是想支开二夫人和容连士问容夫人两句话。
容连士和二夫人没有说话,容连城却依然是长跪不起:“母亲,儿不孝、儿有罪。”
红锦的眼底深处闪过了一丝怒气,此时此地容连城知道他在做什么吗?后悔在此时根本顶不了什么用,相比而言,他此时完全的放弃不想法子救一家人的性命,比起他原本的刚愎自用、一意孤行更可恶。
错了,就要弥补,因为祸事是他容连城招来的;亡羊补牢,未为晚也,就算他最终没有能力挽狂澜,但至少他做为容家的长子、未来的家主尽了他的全力!
红锦对容连城的失望可以说是极大的,但是他是她的丈夫,她不得不维护他的脸面:“连城,事情迫在眉睫我们先想法子再说其它,而且母亲也需要吃药休息了。”说完,红锦也不等他答话,给一旁的默涵使了个眼色。
默涵上前去扶容连城:“大少爷。”她知道定要把二夫人和三少爷引出夫人的房间才成:“三少爷,二夫人,请。”
二夫人尖锐的声音响起:“议个法子?现在还有什么法子可想?”
容连城听得更是心如刀割,是他害了全家人:他病卧在床的双亲,还有容家上上下下百余口的仆从,及各个铺子、田庄的人——所有的人都是无辜的,包括他那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都是我的错!”容连城哽咽着根本说不清楚话,他扬手给了自己几个耳光,打得嘴角出血而不自知,因为他实在是悔得不知道怎么才好。
“说个认错的话就要我们搭上性命,哪有这样的……”二夫人却还在尖叫。
红锦看看床上的容夫人,气得瞪过去:“二姨。”她一句话就让二夫人闭上了嘴,因为刚刚红锦那一掌她现在还在痛。
容连士的不满的瞪了二夫人一眼,到她应该说话的时候她哑了,不得已他只能开口道:“能有什么法子,大哥你、你真是……”说完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容连城听到耳中就如巨锤砸在胸口,他几乎听到了容家所有的人都在指着他的鼻子说:都是你害得,都是你害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的身形也晃了晃。
默涵大急:“大少爷!”连忙用手指在他的穴位上用力按了几按,才顺过来容连城一口气。就算是顺过了气来,容连城的脸也没有血色,唇上都没有几分红润,他是真得无脸见人。
容夫人出事的时候,他认为那已经是世上最痛、最悔的感觉,现在他才知道,和眼下相比当时他的感受还真是没有什么:上百条的性命啊,他根本不敢面对这样的结果。
他再扬手给自己两个耳光,可是身体上的疼痛根本不能减轻心底的悔痛,愧疚二字把他得全身下下都刺得痛不可当,却又死死的封住了他的嘴,让他叫不出半声、哼也哼不出来。
他看向容连士开口想说几句悔恨的话,可是看到连士那眼中的痛恨、不屑、冰冷,他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他没有想到三弟会用如此的目光看他,可是他能说什么?全是他的错,累及了三弟的性命,就算是三弟怒打他一顿他也只能动也不动的由他打。
对不起三个字,他张了无数次的嘴都说不出来,因为眼下这三个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他如何好意思说得出来口。他曾经对红锦说过那么多次的对不起,到了今天他才明白这三个字有多么的重,并不是心有悔意说出这三个字就可以揭过那些错事的。
红锦冷眼环视,气容连城眼下的不争,更气容连士的阴毒:这不是要明明逼死他大哥;看看容连士现在样子,再听听他所说的话,天下间会有他这样的纨绔子弟?
求粉红票,继续我们的加更之路!现在粉红票是478张,再有7张又多一章加更。
154章 二十多年
154章 二十多年(475张粉红票)
容连士是纨绔那才是天大的笑话。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是容老爷瞎了眼,是容连城瞎了眼,才当他是个不学无术、不求上进的大少爷!她和容夫人虽然早一步看出来了,但是……,想到容家父子对容连士的相信,红锦握了握拳头。
不管容家内里多少事情,眼下也只能顾着那泼天的祸事,其它的都只能暂时放下。红锦吸气,再吸气,容夫人的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虽然容夫人的眼睛没有睁开,但是红锦的心很快的静下来。
冷冷看向容连士和二夫人,红锦道:“现在还远没有到那个程度,我刚刚是自父亲那里过来的,虽然事情是极为严重,但是粮毕竟没有运走不是吗?我们容家有上万贯的家财,相信保住大家的性命应该能做到。”
只要能收买住粮仓有关的人、及军需官,相信此事还有可回旋的余地,而粮仓的人、还有军需官都不是什么两袖清风的人,他们答应不答应代容家瞒下此事全在于银子的数量:只要让他们满意了,把粮仓中的坏粮一换,就算是有人告到了皇帝面前那又能怎么样?事实胜于雄辩,反正容家的军粮没有一粒坏粮。
钱财到底是身外之物,红锦认为只要留得住人,万事再从头也就是了。
“什么?!”二夫人被容连士瞪过后也明白过来,此时话跟得很紧:“如此一来容家还会剩下什么?容大少爷做错了事情,要让我们全部的人都跟着吃苦受罪,哪有这样的道理?!”
容连城听到红锦的话后,心中生出了希望来慢慢起身站住,也在琢磨这个法子可不可以;听到二夫人的话后,他满脸的愧色:是啊,是他一个人惹下来得祸事,却要累及全家人吃苦。就算是事后能保得住全家上下的人,他又有何脸活在世上,又有何脸做容家人?
连士一直在看着容连城,此时不紧不慢的加了一句:“容家的万贯家财可是父亲辛辛苦苦一辈子攒下的,就如此被大哥……”说完又是一叹。他的话总是不说完,但是没有说出来的话人人都猜得到。
容连城被弟弟的两句说得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我、我实在是不……”他要说出来的话是‘不配做容家人’。
但是红锦断喝一声打断了他:“默涵,还不扶大少爷下去请大夫来诊治!”其实她也知道容连城只是悔恨交加、气自己无能吐出来的血,用大夫们的话来说就是淤住的血,吐出来反而不见得是坏事儿。
可是再让容连士激下去,只怕容连城不死也要去掉一个容字:这一辈子也就真悔了,他再也不可能站得起来;人,只有在自己摔倒的地上站起来,才会真正的放下过去的错,挺胸抬头做人。
容连士却要夺走容连城重振容家的机会,那就是真把容连城置于死地:容连城一辈子就会活在今日的阴影中,在悔恨与愧疚的折磨下死去——容连士,好狠、好毒。
红锦当然不能坐视不理才会让默涵带他下去,原本她想和容连城到厅上时,再引容连城自己说出她刚刚说得法子,相信到时会让容连城振作起来:容家现在不能没有他这个长房嫡子。
但是因为容连士和二夫人的连连相逼,容连城只顾着悔恨、愧疚而不思振作,再加上她担心容夫人的身体,想赶快打发二夫人和容连士离开,才不得已自己说出了那个法子。
容连城现在哪里肯去诊脉治病,他挣扎着:“不,我不去。”
红锦头疼至极,看看床上的容夫人心想过一会儿再来问吧,眼下还是先和容老爷、容连城去议一议如何筹措到大笔的银两,而且要筹措到多少才能够用——这个红锦心里并没有底儿,因为她还不曾真真正正的和官员们打过交道,尤其是送银子这种事情。
相信容老爷应该能知道,而容连城多少也会知道一些吧?想到这里红锦起身:“连城,你既然着急要解决眼下的大事,那我们一起去看看父亲是不是醒了过来,正好问问父亲我们两个想出来的法子可行吗?”
说完看向容连士和二夫人:“一起去看看父亲吧,刚刚父亲昏了过去呢。”她不能把这两个人放在容夫人房里,天知道他们母子来寻容夫人是想做什么。
二夫人冷哼一声:“老爷那边有你们去照顾了,夫人这里我来照顾着吧。”她是打定主意不走的,因为今天无论如何她也要取走容夫人的性命!
她自十六岁跟了容老爷到现在二十多年了,一直是小心翼翼、委屈求全,对容老爷是百般的温柔,对容夫人是万般的恭顺,大事小事她是从来不争,受了委屈就算是容老爷问到脸上也不说半个字,除非是容夫人相问,她才会落上那么几滴泪。
这二十多年来,她没有算计过一点儿容夫人,也没有对容老爷说过容夫人半个字的不好,也得到了容老爷的相信,让精明的容夫人也失了防范。
她容易吗?她等了二十多年,她忍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来她没有多说过一句话,没有多走过一步路,不敢多巴结奉承容夫人引起起容夫人的怀疑,但是也要恰好的表现出她的妒意:是对其它的妾侍,不过出手的几乎都是三夫人。
二十多年来,她等得就是今天,二十多年来,她为得也是今天;上一次居然让容夫人逃过了一劫,但是今天阎罗王要收容夫人的性命,再也没有人能留得下容夫人。
红锦看向二夫人,她对这个一向胆小、谨慎却又会耍些小聪明的容老爷的爱妾,已经有了完全不同的认识,自然不可能留下她来。
“二姨。”红锦刚开口,听到门外有声响转过头去却看到了容老爷,心道:这下也好,不管二夫人有什么样的诡计,有她在绝不会让二夫人胡来的。
容老爷不放心才会过来的,如此大的祸事他不可能躺得住,只不过几步路就让他额头见汗、气喘吁吁;红锦看着眼前靠在榻上大口喘气说不上话来的容老爷,轻轻摇头:她嫁到容家时,容老爷的身体还是极好的,现如今却如同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七十岁老者。
想到容老爷病好发生的事情,红锦再次轻轻叹气:病痛让容老爷的精力大不如前,做事也远不如从前那样的精明了。
脑中闪过这些念头的红锦上前给容老爷奉了茶,回头时却在二夫人的眼中发现了得意之色:她有好什么得意的,就好像对容老爷的到来,她很高兴一样;再看看容连士,虽然脸上一片平静,但是红锦还是发现他也是有些掩不住的兴奋。
他们母子倒底想做什么?红锦心生警意立时道:“父亲,母亲刚刚入睡,不如让人抬了父亲到厅上议事吧。”反正二夫人和容连士盯上的人是容夫人,只要让他们离容夫人远一些就是了。
二夫人却抢先道:“老爷哪里禁得起这般的折腾,我们说话声音小些也就是了;等老爷歇一歇再移到旁的房里不迟。”
容老爷也的确是累坏了,而且心急家中的大事当下轻轻摆手:“就在这里说吧。”红锦看看呆呆站立的容连城,也只得同意了。
红锦看看容老爷,过去推了一把容连城示意让他说话;容连城没有看红锦,对着容老爷扑通跪倒在地上:“儿知大错,可是全府上下这么多的无辜性命,还有病卧病在床的父母——儿如果一死能保全大家儿绝不敢偷生,但是……”他说到这里伏地泣不成声。
容老爷轻轻一叹:“也不能全怨你,此事说起来根由在我啊。这些先不说,先说说你有什么主意吧;不管是什么样的主意,只要能保住我们全家人就成,你尽管说来。”
他虽然病得不轻但是此事的解决之道他还是想到了,只是想看看自己这个长子可有想法:做家主的,错了不要紧,怕就是错了之后就此倒下,不知以大局为重、己身为轻的道理——自己为轻,当然包括了自己的体面、尊严、喜怒哀乐等等,都算不了什么。
就算是要谢罪,也要先把家人救出来、安顿好,让他们衣食无忧之后才可以一死了之的。
容连城听到父亲的话,心里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痛得他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痛了:“父亲辛苦一生所积,儿子求来做救全家人之用!”说完他是连连叩头,一下接一下“嘭嘭”有声,四五下后他已经额头见血却根本不自知的继续叩头。
容老爷合了合眼,他所想到的主意也是如此,眼下根本没有旁的办法,看到儿子如此长叹道:“算了,你知道错,以后谨记对你这一生说不定倒是个补益;钱财嘛,我能攒下,也相信你也能攒下的。”
容连城听到父亲这样的话,比父亲打他、骂他还更让他难堪、生愧:他如何当得起这样的慈爱,又如何对得起辛苦一生的父亲?
“老爷;”二夫人开口了:“您的意思是——?”
“筹银子,多多的筹银子;”容老爷疲惫的合上了眼睛:“变卖所有能变卖的东西筹银子,这筹得不是银子,是我们全家人的性命啊。”打拼了一辈子,到老来要面对一无所有,容老爷虽然嘴上那样说,心中何尝舍得?又怎么会不心痛。
说出这句话来,容老爷的连连咳了好几声,又涌上出一小口的血:他的病,又重了。
“那父亲要卖哪些家业?”容连士开口了:“总要留些给儿孙们度日,给父母养老吧?”红锦听到后眯起了眼睛,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再有6张粉红票就又能加更了,亲们多支持,女人去码下一章了。
155章 真心价几何
155章 真心价几何(385张粉红票)
容老爷并没有开口,他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要卖哪些家业他都不舍得,但是却不卖不行;让他做这种决定,如同是硬生生的割他的肉,一时间他没有说话。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红锦看容连城的不开口,淡淡的道:“此事自有父亲和你大哥做主,三弟不必担心。”此事的确是没有容连士说话的份儿,因为他是庶子,而且还是个从来没有在容家理过事的庶子。
容连士一笑:“大嫂你一个外姓人能说得,我这个正经的容家人却不能过问?眼下事关我们容家每个人的性命,也关系着我们大家日后的生活,我怎么能不担心?”看一眼容连城:“如果不是大哥任性胡来,我们容家也不会有今日。”
红锦看看容老爷微微皱眉头:“倒是我多话了。”便没有再说下去,此时和容连士起争执,只会对容连城更不利;如果惹得容老爷火大起来:他现在的火气一定不小,到时儿子会不会骂不知道,但是说不定会骂她的。
容连城却只是伏地等着他父亲说话,根本没有听到弟弟和妻子在说些什么。
容老爷开口了,他问容连城道:“城儿,你说我们应该先卖哪些家业?”
红锦闻言也是轻轻叹气,垂下头去看容夫人;而容夫人微微睁开眼睛看向红锦,轻轻的抚了抚她的手,并没有开口说话。
容连城的脑子并不清楚,但他知道此事关系极大所以想了想才道:“眼下是以筹银子为主,相比而言田地要好卖一些,因为附近已经没有多少田地不是我们姓容的,只要我们肯卖会有不少人来买,到时价格也不会被压得过低;但是对我们容家的声望影响是很大。”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不过卖铺子也一样会影响容家的声望,只不过铺子要急着脱手的话,价钱会被人压得很低,儿子认为先卖掉一部分田地先用着,然后铺子也找人问着,不要急于一时脱手到时银子应该可以多得一些。”
红锦认为容连城的法子不错,他的这些话倒是句句在理的,便看向容老爷等他开口:事情刻不容缓啊,不能再等下去了。
附近的几座城都没有粮食,还需要用银子去更远的地方去买,这是需要时间的。
容老爷还没有开口,容连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兄长的话我不同意,要知道容家的土地是容家之本,就算是把容家的铺子卖一个精光,也不能卖田地的。”
容连城急道:“我知道那是我们容家之本,可是眼下性命交关……”
“不是因为兄长你无能才会招来的祸事?”容连士一句话就让容连城无话可说了:“如果再动了容家之本,我们容家日后要凭什么东山再起?”
红锦闻言看向容老爷,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合着的双眼一动不动就好像没有听到两个儿子的争执:“父亲,您看要如何做才好?”她不想理会容连士,先解决了大事回头再找他和二夫人算帐。
在红锦唤第四声时,容老爷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只是眼中的神彩都没有了,看上去浑浊的很:“你们刚刚说什么?”他居然没有听到。
红锦心中一惊,不会是容老爷的病现在重到如此地步了吧?在这么一个要命的时候。她看一眼容连士和二夫人,对默涵沉声道:“请老先生速来给老爷请脉。”
看容连士和二夫人的意思,此时如果容老爷有个差池,容家怕是要有大乱的:只是他们能应付得了当前的大事吗?如果是如此,那么粮仓里三仓库的坏粮,只怕就不是方、孙两家动得手脚了,至少不单单是他们而已。
而容老爷的身体原本就是余毒未清,虽然今天惊闻大祸但是容老爷还至于被打击成这个样子,因为事情根本就没有到那种地步;除非是……,红锦的眼睛冷冷的扫过二夫人和连士:如果当真是她所猜想的,那么容老爷的毒绝对是二夫人或是连士下的。
容连士没有理会红锦的话,自顾自的走到容老爷面前,大声把他刚刚的话说了一遍:“父亲,儿子说得对吧?”
容老爷没有立时开口,看着连士皱起了眉头来:“我在问你兄长。”容家的当家人自然是长房嫡子,其它的儿子他再中意、再宠爱,也不可能因此而忘了古人之训:容家不能有兄弟阋墙之事发生。
容连士沉默了一下:“父亲,那你再听听兄长的意思吧。”说完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容连城的话刚刚说完,容老爷轻轻的点头:“嗯。”下面的话还没有说,老先生就到了。老先生上前一翻容老爷的眼皮,再看看他的手指盖,再一搭脉回头沉声道:“毒,又重了,并且已经在发作了。”
红锦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容老爷的毒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就在此时发作,说是巧合也实在是太巧了一些;她盯着二夫人和容连城:这两个人用了多久才布置好如此严密的局,如此环环相扣让容连城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
就应了老先生的话,容老爷越发昏昏沉沉起来,根本就不能再理事。床上的容夫人很着急的睁开眼睛:“可有救?”
“有救。”听到老先生的话,容夫人终于放下心来。虽然她和红锦都知道此事和二房脱不了干系,但是眼下无凭无据而且大祸就如同一柄刀悬在头上,自然不能可能现在就先找二房的人算帐。
红锦当机立断:“连城,事不宜迟你赶快按父亲的意思去安排吧,至少今天晚上就要送上去一大笔银子,就算是买不下我们全家人的性命也要买一些宽裕的时间。”
容连城连忙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而二夫人却拦住了容连城:“大少爷,事情还没有定下来,你出去要用什么换银子。”
“田地。”容连城没有心思理会她,伸手轻轻推开她就要往外走。
“怕是大少爷卖不了吧?”二夫人嘿嘿冷笑:“没有地契,不知道大少爷你怎么去卖。”
容连城并没有停下脚步,他知道父亲把田契、房契都房在了何处;而红锦却听出了不对来,盯着二夫人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二姨有话还是直说吧。”
二夫人理了一下衣裙在椅子上端正的坐好:“要说也是,都到了这个时候,有话当然要直说了。田地的地契在我的手上,连士不同意谁也不能卖不了容家的一分田。”
这句话让容连城猛得转身:“怎么可能会在你手上?!”
红锦也听得吓了一跳,但是她并不认为二夫人是胡乱说的,她眯着眼睛道:“不可能所有的田契都在二姨手上吧?父亲就算是再……,也不可能会把田地都交给你和三弟。”
二夫人笑了:“你说对了,大少奶奶;容家的田地老爷只是给了我们极少极少一点点,但是他却让我保管着田契,没有连士的同意,谁也不能卖一分容家的田。要换银子,只能卖那些铺子。”
容连城的眼都红了:“如此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大少爷说对了;”二夫人笑容更盛,她努力做出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来:“没有好处田契我们是不会拿出来的。”
“放肆!”容夫人喝了一声,挣扎着抬起头来:“容家的事情何时是你们能做主的?现在就把田契交出来,不然就不要怪我用家法了。”她的脸色气得涨红一片。
二夫人稳稳的坐着一动不动:“姐姐,你这话让老爷听到可是会不高兴的;当日老爷可就是听到了姐姐的话而伤了心,以为他百年之后我和他的小儿子会被你欺压受苦,所以才会把田契交给我。”
“而且,老爷还亲笔写了这个东西,仔细看清楚上面可是有公人的,还去官府盖了印。”二夫人自袖中掏出一张纸来,看向床上的容夫人得意洋洋:“哦,看妹妹这个记性,忘了姐姐身受重伤,还是我读给姐姐听吧。”
她读得抑扬顿挫,因为现在她实在是太兴奋了、太高兴了,二十多年来的怨气狠狠的吐出来,何止是痛快而已?
红锦听到一半过去要夺那张纸:“住口!”再读下去容夫人怕是会生生的气死。
原来容老爷亲笔写下,不管他生前还是身后,容家各房都不得离开大宅,各房所用也不得减少,定要等同于他生前,尤其加注: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许任何赶任何一房离开容家。
也就是说,日后不管如何,容夫人根本就不能赶容老爷的妾侍们离开;只是如此一来,容夫人还有什么可以辖制二夫人等人?这和把二夫人等人一起抬成了平妻有什么区别?不要说是容夫人,就是红锦已经气得脸色紫涨。
那一天容老爷当真听到了容夫人和容连城的话,居然在二夫人的血经感化、yin*下写下这样的东西:在他的心中,他的妻子就如此不堪吗?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几十年的患难与共竟然就换来这样一张纸?
二夫人把手一晃躲开了红锦,继续读下去却被红锦两个耳光打断了。
后面的东西是关于容连士的,除了要容连城好好的待容连士,容家每年的所有的收入要给容连士二成,而容连士当然也就不在容家大帐上支银子,但这不包托容连士的嚼用;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关系着容家命运的事情上,容连士可以否决容连城的决定:容老爷不放心大儿子的能力,不完全相信红锦这个外姓儿媳。
容连士对于二夫人再次挨打依然是视而无睹,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容连城看着二夫人和容连士,想到红锦在种子出事的话,想到后来红锦关于连士的提醒,还有他**的对二夫人母子的评语,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为什么,为什么?”因为容英秀救过他,因为二夫人救过容老爷险些让容连士夭折,所以容连城一直对这个三弟关爱有加,待他和连璧不分彼此,是出于真心的。
但是没有想到在他背后狠狠捅了一刀的人,就是他认为的亲爱的弟弟。
“为什么?”容连士笑了,笑容居然带着说出来的平静:“我自懂事起就想问,为什么我是庶子?为什么我是庶子就不能掌理容家的一切,难道我不是容家人吗?兄长,你先告诉我答案,我再答你。”
床上的容夫人脸色由红转紫,再由紫转青,张嘴就吐出了一大滩的血,仰倒在床上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
眼前出现的是她初嫁容家,容老爷执着她的手轻语:我会好好的待你。
在容家最困难的时候,容老爷轻拥着她:幸好有你,我定不会负你。
在她操劳的累倒在床上时,容老爷心疼的道:我不能没有你。
而容老爷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管我有多少个女人,心中只有你一个。
她相信了,她以容老爷为天、为地、为所有的一切,付出她的全部:她的心、她的大好年华,她所有的精力都给了容老爷,给了容家。
曾经,为了让容老爷能吃饱,她曾两天没有吃上一口东西而饿晕在地上;曾经,为了让容老爷不被冻着,她把自己棉袍、棉裤里的棉花掏出来,都用到了容老爷的棉袍上,而那个冬天那么的冷,让她的腿受伤痛了十多年——这些,都因为容老爷轻声的一句:你怎么这么傻,让我如何还得起你这份情。
她曾认真的道:不需要还,因为我们是夫妻。
苦,她不怕;痛,她也能咬牙忍住,只因为有个男人把她放在了心上,她甘心情愿的为他做一切,只要他高兴。
可是呢?她为他操持了一辈子的家,他却给她留下了这么一份纸!
吐出一口血后容夫人喃喃的自语:“真心,价几何?”她的心不痛,她的眼中也没有泪,在这一刻她是心如死灰:她所付出的一切,她所做得一切,在二夫人手上的那张纸面前一文钱都不值。
红锦和容连城大喝着急冲过来:“母亲——!老先生,救命啊。”老先生连忙赶过来,可是容夫人却并不让他诊治。
双双扑倒在床前,红锦大哭出声:“母亲,还有我们啊,还有我们的孩子,你不能、不能弃我们于不顾啊。”看容夫人那双眼睛,红锦也知道她已经没有一丝生趣,眼下只希望可以用容连城和她的孩子留住容夫人。
容夫人呆滞的眼珠转了转,看向红锦居然一挣坐了起来伸手抚上了红锦的脸:“孩子,你记住一句话,不论如何不要苦了自己。”
红锦拼命的摇头:“母亲,我们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她是真得怕了,怕容夫人就此离开。再重的伤也可以救,再重的病也有药医,可是心如果死了就真得无人可以回天。
“儿啊,你不要再做傻事,你能有锦儿相伴是你的福气;记住,莫要再做容家负心男。”容夫人看着容连城说完,再抚一抚儿子和红锦的脸,口里又吐出一口鲜血来,落在被面上如同盛开的杜鹃一样鲜艳夺目。
她另外一只手悄悄移到枕下摸到了剪刀收回被中,然后看着儿子和媳妇道:“我不是被气死的,因为他不配。”说?***u诒幌麓滔蜃约旱男目冢?br />
容夫人的身体就在红锦和容连城的眼中软了下来,夫妻二人痛叫:“不——!”双双伸手去扶容夫人,可是容夫人已经气绝身亡。
看到容夫人心口的剪刀,红锦痛得双眼一黑大叫道:“母亲,母亲——!”就此再也挺不住晕了过去。她为了能救回容夫人,不顾自己身体的奔波,因为在她的心中容夫人不止是她的婆母,那就是她的母亲,慈母。
也是唐氏对她这个女儿爱得延续:因为容夫人和唐氏是闺中好友;可是,现在这位慈母也没有了,被她一生敬着、爱着的丈夫活活的气死了。
容连城抱着容夫人的身体哭出的声音根本不似人声,如同是负伤的狼一样,满身都是伤痛的他根本没有发现红锦已经晕了过去;幸亏老大夫还在,他原本是在深宫行医,惊心动魄的事情见过太多太多了,所以眼前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影响他救人。
二夫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满床的鲜血,看着死掉的容夫人,心中并没有她以为的高兴。容连士的表情平平静静的,就仿佛死得那不过是一只小虫子一般。
等了一会儿看到红锦被老先生救醒过来,可是容连城还在哀嚎不止,容连士道:“兄长,节哀顺变,眼下还有大事未解决呢,你……”
容连城闻言放下了容夫人,扑过去揪住容连士就打了起来,每一拳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容连士拼命招架却根本挡不住发狂的容连城,被打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
兄弟二人打得响动极大,把服过老先生解毒药的容老爷惊醒过来,看到两个儿子如此喝道:“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要生生的气死你们的父母吗?”
红锦听到父母二字气不打一处来,坐起来道:“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母亲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父母不父母的!”她真得想过去给容老爷两个耳光,拼尽了全力才忍下。
容老爷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你们母亲……”不用问了,容夫人半身是血的倒在全是血的床上一动不动,他看到后身子晃了晃痛叫一声:“湘儿——!”他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睡了一小会儿,再醒过就和妻子天人永隔了。
不能承受的巨痛袭来,容老爷连着吐了两口血摔倒在榻上不再动了:他只是晕了过去。
五千多字的加长章节,弱弱的求票。
粉红票现场播报:总票数286张,还有几9张就可以加更了。有票的亲们,把手中的粉红票砸过来吧,下面要虐的绝不是我们锦儿。
156章 报应而已
156章 报应而已
容连城现在脑子里全是母亲临死前的情形,压根儿就没有听到容老爷的话,还是直管挥拳打向容连士。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而红锦看到容老爷晕倒了过去,心中只闪过了一个念头:为什么他只是晕了过去?要知道容夫人可以说是被他生生逼死的。
二夫人刚刚跟在容连城兄弟后面,她并不是想劝架而是想助儿子一臂之力,可是除了累得满头大汗,是什么忙也没有帮上;现在看到容老爷晕倒,她连忙扑过去抱起容老爷来:“快救老爷啊,救老爷!”她想用此来引开容连城兄弟二人的注意力,毕竟现在吃亏的是她的儿子。可是她的话只有容连士听到了,而容连城是听而不闻,除了挥拳外是什么也不管不顾。
容连士大叫:“父亲,父亲也被你给气死了,还不放手!”他的话终于听进了容连城的耳中,不过容连城咬着牙对着连士脸上又打了两拳才收手,看向床上的容老爷;他的眼中已经全然不见了平日对父亲的敬慕。
就算是再敬爱父亲,就算是再亲近父亲,在他目睹了母亲自尽之后父亲的形像在他心中,已经完全的崩塌:这是他的生身之父,不然现在他打得就不止是一个容连士了。
他起身看也不看容连士,在他的身上踏过后走到床边,伸手抓起二夫人的胳膊就她把狠狠的掼到地上:“离我父母远一点儿。”他的声音极冷,二夫人虽然被摔在地上磕破了嘴角,却也没有有胆子起来叫骂。
容连城看看床上的父亲,然后有些面无表情的看向红锦:“怎么回事儿?”
红锦把刚刚的事情说完,老先生也就把容老爷救醒了;容连城看看父亲,再看看床上的母亲悲自心中来,泪水模糊了双眼又跪倒在床前:他最恨的人不是自己的二姨、三弟或是父亲,而是他自己——如果他对母亲存一份孝心,母亲何至于会如此?
生为人子,就在他明白了母亲的苦心、难处,知道了母亲的处境、辛苦时,却再也没有机会对母亲尽孝,让母亲知道他也和连璧一样,是她贴心贴肺的儿子。这种悔、这种痛,让容连城痛不欲生:因为他不论有多少悔、多少痛,母亲也不会知道,母亲也不需要了。
呜咽的声音响在屋里,听得容老爷也是老泪横流:“城儿,城儿,倒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不明白,好端端的妻子为什么要自尽。
红锦听到容老爷这句话,满腹的痛与满心的泪都成了恨意,她咬牙道:“父亲您不知道?父亲您如此精明的安排了一切,您会不知道母亲因何而去了吗?”她上前一把揪住二夫人,在她的身上搜出那张纸来,狠狠的掷到了容老爷面前:“为什么,父亲您问媳妇为什么,媳妇还要代母亲问您一句,为什么?!”
想到容夫人的泣血之言,红锦目眦欲裂:“母亲这些年来为您、为容家做了多少,旁人不知道父亲应该最清楚吧?在您在最痛苦的时候,是谁在您身边相扶相持,在您最困苦的时候,是谁对您不离不弃、日夜操劳?!”她指着那张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道:“全心全意为您辛苦了一辈子的母亲,最终就得到了这么一张纸,是你你还活的下去吗?”
容老爷听到红锦的话极为气恼,因为这是他的儿媳妇,居然如此对他说话,孝道何存啊;可是他的目光落在那张纸上时,目光一下子凝住了:就、就是因此吗?他不敢相信,那么精明厉害的妻子,居然会为了这么点事情就自尽了。
“你为什么非要离我而去,湘儿;那张纸也怨不得我啊,谁让你平常那么厉害,当日又亲耳听到你的话,连士也是我的儿子啊,湘儿,你一向是懂我的,为什么这一次却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来?”容老爷悔、痛,还有对容夫人的不理解,夫妻多年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一直以来他又何曾违背过老妻的意思行事?为什么这一次老妻不对他说。
红锦听到容老爷的话痛哭着伏倒在容夫人的身上:“母亲,你不值啊,不值。”为这样一个男人真得不值。
容老爷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老妻不在身边时是什么样子,现在他不用想了,因为老妻真得不在了,他才知道他的心有多痛,他才知道他是真得不能没有老妻。
“湘儿,你回来,只要你回来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可是悔之晚矣,容夫人已经魂飞渺渺,永远不会再看他一眼了,也不会再为他伤心或是烦恼。
容老爷哭倒在榻上,二夫人上前轻声劝道;“老爷您的身子要紧啊……”
听到她的声音,容老爷一个耳光打过去,可是他重病之下哪里有什么力气,只不过是扫过了二夫人的脸罢了:“滚!是你把夫人逼死,我定要你给她陪葬,到九泉之下给夫人认错。”他恶狠狠的样子吓得二夫人后退时踩倒自己的裙子,一跤跌坐在地上。
容连城和红锦哭了好半晌,若蝶等人进来过去相劝:“姑娘,您这个样子夫人九泉之下也不安心,再说也不能让夫人就这样……;她生前已经足够辛苦了,现在您和大少爷应该让夫人舒服些,让奴婢们给夫人净身穿衣吧。”
红锦听到净身穿衣几个字心又被割了几道,现在她知道她能为容夫人做得也就是让她死后能舒服些:她不认为这是迷信,她要用最虔诚的心给容夫人收拾这一切的。
一下又一下的擦拭着容夫人的身体,红锦擦得很认真、很仔细,因为她知道容夫人绝不想带着一丝容家的肮脏入土。
容老爷哭晕过去又哭醒过来,看到容夫人换上衣服之后,他挣扎着要过去抚妻子一下,红锦拦下了他;容老爷怒目而视:“让开,那是我的妻!”
红锦一步不让,紧盯着容老爷的眼睛道:“你知道母亲临终之时说得话吗?”她不等容老爷开口,便把容夫人临终前的一言一行都说了出来,最终她又重复道:“母亲说,真心价几何?媳妇认为母亲不想再见父亲一面。”
“真心,价几何?”容老爷喃喃的不停重复着,然后便软倒在地上:老妻死时是怨恨他的,是怨恨他的;而他却根本无法再对老妻解释,也无从弥补。
红锦看看地上的容老爷,吩咐人把他抬回房里去,她打发人去请容大夫人过来:要商议着给容夫人办后事儿,而这些她根本不懂。
原本上一世的她认为身后哀荣不算什么,但是现在的她却不这样认为;容夫人把一生都给了容家却落得如此下场,这最后的一程红锦不能让她走得凄凉!
容老爷被抬回屋里便醒了过来,他哪里肯在床上躺着,非要去看看容夫人不可:他是真得不想独活啊。
“老爷,您何必这样着急呢?”二夫人和容连士进来了,两个人看向容老爷:“我们有几句话要对老爷说,不知道老爷您想听还是不想听呢?”
容老爷狠狠啐了他们两口:“你们给我滚!过后再找你们算帐。”他其实只是在迁怒,因为他自己也明白容夫人会死,其实原因在他身上可是他不愿意面对。
“算什么帐?”二夫人笑吟吟的伏下身子看着容老爷的眼睛:“虽然凤红锦给你请了绝好的大夫解毒,不过老爷这身子骨也快要给毒掏空了呢——您认为容家还是你的容家吗?”
容老爷看着二夫人气得呼呼喘气:原来他是真得中了毒,而下毒的人就是他一直疼爱有加的二夫人。
可是二夫人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说到夫人的死,老爷可不要怪错了人,因为是老爷生生把她逼死的;虽然那纸是我给老爷出得主意,不过也要老爷同意才成啊;老爷,您知道我为什么要出那么个主意吗?”
“根本就不是怕您百年之后连士会被欺侮,而是容家就算是你病倒糊涂了,只要有夫人在、再加上那个凤红锦我们母子想要拿下容家来,可以说是没有一丝机会的;这要谢谢老爷,如果不是您对婢妾的宠爱、相信,想要除去夫人而我们又不沾一丝鲜血还真难。”二夫人悠悠的看着容老爷:“您知道,我的胆子一直极小,说到杀人也只是有其心而无其胆啊。”
容老爷被气得张口吐出鲜血来,指着二夫人却只是喘气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二夫人所为,他居然糊涂到不相信和自己患难与共的妻子,而硬生生的逼死了她!
“这就吐血了?”二夫人轻巧的避开了容老爷吐出的鲜血:“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只是在想要自哪里说起好,真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啊;老爷,如果上一次夫人在山上摔下去就此摔死,我也就不必拿出老爷给我的那张文书出来了。”
容老爷听到这里,想到他就在不久前还在认为容夫人要害他心爱的二夫人,喉中一甜滚烫的血又吐了一口来:他的心、他的身都不是用痛、用悔、用恨能表达清楚的。
二夫人仿佛没有看到容老爷再次吐血:“原本我想夫人能摔死,老爷呢也能摔个半死,可是不想夫人福大命大也就算了,居然会舍命救下你;啧啧,夫人对老爷还真是情深义重,夫妻情深啊。”
情深义重四个字就如四把刀狠狠的刺入了容老爷的心中,想到容夫人的音容笑貌,想到容夫人为他所做的一切,他悔恨的流出了血泪:真正的血泪,泪水带着眼角的血流下来,鲜红的吓人。
容连士看到容老爷的样子淡淡的道:“父亲,你现在如此正应了一句话,报应而已。”
粉红票503张,再有2张就又可以加更一章,有粉红票的亲多多支持!